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本侯将踏月而来
公孙白率着赵云和众白马义从四处溜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驿馆的所在。
驿馆门口不时的有衣甲鲜明的袁军将士进进出出,门口的黑山军守卫不过七八人。袁军多达两三百人,自然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这七八个守卫不过象征性的在大门口值岗而已。
公孙白远远的打量了一下驿馆四周的环境,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挥了挥手,便率着众将士纵马而回。
奔回临时驿馆前百米之外,就见一名黑山军小头领迎了上来,急声道:“亭侯总算回来了,我们家小姐已在大堂内恭候亭侯多时了。”
公孙白神色微微一愣,问道:“你说的莫非是张墨小姐?”
“正是。”
公孙白满脸的疑惑之色,难道这年代的女子这么不矜持,见到帅哥就主动送上门来,还在屋内等候?不过,真是这样,本侯倒是很喜欢。
随着那名头领的带领之下,公孙白奔到临时驿馆前,下了马,向大堂之内走去。
刚刚踏入大堂,张墨的那张精致的俏脸便映入他的眼帘,只见这个长得祸国殃民的九分半女,背着长长剑筒,正跪坐在大堂正中的案几后,满脸的焦躁之色,不时的朝大堂门口望去,刚好看到公孙白踏入门来。
张墨一跃而起,迎着公孙白一拜:“民女张墨,拜见广宁亭侯!”
公孙白急忙还礼笑道:“墨姑娘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请恕本侯有失远迎。”
张墨神色一愣,随即似笑非笑的望着公孙白,缓缓的说道:“亭侯,此间寒舍好像是我家的,至于蓬荜生辉,那也是因为亭侯的光临。”
公孙白的脸色瞬间僵住了,我勒个去,说实话的美女也不是那么可爱的。
公孙白打了个哈哈,干笑道:“不知墨姑娘有何吩咐,莫非是前来收房租的?”
张墨扑哧一笑,笑靥如花,随即又板起脸来,神色严肃的再次对公孙白拜礼道:“民女此来,是来向亭侯求医的。”
“求医?”公孙白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姑娘恐怕走错门了,若是求医应找郎中才对。”
张墨淡淡笑道:“亭侯能死生而肉白骨,若是郎中能医好的病,民女就不冒昧求助亭侯了。”
我去,你叫我救,我就得救啊,怎么也得吊吊胃口,否则若是有求必应,宠坏了你的脾性,岂不是日后得把搓衣板跪穿?
公孙白又打了个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本侯得有祖传秘方,专治疑难杂症和各种不服,什么伤风感冒、头重脚轻、腹痛腹泻的,管保手到病除,绝无后遗症。”
张墨微笑道:“亭侯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只是民女有位姥姥,患了区区腿疾而已,相信对于亭侯来说,必然是手到病除。”
公孙白望着张墨那如花的笑靥和滴溜溜的黑眼珠,心中莫名一寒,这明显是实力坑老公的表情啊,所谓区区腿疾而已,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忙问道:“姑娘可否叙述更详尽一点?”
张墨轻描淡写的说道:“只不过膝盖以下,近二十年不能动弹而已,亭侯不必担心。”
公孙白瞬间只觉得牙痒痒的。
二十年不能动弹,我去,这不是15点健康值能搞定的,更重要的是,你未来的老公不是这么轻易坑的。
他收敛起笑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中充满犹豫和为难之色,缓缓的沉声道:“太久了,太久了……二十年不能动弹,二十年啊……几乎已无治愈的希望了……唉,回天乏术啊,回天乏术……”
张墨脸上那祸国殃民的笑容也凝注了,呆呆的望着公孙白,神色黯然,满眼的失落之色,许久才低声说道:“既然亭侯也无能为力,民女打扰了。白日之事,多谢亭侯出手相助那对可怜的母子,民女在此再次道谢。”
公孙白望着这名原本骄横而霸气的小蛮女,突然满脸的哀伤之色,不禁心中一疼,终于不忍的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唉……”
张墨眼中露出亮光出来,惊喜的问道:“只是如何?”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不瞒墨姑娘,本侯稍懂点小仙术,或许可治愈,只是却要消耗本侯的寿元。”
张墨眼中的神色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接着又亮了起来,问道:“可否耗用民女的寿元?”
她白日领教过公孙白的神奇,自然是深信不疑。
公孙白望着她那决然而充满希冀的神色,心中再次不忍,不再调戏她,笑道:“虽然要消耗寿元,但是并不多。本侯对墨姑娘一见如故,既然是墨姑娘的姥姥,就是本侯的姥姥,少不得一定要将姥姥的病治好,还请墨姑娘放心。只是本侯白日已消耗寿元和法力,须给本侯半日时间恢复即可。”
张墨被他这一番话震动了,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白那白皙如玉的脸庞,心头怦然而动。
姥姥说,会有一个英武而俊俏的小郎君,穿白袍,骑白马,带着一驾四匹白马拉车的金马车,前来迎娶她,在后面还跟着三千名白马骑兵,前来迎亲,会是他么?
可惜,他终究只是为两家联盟而来,不是真心为了她。也罢,只要这个男人能治好姥姥的腿,若父亲应允他的婚事,就与他相伴一生,铺床叠被,报此大恩,若是父亲最终选择了袁家,就算是挣破樊笼,与他私奔,也要报答此份恩情。
张墨扬起头,双目坦然的迎向公孙白那墨玉般的双眼,缓声道:“如此,则今夜初更之时,民女再自来请亭侯相助。”
公孙白忙道:“不劳墨姑娘亲来,只须吩咐门口守卫带路即可。”
张墨也不再坚持,双手一抱拳道:“好,今晚民女就在府中恭候亭侯大驾!”
公孙白微微一笑,极力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风度翩翩的模样,哈哈一笑:“本侯今晚将踏月而来,不见不散!”
张墨点了点头,转身飘然而去。
公孙白回过神来,拉开了兵甲系统,点选了神秘技能系统。
“命疗术2级,熟练度357/500。”
看来,今天下午在黑山城内将会多出一百多名幸福的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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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照耀在群山丛中的黑山城内,虽然这初冬季节显得很清冷,但是却明亮如昼。
月色下的临时驿馆,公孙白头戴白玉冠,一袭白袍,腰佩长剑,手中摇着一把鹅毛羽扇,端坐在白马背上,显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在数十名黑山军的簇拥下,往街道口奔去,身后只跟得赵云一人。
眼看就要奔到街道口,前面带路的黑山军将士突然停住了,公孙白愕然的朝前面望去,不觉心头一沉,脸上露出一丝杀气。
只见前面戈戟如林,数百名袁军士兵杀气腾腾的堵在街道口,队伍的最前面,袁昱和高览一前一后勒马而立,不怀好意的望着人群中的公孙白。
“放肆,这里可是咱黑山军的地盘,你等想干什么?”那带路的黑山军首领怒喝道。
袁昱阴测测的笑了:“对不起这位兄弟,本公子欲找广宁亭侯去驿馆中畅谈一夜,还请诸位兄弟借过。”
公孙白不禁气笑了:“袁昱小儿,你敢害我?”
袁昱脸上露出狠毒的神色,哈哈笑道:“勾引女人之道,本公子的确不如亭侯,如今既然墨姑娘深夜邀公子入府,这花前月下的美事,本公子原本不该打扰,只是如今事关重大,不得不在亭侯面前放肆了。”
卧槽,这逼货居然把治病救人这么正能量的事情,想成约炮了,特么的有这么高调的约炮吗?
公孙白身后的赵云闻言不禁大怒,纵马挡在公孙白身前,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一抖,冷声喝道:“一群土鸡瓦狗,也想挡广宁亭侯的去路!”
高览也纵马而出,高声喝道:“听闻赵将军曾与颜将军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我等甚为佩服,只是将军再勇,恐怕也难敌我等数百之众,不如请亭侯配合一下,随我等回驿馆,本将保证绝不敢伤亭侯一根毫毛。”
很显然,高览和袁昱已感到深深的危机,一旦结亲任务失败,袁昱将再无出头之日,而高览也难以交差,所以才决意拼个鱼死网破。
赵云眼中厉色一闪,就要大喝一声纵马而出,拼杀个痛快,说实在话,这两百多人还真没放在他眼里。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只听一人大喝:“何人敢在黑山城放肆,备弩,准备放箭!”
接着便听到一阵噶啦啦的弩机声响起。
众人大惊,抬头朝袁军背后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黑山军,至少四五百名人,前面两排士兵,正平端着大弩,一枝枝利箭阴森森的瞄准了前面的援军,大军之前,一人手执大刀,端坐于马上,正是杜长。
高览和袁昱等人刷的变了脸色,高览急忙回头道:“杜将军,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等原本欲请广宁亭侯去馆中饮酒,既然亭侯不愿赏脸,我等就此别过。”
说完一挥手,众袁军立即随着他和袁昱呼啦啦的退出街道口,往驿馆方向撤去。
杜长哈哈一笑,高声道:“高将军和袁公子慢走,恕不远送。”
公孙白这才吁了一口气,朝杜长拱了拱手,正要道谢,却听杜长哈哈笑道:“亭侯,速速去吧,好好把握此次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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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第五十九章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公孙白和赵云在众黑山军将士的簇拥之下,沿着街道左转右拐,来到平难中郎将府的后门。
公孙白和赵云两人将马停在后门,随着几名家将走了进去。
一路穿廊跨院,来到一排厢房之前,只见这排厢房坐落在中郎将府的西北角,显得十分幽静,门口即四周都有森严的警卫,可见此住处的主人非同一般。
那带路的家将转身对赵云道:“请这位将军先在外等候,此乃中郎将府内眷住所,只容广宁亭侯一人入内,还请见谅。”
赵云神色微微一愣,正要说什么,公孙白朝他摆了摆手,淡然一笑道:“师父只管在外等候就是,徒儿去去就来。”
进入正中大门,公孙白便已问道一阵淡淡的麝香的气味,沁人心脾,随着那家丁走到一间居室门口,便听那家将禀报道:“启禀老夫人和小姐,亭侯已到。”
屋内传来一声平和而慈祥的声音:“有请亭侯!”
那家将忙把门轻轻推开,公孙白缓缓的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的一张软榻上躺坐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却精神矍铄,满脸慈祥的神色,但是那双眼睛却精光逼人。
他那“真命老婆”张墨正跪坐在软榻之旁,见到公孙白进来,脸色莫名一红,对那老妇人低声道:“姥姥,这就是广宁亭侯了。”
姥姥?莫非就是黄巾军大渠帅张牛角的压寨夫人?土匪婆出身,怪不得虽然看似慈祥,却带着一股悍气。
不等那老妇人回话,公孙白已然率先向前一拜:“公孙白拜见老夫人。”
那老妇人脸若菊花绽放一般笑道:“广宁亭侯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恕老身双腿有疾,不便见礼。”
她嘴里说着话,双眼却上上下下的将公孙白打量了个仔细,看那眼中的满满的笑意,似乎对公孙白十分满意。
公孙白腾起身,笑道:“老夫人不必客气。”
那老妇人转向张墨,露出一副嗔怒神情,低声喝道:“雅昕,还不速速拜见亭侯!”
“雅昕”看来就是张墨的字了,公孙白见张墨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情,急忙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那老妇人倒也不见外,叫张墨给公孙白端来一个软榻,请公孙白坐下之后,满脸淡然的望着公孙白道:“不瞒亭侯,老身乃当年黄巾军张牛角的未亡人,这双腿便是当年随先夫征战之时所伤,至今不能行动已近二十年,原本想就在卧榻上度此残生,未敢奢求再有站起的一日。不料,今日雅昕言亭侯有死生而肉白骨之能,能治疗老身的双腿,还请亭侯给老身看看,是否还有站起的机会,若是不行,也不必勉强。”
她的声音非常淡定,似乎根本就不抱多大希望,更多的是想见见这未来的孙女婿。然而张墨却一双秀目紧紧的盯住了公孙白,双眼充满希冀和信赖之色,急声道:“亭侯白日能救治垂死之人,想来也能医治姥姥的双腿吧,还请亭侯多多尽心,小女子……小女子永生铭记亭侯的恩德。”
卧槽,永生铭记有个毛用,以身相许才是硬道理。
“严氏,统率65,武力55,智力45,政治22,健康值58。”
我去,这绝逼是双枪老太婆型的土匪婆,双腿不能动弹,二十年没下地,统率还65,武力居然还能55。
公孙白淡淡笑道:“老夫人不必担心,本侯查看了老夫人的伤势,应可医治,还请放心。”
严氏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亭隔着被褥也能查看老身的伤势?莫非会仙术不成?”
公孙白笑道:“会点微末仙术。”
说完便已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双手合十,如同老僧入定,神色变得十分庄严起来,令屋内两人也是神色一肃,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望着他。
“天灵灵,地灵灵,南无斗战神佛,南无净坛使者,我愿以一月的阳寿换取老夫人的双腿健康,急急如律令!”
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轻,却能确保严氏和张墨能听得清清楚楚。听得严氏和张墨两人大为动容。
咒语刚刚念完,一股暖流自严氏脚底涌泉穴开始缓缓向上游动,刹那间严氏眼中露出震惊和喜悦的光芒,这双脚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半点感觉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暖使她嘴唇都微微发抖起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天灵灵,地灵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音菩萨,我愿以三月的阳寿换取老夫人的双腿健康,急急如律令!”
接着又一股暖流如同喷泉一般从严氏脚底喷涌而来,一种无与伦比的感觉涌上严氏心头,双腿上的那种感觉就像冰雪融化一般,严氏全身都颤抖起来,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双脚已经有了知觉,她试探性的移了一下双脚,一股微微的痛楚从脚上传来,虽然没有移开,但是竟然晃动了几下。
“天灵灵,地灵灵,天地至尊如来佛,三界之帝玉皇大帝,我愿以半年的阳寿换取老夫人的双腿健康,急急如律令!”
随着公孙白越来越急促的咒语,一股暖流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奔涌而来,严氏瞬间心中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感觉,就是她的双腿已经彻底治愈了,她哆嗦着嘴唇,望着公孙白,想说什么,却似乎不敢说出口,只是嘴里嗫嚅有声,这位刀山火海中闯过来的土匪婆竟然变得畏缩起来,她很想站起来试试,却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面前变得彷徨起来,似乎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公孙白微微一笑道:“老夫人的双腿应已治愈,可试试站起来。
张墨满脸震惊的望着公孙白,又望了望严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孙白望着犹豫不觉,心头极度紧张,额头汗水涔涔的严氏,终于忍不住了:“老夫人,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严氏终于下定了决心,哆哆嗦嗦的移动起双腿,光是能移动双腿这个动作已经令她激动万分了,她缓缓的将双脚踩到地上,然后又犹豫了片刻,这才一咬牙,身子一腾……站起来了!
刹那间,严氏如同被电击一般,身子僵住了,房内顿时鸦雀无声,时间似乎停止,空气似乎凝结。
终于,张墨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祖孙俩紧紧的抱在一起,泪如雨下。
许久,两人才从激动的情绪之中缓解过来,眼泪汪汪的朝公孙白望去,却只见房内空空如也,公孙白早已不知去向。
严氏激动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果然不愧为我的好孙婿。”
身旁的张墨早已脸红的如同熟透的桃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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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色蒙蒙亮,黑山城内一片静寂。
临时驿馆门口的警卫们也站得东倒西歪的,甚至有的人已经呼呼入睡。
就在此时,驿馆的大门突然大开,銮铃声动,一队人马缓缓奔了出来,人人雪衣白马,正是公孙白和赵云率着一干白马义从。
那名睡眼惺忪的守卫百人将,不禁神色大惊,急声问道:“亭侯意欲何往?”
公孙白嘿嘿笑道:“这位将军辛苦了,我等欲出城遛马。五更十分,空气清新,朝气蓬勃,正是遛马的好时机,我等的白马之所以如此神骏,与此不无关系。”
那百人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哦,那亭侯一路小心,千万注意勿和袁家人摩擦。”
公孙白和赵云对视一眼,诡异一笑道:“有劳将军费心了。”
说完一提缰绳,率着众白马义从滚滚奔去。
那百人将望着这一匹匹神骏的白马,若有所思的说道:“似乎很有道理,将来老子要是有马了,也每天五更起来遛马。”
黑山军装备落后,莫说百人将,就是军侯也很少有配备马匹的。
公孙白和赵云率着众人纵马奔出街道口,眼见四处无人,眼中露出狰狞之色,低声喝道:“奶奶的袁昱,居然敢阴老子!走,随老子去杀个痛快!”
叩嗒嗒~
随着白马义从齐齐低声响应,五十余匹健马随着公孙白和赵云,飞速的向驿馆方向奔去,杀气漫天。
很快,驿馆已经远远在望,除了门口几个东倒西歪的守卫的士兵,里面静悄悄的,甚至还能微微听到里面的袁军的鼾声。
急剧的马蹄声,惊动了门口守卫的黑山军,等到他们擦着惺忪的睡眼,惊愕的望着公孙白等人时,赵云早已飞身而上,枪尾连连抖动,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已然被打晕过去。
公孙白抽身上前,拔出腰中的破天剑,对着大门的门缝一劈,那两扇门便吱呀一声缓缓的分开。公孙白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杀机,高声喝道:“都给老子上,但见得袁昱和冀州将士,一概格杀勿论!”
嗬~
喊叫声如雷,众白马义从在赵云的带领之下,纵马恶狠狠的撞入了驿馆大门,呼啸而入,扑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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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无良女婿
“杀~”
“杀~”
震天的喊杀声,充溢了整个驿馆。
一名名白马义从举刀劈开了驿馆寓舍的门,迎着屋内的惊慌失措的袁军一阵乱劈乱砍,屋内血流成河,甚至有的睡得太死的袁军尚未从睡梦中醒来,便已被砍下头颅。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整个驿馆成了修罗地狱,到处是鲜血喷洒,到处是碎肉横飞,所有白马义从都疯狂了,只有一个字,杀!
公孙白望着面前血淋淋的一幕,突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变得冷血和嗜杀起来,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非但没有任何一丝怜悯心,反而变得很兴奋。
巨大的喊叫声和惊恐声惊醒了住在驿馆里面寓舍的袁昱和高览等人,只听一声大吼“何方狂徒,敢害我冀州军”,只见高览全身披挂,手提长枪,纵马疾奔而来,迎着一名白马义从迅猛一冲,那名白马义从抵敌不住,被他刺伤于马下。
下一刻,高览正要举枪往地上一戳,将那名白马义从刺死,却听身侧传来一声如雷般的大吼,高览心头一惊,不敢怠慢,急忙收起长枪,调转马头迎向那人。
一杆银枪如同闪电一般朝他刺来,高览举枪相迎。
砰!
随着金铁交鸣声,双枪相碰,;两人错马而过,赵云身形纹丝不动,而高览的身子却连晃了两下。
接着赵云手起枪落,顺势连连挑飞几名试图反击的袁军,这才调转马头,迎着高览继续冲杀了过去。
就在惊慌失措的袁军被白马义从杀得七零八落,高览也被赵云的枪影牢牢困住的时候,公孙白已然率着几名白马义从奔近了袁昱的寓舍。
寓舍门口,几名袁军将士挡在袁昱身前,满脸煞白的袁昱指着公孙白喝道:“公孙白小儿,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要挑起家父和蓟侯的战争吗?你若伤了本公子,休说是家父,就算是蓟侯也不会放过你的!”
公孙白阴测测的一笑:“不劳袁公子费心,给我杀!”
特么的,你袁绍杀我公孙家一人,我也杀你袁家一人,否则本侯岂不是很丢脸?
说话间,公孙白长剑一抖,便率着众白马义从迎着袁昱杀了过去。
这几名袁军侍卫武力最高者也不过58,在而这批精选的白马义从,武力都在65以上,再加上配合有度,气势如虹,简直就是碾压。
只见一阵惨绝人寰的厮杀过后,一个接一个袁军侍卫被白马义从的刀网所绞杀,终于,最后一名袁军侍卫直挺挺的站在众白马义从面前,喉头咕咕直响,一缕鲜血从喉部流出,双手在空中舞了几下,似乎想抓住什么,然后又被六七把长刀齐齐刺入身体,接着身子一歪,扑的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公孙白抽身上前,手中的长剑一抖,那凛冽的剑锋便已抵上了袁昱的喉咙,寒气直透入肌肤。
这一刻,袁昱彻底惊慌起来,满脸吓得没有半点血色,撕心裂肺的喊道:“亭侯饶命,亭侯饶命,小的不敢再和亭侯争张家之女,小的这就回冀州去……”
我去,说得好像是我威逼你放弃,否则争不过你似的。
公孙白阴阴一笑道:“跪下来,给本侯磕个头,本侯就不杀你!”
袁昱望着喉头锋芒凛冽的剑锋,又望了一下公孙白脸上浓烈的杀气,终于普通一声跪倒了下去。
公孙白诡笑着收起了长剑,淡淡的说道:“本侯自是不会杀你,但是不能确保他们不会出手。”
说完,便转过身去,不再看袁昱。
身后的袁昱惊骇至极:“你……”
一个字刚说出口,一片白花花的刀光便晃乱了他的双眼,接着他的头颅便已飞了起来,只剩下无头的尸体喷涌着鲜血。
“袁公子被杀了!”
随着一声惊叫,原本好不容易临时组织起的几十人的反抗队伍,瞬间士气大降,人人面如土色。
嗷~
原本率着四五名冀州将领苦战赵云的高览,发出一声悲愤的大吼,迎着赵云狂刺了几枪,猛然回身就跑。
等到赵云奋起神威,将那几名拦住去路的冀州将领一一刺死时,高览已纵马飞身奔向驿馆大门,高声喝道:“公孙白小贼,待我禀得袁将军,必报今日血仇!”
赵云一阵大怒,飞身上马,一催照夜玉狮子就要追向高览。
就在此时,驿馆外突然脚步声大起,似乎有千军万马疾奔而来,接着便听到一声如雷的怒吼:“给本将围起来!”
黑山张燕!
众人听到此人声音不禁心头一震,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兵器,余下不过二三十名袁军,如蒙大赦,急匆匆的朝门外奔了过去。
接着,只听马鸣萧萧,脚步声如雷,密密麻麻的黑山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把整个驿馆四周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一个身披鱼鳞铠,手执长枪的中年将领在一干黑山军将士的簇拥下昂然而来,大步踏入驿馆大门。
“张燕,统率81,武力83.政治45,智力47,健康值90。”
公孙白刚刚查完张燕的属性,便见张燕手中长枪一挥,数百名如狼似虎的黑山军便将公孙白等人呼啦啦的围了起来,一杆杆长枪齐刷刷的伸了出来,锋利的枪尖指向公孙白等人。
赵云眼中战意大起,紧紧挨在公孙白身旁,手中龙胆亮银枪直指对面的张燕等人,随时准备出击。
公孙白手提着袁昱的人头,那头颅还在一滴滴的滴着鲜血,冷眼抬头望向张燕,却见张燕身后的杜长正咧着嘴朝他微笑,见他望来还赞许的点了点头,又伸出了大拇指。
公孙白见他这副神情,心中稍安,对他回报一笑。
张燕原本想给公孙白来个下马威,却见公孙白不但公然提着袁昱的人头在他面前示威,而且居然诡异的笑出来了,不禁心头大怒,厉声喝道:“大胆公孙白,竟敢在我黑山城中行凶杀人,莫非欺我张燕宝刀不利乎?”
我去,咱们就不能愉快的聊聊翁婿情么?
扑通!
公孙白将袁昱的人头往地上一扔,然后迎着张燕深深弯腰一拜:“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你……”张燕千想万想,没想到公孙白居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瞬间语塞,指着公孙白说不出话来。
公孙白身后的赵云等白马义从窃笑不已,而那四周原本凶神恶煞般的黑山军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哈哈哈!
张燕背后的杜长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广宁亭侯,果然少年英雄,不愧是黑山的贤婿,哈哈哈……”
哈哈哈!
赵云及身后的白马义从,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张燕终于忍无可忍了,怒声斥道:“放肆!来人,给我拿下!”
众黑山军,你看我,我看你,向前不是,不向前也不是。
就在纠结之际,突然大门口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骂声:“谁敢动我贤孙婿试试?”
这一声只惊得张燕魂飞魄散,就连杜长等黑山军将领也满脸震惊的朝大门口望去。
眼前的一幕,令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严氏在张燕的夫人张氏和张墨的陪同下,正灵活的迈着双腿,朝众人走来。
众人擦了几次眼睛才确信没看错,这位黑山军中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二十年没下过地,如今竟然行走如飞的朝他们走来。
张燕怔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迎了上去,颤抖着说道:“真是苍天保佑,母亲的双腿居然就好了。”
严氏哈哈笑道:“什么苍天保佑,为娘的这双腿能痊愈,全靠我那贤孙婿。”
贤孙婿?
张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半天头绪都没理清,正要发问,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令他牙痒的声音:“孩儿拜见祖母,拜见岳母!”
不过比他恨得更牙痒的则是张墨,一张小脸羞得满脸通红。
严氏和张氏两人却满脸笑容的扶起了公孙白:“贤婿(贤孙婿)免礼。”
两人扶起公孙白后,那张氏盯着公孙白上上下下看了个够,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来。
可怜的张燕终于理清了头绪,恶狠狠的望着公孙白,沉声喝道:“既是母亲做主,这场婚事老夫就允了,还不速速给老夫行礼!”
我去,你还能再无耻点吗?明明是你主动送女上门的,才把我诓到这荒山野岭的,再说刚才不是拜过了吗?是你自己不接受能怪谁?
公孙白虽然一阵腹诽,但是也只能乖乖的迎向张燕,行了个大礼:“孩儿拜见岳父大人!”
嗬嗬嗬!
四周一阵欢腾起来,开始是赵云和众白马义从起哄,接着四周的黑山军也在杜长的带领下,纷纷哄闹起来。
张燕板着脸,等众人的哄闹声沉寂下来,这才一把扶起公孙白,双手抓住他的臂膀,沉声喝道:“墨儿我就托付给你了,你须好生待她,若是敢对她半点不是,休怪老夫不客气。”
公孙白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腹诽不已:我去,80的武力,我能欺负她吗?再说你说得这么牛逼,要不我让我师父和你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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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又来个装逼的
蓟城。
南门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名弱冠之年的青年文士,头戴葛巾,身穿一袭雪白的布衫,右手手摇着鹅毛羽扇,左手提着一个大酒葫芦,倒骑着毛驴的,一边饮着酒哼着小调,一边向两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抛出迷死人的微笑,显得十分骚包。
不得不说,此人虽然骚包不已,但是确实长得英俊,而这副放荡骚包模样,在那个时代似乎不叫骚包,而是叫名士风流。只惹的两旁的大姑娘小媳妇,心中砰砰乱跳不已,一个个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青年文士发呆,令那青年文士更是满脸得色。
“让一让,别挡着侯爷的路了!”
随着一阵高喝声,大街上突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那青年文士瞬间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因为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目光已经对他始乱终弃,绝情的朝他身后望去。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只见人群之中,一群英气勃勃的骑士翩然而来,人人雪衣白马,似乎长途奔袭而来,显得风尘仆仆的模样,但是更显其英俊而勇武的风姿。
很快,他的视线就被人群之中的一名白衣少年所吸引了,只见那名少年十五六岁左右,头戴白玉冠,一身白衣如雪,跨骑白马,腰佩宝剑,手执长枪,而更主要的是那副贱贱的德行几乎和他如出一辙,一边悠闲的沐浴着冬日的阳光,一边享受着两旁大姑娘小媳妇们花痴般的目光,显得格外惬意。只是,那骚包的表情之中,却比他多了几分英武,几分霸气。
“哇,小侯爷回城了,真是太俊了!”
“是啊,又俊又英武,还年纪轻轻就封了侯,要是能嫁给小侯爷为妾,死得心甘了。”
……
这就是名动北地的广宁亭侯么,总算等来了!
那青年文士望着风骚瞬间秒杀他的公孙白,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的勒住了马脚。
公孙白在众白马义从的簇拥下,缓缓前行,使命完成的他显得十分轻松,满脸的优哉游哉的表情。
突然,他的脸色凝注了,因为前面的街道原本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了,却突然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此人二十岁左右,倒骑着毛驴,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摇着鹅毛羽扇,正在摇头晃脑的哼着歌曲。
“天道反复兮,四海纷乱;兵戈四起兮,百姓难安;世有贤才兮,难得主贤;斗酒高歌兮,游戏人间。”
我去,倒骑毛驴喝酒,你以为你是张果老么?居然在本侯面前耍起个性,装起逼来。
而且更恼火的是,此人不但大大咧咧的在街道正中间挡住了他的路,而且还用十码的速度在他前面晃悠,分明就是找茬惹事的,身后的白马义从早已跃跃欲试,只等公孙白一声令下,就要一把将此人拿下。
公孙白心中一动,急忙查询此人的属性,这一查不要紧,系统才刚刚爆出名字,他心中便已如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勒个去,此人不是应该在袁绍帐下吗?就算和袁绍的蜜月期已过,已看出袁绍成不得大事,离开了袁绍之后也应该是回颍川才对啊,怎么又跑到了幽州,这特么真是天助我也,难道这破系统真带幸运值暗属性?
不过这个小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装逼,婶可忍叔不可忍,哪怕明知他是为了博取自己的注意力,也不能就让他轻松的把逼装完了。
“来人,拿下!”公孙白沉声喝道。
嗬!
身后的众白马义从等的就是这句话,随着一阵响应声,四五名白马义从纵马而出,不等那青年文士反应过来,便一把将他掀下驴来,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提到公孙白面前。
“冤枉啊!冤枉啊!为何抓我?”那青年文士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白马义从扭住,不停的大呼小叫起来。
公孙白冷冷一笑,挥手招一名白马义从队率上前,低声对他吩咐了一阵,只见那队率满脸错愕之色,呆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神色诡异的点了点头。
接着公孙白哈哈一笑,纵马扬鞭,率众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名队率和几名白马义从以及郭嘉呆立在大街上。
“左慈仙翁说,遇九口之主,先兴后殇,遇小子之主,既旺则寿,看来终究是无缘相识。”那青年文士怔怔的望着公孙白离去的背影,只觉心头怅然若失。
“放下我!”他收起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沉声喝道。
“恕难从命!”那名队率神情凝重的望着他,低声喝道,“我们小侯爷吩咐过,不能放你走,否则会打断我等的腿。小侯爷先回去找蓟侯复命,回头再找你算账。”
“哦?”那青年文士神情微微错愕,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既然如此,则将如何处置草民?莫非草民只是稍稍挡了小侯爷的路,难道要下大狱不成?”
那名队率眼中露出狰狞的神色,恶狠狠的笑道:“我也是这么问的,可我家侯爷说,若只是下大狱,那是便宜了你,要送你到一处非同寻常之地去炼狱,让你生不如死,错了,应该是欲仙欲死!”
“侯爷素有贤名,难道竟然如此狠毒?到底要将草民送往何处?”那青年文士稍稍有点惊慌了。
“嘿嘿嘿……”那名队率阴测测的笑了,用一种诡异的声音附在他的耳朵边道,“我们侯爷吩咐,要将你送往怡春楼,用美酒灌死你,如果灌不死,那就找怡春楼中几个最红的姑娘,吸干你的精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娘的,这样的折磨,能不能让老子给你分担一点?”
那青年文士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露出亮光来,脸上却装做出一副苦相,满脸委屈的模样道:“我可是好人,侯爷这简直就是逼良为嫖啊,不过侯爷势大,郭某不过一介草民,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从了。”
那队率眼见此人满脸的厚颜无耻,眼中露出狰狞和杀气:“侯爷还说了,你郭奉孝要是好人,全天下就没歹人了,你若是敢私自逃出去,一旦抓到就打断你三条腿。”
那人不愧是智力99的高手,瞬间就明白了三条腿的含义,只觉裆下一寒。接着心中又是一惊:这广宁亭侯居然一句话没说没问的,就知道了他的名字,难道这真是天意?
他连忙露出满脸猥琐的笑容,嘿嘿笑道:“为了第三条腿,谁跑谁是孙子,打断草民的两条腿也不敢跑!”
“郭嘉,统率58,武力10,智力99,政治81,健康值73。”
这是公孙白查询到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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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侯府。
公孙瓒一身白衣白帽,静静的跪在公孙越的灵柩边,泪流满面。身后分别跪着公孙范、严纲、单经和刘备等人。
公孙瓒和公孙越、公孙范三人,都是一母所生的庶子,三人自是手足情深。如今公孙越不过三十出头,便天人两隔,生死两茫茫,令公孙瓒是又痛又愧疚。
原来公孙越奔赴冀州找袁绍谈让出河间国、中山国和渤海三郡之时,袁绍是满口答应,却派高干在路上冒充董卓的手下杀死了公孙越。
虽然当年征讨董卓之时,与董卓结下仇隙,公孙瓒也没愚蠢到相信董卓会派人来杀一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公孙越。更何况,还有一枚打斗中失落的令牌被幸存的将士捡到。
那枚令牌呈在公孙瓒面前,上面刻着一个篆体的“袁”字,事情已经一目了然。
看来,还是白儿不幸言中了,只恨自己当初没听白儿之言,如今不但为人做了嫁衣裳,令敌手实力大增,还白白断送了胞弟的性命。
公孙瓒心中悔恨至极,他猛的腾身而起,拔剑而出,厉声喝道:“传令三军,即刻装备粮草辎重,三天之后,随本侯杀往冀州,斩杀袁绍,为我弟报仇!”
话音刚落,便听厅外的侍卫的声音:“拜见亭侯。”
公孙瓒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只见公孙白在几名白马义从的侍卫簇拥下昂然而来,大步踏入厅堂之中。
“孩儿拜见父亲,幸得不辱使命!”志得意满、神经大条的公孙白尚未发现厅内的异样,对着公孙瓒笑嘻嘻的一拜。
公孙瓒微微的点了点头,指着身前的灵柩和灵牌,低声喝道:“还不速速跪拜你叔父在天之灵。”
公孙白这才见到厅内的不寻常,心中只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袁绍这无耻之贼果然够狠。
公孙白并未立即跪下去,而是转身喝道:“取袁昱头来,祭我叔父在天之灵!”
“喏!”
一名白马义从近身上前,递上一个锦盒,公孙白接过锦盒,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公孙瓒。
锦盒被打开,露出一颗鲜血已经凝固、皮肤苍白的人头。
“袁家庶子,袁昱的头。这只是开始,他袁绍敢杀我公孙家一人,我就要杀尽他袁绍的儿子为叔父报仇!”公孙白冷声道。
“好!杀伐果断,果然不愧为我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瓒激声道,“就让袁绍见识见识,惹火我公孙瓒的后果!”
第六十二章 十罪之檄
第六十二章十罪之檄
冀州治所,邺城,袁府。
大堂之内,丝竹声声,莺歌燕舞,觥筹交错,笑语不息。
冀州新主袁绍正在大宴部下的谋士和武将,大堂之内一片欢乐融洽的气氛。
大堂正中的袁绍,头戴白玉冠,身着一袭大红袍,显得格外喜庆,满脸更是堆满笑容。如今的形势容不得他不高兴,想来两个月前他还只是渤海一郡之主,兵马不过三万,粮草更是仰韩馥鼻息,又加上黄巾战乱后,渤海境内更是一片狼藉,那是何等的困窘。然而不过两个多月,他便得了整个冀州,号称膏腴之地的冀州,如今手下雄兵十万,良将千员,名动天下的谋臣武将也是不在少数,再加上他那四世三公的名望,隐隐已有天下第一诸侯的气势,岂能不令他志得意满。
逢纪举酒对袁绍谄媚的笑道:“如今之势,天下谁敢撄袁公锋芒?公孙瓒不自量力,竟敢派公孙越前来讨冀州,真是可笑至极。只等昱公子和张燕之女结了亲,袁公不但得了百万黑山军臂助,更是占据攻袭幽州之地利。如今公孙瓒一旦得知其弟被袁公所斩,以其火爆脾性,必然率大军倾巢而出来攻。届时袁公率十万精兵良将自南出击,张燕大军自东面山区出击,而公孙瓒和刘虞历来不和,再遣使请刘虞趁幽州空虚,断其后路,则公孙瓒三面皆敌,四面受困,不出三月,必然覆灭,如此则整个幽州将在袁公的掌控之下。一旦掌控幽州,并州之地,多是袁门故吏,唾手可得也。幽州和并州既得,青州黄巾不过乌合之众,袁公兵锋所指,尽皆披靡,如此则将坐拥四州之地,再招兵买马,届时麾下雄兵百万,良将过万,何愁天下不定?安天下者,必袁公也!”
哈哈哈!
袁绍得意的大笑,举起酒樽和逢纪对饮了一樽,神色之间已是豪情万丈。
一旁的郭图、辛评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很显然这夺取北地另外三州的计策,并非出自逢纪,而是来自沮授,却被逢纪大言不惭的当做自己的谋略一般,夸夸其谈。更令他们暗自腹诽的是,沮授设计的蓝图是迎刘协于西京,光复汉室,而逢纪却只字不提,这明摆着是在鼓动袁绍的野心啊。
就在此时,座中一人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虽不是很大,却足以令在座的众人清晰可闻。
这声不和谐的叹气声令袁绍眉头微微一皱,望着那人道:“公与,为何叹气?”
叹气的正是沮授,只见他依旧摇头叹气道:“如今对公孙瓒一战,关键之处在张燕身上,若张燕与袁公联盟,则公孙瓒必败无疑,但若张燕与公孙瓒联盟,恐怕胜负难料也。我听闻公孙瓒也已派公孙白前往黑山提亲,据说公孙白此人极其狡猾多智,乃公孙瓒最得意之子,甚于嫡子公孙续,而且又因曾救黄巾军性命而深得黑山军好感,再加上又新近被封侯,恐怕昱公子难有胜算,若是派熙公子(袁熙)去,或许胜算大增。”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公孙白的大名,这些谋士武将大都有所耳闻,先是在平定黄巾之战时立下大功,而后来果断半路截粮,戏弄颜良、文丑和朱灵等将,更是传遍原渤海军。这样的一个小妖孽,明显绝非名不经传的袁昱所能比拟,沮授的话很显然是有道理的。
逢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当初提议在庶子之中选人提亲的正是他逢纪。
只听他冷笑一声道:“荒唐,张燕不过一个黄巾贼首,袁公派庶子前往提亲,已是极其抬举,而公孙白也不过是一介庶子,虽然其微有名爵,也不过袁公所赐,岂能与昱公子相比?他张燕又岂能如此不识时务?我料昱公子必然马到功……“
他的话尚未说完,大堂之外便已传来一声急剧的喝声:“让开,我有要事禀报袁公!“
众人惊讶的朝大堂门口望去,只见披头散发,全身衣甲满是褐黑色的血迹的高览,急匆匆的奔了近来,神色狼狈至极,大步疾奔到大堂正中,对着袁绍扑通一声就跪倒了下去,哭声道:“罪将高览,拜见袁公……”
袁绍眼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大惊,急声问道:“元伯(高览字),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不见昱儿?”
高览连连磕头痛哭道:“昱公子他……他……”
他连说了几个“他”,望着满脸铁青的袁绍,终究没敢说出去。
袁绍暴怒起来了,怒喝道:“昱儿怎么啦?说!”
高览终于一咬牙道:“昱公子被公孙白小贼杀了……我等猝不及防,被公孙白小贼趁夜偷袭……”
“什么!”袁绍如同五雷轰顶,气得脸都抽搐了起来,猛的飞起一脚,将身前的案几踢翻在地,双眼红的滴血。
袁昱虽然只是个庶子,但终究是他袁绍的骨肉,居然被公孙家庶子堂而皇之的杀了,岂能令他不震怒和悲愤。
许久,袁绍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的问道:“张燕呢,两军相争,不斩来使,更何况我家昱儿不过是去提亲的,如今在他的地盘被杀,他如何向我交代?”
高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据后来逃回的部众所言,那张燕不但未捉拿公孙白问罪,反而当场答应了公孙白与其女的婚事。”
嗷~
袁绍再也忍不住了,仰天发出一声暴怒至极的长啸,歇斯底里的喊道:“报仇!我要斩杀公孙瓒父子,为我昱儿报仇!传令三军,速速点齐兵马,准备北伐公孙瓒!”
众人默然,而那刚才还夸夸其谈的逢纪,更是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满脸灰败之色,原本志得意满的神采,荡然无存。
人群中的沮授神色复杂,喃喃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子此招却是学了大将军班固的,行事之果断,心机之狠毒,不似池中之物。”
言辞之中,竟然似乎隐隐含着对公孙白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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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楼。
蓟城内最大的青楼,有着最温暖的雅间,最好的美酒,最动听的曲子,当然还有最水灵的女人,然而自然少不得是最贵的价格。
不过,对于郭嘉来说,根本无需考虑钱的事情,一切都有人买单,他要做的就是尽情的喝酒,尽情的玩女人。
当三天之后,公孙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发现他的健康值已经跌到了71。
女人和酒,一旦过度,就是最猛烈的毒药,毒断人肠,怪不得这家伙会在东征乌桓的时候挂在路上。
公孙白满脸微笑的望着面前这个惨绿少年,淡淡的问道:“玩够了么?”
郭嘉也不起身,一手搂着怀中的美女,一手端起案几上的美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酒不错,女人也不错,儿须成名酒须醉,能每日躺在温柔乡中,痛饮美酒,永远都不够。”
公孙白也不恼,自顾自的搬起一张软榻坐在他的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在那名身材和面目俱佳的美女身上四处游走,而且还是专门挑不能描写的地方上下其手。
“儿须成名酒须醉,酒有了,女人也有了,名何在?”公孙白淡然问道。
郭嘉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嘿嘿一笑道:“不得其主,不如不成名,无名,终究比无命好。”
公孙白淡淡的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心中早已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郭嘉见公孙白神色淡然,又哈哈笑道:“就算得其主,亦须得其时,如今亭侯不过军司马之职,恐怕不能以主事之。”
公孙白猛的腾身而起,沉声道:“如今蓟侯欲讨贼,大战在即,正是你出谋划策,扬名立万的时候,为何不随本侯去见蓟侯?”
郭嘉脸上露出冷笑的表情,也站起来道:“蓟侯身边将才济济,何时能轮到郭奉孝插嘴?”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不过,这女人钱和酒钱终究是要还的,何时亭侯能独领一军,何时郭嘉随亭侯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公孙白心中大喜,低声道:“奉孝此话当真?”
郭嘉笑笑道:“愿击掌为誓!”
啪!
随着击掌声,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许久,郭嘉才停住笑声道:“郭嘉虽不能参加此战,但承蒙亭侯看重,无以报答,愿以尺书相赠,还请亭侯笑纳。”
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一卷早已写好的文书,递给公孙白。
公孙白疑惑的接过那卷文书,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十罪之檄。
摊开匆匆一阅,不禁为之动容,果然是文人的笔,更甚于武人的剑,这篇檄文列举了袁绍的十大罪状,将袁绍说的是一无是处,这样公孙瓒的出战完全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郭嘉淡淡一笑,拱手道:“怡春楼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前日太傅来邀,奉孝暂投太傅麾下,以待亭侯佳音,告辞。”
说完,便转身要扬长而去。
公孙白心中一动,喝道:“奉孝且慢!”
话音刚落,郭嘉便如电击一般停住了身子,转过身来时,已是满脸震惊和感激之色。
“……遇小子之主,既旺则寿……仙翁诚不欺我也。”
郭嘉望着公孙白,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子,缓缓向外走去。
“叮咚,对郭嘉使用三级命疗术完毕,郭嘉的健康值提升到8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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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势如破竹
第六十三章势如破竹
出征之日。
公孙白坐在铜镜前,小薇将他的头发细细梳整齐,将白玉冠束紧。
公孙白笑道:“梳得这么快?”
小薇道:“因为奴婢知道公子很快就会归来,奴婢很快又能帮公子梳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面笑容,说完之后却忍不住将头低了下来,泪光闪闪。
公孙白站了起来,伸手将她的头捧了起来,望着她那清秀的面容轻轻的笑道:“待本侯回来,你便是本侯的女人了。”
公孙白说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大步走出厢房。
走出房外时,不禁暗暗摸了下胸口的长命锁,又摸了摸衣甲内的一个香囊。
长命锁上刻的是“长命富贵”两个字,香囊上绣的是“平安”二字。
长命锁是小薇送的,香囊却是他那真命老婆张墨所亲绣的。
此刻,他已不再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丝,而是背负着两个美女的牵挂和担心,所以他必须好好的照顾自己。
蓟城城南门外。
三万多北平军云集,肃然而立。
大军前头搭着一个三层的主将台。台上插满五色旗帜,正中间竖着一面白旗,上书“忠义”。台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令人豪气骤生。
台下旌旗如云,戈戟如林,一杆“公孙”大旗之下,千乘如云,万骑如雨,这是燕、代之地的无敌兵锋。尤其是那些白马义从,个个精神抖擞,昂然肃立,杀气和戾气冲天,大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之势。
公孙瓒头缠着白布,身穿白银铠甲,外套一件雪白的战袍,背后一袭白色的披风随风招展,全身素缟,神色显得格外凝重和悲戚。
他慨然走上主将台,朝台下望去,全场将士屏住了呼吸,齐齐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霎时无声。
他接过边上侍卫递过来的三柱香,虔诚的拜了三拜。慷慨而洪亮的响遍全场:
“臣闻皇、羲以来,君臣道著,张礼以导人,设刑以禁暴。今车骑将军袁绍,托承先轨,爵任崇厚,而性本**,情行浮薄。昔为司隶,值国多难,太后承摄,何氏辅朝。绍不能举直错枉,而专为邪媚,招来不轨,疑误社稷,至令丁原焚烧孟津,董卓造为乱始。绍罪一也。卓既无礼,帝主见质。绍不能开设权谋,以济君父,而弃置节传,迸窜逃亡。忝辱爵命,背违人主,绍罪二也。绍为勃海,当攻董卓,而默选戎马,不告父兄,至使太傅一门,累然同毙。不仁不孝,绍罪三也。绍既兴兵,涉历二载,不恤国难,广自封植。乃多引资粮,专为不急,割刻无方,考责百姓,其为痛怨,莫不吁嗟,绍罪四也。逼迫韩馥,窃夺其州,矫刻金玉,以为印玺,每有所下,辄皂囊施检,文称诏书。昔亡新僭侈,渐以即真。观绍所拟,将必阶乱。绍罪五也。绍令星工伺望祥妖,赂遗财货,与共饮食,克会期日,攻钞郡县。此岂大臣所当施慰绍罪六也。绍与故虎牙都尉刘勋,首共造兵,勋降服张杨,累有功效,而以小忿枉加酷害。信用谗慝,济礤无道,绍罪七也。故上谷太守高焉,故甘陵相姚贡,绍以贪忄林,横责其钱,钱不备毕,二人并命。绍罪八也。《春秋》之义,子以母贵。绍母亲为傅婢,地实微贱,据职高重,享福丰隆。有苟进之志,无虚退之心,绍罪九也。又长沙太守孙坚,前领豫州刺史,遂能驱走董卓,扫除陵庙,忠勤王室,其功莫大。绍遣小将盗居其位,断绝坚粮,不得深入,使董卓久不服诛。绍罪十也。昔姬周政弱,王道陵迟,天子迁徙,诸侯背畔,故齐桓立柯亭之盟,晋文为践土之会,伐荆楚以致菁茅,诛曹、卫以彰无礼。臣虽茸,名非先贤,蒙被朝恩,负荷重任,职在钺,奉辞伐罪,辄与诸将州郡共讨绍等。若大事克捷,罪人斯得,庶续桓、文忠诚之效。”
一片讨伐檄文读完,台下已是吼声如雷。
“斩杀袁贼,以振朝纲!”。
喊声响彻云霄,震动了整个蓟城南门。
公孙瓒眼见台下将士战意滔天,满脸自豪之色,正要拔剑而出,下令出兵。
“慢!公孙将军请慢!”
一长串高呼声自城门口传来,接着数百名骑兵自城门口奔涌而出,疾奔主将台而来。
疾奔而来的那群人,簇拥着一名红袍官员,正是大汉太傅刘虞。
眼见刘虞已经率众奔到主将台下,登台而来,公孙瓒脸色微变,暗骂了一声晦气,强装着笑颜迎上了刘虞一拜:“末将公孙瓒拜见太傅。”
刘虞紧走几步,奔上去扶住公孙瓒,急声道:“伯圭,不可开战啊,这一战下去,得损耗多少钱粮,死伤多少士兵啊,如今天下扰攘,四海纷乱,幽州和冀州的百姓经不起折腾了啊。”
公孙瓒脸色微愠,愤然道:“袁绍狼子野心,未经朝廷任命,擅自多冀州之位,滥杀朝臣,逼死韩州牧,如今又暗杀我弟,其罪孽滔天,死有余辜,家恨国仇,公孙伯圭岂能坐视不理?”
刘虞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微微叹气道:“袁绍之错,我自会请朝廷治罪,只是这战端不能开啊,我等不能因一时之愤,让生灵涂炭,万民流离失所啊。”
公孙瓒冷笑道:“朝廷治罪?如今的朝廷是谁?朝廷就是董卓老贼,皇上可有半句能做主?你让董卓老贼来主持公道,拿袁绍治罪,何其荒唐?太傅一向和袁绍来往密切,袒护袁绍情有可原。只是袁绍那贼杀我胞弟,此仇,公孙瓒非报不可!”
“你,你,你……刘虞顿时气结,指着公孙瓒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厉声喝道,“本官身为朝廷太傅,幽州牧,命令你不可出兵,静候朝廷旨令!”
公孙瓒眼中精芒大盛,冷冷的说道:“恕难从命!”
说完便不再理会刘虞,大步流星的走下主将台,跨上白龙马,手中长槊一举,怒声吼道:“出发!”
随着帅旗舞动,信旗层层传动命令,严纲率着三千白马义从,滚滚而出,直奔南面而去。
公孙白纵马经过台下时,望了望台上呆若木鸡的刘虞,微微叹了一口气,扭头跟随大军疾奔而去。
接着无数的旌旗如浪涛一般翻滚,数万大军随着公孙瓒奔涌向蓟城南面方向,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刘虞怔怔的望着如同长龙一般的大军中那杆迎风高高飘扬的绣着“公孙”两字的帅旗,气得七窍生烟,怒声骂道:“公孙瓒,公孙瓒,你目无尊长,不听号令,我必请奏朝廷治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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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1年冬,公孙瓒发出列举了袁绍的十大罪状上的讨伐檄文,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尽起五万大军杀奔冀州。
公元191年冬,公孙瓒发布了列举袁绍十大罪状的讨伐檄文,率领五万多大军攻袭冀州,一路上许多郡县之长纷纷献城投公孙瓒,再加上北平军的勇猛,竟然一路凯歌,沿着河间国一路南下,杀入安平国南部,进入经县地界,已是深入冀州腹地之处。
这只能说是郭嘉那道檄文的确功不可没,将一个四世三公的袁绍说得卑鄙无耻、一无是处,再加上韩馥的旧部许多对袁绍存着深深的怨气,导致公孙瓒高歌猛进,不等袁绍迎战,便已杀入冀州腹地之处。
而对袁绍来说,原本倒是也有意诱敌深入,这样公孙瓒的战线拉得太长,粮草补给难以跟上,再加上刘虞的愤恨,就有可能出现因粮草短缺而不战自败。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公孙瓒大军一到,冀州诸郡县便自动献城献粮,冀州之地丰富的粮草储备,为公孙瓒提供了充足的军粮,令袁绍懊悔不已。
车辚辚,马萧萧,公孙瓒的大军已由五万上增加到七万,只见甲衣如雪,戈戟如林,七万大军如同一条长龙一般。
由于完美的完成了使命,公孙瓒自然兑现了诺言,将公孙白晋职为军司马,并送了给他一匹一匹八尺出头、通体雪白的宝马,外号雪鹰。
然而,加官进爵,完成了系统任务获得兵甲币奖励,又新得宝马,还抱得美人归,接连的喜事并没让公孙白开心多少。
他端坐在雪鹰宝马之上,眉头微微蹙着,满腹的心事,若有所思,令身后被提升为曲军侯的赵云大惑不解。
按照往常来看,这一路高歌猛进的,并没遇到什么阻碍,以公孙白那逗逼的个性,自然是一路唧唧歪歪的吹个不停,没想到却莫名其妙的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假如公孙瓒再如历史上那般,欺负袁绍马军少,令白马义从强冲界桥,他将如何击破麴义的八百先登,如何突破那重重的重弩箭雨而杀进河北军中。
要想克制河北先登那样的重弩兵,当然是要陷阵营那样的身穿重甲、手持大盾的重步兵,可是他没有啊。青铜材料已所剩无几,又一直没找到铁矿石,根本无法制造坚实的大盾。
兵甲系统升到3级以来,连续近两个月停滞不前了,原本想从黑山城回来之后,借机到盛产盐矿和铁矿的渔阳郡去逛一圈,结果刚一回来就赶上大战,他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或许郭嘉说得对,他只是一个军司马,就算制造出重甲大盾来,公孙瓒用惯了轻骑,也未必会听他的建议来组编一只重步兵出战。难道对公孙瓒说,你儿子掐指一算,算准对面埋伏着一只重弩兵,专门克白马义从这种轻骑?
正思虑间,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穿越重重哨戒,奔到公孙瓒面前,翻身下马:“报~启禀蓟侯,前方十里处有水名磐河,袁绍率五万大军屯兵磐河之南迎战。”
公孙白心中一跳:关键之战就要来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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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袁绍,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第六十四章袁绍,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磐河,只是漳河的一条小支流,在地图上很难找到,若非袁绍和公孙瓒在此一战,只会和其他小河一样,籍籍无名。
此时正值冬季,枯水季节,河两岸露出大片的河滩和密密麻麻的砂石,不过就算是枯水,深处也有一人齐腰以上的深度,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了五尺多深,无论是公孙瓒还是袁绍,若是想涉水渡河而击,恐怕纯粹就是找死。
河水的深度,袁绍派人探过,公孙瓒也派人探过,所以两军唯一能跨河而击的路径,只有磐河上的界桥。
界桥是一座宽达三丈多的石桥,说起来已经算是一座很宽的石桥了,可是作为战争通道,却很显然过于狭隘,所以袁绍才派大军屯守在界桥之东的河岸边。
轰隆隆!
七万多大军,马步混杂,如同一朵乌云一般滚滚而来,然后缓缓的在磐河西岸边停了下来。
磐河两岸,旌旗如云,戈戟如林,密密麻麻的甲兵遮蔽了两岸,漫天的杀气令那无声缓流的磐河水似乎也凝滞起来,天上的阳光似乎也变得黯淡起来。
公孙瓒冷眼望着对岸黑压压的一片冀州军,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嘲笑。连日来的摧枯拉朽,一路高歌,令公孙瓒信心暴涨。眼见对方人马不如自己雄壮,兵力也少于自己,再加上基本都是步兵,而自己这边连白马义从共有五千骑兵,实力显然压对手一筹,令他明显轻视对面的冀州军。
他转身回头,望向身后的公孙白,双眼中充满暖暖的笑意。
公孙白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十足的宝贝疙瘩,原本说好的抢地盘的争夺战,被公孙白搞出个“十罪之檄”,这场分赃不均的找场子的战斗,瞬间变得高大上起来,成了一场正义之战,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就杀到了冀州腹地,很快就要直捣冀州治所邺城了。
不过此刻端坐在雪鹰宝马上的公孙白的脸上却没了那种没心没肺、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却是满脸忧虑之色。
这小孽畜,自从出兵以来,就是这副德性,莫非思春了,想他那一妻一妾了?唉,打完这场战,整个冀州就是老子的了,不用和刘虞那厮明争暗斗了,到时一攻下邺城就给他完婚吧,马上十六岁了,年纪也不小了。
他眼中依旧充满笑意,声音却变得威严起来:“白儿,随为父去见见袁绍小儿!”
“见袁绍?”公孙白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一闪,他突然似乎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大振,回头喊道,“师父,二叔,三叔,管将军,速速随我来!”
赵云、张飞、关羽和管亥等人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依旧应声而出,跟随在他身后。
公孙瓒眼见公孙白叫了一群肌肉型的老大跟了过来,不禁笑骂了一声小孽畜,倒也不恼,率着单经、田楷和刘备等人率先奔到界桥西面桥头。
公孙白率着四个如同铁塔般的大佬不紧不慢的跟在背后,转头低声道:“师父,等会听我暗语,便用宝弓偷射袁绍。”
“什么?”身后四人齐齐惊声道。
赵云更是满脸涨得通红,沉声道:“背后施暗箭,乃宵小所为,为师一向磊落,岂能行此龌龊之事。”
公孙白急声道:“伏尸一人,流血五步就能解决的战斗,为何要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来完成?难道师父为了区区虚名,就忍看成千上万的士兵白白丢失性命?”
赵云呆愣了半晌,身后的关、张和管亥原本也是满脸不屑,听公孙白这一说,似乎也觉得有道理,跟着劝说起来。
终于,赵云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为师就舍下面皮,厚颜一试,不过那袁绍出列,必有河北四将跟随,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暗语是什么?”
公孙白诡异的笑道:“暗语就是‘袁绍,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身后四人瞬间无语,满头黑线。
关羽摸了摸胸前的长须,呵呵笑道:“如此也好,对面敌将听得亭侯奇言怪语,必然错愕,则是偷袭的最佳时机。”
不愧是武圣啊,这也被你想到了,其实我本来只是想装个逼而已,
公孙白对着关羽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掉转身,打马跟上公孙瓒,身后四人对视一眼,也紧紧跟上了公孙白。
一行人奔到界桥西面桥头,公孙瓒回头望了田楷一眼,田楷立即高声道:“蓟侯请袁太守出列叙话!”
河风烈烈,将田楷的声音吹得飘飘荡荡的,河岸对面的绣旗突然层层展动,但是并没见人出来。
公孙白眉头一皱,回头对身后四人喝道:“随我一起喊‘袁绍出列’,预备,喊!”
四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齐声喊道:“袁绍出列!”
四道气势磅礴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晴天起了个霹雳,好似平地响了个惊雷,那巨大的声音冲天而起,震得河水都凝滞了,云霄似乎都快崩塌了,惊得对面数万的河北军起了小小的骚动,不少人被这虎啸龙吟般的声音惊得后退了半步,阵型都微微混乱起来。
喊声之中,从那密密麻麻如招魂幡似的绣旗之下冲出一彪人马,滚滚向界桥东面桥头奔来。
公孙白哈哈大笑:“这才给力嘛,不给袁绍小儿来声狠的,他岂知父亲的威风?”
公孙瓒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去已是满脸忍俊不禁的笑容,却见袁绍已在几名将领的簇拥之下奔到了界桥南面桥头。
在他身后,除了众人熟悉的颜良、文丑和高览,还多了一名相貌英武的小将。
“张郃,统率90,武力91,智力74,政治32,健康值93,对袁绍忠诚度72。”
原来是这家伙,今天河北四庭柱居然到齐了。
公孙白刚刚查完那小将的属性,袁绍和公孙瓒已双双纵马出列,立在桥头,相视勒马而立。
两人一个白袍白甲,骑白龙马,手执长槊,神威凛凛,一个身着鎏金皮甲,腰佩宝剑,披一袭大红披风,不怒自威,隔桥相望,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公孙瓒长槊一指,怒声喝道:“袁绍小儿,背义之徒,岂敢杀我胞弟,卖韩州牧?如今我替天讨贼,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袁绍策马缓缓的在桥头来回走了几步,冷声笑道:“韩馥无才,愿让冀州于我与你何干?你胞弟惨遭横祸,与我何干?你借公济私,侵我冀州地界,如今要战便战,何来如此废话!”
公孙瓒正要答话,突然听到身边一声诡异的声音响起:“这位兄长看起来天庭饱满、器宇不凡、英明神武、天纵之资,莫非就是那卑鄙无耻下流,夺人冀州的袁绍?”
话音刚落,界桥两边的众人都瞬间凌乱了,东面的公孙瓒等人强忍着笑意,强自镇定,而西面的袁绍等人却是满脸怒容。
“放肆!黄口小儿,岂敢胡言乱语!”颜良和文丑齐齐喝道。
袁绍虽然与公孙白素未谋面,但是一听公孙白开口,瞬间就明白了这出口贱贱的小将是谁了,不禁火冒三丈,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面对公孙白,他想起的事情太多。
当初正是这小畜生率众抢了他的二十万斛粮草,后来他又为了讨好公孙瓒,同时更为了挑起公孙家嫡子和庶子内部的斗争,听从逢纪的建议,与刘虞联名上书荐举这小畜生为亭侯,然而这小畜生并不领他的情,不但破坏了他联盟张燕的大计,后来更是斩杀了他的亲生儿子。
却见公孙白哈哈一笑,怪声怪气的说道:“人家韩州牧可怜见你家穷人丑,每月出着钱粮养着你和你部下的那些要饭的兵马,你却恩将仇报,夺人辖地,杀人部曲,害人性命,你如此无耻狠毒,你母亲知道吗?”
袁绍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道:“谁与我取此小贼之头来!”
身后的逢纪急声道:“不可,彼方有刘关张和赵云,公孙瓒也是勇将,若贸然派人前往,恐遭其暗算!”
公孙白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指,有恃无恐的对袁绍勾了勾,用一种极度猥琐的语气挑逗道:“袁绍小儿,可敢过来一战,保管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袁绍强自抑制住怒气,望着一旁看戏的公孙瓒,怒声道:“公孙瓒,你教子无方,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公孙瓒脸色一红,正要发话,却听身旁又传来公孙白响亮而贱贱的声音:“袁绍小儿,既然不敢出战,那就乖乖退回去吧,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话音刚落,躲在众人背后的赵云弯弓搭箭,一枝四尺的长箭,随着赵云的五石强弓的弦声响动,对着袁绍激射而去。
为了搭配这种六尺长弓,赵云特意请人打制了十八枝精铁长箭,五石强弓之力,何止千斤,足以穿金裂石,何况血肉之躯。
咻!
箭势如惊雷一般,突破了速度的极限,撕裂了空气,又狠又疾,直奔袁绍的咽喉,惊得袁绍魂飞魄散,却来不及拔剑,惊骇之下竟然伸手来抓向那箭头。
剧变骤生,袁绍身后的颜良和文丑大惊,齐齐纵马而出,马如龙,枪如电,直奔那激射而来的长箭。
咯!
两人枪矛齐出,堪堪击中那破空而来的长箭,击断了箭身,然而那一小截箭头却只是微微改变了方向,直奔袁绍的胸口。
啊!
袁绍大叫一声,当即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那箭头堪堪击中他的头盔顶部,将头盔硬生生的掀了下来。
马影一闪,张郃和高览齐齐纵马向前,和颜良文丑两人堵住桥面,背后的将士急忙扶起袁绍上马,逢纪高声喊道:“退,快退!”
一行人在河北四庭柱的掩护下,急匆匆的奔回本营。
哈哈哈!
公孙瓒大笑,接着蓦然回过头来,高声喝道:“传令白马义从,趁敌军方乱,纵马踏之,一举击溃敌军,直捣邺城!”
“不可!”公孙白大惊失色,急急高声喊道,然后往桥头上一指。
轰隆隆!
七八辆青铜战车,出现在桥头上,将真个桥面堵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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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负石填河
第六十五章负石填河
眼见背后三千白马义从已然在严纲的率领之下滚滚而来,公孙瓒却不得不挥手制止。
“小孽畜,你阻挡大军去路,擅抗军令,意欲何为?”公孙瓒指着公孙白怒声喝道,气得满脸铁青。
公孙白面不改色的朝对岸一指:“父亲请看!”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河对面的河北军已然哗啦啦的排好了阵势,缓缓向桥头涌来。
其中一只约八百人的军队,脱离队列,人人高大彪悍,身穿鱼鳞铁甲,左手持半人多高的大铁盾,朝界桥东面迅疾涌来,然后在桥头五十步之外停了下来。
随着领头的将领的一声断喝,八百河北军精锐将士发出如雷的吼声,将身前打一人高的大铁盾狠狠的插在地面上,结成一道道铜墙铁壁,然后呼啦啦的蹲了下来,躲在大盾之后。
公孙白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了起来,这就是历史上覆灭我白马义从的河北先登么?果然雄壮。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那名领头的悍将,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方方正正的脸,满脸的坚毅和果敢,生的虎背熊腰,颇有猛将之风。
“麴义,统率94,武力74,智力81,政治25,健康值89,对袁绍的忠诚度73。”
公孙白眼中的杀气顿起,浓浓的燃烧着。
“师父,若得机会,替徒儿斩杀此人。”他转身对赵云道。
公孙瓒已然暴怒起来,对着公孙白怒斥道:“区区八百弩兵,不过土鸡瓦狗耳,也能阻挡我白马义从的脚步。”
公孙白瞬间觉得这便宜老爹傻逼得不可救药了,难道智商这玩意,也像大姨妈一样,时不时的要降低到0?
“父亲请看,此处桥面狭隘,最多只能容四五名白马义从并肩而行,而且桥面上行进的速度必然迟缓,敌方的强弓硬弩,全部集中瞄准桥面,白马义从再勇,终究是血肉之躯,只会前赴后继的倒在敌军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之下,即便是最后冲垮的此八百敌军,那又如何?白马义从是父亲征战天下的利器,岂能与区区八百弩兵拼个干净?”
一席话令冲动的公孙瓒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时一旁的刘备也劝道:“亭侯说得很有道理,师兄请看,后面接踵而来的依然是弩兵,很显然袁绍对白马义从甚为忌惮,所布阵型都是特意针对白马义从的。”
众人抬眼望去,果然见密密麻麻涌向河边的袁军,排在前列的都是手执强弓硬弩的士兵,在这种地形之下,北平军若是强行冲过去,必然损失惨重。
公孙瓒终于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既然如此,则将奈何?难道本侯的南征大军就要被区区一道河水挡住?”
公孙白眼见公孙瓒的智商终于恢复了正常,心头如释重负,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背部的衣甲已然完全湿透,在河风的吹拂之下,冷得直打寒噤。
这一刻他只觉如同过了十年一般,生怕这傻逼老爹不顾一切的带着白马义从硬冲了上去,那他妈的一切都玩完。
他顾不上说话,撩起衣袍就来擦满头满脸的汗水,因为那如同泉涌般的汗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公孙瓒见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不禁脸色也变了,顾不上对面的袁军,关切的问道:“白儿为何脸色如此?莫非身体有恙?”
公孙白擦了个满脸花,抬起头来微微笑道:“没事,孩儿有一计,可轻松破敌。”
“哦,计将安出?”公孙瓒眼中神色大亮,充满希冀的望着公孙白。
其他众将也纷纷转过身来,望着他。若是在往日,众人一定会觉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在吹牛逼,但是如今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做过太多的牛逼的事,不容众人不重视。
公孙白望了望面前的河水,问道:“河水深几许?若是渡河而过,夜袭敌军阵营则如何?”
公孙瓒瞬间觉得高看了公孙白的智商,苦笑道:“河水中间处,浅则五尺,深则七尺,再加上如今寒冬季节,水中寒彻透骨,如何能渡?”
五尺到七尺,浅则及胸,深则没顶,再加上这寒冬季节,到了晚上温度都低到零下了,要是再被那冰一般的河水泡上半个时辰,直接欲仙欲死,根本没办法打仗了,直接投降让河北军帮烧堆火烤暖了再说。
不只是公孙瓒,其他众将也是大失所望,只觉这小亭侯终究是阅历太浅,不懂常识。
公孙白丝毫不为众人失望的神色所动,指着北面方向,淡淡的笑道:“此河面宽不过十丈,最浅处不过六七丈,河床是由浅至深,最深处也不过七尺,若是在北面数里之外,避开袁军耳目,选择一河床狭隘处,令军士负石填河,将河床填至二尺深,只需填十丈的距离,再令白马义从和一万大军偷偷渡河,人衔枚,马摘铃,待近得河北军大营,再纵骑冲之,待得敌营大乱。主力军再遣刀盾兵在前,大军在后,从界桥冲击,则又如何?”
一席话,令猿倾耳,虎低头,说得众将目瞪口呆,望向公孙白的神色已是心悦诚服。
“妙计,果然是妙计!”公孙瓒忍不住赞叹道,“十丈的河床,只需遣一万军马,半夜即可填满,此计大妙。”
他的双眼放出光来,只觉这小孽畜简直就是上苍送给他公孙瓒的珍宝。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赞叹不已。
随着公孙瓒一挥手,众人已纵骑归回本阵,留下对面河岸边的袁军在风中凌乱。
对于北平军来说,根本就不用担心河北军会冲过界桥来突袭他们,姑且不说袁军兵少,也不说白马义从如何恐怖,光是这狭隘的桥面,足以让袁绍不敢动弹。
对于双方来说,谁先冲,谁先死。
对面密密麻麻的河北军中,“袁”字帅旗之下,袁绍端坐在那匹枣红色的良驹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瓒和众白马义从退回本营,气得把那顶被赵云射落过一次的头盔摘了下来,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气死老夫也,公孙瓒为何突然停止攻击?功亏一篑啊!”
接着对面绣旗翻滚,大军就地安营扎寨起来,只有三千白马义从在两岸边来回奔驰,似在巡逻警戒,其实更多的是示威。
守候在桥头不远处的麴义,眼见白马义从已滚滚而来,却突然停了下来,不久又退了下去,眼中原本浓浓的战意黯淡了下来,一股幽怨而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遇到了身材火爆的美女投怀送抱,眼看裤子都脱了,那美女却突然扬长而去,那股酸爽的感觉,怎一句国骂了得。
“北平军中有高人啊……”麴义喃喃的自语道。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而起,满怀幽怨的麴义只得率着八百悍勇的河北先登,拔起大铁盾,怏怏的撤回本营。
就在此时,河岸对面响起崩塌云霄般的呼声,只见三千白马义从一边纵马在河岸边来回奔驰,一边高声喊道:“袁绍小儿,天色将黒,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河岸对面,哄笑声此起彼伏,只气得河北军将士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广宁亭侯就是有这么风骚。
****************
河水滚滚,北风怒号,夜色中的河北大地显得格外冰寒。
河北军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谋士武将云集。
愁眉不展的袁绍端坐在正中的案几前,一个劲的喝着闷酒,众将士也是闷闷不乐。
突然,袁绍将酒樽往案几上一顿,怒气冲冲的说道:“公孙瓒小儿,欺我太甚!”
逢纪小心翼翼的说道:“袁公不必担扰,只要守住磐河,公孙瓒南征之势被遏,则必然有转机。冀州之地,虽然韩馥部曲有怨气者甚多,被公孙瓒所乘,但是袁家门生和故吏也不少,若公孙瓒停滞不前,所占冀州之地迟早生乱,再加上刘虞已对其深恶痛绝,据探子来报刘虞已在招兵买马,意欲对公孙瓒一战,长久相持下去,公孙瓒必败也。再说,如今已是寒冬之际,一旦风雪大起,公孙瓒必然撤兵而回,袁公勿虑也。”
众人连声称是,袁绍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举起酒樽和众人对饮了一盏。
然而谋士群中的沮授却只饮了半盏酒,满脸忧色的说道:“白马义从来而复还,末将似有预感,今夜公孙瓒必然偷袭我军大营。”
话音刚落,逢纪已是哈哈大笑:“公与何须忧惧,我等只须以强弓硬弩守住界桥,就算公孙瓒有百万大军,也只能止步不前,难道公与还怕公孙瓒渡河而来不成?”
一旁的审配接过逢纪的话,戏谑的笑道:“河水浅则五尺,深则七尺,如此寒冬之际,滴水成冰,北平军若敢渡河而来,恐怕无须厮杀,即变成冰渣了。”
众人哄堂大笑,就连袁绍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沮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继续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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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夜袭(二更)
第六十六章夜袭
夜已深,然而河岸对面的河北军却无法安心入睡。
因为磐河东岸,喊叫声和鼓声如雷,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在深夜之中显得格外响亮,清晰的传入河北军大营之中,只闹得西岸的河北军心头焦躁,却无可奈何。
上万北平军人马,在主将的带领下,齐齐喊道:“袁绍,你妈叫你回去睡觉了!”
伴随而来的是冲天而起的锣鼓声和号角声,好不热闹。
“好,喊大声点,越大声越好!”人群中的公孙白端坐在雪鹰宝马上,大呼小叫的给众人助威打气。
后面不远处,公孙瓒望着公孙白,摇头苦笑不已,打了几十年的仗,没见过这样打仗的。
不过公孙白并非为了胡闹,否则动辄拉着上万人陪他胡闹,公孙瓒早就打断他的腿了,公孙白的用意就是闹上个半夜,闹得河北军上半夜睡不好,下半夜才睡得实沉,更利于夜袭。
叩嗒嗒~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公孙瓒的心腹大将单经。
公孙瓒挥手止住了要行礼的单经,低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单经眉飞色舞的说道:“一切安排就绪,已在上流方向选择了一河床狭隘处,河面只有五丈多宽,离此地约三四里地,同时已准备了上万个石包,每包重约三四十斤,足够填塞河面十余丈长。”
公孙瓒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速速去办,务必在四更之前填河完毕!”
单经应诺飞身而去。
磐河上流处,夜色朦胧,寒风瑟瑟。
河滩之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至少上万人,人人背负着大石包,肃然而立,不少人已经站入了浅水之中。
“投石,保持水深不可高于两尺!”单经低声喝道。
军令层层传递下来,一个个北平军士兵背着石包涌向河水之中,只看到河面水花四溅,哗哗的石包入水声不绝于耳。
最开始时,石包还在河底缓缓流动,随着石包越投越多,渐渐的稳定下来,上万人齐齐行动,很快就将河底填充了十几丈长,一直填充到对岸。
上万个石包堆了下来,十几丈长的水面的深度竟然不过一尺,只没入半个膝盖,涉水渡过对岸的士兵们,齐齐发出低低的欢呼声,兴奋不已。
单经又令众人再次下水,将河底上的石包一个个摊平,避免过于坑洼不平,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
四更时分,磐河东岸的北平军早已停止了闹腾,西岸的河北军也大都已入睡。
四更,是人们睡梦最深的时候,也是警惕心最弱的时候,即便是负责夜晚巡逻和守卫的士兵,也是昏昏入睡,当然是夜袭最好的时候。
但是磐河西岸,界桥不远处的数千河北军却不敢入睡,在大军之前,是一个个手执大盾的刀盾兵,在他们背后,则是数千名弩兵。
一把把大弩,一枝枝弩箭,正森然的瞄准了界桥东面的桥头,只要桥头上出现敌军,号角声和鼓声便会冲天而起,数千枝弩箭便会如同倾盆大雨一般连绵射出,那十丈长,两三丈宽的桥面,将成为生死之界的奈何桥,成为北平军的葬身之地。
不得不说,袁绍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防守也是很严密的,因为他深深的知道白马义从的恐怖。
虽然说,为了对付白马义从,他不但让麴义训练出八百先登兵,还让有一只花费大量心血打造的精兵——大戟士,可是对于白马义从这只来去如风,冲击力极强的精兵,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磐河上流填河处,三千白马义从和一万多精兵整齐的肃立在河滩之上,杀气弥漫。
大军之前,公孙瓒白袍银甲,手执长长的马槊,昂然端坐在白龙马之上,如同一截巍峨的白塔一般,威武而霸气,令人望而壮怀激烈。
一万多双眼睛齐刷刷的定格在公孙瓒的背影上,整齐而肃然,如同望着他们的神。
此刻,身后的公孙白也脸色凝重起来,公孙瓒威震北地,羌人见之即走,不是没有道理的,这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是他所缺少的。
任他装逼智计百出,任他兵甲系统逆天,但是若作为一个主帅,终究缺了像这便宜老爹的一股霸气。
有了这股霸气,只要往大军面前一站,身后的部曲就立即士气爆棚,战斗力增加两成以上。
河面之上,两排北平军排成两条线,站在碎石包的两端,防止渡河的士兵越界而掉入深水处。
公孙瓒举起手中的长枪,低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杀敌取胜!”
说完便一马当先,领头冲入磐河水,踏着河内的碎石包路,马蹄踏得水花四溅,冲往对岸。
身后的严纲、公孙白、赵云和管亥等一干白马义从将士,也紧紧跟随着他哗啦啦的冲入河水,直奔岸上。
接着单经率着上万名步兵,也毫不犹豫的冲入水中,像一条怒龙一般涉水而去。
哗哗的水响声过后,上万名北平军如同乌云一般飘向衍水右岸。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众白马义从和北平军登上了磐河西岸,在河岸边迅速集结列阵。
眼见一万多大军集结完毕,公孙瓒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手中长槊朝河北军大营一指:“人衔枚,马摘铃,不得喧哗,出发!”
一万多名北平军随着公孙瓒向河北军大营缓缓的移动而去,如同一群黑色的幽灵一般,一个个脚下落地轻灵,仔细才能听得到沙沙的脚步声。
很快,营帐星罗棋布,连绵两三里的河北军大帐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营内一片安静,经过一夜的胡闹,大部分士兵均已入睡,隐隐还可听到士兵们的鼾声,营内只有一队队的巡逻士兵在来回走动。
眼见已靠近河北军大营不过五十余步,公孙瓒腾身上马,长槊在月色下闪耀出夺目的光芒,低声喝道:“预备!”
背后的众白马义从纷纷纵身上马,蓄势待发。
下一刻,公孙瓒已怒吼起来:“杀!”,一拍白龙马,飞身而去。
杀!
三千白马义从齐齐发出怒吼声,只听马蹄声如雷,跟着公孙瓒滚滚而去。
接着背后的一万多名步兵也在单经的喝令下,加快脚步,如同潮水一般紧紧跟随在白马义从的背后,向河北军军营扑去。
朔风烈烈,马蹄如飞,一排栅栏和密密麻麻的鹿角出现在众人眼前。
公孙瓒喝道:“砍开鹿角,冲杀而入!”
话音刚落,却听轰隆隆一阵巨响,突然从高空中掉下七八辆青铜战车,狠狠的压在鹿角和栅栏之上,接着又轰轰两声,竟然当空又掉下两架云梯。
数百斤的青铜车,上千斤的云梯车,压在鹿角和栅栏上,只听得噶啦啦的一阵木材碎裂的声音,鹿角和栅栏被压倒一片。
接着战车和云梯又腾空而起,消失在虚空之中,不到半秒的时间又坠落了下来,将众人面前的鹿角和栅栏压出一道十几丈的口子。
战车和云梯不能释放在有人的地方作为攻击武器,但是却能放在不高于公孙白物品之上。
眼看前面的阻碍物已经被压得七七八八的了,公孙白再次收起云梯和战车,准备发出第三次攻击之时,脑海里却传来系统机械的声音:“发现宿主利用系统本身作为攻击武器,属于利用bug作弊行为,克扣兵甲币500,修复bug,不可释放在固定设施之上。”
玛德,老子修复你一脸,公孙白气得直骂娘。
如梦初醒的公孙瓒,回头喝道:“杀!”
“杀!”
随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三千白马义从挟裹着骂骂咧咧的公孙白,如同铁流一般涌入那道十几丈的大缺口。
喀喀喀!
部分残存的鹿角,矮的被直接纵马踏过,高一点的被一柄柄雪亮的长刀轰然砍落。
众白马义从畅通无阻的冲入了河北军大营。
迎面奔来一队巡逻士兵,眼见面前尘土飞扬,蹄声如雷,白花花的一片马军如同魔神一般冲了进来,众军士一时之间竟然惊呆了,一个个张大着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这群自天而降的神兵,竟然忘记了喊叫。
“敌袭,敌袭,吹号,吹号……”不知是谁率先惊呼起来。
可惜为时已晚,众白马义从已滚滚而来,瞬间淹没了这只二十人的巡逻队伍,那个准备吹号的号手刚把长长的号角放到嘴边,便被一马当先的公孙瓒一马槊挑上了空中,号角跌落在地上,被紧跟而来的白马义从践踏而过。
第六十七章 我要全须全尾的
第六十七章我要全须全尾的
杀啊!
河北军大营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
前面白马义从横冲直撞,四处大砍大杀,后面一万多名北平军再单经的率领之下,一边砍杀,一边放起火来。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连绵不绝,战鼓声冲天而起。
河北军大营之内,乱成一团,惊呼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睡梦中的河北军万万没想到,北平军竟然会毫无征兆的冲入了他们的大营,一时间穿衣的穿衣,找兵器的找兵器,完全乱成了一窝粥。
有的士兵还在睡梦之中,或者尚在穿衣,就被蜂拥而入的北平军砍杀,即便那些已经提起兵器整好衣甲的士兵,慌乱的窜出帐外,却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被呼啸而来的白马义从冲了个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白马义从在河北军营中来回纵横,看那边河北军密集,就往那边冲杀,而后面的一万多北平军则是地毯式的扑杀,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砍杀过去。
“集结,集结!乱跑者斩!”随着一声怒吼,只见一名猛将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手提钢矛率着匆忙集结的数百名士兵直奔而来,杀入北平军步兵丛中,一路连杀了好几名北平军士兵。
“颜将军,白马义从杀往中军大帐了,速速救应!”
颜良刚刚杀得起劲,便见高览一路冲杀而来,嘶声喊道。
颜良神色大变,当即率众和高览纵马而去,两人部曲共计千人,直奔袁绍的中军大帐方向。
袁绍中军大帐之前,数千军士云集,将整个中军大帐护卫了起来,只见这些军马人人身强体壮,身披重甲,手执长戟,显得十分悍勇,正是袁绍新近打造的精锐之师——大戟士。
大军之前,一名白袍小将,身披鱼鳞铁甲,手执长枪,神威凛凛,正是张郃。
眼见大营被公孙瓒奇袭,袁绍又惊又怒,满脸通红,嘶声吼道:“不要护卫我,快去杀敌!”
而簇拥在他身旁的逢纪和审配等人,更是满脸尴尬之色,白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公孙瓒就算插翅也飞不过来,谁知道公孙瓒就真的率着大军自天而降,直接突入大营之中,此刻的军营中虽然已经组织起一定规模的抵抗,然而他们却知道,败势几乎已定。
在袁绍的催促之下,张郃无奈的望了下四周,对着袁绍一拱手,手中长枪一抖,厉声喝道:“随我杀散敌军!”
嗬!
三千大戟士如雷鸣般响应,迈着整齐而响亮的步伐,稳步向前跟着张郃冲杀了过去。
叩嗒嗒~
公孙瓒探清了袁绍中军大帐的位置,率着三千白马义从飞奔而来,正遇上三千戈戟如林的大戟士。
三千重甲士兵,排列着整齐的方阵,一杆杆锋利的大戟斜刺向前方,在火光之中闪耀着凛冽的光芒,如同一片死亡森林一般。
希聿聿!
公孙瓒一勒马缰,白龙马立即嘶鸣一声,缓缓的停了下来,接着背后的众白马义从也纷纷的停了下来,冷然望着对面的大戟士。
人群之中的公孙白,望着百步之外的威风凛凛的白袍小将张郃,心中不禁暗赞。
对于大戟士,他一点都不担心,历史上的这只袁绍精心打造的大戟士,被白马义从虐成狗,他担心的是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五子良将一不小心被冲杀了,他就失去了招降这个名将的机会。
颜良文丑终究只是肌肉发达而已,张郃才是文武双全的名将,而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名将,张郃在袁绍手下混得也就一般,既然历史上能投曹操,为什么就不能投他公孙白。
公孙瓒停顿下来只是为了整顿阵型而已,并没将这只重步兵放在眼里,下一刻,他已高高的举起了马槊,高声喊道:“义之所至!”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排山倒海般的声音,众白马义从在公孙瓒的带领之下,猛然一夹马腹,催动胯下白马,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三千大戟士狠狠的冲了过去。
起!
张郃一声断喝,手中的长枪陡然往空中一举,背后数千枝长戟便齐齐举起,耸入云空,如同一片冷森森的死亡森林。
哈!
张郃再次大吼,长枪往下一挥,下一刻,数千名大戟士同时压下手中的长戟,三千多枝长戟霎时便交织成一片密集的森林,锋利的戟刃在火光之中闪耀出狰狞的光芒。
轰隆隆!
公孙瓒率着三千白马义从轰然而来,硬生生的撞进了大戟士的戟从之中。
砰!
公孙瓒的长槊掠起,划出一道凌厉的光弧,面前的三四枝大戟便咔嚓咔嚓脆响,要么被斩断,要么被掠向长空,接着白龙马恶狠狠的撞进了面前失去了兵器的敌军从中,撞得几名大戟士硬生生的飞了起来,呼啦啦的撞倒后面一片,而公孙瓒手中的长槊也顺势接连透穿了两三名大戟士的头颅。
砰砰砰!
嚓嚓嚓!
前面一排白马义从狠狠的撞向那些如林的大戟,惨叫声和马嘶声此起彼伏。有的大戟士手中的兵器被白马义从的长枪接着冲势狠狠的撞开,直接被那暴烈的冲势撞飞;也有相当一部分前排的大戟士手中那长大的大戟恶狠狠的刺中了白马的马身,随着白马惨痛的嘶鸣,戟身被那千钧的冲势直接撞断,受伤的白马如同发狂一般的撞进了敌军丛中,只撞得面前的大戟士人仰马翻;也有运气好的,一戟刺中了白马的要害,那马惨烈的嘶鸣一声,向前扑倒了下来,压倒了一片,又被背后的白马义从趁势冲了进来。
随着猛烈的碰撞声、骨肉的碎裂声、惨烈的马嘶声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三千白马义从在折损了数十人马的情况下,将三千大戟士撞得血肉横飞,哀嚎不已,很快就形成溃势,四散奔逃。
袁绍想象中的,白马义从在那长大而锋利的大戟之下,接二连三被刺倒的画面并没出现,因为他低估了一人一马的冲击力,尤其是高速运行的人马,岂是一柄长戟所能阻挡的,别说是一杆木杆长戟,谁见过有人能拿铁枪能阻挡急速奔行的比亚迪的?
这只他精选三千精兵、花重金打造了一身重甲的大戟士,只是让白马义从折损了四五十人而已,余下则是一边倒的碾压,被撞散的大戟士根本就是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四散奔逃。
人群之中的张郃挺枪和公孙瓒战在一起,眼见自己的精锐部曲在白马义从的冲击之下溃不成军,心中大乱,竟然和公孙瓒杀个不分胜负。
公孙白眼见张郃被公孙瓒困住,急声喊道:“师父,随我捉了这厮!”
赵云应了一声,立即纵马疾奔而去,迎着张郃长枪一扫,刚刚荡开公孙瓒长槊的张郃,急忙挺枪相迎,仓促之间被赵云倾力一枪,扫得连连后退,差点摔落于马下,不等他稳住身形,赵云的长枪又如毒龙一般刺来,只杀得张郃手忙脚乱,眼看不敌。
按道理说,张郃也有91的武力,和赵云耗个五六十回合不成问题,但是他的大戟士已败,气势已泄,心中难免心烦意乱,这种状态之下面对气势如虹的赵云,不过十个回合,就露出了败象。
“师父,我要要全须全尾的,不得伤一根毫毛!”公孙白眼见张郃吃亏,生怕赵云突然放个大招,把张郃秒了。
“竖子,安敢欺我!”张郃气得七窍生烟。
只见过抓鱼全须全尾的,没见过人还有全须全尾的,张郃怒吼一声,奋起几招,荡开赵云的长枪,怒极之下不顾一切的纵马朝公孙白冲杀了过来。
一旁的公孙瓒大惊,急忙挺槊相迎,硬生生的挡在公孙白面前,架住了张郃的长枪。
砰!
两人都是倾尽全力出手,公孙瓒连晃了几下,差点跌落于马下,而对面的张郃虽然武力高于公孙瓒,胯下的马力却不及白龙马,连连退了五六步。
张郃刚刚稳住身形,便听背后风声响动,他来不及转身,便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猛然一震,便被赵云用龙胆亮银枪拍得坠落在地。
等到他抬起头来时,锋芒凛冽的龙胆亮银枪已然压住了他的肩头,接着几名白马义从翻身下马,一拥而上,将张郃绑了个结实。
“哈哈哈……果然是全须全尾,师父厉害!”
张郃缓缓的抬起头来,愤然的朝笑得满脸春光灿烂的公孙白望了一眼,黯然垂下了头。
公孙瓒令人将张郃绑在马背上,率众继续向袁绍中军大帐扑杀而去。
第六十七章 大胜
河北军中军大帐之前,已经汇集了上万的人马,袁绍端坐在马背上,满脸怒色,但是并无半点惊惧,身后的大军已然排好了阵型,准备反扑。
就在此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纵马,急声喊道:“启禀将军,大戟士已被白马义从所败,张郃将军被俘,公孙瓒已率白马义从杀来。”
身旁众将大惊,大戟士,那可是从河北军中精选出的精锐组成的,想不到如此之快就败了。
田丰急声道:“袁公,败势已定,速速吹号撤兵!”
袁绍勃然大怒,抓起头上的兜鏊,猛然摔在地上,怒声道:“大丈夫,只有死战不止,岂有撤退之理!”
这顶可怜的头盔,已然被掉地了三次。
话音刚落,只听马蹄声如雷,三千白马义从已然远远呼啸而来。
“结阵,迎战!”袁绍厉声怒吼道。
呜呜呜~
就在此时,大营西面突然号角声大起只见,通亮的火光之下,东面界桥边一片人声鼎沸,无数的乱军朝这边涌来,隐隐可见无数的北平军沿着界桥蜂拥而来。
田丰脸色大变,急声道:“我军败势已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不吃眼前亏,请袁公速走!”
袁绍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北平军,知道再战下去,他的这点家当恐怕就要全部葬送在这里,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嘶声吼道:“撤!”
呜呜呜~
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如同旋风一般响彻整个袁军大营,大营中原本一团混乱的袁军纷纷向西面奔逃而去。
公孙瓒眼见上万人拥着一杆“袁”字大旗,整齐而迅速的向东面撤去,知道必是袁绍,急声吼道:“追上去,斩杀袁绍者,赏钱千万,封千户侯!”
嗬!
随着如雷的响应声,三千白马义从精神大振,一个个纵马随着公孙瓒疾奔而去,被绑在马背上的张郃也被众人挟裹疾奔而前。
“公孙瓒休得嚣张,且吃我颜良一枪!”
只听一声如雷般的爆喝声,斜刺里杀出上千河北军队,为首的正是颜良和高览两人。
公孙瓒冷然一笑,长槊一指:“杀!”
公孙白大惊,回头急声道:“师父,给我把颜良那小子盯死了,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不能让他逞凶!”
“好!”赵云高声道。
三千白马义从滚滚而去,迎向颜良和高览等人。
人群之中被裹挟而走的张郃,望着前面出口猥琐、笑得春光灿烂的公孙白,只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
眼见两军靠近,颜良率先盯上了公孙瓒,然而赵云身负公孙白重托,岂能让他如愿,只见照夜玉狮子如电一般闪出,怒声吼道:“颜良小儿,岂配与我主交战,且吃赵子龙一枪!”
眼见白马如龙,长枪如风,颜良只得弃了公孙瓒,与赵云交战在一起。
与此同时,公孙瓒挺起手中的长槊也和高览厮杀起来。
而背后的白马义从就几乎是碾压之势,很快将众军士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张郃眼见颜良和赵云来回穿梭,转到了自己身旁不远处,急声喊道:“子义,救我!”
正和赵云杀得不可开交的颜良听到张郃的声音,心中大惊,一边和赵云纠缠,一边双眼四处搜索。
人群之中的公孙白,心中大惊,赵云和颜良只高1点武力,要想分出胜负恐要在千招之后,更不可能困住颜良,一旦颜良发起威来,摆脱赵云的纠缠,那要救张郃是易如反掌。
他也顾不得厮杀,当即调转马头,一挺长枪,飞马奔向张郃,手中的长枪一抖,锋利的枪刃已然抵住张郃的喉头,厉声喝道:“鬼叫什么,再叫就把你杀了!”
别说他还真动了杀机,这次张郃要是逃了,以后很有可能就像历史上那般投了曹操,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杀了。
张郃望着杀气腾腾的公孙白,被他神色所慑,只好闭住连嘴巴。他是猛将,并不是莽夫,若是强行喊叫,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杀了,岂不是白白死了。
颜良和赵云厮杀了数十招,眼见身旁的将士已被白马义从杀散,自己和高览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而高览在气势如虹的公孙瓒的镇压之下,已是败势渐露。
他奋力荡开赵云的长枪,双眼在人群之中飞速搜索了一下,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搜索到张郃的身影,只得长叹一声,飞马冲杀向公孙瓒,众白马义从被他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公孙瓒近前。
就在此时,赵云的长枪已到,颜良只得回马迎向赵云,高声喊道:“元伯,同撤!”
高览应了一声,抖擞精神,倾尽全力荡开公孙瓒的长槊,与颜良并马在一起,齐齐杀出重重包围圈,往西面而去。
人群之中,被公孙白威逼低下头来的张郃,望着颜良和高览离去的背影,只能空自怅惘,满眼的幽怨。
界桥方向,文丑正和张飞苦战不休,两人已斗上数十回合,文丑已经逐渐露了败象。其实两点武力的差距,至少要数百招才能分出胜负,但是文丑先是接了关羽的尽命三刀,关二哥的特点就是前三刀尽是爆发式招数,接过前三刀后面基本就好扛了,但是要想接过这三刀,武力相当者气力都要耗尽一半。问题是文丑,接了二哥的三刀之后,两人被人群冲散,接着又遇上了三爷,再加上四周的袁军败势已定,难免心浮气躁,所以不过五六十回合,文丑就露了败象。
就在此时,退兵的号角声呜呜响起,文丑再也坚持不住,虚晃了一枪之后,打马就跑,随着乱军哄乱的退了下去。
在界桥不远处,还有一只军队更是精猛,竟然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仍旧奋力向前,意图堵住从桥头源源不断奔涌而来的北平军,赫然正是麴义的八百先登军。
河北先登,并非纯粹的弩兵,而是河北军中精选出的百战精兵,悍不畏死的死士,说简单点就是敢死队,能用弩,也能用刀枪.
这只身着重甲、舍弩执枪的精悍勇士,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拼死向前,在麴义的率领之下,在北平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迎着汹涌而来的北平军一路逆行向前,已然杀奔到桥头附近。
然而那退兵的号角声如同旋风一般连绵而来,麴义回头望了一眼兵败如山倒的河北军,只得长叹一声,率众井然有序的退了下来,又一路在北平军中奔杀而出,阵型丝毫不乱,数万人的北平军竟然让他们来去自如。
这边麴义刚刚退走,便见一彪人马飞奔而来,正是公孙白率着本部白马义从奔杀而来。
公孙白一马当先,逢人必问:“可见麴义和河北先登否?”
终于奔至界桥附近,有人指着远处答道:“刚刚退去半柱香的功夫。”
公孙白手中长枪一举:“追,不杀麴义誓不回!”
对于公孙白来说,斩杀麴义的意义太大了,麴义一天不灭,白马义从的危险就仍然存在。
呜呜呜~
就在此时,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那是北平军集结的号角。
很显然,虽然胜局已定,但是北平军杀得太分散了,必须集结整顿。
公孙白无奈的望着远处逃散的河北军,微微叹了一口气,怏怏的率众回河北军大营集结。
这一战,北平军可为大获全胜,伤亡不过千人,斩杀河北军六七千人,俘虏三千人,系统自然将这场战争的全部功劳算在公孙白头上。
拉开兵甲系统一查,兵甲币75325,已不是少数,只可惜因缺少铁矿石,系统还停留在3级。
而缴获的粮草辎重更是非常可观,其中光粮草就接近二十万斛,令公孙瓒心中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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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招降
经县城内。
各路残兵败将,陆陆续续奔回,仔细清点兵马,五万兵马出去,最终只剩下三万五千多兵马,这失去的一万多兵马中,有被北平军斩杀的,有被俘虏的,还有半路上逃散的,丢失的粮草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除去这些,还令袁绍心疼的是,他静心打造的大戟士折损近半,主力大将张郃也被俘。
对于袁绍来说,这可算是他领兵以来,最惨重的一次败仗。
好在经县城高墙厚,粮草充足,足以坚守,袁绍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敌军从何处来?”袁绍仍然对公孙瓒偷袭之事想不明白,不知道三千白马义从和一万多北平军为何就突然从天而降。
“据探马所查,敌军在上游河床狭隘处,用石包填河,垫高河床,再涉水渡河而来。”田丰答道。
袁绍默然不语,许久才问道:“公孙瓒一向有勇无谋,其部曲也大都为平庸之辈,何人用计如此高明,莫非是刘备乎?”
“非也,据探马所查,此乃公孙瓒之子公孙白之计。”田丰苦笑道。
袁绍心中猛然像被鞭子狠抽了一下似的,脸部肌肉抽搐几下,这才像斗败了公鸡似的,喃喃自语道:“公孙白,公孙白……又是此子坏我大事。”
他猛然回过头来,厉声对逢纪喝问道:“元图,你昔日说,若是荐举公孙白为亭侯,必然加剧公孙家嫡子和庶子之争,为何我听人说,公孙白封侯之后,公孙续反而与其和好,致使公孙白日益深受公孙瓒之宠?”
逢纪的脸色都变了,袁绍一向喜欢迁怒于人是出了名的,要说荐举公孙白为亭侯这事,虽然没让两个兄弟继续斗下去,但是也送了公孙瓒一份人情,才让公孙瓒心甘情愿的为袁绍做嫁衣裳,逼迫韩馥让出了冀州,可是这话他不能说,否则他逢纪就别想在袁绍手下混了。
袁绍见逢纪沉默不语,这才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公孙白是否有三头六臂,能将这经县城攻下来,如今风雪即将到临,我等只需坚守道风雪来临之时,公孙瓒若不退,就等着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吧。”
一旁的麴义冷笑道:“北平军不过一群乌和之众,公孙瓒全仰仗白马义从之威,至于攻城,骑兵又能有什么用?末将倒希望能与白马义从一战,只可惜公孙瓒必然不敢让白马义从攻城。只可惜,那日公孙瓒眼看已遣白马义从来攻,却半途而退,可惜啊……”
田丰忍不住说道:“据探马所查,那日阻止白马义从冲锋者,亦是公孙白……”
麴义的脸色瞬间僵住了,许久才恶狠狠的说道:“公孙白小儿,终有一天末将要亲手砍下他的头颅。”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噤,他不知道,远在百里之外的公孙白,也正念念有词:“可惜啊,只差半步就留下了麴义,不杀麴义,老子岂会甘心。”
***************
磐河西岸,朔风猎猎,河水滔滔.
数千名头缠白布的白马义从肃立在河畔,整齐的站在公孙瓒和严纲两人背后.
在众人的面前,是数十具临时制作的简易棺木,里面放着与大戟士战死的白马义从勇士的尸身,再往前则是数十个挖好的土坑.
“吹号!”公孙瓒激声吼道.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而起,悠远而悲凉.
随着悲凉的号角声,慷慨而悲壮的歌声激荡而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曲歌罢,数千白马义从随着公孙瓒齐齐拜倒了下去,连拜了三下才起身,接着数十具棺木被葬入土坑之中.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如草芥,尤其是征战的士兵,能死而埋其骨,已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何况还有棺木.
人群之中的公孙白,望着这群神情坚毅、悍勇无比的百战精兵,心中百感交集。
殡葬仪式终于结束,公孙白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直接奔向了大营左上角的一处营帐,那里是关押张郃的地方。
被五花大绑的张郃正襟危坐的端坐在帐内的软榻之上,望着帐顶发呆。
这时帐外的守卫私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他的耳朵之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听到号角声没,那是蓟侯亲自率众安葬战死的白马义从。唉……若是寻常将士岂有如此待遇?”
“白马义从士卒都是百人将之资,岂是我等能比拟?如今这乱世,只要大战一来,谁知道谁能不能活到明天,我等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说的也是,此次河北军死了六七千人,那尸体都没掩埋,直接往磐河离一扔了事。若非小亭侯用计,奇袭了河北军,也许飘在那磐河水的就是我等的尸体了。”
“小亭侯简直就是孙武再世,若非填河渡水之计,如何破得河北军?”
……
“亭侯……”张郃念着这三个字,脑海里响起一个贱贱的声音:“师父,给我留个全须全尾的。”
想不到这场经典的夜袭战,竟然出自一个轻浮不着调的少年之手,张郃心中暗暗称奇。
“卑职拜见亭侯!”
正思虑间,营帐外突然响起侍卫恭敬的声音。
张郃心头一跳,这还真巧了,才想着此人,怎么突然就到了门口。
多年以后,公孙白告诉他,这叫说曹操,曹操就到,但是他始终不明白这种巧合和曹孟德有什么关系。
一身甲衣未解的公孙白已施施然掀帘而入,静静的望着张郃。
张郃回望着公孙白,淡淡的说道:“原来是亭侯到了,不知有何贵干?”
公孙白也不立即答话,而是搬过一个软榻,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如今寒冬时节,朔风凛冽,滴水成冰,真是天寒好个冬啊。”
张郃神色一愣,呆呆的问道:“不知亭侯此语何意?”
公孙白满脸严肃的说道:“本侯说的是,天气这么冷,若非为招降你而来,谁乐意往这里钻?”
张郃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亭侯果然直爽,张某佩服。不知亭侯如何招降张某,莫非又以张某性命相挟?”
公孙白眉头微微一蹙,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道:“对啊,本侯凭什么招降张将军?钱乎,色乎,官爵乎?这些本侯自己也想要啊。”
接着他的眉头又缓缓的展开了,对帐外喊道:“来人,给本侯取一床上好的丝衾,一壶热酒,再在帐中生上一堆火。”
很快,丝衾和热酒被送了过来,账内生起了火炉,顿时变得温暖如春。
面对武力91的猛将,公孙白可不敢大意,依旧绑着张郃,令侍卫将热酒递到了张郃的嘴边。张郃也不客气,连连饮了三樽热酒,原本的脸色总算恢复了红润之色。
终于,一壶热酒被两人喝个精光,公孙白便挥手示意侍卫出帐。
张郃似笑非笑的望着公孙白道:“承蒙亭侯照顾,但一壶热酒、一堆火,一床丝衾,就想招降张某,似乎有点过了。”
公孙白冷笑道:“就算张将军不降,难道还能回袁绍帐下不成?袁绍精心打造的大戟士死伤大半,以其喜欢迁怒于人的性格,岂能不恨将军?更何况如今将军被俘,就算本侯放你回去,河北军内派系林立,明争暗斗,岂能不被人中伤和猜疑?”
张郃的脸部抽搐了几下,很显然公孙白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而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个看似轻浮而不着调的少年,竟然对河北军内部了如指掌。
许久,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道:“袁公或许非张某的明主,但若想张某归降,除非满足三个条件,否则宁死不降。”
公孙白心中大喜道:“尽管说来”
张郃缓声道:“其一,如今虽然北平军占优,然胜负仍难定,亭侯须辅佐蓟侯,赢得冀州之战最终的胜利。”
“其二,如今蓟侯看似风光,但是冀州之地新获未平,幽州之地刘太傅更是虎视眈眈,张某想看看,亭侯是否能辅佐蓟侯最终安定各方。”
公孙白点了点头,很显然张郃并非肌肉型猛将,眼光的确独到,看出了公孙瓒的危机。
“其三……“张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压低声音,不让帐外的士兵听到,“袁公非贤主,蓟侯也非贤主,张某只投亭侯,不投蓟侯,何时亭侯自领一军,何时张某来投。”
卧槽,公孙白差点骂起娘来,特么的一个个都吃错药了,系统叫我自立,郭嘉叫我自立,现在张郃也叫我自立,拉虎皮扯大旗有那么容易吗?
公孙白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且容本侯想想,不过你若是敢私自出逃,本侯打断你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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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七日之约
第七十章七日之约
袁绍腰佩宝剑,身着鎏金皮甲,披一袭大红披风,在颜良、文丑、高览和麴义等将领的簇拥之下昂然登上经县城东面城楼。
城楼上,站满了河北军士兵,墙头布满了强弓硬弩,堆满了礌石和滚木等一应守城之物。
袁绍大步走到垛堞之前,望着远处缓缓奔涌而来的北平军,眉头微微蹙起。
叩嗒嗒~
奔驰在最前面的是一片如雪如云的幻影,那片耀眼明亮的白色,刺痛了城楼上众将士的双眼,尤其是麴义,更是双眼要喷出火来,战意凛冽。
这只无敌的骑兵,几乎就是他们的梦魇,那日在河北军大营之中来回纵横奔驰,马蹄过处,尽皆披靡,就连被寄托了数万将士厚望的大戟士,也被一冲即溃,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世上还有什么军队,能阻挡这只精骑的步伐?很多士兵心中问道。
麴义紧紧的抓着剑柄,双手的指关节因为抓得太用力而发白,若非那日公孙白作梗,或许这只嚣张跋扈的精骑,早已倒在他八百先登的硬弩之下。
希聿聿!
随着一片此起彼伏的暴烈的马嘶声,三千白马义从齐齐勒住马脚,缓缓的停在城下一箭之地外,疾驰而来所带动的烟尘高高的扬起,在他们头上飘荡,显得更是气势非凡。
下一刻,随着严纲的长刀一扬,数千杆长长的刀枪已齐齐斜刺而出,直指城楼上的河北军将士,接着整齐而宏亮的高呼声已激荡而起,冲上云霄。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呼声连响了三次才停了下来,接着又响起了嗬嗬嗬的欢呼声,随着欢呼声过后,缓缓的往两旁散开来,让出一条大道。
示威,这简直就是**裸的示威!
城楼上的河北军将士看得眼中冒火,却无可奈何。
就在白马义从安静下来之后,背后的北平军大军也缓缓的在他们背后停了下来,只见戈戟如林,甲衣如雪,遮蔽了整个经县东门的地面,如同一大片乌云一般。
旌旗漫卷,在那密密麻麻的绣旗之中,数十名将领簇拥着公孙瓒昂然而出,沿着白马义从让出的大道,缓缓的奔向城下。
“蓟侯!蓟侯!蓟侯!”
当公孙瓒催动白龙马,奔行到大军最前面时,背后的数万大军立即暴起呐喊声和喝彩声,人人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呼着蓟侯,士气攀上巅峰。
公孙瓒一副从容大度的油然神态,不住的回头向身后的战士挥手致意,忽然又握拳击天,每当偶有这个动作之时,均惹来更激烈的呐喊,人人如醉如痴,浑然忘记战场的风险。
公孙白呆呆的望着神威凛凛的父亲,情怀激烈,心中暗暗扪心自问:“我能做到如此么?父亲统率90,我能有多少,我真能独领一军自立么?”
终于,身后的将士逐渐安静下来,公孙瓒在众将的簇拥之下,纵马向前,奔到城下,抬头望向城楼上的袁绍,高声喝道:“袁本初,今日之事如何?”
袁绍指着城下,哈哈大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论一时英雄?伯珪此刻固然荣耀,只是不知后方可稳固,还回得幽州否?”
公孙瓒也大笑道:“不劳本初费心,我只恐城破之日,便是本初的忌日!”
袁绍手指点着公孙瓒,回笑道:“冢中枯骨,死期不远也!”
跟在公孙瓒身后的公孙白听得烦躁了,眼见两个名震天下的诸侯斗起嘴来居然如此无聊,忍不住嘴贱起来,抬头扬声关切的问道:“砊乡侯,可曾吃饭否?”
喊声一出,城头上下,死一般的沉寂。
嗬嗬嗬!
背后的白马义从率先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哄笑声,接着哄笑声蔓延到了整个北平军营。
一句”袁绍,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可是传遍了整个北平军营,被众人津津乐道,如今”吃饭”两字一出,立即笑倒一片.
“亭侯威武!”
“亭侯威武!”
“亭侯威武!”
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数万北平军纷纷举着兵器,大笑着呼喊起来。
公孙白得意忘形的举起手中的长枪,不住的挥枪朝身后的致意,偶尔还风骚的扭动一下腰肢,惹得众北平军更是爆笑不已。
“气死我也,请袁公准许颜某出城迎战!”城楼上的颜良气得七窍生烟。
“跳梁小丑,何须介怀!”袁绍淡淡的笑道,依旧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没人知道他心中早已怒焰万丈,恨不得把公孙白碎尸万段。
“可让颜将军出城诱敌,末将带八百先登伏于门口,公孙瓒必率白马义从杀入,定叫其有来无回,丧生在城门之内。”麴义激声道。
“麴将军之计或许可行,城门甬道狭隘,若以重弩硬弓伏于门口,以公孙瓒之鲁莽,必然率白马义从纵蹄踏入,届时千箭齐发,必然大胜,纵然不济,亦可及时放下千斤闸门,瓮中捉鳖。”一旁的沮授立即出言赞成。
话音未落,逢纪已急声驳斥:“荒唐!万万不可,白马义从乃天下无双的精兵,岂能被区区八百弩兵所阻挡,这是引虎入室,稍有不慎,便会城破人亡。”
袁绍原本已经稍有意动,听逢纪这么一说,立即打消了念头,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收声。
袁绍冷笑一声,指着公孙瓒喝道:“伯珪,你此庶子风头大盛,似乎已盖过你,不如让位给此子好了。闲话少说,你若有本事,尽管破城,本侯倒要看看号称北地无敌的白马义从如何飞上城墙。”
话音刚落,城下的公孙白已高声回道:“我父自出征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小城,何足挂齿,七日之内必然破得此城!”
袁绍哈哈笑道:“伯珪,此话可当真?”
公孙瓒嗔怒的瞪了公孙白一眼,硬着头皮扬声答道:“自然当真!”
袁绍大笑道:“好,本侯和你赌上一堵,若七日能破此城,袁某愿让出渤海郡和河间国,若七日不能破则只须请伯珪后退五百里地,如何?”
公孙瓒虽然突入冀州腹地,但是一路急袭而来,真正占领的地盘还不足一郡之地,如今袁绍出口让出两郡之地,与当初承诺的三郡之地只少了个中山国,听得公孙瓒不觉双眼亮了起来,回头望向公孙白。
公孙白嘿嘿一笑道:“父亲请放心,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孩儿注定七日破他城,他就撑不到五天。”
公孙瓒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已经产生了抗体,不再理他,高声喊道:“好就依你之言!”
喊完这句,立即恶狠狠的朝公孙白说了一句:“小孽畜,要是七日破不了城,我打断你的腿!”
公孙白嘿嘿笑道:“实在破不了,还可反悔嘛,就当逗他玩,他袁绍又不是没反悔过!”
公孙瓒原本还对这个智计百出宝贝儿子信心百倍,听到这话,便觉悟出自己被这小孽畜坑了,当即满头黑线,脸色阴沉下来,一挥手,率着众白马义从哗啦啦的退了下去。
眼见着公孙瓒率着众北平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在两里之地外安营扎寨,众将士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沮授眉头微蹙,忧心忡忡的说道:“听闻公孙之子擅长制作器械,若是其制作井阑来攻,我等却难以阻挡,不如将城中投石机搬上城楼,以对付井阑。”
袁绍低头望了望城下的地面,淡淡的说道:“要想制作井阑谈何容易,没有半月时光,休想造成。而且东门地面坑洼不平,井阑如何移动?若是强行移动,行不得几步,便会摔毁,要想移动井阑,还得填平地面,岂是区区七日时间可完成?”
沮授和麴义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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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烈烈,残阳如血,红彤彤的夕阳照得磐河水也如同血一般红。
磐河下游,离经县数十里处的河滩上,一群妇女正在河边浣洗衣裳,也有牵着牛马来河边饮水的。
战争,不管正义不正义,不管谁胜谁负,其实和老百姓关系不大,老百姓只想过个日子而已,所以虽然数十里外的战争如火如荼,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一片黑影,连绵不绝的从上游缓缓的飘了下来。
“咦,那是什么?上游飘下来一大片。”一个正在捶洗衣裳的小媳妇尖声叫道。
“不会又飘下来尸体吧,这衣裳还怎么洗?”有人疑惑的抬头望去。
“不对,那是船,是艨艟,我的天,怎么有如此多的船?难道磐河这么窄的水面,他们也会在上面打水战?”有人肯定的说道。
他们很快看清了河面上接踵而来的黑影,并非尸体,而是连绵不绝的艨艟小船,如同一条长龙而来,竟然隐隐有数十艘,将河滩边的百姓看得目瞪口呆。
河水上游,白衣如雪的公孙白端坐在雪鹰宝马之上,正挥手指着河面,释放了一条接一条的艨艟小船。
“唉,真是浪费,要是陪雅昕和小薇一起来放船多好,每艘船上再点上一只蜡烛,再让她们每人用纸写上五十个愿望,放在船上,顺水漂流,那得多浪漫,多壮观!”
公孙白肉疼似的望着河面上的船队,喃喃自语。
器械系3级能制造的物品是马蹄铁、高桥马鞍和艨艟,他隐隐记得当初设定的4级器械包括井阑,只是如今马蹄铁没有材料,出于私心,他也暂时不愿意让高桥马鞍这玩意问世,所以索性浪费木材制作艨艟小船起来,一艘艨艟小船提升熟练度20,而升到4级器械需要熟练度1000,幸好这时的木材资源丰富,他跑遍了磐河西岸附近的树林,硬生生的制造出了50艘艨艟小船,将3级器械系熟练度提升到满格。
“叮咚!器械系提升到4级,消耗兵甲币3000,您现在可制造投石机、井阑。”
随着系统精灵冰冷的声音报出“井阑”两个字,公孙白心中欢呼雀跃起来,这一把老子赌对了,总算没有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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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夜袭
第七十一章夜袭
“对不起,一架井阑需要12x2个空格,您的器械系仓库空间不够,请扩充仓库空间再制造器械!”
“扩充仓库空间10x10,请选择扩充横向空间或纵向空间。”
“选择纵向空间。”
“器械系仓库空间增加10x10,消耗兵甲币10000,您现在拥有器械系仓库空间为20x10。”
“器械系仓库空间增加10x10,消耗兵甲币10000,您现在拥有器械系仓库空间为30x10。”
公孙白一连消耗了20000兵甲币,增加了两次器械系仓库空间,足以放置10架井阑。考虑到将来还要制造楼船,器械系的仓库是最需要扩充的,所以这20000兵甲币花的还是值得的。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兵甲币立减20000,只剩下52325兵甲币。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坠入西山之后只留下一抹余晖的夕阳,纵马奔入了面前的树林之中。
“收集木料!”
脑海里刚刚发出指令,树林里立即狂风大作,无数的参天大木突然齐根而断,接着一根根呼啦啦的朝公孙白漫空飞来,然后消失在他四周的虚空之中。
“叮咚,已收集木料10000,材料系仓库空间已满。”
“制造井阑!”
“叮咚,已制造井阑一架放置在器械系仓库空间,消耗木料10000,增加4级材料熟练度20,目前4级材料熟练度为20/3000。”
公孙白望着四周光秃秃的一片,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特么这太浪费生态资源了吧,这么上好的木材,要是在后世得卖一笔不菲的财富了。
在树林的深处,一个晚归的樵夫,呆呆的望着远处发生的一切,眼中充满无比的震惊和恐惧。
面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惊骇至极的望着这个看起来面目英俊而可亲的少年,不知他到底是仙还是妖。
眼见公孙白继续纵马向他这个方向奔来,吓得他将肩头的柴薪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一路连摔十几个跟头,将衣服扎了几个洞才奔出这片树林。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敢踏入这片树林半步,有人问他那天傍晚发生了什么事,跑得如此慌张,连柴都没带回,他对天发誓说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到。
浑然不知的公孙白继续制造着井阑,直至制造出了整整十架井阑,这才走出秃了大半的树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回头望着那像剃了半个光头的树林,不觉念了一句佛偈。
加上开始开始制造的五十架艨艟,中间又制造了二十架云梯和二十架投石机放回军营附近,再加上这批井阑,他祸害的木材已经上百方了。
暮色逐渐降临,北平军营地上炊烟袅袅,公孙白纵马奔入辕门,直奔公孙瓒大帐。
奔到帐前,挥手制止正要通报的侍卫,直接掀帘而入。
在整个北平军中,不报而入,只有他一人而已。
帐内,正中的案几上摆着三四盘菜和一壶热酒,案几侧面炉火熊熊,公孙瓒正在自斟自饮,显得十分悠闲自得。
眼见公孙白风风火火的奔了近来,公孙瓒眼中露出温暖的笑意:“白儿来得正好,来陪为父饮几杯酒,暖暖身子。”
公孙白也不客气,搬起一张软榻,大大咧咧的往公孙瓒面前一座,抓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啃,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樽热酒,一边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一边大口的饮着酒。
公孙瓒一阵无语:“吃慢点,小心噎着,似乎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公孙白嘿嘿笑道:“早点吃完去睡觉,凌晨还要攻城呢。”
“攻城?”公孙瓒神色大惊,不解的望着他。
公孙白嘴里满嘴的肌肉,舞着手中的鸡腿嘟嘟囔囔的说道:“当然,孩儿已用仙术制出了二十架云梯……呃(打嗝声)……二十架投石机……咕嘟(灌了一樽热酒)……和十架井阑,今夜不攻城,更待何时?”
公孙瓒听得目瞪口呆,随即满头黑线,恨不得一把将公孙白捏死。这么大的事情,这小孽畜居然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和他说话,这也太随意了点。
不过他倒对公孙白的话深信不疑,脸上神色大喜,腾身而起,急声道:“云梯、投石机和井阑在何处?”
公孙白道:“云梯和投石机就在后营外不远处,井阑不便移动,届时到了城下,孩儿自会放出井阑,请父亲勿虑。”
公孙瓒大笑:“白儿仙术居然如此神奇,幸亏你是我公孙瓒的儿子,哈哈哈……”
废话,本侯若是袁绍的儿子,你早领盒饭了!
公孙白心中一阵腹诽,继续啃着鸡腿,喝着热酒,没有说话。
公孙瓒又好奇的问道:“既然今夜即可攻城,为何要说七日?”
公孙白噗的吐出一根鸡腿骨头,不置可否的说道:“兵不厌诈,袁绍听我说七日破城,前三日之内反而会放松警惕,孩儿坑的就是这老小子。”
“你这孽畜,真够奸猾的,哈哈哈……”公孙瓒指着他的额头,哈哈大笑。
公孙白已经啃完了一个鸡腿,咕嘟咕嘟的又饮了一樽酒,这才张着满嘴油汪汪的嘴巴说道:“孩儿请让玄德师叔作为本次攻城的统率,毕竟此次属于奇袭,须速战速决,有关、张两员猛将出战,拿下城头的时间将大大缩短。同时须让严飞曲和吴明曲一同参加攻城,那可是孩儿的兄弟部曲,不让他等立功让谁立功?”
公孙瓒听他前面一句还说得有理,后面一句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忍不住怒骂一声:“为父知道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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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月光如水,一层银辉撒在城楼上,冷风中的城楼在月色中显得更加阴冷。
城楼上的守军东倒西歪的靠在城墙上,有的在小声的聊着天,有的在闭目养神,不过倒是很少有人真正睡着,只因这入冬的天气实在太冷,时不时的还掠过一股寒风,众人的衣甲并不厚实,实在没办法睡着。
“老子去撒泡尿,谁陪老子同去?”一名守军士兵问道。
“去你娘,这黑灯瞎火的,直接就地解决,往下面撒。”另外一名守军笑骂道。
那名守军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长戟朝垛堞上一放,缓缓的爬上了垛堞,解开裤裆就来事,边抖动屁股边笑道:“站这么高的地方撒尿,撒的就是格外爽利……咦,什么声音?”
一阵隆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中,他疑惑的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注了,连那黄色的尿柱也戛然而止,像见了鬼一般的望着不远处缓缓飘来的一片黑影,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半天才反应过来,嘶声喊道:“敌袭,敌袭……”
呜呜呜~
城头上一片大乱,号角声冲天而起,熙熙攘攘的河北军纷纷抓起武器,转向城楼外面,一排排强弓硬弩飞速的搭上了垛堞,一枝枝闪着寒光的箭头瞄准了城下。
眼见敌军已经发现他们靠近城墙,公孙瓒高喝一声:“投石机出列,压制城头弓箭!”
随着一阵响应声,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阵阵巨响从王宫门外的广场上传来,只见十数匹马拉着七台四个轮子的庞然大物轰然而来,跟在背后的则是数十辆拉着巨石的大车。
“霹雳车!”城楼上有人惊呼起来
霹雳车,其实就是投石车,在春秋的时候就已有,在当时可算是攻城神器。此时的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一次能投掷数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巨石。
七台投石车整齐的排列在城楼下一百五十步之外,这个距离到城头,别说弓箭够不着,就是强弩射过来也只是挠痒,但是投石机的距离能达二三百步,完全足够将巨石投上城楼。
喀啦啦!
咯啦啦!
咯啦啦!
装上了一块块巨石,然后长长的甩杆被数十人用力拉起,蓄势待发。
“放!”随着公孙瓒一声呼喝。
轰!轰!轰!
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巨石便已经挟带着刺耳的尖啸从成上恶狠狠腾空而起,砸向城楼之上。
城楼上的守军大惊失色,纷纷躲到垛堞之下,以防被巨石砸中。
砰!砰!砰!
投石机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命中率太低,不是砸中墙体,就是从城楼上呼啸而过,砸入城内,只有一块石头砸入人群,砸得惨叫声一片,砸死砸伤数人。
这种轰击,也只能是暂时压制一下城楼上的攻击,制造恐慌气氛,降低敌军士气而已。
一轮石雨过后,趁着混乱间隙,接着三骑从后面的队列之中飞马而出,正是公孙白和赵云、管亥三人,三人各执一面一人高的大铁盾,挡在公孙白的面前,直奔城楼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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