(四百七十六)抛弃和拯救
(四百七十六)抛弃和拯救
但是,麦克阿瑟现在必须为他的灾难性的海滩防御战略付出沉重的代价。军需官的报告透露了可怕的实情:弹药虽然充足,食品可不多了。撤退时带的大米还不够吃20天,面粉只够吃30天,鱼肉罐头够吃50天。这些食品供给11万部队和28000名涌向巴丹的平民,还不够吃1个月。各种医疗供应,从治疗疟疾的奎宁到外科手术用的纱布,都很缺乏,这一切使他们更困难了。日军开始包围的时候,麦克阿瑟下令每人食品配给减半。每天的食物还不够产生2000卡的热量,简直是在挨饿,要知道,丛林战的消耗是惊人的,疟疾和许多热带病造成的死伤,比日本人的子弹打死打伤的还要多。
在马尼拉湾的对岸,设在被攻克的菲律宾首部的日本第14集团军司令部也有自己的麻烦问题。本间雅晴的时间表安排得很紧,他奉命在60天内完全征服菲律宾。现在,他虽然对他面临的军事行动的规模表示欣赏,但他的最精锐的部队却已丧失了。大本营断定,日军向新加坡进军的速度很快,可以使他提前进入下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作战阶段——占领荷属东印度的石油和矿产资源。本间雅晴的精锐部队将担任进攻婆罗洲和爪哇的先锋部队,迫使本间将刚从日本国内调来的“夏旅”的缺乏作战经验的士兵,在进攻巴丹岛上数量占优势的美军、中国志愿军和菲律宾军队时打头阵。
统率“夏旅”的奈良中将过分自信,低估了对方的力量。他在3月9日派遣“夏旅”进攻阿布凯防线。他下达的“追击公路上的敌人纵队”的命令,由于对方的炮火反击而未能奏效。与此同时,奉他的命令越过纳蒂布山山梁、从翼侧包围美军防线的那一个团,陷在森林里达一个星期之久。这次挫折是日本首次进攻威克岛以来遭受的第一次重要的军事挫折。它使麦克阿瑟希望,华盛顿最终会满足他反复提出的一个要求,即“美国海军来一次突击”,从澳大利亚运来增援部队。
美国亚洲舰队的舰只现在是美英荷澳联军的一个组成部分,事实上联军已经放弃了菲律宾,集中守卫马来屏障防线。美国海军作战部部长告诉罗斯福总统,没有足够的战舰保护一支运输船队通过日本的封锁线。然而,罗斯福还是向奎松总统发出了新年贺电:“我可以向您保证,每一艘可以利用的船只都将派出……我们最终将打垮敌人,解放您的祖国的力量。”马歇尔来电说,运抵布里斯班的一批轰炸机正在开箱取货,另外55架战斗机正在运送途中,他们将尽最大努力提供紧急空中支援;他还说,总统“看了您的全部来函,现在指示海军尽可能向您提供各种支援。”
华盛顿反复保证,援助正在途中。但这个保证完全落空,军舰和飞机没有到达,日本的飞机却在加紧轰炸科雷吉多尔岛。用词粗野、语句不通的英文传单,雨点般地从天空降落到守卫阿布凯防线的士兵头上,传单要他们赶快投降,因为他们的后路已被切断,他们成了瓮中之鳖。就在“东京玫瑰”广播电台嘲笑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时候,中国志愿军航空队的飞机飞到菲律宾上空,攻击那些撒传单的日本飞机,他们狠狠压下了日本人的敌人宣传气焰,消除了巴丹岛上散兵坑里饥肠辘辘的士兵中普遍存在的一种担心:华盛顿已经决定抛弃他们,让他们听天由命。
实际上,麦克阿瑟不知道的是,华盛顿的这个决定已经作出来了。虽然马歇尔在元旦来电说:“我们满怀希望,在马来屏障迅速部署占压倒优势的空中力量,将会切断婆罗洲以南的日本交通线,并使盟军能够在菲律宾南部发起进攻,”但是,无论美国还是它的新盟国,都没有船舶、兵员和飞机来实现这个计划。三天之后,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军事计划委员会终于打消了向远东派遣救援运输舰队的各种设想,他在报告中说,那样做是“完全不合理的”。史汀生沮丧地写道:“人总是有死的时候。”
在这些令人沮丧的日子里,菲律宾唯一能够得到的支援来自于中国,由于海上航路的被切断,中国民间的援美团体和机构开始雇佣各航空公司的大型运输机向菲律宾空运各种物资,一些中国海运公司甚至破天荒的使用了大型运输潜艇为美军运来粮食和药品,令美国人感动万分的同时,也为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中国民间援美团体的有力支援为菲律宾的坚持抵抗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麦克阿瑟不知道华盛顿的决定实际上宣判了他的司令部和他手下许多官兵的死刑。相反,他得到了越来越含糊的保证:将尽一切努力运来增援部队。巴丹岛经常收听到的西海岸广播电台广播的这样的消息,“援军肯定正在途中。我们必须坚持到援军的到来,”麦克阿瑟在视察阿布凯防线的时候很有把握地向一群军官作了保证。他回到科雷吉多尔岛的时候,非常乐观地告诉奎松总统,他“可以将巴丹和科雷吉多尔岛守住几个月”。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诺的援军未见到达,麦克阿局长明白了他已经被华盛顿抛弃,他渐渐害怕同手下的官兵见面,觉得是他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希望。
罗斯福和他的军事顾问们已经作出了使人不快的决定:菲律宾现在不可挽救了。但报刊电台仍然抱有这样的信念,即公众预料盟军将向日本发动大规模反攻,麦克阿瑟将军和巴丹岛上的勇敢的战士将会得到增援。罗斯福在国情咨文中公布了他为“胜利规划”制订的庞大的生产指标,这使公众更有了盼头。罗斯福实际上已经决定将下一年的飞机、弹药和坦克的产量翻一番,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比弗布鲁克勋爵和他的一批专家的努力结果。美国总统挥笔开列了一大堆数字,很有把握地对身边疑虑重重的助手们说:“哦,只要搞生产的人真正卖劲,这些产量是可以达到的。”他还向国会联席会议发表讲话,决定让美国的工业部门进行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大规模的军火生产,他要求第一年生产45000架飞机,45000辆坦克,20000门高射炮和800万吨新船舶。“这些数字和一大批其他武器的产量数字,将使日本人和德国人以及布尔什维克分子他好好想一想他们的成就有多大。”罗斯福对满座愕然的政治家们说。这些数字象征着美国在一场“无时不在渗入我们生活”的总体战争中,对打败敌人和在生产上超过敌人所作的全面贡献。
温斯顿?丘吉尔深信英美会谈已经成功地使美国战时生产进入**,马歇尔提议,在华盛顿成立英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协调战争中的军事指挥,这个建议迅速得到批准。这个机构中的英国方面将由陆军元帅迪尔率领,他将与新成立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联系。然而,英国人和美国人除了一致同意派遣美国部队守卫冰岛和爱尔兰以外,在调和双方互相冲突的行动计划要求方面没有取得进展。
限制因素是船舶运输力量不足。计划人员警告说,这个限制因素“排除了执行这些行动计划中的一项或者同时最多不过两项的可能性。”丘吉尔说,“船舶不足是一个要命的因素,”由于面临这个因素,丘吉尔提出的10万人的英美部队在北非大规模登陆的“体育家”计划不得不搁置起来。保障大西洋上护航运输船队的航行反而成了当务之急,这些护航运输船队运送的是英国继续作战所必不可少的供应品,它们随时要同德国潜艇作战。首相反复强调,这是一个在太平洋上“处于守势”的时期。他估计“海上堡垒新加坡守得住”,希望将人力物力集中用于美英荷澳联军防卫马来屏障和荷属东印度。为了安抚澳大利亚政府——当隆美尔正通过昔兰尼加向开罗发动新的攻势的时候,这个政府扬言要撤回在埃及的三个师——丘吉尔说服罗斯福总统同意向太平洋彼岸派遣20000名美国士兵,并且答应如果日本继续进攻,另外50000名美军可随时驶离西海岸。
罗斯福还宣布建立了以唐纳德?纳尔逊为首的战时生产局。这位“西尔斯-罗巴克”公司前副董事长是一位活跃的密苏里人,他凭着在供应生产局的经验,很快将战时生产局建成为效率卓著的机构。他就职后仅仅几个星期,战时生产局就使美国人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它颁布一道又一道的命令,禁止生产300种消费品,从烘蛋奶饼用的铁模到牙膏、听装啤酒和汽车。从那以后,金属品的供应要优先保证战争的需要。美国各地的工厂,都从制造玩具和烘面包器转为制造枪炮和子弹。
当美国的工业部门按照“胜利规划”轰轰烈烈地开展生产的时候,美国人明显地有了信心,他们知道,尽管日本在最初的猛烈进攻中赢得了多么大的胜利,最终它将被打败,美国的工业力量将比日本生产出更多的产品。当丘吉尔在白宫参加了最后一次工作晚餐,与罗斯福总统告别的时候,他能够意识到“美国人民的实力和意志力”。阿卡迪亚会议成功地实现了通过“广泛民主”的手段增加生产,并且统一了同盟国的指挥。最重要的是,同盟国决心实现打败德国和苏联的“大西洋第一”战略目标,放弃临时制订的迎击日本在远东继续进攻的战略。
当丘吉尔决定从百慕大乘坐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水上飞机横渡大西洋回国的时候,大西洋战役的潜艇战已经扩展到美国东海岸的海上通道。他刚开完阿卡迪亚会议,心情舒畅,急于赶回国内,因为他已得到消息:国内就他指挥战争的问题,正在酝酿一场政治风暴。阿卡迪亚会议还标志着“平等的伙伴关系”有了显著的变化。美国人已经表明,他们将不支持英国在地中海的帝国主义目标,并对印度在独立问题上发生的内乱表示关注。日本轻而易举地横扫马来亚,使大西洋两岸都怀疑大英帝国经过这场战争之后是否还能幸存。这种恐慌的焦点现在集中在英国本土和新加坡面临的威胁上,因为德军已经开始在法国集中兵力,试图对英国本土发动进攻,而新加坡更是已经成为英国是否有能力保卫其帝国不受日本侵犯的象征和考验的场所。
“远东的直布罗陀”已经处于容易受到攻击的境地,这使美英荷澳盟军总司令韦维尔的心情非常沉重,他的司令部设在距离新加坡600英里的荷属岛屿爪哇的腹地。即使在和平时期,协调四个国家的陆、海、空军也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何况韦维尔,他的参谋长波纳尔将军,以及担任四国盟军副总司令的美国空军中将乔治?布雷特将军必须在敌人进攻的火力下,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一支名义上的联军。四国之间的互相竞争,他们奉命保卫的环形防线的广阔范围,以及日军进攻速度的加快,使他们的最大努力遭到挫折。空军中将理查德?皮尔斯爵士担任名义上的空军司令,海因?特普尔坦中将指挥地面部队,哈特海军上将担任联合舰队司令。但是,他们全都受到四国盟军司令部指令的掣肘,指令要求四个国家的部队尽量独自作战,这样,使他们的部队分散得很广,缺乏联合作战的经验。在这个极其需要集中力量对付日本人的时候,四国联军却缺乏必不可少的共同作战原则。
交通运输问题很快就成为四国首次试图采取联合军事行动时暴露的主要缺陷之一。四国盟军司令部中没有哪一部分比海军司令部所受的损失更大,海军司令部设在爪哇东端的泗水港,离韦维尔的司令部有四百多英里。由于荷兰、英国和澳大利亚的战舰分散在从新加坡至主要供应基地达尔文港的辽阔海面上,哈特海军上将处于不堪设想的境地。1942年3月11日,日本终于向荷兰宣战,开始向婆罗洲东海岸的石油城塔拉坎发动进攻,二十四小时之后,日本伞兵和海军向西里伯斯发动联合进攻。荷兰士兵尽力反击,在少数飞机和奉四国盟军空军司令部的命令飞来的美国“b-17”轰炸机的偶尔支援下,摧毁了极其重要的设施。在一个星期之中,哈特千方百计地试图集中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同样由于交通运输困难以及荷兰海军司令康拉德?埃米尔?赫尔弗里希海军上将的原因而归于失败,后者正以海军部长的身份独立指挥他的潜艇部队。
日本的扩张势力正向南攫取荷属东印度的石油和矿产资源,同时向北方的泰国和缅甸伸出触角。缅甸总理吴苏访问伦敦后在回国途中被英国人拘留,这是在“魔术”截取了日本驻里斯本的大使馆的电报之后的事,电报透露,他正策划向日本侵略者出卖祖国。
情报机关还报告日军正在边界集结,准备进攻仰光,目标是要夺取这个战略港口,断绝通往外界的供应线。韦维尔现在面临着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仅以印度第17师和缅甸第1师的兵力组织对一个面积比法国和比利时加起来还要大的国家的防御。他派遣约翰?史密斯中将去缅甸,命令他“为我看守好缅甸”。史密斯受到两方面的掣肘。他发现印度第17师是以沙漠战训练和装备起来的,这个师原来准备开往中东。本地的缅甸师只不过是一批未经训练的新兵。史密斯更加感到棘手的是,韦维尔任命赫顿中将担任他的顶头上司。赫顿是新德里的一位能干的参谋长,但他的主要野战指挥官很快发现他并不是缅甸即将发生的战事所真正需要的那种精悍的战斗指挥官。
赫顿在迎击日军进攻时犯了一个错误,他命令在仰光以南200英里习惯在公路作战的部队去防守400英里的丛林战线。他的军队缺乏治疗疟疾的药品,这使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赫顿知道,他的士兵将成为敌人在马来亚成功运用的“钩心”战术的打击对象。
“日本人高速行驶;英国人挂二挡,没有人来调整或控制这部机器。”这是史密斯对他在边界丘陵地带指挥的“一场糟糕透顶的战役”所作的评价,他们迎击的是日本第15军团的两个师。史密斯显然不能守住前沿阵地的时候,他建议部队后撤,集中防守仰光的大门口锡当河桥头堡。不久韦维尔飞到缅甸参加一次紧急会议。他记取了马来亚撤退的教训,赞同赫顿所持的看法,即这样的撤退时机还不成熟。相反,他们要求进行一系列的阻滞战斗。史密斯认为这样将削弱他的部队。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在后来的两个星期中,日军推进了100英里,把英军赶回到从毛淡棉港至锡当河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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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七)“帝国历史上光辉的一页”
(四百七十七)“帝国历史上光辉的一页”
韦维尔的目光短浅的战略最终葬送了仰光,正当他在缅甸执意实行这项战略的时候,哈特海军上将正在进行四国盟军的第一次海上作战,阻截据他的潜艇报告正在驶向婆罗洲石油港口巴厘巴板的日军护航运输船队。这次作战同样厄运难逃。他的副手格拉斯福德海军少将奉命率领两艘轻型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从帝汶岛出发袭击已经占领巴厘巴板的日本入侵部队。刚开始就遭到不幸,“博伊斯”号巡洋舰撞到地图上没有标明的一个暗礁上,被迫退出战斗。格拉斯福德乘坐的“马布尔黑德”号巡洋舰的发动机出了故障,迫使他派遣四艘旧的驱逐舰北上望加锡海峡,在没有大炮的支援下发动进攻。
3月24日夜晚,没有月亮,“约翰?福德”号驱逐舰率领“波普”号、“鹦鹉”号和“保罗?琼斯”号驱逐舰,以每小时27海里的航速,进入日军的锚地。16艘日本运兵船毫无防卫地停泊在锚地里,早些时候出现的一艘荷兰潜艇,把西村祥治海军少将的驱逐舰都吸引过去了,驱遂舰到处搜寻潜艇,却不见踪影。美国驱逐舰赶到锚地,在凌晨3时之后不久开始发动攻击,这次运兵船正停泊在那里,在岸上油库熊熊火光的映衬下,呈现出黑呼呼的影子。驱逐舰发射鱼雷和炮火,水兵们因为打得准而高兴起来,可是敌船并未受损。塔尔博特舰长重新组织驱逐舰,抓住机会进行第二次攻击,这一次,它们的鱼雷发射完了,击沉了5艘日军运兵船和一艘巡逻艇。发生在巴厘巴板的战斗是自从杜威在1898年率领美国亚洲舰队进入马尼拉以来,美国海军在这片海域进行的首次水面战斗,4艘驱逐舰和“马布尔黑德”号巡洋舰一起返回爪哇的时候,舰上的水兵志高气昂。然而,消灭敌人的一支入侵舰队的好机会却丧失掉了:由于只有5艘运兵船被击沉,日军在婆罗洲发动的战役一天也未被推迟。
美英荷澳盟军司令部里洋溢着的胜利气氛,很快被第二天传来的消息一扫而光:珀西瓦尔将军已经下令向新加坡岛作最后撤退。保卫柔佛州的战斗仅仅10天就失败了。山下奉文的第一次进攻的目标是澳大利亚第27旅,这个旅在离柔佛海峡不到150英里的公路旁挖壕固守。48小时之前,载送英国增援部队的第二批护航运兵船在新加坡靠岸;可是来不及将英国第18师的部队运往前线。同时到达的50架“飓风”式战斗机迅速起飞,但飞行员缺乏训练,而且飞机上的装备和涂抹的颜色只适于沙漠作战,因此很快就全部被日本“烈风”式战斗机击落。3月25日,当运兵船抵达新加坡,将2000人的澳大利亚部队——其中多数是从未放过一枪的新兵——送上岸的时候,作最后撒退的盟军已经象潮水一样地涌到柔佛州。
在伦敦,丘吉尔对马来亚战役的失败现在感到异常震惊了。3月26日,他打电报给韦维尔:“请告诉我,一旦你们被迫撤退到新加坡,将会怎样?”当他得知柔佛州方面“几乎没有”采取措施去保卫这座堡垒岛屿的时候,他大吃一惊,韦维尔透露的情况使英国首相无比震惊,他写道,“在我看来,新加坡可以没有陆地防御,等于一艘没有底的战舰可以航行。”丘吉尔预料“这将是极大的耻辱”,于是向三军参谋长会议——该会自从1937年演习以来就知道这座海上堡垒容易遭到攻击——发出了连珠炮般的“即日行动”命令,要求他们赶快修建陆地防御工事,“一直到工事里准备好镐和铲……新加坡必须成为堡垒,誓死保卫。”尽管英国首相在打气:“绝不考虑投降。”但他还是询问韦维尔,是否不该考虑将刚刚抵达的部队刻不容缓地调到仰光的计划付诸实行。“我认为保住缅甸不落入日军手中比保住新加坡更重要。”
澳大利亚总理约翰?柯廷发来的一封告急电报很快改变了丘吉尔的主意。电报说:“我们得到过种种保证,我们认为从新加坡撤退是不可原谅的。”毫无疑问,堪培拉政府准备在关键时刻从中东撤走它的军队。英国首相担心,从新加坡撤退将被看作是“英国佬在美国人坚守科雷吉多尔岛的时候临阵溃逃”,丘吉尔觉得这是“不可想象的”,华盛顿对丘吉尔的想法的反应自然也是消极的。
在新加坡,日本进攻部队离柔佛浅海峡不到100英里的消息,使数以百计的欧洲人携家跑到碎石铺地的码头,希望乘搭几艘还敢冲破日军海空封锁的船只逃出去。
4月6日,珀西瓦尔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下令作最后撤退。两天以后,韦维尔的司令部接到报告:“我们一路战斗,但我们可能在一星期之内被赶回到这个岛上。”这时候,装满老百姓的火车和满载军队的卡车塞满了柔佛海峡的堤道。许多厌战的英国和殖民地部队艰难地跨过1000码长的海峡堤道,来到新加坡稍作喘息。4月7日拂晓,来自英国阿盖尔和萨瑟兰地区的苏格兰高地联队第二营残余部队带来了落伍的士兵,一支横笛吹奏着悲凉的曲子“高地男儿”。上午8时,工兵奉命炸毁堤道。
爆炸的烟尘落定之后,新加坡看起来又象是一座真正的岛屿了,从炸开的大缺口流泻过去的柔佛海峡的混浊海水,将这座岛屿割裂开来。然而,这也同这座“堡垒”岛屿本身一样,只不过是象征性的。由于炸药的重量计算错了。缺口处的水深还不到4英尺——退潮的时候浅得连最矮的日本士兵也能蹚过去。
山下奉文的部队同新加坡之间现在只隔着柔佛海峡,这支部队在柔佛州闪电般的进军速度向本间雅晴施加了新的压力,促使他在菲律宾重新发动业已停顿的攻势。新的部队运抵巴丹前线。日军共有65000人,同巴丹半岛的守军人数相比仍然处于一比二的劣势,但在坦克和飞机的支援下,他们在盟军沿着纳蒂布山坡建立的阿布凯防线的最薄弱处,深深地塞进了一个楔子。
麦克阿瑟试图重振队伍的士气,但悲观失望的情绪还是蔓延开来,一天晚上,突破了纳蒂布山坡右翼阵地的5000名新到的日军发起进攻,麦克阿瑟的阿布凯前沿防线开始崩溃。第二天,温赖特将军的左翼阵地遭到猛烈空袭,也开始崩溃。后备部队紧急调上去支援。三天以后,萨瑟兰将军全面视察了阵地,麦克阿瑟接受了他的参谋长的建议,命令撤退到马里韦莱斯山脚下的第二道防线。美军冒着不停的空袭,向退守阵地作20英里的撤退。
尽管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事实上已经放弃了援救菲律宾的努力,罗斯福总统和马歇尔将军却没有放弃寻找某种办法的希望。他们派遣前陆军部长帕特里克?赫尔利去澳大利亚组织船只突破敌人的封锁。他将会发现日本人的“船只、飞机和大炮都比自己多”。赫尔利虽然作出了巨大的努力,最终只有几千吨供应品在夜间由小船运抵科雷吉多尔岛。而中国人显然在这方面做的更为成功,由于大型运输船从海面上通过封锁已经不可能了,中国人的大型运输潜艇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大约有20艘这样的潜艇活跃于从中国沿海到菲律宾的航线上,这些中国潜艇偷运来的粮食和物资是菲律宾守军唯一的安慰,表明他们并没有被抛弃。
到了晚上,“东京玫瑰”无线电广播开始不堪入耳的声音叫嚣:一定要在月底之前将麦克阿瑟拉到日本首都的街上游街。5月初,日本首相石原莞尔为了进一步破坏菲律宾的抵抗,向菲律宾人保证:这个国家将被承认为日本“大东亚共荣圈”里的一个独立国家。华盛顿没有送来增援部队“注定要使菲律宾人为了取得喘息机会而陷于几乎完全灭绝的状态”,肺病缠身、在马林塔坑道里卧床不起的奎松总统,致电建议以宣布菲律宾“中立”的方式向日本人投降,以便终止毫无意义的抵抗和折磨。“你们必须确定怎样才能更好地完成阻滞敌人的任务,是迎合奎松呢,还是让我继续进行战斗。”麦克阿瑟本人在5月9日发给陆军部的一封电报中补充说。两人的联合呼吁“象一颗炸弹一样地”落在史汀生的办公桌上。罗斯福立即回电,“断然否认美国政府有可能赞同奎松总统建议中的政治内容”——并且亲自“担保对阁下和贵国人民所负的责任”,作出了援助就在途中的更加空洞的许诺。
罗斯福和马歇尔的断然拒绝强烈地提醒了麦克阿瑟,“只要还有抵抗的可能,”就不要再谈论投降。陷在科雷吉多尔岛的新闻记者,没有一个真正认为麦克阿瑟将军打算投降,因为他已经告诉他们:“如果我们得不到增援部队,结局将是残酷的、血腥的。”但是,华盛顿由于急于阻止奎松向日本人作出令人难堪的表示,建议他和高级专员、内阁以及麦克阿瑟的夫人一起撤走。麦克阿瑟将军原来反对这样做,认为太危险了;但是,令人感到饶有兴味的是,已经和华盛顿商量妥了,要在5月16日用美国潜艇将年迈多病的奎松接走,因为过了那一天,大通银行菲律宾财政部帐户上有50万美元将转入纽约美华银行托拉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私人帐户上。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要求必须得到罗斯福、史汀生和内政部长的批准,来往的电报是要严格保密的。这一笔钱是根据奎松总统1942年1月3日的行政命令拨出的64万美元当中分给麦克阿瑟的一部分。这笔拨款“虽然数目不算多,却是为了报偿”这位将军、他的参谋长和另外两位“锻造了现在正在战场上狠狠打击敌人的武器”的军官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美国武装部队的现役军官显然不能进行这样的现金交易,假如这个消息泄露出去,麦克阿瑟作为民族英雄的正在增长的声望很有可能受到严重损害。在3英里对过的马尼拉湾彼岸,疲惫不堪的美军士兵正在同日本人殊死作战,这个消息肯定会对他们造成爆炸性的影响。“巴丹的苦兵卒”粉碎了敌人利用登陆作战越过他们防线的两次企图。这位将军不愿过来视察前线,已经在被人嘲笑。这些美国大兵按照“共和国战歌”的曲子编了歌词:“轰炸机炸不着,震动惊不着,道格在坑道里吃着巴丹最佳食物,他的士兵还在挨饿……”如果他们知道了这笔50万美元的贿赂,将会在后面加上什么歌词,就不好说了。
6月1日,对爪哇北岸的猛烈空袭迫使哈特海军上将从泗水撤到南岸的芝拉扎。他的舰队司令卡雷尔?多尔曼海军少将坚持要在三天以后将他的突击部队开进望加锡海峡,以便阻截驶向西里伯斯南端的一支入侵护航运输船队,他的这个努力没有成功。“马尔布黑德”号巡洋舰遭到空袭,不得不前往锡兰进行修理;“休斯敦”号重型巡洋舰的后炮塔也失去作用。接着传来消息:一支大型日军舰队正南进入侵苏门答腊,多尔曼闻讯后再次出动舰队,冒着猛烈的空袭前往援救巨港。日本飞机从岸上起飞无情地轰炸,日军的舰载飞机迫使他取消了这次行动,他痛苦地感觉到,“历史将谴责他临阵退却。”6月15日下午,巨港落入日本手中。几天之后,澳大利亚和荷兰军队被迫向南退却,退却前只部分地破坏了石油设施。这使日本控制了荷属东印度一半的石油储备。
对于同盟国来说,1942年6月25日是一个令人寒心的日子,因为新加坡也在这一天陷落了。几个月之前,丘吉尔还告诉美国人,这座岛屿堡垒可以经受住六个月的包围。可是,只包围了两个星期,它就陷落了。
“我们的任务是守住这座堡垒,直到援军到来,而援军肯定会到来的。”5月31日,当最后一批英军士兵跨过海峡堤道向新加坡撤退的时候,珀西瓦尔将军在激励士气的命令中发出这样的号召。在后来的一个星期中,被炸开的海峡堤道南面14英里的新加坡城遭到频繁的空袭,日军为了造成假象,只以这种方式显示这座城已被包围,而且肯定会被攻下。混浊的柔佛海峡岸旁,是一片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英国、澳大利亚和印度军队正在沿岸拼命加固战前的军事计划人员忽视了的防御工事。英军撤退的时候,绝不该忘了拆毁绿色琉璃瓦盖顶的富丽堂皇的柔佛苏丹宫城楼上竖起的那座高高的了望塔,现在,山下奉文和他的参谋人员站在这座了望塔上,从风景窗口用高倍野战望远镜窥视海峡对岸。高高的地势使他们可以将大炮对准目标,与此同时,500艘可以折叠的强击艇已运到前沿,隐藏在密林里。
当日本人注视着英军同仇敌忾加紧建造战术据点和炮兵阵地的时候,他们实际上把他们所面临的海峡对岸的守军人数低估了将近百分之六十。然而,珀西瓦尔将军虽然拥有85000兵力固守阵地以击退敌人的进攻,他却犯了和麦克阿瑟将军同样的错误:他把他的全部力量集中在海峡岸边。他不听韦维尔将军的劝告,调来英国第18师的部队,部署在海峡堤道东北面的开阔地上,他认为日军最有可能向那儿发起强攻。西北海岸交给戈登?贝内特的澳大利亚军队防守,为了建立一道防线,他们正在长满浓密的热带植物的沼泽地里滚爬着。丛林阻挡了射界,妨碍了各战术据点之间的交通。
由于深信珀西瓦尔有足够的军队和军需品来抵抗迫在眉睫的日军的进攻,总督申顿?托马斯爵士宣布新加坡将要书写“帝国历史上光辉的一页”。平民仍然在阻碍战备活动,他们坚决要求军队出具“主管当局”允许在高尔夫球场上挖壕或砍伐棕榈树的书面许可书。只有当章宜海军基地里代价高昂的新建设施开始用炸药炸掉的时候,人们才认识到所临危险的程度。愈来愈烈的空袭引起了无法控制的火灾。由于没有防空洞,伤亡是惨重的。城外的沟渠成了趴满苍蝇的尸体的墓穴,衣衫槛楼、醉醺醺的逃兵在街上逛荡,洗劫炸塌的房屋,眼看就要成为难民的队伍在码头排成了长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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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八)山下奉文的蠢行
(四百七十八)山下奉文的蠢行
英军还剩下53架“水牛”式战斗机、“飓风”式战斗机和中国支援的“云雀”式战斗机,皇家空军司令部要留着它们击退即将到来的进攻。所以,当“亚洲特快”号轮船在6月5日穿越海峡,遭到轰炸并被击沉的时候,没有飞机替它护航。“新加坡在燃烧,在破碎,”一位目击者说道:“它好象是一座被丢弃的城市,数以千计的毫无斗志的英军士兵聚集在空旷的海滨、拉弗尔斯垦地和其他开阔地。他们在日本飞机的机枪的扫射和轰炸下成批地死去。”
6月7日晚间演出了英国在马来亚的悲剧的最后一幕,当时山下奉文派遣近卫师团越过海峡,占领控制着现在已被炸成废墟的章宜海军基地的入口处的那座小岛。这是为了摆脱守军防御而举行的一次佯攻,就在这当儿,日军大炮开始猛烈射击,炮声如滚滚雷霆,响彻天际。到黎明时分,着火的油库上空笼罩着一层烟幕,摧毁油库是为了防止燃烧着的石油流进海峡。随着白昼的消逝,射击有条不紊地指向西面,轰垮海峡堤道周围的机枪掩体和防御工事。
山下奉文的第一攻击波趁着夜幕强渡海峡,每艘强击艇载40人,由舷外加速推进器推进,晚上10时30分,300艘这样的胶合板强击艇开始强渡,它们不是驶向海峡堤道东面坚固设防的开阔海岸阵地,而是驶向西面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那儿的防线薄弱,守军是疲惫不堪的澳大利亚军队。
贝内特将军的士兵失去了趁强击的日军尚未登陆就进行射击的机会,因为英国炮兵部队没有接到命令,等到开始射击或者打开探照灯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探照灯可以照见逼近的日军登陆部队。在短短的几小时中,5000多名日军登岸,从沼泽地里的热带植物和澳大利亚第22旅防线的空隙中间渗透过来。黎明时分,坦克和大炮被木筏送到对岸,到这时候,山下奉文三万人的整支部队几乎有一半已经在新加坡成功地登陆。黎明过后不久,一群群握着刺刀冲锋的日本士兵势如破竹,澳大利亚军队的防线开始动摇,守卫这些防线的士兵四处逃跑。“他们惊慌失措,小步跑着逃了过来,”一位英**官说道,“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多数士兵的脚划了一道道的口子。他们涉过河流,穿过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穿过灌木丛,来到公路上。他们抛弃了一切累赘。他们扔掉了步枪和子弹……”
日军击溃了一部分澳大利亚部队。其他部队,比如在海峡堤道顶端周围守卫着这条防线的中间地区的第二十六旅,坚守了一整天,后来,敌人从他们崩溃的翼侧冲了过来,他们面临着被切断的危险,于是也撤退了。山下奉文对胜利充满信心,到了晚上,他走下绿宫,和他的参谋人员一起冒着密集的炮火,乘渡船到达对岸,亲自指挥对海峡堤道发起最后进攻。他们趁着黑夜抢登上岸,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在尸体上行走。
在6月9日最初的几个小时中,日军兽性大发,他们一路上乱刺乱砍,直至澳大利亚军队进行抵抗的一小块孤立阵地,最后屠杀了全部俘虏。
拂晓时,日军通过前线的一条1英里宽的空隙,蜂拥冲向所谓的裕廊防线,这是英军在岛内沿着西面的隆起部建立的第二道防线。日军的凶猛和飞快的进攻速度,弄得这道防线上的野战指挥官惶然不知所措,他们过早地下令进行另一次撤退。现在,珀西瓦尔要为他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前沿防线付出代价。后备兵力不足,而且城前没有坚固的后方阵地,到了傍晚,他的焦急的参谋人员预感到,日军横行整个岛屿只是时间问题了。
新加坡陷落之前不几天,韦维尔将军于6月10日从爪哇乘水上飞机抵达这座岛屿,企图挡开眼前的这场灾难。一天上午,在坎宁堡举行的一次会议上,韦维尔同珀西瓦尔发生了对抗,双方大发雷霆,口出不逊。韦维尔拿出他收到的丘吉尔首相的一道感情激动的命令:“战斗必须进行到底。战地指挥官和高级军官应该和士兵死在一起。大英帝国的荣誉在此一举。美国人还在浴血奋战,固守吕宋岛,因此,我们国家的荣誉在此一举。”
在戈登?贝内特的前沿司令部里,韦维尔敦促向进攻的日军发动反击。他们不时地中断谈话,钻到桌子底下躲避轰炸袭击,从谈话中断的次数来看,这次反击不能成功是很明显的了。尽管如此,珀西瓦尔发表了丘吉尔的命令中似乎是表示歉意的一段话,然后下令仓促反击。黄昏时刻,反击的行动渐渐的平息,英军遭到了惨败。
6月11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日军已经控制了半个岛屿。在市郊,日军先头部队隔着废弃的跑道与英军交火。然而,这场战斗已经成了日军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阶段。山下奉文意识到他的30000人的部队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他迫切需要唬住新加坡,让它迅速投降:“我一直担心英国人会发现我们兵力不足和缺乏补给,从而迫使我进行灾难性的巷战。”他放慢了进攻速度,调来轰炸机,完全不知道英军的抵抗意志多么快地就要瓦解。
英国殖民当局的文武官员坐在拉弗尔斯饭店的酒巴间里,维护着他们的尊严;外面的街道上却挤满了醉醺醺的逃兵,他们在一面墙上乱涂了起来:“英国是英国人的。澳大利亚是澳大利亚人的,马来亚只有狗娘养的才要它。”潮湿的季风中充满了死尸的恶臭和从阴沟里散发出来的酒气。总督预料这座城市将被占领,命令毁掉全部造酒备料。6月13日,的确是新加坡的一个不幸的日子——对于乘搭最后一条船撤走的人来说甚至更不幸。在那一个星期,载着成年男女和儿童开走的50条船中,除了少数几艘之外,几乎都被日本人的轰炸机和封锁这座岛屿的军舰击沉,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被日本人救起。
在这个大英帝国最为黑暗的日子,韦维尔先打电报给丘吉尔说:“担心抵抗恐怕不会持久。”然后他试图给珀西瓦尔打气:“你的英勇抵抗意义重大,应当坚持到最后。”第二天上午日本人切断了这座城市的供水。贝内特将军独自决定不让澳大利亚士兵白白送死,命令他们节省越来越少的子弹,只有在保卫他们自己的环形防线时才进行射击。这使日军得以直捣被削弱的防线,血洗亚历山大军医院,用刺刀野蛮地刺死伤兵,甚至把外科大夫推到一边,残害正在接受紧急外科手术的一息尚存的英军士兵。
第二天上午,山下奉文的部队全力加固市郊的阵地,山下断定,“吓唬”新加坡举手投降的时刻到了。“本着骑士的精神,我们奉劝你们投降。”他在写给珀西瓦尔的信的开头这样说道。这封信卷在一个挂着红、白、蓝三色飘带的卡纸版筒里,于上午9时之前在英军阵地上空投了下去。信件说,新加坡“已经彻底孤立,正在尽最大努力和英勇战斗来抬高大不列颠的声望”,正当参谋人员在坎宁堡仔细研究这封信件的时候,韦维尔发来一封电报,给予珀西瓦尔在一旦战斗变得“毫无意义”的时候就“决定停止抵抗的权力”。珀西瓦尔将军本来在指挥、武器和战术上处于劣势,现在在智谋上也逊敌一筹。他没有办法知道敌人的弹药和补给究竟多么少。他更担心的是缺乏饮水和使平民大批死亡的流行病的威胁。一个军官代表团乘坐一辆被打坏的小轿车前往日军前线,一个窗口的外面飘着一面米字旗,另一个窗口飘着一块白布。山下奉文担心他耍弄缓兵之计,坚持只同总司令本人进行谈判
6月14日,珀西瓦尔按照日本人的命令,在下午6点钟和他的高级军官一起,冒着仍未减退的酷热,驱车前往敌人战线后方位于武吉智马的福特汽车制造厂。山下奉文等在那儿,他身体粗壮,穿着笔挺的土黄色陆军服,四周围着他的参谋人员。跟前候着一大群日本记者和新闻摄影师,准备记录下这个预先安排的投降仪式。
面容憔悴的珀西瓦尔来到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示出他对失败的沉痛感受。英国人的军服上积满污垢,他们在一张未铺桌布的桌子的另一边排着坐下的时候,样子实在显得可怜。当他们通过翻译得知,这不是讨论投降条件的谈判,因而更加显得不安的时候,这位圆头的日本将军霍然指着桌子上摊在他们面前的投降书,粗鲁地问道:“签还是不签?”珀西瓦尔尽管已经颓靡不振,却还没有作好接受这个最后屈辱的准备,打算起身就走。但是,同他手下的军官商量之后,他还是决心要拯救他的士兵和新加坡的市民。8时10分,在拍摄镜头的电影摄影机面前,他忍辱签署了投降书。
在这场战斗中,日军死伤约15000人,英军伤亡约27000人。日本不仅征服了傲岸于世的“狮子城”,而且砸碎了英国在远东势力的基础。更多的苦难和死亡还在后头!山下奉文虽然在当天晚上答应饶恕平民的性命,可是在一场后来成为惯例的行动中,许许多多的欧洲妇女和儿童被逮捕,关进章宜监狱,大批大批的华人则被毫不留情地处决。
日本,东京,首相官邸。
“山下奉文这个混蛋!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做会引起支那人什么样的反应吗?”
日本首相石原莞尔愤怒地将报告摔倒了桌子上,大声的咆哮起来。
“让山下奉文去进攻新加坡是个错误。”永田铁山叹息了一声,说道,“帝**队避免进攻香港,容忍支那对菲律宾的暗中支援,就是为了避免过早的和支那开战,现在,这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石原莞尔愤愤的来到了窗前,向外望去,此时外面的街头满是欢呼着庆贺胜利的人群。
在日军攻占新加坡后,东京报纸在举国庆祝日本最大的军事胜利的时候洋洋得意的宣称:“太平洋战争的大局已定。”日本政府下令发给每家两瓶啤酒或米酒,小孩得到一袋糖,以庆祝天皇的武士所取得的伟大胜利。
“日本离真正的胜利还早着呢。”石原莞尔望着狂热欢呼的人群,叹息着摇了摇头。
“支那国内要求对日本开战的呼声一直很高,新加坡的不幸事件必然引爆其民间的愤怒情绪。我估计顶多再有一个月,支那便会对日本开战。”永田铁山说道,“所以日本不光要有军事上的准备,还要有应付突然事件发生的准备。”
“和支那政府的那个秘密条约,只延缓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石原莞尔喘了一口粗气,面色因为激动而变得涨红,“现在苏联仍未向支那动手,一旦和支那开战,日本便要同时和三大强国作战了……”
永田铁山明白石原莞尔的担心,也知道为什么他要把以前日本民众一直看不起的中国,和英美两大强国相提并论。
现在的中国,其高速工业化发展已经成为了亚洲国家的典范。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20年内,赶上并超过了西方工业强国。从微观的角度看,中国工业的发展效率比日本当年要高得多,从宏观的视野来观察,中国工业化也称得上突飞猛进。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中国已经成功建立起了飞机、汽车、拖拉机、钢铁、化学和国防工业的强大工业体系,一跃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工业强国。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工业崛起的时间之短,规模之大,是世界经济史上没有先例的,而且这还是在完全依靠本国资源的条件下,在世界经济大萧条的外部环境中,所实现的惊人飞跃。目前中国年产飞机已经高达5000架,据日本专家的估计,战争期间中国应该能达到惊人的年产3万架的规模。这是连轴心国当中实力最强的德国工业的强大制造能力也抵挡不住的不断增长的工业实力!在军事生产能力方面,中国其实已接近美国的实力。
日本单独对抗美国就已经相当吃力了,再加上中国的话,几乎可以说没有胜算。
“日本和支那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支那受制于苏联,不可能全力对日本作战,所以也不用过于担心。”永田铁山说道,“现在对日本来说,最为紧要的是如何维持住现有的军事优势,等待苏联的参战。只要苏联参战,形势便可完全扭转。”
“陆军和海军昨天都提交了‘先发制人’的对支作战计划。”石原莞尔说道,“陆军计划在山东半岛登陆,迅速攻取北京,海军的计划是突袭特鲁克的中国海军基地。”
“也就是说,陆军是在复制德国的‘闪电战’,海军是要重新复制一次珍珠港式的胜利。”永田铁山想了想,说道。
“是这样。”石原莞尔说道,“这其实是一场更大的赌博。”
“日本其实一直在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永田铁山也来到了窗前,望着窗外游行庆祝的人群,说道,“只是这一次的赌注,太大了而已。”
“日本的地理位置太不利了。”石原莞尔叹息了一声,说道,“真羡慕支那人,他们可以进行谨慎的选择和等待,而日本不行。”
“现在支那人也没有选择了。”永田铁山说道。
正如同永田铁山说的那样,对于北京的中国政府而言,他们的确已经别无选择。
现在的北京,已经完全被民众抗议的声浪包围。
“对日本宣战!”
“消灭日本强盗!”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绞死刽子手山下奉文!”
“替无辜死难的南洋千千万万同胞报仇!”
“血债血偿!”
“宣战!宣战!”
“宣战!宣战!”
杨雨涵用力的在拥挤的人群当中试图挪动着脚步,但她身不由已的只能随着人流向前涌动,此时在她的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情绪愤激的人群,人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国会大厦所在地的自由独立广场前,高喊着愤怒的口号。
国会大厦前,一队队警察手持盾牌排成人墙,挡在了国会大厦的门前。愤怒的人群如同涌动的海浪不断的向前冲击着,杨雨涵踮起了脚尖,刚好看到几名愤怒的年轻学生大步上前,拳打脚踢着面前警察手中的盾牌,那名警察抵挡不住,竟然险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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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九)“中国人现在又是我们的盟友了!”
(四百七十九)“中国人现在又是我们的盟友了!”
旁边的警察用身子用力顶住了要倒的同伴,帮他站稳身子,方形的盾牌组成的横阵才没有被愤怒的人群即刻冲散,但尽管如此,在抗议人群的不断冲击下,警察们渐渐的显得力不从心,拦截人群的阵势随时有垮掉的可能。
突然间,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响了起来,竟然压倒了周围人们发出的喧嚣声。
“天杀的日本狗!在南洋杀了我全家!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了!国家还不给他们报仇!我不活了!”
杨雨涵吓了一跳,她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靠近警察方阵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猛地向后散了开来。
杨雨涵奋力的向上跃了一跃,她立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一边哭喊着,一边举着一个玻璃瓶子,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浇着什么。
“快!拉住他!快!”
几名青年学生和警察发觉了他要干什么,高呼着冲上去想要拉住他,但为时已晚,杨雨涵只看到火焰猛地升腾了起来,那个男子瞬间变成了火人。
看到那个男子嘶声惨嚎着在地上翻滚着,周围的人们扑上去用衣服扑打着他身上的火焰,杨雨涵的心里满是揪心的刺痛。
她想起了那些还在菲律宾浴血苦战的同学们,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涌动的人流停了片刻,杨雨涵趁机用力的挤出了人群,抄近路赶往国会大厦。
她的父亲,现在正在国会旁听。
她已经决定了,见到父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他。
她还要告诉他,自己要参加空军的决定。
此时在国会大厦,辩论双方的交锋也趋于白热化。
“梅议员!请你交出你的发言权好吗?”
“不!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处心积虑的就是想要参加这场罪恶的帝国主义战争!让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丧命!我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口干舌燥的梅思平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要再说,只见一位女议员突然离席,几步便冲到了讲台前,抡起胳膊,狠狠给了梅思平一记耳光。
梅思平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他捂着脸“哎哟”的痛叫起来,女议员似乎还不解恨,上前对准梅思平又是一脚,将他踹下了讲台。
杨朔铭认出了这位女议员是江雪莹,他头一次看到江雪莹目眦欲裂的样子,知道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看到梅思平被江雪莹赶下了讲台,自由党的议员们立刻纷纷嚎叫着冲了上来,试图夺回讲台,但却被江雪莹三拳两脚的打倒在地,而这时国社党的议员们也纷纷起身,加入到了战团之中。会议大厅一时间一片混乱,任凭议长用力的拍着惊堂木大喝也无济于事。
“今儿个可是国会破天荒头一遭。”顾维钧苦笑了一声,对杨朔铭说道,“这要是见了报,咱们中国可就成了全世界的笑话了。”
“这倒也没什么,作为民主国家,出现这样的事也是正常的。”杨朔铭平静的说道,“这样总比独裁**要好得多。”
“瀚之说的也是。”顾维钧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幕“全武行”,感叹道:“这说明,咱们中国还是进步了许多。”
杨朔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争斗,此时,越来越多的议员加入到了争夺讲台的战斗中。
1942年6月22日中午12时20分,中国国会参众两院以绝对多数通过了对日本宣战的决议。当天下午,大总统吴佩孚在中南海居仁堂发布公告,正式宣布:“华夏联邦自今日起,同日本帝国处于战争状态。”吴佩孚随后以中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的名义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在全国发布总动员令,所有1905年至1918年出生的,有服兵役义务的公民都将被动员。在全国范围内行军事管制,一切国防、国家安全、社会秩序职能全部移交军事机关,军事当局有权调动劳动者和交通工具。
在中国各地,更多的人通过吴佩孚当天下午在电台发表的《告中国人民书》得知中国参战的消息。由于过分紧张,这位曾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两次抗日战争、以毫不妥协的坚定而著称的中国领导人在广播时有些结结巴巴,但他的一句话,却打动了所有中国人民、包括那些在日军的狂轰滥炸中倾听着的南洋华人民众的心:“吾辈之事业为正义之所在,日寇将被击败,胜利属于中国人民!”
中国加入太平洋战争在全世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和反响。这一事件的发生,对英美两国而言倒并不突然。他们在事前已经获得了这方面的情报,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英国人对这场战争持无比欢迎的态度,因为从此战争的主要压力将由中国人来承受,这无疑是给日暮途穷的大英帝国送来了救命稻草。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英国首相丘吉尔当晚9时那场话语间滴得下蜜糖的演讲,而伦敦的妓女在拉客时也开始把嫖客称为“相公”!
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情况要平静的多。罗斯福在中午睡了一个好觉,他的幕僚们大都去游泳了。他是在下午4点钟左右知道中国对日本宣战的消息的。美国总统非常高兴,他下令白宫的乐师演奏中国的名曲《高山流水》,并对霍普金斯说:“中国人现在又是我们的盟友了!”罗斯福接着和吴佩孚通了电话,建议双方协同作战,吴佩孚表示同意,并告诉罗斯福,中国海军已经开始着手采取行动,解救菲律宾的美军和马来亚的英军。
对于英国来说,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非常痛苦的一个星期。四天以前,德国的两艘战列舰“俾斯麦”号和“提尔皮茨”号袭击了英国海岸,造成大量平民伤亡。现在的英国人面临着丘吉尔所说的“英国历史上最大的灾难和投降的危险”。而中国的参战和罗斯福的一封谅解性的电报缓和了他再度遇到的激烈批评,这封电报提醒说:“我们必须向前看,经常注视着为了打击敌人而不得不采取的下一步行动。”
此前日军已经在苏门答腊和巴厘登陆。由于只有荷兰的一个师防守,500英里长的爪哇北部海岸实际上向日本人完全洞开。美英荷澳联军空军力量现在削弱到只有75架战斗机和95架轰炸机,海军力量有8艘巡洋舰、22艘驱逐舰和几个潜艇纵队。澳大利亚面临的威胁越来越大;在缅甸,日军已经逼临锡当河。韦维尔发了一封电报,估量了远东的暗淡前景,电报最后说:“失去爪哇,虽然无论从哪一种观点来看都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但并不是致命的打击。因此不应作出努力来增援爪哇,那样做可能危及缅甸和澳大利亚的防御。”
新加坡陷落的第二天所作的悲观的估计,使丘吉尔怀疑是否还有办法控制“一连串的灾难”,这一连串的灾难现在不仅威胁着澳大利亚次大洲,而且也威胁着印度。丘吉尔和柯廷总理不和,柯廷在听到新加坡失守的消息后,召回正在横渡印度洋运送澳大利亚第一师的护航运输船队。“再也没有什么能拯救缅甸了。”英国首相发出电报,命令护航运输船队改道依旧驶往仰光,并且告诉柯廷,“在这个危险时刻,美国必定给你提供最大的支援。”尽管罗斯福总统保证派遣更多的部队,澳大利亚总理和他的内阁仍然无动于衷,坚持要求运兵船队在6月23日返回:“我们认为首要的义务是拯救澳大利亚;不仅是为了它本身,而且也是为了开展以后抗击日本侵略的战争保留一个基地。”
澳大利亚总理拒绝“改变我们经过再三斟酌做出的决定”,这对于决定缅甸的命运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仰光注定要陷落,因为赫顿将军拒绝给予野战司令官一个星期的时间,野战司令官需要这段时间后撤40英里,退到锡当河铁路桥的另一侧。相反,他坚决要求史密斯将军凭借比林河进行抵抗;在司令部的地图上,这显然是一道防线,但是,正如史密斯所发现的那样,这条河在旱季“只是密林中的一道湿沟,任何人都可以跳过去。”日军果然跳过了这道沟,“钩住了”英军的两个而不是一个翼侧。6月19日,当史密斯最终获准撤退的时候,已经不可能保证秩序井然的退却了。“我们撤退得太晚了,而且走的是一条极为肮脏的道路,”他的一位旅长记录说,更叫人气愤的是,他们“被自己的飞机炸得一塌糊涂”,因为仰光的皇家空军司令部犯了一个大错误,在6月21日下午命令飞行员袭击正在通往锡当河大桥的这条路上行进的盟军纵队。
英**官疲乏不堪,竭力催促载运印度和廓尔喀士兵的车队在当天晚上通过狭窄的铁桥。史密斯的少数先头部队在第二天黎明到达对岸,可是就在这时候,一支强大的日军先锋部队从森林中穿插过来,切断了印度师的大部分部队。守卫桥头路口的廓尔喀旅试图从封锁公路的日军的后部突围出去。印度军队竭力突围,看不见的战斗的轰隆声整日在河岸上空回荡。史密斯将军推迟作出什么时候炸毁桥梁的决定。第二天凌晨3时,日军缩小包围圈,用机枪扫射铁桥。作出决定的时刻到了。廓尔喀旅的历史记录了锡当河行动的**:“首要因素是不能让这座桥完整地落入日军手中,越来越明显的是,由于敌人的猛烈火力,不能在白天炸毁这座桥梁,甚至怀疑能不能将这座桥守到天亮,炸毁它意味着要牺牲印度师,但各种迹象表明,这个师无论如何到达不了这座桥梁。情况越来越紧急,决定作出来了,桥梁炸毁了。”
6月23日凌晨5时30分,锡当河大桥的桥梁“在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炸毁了,接着出现一道眩目的闪光和一股炽热的气浪。”保卫仰光所能依靠的这个印度师,已经被日军和这条水流湍急的河流切断。然而日军的工兵到北面10英里处的河流上游修建一座临时桥梁,却只花了10天的时间。这使英国人有时间摧毁仰光的港口设施并撤出这座城市。这段拖延的时间拯救了几乎3000印度军队的性命,他们突围来到锡河边,想乘座临时制作的木筏划到对岸。廓尔喀旅的士兵虽有胆量,却不会游泳,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在泅渡时淹死。
韦维尔听到锡当河惨败的消息后,失去了平常的沉着冷静。显然,这个重要的港口已经失守,因为英国第7装甲旅和一个新的印度师现在不可能赶到仰光,及时地拯救这座城市。这只是使他的部队大量减员的一系列严重打击之一。日军的入侵挫败了盟军在6月18日向帝汶岛运送增援部队的计划;第二天上午,南面300英里开外的澳大利亚北部海岸上美英荷澳联军舰队的主要供应基地达尔文港,遭到南云忠一的舰载飞机的袭击,几乎成了第二个珍珠港。这支由6艘航空母舰组成的打击力量,只是愈来愈集中的日军舰队当中的一部分,这批日舰形成了一道向南袭击荷属东印度的攻击波。
哈特海军上将希望美英荷澳联军的突击舰队更加表现出进攻精神,主动出击去破坏敌人的登陆,但他发现荷兰海军上将赫尔弗里希经常阻碍着他,赫尔弗里希发誓,他不会允许他的舰只在没有充分的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出航。这场指挥上的争吵终于得到了解决,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宁可让荷兰承担即将来临的灾难的责任,命令哈特将作战指挥权交给赫尔弗里希。这位荷兰海军上将接过了指挥权,胸中激发起坚强的决心:一定要采取行动拯救爪哇岛上的同胞。6月18已他命令多尔曼海军少将袭击驶往巴厘的入侵部队,不用等候对帝汶岛进行流产的袭击后同驱逐舰一起返航的“休斯敦”号重型巡洋舰,也不用等候护送运兵船通过西面600英里开外的巽他海峡的英国和澳大利亚巡洋舰。
当天傍晚,“德?鲁伊特”号驱逐舰和“爪哇”轻型巡洋舰,驶离芝拉扎,消失在热带的暮色之中。由于两艘荷兰驱逐舰当中的一艘撞在外海的暗礁上沉没,多尔曼的美国护航舰奉命在万隆海峡同另外4艘驱逐舰汇合,这个海峡将爪哇东端风景如画的多山的巴厘岛同龙目岛分隔开来。8艘荷兰鱼雷艇将组成另一支袭击队,第二天上午,当日军冒着美国“b-17”轰炸机的零星轰炸,在萨努尔海滩登陆的时候,美英荷澳联军的舰队离海滩还有200多英里。当天晚上10时30分左右,当多尔曼的舰队进入日舰锚地的时候,本来可以对日本运兵船进行的一次大规模袭击,但却被日本人熟练的驾船技术挫败了。日本的4艘驱逐舰巧妙地穿过盟军战舰的t字形战线,赢得了战术上的优势,在一场炮火和鱼雷的激烈交锋中,击沉了“彼得?海因”号巡洋舰,后来,更多的日本驱逐舰参加战斗,向它们自己的战舰开火,战场上一片混乱。当“特罗姆普”号轻巡洋舰和4艘美国驱逐舰一起冲出万隆海峡到达战场的时候,混乱更加剧了。炮火的闪光,曳光弹和竞射的鱼雷照亮了黑暗的夜空,一艘日本驱逐舰和“特罗姆普”号被鱼雷击伤,多尔曼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舰队撤出去。没有一艘敌舰被击沉,不知怎么地,从万隆海峡驰援的荷兰鱼雷艇,既没有找到友军,也没有发现敌人。
美英荷澳联军的海军部队在万隆海峡战斗不力,被韦维尔的司令部视作凶兆:他们的海军部队太涣散,不能击退预料之中的日军对爪哇的入侵。岛上只有25000名荷兰军队和7000名英国与澳大利亚军队,可供作战使用的飞机不足40架,守住500英里长的海岸线是毫无希望的。“我不忍心离开这些勇敢的荷兰士兵,我将坚守此地,尽可能和他们一起同敌人战斗到底。”韦维尔在6月21日顺从地对丘吉尔说道。三天以后,空中侦察报告两大股入侵部队已驶往爪哇岛,韦维尔断定让他的司令部乘飞机撤到锡兰的时刻来到了,与此同时,布里尔顿将军乘坐最后一架“b-17”轰炸机前往澳大利亚。“我相信你们将尽力坚持战斗。”丘吉尔在拍给留在爪哇岛上同荷兰和澳大利亚军队一起进行最后抵抗的英国陆军和水兵的告别电报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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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爪哇陷落
(四百八十)爪哇陷落
英美荷澳四国联合舰队中的9艘巡洋舰和11艘驱逐舰,是保全一部分荷属东印度领土的最后一线希望。6月26日,即中国对日本宣战后的第四天,另外3艘皇家海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驶往巴达维亚,它们奉命出击驶往爪哇岛西北部的一支大型入侵护航运兵船队。它们遭到猛烈的空袭,最后好不容易通过巽他海峡逃到了锡兰。
当天下午,空中侦察发现另一支护航运兵船队驶往爪哇岛东端。多尔曼海军少将的舰队还没有来得及在泗水加油,就接到赫尔弗里希设在巴塔维亚的司令部的命令:“跟踪追击直至全部消灭日军。”他指示自己的多国部队:“我们必须履行我们的职责,直到最后时刻。”盟军舰队搜寻了一整夜,可是毫无结果。黎明时分,它们返回泗水,逃脱了日本飞机的袭击,那天上午,当美国的老式航空母舰“兰利”号运送一批战斗机前往芝拉扎的时候,日本飞机发现并击沉了这艘航空母舰。
当空中侦察第二次发现日本运兵船队在巴韦安岛北面100英里海面上的时候,多尔曼的舰队出发前往截击。没有时间举行作战会议,这位将军的的命令,还须由“德?鲁伊特”号上的一位美国海军联络官翻译出来,再用信号灯发给“埃克塞特”号和“休斯敦”号重巡洋舰。舰队后尾由“佩思”号和“爪哇”号轻巡洋舰组成。左翼是皇家海军的3艘驱逐舰;右翼由两艘荷兰驱逐舰和4艘美国海军驱逐舰掩护。
多尔曼提出的派遣侦察机的请求遭到拒绝,因为所有飞机都已派去袭击运兵船队。下午3时半,掩护左翼的英国驱逐舰发现日本的支援舰队从西北方向驶来。这是田中赖三海军少将的“神通”号轻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多尔曼现在命令他的舰队进入战斗,但是,由于没有雷达和侦察机,他完全不知道附近还有两支敌人的舰队。在运兵船队的支援舰队以西6英里是“那珂”号轻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西北5英里尚未被发现的是高木竹尾海军中将的“那智”号和“羽黑”号重型巡详舰以及4艘驱逐舰。虽然多尔曼舰队的巡洋舰较强,因而火力也较强,可是这个优势却失去了,因为他是盲目参加战斗的,而敌人巡洋舰和水上飞机却能够观察它的敌人的动向。
日本三个中队的舰只立即进入与盟军舰只平行的航道,保持的距离仅够重巡洋舰8英寸口径炮的射程,这使多尔曼处于不利的地位,因为受伤的“休斯敦”号巡洋舰的尾炮塔失去了作用。为了战胜这个决斗的对手,这位荷兰海军将领试图缩小距离,以便使他的巡洋舰上的6英寸口径炮能够发挥作用。他在小口径炮方面占有优势,可是,当距离缩小的时候,日本人发射鱼雷了。
日军的射击技术也占优势,在开战的几分钟里,“德?鲁伊特”号的轮机舱便被一颗没有爆炸的8英寸口径炮弹击中。4时30分左右,重巡洋舰齐射的另一排炮弹在“埃克塞特”号的轮机舱爆炸。这艘军舰立即起火,被迫退出战斗。由于它紧跟在旗舰后面,负责传达命令,舰队的其他舰只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它行动,一起调头南拐,留下“德?鲁伊特”号独自向前高速行进。一发鱼雷将“科顿艾尔”号驱逐舰拦腰炸成两截,断裂的两半舰体很快便沉入了海底。
关键的几分钟丧失了,多尔曼这才调转头来,在美国驱逐舰施放的烟幕的掩护下,将舰队重新编队。日军进攻的压力迫使他让自己的舰队从被打瘫了的“埃克塞特”号的船头调转过去。
眼看就要发生的一场混乱被梅舰长挡开了,梅舰长按照驱逐舰的优良传统,乘坐“伊莱克特拉”号全速营救瘫痪的“埃克塞特号”,他挡开了敌人的两艘轻巡洋舰的迎头攻击。一艘日本驱逐舰被击沉,“伊莱克特拉”号的轮机舱连中数弹,动弹不得,成了“神通”号炮手的攻击目标。
暗淡的暮色和缭绕的炮火硝烟严重妨碍多尔曼对敌人的活动作出判断,“德?鲁伊特”号的信号灯一明一暗地打着闪光信号:“跟随我。”日本人发动鱼雷袭击以后,拉开了距离,已经消失在浓密的蓝色烟雾之中。“敌人向西面撤退,运兵船队在哪儿?”下午六时半,多尔曼一面十分焦急地询问赫尔弗里希的司令部,一面率领他的中队掉头转向东北,顶风停下,仍然在搜寻着日本的运兵船。由于没有空中侦察,他不可能知道高木竹尾已经在“那智”号上下令运兵船队改变航向,船队已经到了30英里开外的海面上,而且有3个日本海军中队保护,这3个中队现在向南行驶护卫着运兵船队。
夜幕降临,黑暗中时而亮起了伞投照明弹,这是日军的侦察机投下的,以便跟踪盟军的海军中队。双方偶尔互相开炮,终于迫使多尔曼掉头转向西北。他打算摆脱日本飞机,于是沿着海岸兜了一圈,然后再次掉头向北,搜寻日本运兵船。
多尔曼的行动眼看就要取得成功,可是在晚上9时30分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撕裂了夜空。“我遭到鱼雷袭击,”“木星”号驱逐舰发出呼救。这起爆炸是由于它碰上了一颗漂流过来的最近沿海设防时布下的水雷;不过这倒是这位美国驱逐舰指挥官提出要求所需的机会,他请求让他的4艘驱逐舰返回泗水,因为它们的燃料快用完了。
盟军的巡洋舰继续全速前进,只有一艘护航舰护卫,一小时后,这艘护航舰留下来搭救从不幸的“科顿艾尔”号上掉落下来的水兵。“德?鲁伊特”号向北行驶,3艘巡洋舰跟着它前进,现在它们没有舰只护卫,面临着敌人的驱逐舰攻击的威胁。晚上10时30分,“那智”号上一个眼光锐利的了望员再次发现多尔曼,当时多尔曼仍然在搜寻敌人的护航运兵船队,他断定这支船队还未抵达爪哇。
高木竹尾将他的旗舰“那智”号和伴随旗舰的“羽黑”号巡洋舰朝东北方向平行排列开来,阻拦着通往运兵船队的航道,他开始展开炮战,田中海军少将则将“神通号”的支援舰调过来掩护留下缺口的侧翼。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因为日本人在8英寸口径炮方面拥有优势。他们的夜战技术立见分晓,只见赤黄色的炮火闪光来回波动。当距离缩短到不足5英里的时候,田中的驱逐舰向盟军海军中队发射了一排鱼雷。一颗致命的“长矛”鱼雷钻进“德?鲁伊特”号的船尾。这艘轻巡洋舰的舰尾立即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休斯敦”号和“佩思”号急忙转身逃走,避免了“爪哇”号那样的下场。“爪哇”号在几秒钟后就遭到鱼雷的袭击,舰艇人员往前拥挤着躲避火焰。这时候,旗舰上的信号火箭点燃了,夜空中出现一片奇异的烟火,宣告了这艘舰的覆灭。多尔曼最后发出的勇敢的信号是让剩下的两艘巡洋舰撤走,不要去救落水的水兵。美国和澳大利亚的两艘舰只迅速向南逃往巴塔维亚港,抛下两艘荷兰战舰任凭日本人攻打。这两艘舰只嘶嘶地沉入爪哇海的黑色海水之中,淹没了多尔曼和他的344名水手。
这场夺去了这位勇敢的荷兰海军将领的生命和使四艘战舰惨遭覆灭的战斗,只使日军在东爪哇的登陆推迟了二十四小时。在那一天,“休斯敦”号和“佩思”号在巴达维亚加油,在东面400英里的海面上,“埃克塞特”号在“冲突”号驱逐舰的护卫下,摇摇晃晃地驶入泗水港,同四艘美国驱逐舰会合。皇家海军的机械师吃力地修理着被打坏了的机器,死者被送到岸上安葬。夜幕降临以后,盟军海军部队准备作各种撤退。
当晚,美国海军4艘驱逐舰当中的3艘成功地冲出巴厘海峡,逃避了日本战舰。“约翰?保罗”号驱逐舰伴随着“冲突”号驱逐舰,护送受伤的“埃克塞特”号巡洋舰向西驶出黑沉沉的爪哇海,准备在第二天夜晚通过巽他海峡。“休斯敦”号和“佩思”号巡洋舰已经出港,希望在当天晚上作同样的航行,以避免在破晓时遭到敌人轰炸机的轰炸。它们本当可以成功,但是,在10时15分,当它们离巽他海峡的北口不到30英里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班塔姆湾的日本入侵舰队。
沃勒海军上校毫不犹豫地率领“佩思”号和“休斯敦”号绕过两艘担任警戒的驱逐舰,进入班塔姆湾;借着照明弹的亮光,可以看见海湾里停泊着大约50艘日本运兵船,排成月牙形状,盟军的大炮向这些运兵船喷吐着火舌,好几艘运兵船被击中后立即着火,三艘运兵船很快下沉。第16军团司令官今村中将坐在设有他的司令部的船上,也被炮弹掀进海里,他抓住一块漂浮的木头,吃力地游到岸上。炮火硝烟撕裂着夜空。鱼雷往来发射,狂乱地穿梭,其他的日本驱逐舰赶回海湾,加入这场混战。接着,4艘日本重巡洋舰赶来封锁了盟军战舰的逃路。它们被围困在海湾里。“休斯敦”号上的一名军事观察家记录了这场直至终了的战斗:“据估计是巡洋舰或者航空母舰的敌人舰只,在距离约12000码的地方,朝着大海向‘休斯敦’号开火。敌舰确定了炮火射程以后,开始朝盟军的舰只猛烈射击,造成相当大的损失。三艘或四艘编队作战的驱逐舰,使用火炮和鱼雷,向‘休斯敦’号的舰首和舰尾轮番攻击……所有仍能操作的通讯工具应接不暇,有的报告遭受损伤,有的报告鱼雷正在袭来,有的报告敌人开始新的进攻,有的报告攻击目标有了变化。……”
盟军这两艘火力居劣势的巡洋舰上的每一个人,知道这场铤而走险的最后混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打得非常漂亮。午夜之前15分钟,“佩思”号身中4枚鱼雷后沉没。装甲较厚的“休斯敦”号仍然在设法躲避连续袭来的鱼雷,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了的和还未断气的水兵。它的前炮塔的8英寸口径火炮连续开炮,直到打完了炮弹,这时候,3枚鱼雷命中这艘巡洋舰的舰体中部。舰身开始剧烈摇晃,舰长鲁克斯下令弃舰。日本人继续朝甲板上开火,幸存者跳入水中。日本人的探照灯冷酷地照射着这艘燃烧着的巡洋舰,足足有一刻钟之久。当它沉入水中的时候,舰上的那面撕破了的战旗仍然在飘扬。两艘军舰上的人员,不到一半将被从温热的黑水中救起,面临在日本战俘营中的捉摸不定的生路。
荷兰驱逐舰“埃弗森”号在那天晚上从巴达维亚港《书海阁》太晚,因而没有赶上两艘巡洋舰,侥幸地从海战战场旁边溜走,逃进巽他海峡而没有被日军发现。后来还是在劫难逃,黎明时分它被日军的两艘驱逐舰击沉。受伤的“埃克塞特”号和它的两艘僚舰,始终不知道巽他海峡已被封锁的消息,在半夜2至3时,仍然以每小时20多海里的速度向海峡行驶。夜幕使“埃克塞特”号舰长戈登得以向西边溜走,没有被在爪哇海上巡逻的日本军舰发现。然而,白昼却将它的位置暴露在敌机面前。上午10时,高木竹尾的重巡洋舰向西全速行进,拦截36个小时前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这艘巡洋舰。另一队重巡洋舰和驱逐舰封锁了“埃克塞特”号向东的逃路。
“埃克塞特”号巡洋舰调转船头,企图用8英寸口径炮交叉发射的时候,它的两艘忠实的驱逐舰为它拉起了一道保护性的烟幕。舰上的机械师拼命修理打坏了的机器,使舰只尽量加速。在爪哇海上,它和死亡展开了竞赛,向东行驶了20英里。日本飞机对“埃克塞特”号发动了猛烈袭击,雨点般的炮弹掀起冲天的水柱。“埃克塞特”号开动全部炮火还击,但是,它的操纵台已被早先的一发炮弹打坏,接着它的锅炉房被炮弹摧毁,整艘军舰的速度开始减慢下来。11时30分,“埃克塞特”号的末日来临,戈登舰长下令弃舰,最后几枚鱼雷将它炸翻,它的上空腾起一层厚厚的烟幕。“冲突”号也跟着沉没。美国驱逐舰“约翰?保罗”号抓紧了救命的几分钟,躲进一团厚厚的烟雾中,只有当这场变化无常的暴雨停止,日本人的8英寸口径炮弹连珠般射来的时候,这艘驱逐舰方才仓皇逃走。高木竹尾赢得了6月26日这场海战的最后胜利。
当天上午,当爪哇海大海战最后几个小时的战斗正在进行的时候,一个令人尴尬的场面标志着美英荷澳盟军海军司令部的死亡。格拉斯福德和帕利泽海军少将不得不通知赫尔弗里希:他们奉命从他的司令部撤走他们的幸存的潜艇和驱逐舰,使他觉得自己象个没有经验的海军少尉。赫尔弗里希不由得提出抗议。由于未能阻止日军到达他们的主要目标——荷属东印度的油田,盟军为了建立联合指挥而作的首次努力失败了。美英荷澳联军的最后一场残酷的战斗,是在森林里进行的一场殊死血战,英国和澳大利亚部队同特普尔坦将军的士兵一起抵抗日军的入侵,6天以后,他们在保卫万隆的时候,战斗到筋疲力尽,最后停止了抵抗。万隆电台广播了最后一条令人悲痛的消息:“我们停止了抵抗……来日再见。女王万岁!”
爪哇最后投降之前几个小时,在北面大约2000英里的地方,最后一列火车的英军在黎明时离开仰光。在爆破专家彻底摧毁了港口设施之后,最后一批船只离开了港口,这时,日本第33师团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仰光的郊区。指挥官饭田中将在被盟军丢弃的仰光市举行了胜利游行。由于仰光已落入日本人手中,日本第15集团军现在控制着缅甸的门户。通往中国境风的战略交通要道已经打通,虽然此时中国已经对日本宣战,但云南境内的中**队并未马上进入缅甸,印度支那的中**队忙于镇压越南人的叛乱,同样没有出动,日军也没有向中**队发动进攻。韦维尔回到新德里的老司令部里,现在他对日本人的军事实力有了比较现实的看法。他意识到无论是中**队,还是新到的英国第7装甲师和印度新兵,都不能守住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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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一)菲律宾失陷
~《书海阁》~ (四百八十一)菲律宾失陷
英国首相丘吉尔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他断定:“我们虽然无论如何派不出一支军队,我们至少可以派一个人来。”哈罗德?亚历山大爵士被派来取代指挥不力的赫顿将军。亚历山大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军事指挥官,丘吉尔是在依靠他享有的这个威望:“在枪林弹雨中,士兵们乐于一步不离地踏着他的足迹前进。”亚历山大在6月8日到达缅甸,要想创造出他在敦刻尔克所创造的那种奇迹,已经为时太晚。他下达的命令是要“尽可能守住仰光,守不住就北撤保护缅甸北部。同时与中国人保持联系。”第一个选择已经不复存在,亚历山大只好下令作最初阶段的撤退,这将是英军的另一场撤退,一场“同日本人和即将来临的雨季的你死我活的竞赛”。
在1942年6月的第一周周末,坚持抵抗日本人的唯一堡垒是在菲律宾。顽强地守卫着巴丹岛上由美军控制的最后几平方英里领土的士兵们,尽管供应奇缺,仍然在进行着血腥的战斗。在科雷吉多尔岛的岩石上,麦克阿瑟将军指挥华人和菲律宾人组成的游击队进行抵抗,致使日军仍然不能占据棉兰老岛和南部诸岛。尼米兹海军上将率领太平洋舰队的残部在瓦胡岛继续进行着顽强的抵抗,但是这些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美国公众的注意力一时间全部集中在被围困在菲律宾的官兵身上,由于日本军队在荷属东印度取得了胜利,他们现在彻底陷于孤立。
麦克阿瑟英勇斗争的消息传回美国,助长了美国的日益高涨的反日情绪。要求对美国的第二代日本移民采取行动的呼声越来越高,因为他们被指控为潜伏的间谍和第五纵队。多数第二代日本移民是和在美国出生的人一样热爱美国。但是,西海岸日益增长的面临入侵的担忧,“魔术”情报小组在头一年截获的有关间谍组织的证据,成为罗斯福总统在1942年6月19日决定签署9066号行政命令的重要因素。这个紧急立法授权陆军部长将“部分或全体”日本人员逐出敏感的军事地区。这项立法以最笼统的措词,授权军方开始兜捕127000名无辜的美籍日本人,他们被送往在中西部特别修建的十个营地——宪政自由的捍卫者指责这些营地是“集中营”。
报纸上夸大其词的头条新闻仍然在给美国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在菲律宾的麦克阿瑟的部队正在打击敌人,援兵突破封锁运抵菲律宾只是时间问题。罗斯福和他的参谋长们当然知道这不是事实。某些国会议员也知道这不是事实,他们开始力促将麦克阿瑟将军调回国内并担任美国陆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本人现在对于从美国本土得到增援部队完全绝望了,只好和他的官兵一起抵抗到底,争取中**队能够早日到来。6月21日夜晚,当菲律宾美国总督和奎松总统乘潜艇离开科雷吉多尔岛的时候,麦克阿瑟的妻子拒绝趁此机会和她的小儿子一起离开。麦克阿瑟象征性地送回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他的勋章、证件和一份遗嘱。
罗斯福已经判定,牺牲他的这位远亲和美国深孚众望的英雄,在政治上是做不到的。由于美英荷澳盟军司令部行将垮台,新几内亚和澳大利亚面临着威胁,堪培拉政府感到恐慌,中国政府的犹豫不决,马歇尔和罗斯福一致认为有必要任命一位新的盟军最高统帅,在英军撤退集中防守印度之后,这一任命就显得更紧迫了。澳大利亚总理和军事领导人不得不越来越依靠美国。由于英国要求将澳大利亚军队调去保卫缅甸遭到拒绝,伦敦和堪培拉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些紧张,当柯廷总理扬言要从埃及召回剩下的师的时候,两国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善。丘吉尔接受了柯廷内阁的决定:澳大利亚军队可以去防守苏伊士运河,但美国必须同意派遣更多的军队到太平洋的这一边来,除非新的盟军最高统帅是美国人,否则这个承诺是不可能得到保证的。
明显的候选人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这个决定在6月22日即中国对日本宣战的当天已经作出,那一天,科雷吉多尔收到一封由罗斯福、马歇尔和陆军部长联合签署的电报,命令麦克阿瑟立即启程前往棉兰老岛,从那里转赴墨尔本,“你在墨尔本将统率所有的美**队。”美国没有把这个即将采取的行动告诉澳大利亚人,因为麦克阿瑟的离开是担有风险的,最初这位将军执意不肯抛弃他麾下的官兵,甚至提出要辞职,或者“仅仅作为一个志愿者”重新入伍。他最后同意离开科雷吉多尔岛,但必须由他选择“最合适的时间”。九天以后,麦克阿瑟仍然呆在马林塔坑道的岗位上,他面容瘦削,内心痛苦,害怕由于没有履行和手下的士兵死在一起的诺言而有损颜面,丧失良心。
华盛顿的情报表明,他即将逃走的消息传到了日本人那里,日本人加强了他们的海上警戒措施,麦克阿瑟这才决定在6月31日夜乘鱼雷快艇离开科雷吉多尔岛,而不用等候正前来接他的潜艇。当天傍晚日落的时候,麦克阿瑟同他的妻子、小儿子和参谋部的17位部下一起来到碎石凌乱的科雷吉多尔码头,分乘四艘鱼雷快艇,他把最后一包香烟和两瓶刮脸膏送给温赖特将军,在移交指挥权的时候他许下保证:“如果我到达澳大利亚,你知道我会尽快地返回来,尽量多带些东西回来,在此期间你要守住。”
约翰?巴尔克利海军上尉指挥的这最后四艘鱼雷快艇,开始在黑暗中高速南下马尼拉湾,越过600英里波涛汹涌的大海,直下棉兰老岛。晚上他们避过了日本巡逻艇,白昼时刻在库约群岛躲藏起来。这是一次耗尽体力的艰难旅程,62岁的麦克阿瑟将军称它是“一次闷在混凝土搅拦机里的旅行”。经过35小时的航行,麦克阿瑟一行在第二天晚上抵达加雅甘德尔蒙特波罗种植园,他们浑身湿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幸好活了下来。当晚,将军一行饱餐了一顿自从两个月前离开马尼拉以来从未尝过的丰盛饭菜。棉兰老岛的南部已被日本人占领,北部仍由35000名菲律宾部队和中国志愿军部队守卫着,因此,只过了两天,从达尔文港起飞的一架“飞行堡垒”轰炸机就来把他接走。经过5个小时的颠簸飞行,麦克阿瑟到达澳大利亚,他还要乘火车穿过澳洲大陆内地的沙漠,经历另外4天使人筋疲力尽的旅行。在阿德莱德车站,他第一次被一窝蜂似的记者围了起来,他向他们作出了恺撒式的保证:“我来了,但我将回去!”
争夺巴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温赖特将军恳求提供援助,现在是由麦克阿瑟接受这一恳求了,他发现突破日本封锁向巴丹提供支援是办不到的。他能提供的只有诺言。在科雷吉多尔岛,美国士兵议论的“一英里长的”救援船队始终未见到达,使他们更加感觉到被抛弃了。但中国参战的消息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在马里韦莱斯山前线散兵坑里,半饥饿的美国和菲律宾士兵几个星期以前就把最后一批驮马和骡子杀死吃光了。营养不良带来了疾病,同这些疾病作斗争使兵员逐渐枯竭,而他们还要抗击敌人不断发动的进攻,保卫自己的阵地。疟疾在巴丹岛上已经成了流行病。一些士兵骨瘦如柴,脚气和痢疾这样的消耗性疾病使他们身体极度虚弱,甚至连枪都举不起来。这种可怕的情况在一个星期之后,由从中国台湾岛起飞的中国运输机避开日本战斗机的拦截运送来的大量物资的到来才有所缓解。
“如果日本人胆敢进攻科雷吉多尔岛,他们将会发现我在这儿,不管我接到什么样的命令,我都会在这里坚持战斗。”温赖特将军对他的士兵说,他在得知麦克阿瑟逃跑的消息后,试图把他们团结在一起,在后来的三个星期中,日本人巴丹岛上艰难的军事行动也暂时停止了,因为本间雅晴的攻势也由于给养不足和疟疾横行而被迫停了下来。麦克阿瑟竟然能够逃走,让东京的帝国大本营大为恼火,陆军参谋本部派遣服部将军率领另外一个师团前往菲律宾发动新的进攻。1942年6月底,15000名日军和340门火炮,在180架轰炸机的支援下,作好了对巴丹岛最后一道防线发起最后进攻的准备。“这次进攻没有理由不获成功。”本间雅睛在7月2日写道,他知道,如果这次进攻失败,他肯定要丢大脸的。
当晚,日本飞机开始了轰炸和炮击,守军奋力抵抗,随着日本人的轰炸逐渐达到**,使不少老兵想起了西线的恐怖。这次强攻的目标是位于美军防线中央的纳蒂布山前高地。日本轰炸机不受干扰地穿梭轰炸,高爆炸弹象雨点一样地投到阵地上,引起的一场大火在第二天把森林烧着了。大树下面的草木首先着火,开着玩笑在火上点燃香烟的士兵,发现自己不得不立即冒着呛人的黑烟逃走,以免被火烧着。日军趁着一片混乱,从3英里宽的突出部发起猛攻。到了第二天下午,太阳旗在1900英尺高的萨马特山山顶升起——这对科雷吉多尔岛上的美国守军来说是一个凶兆:由于马里韦莱斯山的制高点已被敌人占领,巴丹很可能再也守不住了。
“中国已经送来了补给,所以你们不能考虑投降,必须进攻。”这是麦克阿瑟的无线电命令。温赖特顺从地下令立即进行反攻。他在巴丹岛上的野战指挥官是爱德华?金少将,金是一位具有献身精神的将领,他的冷静的军事判断正确地估计到反攻是不可能的。他的战线已被日军分割,两翼都没有赖以发动进攻的兵力和阵地。阻止日军占领小小的马里韦莱斯港也是不可能的,这个港口现在挤满了企图逃往科雷吉多尔的昏头昏脑的美国和菲律宾士兵,正如金所报告的那样,“两天之中,一支军队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于受到日军攻势的打击,他在7月8日下午发出了绝望的信号:“我们再也没有办法进行有组织的抵抗了。”
但是温赖特不肯投降。当夜幕降临,金设在马里韦莱斯山上的指挥部被日军捣毁之后,他意识到最后抵抗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守军开始炸毁剩下的弹药库,象一场地震似地摇撼着现场。“空中烟尘遮天,碎片横飞,爆炸声使人胆颤心惊。”一位年轻的美国海军军医写道,他好不容易乘坐一条小船撤到科雷吉多尔,就在他撤走的时候,一座汽油库正用炸药炸毁,使“这场爆炸愈演愈烈,大块的巨石和人的肢体被掀到空中,抛进海里,击沉港口的小船,砸伤周围的居民……”
半夜,金把参谋人员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形势已经没有希望了。为了挽救数千人的性命,他宣布在第二天早上6时挂起停战旗:“我没有通知温赖特将军,因为我不想让他承担责任。”这个消息传到科雷吉多尔太晚了,以致不能撤消投降的命令。破晓的时候,美军战线到处飘起了白色停战旗。金少将乘坐的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颠簸地行驶着,上午9时到达拉瓦奥日军司令部。他当着日本军官的面把手枪放在桌子上,这时的他不由得想起,罗伯特?李将军在1865年的那一天在阿波马托克斯投降的时候,肯定感受着同样的奇耻大辱。
在接到投降的命令之后,仍然还在战斗的27000名中国志愿军官兵坚决拒绝投降,他们在日军停止进攻之前撤出了自己的阵地,带着能带走的武器装备和给养进入到了丛林之中打游击去了。和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6000余名美军士兵和菲律宾部队中的华人士兵。
1942年7月9日,美军在战场上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败。“没有一支军队曾经以如此少的兵员装备作出如此大的贡献,没有比它最后经历的考验和苦难更能说明这一点。”麦克阿瑟将军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盛赞了这支军队,但仍然不能掩盖这场惨败的事实。
由于战俘的总人数比日本人想象的高两倍,日军后勤系统承受不了。不仅是所有的汽车和火车运不完这么多俘虏,而且他们设想俘虏还要吃他们的食物份额,令人吃惊的结果便是,已经在挨饿、生病、筋疲力尽了的俘虏,现在要在巴丹岛上的丛林小径中长途跋涉,而他们只有很少或者根本没有食物来维持生命。在日军士兵的刺刀下,他们象一群牲畜似地被驱赶着,幸存者徒步走完的这65英里路程,作为“巴丹的死亡行军”,在历史上留下了悲惨的一页。一些日本士兵对一队队衣衫褴楼、饥肠辘辘的俘虏的困境的确表示了同情,甚至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已经少得可怜的食物,但是多数日本士兵遵守武士道的严格命令。掉队的俘虏毫不留情地遭到毒打,由于生病和营养不良而奄奄一息的俘虏被弃之路旁,快要死去的俘虏在枪口的威胁下被自己的伙伴活活埋掉。
日本兵对不幸的菲律宾俘虏更加惨无人道。日本兵兽性大发的用刺刀活活挑死了大约300名俘虏,他们是7000多名菲律宾俘虏中的一部分,永远没有走完可怕的行军。活着到达俘虏营的60000多人中,多数骨瘦如柴,他们的唯一安慰是这次漫长的行军总算结束了。活下来的俘虏被关在有刺铁丝网圈成的集中营里,少得可怜的食物、疾病和羞辱不断夺去他们的生命。
1942年的头几个月里,失败的气氛笼罩着华盛顿和伦敦,东京却沉浸在一片狂欢之中。日本每取得一次新的胜利,市民们就排着长队,挥动着旗子,踏着冬雪,来到皇宫的宫门前举行庆祝大会。“大东亚共荣圈”正在异常迅速地确立,似乎显示了日本帝**事力量的不可战胜。他们的狂飓式的武力征服,为日本赢得了一个广袤万里的帝国,这个帝国有着丰富的食粮、原料和潜在的市场。地球上多半的天然橡胶,四分之三的锡矿和很大一部分不可缺少的石油资源,现在都可以用来满足日本工业和这个工业为之服务的胜利的战争机器的贪婪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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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海阁》~
(四百八十二)特鲁克海军基地的血案
~《书海阁》~ (四百八十二)特鲁克海军基地的血案
耐人寻味的是,东京军方把持的政府只限于制订“第一作战阶段”的战略计划,这个阶段只安排了征服东南亚的时间表。这个目标已经很快地实现了,胜利的速度和规模使日本领导人滋长了自满和过分自信的情绪。这种情绪后来被称作“胜利病”;它的症状很快就在确定战略目标时显露出来,这个国家的军事、工业和行政管理能力远远达不到这些目标。
日本帝国参谋本部面临着两个根本问题:第一,如何牢牢守住他们的极为分散的帝国,以面对即将到来的中国人的大举进攻。第二,如何安抚和管理他们业已征服的领土,以便利用现成的人力和原料,加强日本的军事力量。“胜利的果实很快就要掉到我们的嘴里。”裕仁天皇在1942年6月9日预见性地对他的内大臣木户侯爵说。在此之前48小时,爪哇岛上的最后一批盟军部队投降了。
保卫一个新的分散的帝国,同时着手开发这个帝国,以便消化经济“胜利果实”,已经成为日本人关心的主要战略和行政问题。但是,东京缺乏被它撵走的欧洲列强的殖民经验和行政管理能力,它的后果将在日后暴露无遗。
正如短视的日本官僚和冥顽的日本军队不能胜任有效管理东南亚的任务一样,日本军事领导人也未能解决如何防守新帝国的漫长的太平洋环形防线的战略难题。
自从一月初以来,帝国参谋本部在“第二作战阶段”应该采取什么战略这个问题上展开了激烈的辩论。陆军参谋本部希望停止进一步对美国本土的进攻,全力对中国作战,促使苏联早日参战,彻底打败中国。海军军令部的计划人员受到一连串胜利的鼓舞,强烈主张维持对美国的进攻势头,直至美国讨饶求和,同时全力进攻中国沿海,逼迫中国海军进行决战。这两个方针都将使日本走入战略死胡同,而且不可能找到长久的军事解决办法。因为如果采取陆军的进攻中国大陆政策,必将给予美国时间和机会动员它的强大的工业力量,发动横渡太平洋的大规模强攻。日本海军仍然希望在美国人能够重建他们的舰队之前谋求同中国海军进行一场决战。因此,以海军将领为一方,以陆军将领为另一方,进行了一场充满分歧的激烈的战略大辩论。
由于受到“胜利病”的严重侵染,日本帝国海军参谋部最初为第二作战阶段提出了一项野心勃勃的计划,这项计划要求占领台湾、中国沿海和新几内亚,作为最终入侵中国大陆和澳大利亚的跳板。陆军参谋本部在甚至还没有赢得对华战争的胜利之前,对于这样一项拿破仑一世似的作战规模当然表示惊讶。他们拒绝了这个计划,理由是他们没有现成的200个师,也没有海上交通工具支援这样大规模的登陆作战。因此海军参谋部修改了他们的雄心勃勃的计划,足以使陆军支持他们的宏伟战略的第一阶段计划——占领中国沿海地区。
海军参谋部刚刚赢得陆军参谋本部对向中国发动进攻的支持,就面临着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和他的联合舰队参谋部要求在太平洋中部采取更加咄咄逼人的战略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山本五十六的观点在东京的作战会议上占有相当重的份量,因为他在珍珠港取得的胜利使他成为民族英雄。联合舰队参谋长宇垣缠海军少将的想法反映了山本的战略观点,宇垣认为:“时间将对日本不利,因为米国和支那的资源占有巨大的优势。因此,除非日本迅速恢复进攻——越快越好——否则它最终将一事无成,只有坐待米支两**队发动反攻。”因此,宇垣奉命在提出“夺取特鲁克和摧毁中国南太平洋舰队的力量”的作战计划,得到了批准。
在中国对日本宣战后,驻守于特鲁克的中国南太平洋舰队的航空母舰特遣舰队便对进攻菲律宾的日本海军进行了袭击,双方的航空母舰进行了第一次接触,在这场战斗中,中国损失了两艘老式航空母舰,日军也有一艘轻型航空母舰被击沉。中国海军的进攻给菲律宾日军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阻碍,迫使日本海军不得不分兵防备中国航空母舰的偷袭。在菲律宾的军事行动结束后,日本的陆海军将领一致认为,现在最要紧的是消灭掉已经驻在南太平洋地区的中国海军。然而,6月28日中国航空母舰特遣舰队对日本本土的袭击,打断了日本向中太平洋的第一阶段进军。
长崎港一直是日本的重要军港,也是日军进攻中国大陆的主要前进基地。中国飞机的袭击摧毁了机场的28架日本“银河”轰炸机,日本陆军本来是需要这批轰炸机为正在集结的入侵部队提供掩护。两个星期以后,当推迟的行动计划恢复进行,护航运兵船队《书海阁》后,美国的情报机关向中国发出了警告。中国海军“共工”号舰队航空母舰奉命加入驶离特鲁克港的“刑天”号航空母舰特遣舰队,并用舰载飞机对日军进行了远程空袭。虽然井上成美海军中将的18艘运兵船中只有两艘被击沉,但有13艘被击伤,迫使它们返回进行修理。大量中国飞机的突然出现,使东京的海军参谋部担心中国海军已经在南太平洋预先集结了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他们更加下定了决心,要结束中国海军在太平洋的行动自由。
东京竭尽全力完成了进攻计划的制订工作,准备投入联合舰队的全部人力物力,山本现在希望马上进军南太平洋,攻占特鲁克,估计这样将把中国南太平洋舰队主力引诱出来进行决战。
山本的心腹渡边海军中佐以同样有力的陈述为进攻特鲁克的战略作了辩护。“我们相信,我们通过实施所提议的进攻特鲁克岛的行动计划,可以成功地把敌人的航空母舰力量引出来,然后在一次决战中将它歼灭,”他的语气十分坚决。“另一方面,假如敌人回避我们的挑战,我们将把我们的环形防线扩大到特鲁克岛和所罗门群岛西部,因而仍然会有重要的收获。”为了把山本海军大将本人卷进辩论中来,渡边耍了聪明的一招,他给联合舰队旗舰打电话。他回答了参谋们认为只有向南发动进攻才能切断美国、中国与与澳大利亚的联系的论点。他重申了山本的对立的论点,即在太平洋中部摊牌的计划也会“摧毁敌人的航空母舰力量,没有这个力量,供应线无论如何不可能维持。”陆军参谋本部支持进攻特鲁克中国海军基地的战略,因为这只需要他们提供少数驻守部队。
特鲁克港,中国海军南太平洋舰队基地。
杨云雄的办公室在基地主楼的二楼。房间宽敞明亮,温暖如春,窗台上还养了几盆他钟爱的月季花。
记得小时候,父母的房间里,总有大盆的月季花。
不知怎么,父亲的样子,杨云雄竟然感到有些模糊。
虽然报纸和杂志上,不乏父亲的身影。
自徐世昌时代以来,父亲就一直担任着财政部长,而到现在,大总统换了好几任,他的财政部长的位置,却始终没有换过。
杨云雄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是他每次扑到父亲怀里时,那双有力的大手便会将自己用力举起,而平时高高的天花板便会那样的触手可及。每当那时,屋子里总是充满了笑声。自己的,母亲的,父亲的。
直到今天,他还记得母亲傅卓瑶总爱给父亲弹的莫扎特的钢琴曲。宁静、安谧,充满了祥和和希望。
小时候,他常到父亲的办公室去玩,在父亲的办公桌的玻璃桌面下,永远压着一副世界地图。每次当他凝视着这幅地图时,便会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渺小,以及自己的伟岸。
现在他的办公桌的玻璃板下,也是这样一幅世界地图。
此刻,杨云雄正用毛笔缓缓地在玻璃上写下了四个字母。
第一个字母是大写的“d”,它代表了荷兰(dutch),它是老牌的殖民大国,曾在亚洲东印度地区拥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但现在,这种影响力已经完全消失了。
第二个字母是“b”,它代表了英国(british),老迈的日不落帝国虽然被德国和日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仍旧是世界举足轻重的海上力量之一。
第三个字母是“c”,它代表了中国,中国现在是亚洲最细大的国家,正在把不可一世的日本渐渐拖入战争的泥沼。中国的四亿人口、巨大的领土面积、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是对付日本最为强大的武器。
终于,他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母“a”。美国,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工业国家,它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舰队,杰出的政治体制,坚强的国民和无限的战争潜力。
而现在,日本竟然同时向这么多的国家开战!
他冷笑了一声,将毛笔扔在了桌上。
惯于换位思考的他曾多次和同僚们讨论过,“abcd”包围圈是大家共同的认知,如果日本人要想让他们的帝国“武运长久”,成为亚洲真正意义上的霸主,就必须打破这个巨大而恐怖的包围圈,而现在,日本人把自己拖向了一个更大的深渊。
杨云雄自己甚至并不怀疑现在的日本首相石原莞尔的“最终战理论”。东西方之间的文化差异和殖民矛盾使得日本和美国之间迟早会发生一场战争。只是对新生的帝国主义日本来说,这场战争的开始是越迟越好的。这么早便去挑战西方象征的美国,日本人难道真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也许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日本自己生产的石油只能满足自身百分之十的需要,而超过百分之八十则要从美国进口。而比那更早的时候。在与荷兰的石油谈判搁浅后,日本的战争储备石油只能维持两三年了。而进攻南洋势必要同美国发生冲突,所以说从那时起,对美国开战已经成了日本人眼中唯一的对策了。
日本人进行的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他们的百年国运。而作为旁观者,一个中国人,杨云雄看到的是,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赌博。而在这样的赌场上,再出色的赌徒也是无法获胜的。
杨云雄起身来到窗前,他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雨中清新的空气。天空仍旧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交织着,宛如一顶灰色的帐幔。
清晨6点钟左右的时候,他便被电话叫起,说在一艘军舰上发生了血案,一位军医和一名生病的军官一起遇害了。简单的两句话便让他朦胧的睡意消失不见。他吃过了早点,便早早来到了办公室。
在防卫严密如同铁桶一般的特鲁克海军基地,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杨云雄转身来到了保险柜前,转动密码,用钥匙打开了柜门,将里面的一个黑色小手提箱取了出来。
他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关上保险柜,拎着箱子下楼,坐上自己的吉普车,向码头开去。
来到码头,他看到一艘交通艇等候在那里,
“长官,我们等您半天了。”一个身着绿色迷彩军装的军士向他打着招呼。
杨云雄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停泊在远处的“共和”号战列舰那伟岸的身影,跳上了交通艇。
交通艇很快便向“共和”号战列舰开去。
来到了“共和”号战列舰上,杨云雄看到一位军官正在等他。他认出了对方是军法处主任李仕成。
“情况怎么样?”杨云雄问道。
“我们也是刚到,具体情形知道的不多。不过勘查进行得并不顺利,雨水把痕迹都冲走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杨云雄点了点头,沉默着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雨大了起来,冰冷的雨水顺着衣领流入,杨云雄不禁打了个寒战。李仕成忙向一边的军官要了一把伞,递了过来。雨水打在伞上,发出轻微而密集的和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藤木的手指随着雨水轻轻在腿上敲打着,应和着这神秘的天籁。
“凶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杨云雄想了想,问道。
“昨晚午夜……”李仕成向身边的一位军官瞥了一眼,军官忙将昨天晚上的情形说了一番。
“这么说来,凶手是提前潜入本舰,杀死了张宁医生,再等着刘兴扬上尉入彀。”
“这也是让我们不明白的地方,当时舰上安排刘上尉看病,那完全是临时起意,凶手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除非他是神仙,能掐会算……”那名军官说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杨云雄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猜,凶手可能要杀的是张医生,杀人后来不及离开,刘上尉又正好上门来问诊,凶手便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也杀了。”那名军官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李主任呢?你怎么看?”杨云雄又微笑着问李仕成。
“凶手的目的如果真是要杀害张医生,又怎么会在杀人后不迅速离开,反而换上了张医生的服装,带了口罩去开门。从当时的时间看,诊室已经关门,即使没人应门也不奇怪,凶手根本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李仕成显然早有准备,字斟句酌地说道:“唯一的解释便是,从一开始,他的目标便是刘上尉!”
杨云雄点了点头:“很出色的推理,不愧是曾经留学德国的高才生啊,逻辑非常清晰。”
李仕成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尸体验过了吗?”
“验过了,张医生是被利器杀死的。从伤口上看,似乎是匕首类的凶器。”刚才说话的军官介绍道。
“刘上尉呢?”藤木又问。
“他是被勒死的,就在诊所的病床上。”
三人沿着甲板向前走。路上杨云雄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找到凶手的脚印。细如青丝的小雨将整面装甲钢板都打湿了,踩在上面溅起微微的水花,根本无法找到什么痕迹,但杨云雄似乎并不气馁,这一段路虽然不长,但他走完却用了比平常人多两倍的时间。
来到了案发现场,杨云雄一个身着蓝色军服的中年男子倒在房间外的走廊上,胸口一片殷红,死鱼般的双眼孤寂地望着青白的天空。
杨云雄在尸体前蹲了下来,双手合什,默哀片刻。
“我曾经在和陆军的联谊会上见过张医生的,那时他还曾经高歌一曲,往事如烟啊……”他感叹了一声,又皱眉道:“张医生曾经获得过舰队举行的自由搏击大赛的第四名,身手是极好的,从现场看,他也的确作出过反抗,你们看看隔扇。”杨云雄望着房间的隔扇说。隔扇上,纵横着一道长长的刀痕,“看出些什么了吗?”
~《书海阁》~
(四百八十三)暴走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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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三)暴走的“秘密武器”
李仕成和军官们一起仔细观察着刀痕。杨云雄这样说,意味着上面一定留下了某些线索。
长长的刀痕斜斜划过隔扇上的钢板,痕迹很细,断处非常平整。
“这是凶手的刀痕,张医生当时躲过了第一刀。”李仕成抬起头,向杨云雄望去。
“凶手并不擅长用刀,这一刀用力太猛了……”草家寻伸出手指,沿着刀痕缓缓下滑:“一刀下去,重心便失去了。张医生这样的搏击高手,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说着,杨云雄向走廊边的钢质鞋柜处望去。
鞋柜被撞得有些歪斜,已经扭曲变形,各色各样的鞋子掉落满地。
“凶手被张医生摔了出去,撞到了鞋柜上。”杨云雄走到鞋柜边,望着张医生的尸体,“凶手其实已经知道张医生是不好对付的,他当时是怎么做才能迅速杀掉了张医生?”
突然,他眼睛一亮:“为什么那里会有鞋子?”
“鞋子?”李仕成回头望去,在尸体的另一侧,果然远远地有一只鞋。
“鞋柜在这边被撞倒,鞋子却飞到了另一侧……不,这不是掉落的,是人为的。”杨云雄若有所思地说道。
“凶手向张医生掷出了鞋子?”李仕成恍然道。
“对,不过这只是虚晃一枪,就在张医生躲避鞋子时,凶手将手里的匕首掷了出去!”杨云雄摇了摇头:“这一次,本田变成了失去重心的人……诸位,我们的对手反应敏捷,行动机警,是个极为狡猾的家伙啊……”
闭上双眼,李仕成想象着凶手扔出鞋子,随即又迅速掷出那一刀的情形,却完全想象不出来。反而因为闭眼的缘故,淅沥的雨声变得清晰起来。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室内的三人静默下来。从舷窗向外望去,天显得很低,铅灰色的云朵不停地飘过。
“走吧,我们去看看刘上尉。”杨云雄淡淡地说道。他抬头望着滴落在舷窗上的雨滴,无数的雨滴嘀哒哒的着落下,连成一条条晶莹的珠链,
几个人没有进手术室,而是直接来到外间的诊室。
两名水兵正持枪守在屋内,见他们来了,忙举手行礼。
杨云雄点了点头,来到刘上尉的尸体前,他伸手轻轻分开他的衣领。尸体的脖颈上,一道细细的红色血痕清晰可见。
“李主任,你们也来看看……”杨云雄向身后示意道。
李仕成和几位军官一起走到近前,仔细观察起来。
“好快的刀!”李仕成观察了一会儿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刀,但这绝不是一般的刀,而且用刀的人,不但力气极大,而且出手迅速精准。”杨云雄指着血痕边缘处说,“看这些细小的纹路,这是刀刃以极快的速度划过肌肉后留下来的。”说着,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一个用刀的凶手,而且这样的力量,简直不是正常人……”
听了杨云雄的描述,李仕成等人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而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在大洋另一端的日本乡村某处,也在上演着可怕的一幕。
草家寻是个刚满14岁的半大小伙子,在家最大,有三个弟妹,山里的孩子成人早,草家寻14岁就会干各种农活,草家寻还向在村里的老猎户那里学了些抓野兽的方法,所以在闲暇的时候就和一个两个伙伴或者单独就进山去下几个套子抓些野兔下山卖,贴补一点家庭收入,但因为收获不足,家境仍很艰难。
这天草家寻早早出了门,把地里的活干完,下午时分草家寻做完了准备,独自带上干粮和兽夹套子上了山,现在的季节,山上野果丰实草肥叶美,是小野兽比较活跃的时期,也更容易抓获,这一带山里大型的野兽早被打光了,所以草家寻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危险。草家寻在山里转了一趟,把套子分别下在几个适宜的地点,此时天色已经近暮,山林里有了些冷意,草家寻打算去自己设在山里的窝棚中蹲一宿,不过先得要翻过面前的山梁,草家寻打算抄近道穿过一条峡谷。
下到谷底的草家寻听见在一片林子里有什么响动,草家寻循声悄悄摸过去,发现有几条肮脏的麻布袋和几小捆粗麻绳,上面却压着把一尺多长雪亮的尖刀,草家寻有些奇怪地放下刀子,继续往树丛里摸去,就在几米外的地方草家寻看到了令草家寻终身难以忘怀的可怕景象!
草家寻忙趴下身子伏在地上,一道低矮茂密的灌木丛正好掩护了草家寻,草家寻看到了在几米之外的小片空地上那惊人的一幕:草家寻先是看到空地上有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不知干什么,其中一个是女的,因为她身上的蓝色印花格布衫已经给撕扯得很破烂,好象只有两只脚上套着的袜子还是完整的,身条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样子。那个在纠扭着她的身体的是个健壮的男人,他疯狂地边用肢体压制着那女的,边还往她身子上一圈圈缠绕着绳子,女的显得很丰满,大概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已经差不多给男人完全制服了,此时她身上衣服都几乎给撕成布条了,上半身都露了出来,肌肤在暮色下显得特别白,胸前两块白白的肉都跳露在外,草家寻顿时就呼吸窒住了,朦胧的心灵中已猜到了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草家寻没敢动,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事态。
女人的双臂都被反拧在背部,到两个手肘部靠拢在一起,被粗麻绳细细密密的捆绑住直至手腕上,她低着的脑袋被长长的头发挡着大半拉看不出是谁,嘴巴里呜噜呜噜含糊不清地叫唤着,看上去她嘴巴上绕着一圈布条,把她的声音压抑到极低的程度。她不时的挣扎着,拼命扭动着身体。
草家寻想逃回去报告大人,但现在轻易行动是非常危险的事,他们离草家寻最近的地方也就十米不到,吓得草家寻呼吸都不敢放大声,万一被男人发现草家寻看到他在干坏事,草家寻一个孩子是绝对打不过这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的。草家寻只能呆在草丛里静观他们的动作。
粗麻绳在她的身子上捆勒得严严实实勒入肉里,拉紧的绳索把她的肢体绷得笔直的,她的脑袋被扯得平平的昂起来无法左右摇动,嘴巴也被封死了,只能不停的小声哼哼着,看样子已经被绑好了。男人抱着女人的身子,双手不住地抚摩撕扯,不一会把女人身上仅存的布条给扒拉得精光,又抓握住她一对丰满肥硕的白乳使劲揉捏搓弄,还俯下身子去含住她的奶尖来舔吸,女人被他弄得难受得要死,使劲扭着腰肢想躲避,却完全是徒劳的,只能令男人更加的疯狂起劲!草家寻也看得呼吸急促,浑身发热,平常听大人闲话所受的启蒙已经使草家寻模模糊糊的知道男人在对女人干着什么,但草家寻却有一种异常的兴奋而渴望把眼前这一幕看下去。
男人玩弄了一阵后,转到女人的身后,现在的女人是完全**的,高翘的屁股蛋子裸露在暮色下显得很光滑细嫩,他迫不及待的褪掉自己的裤子,玩弄似的拍打着她的两片臀肉,直拍的女人又高叫了一阵,他才兴奋的抱紧她的屁股,把她往自己的下身一推自己一顶!女人立刻就扯长了嗓子号叫起来,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似的直抽搐,之后女人的身子开始一下下的往前推送,草家寻看明白原来是在她身子后面的男人在挺动着身子,他的腰胯部紧顶着她的屁股底部,双手又把她的屁股紧紧按牢在那儿,这样也就把她顶得跟着他挺动的节奏而不停的被前后推送起来,他还兴奋地发出压低的野兽般“嗬嗬”的声音,可他身下的女人却好象痛苦得不行,被捂牢的嘴里不停挤出声嘶力竭程度的哭叫。草家寻的脑袋一下子热血充胀,满眼只看见女人胸脯上那两坨白肉倒垂着不住的抖动,林荫下两种不同的呻吟交缠在一起混淆成暧昧**的山歌小调,那具被束缚着的女人**所经受的苦难与快感同时也在猛烈冲击着草家寻的灵与肉,并从此改变了草家寻的人生!
女人还在拼命叫唤,猛烈挣扎比先前更加激烈,草家寻看出她的臀肉都绷紧了随着男人的挺顶动作也是一下一下的抽动着,男人只是不疾不徐地一下下深深浅浅的**着,女人的身子在半空中来来回回地作着活塞运动,女人的屁股蛋子不时和他的腹肌碰撞在一起发出十分悦耳的“啪啪”声,她的脑袋只能在绳子的牵扯下不停的仰合着,她脸上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看得出她的感觉非常痛苦,可又什么声音也发的出来,只能憋着苦捱,草家寻想不到这样承受着痛苦的女人看起来会有这样惊人的美态,慢慢草家寻又再次有了那种从下体逐渐兴奋起来的状态。可草家寻却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只能趴在离两人几米之外的黑暗中忍着体内欲燃欲旺的火苗,继续看他们接下来的精彩演出。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停了下来,紧搂着已经连抖不止的女人进攻一阵,在随之而来的猛烈耸动中他象是达到了某种状态,继而软瘫在了那里……
躲在石头后面目睹了这一全过程的草家寻,一时间心动神摇,身下竟然一泻如注……
正当草家寻完全沉浸于畅美的快感中时,另他感到极度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男人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猛地扯断了女人身上的绳子,看到这些粗大的麻绳在他的手中仿佛是细线一样的纷纷断裂,草家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女人感觉到身上的束缚一下子被去掉了,她立刻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但没跑几步,便被男人一下子抓住了头发!
男人的嘴里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将女人一把拉了回来,一脚踹倒在地,将身子又压了上去,女人疯狂地又抓又咬,但男人的身子却死死的压住了她,紧接着,草家寻看到男人手中刀光一闪,女人的头颅便没有了,但身子却还在不住的抽动着。
草家寻一时间心胆俱裂,刚才还在硬挺的物事这时完全软了下来,而这时看到面前的草丛动了动,紧接着,女人那张满是惊怖之色的脸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人,她是小镇上有名的妓女,本名叫希古茜,据说她有一半的俄国人血统,所以还有个俄国式的艺名,叫希古瓦莉娅。
对于这个女人,草家寻很是熟悉。他一直喜欢这女人那比寻常日本女人丰满的身形和带有异国风情的笑容,常常在梦里幻想着能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拜倒在她的裙下。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看到女人的头颅滚落在自己面前,草家寻惊恐万状的张大了嘴巴,他想要用大声喊叫来渲泄自己的恐惧,但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几秒钟后,他感觉下身又是一热,当然,这一会流出的,不是阳精,而是尿液。
正在女人尸体上发泄的男人突然象是闻到了什么,他警觉地站了起来,从女人光赤的身子上跨过,他不断的嗅着空气,拎着钢刀慢慢地向草家寻藏身的方向走来。
草家寻一时间魂飞魄散,他想跳起来转身逃跑,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男人的身边飞过,“夺”地钉入了他身边的一棵树上。
“他在这里!”有人喊道。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嗖嗖”地飞了过来,男人猛地闪身,以一种野兽爬行的姿态伏在了草中,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发出狂暴的吼叫声,并不住的向下滴着白沫。
一小队警察的身影出现了,他们看到了蹲伏在那里的男人,立刻散开围了过来。
又有警察开枪了,草家寻看到男人狂嚎一声,肩头迸出了一丝血线,男人的身子晃了晃,却并没有逃跑,而是闪身猛地向警察们扑了上去。
警察们呼喝着纷纷开枪,但奇怪的是,子弹竟然没有一颗击中男人,男人闪电般的冲到了近前,草家寻只看到男人手中寒光再次一闪,他面前的一名警察的身形猛然顿住,接着头一歪,戴着大檐警帽的头颅一下子掉了下来。
旁边的几名警察见状大骇,为首的一名警察举起手中的手枪瞄向男人,扣动了扳机,男人猛地一扬手,又是刀光一闪,草家寻看到男人手中的钢刀没入了警察的胸口,警察的身子晃晃欲倒,男人已经一步冲到了这名警察的面前,一把将刀拔出,同时飞起一脚,将这名警察踢得远远的飞开。
草家寻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终于没命地喊出了声,但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他了。
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几名离得较远的警察怕误伤到自己人,没有再开枪,而是将手中的步枪上了刺刀,然后齐齐发了一声喊,冲了上来。
到处都是晃动的激烈搏斗的人影,不时的发出阵阵的惨叫,草家寻眼看着警察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身子如同筛糠般不住的颤抖着。
不多时,最后一个警察没有脑袋的身子倒了下来。
草家寻用手捂住嘴巴,此时的他因为过度恐惧,牙齿在不住的打战,发出格格的声响,他生怕那个狂暴可怕的男人会听到,因而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来。可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住自己。
草家寻看到男人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存在,只见他将手中的刀在一名警察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便转过身,向着自己的藏身之处走了过来。
草家寻正想转身逃跑,一支手却从后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猛地回转身,看到的是一张带着眼镜的晒得黝黑的面孔。
这个人和蔼的冲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这个人按着草家寻的肩膀,要他伏在那里,然后转身挥了挥手,草家寻惊讶的看到,几名军官模样的人凑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石井君……”一名军官小声的向戴眼镜的军官问道。
石井四郎看了那个持刀男人一眼,用手在颈间做了个切的动作,那名军官点了点头,举起了一支戴有瞄准镜的大号步枪,瞄准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觉察出了危险的临近,他的目光一下子射了过来,刚好和草家寻惊恐不安的眼睛碰了个正着。
男人猛地抬起了手,而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沉闷的枪响,草家寻看到男人的面孔瞬间扭曲了,头边迸出了一团血雾,然后便不动了。
而差不多同时,草家寻听到旁边的一棵树上传来“夺”的一声,他转过头,看到那柄钢刀已经钉在了巨大的树干上,直没至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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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四)举棋不定
~《书海阁》~ (四百八十四)举棋不定
看到那个头部中枪的男人身子犹自兀立不倒,草家寻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了眼眶。
这个人一个人用刀杀了那么多的警察,身上挨了好几枪象没事一样,甚至在头上挨了致命一枪之后,身子竟然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
这简直不是人,而是怪物!
几名军官见到这一幕也很是吃惊,只有石井四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他转头看了看草家寻,对一名军官点了点头,那名军官快步上前,一拳砸在了草家寻的头上,草家寻顿时昏死了过去。
“作战能力已经超出了预期的效果。”石井四郎抬头看了看插在树干上的钢刀,他站起身来,走到树下,踮起脚尖,伸手握住了刀柄,想要将刀从树干上拔出来,但任凭他如何用力,却无法撼动刀柄分毫。
另一名军官见状上前,试图帮助石井四郎拔出刀来,但却和石井一样,不管怎么使劲,都无法拔出来。
“走吧!”石井四郎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和昏迷的草家寻,沉声说道。
当石进中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多时,一份报告已经呈现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特高课法医给出的分析结果是:
希古瓦莉娅的死亡时间推测为失踪后4至24小时左右,死者被发现时是完全**。女尸是死于奸杀,头颅被完全割除,切口离断面平滑整齐作案人刀法娴熟,完全没有多余的刀痕,应该是拥有相关专业知识的人,伤口处均没有发现在生前被切割而会有的生理反应,但被割去头颅的颈部肌肉断面却层次不齐,肌肉束和肌腱上都有被切割和大力扭转留下的特殊创伤,在尸体解剖中发现肺部有倒灌的回血,没有明显的窒息和溺水痕迹,但在存留的颈部喉骨以下部位上存留了遭外力扭断痕迹,缺少所有颈椎和上三节脊椎骨,可能都已和脑袋一起被割离。保留的躯干比较完整,经检查:女尸皮肤细腻,身体发育良好,在身体多部位发现有被掐抓的伤痕,还留下许多被绳索长时间捆绑留在皮肤上的箍痕,女尸的**乳根乳峰有许多掐痕,**都被咬去,乳峰顶部留下被嚼食过的痕迹,在女尸的颈腔内,**和肛门处均被插入树木的枝条加以捣弄,同时也塞进大量的山间的沙砾脏土将三处体腔外部塞满,用意是要破坏残留在女尸体内的证据。冰凉的池水起到了保存尸体的作用,同样也增加了测算死亡时间的不确定性,最大可能的死亡时间只能精确到12小时。”
“在死者的**至子宫腔内发现有大量精液状体液存留,另外在死者的肛门直肠内以及断颈的食道深处也同时发现有大量同样的精液状物质残留的痕迹,同时两处都留下了生前遭到强行奸污的伤痕,遗憾的是因为死亡时间过长已开始**影响,又经过水流浸泡一段时间,已经无法从精液中分析出血型,仅能从精液存量估计她可能同时遭到两到三人的奸污,当然另外的可能性也有,虽然女尸的**和肛门被强行插入的树枝硬物捅破捣烂,又人为的塞满了沙砾草根等杂物,无法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在死者的颈部,同样有留下凶手在食道内**的痕迹,尽管凶残的凶手也试图过破坏这里,但是被塞进食道腔里的只是死者生前所穿的两只棉袜,而且袜口刚好套在随后捅入的枝头上,同样又减少了枝条对腔体内的伤害,所以还是在这里有所发现,经过仔细检查,能够确定在这里发现上端食道腔被强行撑大挤压的挫伤,部分腔壁被撑至破裂,深度直达胸腔内接近胃腔,同样也是发现有大量精液状附着物的位置存留长度有近35公分,这一痕迹经与在**和直肠内发现的部分撑插伤的最深部位相吻合,死者的肛门直肠和**子宫腔内都已被曾经插入这些部位的异物撑至爆裂,这些痕迹是与被枝条等尖利硬物划伤的方式完全不同的,所以应该考虑这样的可能,既凶手只有一人,但体格特别强壮,体能过于常人,足以轻易制服受害人,至于超量的精液量也可以是在1至2天里陆续多次的奸污(奸尸)过程中留在女尸体内的。”
“据此得出检验结果,死者,希古瓦莉娅,女,年龄35岁,县乡人,属已妊娠过的青年妇女,失踪时间1942年7月20日,死因是奸杀,在其被1至 3名凶手制服并加以捆绑后,被凶手强奸以及鸡奸,在这之后数小时至12小时内被凶手反复予以奸淫,在失踪12小时后确定已被凶手杀害,而且很可能是被割开肌肤后以徒手强行将脑袋拧下来的,当时死者肯定还活着,所受到的恐怖与痛苦实在难以言语表达,凶手极其残暴变态,在此之后继续与希古瓦莉娅的裸尸**了若干次,甚至还与其发生了颈部交媾的行为,且不止一两次,还对裸尸进行了其他常人难以想象的侵犯与侮辱,这期间她的尸体又至少被移动过两次,最后在发现前一至两天才被抛弃在发现尸体的池塘里。”
“胡说八道!”石井四郎冷笑了一声,说道。
“但是,这一次的事故表明,在对他们的控制方面,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麻烦。”一位军官对石井四郎说道。
“这方面的问题不大,至少在对特鲁克的袭击行动中,不会有太大的阻碍。”石井四郎充满信心的说道。
正当东京的军事领导人就下一步的行动进行辩论的时候,大西洋两岸同盟国的参谋长们也在重新制订他们自己的战略,日本在第一作战阶段的胜利使这一战略失去平衡。丘吉尔意识到阿卡迪亚计划现在“大体上过时了”,致电罗斯福要求修改轻重缓急次序和资源分配计划,因为“不幸频频降临在我们头上”。迫切需要更多的坦克、飞机和更多的船舶,以便把更多的部队运到中东。他恳求“对澳大利亚提供额外的援助”,以便阻止堪培拉政府在隆美尔重新向苏伊士运河发动强攻的时候把它的剩下的部队撤出非洲的沙漠战场。
“美国的太平洋形势现在非常严重。”罗斯福回答道,他同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一起开了三天“连续会议”,研究了如何才能帮助英国。虽然美国对英国在地中海和印度洋承担大量义务表示同情,可它偏偏没有足够的运输船只去满足首相的要求。何况美国还背着一个包袱,它要保卫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免遭日本进攻。为了对付日本的威胁,并且不使堪培拉政府从中东撤出更多的部队,美国将立即增派两个陆军师过太平洋。有人提醒丘吉尔,这意味着在英国集结的美**队将会减少,美国参加对德空战将会受到限制,英国在北非的“体育家”行动计划将被放弃。
为了应付太平洋的危急局势,同盟国的参谋长们现在不顾阿卡迪亚协议,从欧洲战区抽调军队、飞机和船舶,这是背离同盟国在三个月前商定的战略的,这为金海军上将提供了他正在谋求的一个机会,他要利用这个机会力陈海军的主张,即只有立即向日本进攻,才能阻止敌人南下进攻澳大利亚。太平洋倡议反映了金本人的观点,即大西洋战区得到了过分的强调,也使他对大西洋政策的设计师斯塔克海军上将更加占了上风。一个星期以后,他彻底控制了美国海军参谋部,因为亲英国的海军作战部部长被派到伦敦去了。7月12日,罗斯福总统颁布一道命令,宣布美国舰队总司令兼任海军作战部长。早在总统颁布这道命令之前,金海军上将就已开始大刀阔斧地修改斯塔克和马歇尔制订的优先考虑同德国作战的战略。
在7月15日开始的罗斯福总统召集的紧急战略研讨会上,金提出备忘录,要求立即在汤加群岛建立一个前进基地。在日本占领的太平洋岛屿还来不及构筑工事之前,这个基地将被用来向这些岛屿发动进攻。自从7月中旬以来,他一直在参谋长联席会议上敦促实施这一计划。这反映出他对英国人表示不安,对阿卡迪亚会议作出的“欧洲第一”的安排是否明智越来越抱有怀疑。国会和公众是不欢迎海军在太平洋处于守势的。民意测验表明,百分之六十五的美国人赞成尽早向日本人发起进攻,支持在欧洲开辟新的战场的却不到百分之二十五。
美国陆军参谋部并不十分喜欢金海军上将的计划。一个月前,当他初次试图修改“欧洲第一”的次序,提出派兵驻守的太平洋岛屿应比原来考虑的要多得多的时候,马歇尔认为这样的行动意味着“基本战略发生了变化”。战争计划委员会主任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坚持认为,要想最终打败轴心国,从战略和后勤需要考虑,在1942年把力量集中在大西洋战区是绝对必要的。在他看来,这些要求包括:“(a)扶持联合王国。……(b)使英国在战争中坚持下来……(c)保持在印度和中东地区的地位,阻止苏联和日本两个主要敌人在地理上结合起来……”这必然意味着太平洋战区仍然主要起防守作用,至于澳大利亚的交通线保持畅通“虽然是值得向往的,但并不是不可缺少的”。艾森豪威尔的报告甚至认为,阻止日本入侵澳大利亚“对于战争的结局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
金海军上将是不能同意这种观点的。澳洲次大陆必须守住,“因为这对世界上非白种人必然产生影响。”他希望美国对欧洲战争的贡献只限于提供生活用品和军火,美国不能仅仅只使通往澳大利亚的供应线保持畅通,还要建立一系列防守据点,从这些防守据点,可以逐步经由新赫布里底、所罗门和俾斯麦群岛发动全面进攻。金所力争的是要将美国的战略重点从大西洋转移到太平洋——艾森豪威尔也没有低估海军面临的一场恶战。“金海军上将是一个专断、固执的人,很聪明,喜欢威吓下级,”他在日记中写道:“但我想他渴望战斗,而这是令人鼓舞的。”
参谋长联席会议召开了一系列紧急会议,罗斯福需要让丘吉尔在澳大利亚防务问题上放下心来,以致金海军上将的战略在7月26日被接受,他将这个战略总结如下:“守住珍珠港支援澳大利亚。从新赫布里底向北发动大规模强攻。”尼米兹虽然反对金提出的强烈要求,;但他同意美国航空母舰继续在珊瑚海活动,而且接受澳新海区司令利里海军上将的指挥,因而也就处于美国舰队总司令的直接指挥之下。
美国陆军部担心他们的部队将被陆军部长史汀生形容的“金海军上将向新喀里多尼亚的蠕动”吸吮过去,7月27日丘吉尔的一封电报使危机的焦点从日本转移开来,陆军部的担心暂告平息。丘吉尔的电报说:“各种迹象表明,德国将在春季立即重新大举入侵英国。”丘吉尔和罗斯福都担心,除非在欧洲作出一些努力,减轻德国向英军施加的压力,否则英国有可能被迫单独媾和。这对同盟国的事业将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这个危险使马歇尔将军可以将战略重点重新放在对德作战方面。
美国陆军和海军计划人员就如何在大西洋和太平洋战略之间分配有限的船舶和供应资源又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辩论之后,在1942年7月26日举行了一次决策会议,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和总统一起坐下来研究作何选择。三种方案摆到桌面上。阿诺德将军提出了陆军航空队参谋部的建议:全力以赴,在西欧打败德国。他认为德国的垮台必定使日本毁灭,主张不要向太平洋派遣增援部队——即使这意味着不得不失去澳大利亚。不出所料,金海军上将的建议完全相反。他的计划呼吁陆、海军发动联合攻势,把日本人赶出新不列颠,以便解除对澳大利亚的威胁,即使这意味着牺牲用于派往欧洲的增援部队也在所不惜。马歇尔提出了艾森豪威尔制订的妥协战略计划。这项计划实质上是大西洋战略,只将仅够保障澳大利亚和夏威夷的安全的有限兵力派往太平洋战区,由于将现有的船帕集中在英国,对于拯救英国是至关重要的,因此美国海军不能早早地在太平洋发动大规模攻势。
马歇尔的支持者占多数,金海军上将成了少数派。因此,“没有经过多少有案可稽的讨论,”陆军部就赢得了胜利。太平洋战区只限于承担“目前的任务”。陆军将领们将这个战区的飞机数目限制在10个战斗机中队和4个轰炸机中队,希望约束海军在1942年向其他岛屿发动进攻的任何要求。当金埋怨没有足够的地面部队去对付日本对新几内亚的威胁的时候,他被告知:他将不得不依靠海军陆战队和陆军两栖作战部队,这两种部队正在西海岸进行英国人所提倡的“突击队”式的袭击训练。
8月1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接受了艾森豪威尔将军提出的下一年在欧洲开辟新战场的计划草案,至此,陆军战略家重新占了上风。于是,马歇尔将军在哈里?霍普金斯的陪同下,飞到伦敦争取英国人支持他们发动“包列罗行动”的计划,这个行动就是美**队和装备在英国集结,以便同盟国的48个师在1943年春天向法国发动代号为“兜捕”的大规模强攻,他发现英国首相个人愿意接受这个计划,因为丘吉尔认为,他在北非发动攻势的战略,对于减轻英国人的压力所担的风险更小。他的参谋长委员会不喜欢美国的设想,即一旦英国岌岌可危,他们就应立即发动横跨英吉利海峡的紧急攻势,这个攻势美其名曰“大铁锤”。然而,英国领导人并没有过分强烈反对美国的计划,因为马歇尔已经放风:如果他返回华盛顿时还不同意这个计划,那么美国海军真有可能转而奉行太平洋战略。
由于迪尔事先通报了美国海军的情绪不太安定,艾伦?布鲁克爵士意识到美国陆军参谋长遏制金海军上将和麦克阿瑟是一个“聪明的行动”:“为了反击这些行动,马歇尔提出了欧洲攻势计划,而且正在全力以赴地实施这项计划。”布鲁克因此敦促战时内阁全面支持艾森豪威尔的计划,以便阻止美国转移战略重点。丘吉尔仍然希望能够“依靠影响和外交”来恢复他的另一个地中海计划,但是马歇尔将军对此一无所知,他回国后向总统汇报时说,盟国已经同意陆军的计划。艾森豪威尔将军也松了一口气,认为“我们都致力于一种战斗思想”,事实证明他宽慰得太早了。
~《书海阁》~
(四百八十五)激战印度洋
(四百八十五)激战印度洋
在麦克阿瑟的帮助下,澳大利亚政府现在在国会山游说和在美国报刊上宣传“太平洋第一”的主张。麦克阿瑟从菲律宾到达澳大利亚的时候,人们把他当作英雄来欢迎——但他却发现,他预料已经集结好了的、只等着他在打败日本的战役中予以指挥的同盟国陆军和空军部队压根就不存在。他急于兴师收复菲律宾,在墨尔本的孟席斯饭店建立了司令部。他虽然没有一支军队,却极孚众望:国会的压力迫使总统授与他荣誉勋章,在美国各地,一些街道、大坝、公共建筑、儿童、甚至一种舞步,以这位将军的名字命名,民意测验表明,多数美国人认为他是一位战争英雄。民意测验还表明,美国人希望他回到陆军部,有人还要求他当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麦克阿瑟精明地利用了这些支持,他举行记者招待会,向澳大利亚议会发表讲话,在广播电台发表演说,借以表示他要求得到提升的强烈愿望。他要求得到“足够的军队和足够的物资”来向日本人发动进攻。整整一个月,这位闷闷不乐的将军时代》杂志恰如其分地称他是“一位坐冷板凳的英雄”——等待着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解决他们的战略分歧。
当他得知华盛顿决定坚持“欧洲第一”的战略重点,并且不会任命一位最高统帅来指挥太平洋战争的时候,麦克阿瑟更加懊恼了。如同多数美国人一样,他认为他从科雷吉多尔岛调回来就是为了担负这一要职的,但是陆军和海军之间的冲突使这一任命成为不可能。金海军上将拒绝接受由一位陆军将领向他的海军将领发号施令,理由是既然海军的作战将决定抗击日本的战争的进程,尼米兹必定是当然的人选。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执,对日作战的指挥权将由陆、海军平分,尼米兹担任太平洋地区总司令,这个地区包括新西兰、萨摩亚、斐济,西至160度黄经圈,这便是西南太平洋地区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将军管辖区的东部界限。苏门答腊、马来亚、缅甸和印度洋仍由英国人控制。麦克阿瑟立即发现自己的职务原来是“澳大利亚新几内亚所罗门暨菲律宾盟军陆、海、空军总司令(与尼米兹职位相等)”。他仍然深信不疑的是,“在有关这场战争的所有错误决定中,最莫名其妙的恐怕是没有建立太平洋的统一指挥。”他对华盛顿的“海军阴谋集团”本来深怀怨恨,曾经骂它剥削了他在菲律宾的增援部队,现在对它更嫉恨在心。他认为正是这个小集团使他不能担任太平洋的最高统帅。他很沮丧地发现,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命令剥夺了他的统帅权,这道命令把很大部分的指挥权保留在参谋长联席会议手中,以避免太平洋的几个管辖区日后发生竞争。麦克阿瑟因此不得不向马歇尔将军汇报并从他那里接受命令。尼米兹将通过金海军上将接受指示,他们之间的任何分歧将由参谋长联席会议解决。
最使麦克阿瑟恼火的是,他发现他不能“直接指挥任何一国的部队”,也不能左右战略,西南太平洋盟军的陆军部队由澳大利亚将军托马斯?布莱迈指挥;美国舰队澳新海区海军司令赫伯特?利里海军将军负责海上作战。盟军空军最初由乔治?布雷特将军指挥——后来麦克阿瑟设法撤掉他,换上自己的“巴丹帮”中的人,这个人已在澳大利亚建立了司令部。麦克阿瑟眼前还不能说服马歇尔将军,后者还坚持要把温赖特将军提升为四星上将,以便让他统率仍在菲律宾进行战斗的所有美国部队,包括游击队,麦克阿瑟对此提出抗议也不管用。
在巴丹失守的同一天,英国皇家海军面临着被迫将西印度洋送给日本人的同样耻辱。在“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惨遭击沉之后的数星期后,英国在远东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丘吉尔不得不恳求中国的帮助,以确保锡兰和印度的安全。中国海军给予了积极支援,4艘战列巡洋舰和3艘航空母舰组成“印度洋特遣舰队”从金兰湾出发,紧急驶往锡兰,保卫印度的海上通道和缅甸的航运通道。在美英菏澳盟军司令部垮台之后,丘吉尔特别要求中国派遣一位骁勇善战的海军将领前来指挥这支舰队。王永刚海军中将被挑选上了,他曾参加过第一次抗日战争和凯尔特海大海战,现在是一位优秀的舰队指挥官。在金兰湾海军基地里等候着他的这支舰队,是一支强大的前线战斗力量。由“光荣”号战列巡洋舰率领的3艘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战列巡洋舰,经过现代化的改装,被用于和两艘最快的新式“龙王”级航空母舰和“东方”号护航航空母舰配合作战。8艘巡洋舰、16艘驱逐舰和6艘潜艇组成的这支舰队将和英国东方舰队一道承担保卫整个印度洋(从澳大利亚的西部海上通道至好望角)和通往苏伊士运河以及印度的运输船队航道的艰巨任务。
然而,盟军正在为一次大规模行动作准备,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要先发制人地阻止日本入侵马达加斯加,否则,日本海军就会垄断印度洋,切断印度和中东以及波斯湾对英国的石油供应。7月28日,王永刚在“光荣”号上升起将旗,马上就接到情报机关的一份紧急报告,说似乎真有可能出现这样一场战略灾难:一支强大的日本航空母舰进击队正在驶入印度洋。为了防止这场不堪设想的灾难,他立即离港出海,正确估计到敌人正前往锡兰,准备袭击那里的英国皇家海军基地和战舰,他打算引诱日本人进行夜战,因为入夜以后,航空母舰不能出动飞机,他的战列舰对敌人的航空母舰进击队就拥有火力优势。三天的徒劳搜寻迫使他在印度南端附近马尔代夫群岛上的阿杜岛前进基地加油,加油完毕后,他派遣“东方”号轻型航空母舰和两艘巡洋舰先行出发。
王永刚估计这支日本舰队仍然在印度洋,事实证明这是极大的错误。当天下午,一架“野牛”式水上巡逻机的驾驶员在被日本的“烈风”式战斗机击落之前,曾经报告敌人的航空母舰在锡兰南面大约350英里的海面上。王永刚的力量已经分散,而且离敌人太远,不能进行拦截,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力求尽可能快地掩护至锡兰的600英里海面。
指挥日本舰队的栗田健男海军中将没有从他的巡逻潜艇那里得到中国舰队下落的情报,同样错误地估计它必定停泊在科伦坡的港口里,他盘算着在第二天上午发动另一次珍珠港式的袭击,将这支中国舰队一举歼灭。
当教堂的钟声正为科伦坡的礼拜者敲响的时候,雷达发现了逼近的日本飞机。上午将近8时,英国皇家空军的“飓风”式战斗机从跑道改建的简易机场轰隆起飞。然而,与敌机相遇的第一批英国飞机,却是正从亭可马里重返“竞技神”号航空母舰(它已与两艘巡洋舰一起撤出港口)的一个“剑鱼”式鱼雷轰炸机小分队。所有十二架木质双翼机被击落入海,第一攻击波的日本飞机继续往前飞行。日本人发现海港里几乎没有舰船,感到非常失望,于是命令他的轰炸机去干在珍珠港没有干过的事情:集中力量摧毁港口设施。猛烈的高射炮火,以及英国皇家空军“飓风”式战斗机在终于发现这批敌机后所发动的猛烈袭击,使16架“烈风”式战斗机被击落,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由于寡不敌众,损失了54架。日本人没能达到破坏港口设施的目的,狼狈退走。
两艘小型英国海军船只被击沉,一艘商船着火。这绝不是日本人希望给予英国舰队或中国舰队的重创。正午时分,日本飞机返回航空母舰的时候,一艘日本重巡洋舰的水上飞机报告西南面有两艘巡洋舰。栗田现在命令第二攻击波的飞机起飞,这批飞机留在舰上,是因为有报告表明科伦坡没有更多的目标可炸。他们终于发现了中国舰队,顿时希望大增。心情急切的飞行员所发现的,只有两艘英国的重巡洋舰,这两艘舰只在印度洋上蜿蜒行驶,企图逃避实力强大得多的敌机的炸弹。10000吨的“多塞特郡”号被接连命中32颗炸弹,一连串的爆炸将它掀出水面。12分钟以后,它的姊妹舰“康沃尔”号被八颗炸弹击中起火,下午将近2时,它翻倒过来沉往海底,两艘舰上的1100多人留待随后赶来的中国驱逐舰搭救。
王永刚得知消息后,立刻率舰队出海寻敌,当天下午晚些时候,他的一架航空母舰侦察机在锡兰南面大约300英里的地方发现了日本“烈风”式战斗机。栗田不愿让他的航空母舰特遣舰队投入不利的夜战,于是加速向东行驶。第二天,当他又向西搜寻的时候,发现中国人的飞机出现在了他的头顶。因为王永刚再次部署舰队,拦截向马尔代夫群岛行驶的日本舰队。
日本舰队虽然及时得到了警告,但栗田自信自己的舰队能够消灭中国人,因此并没有选择躲避。第二天上午,约100架中国飞机蜂拥而至,向日本舰队投掷炸弹,42架日本战斗机起飞迎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没有更多的战斗机可以出动,航空母舰“瑞凤”号成了中国飞机驾驶员容易攻击的目标。上午将近11时,12颗炸弹将它击沉;同时护卫它的“曙”号和“潮”号驱逐舰跟着被击沉。这是日本海军在太平洋开战以来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栗田果断的下令撤出战斗,避免了更多的损失。当然,他的快速撤退被很多人视为逃跑,并且他没有完成预想的消灭敌人的任务。
正当栗田的攻击舰队在锡兰附近的海面上和中国舰队激战的时候,在印度洋的孟加拉湾,小泽治三郎海军中将的巡洋舰也遭到了中国飞机的攻击,1艘轻巡洋舰和4艘运输船被击沉。这些中国飞机是从为商船护航的中国轻型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日本突袭印度洋的行动虽然使同盟国损失了近10万吨的船舶,但也遭到了不小的损失。日本人意识到,除非击败和消灭掉活跃在太平洋的中国海军,否则便不可能取得真正的胜利。锡兰海战的结果使日本帝国参谋本部受到极大的震动,迫使他们使用各种方法达到消灭中国海军的目的,而太平洋战争的进程也就此改变。
“这的情报分析,种种迹象显示,近期日军可能对我基地采取大规模进攻行动。”
看着桌面上的情报分析报告,中国海军特鲁克海军基地司令温学忠中将面色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咱们基地现在是他们在太平洋上碰到的最大的一颗钉子,他们当然欲拔之而后快。”温学忠说道,“潜艇部队那里有消息吗?”
从珍珠港事件之后到现在,中国海军为了防止日本人在特鲁克进行“复制”,全面加强了戒备,不但增设了雷达站,基地周围海域不但有轻型航空母舰和驱逐舰组成的警戒舰队,许多远洋潜艇也被派了出去。在这种情况下,温学忠自信如果日军舰队前来偷袭,中国海军绝对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做出反击的。
“目前还没有。”情报官回答道。
“前些天击沉的那条船,确定是日本运输船吗?”
“是的,虽然该船上无任何国籍识别标志,但从残骸碎片分析,该船为日本船无疑。”
“可为什么船沉了,却没有见着人的尸首?”
“也许是船沉没得太快,日本人未能逃生之故。”
“对了,那几件凶案,还没破么?”温学忠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当地土著妇女遭袭遇害案件,不知怎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还没有。”听了司令官的问话,李仕成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那‘共和’号上的凶杀案呢?也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温学忠有些恼火地问道。
“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李仕成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目前的结论有些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难道说是什么非人类干的不成?”温学忠看着李仕成那犹疑的样子,不由得好生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恐怕就象将军您说的那样……”
“什么?京里来的专家查了这么多天,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不光是这件案子,还有那几件妇女遭奸杀案,也是一样。”李仕成象是下定了决心,对司令官说道,“凶手不是一个人,而且无论体魄还是精神智力,都异于常人。”
“你觉得会是日本人吗?”温学忠看到自己的这位部下神色谨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觉察出了事情的异常,立刻追问道。
“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证据。”李仕成说道,“但此类案件以前从未发生,偏偏在现在这个时候出来,我觉得有蹊跷,恐怕是和日本人的某些破坏活动有关。”
“那就是说,日本人很可能已经偷偷的摸进来了。”温学忠有些恼火地说道,“而我们却还没有抓到他们!”
“我们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情况已经上报了,京里说马上派人专人过来……”
“别等他们了,现在就给我排查!我让海军陆战队派一个团过来帮忙,你安排下去,务必要找到那些家伙!”温学忠挥了挥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传我的命令,一旦发现可疑分子,可直接击毙!”
“是!”李仕成赶忙起身说道。
“爱袭击年轻女人,真是要命。”温学忠自言自语的说道,“国会那帮女权主义者还一个劲的要求通过女子可在战斗舰艇上服役的法案,幸亏老子这里现在没有女兵,要不然有人出事了,还真有麻烦。”
“是,这一次是当地妇女出事,影响还不太大,若是女兵,消息传回国内,必当引起轩然大波。”李仕成说道,“我觉得,应该给上边发个电报,委婉的说明一下情况,不要让那些富家千金跑到这里来‘镀金’。”
温学忠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呜呜”警报声。
“怎么回事?”温学忠起身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大队飞机的身影。
“是日本人的飞机……”李仕成话音刚落,只见一架日本“烈风”式战斗机呼啸而下,在它的后面,则紧紧的跟着一架中国“云雀”式战斗机。
(四百八十六)强袭特鲁克港
~《书海阁》~ (四百八十六)强袭特鲁克港
温学忠抬头向上望去,又有几架日本飞机掠过,对日本飞机型号极为熟悉的他立刻认出了那是“天山舰攻”。
日本攻击机群在“烈风”战斗机的掩护下,向港内停泊的中**舰猛扑而去,早有准备的中**舰一边起锚,一边纷纷开动炮火反击,由于中国水兵的高射炮火极为猛烈,刚刚掠过眼前的五架“天山舰攻”在试图接近一艘中国航空母舰的时候遭到巡洋舰和驱逐舰的高射炮火火网的交叉拦截,竟然在一瞬间全被凌空打得粉碎。
“警戒舰队在哪里?潜艇在哪儿?雷达站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提供警报!”温学忠恼怒万分的扑到了桌前,抓起了电话,但话筒里却是一片死寂,并没有接线员的声音。
温学忠一下子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他和李仕成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出了“通讯中心……”!
温学忠话音刚落之际,外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砰砰!”的枪声!中间似乎还夹带着野兽般的嘶吼声。
李仕成意识到了不好,他猛地拔出了手枪,挡在了温学忠的身前,温学忠则快步冲到了办公桌前,猛地将一个抽屉抽了出来,将里面的一把手枪掏了出来。
房门突然碎裂了开来,温学忠和李仕成闪向两边的立柱,只见两名浑身是血的卫兵直直的飞了进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温学忠大吃一惊,他从立柱后微微探出头,只见一个躬身驼背的高个子怪人狂吼了一声,冲了进来。
看到这个衣衫破碎面目狰狞的怪人,温学忠不知怎么,有一种看到野兽一样的感觉。
怪人冲进了办公室内,警惕地四下里看着,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温学忠举枪欲射,但李仕成却着急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温学忠注意到,怪人的身上有好多地方流着血,明显是中**人的突击步枪造成的,但怪人似乎对身上的伤毫不在意,仿佛一头不知道疼痛的怪兽。
怪人停在了办公室的中央,用鼻子嗅着空气,很快,他象是发现了温学忠的藏身之处,大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在另一面的李仕成见状,猛地举起手枪,向怪人的后背连开三枪,怪人的身子猛然一颤,转身便向李仕成扑去。
“将军!快走!”李仕成大吼着,一边猛地举枪射击,一边向怪人迎了上去。
李仕成的枪法极准,弹弹咬肉,子弹钻入怪人的肌肤,飞溅出点点血花,但怪人似乎浑然不觉,李仕成的手枪很快打空了子弹,此时怪人已经扑到近前,猛地一拳打了过来,李仕成灵活地打了一个滚,躲到了一边。温学忠见李仕成遇险,立即举枪开火。
温学忠注意到刚才李仕成的射击并没有给怪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因而这一次他开枪的时候,直接招呼的便是对方的脑袋。
两颗子弹直接钻进了怪人的脖颈,怪人猛地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回转身来,怒瞪着温学忠,用手捂住了脖子,温学忠看到道道血线从他粗大的手指缝中喷了出来,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击中了对方的要害。
怪人再次嚎叫起来,温学忠看到对方的手中寒光一闪,多了一柄又细又长的日式钢刀,他想都没想,手中枪再次开火,只是这一次他瞄准的地方,不是怪人的脖子,而是眼睛。
温学忠平日里一直坚持射击练习,这一次在生死关头,他将自己的射击技术发挥到了极致。
一颗颗子弹接连钻进了怪人铜铃般的眼睛中,怪人大声的哀嚎着,身形瞬间顿住,他丢掉了手中的钢刀,双手捧住头颅,不住地摇晃着,最后如同一堵墙一样的轰然倒下,不动了。
温学忠扔下了打空了子弹的手枪,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去看这个死去的怪人,而是和李仕成各自从牺牲的卫兵身上卸下有用的装备,快步跑了出去。
“快看!渊田君!那是什么?”
在指挥官机上,驾驶员松崎指着远处中国舰队泊位上的巨大舰影说道。
“那是支那人的‘大和’号。”渊田美津雄举着望远镜,看着那令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敬畏的巨大战舰,沉声说道。
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中国海军最大的战舰——超级战列舰“伏羲”号!
“伏羲”级超级战列舰是中国人有始以来建造的最大的钢铁堡垒,和德国的“大德意志”级战列舰、日本的“大和”级战列舰一样,是战列舰时代的巅峰之作,也是这个疯狂的造舰时代的见证。
对于排水量超过14万吨,拥有16门460毫米主炮的“伏羲”级战列舰,一直只存在于日本情报部门相关报告的描述当中,由于其建造过程过于神秘,以至于很多日本人否定它的存在,直到今天,在特鲁克港的上空,渊田美津雄第一次亲眼目睹它的庐山真面目!
在进攻开始后,这艘巨舰成了日本飞机的主要攻击目标,但让日本飞行员们没有想到的是,这艘巨舰的防空火力空前强悍,加上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护卫,凡是飞近它的日本飞机,竟然无一例外的都遭到了毁灭的命运。
飞机飞得愈发近了,渊田惊讶的看到,舰首的一号主炮塔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四根巨大的炮管,正高高的向上扬起。
渊田明白中国人打算干什么,坐在狭小的机舱内的他,此时一颗心猛然揪紧。
巨大的炮管猛地喷出了长长的火焰,渊田看到远处的日本攻击机群当中瞬间绽放出四团火球,数架日本飞机立时冒出了黑烟,两架“天山舰攻”直接着起火来,拉着长长的黑烟坠向大海。
“这是支那人专门用来对付空袭的炮弹!”水木兵曹惊恐地说道。
“这里的防卫比情报部那些人说的要严密得多!”松崎也跟着说道,“这就是特鲁克啊!”
在行动开始前,渊田等人得到的情报是,特鲁克港的防御兵力很强,大约有500门高射炮,还有军舰上的火炮、防雷网、探照灯群和拦阻气球(拦阻气球对于低空飞行的鱼雷机特别危险),而且此前据称中国海军当局对特鲁克可能遭到攻击已经有所戒备,此外,还设有施放烟幕的设备。在详细分析了所有的情报之后,山本五十六认为特鲁克的防御并不是十分强大,因而决定在8月12日发动攻击,但在舰队《书海阁》的前一天,“瑞鹤”号航空母舰由于中国飞机投下的炸弹曾在附近爆炸而受损,海水涌进了航空汽油舱,行动最终不得不延迟到了8月14……
将近6点钟,在晨曦的掩护下,第一攻击波275架飞机隆隆滑过日本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朝着大约170海里外的特鲁克港飞去。第一攻击波由渊田美津雄大佐带领。在进攻的途中,他们便遇到一股强大的滑流,飞机象一群懵头转向的鱼群上下乱撞。这是为了有效避开中国人的警戒舰队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由于中国人严阵以待,第一攻击波早在离海岸很远的时候就被地面监听发现,所以,这次攻击根本谈不上攻其不备。在渊田看到了地面高射炮喷吐的闪闪火舌时,飞机离目标还有30海里呢!
“支那人象是知道我们要来。”水木兵曹说道。
“陆军的‘特别渗透部队’也不道怎么样了。”松崎有些郁闷的说道,“我看他们并没有完成任务,支那人的雷达还是发现了我们,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飞机升空的。”
“不,他们做得很好。”渊田说道,“支那人的警戒舰队和潜艇发现了我们,很早就报告了我们的位置,但支那人的反应不够迅速,表明他们的雷达站和通讯中继战受到了破坏。这大大延迟了支那飞机的升空时间,否则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平安到达这里的。”
“您说的对,渊田君。”水木兵曹说道,“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渊田点了点头,他打开座舱盖,射出了信号弹,这是命令鱼雷攻击机开始俯冲的信号。冒着在它们四周炮弹爆炸形成的象火山爆发似的火网,“天山”式舰上攻击机向下俯冲,7,000英尺……,5,000英尺……,中**舰射出的炮弹爆炸的火球震撼着飞机,尽管天已经亮了,但中国人探照灯射出的强光还是令人睁不开眼睛。在离特鲁克港墨蓝色的水面不到2,000英尺的高度上,一架架日本飞机穿过了拦阻气球。一架“天山”舰上攻击机的机翼差一点撞上拦阻气球的钢索。这架飞机俯冲到离海面只有30英尺时,才向前面的一艘中**舰发射了鱼雷。鱼雷从一艘中国驱逐舰的旁边驰过,命中了一个更大的目标——一艘中国重巡洋舰。这艘军舰首炮塔稍后的地方被鱼雷炸开一个大洞,海水汹涌而入,渊田看着这艘中**舰慢慢地倾斜起来,但它的甲板却并未被海水吞没。而那架成功击中它的“天山舰攻”却未能脱身,一连串的高射炮弹将它切得粉碎。
另外两架“彗星”式舰上爆击机穿过骤风暴雨般的高射炮火,向中国海军最新最大的战列舰——排水量14万吨的“伏羲”号投下了炸弹,炸弹击中了“伏羲”号,但只引起两团黑烟,这两架飞机也未能安全脱身,它们虽然凭借高超的技术,成功的躲开了高射炮火,但却被突然出现的两架中国“云雀”式战斗机堵了个正着,被击中起火后坠入了海中。还有两架“天山”舰上攻击机发射的鱼雷差一点命中“伏羲”号战列舰。它们投掷的鱼雷击中旁边的码头后爆炸,猛烈的爆炸都未能撼动这艘巨大的战列舰的舰体。一些日本轰炸机遭到了中国战斗机的拦截,无法攻击中**舰,于是便攻击了特鲁克港的港口设施,虽然有不少炸弹击中目标并爆炸,但只摧毁了一些储油罐,使中国人的水上飞机库起火,这些攻击造成的破坏虽然不大,但牵制了中国战斗机群,有利于鱼雷攻击机实施进一步的攻击。
日本人的第一攻击波取得的战果有限,第二攻击波很快开始,上百架“天山”式舰上攻击机和“彗星”式舰上爆击机好容易突破了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和陆上高射炮群凶猛的交叉火力网。大约有30余架飞机在这一突破过程中被击落,这简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观察员服部海军少佐(他的飞机攻击了受伤的中国战列舰“共和”号)报告说:“‘共和’号发现了我们,并朝我们开火。它的近程火炮连连射击,发射的闪光接连不断,整个舰上到处都是闪烁的光道,……他们用舰上的一切武器向我们开火!”距离目标700码时,服部揿动投雷把手,但毫无动静!这时,服部的眼里仿佛塞满了战列舰的巨大影子。他发狂地搬动投雷把手。在最后一瞬间,鱼雷终于被投落下去,准确无误地冲向“共和”号高高耸起的侧舷。紧接着,另一条鱼雷命中了“民主”号战列舰。在完成了投雷动作后,服部的“天山”舰上攻击机拼命地进行着规避机动,好容易穿过密集的弹幕和滚滚浓烟,夺路脱身了。
尽管遭到了日本人突如其来的大规模袭击,并且因为通讯联络的中断,暂时失去了指挥,但中国守军并未陷入慌乱,他们按照事先早就准备好的应对方案坚决展开了反击。绝大多数日本飞机被军舰的高射炮火和“云雀”式战斗机赶走了。日本人的进攻使一些战舰受损严重,但都算不上致命。一些中**舰在水兵们的操纵下,成功驶出了港口。
在得知战果不佳的消息后,南云忠一决定继续进攻,很快,在12,000英尺高空,140架日本飞机从北面再次扑来。那些对日本飞机异常熟悉的中**官迅速认出这是“彗星”式飞机。这些俯冲轰炸机分成三队,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声冲向它们的主要目标——“龙王”号航空母舰。这艘航空母舰成功的开到了特鲁克港的外海,在舰长曲胜文上校的操纵下,这艘巨大的航空母舰不断改变航向,进行规避机动,并射出一堵堵火墙,对日本飞机的攻击进行凌厉的反击。“龙王”号接连击落了12架日本机,但接连不断的炸弹命中震撼着航空母舰。它总共中了6颗500公斤的炸弹,舰上起火,只是由于有装甲飞行甲板保护,才幸免沉没。“龙王”号勉强驶到了岛边,进行了临时抢修。
此时,在“大和”号超级战列舰上,山本五十六正听着前方发回的战报。
“目前确定击中敌人航空母舰2艘,战列舰3艘,重巡洋舰4艘,轻巡洋舰4艘,驱逐舰3艘……”
“‘伏羲’号的情况怎么样?”山本五十六有些烦乱的打断了幕僚的报告,问道。
“已经确定有12枚炸弹和3枚鱼雷命中目标……”
看到山本五十六的脸色很是难看,可能也觉得这样的报告没有太多的意义,幕僚们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山本大将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作为一艘吨位比“大和”号还大的超级战列舰,这些炸弹和鱼雷所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取得这样的战果,已经耗费了相当数量的飞机和优秀的飞行员!
“支那人已经有了防备,现在想要打败他们,太难了。”山本五十六略显忧郁的说道。
“这一次如果能达到重创其航空兵力的目的就可以了。”黑岛龟人大佐在一旁说道,“至于中国人的两艘超级战舰,可以通过一场舰队决战来解决。”
“你的意思,是日本需要第二次日本海大海战,是吗?”山本五十六问道。
“我们有四艘超战舰,支那只有两艘,还是我们的胜算比较大。”黑岛龟人说道,“支那海军只有一艘超战舰在特鲁克,现在我们就可以打一场这样的战斗。”
“你认为支那人会把他们的超战舰开到我们面前?”山本五十六有些恼怒的问道,“他们会傻到让自己的军舰脱离飞机的掩护?”
“所以我说,这一次的作战目的,是重创——当然最好能够摧毁——支那人在特鲁克的航空兵力。”黑岛龟人咬文嚼字的说道。
“就算能够摧毁支那海军现有的航空兵力,又能怎么样?”山本五十六说道,“你是否计算过?我们会损失多少飞机和飞行员?”
听到山本五十六的话,黑岛龟人一下子明白了山本五十六到底在担心什么,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日本现有的航空兵力,是多少年积攒起来的精锐!一旦全部损失掉,你们大家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山本五十六看着黑岛龟人,脸上的皱纹皱得更紧了。
~《书海阁》~
(四百八十七)跟踪追击
踪追击
“大家都明白您的意思,将军。""
弹窗广
告”黑岛龟人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可是,对日本来说,除非打败支那和米国的包围,否则没有更好的道路可以走。”
听到黑岛龟人的回答,山本五十六沉默了。
此时此刻,攻击仍然在继续。
日军攻击的主要目标是停泊在特鲁克港内的中国航空母舰和战列舰。中国水兵尽管遭到了突然袭击,仍然十分迅捷和从容地进入各自的战位,他们的沉着镇静和娴熟的战技给日本飞行员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们用猛烈的炮火成功的阻止日军的首轮空袭。日本飞机对中国战列舰实施鱼雷攻击之后,紧接着进行高空水平轰炸和俯冲轰炸。中国海军受到的损失主要是约在8时30分结束的第一攻击波造成的。稍过片刻,由272架战斗机和轰炸机组成的第二攻击波也开始突击,集中力量轰炸损伤较轻的舰船。然而,此时中国海军的舰艇已经充分做好战斗堆备。因此,日军遭受的损失大部分是实施第二波攻击时造成的。
第二波空袭结束时,中国重巡洋舰“长江”号已被彻底炸毁。停在该舰外侧的一艘修理船吨位太小,未能对“长江”号起到可靠的屏障作用。第三波空袭一开始,“长江”号就被数个鱼雷和炸弹击中,一颗炸弹在前弹药舱内爆炸,引起重油燃烧,火势蔓延,但“长江”号上的水兵仍然在坚持战斗,并努力挽救这艘英勇的军舰,这艘重巡洋舰最终沉没,400余名官兵撤到了救援的驱逐舰上,212名舰员阵亡。
在泊位上凡是两舷并靠的中**舰,外侧的一艘都因命中鱼雷而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失。刚一开始轰炸,“共和”号战列舰外侧的“自由精神”号战列舰就被3条鱼雷命中,这艘老舰奇迹般的抗住了打击,并没有象日本人想象的那样倾覆沉没,令日本人大为惊奇。“宪法”号战列舰外侧的“民族”号,也在空袭之初被鱼雷击中,由于迅速采取了损管措施,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舰员一直坚持战斗。停靠在内侧的舰只,其损失比外侧的小得多。“宪法”号战列舰虽然中3颗炸弹,又面临“自由精神”号战列舰重油燃烧的危险,但损失轻微。“独立”号战列舰仅仅中了2颗炸弹。
“伏羲”号超级战列舰单独停靠,被击中了5条鱼雷和16颗炸弹后,但这些伤害丝毫没有影响这艘巨舰的战斗力。“黄河”号重巡洋舰单独停靠在几艘军舰之后,是第一艘在遭到攻击后驶出泊位的军舰。该舰前部命中1条鱼雷,但仍然冒着弹雨开航,为了避免沉入航道,抢摊搁浅。另一艘重巡洋舰“嘉陵江”号因在船坞修理,没有受到鱼雷攻击;由于组织了有效的对空火力,仅仅被命中一颗炸弹。
此时日军飞机的主要攻击目标虽是军舰,但港口的机场也受到了袭击。中国海军航空兵进行了有力的抗击,但飞机仍然受到一定的损失。这些飞机为了防止被人破坏而集中排列在几个机场上。遭到袭击后,中国海军飞机损失53架,374架陆军飞机大部分及时升空,仅有64架被击毁。中国飞机的损失大部分是在空战中造成的。而日军在特鲁克港上空的战斗损失飞机96架,另有21架飞机是在着舰时损失的。
在看到如此大的损失并没有换来应有的战果之后,南云忠一再次萌生了退意,他建议中止作战行动,山本五十六这一次选择了支持南云的主张,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警报,已经派出去的中国舰队正在全速折返,因此日本人在完成了三轮空袭之后,开始主动向北撤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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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人看来,特鲁克港的灾难并不象中国国内的民众认为的那样严重,也比他们想象的轻微得多。沉在特鲁克港内的中**舰都是航速较慢的旧舰,既不能用于同日本新式的超级战列舰作战,也不能为中国的快速航空母舰护航。除了几艘受损严重的军舰外,多数沉没的舰艇在后来都被打捞了上来,并进行了改装。这些改装的军舰主要是用于对陆上目标进行炮击和守卫海港。从另一方面来看,战列舰队的损失使得中国能够把当时甚感不足的熟练舰员充实到航空母舰和两栖作战部队中去,促使中国采用了以航空母舰为主的作战方法,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战法是非常有效的。日军以舰船为其集中突击的目标,忽视了对机械工厂的袭击,实际上对修理设施也未触动。特鲁克港湾附近的油罐还贮存的大量重油也未被日军毁掉。这些长期积存起来的燃料,从中国对太平洋所承担的义务来看,简直是无价之宝。因为一旦失掉这些燃油,中国舰队就会在几个月内无法从特鲁克港出动。
对中国来说,保住了多数的航空母舰免于受损是特鲁克港攻防战的最大成功。当时,同属“龙王”级的“龙凤”号和“龙山”号已经去了印度海岸,“龙阁”号运送飞机去了澳大利亚,“龙天”号把飞机运送到澳大利亚后,正在返回特鲁克港的途中。只有“龙王”号在港内因袭击而受损,另外有两艘“精卫”级轻型航空母舰被击沉。事实上,中国海军受到损伤的轻型航空母舰、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数量极为有限。这样,用以编成快速航空母舰突击部队的军舰基本上完好无损,在后来的战斗中,这种突击部队是最有效的一种海军作战兵力。
到当日傍晚,指挥“龙天”号航空母舰编队的司令官张起帆中将得知特鲁克港遭到日军飞机的袭击后立刻下令舰队全速驶向特鲁克,他打算利用“龙天”号和两艘担任护航任务的“精卫”级轻型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发动进攻。他指挥的舰队实际上是一支规模不大的特混舰队,该舰队中战斗力最强的是旗舰“龙天”号航空母舰,只是现在舰上的备用飞机不多,其次是有10年舰龄的“淮河”号重巡洋舰。还有一艘“星宿”级轻巡洋舰“奎木狼”号,另外还有3艘驱逐舰,是1917年至1918年间建造的“天罡地煞”级驱逐舰。此前张起帆已经预料到日本可能进攻特鲁克,在得知特鲁克港被袭击的消息后,他命令舰队立即出击。尽管缺少有关敌人目标和方位的可靠情报,但他还是决定展开攻击。
自特鲁克港被袭击以后,中国海军的各支舰队失去了通讯联络,要集结足够的兵力来对撤退的日军进行追击并不那么容易。“龙王”号航空母舰被鱼雷击伤,仍在进行修理;“龙盛”号和“龙海”号航空母舰在对菲律宾日军进行空袭后,日前还未回到特鲁克港。这两艘航空母舰虽然正在全速返航,但难以及时赶到。能够立即参战的部队只有张起帆的“龙天”号航空母舰编队和附近的一支潜艇部队。另外,担任特鲁克港警戒任务的中国重巡洋舰“黑龙江”号从马绍尔群岛赶来,海军少将王海文率领的两艘重巡洋舰“怒江”号和“松花江”号从澳大利亚赶来参战。由于历次胜利来得轻而易举,日军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在他们得知这些中**舰出现后,并没有采取特别的防范措施,因为大多数日本人认为他们现在的力量足以保证消灭这些中**舰。
由张起帆统一指挥的航空母舰编队很快行动起来。两天后,张起帆得知日军已经撤退,于是他率领“龙天”号航空母舰编队北上,很快侦察机便发现了日本舰队的后卫部队,张起帆出动飞机进行多次空袭,击沉了几艘日军小型舰艇。在重巡洋舰到达后,张起帆把这些军舰编在一起,并以巡洋舰和驱逐舰为3艘航空母舰组成环形警戒幕,由他直接掌握,统一行动。张起帆的副手林陌仟少将在指挥航空母舰作战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由他担任航空作战的战术指挥。
张起帆把兵力集结起来,正适逢战机。就在这时,日本航空母舰“翔鹤”号和“瑞鹤”号在警戒舰只的护航下,绕过马绍尔群岛东南端进入马里亚纳海域。这支日军舰队由海军中将高木武雄指挥,航空母舰编队由海军少将原忠一指挥。高木事先已经得到了消息,中国舰队在进行追击,他绕过马绍尔群岛后企图以一种钳形运动来捕捉中国海军的航空母舰,他差一点就得逞了。第二天夜里,日军舰队正向补给燃料的中国海军舰队迅速接近时,高木突然接到山本五十六的命令返航,实际上这时他离中国舰队已不到70海里。
第三天拂晓,中国海军特混舰队在加罗林群岛北端海域航行,航向西北。将近7时,张起帆命令王海文海军少将指挥的2艘重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向西北方向搜索前进,同时,他命令航空母舰编队向北航进。在此以前,高木和张起帆都不知道对方就在该海域活动。虽然张起帆根据情报得知日军有8艘航空母舰参加这次作战,并派出飞机进行搜索,但因天气恶劣的关系,没能发现该海域的两艘日军重巡洋舰。高木一直依赖水上飞机进行搜索,虽曾一度发现中国航空母舰编队,但后来水上飞机却失掉目标,没能再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天气渐渐变得晴朗起来。17日清晨,担任该方向侦察任务的中国侦察机开始报告敌情。8时15分,一位中国飞行员报告:在小岛以北不远的海面上发现航空母舰2艘和重巡洋舰4艘。于是,张起帆命令2艘航空母舰上的突击机群出动。82架飞机在侦察机返航之前就已出动。据后来查明,由于密码译错,上述情报失实。侦察机的报告本来是:发现巡洋舰2艘和驱逐舰2艘。
张起帆判断,既然发现了日军舰队,附近必有更适于攻击的目标,于是他断然决定实施攻击。这一决定的正确性于10时20分得到了证实。据报告,就在突击机群前去攻击的目标东南35海里处,又发现2艘日军航空母舰及数艘其它舰只。该突击机群若少许修正一下航向,就能发现这个新的目标。
11时许,突击机群开始攻击日本轻型航空母舰“白凤”号。首次突击就有13颗炸弹和7条鱼雷命中目标,使“白凤”号转眼间沉入海底。第一波突击机群着舰后,张起帆决定,在发现另外几艘日军航空母舰之前,第二波突击群暂不出动。另外,张起帆判断,日军可能已经知道中国航空母舰船位置,他所率领的航空母舰部队可能即将遭到袭击。
可是,8月17日这一天,张起帆的舰队并未受到日军的袭击。因为日军的侦察情报一错再错,直到当天傍晚也未查明敌情。17日9时前,坐阵“盘城”号指挥作战的南云忠一接到所谓发现两支中国航空母舰编队的情报。其实,一个是张起帆的航空母舰编队,而另一个则是王海文的巡洋舰和驱逐舰构成的编队。接着,南云又收到来自东京的情报,获悉在该片海域东部还有1艘中国航空母舰。实际上这是“华凯”号油船。这艘油船是16日晚离开张起帆的本队,正在“心宿二”号驱逐舰的护航下开往会合海域。
9时50分,日本人的飞机依次从航空母舰上起飞,前去攻击最西面的那支中国海军编队。日军飞行员返航后报告,击沉战列舰和巡洋舰各1艘。实际上日军飞机没能使王海文的本队受到任何损失。
将“华凯”号油船误认为1艘航空母舰对日军的作战影响相当大。因为日军得到情报后,立即对那艘不幸的油船及其护航舰进行了猛烈的空袭。“心宿二”号驱逐舰中3颗炸弹,大部分舰员和军舰一起葬身海底。“华凯”号油船虽然中7颗炸弹,但并未沉没,一直到了第5天时,全部船员被赶来的中**舰救走。
这一错误的袭击使日军陷入危险的境地。高木不顾即将天黑,决心在中国航空母舰再次袭击日军舰队之前将其击沉。他挑选出擅长夜战的飞行员,驾驶37架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于16时15分向预想的中国航空母舰所在方向飞去。
事实证明,日军的这一冒险很不值得。日军飞机实际上是从张起帆舰队的附近飞过的,但因天气不良和能见度较低而没有发现目标。中国海军已升空的战斗机,在雷达引导下,对这批日机进行了狠狠的截击,击落了其中的13架。一小时后,几架迷航的日机又飞回到了中国的航空母舰上空。这时,中国飞机正在“龙天”号航空母舰上空盘旋,准备着舰。日机刚要逃跑便被发现,中**舰迅速开火,日本飞机又被高射炮击落5架,其它的日本飞机狼狈逃跑。这次出击的日本飞机中,有18架被击落,另有11架着舰时堕入大海。高木派出的37架飞机只有8架安全返航。更为要命的是,“龙天”号航空母舰的雷达发现有飞机在东面约30海里处进行盘旋飞行,准备着舰。这等于明白的告诉中国海军的指挥官,日本航空母舰就在附近。
据这些返航的日本飞行员报告,中国航空母舰就在附近,相距不过50到60海里。于是,交战双方的指挥官都已知道了对方的大概位置,并曾审慎地考虑过以水面舰艇实施夜间攻击,但都没有付诸实施,这是因为交战就近在咫尺,双方都怕削弱自己的警戒兵力。这样,马里亚纳海战的主要战斗就延到下一天进行。其实,中日两军舰队之间的距离,比双方指挥官的估计要大一些。据战后调查,两军的实际距离将近100海里。
迄今为止,中日两军同在马里亚纳海域行动达两天之久,而且有两次接近到100海里以内,但都未直接交火。8月17日晚,双方指挥官都感到敌人就在眼前,种种迹象表明,第二天必将进行决战。夜间,张起帆指挥其编队首先向南,尔后向西进行规避;与此同时,高木舰队则向北航进。对两军的指挥官来说,胜负取决于18日早晨能否先于敌人查明对方的位置。双方都在凌晨派出侦察机进行搜索,8时刚过,双方侦察机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
8月18日的战斗是在对中国海军相当不利的条件下进行的。中国海军有航空母舰3艘,飞机121架、高木有82架飞机,他背后的南云有125架,中国海军在轰炸机方面占有优势,日本海军则在战斗机和鱼雷机方面占有优势。
(四百八十八)中日航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四百八十八)中日航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日军的飞行员实战经验丰富,这是他们占有优势的地方。张起帆编队彻夜向南航行,离开了风雨交加的海面,8日已进入天气晴朗的海域。而日军舰队仍然在风雨交加的海域活动,当时云笼雾罩的天气使日军舰队难被发现。这次海战实际上是双方航空母舰编队同时发起的一场战斗。9时至9时25分,中国航空母舰的突击机群先后出击。“龙天”号航空母舰第一批起飞的飞机为36架:2架战斗机掩护21架俯冲轰炸机,4架战斗机掩护9架鱼雷机。10时30分许,俯冲轰炸机群率先发现日本航空母舰。日军舰队以疏开队形航行,并有警戒舰只护航。就在飞行员们借助云层的掩护等待鱼雷机到来的时候,“瑞鹤”号航空母舰已消失在暴风雨之中。于是,“翔鹤”号成了中国飞机的唯一攻击目标。
当中国鱼雷机接敌时,俯冲轰炸机已开始了俯冲。两支攻击机群配合默契,但战果甚微。由于中国的鱼雷机航速相对较低,容易规避,倒是俯冲轰炸机的攻击卓有成效,击中“翔鹤”号航空母舰两颗炸弹。“飞卫”号轻型航空母舰的突击机群比“龙天”号的晚出动10分钟,其中有12架俯冲轰炸机未能发现目标,只有11架鱼雷机和4架侦察轰炸机发现了日军。中国飞行员投射的鱼雷还是没有能够命中,仍然是俯冲轰炸机对已经中了两颗炸弹的“翔鹤”号再次命中了一颗炸弹。这3颗炸弹就使“翔鹤”号航空母舰失去了作战能力。由于该舰飞行甲板损坏,已不能收容飞机,高木下令其脱离编队返航。
几乎在中国海军的飞机起飞的同时,日军也有70架攻击机和20架战斗机离舰。这些日本飞机离中**舰还有70海里的时候,就被中国海军的雷达发现。但是在双方攻击之前,中国海军只有3架战斗机得以拦截敌机。日军飞机在距中国舰队20海里外,尚未受到中国战斗机截击时,就分成三个机群,其中两个是鱼雷机群,一个是轰炸机群。
此时中国海军的3艘航空母舰,同在一个环形警戒序列之中。规避运动逐渐使各舰之间的距离加大,警戒舰只也随之一分为三,这样无形当中削弱了警戒,这显然是对日军的攻击有利的。
最先遭到攻击的“龙天”号成功地避开了日本飞机发射的鱼雷,但被击中一颗炸弹。但这艘航空母舰的战斗力并没受到多大削弱。比“龙天”号的吨位小很多但机动性能差些的“飞卫”号在敌鱼雷机同时从舰艏两舷“夹击”下,遭到重创。由于左舷击中两条鱼雷,三个锅炉舱进水。与此同时,又被击中两颗炸弹,但这两颗炸弹没有造成多大损伤。该舰中雷引起舰体倾斜,调整重油后,恢复了平衡。该舰的主机没有受损伤,航速仍可达到24节。对完成攻击任务后返航的飞行员来说,这艘航空母舰依然完好无损。
中国海军开始回收返航的飞机时,认为已经赢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张起帆的两艘航空母舰均未受到致命的损伤。与此相反,日本航空母舰“翔鹤”号已经丧失了战斗为,“瑞鹤”号无法容纳全部飞机,只好让这些飞机去别的航空母舰。高木能用于作战的飞机仅有19架,而张起帆尚有47架攻击机和22架战斗机可以作战。
张起帆和林陌仟尽管知道现在中国海军处于相对有利地位,但却未能利用这一有利条件。因为“飞卫”号航空母舰12时47分发生了爆炸。这是发电机爆出的火花迸到从破裂油管里漏出的汽油上所引起的。起初,看来不会造成多大危险,“飞卫”号继续收容飞机。但到了14时45分,发生了更严重的爆炸。火势迅速蔓延而无法控制,只好呼救。虽然“龙天”号和“飞天”号收容了在空中的“飞卫”号的飞机,却未来得及转移已经降落在“飞卫”号的飞机,舰上烈火熊熊,舰体频频剧烈震动,全体舰员只好离舰了。全体舰员奉命离舰后,张起帆派一艘驱逐舰前去把“飞卫”号击沉。驱逐舰接连发射了5条鱼雷,才使这艘航空母舰于19时56分消失在太平洋的波涛之中。
返航的日军飞行员报告说,已经击沉了两艘中国航空母舰。高木作出了非常乐观的估计,并将此情况向南云忠一和山本五十六作了报告。这种夸大战果的主观臆断,使南云忠一决定让受伤的“翔鹤”号航空母舰返回新加坡,也促使山本五十六决定让整个突击部队撤离战场。虽然已经击沉两艘中国航空母舰,有部下建议使用“大和”号的巨炮摧毁特鲁克港,但山本五十六仍然认为必须推迟实施特鲁克港的登陆作战。显然,他已感到难以保护登陆部队不受中国岸基飞机的攻击,而仍然具有强大战斗力的“伏羲”号的巨炮也是他令外感到担忧的因素。
山口多闻强烈反对突击部队撤离战场,8月18日24时他试图前去全歼中国海军的“残余部队”。山口编队改变航向,向南、向东搜索前进。但是这时张起帆的舰队已经远远离去,日军无论如何是追赶不上了。
这样一来,这场中国和日本航空母舰编队之间的第一次海战就此告终。在这场历史上未曾有过的海战中,双方舰队都是在对方视距之外进行交战的。
从战术上看,在马里亚纳海战中日军略胜一筹。虽然日军飞机远比华军损失的多,日军人员的伤亡也比华军多一倍,但是,以沉没25700吨的轻型航空母舰“飞卫”号与沉没12000吨的轻型航空母舰“白凤”号相比,华军的损失大大超过了日军。日军在一开始被击沉的驱逐舰及小型舰艇的损失,也不比华军被击沉的“华凯”号油船及“心宿二”号驱逐舰的损失大。不过从战略角度来看,则是中国赢得了胜利。因为自开战以来,日军在太平洋的武力扩张第一次遭到正面遏制;进攻特鲁克港的登陆输送队,也不得不在中途返航。这次海战还有其他方面的重要影响,如在马里亚纳海战期间,钓鱼岛于8月16日失陷,这使中国人民感到沮丧;这次海战在战略上取胜,使这种情绪有所好转。更为重要的是,被击伤的“翔鹤”号航空母舰需要修理,损伤惨重的“瑞鹤”号航空队需要重建,因而这两艘航空母舰均不能参加后来的海战。
日本,福冈县,坂村航空基地,日本陆军航空兵防空战斗指挥所。
这是一幢半地下的建筑,钢门紧闭,戒备森严,因为日本最新式的“白光”雷达综合系统的中枢神经就设在这里。建筑物里面宛如一个小巧雅致的电影放映厅,指挥官室和参谋室位于二楼,看上去有点象贵族妇女看戏的包厢。
楼下大厅便是工作室,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幕镶嵌在正面墙上。屏幕上标有各基地位置的日本地图以及周围各国的海岸线。在屏幕左右两侧的状况显示屏上,各种光点和线条正随着数据源源不断地输入不停地变化着,从各航空兵截击机团的待机,直到高射炮的发射准备等等。所有状况显示无遗。
不为世人所知的是,当英国和德国正在海峡两边开始雷达和早期的电子战时,日本人却在当时秘密发展起自己的雷达系统。
虽然日本的雷达比英国和德国的同类产品性能上要落后,但是日本国内当时并不缺乏一流的技术专家和电子工程师,这些人在1936年就研制成功性能相当可靠的空腔磁电管(10厘米波长,英国和中国在1939年研制成功,但是马上应用于雷达和实战当中)但是日本军方的高级将领们却醉心于传统“武士道”精神,对新式技术不感兴趣,倾向于纪律,盲目的勇气,牺牲精神可以战胜一切。另一方面,日本岛国的有限的资源在高技术装备投入上也限制了当时日本人的干劲。
日本海军和陆军之间的不良竞争也加剧了这一问题,他们的相互争吵有时比盟友德国的海空军种的竞争还要激烈。由于日本陆军最初师法德国威廉时代的陆军,而海军开始就师法英国皇家舰队,两者就都有一些各自守旧的传统,而不象新兴起的美国和中国那样重视新式科研技术。
日本军方出于防空需要开始开发一种无线电探测系统,是日本最早的反空雷达的雏形,这套系统是固定安装的,只能探测在发射器和接收器之间的狭窄波束内的100多公里内的飞机。这套系统被命名为“壹型电探”,在日本本岛少量部署,改进后几年内部属了100多部,甚至在南部朝鲜沿海和西伯利亚也有。这种系统设置是相距100多公里两端,一端是无线电波发射器,另一端装接收器,飞机在两端间的无线电波束中时,接收器会有异常信号。由于连飞机距离都测不了,只能知道有飞机在这条线上,可以说相当原始,军用价值很有限。
由于日本在新式的更精确的脉冲雷达方面进展缓慢,于是找到了轴心盟友德国。在1940年年初,日军方技术人员秘密访问德国来交流各自技术发展。日本海军和陆军各自派出自己的技术小组,并且他们的行程安排上也没有一点沟通和合作,德国人分别接待了2次相同目的的访问团。
当这些人到达德国后,德日双方也没有以诚恳的态度来交流技术。德国人虽然让日本人考察了他们的防空预警雷达一段时间,也看到了新式“弗瑞亚”雷达,但德国很本不告诉他们的“弗瑞亚”雷达用来做什么,同样日本人也没告诉德国他们研制成功了微波空腔磁电管。德国人一直认为日本人没有什么在他们面前值得一提的东西,日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德国这方面也许早领先我们了。”
日本人回国的同时,日本海军也收到美国和中**舰装备雷达的情报,当专家们回来后,日本海军开始发展自己的雷达系统。这些专家很快就研制出一台脉冲雷达的原形,一共生产了80套,后来改进出舰载防空水面搜索雷达“21” 型雷达,大约装备了80套。不走运的是,由于制造工艺问题,“21” 型雷达在军舰上使用时可靠性不好,在不良海况时很糟糕,日军操作员对此反映可以说相当的恼火。
与海军在同一时间里,日本陆军也独立发展了自己的新式雷达,刚开始的原型很不适合野战使用,但紧接着出现了“6” 型对空预警雷达,它的发射波束很宽,和英国早期的雷达相似,发射波束扫过几个竖直面,接收器活动在3至4个方向上来接受反射回来的信号。一共造了大约300台,1940年开始服役。
1941年底珍珠港事件后,日军开始对原英国、荷兰、美国在亚洲和太平洋的殖民地发动全面进攻,随后开始威胁新几内亚和澳大利亚,在这场侵略进攻狂潮中,日军还在新加坡缴获过英国的雷达系统,在菲律宾的美军小岛上缴获了美国的“scr-268”雷达,还有一部被破坏的“scr-270”雷达。
日本的雷达系统首次结合了由日本人自己发明的“八木天线”,另一方面,海军利用缴获的美军雷达,仿制出“41”型防空火控雷达系统,随后改进为“42”型雷达,性能较前者稍佳,日本一共生产了数百套该型系统。日本陆军也从缴获的美国雷达派生出自己的一系列雷达,但是仿制的效果很差,日本人很不满意,仅仅生产了少量。战争后期,日本陆军终于成功改进出可靠实用的新式雷达。这样,日本海军和陆军都从自己的早期的固定的雷达系统派生出新的雷达。海军的雷达都改进为更轻的可移动部署的“特13”型雷达,到了1942年生产了更轻的“特14”型雷达,当年就生产出上千套该型雷达,这种雷达转动是用手动操作的,天线构造也是很简单就是一个“丰”字型架子。
此刻,值班军官们正坐在数排监控台前,神情紧张地监视着显示屏。不过,除了紧张之外,多少还有点自豪。在值班军官身后,有数名国内知名专家的技术指导。
这套“白光”系统往日里故障层出不穷,今天难得运转得如此顺利。防空作战指挥所内光线黯淡,开着电风扇以保持恒温,从显示屏上的情况看,今天整个日本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该系统之所以运转顺利,也许原因就在于此吧。
日本的防空系统依靠全国的多处雷达基地的支撑,过去一直采用落后的手动方式。也就是说,雷达基地通过无线电向战斗机指示敌机的位置,并把战斗机引导到会敌点。采用手动方式,从发现目标到识别需要不少时间。如果敌机的速度很快,等到战斗机飞到的时候,敌机已经飞远了。
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日本政fu才决定建立“白光”系统。
制造“白光”的大公司在日本有三家。当日本政fu决定采用“白光”系统的消息一传出,各大公司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推销大战。
“三菱”公司使用一切手段,通过收买和拉拢日本政fu的上层官员,向政界提供巨额捐款等,终于蠃得了大宗订单。
在日本政fu决定购买“三菱”公司的”白光”系统,但从购买电子设备第1号机起,故障就层出不穷,工程一度延期,再加上“三菱”公司巧立名目,如要在各地雷达上增设反干扰装置等,总费用一再膨胀。当然,这些费用都是由日本国民的血汗钱来负担的。
现在,安装阶段总算是结束了,可是整个系统运转并不十分灵活,目前只好作为调度期同手动警戒管制系统配合使甩。
此刻,在监控台的显示屏上,星罗棋布地显示着许多半圆符号,指示出位于各处的雷达位置。
突然,在巨型显示屏幕上,距鹿儿岛西北方向400公里处的东中国海上空,出现了一个国籍不明的飞机的白色双重圆符号。
识别监控台前的值班军官按着键盘,将“不明”键转换成“敌机”键。在二楼坐镇的指挥官向新田原航空基地发出紧急起飞的指令。过不多久,从新田原紧急起飞的一队“烈风”战斗机的符号出现在巨大的显示屏幕上,操作员用手动的方式显示出其航向延伸指向同敌机的预期航线交会点。
(四百八十九)神秘的轰炸机
(四百八十九)神秘的轰炸机
在新田基地的警戒待机室里,松田上尉和伊藤上尉正在喝咖啡,突然,红灯闪亮,警铃大作,他俩赶紧抓起自己的飞行服,大步冲出屋去。
天才蒙蒙亮。地勤人员已经从待机室左侧的一个机库中拖出了两架“烈风”战斗机。它们在拂晓的昏暗中,看上去就象是有生命的实体。
在手持步枪的卫兵和德国纯种狼狗的警戒下,两人朝着各自心爱的座机奔去。
伊藤跳上1号机,松田跳上2号机,迅速戴上了飞行帽,然后关上了座舱盖。在事先就被拉到了跑道头上的飞机上,松田飞快地检视了一遍仪表和开关。这时,只见伊藤座机的螺旋桨已经变成蓝白色的了。
起飞的指示发出了。伊藤的座机开始加速,跑道的终端迎面冲来,伊藤用力拉起操纵杆,圆钝的机头随即昂起,刹那间,即将破晓的天空就在前面。
相隔几秒钟,松田的座机也离地飞起。
两人虽然有些紧张,却并未感到过份的不安。因为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历过几十次紧急起飞了。
从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在中国还未向日本宣战时,和中国临近的各基地紧急起飞的总次数近2000次。多数时候碰到的是中国方面的侦察机,当然有时碰到的只不过是偏离了航线的民用飞机或大群的候鸟。
不用说,中国飞机接近日本领空的目的是企图侦察雷达基地,查明日本雷达的控测距离,战斗机性能和通讯频率等。因为根据德国人和英国方面的电子战经验,中国方面只要掌握了日本雷达的波长,就可以使日本雷达变成瞎子。尽管”白光”系统的各基地雷达全都安装了反干扰装置,但如果中国人施放更强大的干扰波,仍然免不了要遭到被弄瞎,暂时丧失机能的厄运。
作为日本方面,可以改变雷达波长,脉冲宽度或增大发射功率来消除干扰。但若中国方面也跟着改变于扰波长,增大干扰强度来相对抗的话,那么干扰与反干扰的斗争就会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日本方面即使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电子战。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的航空兵,都得依靠雷达发挥作用,一旦雷达瘫痪,其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两架“烈风”战斗机在天上汇合,然后向着拦截空域飞去。
很快,在大海上空,两架“烈风”战斗机拦截到了目标。
伊藤和松田都将手按在了各自座机上的火炮射击装置的按钮上,远处天空中的阴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架具有尖锐外形的大型飞机。
“这是中国人的运输机!噢!不!不对!”伊藤通过无线话筒喊了一声,“这是中国人的轰炸机!”
“这是什么型号?是‘快刀’吗?”松田问道。
“不!不是!它比‘快刀’要大得多!”伊藤不安的回答道。
g7“快刀”中型轰炸机是中国人引以为傲的新型轰炸机,它是中国海军与空军轰炸机部队共同开发的战术轰炸机。中国海军要求得到一种飞行速度快,航程远,既可以采用空投鱼雷与水平轰炸手段攻击敌人大型舰艇,也可以对敌人目标进行俯冲轰炸的岸基轰炸机,并且可以依靠自身的高速摆脱对方战斗机的截击,此外还要求很好的空中运动能力,必要时可以攻击对方的轰炸机甚至战斗机,为己方轰炸机群提供一定的远程空中掩护,降低护航需求,减轻护航战斗机的压力。
海军提出要求以后,“北洋航空”就开始了设计,试制这种快速轰炸机,研发编号为“yg7”。为了满足中国海军的要求,该机运用了中国最新的航空技术,机身为硬壳式结构,机身造型流线,机翼采用低阻力的层流翼型,目的是为了提高运动性能。此外还安装了空战襟翼,使之具备类似战斗机的飞行性能。
1941年3月样机首次试飞,即成功达到了速度370节,航程3000海里的高性能,机内装有精密的投弹瞄准控制设备,投雷,投弹准确度很高,空中运动能力也很出色,各方面性能均令中国海军满意,于是中国海军立即下令投产。然而,据说中国海军指定的改进型“k8”发动机一直不够稳定,只进行了小规模生产。
实战记录表明,在海平面高度飞行时,该机的速度比大多数日本的战斗机都快,在空中飞行动作极为敏捷,无论防空火炮还是战斗机都很难击中这种飞机,此外该机装甲相当强大,日军战斗机使用的机枪很难打落,是中国少有的几种可以凭借自身性能,在无护航情况下侵入重点防护目标上空的轰炸机之一。
正是因为“快刀”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可怕,所以在看到这样一架轰炸机后,松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快刀”,但伊藤的回答却更让他感到吃惊。
那架巨大的轰炸机渐渐离得近了,它的外形的确是很象“快刀”,但现在在这种距离,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决不是一架中型轰炸机,而是一架前所未见的大型轰炸机!
和“快刀”所不同的是,这架轰炸机在左右主翼比“快刀”各多一台巨大的螺旋桨发动机,机身上绘有醒目的中国空军“飞人”标志,四台发动机似乎转得不快,表明那家伙连巡航速度也还没有发挥出来;而机身侧腹处,似乎有数门火炮正瞄准着伊藤和松田的座机。
伊藤和松田二人紧张得脊背上冷汗直流。
伊藤命令松田戒备,然后向作战指挥所报告了对方的特征。弹指间,在微微发白的天空中,对方的机速用肉眼都看得十分清楚了。
上头很快传来了“攻击”的命令,两架“烈风”战斗机此时距那架轰炸机的左上前方1000米左右的地方。松田感到嗓子干得要命。
他能看出来,这架轰炸机不仅在速度上隐藏着可怕的潜力,而且还有着强大的火力和防护。
“跟着我!”伊藤说着,便向中国轰炸机俯冲下来,松田则紧紧的跟着他。
象是觉察到了日本战斗机的动作,中国轰炸机以惊人的速度,倾刻之间便拉开了同日本战斗机的距离,紧接着机身的舱盖打开了,惊魂未定的伊藤与松田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红光一连串的闪过,两名日本飞行员便连同他们的座机一道被炸成了碎片。地面的日本雷达站也同时受到干扰,陷入一场大混乱之中。
杨铭筠彻正享受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此时的他正和一位年轻女郎在大连湾滨海别墅的卧室里整整泡了三天,还没有走出过房门半步。
床边的桌上是尚未啃净的火鸡腿,生排堆积如山;地毯上,喝空了的红酒空瓶丢得到处都是。
杨铭筠的脸看上去十分精致,仿佛是用巧匠的錾子雕刻而成。只是细看上去,会发现他脸上的线条十分刚硬,鼻梁骨略有些高,皮肤硬得象皮革,被阳光晒得油黑发亮棱角分明的嘴唇和结实的下额显出冷酷的样子。
打眼一看,他绝对算得上是美男子,但他深遂的目光中漂浮着一种磁力般的东西,使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野兽般的性的魅力。他的身体异常强悍,多处留着醒目的伤疤;他肌肉发达,体重达90公斤,隆起的肌肉里包含着巨大的力量。
他的身高足175厘米。虽然不算很高,但胸围远远超过110厘米,现在的他已经23岁了,可身体丝毫不象他这个年龄段的人。
天就要亮了,但杨铭筠仍然同年轻女郎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年轻女郎高高跷起白皙的双腿,紧紧夹着杨铭筠的腰部,嘴里则断断续续地发出近似悲鸣的呻吟声。
这位名叫邱美艳,是一位年方23岁的妙龄女郎,原先是位电影明星。母亲是俄罗斯人,父亲是中国人,从事钢琴演奏。邱美艳从小就接受了斯巴达式的音乐教育,10岁那生邱美艳开始登台献艺,她以那种混血儿的洋娃娃般的天真可爱的神态,引起了新闻界的关注。一些文艺杂志和周刊纷纷前来请她担任封面女郎。由于无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邱美艳的父亲靠演奏都挣不了几个饯,因而他考虑到生活拮据,也就欣然应诺。没过多久,邱美艳就成为这些杂志最走红的模特儿,与此同时,她的母亲塔吉扬娜也以“舞台妈妈”的名声而家喻户晓。后来,邱美艳常在电影中扮演一些女孩角色。到15岁时.她的容貌和体态发育得相当成熟,便开始主演起青春电影来。
可惜好景不长,邱美艳18岁时,体态完全象个成熟的女人,既风流又性感,再也不适合扮演纯真可爱的少女了。电影公司便让她担任一些放荡女人的角色。她的母亲塔吉扬娜对此极为不满,便让女儿转向电视。小小的电视屏幕使邱美艳得以掩饰眼角的细纹,她再次作为青春明星红了起来。
又过了两年,早熟的邱美艳感到自己长久压抑着的**,已经处在一触即发的临界状态,但她母亲却总是跟着邱美艳,寸步不离,毫不留情地象驱逐公狗似地把所有企图接近她的男人赶走。因此,母女一时间闹得很僵。就在这时,她们母女在上海“大世界”的一次晚会上,结识了一位房地产老板黄利达。黄利达对邱美艳一见倾心,竟然通过政界的头面人物向邱美艳提出求婚。白俄贵族出身,对上流社会一直抱有极大好感的塔吉扬娜对此自然是喜出望外,百般巴结,唯恐好事不成。而且,还听说结婚后邱家的生活也由黄家包了,塔吉扬娜更是心花怒放。
至于邱美艳本人,只要对方具有相当財力,能将自己从母亲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并能满足自己炽热的**,跟谁结婚都行。何况黄利达身材修长.英俊潇洒.可以说是个美男子。因此两人的关系发展得很顺利,不久就正式订婚。邱美艳从此退出了文艺界,在家学做新娘:同时.还经常同黄利达幽会或上黄家熟悉家风。
美中不足的是,黄利达过于绅士气了,幽会时最多握握邱美艳的手。有时春心荡漾,把持不住的邱美艳,即使主动纵体入怀,黄利达也不过是在她脸上轻轻一吻而已,似乎没想到要把她抱上床去。
黄利达还不时以教训女学生般的口吻对邱美艳说,要她保持婚前的贞沾。
邱美艳独居一室时.常常因为炽烈的欲火煎熬而差点发疯。她不得不借助手指和海绵塞来平熄欲火,然而,自慰并不能使这位体内流动着俄罗斯人淫荡血液的小姐满足。相反,越是这样,她的性饥饿就越是严重。
杨铭筠公开的职业是中国汽车杂志《轮时代》和航空杂志《飞天之翼》以及枪炮杂志《射击场》的通讯员。他的工作,就是把国产新型汽车,飞机和枪炮之类的照片,连问其性能介绍及解说稿一起发往杂志社。或者釆访汽车和射击大赛,航空表演,还有中**方的综合演习等等。
由于职业关系,他不仅可以比较自由地出入制造汽车,枪炮和飞机的工厂及经销店,甚至在中国海军和空军基地里也是颇有门路的。不过,他有时一个月也拿不出一篇报道来。
三天前,在“北洋航空”公司举办的新型飞机的新闻发布公上,杨铭筠认识了邱美艳。
因为同“北洋航空”的广告合同尚未满期,所以邱美艳也出席了在大连“新东方”大饭店举办的晚会。不过,这一次她母亲没有跟来。杨铭筠一眼就看穿了她那**永无止境的心理。根据杨铭筠所掌握的情况,黄利达是个同性恋者,跟他的男秘书关系暖昧。杨铭筠对那架小巧精悍的新飞机看也不看一眼,他的两眼只管大胆地打量邱美艳的全身。鸡尾酒会开始时,他便厚着脸皮走近邱美艳身旁。邱美艳打算故意转脸去不予理睬,却没能办到。
“我想告诉你一些有关你丈夫黄利达先生的事。会后,到停车场找我,我的车是辆银灰色的‘夜麒12s’。”
杨铭筠说完,掉头走开了。这就足够了,只要给邱美艳提供一个机会就行。几分钟后,邱美艳钻进了杨铭筠的崭新“夜麒”,杨铭筠一声不吭地开动了车子。
“黄先生怎么啦?”
当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邱美艳终忍于不住开了口。
“回头再说……”
杨铭筠只这么说了一句,便径直将邱美艳带往自己的别墅。
在卧室里,邱美艳试图拼命抵抗,但当她全身衣物被剥光时,下身早已是爱汁的涌泉,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顺从地投入了杨铭筠的怀抱。由于多次的自慰,她的那层膜早已破裂,所以邱美艳却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痛苦。
从第二次起,全是邱美艳主动上来求欢。就这样,两人男欢女爱,整整三天没有出房门半步。
此刻,邱美艳宛若在尺涛骇浪中挣扎,她那娇艳秀美的脸庞上呈现出近似垂死的表情,眉头紧蹩,眼睛四围出现一圈黑晕,嘴巴半张着,由体内深处挤出一丝丝,一缕缕的呻吟。她的脖子硬挺着,双臂死死搂住杨铭筠,指尖深深地抠进他背部的肉里,两脚则不停地向上跃动着。
杨铭筠的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微笑,活象头凶猛的金钱豹,正准备作最后一搏。
邱美艳咬住杨铭筠的肩头,全身开始痉挛,杨铭筠觉得是时候了,便放开了蓄势已久的阀门,两人同时登上快感之巅。
**过后,他们象死了似地一动不动地躺身。过了一会,杨铭筠将手伸向桌子,想找支烟抽。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邱美艳仍然紧闭着双眼,宛如失去了知觉。杨铭筠拿起听筒,用左胳膊支撑着身子问道:“哪位?”
一个熟悉的声音反问道:“你是杨铭筠先生吗?”
“是的。”杨铭筠的嘴角微微一撇,冷冷一笑回答道。
“有种新车,你能否为我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彻底试验?关于车型,见了面再谈吧。”
“知道了。”杨铭筠放下电话,脸色马上变得严峻起来。隔了一会,他才费力地离开邱美艳,走进浴室,用几乎可以烫起泡来的热水和冷水交替着,杨铭筠将身体冲洗干净,然后刮了脸,洗了头。
出了浴室,他换上一身洁白的衬衣,系上黑色的领带,外面穿上黑色的西装,蹬上一双棕色皮鞋。只要一穿上衣服,遮住了那隆起的肌肉群,杨铭筠甚至给人一种瘦削的感觉。被太阳晒黑的脸膛在洁白的衬衣映托下,更显示出男子汉的魅力。
邱美艳醒了,她拖过床革盖住雪白的躯体,用不舍的目光看着杨铭筠。
(四百九十)意外的任务
(四百九十)意外的任务
“很抱歉,出了一件急事。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好好休息,回去的车可以向湖边旅馆要,走时请把这幢房子的钥匙寄在那家旅馆。”杨铭筠看着邱美艳,笑了笑,说道,“好好休息吧。”
“那人的事你还没有讲呢。不过,现在讲不讲都已经无所谓了……”
邱美艳喃喃地说着,圆鼓鼓的**向上凸起着。
“你的那位黄先生是个同性恋者,男秘书前原才是他真正的老婆。”
“什么?……”邱美艳脸色骤变,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之所以要跟你结婚,是因为你作为装饰品是最高级的,你当过电影明星,为了体面也不至于提出离婚。这样也不错,结婚归结婚,玩归玩。你跟那家伙结婚后,身体的需求可以找我这样的男人来得到满足。好吧,后会有期。”
杨铭筠朝吃惊得瞪大了眼睛的邱美艳飞了一吻,便走出了卧室。
杨铭筠的别墅就座落在海边。此时海天线上太阳刚刚露出脸来,金色的阳光洒满海面。银面纱般的淡淡的晨雾飘浮在了海面上。
杨铭筠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钻进被露水打湿的“夜麒”牌轿车。这种轿车的发动机是新型的缩微式,但车体的外观同旧型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有轮胎被加大了,所以翼板两边的轮胎罩显得较大。
沿着后街延的道路,“夜麒”轻快地向远处的岭驶去。杨铭筠打开收音机,想听听有无临时新闻发布,什么都没有。到了175号国道附近,一看表,正是新闻时间,可还是未听到什么重大事件的报道。
这不可能,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刚才电话里提到的“新车的长期试验”,是无论如何也必须火速赶到的紧急召集的暗语。
杨铭筠的真正身份是秘密特工人员。不过他并不属于财政部情报局及国土安全部等政fu部门的谍报人员,而是一名为“自由正义之剑”(简称fjs)的跨国民间情报组织的成员。
“自由正义之剑”成立于十年前。因为不满于各国政治家们和他们的追随者,以及情报机关的首脑们利用职权只顾自己大捞油水的劣行,一帮原属司法部门和情报机关的中坚精英造反建立了这个情报机关。他们为了追求利润,不仅搞情报和侦破,甚至对破坏和恐怖活动,也统统来者不拒。
只要能赚钱,fjs不仅与大企业,甚至敢与政fu作对。各国政fu最初想动手消灭这个组织,但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与其如此,不如出点钱委托他们干一些政fu不便出面的暴力行动,这样对政fu更为有利,当然,有关各国政fu部分首脑黑暗面的大量证据掌握在fjs的手里,这也是政fu首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原因;再加上当时力主消灭fjs的警察部门和检察部门的部分官员在一些事故中死得不明不白,也是各国政fu最终同fjs妥协的原因。
现在,fjs拥有工作人员两千多,秘密特派员遍布世界各地。专门从事侦察,破坏的秘密特工有百来人。杨铭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杨铭筠在几年前成为该组织的研究生,在两年的实习中取得最好成绩,并在秘密训练营地活着通过了毕业考试。能够徒手格杀从笼中放出的狮子的,只有杨铭筠一人。
清晨的铜牛岭显得格外空旷宁静,路两旁绿树成荫,枝叶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更显得青翠欲滴。杨铭筠驰车从自由广场上了东大高速公路,将车速提高到最大,踩下油门,“夜麒”顿时发出猛烈的排气声和齿轮摩擦声,风驰电掣般地向前驶去。这时,收音机的广播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什么也听不清了。
集中着数国领事馆的白山后街上,可以看到一幛外观陈旧,气氛阴森的大楼。大楼正门的旁边,挂着块字迹模棚,陈旧发黑的木牌。仔细辨认,方可看出是“海外华人战争受难者遗产调查会”。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许多海外华人抛下财产,从东南亚等地撤回中国大陆。海外遗产调查会替这些人调查遗留在国外的财产,根据调查结果向中国政fu提出补偿要求,再将获得的补偿费分配给这些人。
不过,这些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的幌于。其实这里正是fjs的一处分部。
大楼正面的左右两侧,有供车辆进出的大门,此刻,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杨铭筠的“夜麒”轿车驰至右侧门前停下,将前灯有规律地闪了几下,两长三短。里面的人接收到灯光信号后,机器便嗡嗡地发出低沉的响声,随之沉重的铁门便缓缓开启。
杨铭筠把车开进宽敞的停车场之后,门又自动关闭。
停车场上停着一百多辆汽车,半数左右的车身和玻璃窗上蒙着晨露,看来这些车辆昨晚不曾出动。
杨铭筠将座车插进一个停车空档,熄掉发动机,下了车。
大楼在地面只有五层,屋顶上竖着几座通讯天线塔。面对停车场开着数扇门,杨铭筠拉开其中的一扇,走进楼内。
一个fjs职员杀气腾腾地在走廊上来回巡视。杨铭筠走进附近的一间休息室,拧了拧摆放在门口的金钱豹饰像的头,只见靠里的墙壁开了个口子,露出通往地下的台阶。当下到第五级时,背后装成墙壁的暗门又消然自动关闭。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又是一扇钢门。在这里,杨铭筠接受最后一道检查。
门自动开启。里面是一条铺有厚厚地毯的走廊。天花板上舒伸出数挺机枪的枪管,这些用遥控操纵的机枪是用来阻止或击毙入侵者的。
走廊有一百多米长。从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电报机和无线电台的杂音。
杨铭筠来到标着“f5”字样的自己的房门前,打开密码锁进了屋内。f是英语“战斗”的略语。
室内摆着办公桌和简易床,还有书架和立柜等,面对墙壁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台闭路电视的接收机。
杨铭筠将电视打开,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有着刀疤的英俊脸庞和一双鲨鱼般冷酷贪婪的眼睛的高个子男人,只见那个人说:“你的休假已经取消了。我这就要开完会,十分钟后到我房间来。”
“出了什么事?”杨铭筠平静地问道。
“你来后自然就知道了。没有人盯你的梢吧?”
“没有。”
“那好吧,十分钟后见。”说完那人便从屏幕上消失了。
他是杨铭筠的顶头上司,特别搜查部部长**。曾经当过南京检察院特别搜查处的检察官。
杨铭筠将一公斤左右的冻牛排和着疏菜汁送进肚子后,看了看腕上的“金宝莱”手表,站起了身子。
**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里面十分宽敞。**在在白天很少上地面,房间里点着人造太阳灯。
杨铭筠进去时,矮胖的**正站在绿色的地毯上,在房间右侧的一张办公桌旁,财政部调查事务官出身的秘书张宗川正戴着耳机在紧张工作。
杨铭筠走到靠里的**的办公桌前,从桌上的烟匣里取出一支哈瓦那雪茄,撕掉上面的包装纸,然后一屁股在办公桌转椅上坐下。
“海军基地雷达全部失灵,好象是遭到了电波干扰……”
**回头看杨铭筠,他注意到杨铭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谁干的?”
“今天清晨,一架外型象‘快刀’,但性能却优异得多的大型轰炸机从试飞机场跑了。”
“哦?”
“在这架飞机逃走时的极短的一瞬间里,一线的好几个基地的雷达都遭到了强大的电波干扰,虽然时间不长却丧失了作用。与此同时,有四架拦截的‘雨燕’战斗机被这架轰炸机机发射火箭弹击落。”
“……”
“雷达屏上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连战斗机被击落都不知道,还是偶然在现场附近游弋的一艘护航航空母舰‘飞扬’号报告了此事。不过,‘飞扬’号自身的舰载雷达也同样失灵,所以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战斗机的残骸碎片从空中纷纷落下,他们试图使用高射炮,但没有来得及。”
**回过头来,不无怒意地瞪着正在吞云吐雾的杨铭筠。
“这么说,这架轰炸机是大摇大摆逃走的了?咱们的雷达不是都装了反干扰装置的吗?难道不起作用?”
杨铭筠撇了撇嘴唇。
“呵呵……你的记性还真不错。”
“用了,但是不顶用。干扰电波实在太强了,而且只要反干扰装置的频率和宽度一变,对方马上就跟着变。”
**走近在办公室另一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我国各基地雷达的反干扰装置的性能和规模已被敌对国家所掌握?”杨铭筠仍保持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深不可测的眼睛正凝视着袅袅上升的青烟。
“是的,所以才叫你来。飞机好象是飞到了日本,在日本沿海消踪匿迹的,这只能说好象,因为随着飞机逃走,海上各岛的雷达也依次失灵,等到恢复正常时,飞机早就不知去向了。”**也拿起一雪茄,笨拙地用小剪刀剪开吸嘴。
“收音饥的临时新闻可是什么也没说。肯定电视也是如此吧?是新闻管理制吗?”
“那还用说,要是让老百姓知道这件事,就会引起一场混乱,甚全会导致暴动。”
“现在的政fu老是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算引起了暴动那也是咎由自取。”
“可不是嘛。政fu原来打算对大量建造这种轰炸机,对日本本土进行大规模空袭,迫使日本投降。说这是减少军民流血牺牲的最好办法。”**哼了一声,说道,“又一帮杜黑‘轰炸万能论’的受害者。”
“现在主导政fu的,是一帮懦夫。”杨铭筠自言自语的说道,此时他手上的雪茄燃了很长一截,烟灰也无暇弹去。
**有些惊异地看着杨铭筠,他没想到杨铭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因为他知道,杨铭筠的父亲,就是这帮“懦夫”当中的一员。
在fjs里,只有极少数的核心人物才知道,杨铭筠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财政部长杨朔铭。
据说父亲之所以给杨铭筠起这样一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杨铭筠的母亲沈婉筠——被称为“华尔街女股神”的那个女人。
“既然是在日本海岸失踪的,日本的雷达不可能不会发现,当然他们也可能对日本的雷达进行干扰。”杨铭筠接着说道。
“可是,不知是真是假,日本人似乎也是十分震惊。据我们的人监听到的,日本人也有两架战斗机在拦截时被击落。”**象个小丑似地耸了耸肩。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就有趣了。”杨铭筠冷笑了一声,说道。
“呃……不,这可说不上是件有趣的事。”**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杨铭筠问道,脸上现出专注的神情。
“你看看吧,还是图纸,这种轰炸机代号‘g6’,正式名称是‘鸿雁’战略轰炸机,形式跟‘快刀’有很大区别,采用的垂直尾翼。当四台发动机全力开动时,即使携带全部装备,其最高速度也可达到相当高的水平。现在毫无疑问属于世界第一,连美国的轰炸机也望尘莫及。”**说道:“乘员10名,实用上升高度为12000米,续航距离为9130公里。武器嘛,有4门20毫米机关炮和10255公斤炸弹,12挺12.7毫米机枪。当然,还携有强力的电子干扰装置。”
“嗬,好家伙!”
“哪里,要命的是。‘鸿雁’虽然是战略轰炸机,但还开发了多种型号,‘g6-1’是空军的战略轰炸机;‘g6-2’是安装‘syky-70’雷达的夜间轰炸型号;‘g6-3’是强化武装、强化装甲的海军陆战队炮艇机;‘g6-4’是无武装远程运输机型号。”
“被偷走的是哪一种型号?”
“是‘g6-3’炮艇机型号。”
“我说呢……”
“而且据说被偷走的这架飞机上,有刚刚研发出来的‘万虎’火箭弹。”
“‘万虎’火箭弹?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一种航空火箭弹,威力十分强大,本来是给‘雷公’式火箭截击机配备的,研制已经取得了成功,但战场试验刚完事,就让人给偷走了。据说应该是在这架飞机上,因为拦截的战斗机就是被这些火箭击中的。因为据其他战斗机飞行员说,他们只看到一连串的红光,战斗机就爆炸了。据我们监听分析的结果,日本人也派出过战斗机对这架‘鸿雁’进行了拦截,也是被凌空打得粉碎。 ”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的话,那就是说,这种高性能的轰炸机有可能被某个国家劫持藏起来了。”杨铭筠到这时才将烟灰抖落。
“可能是国家,也可能是象我们这样的营利团体。”
“这次事件,为什么不叫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或国土安全部去侦破。反而叫我们来干?”杨铭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宛如森林中的一头猛兽。
“你要知道,‘鸿雁’是严格保密的,这一出事,参与计划项目的所有单位和部门都有嫌疑,现在只有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暴露给敌人。所以,政fu决定出资将此案委托我们来侦察。”
“那么,我的报酬是多少?要是少的话,那只好让你另请高明了。”杨铭筠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配合似的苦笑了一声,他知道杨铭筠是在开玩笑。天性热爱冒险的他,身子里流敞着他父亲的血液,从来都是不甘寂寞和平凡的。
**写下了一个数字,递给了杨铭筠,杨铭筠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要求用黄金支付。”杨铭筠说道。
“要黄金?背背不动还占地方,你要干什么?”
“我有我的用处。”
“那好吧,这不是问题。你的任务就是查明敌人核心总部的所在,并将其摧毁。还有意见吗?”
“没了。”
“那准备去吧,先去睡个好觉,养养精神,一会儿你的活动经费会送过去。”**揶揄了他一句。他当然知道杨铭筠这些天在干什么。
“好。”
杨铭筠回到自己房间,穿上一件借以隐蔽身体的特征的宽松长袍,蒙上面罩,来到地下三层,走过如同图书馆似的巨大的综合资料室的门口,进入隔壁的小放映厅内。这里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人,全穿着跟杨铭筠相同的长袍,蒙着面罩。
这些人都是fjs的秘密特工人员,他们互相之间既不了解对方的长相,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这是**制订的预防措施,怕有人被捕后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而招出同伙。
杨铭筠一声不响地坐在一张**的椅子上,在正面的银幕上,正放着幻灯,“共和”航空公司和军方相关人员,还有国土安全部官员们的照片依次一一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