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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刀驸马     高科技军阀txt下载     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九十五)我只在乎你

    (二百九十五)我只在乎你

    自从嫁给了杨朔铭,她的人生轨迹,便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现在的黄韵芝,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亭亭玉立,秀雅温婉,容颜不减当年,可能是因为丈夫的关系使她的眼界变得空前开阔,交往也更多,她变得更加喜欢新鲜的事物,她对人豪迈大方,也非常健谈。而她的一些见解,经常被人称作“奇思妙想”,她的朋友和客人,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多。

    在她生活的这个时代,因为他的关系,她已经对爱情有了真正的认识,对婚姻生活,也有自己的见解和追求。

    她的婚姻生活,一直是甜甜蜜蜜的。在嫁给他之后,她就把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丈夫身上,白天她料理家务,晚上和他恩恩爱爱,小两口的感情如同蜜里调油,偶尔分开一会儿,双方都会迫不及待地互相找寻。从那时起,只要和丈夫一起过日子,她的感觉,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可是,欢乐的日子总是显得那么的短暂。

    如今的他,随着权位的不断上升,所要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如今丈夫开创的事业,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并且延伸到了海外。现在,连本来不算擅长经理商务的她,都被他培养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现在的她,有时回想起那一天,她在他熟睡的时候,偷偷在“赣西镇守使”的委任状上填上他的名字的那一刻。

    如今,她终于尝到了“悔叫夫婿觅封侯”的滋味是什么了。

    每一次,他回来都要和她激情缠绵许久,但过不多久,他便很快就要和她分开了,因为他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了。这对于黄韵芝来说,不啻于很大的打击。每一次分开之前的那一夜,她总是和他温存缠绵,依依不舍。在他睡着后,她常常深情地望着丈夫,不知道这一别到什么时候他才会回来。

    虽然每一次,丈夫都下了保证,一旦事情办完了,就马上回家。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要求随他一起走,但他却顾虑她所掌握的事业。他希望她在家,主持打理好她的事业,毕竟在他的商业帝国中,她的事业和娘家黄家的产业也需要照料。

    每一次她在送走了丈夫之后,几天下来,就会瘦了很多。而每一次想到丈夫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不知安不安全,多久才能回来,她就越发不舍。而独守空房,长夜漫漫日子,那种身心的双重寂寞可想而知。

    白天的日子也就罢了,晚上,工作了一天的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每当她躺在床上,回想起丈夫临走时的温存,她就越发的难以入眠。

    寂寞的日子,是如此的漫长,她无数次地念着温庭筠的词《更漏子》:“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就在这“一叶叶,一声声”的漫长等待里,一天天的过去了。

    好在他虽然经常不在她身边,但她还有他们俩的孩子成为她的慰藉。

    而他留给她的,也不只是孩子。

    受他的影响,黄韵芝也学会了骑马,这让她感到找到了另一种生活的快乐,那种在骑马上驱策奔驰的心态,是她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愉悦,她就这样喜欢上了这项体育运动。

    尽管现下风气开放,但女子骑马外出还是很新鲜的事,尤其是黄韵芝身着军装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仍然很容易引起了人们的围观,甚至于成了报纸上的新闻,有的小报对此描写得很是暧昧,容易引起众多“才子”的香艳联想,对此她只是置之一笑,并不理会。

    黄韵芝除了喜欢骑马是受杨朔铭的影响,另外一件他对她影响很大的习惯,就是裸睡。每晚睡觉,他都要光着身子,并且也要她跟着学样,她一开始并不习惯,受传统教育很深的觉得光着身子睡眠很难为情,但他却告诉他,裸睡能够更容易让自己放松下来,解除一天的疲劳,她试着做了,果然如他所言,以后便养成了习惯。

    这些年他带给她的改变,实在是太多了。

    他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写日记,记录下许多重要的事。受他的影响,她也开始写日记,写情书,她把她和他的事情都记在日记里,把两人的情书也附在上面,她给自己的日记取名叫《浪漫回忆》,里面记叙了他每一次带给自己的快乐感受,和他们之间相濡以沫的感情,以及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有时觉得,想找一个真正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其实比登天都难,但她却幸运的找到了。

    虽然有时相隔很远,天各一方,但他和她,却并没有中断联系。

    因为丈夫行踪不定,有时候是北方,有时候是南方,有时候甚至是美国和南洋,根本无法写信,但现代科技却帮助她解决了相思之苦。她和他之间,虽然不能写信,但却有无线电报(偶尔也通过有线电报通信)可以用来联络。

    虽然他和她之间的电报联系很多都是业务上的往来,而且往往只有寥寥数语,但两人在谈正事的同时,往往会在字里行间,用几个字向对方表达深深的爱意。

    每一次的电报中,“亲爱的”三个字,都是必不可少的。

    黄韵芝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并没有闲着,为了他和她的事业,她也经常的外出会客,由于她年轻漂亮,加上她的身份和地位,无论走到哪儿都吃得开。他带给她的自信,使她拥有了同时代和她一样的女性所不具有的魅力,因此有不少的男人为她的魅力倾倒,但她却毫不动心。

    她知道,她所拥有的,即是真爱。

    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在最近的五年时间里,世界范围内的经济有着惊人的发展。杨朔铭和黄韵芝夫妇一手创立的“人和公司”也发展成了“人和集团”,它本是在矿业、医药和武器制造的基础上缔造起来的。但如今它的产品已经多样化,并且扩展到了整个中国。它的业务中心已不再是江西了,而是转移到了北京。而就在不久前,“人和集团”又购买了一家银行、一家保险公司和一座金矿。

    记得初来北京的时候,对于以前从未来过北京的黄韵芝来说,北京是个令人激动的全新的世界。而现在,在杨朔铭的努力下,她时刻都能感觉到了这个古老美丽的城市迅速跳动的脉搏。住在这个地方,就好象掉在一个蓬勃发展的中心一样,中国的发展速度似乎变得越来越快了,一切都以令人吃惊的气势在发展着。

    这一次杨朔铭在离京之前,已经在长安街为“人和集团”的新总部选中了一个地方。建筑师们也开始着手做准备工作。杨朔铭挑选了一名从法国毕业的中国建筑师在那里设计一座带有16世纪法国文艺复兴式样和中国传统园林的大型建筑。

    “这个城市会变得越来越繁华的。”杨朔铭说道,“我要让它成为一座现代的花园。”

    确实如此。如今的北京,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面貌,一座座西洋式的大楼拔地而起。现在的北京,不仅是中国的政治中心,也成了全中国的商贸重地,交通运输的中心。这是一个具有独特活力的城市。住惯了南方的黄韵芝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这里,只有杨朔铭总时不时的不在她身边,让她感到不大开心。

    “亲爱的,这里就是我们的未来,这个城市在发展,整个中国也将随之发达兴旺。”他不止一次的对她说道。

    “这样的发展势头,会一直持续下去吗?”她问他,“会持续多久?”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要多久有多久。”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她。

    对她来说,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可能是父亲血统里的遗传,加上丈夫的刻意培养,让她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女富商,但她和他相比,还是缺少点什么,她缺少他的那种**,那种去征服,去做最大、最好的激情。她的父亲有这种精神,她可能也有这种精神。但她不是很清楚,从何时起,她会真正有那种精神。她不止一次的感到,在她生命的某个时刻,丈夫便成了她的主人,她成了他的奴隶,与其说是她拥有他,倒不如说是他拥有了她。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他听时,他总是笑着说:“你工作太辛苦了,应该多注意休息。”她感到他有时很象她的父亲,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隐隐约约的感到,他也在发生着不一样的变化。

    可她怎么能休息呢?

    对他来说,他从来没有认为他自己的工作太辛苦。想到这里,她心里有点儿纳闷。

    对她来说,生活中没有两个人在一起更大的快乐了。但她却看到,他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刻就是工作。他的每一天似乎都会有新问题,而每一个问题又似乎都是一种挑战,一个要解决的难题,一场要打赢的竞赛。而他表现得对此十分精通。她被他身上的那种无法想象的东西迷住了。那既不是金钱,也不是成就,而是一种无形的权力。

    这种巨大的权力,支配着他建立的帝国的各个角落成千上万个人的命运。正如他自己的命运曾一度受到摆布一样。只要他大权在握,他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这种看不见的权力,是他手中掌握的拥有难以置信威力的武器。

    那些军阀、政客以及富高巨贾总是竞相宴请他们夫妇。这些人想巴结他们,得到他们的眷顾。一家新开的“人和集团”下属的工厂可以使一个地区由穷变富。这就是权力。他和她的公司一个个生气勃勃,变成了日益成熟强大的商业巨人。他和她需要不断地给它们提供食物。有时甚至不得不做出某些利益上的牺牲,因为这些巨人的发展不能受到限制。如今黄韵芝已经深深的体会到,它们都有自己和他的脉搏,节奏。

    就象他和她的孩子。

    她现在还记得,那一年的3月份,她感到身体很不舒服,他劝她去看看医生。

    “让柳姑娘给你看看吧,她要是有事不在,去找文大夫也行,别看他也很年轻,但已经很有名气了。”

    黄韵芝勉强同意了。她去了医院,但那天柳香芸刚好不在,由文鑫大夫接待的她,这是个瘦削、严肃,个子不高的北方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

    “我想告诉你,”看到他表情严肃,她不知怎么竟然和他开了一句玩笑,“我是没有时间生病的。”

    “我会记住这一点的。杨夫人。现在让我来检查一下吧。”文鑫难得的笑了笑,说道。

    文大夫对她进行了检查,做了一些测试,然后点了点头:“我得告诉你个好消息,夫人。”他微笑着说道,“您有喜了。”

    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杨朔铭。

    他显得很兴奋,他那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把她了抱起来,他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肚子,说道:“应该是个女孩儿,太好了。”

    “是个男孩”她不知怎么,有些气急的争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她一时无语。

    她不想告诉他,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象自己这样的好运气,碰到了他,一旦所托非人,如果相貌再差一些的话,将来的她,不知要多么痛苦。

    “我们的孩子,不会难看的,她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杨朔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保证,她将来所生长的时代,会是一个自由美好的世界。”

    她那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努力的工作。

    他曾经和她说过,有孩子的人,一般都会想着使自己生活的世界变得更美好。

    在她临产的日子接近的时候,他缩短了工作时间,也减少了外出活动,尽量的陪在她的身边。

    “你这一阵子别管公司里的事情了,好好休息吧。”他劝她道。

    “对我来说,工作也是休息。”她笑着答道。

    “不行,这一块儿,你别学我。”他大笑起来。

    预产期在1要在25号那天生,”她想起了那个著名的西方节日,笑着对他说道,“这是我们的节日礼物。”

    受中国“多子多福”传统观念的影响,她一直认为,既然嫁给了她所爱的男人,就要给他生好多孩子。然而她没意识到,以后,他的孩子会越来越多。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臃肿,失去了往日诱人的美丽,而且行动不便。他总是安慰她,他陪着她的时候,有时还会和以前一样,吻她,抚摸她,但动作异常轻柔。她知道自己的模样变了,而且也不能满足他,但他还是那样的对她着迷。她好笑之余,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而他的回答是:“我喜欢你现在珠圆玉润的样子。”

    “女人这时候都这样啊。”她笑道。

    她知道,他是真心的爱她。

    孩子出生了,果然,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个粉白可爱的女婴。他给她起了名字,叫杨兆华。

    “你将来会是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他抱着女儿的时候,这样说道。

    在孩子出生后不久,他便又出发了。

    这一次,是为了石油。

    “我们不是刚刚购买了一家墨西哥的石油公司吗?”她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它不在中国的国土上。”杨朔铭回答道,“一旦战争爆发,它很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提到石油的时候,他总是会说出“战争”的字眼。

    而一想到他曾经和战争离得那样近,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她回顾着他为中国所做的一切,好象全都和战争有关。

    他似乎总是在为下一场战争做着准备。

    “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要抓紧。”

    他总是和她这样说。

    还有他们身边的人。

    “夫人,将军的电报。”一位侍女的声音打断了黄韵芝的思绪。

    黄韵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从侍女手中平静地取过了电报,看了起来。

    和上一封电报差不多,这封电报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亲爱的,我要去哈萨克一趟,给你弄几匹汗血宝马回来。”

    “去哈萨克?怎么跑得那么远啊?”黄韵芝看了电报,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去那里干什么?”

    哈耶克语录1、摧毁个人自由的政府正在摧毁个人的奋斗;2、控制全部经济的当局是相当强大的垄断者;3、没有竞争机制就没有财产保护,没有财产保护也就没有公正;4、道德强制的社会是灾难性的社会;5、规则对所有人平等比规则本身的内容重要;6、对自由的限制使人厌倦,人们期盼过自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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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六)美丽草原,也是我们的家

    (二百九十六)美丽草原,也是我们的家

    在辽阔的哈萨克大草原,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由于刚刚下过雨,无垠的天空如同一块刚刚染过的蓝布,透明得耀眼,显得格外的深邃、开阔和辽远。朵朵白云和乳白色的薄雾,夹带着一缕缕氤氲的水气,以它迷人的魔力,在秀美的山川峰峦周围四处飘散着,给天地间增添了无限的柔媚。尽管有的山洼里还带有残雪,但纤细的姨草和鲜艳的花朵,鲜绿的树叶,却散发出迷人的娇艳秀美之意。

    而就在蓝天和白云之间,几艘巨大的飞艇的身影分外的醒目。

    在碧玉般的泉水旁,支起了一座巨大的崭新而华美的毡房。

    现在是接近傍晚时分,整个草原沉浸在柔美温馨的气氛当中,如同平静的湖泊笼罩在一层透明的纱曼之中。清爽的空气里弥漫着奇异的香味,一群群长辫甩动、彩衣飘飘的哈萨克少女,怀着从异族的压迫中被解放出来的发自内心的欢悦,含着甜美的笑容来到毡房前的草坪前,如同一丛丛鲜花,簇拥在这处“新房”的周围。而年轻的小伙子们则穿着这几年不常穿的滚着金边的民族服装,带着一股草原特有的粗犷和豪迈,满怀豪兴和激情,相互搂着肩膀,结伴高歌而至。此时盛装的新郎早已迎候在了门口,将客人从左边让进毡房,并把糖果奶酪等甜食慷慨地分散给客人和亲友。按照哈萨克民族的习俗,毡房的右边是贮藏食物、做饭和拴幼畜的地方,忌讳进入,右上方是长辈的床位,左下房才是晚辈的住处。

    “快乐的新郎,看你那额头的闪光,能娶上这样美丽的姑娘,真是好运气啊”有人在说着祝福的话。

    “这是因为新娘的歌声,招来了吉祥的云彩,这是凭着天神的眷顾,才有了大家今天的欢聚一堂。”新郎开心地回答道。

    此时八翼大毡房里挤得满满堂堂,在无比热闹的气氛中,处处是欢乐的骚动。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小伙子们狂放的戏谑,老人严谨温和的谈吐,男孩子们放肆的嬉闹,形成了阵阵喜悦的波浪,和奶茶的飘香,铁签烤肉的熏烟,肉锅里蒸腾而出的热气,混杂在了一起。

    八翼大毡房在柔和的夕阳中闪着枣红色的光亮,杨朔铭站在毡房里,打量着这间充满着民族风情的新房,仿佛置身梦中。

    对于杨朔铭来说,他是有生以来——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第一次踏上哈萨克草原,接触到这里热情好客友爱善良的人们。

    华丽的毡房里,正中的壁毡衬围着一条花毡,两侧还衬着用红线绳编连起来的芨芨草帘,几棵被压抑的嫩黄色的小草,从地毯两端的连接处顽强地钻出来。花团锦簇的缎被,鸭绒绣花枕头和艳丽的花毡闪着夺目的光辉,层层叠叠的放在床上。镶有贝壳花纹的桦木箱上,放着闪亮的台钟,支架上挂着乌黑锃亮的双筒猎枪,刻有精致花纹的短刀,缠着红亮铜丝的马鞭,镶银的辔头,柔软的狐皮,白绒绒的羔皮,发亮的熊皮。灶堂边的草地上,铺着粗糙的灰毡和磨得发亮的狼皮,这是平时烧奶茶盘坐的地方。圆形天窗的盖毡半拉半遮,缕缕青烟在阳光下袅袅飘升,让新房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

    门口传来了一阵暄闹声,杨朔铭循声望去,只见新郎抓住了一只肥大的白羊,拖进了毡房,恭敬地送到了毛拉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去,请求洗礼和祝祷。身穿无领对襟外衣白髯垂胸的毛拉,捋着灰白的长须,眼含安祥的微笑,抚拍着肥羊的脊背。在杨朔铭看来,他那一本正经的庄严里,又带有几分装腔作势,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地咕哝着。经过一番吉祥的祝祷,表示肥羊已经按照伊斯兰教习俗洗礼,然后白羊便被拖出去宰杀。

    而在正式的婚礼举行之前,一群群剽悍勇健的骑手,已经开始了酒后的狂欢。他们挥舞着套在手腕上的皮鞭,晃动着肩膀,歪闪着身躯,互相磕碰,围着毡房旋转,放声地高唱着古老的歌曲。他们的歌声粗犷豪放,重浊之中带有一丝暗哑,有些含混不清,而且没有明显的节奏。歌声此起彼伏,如同一群奔出山林的猛虎在呼啸,又好象一阵骤起的狂风在怒吼,那种激越奔放的感情仿佛要撕裂心胸奔腾而出。在混杂的歌声中,骑手们歪三倒四,你挤他拥,带着醺然若醉的狂奋,旋风般围着毡房旋转几圈之后,便把新郎夹在其中,如同一股激流将他卷到草原的深处。

    一轮明月渐渐的从树梢上升起,撇下一层淡淡的清辉,高远的天空,如同恬静的大海,没有涌动的云影,习习的和风透着凉意,宁静的夜晚,即温雅柔媚,安谧详和,又那样深幽莫测地裹在一行行白杨树的阴影里,如同梦境般的朦胧和迷离。

    杨朔铭以前从未想过,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人们也可以生活得如此美好。

    “欢迎尊贵的远方客人,天上的雄鹰,从遥远的祖国内地来到这里,和我们大家在一起,庆贺这个美好的日子。”当地哈萨克族首领艾利克的声音将杨朔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原来还以为,您是要在城里为您的儿子举行婚礼呢。”杨朔铭注视着充满喜悦之情的新郎,笑着说道。

    “新娘是草原上的百灵鸟,而百灵鸟是不能离开草原的。我要求他的婚礼在草原上举行,而不是到城市里去,这不仅仅是一种古老的风俗,也包含着大家的友爱和祝福,所以,我不能违背牧民们的愿望,我希望他们俩能明白,要永远和大家在一起,就象您,天上的雄鹰不能离开苍空一样。”艾利克指了指天空,笑着说道。

    杨朔铭知道自己乘座飞艇上的飞机从天而降给了这位部落首领以太大的刺激,不由得笑了起来。

    夜幕很快降临,在草地的四周,铺起了一条条连接起来的羊毛毡,中间燃起了三堆熊熊的篝火。男人们一律双手抚膝,盘腿端座,女人们则是长跪而座,而且膝盖完全趋向一致,不能够任意晃动,因此显得十分拘谨。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目不斜视,正襟危坐于正中,使婚礼的气氛显得格外庄重。此时洁白的餐布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有肥美的羊肉,烟熏的马腿,黄澄澄的酥油,酥软的热馕,脆香的油炸果,油腻的奶糖,和酸甜的奶疙瘩。一位中年妇女曲跪在吊着铜壶的篝火旁的狼皮上,忙碌而又从容地递着一碗碗热腾腾的奶茶。人们象品酒一样缓慢地喝着香喷喷的奶茶,额上沁出了油汗。

    新娘终于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她打扮得十分俏丽。她高挑的个头,身段轻盈而又不失丰满,她的背后拖着两条金色的长辫。她的脚上穿着一双暗红色的小巧精致的马靴。她的腿上套着透明的肉色的长统袜(这是来自于杨朔铭带来的礼物),薄薄的粉红色的裙衫,象云一样轻柔地缠绕着她的娇躯。缀满亮晶晶的珍珠的黑天鹅绒坎肩,紧紧裹着她微微隆起的胸脯,每一次摇动,都会闪烁着一片银亮的光辉。她的头上顶着一块齐胸的漂亮头巾,倒在毛拉的怀里。在毛拉轻轻的搂抱和一群**的陪伴下,脚步蹒跚地走出了毡房。

    新娘羞怯无限地来到了草坪,挨着新郎盘膝而坐。她低垂着秀美的头颅,显得温柔而顺从。新郎望着风姿迷人的新娘,眉宇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气,眼中闪烁着幸福的神采,脸上凝结着梦幻般的微笑。

    仪式开始了,青年人把一捧捧糖果向新郎撒去,把一把把花瓣撒到新娘的头上。这时长着一簇山羊绒眉毛、神态端庄的毛拉,带着惯有的虔诚神情,将一个酥油馕掰成两半,在奶茶里沾了一沾,把一半递给了新娘,温和地问道:“呵呵,帕丽妲,你爱你的未婚夫吗?”

    “我爱他。”新娘有些羞窘地发出了坚定而甜蜜的回答。她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和自持,但却难以掩饰接受新婚的欢乐,她抑制着自己心里翻腾的感情,微微抖动着纤长的手指,接过毛拉手中的半块馕,慢慢地放到了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

    毛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身,脸上仍然是那副庄重的表情,把半块馕往奶茶里沾了一沾,程式不变地对着新郎说道:“呵呵,勇敢的骑手,英俊的新郎,你爱你的未婚妻吗?”

    “我爱她”

    新郎虽然是机械地按照宗教的仪式回答,但声音却异常的响亮,隐含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欢快,就象煮沸的年奶快要溢出来似的。他连忙把半块馕接到手里,急切地塞到了嘴里,贪婪地咀嚼起来,似乎是生怕有人伸出手来把它给抢走。接着,毛拉双目微合,神态安然地捋着长须,轻轻地抚摸着新郎和新娘的头顶,慈爱地微笑着,含糊不清地喃喃说着什么,虔诚而满意地完成了他的祝福。似乎他的祝祷具有神明的威力,能够降妖伏魔,使这对青年人永远趁心如意,安康幸福。总之,这一切似乎都带着一种古老的庄严和蒙着一层神圣的宗教色彩。

    杨朔铭看着毛拉煞有介事的动作,不信教的他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微笑。

    随即,一个俊俏的少女走过来,笑融融地揭开了新娘的“盖头”,直到这时,人们才看清新娘的面容,竟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当杨朔铭看到她的面孔的时候,已经对美女有极强免疫力的他,仍然被新娘的美丽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那是一张秀美而丰润的脸,浸透着紫红色的光泽,黑漆漆的细长的眉梢,一直弯到鬓角,耳轮上坠着两个绿宝石耳环,同胸脯上的灿烂珠光交相辉映。在长长的睫毛覆盖下的那双幽蓝清澈的明眸,怯怯地闪动着,流露出羞涩和喜悦的表情。

    在东不拉的伴奏下,人们开始了婚礼上的对唱。这种对唱是由男女各二人组成的,一位是主角,一位是配角。

    “草原上的花儿啊,有千万朵,唯独玫瑰花儿最芬芳,草原上的姑娘啊,有千万个,唯独只有你啊,最可爱。”

    一个小伙子一曲唱毕,一位姑娘接着唱了起来:

    “草原上的骏马啊,有千万匹,唯独那千里驹快如闪电,草原上的小伙子啊,有千万个,唯独只有你啊,最让人想念。”

    “天上的星星啊,有千万颗,唯独有北斗星最闪亮,草原上姑娘的眼睛啊,有千万只,唯独只有你的眼睛啊,最美丽。”

    “天上的云彩啊,有千万朵,只有那五彩云霞最灿烂,草原上小伙子的心啊,有千万颗,唯独只有你的心啊,最坦荡。”

    清亮优美的歌声深深的触动了杨朔铭的心弦,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丽身影。

    不知不觉的,又有一个倩影浮现在了眼前,让他的心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苦笑。

    歌声如同瀑布一般的流泻着,把一条带着音乐的云彩掷向了遥远的天际,使这个迷蒙安祥的夜晚,充满了难言的欢乐。姑娘们唱得心甜,小伙子们唱得心醉,一种飘然欲仙的意境,使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陶醉在幸福的晕眩和狂欢的痴迷当中。

    在对唱结束后,青年们开始翩翩起舞,他们的舞蹈豪放而袅娜,粗犷而细腻,刚劲而轻柔,让杨朔铭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古老民族所独有的魅力。

    哈萨克族人民公元前就活跃于中国西北部的阿尔泰山、天山及伊犁河谷、伊赛克湖一带,是“丝绸之路”古老的开发者和经营者之一。与中国古代曾经统治过今伊犁河谷及伊塞克湖四周地带的古代民族乌孙(西汉时期,公元前2世纪~2世纪)、突厥(6世纪中叶)、葛逻禄、回鹘(10世纪~12世纪)、哈刺契丹(12世纪)、克烈、乃蛮、钦察(12世纪末~13世纪)等有着很深的渊源。其族源主要由古代的乌孙、康居、奄察人和原在中亚草原的塞种、大月氏,及以后进入这个地区的匈奴、鲜卑、柔然、突厥、铁勒、契丹、蒙古(其主要族源有塞种、月氏、乌孙、匈奴、康居、奄察、克烈、克普恰克等塞种人为哈萨克族的主要族源之一。)公元前60年,汉王朝在西域设置“都护府”,主要是为了与哈萨克族源有关的乌孙国结盟。在共同击败了匈奴之后,才使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直至帕米尔高原的广大土地并入中国版图。据汉文史书记载,塞种人叫“允戎”,世居敦煌,后被月氏排挤而西迁,游牧于天山南北,包括阿尔泰山到巴尔喀什湖以东和以南的广大地区;乌孙历来被认为是组成哈萨克族的主体部落,它于公元前就游牧于我国河西走廊一带,后占有了伊犁河流域原塞种人的土地,和当地的塞种、大月氏融合,形成了乌孙国;在哈萨克民族成分中其实还有不少匈奴人的后裔,现今哈萨克族居住的大部分地区都曾在匈奴的控制之下;康居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国,生活在巴尔喀什湖以西至咸海之间以及锡尔河以北的广大地区,康居部落的称谓作为哈萨克族“大玉兹”所属的一个部落而保留到今天;奄蔡,又叫“阿兰”,是一个以游牧、兼营农业的部族,是构成哈萨克族“小玉兹”的主体部落;克烈是一个人口众多、势力强大的古老的突厥部落,后由于成吉思汗夺取了其大部分领地,迫使其一部分西迁至阿尔泰山以西的哈萨克草原上。在现代哈萨克族中间仍有一些部落保留着上述古代的名称。一些外国学者曾认为“哈萨克”的名称最早出现于15世纪初期。据民间有关白鹅的传说,认为哈萨克为“白鹅”之意。也有学者认为,哈萨克是中国古代“曷萨”、“阿萨”或“可萨”的异名。还有人把哈萨克解释为“战士”、“自由的人”、“避难者”、“脱离者”。13世纪上半叶,成吉思汗把从亚洲到欧洲凡是蒙古人马蹄所到之处,分给了自己的四个儿子。长子术赤分得钦察草原,建立金帐汗国。不久,由于领户分封,造成了新的割据局面。斡鲁朵分得了今哈萨克斯坦东部地区,建立“白帐汗国”,并于14世纪一度强大,统一了整个金帐汗国。在15世纪20年代,金帐汗国的东部出现了乌孜别克汗国。1456年(明朝景泰七年),克烈和加尼别克带着自己的部落向东脱离了乌孜别克汗国。这一部分人被称为哈萨克人,意为“避难者”或“脱离者”。哈萨克人建立了哈萨克汗国,过上了和平安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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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抢婚者

    (二百九十七)抢婚者

    哈萨克汗国建立后,吸引了周邻大量游牧部落纷纷前来加入。随着汗国的壮大,到15世纪末,一个有共同名称、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和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哈萨克民族最终形成。到1589年,哈萨克人及其分布地区已区分为三个“玉兹”(血缘的部落联盟):即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即清代文献中的右、左、西三部。其中的中玉兹(哈萨克斯坦中部地区)和大玉兹(七河流域)臣服于准噶尔部。而小玉兹(西哈萨克斯坦)则于1731年被沙俄吞并18世纪中--绿@色#小¥说&网--远,深沉,远处那端庄、肃穆的雪峰,如同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美丽少女,显得那样的莹白圣洁和俊美。

    婚礼已经达到了**,人们仍然在尽情的狂欢着,但杨朔铭却隐隐的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杨朔铭面色一凌,此时随着他的心念微动,他眼中的超级电脑也开始闪动起来,眼中显示的数据也证明了杨朔铭的判断。

    杨朔铭起身走出了毡房,几位哈萨克首领看到他怪异的脸色和动作,显得十分诧异,也跟着走了出来。

    杨朔铭凝神倾听起来,马蹄声变得愈来愈清晰,但却淹没在欢快的乐曲和旋转的舞步之中。此时沉浸于欢乐中的青年男女们,谁也没有注意和留神到它。直至一个身穿袷袢头戴花帽白须长眉的骑手猛地冲进人围,卷起一股气浪,篝火被铁蹄踏得火星飞扬,青年们才中断了悠扬的乐曲,停止了轻盈的舞步,慌忙向四处躲闪。

    “有人抢婚”一位老人大声说道。

    此时惊慌的人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有几骑马冲了过来。而当先冲进人围的骑手已经开始用犀利的目光搜寻着新娘,在猝不及防的一刹那,只见他一个快速的旋转,左靴紧扣马腹,身子大幅度的往下一倾,用铁钩般的手指把魂飞魄散的新娘抱上了马鞍。

    杨朔铭看到艾利克的脸上显露出错愕和惊慌之色,知道这一幕恐怕不是谁事先安排的助兴节目,也不是这位部族首领想要看到的。可能是害怕伤到新娘,他没有下令卫队开枪。杨朔铭看着得手了的抢婚者转身向外冲去,想要和同伴会合,立刻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几名杨朔铭的卫士见状也举起了枪,一些哈萨克卫士也纷纷取枪过来帮忙,但是他们的眼中不约而同的都有些犹豫,有的人举枪瞄了一会儿,又不甘心的将枪放了下来。

    他们虽然对自己的枪法颇有自信,但在这一刻,最害怕的还是伤到别人。

    虽然杨朔铭知道“抢婚”是哈萨克古老的习俗,但是抢婚者竟然敢蔑视他的权威,当着他的面抢走新娘,不但伤了他的面子,也给东道主艾利克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使他陷入难堪的尴尬境地,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

    杨朔铭举起了手枪瞄准,当眼中的十字准星移到了抢婚者肩头的一瞬间,他猛地扣动了扳机,一枪射出,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对方的肩头,对方“啊”的大叫了一声,和新娘一道从马上了滚落了下来。

    看到杨朔铭在如此远的距离上竟然打得如此之准,艾利克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看到抢婚者中弹落马,他的几位同伴纵马冲来,此时新郎已经跑到了新娘的身边,他大吼着举起了手中的双筒猎枪,猛地向抢婚者的同伴开火,由于距离过远,加上铁砂的威力有限,抢婚者的同伴们没有被击中,但冲在最前面的几骑马却受了惊,高高的立起,扬起了前蹄,险些将骑在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杨朔铭为了立威,在上前帮助新郎的一瞬间,又是两枪射出,对方的阵列里又有两人应声落马,抢婚者们这才发觉不好,一边开枪一边掉头逃跑,很快便消失在了灰茫茫的夜色之中。

    “追把他们抓回来”艾利克看到这一幕,信心大振,立刻吼了起来。

    杨朔铭的卫士们纷纷上马,和艾利克的卫士们一道前去追赶抢婚者们,而杨朔铭则快步来到了新婚夫妇旁。

    惊魂未定的新娘伏在新郎的肩头嘤嘤哭泣起来,而新郎则放下手中的猎枪,搂过她的腰,不住的柔声安慰着她,他看到杨朔铭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敬佩之色。他一边安慰着新娘,一边学着汉人的样子,向杨朔铭竖起了大拇指。

    杨朔铭微微一笑,在确定了新婚夫妇都毫发无伤之后,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和艾利克一起来到了被击伤的抢婚者面前。

    三名抢婚者都是肩头中弹,由于杨朔铭不想在人家的大喜之日开杀戒,因此开枪的时机都把握得极为精确,堪比当年他和唐九妹赛枪的时候。由于距离过远,杨朔铭使用的又是新式的9毫米口径勃朗宁手枪,子弹在击中对方之后,都嵌在了皮肉当中,并未伤及骨头,因而三名被他击中的抢婚者性命无碍。

    两名哈萨克青年将抢夺新娘的人拉了起来,杨朔铭看到的是一张白发苍苍的老头的脸,不由得有些错愕,但他很快便从对方那强健的身体上判断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是谁?”艾利克大声的问道。

    没有回答,四周则是可怕的寂静。陌生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杨朔铭身上。

    杨朔铭迎上了他的目光,对方的目光十分犀利,两只猛禽般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冷峻的光芒。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一名哈萨克青年有些恼火地伸手将他的白眉白须一把扯落,一张年轻英武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啊胡达”

    杨朔铭的身后,新娘发出了一声悲切的惊呼,她抢步上前,想要向对方扑去,但看到他的装束和肩头的血迹,如同一枚尖刺的钢针把她刺醒,她记起了自己的身份,理智一下子战胜了情感,她又急忙站住了。

    “你们以前认识?帕里妲?”艾利克有些惊讶的问道。

    新娘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他是亚尔迪,我被俄国人掠走的时候,是他救的我。”

    听到新娘的话,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帕里妲你是属于我的”对方发出了一声凝结全部生命和渴望的喊叫,这声音仿佛铁一样的沉重,象被窒息、封冻多年的激流撞击而出,让在场的人都禁不住为之感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害得我好苦……”新娘掩面大声的哭泣起来。

    看到妻子那令人心碎的样子,新郎抢步上前,抱住了她,她伏在他怀里,不住的用拳头敲击着新郎的胸口,她打得很是用力,但新郎的身子却纹丝不动,他只是用警惕和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受伤的抢婚者。

    抢婚者看着新郎,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马儿在野驴闯进来的时候归槽,不正是时候?”

    听了抢婚者的话,杨朔铭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他没想到看似木讷一根筋的哈萨克人说话竟然也这么幽默。他看着对方无所顾忌的样子,不由得暗暗佩服对方的胆气。

    “是你打中我和我的朋友的吗?”亚尔迪看到杨朔铭手里精巧的勃朗宁手枪,大声问道。

    杨朔铭点了点头,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哈萨克青年来。

    可能是长年风吹日晒的关系,面前的年青人脸上显出不应有的风霜和沧桑,但他还是显得十分彪悍壮实,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棕红色突起的颧骨,高耸的鼻梁,粗如马鬃的浓眉,灰褐色锐勇的眼睛,漂亮的金色卷发,下颏上带有几根稀疏的短髭,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滚着金边的袷袢,脚上是一双黑亮的马靴,宛若一个来自宫殿、去向一位美丽的公主求婚的王子。

    “你的枪法很好,这一次算我输给你了。”亚尔迪看着杨朔铭说道,“不过,你没有打死我,你会后悔的。”

    “我打中你的心脏,你的头,和打中你的肩膀,一样容易。”杨朔铭笑了笑,说道,“只是我不想打死你,所以没有打你的要害。”他转头看了看亚尔迪两名受伤的同伴,“所以,他们的伤,也只在肩膀上。”

    听了杨朔铭的话,亚尔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有机会,我们比试一下。”亚尔迪不服气的说道,但是他很快便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恐怕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到他满含凄苦的声音,新娘帕丽妲猛地脱出了新郎的怀抱,来到艾利克的面前,双膝跪倒,满脸泪痕的看着他,又回头望了望亚尔迪,低头抽泣起来。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艾利克却明白了儿媳妇的意思,他叹息了一声,将新娘扶了起来,点了点头。

    “如果他们不是作恶多端的匪徒,我可以放过他们,如果他们和俄国人有来往,那恐怕不行……”艾利克说着,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杨朔铭,杨朔铭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说道:“先给他们治伤吧,等问清楚了之后,再做决定好了。”

    听到杨朔铭的话,亚尔迪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没有故乡和爱情,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亚尔迪大声的说道,“我们是来投奔祖国的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祖国的土地上”

    “你是从俄国人那里来的,是吗?”杨朔铭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们杀了好多的俄国人。”亚尔迪的脸上现出了自豪之色。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新郎大声的质问道。

    亚尔迪笑了笑,伸出了穿着马靴的腿,并转了一转,露出了一个枪把,一位哈萨克青年卫士上前,将枪抽了出来,杨朔铭立刻便认出那是一支作工精巧的俄国“契卡”军官常用的“莫辛纳甘”式左轮手枪。

    “我的马上还有俄国人的金币,原本是打算送给你作为补偿的。”亚尔迪看了看新郎,再次露出了那无所顾忌的嘲讽笑容,“只不过,现在怕是用不上了。”

    新郎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上前紧紧的搂住了新娘帕里妲。

    杨朔铭刚想开口问他一些细节方面的事,但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不由得转头望了一眼,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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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八)爱在亦梦亦真时

    (二百九十八)爱在亦梦亦真时

    在将亚尔迪等人押走之后,夜已经深了,热闹的婚宴到此算是结束了,人们纷纷告辞,杨朔铭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可能是感到有些疲劳,他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湛蓝无垠的天穹下,一条朴实无华的石灰岩公路起伏延伸在一片苍凉、灰白、荒阔、沉淡、寸草不生的高原上。遥无的天际,巍峨的雪山群峰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出绚丽夺目的光芒。几千公里外,几架造型新奇如同蝙蝠般的飞翼喷气式战斗机正高速游翔在碧蓝的天空中,有如一群俯视群峰的草原雄鹰。

    杨朔铭站在草原之上,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飞翼战机,当他看到飞机的机翼上那醒目的黑红双色“人”字军徽,心中满是惊讶和悸动。

    杨朔铭感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既熟悉又陌生,他转过身四下张望,赫然看到远处的戈壁中,有一座巨大的航天发射场,巨大的发射架上,一枚枚巨大的火箭清晰可见。

    杨朔铭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他晃了晃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快,他又看到了更加让他震惊的东西。

    就在不远处的草原上,有一座又细又长的滑轨,在滑轨上的一具巨大的灰色火箭助推器的前端,有一架外型流线美观的白色飞行器,它的外型是那样的前卫脱俗,根本看不出是哪个时代的产物。在它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杨朔铭印象当中任何飞机的身影。

    仅仅是外型,杨朔铭就知道,这是一件真正超时代的伟大科技作品!

    那是一架空天飞机!

    尽管是后来人,但他对空天飞机这个概念仍然不甚了解,在他的印象当中,空天飞机就是一种可以水平起降,单级高速入轨的高性能飞行器,是航天飞机的下一代进化版本。它可以象普通飞机一样水平起降,借着自身的动力自行进入太空轨道。

    尽管眼前的空天飞机和导弹一样,要借助长长的滑轨起飞,但它的机体选型十分合理,其外表光滑圆顺,简直就是一件精美无匹的艺术品!

    此时一群地勤人员正在做着飞机起飞前的准备工作,杨朔铭不由自主的向滑轨的方向走去,虽然距离很远,但他还是看到,在一队军官和技术人员的簇拥下,两名身穿白色宇航服的飞行员正向滑轨上的空天飞机走去。

    当杨朔铭看到那名身材娇小的宇航员那一头金色的长发和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时,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双美丽的眼睛,却让他感到那样的亲切。

    杨朔铭一下子从梦中醒来,这时他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杨朔铭起身穿好衣服,正打算去吃早餐,毡房的门帘突然掀了起来,一位哈萨克姑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杨朔铭看到她竟然是昨天的新娘帕丽妲,不由得有些吃惊,脸上也暗暗的发起烧来。

    让人家的帕丽妲给自己送早饭,这样的接待,他可是感到有些消受不起。

    帕丽妲好象是看出来了他的窘态,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将早饭给他摆好后,便退了出去。

    杨朔铭将这顿丰盛的早餐一扫而光后,象是知道他吃完了,帕丽妲又走了进来,默默的将餐具和餐布收拾好取走。杨朔铭看着她熟练地做着这一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明白帕丽妲的意思,她是希望自己能够拯救那位被抓起来的抢婚者亚尔迪。

    帕丽妲很快离开了,杨朔铭坐下来想了一会儿,起身走出了毡房,打算去找艾利克,当他来到毡房外面时,赫然发现,帕丽妲正骑在一匹青鬃马上,在那里等着他。

    杨朔铭看着那双紧盯着自己的蓝眼睛,象是想起了梦中的那双眼睛,一时间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帕丽妲策马来到了他的面前,转身指了指身后,示意他坐在她的身后。

    “这个……不合适吧……”杨朔铭努力的在自己的眼睛里和脑海里搜寻着关于哈萨克人风俗的记录,他想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和帕丽妲共乘一骑的规矩。看到他在那里迟疑不知所措的样子,帕丽妲生气地高高举起了马鞭,正要向他抽来,远处却突然传来了喊声:

    “住手!帕丽丝!别胡闹!”

    话音刚落,马鞭已经带着风抽了下来,但打到杨朔铭的肩头,却如同轻风拂过一般,毫无疼痛之意,紧接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马背上传来。

    杨朔铭循声望去,看到昨天的新郎倌艾利克的儿子艾特尔正拉着一匹骏马向这边走来,他的身边,赫然是另一个帕丽妲!

    杨朔铭看了看新郎身边的帕丽妲,又看了看马上的姑娘,不由得恍然大悟。

    马上的姑娘,和新娘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姊妹!

    “这是我妹妹帕丽丝,她就爱胡闹,请将军不要生气。”帕丽妲和丈夫一起来到杨朔铭的身边,笑着说道。

    新郎艾特尔看着明白过来的杨朔铭,爽朗的一笑,将马缰交到了杨朔铭的手里。

    杨朔铭接过马缰,看到眼前的骏马,不由得暗暗赞叹。

    眼前的骏马通体淡金色,约高1.5米左右,体型饱满健壮,纤细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走起路来步伐轻灵优雅,浑身上下充满了灵动之气,似乎要腾云驾雾上天入海一般,一看就不是凡品。杨朔铭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骏马的马头,骏马冲他眨了眨眼,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显得十分亲热。

    “将军要是不敢骑‘追风’,就还是过来吧。”帕丽丝看着杨朔铭,嘴角现出一个好看的顽皮笑容。

    杨朔铭翻身上马,来到了帕丽丝的身边,阿特尔和帕丽妲看到二人竟然不自觉的并辔而立,不由得相视一笑。

    帕丽丝看到杨朔铭骑上了“追风”,不由得朗声一笑,她猛地举起了马鞭,一下子抽在了“追风”的屁股上,“追风”长嘶一声,立时扬蹄向前狂奔而去。

    杨朔铭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摔下马来,但好在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很快便喜欢上了骑马这项运动,并且让爱妻黄韵芝也和他学样,他在来哈萨克草原之前,骑术已经相当高明了,因而虽然让帕丽丝给狠狠捉弄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便稳住了身子,骑在了“追风”身上。

    这时帕丽丝骑着青鬃马追了上来,杨朔铭转头,看着她高举马鞭,似乎是想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不由得吓了一跳,他不自觉的催马向前狂奔起来,而帕丽丝则催马在后面紧紧追赶。

    “这个……‘姑娘追’好象不是这么玩的吧?我没说什么啊?”杨朔铭回头看着挥舞马鞭的哈萨克姑娘,不由得有些郁闷地在心里嘀咕起来。

    虽然他对眼前的姑娘这样的捉弄自己感到不解,但不知怎么,他对她的蛮横无礼却丝毫没有生气之意。

    “姑娘追”哈萨克语叫“克孜库瓦尔”,是哈萨克族男女青年非常喜爱的一项传统游戏。凡年龄相近的同辈人均可参加这种游戏。“姑娘追”的过程是先选择一个众人目所能及的指定点。参加游戏的男女骑手在前往指定点的过程中,男子可以随意向女子说俏皮话、开玩笑,按习俗此时怎么戏谑女子都不算过错,女子也不会生气。到指定点后,男子要机敏地想法甩掉女子往回跑,这时姑娘会放马追赶。一边追,一边会用皮鞭抽打前面的男子。当然这要看女子是不是喜欢这男子了,若是心中喜欢,只会虚晃几下,或高高举起,轻轻打在背上。若是不喜欢,则会重重打上几皮鞭,来惩罚刚才说过了头的俏皮话。许多哈萨克族青年在这一游戏中产生爱情,最终结成伴侣。

    就在杨朔铭一愣神的功夫,帕丽丝已经骑着青鬃马追了上来,但她这一回并没有举鞭抽打杨朔铭,而是纵马急驰,很快便和杨朔铭并驾齐驱,杨朔铭这才注意到,她所骑的那匹青鬃马,也是一匹难得一见的良驹。

    两人不知向前奔驰了多久,才收住了野性,不约而同的缓缓停了下来,杨朔铭转头望去,看到身边骑在马背上的姑娘现在已经变了一个样子,正用温柔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

    两人信马由缰的在草原上闲逛,过了好久,才在一棵大树下面停了下来,二人翻身下马,坐在了树下,杨朔铭看到帕丽丝大方地紧挨着自己坐下,脸上不由得又有些发烧。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阵阵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杨朔铭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只见一架飞艇搭载的“雀鹰”侦察战斗机的身影从头顶一掠而过。

    杨朔铭知道,这是飞艇上的官兵们担心自己的安危,是以派出了飞机寻找自己的位置。

    “你真了不起,竟然能够造出能飞的东西。”帕丽丝看着在他们二人头顶盘旋的飞机,轻声说道。

    “它不光能飞,还能打败坏人。”杨朔铭看着抬头仰望天空的姑娘,说道,“一个人开着这样一架飞机,可以对付一大队的匪徒呢。”

    “我知道,因为我看见过。”帕丽丝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杨朔铭,嫣然一笑,“自从这些飞机飞到了这里,俄国人和匪帮都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来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远方,脸上忽然现出了悲痛之色,“要是在我小的时候,草原上能有这样的飞机,该多好啊!”

    杨朔铭敏锐地注意到了姑娘脸上表情的变化,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很可能代表着一段伤心的往事。

    “为什么这么说?”

    “小时候的事……很多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一年,受俄国人驱使的哥萨克匪徒袭击了草原,他们向一群张开翅膀的乌鸦,扑向我们,父亲和牧民们奋力抵抗。但他们的人太少,又没有快枪……匪徒们冲了进来,肆无忌惮地闯进毡房,用刀捅开盛奶的皮囊,踢翻三脚鼎架,抢走珍贵的兽皮,洗劫着我们……”

    看到姑娘的眼中渐渐的渗出了泪水,杨朔铭情不自禁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的啜泣着。

    “……父亲当时刚刚打猎回来,他的臂弯上总是架着两只鹰,他愤怒地目睹着这一切,就隐身跳到了被树枝遮掩的屋顶上,随着猎鹰的一声嘶叫,他看到一个匪徒手里抓着一个路啼哭的婴儿,从院子里哈哈大笑的跑出来,父亲放出了猎鹰,猎鹰张开翅膀猛扑下来,叼走了匪徒的一只眼珠子,匪徒捂着眼睛大声的惨叫着,父亲趁机从房顶上跳下来,落在匪徒的马背上,一刀刺进了匪徒的后颈,夺过了婴儿……”

    “那个婴儿,就是我……”

    “那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战斗啊!可惜,我太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知道,父亲在救下我之后,把我放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回来同匪徒继续战斗,结果被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胸膛……”

    姑娘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下去,她伏在了杨朔铭的怀里,闭上了还带有泪痕的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杨朔铭轻轻的抱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哈萨克人民失去祖国的保护后所遭受的苦难的情景,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他不敢想象,自己怀中这个的美丽的姑娘,落到俄国人手中,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此时的杨朔铭,不知不觉的,双想起了昨日的梦境。

    那里是哈萨克草原吗?

    对!那座雄伟的发射场,就建在这草原戈壁之上!

    还有那滑轨上的空天飞机!

    他能把梦境变为现实吗?

    此时的杨朔铭,温香软玉抱满怀,伴随着阵阵的微风,她身上那沁人的芬芳扑鼻而来,让他的心神不由得一荡。

    怀里的姑娘象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看到他正凝视着自己,脸上不由得一红。

    杨朔铭看着她那无比娇羞的样子,可人之极,不由得心神一荡,俯下头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芳香宜人,吐气如兰,让人迷醉其中。她被他突然一吻,弄得娇躯酥软,嘤咛一声,转过了头。

    杨朔铭再次深深的吻下,在她那香气宜人的嘴唇上吮吸起来,而她似乎是不懂得如何接吻,丰满红润的双唇紧闭着,杨朔铭轻轻在她的红唇之上摩擦着,她娇躯微颤,呼吸变得渐渐沉重起来,终于抵受不住他的进攻,香唇失守。

    他的吻如有魔力一般,让他怀中的姑娘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梦幻般美妙包围着她,让她很自然地和这个男人拥吻着,她的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难耐的娇吟。

    杨朔铭的嘴上肆虐着,一只手伸向她华美轻薄的衣衫,轻轻撩拨了几下,便攀上了那一对凹凸毕现,浑圆挺硕的酥胸,那如脂如膏的腻滑感觉,娇嫩如少女,规模如熟妇,让他一时间爱不释手。

    杨朔铭能够感觉到,那两颗小巧的红樱桃在微微颤抖,平坦的小腹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脂肪,在圆润的肚脐两侧向内收出两条曲线,让她的柳腰越发显得纤细,接着又以稍大的幅度外扩成两条同样珠圆玉润的美腿。

    随着他双手的继续侵占,姑娘的娇躯一阵战栗。

    杨朔铭吮咬着她的香唇,似乎毫不满足,又顺着她那天鹅颈似的优雅秀颈一路亲吻下来。

    “唔……”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娇躯泛红,沉睡多年被压抑的**陡然被挑起,她的两只手本能的想要支撑着推开他,但她的双腿早已软得要站不住了。

    “啊……”

    她娇吟一声,此时那个她倾心相恋的男人,已经亲吻到了她的***,那烈如炽焰的温度,几乎将她的芳心熔化。

    恍惚之中,她微闭着双眸,任凭他在自己的酥胸上肆虐,那如丝缠绕般的酥麻电感,一遍一遍地侵袭着她的美妙身躯。

    他的舌尖在她的胸乳上打着转,吮吸着、摩擦着、轻咬着,味道甜甜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呼吸也在和着他的激吻,有节奏地喘息着,时而急促,时而粗重。她的肌肤也变得越来越红,那白里透红鲜嫩的粉红娇躯,如同柔和的美玉,那醉人心脾的芬芳香气,也让杨朔铭陶醉其间。

    杨朔铭张臂欲抱,谁知她却分臂拦住,一双蓝宝石般的明眸之中羞意盈盈,只见她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衫,低***子,润泽的朱唇吻上了杨朔铭的额前。

    朱唇莹润,从杨朔铭的前额一直往下吻去,她亲吻得极慢,仿佛在品尝着人间最美的滋味,她时而拨舌柔扫,时而合齿轻咬,杨朔铭微闭双目,任由她那柔软的香唇在身上缓缓游动,不多一会儿,她解开了杨朔铭的衣服,吻到了他的胸前。

    此时的杨朔铭心中仿佛火烧一般,怦怦地跳个不停,身下登时胀大,一种异样的愉悦感从丹田飞快地散发出来,迅速遍及全身四肢百骸。

(二百九十九)去国万里为哪般

    (二百九十九)去国万里为哪般

    哈萨克姑娘的双颊如同火烧一般,红得似是要滴出水来,一只玉手惩罚似的在杨朔铭的长枪上拍了一记。紧接着,将他的裤子朝下褪下。

    男人巨大的武器一跃弹出,宛如高昂的旗杆,狰狞地微微颤动着。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帕丽丝不自觉的迟疑了一下,俏目含春的她飞快地向已躺下的杨朔铭掠了一眼,螓首缓缓向前移近,有些笨拙地将雪白的身子贴了上来。

    她越来越近了,杨朔铭屏住了呼吸,他感觉到她那急促的呼吸带来湿热的温度,紧接着一声闷哼,一个潮湿的小洞已经温软地套了上去。

    “哦……啊……”

    象是叹息,又似极其享受的呻吟,杨朔铭登时便感觉一颗心象是已经不受控制地飞上天去了,紧接着便感觉到她的秘处在自己上面生涩地套弄起来,时吞时吐,时而紧缩。

    杨朔铭的身体无法自持的绷得紧紧的,长枪之上的龙冠被她那娇嫩湿滑的秘处浸湿,那专心致志的**,让杨朔铭一时间魂飞天外。杨朔铭被她的动作弄得通体酥麻无力,不由得呻吟起来。随着她动作渐趋激烈,杨朔铭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杨朔铭猛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姑娘的**,用力的揉捏了起来,哈萨克姑娘低垂螓首,红彤彤的任由他在她胸前肆虐。杨朔铭将她搂在怀中,一只手扶着她的娇躯,另一只手在那高高隆起的**抚弄着,那小小的乳珠早已胀大了数倍,莹润如美玉的美妙身子泛着**高涨的粉红色彩,一阵阵的战栗着,随着爱人不断的侵袭,她身上仅存的衣衫终于扑簌落下,一具完美无暇的动人娇躯便出现在杨朔铭的面前,那迷人的曲线,桃源之上繁茂的水草,丰硕娇挺的一对**,金色的秀发遮住半边粉颈,强烈的美的对比,让杨朔铭深深地迷醉了。

    此时的杨朔铭,感觉自己已经熔化的身体再次高昂起来,怒挺的长枪在那水草丰茂的幽幽桃源迅猛地进出着,姑娘秘处鲜嫩的肉叶上此时早已沾满了滑腻的露珠和淡淡的落红,顺着充满弹性的**流淌下来。

    瞧着这件造物主杰出而完美的作品,杨朔铭不禁在心里大声地赞叹着,他紧紧的搂住她,坐了起来,张嘴含住那一粒可爱的小樱桃,轻轻的吮咬着,一双手在那动人的娇躯上进行着坚决彻底的扫荡,怀中的姑娘星眸微闭,口中发出清细的呻吟声。

    “啊”

    姑娘的声声娇啼似乎在激励杨朔铭勇往直前,硬如铁铸的巨棒一路强推,挤开重重叠叠的嫩滑花叶,直奔诱人的湿润花茎。

    哈萨克美女的上身陡然弓起,喉中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

    “你没事吧?”

    杨朔铭关切的问道。

    帕丽丝的双手手掌紧紧抓住杨朔铭的胳膊,娇躯轻颤,此时的她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杨朔铭只听见她发出了急促的“嗯嗯”喘息声。

    杨朔铭满意地吁了口气,握住她的细腰,让自己的巨棒尽量插入到最深处,那花茎之中如涌泉滴蜜,嫩滑温软。

    杨朔铭不断的用力向上顶着,帕丽丝双臂环抱着他的脖颈,两个人进行着男女间最原始的厮杀,巨杵如枪,如暴风骤雨般抽动进出,帕丽丝微张着红唇,娇躯随着杨朔铭的动作有节奏地晃动抛跌,那细密的香汗,在阳光的映照下,泛起迷人的光泽。

    “啊……这样……这样……真美……”

    帕丽丝情不自禁的娇吟一声,轻声呼喊道。

    “你说什么?”

    杨朔铭盯着她那泛出yin靡*光的娇美脸蛋,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

    她羞红了脸,支吾着答道。

    “说给我听听吧,我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我还要你告诉我,你的感觉。”

    杨朔铭恶作剧心起,他一边说着,一边挺着身子用力猛刺了几下,她的身子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一时间流丹如潮,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

    “真……真的没什么……啊……啊……”

    杨朔铭抵住她早已滑腻不堪的香臀,将自己的巨棒直插到底,在这一顶之下,哈萨克姑娘情不自禁的大叫起来。

    “啊不……不要,你……你进来得太深了……我……”她痛叫了一声。

    “那你还不说?”杨朔铭呵呵一笑。

    他的动作变得轻了一些,但巨棒却仍然是进出不停。

    “我……我说,你,你这样弄得好深,老是碰到那里……”她含羞带笑地娇嗔道,轻轻捶了他一拳。

    经验已经蛮丰富的杨朔铭当然知道,自己已经一遍一遍地碰到她的花心了,但此时的他想逗逗她,非逼着要她亲口说出来,于是他一边抽动着,一边追问道:“碰到哪里啊?”

    “就是……就是你现在碰到的地方啊……”虽然汉语很好,但她毕竟初经人事,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看到她羞羞答答的样子,杨朔铭不由得十分开心。

    “是这里么?”

    杨朔铭抱着她纤腰,用力顶住她的花心,巨杵顺时针搅动了起来。

    “啊……你怎么……怎么那样……”

    她的娇躯顿时一阵酥软,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喜欢么?我那样你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杨朔铭笑着问道,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嗯”

    她使劲地点着头。

    杨朔铭在她那泥泞的花茎之中,左旋右转,时而搅动,时而轻抽缓送,帕丽丝的反应比先前更厉害了,一双美目娇媚生春,面颊似是醉酒般绯红,花茎中蜜汁如泉,流得两股滑不留手。

    杨朔铭正一意捣弄着花茎,而姑娘的里面却突然阵阵收紧变窄了,杨朔铭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他虽然动作变得吃力了许多,但却感觉更加的爽了。因为但凡女子内里紧凑狭窄的,男子都坚持不了太久,每一下进出,都会因为太过刺激而加速泄流,果然没过多久,杨朔铭便感觉到龙冠越来越酥麻,越来越难以抑制,他立刻加速狂顶,每一下都朝着姑娘的肥美嫩心猛刺,随着一阵通体爽快的感觉,龙精喷薄而出……

    “啊……嗯……”

    帕丽丝的手指不知不觉的紧紧抓住杨朔铭的手臂,竟将杨朔铭手臂都抠破了,随着一阵飘然如仙的爽快感觉,她的香肩猛地收缩了一下,娇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啊,我……我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

    杨朔铭将她紧紧的搂住,他有没想到,两人竟然同时达到了**,那种感觉,比单单的一个人达到**要完美得多。

    两人赤身相拥在一起,臂交腿缠,深情对视,如痴如醉。

    “你姐姐结婚的那天晚上,是你在后面看我,是吗?”杨朔铭问道。

    “那又怎么样?”她眨了眨美丽的蓝眼睛,笑着反问道。

    “我说,他们俩是在那颗树下吧?”此时在天上的一架“雀鹰”侦察战斗机上,一位飞行员向后座的观察员问道。

    “看不清楚,让树冠给挡着了,估计应该在。”观察员看了看在草原上一起吃着草的两匹骏马,说道。

    “这么长时间,他们俩不是在办那个事吧?”前座的飞行员笑着说道,“那妞儿可是挺漂亮的说。”

    “弄不好还真是呢。”观察员咧了咧嘴,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向大树的方向望去。

    四川,成都,“四川人和铁路公司”总部。

    在一间办公室里,处理完了手头事务的黄侍尧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背,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从年幼的时候起,我们就觉得美国是个特别可亲的国家。我们相信,这该不单因为她没有强占过中国的土地,她也没对中国发动过侵略性的战争;更基本地说,中国人对美国的好感,是发源于从美国国民性中发散出来的民主的风度,博大的心怀……”

    黄侍尧看完了这篇登在《新中华日报》上的名为“民主颂”的文章,只是微微一笑,拿起另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世界上每个善良而诚实的人都会因美国的存在而感到喜悦和光荣;自从世界上诞生了美利坚这个新的国家之后,民主和科学才在自由的新世界里种下了根基。一百多年来,每天每夜,从地球最黑暗的角落也可以望到自由神手里的火炬的光芒,它使一切受难的人感到温暖,觉得世界还有希望。”这是《新中华日报》刊载的社论。

    “……在中国,每个小学生都知道华盛顿的诚实,每个中学生都知道林肯的公正与怛恻,杰弗逊的博大与真诚。这些光辉的名字,在我们国土上已经是一切美德的像征。……是他们,在我们没有民主传统的精神领域里,筑起了在今天使我们可以有效地抗拒了封建**思想的长城……”

    “我们党现在所进行的工作,乃是华盛顿、杰弗逊、林肯等早已在美国进行过了的工作,它一定会得到而且已经得到民主的美国的同情。美国一直用大量的物资支持中国的抗击日寇侵略的战争,以及中国国内的民主运动,这是我们所感激的。在庆祝美国国庆的时候,我们都相信,我们的奋斗只能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胜利。”这是中国国社党在报上刊载的宣传文章。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这些社惠主义的伟大思想家和行动家,对于美国的战斗民主主义及其在世界史上的进步作用,从来都是给予高度的评价的。美国的战斗民主主义有其光荣的历史传统。……列宁说,这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真正解放和真正**的战争’之一。”这是夹在一张报纸里的社惠主义团体的传单。

    这份传单表明,甚至于国内最为激进的共有主义组织,也对美国表示了高度的好感。

    黄侍尧又看了看其它的报纸,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不由得暗暗好笑。

    不过,他现在也理解,为什么中国的民间,能够弥漫着如此浓重的亲美情绪。

    如果没有美国的支持,中国想要成功的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并在战后跻身大国之列,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没有美国的支持,中国哪怕能够独自战胜日本,也将面临崩溃的边缘。

    更别说那些在中国战场上流血牺牲抵抗日军侵略的美国志愿军人成为中国人心目的中的英雄后所带来的影响了。

    黄侍尧明白,美国和中国现在走得如此之近,自己的那位“上门女婿”也是功不可没的。

    “凡事过犹不及,现在和美国人这么近乎,而且美国资本大量进入中国,你难道就不怕中国的经济让美国控制了吗?”黄侍尧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想好以后怎么收场了吗?”

    黄侍尧又翻动了几下手中的报纸,突然,一张报纸上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照片上拍摄的,是一场具有哈萨克民族特色的盛大婚礼,新娘娇艳俏丽,穿着具有民族特色的华美盛装,依偎在一位中国将军的身边,周围是欢呼的哈萨克牧民和高举长刀的中**人,远处的草原上,到处是来回驰突的哈萨克骑手。

    “万里草原,安西故地,总算是不用再叫什么‘突厥斯坦侍尧叹息了一声。

    他随手放下报纸,突然好象又发现了什么,猛地将报纸重新抓了起来,放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当他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位当了新郎倌儿的中国将军是谁时,不由得恼怒地将报纸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岂有此理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花心了”黄侍尧吼了一句。

    刚刚走进来的吴杰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让黄侍尧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您这是……”吴杰不明白黄侍尧会因何动怒,不由得上前小心的问了一句。

    “你看看吧”黄侍尧将报纸递给了吴杰,吴杰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立刻便认出了杨朔铭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以前还真没觉得他是这样的人。”黄侍尧叹息了一声,“现在看来,以后韵儿怕是要吃苦头了。”

    “您多虑了。”吴杰看完了照片下面的文字说明,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瀚之此举,怕是另有深意。”

    “哦?”听了吴杰的话,黄侍尧冷静了下来,转头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也和傅家的那个一样,是当地人硬塞给他的?”

    “硬塞倒是未必。新娘是当地望族之女,有草原公主之称,从身份上论,未必输于内地名媛。”吴杰说着,放下了报纸,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黄侍尧,“如果想要和当地部族搞好关系,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那里又弄个家出来,难道是想在那里长住?”黄侍尧吹了吹胡子,接过了文件。虽然他觉得吴杰的话有道理,但心里还是难以释怀。

    “我想他弄的这个‘新边疆’铁路建设计划,应该是能给您解惑了。”吴杰笑着说道。

    黄侍尧打开文件看了几眼,脸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想在哈萨克草原修铁路,并且把原来俄国人没修完的铁路都连起来?”黄侍尧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吴杰,“原来如此……”

    吴杰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全国铁路网的建设项目只完成了一半,蒙古那边的铁路也要修,他竟然又别出心裁的想在哈萨克草原修铁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这么大的摊子,成心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是吧?”黄侍尧的话里虽然带着恼怒之意,但吴杰还是能听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婿有如此雄心壮志还是赞许的,只不过对他的行事方法有些异议。

    “哈萨克诸部脱离俄国归附未久,而其地距中国本土过于遥远,交通又不便,当地驻军又少,一旦有事,根本来不及反应。”吴杰说道,“而铁路为一国交通之首,有如人之血管脉络,如能将铁路修到那里,则哈萨克,新疆,青海等地与内地联为一气,俄人若卷土重来,则我军可以借铁路而至,与之相抗。昔年俄人修西伯利亚大铁路时,亦兼修中亚铁路为渗透,也是一个道理。”

    “说的也是。”黄侍尧颜色稍霁,他放下了手中的铁路建设计划书,笑了笑,说道,“这一次看在这铁路的面子上,就饶他一回。”

    “瀚之年少,血气方刚,此次万里远行,身边又无妻室陪伴,有这等事,也是常理。”吴杰笑道,“如今妻妾成群也是常事,毕竟比起那些纵情声色广为蓄纳的荒yin无度之徒,瀚之可是强得多了。”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黄侍尧笑了笑,又抓起了那张报纸,看着照片上一脸幸福微笑的杨朔铭,说道,“我现在先把话放在这儿,以后这样的事儿,肯定会越来越多。他的女人,绝不会仅仅这几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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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新中美友好时代

    (三百)新中美友好时代

    吴杰听了黄侍尧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在他看来,杨朔铭对感情方面还是相当理性的,绝非是一个荒淫好色之徒。象这一次和“哈萨克公主”之间的婚姻,更多的是出于开发中亚地区联络当地人感情的目的。

    对于杨朔铭在这些年里所做的大量的事,吴杰其实要比黄侍尧更加的清楚。

    而事实上,吴杰也明白,刚才黄侍尧说的那些,也许故作姿态掩人耳目的意思更多一些。

    他对自己曾经的东家的了解,比杨朔铭要更深一些。

    “情报部那里有消息没有?”黄侍尧问道,“此次选举总统,过了这么久,也该有结果了吧?”

    黄侍尧所说的“情报部”,不是隶属于北京政府的情报部门,而是“人和公司”在成立之初就有的一个专门机构。

    虽然这个机构是属于民间性质,但因为它本身是杨朔铭的“创意”,因而它所负责的事务,并不仅仅限于情报收集和处理。

    “此次选举效法美国,竞争空前激烈,一时难有结果。”吴杰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民间关于第一次总统选举的种种热议,“不过,不管是谁上台,武力政争的局面,算是结束了。”

    “恐怕也难说,关键得看,这一次的头能不能开好。”黄侍尧看着一张报纸说道。这张报纸的头版便是关于中国此次总统选举的报导,上面的两张大幅照片,一是现任摄行大总统职务的国务总理徐世昌,另一位则是已经辞去直鲁豫巡阅使职务以平民身份参选的曹锟。

    此次总统选举,虽然规模很大,而且候选人很多,除了徐世昌和曹锟,还有岑春煊、吴佩孚、冯基善、王家襄、谭延凯、陈炯明、顾品珍、吴景濂、陈三立、张绍曾、张作霖、陈遐龄、唐绍仪、谷钟秀、谭延闿、卢永祥、李烈钧等各界名流及实权人物,但呼声最高的,无疑是已经成了直系军阀首领的曹锟。

    “您怎么看此次选举?”吴杰问道。

    “武力政争的局面是结束了,但金钱政争的局面,怕是要开始了。”黄侍尧笑了笑,说道,“曹锟当年就曾说过,谁又有名又有钱,谁就可以当总统。”

    “他脑子里现在要还是这样的想法的话,哪怕真的当了总统,也未必是我中华之福。”吴杰听了黄侍尧的话,摇了摇头,“我看,他这一次选举,怕是讨不了什么便宜。”

    “那可未必,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曹锟手里有的是钱,这一次不用,什么时候用?”黄侍尧看了吴杰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别看现在国会已经不是安福系当家的那会儿了,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用钱来打通的。”

    曹锟是小商人出身,发迹之后极重敛财,其家产总值约5000万银元,位列北洋军政人员之首(杨朔铭所掌握的财富虽然远在曹锟之上,但他本人名下的私财却并不是很多),黄侍尧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深深的知道,金钱在好些方面的力量,要比枪炮大得多。

    对于曹锟家产的信息,不光是杨朔铭,连黄侍尧和吴杰都知道得很清楚。而这些信息,全来自于“人和公司”的情报网。

    “难怪此次杨瀚之跑得这么远,他是想要远离这纷争。”吴杰明白了黄侍尧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可我记得,他可是希望徐东海当选的啊。他不在这里,徐东海岂不是输定了?”

    “那倒也未必。”黄侍尧说道,“离得虽然远了一些,但不等于他这个‘高科技军阀’什么都不能做。”

    “要这么说,他怕是还要在外面呆一段时间了。”吴杰点了点头,说道。

    “我现在担心的,是美国人。”黄侍尧说道,“俗语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美国国内一直有排华**声音,将来一旦有事,怕是难以收场。”

    “现在美国的排华**声音,应该是没有多少了。”吴杰笑着说道。

    美国,纽约,万国科技博览会,会议中心。

    此时在一间大厅里,在讲坛之上,一位美国学者正在做着“中国的繁荣利于西方”的演讲。

    “……在最近一次科技大会上,我们听到一位发言人在开场白中提出了‘来自亚洲的威胁’这一说法。他谈到中国正在培养大量的化学和细菌学的博士,并肯定下个阶段会是中国公司试图占领新药物的开发领域。对此,这位发言人深恶痛绝。”

    “但我想说,请大家停下来思考一下吧。因为现在,聪明的年轻中国学生正在大学里努力学习。几年后,他们会在中国生物科技公司或研究所挑灯夜战。他们会再花上十几年的时间做各种研究和临床试验,这一切都是为了发明新药,而这些药或许会拯救数百万个生命。就如同青霉素和磺胺,我们应该为此感到愤怒吗?”

    “我们应该为中国在医药卫生方面的创新发展和取得的成就欢呼,而不是埋怨。因为从长远看,对科学进步、经济增长和政治稳定的益处远比对西方科技领先地位的短期威胁更重要。”

    “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威胁是确实存在的。从1913年至1920年,美国的科学和工程学博士毕业人数每年以17%的速度在增长,这样的数字还算可观。但***同期增长了19%,而中国的增幅则超过30%。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现在培养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正在日益增多。”

    “当然,数字不能说明全部问题。要创造真正有用的创新,光懂得大量知识是不够的:还必须能够创造性地将书中的智慧应用于解决实际问题。在将聪明学生变成高产发明家方面,美国和欧洲的大学依然表现得是最好的。”

    “以炙手可热的中国年轻科学家王助博士为例。他在中国长大,但选择在英国和美国的大学读书,虽然他毕业后回到了中国,但却促成了中美航空事业的发展和交流。”

    “美国是全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因为美国拥有至关重要的大量聪明技术人才和财大气粗的投资者,还有关键的一点,美国鼓励这些人冒险追求下一个伟大创意的文化。他们可以下大赌注,因为他们可以依靠可执行的健全法律保护真正的创新理念。”

    “但如今,在北京,上海和广州,也不缺乏聪明人才或有钱的投资者。在中国的许多地区,对冒险和知识产权的态度开始向有利于发明家的方向转变。”

    “当然,这些地区仍然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走在广州的大型工业品市场,你会看到最新的产品,而且价格出乎意料的便宜。便宜是因为它们都是通过模仿设计做出来的仿制品。”

    “作为一个经济战略,在主要竞争优势为廉价劳动力时,抄袭是行得通的。但如果你聪明,就可以在价值创造的阶梯上跳过几级。在整个中国,政界和商界领袖都在思考创建科技型经济的类似捷径。科技型经济有两个基本要素,一是有大量受过良好教育、充满干劲的发明家,二是有一套保证企业投资能够获得回报的专利制度。”

    “在中国,这些要素正在形成。象傅晶博士已经成为中国最优秀的发明家之一,就象是中国的爱迪生。仅一年时间,他所在的‘人和公司’就为大约700项新发明申请了专利。傅晶博士发起并打赢了数十桩捍卫自己专利的官司,已经成为一位中国的民间英雄。”

    “中国政府明显希望鼓励出现更多这类系统性的发明。去年它发布了一项为期10年的国家战略,其中设定的一个目标是到1931年时每年的专利申请量达到20万件。中国1919年的专利申请量约为7.5万件。中国专利部门的规模将会扩大,效率将会提高,执法力度也会加大。”

    “如果所有力量汇聚在一起,中国仿制飞机的洪流将逐渐减为涓涓细流,因为中国企业将开始自己生产值得模仿的飞机。一些我们国家的分析师预计,今年中国的专利申请量将超过***。”

    “除了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在中国的其他地方,你也可以看到发明数量在以类似的速度增长。对于西方来说,为这种趋势而哀叹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需要习惯它,并开始适应它。”

    “适应它的第一步,是不要再妨碍我们自己发明家的竞争力。在中国强化其专利制度之时,美国国会却在专利改革方面出现了犹豫,最后才于上个月对相关立法进行表决。这些立法虽不完美,但却是迈向正确方向的一步。包括我们自己这个发明新技术、买卖高科技专利的公司在内,美国公司需要有一个高效、可靠的专利局才能茁壮成长。”

    “我们还需要记住,中国在科技进步方面,将成为美国一流的合作伙伴,这将在很多层面上有利于西方。这将壮大中国国内的中产阶级,扩大贸易联系,为全世界更加强劲的经济增长铺平道路。它还将使更多的国家有能力为其它科技领域里程碑式的重大新突破做出贡献。”

    “所以让我们不要再目光短浅地害怕被创新能力强大的中国打败。是的,他们正在逼近我们。但是,即便西方国家未来几十年中在全球科技创新中所占的份额变小,可全世界科技创新的整块蛋糕却会比现在大得多……”

    洛克菲勒(此处指小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听着演讲,转头对身边的女儿芭布丝笑着说道:“看样子我们和中国的关系,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通过刚才的演讲内容,洛克菲勒已经能够感受到,美国国内弥漫着的对华友好气氛。

    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美国的坚定盟友,中***队和美***队一道并肩,为维护世界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由于中国的加入,使美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仅有很小的伤亡,在战争结束后,美国和中国又同为“没有参与瓜分世界”的国家而广受好评。而在“巴黎和会”上,中国对美国总统威尔逊的“十四点建议”又是全力支持,使其成为随后建立的“国际联盟”的重要基石。在战后中国以前和西方国家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被废除,而美国的“门户开放”原则得到了进一步的体现,因而现在在美国国内,哪怕是最最坚定保守的孤立主义者,也把中国当成了美国在亚洲最为亲密的伙伴国家。

    “现在的中国,已经变成了一个开放和自由的国家,爸爸。”芭布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父亲说道,“我真的很想到中国去看一看。”

    “我们很快就有机会了。”洛克菲勒点了点头,“因为我们要在中国开设我们的石油公司。”

    “您说什么?爸爸?”芭布丝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您以前不是说,中国的石油很少吗?可您现在却告诉我,您打算在中国投资?”

    “是这样。”洛克菲勒将一份报纸递给了女儿,芭布丝接过报纸看了看,在报纸左下脚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刊载着一则在中西伯利亚地区发现油田的消息。

    “那个地方,不是在俄国吗?”芭布丝将报纸还给父亲,问道。

    “现在是中国的土地了。”洛克菲勒面不改色的将报纸收了起来,说道,“我们要趁全世界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赶快行动。”

    “您确定那不是一则虚假的消息吗?”芭布丝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不是假的,我派人调查过了。”洛克菲勒的脸上现出了兴奋的潮红,“那里是一片漂在石油上的土地。”

    “您打算怎么做?”芭布丝又问道。

    “你不是想要去中国吗?我亲爱的女儿。”洛克菲勒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忙。”

    芭布丝听到父亲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据我所知,那位拥有这片土地开发权的中国将军现在并不在北京,所以还不需要我出面。”洛克菲勒说道,“我需要你去一趟北京,亲爱的,去和他的夫人先取得联系。”

    “您说的,是抗击***侵略的英雄杨朔铭将军吗?”芭布丝问道。

    “是的。”洛克菲勒点了点头,“我们如果想要在中国投资,这个人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不用担心,亲爱的,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位将军的夫人是一位温柔美丽的女人,她也非常有才干,她掌握着中国规模最大的医药和化学品生产企业。她的性格很随和,你和她接触,是会感到愉快的。”看到女儿有些担心的样子,洛克菲勒笑着说道。

    “好的,爸爸。”芭布丝郑重而坚定地说道。

    洛克菲勒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讲台上的演讲者身上,但此时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遥远的东方。

    俄国,莫斯科,大卢比扬卡街。

    身穿“契卡”黑色制服的张雅婷小心地走在了街上,她不时的用目光打量着死气沉沉的街道,仿佛是害怕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将她抓走。

    虽然她以前来过这里,但此时重回故地的她,却感到这里的气氛,比原来还要压抑和凝重。

    “您在想什么?安吉拉?克里丝蒂娜同志?”一位为她引路的“契卡”男同志笑着问道。

    “没什么。”

    虽然那位男性“肃反工作者”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张雅婷敏锐地意识到这种谈话方式的危险性,立刻回答道。

    她知道,哪怕是“肃反委员会”的高级成员,相互之间也都是提防的。

    “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特设委员会”(即“肃反委员会”、“契卡”)成立于1917年12月20日。对于苏维埃革命政权来说,“肃反委员会”的建立是一项必要的临时性措施,而建立它的伟大革命领袖列宁不曾想到,“契卡”以后很快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政治警察局和最强大的对外情报部门。

    在1917年10月25日(新历11月7日)布尔什维克革命之前,列宁甚至也未曾设想过,以后什么时候会有必要建立政治警察局或是对外情报机构。推翻沙皇的二月革命过后两个月,列宁回到彼得格勒,开始期待世界革命的到来。布尔什维克党人们忠实地认为,他们的革命将开创最终在世界上战胜资本主义的世界革命运动的新纪元。他们认为,新的国际秩序中没有外交官们的位置,更不必说间谍了。十月革命以后,列夫?托洛茨基在接受外交人民委员一职时曾宣布:“我要向世界各族人民发布几个告示,然后就把这个铺子给关掉。”他下令公布沙皇政府与其盟国签订的秘密条约,并宣称,“放弃秘密外交是实行正直的、人民的、真正民主的对外政策的主要条件。”

(三百零一)灰衣主教

    (三百零一)灰衣主教

    十月**前,列宁对布尔什维克胜利后俄国生活的构想不是完全现实的。他在1917年夏天所著的《国家与**》一书中还写道:“……将来不会有警察局的存在,秘密警察局就更不必说了。……非常自然,剥削者若没有实施其目的极为复杂的机器是无法镇压人民的,而人民甚至只要有很原始的机器或在几乎没有任何机器,没有专门的机构的情况下,通过武装起来的人民的普通组织就能镇压剥削者……”

    列宁认为,人民会根据需要在街头自己主持阶级法庭。但是,十月**后建立起来的却是与《国家与**》一书中所述的完全不同的体系。**后建立的苏维埃国家的基础,是一个共有主义的神话,它宣称,布尔什维克作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领导了一次不仅反映布尔什维克,而且也反映所有俄国人民意志的人民起义。而事实上,十月**不过是由**的少数派发动的一次国家政变,它推翻了曾经取代沙皇制度的垂死的临时政府。但无论是列宁,还是其追随者,都无法承认这个现实。先是作为反对派,而后又推翻了日益不得人心的政府,但布尔什维克还是没能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在**后马上进行的立宪会议的选举中,社会**党人成了布尔什维克的主要左派对手。他们获得了绝大多数的选票,而布尔什维克只得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投票者的支持。甚至在同左派社会**党人的联盟中,他们也仍是少数派。于是他们粗暴地解散了1919年1月召开的立宪会议。

    列宁没有料到,新的布尔什维克政府(人民委员会)会遇上象国内外反对势力这样的巨大问题。很快他就认为有必要建立一个“专门机构”来决这一问题。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独创性和绝对正确性笃信不移的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人们,对任何一种反对派,不问其社会根源,一律视为反**。于是曾领导进行十月**的**军事委员会,成立了“全俄肃清反**和怠工特设委员会”,由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任主席。当传来国家公务员要进行总罢工的消息时,列宁采取了较为激进的措施。捷尔任斯基接到指示,要他“建立一个专门委员会,旨在通过最有力的**措施来弄清同罢工一类现象做斗争的可能性”。随后列宁又写信给捷尔任斯基,说道:“资产阶级企图犯下滔天罪行……”在致人民委员会的报告中,捷尔任斯基称:“别以为我会寻求**的公道途径。我们现在不需要公道,现在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进行**清算的机构。”

    人民委员会也支持在“**的勇士”捷尔任斯基领导下建立一个全俄的肃清反**和怠工的特设委员会,即众所周知而且令所有人望而生畏的“契卡”诞生了。

    “你在中国的工作成绩,已经得到了捷尔任斯基同志的肯定。”

    可能是想要向张雅婷示好,这位男肃反工作者笑着说道,“我们大家都在为你能够在中国**低潮的时候顺利打入中国政界高层而感到高兴,虽然你的行动事先没有经过组织的批准,但捷尔任斯基同志却对你非常赞赏。要知道,在‘契卡’,没有人是绝对正确的,只有捷尔任斯基同志是绝对正确的。”

    “您说的对。我们只要遵照捷尔任斯基同志的指示去做,就能够取得胜利。”张雅婷说道,“感谢捷尔任斯基同志对我工作的肯定,这使我感到无上的光荣。”

    “能在捷尔任斯基同志的领导下工作,是最幸福的事。”男“契卡”有些陶醉地说道。

    尽管内心已经对这一套感到极度的恶心,但张雅婷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异样,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街上在放着《国际歌》,听着那熟悉的旋律,张雅婷忍不住跟着哼唱了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它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快把那炉火烧的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听到张雅婷竟然用流利的汉语唱起了《国际歌》,那位男同志不由得很是惊讶,他为她的激昂和热烈的情绪所感染,发出了惊喜的赞叹声。

    “中国党组织的同志们就是这样唱着歌的,是吗?”等到张雅婷一曲唱毕,男同志满脸敬佩之色的问道。

    “是的,他们就是这样唱着歌去流血牺牲的。”张雅婷略带悲痛之意的说道,此时她的脸色因为激动显得有些发红。

    而让她脸上发烧的原因,正是因为这首歌。

    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并不是在中国党组织,而是在杨朔铭的床上。

    还有那些他针对自己所进行的“专门培训”。

    她又想起了他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把自己从沙发上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把她重重地丢在床上的时候。

    他总是愿意用她的丝袜把她的双手紧紧的捆到床头上,然后把她的长裙撩起来,把她的脸蒙上,或者用丝巾蒙上她的眼睛,然后把她的两只脚也捆在床脚,把她扯成一个巨大的“火”字。

    她从这种被他捆绑起来的游戏中所获得的刺激,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和体会过的。

    特别是眼睛被蒙上,使得他的每一次触摸她都毫无防备。她总是一边抵御着那双强有力的手带来的阵阵麻痒,一边想象着那条让她又想又怕的巨大武器深入自己的样子。往往没有等到他大规模的攻入,她便已经舒畅得全线崩溃了……

    “对不起。”男同志有些抱歉的声音将她从往事的思绪当中拉了回来,“不要难过,安吉拉?克里斯蒂娜同志,捷尔任斯基同志会带领我们为他们报仇的。”

    张雅婷迅速的将自己的表情从悲伤转换到了坚定,现在她在这方面的技术,经过杨朔铭的训练,已经变得炉火纯青了。

    而只有这样的技艺,才能让她在“契卡”面对众多特工人员做到游刃有余。

    很快,张雅婷便来到了“契卡”的总部大楼前。

    “契卡”总部在莫斯科大卢比扬卡街11号,以前这里曾是一家保险公司和伦敦一家公司的所在地。可能是因为“契卡”所带来的恐怖气氛的影响,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总是感觉到一种阴森和压抑的气氛。

    张雅婷在男同志的引领下,很快便来到了“红色之剑”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

    “你回来了,太好了,克里丝蒂娜同志。”看到张雅婷进来,坐在办公桌前的捷尔任斯基扶了扶眼镜,亲切地微笑着说道。

    一位工作人员给张雅婷搬过了一张椅子,让她面对着捷尔任斯基坐下。

    “中国党的同志们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但不要紧,**的火种还在,我们要坚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捷尔任斯基看着张雅婷说道,“而你坚信这一点,克里斯蒂娜同志,所以一直没有放弃,而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

    听到敬爱的捷尔任斯基同志亲口说出这样和蔼可亲的夸奖的话,张雅婷虽然想要极力的保持镇静,但因为激动的关系,身子仍然不由自主的微微的发起抖来。

    同大多数肃反委员会的初期领导人一样,捷尔任斯基也不是俄罗斯人。他1877年出生于一个波兰地主知识分子的家庭,幼年时他把自己的志向定为当一名大主教的神父。但还是在中学时他就又迷上了马克思主义,并在1895年加人了立陶宛社会民主党。一年后他放弃了学业,目的是“向人民学习,和他们更接近”。后来他说,他很快成了一个“能接近普通大众的成功的宣传家,比如在群众集会上,晚上在小客栈里和其他一些有工人聚集的地方”。捷尔任斯基称自己是“民族主义者的死敌”。1900年,他成了波兰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的创始人之一,该党领袖是罗莎?卢森堡。这个党不是主张波兰独立,而是主张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以及同俄国的马克思主义者进行合作。任何一种形式的折衷对捷尔任斯基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捷尔任斯基曾经不止一次的说道:“我不能用自己的一半去恨,一半去爱,我不能只奉献出灵魂的一半,我要么贡献出我的一切,要么什么也不付出。”

    在经过了20年的囚禁(其中有11年是在监狱中度过的)、多年的流放、飘泊和三次逃跑之后,捷尔任斯基终于获得了自由,并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先是以波兰和立陶宛社会民主党代表的身份,而后他在1917年夏的党的代表会议上被选入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后来捷尔任斯基又积极参加了十月**。

    在担任肃反委员会主席一职的第一年,捷尔任斯基工作、吃、住都在卢比扬卡自己的办公室里。因为坚韧不拔的精神和严于律已的作凤,他得了“铁费利克斯”的绰号。

    捷尔任斯基及其领导的肃反委员会,同反**斗争的主要手段是1917年12月20日经人民委员部认可的,即“没收财产、迁移、吊销供应证、公布人民敌人的名单,等等”。而恐怖手段则成了肃反委员会的主要武器。列宁没有想到**后他所面对的反对势力的规模会如此之大,他很快便意识到,为了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必须建立一个“有组织的专门暴力体系”。“在阶级斗争中,布尔什维克不能局限于过去对资产阶级的法律制度和道德的理解。”列宁认为,1871年巴黎公社这个十九世纪最伟大的**起义之所以失败,其主要原因在于起义者将过多的希望寄托于和解上面,而使用的暴力太少。不善于用**资产阶级,结果是埋葬自己。列宁严厉批评了“知识分子对死刑的偏见”。他认为,人民群众有更健康的理智。早在1917年12月,列宁就赞成人民群众自己去主持审判(“街道法庭”)那些“投机分子”。他千方百计鼓励那些反对“阶级敌人”的行动,包括恐怖行动。

    捷尔任斯基并非是个天生残酷之人,和列宁一样,他确实是由于对自己出身的阶级的一种意识形态上的仇恨而热血沸腾。他对妻子说,他教育自己要“毫不手软”地保卫**。他告诫自己的助手们:“我们不是在对个别人作战,而是在将资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消灭。在调查时你们也勿需寻找证据来证明被告在行动上或言语上是否反对苏维埃政权。你们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应是:他是属于哪个阶级的?是什么出身?受过什么教育?从事过什么职业?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就可以确定被告的命运。‘红色恐怖’的意义和内涵就在于此。”

    捷尔任斯基及其助手走向“红色恐怖”不过是因为这种手段是阶级斗争的客观需要。而肃反委员会的一些成员,尤其是各个地方上的成员,他们却以这种残酷的权力为乐,并不珍惜这种手段所具有的崇高的意识形态意义。

    除了搞恐怖活动,肃反委员会在同反**的斗争中也常使用间谍。虽然捷尔任斯基曾反对使用奸细这种沙皇时代的作法,但很快他自己也成了这方面地道的专家。在1918年初,肃反工作人员就经常采取派遣间谍这样的行动。“严酷的阶级斗争形势要求尽快行动,捣毁反**巢穴。任何一步失误都有可能付出肃反工作人员的生命,但勇敢和忠诚是他们天生的品质。”一些肃反工作人员假称自己是过去沙皇军队的军官,“很快就打入敌人的内部,揭露了白俄地下组织的许多成员,并弄清了他们秘密接头的地点”。在很短的时间里,几万名隐藏在莫斯科及周边地区的白军分子便被肃反工作人员查清并在赤卫队战士的配合下被彻底肃清。肃反委员会对付布尔什维克的敌人的有效手段,就是相当完善的恐怖手段和派遣间谍的技巧。同时,肃反委员会还对国外政府机构最广泛的间谍渗透。在1918年至1920年的国内战争期间,恐怖活动和派遣间谍的行动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

    和列宁一样,捷尔任斯基也是一个精力旺盛、充满激情、特别能工作的人,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他既愿意牺牲自我,当然也不在惜牺牲他人。

    “你没有在意个人的牺牲,所以才取得了成功。”捷尔任斯基接着对张雅婷说道:“你从未顾惜过自己,这就是你的力量所在。”

    “是,捷尔任斯基同志。”张雅婷点了点头,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根除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平和犯罪,有朝一日,战争和民族仇恨会永远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所以现在尽管在中国工作的同志们付出了很大的牺牲,但却是值得的。”

    捷尔任斯基看到张雅婷显得有些拘谨,笑着说道,“‘我想拥抱全人类,向她倾注我的爱,温暖她,洗净她身上现代生活的污垢。’知道这是谁说的吗?”

    张雅婷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尔任斯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起来。

    听了捷尔任斯基的回答,张雅婷也笑了起来。

    “好了,现在和我说说那位杨朔铭将军吧。”捷尔任斯基说道,“你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我现在想要知道一些报告上你没有写到的东西。”

    “您指什么?捷尔任斯基同志?”张雅婷问道。

    “这个人给你一种什么样的印象?”捷尔任斯基看着张雅婷的眼睛,说道,“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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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二)“红色之剑”的决断

    (三百零二)“红色之剑”的决断

    张雅婷想了想,便将她所了解的关于杨朔铭本人的信息如实的向捷尔任斯基做了汇报。

    “……他虽然很多时候都以军人的面目出现,但他其实是个非常温和、谦逊、彬彬有礼、低调的知识分子,他给人最大的印象是永远的平淡从容和任劳任怨,他因此被人认为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但并不缺乏个性甚至主见。他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充满自信的感觉,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倒他……”

    张雅婷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捷尔任斯基的反应。捷尔任斯基坐在椅子上,凝神倾听着张雅婷的叙述,脸上现出专注的神情,他不时的微微点着头,偶尔他会在她停顿的时候,提出来一两个自己的问题,这些问题提得恰到好处,并不影响张雅婷的叙述和思路。

    “……这个人应该是出身富裕的家庭,他在江西和北京都有属于自己的豪华住宅,他喜欢漂亮富有的女人,他正式的妻子现在一共有两位——哦,不,应该是三位,一位是江西地主家庭出身的女儿,一位是富商阶级的女儿,听说他刚刚在突厥斯坦又娶了一位当地部族首领或是有名望人士的女儿……”

    “那就是说,这个人其实是很贪图物质享受的。”捷尔任斯基听到张雅婷说到这里,点了点头,“这和一些混进我们**队伍当中的某些人很象。”说到这里,他那双深陷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捷尔任斯基出身小贵族家庭,他的身材挺拔修长,面容清矍消瘦,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工作时戴着夹鼻眼镜,他平时和人说话都是彬彬有礼的,一幅标准的贵族知识分子形象。只有他的那双眼睛能暴露他的身份,曾有人这样形容他:“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眨眼,似乎他的眼皮是瘫痪的。”在很多人眼中,捷尔任斯基堪称完美的布尔什维克。他从不贪图物质享受,愿意和劳苦大众同甘共苦。象列宁等知识分子领袖,流亡海外时就从来就不缺钱花(更别说还有“德意志孔雀”威廉二世的大把资助),而由工农出身在国内成长起来的很多布尔什维克,在**胜利后很快便开始追求生活品质,而捷尔任斯基却和他们不一样,和其它的布尔什维克领袖们不同,他只有办公室,没有家,他长年只在办公室工作和生活,他从不看戏,也不看电影,对他来说,生活下去只需要三样东西:面包、清水和工作。

    “大多数中国官员的生活都很奢侈腐化,这也是中国始终不能真正强大起来的原因,大量的财富都被这样的白白浪费掉了。”捷尔任斯基象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这个人,并不如我以前所想的那样可怕。”

    “和吴佩孚将军相比,这位杨将军似乎要差一些,虽然他在两次针对日本人的战争中表现得很不错。”捷尔任斯基接着评价道,“吴佩孚将军是具有中国古老传统和荣誉的军人,但这位杨将军明显不是,他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出了很强的功利性。”

    “吴佩孚将军虽然是一位传统的军人,但他的思想却很激进,在中国的劳工和学生展开罢工和示威游行时,他不止一次的对他们表示了支持。”张雅婷说道,“而这位杨朔铭将军却并不是这样。

    “你说得对,克里斯蒂娜同志。”捷尔任斯基点了点头,“在中国同志展开**活动之后,吴佩孚将军曾经多次对劳动人民表示出了同情,只是他总是怀疑我们对中国的友好是出于领土上的目的。但这位杨朔铭将军显然不具有**者的思想和气质。”

    “你觉得他信任你吗?克里斯蒂娜同志?”捷尔任斯基问道。

    “我觉得,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张雅婷答道,“他现在相信我,只是为了要利用我,利用我去对付中国国内的**学生。”

    “你说得非常好,克里斯蒂娜同志。”捷尔任斯基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说道,“你现在已经获得了他的信任,这非常重要,我们需要你在他身边,这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有帮助,尽管在这样一个人身边工作会非常危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

    “我会的,捷尔任斯基同志。”张雅婷说道。

    正在这时,一位老勤务兵走了进来,他带来了捷尔任斯基的午餐,张雅婷看着这份简单得有些寒酸的食物,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并不知道,今天的午餐比起以往来,算是更丰盛了。

    此时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老兵——一他在所有肃反委员会工作人员就餐的普通食堂为他打饭,显然他给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拿来什么更可口更好的东西——问道:“您知道今天其他人吃的也是这些吗?”

    “是,是,大家都是,捷尔任斯基同志。”老人赶紧回答道,张雅婷感觉到他在尽量掩饰自己的心虚。

    “好好休息一下吧克里斯蒂娜同志。”捷尔任斯基站起身来,向张雅婷伸出了手,“期待你取得更好的成绩”

    “谢谢您捷尔任斯基同志。”张雅婷起身和捷尔任斯基握手,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

    在看着张雅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捷尔任斯基开始了自己的午餐,而他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了墙上的地图上。

    现在的他,眼中满是忧虑之色,并不象刚才在下属们面前所表现的那样乐观。

    到现在,年轻的苏维埃政权的生存一直受到威胁。在十月**胜利后,布尔什维克党人真正能够控制的地区也只有彼得格勒、莫斯科以及与其毗邻的方圆500公里的地区(主要是莫斯科以东和稍南的地区)。俄国的其它地方则处于完全混乱的状态。不管有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世界各国政府看来,解散由民主选举出来的立宪会议使得布尔什维克党人无法证明他们是俄罗斯的合法政府。在大战的末期,他们的问题也因德国提出的苛刻的和平协定而变得更为复杂了,而列宁同时又认为,苏维埃俄国除了同德国人签约以外别无选择。“如果你们不准备在污泥中匍匐,你们便不是真正的**者,而不过是些只会高谈阔论的人而已。”列宁的这番话,是说给那些对决议是否正确持有疑虑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的,其中当然也包括捷尔任斯基。按照《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和约》(该条约后由于协约**队在西线取得胜利后被废除),布尔什维克需要割让俄罗斯西部的地区。而西伯利亚地区随后又发生了由沙俄军队组织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叛乱。这个武装叛乱拉开了持续数年的国内战争的序幕。在那些灾难性的日子里,在过去沙俄帝国的领土上曾经存在过十七个反布尔什维克的政府。仅为德国侵略者(他们自己后来也成了战败国)所承认的苏维埃政权已成了全世界的弃儿。协约国的许多外交官与布尔什维克的敌人接触,而英、法、美、中、日等国家则对俄国进行了直接的军事干涉。

    捷尔任斯基从一开始就认为,国内战争是协约国武装干涉**“总阴谋”的一部分,列宁也说:“我们遭遇的是英法帝国主义的所有代表为反对苏维埃共和国而经过精心策划的、有组织的、有步骤的军事和财经阴谋。”因而直到现在,“契卡”还将所有反对新生的苏维埃制度的阴谋和行动视为国内阶级敌人和“国外帝国主义势力”“共同阴谋”的体现。布尔什维克政权越来越显得难以支撑下去。布尔什维克能够挺住,多亏了统帅红军的托洛茨基的指挥天才,但更多的还是敌人内部的内讧帮了他们。如果高尔察克、邓尼金和尤登尼奇的分头进攻是针对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有组织的统一行动的话,则很有可能是反**一方取得了胜种。但结果却是各支白军队伍各自为战,于是他们便都遭到了失败的命运。同时,红军则是扮演成一个整个俄罗斯人民的、而非少数派政府的利益的代表者,去与那些旨在恢复反动统治和旧有特权的白军将军们展开了斗争。

    国内战争的混乱给了西方国家扼杀十月**的机会,但捷尔任斯基知道,他们没有利用好这个时机。由西方外交官和派人俄国的间谍制定和实施的对付苏维埃制度的行动,准备得很不充分,因而并未对布尔什维克党人造成多大威胁。而且,从诸多情况看来,肃反委员会倒有意使这些行动看上去规模宏大,这样一来,肃反工作人员成功地将其揭露便能赢得巨大的宣传上的胜利。甚至同德国停战之后,西方政府尽管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推翻布尔什维克政权的行动上,但他们所做的还不及力所能及的一半。而俄国国内的反布尔什维克力量也已经不能对布尔什维克政权构成真正的威胁了,尽管他们还未被彻底消灭。列宁和捷尔任斯基签署命令,大规模执行对“苏维埃政权的敌人”实施的死刑,在会见地方肃反委员会代表的时候,列宁对他们说,死刑是今后与“反**的言行”斗争中最用得着的“必要措施”。在波兰对乌克兰的入侵以及随后的六个月的俄波战争时期,掀起了肃反委员会残酷镇压那些确实存在的和臆想出来的阴谋分子的新浪潮。“正是因为肃反委员会的坚决斗争,才使波兰白匪以及他们的协约国幕后策动人妄图通过间谍活动、怠工及匪祸来破坏红军安全的企图破了产。”捷尔任斯基借此机会为肃反委员会对苏维埃社会的全面控制打下基础;“反**活动正在四处漫延,在我们生活的所有领域,以各种形式表现着,由此可见,没有哪个领域是肃反委员会不应该涉人的。”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形势对苏维埃政权非常不利,因为只要协约国集中兵力在芬兰湾登陆,便可以一直打到莫斯科,结束苏维埃政权的历史。但幸运的是,战后出现的规模反战情绪使得西方国家已经没有力量集结起足够用来干涉的兵力了。

    但让列宁和人民委员会成员没有想到的是,最大的威胁,竟然来自于东方。

    布尔什维克认为,整个东西方资本主义世界都起来极力反对他们,因而他们决定向东方输出**,在中国制造混乱,肃反委员会对中国的间谍渗透行动显然要比对西方国家成功得多。肃反工作人员曾不无自豪地说,是他们在保卫年轻的苏维埃国家、在反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及其秘密机构阴谋的斗争和在东方资本主义国家中掀起**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列宁曾高度评价了肃反工作人员的工作、称他们是“反对来自那些比我们强大得多的敌人企图颠覆苏维埃政权的斗争中的有力武器。”列宁说:“俄国和国外的资本家先生们我们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喜欢这个组织的。而确实也是不可能的。在你们扼杀我们、围困我们之时,在你们策动内部阴谋、为破坏我们的和平劳动而不惜犯下任何罪行的时候,它比任何人更能对付你们的阴谋、对付你们的蓄意破坏。”

    尽管针对中国所采取的行动不象列宁以及人民委员会认为的那样规模庞大,但肃反委员会的确获得了一系列的胜利。肃反委员会最有效的武器便是按沙皇时代的“暗探局”创造的模式,派遣间谍“鼹鼠”和奸细进入这两个国家展开活动。在一开始,一切顺利,中国因为国内的各种问题而陷入到了动乱之中,无暇顾及苏维埃俄国的行动,同时中国还要提防日本的侵略,这给了苏维埃俄国控制东方的大好机会。布尔什维克党人抓住这一宝贵时机,越过高山跨过平原向东方“前进”,不但恢复了对外蒙古和唐努乌梁海的渗透,还建立了“远东共和国”。虽然日本在协约国的纵容下不断增兵西伯利亚和满洲,但最终却酿成了和中国的战争。

    对于中日战争的爆发,最感到欣慰和高兴的,就是苏维埃政权的领导者们了。

    但让列宁和捷尔任斯基没想到的是,战争的结果却适得其反,中国和日本这一对死对头在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厮杀之后,竟然会突然间停战,并化敌为友向苏维埃俄国发起了进攻,苏维埃政权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失血的巨人,面对两个东方大国的联手进攻,竟然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现在的苏维埃俄国,虽然因德国的战败而免除了《布列斯特和约》带来的领土损失,但捷尔任斯基知道,现在东方的局面,却不能指望同样的情形出现。中国和日本,现在都是非常强大的国家,和处于胜利巅峰但却拉断了肌肉的德国完全不同。

    现在的中国政府,虽然并不是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但却有美国的背后支持。而美国对中国的支持,就是通过那个中国将军实现的。

    刚才张雅婷给他提供的关于杨朔铭的情况,让他对这个神秘的中国人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谢尔任斯基翻开了一份特别的档案,他拿起这份档案看了看,上面的那张照片上的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嘴角似乎正透出一丝阴冷的笑。

    虽然是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但谢尔任斯基却感觉到,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透着不一样的冷峻气息。

    捷尔任斯基原来寄希望于,这位年轻的中国将军能象那些头脑简单的中国热血青年一样,受到共有主义思想的吸引,成为布尔什维克的一员,但通过张雅婷对他的描述,他已经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了。

    如果张雅婷所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现在肯定已经完全投向了美国财团的怀抱。

    先是吴佩孚,再就是这个杨朔铭,他们似乎都对维持中国主权和领土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不象那些唯利是图的旧军阀。

    而其它那些军阀,则根本和共有主义是无缘的。

    也许,越飞是对的,应该考虑在中国无产阶级当中寻找并培养真正的代理人了。

    捷尔任斯基放下了手中的秘密档案,重新将目光望向墙上的地图,他习惯性的由西方看起,他的眼睛,首先盯在了德国身上。

    在图哈切夫斯基和“胡子很大,脑子很小”的布琼尼兵败华沙城下之后,向西方输出**已经在事实上变得不可能了。而列宁和人民委员会的委员们之前曾盼望着出现一个红色的波兰,然后是红色的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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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三)追寻昔日的辉煌

    (三百零三)追寻昔日的辉煌

    其实早在通过对外情报系统搜集情报之前,苏维埃俄国就已开始采取一系列步骤,以实现其在国外的大规模秘密行动的计划。当肃反委员会还在为保卫布尔什维克制度免受国内现实的和臆想的敌人的侵害而努力的时候,国外的苏维埃间谍机构就开始了活跃。他们的活动主旨是为了对外输出革命,而且当时在国外的大部分行动不是肃反委员会组织的,而是由控制在布尔什维克党人手中的共有国际组织的。共有国际执行委员会(nkkh)称自己为“世界革命的大本营”。

    在十月革命后,相当一部分布尔什维克领导人都一直在期待着革命先传播到欧洲,然后席卷全球。第一次世界大战导致了中欧几个大帝国的垮台,这使他们燃起了希望。列宁曾充满激情的写道:“世界革命在一周的时间内向我们走近了许多,我们可以认为它在最近的几天内就会到来……我们应该不惜自己的生命去帮助德国工人们加快革命的到来,革命应该很快就在德国开始了。”

    在同协约国正式停战的两天后,德国突然宣布成立“共和国”。德国的好多地方按照苏维埃的模式建立起了工农苏维埃。 但列宁的欢欣和热望很快就消失了。柏林的起义很快便被镇压下去,而不久前成立的德国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人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在,而被德军中的右翼激进分子杀死。虽然他们的死使德国布尔什维克党以主要左翼政党身份取代德国社会民主党位置这一本来已经十分渺茫的希望更加无望,但莫斯科却因此而能够毫无障碍地向德国布尔什维克党人强加自己的意志。因为就在遇害前不久,作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的领导人,罗莎?卢森堡曾批评布尔什维克制度,并指责列宁不是在搞无产阶级***,而是在搞对无产阶级的***。她大概是唯—一个敢于公开反对列宁、抵制把共有国际变成苏维埃俄国对外政策的工具的外国布尔什维克党人。

    在莫斯科俄国革命剧院举行的共产国际成立大会中,参加大会的代表中只有五人是从国外来的,其他的“国外”代表则是由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从那些逗留在莫斯科的外国追随者当中选出来的。他们当中许多人甚至就从未到过他们所代表的那个国家。而且,他们所代表的党派,有些根本就没有成立。但是,对于大多数欧洲左翼运动的代表来说,这些技术上的细节没有多大意义。对于许多左翼积极分子来说,莫斯科成了新的社惠主义的耶路撒冷,而共有国际的建立只是更加坚定了他们对光明未来的信念。

    在共产国际第一次大会的工作结束后两周,劳合?乔治对法国总理乔治?克雷孟梭说:“整个欧洲都充满了革命情绪……现存的政治、社会和经济秩序的各个方面都为欧洲各个地方的人民群众所怀疑。”

    实际上,早在共产国际开始输出革命之前,革命就已经开始迅猛展开了。在没有莫斯科帮助的情况下,仅在轰轰烈烈的几周内,匈牙利和巴伐利亚(相继成立了共和国。共有国际主席格里戈里?季诺维也夫曾预言说,一年内整个欧洲就会变成**的欧洲。但布尔什维克遭受的打击是沉重的: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就被正规军和起义部队打败了,而罗马尼亚的入侵则结束了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的历史。

    而出人意料的是,德意志帝国却成了当时与布尔什维克政权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的唯一大国。

    苏德两国在《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和约》签订后就互派了大使。德国在战败后,德国皇帝威廉二世退位,让位给了鲁普雷希特皇子,德意志帝国的国祚得以保存下来。为了打破孤立状态,德意志帝国同苏维埃俄国这两个本来在意识形态领域完全对立的国家竟然走到了一起。

    由于《凡尔赛条约》对德国所规定的诸如德国不能发展空军、海军,不能拥有坦克、大口径火炮和反坦克炮等重型装备,陆军被限制在10万人的规模等种种限制被德***方高层视为奇耻大辱,德意志民族与生俱来的傲慢在战败屈辱的不平等条约的煎熬下,必然形成强烈的反叛意识。而德***方和军火工业巨头们,正是这种反叛意志的直接体现。但是他们明白,目前英国和法国的实力占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明着对抗显然行不通,因而在暗地里,德国一刻也没有停止尝试“曲线救国”的办法。这时,苏维埃俄国就成了最好的伙伴。

    由于战败的德国只有听从发落的份儿,而苏俄则更是不入流的异类,这两个国际社会的“孤儿”在倍感“同是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之下,秘密签订了《拉帕罗条约》,约定相互取消彼此的战争赔偿要求,全面恢复两国外交关系,建立紧密的贸易同盟。德国就此成为苏俄最大的贸易伙伴。

    出现这种情况,看似不可思议,实际上却很好理解。由于德国备受英法的压制,又面对波兰强烈的敌意,与苏俄交好不仅在贸易上可互蒙其利,而且在政治和军事上,也有削弱波兰、减轻英法对自身压力的重要作用。

    在德军中威望很高的塞克特将军,就是坚持与苏联建立军事与工业合作的始作俑者。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军队为统治权力的基础,军队的威力在于素质的优良,军队的作战潜能源自军官团的培养。塞克特在一战结束后,事实上成为了德***队的灵魂,尽管德军的总参谋部已经被英法强令废除,但塞克特以兵务局的名义,将总参谋部这一德军超强战斗力的精髓保留了下来。在国防军10万人数的限制下,他的应对之道是将每一名士兵都变成未来军队的种子,每一名军官都具备未来将军和元帅的能力,一旦开动战争机器,这10万人立刻就能培训和组建百万大军。塞克特曾这样判断苏德《拉帕罗条约》,“尽管(与苏俄的贸易)对德国很有好处,但它(条约)的经济价值并非主要方面,政治意义才是关键所在。苏德关系的进展,是和平迄今为止,德国所取得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权力增长。这种关系的进展,在一般情况下从经济合作开始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苏德)合作的力量在于,这种经济互动将为未来的政治和军事的合作铺平道路。”

    对于同德国秘密结盟,苏维埃人民委员会的很多领导人一开始并不看好,捷尔任斯基也一度对此表示疑虑,但列宁坚持同德国结盟的主张,最终使结盟得以实现。而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列宁的这一主张无疑是相当英明的。对新生的苏维埃俄国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外交领域的奇迹。

    现在,苏维埃政权所面临的敌人,是来自于东方的中国和***。

    捷尔任斯基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在东方停留了下来。

    能不能将同样的奇迹,也在东方复制呢?

    捷尔任斯基紧紧的盯着地图上的那个细长的滨海岛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几下将剩余的食物全部吃光,然后取过笔,开始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灵光一现时产生的伟大构想。

    “……我认为我们在坚持两次对华宣言政策,扶持中国党工作的同时,应该加强同***的联系,***帝国在东方的处境和德意志帝国在西方的处境很相象,很可能会成为继德意志帝国之后第二个对保持苏维埃政权的独立和存在有决定性作用的国家……”

    哈萨克,怛罗斯河畔。

    杨朔铭看着远处的古战场遗迹,骑着马缓缓向前走着,他的目光不时的扫过地面,象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确定这里就是当年的古战场?”龙永华看了看给他们带路的亚尔迪,问道。

    “就是这里。”亚尔迪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不过,是不是将军要找的地方,我可不能确定。”他看了杨朔铭一眼,说道。

    杨朔铭没有说什么,忽然他象是发现了什么,从马上一跃而下,而陪伴在他身边的帕丽丝也跟着跳下马来。

    杨朔铭俯***子,伸出手在地面上轻轻的拂开一层沙土,将下面掩埋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枚已经锈蚀得非常严重的小铁条,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但杨朔铭还是能够确定,这曾经是一枚锋利的箭镞。

    “这是什么?”帕丽丝来到杨朔铭身边好奇的蹲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道。

    “这是一种弩箭的箭头。”杨朔铭将手中的箭镞递给了她,根据“超级电脑眼”给出的分析提示,对她说道,“这种弩箭的射程,应该能达到300米吧。”

    “你知道得可真多。”帕丽丝满眼爱慕之意的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杨朔铭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直起身,步行向前走去,目光仍不时的注意着地面上的东西,帕丽丝跟在他的身边,不时的用一双穿着漂亮皮靴的秀足扫着地面,帮他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古人的遗物。

    “这是我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在一处山洞里找到的。”亚尔迪来到杨朔铭的身边,摊开巨大的手掌,将一个亮晶晶的灰白色的东西送到了他的面前。

    杨朔铭看到在亚尔迪的手掌上,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片状玉环,不由得一阵惊愕,他小心的将玉环拿了起来,在阳光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个玉环的材质是和田青白玉,上面雕有一头矫健的带翼飞龙(应龙),这条龙造型威猛雄壮,雕刻手法及周围的卷云纹饰带有明显的唐代玉器特征。可能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和使用过的关系,玉环上有些纹饰已经磨损。

    “这里果然便是怛罗斯故地。”龙永华叹息着说道,“想不到就是在这里发生的那场大战。”

    怛罗斯战役是唐玄宗时唐朝的势力与来自信奉伊斯兰教什叶派的新兴阿拉伯阿拔斯王朝(即黑衣大食)的势力在中亚诸国相遇而导致的战役。怛罗斯之战是一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方帝国间的碰撞,其影响极为深远。而这一次杨朔铭循着先辈的足迹来到这里,心里的感触,非三言两语所能形容。

    公元6到8世纪,是西欧人眼中的“黑暗时代”。然而西欧之外的世界此时并不“黑暗”,欧亚大陆上有三个大帝国正处于兴盛期。除去固守东南欧和近东的拜占庭,另外两个便是唐帝国和阿拉伯帝国。

    751年时的中国,正是盛唐的天宝年间,处于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在李隆基统治的时期里,唐朝的国力达到了顶点,是当时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强国。

    汉民族先民——华夏族通过战争和文化融合,掌握了黄河流域(中原)和长江流域(江南)的土地。对汉民族而言,中原江南以外的蛮荒之地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因为这些土地不能大面积种植农作物;而汉族的“扩张”多是因为不堪周边民族为争夺过去属于自己的领土而进行的屠杀、劫掠和骚扰,出于稳定该国疆土、以绝后患的目的才大举兴兵。为了保卫长安必须占领河西,为了保卫河西必须控制青海,为了控制青海必须占领西域来分吐蕃帝国的兵力,使其不能并兵向东扩张而已,唐高宗年间,东、西突厥汗国先后被中国所灭,伊吾、鄯善、高昌、焉耆、龟兹、疏勒、于阗等西域小国在此后的几十年中或被迫投降唐朝、或被武力灭国。唐朝从此建立了以安西四镇——龟兹、疏勒、于阗、焉耆为核心的西域统治体系,安西都护府坐落在龟兹镇。尽管正统的西方世界史学家大都认为安西都护府辖境不能算唐帝国的正式领土,只是唐帝国的外围保护国而已,但直到开元、天宝年间,这一带始终处于中华文化圈之内,受中国文化影响。

    几乎在同一时期,中东的阿拉伯人也在迅速崛起。自穆罕默德先知和四大正统哈里发以来,穆斯林已经控制了亚述人、波斯人和罗马人想都没敢想过的辽阔版图,从阿拉伯半岛上的几个部落扩张成一个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空前帝国,向西占领了整个北非和西班牙,向东则把整个西亚和大半个中亚揽入囊中,地中海成为了阿拉伯人的内湖。阿拉伯帝国成为中国、吐蕃之外影响西域的另一极强力量。

    阿拉伯帝国由于地理上的巨大优势,再加上唐军这个时期在青海与吐蕃激战,无暇顾及西域,阿拉伯的影响力慢慢的体现出来,西域诸国原本大多信奉佛教、祆教等或自己的传统宗教,对伊斯兰文化的东进感到不安,更畏惧彪悍的穆斯林战士,于是不少国家向唐朝求援。由于唐朝要在中亚树立霸权就必须击败阿拉伯,而阿拉伯要完全控制中亚则必须击败唐朝的挑战,因而双方的决战不可避免。

    公元750年,唐朝以西域藩国石国“无番臣礼”为由,派安西节度使高仙芝领兵征讨,高仙芝攻占了石国都城。侥幸逃脱的石国王子遂向阿拉伯帝国的阿拔斯王朝(黑衣大食)求救。阿拉伯援军计划袭击唐朝西域四镇。高仙芝得讯后先发制人,率军从安西出发,在翻过葱岭、越过沙漠、经过了三个月的长途跋涉之后,在七月份到达了中亚名城怛罗斯城下,此城中已经有阿拉伯军数千人抢先驻守,唐军随后开始围攻怛罗斯城。阿拉伯人在接到高仙芝进攻的消息之后,火速集结大军赶往怛罗斯城,高仙芝攻城五天不克,阿拉伯援军赶到,从背后袭击唐军,双方在怛罗斯河岸展开了决战。

    在大唐名将高仙芝的指挥之下,唐军是极其善战的,靠着步兵的强弓硬弩和陌刀利刃,高仙芝曾经占有很大的优势,唐军骑兵也一度完全压制了阿拉伯骑兵,但是由于阿拉伯联军占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高仙芝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 战斗进行到第五天,形势突变,唐军战斗到傍晚之后,葛逻禄部雇佣兵见势不妙,突然叛变,他们从背后包围了唐军汉军步兵军团并且断绝了他们与骑兵的联系。而阿拉伯联军乘唐军由于葛逻禄雇佣兵突然叛变而暂时陷入混乱的机会,出动大量骑兵突击中***队的中心,连日征战的唐军在内外夹击下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溃败,约两万人的安西汉军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数千人逃出生天。在收拢残兵之后骁勇的高仙芝并不甘心,依然想进行一次反击,但是在副将李嗣业的劝说之下终于放弃。

(三百零四)“新疆王”之虑

    (三百零四)“新疆王”之虑

    唐帝国与阿拉伯帝国阿拔斯王朝在怛罗斯进行的这场会战,最终以唐军惨败而告终。怛罗斯之役是唐帝国与阿拉伯帝国规模最大的一次武装冲突,而其结果对中亚的文明走向也是影响深远。

    “由此怛罗斯河之败,中国国势遂绝迹于西方。”陪同杨朔铭前来哈萨克巡视的伊犁镇守使杨飞霞叹息着说道,“若非此败,我中华文明发扬于西国,今日之世界,也许会是另一番模样。”

    由于杨朔铭是以全国铁路督办的身份前往西北地区调查巡视的,所到之地都有当地官员迎送,所以接触最多的都是当地的政府要员。在途经伊犁时,与他打过交道的官员便有镇守使杨飞霞、伊宁知事赵国梁、镇署参谋长牛时、警察处长常国英、军需官陈忠诚等。而杨飞霞是当时伊犁的最高长官,云南省蒙自县人,是当时的新疆都督杨增新的同乡。他原任都督署参谋长。1912年伊犁辛亥**爆发后,北京政府将伊犁将军改为镇边使。1914年杨增新又将镇边使改为镇守使,正式成立伊犁镇守使署,选派杨飞霞担任这一重要职务。杨飞霞在伊犁任职7年,最突出的政绩是巧妙地处置了遣返流窜伊犁的白俄溃军和20余万哈萨克难民事宜,果断地镇压了白俄匪军头目杜托夫、刘连科的叛乱。杨朔铭在到达伊犁的当天傍晚,杨飞霞即来拜见。杨朔铭对其印象很好,“其曾留学日本,学贯中西,谈吐多有新知识。”杨飞霞对杨朔铭也很是敬佩,在杨朔铭到伊犁的第二天,杨飞霞就责成各处“备文传知各该长官,沿途照料”,为杨朔铭以后的巡视之行预作安排,而在得到了杨增新的指示之后,为了保证杨朔铭一行人的安全,杨飞霞率军随同杨朔铭进入哈萨克草原。

    “是的,这在突厥斯坦的历史上无疑也是意义非常重大的一次战役,因为它决定了是中华文明还是阿拉伯文明将在这一地区占主导地位的问题。”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历史学者贝恩斯教授说道。

    “那倒也不一定。怛罗斯战后,安西都护府的实力仍是不可低估。而后来封常清讨大勃律得胜一役,尤可见唐朝在西方之势力仍然存在,决不象西人所说,就此退出中亚。”杨朔铭摇了摇头,说道,“唐朝势力退出中亚决不是因为怛罗斯战役。它是由唐朝国内形势决定的,可以说是‘安史之乱’的直接后果。”

    听了杨朔铭的话,杨飞霞和贝恩斯都面露惊讶之色。

    “杨将军能否说得具体一些?”贝恩斯说着,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

    “怛逻斯战役只是唐朝与阿拉伯帝国之间的一次遭遇战,因为战后阿拉伯并没有乘胜东进,唐朝安西都护府在西域也仍然保持相当的势力。”杨朔铭说道,“安西都护府虽然在怛罗斯之战后损失惨重,精锐损失殆尽,但是盛唐时期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仅仅过了两年,升任安西节度使的封常清于753年进攻受吐蕃控制的大勃律,还大获全胜,受降而还。这说明安西都护府的实力已经大体恢复,如若不是安史之乱,安西都护府是有能力再次和阿拉伯人一较长短的。”

    “那您认为,是什么导致中亚地区中华文明的消失和整体伊斯兰化呢?”贝恩斯问道。

    “唐代西域政治关系史的真正转折点,是在‘安史之乱’爆发的75朔铭叹息了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这场内乱,使唐帝国实力大损,历史将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安史之乱后来虽然被平定,但曾经强盛一时的大唐帝国却由此逐步陷入到了藩镇割据的内乱状态之中,再未能够重现昔日辉煌,其在西域的霸权也随着盛唐的崩溃而随风消逝。因而再也没有能够重返中亚。”

    听了杨朔铭的话,杨飞霞连连点头,而贝恩斯则忙着将这些记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熟知历史的杨朔铭知道,怛罗斯战役的结果其实并不象后人想象的那么重要,它仅仅是大唐和阿拉伯两大帝国的一次区域性冲突,高仙芝因其屡战屡捷,低估了阿拉伯军队的战斗力,并因葛逻禄部叛乱而最终溃败。但即使大唐击败阿拉伯或是怛罗斯战役并未爆发,也无法改变大唐与阿拉伯在中亚的基本影响力,名义上处于唐朝统治下的羁縻州府仍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它们只不过承认唐朝的宗主权并遣使朝贡,而当阿拉伯军队前来征伐时,也只得屈服于阿拉伯,但阿拉伯帝国与伊斯兰教在河外地区的影响力始终极为有限。尽管在怛罗斯战役中,唐军损失惨重,但这并没有根本上动摇唐帝国在西域的军事力量。怛罗斯战后,中亚诸国依旧希望唐朝能支持他们并进击阿拉伯,并多次上表请援。天宝十二年(公元753年),封常清征讨大勃律更是大胜而归。天宝十三载(公元754年),东曹国王设阿、安国副王野解以及诸胡九国王共同上表,请求与唐朝共击“黑衣大食”。这些都表明唐朝在中亚的影响力仍然存在,并没有因怛罗斯战役的失败而削弱。

    而战胜的阿拉伯忙于平息内乱,对保住中亚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也未能进一步扩张。怛罗斯之役后不久,曾同高仙芝对阵的阿拉伯主将呼罗珊总督阿布?穆斯林因功高震主而被谋杀,手下大将齐雅德?伊本?萨里也被处死,由此引来大规模叛变,阿拉伯忙于平乱,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巩固了他们在中亚取代唐朝建立的霸权。与此同时,吐蕃的崛起成功的阻挡了阿拉伯人的东进,避免了唐朝西部疆土的进一步失守。

    唐朝逐步放弃西域的开端是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发生“安史之乱”。

    高仙芝此次虽然战败,但仍被唐玄宗委以重任。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安禄山起兵叛反于范阳,天下大乱。高仙芝奉命征讨叛军,在防务空虚、兵不习战的情况下扼守潼关,这位高句丽族名将显示出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一度保卫了长安的门户。遗憾的是,不久唐玄宗听信谗言,错斩了高仙芝。“安史之乱”爆发后,为了平定叛乱,唐朝政府大量征调边军平叛。而此后的西域则进入了吐蕃、阿拉伯、回鹘的竞争时期。而唐朝方面由于平定安史之乱,国力严重消耗,最终只能放弃在中亚与阿拉伯的争夺。

    如果不是唐帝国内部的那场内乱,也许,过不了几年,唐军就会从阿拉伯人手中重新夺回他们的霸权但是,随后爆发的安史之乱却使唐军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机会也正是这场来自帝国内部的持续八年的内战,几乎耗尽了这个强盛帝国的所有财富中华文明的衰落从那个时候才骤然开始。尽管叛乱最终被平定下来,但从废墟中重建的那个帝国已不再是曾经的天可汗帝国,公元792年吐蕃人攻克了唐帝国在塔里木盆地的最后一个据点,汉人的军队在清朝建立以前的近八百年时间里,再也没有能够踏上这片土地……

    “内乱不息,国家便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杨朔铭看了看大家,说道,“内忧不已,则外患不止,所以,我们的国家,不能再乱了,也乱不起了。”

    作为一个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中国人,杨朔铭绝不允许历史在自己的手中重演

    听到杨朔铭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龙永华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来自于新疆的杨飞霞,看到这位来自新疆的镇守使面色并不异常,龙永华有些悬着的心略略放了下来。

    “将军,我们找到了这些。”几名中国骑兵这时纵马奔到了杨朔铭的身边,将他们刚才找到的东西拿给他看。

    他们找到的,全都是一根根锈迹斑斑的铁条,有的直有的弯。由于年代过于久远,锈蚀严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但杨朔铭通过“超级电脑眼”的分析,还是认出了它们的身份。

    那根又直又长一边厚一边薄的铁条,本来是一把唐代的横刀,那根又长又宽两面薄的铁条,则应该是一把陌刀。

    而那柄弯刀,则明显是一把阿拉伯弯刀,而且从锈蚀程度来看,很可能是用花纹钢制造的。

    想到那种在中国国内几乎绝迹的钢铁加工工艺,杨朔铭禁不住在心里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他的时间,似乎并不那么充裕。

    “帮我多搜集一下这些东西。”杨朔铭对身边的骑兵战士们命令道,骑士们立时散了开来。

    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架飞机,杨朔铭抬头望去,认出了是自己的飞艇派来的“雀鹰”。

    这架“雀鹰”在杨朔铭等人的头顶盘旋了一圈后,抛下了一个亮晶晶的闪着金光的东西,然后便扬长而去。几名中国骑兵则快马加鞭向飞机抛下东西的地方奔去。

    很快,一名骑兵找到了目标,将它捡了起来,然后调头疾驰,将它送到了杨朔铭面前。

    帕丽丝好奇的看着杨朔铭用熟练的动作打开了这个漂亮的用黄铜制成的圆筒,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她注意到杨朔铭在看这些文件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的专注样子,不由得抿嘴一笑。

    “是京里有消息了?”龙永华问道。

    “大总统选举有结果了。”杨朔铭平静的说道。

    新疆,迪化,省政府行署。

    “飞霞那里有没有消息?”一位身着清式长袍头戴瓜皮帽的老人看了看桌子上堆得厚厚一层的电报,问道。

    “回大帅,还没有。”一位文官恭谨的回答道,“杨镇守使最近的消息,是七天前发出的。”

    “这小子,不是也想着在那里娶一个哈萨克小老婆吧?”老人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子,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大帅说笑了。”一位同样穿着长袍的人笑着说道,“杨镇守使新娶未久,不会那么干的。倒是那位杨督办,对女人似乎格外的有兴趣。”

    听了他的话,被称作大帅的老人不由得呵呵一笑。

    “这个人色是色了些,但还是蛮有本事的。”

    这位被称作“大帅”的老人,便是新疆督军杨增新。

    杨增新字鼎臣,是云南蒙自人,1864年3月6日(清同治三年正月二十八)出生。1888年中举,次年联捷进士。初署甘肃中卫知县、河州知府,1900年任甘肃提学使兼武备学堂总办。1907年入疆任新疆陆军小学堂总办,兼督练公所参议官。1911年升任镇迪道兼提法使。中华民国成立后,被袁世凯任命为新疆都督兼民政长。袁世凯复辟帝制后,杨增新积极拥护袁世凯称帝,并受封为一等伯爵。袁世凯死后,杨增新长期担任新疆省长,直至今日。

    杨主政新疆,先用以柔克刚的“和平谈判”手段,取消在辛亥**中成立的伊犁临时**政府,以新疆都督兼行伊犁将军事;嗣后派兵击败俄国侵略军,平息乱事,并改阿勒泰特区为阿山道,完成了新疆的统一。杨增新笃信老子“小国寡民”的政治思想,奉行“无为而治”的统治政策,统治新疆时,整顿吏治以“消患未萌”,裁减兵员,奖励垦荒,做了不少有利民生的事业,但他同时又提倡封建迷信,阻挠兴办学校和传布科学文化,鼓吹“纷争莫问中原事”、“浑噩长为太古民”,以闭关自守和愚民政策统治各族人民,使新疆地区各方面均停滞不前。他对于不时觊觎边陲的外国侵略势力,则折冲肆应,力求自保,维护了边疆的和平。

    杨增新长于权术,善辨风向。象在袁世凯去世,弘宪帝国覆亡后,杨增新就第一时间通电拥护段祺瑞“再造共和”,宣布易帜归附,支持北京政府,因而仍然得以担任新疆省长兼民政长,把持新疆的军政大权。

    只是现在,杨增新却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权力,正在受到另外的威胁。

    “他的本事是不小,要不然也不会有‘高科技军阀’的别号了。”那个称杨增新为大帅的穿长袍的文官——新疆迪化道尹兼军务厅长和外交署长的樊耀南点了点头,说道。

    樊耀南是湖北公安人,1879年出生,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毕业生,在清末新疆新政时入疆,但任过地方检察厅厅长兼政务学堂教员。辛亥**后曾入京担任国务院秘书。1917年内务部总长朱启钤举荐樊耀南再入新疆,担任阿克苏道尹。

    樊耀南对新疆一直情有独钟,因而两次进疆为官。杨增新治疆时,便有俚语云:“文有樊耀南,武有杨飞霞”。实际上樊杨二人都是文武双全,是杨增新的左膀右臂。杨飞霞担任伊犁镇守使期间抗击俄军入侵,为伊犁的稳定立下过汗马功劳。樊耀南则任迪化道台、军务厅长、外交署长,在政务和外交方面独当一面,且为官清正廉洁,官场清誉和民间口碑都非常好。

    在新的中华民国政府成立后,杨增新表面上投诚北京中央政府,实际仍然在新疆搞独立王国,对于北京政府的一举一动,杨增新都极为关注,他知道北京政府对自己并不是那么放心,因而这一次杨朔铭的到来,更加刺激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他现在最为担心的,便是杨朔铭知道自己曾同苏俄签订和约的事的反应。

    由于新疆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其自清末以来便成为英国及俄国竞相争夺侵略的对象,杨增新督理新疆军务时,便在内政外交上采取了多种有力的措施,巩固自己在新疆的统治。

    在内政方面,杨增新实行“无为而治”的原则。首先在政制财政上有所改革,以利统治,包括更有效率的调整建治,使各地更易于为迪化所控制,此外他还整顿吏治,严厉打击贪污中饱,使新疆的财政收入大为增加,为了减少财政负担,他在新疆实行裁军,以节省经费,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在民族和宗教的政策上,杨增新采用了怀柔牵制的政策防止内部动乱。他一方面以对新疆各族上层王公的大力笼络,并使其中各集团互相牵制,少数民族之间、回汉之间也尽量使之互相牵制。在宗教方面,以不干涉人民的宗教为原则,维持当地伊斯兰教现状,用宗教来协助社会秩序的维持,并防止外来的宗教力量进入影响。由于杨增新思想方面的保守,使他在新疆的社会经济文化方面的建设缺少建树。因而杨增新虽然使新疆能够保持安定,并受到许多当地人民的爱戴,但却使新疆缺乏新的现代化建设,落后于内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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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布尔什维克版“中国威胁论”

    (三百零五)布尔什维克版“中国威胁论”

    在外交方面,杨增新多次与英俄两国进行交涉,为华民争取权利,提出包括保护俄境华侨、要求英俄商人纳税等条件。而在俄国十月**以后,为了防止苏俄向新疆渗透,杨增新与苏俄政府订立了较为平等的新通商条款。在面对俄国内战时,杨增新严守中立,保境安民,并驱逐流窜入疆的白俄军队残部,使新疆没有受到俄国内战的侵扰。外交上的成功使得这一时期的新疆未受到严重的战乱和破坏。

    如今的杨增新虽然总领新疆军政大权,但实际上他的政权基础并不稳固,而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杨增新曾一度把争取苏俄的谅解与援助作为巩固自己政权的主要措施之一,他自己也装出对布尔什维克主义和马克思主义颇有兴趣的样子,以求达到缓解同苏俄关系的目的。

    而对于苏俄而言,一个稳定而亲苏的新疆地方政权对它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可以使与新疆接壤达3000多公里的中苏边境平安无事,从而保障其远东地区的战略安全。为了扼守自己的侧翼,列宁也打算充分利用新疆地区的农畜牧矿产资源为自己的经济、军事建设服务,同时希望通过支持杨增新政权而更深入的渗透进新疆地区,以扩大自己在这里的影响。

    在双方进行秘密接触的时候,苏俄方面便提出,杨增新“亲苏必须反帝”。尽管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才和苏方进行的谈判,但杨增新还是不敢贸然答应苏俄方面的要求。但在杨增新的默许下,苏俄红军曾两次秘密进入新疆,帮助杨增新剿灭了白俄军残部反对派势力。平息了自哈密事变以来的新疆动乱。因而在1920年1月,杨增新和苏俄政府秘密签订了“迪化密约”。根据密约,苏俄政府将在新疆遭受外来进攻时,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给予一定的援助。

    但令杨增新不安的是,他和苏俄订约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并没有得到北京中央政府的批准。

    而杨增新也知道,中国和日本联手进攻苏俄,那位年轻的边防督办在这里面所起的作用。

    “他这一次去哈萨克草原,听说也办了不少的事?”杨增新问道。

    “是,听说他还拟了个发展规划。”樊耀南说道,“他要投资在那里建大量的小学,让当地儿童上学,并预备将铁路也修过去。听说还要建些工厂。”

    “这新疆的铁路现在还没影子呢,他竟然要跑到那么远去修铁路,这是什么意思?”杨增新有些奇怪的问道。

    “哈萨克境内有俄国人已经修建的铁路,他大概是想先借着俄国人打下的基础进行扩建。”樊耀南说道,“咱们新疆铁路这一块儿毕竟全无基础,所以……”樊耀南看到杨增新的脸色有些难看,便没有再说下去。

    “修铁路有利于改善民生,他来帮咱们修铁路,我当然举双手欢迎。”杨增新说道,“可就怕他是冲着咱们和苏俄的密约来的,那样就麻烦了。”

    “一时权宜之计,他也不会说什么。”尽管樊耀南的心里也颇为不安,但他为了给杨增新打气,表面上显得很是淡定从容,“象和日本人谈判,听说也有他的份子,咱们中国和日本打得空前惨烈,大有决一生死之势,最后不也是突然就握手言和了,然后转头攻击苏俄,他都能这么随时转弯,咱们怕什么?何况咱们并没有拿领土和主权做交易,怕者何来?”

    听了樊耀南的话,杨增新缓缓点了点头。

    “他往回走的时候,肯定是要来迪化见我的,到时候便可见分晓了。”杨增新似乎是对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对一个年轻后辈产生畏惧之意感到有些好笑,他自嘲地说道,“反正我这一把老骨头,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是耀南听出了杨增新话中隐含的杀意,不由得心里一缩。

    “俄国那边的动向,你也要注意,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杨增新说道,“现在我们必须两方面都要注意,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樊耀南神色恭谨地答道。

    杨增新来到桌前,看了看一张报纸上刊载着的大张飞艇照片,一时间默然无语。

    俄国,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列宁看着手中的一份由“契卡”送来的报告,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们最优秀的工作人员深入到了俄属突厥斯坦(指哈萨克地区)的境内,广泛了解了突厥斯坦人民目前的生活状况,并且了解到了哈萨克人最恐惧的事物。当他们脱离了俄罗斯的保护之后,现在他们只是在等待,什么时候被强大的邻居——中国给吞噬掉。”

    “俄国人和俄国化了的德国人,当然,正在离开突厥斯坦(俄国历来有从大量从德国来的移民,自古就有,但是在沙皇俄国灭亡后很多都前往德国定居了)。他们走的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过激事件发生。在战争结束后,从这里有数十万的欧洲人离开了,但是回来了70万人左右的‘阿拉曼人’(指的是从中国,蒙古和新疆迁移回来的哈萨克人。当地人非常高兴的欢迎他们回到了自己历史的祖国。在突厥斯坦境内正在发生人口统计意义上的‘繁荣’:哈萨克人多的如同兔子一样了,在我们不完全的统计数据中,哈萨克人从40上升到了65,哈萨克人第一次可以幻想着建立一个民族国家了。”

    “在中国入侵俄罗斯之前,突厥斯坦还在独自承受这些问题,并且拒绝承认这种潜在的威胁。据我们的调查。在突厥斯坦,所有的大型建设工程如中亚铁路都需要立刻获得投入大量的资金,而哈萨克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财力,包括俄国在内,也无法提供这样多的资金。而在中亚,只有一个国家正在黄金中沐浴,并且准备好了以低廉的价格从这个新世界里把一切都买下来,这个国家就是中国。”

    “正是中国,在和哈萨克人签署了《合并协议》之后,突厥斯坦的领导者就开始和北京谈情说爱。几十年来,中国一直在用冷酷的,嫉妒的眼神观察着这片地域庞大,空白的土地,看着突厥斯坦这个邻居,看着这个拥有异常多自然资源却比他们贫穷的邻居,他们现在可以打开直接通往里海的道路,他们正在控制这个整个中亚地区的枢纽的国家。”

    “在对待同中国的关系上,突厥斯坦国内存在两个观点:一个是正式的国家的观点,就象突厥斯坦人民议员帕希姆说的那样漂亮:‘我们在历史上本来就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国的经济现在是亚洲上最稳定的经济,并且很快就会成为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我们不需要相信那些幻觉并且传播关于中国的威胁论。’”

    “现在任何一个哈萨克官员,在广播前都会对他的人民说这样的时髦句子:中国的威胁是可笑的胡话。而当广播被关闭以后,我们就可以听到第二种观点了。通行的,关于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民间版本,建立在深深的历史恐惧之上。这种恐惧有一个当地上流社会叫穆斯塔法的人非常好的表达了出来,他是阿斯塔纳一个皮革加工厂的所有人。他说:‘哈萨克人在历史上就非常仇恨中国人。如果是我们自己的想法,我们早就修起一座哈萨克长城,以便把我们的邻居隔开。哎,现在强有力的人太少了。现在哈萨克首领们的投降行为,就如同被狼群包围的绵羊的行为一样。我们逆来顺受的交出我们的各种权益,试图以此来赎回自己。让他们把我们的自然资源都挖走吧,只要留下这片我们深深热爱着的土地就行。这里的冬天零下四十度,夏天零上四十度。我们会用干粪块来烧炉子,就象我们的祖先那样,但是我们会活下去。’”

    “哈萨克人来自历史的恐惧主要是因为18世纪发生的事件。当时的清帝国摧毁了准噶尔汗国,那里现在已经成为了中国的新疆。这些哈萨克人古老的邻居,长期的竞争者——彪悍勇猛的准噶尔人被中国人冷血的屠杀一空。把哈萨克人吓得自愿的投向了俄罗斯的怀抱。哈萨克人也没有忘记,俄国和中国在以后上百年时间里的边界纠纷。”

    “我们偷偷采访了很多哈萨克人,他们不约而同的都表达出了对中国人到来的愤怒和恐惧。”

    “一位叫加拉罕的年轻牧民这样说:‘中国人来了,走在街上的人们都冷着脸,女人们都觉得自己要当寡妇了,有过死伤,有过军事行动。大家都觉得,我们会被中国占领,感到已经是个必然的事情了。我是一个受到过正确教育的孩子,当时考虑到去军火库偷出武器,然后留下来打中国人。但最终我们没有能够进行反抗。这件事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留下的只是一种敌对的感觉,而新的感觉并没有产生”。

    “很多哈萨克人愿意相信,中国拥有古老的文明,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他们将在中国的保护下过上幸福的生活。不过他们还认为,中国和俄罗斯这两个庞大的国家在角力,也许会把他们撕成碎块。因为突厥斯坦的面积虽然很大,但是却没有多少人口,而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俄罗斯正在打喷嚏,在虚弱下去,在生病。甚至不能保住小小的图瓦(指唐努乌梁海),所以他们只能悄悄的转向中国了。当然,他们其实还是非常怀念俄国的保护的,因为俄国曾经如同天使一样,为他们修建了学校,剧院,医院,道路。这片土地从来没有象俄国统治的时候那样的繁荣过。”

    “‘而我们能做什么呢?’一位突厥斯坦的官员曾摊开手这样说道:‘中国人正在占领我们的土地,而我们没有任何反抗他们的办法。**后的俄国一直在保持沉默,我们的人毫无意义和毫无用处的与中国召开一些什么会谈,但是中国人故意在拖延时间。而我们也不能和他们打仗啊我们的军事专家做过计算,突厥斯坦和中国的战争会在一个月内结束。其实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我们都可以感到自豪了,说实话,我们自己就没想过能超过10天以上。”

    “中国的政治过于体现领导人的个人色彩和喜好,而且中国不反对和魔鬼做好朋友,他们对没法定量体现的价值观毫无兴趣,而这些对欧洲人和美国人来说就很重要了。中国的利益——这就是(他们的)道德价值观。我们询问一些当地官员:‘当到了最后关头,在突厥斯坦面前摆上两个尖锐的选择:他打算和谁在一起?中国还是俄国?’他们的回答是:‘没有,但是我们目前可以保持平衡。’”

    “中国现在正在向突厥斯坦的哈萨克首领们贷款,他们也能给其它民族贷款。但是在中亚的整体框架内,中国人没有任何的庞大计划:他们想单独谈。他们的政策是‘分而治之’,这是帝国主义国家的典型作风。”

    “突厥斯坦拥有庞大的无人草原和丰富的石油,天然气和各种矿石,并且是通向里海的重要通道,中国人占领了突厥斯亘,将获得与波斯直接接壤的可能。占领几乎毫无武装的突厥斯坦,中国人会获得一切毫无疑问,这是他们第一攻击方向。”

    “今天的中国新疆,是朝我们方向进行远途奔袭的桥头堡。借口很容易找,比如在边界上弄出一些事情,然后就开入军队,以便保卫自己的重要利益。”

    “当哈萨克人带着他们的中国朋友们在突厥斯坦境内随意参观的时候,他们看到丰饶的没有经过开发的空地,都两眼闪闪发光。‘这里可以成为极好的良田,而这些没用的哈萨克人居然拿来放牧’,中国人不止一次的这样说,这就是典型的种田人和游牧人的思维方式的区别。”

    “我们不得不描绘一个这样的可怕的前景:大量的中国人,上百万的不受控制的暴民冲到突厥斯坦来,而他们到时候什么也做不了。而任何人都不能准确的告诉我们,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

    “现在,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些试图安慰我们的中国问题专家,他们说我们关于中国的恐惧没有依据。这些人其实都是北京的吹鼓手。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已经生活在突厥斯坦了。他们已经弄明白了我们主要的弱点,他们学会了行贿。哈萨克人已经在给中国人服务了,他们为中国人打工,种植蔬菜,根据他们的口味改变食物,并试图去他们的工厂里找工作。”

    “中国人还在购买哈萨克人精英阶层的家谱,以便了解各个人的背后都是谁的关系;他们知道哈萨克军队里面每个军官的名字;他们知道哈萨克士兵的军饷是多少。中国人打算在突厥斯坦建立大量的学校,这样哈萨克人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习汉语,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突厥斯坦才算真正的归属于中国。”

    “为了理解中国对人类的危险性,必须知道中国的核心利益所在,与之相比较,共有主义的意识形态简直是中学内容。中国是个让人惊讶的国度,他们进行了上千年的战争,但是都是失败的战争,但是他们总是依靠同化和适应的方式,消灭了自己的征服者们。在19世纪,中国在鸦片战争中失败,在国内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们是伟大的国家,世界的中心,但是所有我们的问题都在于,领导者是外来民族。因此产生了成为‘领导国家’的想法。1911年的中国**之后,他们进行了针对满洲人的大屠杀,几乎都杀光了。从那之后,中国完全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在努力——在世界上占据让人尊重的地位。他们形成了一种让人心里在燃烧的戏剧性场景,他们们好象是伟大的,但是却没有世界领导权,而所有的外国人都想来摆布他们进入20世纪以来,‘中国核心利益’的承载者,全都是秘密社团。类似‘光照会’的那种,或者是一片竹林里面的智者们。而今天这种秘密社团的组织,遍及整个中国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包括中国的各个党派。”

    “这是一股彷佛不存在的力量,类似一些有独特思考方式的幽灵一样。他们不是趋炎附势之徒,他们有另外一种对待时间的态度。他们用百年为单位看待事物,也从来不会大惊小怪”。就是这个秘密集团的人,用了整个世纪的时间研究出来了渗透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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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六)伟大革命领袖的梦魇

    (三百零六)伟大革命领袖的梦魇

    “他们的权力机构的目标非常的清楚明了,任何一个中国人去到哪里。他们的任务,就是分配区域,以便来自中国不同省份的人尽量往一个地方去,这样在未来可以在当地用同一种方言谈话并且组织同乡会——因为中国南北方的人互相之间很难弄懂对方的谈话。”

    “所有的中国同乡会都是中国间谍的基地。甚至在阿拉木图他们也有这样的机构,他们可以在那里聚会,一起唱歌,一起畅谈自己是伟大的民族,出版中文报纸和书籍。突厥斯坦的一些官员们对我们讲起了中国谍报方式的特殊性:中国向哈萨克人的文化渗透,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在这段时间,他们都是一边在那里卖一些日用品,一边学习语言并且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

    “中国人的另外一个渗透方法,就是在突厥斯坦建立由中国资本控制的企业,这些企业完全是由中国人控制。当地的官员和首领以及一般的平民会同意这样做,因为他们对方便他们生活的中国企业感到满意。但是中国人只吃自己的食物,就是说,需要中国的厨师与后厨服务人员。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医学(中医),所以就会有中国医生大量的来到这个国家。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呢,一个中国企业的周围,就兴起了一整个中国城镇,就好象美国的唐人街。”

    “中国人还有一个重要的渗透技术,中国人行贿的技艺非常高超。这方面谁也超不过去。我们根本想象不到,在酒桌上他们有多大本事(中国人和俄国人一样能喝酒)。当突厥斯坦和中国在解决了贸易问题的时候,贿赂都给疯了。以前俄国驻扎在突厥斯坦的边防军是在很多边境制高点上设有观察哨的,在那里他们可以看到中国境内发生的一切。而经过我们耻辱的把边境线交给中国人了以后,所有的边防岗哨都滑到下面去了。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突厥斯坦的边防军们自己为了中国人给他们的钱,把界碑背了下去”

    “现在,在俄罗斯还存活着大量头脑清楚的人,他们明白每一平方米土地的价值,而突厥斯坦国内的那些愚蠢的哈萨克人还要经过很久才能明白。”

    “中国人所坚持的,是一种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种族中心主义’。中国人为了完成既定的目标,在那个时候是相当无情和冷酷的。他们一心想要完成千年前祖先的意愿。对此中国人没有任何道德层面的限制——中国人的信仰带有太多的功利主义,也可以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因而他们没有圣经的限制,也没有《古兰经》的限制,哪怕是他们信奉了布尔什维克主义,他们也不会真正的为信仰而战,他们生活在另外一个空间。”

    “中国人有一种类似犹太人的‘上帝的选民’的自我感觉,而这就是解决所有问题的道路。他们甚至不特别关注我们,因为我们已经比他们落后的太多了。在他们看来,我们只是一群莫明其妙的狂热的人,喜欢破坏和杀戮。他们仇恨我们,只想消灭我们。”

    “一个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中国人会认为,当他对一个哈萨克人或是维吾尔人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他们认为他们这是在做善事,并且听众会感到幸福。中国人并不准备把哈萨克人变为什么,中国人是想要把他们变得和自己一样。中国人会让哈萨克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他们不会是奴隶或是被被欺辱的民族,他们只是会‘变为中国人’。而他们似乎并不记得,当年曾有过‘中华民族’这样的概念吗?现在他们努力想让哈萨克人知道,只会有一个‘中华民族’,而成为这个民族的一员就会带来幸福。”

    “有一个事例可以作为佐证。我们的人曾在北京采访过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国年轻人,一位值得尊重的中国青年学生代表。当他被问到:‘西方国家应该害怕新的中国吗?’年轻人带着一丝激动的,非常真诚的笑容回答道:‘您在说什么啊?西方国家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正在完全埋头于解决国家内部和发展的各种问题,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那么你们在解决了所有的内部问题以后呢?’”

    “‘之后嘛’年轻人用非常强调的语气说道,‘那就是一个自然的历史演进过程了。’”

    列宁仔细的看完了报告,他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他将自己的身子向后仰躺在椅子上,努力的调匀呼吸。

    刚才这份报告的内容给了他很大的刺激,郁结的怒气刺激了遇刺时的枪伤,让他感到十分痛苦。

    1918年的那次枪击,有一颗子弹打伤了他的左肩,另一颗子弹穿过左肺上部,自左往右穿颈而过,陷在右胸锁骨的关节附近。这颗子弹在穿颈而过,简直就是在脊椎的前面,即从脊椎和咽喉之间穿过,幸而没有伤到颈中的大血管。如果这颗子弹向左或向右偏出一厘米,那伟大的受万民景仰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活不成了。由于大量溢血流往左胸膜腔,致使列宁的心脏向右偏离了很远。

    直到现在,列宁的手还不能够运用自如,他的被射穿的脖子,也只能勉强地转动。

    枪伤严重的伤害了他的健康,也使得他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虽然他一直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刚才的报告,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东方的中国,已经成为了年轻的苏维埃政权最危险的敌人。

    对于庞大而孱弱的中国,列宁以前并不认为会对俄国构成威胁。他接连两次发表对华友好宣言,宣布放弃沙俄时代侵占中国的土地,主要目的是为了争取中国的工农群众对苏维埃**政权的好感,方便中国党组织开展工作。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以前根本没有想到的。

    在中国的布尔什维克组织不但遭到了可怕的摧残,完全转入了地下,而中国挟一战战胜之威,不但打败了日本,并且还联合日本进攻苏维埃俄国,夺去了西伯利亚的大片土地。

    而现在,原来的“俄属突厥斯坦”,也沦陷在了中国人的手中。

    列宁的目光望向地图。

    地图上,中国仿佛正在向俄罗斯广袤的国土伸出两只铁钳,将它切割开来

    必须要扼制中国的扩张脚步

    可是,孤立无援的苏维埃政权应该怎么做?

    列宁感到一阵迷茫和不安。

    他伟大的头脑现在开始变得昏沉混沌,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列宁恼火地用手捶了捶额头,想要使自己变得清醒起来。

    他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他的领袖气质是格格不入的。

    不知怎么,那个日本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那是……明石元二郎

    此时的列宁,仿佛又回到了日内瓦的那间不大的房间,听着明石元二郎和自己慷慨激昂。

    “你身为鞑靼人(列宁的母亲是蒙古人),推翻号称世界民族大监狱的罗曼诺夫王朝才是最大的爱国”明石元二郎紧紧地盯着列宁的眼睛,大声的说道。

    “罗曼诺夫王朝已经灭亡了。”列宁用欣慰的声音说道,“我对您给我们的帮助表示深深的谢意。”

    “你不用谢我,这对日本也是有利的,我们只不过是在相互利用而已。”明石元二郎的嘴角现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不是吗?”

    “是这样,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列宁看着他说道,“是你帮助我从狭隘的爱国主义思想中解脱了出来。”

    “你的**并没有完全成功。”明石元二郎笑了笑,说道,“你们真正的敌人,就快要出现了。”

    “已经出现了。”列宁有些痛苦地回答道,“中国正在吞噬西伯利亚,和突厥斯坦。”

    “我知道,他们还把台湾拿走了。”明石元二郎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我忘了,你就是台湾总督。”列宁突然想起了明石元二郎的身份,有些抱歉地说道。

    “中国这头狮子一旦醒来,将会吞噬整个世界。”明石元二郎说道,“虽然这头狮子被西方人用掺和了鸦片的肉喂得已经丧失了神智,但它受到剧烈的刺激,还是有醒来的可能。”

    “我怎么才能避免狮子把俄国撕成碎片?”列宁叹息着问道。

    “现在的中国,不但是俄国的敌人,也是日本的敌人。”明石元二郎紧盯着列宁的眼睛,大声的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再来一次伟大的合作呢?”

    “再来一次……伟大的合作?”列宁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不是有过合作的经历吗?”明石元二郎似乎显得有些得意,“再来一次合作,没有什么困难。”

    列宁沉默了。

    对于接受日本方面的帮助的事,一直是他和托洛茨基等几名布尔什维克最高领导人才知道的机密。

    “让我们进行一次全面的合作吧”明石元二郎的声音显得有些亢奋,“让伟大的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和伟大的日本帝国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合作吧”

    “和日本合作对抗中国?”列宁轻声的说道。

    “为了保卫自己,苏维埃的领袖们不是也心甘情愿的和德意志帝国进行了合作的吗?”明石元二郎笑道,“再加上日本帝国,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呢?”

    “伟大的苏维埃领袖,世界**的领导者,竟然会在这种问题上困扰,真是不可思议。”明石元二郎大笑起来,“连中国都不能打败,又怎么能实现红旗插遍全球的理想?”

    “如果不和日本合作,苏维埃必然会灭亡。”明石元二郎一步步走近列宁,他的声音如同刺耳的噪声刺激着列宁的神经,“你和你的**事业,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留存于一些人的记忆里。”

    “如果能够打败中国,日本想要得到什么?”列宁喘息着问道。

    “俄国可以得到蒙古,新疆,日本最需要的,是满洲和朝鲜。”明石元二郎看着列宁说道。

    “中国的其它地方呢?”列宁又问道。

    “如果俄国不愿意和日本之间有个缓冲地区,中国剩下的土地,也可以进行分割。”明石元二郎的面孔凑近了列宁,“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苏维埃和日本的合作富有成效。”

    “好吧”列宁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我想,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听了列宁的回答,明石元二郎直起了身子,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是那样的放肆和刺耳,让列宁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并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明石元二郎的笑声渐渐的远离,消失了,列宁睁开了眼睛,发现明石元二郎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他仍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列宁发出了粗重的叹息,他有些心烦意乱地推开了手头的报告,而这时,另一份报告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份报告是捷尔任斯基给他的,关于和日本方面进行接触的建议。

    列宁没有再看这份建议书,而是按响了电铃,一位勤务员出现在了门口。

    “去请托洛茨基同志,捷尔任斯基同志,还有斯大林同志到这里来。”列宁命令道。

    日本,东京,陆军参谋本部,作战处第三课。

    “这份报告表明,中国人已经开始准备以新疆为基地,向中亚进军了。”永田铁山对参谋本部总长河合操大将说着,将迁政信交给他的名为“新疆纪行”的报告交给了他。

    为了了解苏中两国在新疆及哈萨克地区的角逐情况,参谋本部里最声名狼藉的“豺狼参谋”迁政信自告奋勇的潜入中国,在青海、甘肃、新疆及哈萨克等地活动了一个多月,搜集到了大量情报,并写成了“新疆纪行”的报告书。

    在“新疆纪行”中,迁政信记述了新疆各地的山川形胜、民情风俗、社会大观的同时,也记载了他耳闻目睹的各界人物的言行,上至高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均有涉及。在这份报告中,以他在伊犁期间的交际而言,接触的人物不少,报告中都有反映,有的刻意记录,有的随笔点染,从中可以反映出当地的人情世故、社会风气等等,对日本军方来说,有很大的帮助。

    化装成中国政府要员的迁政信在伊犁期间交往最多的当地的官员。伊梨知事不仅陪同他“至东关、北关一带,督查民情”,又“登东梁高处,访金顶寺遗址”,还为他“设午宴”,吃西餐,“以彼卒业于北京俄文学校,时与西人接洽,颇习西俗故也”。

    这件事从侧面反映出,由于沙俄曾经占领伊犁达10年之久,加之伊犁的俄罗斯人比较多,当地人的生活习俗已经受到深刻影响。迁政信在离开伊犁时,伊犁知事又把他一直护送到伊犁河以南,路上还为他“猎一野鸭”,当天住在维吾尔族老乡家,“晚烹日中猎鸭下酒,其味甚佳”。

    迁政信在伊犁接触的第二类人是商人。他刚到绥定北关,当地官员就带着下属和“绅商十余人来迓。”在伊宁商业协会召开的劝导商民推行印花税的集会上,迁政信还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维吾尔族巨商裕三巴依:“有缠商名裕三巴依者,当场指说县署,素无此项公布,语气蛮横,其刁悍为缠族所稀有。”迁政信由此看出两点:一是当地巨商的财大气粗,目无官府;二是反映出商民对于政府苛捐杂税的反感。裕三巴依当时是伊犁的首富,“有资二百余万银元”,是伊犁皮革厂的创办者,他倚仗着后台的庇护,曾经垄断了伊犁各大草原的皮毛交易。和仅次于他的另一位急公好义的维吾尔族大商人雅和普相比,他可以说是“一毛不拔者也”。雅和普“民国初元,以私人维持伊犁纸币,新疆省长杨增新曾为褒奖四等嘉禾勋章”,同那位“巴依老爷”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迁政信在伊犁接触的第三类人是各地的维吾尔族首领和哈萨克族千户长、百户长。他离开伊犁取道那拉提前往南疆途中,得到了当地少数民族头面人物的殷勤接待。一方面因为镇守使打招呼在先,另一方面新疆各少数民族素有好客风尚,对于他这样的“官员”当然优渥有加。一路上不但有为他准备午餐的有儿密圩子、巴依托海、沙哈圩子、莫因苦札勒等地的维吾尔族首领陪护,接待他住宿就餐的还有体里米斯、大鲁隈、脱巴拉提等哈萨克族千户长、百户长。迁政信在伊犁真正感受到了中国西北各少数民族的热情好客,第一次体验了豪华毡房的舒适,以及“羊羔当饭”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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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七)日本人的奋起直追

    (三百零七)日本人的奋起直追

    在伊犁期间,迁政信还看到了当地中国愚昧官绅们的求雨仪式,也看到了中国官员纳妾的陋俗。在他到达惠远的第二天适逢一位知事娶小老婆,“属僚送戏庆贺”,“采文明结婚仪式”,也欣赏了新娘的风采:“结束时髦,丰韵尚佳。”另一次是在宴席上听说,十天前镇署管牲税的刘经理,“以三千金置一妾,其出嫁婚礼之宴会,费亦不赀。”由此迁政信作出推断:“一末秩(位置靠后的小官)而豪侈若此,得勿于征收中,迭有弊混乎。”他认为新疆的吏治**,要超过中国内陆省份,其税收政策有很大的弊端,而且奢侈**应该是新疆及中国官场上的通病。

    录入迁政信游记中的普通新疆人不多,记载较多的有陪伴他到达焉耆的翻译海达,也有为他讲述驻疆新旧军队掌故的巩留县满族农民那五,此人曾在前清军队里担任过佐领之职,为其讲述了许多关于驻守新疆的中**队的不为人知的内情。

    通过迁政信丫丫电子书关于新疆风土人情和各类人物的活动,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便可以从中了解到新疆社会各方面的大致情况,管窥一斑,便能推知全豹。

    “新疆虽诸事落后于支那内地,然据当地官绅言,近两年以来,内地商民来疆者甚众,或建厂,或经商,且多有官方支持。新疆铁路建设速度亦加快,预计三年内全疆铁路便可通车,此次进驻哈萨克之华军,虽多为新疆诸军,然武器装备多由内地提供,枪械火炮俱为美制之最新式,又拨给坦克飞机若干,新疆军力较前数年已增强许多,然统兵大权仍归于杨督(杨增新)之手,为北京政府计,似有割肉饲虎之嫌。”

    “进入哈萨克境内之支那兵多为骑兵,及部分炮队,战车兵较少,然支那兵有飞机飞艇助阵,故原驻哈萨克之苏俄兵一触即溃,无能与之相抗,目前哈萨克全境已然为支那军所占,哈萨克诸部皆宣誓归附支那,支那如今又领有西伯利亚之地,其疆土空前辽阔,远胜汉唐……”

    河合操大将看完了报告,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沉痛。

    “如果任由支那这样的发展下去,日本不但无法实现‘八肱一宇’的伟业,甚至反而有被支那吞并的可能。”

    “今天才能理解,原敬首相为什么要同支那言和。”永田铁山说道,“如今日本虽然失去了台湾和满洲,还有朝鲜北部,但却得到了西伯利亚的广阔土地,如果能够有效的开发那里的资源,还有机会打败支那。”

    “资源只是一方面,”河合操大将点了点头,说道,“更重要的,是技术。支那全面倒向美国,从美国得到了技术方面的支持,加上其全力发展,某些方面已然凌驾于日本之上,日本两次征支失败,这技术上的原因也不可忽略。”

    河合操大将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了阵阵怪异的轰鸣声,永田铁山听出了那是日本最新引进技术并生产的坦克的发动机的声音,不由得和河合操大将一起,来到了窗前,向外望去。

    窗外,一辆辆憨头憨脑的坦克正缓缓驶过街道,而在它们的身旁,是一队队骑着高头大马佩着日本战刀的近卫师团的骑兵。

    此时此刻,佩着战刀的骑兵和隆隆驶过的坦克,形成了一幅怪异的画面,引来了大量的路人驻足观看。

    看着一辆辆涂着日本太阳旗徽号的坦克,永田铁山的心里多少感到了一丝欣慰。

    日本总算有了整建制的坦克部队了,虽然这一天来得多少有些晚。

    虽然早在一战爆发之前,日本就和英国建立了战略同盟。而在一战期间,日本虽然派出了海陆军队随同英法军队作战,但日本对参加欧洲的战争并不热心,而是热衷于当“观察员”。在坦克诞生的第一刻起,日本的军事观察员就就嗅到了坦克的所带来的魅力,并将这种新奇武器信息传回日本。但早期坦克速度低、寿命短、火力弱和装甲差等缺陷让日军高层觉得难以接受。加上坦克造价昂贵的关系,因而坦克在日本军队中并没有受到重视。因而在一开始,日军只试验性的装备少量从英国进口的坦克,同时又从欧洲各国购买几款当时最先进的坦克样品,以作为自行研制的样本。到1920年“海参崴事变”前夕,日本共配备了不到100辆“雄性”、“雌性”和不配备武器的补给坦克。中日第二次战争爆发后,在华军进攻日军驻守的旅顺口——金州防线的战斗中,20辆日本坦克首次参战,但由于速度、防护和火力都不能同华军的坦克相比,因而在战斗中全部被摧毁。在辽东战场的历次战役中,华军共有600余辆坦克参战,首次在亚洲战场实现了以大量密集坦克协同步兵快速突破敌军复杂防线的作战效果。在海参崴战役期间,3辆日军的英制“马克iv”重型坦克曾和3辆华军“陆巡1”型坦克遭遇,战斗结果是日军坦克一辆被击毁,另外两辆狼狈逃走,中国坦克则没有任何一辆被击伤或击毁。这是有记录的中**队和日本军队之间第一次坦克间的战斗。

    在中日两国停战联手对付苏俄后,华军装备的大量先进的双炮塔和单炮塔坦克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歼灭了大量苏俄骑兵。华军先进的装备一度让日军将领自惭形秽,日本人于是开始了不惜代价的奋起直追。

    在欧战即将结束之际,日军便开始从英国购入多辆“马克iv”坦克。并从英国雇佣了几组全员坦克乘员和几名军事顾问。英国人当时的目的是想向日本人展示其强大的工业和科技实力,并没有想到日本人是想建立自己的坦克部队。

    在同中国的战争结束后,从英国购入的坦克曾在东京的“坦克周”中向日本公众做了展示。随后日本军方又对其做了几次演示和试验。之后这些坦克大部分被送到日本各地及朝鲜南部的日军控制区做巡回展览,而后则成为了靖国神社的展品。因为“马克iv”型坦克并未给日军留下太好的印象,况且这种坦克的设计在当时已经落后。但这是日本军界大部分人首次见识到坦克这种武器,并且对之后日军决定装备坦克的决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在引进英国坦克不久,日本便根据英国的经验自行研制出上第一款实用的“甲”号坦克,但日本人很快发现这种坦克并不象想象的那样完美,在演习中,它虽然能够有效地突破敌军阵地但却在突破中在战线上留下很多空缺,不能做到彻底消灭敌军残余兵力。而后日本坦克的设计者向日本军部提出制造一种造价更低、重量更轻、速度更快且行动更加灵活的坦克,可以象传统骑兵那样去清理“甲”号坦克留下的战场空缺并可用于追击残敌。军部正式批准了特里顿的建议,并将该坦克的研制计划命名为“乙”号轻骑兵战车”。

    “乙”号轻型坦克的原型车很快被建造出来并进行了测试。这种坦克在坦克后部有一个大号的固定盒状炮塔,供乘员在其中工作。为增加动力而特别配备的双引擎则放在坦克前部,两个引擎各驱动一侧的履带。转向的时候必须由驾驶员熟练操作两个引擎的油门和刹车,稍不留神就会熄火。而原地专项通常是让一侧的引擎停转,另一侧引擎正常工作,但在松软地面上容易导致一侧的履带脱落,这在战场上可是十分危险的。日本人还有一个独特的设计,就是在履带架体侧面为斜坡状,淤泥被履带粘带到履带架体上部并脱落后,会顺着斜坡滑向地面,不会落垂直落下而粘在履带和负重轮上。象“甲”号坦克一样,“乙”号的负重轮也有弹簧系统,导致其行进速度虽然比“甲”号快了很多但在崎岖不平的战场上的实际速度还是跑不过骑马的骑兵。而且汽油箱被设计放在车体前部,尽管外面有装甲但也实在是危险,在战场上油箱哪怕被弹片击穿也容易打出火花造成油箱爆炸进而把坦克变成火球。而油箱容量太小而导致续航距离只有大约40英里,于是坦克乘员就习惯在车体外面挂上油桶,这就更加危险了。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欣喜的日军高级将领还是决定采用。在进行了一系列战术试验后,日军最后决定正式装备这两种坦克,并计划在未来十年中购买或自制更多数量的坦克,“乙”号坦克一共制造了约200辆。此时日本人也开始了对坦克战术的摸索和研究,在进攻西伯利亚的战斗中,最早装备的日军坦克和骑兵共同参与了导致苏俄红军惨败的“莱蒙诺夫战役“。当时两支坦克部队分别配合两支骑兵部队向苏俄红军的阵地发起进攻,作战计划本来是坦克在前为其后的骑兵开路。但战斗一打响这个阵型就全部乱套,先是慢吞吞的坦克被骑兵甩在后面,而当苏俄红军子弹炮弹不断飞来时,骑兵却自顾不暇地丢下坦克四处东躲西藏。尽管如此,此次“骑坦协同作战”的结果是日军突破了苏俄红军的防线,摧毁防线前部的炮兵阵地,将苏俄红军的防御打残。在这次战斗之后,更多的日本坦克加入到武装干涉俄国内战的协约国部队当中,日军多年以来暗藏在心中的侵占俄国领土的野心终于得到了实现,这是日军第一次大规模将坦克用于对外军事行动,并为今后日军坦克战术的发展积累了经验。虽然这些日本坦克没有能够有机会和华军坦克交手,但其出现和装备及参加对苏俄的战斗所取得的胜利为提高日本人的士气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对于“甲”号和“乙”号坦克,日军的骑兵军官认为这些坦克太笨重,但步兵军官则对其作战能力很满意,尤其对坦克能够原地转向的功能印象深刻。自此日军的坦克部队正式诞生。而同时日本人将坦克的职能定为给步兵提供支援。

    在自行研制坦克的同时,日本还注意吸收借鉴外国的先进技术和经验,法国装备的“雷诺ft”坦克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日本很快便引进了这种坦克,并开始了仿制。

    法国雷诺公司早在1916年5月就开始研究制造一款装甲车辆,这就是后来的“ft”坦克,通常被称作“ft-17”。法军一共订购了约1000辆。在配备37毫米炮的型号进行测试之后法军订购了又650辆。在战争结束前,法军共得到了2697辆。有记录显示至一战结束时,ft交货量为3177辆,其中514辆交给了到法国参战的美军,有3辆卖给了意大利。至1921年,法国共生产了3728辆ft,包括2100辆机枪型、1246辆炮型、39辆75毫米自行火炮、188辆指挥坦克和155辆供坦克学校教学之用。

    “ft”坦克是配备旋转式装甲炮塔的坦克。其炮塔在顶部,发动机尾部,驾驶员在前部。“ft”坦克的车体为将钢板铆接式,引擎位于车体后部,车体两侧各有一副履带。车体顶部安有一个可转动炮塔。坦克乘员为2人,驾驶员及车长兼炮手。武器为一挺“哈乞开斯”8毫米机枪或37毫米低射速半自动火炮。

    德国战败投降后,让大量造出来对德军阵地玩车海战术的“ft”坦克没了用武之地。战后法国将囤积的大批“ft”坦克向海外倾销,买主多达十几个国家,包括波兰、芬兰、爱沙尼亚、立陶宛、罗马尼亚、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瑞士、比利时、西班牙、巴西、土耳其、伊朗和阿富汗,当然也包括日本。以至于当时大多数国家的坦克部队都装备了“ft”坦克,而且往往是装备的第一款坦克。

    在1920年日本购买了120辆配备机枪或者火炮的“ft”坦克,用于装备其骑兵部队。日军将这种问世于1917年一战期间的坦克命名为“丙”型战车。日军骑兵军官对其装甲厚度和越野能力非常满意,但对其时速只能达到7公里则颇有微词。在进行了一系列试验和演练之后,日本军部决定在今后两年内组建至少一支装备装甲车辆的骑兵侦察部队。但在1922年,军部又改变初衷,认定只有步兵才能装备装甲车辆。随即这些坦克被调配给了各陆军步兵师团。

    在1921年前后,部分“丙”型坦克更换了日本自制的3式重机枪或11式37毫米炮,但因原炮塔太小而导致37毫米炮的操作十分困难。以至于后来所有的37毫米炮均被换成了重机枪。

    除此之外,日本还尝试自己进行了多用途坦克的开发,即“丁”型轮履两用坦克。日本三菱公司设计的这款坦克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轮履两用军用车辆做技术验证。因为在平坦地面尤其是公路上,轮式车跑得比履带车要快很多,而在崎岖不平的地形上履带的越野能力又大大优于车轮。所谓轮履两用的设计理念就是要让一辆坦克既有轮子又有履带,这样就可以行遍天下了。

    1921年第一辆原型车建造完成。车体基本上是用钢板铆在一起的盒子状,前部略微向后倾斜。唯一的武器是架在前部的一挺8毫米机枪。对该车的测试后发现其实际应用起来很麻烦。从车轮模式转换到履带模式相对容易,只要将轮子慢慢升起,让原先悬空的履带慢慢落地就可以,15分钟就可以搞定(实际也够长的,莫非是靠手摇?)。而从履带模式转换到车轮模式却十分麻烦,因为车轮的悬挂系统设计得强度不足,无力将坦克车身连带履带抬离地面。要想完成转换则首先要将坦克开到两道和履带同宽的平行斜坡上,再将车轮降下但悬空着不接触地面,之后再倒车直到车轮接触地面为止。如此的转换方式麻烦无比。如果是在战场上,找到现成的两道斜坡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其底盘过于复杂而容易出现机械故障或者外力损坏。最终军部对这种设计失去了兴趣。而后来三菱的设计师也把这种脑子进水的设计扔进了垃圾堆。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日本的坦克部队毕竟还是建立了起来,虽然单以坦克方面而论,日本仍然落后于中国,但日本的追赶速度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由于日本的工业基础仍然强于中国,加上日本高层已经认识到了这些差距,因而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不足为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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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八)财政部长杨朔铭

    (三百零八)财政部长杨朔铭

    “日本还会有机会赢得胜利的”永田铁山看着窗外驶过的一辆辆坦克,充满激情地大声说道,“一定的一定”

    河合操有些惊讶地看着永田铁山,似乎对这个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人今天表现得这样激动感到不解。

    “想要赢得胜利,还得要把握好机会。”河合操大将的话让永田铁山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的,日本从现在开始,必须要把握好每一个机会。”永田铁山说道,“而且不管是什么机会,都需要牢牢的把握住。”

    “那就是说,你也认为,和苏俄的合作是必要的了?”河合操听出了永田铁山话里隐藏的潜台词,看着他说道。

    “只要对日本有利,哪怕是和魔鬼合作。”永田铁山坚定地说道。

    “你想过没有,如果日本和苏俄结盟对抗中国,将一定会和米国发生冲突?”河合操问道。

    “日本如果想要成为世界强国,和米国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永田铁山说道,“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听了永田铁山的话,河合操大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日本和支那,只能有一个成为亚洲的领袖国家。”永田铁山说道,“支那已然是米国的盟国,日本和支那和冲突不可避免,和米国的冲突也就不可避免。”

    “你说的对,日本从现在开始,不能浪费任何一个机会。”河合操想起了现在西伯利亚的前任上原勇作,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仿佛他现在也和上原勇作一样,置身于西伯利亚的荒原之中。

    “支那国内的总统选举已经结束,徐世昌以微弱多数战胜了北洋军阀的直系首领曹锟,成为新任支那政府的总统。”永田铁山说道,“这样的结果,怕是内阁和参谋本部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是啊,徐世昌只不过是一介文官,无兵无钱,此次竟能胜过国内实力最为强横的军阀首领,的解出人意料。”河合操说道。

    “那是因为,徐世昌的背后,有人支持。”永田铁山冷笑了一声,说道。

    此时,杨朔铭的身影,又不知不觉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支那国内,还有比曹锟更强的军阀吗?”河合操问道。

    “当然,那个取代段祺瑞的人就是。”永田铁山说道。

    “不过,这个人不是已经不再担任‘战争部长’(指边防督办)了吗?”河合操知道他说的是谁,问道,“他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吧?不象曹锟,可以坐拥三个富裕的省份。”

    “他的解没有自己固定的地盘,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军队,但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在于,无论他担任什么样的职位,总会把这个职位的能量放大到最大。”永田铁山说道,“如果我们的情报准确无误,这个人才是中国国内实力最强大的军阀。”

    “为什么这么说?”河合操惊奇的问道。

    “他现在虽然已经不在是权势超过总统的边防督办,也不是海军部长,可以说兵权尽失,但他对中**队的影响却还在,而他在担任两广巡阅使期间,已经安排他的手下接管了中国南方的广东、广西、、福建和云南四个富庶的省份。”永田铁山说道,“而目前中国国内最大的新兴企业‘人和集团’便是由他控制的,他的家族和中国国内的江浙财团,晋商财团以及海外行商集团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潜势力可以说遍及整个中国。而且此人有很深的美国背景。和他相比,曹锟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土财主。”

    “原来是这样,那徐世昌如果是他在背后支持,当选总统也就不足为奇了。”河合操说道,“只是我不明白,象他这样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势力的人,为什么不自己来当这个总统呢?”

    “这的确很令人费解。”听了参谋本部总长的话,饶是永田铁山足智多谋,也感到不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他其实本来可以成为第二个袁世凯的。而这一次,听说只当上了财政部长。”

    “当支那政府的财政部长,可是大大的赔钱买卖。”河合操也有些吃惊的说道,“真不明白他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出力不讨好的职位。”

    根据河合操等人对中国政府的了解,虽然美国方面表示全力支持中国政府改革财政,但现在的中国政府,财政收不抵支的状况并未得到根本性的扭转,差不多有一半的省份都不向中央政府解款,中国政府似乎对此也无能为力。中国海军的重新扩建和参加欧战,所费多来自于杨朔铭搞的“体外输血”和英美两国的贷款。而想要把这样一个大烂摊子整明白,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支那已经是现阶段日本的最大威胁了。”永田铁山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的一举一动,我们也需要密切注意。”

    “他现在已经去了新疆。”河合操和永田铁山回到桌前,河合操又看了看迁政信的报告,说道,“也许很快就会回到北京了,听说他总是乘座飞艇在天上飞来飞去,他也不怕哪一天飞艇出现事故丢了性命。”

    “我倒是非常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永田铁山冷笑了一声,说道,“希望他能够做到足够的小心谨慎。”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太阳的光芒,让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暗淡了下来。

    两人再次来到窗前,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只见一艘巨大的飞艇正横亘于蓝天白云之间,永田铁山看到飞艇巨大的尾翼上那醒目的日本太阳旗徽标,一时间不由得心潮起伏。

    在中国航空业快速发展的剧烈刺激下,日本的航空事业也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腾飞,这艘巨大的飞艇,便是日本最新制造的大型硬式飞艇。

    “胜利是一定会属于日本的一定”永田铁山忍不住仰天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新疆,迪化,机场航空塔。

    头戴瓜皮帽身穿马褂的杨增新站在新建成不久的航空塔上,看着远处碧蓝如洗的天空和一轮烈日,不由得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可能是站得有些久了的关系,他拄着拐的身子也变得有些发抖。

    “他杨瀚之这会儿也该到了吧?”樊耀南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去取椅子,让大家坐下来等。

    “再等等吧。”杨增新宽厚地笑了笑,在一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最近一阵子天气时好时坏,他是从天上走,弄不好碰到沙尘了也说不定。”

    “是啊,这沙尘暴可不是闹着玩的。”樊耀南说着,也坐了下来,“不过,这飞艇在天上来去自如,倒也方便。”

    “方便归方便,但这造价也着实惊人。”杨增新说道,“听说一艘飞艇的造价抵得上一艘军舰,还不算这停泊之场的费用,这东西对他们年轻人来说,是新奇好用,但与民生发展,却未必有什么助益。”

    听了杨增新的话,樊耀南在心里颇不以为然。曾经留学日本的他思想眼界远比杨增新为高,只是碍于上峰的脸面,才没有贸然反驳。

    对于杨增新在新疆搞的这个“无为而治”,樊耀南其实在心里并不赞同。

    “来了来了”教务厅长张纯熙突然象是看见了什么,指着远处大叫起来。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杨增新并没有动,他伸出了手,一位侍卫官将一幅望远镜递给了他,他接过来放到眼前,向张纯熙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几艘如同雪茄烟的飞艇的身影。

    杨增新将望远镜交给了侍卫官,他没有象其他人那样的纷纷站起身来,而是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和这个自称“杨门后辈”的人打交道,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航空塔外的人群便发出了巨大的喧嚣声,杨增新睁开了眼,看到飞艇正缓缓的接近航空塔,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进行着操作,让巨大的飞艇和航空塔对接。

    很快,对接完成,栈桥也已经搭好,杨增新这才站起来,拄着拐杖,率领大家迎向出口。

    当一身军装的杨朔铭出现在门口,热烈的掌声便响了起来。

    杨朔铭微笑着和杨增新寒暄了一番,又在杨增新的介绍下和迎接的新疆官绅名流见礼,然后和杨增新并肩而行。

    杨朔铭和杨增新及众人一并离开了航空塔,乘车前往省行政公署,然后杨增新便设宴为杨朔铭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之后,杨增新便和杨朔铭攀谈起来。

    “瀚之此次去哈萨克诸部,收获想必颇丰。”杨增新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杨朔铭娶回来的那位“哈萨克公主”,笑着问道。

    “有些事情,必须要亲眼去看一看,才知道。”杨朔铭笑着说道,“哈萨克和新疆,我都是第一次来,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我华夏西北边陲,有如此美丽风光。”

    “京里的总统选举结果,瀚之想必已经听说了。”杨增新说道,“徐大总统得以当选,杨某欣喜不已,日前已向徐大总统致电恭贺。”

    “徐大总统为北洋名宿,于总理任上又兢兢业业,甚孚民望,此次当选,实为众望所归。”杨朔铭说道,“此次总统选举,开一代之先河,对我中华民主政治之发展,可谓意义重大。”

    杨增新听到杨朔铭说出了“民主”一词,眉头不自觉的微微一皱。

    “我听说徐大总统任梁卓如为国务总理,各部也多有任命。”杨增新话头一转,说道,“此次竟然是瀚之担任财政部总长,我可是着实没有想到。”

    “徐大总统知道我对发展实业一向兴趣浓厚,所以投我所好,才有如此任命。”杨朔铭笑着说道,“其实理财并非我所长,从欧战结束到现在,我自己手里的钱,有好多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呵呵。”

    “我倒是知道瀚之的钱去了哪里。”杨增新想到了自己在迪化街头看到的那些坦克和刚才的巨型飞艇,他看着杨朔铭,笑道,“这飞艇、飞机、坦克、火炮、枪械,不都得钱么?”

    “新疆为国家西北屏障,国之重地,以前建设投入资金不多,以至于发展滞后,这一次我当这个财政部总长,希望能对新疆的发展有所助益。”杨朔铭说道。

    “噢?那敢问瀚之,有什么具体的打算?”樊耀南听了杨朔铭的话,有些急切的说道,浑没注意到杨增新有些不满的目光。

    “要致富,先修路。商路通畅,民生才能富裕。”杨朔铭说道,“我准备把新疆的铁路和公路都修起来,当然,还有这‘天路’。”

    “‘天路’?”樊耀南听到杨朔铭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明白了这“天路”指的是什么,不由得连连点头。

    杨朔铭注意到了杨增新脸上表情的异样,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在酒宴结束后,杨朔铭主动要求和杨增新单独谈谈,杨增新欣然答应,二人于是在一间密品茗长谈。而谈话的内容,则外界无从知晓。大家只知道这次长谈的结果,是杨增新放弃了自己坚持多年的“无为而治”,让新疆开始了新的历史。

    这次历史性的会谈给后人留下了诸多猜测,据樊耀南事后回忆,二人的谈话,一开始并不象想象的那样友好,在谈话中一度出现了激烈的争吵,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心平气和的达成了某种约定,而从那一天开始,新疆便走上了另外一条发展道路。

    一个月后,杨朔铭乘飞艇回到了北京。

    而在他宣誓就任中华民国财政部总长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财政部下设“经济调查局”。

    而正是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机构,却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华夏联邦调查局”的前身。

    历史上,中国的“红色恐慌”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便是从1917年俄国十月**爆发之后到1922年,俄国**家和欧洲的无政府主义人士进入中国,从北京到上海,发生了各种激烈的**行动,从罢工到爆炸暗杀。在1919年便有一张典型的中国政府制作的宣传海报,留着大胡子的欧洲无政府主义者企图炸毁中国政府的所在地中南海,以此来警告民众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危险性。

    在一些中国官员的印象中,杨朔铭就是一个对布尔什维克主义极端仇视的人,在那个时候,他刚刚离开军界,因为他卓有成效的打击敌对势力,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使他在不到30岁就成为了财政部总长,并掌握其下属的“经济调查局”长达四十年之久。

    因为这种敌视,当后来中国出现第二波“红色恐慌”的时候,杨朔铭又采取了和二十年代类似的秘密措施,窃听,列黑名单,渗透以及散布谣言等。不过这个时候的中国再也不是二十年代的中国,最高法院限制司法部门起诉不同政见者,尤其是共有主义者,他的强硬非单没有像前一次那样为他带来声誉和前途,反而引发了诸多的争议,虽然他主导的这些秘密措施直到1968年才被公开,当时外界,从媒体到政界,已经开始有声音质疑他的行动是否涉及违法。

    不过在绝大多数的中国民众的心目中,杨朔铭的形象一直不错。如果有机会去北京,一定要去新闻博物馆参观,在里面有一个房间,专门展览了不少当年的经济调查局办过的大案,而所有这些案件,都和杨朔铭有关。在杨朔铭时代,负责刑事案件报道的记者们日子非常好过,他们只要待在北京,等着公关部发布消息给他们,安排采访行动的场面,就可以写出一篇篇吸引眼球的新闻。当然,现在回头来看,这些记者在职业操守上应该存在一些问题,他们有意无意的充当了杨朔铭的传声筒。

    杨朔铭的口碑好,是因为他让民众觉得,因为他的强势,让中国的治安变得更好了。在这一点上,杨朔铭确实专业水准很高。他建立了全国性的指纹档案,设立了罪案证据鉴定部门,对于调查局探员的选择,要求相当严格。而最重要的,是他扩充了调查局的执法权力。他之所以在1935年将其升级并更名为华夏联邦调查局,就是因为在追捕和枪杀那些著名的跨省抢劫犯行动的成功,赢得了公众的支持。加上他在那个时候对于公关宣传的敏锐,很快,民众把调查局探员视为英雄,而在这之前,诸如抢劫银行的罪犯和江洋大盗们,被不少中国民众当成劫富济贫的英雄,就连上海滩都把这些大盗们拍摄成反对封建统制的正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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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九)洛克菲勒的北京之行

    (三百零九)洛克菲勒的北京之行

    在杨朔铭任内,他经历了多位总统,这些总统有的仰赖他,有的则是不敢解雇他。花了多年进行各种资料的搜集,采访了多名和杨朔铭共事和相识的人,最后写了一本杨朔铭传记的中国作家张世康就曾在他的著作中这样分析:“因为没有一位总统知道,杨朔铭究竟知道些什么。这对总统们来说,是比枪炮还要命的恐吓。”

    杨朔铭在他年事已高的时候便主动退休,在他去世后,中国政府派人清查联邦调查局收存的档案,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秘密档案。人们传说杨朔铭从一上任就开始搜集中国政府高层的种种秘闻,并且建立了秘密档案,不过他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任何消息,但是他会让相关的人知道,他知道很多事情。这种情形在他上任前就存在,象他在拜访“***王”杨增新的时候,就曾用类似的手段迫使杨增新同意和他合作开放***。

    但是因为中国政府一直没有能够找到这些档案,学者们一度以为,其实并没有这些档案,直到1996年,这些秘密档案才最终被发现,并且被封存。因为总统们对他的顾忌,这让杨朔铭本身变得相当专断,甚至于在一些人看来,他有些反复无常。他似乎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包括他为数众多的妻子儿女。而只要是让他觉得受到威胁的,或者是他认为危害***的人,都会遭到严格的调查。

    没有人知道,杨朔铭这样做,是否是出于一种自我满足的权力**,要让自己留在这个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还是因为他自己一直表露的那种忧国忧民的心情。他初次崭露头角是在民国初年,当时社会世风日下,社会动荡不安,好人们袖手旁观,罪恶不断的蔓延,这个时候,他挺身而出,通过难以想象的努力,使国家转危为安,并走上了正确的发展道路。他一直坚信,国家需要他。为了国家的安全,他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尽管这样做会牺牲小部分人的权益(甚至于包括他自己的利益)。从上任直到他去世,对于这一点,他始终没有怀疑过。

    因为这样的原因,有人说,杨朔铭牺牲了自己的感情生活。他一生娶了多位妻子,而且有着为数众多的情人。而这却不能证明他是一个荒淫无度的人,因为他的妻子和情人们拥有不同的身份,来自于中国社会各个阶层,以及周边的国家,她们都为他的事业带来了极大的帮助,所以他和她们的结合看上去更多的是出于利益方面的原因。关于他私生活的说法和争论一直很多,褒贬不一,始终没有定论。

    历史就是这样,一个再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当他死后,他总是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因为有很多事情,没有人知道,于是人们只能根据自己的偏好进行猜测或者解读。不过杨朔铭又算是幸运的。他在活着和去世后一直受到国人的景仰,因为人们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缘故,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才得以真正终结,走上了民主宪政的道路。而也是因为他在经济和科学领域的巨大成就,使得中国最终变成了和美国并驾齐驱的“世界经济引擎”。

    1922年6月2日,北京,广安街。

    坐在一辆豪华的“福特”牌小轿车里的洛克菲勒从车窗向外望去,此时街上的一辆辆美国式汽车快速驶过,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队队青年学生说笑着骑着自行车一闪而过。这样的一幕对洛克菲勒来说其实是很平常的,因为在美国到处都能见到这样的景象,但此时让他感慨的,是他现在置身于古老的北京。

    对,是北京。

    洛克菲勒抬起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此时,一艘巨大的尾部涂有带翼的黑色“人”字徽标的飞艇正缓缓的从天空中飞过,它的身影和身下耸立的古老城门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洛克菲勒有一种时空重叠的感觉。

    古老的北京,如今处处洋溢着现代都市的气息。

    “我以前只在报纸上看到过北京。”洛克菲勒感慨地对女儿芭布丝说道,“古老的城墙和宫殿,脏乱的街道,黑瘦的、目光呆滞的留着长辫子的人们,马车,木船……可现在,北京似乎和纽约、芝加哥没有什么两样。”

    “是的,爸爸。”芭布丝有些兴奋的说道,“我刚刚来到北京的时候,还担心这里会很脏很乱,可等到真的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并不是我原来想的那样,这里的街道干净整洁,到处都种了树,空气清新,人们热情好客,中国人都把美国看成是对中国最友好的国家。我在这里甚至能看到威尔逊总统的塑像。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我却没有感到有什么不便,就好象在美国一样。”

    “我已经感觉到了美国对这个古老国家的影响。”洛克菲勒点了点头,“现在这种影响仍然在不断的加深,可国会里还有人认为美国和中国过于亲密会损害美国的利益,真是可笑。”

    “中国是我们的盟国,我再也没感到亚洲有比中国对美国更友好的国家了。”芭布丝说道,“在这里,哪怕是最为激进的青年学生,对威尔逊总统的好感也超过了列宁。国会里的那些议员先生总是无视最基本的事实,要美国走传统的孤立路线。而哈定总统似乎也在默认他们的胡说八道……”

    “别提那个一句话有十个语法错误的白痴了。”洛克菲勒冷笑了一声,“那个家伙,能当上总统,简直是美国人的笑话。”

    “哈哈,别这么说,爸爸。”芭布丝笑着说道,“他只是对中国的重要性理解不够。”

    “十多年前,美国就曾经有和中国结盟的打算,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成功。”洛克菲勒说道,“和中国结盟的好处,在罗斯福和塔夫脱的时代,人们就已经意识到了,现在那些‘俄亥俄帮’竟然不明白,真是让人怀疑他们的脑子是否正常。”

    “是真的吗?爸爸?”听到父亲这么说,芭布丝不由得惊讶的叫了起来。

    “当然。”洛克菲勒正色说着,给女儿讲起了中美结盟的来历。

    洛克菲勒所说的十多年前中美差点结盟,并非是空来风。

    中日甲午战争结束后,中国遭到惨败,实行了三十多年的洋务运动宣告失败,“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转变为清政府“以夷制夷”的外交策略。清朝官员利用西方列强争夺在华利益的矛盾,积极周旋,尽力维护中国脆弱的权益。同时,西方列强为了维护和扩大在华利益,相互缔结协定,也对清政府进行引诱和拉拢。于是,在清末的最后几年时间里,围绕中国的外交斗争异常激烈。其中,中美德三国之间所上演的秘密结盟外交最为引人注目。

    由于西方列强的矛盾日趋加深。象德奥意三国同盟形成,就有明显针对英国的意思,英国自然不肯坐以待毙,随着英法、英俄协定的签订,以英国为核心的协约国形成。欧洲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各方也自然希望能多拉帮手,以便在将来的大战中占到上风。1902年,英国即与***结成同盟,在远东找了一个“小弟”。

    1907年,随着列强在华争夺态势发生变化,由于英法日俄等国特别是***侵华势力的迅速膨胀,使得美国和德国在争夺中国的格局中失去了有利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德国牵头向中国提出中美德三国结盟的建议。当时清政府对英法日俄缔结协议加强对中国的掠夺也甚为担忧。担任军机大臣的袁世凯认为,促成中美德三国结盟,可以抵英抗法,防俄制日,保全东北。在袁世凯的推动下,清政府为达成三国结盟,做出了积极的行动。袁世凯命令自己外交方面最得力的助手唐绍仪与美国驻奉天总领事司戴德会谈,想借美国的力量牵制日俄在东北的势力,并制定了美国资本进入东北三省的计划。清政府还派皇族载涛以赴德观操为名,与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进行了45分钟的结盟密谈。威廉二世谈到美国对同盟的重要性,建议中国先派一位亲善使节到美国,为三国结盟做一些初步的联系和准备工作。与此同时,威廉二世指示驻美大使试探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态度。由于英法日俄缔结协定,不但孤立了德国,也把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置之一边,再加上当时日美关系一度紧张,威廉二世认为,美国应该不会拒绝中美德三国同盟。果然,1907年11月19日,罗斯福通过美驻德大使告诉德皇,他完全赞同德皇在中国问题上的立场,并对中美德三国结盟一事相当有兴趣。美国政府还做出了一些实际行动:美国陆军部长塔夫脱在访华时,重申“门户开放”与中国“独立”对美国的重要性;罗斯福在12月3日要求国会授权他向中国退还庚子赔款;美国派“大白舰队”巡游世界,向***示威;罗斯福还密令驻菲律宾美军做好准备,应付***突袭。在中美德三方的积极行动下,到1907年底,三国缔结同盟协定已近在咫尺。

    中美德三国结盟的消息经中国的亲日派官员传到了***(中国人的事总是坏在中国人自己手里),******为惊恐,于是迅速制定了阴险的搅局计划,准备破坏中美德三国结盟。1908年9月17日,中国赴美特使唐绍仪到达东京,准备转往美国。***依照事先的安排,用各种官方会晤和社会活动牵制唐绍仪,使唐绍仪应接不暇,在***一呆就是一个多月。***人利用这段时间,拼命与美国进行秘密和谈,在许多问题上向美国做出重大让步,换取美国对***在华既得利益的承认,进而打击正在酝酿的中美德同盟。由于***的提前搅局,美国已基本放弃结盟建议,加上罗斯福总统任期已满,已经卸职下台。美国新任总统塔夫脱接见唐绍仪时说:“中美德三国同盟一事,不是不能续谈,但今非其时。”塔夫脱还“奉告”唐绍仪,中国办理外交,“今后应该极端注意保密才是”。一席话说得唐绍仪无地自容,宣告了中美德三国结盟成为泡影。

    而在十多年后,美国却等于再次捡起了中美德三国同盟的计划。

    由于英法两国在巴黎和会上对美国的叛卖,美国没有从和会上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威尔逊因此也受到了国内反对派的诸多指责,美国不甘心这样受老牌列强欺负,因而也展开了积极的行动,为了在欧洲牵制英法,美国积极主张放宽对战败的德国的制裁,不但阻挠了对德国皇室的战争责任追究,还以其强大的经济实力,取得了对德国战债处理的主导权。为了不使自己手里的西方国家债券成为废纸,美国力主恢复德国经济,使德国有赔款的能力。美国人的态度赢得了德国方面的好感,德国国内亲美势力抬头,德国成了美国制衡欧洲的一个重要筹码。

    而由于一战期间***在太平洋地区大肆抢占地盘和对中国的侵略引起了美国的警觉,美国便大力扶持中国对抗***。为了帮助战后的中国尽快恢复经济,美国资本大量进入中国,中美两国的经济联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一些人看来,中美德三国同盟的历史现在已经重现了。

    “原来是这样。”芭布丝听完父亲的讲述,眼睛不由得瞪得圆圆的。

    “所以,我们不能犯哈定那样的错误。”洛克菲勒说道,“这位杨将军已经和杜邦家族建立了紧密的联系,我们不能再落在后面了。”

    “放心吧!爸爸。”芭布丝满有把握的说道,“我已经和杨夫人成了好朋友,她说过,杨将军对于和我们的合作非常感兴趣。你这次会有一个成功的中国之行,爸爸。”

    “建立在商业业务的友谊远比建立在友谊上的商业业务来得好。”洛克菲勒笑了笑,说道,“你要记住这句话,亲爱的。”

    芭布丝笑着点了点头,洛克菲勒满意地倒在了后座上,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在接应人员的带领下,洛克菲勒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杨朔铭的府邸,车队在杨府门前停下的时候,洛克菲勒注意到府门口有一群人正在将悬挂的匾额摘下来,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爸爸你还不知道吧?”芭布丝注意到了父亲的目光,笑着说道,“杨将军已经被任命为中国的财政部长,他所兼任的边防督办、全国铁路督办和全国实业督办等临时性职务都已经取消。所以,督办府也就不存在了,当然要把这些牌子去掉了。”

    “原来是这样。”洛克菲勒说道,“那么,他以前主管的那些事务,又由谁来接替呢?”

    “中国政府又成立了相应的专管部门,象杨将军以前负责的铁路建设事务,由新成立的铁路部专管,而铁路部长由杨将军兼任,全国实业督办的事务则分给了工业部、商业部和农林部,这些部的主管人员,都是原来督办府的人员。”芭布丝如数家珍般的说着,表明她在中国的活动是卓有成效的,“这些部的部长,基本都是由杨将军提名,经国会批准,由总统任命的。”

    “高明的办法。”洛克菲勒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他的职务虽然出现了很大的变动,象是降了一级,但他的权力不但没有缩减,反而扩大了。”

    洛克菲勒下了车,杨府的接待人员早已经恭候在了那里,将洛克菲勒一行人迎进了客厅,奉上了精致可口的茶点,而洛克菲勒坐下不久,杨朔铭便出现在了客厅里。

    杨朔铭满面含笑的迎上前来,仿佛一个早已相识的老朋友,洛克菲勒起身和他握手寒暄,也好象两人多年未见一般,表现出了非同寻常般的亲切。

    看到杨朔铭身边站立着一位身穿中国旗袍的美丽女子,洛克菲勒以为是杨朔铭的夫人,刚想开口,可能是意识到了父亲的误解,芭布丝抢先开口给他们做了介绍。

    “这位是张雅婷小姐,杨将军的翻译。”

    洛克菲勒顿时明白过来,他呵呵一笑,用随意但却十分锐利的目光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他认出了她身上的西洋血统,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我和雅婷也已经成了好朋友。”芭布丝笑着说道,“其实杨将军的英语说得非常好,根本用不着带翻译的。”

    “芭布丝小姐过奖了。”杨朔铭看了身边的张雅婷一眼,笑着用流利的英语开口说道,“我毕竟在美国生活的时间比较短,在语言方面可没有你说的那么自信。因为我们的谈话可能涉及到一些专业语言,那就需要专门的翻译了,张小姐的父亲是英国人,又曾在美国生活过,所以有她在场,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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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介绍:
杨朔铭在林中逃亡时意外遭到雷击,回到了1913年的中国,在从土匪手中救下一名女子时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一台超级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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