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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刀驸马     高科技军阀txt下载     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三十五)康布雷的四国演义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的就是咱们呢。”苏欣笑道,“德国人好象还没有咱们这样的铁甲战车,我很想看看,他们看到咱们时的表情。”

    萧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精力集中到了操作上。

    在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萧逸又看了下表,表上的指针显示着现在的时间:6时20分。

    “开路啦!”苏欣喝了一声,开动坦克沿着昨天夜里用线带标记好的车道,捅气冒烟轰隆隆的向前开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能见度只有约400码左右,但时不时低飞以螺旋桨噪声进行掩护的飞机在飞过时,不列颠帝国的飞行员们仍然能够看到,森林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排成梯形阵列向前猛冲的钢铁洪流。

    前进的坦克队伍中,冲在最前面的是20辆“陆地巡洋舰。”这些庞然大物构成了梯形的顶部,而在它们的两翼,则队的单炮塔双炮坦克。在他们的外侧,则是英**队的菱形坦克。在这些坦克的后面。是一队队背着沉重装备的英国步兵。

    为了达到袭击的突然性,英军指挥官朱利安宾将军取消了英军在进攻前例行的弹幕射击,结果使德军遭受了一次完全出乎意料的攻击。当发出震天轰响的坦克群快速地接近德军前线的堑壕时,德军根本没有做出反应。

    坦克很快的便冲到了堑壕前,当萧逸从观察窗向外看到远处又宽又深的堑壕时,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刻下令停止前进。

    因为眼前的堑壕宽度和深度,和他们此前得到的情报完全不同。

    由于黑格不负责任的将坦克这种新生兵器在佛兰德地区投入战斗,德国人已经觉察到了坦克可能带来的威胁,将堑壕挖掘得更宽。达到了漠尺宽,用来阻止坦克的前进。

    现在的萧逸”明白英国人在他的坦克后面捆的那些柴禾捆是干什么用的了。

    一批批英国步兵快步上前,将捆缚在坦克身后的柴捆解下扔进了德国人挖的深壕当中,很快便将堑壕填平了一块,搭起了一座座方便坦克通过的桥梁,过不多久,一辆接一辆的坦克便接连越过了堑壕,突入德军的防线。

    萧逸透过观察窗,看到不远处的两名戴钉子头盔的德国机枪手正拼命的操纵着一挺重机枪,向自己这边射来道道火流。

    子弹打在坚实的坦克装甲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此时没有等到他的“陆地巡洋舰”开火,一辆双炮塔坦克已径直接向德国人的机枪阵地碾了过去,两名德国机枪手立刻丢弃了机枪向一旁逃开,但随后英国步兵的枪响了,两名德国人的身子一僵,然后晃了晃,栽倒在了堑壕当中。

    萧逸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德国人可能出现的激烈抵抗不同,他看到的景象恰好相反,位于前哨的德军完全被冲上来的钢铁洪流吓呆了,很多人只胡乱放了阵枪便逃走了,更多的人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

    萧逸的“陆地巡洋舰”一炮未发的便突入到了德军的阵线当中,更多的坦克涌了进来,而德军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普鲁士军人的优良作战素质在这一时刻可以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看到冲上来的钢铁怪物,德军开始用大炮进行平射,伴随着炮弹落入突击的坦克队伍当中,萧逸知道,真正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伴随着德军大炮的轰鸣,坦克部队当中迸出一团又一团的火光,萧逸看到一发大口径炮弹击中了一辆英国菱形坦克,一团巨大的火焰瞬间将这辆坦克包围了,几名浑身是火的英军士兵从坦克里钻了出来,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

    萧逸意识到了自己的坦克冲得太快,已经陷入到了危险当中,他选择了一个适合射击的位置停了下来,“陆地巡洋舰”仿佛一头发怒的猛狮,一座主炮塔和四座辅助炮塔司时开火,向周围的德军猛射。

    “四面开花”的射击果然震撼,随着更多的坦克停下来开始了射击,一队队的德国士兵被打翻在地,更多的德军士兵转身就跑,德军的炮火也变得凌乱和不准确起来。

    看到德军溃退奔逃的惨状,萧逸不知怎么。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直到夜幕降临,英军第三集团军和中国远征军第一师已在六英里的战线上渗入了12000码。这一行动是个无可争辩的胜利一英军和华军以不寻常的不到6000人伤亡的轻微代价,攻占了德军的堑壕。112辆坦克被德军的炮火击毁了,另外有170辆坦克抛锚或者倾覆在了堑壕里,英军和华军一共俘获了17500名德军俘虏。到下午7时,夜幕降临,突击部队已占领了他们突出部的广阔地带,将德军完全逐走,英国的米字旗和中国的五色x字旗一司飘扬在了康布雷镇的上空。由于德军没有坦克的支援,因而这些德军失陷的阵地几乎是不可能受到攻击的。

    当胜利的消息传来时,黑格将军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这是真的。瑚腿

    作为英军在西线的最高指挥官,黑格将军在战场上很少打过胜仗,而对于他的中国盟军,他习惯性的给予了轻视,在很多人看来,他对中国的认识,仍然停留在上个世纪初的水平。因而当康布雷胜利的消息传来时,他对于扩大在康布雷取得的战果全然不知所措。由亍没有更多的后备军,英军和华军都无法继续前进。

    然而黑格在已经到手的胜利上又表现得极为贪婪,尽管得到了参谋们关于德军可能卷土重来的提醒,但他还是坚决不愿意放弃他已经夺得的领土。但是,如果英军和华军留在原地。他们将危险地暴露于德军可能发动的三面进攻之下,而且加上天气反常。出乎意料的提前进入寒冷和多雨风暴气候当中,可能用于作战的时间将很快告终。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最高指挥官黑格却始终表现得犹豫不决。

    朱利安宾将军和队的实际指挥官陈宦将军对于黑格的表现十分恼火,他们一再的派人催促黑格调派援军,但黑格却显得有些为难地答复他们说,不要指望再有任何后备军,他手里现在已经无兵可派,而且英军还需要去支撑卡波雷托的士气低落的意大利军队。

    把手中仅有的5个作好战斗准备的师调往意大利的决定,是英军指挥机关建立在不完善的情报或有错误的判断的基础上所做出的决定,而事实上,在同盟国集团此前举行的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上,奥匈帝国和德国的参谋人员已经商议决定在冬季风暴逼近时逐渐减少在意大利战线的作战。

    宾和陈宦都意识到。他们现在处在了要在力量逐渐递减和没有生力军支援的状况下和德军打上一场大仗的困难境地。

    但此时后方的民众却并不了解前线的实际情况,人们被失败的消息折磨得太久了。而康布雷突击作战的成功,无疑让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为庆祝在康布雷取得的胜利,伦敦所有的教堂钟声齐鸣庆贺胜利,在巴黎各大剧院纷纷上演和中国有关的戏剧,以表示对队的贡献的感激和崇敬,英国国王和法国总统都分别给中华帝国大皇帝袁世凯发去了贺电,“祝贺队所取得的伟大军事成就和对协约国正义事业的贡献。”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康布雷的胜利只是暂时的。虽然与索姆河战役及佛兰德坦克战的情况相比较,康布雷的战斗表明,集中使用坦克可以打破战场的僵局,但令人遗感的是,英国人最终没有选择在这条正确的道路上走下去,而他们的敌人却从这场战斗当中,得到了最大的收益。

    对德军的溃败,德军最高指挥官鲁登道夫最初的反应有些慌乱但他不久就恢复了过来,鲁登道夫在充分了解了前线的战况之后,对他的部下们说,“坦克这种新武器是够讨厌的但还不是决定性的”。兴登堡对坦克也有一个更为清醒的评价,他对感到惊慌失错的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这样说道:“英国人和中国人在康布雷的进攻第一次揭示了使用坦克进行大规模奇袭的可能性这些坦克能够快速越过我们未遭破坏的堑壕和障碍物,这不能不对我们实施防守的部队有显著的影响。步兵感到他们对坦克的侧面装甲实际上无能为力。这此机动车辆一旦突破我们的堑壕线,防守的部队就会感到他们的后方遭受到了威胁,因而便离开了他的岗位。中围人以前就是用这样的战术打败了日本人。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作战经验,对我们来说,我们也可以采用司样的办法去对付我们的敌人。”

    兴登堡的话又重新给了爱好新奇的“德意志孔雀”威廉二世以巨大的信心,他在结束司兴登堡的谈话之后。便立即下令开始德国坦克的研制工作。而这一决定,则对后来的战局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仔细分析了战场形势之后。鲁登道夫下令援军急速开往这个防区。德军不失时机地从他们在佛兰德的第四集团军那里得到了增援。其他后备军也从日渐平静的东线通过德国国内高效的铁路网启程前来。由于得到了强有力的增援,德军壮着胆子向由英军和华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激烈的战斗在各个战场依次展开,双方的阵线犬牙交错,相互纠缠在了一起。战斗很快便演变成为孤立的、常常是混战的小规模冲突。队象战斗一开始的那样,继续成为战斗的前卫。中国士兵在战斗中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坚强和英勇,他们一寸一寸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不到最后时刻坚决不肯放弃。和华军的英勇作战不同,英军士兵士气低落,英军第三集团军因为缺乏后备军而丧失了战斗力,只能在队和为数极少的加拿大和印度的军队的掩护下苦苦支撑,而补充了兵力的德军却能有力地作战。在随后德军的一次密集的大规模反击中。德军一举夺回了战斗第一天失去的一些地方。经过一个星期的激战,英军丢下他们的东方盟友单独逃跑了,华军独立难支,也只能向后撤退,使他们占有的突出部减少到了一半。

    由于英军不负责任的撤退使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队的司令官袁克定皇储去英军指挥部将见到的所有英国人全都大骂了一通,唾沫星子甚至喷到了黑格将军的脸上,令黑格恼怒不已。但即便如此也已经于事无补,黑格仍然拒绝在美军到来之前向防守康布雷突出部的英军和华军增派援军这倒并不是黑格公报私仇,事实上他也的确无兵可派,由于他手下的军人总是死的出奇的快,伦敦方面留兵不发,不愿意给他的手中增派好不容易在国内新组建的部队,劳合乔治担心他们一旦到了黑格的手中,就会象落在火焰中的雪花一样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队所遭受的失败也间接的证实了首相阁下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随后的时间里,连续多日的暴风雨阻止了交战双方所有的军事行动。几周来的战斗使英军伤亡了53000人,华军损失了12000人,德军损失的人员同英军的大体相当。有16000多名德军被俘,英军被俘的人数约有9000人,华军约有3000人被俘。大约有一百多辆英军和华军的坦克在战斗中被击毁,差不多同样数目的坦克落到了德军手中,其中包括10重型的新式,“陆地巡洋舰”。

    当德军的大规模反攻和后来英军和华军撤退的消息传到后方时。伦敦和巴黎的欢乐顿时转为沮丧。有关战斗的详细情况也很快的传了开来。很多人通过这些消息得知,在德国人的生力军开上来后,英军士兵眼看着他们的骑兵大批大批的被打死,他们的步兵受到攻击,因为他们所处的地形实际上对坚守和战斗或者安全撤退都不能提供有效的掩蔽。坦克在防守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当缺少油料的它们一旦成了固定的炮堡用于防守堑壕时,便成了德国大炮的活靶。德国人用火炮将它们一个接一个的摧毁。而对机械擅长的德国人甚至将俘虏过来的英军和华军的坦克进行简单的改装修复后便投入到了战斗当中,这些坦克在战斗中同样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英国人面对自己的坦克。和德国人一样表现得惊慌失措,溃不成军。

    德军的进攻遭到了华军的有力抵抗,但由于得不到英军的有效支援,弹药日益缺乏的华军处境越来越艰难,而改变这一困难局面是美军的到来。第一批到达的美军协助华军顶住了德军的进攻,稳住了阵线,但美军也遭受了不小的伤亡,美军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就损失了将近4000人,在美军的支援下,英军和华军总算稳住了阵脚,而德军在连续的进攻后也失去了开始的锐气。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鲁登道夫果断的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随后暴风雨再次光临这一地区,将这里变成了泥沼和洪水肆虐的地方,双方的军事行动就此彻底停止。

    康布雷坦克战的结果,交战双方的损失可以说大休相当,谁都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康布雷战役最重要的结果,就是交战双方都意识到了坦克的重要性。坦克在康布雷的战术部署表明,适当使用充分数量的机动装甲车辆能够有效的改变战斗形势。当英军在康布雷的挫折告一段落后,象以前许多战役结束时所经常做的那样。英国人展开了军事法庭的调查。和往常一样,法庭断定一切灾难性的后果都是下级军官和军士们的过失。将军们的所有行为当然都是无可指责的。而相关的战斗记录则向人们揭示,在德军开始反击之前,英军当中的许多下级军官都深深觉察到敌人反攻的迫近,并不止一次的向他们的上级提出了建议,但英**官们的警告无一例外的均遭上级指挥官无视。相比之下,华军的情况能稍好一些,由于华军师法德军的关系,华军的高级将领和下级官兵一直没有轻视德军的战斗力,因此在德军的反击开始时华军能够较快的做出反应,因而避免了象英军那样的溃败。

    对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德国人显然总结得更为深刻,在英**方内部还在为向美国订购4000辆坦克的预算而争吵不已的时候,德国人已经以俘虏的中国坦克为蓝本,开始了快速大规模的坦克生产。而德国人对这些坦克的运用,使得他们差一点赢得了这场战争。

    (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风云渐涌

    (一百三十六)风云渐涌

    北京,新华宫,中华帝国皇帝金色办公厅。

    “此次康布雷之役虽然算不上完胜,但仍然是我军出国后的第一场胜仗。”梁士诒对面色阴沉的坐在黄花梨西式靠背大椅上的袁世凯说道,“我军将士在战斗中表现出色,友邦人士皆交口称颂。”

    “那又有什么用?不是美国人来的及时,弄不好就全军覆灭了。”袁世凯不无忧虑的叹息道,“德军的战力,的确不是我们能够比肩的。”

    从清末一直参与中国国防建设的袁世凯,对于中国陆军的老师德国陆军,现在仍然存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并不是几件新式武器和几场胜仗就可以消除的。

    “这一次康布雷之战我军本可大胜,后期失利是因英军缺乏同我军的配合所致。”徐树铮说道,“目前我远征军全军已经陆续到达法国,总兵力近十万人,攻敌或许有所不足,但自保当绰绰有余。”

    “话虽如此,但这种规模的仗,咱们本钱太少,还是打不起的。”袁世凯摇了摇头,说道,“刚一开始就折损了一万多人,照这个打法,咱们那十多万人,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听了皇帝的话,梁士诒和徐树铮都不言语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中国国内的媒体就一直十分关注,和西方世界一开始的普遍看法差不多,中国国内的很多人也都认为,战争会在一到两年内结束,不会有太多的流血,但随后的事实表明,所有的人都错了。

    没有人事先会想到,这场战争会波及到全世界,要持续很多年,吞噬掉成百上千万的年青生命,并摧毁掉欧洲文明的根基。

    自步入近代以来,西方一直是中国的学习对象,但这一次,面对尸山血海的欧洲战场,很多中国人都变得迷茫了,尤其在中国加入协约国集团参战之后。

    袁世凯之所以主张参加这场战争,是把宝押在了协约国集团能够很快赢得胜利上。他一来希望通过参战取得一定的胜利,提高刚刚成立的中华帝国的国际地位和声誉,二来寄希望于战后以战胜国的身份废除当年清朝政府和列强所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为中国以后的发展扫清障碍。但当中国真正参战之后,袁世凯却发现,情况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为了保证中***队出征欧洲取得胜利,袁世凯差不多是竭尽全力的进行了参战准备,组织十万人的陆军精锐部队远赴欧洲,希望能够取得几场象样的胜利。但康布雷战役的结果却表明,胜利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中***队在这头一场战役中就损失了一万多官兵,如果这场战争旷日持久的打下去,还不知道将有多少中国人战死沙场。

    而另一个要命的问题是,以目前中国的国力,想要维持一支总数10万人的部队在海外长期作战,无疑是相当吃力的。

    “美国政府已经同意帮助我国训练更多的军队,并提供相应的物资装备援助。”首相杨度说道,“内阁目前正在对美国方面提出来的军事合作提案进行讨论。”

    “说白了就是咱们出人,他们出枪出炮,让咱们替他们打仗。”袁世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那位威尔逊大总统也是怕死人太多,不好向国内民众交待,才想出这个主意的。”

    听了袁世凯的话,杨度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苦涩。

    作为和美国人的直接交涉者,他何尝不明白美国人的意图?

    在康布雷战役中,美军伤亡人数虽然远比英军和华军少,但也令美国人心惊不已。而美国人事先也对这场战争可能带来的伤亡估计不足,迫于国内孤立主义势力的压力,威尔逊才想到要利用中国丰富的人力资源的。

    美国于1917年正式参战之前,国内所作的准备工作可以说是很差的。当时美国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一亿,但美国所有的武装人员加起来却只有少得可怜的196000人!其中76000人是陆军的正规军,其余的都是国民警卫队。美军的武器装备不是过时,就是没有。和中国一样,美国也没有单独的空军,陆军的不到60架飞机是通讯部队的一部分,这些飞机的性能很差,连执行侦察任务都是不怎么靠谱的。和战争开始时英法俄三国的情况相似,美国陆军的精锐是用马刀劈砍的骑兵部队,美国的军事工程人员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诸如象坦克等武器的制造蓝图(这一点连中国都比不上)。美国政府的军事首脑也不了解军、师或旅的组织情况。自南北战争以来,美国陆军仍然保持以团为单位的建制。美国陆军从里到外没有一个人曾受过堑壕战的训练。

    美国其实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加入到了战争当中的。如果袁世凯了解到美国的战备情况甚至还不如刚刚打败了日本的中国,说不定会把眼珠子瞪出来。

    美国总统威尔逊在强烈的反对声中,竭尽全力才说服国会对每一个21岁至31岁的体格健全的美国青年实行征兵制,后来这一年龄段又改为18岁至45岁。根据这项法令,陆续将有400多万人在美国陆军服役,80万人在美国海军服役。美国远征军的指挥权被授予给了潘兴将军,作为美***队的最高指挥官,这位将军其实只有对付墨西哥土匪和印第安人的经验(英国国防大臣基钦纳勋爵只有对付苏丹马赫迪教徒的经验)。

    美国人很快意识到,西线的固定战线式的战术,根本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场战争。当代战争是大炮之间使人丧魂落魄的战斗,辅之以机枪、手榴弹和白刃战。在美国加入协约国阵营后不久,数百名英法军官横渡大西洋,去训练新兵的攻守方法,但对很多美国人来说,他们是到达法国之后,才是真正训练的开始。

    为了适应战争的需要,潘兴着手重新组建美国陆军,他决定每一个美国师应包含28000人,这个规模大约是英军和法军同等编制的两倍。

    由于凡尔登和索姆河这两次“绞肉机式的会战”太过恐怖,威尔逊和潘兴都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美***队身上,和英国人一样,他们也看中了中国丰富的人力资源,因此在中国参战之后,美国政府多次提议中国派更多的军队前往欧洲,在了解到了中国政府的财政困难之后,大手大脚的美国人毅然提出来给予中国“物资和财政方面的帮助”,并表示愿意帮助中国训练军队和提供武器,“以使中国可以派出更多的部队到欧洲作战。”

    “虽然说此事与国家脸面上有些不好看,但我觉得,这么做对我国来说还是有利的。”杨度看着袁世凯,小心地说道。

    “有利是有利,但一个不小心,***贼的帽子就好扣过来了。”袁世凯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叹息道。

    杨度伸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张《大中华报》,上面的黑字标题《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清晰刺目,杨度稍微往下溜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盖君主之为物,原赖历史习俗上一种似魔非魔的观念以保其尊严;此种尊严自能于无形中发生一种效力,直接间接以镇福此国。君主之可贵,其必在此。虽然尊严者不可亵者也,一度亵焉,而遂将不复能维持。譬诸范雕土木偶,名之曰神,升诸宏殿,供诸华龛,群相礼拜,灵应如响;忽有狂生拽倒而践踏之,投诸溷藩,经旬无朕,虽复升取以重入殿笼,而其灵则已渺矣。自古君主国体之国,其人民之对于君主,恒视为一种神圣,于其地位,不敢妄生言思拟议。若经一度共和之后,此种观念遂如断者之不可复续。试观并世之共和国,其不患苦共和者有几?而遂无一国焉能有术以脱共和之轭。就中惟法国共和以后,帝政两见,王政一见,然皆不转瞬而覆也,则由共和复返于君主其难可想也。我国共和之日,虽曰尚浅乎,然酝酿之则既十余年,实行之亦既四年。当其酝酿也,革命家丑诋君主,比诸恶魔,务以减杀人民之信仰,其尊严渐亵,然后革命之功乃克集也。而当国体骤变之际与既变之后,官府之文告,政党之宣言,报章之言论,街巷之谈说,道及君主,恒必以恶语冠之随之,盖尊神而入溷藩之日久矣。今微论规复之不易也;强为规复,欲求畴昔尊严之效,岂可更得?复次,共和后规复君主,以旧王统复活为势最顺。使前清而非有种族嫌疑,则英之查理第二,法之路易第十八,原未尝不可出现于我国;然满洲则非其伦也。若新建之皇统,则非经若干年之艰难缔构,功德在民,其克祈永命者希矣。是故吾数年来独居深念,亦私谓中国若能复返于帝政,庶易以图存而致强。而欲帝政之出现,惟有二途:其一则元首于内治修明之后,百废俱兴,家给人足,整军经武,尝胆卧薪,遇有机缘,对外一战而霸,功德巍巍,仪兆敦迫,受兹大宝,传诸无穷。其二则经第二次大乱之后,全国鼎沸,群雄割据,剪灭之余,乃定于一。夫使出于第二途耶,则吾侪何必作此祝祷?果其有此,中国之民无孑遗矣;而戡定之者,是否为我族类,益不可知,是等于亡而已。独至第一途,则今正以大有为之人居可有为之势,稍假岁月,可冀旋至,而立有效。中国前途一线之希望,岂不在是耶?故以谓吾侪国民之在今日,最宜勿生事以重劳元首之谨虑,俾得专精壹虑,为国家谋大兴革,则吾侪最后最大之目的,庶几有实现之一日。今年何年耶?今日何日耶?大难甫平,喘息未定,正宜撤悬避殿之时,今独何心,乃有上号劝进之举?夫果未熟而摘之,实伤其根;孕未满而催之,实戕其母。吾畴昔所言,中国前途一线之希望,万一以非时之故,而从兹一蹶,则倡论之人,虽九死何以谢天下?愿公等慎思之。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息。’自辛亥八月迄今未盈七年,忽而满洲立宪,忽而五族共和,忽而临时总统,忽而正式总统,忽而制定约法,忽而修改约法,忽而召集国会,忽而解散国会,忽而内阁制,忽而总统制,忽而任期总统,忽而终身总统,忽而以约法暂代宪法,忽而催促制定宪法。大抵一制度之颁行之平均不盈半年,旋即有反对之新制度起而摧翻之,使全国民彷徨迷惑,莫知适从,政府威信,扫地尽矣。今日对内对外之要图,其可以论列者不知凡几。公等欲尽将顺匡救之职,何事不足以自效?何苦无风鼓浪,兴妖作怪,徒淆民视听,而诒国家以无穷之戚也!……”

    虽然仅仅看完了这一小段,但已经可以让杨度浑身汗出如浆了。

    “这个梁卓如,你不想当这司法教育大臣也就是了,偏偏写这么一篇文章出来,不是明摆着要和我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么?”袁世凯不无惋惜之意的叹息道。

    “此人文笔厉害,长于蛊惑人心,现下逆党又蠢蠢欲动,要是让他归于逆党一流,对国家当有大害。”徐树铮说道,“绝不能放走了此人。”

    杨度听出了徐树铮话中的杀意,不由得心下一凛。

    “算了,人各有志,随他去吧。”袁世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卓如追随我多年,我能有今日,卓如出力甚多,纵有不是,我也不能刀兵相向啊。”

    听了袁世凯不无心酸的话,杨度不由得十分感动。

    他当然明白,跟随袁世凯多年的梁启超是因为什么,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和旧主决裂的。

    “只要我们做好了该做的事,卓如还是会回来的。”杨度说道。

    袁世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梁启超的事,而是将话题又转到了刚才杨度所说的美国方面的建议上来。

    “英国人和法国人已经招募了不少的劳工到欧洲去,这些人当中弄不好已经有人被当成炮灰用了。”袁世凯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咱们中华百姓也是血肉长成,这个事情,还需要好好斟酌,真要实施,必须要有细则,明保我军民权利,否则,还是不谈的好。”

    杨度和梁士诒等人连声称是,又开始就一些细节问题讨论起来。

    日本,东京。

    “在接到美国方面的提议之后,袁世凯和他的内阁成员进行了好几天的讨论,最终决定接受美国人的建议,袁世凯***政府表示愿意先行提供50万作战人员给美国。”

    “除了作战人员外,袁世凯***政府在向外国提供劳工方面也是毫不吝啬的,具体输出劳工的谈判还在进行中,但可以预计的是,数量绝不会少于作战人员。”

    听了部下的话,一身和服的民党领袖点了点头。

    “那些作战人员都来自于哪里,知道吗?”领袖问道。

    “听说都是各省的地方镇守部队和后备部队。”一位革命党人回答道,“主要来自于山东、河南、四川、广东等省和湘楚一带。”

    听了部下的报告,领袖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地图上。

    “他这么一弄,也不怕各省将军造他的反。”

    “广东这一次被抽了不少兵参加欧战,现在地方防务很是空虚,这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先生!”一位戴着日本式学生帽的革命党人兴奋地说道。

    “是啊!该是咱们为四万万中国人争人格的时候了。”领袖沉声说着,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

    “对了,先生,您看这个。”一位年轻的革命党人将一张日本报纸交给了领袖,领袖注意到了上面刊登的梁启超的头像照片和旁边的文章,眼中闪过兴奋之意。

    “这篇文章,可是给了袁世凯当头一棒。”领袖说道,“这样一来,进步党就成了咱们的臂助。”

    “蔡锷将军是梁启超先生的老师,蔡将军又是参谋总长,对滇军的影响力极大,要是有滇军在昆明呼应,咱们在广东发动,一定能够成功。”老同盟会员朱直信说道。

    “海军里也有不少同情革命的志士,对袁世凯复辟帝制不满,咱们也可以争取他们的参与。”另一位同盟会员建议道。

    “是啊,海军里对老袁不满的人其实很多。”有人说道,“不过,咱们要是争取海军参与的话,可得赶快,听说老袁要派海军去欧洲和英国海军一同护卫航路和商船,好象就是最近的事。”

    听到这句话,领袖的浓厚的眉毛不由得扬了一扬。

    “海军如果真的去了英国,那对咱们来说可是好机会。”朱直信说道,“海路畅通无阻,咱们从台湾得到的后援也就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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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历史的拐点

    三十七)历史的拐点

    “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的发动,”领袖说道,“听说袁世凯正在千方百计从外国购买军舰,我们不能等到他磨好了刀再动手。”

    听了领袖的话,周围的人们都点头称是,而shi立在一旁的吉田chun子,看着领袖仿佛君王般从容淡定的气概,眼中再次放shè出了爱慕的光芒。

    “袁世凯的皇帝梦,很快就要到头了。我们将让茫茫神州大地暗无天日的夜空中,升起民主共和的太阳!”

    领袖无比坚定充满豪情的话语给了周围的人们以无穷的信心,有的人情不自禁的低声欢呼起来。

    “我们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

    “革命万岁!”

    “民主共和国万岁!”

    “要是克强先生现在能回来就好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听说克强先生在欧洲考察军事,他要是现在能回来就好了。”

    “是啊!克强不在,我们少了一员大将啊!”领袖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一些老革命党人的眼中也闪过惋惜之意,只是他们当然想不到,他们的领袖其实在心里,和他嘴上说的并不一致。

    此时的领袖当然还不知道,远在欧洲的黄兴,正面临一场极大的危险。

    “听!什么声音?”

    还在睡梦中的黄兴从chuáng上猛地直起了身子,此时的他,感觉到身下的大地仿佛地震了一样的在不住的颤抖着。

    同屋的几名中国留学生也被惊醒了,大家都有些不安地对望着,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之sè。

    黄兴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也在不住的颤动着,发出怪异的声音。

    黄兴抬头向窗户的方向望去,伴随着远处闷雷般的轰响,红sè的光芒在不住的闪动着。

    黄兴披上了衣服起身来到了窗前,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片火红的闪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在这红霞般的光芒映衬下,高大的埃菲尔铁塔的身影都显得分外的渺xiǎo。

    “是德国人在打位中国留学生说道,“太可怕了。”

    黄兴知道,这是德法两军在用火炮对轰,只有上千mén火炮的炮口喷出的火焰闪光,才可能造成如此壮观的景象。

    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啸,紧接着不远处的街道猛地升腾起巨大的火团,震耳yu聋的巨响将黄兴面前窗户的玻璃震得碎裂开来,强烈的震动使黄兴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两名留学生上前扶住了黄兴有些féi胖的身躯,黄兴并没有注意到迸shè到身上的碎玻璃,而是紧紧的盯住了爆炸传来的地方。

    就在这轰然巨响中,一座教堂已经彻底的化成了瓦砾。

    “老天!德国人的炮弹已经能打到巴黎了!”一位留学生有些惊恐地说道。

    “不可能!这应该是德国人的飞船扔下来的炸弹造成的!”

    “这么说,德国人要打过来了!”

    “那些妓nv说的是真的!巴黎现在非常空虚!根本没有多少人守卫!”

    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黄兴的心里隐隐隐约约的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家赶快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黄兴说着,拂了拂身上的碎玻璃,转身开始穿衣服。

    很快,几名中国人便收拾完毕,急匆匆的离开了旅馆,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街上也已经聚集了不少惊慌失措的人们,黄兴注意到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已经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当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本能提醒着他这次爆炸的不同寻常,他愈发的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正打算带着大家离开时,天空中再次传来了可怕的尖鸣!

    黄兴大吼了一声“快趴下!”,然后猛地卧倒在了地上,听到了他的警告,几名中国留学生也纷纷跟着卧倒。

    正当周围的法国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黄兴还在住着的旅馆突然被一团巨大的火焰所吞没,滚雷般的爆炸声让黄兴的耳朵嗡的一下,什么都听不到了。

    碎砖砂石仿佛暴雨一般的从空中落下,掉在了黄兴的身上,好象要把他埋掉一样,黄兴用双手护住头部,一些金属片一样的东西击中了他的手,让他感到刺骨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黄兴感觉到不再有东西落下,他xiǎo心的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泥土砂石,转头朝着爆炸传来的方向望去,禁不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刚刚他和留学生们栖身的那座旅馆,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断垣残壁和残缺不全的尸体。

    黄兴rou了rou被落下的东西砸得生疼的手背,确定了手骨没有受伤,正当他打算搜寻自己的同伴时,目光却突然被脚边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片厚厚的金属碎片。

    黄兴俯身将金属碎片捡了起来,他立刻就认出了碎片的材质,这是一块黄铜制成的碎片。

    几名留学生这时也纷纷起身,聚拢到了黄兴身边,一位留学生看到黄兴手里的东西,说道:“这可能是德国人扔下的炸弹。”

    “不可能是炸弹,德国人的飞机和飞船飞不进来的。”另一位留学生断然否认道。

    随着战争变得越来越艰难,法国首都巴黎成了德军重点进攻的目标,为了保卫巴黎,在和德军战线之间的防御地带,法军布置了大量的经过改进的高shè炮群和飞行速度很快的飞机。德军为了摧毁巴黎军民的士气,使用轰炸机对巴黎进行夜袭的次数逐渐增多(白天轰炸巴黎基本上是找死),但除了月明之夜外,德军轰炸的准确xing几乎等于零。夜晚的巴黎实行灯火管制,不但没有一丝灯光,而且遍布着高shè炮,德军的飞机只能在高空投弹,因而对无法准确的攻击目标。而在德军飞机来到之前,法国人卓有成效的警报系统也使每个人都有了充分的准备。

    为了保卫巴黎,làng漫的法国人煞费苦心的依着流动着的塞纳河的轮廓,在马恩河环形地带的两岸,建造了一个模拟巴黎的城市,用以欺骗德国飞行员。这座假城市甚至被加上了明显的界标,以便于德军飞机的驾驶员易于识别。但看上去德国人并没有上当受骗太长时间。

    “不象是炸弹。”黄兴摇了摇头,说道,“炸弹的碎片没有这么厚,这应该是炮弹的弹壳碎片。”

    “可德国人的炮打不了这么远啊,先生。”一位留学生说道,“德军阵地离巴黎最近的地方差不多也有六十五英里,现在的大炮,最远的shè程也不会超过二十英里,怎么可能打到巴黎呢?”

    这位留学生话音刚落,远处的另一条街上再次传来震耳yu聋的爆炸声,升腾起的火光映红了站在街上的人们那一张张惊惧的脸。

    “德国人的科技一向厉害,也许nong出了更厉害的大炮也说不定。”黄兴想起了那位在美国巧遇的年轻将军自己设计的重型火炮,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这高科技的力量,的确是令人难以想象啊!”

    正象黄兴所估计的那样,为了能够轰到巴黎,德国的科学家们已经成功研制了三mén大炮,每mén大炮都有七十五英里shè程——这恰恰就是从巴黎到置放大炮的所在地圣戈班森林的距离!

    刚才爆炸所产生的可怕破坏,就是这些被称为“巴黎大炮”的钢铁怪物造成的。

    为了能打到巴黎,克虏伯的军械工人制造了到现在为止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火炮——“巴黎大炮”。这种大炮的炮口直径8.26英寸(210毫米),炮筒差不多有十二层大楼那么高—尺(34米)。由于这么长的炮筒是不能支撑它的自重的——不论德国人的钢材的刚xing多么好,在近炮口处炮筒无可避免地会出现下垂。德国人采用悬臂支架支撑炮筒,克服了这个问题。同时,德国人还设计了可以沿着铁路轨道滚动的有轮缘的车轮,让“巴黎大炮”具有了一定的机动黎大炮”总重达375吨,大炮本身就有180吨重。炮筒按固定的50度的角度升高,而shè程的增加或减少则由改变黑sè火yào的数量来调节。巨大的铁路旋车盘可使炮架和大炮作水平面的旋转以改变方向。“巴黎大炮”的炮弹重为276磅(126公斤),是由堆到差不多英尺高的430磅火yào发shè的。炮弹以每秒钟五千五百英尺的初速飞向二十多英里高的上空,然后在高高的同温层中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地猛冲,借助地心引力向巴黎作弧形下坠,至于会落到巴黎城里的哪个地方,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现在的黄兴并不知道刚才被摧毁的自己住过的旅馆,正是“巴黎大炮”的杰作。黄兴也并不知道,正是巴黎大炮使他凭借多年的战场本能,感觉到了危险,才没有成为德国人炮弹下的亡魂,也免于了被德国人俘虏的命运。

    黄兴看了看火光升起的地方,果断的说道,“我们走吧!马上离开巴黎!”

    1917年11月12日,德军攻陷巴黎。

    法国首都巴黎的失陷在全世界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协约国集团的士气一落千丈,世界各国的军事观察家们全都震惊不已,而最感到惊骇的,则是刚刚参战不久的中国皇帝袁世凯了。

    北京,chun藕斋。

    此时在这间雅致的建筑里,御前军事会议正在紧张的召开着。

    “巴黎陷于德军之手,法军士气大沮,法国政fu很可能单方面同德国寻求和解。”国务大臣徐世昌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看这一次nong不好协约国要败在德国手中了。”

    “是啊!德军如此能战,英法美三国皆非其敌手,我看我们不如及早chou身为上。”武义亲王黎元洪也跟着说道。

    “现在还不到咱们chou身的时候。”参谋总长蔡锷摇了摇头,说道,“巴黎一城之失,不足以左右整个战局,法军虽败,但英美军及我军主力仍在,德军陆上的优势目前仍不明朗。且德军海战未能决胜,无法打破英国海军的海上封锁,其陆军虽进占巴黎,对整个战局并无太大补益。”

    “松坡此言差矣,日德兰一役,英国海军损失极重,德国海军已获大胜,是全世界公认的事实,怎么能说未能决胜呢?”黎元洪说道,“这海战的结果就摆在那里,可不是咱们一厢情愿说谁是胜利者的事啊!”

    听了黎元洪的话,杨朔铭不由得在心里暗笑了起来。

    在现在的时空,历史的进程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他这只xiǎoxiǎo的蝴蝶——确切的说是一只xiǎoxiǎo的黑暗蝙蝠——努力扇动翅膀的结果。

    为了改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进程,让中国得到更多的发展时间,杨朔铭处心积虑的运用他能够利用的所有手段,他的行动虽然看上去微不足道,但却真正的改变了历史。

    第一次世界大战真正的转折点——日德兰大海战的结果,已然和原来的历史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在好斗的舍尔海军上将被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任命为德国公海舰队总司令。舍尔对于英国对德国发动的“饥饿封锁”一直极为忧心。当威廉二世在美国干预的威胁下降低了潜艇封锁的速度时,他变得更加担忧起来。由于德国海军同英国海军的实力相差悬殊,舍尔一直避免同英国海军进行全面的战斗。舍尔的战术是英国沿海地区进行一系列“打了就跑”的袭击,意yu吸引英舰追击,如果形势对他有利的话,他就要向这些英舰进攻,来改变双方的力量对比。

    尽管德国海军实力排名世界第二,仅次于英国海军,但第二和第一的差距相当大,英国海军有37艘无畏舰级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而德国的同等级主力舰只有23艘,在大炮的火力方面,英国人占有更大的优势——英国拥有168mén13英寸半(343毫米)和15英寸(381毫米)口径的大炮和104mén12英寸(305毫米)口径大炮,对付德国的176mén12英寸口径大炮。此外英国海军还有34艘重、轻巡洋舰,对付德国的11艘巡洋舰,而驱逐舰的对比是80艘对63艘。

    熟知海战史结果的杨朔铭知道日德兰海战的结果对德国的重要xing,为了能让德国更长久的抵抗协约国集团,早在战争开始不久后,他就利用“超级电脑眼”的力量在破译德国人密电码之后,成功的通过各种渠道,向德国方面传递了英国和日本海军准备组建联合舰队的假消息。

    由于英国海军和日本海军的主力舰装备有威力强大的15英寸(381毫米)和14英寸(356毫米)巨炮,德国主力舰的305毫米炮的威力相对不足。为了能够对抗可能出现的“英日联合舰队”,威廉二世下令给德国海军的四艘“国王”级战列舰换装威力更大的350毫米炮,并加快了四艘“拜恩”级战列舰的建造速度。在日德兰海战开始前,四艘“拜恩”级战列舰全部服役,使德国海军的实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由于有了和英国人叫板的实力,舍尔开始积极谋划同英国海军进行一次主力决战,由于敌人过于强大,舍尔一开始只派出xiǎo批的巡洋舰对英国沿海城市进行炮击sāo扰,由于多雾的天气阻止了英国海军的追击。5月30日,舍尔订出了一个方案,想把英国皇家海军you入圈套。他的you饵是游弋在挪威海岸的弗兰茨.冯.希佩尔海军上将指挥的分舰队。他推论,英国人是不会派出整个舰队来拦截一次有限的侵袭的。在希佩尔舰队出动后,他将率领德国公海舰队的全部力量在五十英里之后跟着。如果英国海军出击,希佩尔进行象征xing的抵抗后就转舵,把追击者引进舍尔的大舰队的shè程内。

    由于情报工作方面的失误,德国海军的出航计划在前一天就被英国海军知道了,但舍尔的目的是什么英国人并不知道。威廉港的无线电台一直使用舍尔的旗舰“腓特烈大帝”号战列舰的呼号广播,使英国海军部认为德国海军的主力公海舰队仍然留在港内。将近5月底的时候,英国海军的译电员截获了突然出现的大量无线电通讯,表明德国人有异常的海军活动。而在看到苏格兰海岸外有一队潜艇时,更增加了英国海军的怀疑。英国海军上将约翰.杰利科和海军中将大卫.贝蒂都感觉到有意外的行动,他们经过仔细权衡,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出了和德国人实际上是一样的方案。这个方案就是要you使舍尔攻击表面上较弱的贝蒂舰队,经过短暂的互相炮击后,贝蒂将退向潜伏在地平线外的英国主力舰队。

(一百三十八)二百万吨钢铁的对撞

    916年5月31日破晓前,希佩尔的旗舰“吕佐夫”号率领诱敌深入的德国海军分舰队驶向丹麦海岸,英国舰队也在5月30日晚出动,就此拉开了举世震惊的日德兰大海战的序幕。

    由于这一次交战双方都是主力尽出,仅双方各自的诱饵舰队交火的规模就称得上规模宏大:贝蒂的舰队由4艘战列舰和搬战列巡洋舰组成,而希佩尔的舰队则包括瞰战列巡洋舰,而且双方都有驱逐舰等轻型舰艇进行侦察。由于英国水上飞机母舰“坎帕尼亚”号因故未能跟随大舰队行动,由此而造成的缺乏空中侦察,对日德兰海战的进程起了重大作用。

    贝蒂的航线大致与杰利科保持一致,5月31日下午2时后不久,贝蒂转而向北,于傍晚在斯卡格拉克和主力舰队会合。那时,希佩尔的舰队在以东三十五英里,按平行的航线向北行驶,同时舍尔的主力舰队以五十英里的距离跟踪在后。不久贝蒂的舰队转而向北,东侧翼的一艘轻巡洋舰“加拉蒂”号上的了望员看到远方的丹麦不定期货船“弗约尔”号喷出异常多的蒸汽,“加拉蒂”号离开编队前往查看。与此同时,希佩尔的掩护两侧翼的轻巡洋舰“埃尔平。”也看见了“弗约尔”号,转舵向其驶去。这两艘轻巡洋舰差不多同时候互相认出来了,火速向各自舰队发出警讯。

    如果“坎帕尼亚”号水上飞机母舰同贝蒂的舰队一书海阁行,对德国海军有利的这场遭遇战是可以避免的,因为交战双方很可能在再往北的地方遭遇,那样德国人就在杰利科的主力舰队射程之内了。”加拉蒂”号和“埃尔平”相对着全速行进,于下午2时52分相互齐射后停止战斗。在夜幕降临前,269艘战舰——英国149艘,德国120艘和10余万名左右的海军官兵,在细多平方英里的洋面上,展开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决战。

    急于求成的贝蒂下了一道轻率的命令,命令他的搬战列巡洋舰以25节的最高航速走在前面,同时他的4艘航速较慢但火力更强的战列舰则落在了后面,从而而牺牲了他在数量上近乎二比一的优势。

    希佩尔看到贝蒂中计,便遵照舍尔的计戈,折向东南,向等在那里的公海舰队驶去。贝蒂在后面紧紧追赶,双方开始了短暂的互射,德国海军官兵的射击技术大大胜过英国海军。下午4时,贝蒂的旗舰“狮”号战列巡洋舰的炮塔中部中弹爆炸,遭到重创:“玛丽女王”号战列巡洋舰则爆炸沉没。

    几分钟后,英国海军的“不倦”号战列巡洋舰被德国海军“冯德坦恩”号射出的两枚炮弹击中,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中连同1017名船员葬身海底。

    贝蒂的舰队遭到了令人震惊的打击,但他仍然决心继续战斗,他坚信4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不久就会和他会合。在这里德舰又突然击中了“皇家公主”号战列巡洋舰,把它包围在烟雾和火焰之中,英国海军损失了第三艘战列巡洋舰。

    贝蒂的等待没有白费,很快他就和海军上将埃文托马斯的战列舰中队“巴拉姆”号、“马来亚”号、“勇敢”号和“厌战”号会合。四艘英国战列舰开始用漠寸重炮猛轰,德舰很快便遭到了可怕的打击,舍尔的伏击贝蒂的方案现在已经无法实现了。他现在不是去把英国分舰队诱入希佩尔的战列巡洋舰和他的主力舰队之间的陷阱,而是不得不伸出他的手来给希佩尔解围了。

    贝蒂继续按原来方向航行,在看到德国主力舰队隐隐呈现在地平线上之后,立刻?度大转弯,全速向北行进,以谋求杰利科舰队的大炮保护。埃文托马斯没有看见转向的旗号,他的战列舰成为德舰炮火的目标,英舰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和伤亡。”巴拉姆”号和“马来亚”号数次被德舰击中,“厌战”号的操舵装置也暂时失灵。但“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强悍战力也证明了英国人花费的巨额英傍物有所值,英国人在挨揍的同时也打击了敌人;“冯德坦恩号”的主炮严重受损,“吕佐夫”号也遭到重创,动力大减,勉强能够继续航行。

    下午5时30分”德国驱逐舰看到几艘英国轻型军舰从东北向它们驶来。这些军舰都是侦察舰,属于海军少将霍勒斯胡德指挥的由三艘战列巡洋舰组成的舰群,是杰利科派来加强贝蒂的舰队的。在短暂的交锋中,德国轻巡洋舰“威斯巴登”号连续遭到猛击”和它的大部分船员一道沉没了。德国的v48号驱逐舰和英国的“鲨鱼”号驱逐舰也同归于尽。两艘老日的英国巡洋舰“防御”号和它的姊妹舰“勇士”号在6000码处和希佩尔的战列巡洋舰交战。仅仅不到四分钟,“防御”号舰休炸裂沉没,“勇士”也受了重伤,第二天在也沉没了。

    两支庞大的舰队互相向对方冲去,英国舰队以每搬战列舰成一行、六行并列的队形向南航行前进。每行相距2000吧,每艘军舰相隔500码。如果要把战列舰部署成舷侧单行,需要四分钟,但这种动作的先决条件是要敌舰正好在前面,并且已经知道它的准确距离。如果敌人迫近左侧翼或右侧翼,则用另一机动动作,使舰队可以向进攻的兵力列成舷侧单行。杰利科不能决定他的机动动作,直到他知道舍尔的航向和方位。

    在确定德国舰队正好向英国主力舰队的右侧翼行进后,杰利科下令整个舰队向左舷散开,二十四艘无畏级战列舰排成一条5000码长的作战单行,向东南方向行驶。

    在英国人这一机动动作完成之前,舍尔并不知道英国主力舰队就在这片海域。当东北方的地平线变成了一片银白色和挂红色闪光的光暮,继之以一阵冰雹般的炮弹的巨大爆炸时,他的轻型侦察舰只几乎来不及向他发信号便被炸得粉碎。杰利科正在做抢占“t”字头的战略机动动作,此时舍尔的舰队在发挥炮火威力方面受到阻碍,而英国主力舰队却能够用所有大炮轰击德舰。

    尽管英国皇家海军是在有利条件下射击的,除了炮口发出的闪光外”杰利科的舰只被东方天空的阴霾和德舰烟囱里吹向东方的浓密蝶烟所遮蔽。仅仅不到十分钟,舍尔的前锋战舰至少受到了十二次猛烈的齐射。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德国战列巡洋舰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吕佐夫”号的舰首几乎在水线以下,“冯德坦恩”号的上层结构崩塌,大炮歪倒在躺满着已死和垂死的水兵们的甲板上。

    舍尔意识到遇上的是英国主力舰队。他没有浪费时间,下午6时36分,他发出了这次海战当中最为关键的“转向西北接敌”的命令,实施“反航战”的德国舰队向英国舰队进行了猛烈的齐射,英国舰队最末端的“阿金库尔”号战列舰率先被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击中,起火爆炸”很快沉没。虽然德舰“德弗林格尔”号已被英舰命中数次,但它还是向胡德少将的旗舰“无敌”号发射了一次致命的齐射,雷鸣般的爆炸把这艘战列巡洋舰炸成了两截,然后连同全休船员沉没了。

    英国舰队遭受的可怕打击一时间让杰利科和贝蒂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不知道舍尔已经切上了自己的舰队尾部。此时黑夜已经降临,交战双方的轻型舰艇开始摸着黑大打出手,互有伤亡,由于在黑夜里不辨敌我,双方都在焦急地等候着天亮的决战。

    令交战双方都闹心不已的“鱼雷之夜”终于结束了,夜间的混战使英德双方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及鱼雷艇损失都很大,天亮的时候,日德兰沙洲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着的舰休残骸碎片和阵亡水兵的尸休。

    “巨人们的决斗”在6月1日白天展开,英德双方的战列舰队终于开始了面对面真正的交锋,英国舰队排成了长长的战列向德国舰队扑来,英舰依次为“英王乔治五世”号、“阿贾克斯…”号、“百人队长”号、“爱尔兰”号、“猎户座”号、“君王”,号、“征服者”号、“雷神”号、“铁公爵”号、“皇家橡树…”号、“壮丽”号、“本鲍”号、“贝乐洛丰”号、,“鲁莽”号、,“前卫”号、“巨人”号、“克林伍德”号、“海王星”号、“圣文森特”号、“马尔博罗”号、“复仇”号和,“大力神”号,贝蒂的战列巡洋舰和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快速战列舰也加入了进来。

    德国舰队在舍尔的指挥下奋力杀上,德国舰队依次为“国王”号、“大选帝侯”号、,“边境伯爵”,号、“威廉王储”号、“凯撤”,号、“路易特波德摄政王”号、,“凯瑟琳”号、,“绯特烈大帝”号、“拜恩”,号、“巴登”号、“萨克森”号、“符腾堡”号、“奥斯特弗利斯兰”号、“图林根”号、“赫尔戈兰”号、“奥尔登堡”号、“波森”,号、“莱茵兰”号、“拿骚”号、,“威斯特法伦”号、“德意志”号、“黑森”号、“波默恩”、“汉诺威”号、“西里西亚”号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号。希佩尔已经受到重创的五艘战列巡洋舰也跟了上来,准备做殊死一搏。

    由总吨位达200余万吨的200余艘战舰和10万海军官兵参与的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和最为惨烈的海上大决战正式开始。

    双方舰队各自进入到射程之后便开始了对轰,一时间海面上炮声震天,弹雨横飞,整个海面为之沸腾,在这连上帝都感觉恐惧的炮战中,谁的火力和装甲防护差谁遭殃,费希尔的“速度就是防御”在这样的战场上完全失去了作用。

    由于德国舰队将火力最强的四艘“拜恩”级战列舰放在了中军的位置,而英国舰队的中军则偏偏由相对较弱的战列舰组成,因而这些战舰在德舰380毫米主炮的凶狠打击下很快便招架不住,而英国舰队此时最强的军舰在后卫,它们也将火力集中在了德国舰队后卫的那些老式前无畏舰上。此双方都以猛攻对方的弱舰为主要的手段。

    在致命的大口径舰炮的疯狂轰击下,双方的弱舰都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德国前无畏舰“德意志”号、,“黑森”号、,“波默恩”号、“汉诺威”号、“西里西亚”号和“石勒苏益格待尔斯泰因”号这六艘“5分钟舰”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先后沉没,英国战列舰“贝乐洛丰”号、“鲁莽”号、“前卫”号和“巨人”号也被德舰送进了海底。

    在看到已方的战列舰一艘接一艘的起火沉没,杰利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当然不知道,德国人在技术上的熟练要远远的胜过英国人,德舰射出的装有定时信管的大口径穿甲弹一般都能穿过英**舰的船壳然后爆炸,具有很大的破坏作用。而英国炮弹不能洞穿德舰的装甲钢板,往往碰上就炸。而且德国在信号技术、刻距和夜战设备方面也都超过英国主力舰队。而在至关重要的防火系统方面,德国海军更是比英国海军优越得多。英国炮弹在德**舰的炮塔里爆炸,不会引起进一步的损害,防护得很好的垂直通道,防止火势下窜到弹药库。而德国炮弹在英**舰炮塔里爆炸时,则会引起下至弹药库的一系列炸药的爆炸。由于英国设计师们过于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于速度和大口径火炮上,而忽视了其它方面必要的改进”因而在这场关乎大英帝国数百年国运的战斗中吃了大亏。

    尽管双方都遭受了可怕的损失,但谁都不肯轻易退却,在双方的战列舰捉对排杀之际,贝蒂和希佩尔的战列巡洋舰也没有闲着,也在用剩余的炮火做着殊死的较量,由于德舰炮火和防护方面占有优势,英舰的缺陷则过于明显,很快,包括贝蒂的旗舰“狮”号战列巡洋舰在内的所有英国战列巡洋舰几乎全都无一例外的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断为两截,然后带着船员们迅速的沉入了海底,只有“狮…”号的沉没时间稽长,让贝蒂能够在旗舰沉没之前逃上小船。

    和英国人的惨重损失相比,德国战列巡洋舰凭借优异的性能多挺了一段时间,但也仍然难逃被击沉的噩运,在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猛攻下,“吕佐夫”,号终亍无法坚持,

    在打出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的旗号后沉没了,紧接着“毛奇”号和“冯德坦恩”号也步了,“吕佐夫”号的后尘,如果不是四位“女王”在关键时刻转舵支援自己的战列舰去了,被打得千疮百孔遍休鳞伤的“赛德利茨”号“德弗林格尔”,号其实也很难逃得性命。

    战斗很快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由于四艘德国“拜恩”级战列舰的火力过于凶猛,“猎户座”号、,“君王”号、“征服者”号、“雷神”号先后被击沉,杰利科的旗舰“铁公爵”号被打得伤痕累累,全舰大火”但仍然在坚持战斗,最后也沉没了,在这艘英勇的战列舰沉没时,“巴登”号战列舰上的德国水兵亲眼看到杰利科站在舰桥上,与舰同沉。

    在英国战列舰一艘接一艘的沉没时,德国舰队也遭到了可怕的损失,“路易特波德摄政王”号、“凯瑟琳”号和德国舰队的旗舰“排特烈大帝”号也在英舰的猛烈炮火当中沉没,在旗舰遭受重创的时候,舍尔试图更换旗舰,当他来到小艇上不久,便目瞪口呆的看到自己的旗舰迅速的消失在了海面上。

    舍尔命令水手们将自己送到离得最近的德国战列舰上去,但却没能成功。此时英国舰队虽然失去了旗舰,但剩下的几艘超无畏战列舰仍然不肯退缩,在坚持着战斗,在它们可以吞噬一切的炮火轰击下,防护较差的德国战列舰“奥斯特弗利斯兰”号、“图林根”号、“赫尔戈兰”号、“奥尔登堡”号、“波森”号、“莱茵兰”号、“拿骚”号和“威斯特法伦”号全都燃起了大火,而这时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快速战列舰的到来更加剧了德舰的损失,这些德**舰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全部被英舰击沉。

    此时交战双方差不多都有一多半的军舰沉入了海底,但战斗却并没有就此停止,尽管双方都失去了旗舰的指挥,但分舰队的将领却全都不约而同的毅然升起了血旗,誓要血战到底。(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贪污犯即卖国贼

    (一百三十九)贪污犯即卖国贼

    英国舰队在战列舰队指挥官杰拉姆中将的指挥下继续战斗,德国舰队则由前卫舰队指挥官保罗.贝恩克少将指挥,继续进行着殊死的搏杀。

    由于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及时回援,英国舰队的火力渐占上风,在英舰的奋力攻击下,德国战列舰“凯撒”号终于无法坚持,这艘战舰燃烧着大火,甲板上满是已死和垂死的人们,在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中,这艘战列舰终于倾覆,沉入了大海。

    此时德国舰队只剩下了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和四艘“拜恩”级战列舰(两艘未沉的战列巡洋舰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被迫退出了战场),它们在英舰射来的弹雨中苦苦挣扎,无数次被大口径炮弹击中,被烈焰和浓烟包围,但就是不肯沉没。而他们威力强大的巨炮给予了英国舰队更加致命的打击,着实令德国的造船技师和工人们脸上有光。

    看到德舰所剩无几,而英国舰队则在数量上占有优势,急于为舰队司令官报仇的杰拉姆中将求胜心切,指挥英国战列舰企图包围德舰,抢占德舰的“t”字头,将德舰全部歼灭,但他忘记了仅存的这八艘德国战列舰是德国舰队精锐中的精锐,英国战列舰的主要损失都是“国王”级战列舰的350毫米炮和“拜恩”级战列舰的380毫米炮所造成的,结果英国人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英舰企图完成转弯动作时,德舰用精准的炮火给了英舰以严厉的打击,本来已经受伤航速大减的“英王乔治五世”号当先被“国王”号的350毫米主炮击中,结果发生了致命的爆炸,很快带着杰拉姆海军中将和所有的舰员一道沉没了。紧接着防护较弱的外贸舰“爱尔兰”号也被“萨克森”号一炮击中了要害,在一声巨响当中沉没了。

    失去了指挥的英国舰队一时间陷入到了混乱当中,看到有机可乘,德国战列舰一边躲避着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和另外四艘英国战列舰的进攻,一边将火力集中在了“阿贾克斯”号、“百人队长”号和“猎户座”号上,这三艘英国战列舰同样经不住“拜恩”级战列舰380毫米巨炮的打击,接连在爆炸中沉没。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因为苦味酸装药的英国炮弹低劣的穿甲性能,在这场近距离肉搏战中,英国炮手们打得也相当出色,多次准确的击中了德舰,但由于英国炮弹碰上装甲就炸,想要真正撕开德舰坚厚的装甲需要耗费大量的弹药和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防护性能较差的英国战列舰面对德国人可怕的重型穿甲炮弹,无疑是极度危险的,但大英帝国海军的百年军威和荣誉不容许英***舰在这样旗鼓相当的战斗中有丝毫的退缩,悲剧则由此产生。

    在再次给予了英国战列舰队以沉重打击之后,德国战列舰的情况也变得不妙起来,大部分的主炮都毁不堪用,每一艘军舰上都只有一到两门主炮还能维持射击,贝恩克少将意识到了危险(德国人的谨慎和英国人的鲁莽在这一时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果断地率领德国舰队开始了突围行动。看到德国战列舰要逃跑,英国舰队在西塞尔.伯尔尼中将的率领下紧紧追赶,但此时英舰仅剩八艘,而且全都受了重伤,尤其是埃文-托马斯少将率领的4艘“伊丽莎白女王”级快速战列舰因为战斗多时,动力系统受到了损伤,航速大减,“圣文森特”号、“马尔博罗”号、“复仇”号和“大力神”号也受创甚巨,无法保持原来的火力和航速,但英国人仍然不肯放弃。由于海面上已经完全被浓密的烟雾所笼罩,德舰的身影很快变得朦胧起来,英舰很快便失去了目标。

    伯尔尼仍然试图挽回败局,他知道如果让这八艘德国主力舰平安的回到德国后对英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打算率领英国舰队在德舰前往基尔港的归路上进行截击。英国水手们抓紧时间修理舰体和受损的火炮,准备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舍尔在登上一艘驱逐舰后来到了“国王”号战列舰上,从贝恩克少将手中重新接过了指挥权,在海上漂荡了许久的舍尔和贝恩克少将看法一致,认为现在撤出战斗才是明智之举,为了能够平安返航,舍尔命令发电报要海军部设法核实合恩礁水道有无敌舰出没。德国人的无线电报被英国情报部门截获,并及时通知到了英国舰队。伯尔尼由此推断出了德国舰队的撤退路线,得以抄近路追上了德国舰队。

    率先追上德国舰队的是埃文-托马斯的快速战列舰分队,看到英国舰队突然出现,舍尔着实吃惊不小,由于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受伤过重,已经无力再战,舍尔率领这四艘战列舰脱离战列,夺路而逃,四艘最强悍的“拜恩”级战列舰则担任掩护,再次同英国舰队展开了激烈的炮战,亡命的德国舰队爆发出了最强的战力,英国舰队也使出了全力,并出动轻型舰艇攻击德舰,这一时刻的战斗德舰的火力占了上风,很快,“巴勒姆”号被“拜恩”号击中,起火爆炸,“马来亚”号在“巴登”号的齐射中倾覆,“勇敢”号被“萨克森”号打掉了最后一座能用的炮塔,动力系统受损,被迫退出了战斗,“厌战”号被“符腾堡”号重创,在烈火和浓烟中狼狈逃走(这两艘战列舰随后完全丧失了动力,在被巡洋舰拖回斯卡帕湾的途中遭到德国潜艇的伏击沉没)。

    当伯尔尼发现快速战列舰分队遭到重创之后,他意识到这场战役的失败已经成了定局,他手中硕果仅存的四艘战列舰很难对付四艘“拜恩”级战列舰,再打下去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因而无奈地带着剩余的英***舰退出了战斗。德国公海舰队剩下的8艘战列舰和2艘战列巡洋舰终于平安的回到了基尔港。

    日德兰海战结束了,在这场空前绝后震惊世界的大海战中,英国皇家海军总计损失了23艘战列舰和6艘战列巡洋舰,12艘巡洋舰以及大量的辅助舰艇,官兵伤亡近4万人,可以说主力尽失,盛极一时的“大舰队”就此灰飞烟灭。德国公海舰队则损失了18艘战列舰和3艘战列巡洋舰,9艘巡洋舰,7艘驱逐舰和15艘鱼雷艇,13艘其它舰艇遭受重创,官兵伤亡近3万人,损失也是极为惊人的。

    日德兰海战彻底改变了英德两国海军力量对比,成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战役。在日德兰战役结束后,英国的海上优势不复存在,因此曾经也是海军出身的中华帝国武义亲王黎元洪才会说日德兰战役英国失败了,如果从损失上讲,的确德国人是胜利者。

    但杨朔铭知道,现在德国海军虽然拉平了和英国海军之间的差距,但并没有取得绝对的优势,而且因为英国海军的巨大损失所出现的力量真空可以由美国海军和日本海军来填补,而德国则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德国的盟国奥匈帝国和土耳其都是拉不上台面的小伙伴,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因此德国海军虽然凭借日德兰一役获得了暂时的优势,但这种优势注定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因此蔡锷才会说德国未能取得决定性胜利。

    “德国海军此前虽扫荡英国海岸,毁其船厂多处,但并没有摧毁英国造船工业的根基。”蔡锷说道,“美国海军已经进驻英伦本土,听说日本海军也准备派大舰远赴英国,这样一来,德国仍然无法打破海上***。

    杨朔铭看了看袁世凯,此时的袁世凯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对自己有可能站错了队而担忧不已。

    “英国海军虽有美日助阵,但损失过巨,一时难以恢复,如今法国国都已失,俄国连战连败,国内***四起,协约国想要打败德国,已经不可能了。”黎元洪接着说道,“我国不应继续参战,陷入过深,否则协约国战败,我国亦不免大受其累。”

    听了黎元洪的话,袁世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的目光来回扫视着群臣,似乎是有些不太甘心。

    “现在我国绝不可中途退出。”海军大臣刘冠雄说道,“我国如现在退出协约国,一则失信于友邦,为全球所不齿,二则会给日本以可乘之机,战后如日本再犯我国,当无一国肯出手相助了。”

    “刘总长所言极是。”首相杨度说道,“合六大国之力,战不下德国,绝无可能。”

    “兵法云:‘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我军如今在欧陆作战之兵已不下二十万人,饷械补给虽有英法美等国接济,但耗费仍不可胜数,若战事旷日持久,我国经济必将难以负担!”黎元洪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哪怕最后能够得胜,但打得民穷财尽,对我国又有何益?”

    “无论如何,咱们现在也得咬牙坚持,把这一仗打完!”袁世凯有些恼火地说道,“只要把这最艰难的时候熬过去,以后便是我华夏腾飞之时!”

    看到袁世凯动了真怒,黎元洪的脸上憋得通红,他强忍住了怒气,没有再说什么。

    御前会议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当杨朔铭起身准备和众人一道离开时,一位内宫女官叫住了他。

    “杨督办请留步,皇上召见。”

    杨朔铭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等到众臣依次退出,女官带着他来到了后宫的袁世凯书房中。

    脱去了大元帅军装的袁世凯换上了一身团龙纹的金色汉服,显得很是朴素,看到杨朔铭进来,他笑呵呵的打着扫呼,而在袁世凯身边侍立着的一名戴眼镜的瘦高个年轻人,则取过了一张紫檀木椅子,请杨朔铭坐了下来。

    杨朔铭立刻便认了出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便是袁世凯的第五个儿子袁克权。

    袁克权和袁克定袁克文兄弟一样,都是袁世凯很器重的儿子,在袁世凯举行皇帝登基典礼时,曾经让他们兄弟三个同穿一样的太子礼服,用意是什么再明白不过了。

    杨朔铭和袁世凯父子见礼之后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和中国历朝历代臣子见了皇帝都要跪下磕头的礼节不同,袁世凯的弘宪王朝则完全废除了这些旧礼,袁世凯在主持祭孔大典时也不行跪拜礼,使君臣之间更显平等与亲近,这对实行了几千年封建旧礼制的中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曾经是“戊戌变法”的先锋的康有为则对此极为不满,公然叫喊“万国礼教主无不跪,中国民不拜天,不奉耶稣,又不拜孔子,留此膝何为?”)。

    和以前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帝不同,登基之后的袁世凯也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穿着龙袍(袁世凯的龙袍倒是有两套,是由淘洙设计的汉代龙袍,龙冠也是平顶十二旒的汉冠,但他平时并不穿,只在主持传统的大典时才穿),显得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仰视。在接见臣子的时候,他也是象普通人一样的大伙儿一起面对面坐在桌子旁交谈。

    “我自从听了瀚之的话,不再把鹿茸灵芝什么的当饭吃,身子确比以前强了不少。”袁世凯笑着亲自端过一杯茶放到杨朔铭的面前,“凡事过犹不及,古人的话说的还是有道理啊!”

    “陛下所言极是。”杨朔铭笑了笑,点了点头。

    “自你杨瀚之主持全国实业以来,成效显著,远的不说,单是这‘人和医院’,就比以前的太医院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袁世凯说道,“我听说蔡松坡一直在那里疗养,前一阵子也去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用了一些西医的药,好多痼疾都去掉了。宫里面现在已经只知‘人和医院’而不知太医院了。”

    “太医院的方子其实也是很珍贵的,只是用药杂质太多,现在也已经和‘人和’合作,采用西法提纯,称为‘中华汉药’,有些补益的方子,陛下感兴趣的话,不如试试。”杨朔铭笑着说道。

    “好,等我去看看。”袁世凯说着,话锋突然一转,问道,“川路公司贪污民间集资案,你那里查得怎么样了?”

    听了袁世凯的问话,杨朔铭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点了点头。

    “实情已经基本查清,那些贪墨之徒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那么说,川路公司挪用民众集资转入股市弁利,并非为了壮实修路资本,而是为了中饱私囊?”袁世凯听到杨朔铭的回答,目光变得专注起来。

    “是。川路公司在上海股市中,共计投入了500万元,这是当时川路公司仅余的可动用资金的一半,您要知道,当时沪市的总资金也不过几千万元之数,其陆续挪入沪市的资金,相当于沪市总资金的十分之一,他们是沪市相当有分量的大户的事实,在沪市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想到自己的老丈人黄侍尧为了查出事实真相险些丢了性命,杨朔铭的拳头不由得捏紧。

    “如此胆大妄为,真是岂有此理!”袁世凯不由得勃然大怒。

    “而且川路公司用这笔钱炒股,绝非公司的公开决策,而是其高管中的少部分人的秘密操盘。公司层面上的公开决策,是授权高管们将这笔款项存款生息,因此规定了在每家银行存款不得超过20万元的上限,目的是为了防范金融风险,但这笔钱却被全部用于炒股。”杨朔铭说道,“事情败露后,其主事者还多方狡辩,说要盘活资金,以钱生钱,但实际上,从负责具体操盘的川路公司总收支人的行为看,可以说是真正的‘老鼠仓’,而且其中还存有严重的贪污行为。在清理清查时,还发现了账目上的很多问题。”

    “他们想要让政府以‘铁路国有’的名义接手,目的就是想要政府来当这个冤大头。”袁克权在一旁突然说道,“前清时他们就是这么干的,现在又把老把戏拿出来了。”

    “我他娘的才不给他们填这个屎坑呢!”袁世凯怒道,“他们简直是抢劫!是强盗!”

    “以政府的名义收取租税无数,时至今日,却一寸铁路未修,而且还想要政府替他们还债,事情被揭露又不惜买凶杀人灭口,可谓歹毒之至。”杨朔铭沉声说道,“我一直认为,贪污犯和那些流氓爱国者,才是真正的***贼。”

    袁世凯父子可能是第一次听到“流氓爱国者”这个词,不由得全都一愣,然而他们马上便明白了杨朔铭话里的意思。

    “贪污犯即***贼,瀚之说得好啊!”袁世凯叹息道,“可惜现在,并没有几个人能认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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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海外幽灵

    四十)海外幽灵

    “记得甲午时,日谍宗方小太郎曾给日本天皇的报告中称我国的问题并非只是官场**,而是全民**。今日川路公司所为,可为佐证。”袁克权说道。

    此时的杨朔铭,想到了自己原来的时空的所见所闻的亲身经历,嘴里不由得阵阵发苦。

    在那个时代,全民**生动地体现在各种体制的企业之中。在政治**、全民寻租的条件下,中国的法制逐渐沦为权力的遮羞布,各种公司企业都成为厚黑大行其道的娱乐场。而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是监管有多糟糕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监管、也无法监管。

    历史在这里,奇迹般地出现了轮回。

    “瀚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袁世凯问道。

    “揪出这些蛀虫,依法严惩,并向全国公示其犯罪经过始末,以儆国人。”杨朔铭斩钉截铁地说道。

    听了杨朔铭的回答,袁世凯连连点头,眼中闪过赞赏之sè。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处理建议,杨朔铭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对于后世的“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等弊端,他是有着切肤之痛的经历的。

    对一个国家来说,经济政策和完善的法律制度才是最重要、最基本的社会政策和制度,也是考量当国者执政是否成熟的基本标准。没有稳定的经济政策和法律制度,民众不可能安居乐业,社会不会安定和谐,当国者的政权基础自然也不可能巩固。

    结合他在后世的经历和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杨朔铭深深的知道,全民的信用重建、契约jing神与法制jing神的树立,都是更为根本的基础工程,需要更为漫长艰难的建设过程。只要这些不解决,和尚就一定是歪嘴的,任何经书就一定会被唱歪。

    而现在的他,从收购福州船政局和汉冶萍公司时起,就已经悄悄的走上了这漫长而艰辛的道路。而眼下川汉铁路公司给他出的这个难题,只不过是个开始。

    “盼瀚之扫除路务积弊,修他20万里铁路出来,为我中华建不世奇功!”袁世凯满脸欣慰之意地鼓励道。杨朔铭知道袁世凯这是在向自己暗示会支持自己在整顿川汉铁路公司的问题上支持自己,不由得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瀚之军政工业医yào皆有所长,克权你以后要和瀚之好好的学学。”袁世凯煞有介事的转头对身边的袁克权说道。

    听了袁世凯的话,杨朔铭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了袁世凯今天召见自己的真实目的。

    “以后凡事就要多和瀚之商量了。”袁克权微笑着朝杨朔铭拱了拱手。

    “那可不能白请教,规庵要替我分担些事情才行。”杨朔铭的脑子飞快地一转,马上开玩笑似的接口笑道,“有了规庵帮忙,那可是如鱼得水啊。”

    “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多多走动,好好亲近亲近。”袁世凯满脸欣慰之sè地对他们二人说道。

    杨朔铭笑着点头答应,但此时他的心里,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沉重。

    召见结束后,杨朔铭出了新华宫,回到了家里,黄韵芝看到他眉头深锁的样子,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杨朔铭便将今天和袁世凯父子会面的情况和她说了一下。

    “这说明,很可能是老袁想要重立太子。”黄韵芝沉yin了一声,“他想给这个小儿子找个硬一点儿的靠山,所以就看上你了。”

    “我算什么硬靠山,我既没有地盘,又没有钱和兵,”杨朔铭自嘲地一笑,“比我厉害的北洋宿将可是有的是。”

    “你现在是没有,可不等于以后没有。”黄韵芝笑着摇了摇头,“老袁能做如此决定,说明他还是有眼光的。”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在法国的袁大太子出了什么问题。”杨朔铭将衣服脱下,随手jiāo给了身边的曦雪,“让老袁改主意想要废长立幼了。”

    “这个可能xing也很大,听说那位袁大太子打仗的本事不行,但在法国可是没少留下风流韵迹。再说他毕竟身有残疾,作为国家储君是差劲了点。”黄韵芝笑道,“袁二公子虽有才学,但文人气太浓,也不象能当太子的样子。”

    “夫人所言甚是。”曦雪在一旁说道,“袁二公子是贾府宝二爷一类的人物,诗文虽做得极好,但总透lu出萧瑟之气,他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储君的。”

    “曦雪姑娘对袁二公子可是ting了解啊。”黄韵芝笑着看了看曦雪,虽然明知道是玩笑话,但曦雪的脸还是红了起来。

    “欢场唱酬,诗文应答是少不了的,但曦雪能从他的诗文看出来他的xing格,也是独具慧眼呢。”杨朔铭笑着看了看曦雪,“果然不愧为nv校书。”

    “将军过奖了。”曦雪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婉文静,让杨朔铭又小小的惊yàn了一回。

    而此时他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当然也被耳鬓厮磨的妻子尽收眼底。

    “对咱们来说,卷入这夺嫡之争可不是什么好事。”

    曦雪转身离开,杨朔铭将目光从她和美丽的妻子身上收了回来,想到今天和袁世凯父子的会面,他刚刚有些舒展的眉头又变得拧紧,“我现在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分心。”

    听了杨朔铭的话,黄韵芝的神sè也变得凝重起来。

    “爹刚才发来了电报,证据都收集全了。”黄韵芝说着,将一封电报jiāo给了杨朔铭,“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杨朔铭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今天晚上才能决定下来。”

    杨朔铭的回答让黄韵芝感到有些不解,她看着他,问道:“你今天晚上还要出去?”

    朔铭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日历上,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大半年的,晚上只有一半的时候在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黄韵芝有些幽怨地说道,“难道曦雪这样美貌的姑娘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杨朔铭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泪水闪动,不由得朗声一笑。

    “你可千万别再往家里买美nv了,”杨朔铭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挽起了自己的胳膊,将小臂下的一道细微的伤痕lu给她看,“我晚上是去办一些隐秘的事,绝不是寻huā问柳,放心吧。”

    看着这道明显是极为锋利的利刃造成的伤痕,黄韵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今天晚上,应该是最后一晚了。”杨朔铭轻声说道,“过了今晚,他们就不需要我再教什么了。”

    日本,东京,某训练基地。

    jing赤着上身的夏阁哲站在一位日本军官的面前,正用yin冷的目光看着他,尽管那位日本军官在中国人面前一向趾高气扬,但此时的他面对着脸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迹的这个身上刺青的年轻杀手,脸上却满是惊惧之sè。

    他看了看手上的成绩单,下面赫然用日文写着“工作能力极强”的字样。

    “恭喜你以最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全部的课程,你是第一个取得这样成绩的支那人。”日本军官说着,取过一个圆木印章在成绩单上面盖了一下,“这是配给你的武器,请你签收。”他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一个小木手提箱,将里面的一把小巧的手枪取了出来。

    “这是特制的暗杀用手枪,备弹六发,全部是带有剧毒的子弹。只要击中目标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就足以致命。”日本军官将手枪jiāo给了夏阁哲,夏阁哲摆nong着这把制作jing良但却连一个数字符号都没有的手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看着这个野兽一般的年轻中国人表现出来的嗜血杀意,日本军官再次打了一个寒战。

    接受日本情报部mén训练的中华革命党人有很多,但象夏阁哲这样的杀手,日本人里也是不多见的。

    “这位将是你去中国执行任务的搭挡。”日本军官说着,拍了拍手,很快,一位一身中国旗袍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了夏阁哲的面前。

    看到这样漂亮的姑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夏阁哲咧着嘴,lu出了一个快活的狰狞笑容。

    秋山富美子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中国人,脸上始终保持着恬淡的笑容,但内心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厌恶。

    眼前的中国人,单从相貌上而论,可以说是相当英俊的,他的脸部轮廓jing巧细致,属于秋山富美子喜欢的类型,但那时不时流lu出来的杀气,却让秋山富美子总生出一种寒透脊背的感觉。

    “小姐,你杀过人吗?”夏阁哲看着眼前的姑娘,笑了笑,突然问道。

    秋山富美子收起了脸上礼节xing的笑容,冷冷地点了点头。

    “死在我手里的人,都是支那人。”

    “是吗?”夏阁哲用yin邪的眼神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只会生孩子呢。”

    “在我眼里,支那人全都是猪。”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秋山富美子感觉自己好象被剥光了正赤着身子站在对方面前一样,尽管内心感觉到了恐惧,但她想起了那些曾经贪图自己的美sè但却最终在自己的手中送了命的中国士兵,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侮辱对方的话。

    听了她的话,夏阁哲没有说话,而是用充满杀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秋山富美子,他打量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此时那把带有剧毒子弹的手枪虽然已经被放回到了盒子里,但夏阁哲似乎并没有打算用它的意思。

    一旁的日本军官注意到夏阁哲的目光从秋山富美子微lu的脖颈肌肤处扫过,一双手也变得青筋暴lu,似乎在下一秒钟他就会扑上去,用那双铁钳般的手拧断姑娘的脖子。

    秋山富美子的手也渐渐握紧,此时的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想要伸手去mo腰间的“怀剑”,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起抖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夏阁哲的目光,不由得低下了头。

    “你输了。”

    夏阁哲笑了笑,不再看她,而是将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拎了起来,合上了木箱,然后拎着木箱转身走开了。

    秋山富美子感觉到危险解除,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的她,眼前不知怎么,突然浮现出了秋山真之的身影。

    作为家族当中的长辈,秋山真之其实并不赞同秋山富美子从事现在的工作。

    “想要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méng,舍此别无捷径。”

    尽管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日本第一天才的秋山真之,却从见到秋山富美子的那一天起,便知道军方情报部mén下一部打算采取的行动。

    “孙文此人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又刚愎自用,不会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凡是他参与的行动,没有不以失败收场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一直在帮袁世凯的忙,他才是袁世凯的最大帮助者。”

    她现在还记得,当她讲述自己脱脸的经历和在中国赣西所见到的一切时,秋山真之那惊讶的表情。

    “你如果真要再回到中国去的话,那个叫杨朔铭的年轻人,你不妨多多留意。这个人也许会成为帝国日后最可怕的敌人。”

    “一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一个中国内陆省份建立自己的工业基地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秋山富美子现在还记得,已经显出老态的秋山真之,当时那忧虑的目光。

    “你还在等别人吗?小姐?”

    夏阁哲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打断了秋山富美子的回忆。

    “来了。”她答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当夏阁哲带着秋山富美子来到中华革命党在东京的总部(日本黑龙会的总部则在隔壁)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这些人当中,有男有nv,大部分都是中国人,但也有一小部分穿着和服的日本人。

    很快,领袖的身影出现在了mén口,和以往不同的是,领袖今天既没有穿日本和服,也没有穿西服,而是穿了一套中国汉服。

    看到领袖的身影,夏阁哲压抑不住内心的ji动。

    夏阁哲是个贫苦人家出身,在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因为带头抗租,被赶来镇压的官兵活活打死,并砍下了脑袋,在县城mén口悬尸示众三日。自从那时起,夏阁哲就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永远的失去了笑容。后来母亲带着他改了嫁,他的继父是一位广东的商人。虽然他的生活环境变得好了些,不再象以前那样的饥一顿饱一顿,后来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上了新学堂,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一团冰,冰里包裹着一团火。

    但好景不长,过不多久,继父做生意赔了钱,破产了,无奈之下,带着他们母子去美国闯dàng,在到达美国不久,继父和母亲就相继离世。

    失去了亲人的夏阁哲从此在异国他乡,开始了自己的流làng生涯。

    他深深地相信,要不被人欺负,就得做人上人。

    他咬着牙,接受着地狱般生活的磨炼,向周围的人们不断的学习着生存的知识和技巧(当然也包括杀人的技巧)

    长大的夏阁哲,一直对他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和失望。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本小册子。

    那是他的好朋友刘北海送给他的,他一看到这本小册子,就立刻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小册子历数了中国社会的黑暗与不公,并且鲜明地提出,改朝换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一的办法,是革命。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

    夏阁哲被小册子里面的内容深深地震撼了。

    小册子告诉他,成为人上人只能解决一个人自己的悲剧,但却解决不了整个社会的不公!

    革命!只有革命才能救中国!

    他原本并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希望在哪里,可看了这本小册子,他终于看到了未来。

    小册子的内容,让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他经常在睡梦中梦到的情景。

    流淌在地面上的的红红的一片,是从父亲身体里流出的血;萦绕在他耳边的,是地主们嚣张的大笑声和官兵们的枪声,还有官兵马队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和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还有那一颗颗悬挂在城mén的人头。

    小册子ji起了他内心沸腾的热血,融化了他内心深处的坚冰,释放出了他内心的火焰。他后来才知道,这本小册子的撰写者是谁。

    他现在还记得,当领袖在演讲台上发出“誓以我血荐轩辕”的誓言时,那仿佛全身被热火点燃的情景。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这句诗铭刻在自己的身上的原因。从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出现了指路明灯,变得不再黑暗。

    从那一天起,他便加入到了党的队伍当中,成为领袖最为忠诚的追随者和“战士”。

    从那一天起,他就把领袖的思想,当成了自己的思想,党的思想。

    他知道,自己从事的是光荣伟大的事业。

    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获得了领袖的器重。

    在他的眼中,领袖的一切都是无比正确的,他一直认为,只有贯彻领袖的意志,才是他无上的光荣。

(一百四十一)光明的背后

    四十一)光明的背后

    对于领袖的意志,夏阁哲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领袖来到临时搭好的高台前,下面的人群立刻产生一阵sāo动。

    领袖摆了摆手,向往常一样,开始了慷慨ji昂的演讲。

    听着领袖历数袁世凯恢复帝制倒行逆施的罪恶,夏阁哲的心底再次升腾起了熊熊烈火。

    领袖的演讲深沉而不失ji昂,在演讲过程中,时不时被台下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打断。

    领袖的演讲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在演讲结束后,一些到场的日本政商要人纷纷上前,同领袖握手,领袖则满面含笑的接受着他们的祝贺。

    和夏阁哲并肩站在一起的秋山富美子看着踌躇满志的领袖,想起了秋山真之对他的评价,不由得摇了摇头,她转头看着站在那里ji动不已的夏阁哲,心中暗自疑huo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夏阁哲这样的杀手竟然会如此的痴mi于这样一个人的讲话,在她看来,他的演讲并无太多的出奇之处。

    秋山富美子注意到领袖身边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样身着xing感旗袍的年轻nv子,她马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脸上现出了一丝惊奇之sè。

    正在这时,一位身着西装的革命党人向他们走来,他用赞赏和嫉妒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秋山富美子,来到了夏阁哲身边,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夏阁哲点了点头,眼中再次闪过兴奋的光芒,他转头对秋山富美子说道:“和我一起来吧,xiǎo姐,我们将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北京,人和医院,室验室。

    杨朔铭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看着那个一身白衣的美丽倩影和助手们在一堆玻璃器皿和各种各样的仪器当中忙碌的身影,嘴角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位心地善良的中国传统nv神医,如今已经成了“中华汉yào”的首创者。

    采用西方医学的先进提纯技术来开发中国传统医学,虽然说是杨朔铭首倡,但最后能够变成现实,则多亏了眼前的这个姑娘。

    nv人的感觉总是很敏锐,象是觉察到了有人在看她,柳香芸转头向后望了一眼,正好和杨朔铭的目光碰个正着。

    看到他在看着自己,柳香芸的脸不由得变得绯红,杨朔铭笑了笑,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她明白他的意思,向他lu出一个抱歉的好看笑容,将手里的试管和烧杯冲他晃了晃,又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等了。

    杨朔铭微微一笑,冲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注意提醒柳姑娘,好好休息。”杨朔铭对身边的人和医院院长说道,“叫她别把身体累垮了,就说是我的命令。”

    “您放心好了,我们替您看着她。”医院院长lu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但杨朔铭却没并没有注意到。

    “蔡松坡将军的病情怎么样了?”杨朔铭问道。

    “手术非常成功,康复后将和正常人一样,估计以后喝酒也是没什么问题了。”院长有些得意的说道,“只是完全康复得需要一段时间了,我们每一天都给将军做身体检查,将军恢复得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刘夫人和潘夫人轮流陪护着呢。”

    “那太好了。”杨朔铭的脸上也现出了开心的笑容。

    想到自己竟然保住了蔡锷的xing命,没有让他的喉结核最终象原来历史时空那样的因为耽于医治而发生癌化,杨朔铭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刘夫人和潘夫人既然都在,我就不过去了。”杨朔铭看了看表,说道,“礼物就麻烦你替我送过去好了。”

    “没问题,您放心好了。”院长答应道。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的身影急匆匆的出现在了医院的走廊里,他看到杨朔铭,立刻快步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杨朔铭接过蔡经远递过来的一张报纸,问道。

    “这是‘顺天时报’刚刚登的。”虽然脚步匆忙,但蔡经远的神sè却显得十分平静,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应该算得上是大事了。

    昔日被土匪挟持上山的农家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干练的军人。

    杨朔铭看着报纸上刊载的头条新闻,点了点头。

    “他们看样子很会选时机啊。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动。”

    “蔡将军要是知道了,只怕……”蔡经远有些担忧地说道。

    “知道了也不要紧。他应该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杨朔铭微微一笑。

    “他当然知道,多少yin谋,都是借着这样光明正大的题目进行的。”

    杨朔铭转过头,望向了窗外的一轮红日。

    “这一次,希望能够一次xing的把所有的刺都拔掉。”

    蔡经远注意到自己的义父眼中突然闪过凌厉的光芒,尽管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义父这样的眼神,但还是情不自禁的吓了一跳。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杨朔铭轻声说着,眉宇间的神sè瞬间恢复到原来的平和样子。

    与此同时,在美国的纽约造船厂,身为造舰监督的林郁箐,正在船坞里看着日渐成型的巨大舰体兴奋不已。

    也是在这一时刻,在福州船政局,史选侯望着重新矗立起来的厂区和远处已经疏浚完毕的港口,眼中满是欣慰之意。

    在汉阳钢铁厂,孙珲和吴杰看着一座座重新冒起了浓烟的烟囱,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

    在旧金山“宝燕堂”商行,一身白裙的沈婉君看着从大洋另一头发来的新指令,匆匆忙忙的跳上了马车。

    杜邦公司的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几个美国人听着关于欧洲的战局和欧洲yào品市场及丝织品市场的盈利报告,对得到的数据震惊不已。

    日本,东京,参谋本部。

    “……文自癸丑讨逆之师失败以还,不获亲承我父老昆弟之教诲者,于今有数年矣!jiān人窃柄,国论hun淆,文于是时亦殊不乐以空言与国人相见。今海内喁喁有望治声矣,文虽不敏,固尝为父老昆弟所属役,复自颠沛不忘祖国者,则请继今一二为国人谈也。文持三民主义廿有余年,先后与国人号呼奔走,期以达厥志。辛亥武昌首义,举国应之,五族共和,遂深注于四亿同胞之心目。文适被举为一时公仆,军书旁午,万端草创,文所敬献于国民者,固甚恨不能罄其悃忱。然国号改建,纪元维新,且本之真正民意以颁布我民国约法,其基础不可谓不已大定。故清帝退位,南北统一,文乃辞职,介举袁氏于参议院。盖信其能服从大多数之民心,听义师之要求,以赞共和,则必能效忠民国,践履约法,而昭守其信誓也。当南北两方情志未孚时,文尝任调和,躬至北京,并有‘愿袁氏十年为总统’之宣言。何期袁氏逆谋终不自掩,残杀善良,弁髦法律,坏社会之道德,夺人民之生计。文故主兴讨贼之师,所以维国法而伸正义,成败利钝所不计也。袁氏既挟金钱势力,肆用诈术,而逆迹未彰,国人鲜悟,以致五省挠败,而袁氏之恶乃益逞矣。文虽蛰居海外,而忧国之志未尝少衰。以为袁氏若存,国将不保;吾人既主讨贼,而一蹶不振,非只暴弃,其于谋国亦至不忠。故亟图积极进行之计,辄与诸同志谋之。顾败丧之余,群思持重,缓进之说,十人而五。还视国中,则犹有信赖袁氏而策其后效者;有以为其锋不可犯,势惟与之委蛇而徐图补救者;有但幸目前之和平,而不yu有决裂之举者。文以为此皆有所执持,而其心理上之弱点,则袁氏皆得而利用之,以逞其yu,此文期期所不敢认以为适道者也。袁氏果于是时解散国会,公然破毁我神圣庄严之约法,诸民权制度随以俱尽。文谓袁氏已有推翻民国、及身为帝之谋,而莫之敢信;而亏节堕行、为伥为侦之败类,且稍稍出矣。文于是痛心疾首,决以一身奋斗报我国家,乃遂组织中华革命党,为最严格之约束,将尽扫政治上、社会上之恶毒瑕秽,而后复纳之约宪之治。两年以来,已集合多数之同志。其入内地经营进行者,皆屡仆屡起,不惮举其个人之自由权利、生命财产而牺牲之,以冀奠我华夏。孤行其自信力,而不敢求知于人人,犹之辛亥以前之中国同盟会也。欧战既起,袁氏以为有隙可乘,不惜暴其逆谋,托始于筹安会,伪造民意,强迫劝进。一人称帝,天下sāo然,又驱民参加欧战,穷兵黩武。顾独居深念,以为袁氏怙恶,不俟其帝制之招揭;保持民国,不徒以去袁为毕事。讨贼义举,尤当视其职志之究竟为何,其所表示尊重者为何,其策诸方来与建设根本者为何,而后乃有牺牲代价之可言,民国前途,始有攸赖。今义军之举,为出于保卫民国之诚。文誓不为独夫民贼之所左右,则除恶务尽,对于袁氏必无有所姑息。以袁氏之诈力绝人,犹不能不与帝制同尽,文之所持,凡皆以祈向真正之和平,故虽尝以身当天下之冲而不自惜也。文自束发受书,知忧国家,抱持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终始不替;所与游者,亦类为守死善道之土。民国成立,五族共和,方幸其目的之达。乃袁氏推翻民国,以一姓之尊而奴视五族,此所以认为公敌,义不反顾。今是非已大白于天下之人心,自宜猛厉进行,无遗一日纵敌之患,国贼既去,民国始可图安。若夫今后敷设之方,则当其事者所宜一切根据正确之民意,乃克有济。文自审立身行事,早为天下共见,末俗争夺权利之念,殆不待戒而已除。惟忠于所信之主义,则初不为生死祸福而少有屈挠。袁氏未去,当与国民共任讨贼之事;袁氏既去,当与国民共荷监督之责,决不肯使谋危民国者复生于国内。唯父老昆弟察之!”

    “……息兵安民,以事建设,乃万民之所共望。吾民既竭诚以望袁,今袁所报民者何如哉?欧战之役,流血万里,人尽好生,独驱我民远赴异域为他乡之鬼,此为何而然?若知袁之暴戾更甚于清,则又何苦膏血万户,以博一人皇帝之雄哉!所以宁死而不悔者,誓与共和相始终耳!今袁背弃前盟,暴行帝制,解散自治会,而闾阎无安民矣;解散国会,而国家无正论矣;滥用公款,谋杀人才,而陷国家于危险之地位矣;假民党狱,而良懦多为无辜矣。有此四者,国无不亡!国亡则民奴,独袁与二三附从之jiān,尚可执梃衔璧以保富贵耳。呜呼!吾民何不幸,而委此国家生命于袁氏哉!自袁为总统,野有饿莩,而都下之笙歌不彻;国多忧患,而效祀之典礼未忘。万户涕泪,一人冠冕,其心尚有国民二字存耶?彼既忘国民,即称民贼。吾又焉敢不以身犯难,誓死戮此民贼,以拯吾民!”

    “今长江大河,万里以内,汉唐京津,扼要诸军,皆已暗受旗帜,磨剑以待。一旦义旗起,呼声动天地。闽粤旌旗横海,我与诸君子同志树东南之威,掣庭扫xue,共戮国贼,期可指日待焉。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又曰:‘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正义所至,何坚不破?愿与爱国之豪俊共图之!”

    看完了这篇讨伐袁世凯的檄文,日本陆军参谋长上原勇作冷笑了一声,将檄文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文章是好文章,骗骗无知冲动的支那青年人还可以,只可惜还是当不了真正的枪炮。”一位将军说道。

    “他要是以为只凭他手里那点人马,在广东一省发动就可以推倒袁世凯,那我们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他是不是jing神有问题了。”一位文官说道。

    “那位太平天国的天王洪秀全,就是这样一个疯子,占了一个县就称皇帝,好象他们还是同乡吧?”有人在取笑着。

    “他比那位洪天王要强一些,至少他明白,没有帝国的支持,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听着大家的谈论,上原勇作的眉头拧成了两个黑疙瘩。

    “他在这个时候发动起义,成功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听说他们在广东有很多内应,而广西的那位陆荣廷将军和云南的唐继尧将军据说也已经和他结成了同盟。”

    “这样一来,革命党人在支那南方发动,我们的人在支那北方发动,用不着帝国出兵,袁世凯的帝国将不复存在。”

    “能够确定支那海军已经前往欧洲了吗?”一直默不作声的秋山真之突然问道。

    “我们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支那海军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的所有舰艇三个月以前就已经出发前往英国,协助英国海军对抗德国人。”一位军官回答道,“现在支那沿海已经没有他们的军舰了。”

    “支那人的那些xiǎo破船,怕是只能给德国海军当靶子了。”有人笑道。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做?”秋山真之喃喃自语道。

    “他们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上原勇作冷冷地说道,“美国人。”

    “美国人不但在提供给支那人武器,而且还在帮助支那人训练军队。”有人说道。

    听了上原勇作的回答,秋山真之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事情是非常明显的,支那已经成了美国的保护国。”海军军令部长岛村速雄说道,“美国大西洋舰队已经派主力舰进驻英国,其沿海防务空虚,但其在太平洋之舰队却并未东调,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美国国内造船厂正在秘密建造大型的战列舰,据说这些军舰都是支那海军订购的,是这样吗?”秋山真之听了岛村速雄的话,追问道。

    “由于美国人防范极严,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几家大型造船厂,确实正在建造巨型战舰。”一位日本海军军官回答道,“据我们的人查到的消息,确实有人说这些军舰都是支那人订造的,但并未得到证实。”

    “这是不可能的。”一位情报部mén的官员突然说道,“这些军舰不可能是支那人订造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支那人订造的?”秋山真之紧紧盯着他问道。

    “很简单,支那人没有那么多钱。”这位官员非常自信的回答道,“上一次的战争已经使支那人的财政趋于破产的边缘,他们连制造xiǎo型军舰的钱都拿不出来。我们在支那的情报员从中国人的财政部和海军部都得到了可靠的情报,支那人虽然有一个庞大的海军发展计划,但这个计划是为了取得国家预算而nong出来的,根本就不可能实施。”

    听到这样的回答,秋山真之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其实是促成满méng真正的独立,象朝鲜那样的脱离中国。”上原勇作说道,“而那些革命党人,他们只要能始终保持中国处于hunluàn和分裂的状态,就是最大的成功。”

    上原勇作说着,又看了看那份被抛到了桌子上的“讨袁檄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sè。

(一百四十二)布棋

    (一百四十二)布棋

    北京,新华宫。

    “早就知道他们这帮人不会这么老实。”

    今天的袁世凯破例没有召开御前会议,而是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和寥寥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此时的袁世凯身着便服,没有戴帽子,光着油光锃亮的大脑门,就象是和人在谈一笔普通生意的乡间土老财。

    此时的袁世凯,已经得知了中华革命党在广东举事的消息。

    “逆党趁我海军都去欧洲的时候发动,目的大概是想要从台湾得到日本人的就近支援。”海军大臣刘冠雄说道,“他们可以说是早有准备的。”

    “单就广东一地,他们还掀不起什么大浪。”杨度冷笑了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地图,“龙济光要是顶不住,从湖南和江西两路调兵过去,就可以灭了他们。”他不经意的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杨朔铭,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和反应,然后又用暗示的目光望向袁世凯。

    自从上次抗击日本侵略的战争结束后,杨朔铭的赣军能战之名已经遍传天下,在杨度看来,只要赣军出动,便可将广东的革命党军队一鼓荡平。而现在如果想要派人前去南方平乱,杨朔铭无疑是极佳的人选。

    但袁世凯似乎没有注意到杨度的目光,他看着地图,指了指云南和广西两省,有些恼火地说道:“问题是陆荣廷很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唐继尧的态度也很可疑,蔡松坡现在偏偏又生病住院,不能视事……”

    “绝不能让他们把川滇黔桂粤等省连成一片。”徐树铮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今之计,当火速用兵讨之。”

    “你认为当如何用兵?”袁世凯问道。

    “可速调湖南江西两省兵马入粤,和龙济光部会同征剿,”徐树铮答道,“我参战之部队现又编练完成三师,可暂时不必前往欧洲,直接开往广东平乱。”

    “军费那里没问题吧?”袁世凯抬头将目光转向了杨度和梁士诒,仍然没有理会杨度眼神中的提示。

    “陛下放心。”杨度率先回答道,“府库虽算不上充盈,只是略有结余,但打这一仗还不成问题。”

    “是啊是啊,没问题没问题。”

    梁士诒听到袁世凯的问话,眼中刚刚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但听到杨度的回答,立时本能的附和道。

    做为中国政界的“梁财神”,把持交通银行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家底,但他刚才在看到杨朔铭的目光时,便硬生生的转了话口。

    为了得到现在的财政大臣官位,他不惜将交通银行的准备金尽数的搬到了袁世凯的内库当中,如今的交通银行,只是一个凭信誉发行纸币的空架子。

    当然,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出人意料的帮了他一把的话……

    “瀚之以为如何?”袁世凯注意到梁士诒的目光似乎望向了另一个方向,他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朔铭,突然问道。

    “我觉得,此次平乱,重点在北而不在南。”

    杨朔铭的话音虽然不高,但却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吃了一惊。

    “瀚之此话怎讲?”袁世凯惊讶的问道。

    “事有反常即为妖。”杨朔铭平静地说道,“逆党此次发动,时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有利,但他们却敢于孤注一掷,似有所恃。”

    “瀚之以为所恃为何?”杨度追问道。

    “逆党敢于发动,是因为背后有日本的支持,”杨朔铭说道,“但他们毕竟势单力薄,如滇桂二省不附逆,我军可一鼓而平之,除非日本在我国北方还有布置,以收南北夹击之效。”

    “瀚之的意思是说,满蒙可能有变?”徐树铮明白了杨朔铭的意思,额头竟然渗出了汗珠。

    “日本图谋满蒙已非一日,其国内曾有‘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如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之论,而据称逆党魁首曾与日酋定约,将满蒙分出我中华版图,永远交于日本。”杨朔铭点了点头,说道,“日本可能在我国北方发动的地方,除满蒙外,不做第二处想。”

    “瀚之所言不错,辛亥时日本即策动蒙古王公及满清宗社党人叛乱,妄图使蒙古脱离我中华版图自立,所幸逆谋为我军政当局侦获,未能得逞。”袁世凯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异常难看,“其后两年叛乱纷起,皆为我军所破。这几次叛乱的背后,其实哪一次都有日本人的影子。”

    杨朔铭当然明白袁世凯说的是什么。早在1912年,日本便策划了满清宗室肃亲王善耆出逃,在内蒙古策动蒙古王公的叛乱,并秘密向蒙古运输武器,妄图建立脱离中国的“满蒙王国”。日本偷运到中国的武器随后即被中国东三省当局破获,中***队又及时出击,打退了外蒙古军队对内蒙古的进犯,才没有使日本人的阴谋得逞。

    “那新整编完成的三个师,就不要去广东了。”徐树铮说道,“不如放到蒙古更为妥当。”

    “就这么办吧!关于个中缘由,皙子你就辛苦一趟,去和英美两国公使说明。”袁世凯说道。

    听到袁世凯这么说,杨朔铭知道,自己的“布棋”,已然完成。

    现在,就是等着好戏开场的时候了。

    从新华宫出来,杨朔铭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中国国社党的党部。

    为了能够尽快的扩大党的影响,在江雪莹的提议下,“中国国家社会民主工人党”去掉了“工人”二字,改名为“中国国家社会民主党”。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江雪莹看着杨朔铭,微微一笑。

    “老袁没有再封你官儿吗?”她看着杨朔铭竟然穿着一身朴素的汉服,笑着问道。

    “当然没有。”杨朔铭笑着看了看这位年轻的“党首”和她身边的青年才俊们,“我还怕他给我的官儿太多,你们大家好不高兴了。”

    “我还以为你会借此机会从老袁那里争回军权,助孙先生一臂之力呢。”江雪莹紧盯着杨朔铭的眼睛,象是想要知道他现在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现在还没到我重穿军服的时候。”杨朔铭摇了摇头,“而且,我也不会去帮助你们以前的‘老领导’。”

    “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们的国家现在的样子很好吗?”江雪莹的脸色微变,说话声音也不由得高昂了起来。

    “当然不好。”杨朔铭看到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淡淡地一笑,“我只是不想推翻了一个袁皇帝,又弄出来一个孙皇帝。”

    听了杨朔铭的回答,江雪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孙先生是要维护约法,重建共和,不是要当皇帝!”

    “他想要做的,是不叫皇帝的皇帝。”杨朔铭冷笑了一声,从衣袋内取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江雪莹,“看看这个吧。”

    江雪莹看到杨朔铭的动作,眼中的疑惑之色渐浓,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了平日的神态,然后上前从杨朔铭手里接过了信封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她的目光仅仅扫了信纸几下,脸色便变得铁青。

    “里面的照片,你可以好好的看一看,是不是他本人的笔迹和印章。”杨朔铭说道,“千万爱***民流血牺牲所要维护的权益,他已经白送给日本了。”

    “我明白了。”江雪莹的身子象触电似的颤抖了一阵,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表现出了非凡的定力,杨朔铭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在心里暗暗赞叹不已。

    “对不起。”江雪莹突然向杨朔铭鞠了一躬,说道。

    “不知者不怪,不用道歉。”杨朔铭看着她说道,“我急急忙忙的来这里,就是怕你们受了煽动,做出傻事。”

    “不会的。”江雪莹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您认为我们现在应该为国家做些什么?”

    杨朔铭听出了她话里着重强调了“国家”二字,眼中现出了欣慰之色。

    “让更多的国人知道真相。”杨朔铭说道,“一篇锦锈文章,顶得上十万雄兵,越多的人知道真相,无辜的人流的血就越少。”

    听到杨朔铭学着她的语气,在话里着重强调了“无辜的人”这四个字,江雪莹微微一笑,眼中的凌厉之意全去,但很快她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若是老袁胜了,他的皇帝位岂不是做得更稳了?”

    朱凤知道江雪莹在担心什么,在一旁替她问道。

    “在这场斗争中,将没有胜利者。”杨朔铭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在这些年轻女子看来非常动人的笑容,“真正的胜利者,就是真正‘再造共和’的那个人。”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江雪莹看着杨朔铭,似笑非笑的说着,将手中的信交给了朱凤。

    “那个人是谁?”朱凤不解地问道。

    江雪莹向坐着的杨朔铭努了努下巴,眼中刹时闪过无比自信的光芒。

    “我原以为他杨瀚之会借此机会要求到南方督师呢,想不到他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

    段祺瑞缓缓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他一只手转动着两只光润的玉球,一边晃着头颈,一边在屋子里来回的踱起步来。

    “徐叔叔也说,他本来以为老袁会封杨瀚之为江西将军,统军去打孙大炮,但老袁任命去南方平乱的,却是唐天喜和马继增。”段宏业说着,给父亲奉上了一杯香茶。

    听到“唐天喜”三个字,接过茶杯刚呷了一口的段祺瑞猛一个趔趄,将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段宏业有些奇怪地看着在那里哈哈大笑的父亲,眼中闪过疑惑的神情。

    “马继增这人还算不错,”段祺瑞笑着放下了茶杯,用手使劲捶了捶胸口,“可那个唐天喜……他算个什么东西啊!他这样儿的,也能提兵打仗?”

    “此人不也是将军府将军吗?”段宏业有些奇怪的问道。

    “将军是不假,但他这个将军……算了,不说了。”可能是怕说出唐天喜的真实身份会让儿子对当今皇上产生不好的联想,段祺瑞适时的停止了自己有些失态的笑声。

    “这个杨瀚之能猜到日本人可能在满蒙耍花样,不愧为智将二字,小徐这一回能捡一场大功,应该好好的感谢他才是。”

    “老袁刚刚任命徐叔叔担任西北巡阅使,统率新编的三个师去蒙古。并让张雨亭将军暂时代理奉天将军,应该是对着日本人去的。”段宏业说道,“徐叔叔去蒙古倒还好说,可张雨亭刚刚把段芝贵从奉天赶跑,外面风闻日本人正在拉拢他,老袁却还要提拔他,儿子想不明白这当中的缘由。”

    就在昨天,原来主管东三省的“御殿下”段芝贵匆匆忙忙的离开奉天回到了北京,随后袁世凯便下谕旨让张作霖暂时代理奉天将军兼东三省巡阅使。

    “张雨亭在东省根基已成,日本人拉拢他,最终的目的是吃掉东三省,东三省现在已经是他老张的地盘了,他会同意让日本人这么来么?”段祺瑞笑着看着儿子,“老袁让他先尝尝奉天将军的滋味,不也是拉拢他的办法么?而且还不用花什么本钱。”

    “儿子懂了。”段宏业恍然大悟,不由得连连点头。

    “蔡松坡那里有消息么?”段祺瑞问道。

    “听说他动过了手术,现在一直在人和医院里疗养。”段宏业说道,“老袁前些天还亲自过去探望过他呢。”

    “他蔡松坡的举动这一次也很怪。”段祺瑞皱了皱眉,“这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父亲是不是认为他有可能去联合孙大炮?”段宏业问道。

    “如此良机,‘北蔡南杨’竟然无一丝一毫之动作,真是太过反常。”段祺瑞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时的段祺瑞并不知道,“北蔡南杨”二人并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如果他真正知道他们俩在干什么,只怕是会大吃一惊。

    广东,广州。

    “早知道他龙济光是草包一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位一身日式军服挎着腰刀骑在马上的英武将军扶了扶眼镜,笑着对身边的一位青年军官说道。

    “袁世凯也只会任用这样的草包。”青年军官笑着说道,眉宇间掩饰不住自得之色。

    “现在广东全境已经全在我们手里,但还远远不够,钟正。”戴眼镜的将军笑着用马鞭指了指远处的隐藏在薄雾中的山川,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和袁世凯的主力精锐碰面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象日本人说的那样厉害。”

    “我也想瞧瞧,天下无敌的赣军到底是怎么一番模样,能当得了咱们革命军的锋锐。”青年军官也跟着说道。

    骑在马上的这位革命军将军,就是革命党人当中大名鼎鼎的陈英仕。

    陈英仕1878年出生于浙江湖州一个商人家庭,读过七年私塾,15岁丧父,1906年春东渡日本,先后学习过警察、法律和军事学。同年冬加入同盟会。和同时代的浙江籍革命党人相比,他出道较晚,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出色,直到回国时仍是默默无闻,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而他最初的崭露头角,是在1908年回国后在上海的活动。1907年徐锡麟秋瑾被清廷杀害后,上海的革命力量受到严重挫折,几乎停止了一切活动,两广、云南的起义屡屡失败,同盟会内部意见分歧,上层发生严重分裂,光复会又重新自立门户。从1907年到1910年是同盟会成立以来最困难的时期。在这种困境下,陈英仕在上海重整旗鼓,打开了局面,从空言渐进于实行,“党势为之一振”。

    陈英仕平日里自称书生,但他却一向行动果断、敏捷,以“四捷”著称(口齿捷、主意捷、手段捷、行动捷)。武昌首义之后,上海不久也宣告独立,“汉口一失,英仕则能取上海以抵之,由上海乃能窥取南京。后汉阳一失,党人又得南京以抵之,革命之大局因以益振。则上海英仕一木之支者,较他着尤多也。”

    二次革命之后,孙氏第二次***日本,痛感失败是党内意见不一造成的,决心组织一个高度服从领袖的革命党。陈英仕极力支持孙氏毁旧党造新党的主张,成为孙氏最重要的助手,并在中华革命党里任总务部长,主持组织工作,地位仅次于孙氏。

    中华革命党所采取的帮会秘密结社的组织方式和用来约束党员、控制组织的一整套方法,最初就是陈英仕向孙氏建议并且得到孙氏的同意。中华革命党章规定,入党要履行严格的手续,要填写誓约,其中有“永守此约,至死不渝,如有二心,甘受极刑”这样类似黑社会的语言。党员还被要求绝对服从党首的命令和意志,党员如果叛党,除本人处以极刑,介绍人也要负连带责任(从这些方面来看,中华革命党更象是一个帮会式的组织,而不象是革命的政党。因此也难怪黄兴这样的革命元勋都拒绝参加)。

    陈英仕惯用刺杀手段,曾在上海组织暗杀了袁世凯的得力大将上海镇守使郑汝成,并策动“肇和”舰官兵起义。虽然事败,但却给了袁世凯以极大的震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三)革命的和被革命的

    (一百四十三)革命的和被革命的

    对于袁世凯帝国政府的很多人来说,陈英仕的名字所带来的恐怖感,就相当于后世的本拉登带给美国人的影响。

    “二次革命”的失败给了孙氏以极大的刺激,孙氏认为,“革命失败是因为军事准备不足的关系,党从今后一定要非常注重军事”,并决心建立真正的革命武装。孙氏的武装计划得到了日本方面的大力支持,孙氏因此号召党内有军事经验的党员集中到日本进行“军事再复习”(实际就是接受日本方面的军事训练)。

    如今的陈英仕,在完成了“军事再复习”后,已经成为了“中华革命军”的最高军事统帅。

    作为曾在日本留学过军事的陈英仕,对日本军队的作战素养一直很是敬服,而在那场日本对中国发动的侵略战争中日本军队的败绩,他始终认为是日军兵力不足以及运气太差的结果。

    而他身边的那位军官——中华革命军广东军团参谋长江钟正,更是根本不相信,袁世凯的北洋军,竟然会比日本近卫师团还要能打。

    江钟正1887年出生于一个盐商家庭,父亲于1895年病殁后,江钟正由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成人,幼年入私塾诵读经史。1903年入奉化凤麓学堂,两年后至宁波箭金学堂就读。1906年初肄业于龙津中学堂,4月东渡日本,入东京清华学校,结识陈英仕等人,受到反清思想的影响。年末回国,1907年江钟正考入保定全国陆军速成学堂,学习炮兵科。1908年春赴日本留学,入东京振武学校,1910年冬毕业后,曾在日本陆军第十三师团第十九联队为士官候补生。在投身革命后,深受孙氏的器重,辛亥革命爆发后,江钟正赶回上海,受陈英仕指派,先率先锋队百余人至杭州,参加光复浙江的战斗,随后在沪军都督陈英仕部任沪军第五团团长。

    和陈英仕一样,江钟正在军事方面主要的功绩,也是体现在暗杀方面。

    由于武昌起义和上海起义的实际发动者是光复会,光复会对革命队伍当中的这些捡现成便宜的人十分反感,为了能够独占革命胜利的果实,江钟正1912年1月受陈英仕派遣,带人暗杀了光复会领袖陶成章。由于暗杀一个阵营的同志震动太大,在案发后江钟正避往日本。1913年“二次革命”起事后,江钟正又在上海参加攻打江南制造局,事败后隐居上海,10月加入孙氏重新组建的中华革命党,11月再次东渡日本。1914年7月,江钟正被派往上海协助陈英仕从事反对袁世凯的地下革命活动。1916年复返日本,接受日本方面的军事“再复习”,江钟正在日本完成“再复习”后。奉孙氏命潜回广东,就任中华革命军广东军团参谋长。

    在民党领袖确定了要在中国国内发动起义后,江钟正积极筹备,并搜集了大量关于广东军事防御方面的情报,为起义发动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1917年11月26日,“第二次广州起义”正式发动,取得了很大成功,起义军很快便夺取了当地守军的弹药库,并击败了前来攻击的袁军。到了12月中旬,拥护袁世凯的龙济光部便被驱逐到了海南岛上,广东全境已经宣告彻底光复。

    对于起义获得的巨大成功,革命党人们兴奋不已,此前因日军战败而对袁世凯军队所产生的忧惧之心至此一扫而光。

    现在的陈英仕和江钟正,颇有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的气势。只是他们现在还想不到,他们所能取得的最好战绩,也仅限于此了。

    远处的炮声渐趋消沉,陈英仕举起了望远镜,向远处升腾起黑烟的地方望去,突然间,一名骑马军官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

    江钟正也看到了这名革命军军官,他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之意,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名军官看到了并辔而立的司令官和参谋长,立即纵马飞奔而来,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打来一枪,这位军官的身子一缰,然后猛地从马上摔到了地上,翻滚了一阵,便不动了。

    陈英仕和江钟正大吃一惊,立刻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迅速的躲在了一处土坡之后。

    枪声也惊动了陈英仕和江钟正的卫队们,一个个卫兵立刻聚拢到了他们的身边,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并端起了步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这里很可能有敌人。”江钟正有些紧张地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看着四周,说了一句废话。

    陈英仕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冲自己的卫队长许从智挥了挥手,打出了个“搜索”的手势,许从智点了点头,带着几名卫兵弯腰躬身,快步的向刚刚子弹射来的方向冲去。

    “子弹好象是从林子里打过来的。”江钟正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树林说道。

    陈英仕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片小小的树林。

    “距离太远了,不可能是那里。”陈英仕摇了摇头,“他们应该就在这不远。”

    江钟正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只听远处猛地传来了“嘭”的一声闷响,江钟正和陈英仕立刻转头望去,看到那里不知怎么升起了一股淡淡的白烟。

    江钟正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天空中传来了刺耳的尖啸,陈英仕面色大变,猛地伏下了身子,只见远处正排成散兵线的革命军队伍当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两名革命军士兵的身子立时被气浪掀飞,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到这明显是一发炮弹爆炸造成的伤害,江钟正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此时的他根本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炮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发射。

    而且尤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的发射速度不但很快,而且竟然能够在发射完毕之后迅速的转移阵地!

    虽然江钟正曾经留学日本学习炮兵科,但他在学习期间多数时候干的活都是刷洗拖拉火炮的马,真正的东西一点儿也没有学到,在“军事再复习”的时候,曾经一度受到过一些同志的嘲笑。

    陈英仕有些紧张地看着刚才爆炸的地方,此时革命军士兵们在一位军官的指挥下,一阵排枪爆豆般的打了过去,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很快,在另一个位置,又是这样“嘭”的一声,紧接着革命军队伍当中再次传来了爆炸,又有数名革命军士兵被炸飞,有的人被当场炸死,受伤的则倒在地上,大声的哀号起来。

    看到这一幕,陈英仕不由得气往上冲,他吼了一声,开始指挥部下向那个打一炮便换一个地方的家伙包抄了过去。

    江钟正意识到了陈英仕这么做的危险,但此时他想要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能的想要过去帮忙,但不知什么力量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依旧的伏在那里,举起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战况,寻找着开炮者的身影。

    很快,江钟正便看到,一个人正敏捷地冲到了一棵大树下,伏在地上,他的一只手擎着一个圆筒样的东西,让它以一定的角度竖立在地上,而另一只手则将一样东西放在圆筒的筒口处,只见他的手一松,便是“嘭”的一声,一股白烟冒了出来,紧接着向他进攻的革命军士兵队伍里便传来了爆炸声。

    看到了敌人的身影,革命军士兵们一边开着枪,一边向手持圆筒的人冲去,而对方似乎并不害怕,而是一边镇定自若地调整着手中圆筒竖立的角度,一边飞快地用另一只手装填着炮弹,而随着他的动作,一发发炮弹总能准确的落到革命军士兵的队伍当中。

    江钟正看着这另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着革命军士兵离他已经很近了,这时突然又有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的手中端着的,是一支看上去又短又粗的枪,他冲着逼近自己伙伴的革命军士兵吼了一声,猛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口闪过一道暗红色的火苗,前面的一排革命军士兵立时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已经带着部下冲了过去的陈英仕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停下了脚步,只见那名敌人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抢步上前,一边奔跑着,一边用手中的枪向革命军士兵开火,每伴随着那沉闷而可怖的枪响,革命军士兵便会倒下一排。

    而在这名突然出现的枪手的掩护下,那名炮手又接连打出了多发炮弹,将好多革命军士兵炸得血肉横飞。

    “散开!你们这些笨蛋!”许从智看着这么多的部下竟然奈何不了两个敌人,不由得恼火地大叫了起来。

    许从智的话音刚落,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他的头顶突然迸射出一团血雾,连那顶大檐日式军帽都被打飞。

    看着许从智慢慢的摔倒在了地上,江钟正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的恐惧一下子攫住了全身。

    陈英仕眼看着许从智倒下,一时间震骇不已,竟然呆住了。

    江钟正在心里暗叫不好,他正要出声提醒陈英仕,那恐怖的枪声再次的响了起来,江钟正看到陈英仕的头部和刚刚倒下的许从智一样,迸出了大团的血雾,大檐军帽被整个的撕开,子弹穿透头骨所产生的冲击波竟然将陈英仕的眼镜也击碎了。

    此时,在一棵大树上,一个人正伏在树杈间,举着一支长长的枪,透过枪上那细细的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着已经中弹的陈英仕的反应。而他的瞄准镜里的十字线,正缓缓的随着枪管的重量,向下移动着,由陈英仕的头转到了他的胸口。

    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已经准备要扣下去,但这时瞄准镜里的中华革命军司令的身子却晃了晃,终于向前扑倒,他的手这才一点一点的松开。

    “要是孙大炮也在这里,以后的仗就不用打了。”他自言自语的笑了笑,将瞄准镜向另外的方向移开,对准了另外一名革命军军官。

    这名革命军军官似乎缺少军人应有的胆色,此时的他不但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竟然可耻的转身跳到了一匹马的马背上,纵马向后方没命似的逃去。

    “老哥儿,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俺们只不过才来了六个人啊。”树上的枪手鄙夷地冷笑了一声,用十字线锁定了对方。

    “别跑!着!”枪手猛地沉沉低吼了一声,扣动了扳机,骑在马上的那名革命军军官连人带马应声而倒。

    此时又一阵连续而轻快的枪声传来,革命军队伍当中再次传来了惨叫声。

    可能是知道新战友出现了,枪手猛地收起了枪,机警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直起身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向战场中心快步冲去。

    江钟正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听不到任何枪炮声了。

    此时的他,正斜躺在地上,身子在微微的***着,伴随着每一下的抽搐,大团大团的血从他的嘴里和鼻子涌了出来。

    江钟正感觉自己的身子随着血液的流失,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冷。

    也许是失血引起的意识模糊的关系,此时不知怎么,江钟正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妻子的面容。

    此时的她,正用惊慌和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钟正在小时候极为顽劣,母亲为了管束他,提前给他套上了宠头,早早的为他娶了一位比他大好几岁的媳妇。虽然贤惠勤俭的她一直默默的象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支持他求学从军,但在他的心里,对她其实是没有多少感情的。

    但此时此地,他不知怎么,却异常的思念起她来。

    他看着她,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间,发妻的面容一点点的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光着头颅目露凶光的男子的面孔。

    这名男子,正用冷峻的目光看着他,在他的手里,赫然拎着一支带有细长的望远镜筒一样的东西的怪异长枪。

    “这个竟然还有气儿。”另一张差不多同样狰狞的面孔出现了,面颊上还带有斑斑的血迹,“你这狙击手的枪法也不行啊。”

    说话的这个人,手里拎着的,是一支带有长长的弹匣和套筒式枪管的怪枪,枪口似乎还在冒着轻烟。

    “离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点。”又一个手拿同样怪枪的人出现了,他的另一只手里,则握着一柄细长的砍刀。

    “他现在肯定很难受,给他个痛快的吧。”

    “那就用刀好了,咱们的弹药消耗得不少,能省一颗子弹就是一颗。”

    “嗨!知道吗?咱们这一回可是中大彩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兴奋地叫了起来。

    “中什么大彩了?”那名拿着带镜筒的怪枪的人回头问道。

    “头儿,知道被你爆头的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是谁吗?”

    “是谁?你认得?”

    “是‘杨梅都督’啊!”

    “陈英仕?那个人是他?”

    “没错儿,头儿!这一次咱们可是立了大功了!”

    “怎么能确定是他?”

    “刚才在他身上找到印章了,再说了,那一身杨梅大疮,除了他‘杨梅都督’,别人怕是也长不出来啊!”

    听了他的话,旁边的几个人全都嘿嘿怪笑起来。

    “好事是好事,但还得让上边确定一下。”为首的枪手皱了皱眉,说道。

    “这可难了,咱们总不能把他的尸首带回去吧?咱们是有任务的,再说了,那病可是……”

    “把脑袋砍下来带回去就行了。”

    “对了,头儿,这一个好象官儿也不小,要不要一并把脑袋砍下来?”一个人指着倒在地上的江钟正问道。

    听了他的话,江钟正的身子因为恐惧而剧烈地抽搐起来。

    “砍了吧。”对方轻蔑地看了江钟正一眼,转身离开了。

    “好咧!”持刀的人将枪背在了身后,改成了双手握刀,看着奄奄一息的江钟正,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

    “革命革命,你们这帮人整天就知道革别人的命,是不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来革你们的命,是不是!你这个混蛋!”

    “孙大炮他娘的口号喊得山响,人事一件不做。竟然要把满洲白送给日本人!你他娘的!你知不知道老子的老家就在松花江边儿上?你他娘的怎么不把你老家送给日本人?嗯?!”

    对方说到气头上,狠狠的踹了江钟正几脚。

    江钟正的身体被踹得象面口袋一样的滚了几滚,但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

    “你跟他废什么话!有能耐捉住了孙大炮,再当面好好给他几个嘴巴子。”

    “捉住孙大炮,老子非活扒了他的皮!娘的!倭寇在俺老家烧杀抢掠的时候,你们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嗯?!日本人签‘二十一条’那会儿,你们上哪儿去了?嗯?!***妈的!”

    “没听唐将军说吗?北京杨将军告诉他的,那会儿,孙大炮已经和日本人签了个什么‘十九条’,比那个‘二十一条’还要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四)不当圣人

    (一百四十四)不当圣人

    听到同伴的这句话,持刀的枪手更加愤怒,他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江钟正,一刀闪电般的砍下。伴随着激扬的鲜血,被砍下的头颅滚到了一边。

    另一位枪手将陈英仕的头颅也砍了下来,又将从他身上收集到的证物收好,然后起身离去。

    北京,天桥,五福茶馆。

    “……原来老孙在革命的那会儿,拿了小日本儿的钱,这个内幕被光复会的陶成章给‘抓’到了!陶成章把它公布出来,并联合了一些人要求改选,他们革命团体里面不要老孙做同盟会的总理了,所以老孙和光复会陶成章他们结了梁子。到了陶成章在上海又要招兵买马的时候,上海的都督陈英仕派他的手下的小哥们,小老弟江盖世和王竹卿,趁着陶成章在住院的时候,到医院里面去,朝陶成章头上开了枪,当场把陶成章打死,然后江盖世就逃到日本。老孙当时还假惺惺的发表通电抓这个凶手,陈英仕也说抓凶手,大家都在喊抓凶手,可原来凶手不是别人,其实就是老孙手下和陈英仕手下的江盖世!他娘的整个是一大骗局!”

    “记得不,老孙南京做临时大总统的时候,他要的是总统制不要内阁制,可把总统让给老袁……不,当今皇上以后,又要求改回来,改成内阁制,不要总统制。你们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全世界都知道,咱们北京这个才是中国的中央政府,这是全世界各国都承认的。可是,他老孙竟然在广州又搞了一个政府,他自己封自己是什么中华民国海陆军大元帅。请问他这个做法,算不算分裂割据啊?”

    “……前一阵子报上就登了‘唐人街蒙难记’悼念黄远生,凶手都抓到了,就是老孙指使手下干的,而且还把污水泼到了大总统——不,当今皇上身上……”

    “……老孙本就是洪门会党的人,他手底下有不少亡命之徒,专门办这个事,以前咱们都不知道,象上次去美国洛杉矶和日本人谈判的杨朔铭将军,也遇到了他们的杀手,所幸杨将军艺高人胆大,擒下了凶手,才知道黄远生被杀的真相,还了当今皇上一个清白……”

    “……老孙一向心狠手辣,他连他们自己一个阵营的革命元勋,自己的这种革命同志都要给干掉,其实不光是陶成章,据说‘宋案’其实也是他一手操控的……”

    “……老孙那人,其实整个儿就是一个说书的,实际上他的话水很多油很少,根本不象那些一个劲儿鼓吹革命那样的民主,只不过特会煽动。他讲的慷慨激昂,博得不明白的人给他的鼓掌呐喊。我听过他的演讲,也跟他谈过话,跟他本人谈过话,你们知道吗?他是不准人反驳的,不准人反驳他的,提不得意见,谁的意见也不听……”

    “是吗?当今皇上对不同意见的人还没象他样呢。”

    “要不怎么叫孙大炮呢。”

    “你知道吗?谁要是反对孙大炮,他抓到第二天就枪毙,如果他真是象他说的那样,真正讲三民主义的人,主张民主民权民生,民权主义里面可是要保护基本***的啊,你怎么可以头一天抓到人,第二天就枪毙啊?人命关天,那是要经过完整的法律上面的审判的手续啊,当今皇上还没敢这么做呢。怎么也没有那么快啊,怎么可以第二天就枪毙?第二天就枪毙……”

    “当初民国又转回帝制的时候,我就想,这不是开历史的倒车吗?都说了民主共和比皇帝好啊?但现在看来,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安生日子,都是一样。至少,咱们现在见了皇上和大臣们,这不用下跪了就很好。这就是进步。”

    “上次打败小日本后,当今皇上现在把国家治理得刚有一个眉目,老百姓才过得安稳一些,这老孙就在广东又闹开了,这不明摆着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把老百姓当回事吗?当初日本人逼咱们认可‘二十一条’,都下最后通牒了,他怎么哑巴了?现在‘二十一条’没有了,他又说当今皇上这不对那不对***什么的,真是欠抽!”

    “没看报上说吗?这就是当年,日本人提出‘二十一条’,逼着当今皇上接受,就在咱们誓死力拒‘二十一条’的时候,孙大炮就有一封秘密的信,给日本首相,他说:请你们支持我打倒老袁——就是当今皇上,我给你们更好的条件,比‘二十一’条,比你们要的条件还好的条件!你说什么意思啊,‘二十一条’大家都知道,这可是大大的***的条约,***的条款,他这里的意思就是说‘我孙大炮***比他卖得还多!’为了夺权上位,他竟然可以牺牲咱们中国的利益到这个程度。他还自称爱国呢,他才是***的掮客!他当时一个窝子的革命战友,铁子,黄兴黄克强知道吧?都忍不住了,他说啊,我们再也不要反对政府搞这些劳什子革命,搞这些所谓的政治斗争了,再这样搞下去啊,咱们中国可就被卖光了……”

    “孙大炮一伙这一次在广东发动,听说声势很大,好象云南的唐继尧和广西的陆荣廷都和他通声气了……”

    “哎!看这个哎!这报纸又爆新料的哎!”

    “看这里!原来他孙大炮是靠日本军阀来养的!看,孙大炮的亲笔字,面致首相大隈重信伯爵,孙大炮亲笔字,看到没有?大隈首相伯爵阁下拜鉴,看到没有?……这一段,一年以来屡蒙我公资助,得到你对我的帮助,得以收拾余烬,把我的班底能够维持下来。这是他亲笔写给的信,证明了什么?证明了这革命党的口口声声的打倒独裁军阀口号都是骗人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汉奸***贼!日本人给他钱让他回来捣乱的!看到没有,白纸黑字证明了!他拿了日本人的钱!为日本人办事!”

    “嗨!看这个!这还有他和日本人签的那个‘十九条’呢!……此辈平日行为,向以颠覆祖国为目的,而其巧为尝试,欲乘国民之愤慨,借簧鼓以开衅端,其居心至为阴狠……看!这是当今皇上的批语。皇上早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

    “不过听说镇守广东的龙济光已经让孙大炮给撵到海南岛上去了……”

    “那些个草包窝囊废,不值一提,听说李纯将军和张敬尧将军已经率赣军入粤讨贼了……”

    “赣军当初打得倭寇抱头鼠蹿,这一次孙大炮肯定讨不了好……”

    “孙大炮有滇桂两省支持,弄不好真要出事……”

    “只要赣军一到,肯定把他们全灭掉!”

    “这可不好说,听说赣军不少是原来从土匪当中招安的,李纯和张敬尧都不是能带兵的人,未必能调动得了这帮狠人……”

    “现在还没有消息表明,滇桂两省附逆,我们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乱了自家的阵脚。要是真有这事,皇上肯定得御驾亲征……”

    “孙大炮嘛叫大炮,就是指他好放空炮,不干实事。他其实搞什么革命的营生,也是想要当皇帝!”

    “你说这话,有根据吗?”

    “当然了。你知道吗?他早年在家里的时候就有老婆的,后来还收了个小妾,就是他老婆的陪嫁丫环,这一妻一妾都给他生过儿女,可他后来竟然说革命和家庭不能两全,就离婚了,孩子也没要。你说,有这样的父亲吗?对自己的妻儿老小都这样,可能对老百姓好吗?”

    “也可能他是怕牵累家人才这么做的吧,造反可是要全家杀头的。”

    “可他到了日本以后,又弄了好几个日本女人当秘书——其实就是小老婆,都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

    “舍弃结发妻子,甘心做倭奴龟婿,真是不知廉耻!狗彘不如!”

    独自坐在一张小茶桌旁的江雪莹抚摸着冒着淡淡的白气的青花瓷茶杯,默默地听着周围的茶客们对时事的议论,一时间百感交集。

    从参加革命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如今的形势,竟然会发展到了这一步。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一向景仰的民党领袖,现在在中国普通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怎么想起一个人在这里喝茶了?”

    一个全身裹在黑色皮衣当中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坐在了江雪莹的对面,笑着问道。

    “没什么……”江雪莹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她抬起头,看着对方,虽然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墨镜后的那双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督办大人一个人跑到这里,也不怕蹦出个刺客什么的。”江雪莹看了看孤身一人的杨朔铭,微笑着提醒了他一句。

    “放心,我有布置的。”杨朔铭微微转头,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其实我自己收拾他们都行,用不着这许多人陪我来。”

    江雪莹的目光跟着他向周围望去,但她却没有能够发现,周围的人,哪些是杨朔铭带来的“这许多人”。

    “这两天事情多,而且也许过一阵子我就好不在北京了,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杨朔铭说道,“我说的那些俄国人,你见到了没有?”

    “是‘冰火’和他们谈的,我没见到他们。”江雪莹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杨朔铭,“听‘冰火’说,事情很顺利。”

    “好极了。”杨朔铭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低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又将信重新收好。

    “不过,还有一个情况,‘冰火’要我告诉你。”

    “哦?什么情况?”杨朔铭问道。

    “他们能这么快在俄国起事,其实是得到了德国人的资助,”江雪莹说道,“其实不只是资助,还有实际行动,他们是坐德国人的火车回国的。”

    “原来如此,和日本人对付咱们中国的手法差不多。”杨朔铭仰了仰头,张大了嘴,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道。

    江雪莹知道他扮出这种表情是因为什么,脸上不由得现出了羞惭之色。

    “北京的天气真冷。”杨朔铭的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道,“不过,我想现在的俄国,应该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了。”

    “我可不想让中国也变成那个样子。”江雪莹想起了“冰火”告诉她的关于“俄国十月革命”的见闻,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那不是革命,是屠杀。”

    “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在中国出现。”杨朔铭转过头望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刚才说你过一阵子就要离开北京了,是去南方督师吗?”江雪莹想起了刚刚杨朔铭说过的话,立刻问道。

    “差不多,”杨朔铭点了点头,“又得了个南直隶巡阅使的职位。”

    “恭喜恭喜,总算又拿到兵权了。”江雪莹的眼睛一亮,但想到杨朔铭将要兵锋所指的地方,她的目光又变得黯淡下来。

    “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大开杀戒。”江雪莹说道,“有些人只是受了蒙骗,只要让他们知道真相,他们是会改正错误的。”

    “我尽力。”杨朔铭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尽管他的话说的十分诚恳,但江雪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和我们差不多一样,充满了激情和理想,还有人文情怀的年轻人。”江雪莹看着杨朔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隐藏多时的话说了出来,“可现在,我感觉,你好象有些变了。”

    “我都哪些地方变了,能告诉我吗?”杨朔铭的身子略略前倾,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你似乎也喜欢上摆弄这些阴谋诡计了。”江雪莹想起了最近自从报上刊载了那些消息之后,民间的舆论风向所起的变化,轻声说道,“是不是再好的人,只要从事了政治,就都会沾上政客的劣根性?”

    “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这些变化的吗?”杨朔铭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紧盯着她的剪水双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这当中的原因,你想知道吗?”

    “你说。”江雪莹迎上了他的目光,虽然她并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和刚才有什么变化,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就是在美国和日本人谈判的那一次,他派人来杀我的时候。”杨朔铭平静地说道,“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没有办法再去当圣人了。”

    “你,韵芝,还有大家,是我到这个时代以来,最早认识的人。”杨朔铭缓缓说道,“你们大家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要想不让你们和这个国家一道滑入黑暗的深渊,就不能去当圣人。”

    听了他的话,江雪莹垂下了头,她现在已经明白了杨朔铭话里的意思,但对他为什么要说“来到这个时代”,却感到有些不解。

    “自古以来,圣人都是死人。”杨朔铭苦笑了一声,“人死了才能成圣,我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江雪莹幽幽叹息了一声,重新抬起了头,目光又恢复到了平日的从容和淡定。

    “祝一切顺利。”她举杯对杨朔铭说道,仿佛忘了手中的是茶杯而不是酒杯。

    新华宫,议事堂。

    “……自国体问题发生后,群情惶骇,重以列强干涉,民气益复骚然,全谓大总统两次即位宣誓,皆言恪遵约法,拥护共和,皇天后土,实闻此言,亿兆铭心,万邦倾耳。记曰:‘与国人交,止于信。’又曰:‘民无信不立。’今失言背誓,何以御民?比者代表议决,吏民劝进,推戴之诚,虽若一致,然利诱威迫,非出本心,而变更国体之原动力,实发自京师,其首难之人,皆大总统之股肱心腹,盖杨度等六人所倡之筹安会,煽动于前,而段芝贵等所发各省之通电,促成于继,大总统知而不罪,民惑实滋。查三年十一月四日申令,有云:‘民主共和,载在约法,邪词惑众,厥有常刑,嗣后如有造作谰言,紊乱国宪者,即照内乱罪从严惩办’等语。今杨度等之公然集会,朱启钤等之秘密电商,皆为内乱重要罪犯,证据凿然,应请大总统查照前项申令,立将杨度、孙毓筠、严复、刘师培、李燮和、胡瑛等六人,及朱启钤、段芝贵、周自齐、梁士诒、张镇芳、雷震春、袁乃宽等七人,即日明正典刑,以谢天下。更为拥护共和之约言,换发帝制永除之明誓,庶几民议顿息,国本不摇。尧等夙蒙爱待,忝列司存,既怀同舟共济之诚,复念爱人以德之义,用敢披沥肝胆,敬效忠告,伏望我大总统改过不吝,转危为安,否则此间军民,痛愤久积,非得有中央拥护共和之实据,万难镇劝。以上所请,乞以二十四小时答复,谨率三军,翘企待命。开武将军督理云南军务唐继尧,云南巡按使任可澄叩。”

    “他娘的唐继尧!现在你想起拥护共和来了!”

    袁世凯咆哮着,将手中的电文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五)大漠奇兵

    “这才几天功夫就变了嘴脸!你早有维护共和的心思,怎么还附和着发什么赞同帝制的通电?我给你加官晋爵的时候你怎么也接了?”

    “无耻!狗!狗!一条狗!”

    袁世凯在屋内大声的咆哮着,一拳重重的擂到了紫擅木桌子上,桌面上的精美的“居仁堂”款彩瓷杯顿时跳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但让人惊奇的竟然没有一个碎的,充分证明了景德镇特制的“弘宪瓷”的质量。

    看到袁世凯如此暴怒,屋内所有的大臣将军一个个噤若寒蝉,额头都是冷汗直冒。

    “陛下息怒。”。国务卿徐世昌在这个关键时刻表现出了应有的沉稳,“日前曾接到云南各种电呈,并没有发现有反叛形迹,这道密电,也许是乱党假冒的。”

    听了徐世昌的话,袁世凯喘了口粗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你可用政事堂的名义,马上电询云南,问来电是否假冒。”。袁世凯说道,“你大概就这么说:顷悉来电,内容与前三日致统率办事处参谋部及本堂电,迥不相同,本堂决不信云南有此悖逆之事,想系他人捏造代发,请另具邮书,亲笔署名。”

    徐世昌答应了一声,对一位机要秘书点了点头,秘书飞快地将刚刚袁世凯说过的话记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不管这电报是真是假,我们还是必须要防患于未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内阁总理大臣(首相)杨度说道,“不光是云南,贵州,四1,广西也要早做提防。”

    “我已经任命了杨瀚之出任南直隶巡阅使,整顿兵马,以为后援。”袁世凯说道,“陈宦不日即可从欧洲返国。

    有他们在,他孙大炮闹得再凶也不怕。”。

    听了袁世凯说调中国远征军的实际指挥官陈宦回来”杨度徐世昌等人全都吃了一惊。

    “如果不想让逆党之势蔓延,莫若让杨瀚之统领诸军,分进合击,协同作战。”杨度想了想,措了下词,向袁世凯建议道,“此次剿逆,我军应速战速决,不给日本以支援逆党之机。”。

    袁世凯听了杨度的建议,脸色变得有些阴郁”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先看看李纯马继增唐天喜他们打得怎么样吧!”

    杨度听了袁世凯的回答,明白他仍然对杨朔铭这个后起之秀不太放心,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

    “松坡的病情怎么样了?。”袁世凯突然问道。

    杨度没想到袁世凯会问这么一句,不由得有些吃惊,但他嘴上却立刻回答道:“三日前我曾去“人和医院,探望过松坡,医生言松坡术后康复得很快,我见松坡气色很好,但言语仍然有些不便,身子也瘦了一此。”。

    “参谋部的事,他现在怕是顶不起来了。”。袁世凯握了握拳头,言谈举止又开始变得烦燥起来”“陈二庵急切又赶不回来“”,。

    “陛下不如亲自前往段府,请芝泉出山。”杨度又建议道。

    “哲子所言甚是”。徐世晶也说道,“皇上还是去一趟的好,有芝泉出山,皇上当得一大臂助。”。

    “不是我不想去看他!他这个人那种刚惶的性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袁世凯有些恼火地摆了摆手,“他就是不赞成我当这个皇帝!我怕要是把这个位子让给他,他才肯出来!”。

    听到袁世凯的声音又高了起来,杨度和徐世昌对望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屋内的空气一时间变得有此沉闷,而就在这时,蔡廷干快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清脆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清楚。

    袁世凯转头看到蔡廷干面带喜色的样子,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捏了一份电报,脸色不由得舒展开来。

    “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的?”袁世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刚刚收到李纯将军来电,赣军健儿击毙逆党贼酋陈英仕。并斩获其首级!”蔡廷干大声的说道,“李将军正差人星夜将首级函送京师!”

    听了蔡廷干的话,屋子里的人们全都喜动颜色,而袁世凯则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猛地抢步来到蔡廷干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报,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在看完了电报之后,袁世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上面也没说,是谁这么能干,立了如此一场大功。”

    “听说是赣军中的特种部队所为。”蔡廷干说道。

    “特种部队?”袁世凯的眉毛扬了一扬,“什么特种部队刁”

    “是杨瀚之在赣西镇守使任上时建立的一支精干的小部队,专司侦察渗透等特殊作战任务,据称当中不少人是杨瀚之亲手训练出来的敢死之士。”。蔡廷干没有听出来袁世凯刚刚问话的深意,而是照直答道,“该部在夺取青岛要塞时曾立下大功。”。

    “噢,原来如此。”。袁世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一边对蔡廷干说着,一边将电报交给了徐世昌,“让陆军部问一下具体经过,好明令褒奖有功人员。

    蔡廷干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他陈英仕惯用暗杀等下三滥手段残害无辜,这一次终于授首,郑子敬在天之灵,当含笑九泉了。”袁世凯叹息了一声,说道。

    听了袁世凯的话,杨度徐世昌等人也连声称是。

    袁世凯说的郑子敬就是原来的北洋海军宿将郑汝成,被袁世凯委任为上海镇守使,“二次革命”时因固守江南制造局力挫革命党人的进攻,成为上海革命党人的首要打击目标。1915年11月10日,郑汝成被陈英仕指派的杀手投弹炸死,终年43岁。郑汝成之死令袁痛惜不已,袁世凯下令“郑汝成追封一等彰威侯,照上将阵亡例从优议恤。”给治丧费银二万元,拨予天津所属小站营田互四亩给其家属,以资赡养,并在上海及原籍为郑汝成建立了专祠。

    对于刺杀郑汝成的元凶陈英仕,袁世凯一直感到十分痛恨和恐惧,而现在陈英仕已然伏诛,袁世凯当然可以松一口气了。

    “徐又铮那里有没有消息?”袁世凯又问道。

    没有人回答。

    看到袁世凯的脸色又有些阴郁,徐世昌宽慰他道:“蒙古大漠浩瀚无垠,消息难通也是正常的,想必过些日子就会有捷报传来。”

    “但愿如此。”袁世凯叹息道,“现在也只能等着了。”

    外蒙古,大漠。

    “看!那是咱们的飞艇!”

    边防军第二旅旅长楚向征指着天空中漂浮的一个个巨大的银白色物体,有些兴奋地说道。

    “杨瀚之有心了”坐在“人和重工”仿制美式汽车生产的四轮指挥卡车里的徐树铮抬头看着飞行中的巨形银梭”感叹道,“要是没有他给了咱们这么多好东西,咱们想要深入这大漠,还真是不太容易呢。”

    “那帮蒙古喇嘛要是看到这玩意儿,非傻了眼不可。”楚向征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飞艇上。

    这些先进的飞艇,是杨朔铭专门为了徐树铮进军蒙古的军事行动而制造的,不但可以用于侦察和通讥,还可以携带特制的重型炸弹用于轰炸。

    对于迷信的蒙古人”这此从天而降的怪物所能产生的心理震撼,要比一支武装的军队大得多。

    “这一次非让他们服服帖帖的归顺我中华不可”徐树铮从飞艇身上收回了目光,冷笑了一声,“到时候可别逼得老子大开杀戒。”

    “上次陈都护使给外蒙开出的条件太过优厚,哪怕就是成了,以后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又想和咱们中华离心离德了。”楚向征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一辆卡车后面拖曳的大炮,“这一次他们敢再说个“不,字,老子就把库伦给平了。”

    “楚将军此言差矣”咱们这一次是为了和平的目的而去的,那库伦也是咱们中华的城市,可不能给毁了…”一位坐在车后座上的一身汉装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说道,“杨督办可是说了,要在那里开银行的。”

    听了这位中年人中国交通银行第一副总裁方文林的话,徐树铮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对于此次如何在外蒙古展开行动,杨朔铭已经和徐树铮达成了具体的方略。

    在辛亥革命爆发后”沙皇俄国政府认为“这是吞并中国领土达到历代沙皇宿愿的最好时机。”俄军趁中国陷入内乱无暇顾及外蒙,以“保护领事馆和侨民”为借口,派军队进驻库伦,并一手导演了“外**立”的闹剧。

    当库伦宣市“独立”和签订“俄蒙协约”的消息传到全国后,举国上下典论大哗,群情激愤,全国各政党团休及各族各界纷纷集会、游行示威,发表通电,怒斥俄国妄图吞并我国蒙古地区的侵略行径,在愤怒声讨俄国罪行的同时。中国各界民众也联合起来,以实际行动保护昔日中国在蒙版图,上海、香港、烟台等地的码头工人纷纷罢工,拒绝装卸、搬运俄国人的货物。汉口俄商各砖茶厂的中国工人也举行了同盟罢工。中国各地群众纷纷抵制使用华俄道胜银行的纸币,拒绝向该银行存款,手持华俄道胜银行纸票一齐涌向要求兑银,北京华俄道胜银行三天内就被提取现金二百五十万元,致使该银行所发行的纸币不能在市面上流通。

    在全国人民抗俄呼声的推动下,中华民国政府成立后当即严正电告外蒙当局,“外蒙同为中华民族,数百年来,伊如一家“各蒙与汉境,唇齿相依,蒙古与内地、宗教种族、习尚相同,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切勿感于邪说、贻外蒙无穷之祸“”,各洲独立之国,必须人民财富兵力政治皆足自存,方可成一国,而不为人所吞噬,蒙古地面虽广,人口过少,各部蒙古合计尚不及内省之数。,“且蒙古自奉黄教以来,好生忌杀已成天性,各部箭丁只知骑射,刀矛尚不能备,何论枪炮”“著即立刻取消独立,仍与内地联为一国,则危机可挽,邦本可固。否则阅墙不已,祸及全国,将有同为奴隶之悔!”。勒令外蒙当局取消独立。

    面对中国政府的警告,外蒙当局仍然执迷不悟,在得知内蒙西蒙各王公拒绝脱离中国独立后,竟悍然出兵侵犯内蒙,外蒙军先后进犯张家口等地,并在内蒙各地流窜骚扰,残害汉民百姓。为了对付外蒙军队的进犯,民国政府先后调集热河、张家口、山西、缓远等地驻军,在东起昭鸟达盟、西迄鸟兰察布盟的广大地区对窜犯内蒙古的外蒙军队进行了全面和不间断的反击,历时数年,方将外蒙军队逐出内蒙。

    由于中**力不足,加上民国成立以来国内政局动荡,因而未能对外**立做出强有力的反应,虽然后来成功迫使外蒙古取消帝号,承认中国的宗主权,但外蒙古却在事实上取得了“自治”的权利。

    在沙俄不断向蒙古蚕食渗透之际,日本也将魔爪伸向了这里,为了阻止俄国和日本对蒙古的野心,民国政府一直想方设法试图恢复中国对蒙古的主权。而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

    由于俄国国内爆发了革命,外蒙古傀儡政权失去了“斯拉夫保姆。”加上西伯利亚铁路被俄**管后俄国输入蒙古的商品物资日渐减少,使外蒙古的经济陷入了困境,很多外蒙王公和下层民众要求回归中国的呼声日高。在这种有利的形势下,为了“防患于未然。”中**队得以大举进入蒙古。

    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一只“黑暗蝙蝠”悄悄的扇动翅膀有关。

    而为了将俄国势力彻底从蒙古排除出去,杨朔铭和徐树铮的方略”除了从军事上控制蒙古以外,还有经济方面的举措。

    由于蒙古地区的商品物资供应大多来自于中国内地,“独立”后中国和蒙古的商业来往减少几近断绝,俄国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对蒙古的物资供应最多只能达到“独立”前的百分之三十”在西伯利亚铁路军官后连这百分之三十也没有了,蒙古上下苦不堪言”而杨朔铭给出的“在蒙古设立中国银行”。的主意,就是打算从经济方面控制蒙古。这也是他派方文林和一此“非战斗人员”。随军前来的原因。

    “放心好了,杨瀚之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是再不把蒙古漂漂亮亮的收回来,可就有些对不起他了。”徐树铮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远方的大漠上。

    此时,火红的太阳正高悬在空中,而在蓝天白云之间飞行的飞艇,显得那样的雄伟壮观。

    “离库伦还有多远?”徐树铮问道。

    “还有差不多刀里路。”一位参谋对照了一下地图,回答道。

    “带的东西太多,也他娘的有坏处,就是走的太慢了。”。徐树铮有些恼火地说道。

    “要不让骑兵先走得了。”楚向征建议道,“兵贵神速啊,现在还不知道俄国人在库伦有多少人马呢。”。

    “好!”徐树铮略一思付,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传我的命令!让骑兵团先过去!”。

    库伦,甘丹寺。

    “如果让俄国的“红色瘟疫,传到蒙古来,那我们就全完了!活佛!”。

    “俄国人的革命,革的就是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的命!他们建立的政府,是向着穷人说话的!象我们这样的喇嘛和王公贵族们,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是啊!活佛!不管怎么说,俄国人是再也靠不住了!”

    “还是撤治回归中国吧!活佛!”。

    哲布尊丹巴听着一从喇嘛和王公们的哀求,开始不住了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此时此刻的他,对于当初听从俄国人的盅感“独立”。而感到追悔莫及。

    现在俄国国内的革命已经席卷全国,受俄国人指使而“自治”的外蒙古已经失去了“保护”。,而对于俄国革命可能输出到蒙古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是十分清楚的。

    实际上,“自治的蒙古”本来就是沙皇俄国趁着中国满清王朝崩溃之机,向中国政府进行政治讹诈的产物。当时的中国政府由于面对国内的严重危机形势、几乎无力反击。因而在沙俄的压力下,中国政府在保证“外蒙古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的前提条件下,被迫允许外蒙古“自治”……可以说,沙俄是“自治蒙古”的保姆,它一手控制着蒙古的政治、经济和外交事务,哲布尊丹巴政府只不过是沙皇俄国的傀儡而已。

    而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对“自治蒙古”。来说,好比是釜底抽薪。沙俄的倒台使“自治蒙古”丧失了自己的靠山,在社会各个方面丧失了的依托。面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复杂形势,哲布尊丹巴虽然号称拥有“大智慧”的活佛,也和许多脑满肠肥的喇嘛王公一样,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漠北蒙古,重归华夏

    (一百四十六)漠北méng古,重归华夏

    哲布尊丹巴当初同意外méng古独立,原本是因为办事大臣三多在méng古施行新政过急,加上杭达多尔济等少数王公从中煽动挑唆。结果等到méng古真正“独立”之后,和内地的经济联系大大减少,加上俄国对méng古的掠夺,以及国内“黄党”和“黑党”相持不下,喇嘛王公们争权夺利,结果使得méng古的政治经济陷于绝境,连政fu的日常施政开支都难以筹措。哲布尊丹巴对当初一时孟làng,脱离中国的行为,现在已经感到无比的痛悔。

    俄国驻库伦领事奥尔洛夫看着双目深陷已经失去了光彩的活佛,眼中闪过忧虑之sè。

    由于日夜焦思苦虑,身为活佛的哲布尊丹巴沉溺于“xing命群修”(群p?)的放dàng生活中,结果不幸感染了梅毒,加之终日饮酒不已,竟然导致双目失明。

    虽然哲布尊丹巴是俄国所立的傀儡,但在méng古人民的心目中,仍然具有极大的影响力。而刚才的谈论表明,俄国正在失去对méng古的控制。

    自从俄国投身于欧洲的战争之后,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对远东地区已经无暇兼顾,更不用说外méng古了。因此外méng的亲俄势力在急剧减弱,再加上俄国利用《俄méng协议》对méng古的大肆掠夺,使méng古王公和平民都遭受了惨重的损失,更ji起了外méng官民的忌恨,使外méng各界进一步倾向于回归中国。

    站在旁边的奥尔洛夫想要给哲布尊丹巴鼓劲,他上前说道:“尊敬的méng古国大皇帝,苏维埃分子在俄国的胜利只是暂时的,请您完全不必担心。现在沙皇陛下的忠勇帝**队将士,仍然在同苏维埃的叛luàn分子作战,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属于伟大仁慈的沙皇的帝国政fu会重新控制局势。沙皇陛下对méng古的‘自治’与‘独立’也将竭尽全力。”

    听了翻译的话,坐在宝座上的哲布尊丹巴lu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他转过头,用已经失神的双眼对着这位已经丧家的沙皇走狗,不冷不热地说道:“多谢贵国政fu的关照,只是面临这样严峻的形势,我想沙皇陛下的帝国恐怕很难有机会再恢复昔日的威严了。”

    听了哲布尊丹巴的话,奥尔洛夫的脸上现出恚怒之sè,他刚想再说,一直默不作声的日本领事松井石根走了过来,以一种傲慢而又温柔的语调对哲布尊丹巴说道:“大皇帝高见,眼下沙皇的帝国已经不比昔日了,而méng古的地位也处于危急的关头,如果nong不好,苏维埃的势力chā入进来,只怕到那时,méng古的王公贵族和喇嘛僧侣们的脑袋都将被扔进垃圾堆里去了!”

    松井石根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哲布尊丹巴的脸sè。

    此时哲布尊丹巴的脸上满是惊惶焦急的神sè,好象马上要大祸临头了似的。

    松井石根并不知道,当他向这位“日光皇帝”说话的时候,活佛的脑子里立刻便闪现出了1914年si下写给日本天皇的一封信。

    在这封信中,哲布尊丹巴请求日本大正天皇对méng古的“独立”和“自治”政策表示支持。果然在第二年,日本就向中国政fu提出了“二十一条”,其中要求把内méng古东部地区变成日本的殖民地,也就是说,日本将成为“自治méng古”的邻居!

    而日本在中国拒绝“二十一条”之后悍然出兵进攻中国,也让那时的哲布尊丹巴对日本人的反应,既感到震惊恐惧,又抱有一丝希望。

    “我们日本帝国乃仁德宽厚之国度,一心想扶持东亚兄弟国家摆脱贫困,实现富强,所以想借大皇帝的威望,建立‘大méng古国”把布里亚特méng古、内méng古、外méng古、巴尔虎、青海以及其他méng古民众居住的地区联成一片,建立一个大统一的méng古国家。如果大皇帝愿接受这个请求,我将代表日本政fu向大皇帝保证,一定能够实现这一宏伟目标!”

    “是啊!有日本帝国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定能建成崭新的méng古大帝国!”一位被日本收买了的僧头说道:“我们不应该被中国政fu捆住手脚,也不应该被俄国的势力所压服。我们应该弘扬祖先成吉思汗的遗志,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在友好的日本帝国的协助下,重建自己的‘大méng古国’!”

    此时这位愚蠢无耻的喇嘛首领已经把中国、俄国看成是外méng古的敌人,而把真正的敌人日本当作了朋友,甘心认贼作父,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

    听了这个家伙的话,哲布尊丹巴眨了眨已经失明的干涩双眼,正在寻找着词句,以求既不得罪日本领事,又达到拒绝的目的,他突然听到宫外传来了阵阵的巨大喧嚣声。

    “发生了什么事?”哲布尊丹巴的心底莫名的感觉到了不安,不由得从宝座上直起了身子。

    松井石根转头望向窗外,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椭圆形yin影似乎遮挡住了阳光,不由得心中一凛。

    而此时他也已经听清楚了,外面的喧嚣声,是人群的呼喊声!

    松井石根随着人群来到了宫外的方场,他看到无数的人正跪在地上,朝着天空顶礼膜拜,不由得抬头向空中望去。而当他看清楚天空中出现的是什么时,面sè不由得微微一变。

    一艘横亘于空中银光闪闪的巨型飞艇,在刺目的阳光照耀下,显得分外雄伟。

    对于飞艇这种东西,松井石根并不陌生。在日本国内,飞艇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对给英国造成了“齐柏林大恐慌”的德国有名的“齐柏林”式飞艇,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此时此刻,在这里见到最好o如此先进的飞艇,仍然给了他相当大的震骇。

    他从飞艇艇首那张牙舞爪的带翼飞龙徽标,就已经认出来了,这是一艘中国飞艇。

    中国飞艇缓缓飞到了甘丹寺的上空,然后停住不动了,紧接着又有三艘同样的巨型飞艇飞了过来,齐齐的在甘丹寺上空列阵。

    而在飞艇的下方,那巨大的炸弹外挂架清晰可见。

    松井石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住足够的从容和镇定,他从中国飞艇身上收回了目光,正好和望向自己的俄国领事奥尔洛夫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松井石根和奥尔洛夫不约而同的lu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们都知道,无论他们再和那位失明的活佛,“日光皇帝”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了。

    1918年2月14日,中华帝国陆军部次长兼西北筹边使徐树铮率边防军进入库伦。

    “巴特马多尔济阁下,本人此次受中央政fu委派,专程来解决méng古问题。以前的总督陈轶陈大人曾跟你们商议过此事,但遗憾的是未能妥善解决,故中华帝国大皇帝特派我来查问此事。中国有句老话:‘敬酒不吃吃罚酒’。面对现在的国际和国内形势,我希望巴特马多尔济大人以国家大局为重,弃xiǎo利而全大义,自动宣布:你们自愿无条件放弃自治,并请求将外méng古重新归入中华帝国版图。”

    听了徐树铮的话,méng古“内阁总理大臣”巴特马多尔济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他象是吓傻了一样,呆坐在那里,看着徐树铮和他身边配着“五十响连珠盒子炮”的卫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现在是以中华帝国西北筹边使的身份和你说话,请你认真听好。”徐树铮想起了杨朔铭jiāo待给自己办的事,伸了伸手,站在他身边的方文林立刻将一份用méng汉两种文字拟好的文件jiāo到了他的手中。

    “这里面的条款,主要有八条,即改进méng地医yào卫生条件,增加méng古人口,发展繁荣黄教,开发méng地矿藏,建立中国银行,修建公路铁路,发展méng地工农商业,赔偿méng地汉人商民财产损失。这些是为méng古问题所专mén制定的优待条例,也是本使在méng地施政的基础,请务必签字确认接受。”

    “我……我不能签这个字……”巴特马多尔济好容易镇定下来,他哑着嗓子,用绝望的目光看着徐树铮,嗫嚅着说道。

    “我限你一天之内,立即呈递由哲布尊丹巴活佛签署的取消独立和自治的呈文。否则,我就直接去找哲布尊丹巴活佛签字,要活佛直接下令取消独立和自治,然后回头再来商谈相关的优待条例,只是到那时,恐怕条件就不会象现在这样的优惠了。”徐树铮的声音一时间充满了浓浓的杀气,“敢有反对者,本使格杀勿论。”

    听了徐树铮说出“格杀勿论”的话来,胖胖的巴特马多尔济竟然直接从椅子上瘫倒在了地上。

    看着méng古总理的那副熊样,徐树铮在心里暗暗好笑,他摆了摆手,两名卫士上前将巴特马多尔济从地上拎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我要面见活佛,再做决定……”巴特马多尔济哆嗦着说道。

    “可以。”徐树铮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脚,沉声说道,“你们最好快点商量,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巴特马多尔济连连点头,然后飞也似的逃出了屋子。

    “他不会就这么跑了吧?”方文林注意到这位身形圆胖的méng古总理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由得好笑地问道。

    “所有的寺庙宫殿和官邸我都派上人了,有谁敢跑,就直接开炮轰平了他。”徐树铮冷笑道,“只怕他们没有那个胆子。”

    “城内尚有俄军3000余人,日军1000余人,要是他们和那些méng古鞑子勾结起来一起对付咱们,怕是有些麻烦。”方文林提醒徐树铮道。

    听了方文林的话,徐树铮和楚向征的脸上都现出了惊奇之sè。

    “看样子你们没少在这边儿下功夫啊!”徐树铮看着方文林,意味深长地说道。

    “杨督办不止一次说过,商战兵战,道理都是一样的,必须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方文林笑了笑,说道。

    现年三十三岁的方文林,本是英国汇丰银行的高级职员,对银行业务极是捻熟,曾上书财政部要求中央政fu统一全国币制,引起了梁士诒的注意,将他聘请到jiāo通银行任职,由于在jiāo行内未获更多重用,方文林一度想要辞职另谋高就,直到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那个主管全国实业的年轻督办,他的人生轨迹才发生了变化。

    对于杨朔铭jiāo给他的在méng地完成金融改革的任务,此时的他,充满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方总裁说的不错,méng古之所以yu图分裂,皆为俄日所怂恿。”楚向征说道,“如今俄国内luàn,无暇顾及东方,已经不足为虑,所虑者,日本耳。”

    “杨督办虽去军职,但于国事仍极为关注,我们这些人来之前,他不止一次的告诫我们,哪怕在méng古站稳了脚跟,对于日本人也不可以疏忽大意。”方文林说道。

    “杨瀚之做事处处留心,又不计si利,顾全大局,仅这一点,就非常人能及。”徐树铮点了点头,“这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日本素来有吞并我国北部领土之意,为掩人耳目防止列强干涉,日本又多方伪装其侵略计划,我出兵之前,杨瀚之为我军置办军械,就托人捎来情报,说日本有个什么‘大méng古国’的计划,假如让这个计划成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徐树铮想起了在北京的时候,一开始袁世凯要求他在méng古撤治后便立刻撤兵,只留兵6000驻扎时,他据理力争的情景。正是由于得自杨朔铭处的情报,他才得以据此说服袁世凯改变计划,将这三个原本用于平定南方叛luàn的jing锐师留驻méng古。

    而此时的徐树铮并不会想到,正是这份情报,使袁世凯同意增加méng古驻军,保住了这塞外广阔的土地,还有那被俄国si下强夺的唐努乌梁海地区,一并留在了中国版图,成就了他一生当中最辉煌的功业,有了“左文襄公第二”的美名。

    1918年2月17日清晨,外méng古“撤治”的请愿公文终于被递jiāo到了原中国驻库伦都护使衙mén。

    “外méng自前清康熙以来即隶属中国……自道光年变更旧制,有拂méng情,遂生嫌怨,迨至前清末年,行政官吏秽污……外人乘隙煽huo,遂肇独立之举……迄今自治数载,未见完全效果,追念既往之事,令人诚有可叹者也。……自俄内luàn以来,红俄白俄,频繁sāo扰,又有布里亚特méng古背信弃义,勾结匪徒,破坏侵掠,官民困顿,苦不堪言。……méng地土旷民贫,生计向来薄弱,财政支绌,枪乏兵弱,无法自立。如今内政外jiāo危困已达极点,因此召集诸王公会议,决议取消自治,恢复前清旧制,受华夏册封,重归版图,共享幸福……此前同外国所订之约,一概无效……”

    看着请愿公文上面巴特马多尔济本人的签名和后面依次联署的外méng各部总长次长的长长签名,徐树铮lu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呈递公文仪式结束后,立刻便举行了取消méng古独立自治的典礼。

    在这个清凉的早晨,从图勒河北岸的绿宫到大库伦黄宫mén口的“呼尔迪”(庙mén口设立的转经鼓),一路排列着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而从库伦东南方郊外直到黄宫正殿的中央mén口,则除了站立着的全副武装的中国士兵,还有数辆炮口高昂威风凛凛的坦克。

    在接到信号之后,这些钢铁怪物突然发动起来,紧接着炮口喷出了道道火焰,所有的坦克鸣炮三响,宣告典礼正式开始。

    炮声响过之后,哲布尊丹巴和他的大臣以及宫廷shi卫们骑着马,缓缓从绿宫中走出,经过中国士兵的队列,当“日光皇帝”一行人来到黄宫mén口时,并不是象以前那样的从中mén进宫,而是穿过中国士兵的队列,从边mén步行进入宫中。随后,徐树铮一行人乘座挂有五sè“x”字国旗的汽车,伴随着军乐驶来,在黄宫正mén前停下。徐树铮等人下了汽车,中国士兵随即把中华帝国“弘宪皇帝”袁世凯的画像放在了轿子上,抬进宫去。随后徐树铮等人也步行进入宫中。

    此时在黄宫的宫mén和正殿大mén前,jiāo叉飘扬着巨幅的五sè“x”字国旗,而双目失明的哲布尊丹巴并没有看到,此时的他脸sè显得有些不自在,他摘下了用来遮挡眼睛的水晶墨镜,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此时徐树铮等人也走进了正殿,抬着袁世凯画像的中国士兵将画像放在了正中原来属于哲布尊丹巴的“皇位”上。

    “请活佛向中华帝国大皇帝陛下行三鞠躬礼!”一位中**官挥动手中的指挥刀,朗声喝道。

    哲布尊丹巴脸上的肌rouchou动了一下,他唯唯诺诺的在shi卫的搀扶下,面向袁世凯的画像,规规矩矩的弯腰行了三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一百四十七)帆樯重现

    四十七)帆樯重现

    哲布尊丹巴向袁世凯画像礼毕,徐树铮将中华帝国政fu颁发的“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汗”金印和委任状授予哲布尊丹巴,接着举行外méng古各盟王公和原自治政fu官员向袁世凯画像行礼的仪式。在典礼结束之后,外méng古各官署衙mén全部被封闭,mén前设立了中国武装警卫队。徐树铮随后以西北筹边使的身份,下达解散和复员méng古一切军队的命令。méng古当局随后向徐树铮jiāo出了9000余支步枪,5mén大炮,10ting机关枪,以及大量的炮弹和枪弹。徐树铮只给哲布尊丹巴留下了60名卫士充当shi卫。至此,外méng古的最高主权和所有的政权,全都转入到了西北筹边使行署中。

    而杨朔铭则是在南行的飞艇中,从报纸上看到外méng古取消独立和自治的消息的。

    “méng古重回我中华版图,真应该好好庆贺一下。”

    坐在杨朔铭对面的全国实业督办处首席工矿顾问丁文江笑着放下了报纸,“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过去勘查一下。”

    丁文江15岁时东渡日本求学,1904年由日本赴英国留学,攻读地质学和动物学,回国后历任工商部矿产司地质科科长和矿产地质调查所所长,是中国著名的地质学家。

    “是啊!有机会,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这méng古大漠,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杨朔铭的目光望向了窗外,“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走遍我中华的锦绣山川。”

    听到眼前的年轻将军竟然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已经是中年人的丁文江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了这飞艇,去那里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报上不是说了,徐又铮将军之所以得成大功,这飞艇出力甚多,瀚之造出了这空中飞舟,当真是便捷无比啊!”丁文江望了望窗外,感叹道,“我以前根本都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坐上咱们中国人自己造的飞艇。”

    “这飞艇的设计制造,其实本来也不算什么。”杨朔铭微微一笑,说道。

    “瀚之此言差矣,此等飞艇,连西国航空界人士观之,皆jiāo口赞誉其xing能先进,”丁文江听了杨朔铭的话不由得愕然,“丁某自登艇后,对其构件之复杂,也是咋舌不已。以我国现在之技术,能制如此飞艇,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丁文江当然不知道,这种先进的硬质飞艇之所以能够在中国横空出世,完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一双“鬼眼”。

    “丁兄可知,如今我中华和欧美诸国相比,最大的差距是什么?”杨朔铭知道丁文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问道。

    “瀚之这个问题,最近常常见诸报端,国内学界争论也是异常ji烈,丁某十五岁留洋求学,后遂立志工业救国。”丁文江回答道,“依丁某所见,我国同泰西诸国乃至最大的差距,是工业技术。”

    “丁兄其实只答对了一半。”杨朔铭叹息了一声,说道。

    “瀚之说的另一半是指什么?愿闻其详。”丁文江扶了扶鼻梁上的圆形眼镜,脸上现出了关注之sè。

    “所谓科学技术的差距,其实只是表象。”杨朔铭说道,“因为技术的载体,是人。如今咱们中华和欧美诸国的差距,是人才。”

    听了杨朔铭的话,丁文江不由得连连点头。

    丁文江并不知道,杨朔铭现在最为担心的,是他不能尽快的将自己“超级电脑眼”中所存储的高科技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国人。

    技术对他的眼睛来说,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除他之外,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掌握它们。

    “瀚之所言极是,如果缺少某项技术,可以想办法从外国引进,但如果是人才的话,是不可能总依靠引进的。”丁文江正sè说道,“受教了。”

    “龚自珍有诗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但人才从来都不是自天而降的,”杨朔铭说道,“所以我希望,在探查矿务之余,希望丁兄能将xiong中所学,尽数传授于我华夏聪颖子弟。”

    “瀚之放心,新建之中华地质大学,xiǎoxiǎo教员,当有丁某一位。”丁文江明白杨朔铭说这番话的苦心,当即答应道。

    “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丁兄了。”杨朔铭郑重地说道。

    “不过,看着瀚之给我的这些宝图而不去把这些好东西找出来,我这心还真是……”丁文江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厚厚的文件包,眼中再次闪出了兴奋之sè。

    在这个厚重的文件包内,装着的,是杨朔铭根据“超级电脑眼”的资料绘制的中国石油分布图。

    “要知道,咱们国家煤多油少,要是真能找到了大油田,那可是抱了金娃娃啊!”丁文江看着杨朔铭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瀚之是从哪里nong来的这些价值连城的资料。”

    “资料的来源出处,丁兄就不必深究了,能找到油就行。”杨朔铭实在是懒得再向这些国内的知名专家再解释关于他的这些图纸的来历,故意莫测高深含糊其辞的来了一句。

    象把自己眼中的东西变成图纸送给国内有关方面的专业人士这样的事,他已经做了不知有多少次了。

    而从现在开始,丁文江们得到这样的宝贵资料,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福州,马尾港。

    “这个家伙还真是创意无极限啊!”

    史选侯打开了一张画着辅助巡洋舰的图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张画得极为jing确的所谓“简图”上,描绘的是一种用货轮改装的辅助巡洋舰,根据用途的不同,有三种型号,从外观上看,这种辅助巡洋舰和外国同类舰艇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舰体的中部,一种型号搭载着两艘xiǎo型鱼雷艇,另一种型号则搭载着两架水上飞机。

    而图下的说明,则是“仅供阁下参考”。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他来管这个造船厂,是不是咱们就可以看到更多这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史选侯的得力助手——马尾造船厂的设计师茅雷在一旁说道。

    “怎么?你是不是说我连这种改装的东西都设计不出来?”史选侯佯怒似的瞪了茅雷一眼,自负的说道。

    “茅兄难道忘了?这两天试航的‘海瑞’号,就是带着飞机的啊。”在史选侯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笑着说道。

    “是是是,这‘海瑞’号将飞机置于舰上之设计,开我国造舰史一代之先河,实出于史公之手。”茅雷呵呵一笑,xiǎoxiǎo的捧了史选侯一句。

    “咱们国内,还是缺少相关的人才。”史选侯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人和船舶重工”飞行器工程处主任巴yu藻,叹息了一声,“要不是蕴华归国来助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完成杨瀚之的这个设想。”

    听了史选侯的话,巴yu藻微微一笑,说道:“瀚之将军要巴某回国报效,巴某身为炎黄子孙,敢不从命。”

    现年26岁的巴yu藻生于江苏省镇江市,巴yu藻自幼聪颖好学,13岁时考入南京水师学堂,17岁时以品学兼优被选派留学英国,攻读机械工程。1909年,巴yu藻被选派赴英国留学,学习制造船炮。次年即考入阿姆斯特朗学院学机械工程,继而进入维克斯造船厂实习。欧战爆发后,巴yu藻从英国转赴美国,考入麻省理工学院航空工程系继续深造。巴yu藻刻苦攻读,仅用6个月的时间便拿到了航空工程学硕士学位,被聘任为英国寇蒂斯飞机制造厂设计工程师和美国通用飞机制造厂总工程师。巴yu藻虽然身在国外,但始终心系祖国。当他得知在祖**队抗击日本侵略时飞机起了巨大的作用,心中ji奋不已,遂生回国报效之念。而在接到杨朔铭的邀请后,1917年秋天,巴yu藻毅然辞去了两家外国飞机制造厂的高级职务与优厚待遇,回到了祖国,开创中国自己的飞机制造业。

    巴yu藻回国后,在杨朔铭的安排下进入了“人和船舶重工”,在马尾造船厂建立了一个飞机制造厂,他被委任主任职务,制造负责飞机和培养飞机制造人才。在巴yu藻的努力下,飞机制造厂很快便初具规模。巴yu藻利用自己所学,将江西人和公司生产的第一代飞机做了改进,进一步提高了该型飞机的xing能,并和史选侯一道,创造xing的将飞机和军舰结合了起来。

    “如今咱们这厂子总算成形了,该考虑大展宏图了,不能总在这些xiǎo船上下功夫。”史选侯想到了前些天从美国传来的关于新式战列舰建造的消息,内心一时间jidàng不已。

    在史选侯最初奉杨朔铭之命来到福州船政局后,这里荒凉破败的景象一度令他痛心疾首。他下决心要让这座昔日的“东亚第一船厂”重新成为中国造船业的龙头。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造船厂厂区的建设,史选侯和同道们经过了难以想象的艰苦努力,他们依靠当地工人的双手,从地下挖出了几百万块砖头和几十吨的废钢铁,清除了丢在原船坞荒草地上的没有爆炸的炮弹。一位船厂的老工人曾对来访的《亚细亚报》记者骄傲的说:“光我们拣出来的砖头,就盖起了4座共70间职工宿舍和3排36间办公室。”在上下一心的努力下,马尾造船厂奇迹般的重新站了起来。

    由于德国实施的“无限制潜艇战”给协约国的海上航线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史选侯敏锐地抓住了时机,以为协约国补充商船为契机,为马尾造船厂争取到了宝贵的订单。经过不懈的努力,马尾造船厂在昔日的废墟当中很快站了起来,第一批货轮的下水就以优异的质量赢得了英国人的称赞。

    第一笔买卖的收入不但使马尾造船厂摆脱了困境,并且收入不菲,使贫苦的造船工人们不用再担心温饱。

    正是这种基于养家糊口而诞生的创造力,给了造船厂的人们以新的希望。如今,厂里又拿到了不少的订单,船东大都来自英国、法国和美国。虽然这只是拿到了给别人打工的上岗卡,但从这一时刻起,寂寥多年的厂区又重新开始焕发出生机。而好多曾经留学欧美的高级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也看到了希望,纷纷回国,重新来到马尾,经营中国的造船事业。

    “是啊!听说瀚之将军把上海的江南造船厂也拿下了。据说要在那里建立全国最大的造船工业基地,咱们可不能让人给比下去了。”茅雷说道。

    “这一次成功建造4000吨级的巡洋舰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史选侯充满信心地说道,“只要xiǎo步快跑,完成技术改造和升级,万吨大舰不是梦想!”

    刚刚建成不久的“海瑞”号巡洋舰的顺利试航,意味着在沉寂多年之后,中国造船业重新崛起的开始。

    “海瑞”号巡洋舰的标准排水量为4200吨,采用三膨胀往复式蒸汽机,双轴双桨,最大航速30节,续航力在15节时为4000海里。“海瑞”号的武器装备包括2座双联装“斯柯达”150毫米主炮,4座“斯柯达”单装100毫米副炮,三座双联装37毫米机关炮和2座双联装533毫米鱼雷发shè管,并且携能够搭载侦察机一架(没有机库)。

    马尾造船厂的舰船设计师们在设计“海瑞”号的时候,充分考虑了中国现时国情,由于中国缺油而多煤,由此该舰的动力舱室被设计的很长,烟囱也多达4座,就是为了用效率较低的燃煤锅炉配三膨胀往复机让该舰的航速能够达到30节。至于为什么坚持使用三膨胀往复机而不采用新式的涡轮式蒸汽机,则是因为三膨胀往复机的维护比涡轮机要简单得多,可以减轻中国海军的压力。由于中国海军本身就缺少足够的舰艇,大批主力舰艇前往欧洲参战更加剧了这一困难,为了防卫警戒漫长的海岸线,中国海军高层的一些人打算让新下水的军舰能够承担自北跨南的高强度勤务任务,也就是俗话说的“当驴使”。在这种思路的影响下,“海瑞”号采用这样的设计方案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的“海瑞”号,已经完成了新一轮的试航,正缓缓驶入马江。

    “咱们中国海军自从民国元年以后,就再也没有进行过远洋训练。自从我当上这个劳什子的舰队司令之后,我就没怎么再出过海!”

    蓝建枢站在“海瑞”号巡洋舰的舰桥上,望着远处的罗星塔,有些ji动地说道。

    “是啊,这么多年了,咱们中国海军,终于又有了自己家造的巡洋舰了。”站在他身边的李和mo抚着舰桥的拦杆,一时间感慨万千。

    蓝建枢看着李和,知道他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也跟着叹息起来。

    现在的李和,虽然已经官至海军中将,但熟悉中国海军历史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在甲午年那场关系中国未来国运的战争中,李和是中国自制的第一艘装甲巡洋舰“平远”号的舰长。

    在大东沟,李和就是指挥着这艘国产的巡洋舰,同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号巡洋舰进行了ji烈的厮杀,给予了敌舰以重创。

    而在甲午大东沟海战当中立下功勋的“平远”舰,则正是福州船政局制造的。

    如今,李和又站在重新焕发生机的马尾造船厂建造的这艘新一代国产巡洋舰“海瑞”号上,想起昔年的往事,忍不住泪眼滂沱。

    “今天其实是个好日子,咱们又有新军舰了,而且是4000吨的巡洋舰,你应该高兴才是。”蓝建枢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拍了拍李和的肩膀,安慰他道。

    “是啊!按照吨位算起来,这可是咱们中华海军的第二大舰了。”李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听了李和不无苦涩之意的话,蓝建枢苦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艘新舰动工之后,中国海军官兵们就满怀期待的等着这艘4000吨的巡洋舰,因为从建国以来到现在,中国海军已经整整七年没有造过一艘这么大的新军舰。

    即使是全中国装备最为jing良的第一舰队,主力也不过仅仅只是四艘老旧的巡洋舰而已。

    在中国加入协约国阵营参战后,在日德兰大海战结束后,应英法美三国的要求,中国海军也派舰到欧洲参战,四艘老式巡洋舰随即远赴英伦,虽然中国海军的军容士气和jing神风貌赢得了欧美同行的广泛好评,但他们带来的军舰,却成为了外**事评论员取笑的对象。

    在这四艘中国海军的“主力舰”中,吨位最大的“海圻”舰是1898年完工的,舰龄已经接近20年!

    20年!整整20年过去了!中国海军却几乎还在原地踏步!

(一百四十八)海鲨故地祭忠魂

    海鲨故地祭忠魂

    “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又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蓝建枢望着远处的海面,深吸了一口海风,“咱们中华海军,还是有机会追上来的。”

    “可如今内外皆干戈不息,国家没有安心发展的时间,”李和握了握拳头,说道,“君不见,广东如今又成了革命党人的天下了。”

    作为中国海军的高级将领,对于广东的局势,蓝建枢和李和一直都是十分关注的。

    “以前海军同情革命者甚多,如今他们受日本指使作乱的真面目已然被揭破,只怕未必再有人肯信他们那一套虚假宣传了。”蓝建枢冷笑了一声,说道,“日本当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只是可惜这新舰入役未久,我水兵尚需时日与之磨合,要不然,真想现在就开过去轰他娘的!”李和一拳砸在了舰桥的装甲板上,发出“砰”的声响,引来了几名军官异样的目光。

    “是啊!不用多,哪怕再有二三艘这样的战舰,咱们现在就可以把广州夺回来!”蓝建枢说道。

    “这马尾造船厂让杨瀚之弄得这么快就起来了。”李和望着远处的罗星塔和造船厂区巨大的烟囱冒出的浓烟,感叹道,“我真是想不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简直就是变戏法一样,当初福州船政局划归海军部管辖,因苦于经费无所措置,数年间仅靠变卖废铁旧机器度日,可到了他杨瀚之手里,几个月就大不一样了,当真是钱能通神。”蓝建枢苦笑了一声,说道,“就象他以前和咱们说的,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他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他都说了,是海外的捐款,咱们又何必深究呢?”李和笑了笑,说道,“只要他能给咱们中华海军弄出更多更好的战舰,你我管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渐渐落山的太阳已经将天际染成了一片红sè,看着太阳即将没入地平线之下,蓝建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若你杨瀚之就是为了咱们中国能有一支大海军,我没二话,一如继往的支持你到底!可要是你有别的目的,那就别怪我……”

    这句话,蓝建枢到底没有说出口。

    黄海,大鹿岛海面。

    “我们已经驶进大东沟了,艇长。”

    “我看看。”听了副艇长的话,已经升任中国海军“飞鱼9”号潜艇的肖永林少校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接过了潜望镜,仔细地观察着海面。

    大东沟!

    从1894年9月17日那天起,当弥漫的硝烟伴随着隆隆的炮声从这片海域升起的时候,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海上血战,便成为全体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

    从那一天起,这片海域便牢牢的铭刻在中国人的心目中。

    从那一天起,在中国人的记忆中,这片海域便成了中华民族百年的耻辱。

    和英文中的“滑铁卢”以及俄语中的“对马”所带表的特殊意义一样,从那一天起,大东沟在中国人的字典之中,已经不再是一个地名。

    此时的大东沟,海面的上空被大片翻卷的乌云所笼罩,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上浮!”肖永林沉声下达了命令。

    副艇长大声的重复着命令,艇员们立时开始忙碌起来,伴随着浪花涌动,“飞鱼9”号潜艇浮出了海面。

    在乌云滚滚的海面上,“飞鱼9”号潜艇以10节的航速缓缓驶入了这片具有特殊意义的海域,肖永林和几名部下来到了指挥塔上,目光凝重的望着这片风平浪静的海面。

    “电告基地司令部,我艇已驶入大东沟海域。”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肖永林沉声命令道。

    作为中国海军最早的潜艇部队军官,曾经在曹妃甸海战当中驾驶袖珍潜艇击沉日舰立下赫赫战功的肖永林,从此迷上了潜艇这种新式武器。

    从自己参加那次战果足以洗雪中国海军百年耻辱的水下进攻战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一生,将和潜艇结下不解之缘。

    那一仗,自己和三位战友驾驶着那艘小小的仿佛玩具一般的袖珍潜艇,便给予不可一世的日本战列舰以前所未有的重创。

    而现在,他脚下的这艘“飞鱼”级潜艇,无论从xing能还是吨位和武器装备,都要比“织女梭”级袖珍潜艇强出不知多少倍。

    “飞鱼”级潜艇是江南造船厂最新制造的潜艇,水面排水量为692吨,水下排水量为886吨,动力装置采用先进的柴油机电动机双动力,配备有从美国引进的新式柴油机和电动机,水面航速可达5节,水下航速为8.5节,在水面航速8节时续航力为8500海里,水下航速5节时为76海里5节,最大下潜深度为45米,武器装备为4座533毫米鱼雷发射管,携带6枚鱼雷,配有一门75毫米甲板炮,甲板炮备弹300发。艇员计军官4名,士兵30名。

    和令协约国谈艇sè变的德国u型潜艇相比,中国的“飞鱼”级潜艇在xing能上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对于中国海军来说,却无疑是跨越时代的产物。

    而这级代表了中国目前造船工业最高技术水平的潜艇,其主要的设计来源,却是那个主管全国实业的年轻人。

    而此时刚刚下了飞艇坐上汽车的杨朔铭,也接到了从上海吴淞口海军基地转来的“飞鱼”号潜艇驶入大东沟的电报。

    在距离大东沟另一端的上海,杨朔铭将手中的电报紧紧的抓在了手中,坐在汽车中的他,向窗外的海面望去,面sè显得分外的凝重,

    坐在他身边的曦雪看着杨朔铭带有强烈的悲愤和杀意的双眼,不由得吓了一跳。

    “水兵的坟墓,总是没有鲜花的……”杨朔铭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曦雪明白他想起了什么,眼中也闪过凄凉之sè。

    此时杨朔铭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隆隆的炮声,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些英勇无畏的海军战士们同日寇拼死血战的情景。

    作为中国海军潜艇部队的实际缔造者,让中国的第一级主战潜艇进入大东沟其是出自于杨朔铭本人的一个愿望,因为对于他而言,大东沟这个地方,有着特殊的意义。

    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在大多数的中国人眼中,大东沟代表着中华民族的百年国耻,历史上那支曾经被称为“亚洲第一舰队”的北洋舰队在威海卫的全军覆灭,也使得后世的无数“愤青”对这支舰队的官兵们恨得咬牙切齿。在痛骂满清朝廷**无能的同时,也将各种各样的罪名扣到了那些为国家民族力战到最后一刻的无辜官兵身上!

    “贪污腐化”“作战无能”、“素质低下”、“贪生怕死”等等的名号,扑天盖地的压在了这些在那场关乎中国未来国运的海战中英勇作战、不死不休的官兵们身上,而不顾最明显的事实和最基本的常识!

    “将军……”

    看到杨朔铭脸上的哀伤之sè越来越重,曦雪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对于杨朔铭的悲伤,虽然作为一个女子,她也知道出自何处。

    甲午年间的在大东沟那场海战,凡是中国人,闻者莫不悲愤莫名,伤心欲绝。

    因为在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无耻谰言,加到那些长眠在海底的英雄头上。

    而在信息发达的后世,却有那么多的人,无视历史事实,刻意的歪曲历史,用完全黑白颠倒的所谓“主流史观”,在学校当中一代又一代的误人子弟!

    连北洋海军的敌人日本人都有“敌舰奋战至殁,当瞑目于海底”的评价,而作为英雄的后人,竟然不惜一遍又一遍地去咀嚼重复那些无耻的谎言!

    长眠于海底的英烈,怎么可能瞑目!

    “总有一天,我要为这些英雄正名!”

    那时的杨朔铭,便在心底发出了庄严的誓言。

    而一想起后世他经历的那些令人心痛的往事,杨朔铭的内心就悲愤难禁。

    此时的杨朔铭,仿佛又回到了中学的历史课堂上。

    在老师不厌其顺的又讲到“北洋海军官兵在主炮炮管上晾衣服”时,他当面向历史老师质问时的话,又在耳边回想。

    “老师,你知道不知道,‘定远’舰的主炮口径是多大?距离甲板的高度又是多少?”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冒着摔死的危险,爬到光溜溜的炮管上去晾衣服?”

    而这样质疑权威的结果,是罚站,找家长。

    但生xing执拗的他,拒绝认错。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

    “不管是当时日本随军记者的笔记,还有当时服役于北洋海军的外国雇员的回忆录,都高度评价了北洋海军官兵在大东沟海战中的表现!”

    “老师,你知道马吉芬这个人吗?”

    “我来告诉您他是谁,老师,他当时是‘镇远’号铁甲舰的枪炮二副,美国海军中尉。这位外国人曾经在大东沟海战中英勇作战并且身负重伤!在战争结束后,他回到国内后著书立说,到处演讲,不遗余力地叙述北洋海军官兵的英勇战斗事迹,呼吁给战败的北洋海军以应该得到的尊重!以扭转当时人们对北洋海军的偏见!老师!”

    “老师,您知道吗?他在曾经的上司和战友丁汝昌、刘步蟾、杨用霖自杀殉国的两周年纪念日自杀了!为的是用他的死亡来捍卫警醒我们的同胞!”

    老师最终无法和他辩论,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来开导他。

    “……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的好孩子,你的成绩一向很好,而且课外知识面也广,但你要知道,考试的时候,你知道的那些是不能当成正确的答案的!我也承认,你讲的有道理,可我教给你的,是历史的主流观点!是春秋大义!明白吗?你要想考上重点高中,考上大学,就必须要按我教的来答题,明白吗?”

    “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你好!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受这些观念的误导,耽误了学业,毁掉自己的前途!”

    面对老师充满温情和关爱的告诫,他第一次沉默了。

    但在他的内心,一直为那些长眠于大海的英雄愤愤不平。

    因为少年时的经历,他对于北洋海军,更多了一份关注。

    而在有了互联网之后,他有了接触更多的知识的机会,也对那段历史,有了更深的了解。

    而随着对历史了解得更深刻,对充斥在周围的谎言,他的反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将军,您没事吧?”曦雪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杨朔铭好容易回过神来,他苦笑了一声,对曦雪问道:“曦雪知道北洋海军的事吗?”

    “知道一些。”曦雪微微一笑,说道,“我以前在云吉班的时候,有个姐妹就是安徽人,是当年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大人的老乡。”

    “噢?”杨朔铭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她知道丁提督家乡的事?”

    “是啊,我记得她说过,她的家离丁大人的家乡高林乡郎中村不远,她小时候和伙伴们去玩过,在在村子后面小山坡上的荒草丛里,看到了一大片墓碑。她当时不知道害怕,只觉得石碑上的字很好看。后来大人告诉他,那些是当年投奔丁大人的北洋海军官兵的墓地。”

    听着曦雪的讲述,杨朔铭的脸上现出了专注之sè。

    “她后来又去了那里玩了好多次,村里的老人告诉她,这些坟墓都是夫妻合葬墓,她当时很羡慕夫妻俩死后也能呆在一块儿,她仔细地看着墓碑,学着认上面的字,看着看着,她发现每块墓碑上男人去世的日子都是甲午年八月十八日,死因都写着血战身亡,而每个妻子的去世的日子,都是两个月以后。她很奇怪,就问老人是怎么回事,老人说,那是因为全村投奔丁大人的男人牺牲两个月以后,消息才传到家乡,而他们的遗孀在得知消息后,全都在同一天选择了自尽,随夫而去。”

    曦雪的叙述的语气虽然一如往日的平淡,就象是在讲一个年代久远的小故事,但此时在杨朔铭听来,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杨朔铭的拳头因为用力捏紧,关节已经变得发白了。

    这些事情,竟然一直被后世由谎言铸就的所谓的“主流史观”所掩盖,令人根本无从得知!想到那些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的墓碑,还有那些被被扣了百年屎盆子的北洋海军将士所遭受的不白之冤,杨朔铭感到的心仿佛在流血。

    北洋之后无海军!指得不是海军的军舰,而是随着北洋的战败,那些流逝的海魂,还有消失的自信。如果有什么可以找回那些走向大海的海魂的话,那就是重建海军,重建北洋,最终以真正的胜利,洗雪甲午之耻!

    就在此时,“飞鱼”号驶入了大东沟海域,肖永林在经过仔细校对后,指挥“飞鱼”号停泊于当年战场上。

    在浮在海面的中国潜艇上,祭奠先烈的仪式,正式开始。

    肖永林打开了杨朔铭亲手拟就的祭文,朗声念了起来:

    “前清甲午,日寇犯我属邦朝鲜,侵陵我疆土,杀戮我百姓,我北洋海军奋起应战,虽船行不速,炮力迟缓,然全军上下,将士用命,有死无敌,奋勇杀敌,义无返顾,其浩然之气,惊天地而泣鬼神,虽不幸战败,然身虽死,而海军之声威弗替,由是即以报国也!愿我北洋海军忠魂,在天安息!”

    肖永林的话音一落。“飞鱼”号上的甲板炮便鸣放起来,隆隆的炮声响彻海空,此时此刻,中国海军的将士们,用这样的方式向那些长眠于海底的北洋海军的先辈们表达着自己崇高的敬意。

    在隆隆炮声之中,在艇首处,两名水兵抬着一副花圈,在花圈上系挂有五sè国旗和上一次海战中缴获自日舰的日本海军军旗,在庄重的炮声中,花圈被从艇首扔进了大海。

    7日0时30分许,新浪微博两位网友通过微博相约在北京某加油站打架,虽yin差阳错架未打成,但此举在微博传播甚广,引发多起网友争相效仿相互约架行为。有关方面出于为这些网友降火气并使他们远离加油站约架的目的,自9日起下调成品油零售价格,汽柴油每吨均下调300元.

    今日零时起,在国家发改委公布汽、柴油价格每吨均降低300元后,北京主要加油站纷纷降价。中石化、中石油加油站内93号汽油降价0.24元升,最新售价由每升7.85元下调为7元。这是国内汽、柴油价今年来首次降价,是今年的第三次调价。

(一百四十九)日本海军的“面子工程”和袁大太子的难题

    四十九)日本海军的“面子工程”和袁大太子的难题

    在完成了祭奠先烈的仪式之后,肖永林正打算开始今天的海上打靶训练,远处的海面上却突然现出了几道淡淡的烟柱。

    “来的好象是军舰。”副艇长李金林举着望远镜一边望着,一边说道,“可能是日本人。”

    肖永林转头看了看那道道排列整齐的烟柱,眼角微微动了动,他转过头,注视着在海面上漂浮的花圈,在看到花圈一点一点的没入波涛中后,他沉声命令道:“火速下潜!”

    随着他一声令下,甲板小组飞快地忙碌起来,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艇员依次进入了舱内,奔向各自的岗位,最后进入艇内的肖永林飞快地将舱盖盖好,来到了指挥舱里。

    “飞鱼9”号潜艇很快便下潜到了潜望镜深度,肖永林伏在潜望镜前,仔细观察着海面,很快,一艘接一艘的日本军舰出现在了眼前。

    “是日本军舰吗?”李金林问道。

    “是。而且是以前没见过的大家伙。”肖永林看着海面上那巨大的狰狞怪舰,冷笑了一声,将潜望镜让给了副艇长。

    李金林接过潜望镜,将眼睛凑到了镜头前,不由得吃了一惊。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艘高大怪异的巨型战列舰。

    “好家伙,估计差不多有三万多吨了。”李金林说道。

    “应该只多不少,你注意到没有,它足足有六座主炮塔呢。”肖永林冷哼了一声,“火力还真是强得狠呢。”

    “我记得英国好象有一艘七座炮塔的类似的怪物,不过在日德兰海战中让德国人给爆了。”李金林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潜望镜,“日本人这是想超过英国,成为海上霸主呢。”

    “把图册子给我。”

    肖永林指了指一处角落,示意一位部下把艇上配备的“万国舰艇图册”拿来。

    “六座主炮塔,舰首两座,舰尾两座,两座烟囱间一座,烟囱和后桅间一座。”李金林很有默契的说着,根据他的描述,肖永林将图册打开到了“日本”的一栏,地翻动了起来。

    很快,肖永林翻到了一页船图后停了下来。

    “‘扶桑’级战列舰,34700吨,全长205米米,吃水8.7米,24座油煤混烧锅炉。主机率40000马力,最高航速23节,续航力14节8000海里,12mén双联装356毫米45倍口径主炮,én152毫米50倍口径副炮,4mén76毫米高shè炮,侧舷装甲带最厚处305毫米,炮塔正面装甲305毫米,炮塔顶部装甲114毫米,炮座装甲203毫米,甲板装甲64毫米,司令塔最厚350毫米。”

    “三万四千七百吨,这可能是日本人最大的军舰了。”李金林回身来到了肖永林的身边,看着图册上的数据,有些奇怪的说道,“他们把这玩意儿开到咱们家mén口是什么意思?”

    “它们这肯定是往旅顺去的,”肖永林的眉头渐渐的拧紧,“找地方上浮发报,把消息报告给基地和海军部。”

    “将军,我们的通讯员截听到了一份无电线通讯,据分析可能是一艘支那船只发出去的。”

    在“扶桑”号战列舰的舰桥上,舰长岛内恒太少将向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吉松茂太郎报告道。

    “你是说,这附近有支那人的侦察船在活动?”吉松茂太郎皱了皱眉头,目光的掠过浩瀚的海面,“可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船只啊。”

    “我怀疑,这一带有支那人的潜艇在活动。”岛内恒太答道,“很可能是一艘支那潜艇发现了我们。”

    听到“支那潜艇”这个词,吉松茂太郎的面sè立时yin沉了起来。

    对于曹妃甸海战的详情,经过日本情报人员的不懈努力,日本海军高层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东西给日本海军造成了自建军以来的最为严重的损失。

    曹妃甸海战的结果证明了小小的潜艇足以毁灭耗资巨大的海上霸王战列舰,给了日本军政当局以极大的震动,一些日本海军将领提出应该加快日本海军潜艇部队的建设,而后来发生在大西洋的大规模潜艇战更是让日本军界认识到了潜艇的巨大威力,对于拥有潜艇的弱小的中国海军,日本海军从此少了一分轻视,多了一些警惧和关注。

    “你的意思是说,支那海军已经有了能够到外海远航的潜艇?”吉松茂太郎问道。

    “是的,将军。”鸟内恒太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么快,以支那人落后的造船技术,不太可能。”吉松茂太郎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象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安慰的理由。

    “支那人的工业技术和帝国相比一直非常落后,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岛内恒太说道,“但也不能排除,他们在某些方面可能会走得比我们想象的远。上一次他们就从米国人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支持。支那现在已经是协约国内重要的一员,听说米国和英国都在帮助支那人训练军队,并给他们提供武器,支那人通过这个有利时机,从美国和英国秘密购进潜艇也是非常可能的。”

    “你说的有道理,米国是帝国未来最危险的敌人,他们一直想要利用支那的资源和人力来对抗帝国。”吉松茂太郎说道。

    想到这艘以日本的国名别称“扶桑”命名(日本战列舰多以古代藩国命名)象征着日本海军世界第三大海军的地位的主力战列舰有可能处于狡猾的中国潜艇的威胁之下,吉松茂太郎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冷。

    1906年英国战列舰“无畏”号的问世宣告了一个海军新时代——“无畏舰”时代的诞生,同时也极大地在世界范围内激起了更为炽烈的造舰竞赛,到了1912年,英国接连完成了4艘“猎户座”级新型战列舰,这型军舰将主炮口径从12英寸(305毫米)骤然提高到了寸,同时采用了将五座主炮塔全部置于舰艇中央线这种更为合理的配置方式,而其他各种xing能相对于以往的“无畏舰”亦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这种强有力的新型战列舰,英国的报界媒体纷纷以“超无畏舰”的美名形容,因此,世界海军竞赛的焦点又聚集在了这种“超无畏级”的竞赛上。

    对于这种趋势,相对保守的日本海军当局也开始了反思,他们暂时放弃了“自力更生”“闭mén造车”,而是虚心将目光重新对准了欧洲。日本海军向英国维克斯公司订购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巡洋舰“金刚”号,该舰和同期英国同类战列巡洋舰“狮”级相比,舰体更大,火力更强,速度更快,而且设计更为合理。以至于英国在建造“虎”号战列巡洋舰时,反过来参考了“金刚”级的设计思路。而日本也从英制舰艇上学到了第一流的造舰技术,根据英制的“金刚”号,日本自己仿制了另外的三艘同型舰,此举将日本国内的造舰技术水准又提上了一个台阶。于此同时,日本自己建设“超无畏”战列舰自然成了日本海军随后的目标。

    日本“超无畏”舰的设计是从1910年开始的,野心勃勃的日本海军依然紧抓自己一贯的传统,永远将目标放在世界第一的位置。其最初的“超无畏”战列舰便被要求设计成一种排水量超过世界任何一艘军舰,航速也要比别国通常的战列舰要高,至于最主要的主炮装备,目标当然也是世界第一。经过激烈的讨论,“扶桑”级的主炮设计还是采用了和“金刚”级一样的双联装同型炮塔,以便于训练,同时也将炮塔全部装备在中心线,以便于发挥最大的侧舷火力。

    这种世界上最大的“超无畏级”战列舰可谓汇集了日本海军的最高技术,从她被冠以日本美称的“扶桑”之名就可以知道日本军方对其的期望。不过,虽然当时日本的造船工业以及设计能力已经取得了相当的进步,但若要设计生产世界最高水准的“超无畏”舰还是显得非常吃力。以前还都是处于仿制阶段,现在却要一举开始建造世界上最大最强的战舰,因而这种不顾实际的“造舰大跃进”无情地遭到了现实的严厉惩罚。

    由于过度追求“火力世界第一”,整个军舰的一大半都被炮塔占据,一旦向侧舷以最大火力进行齐shè,shè击产生的炮烟和气làng会密布整个军舰,这些炮烟和气làng自然会给上层建筑带来破坏,除此以外,还有别的麻烦,由于后部shè击指挥所也被四号、五号主炮塔夹在中间,炮击产生的炮烟和气làng会给shè击指挥所的观测带来致命的影响。此外,从该舰的主炮配备状况看,一号二号炮塔、五号六号炮塔分别以“背负式”布局配备在前后,中间的三号、四号炮塔却是以独立状态安装在舯部,在shè击指挥上也难以形成一个强大的炮群。

    为了建造这艘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战列舰,日本国内各大工厂纷纷进行了扩建,“扶桑”号于1912年在吴海军工厂开工。当时在船坞内建造三万吨级战舰在世界范围内还属于最早的尝试。两年多以后的1914年3月,“扶桑”号的舰体基本完成。“扶桑”号最终在1915年11月加入现役,当年英国和德国在多格尔沙洲进行了一次主力舰之间的遭遇战,次年更是展开了规模空前绝后的日德兰大海战,日德兰大海战的结果给全世界的海军带来了各种经验教训,可以说给了这以后军舰的设计建造带来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冲击。“扶桑”级的二号舰“山城”号在1913年11月20日于横须贺海军工厂动工,1915年11月3日下水,虽然有了吸取经验教训强化结构的机会,但是,原来从英国订购的主炮钢材等国外订购材料因英国战事吃紧而无供应,尽管日本国内的生产能力也相应跟上了进程,但“山城”号的竣工还是要比“扶桑”号晚了两年,直到1917年3月31日才加入了战列。

    虽然“扶桑”级战列舰在设计方面本身还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但是“面子工程”毕竟还是“面子工程”,对于这级饱受日本国民期待但结果却差强人意的超无畏战列舰本身所存在的弱点和不足,无论是身为联合舰队司令官的吉松茂太郎,还是身为“扶桑”号舰长的岛内恒太,甚至日本政fu高层的一些人都知道得非常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在海军主力于日德兰一役尽行摧折的英国一再强烈要求下,日本却只答应派“香取”、“鹿岛”、“伊吹”等“前无畏”式战列舰和早期战列巡洋舰“鞍马”出场。

    “传令各舰加强警戒!注意敌人的潜艇!”吉松茂太郎大声的命令道。

    “他们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此时,在“飞鱼9”号潜艇里,伏在潜望镜前的李金林看着日本舰队轻型舰艇在变换着阵形,有些吃惊地问道。

    “刚才的无线电报让他们听到了。”肖永林微微一笑,“看样子他们对潜艇还是很害怕的。”

    “上次让咱们打怕了。”李金林笑道,“何况,还有德国同行的光辉战绩,他们不害怕才怪。”

    “走吧,咱们离开这里。”肖永林命令道。

    “不打算做一票,把这日本第一大舰干掉?”李金林半真半假的笑着说道。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肖永林接过望远镜,看了看如同众星捧月般前进的“扶桑”号战列舰,冷笑了一声。

    李金林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随着中国潜艇兵们的cào作,“飞鱼9”号潜艇在水下灵活的转头,向日本舰队相反的方向驶去。

    蔚蓝sè的海面透下的缕缕阳光,照在潜行的潜艇身上,映出潜艇矫捷的身影,而在海底的深处,一艘沉舰的残骸清晰可见。

    国西北地区,南特。

    一队又一队头戴钉子头盔的德国士兵举着手中的冲锋枪和步枪,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移动着,而在他们的脚边,到处都是战死者的尸体,这些尸体大都穿着英军的军服,戴着平底锅头盔,但他们绝大多数人的面孔,都是东方人,只有一小部分尸体能看出来是白人。

    一名德国士兵注意到了一具军官模样的尸体上似乎闪动着一个红sè的东西,他停下了脚步,来到了尸体旁边,轻轻拈起了那个红sè的东西看了看。

    那是一枚拴着圆形方孔金钱的jing美中国结。

    德国士兵刚把中国结放进了衣袋内,背后便传来了一位德**官的厉声呵斥,他立刻快步跟上了伙伴,踉踉跄跄地向前冲去。

    听到远处传来的回dàng在空气中的德语叫喊,躲在农舍里的袁克定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紧握着手里的黄金勃朗宁手枪(英国国防大臣基钦纳勋爵的赠品),小心地从破碎的窗户向外望去,当他看到又有几名德军士兵出现的时候,立刻把头又缩了回来。

    听着德国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袁克定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他的身子缓缓从墙边滑倒,手里的黄金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回想起到欧洲来的日日夜夜,和前些天所经历的可怕遭遇,袁克定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

    在巴黎被德军攻陷后,协约**队一时间士气大沮,一溃千里。英军队面对德军的凌厉进攻,节节败退。虽然初来乍到的中美军队英勇作战,但由于协约**队指挥系统的臃肿和扯皮,加上英国人和国人特有的傲慢和对东方人的偏见,中美军队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对大局无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由于英军队的盲目后退,战斗力较强的中美军队反而成为了德军攻击的重点对象。

    在巴黎陷落后,中**队在陈宦的指挥下顶住了德军的进攻,暂时稳住了阵脚,但中国南方发生“暴luàn”的消息传来,对远离家乡的中国远征军官兵产生了相当不利的影响,而对欧洲战况并不清楚的袁世凯为了对付受日本支持的革命党人,下令陈宦回国指挥平叛,由王士珍指挥中国远征军作战。这一决定加剧了中国远征军的不利处境。

    在陈宦离开后不久,因年事过高连日cào劳和水土不服,王士珍病殁于军中。名义上是中国远征军最高统帅的袁克定一时间慌了手脚,由于他对于指挥军队作战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本来就是来镀金走过场儿的),除了下令“全军死守阵地”以外,就只能一个劲儿地发电报向皇帝老爹允许自己“辞职归国”,请求老爹“另外简选贤能,来统军”,袁世凯当然明白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是带兵的料,于是同意了袁克定辞职,由江苏将军“宣武上将军”冯国璋接替他统率中国远征军。

    但让袁克定没有想到的是,冯国璋在接到命令后,却一直没有动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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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朔铭在林中逃亡时意外遭到雷击,回到了1913年的中国,在从土匪手中救下一名女子时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一台超级电脑……
在一代高科技军阀的努力下,中华民族全新的高科技历史时代,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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