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局外人
李兰欣的说法实在是胡搅蛮缠,不过饭桌上的气氛这会着实是太诡异了。所有人都放下碗筷,就连之前一直埋头猛吃没注意他们谈话的多多都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张芸生,这让他有些诧异。
“欣儿说得没错。”张芸生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倒在地上,“孟梅香,你在天之灵,不要再有仇怨。虽然我不知你们有什么仇怨,不过我愿意替他像你说声抱歉。”
张芸生因为不知道那两人到底有啥关系,因此也想不出合适的悼辞。不过好歹是有了这么一个形式,孟伯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你这年轻人,真是爱开玩笑。都过去几十年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来大家继续吃,好好地尝尝雪儿的手艺。”
除去这个小插曲以外,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张芸生三人吃得心满意足,临出门的时候。李兰欣谢绝了孟姐要开车送他们的提议:“关婶,你就别客气了。你今晚都喝了三杯葡萄酒了,就别出来开车了。反正咱们隔得又不远,我们散步回去就当遛弯了。今晚吃得太多,不好好走走可不行。”
李兰欣说得在理,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要是因为酒驾被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在来回客气了半天之后,他们三人最终还是步行朝家里走去。
在走了约莫有二里地以后,多多累了,张芸生把她背到身上,然后继续朝前走着。忽然他跟身边慢悠悠走着的李兰欣问道:“有车不坐,还非要步行。我看你这悠闲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出来遛弯一样。”
“饭后千步走,活到九十九。咱们就这么步行回家,有什么不好?绿色出行。我觉得不错啊。”
李兰欣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张芸生一个字都不信。他快走几步,赶上李兰欣:“你走慢点,再走这么快,就换你背小懒猪。”
“那会在饭桌下面,你踢我干什么?”张芸生追上李兰欣。然后问道,“你这丫头,平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可是心思却不是一般的缜密。那会你一定发现什么不对了,这会没别人,你总该说说了吧?”
李兰欣停下脚步,然后看着张芸生。过了半晌之后,她才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一点也没看出来。虽然老关跟他媳妇。确实是完全不懂修行的普通人。但是孟伯,你觉得他像是一个普通人吗?”
“我是真没看出来。你也知道我没了灵力,除了有双与众不同的阴阳眼以外,我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啊。如果说孟伯是个鬼魂,我一样就能看出来。但是他明明就是个退休在家的老干部,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
“说句实话,我刚开始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当他说那孟梅香的死都怨你的时候。我分明感到有种炁场的波动。我知道你灵力尽失,没有影响炁场的本事。按理来说那屋里除了你我之外。不该有修行者才对。可是屋里的炁场偏偏就有了波动,我当时就知道那不是久留之地。”
听到李兰欣提起这事,张芸生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一会虽说他没感觉到屋里有杀气,可是确实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桌上的人同时放下手中的碗筷,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感觉吧。
“我现在没了气海,感觉不到炁场的波动。不过那会老爷子虽说脸色有些不善。但是他好像也没有想杀咱们的意思。关键是,你为什么觉得那个能让屋里炁场产生波动的人一定是他呢?”
李兰欣笑道:“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确。”
“就你还女人,再过十年再说吧。”张芸生把背上已经睡着的多多往上托了一下,“我其实也觉得孟伯有问题。他一会说自己忘记了。一会又好像记忆犹新的样子。更何况孟梅香如果真的是全一道的人,那他们家族自然会跟全一道有所联系。虽然说现在孟姐这一代人是完全没了传承,但是再往前的那两代人未必就没有修行者。我怀疑孟伯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也是全一道的人。”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李兰欣突然凑到张芸生面前神神秘秘的问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
李兰欣突然凑过来,虽然不至于把张芸生吓一大跳,可是感到有些吃惊却是真的。
“你会不会把这事想得太复杂了。孟梅香虽说已经死了几十年,可是她的魂灵这会还在世上游荡。要是找我的麻烦,也该她自己动手,关孟伯什么是?再说了,这事从头至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个局外人罢了。”
张芸生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李兰欣却对他哼了一声,似乎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这一顿吃得很饱,饱到张芸生都懒得练刀了。再说昨晚见识了多多一刀断树的本事以后,张芸生对自己的刀法似乎有些泄气。他把多多放回她的屋里,然后自己去冲了一个澡。之后他躺在床上,回忆起孟伯家里的那张照片。
虽然说不想承认,但是张芸生自己心里也觉得这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不过他也懒得去想太多,毕竟孟梅香已经走了,他再想这些陈年往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晚,张芸生没有做那个熟悉的噩梦,反而梦到了许多熟人。从贺玉颜、于倩丽、李兰欣,甚至还有多多,她们在张芸生的脑海里交替出现。如果只是这些人出现,那倒也没啥。可是梦境的最后,出现的却是孟梅香。
虽然梦里的孟梅香的脸是完整的,可是张芸生还是被吓醒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拿起桌边的闹钟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十一点了。
“我说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准备拿盆冷水泼你脸上了。”
看到李兰欣在门口说话,张芸生埋怨道:“你不早叫我一声,这下得早饭,午饭一块吃了。”
李兰欣倚在门框上笑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你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倒霉运
“一天两夜?”张芸生对此有些意外,“你是说我从孟伯家里回来以后,一直睡到现在?”
李兰欣点点头:“我昨天怎么叫你,你都没醒。而且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喊着几个人的名字,我听里面貌似好像有我啊。你说说你在梦里是怎么编排我呢?”
张芸生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使劲晃荡了一下。他有些困倦的说道:“要是真的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感到这么困呢。你快出去,我得换衣服了。”
“我不走,你先说说你到底做了啥梦。”李兰欣走进屋里,坐在床沿上,“我在这坐了得有四五个小时了,期间听你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几个人名。那也就罢了,毕竟你这坏蛋心里装着的女孩太多了。不过最后你醒来的时候,喊得可是孟梅香。你不是说你们没啥嘛,为什么一喊到她的名字,你就醒了呢?”
“我如果说我是被吓醒的,你信吗?”张芸生打了一个哈欠,“说来也怪,梦里的孟梅香明明不是女鬼的样子,相反是照片里的那副脸完好无损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我反而会感到害怕呢?”
“姐姐,有人找哥哥,你出来看一下嘛。”多多从屋外跑进来,她看见张芸生醒了就跑过来喊道,“哥哥,你总算醒过来了。有人找你呢,就是那晚会做菜的那个姐姐。”
“会做菜的姐姐?”张芸生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孟伯家里的那个雪儿。”
虽然说张芸生跟李兰欣怀疑孟伯不简单,不过他们可没怕到避而不见的地步。更何况这一回来得是他们家的小保姆雪儿,那就更得好好找她聊聊了。
“雪儿姐姐,你怎么找到我们这的?”李兰欣走到雪儿面前拉着她的手。“今天中午不许走,咱们一块去市场挑一条大鲤鱼。这一次我得好好盯着你,看看那好喝的鱼汤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妹妹,改天你在学这道菜吧。”雪儿面露难色,“今天,我来是找芸生哥的。”
张芸生其实是跟李兰欣一块出来的。不过他躲在客厅门后,想听一下雪儿的来意。这会既然雪儿已经明确的说出找的人是他,那他也就不好在避而不见了。
“这不是雪儿妹妹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芸生想跟雪儿客套一下,可是很快雪儿就把他给吓了一跳。因为雪儿见到他,什么话都没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芸生哥,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这一次你可得救我。”
张芸生把雪儿从地上拉起来。然后问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人罢了。你别激动,慢慢说。”
“我说不清楚,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为这事愁了好几天了,昨天孟爷爷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后来孟爷爷告诉我,这事非同小可。说不定会要人命。本来我想去找关叔,可是孟爷爷说找他没用。说这事是神鬼之事。只有找芸生哥这种大仙才管用。”
张芸生心想这孟伯不知是怎么忽悠雪儿的,貌似是把她吓得不轻。本来张芸生看见雪儿这幅着急的样子,就想答应她,帮她看看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孟伯有意安排的一次试探呢?
“雪儿,你别听孟伯瞎说。我就是个卖假古董的。没什么真本事。”
张芸生推脱的话还没说完,雪儿又跪了下来:“芸生哥,我是个乡下妹子,没你们城里人懂得多。不过我信这世界上有鬼神,我这一次肯定是碰上鬼了。你要是不救我。我肯定会让鬼给害死的。”
看着雪儿的样子,貌似真是害怕到了极点。张芸生扶着她的手臂,感觉到她浑身发抖,似乎说得不像是假话。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芸生可不想再一次自找麻烦。可是没等他拒绝,他看见李兰欣正在朝他使眼色呢。
要是说以前张芸生拿李兰欣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可是最近他越发觉得李兰欣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想到这点,张芸生决定听一回她的意见。
“雪儿,你先起来。要不然我就跟你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帮你,只能是尽力而为而已。”
雪儿点点头:“我就知道哥是好人,咱们快点走吧。去晚了,我怕阿强会出事。”
“你先等会,我去拿点东西。”张芸生走到里间,然后把那把东洋打刀放到一个空着的画筒里面。这会他没有灵力,就只能靠着充满怨力的打刀了。不过能作恶的可不止是人,想到这点他把放在抽屉里面的电棒也揣进兜里。
就在张芸生准备装备的时候,李兰欣推门进来:“你这一次去可要小心一点,当心有诈。”
“你是怕孟伯从中捣鬼?”
李兰欣摇摇头:“捣鬼的未必是他,不过我想他让雪儿来找你,分明是想看看你的底细。你这一次不要使出全力,我会带着小黑暗地里跟着你。我倒要看看孟伯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张芸生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出屋子。之后他跟着雪儿上了出租车,在走了约莫有二十分钟以后,张芸生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城中村。
下了车以后,张芸生发现这处城中村虽然看起来有些残破。但是里面人来人往,貌似热闹非常。不过这就让人有些搞不懂了,因为闹鬼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带有阴森之气,可是这里人气这么旺,哪有半点闹鬼的样子?
“雪儿,那晚你不是跟欣儿说你老家是在川东吗?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难道你不住在孟姐家里?”
听到张芸生的话,雪儿点点头:“我老家不是这的,就是在这租房住。其实我在孟姐家做保姆,干得活更像是钟点工。吃完晚饭,刷完碗之后我就可以回我这租住的小屋了。可是不知道最近倒啥霉运,孟姐家闹鬼,我差点就吓得不敢干了。现在她那好了,我这倒是跟着闹起鬼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床头怪音
“想碰上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张芸生看着雪儿貌似很害怕,就安慰道,“世上那么多死人,大部分都是直接被鬼差抓去阴曹地府去转世投胎。只有个别魂灵因为机缘巧合,才会有可能滞留人家。其中大部分都是无害的游魂,真能成为厉鬼的少之又少。”
听到张芸生这么说,雪儿起初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接着又抱怨道:“既然鬼那么稀奇,为什么偏偏让我碰上了?”
对于雪儿的抱怨,张芸生只是一笑置之。毕竟张芸生不是神仙,也不是街头算命的江湖术士,他可不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人。
雪儿在前,张芸生紧随其后,两人很快来到一间三层小楼。张芸生吃一堑长一智,哪敢像上次去关俊文家一样,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冲进去。他把雪儿拉到一边,然后拿出一张事先带来的黄符点燃。看到黄符燃到快要一半的时候,张芸生突然将它朝楼道甩去。
这张黄符本来在外面烧的时候,不过如同寻常烧纸一样,火苗算不上太大。可是当张芸生脱手而出的时候,黄符的火焰突然间暴涨一倍。之后它像一个燃着的烟花一样,自己顺着楼道朝上飞去。
“哥哥,你好厉害啊。”雪儿就是个小保姆,哪见过如此惊人的手段。她抓着张芸生的胳膊摇了摇,“怎么样,里面的鬼抓住了吗?”
张芸生笑道:“如果鬼这么好捉,那有这本事降妖除魔的人,可就算不上什么大师了。”
雪儿看着楼道里大半天都没有反应,就想往前走。张芸生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然后给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过了约莫有半支烟的功夫,那团由黄符演变而来的火球从楼顶飘落下来。
看到地上的黄符完全燃尽。只剩下一地的纸灰。张芸生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雪儿妹妹,可以上去了。”张芸生毕竟头一次来,又不知道雪儿住在哪一间屋子,只好让她在前面引路了。
或许是刚才的飞符引路,或许是对张芸生的信任。雪儿明显的没有像之前一样害怕了。她领着张芸生顺着昏暗的楼梯来到三楼的一处房间,然后她在楼道最东头的一个房间停下了脚步。
“哥哥,这就是我住的地方。里面很乱,你不要笑话我哦。”
说完之后,雪儿打开了房门。张芸生进去一看,屋里虽说面积不大,看上去有些局促。不过里面收拾的很整洁,根本不是雪儿自己说的那种很乱的样子。张芸生在屋里转了转,只闻到一种十分好闻的少女馨香。哪有半点闹鬼的样子。
“雪儿,你这屋里我倒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之处。况且这处城中村还是以平房居多,这栋三层小楼在这片区域算得上是高屋建瓴。它占着地利之便,根本就不是孤魂野鬼喜欢待着的地方。
雪儿听到张芸生这么说,她的脸上现出一种狐疑的神色,似乎并不相信张芸生的说法。
“你要是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就说出来好了,毕竟我在这走马观花,或许会有遗漏的地方。”
听到张芸生这么说。雪儿点点头,然后指着屋里靠在墙边的小床说道:“我平时都是睡在那张小床上。一般习惯坐北朝南睡。本来都在这住了好长时间了,可是一直都挺好的。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正睡着觉,突然听到从头顶的方向,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
“就是这个?”张芸生还以为是鬼压床啥的,哪想到雪儿所指的不过是一点杂音罢了。“你想过没有?或许你以为的闹鬼,不过就是一些意外罢了。”
张芸生想了一下说道:“第一,会不会是夜间村里有拉货的大车经过,造成整个楼宇跟着震颤。毕竟你这是城中村私建的砖瓦小楼,如果它的地基打得不够牢固的话。是有可能产生这种共振的。第二,会不会是你做噩梦。你以为听到声音,其实那是在梦中。第三,或许是由于你长得太漂亮,让人盯上了。他们不敢直接进来骚扰你,所以就故意在外面制造这种噪音呢?”
听到张芸生的分析,雪儿沉思了半晌,然后说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我一上来就先找的你,可能也就信了你的这种说法。可是那天晚上,我被惊醒以后,实在是太害怕了,就给住在附近的一个同乡打了电话。他来得时候,我明明听见紧挨着床头的那面墙上有响声。可是他一敲房门之后,我床头的响声就消失了。”
“如果你醒着还能听见响声,那我的前两个推测就不成立了。不过会不会是那个搞恶作剧的人,看到有人上来就自己先逃掉了呢?”
“不会的。刚才你上来的时候,也看到这栋小楼的构造了。整栋楼只有最东头有楼梯,想上来的人得从楼前的走廊走过来才行。我这一间屋子是整个三楼最西边的一间,那人除非会飞,否则他肯定不可能毫无声息的隐藏起来。因为那个床头上的响声消失跟敲门声的响起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不可能有人能这么快就走掉,否则他跟我的老乡一定会迎头撞上的。”
这事有点意思,张芸生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后他笑道:“按照这个地形来说,除非那个砸墙的人是鬼,否则貌似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理由了。不过我这人一贯是把人往坏处想,所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那同乡是男是女,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男的了,女的大半夜的哪敢出来啊。”雪儿说完之后,她忽然想到张芸生是为何才问这事了,“他就是我的老乡,虽然对我有点意思,可是我还没答应呢。不过我觉得强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的床头跟房门还有段距离。他不可能同时在两处制造声音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张芸生指了下房门,又指了下那面墙,“或许这两处地方,同时藏着两个人。你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吗?”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乡现身
“不会吧?”雪儿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她心里会不会这么想可就难说了,“哥哥,你不知道那晚的情形。其实在强哥来了以后,我跟着他一块出去看了。虽然说那晚天色很黑,可是外面的走廊上又不是没灯。如果真的有别的人在,我肯定能看见的。”
雪儿这么说,张芸生倒是有些意外:“你既然敢出去看,那应该不会觉得有多害怕才对。”
没等张芸生分析完,雪儿走过来拉着他的手,然后拉开房门领着他来到了外面。
“你看看,这既是对着我那床头的位置。”雪儿指着那面墙说道,“你看看这个,你觉得我不该害怕吗?”
张芸生看着这面略有斑驳的墙,心中也有了几分疑惧。因为虽然这么墙看起来很普通,可是在离地面约莫有半米多高的地方,却有着一个犹如一个饭碗大小的圆洞。
雪儿住的这栋楼宇,是城中村自盖的小楼。当地人盖这种楼,原本就是为了出租便利,因此也不会弄得太过花俏。这栋楼盖得年岁应该不短,因此墙皮上的涂料已经有了掉落的趋势。
本来墙皮脱落也是老房子难以避免的事情,不过这堵墙脱落的墙皮全都集中在那个碗形圆洞的位置,这可就让人不得不产生联想了。
“你不会是想暗示我,这个洞就是那晚被人砸出来的吧?”张芸生用手丈量了一下圆洞跟地面的距离,“按着找个距离,这个圆洞恐怕正对着的就是你的床头。如果那人把这面墙砸出一个洞来,你的脑袋可是首当其冲啊。”
虽然说心有余悸,可是这事却还是有些不合情理的地方。张芸生想到虽然说这栋楼造的质量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可是它毕竟也是楼啊。那是那么容易就被砸开的。
看到张芸生还在那思索,雪儿直接提示道:“哥哥,你好好看看,难道就没发现点别的?”
张芸生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不过他可不觉得那是一件可能的事。
“雪儿,我有一个猜想。但是完全不合常理。”张芸生指着墙上的那个圆洞说道,“哪能看圆洞的位置还有形状,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是一个人拿着自己的头撞出来的?”
雪儿点点头:“那形状确实很像,可是那肯定不会是人撞出来的。毕竟不论人的头有多硬,总归还是**凡胎。要是谁想不开,拿自己的头去撞,那肯定是在找死。不过那晚上强哥也确实是这么说得,他还自己跪在地上。然后拿头撞墙给我示范了一次。”
张芸生看着那个圆洞,确实是只有跪在地上才有可能用头撞到那个位置。不过这个强哥能那么快看出其中的端倪,而且会自己拿头撞墙来做示范,这未免也太积极了一点。
“雪儿,你那晚见到这个叫强哥的老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的额头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雪儿一怔,随即笑道:“哥哥,你怎么还怀疑强哥啊。我又不是傻瓜。如果强哥有问题,我那晚就能看到的。这面墙这么结实。要是人撞上去,那还不得撞到头破血流的地步啊。再说就算强哥的头再硬,撞墙的时候额头上也会沾染上墙皮上的白灰的。可是那晚起初强哥的额头上很干净,示范了一次之后他的额头上全是白灰,所以起初撞墙的人肯定不会是他。”
看到张芸生似乎还不相信,雪儿自己把手放到墙上随意一抹。然后把手伸到张芸生的面前:“你看,轻轻一抹,就有这么多白灰。要是真的拿头去撞,那得脏成什么样子啊。”
张芸生自己用手试了一下,果然是一手的白灰。他笑了一下:“这刷墙刮腻子的师傅也太糊弄事了。不过你那强哥倒是真不是一般人。能在那么晚的夜里来帮你。然后又能那么快看出来这个圆洞的来由,倒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既然他看出来声音的来源,那他给你出了什么主意呢?”
雪儿的脸上浮现出两抹红霞,然后小声的嗫喏道:“他说这是有冤死鬼上门磕头喊冤呢。他让我去他那住去,说他阳气重不怕那冤死鬼跟着。我起初很害怕,就打算去他那躲一躲。结果我昨天在孟伯家做菜的时候,跟老太太聊天说起这事。她跟我说千万不能去强哥那,因为他是我老乡。如果去了人家会传闲话的,到时候不止是在这。就算是我老家那,人家我会知道我跟强哥有关系的。”
“那倒也是。你们是老乡,要是真搞对象也就罢了。但是你现在要是没打算跟他好,还跑他那去借住,那不成了羊入虎口了。”
听到张芸生这么说,雪儿的脸更红了。她扭捏道:“你们不了解强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张芸生对于雪儿的话,只是笑了笑。在他看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一件正常无比的事。不过这强哥也太聪明一些了,那可就有些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一个贼喊捉贼的人了。
就在张芸生跟雪儿说笑的时候,从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强哥,你怎么才来啊。”雪儿朝刚刚走上楼梯的一个留着斜刘海嘴里叼着一根烟的青年招手,“哥哥,那就是我的老乡强哥。我昨天跟他说了我认识一个捉鬼的大师,他还不信。非得吵着今天也要来看看。”
张芸生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个青年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似乎是刚从那处工地忙完工作的工人。可是他看见他脚上踏着的是一双闪亮的皮鞋,似乎与那工装很不协调。
“你就是雪儿说得捉鬼大师吧?”那个青年深处双手,“我是强子,是雪儿的老乡。”
这个强子很客气,张芸生也不好怠慢人家。他跟强子握了握手,然后敷衍道:“幸会幸会。我就是一卖古玩的,根本不懂什么神鬼之术。都是别人瞎说的。你们也别在意。”
“哥哥才瞎说呢。”雪儿貌似听出张芸生是在说自己瞎说,她跟强子解释道,“强哥,你不知道,芸生哥哥很厉害的。你知道我做工的那个局长家里闹鬼的事吗,多厉害的两个鬼。全都让他给收拾了。”
“真有那么厉害啊?”强子从怀里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烟递给张芸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捉鬼的大师呢,今天可得好好看看您的厉害啊。”
张芸生接过那根烟,不过他没有放到嘴里叼上,而是把它夹到自己的耳朵上。这让正准备给他点烟的强子愣了一下:“大师,你这是干嘛?快让我给你点上啊?你不用留着这根不抽,反正我兜里这包烟才刚打开,想抽的话,有的是。”
“我抽不惯这种泰山。”张芸生摆手拒绝了强子点烟的举动。然后他跟雪儿说道,“你去帮我上下面买包玉溪上来吧。”
雪儿是求人办事,自然是有求必应了。尽管玉溪比泰山贵上不少,她也只好去买了。
看到雪儿从楼梯口走下去,张芸生的眼中忽然有了一股决绝的神采。
“不知你是何方神圣,我想不会是雪儿的老乡这么简单吧?”
听到张芸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强子脸上一片茫然不知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却没想到该说点啥。半晌之后。他才说道:“大师,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张芸生笑道:“虽然你穿得是一声工装。可是你脚上这双皮鞋怕是不会下于三千块钱。而起你抽的是这种不到十块钱的泰山,可是你脖子上挂着的珠链确实檀香木所刻成的。雪儿说你是她的老乡,可是一个小保姆的老乡,为什么明明是个有钱人,却偏偏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穷光蛋呢?”
“大师,你这事说啥呢?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强子脸上还是一片茫然的神情。他上前一步似乎要跟张芸生申辩一下。可是在他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从他抬起的袖口之中,却猛然出现一根铁索。
这根铁索毫无征兆的出现,而且直击张芸生的面门。如果张芸生没有丝毫准备的话,这一击就足以让他死在这里。可是张芸生能看出强子不是个普通人。他怎么会毫无防备呢?
张芸生来得时候,并没有带来太多的东西,不过那把东洋打刀他可一只提在手上呢。
本来这东洋打刀是为了防鬼,没想到没见到鬼,却先跟人打了起来。张芸生之前怕惹出麻烦,是用一个画筒套在打刀外面。在画筒之外,又格外罩着一层绸布。这会强子的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张芸生来不及抽刀出鞘。就直接把套在打刀外面的画筒举了起来,然后强子手中的铁索就直接打在了画筒上。
如果说之前张芸生还对强子有所轻视,那么在铁索打来的那一刻,张芸生就真的把他当成是一个高手看待了。
随着铁索的袭来,裹着打刀的画筒立刻被铁索击得粉碎。画筒是硬物,被铁索击碎,还不超出张芸生的预料。可是覆盖在画筒外面的,只是一层绸布。这种东西本来只是柔软之物,想用刀割开容易,可是想用铁索打碎,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看着铁索一击过后,连绸布都被击碎,张芸生知道坏了。这强子肯定是个高手,而且八成已经修出气海,否则单凭铁索之力,绸布绝对不会粉碎。
现如今的世上,真的修行者已不多见。能修出气海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偏偏让张芸生给碰上了。
刚才张芸生本来也只是以为强子是个追求雪儿的普通人,可是他在强子递烟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神不一般。虽说谈话的时候,强子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在递烟低头的一刹那,张芸生却发现他的眼神里有杀气。
不过那时候,张芸生不过以为强子是个会点歪门邪道的街头混混,哪里会想到他的本事有这么大。
随着一击而中,强子手里的铁索往回一收。在扬起之后,他又一次将铁索甩了下来。这一次铁索来得速度比之前略微慢了一些,可是这一扬一甩之下,他手里的铁索却猛然间变成了一米多长。
如果说之前是偷袭,那这一次就是强攻了。一米多长的铁索,在这狭小的楼道之中,已经能将整个楼道的所有死角锁住。张芸生现在已经没法躲闪,只好跟着铁索硬拼了。
张芸生退后一步,然后右手持刀,左手推到刀鞘,让他袭向强子的面门。强子一扬铁索,让它把刀鞘震开。然后一甩手腕,铁索就继续朝着张芸生袭去。
张芸生甩出刀鞘,一方面是用它袭击强子,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拖延时间。毕竟打刀是双手刀,张芸生对它不够熟悉。想用好此刀,要比以外多费一些工夫。
在强子震开刀鞘的时候,张芸生已经摆好了架势。在他再次挥下铁索的时候,张芸生已经双手握刀朝下猛劈了。
随着一声大喊,张芸生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手之上。一声金属相接的巨响过后,张芸生被震出一米多远,而强子也退后了半步。
“到底是有气海的人,连铁索之上都灌注了灵力。”张芸生举起手里的刀看了一下,“幸好这刀的质量也还算不错,否则这会刀刃早就卷边了。”
强子把落到地上的铁索一点一点的收了回来,他把铁索卷在手上,然后问道:“真想不到,竟然会碰上一个高手。我原本以为那丫头只不过是说一说,没想到她倒是真找来一个大师。你到底是何来历,说一说,看看咱们是不是有交情可谈。”
“为什么非得是我先说呢?”张芸生笑道,“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说了你也未必会认识。不过我在江湖上也是认识一些朋友的,他们的大名你或许听说过。****上的叶世遥你知道吗?白道上的贺玉颜你知道吗?”
“知道,都是有名头的大人物。”强子突然狰狞一笑,“你认识他们,那今天可就不能放你走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断刀之祸
按照张芸生的想法,无论这个阿强是哪一方的人物,他总会给自己一个面子。毕竟张芸生把贺玉颜跟叶世遥两人的名字全都爆了出来,他们一白一黑,总有一个人能攀上交情。
贺玉颜在江湖上有玉面罗刹的凶名,而叶世遥又是极乐门声名鹊起的新秀。他们两人在江湖上虽说未必人人都认得,但是好歹也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头。可是张芸生报上他们的大名之后,阿强非但没有攀交情,反而想要将他留在这里,这可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看到阿强马上就要动手,张芸生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他会不会是血灵会的人。
“你可认得狗爷?”张芸生笑道,“我跟他也有数面之缘。如果你跟他认识的话,咱们也就能算是朋友了。”
在最初听到张芸生提起狗爷的名字时,阿强的脸颊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对这个名字颇为忌惮。可是很快他就狞笑道:“拿一个名字来压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再说了,狗爷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嘛。他这人平生一贯阴险,怎么可能有朋友?”
阿强在数落完狗爷之后,忽然一甩右臂,把那铁索朝着张芸生甩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阿强又是突然袭击。按道理来讲,张芸生是很难躲过去的。不过他既然怀疑阿强是血灵会的人,自然对他万分警惕。
说来也是凑巧,江湖上门派有这么多。可是能让张芸生碰上的,偏偏有那么多人都是血灵会的。而且每一个与他碰上的血灵会门人,都像跟他有杀父之仇一般,各个都想要了他的性命。
张芸生在心底暗叹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倒霉,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个。因为阿强的铁索已经快打到他的头顶了。
张芸生退后两步,想避开铁索的锋芒。可是退后之后,他马上想到坏事了。
或许是久未与人对敌的缘故,张芸生竟然大意了。如果是在平地与人对敌,避敌锋芒本是处于防守一方的人经常使用的策略。现在张芸生可以退后几步,但是他的后面跟阿强不一样。这会两人是处在楼上的一个走廊。而且阿强堵住了通向楼梯口的方向。张芸生的后背是一堵矮墙,退到那里,他可是会被阿强给逼下楼去的。
虽说这楼不高,只有三层而已。可是摔下去以后能不能保住性命,张芸生可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一旦被逼下楼去,起码会摔个七荤八素。到时候阿强在趁势急攻,那时候想不死也不行了。
张芸生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就果断停下了后退的脚步。这时候铁索已经打了过来,张芸生将打刀斜向上虚劈一刀。想把铁索引开。可是阿强的臂力太强,同时他又在铁索上灌注了灵力。在这股大力之下,张芸生非但没能格挡住铁索,他的打刀都差一点被铁索给打到地上。
好在这一刀也并非全无用处,起码张芸生避免了被铁索开瓢的命运。不过只是这样一味的躲闪,终归也不是办法。
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以后,张芸生没有继续后退。反而抢在阿强收回铁索之前,一脚踩在垂到地面的铁索上。同时用打刀直刺阿强的胸膛。
一般人习武,讲究的都是一寸长一寸强。像贺玉颜用鞭。通常能将它甩出三米左右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上,除非对方用箭,否则很难攻击到她。但是阿强却反其道而行之,他的铁索只有一米多长。虽然攻击的时候,未免有些太短,但是收回的速度却比长鞭快上许多。
张芸生的动作很快。但是在他用脚踩住铁索以前,阿强已经将其收了回去。好在张芸生脚踩铁索只不过是徉攻,他真正的杀招还是手里的打刀。
虽然这把打刀未必能削铁如泥,但是想必用他捅穿阿强的胸膛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张芸生这会虽然没了灵力,但是他出刀的速度却没有比以往慢上多少。
张芸生的刀快。可是阿强的铁索也不慢。在打刀刺破胸膛以前,阿强已经用双手抓住铁索,然后把它拦在了胸前。
“你的本事很不一般,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张芸生一面在刀上加大力气,一面问道,“你在血灵会里是什么职位,来到京城为的难道只是来泡妹子吗?”
“我是什么职位,你这么想知道吗?”阿强狞笑道,“我也不瞒你,你下去问问阎王爷自然就知道了。要不然你去下面找找狗爷也行,你不是自称是他的朋友嘛,问个话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本来张芸生已经反守为攻,可是阿强用铁索上的索孔愣是挡住了这一刀。非但如此,他还向张芸生踢出一记窝心脚。
张芸生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打刀之上,这会看到阿强一脚踢来,他心里忍不住暗自叫苦。这阿强到底是有气海的人,虽然双手把住铁索,竟然还有余力踢出一脚。
虽然张芸生拳脚功夫平平,可是他听过一句话,拳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双腿几乎是人身上无需借助外物之时能爆发出最多力量的部位。阿强不是一个小人物,他腿上的功夫肯定也不差。如果被他踢中一脚,未必会比被铁索打在身上要强到哪去。
张芸生对于阿强踢来的那一脚,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幸好这把打刀的刀刃够长,而阿强是伸直了手臂拉住铁索。这两样一叠加,二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就已经很远了。
阿强这一脚踢到了张芸生,而且把他踢飞了出去。好在虽然踢到了,但是毕竟隔的距离够远。即使不是隔靴搔痒,也已经变成强弩之末了。
“你这一脚用得力气不小,看来我待会也不能轻饶了你。”张芸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怎么样,你还想打吗?”
“哈哈,真是笑话。我这会占着上风,干嘛不打?”阿强看到张芸生倒地,并没有直接冲上去穷追猛打。他站在一边,等着张芸生慢慢的站起来,似乎有意看他笑话一般。
“再来。”张芸生大喝一声,然后举起手里的刀,朝着阿强劈了下去。
张芸生这一刀,已经用出了龙在九天的刀法。虽然明知不给刀上灌注灵力,这龙在九天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可是这会已经没有他法可想,也就唯有一试了。
看到张芸生这一刀威势惊人,阿强也不敢托大。这一次他没有直接举着铁索横在胸前挡刀,而是在其中灌注了灵力。
修行者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飞花落叶皆可伤人。虽然阿强离那境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在兵器上灌注灵力改变它的性能,还是能做到的。
灌注灵力以后,阿强手里的铁索变得笔直,犹如一根铁棍。看到张芸生的刀越来越近,他没有用铁索去跟打刀硬拼,反而将其挥向打刀的侧面。
如果这会张芸生手里拿着的是梦魂刀,他没准会不管不顾的硬砍下去。但是这次出来,为了方便捉鬼,带出来的是这把东洋打刀。这就不得不让他心里暗自掂量一下了。
东洋人生活在那几个小岛之上,历来就是资源匮乏之地。在华夏征战,古代将官乃至士卒多半都是身披重甲。因此想要杀死他们,必须要用能破开重甲的武器才行。出于这个目的,华夏造刀多半都会重视破甲性能,因此造出来的都会厚重一些。
相对于华夏的国情,东洋人就没有这种顾虑。他们的武士除了大名这种级别的以外,多半都不着盔甲。因此为了多杀伤敌人,首要的不是刀具的破甲性能,而是它的锋利程度。
为了追求最佳的锋利度,东洋刀匠在开刃的时候往往会将刀刃开到一半。虽然这样制成的打刀,会比只开刃四分之一的普通刀具更加锋利。但是同时也给打刀带来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容易断了。当然,这也是相对于别的厚背型的大刀来说的。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关键就是看用刀的人如何取舍了。打刀天生就是重锋利,轻劈砍,因此用刀的人除了直接砍人以外,多半不会拿着打刀去跟别人的武士对砍。
如果只是铁索,张芸生还能用打刀去跟它周旋。可是这会阿强把铁索变成一根铁棍,这就让张芸生有些骑虎难下了。
如果拿着打刀去跟铁棍硬拼,在把铁棍削断之前,八成打刀已经被铁棍给打折了。可是如果不用打刀接招,那不是更加作死了吗?况且这会张芸生已经对着阿强劈出一刀,除非他弃刀,否则阿强的铁棍肯定会砸在打刀的刀身上。
张芸生在这一瞬间,想了数种应变之法。可是仔细一想,却又全都派不上用场。这一会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祈求这把打刀是一把不同于一般东洋刀的神器。可是一样的工艺,再好的水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张芸生知道自己这回八成要赤手空拳的跟阿强的铁索打斗了,因为打刀必断无疑。可是在断刀之前,又有了变故,因为他看见了雪儿,并朝她大喊了一声。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又要使诈
听到张芸生的这一声大喊,阿强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可是他身后只是空空如也的走廊,哪有雪儿的影子。
“你敢骗我?”
“有什么不敢?”趁着阿强回头的一刹那,张芸生收回了打刀。好在他这会没有气海,收刀的时候,出了手腕费点力气以外,却没有受什么灵力反噬这种暗伤。
不同于张芸生的风轻云淡,这一回阿强可是准备将他连刀带人一块废掉。现在铁索上灌满灵力,阿强已经是箭在弦上欲罢不能了。
阿强可不想冒着灵力反噬的危险,强行收回这一招。他顾不得许多,只好将铁索朝着阳台上的栏杆打去。
随着一声闷响,碗口粗的栏杆被打成了一个尖锐的钩子形。看到栏杆的惨像,张芸生暗自庆幸自己急中生智。否则除了打刀肯定会被打断成两截,八成自己也得变成一个半残废。
阿强愤恨张芸生使诈,因此打弯栏杆以后。非但锐气未失,看他眼中的凶光,似乎比之前还要锐利。
刚才为了让阿强盛怒之下,失了方寸,张芸生故意挑衅于他。这会看到阿强似乎并没有灵力反噬的迹象,张芸生知道恐怕这事真的难以善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咱们本来也没什么愁怨,我看要不然各退一步算了。”
张芸生说软话,可是阿强可不吃他这一套。他冷哼一声:“就凭你这一个连气海都没修出来的废物,还想跟我结冤家,你是瞧不起我吗?”
泥人还有个土脾气,更何况是张芸生呢。看着阿强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他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笑道:“你莫以为我会怕你。我这人只不过是一惯爱好和平。想再争取一下罢了。”
“有本事,咱们功夫上见真章。你以为这样磨磨蹭蹭的就能多活几时吗?告诉你,那不过是痴心妄想。”
阿强边喊边往上冲,张芸生别无他法,只好举刀迎战。刚才张芸生怕打刀被打断,因此分外小心。不过那会是由于阿强突然由索变棍。因此才一时之间想不好对策。
这会借着刚才那一声喊,张芸生赢得了时间,也想好了对策。东洋打刀确实是脆而易折,不过面对这阿强的铁棍,张芸生也未必没有机会。
既然打刀不敢跟铁棍硬战,那就干脆不战好了。这会张芸生不再双手持刀,反而右手举刀右扬,摆了一个相当好看的架势。
阿强可不会管张芸生架势摆得好不好看,他是打算一力抵十会。单纯通过自己有气海的优势,借助灵力来压倒张芸生。
看着阿强的铁棍当头劈下,张芸生右手保持不动,只是在等待着。他在等待一个契机,等待能一击即中的契机。
阿强的铁索本来是防守的利器,不过这会化索为棍。虽然在攻击上变得更加犀利,可是防守上却大大不如从前。当他把铁棍挥下的时候,他的胸膛就会显露出来。而且铁棍势大力沉。想要发挥出威力,必须得用尽全力才行。张芸生等得就是他全神贯注劈下这一棍的时候。因为之后他招式用老,想要举棍格挡可不容易。
随着这一棍打下,阿强果然空门大开。张芸生冒着被他一棍开瓢的风险,直接上身后仰约莫半步,躲过铁棍的第一击。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身子后退。可是双脚却稳稳地站在原地。
当躲过铁棍的锋芒之后,张芸生立刻将身子挺直。同时他手中的打刀也朝着左下方斜劈下来,似乎是要把阿强的半个身子都给劈开。
张芸生知道这里虽然是个治安稍差的城中村,可是杀人到底也是大罪。如果一刀劈死阿强,恐怕自己也得搭进去。就算是不吃枪子。或者是进专门关押修行者的黑沙堡受苦刑,起码也得在监牢里蹲上半辈子。可是这会形势危急,也由不得他多想了。
随着一刀划过,张芸生的心凉透了半截。不是因为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得吃牢饭,而是他压根就没能杀掉阿强。
刚才挥下的那一棍,确实耗掉了阿强的全部精力。可是面对这张芸生的这一刀,他也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阿强的双手紧握铁棍,由上而下的挥出。这一会铁棍已经打空,可是打刀却已经快砍中他的面颊了。面对着这一险境,阿强倒也当真是十分了得。他抬起左臂,竟然像是打算用胳膊硬抗吹毛断发的打刀。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阿强左臂上的袖子已被震碎,可是他的胳膊还好好的呢。
“你左臂上竟然绑着护臂?”张芸生对此倒是有些意外,“你随身带着这么多东西,难道就不嫌麻烦吗?”
“麻烦一些总比丢了命强。”阿强用左臂格挡住打刀,同时他把右手上抓着的铁棍斜向上挥出。
张芸生拼着被一棍开瓢的风险,才等来了一个能一举杀掉阿强的机会。可是这会打刀被格挡住,那他还有自保的机会吗?
张芸生知道一击不中,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将打刀往回一收,然后躲过阿强的这一棍,接着张芸生用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连续刺出十七刀。
虽然张芸生刺出的速度够快,但是阿强格挡的速度也不慢。虽然没能打断打刀,但是他持续不断的反击却让张芸生的每一刀都徒劳无功。
如果是叶世遥在这,使出一招万点繁星,阿强怕是不死不行。面对他这种单凭力气和速度的反击,想要用打刀杀人,就必须比他更快才行。张芸生的闪电刀虽然比不上万点繁星的速度,但是也相差不远。不过闪电刀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快,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气海里源源不断的灵力。现在没了气海,一切都只是空谈罢了。
虽然没有灵力,张芸生还是凭借着自己本身的力气刺出了这十七刀。可是这一轮攻击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
阿强虽然速度比张芸生略逊一筹,可是他的眼光并不差,看出来张芸生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在张芸生最后一刀刺过之后,阿强突然变棍为索,在这一瞬间缠住了打刀。
张芸生原本是把打刀往回急抽,可是见铁索束缚住打刀,干脆他就把打刀往前一送。可是他把刀往回抽的时候,阿强用铁索拉着不让他抽回去。这会往前送的时候,阿强又用左手抓住刀背,让它前进不得。
看见张芸生进退无能,阿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你逞威风这么长时间,也该我露几手了吧。”
“呵呵,你两只手都困在这,还怎么露?难不成你还有第三只手不成。”张芸生讥讽了一下张芸生,然后继续加大力气抽刀。可是铁索束缚的太紧,让他根本就抽不出来。同时阿强原本抓着刀背的手挥了起来,而且握掌为拳,看样子竟然像是打算用他那金刚所打的护臂来把打刀打断。
打刀能承受多么大的力气,张芸生心里有数。如果是普通人,想用胳膊把打刀打断,那是痴人说梦。可是阿强的护臂刚才能格挡住打刀,证明它的确是够坚硬。同时他的手臂上一灌注灵力以后,就会变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打断打刀也非难事。
在阿强挥起手臂,还未来得及落下的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芸生突然笑道:“对不起了,我又要使诈。”
两人对战到这会,已是处在生死边缘,因此两人全都分外敏感。张芸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让阿强忍不住愣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右臂犹如针扎一般疼痛。他低头一看,当时就呆住了。
不是阿强没见过世面,是他实在没经历过这么无耻的事。本来两人好好的对打,张芸生把电棍掏出来做什么?
张芸生一面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面继续用手里的电棍死死的顶住打刀的刀背。亏着这把打刀的刀柄是用上好的梨花木所做,同时上面又用牛筋拴了几圈以作防滑之用。这些东西是绝缘体,因此张芸生看着阿强被电的浑身乱颤,自己却一点触电的感觉都没有。
阿强在被电击的一瞬间,不是没有想过挣脱开。可是他作茧自缚,用来束缚住打刀的铁索实在是缠的太近,匆忙之间哪能挣开?更何况他现在浑身犹如无数蚂蚁在啃咬,特别是右臂,简直就像是放在火里烤一样。现在他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电击而痉挛,哪还有余力挣脱铁索呢?
看到阿强摔倒在地,张芸生把电棍收起,揣回了怀里。他用脚踢了一下阿强的右肩,让侧卧在地的阿强正过身子。看着他那副可怜样,张芸生笑道:“我那会怎么跟你说得,你还记得吗?”
阿强知道落在张芸生手里,自然没有好果子吃。不过他也算硬气,非但没有讨饶,还威胁道:“今天你要么弄死我,要么就等死好了。得罪我们血灵会,你只有死路一条。不信你就回头看看,保管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兽灵老雄
“刚才我都用了一次这招了,你现在想东施效颦,未免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张芸生哈哈大笑两声,正想将阿强找个东西捆起来,免得他暴起伤人。可是他突然之间觉得后背有些发冷,情急之下不等转身,先在原地一个前空翻跳到了阿强的后面。
到了这时,张芸生才有暇回头一看,当时就傻在了当场。
其实以现在张芸生的功夫,因为没有气海,所以并不能通过炁场的变化来发现敌人。不过好在他也生生死死的跟高手较量过好多次,在一些生死关头的往往能够下意识的发现一些端倪。
这会看见身后的这个庞然大物,张芸生的心里忍不住暗自庆幸。他用手里的打刀架在阿强的脖子上,然后问道:“我原本就猜测你是血灵会的人,现在看这情形,貌似我还真猜对了。这个家伙块头这么大,不知道是何种兽灵。”
虽说这会打刀架在脖子上,可是阿强的脸上非但不怕,相反还有几分得意的神色。他哼了一声:“你既然有这几分见识,那也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你面前这个兽灵叫老雄,是我护身兽灵。他可不是一般的俗物,本体可是一只大猩猩。”
“大猩猩?”张芸生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惊叹血灵会果然有几分本事。在狗爷炼制狗灵的时候,张芸生可是亲眼所见,当时他还有些痛恨这种炼制兽灵的残酷手法。这会看到老雄,张芸生心里不只有痛恨,甚至也有了几分对血灵会的忌惮。
“寻常的大猩猩最高不过两米,这个老雄我看只是蹲在走廊上就快两米,站起来不得把楼板都顶破了?”
听到张芸生的惊叹,阿强忍不住笑道:“到底是井底之蛙。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实话告诉你,老雄只不过是我们血灵会里第二厉害的兽灵。要是碰到最厉害的,我看你怕是吓得连尿都撒不出来了。”
听到阿强的辱骂,张芸生不以为意。他只是将自己手里的打刀往下一按,然后才继续说道:“你如今落在我手里,还有什么好神气的。这老雄块头是大。不过我想他也未必有你说的那么能打。”
“不信,那你就试试好了。”
话音未落,一直在打刀下面老老实实地阿强忽然将身子一缩,然后就朝旁边滚了过去。张芸生的打刀按在阿强的脖子上,本来也防着他趁机逃脱。可是看着前面的大块头一直老老实实地蹲着,他一直紧绷的心弦忍不住还是略微有所放松。结果阿强躲过打刀之后,没有朝着老雄的方向跑。反而就地一滚,这就让人防不胜防了。
其实就这么大点走廊,就算是一时疏忽也不是没法补救。张芸生举刀就刺。可是这时候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蹲坐在走廊上一动不动的老雄突然冲了过来。
大猩猩怎么打斗,张芸生没有见过。可是老雄一踏步,整个楼宇都跟着晃荡。张芸生猜测它走的一定是刚猛路线,因此不敢跟它硬抗,只是退后几步躲开它的第一波攻击。
好在刚才张芸生一个前空翻已经跳到阿强身后,现在他的背后是楼梯口的方向,因此退后的余地也比刚才要大多了。但是出乎张芸生意料之外的是,老雄的步子虽然沉重无比。可是它的速度却很快,起码比张芸生快多了。
张芸生才退后两步。就发现以这种倒退的姿势,他肯定跑不过老雄。可是如果掉转过身子狂奔,他又怕身后出现什么变故。
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张芸生知道不跟老雄这种难得一见的大猩猩兽灵斗上一斗,今夜怕是很难走出此楼了。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总不能遇到点危险就抱头鼠窜。张芸生努力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了一下,然后他举起打刀指着正在越跑越近的老雄。
三米,两米,一米,眼瞅着距离越来越近。张芸生手里的刀也越来越稳,同时他眼里的杀气也越发的浓重起来。
面对着一个将整个走廊都堵住的庞然大物,张芸生知道在它面前任何剑招恐怕都难以奏效。毕竟老雄的块头太大了,你就算能在他的身上刺出无数个窟窿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它放点血而已。寻常的小伤,伤不了老雄的根本。可是老雄啥招不使,单凭体重的优势硬压过来,就能要了对手的性命。毕竟看着老雄的块头,少说也得有千斤之重。
对了,千斤之重?张芸生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老雄怎么可能有这么重。虽说血灵会制造兽灵有道,可是从来没听说他们能造出什么原本世间未有之物。像狗灵,那是在无数猛犬的自相残杀之中才取得的。之后那选成的狗灵,虽说比一般的猛犬也大上许多,也有更大的本领,可是它的身形却与一般的猛犬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大猩猩在世间的数目本就不多,能偶然炼成兽灵,本已实属不易。要想用众多大猩猩自相残杀之法炼制兽灵,哪怕是血灵会也未必能有此能力。如果是只有几只大猩猩,那么制出来的兽灵就不该超出它的本体太多。
眼前的这个大猩猩看起来实在是吓人,因为他太大了。可是这个大猩猩如此之大,却又暴露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它太假了。
想到这,张芸生知道自己恐怕是先入为主,让阿强给蒙住了。他将手里摆出的准备用龙在九天跟老雄硬拼的架势收了回来。然后他仰躺在地上,将打刀举在手上刀尖朝上。
老雄的脚步越来越近,当它快要踩到张芸生的时候,张芸生的心里也不禁坎坷起来。万一自己猜错了,那可会被踩成肉饼的。
临到最后关头,张芸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冒险,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这时候老雄的步子已经迈了过来。看到那一双厚厚的脚掌朝自己踩了过来,张芸生的心头忍不住生出一丝寒意。不过这时候想后悔也晚了,他将手里的打刀往上一刺。生死在此一举,只好赌一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刺哪不好
眼瞅着老雄的脚掌落下,张芸生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要是今天真被踩死,不但死得毫无意义,而且还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不过到了这会,想后悔也晚了。张芸生手里的打刀已经刺了出去,可是并没有感到有打刀入肉的感觉。他心里一阵欣喜,难不成这回真让自己给蒙对了。
随着一声吱吱的尖叫声,在张芸生头顶那犹如一座肉山一般的老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缩小。然后就见一个跟三岁孩童差不多大的小猕猴跳到了阿强的肩膀上,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毕竟张芸生本来就不相信血灵会有本事炼制成这么大的大猩猩兽灵,他早就猜到一切都是障眼法,要不然哪敢使出这一招。
不过这件事终究还是有些超出张芸生预料的地方,因为他的打刀最后并不是刺到虚空之处,而是实打实的刺在了阿强的身上。而且刺哪不好,偏偏刺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张芸生这会还是仰躺在地上,他看着血顺着打刀流了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姿势貌似有点不太雅观,他翻身而起然后一摊手:“这事可不赖我,是你自己想跟在老雄后面捡便宜,结果失算了吧。你也别灰心,吃一堑长一智。下一回再来偷袭的时候,先把要害护好,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难堪了。”
“你这小人,我今天饶不了你。”阿强这会命根子被打刀制住,哪敢自己动手。他把自己攥在手上,原本打算偷偷抹张芸生脖子用的一把小折刀递给蹲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猴子,“老雄,给我杀了他。”
老雄不会说话,不过倒是能听懂人言。听到阿强的吩咐。它吱吱乱叫了几声,然后就跳下肩膀,朝着张芸生扑了过去。
虽然这会老雄从三米多高的大猩猩变回了一个三岁儿童一般大小的小猴子,可是张芸生却知道更大的危险来临了。毕竟刚才老雄身架很大,可是只不过是一个幻像。现在老雄回归本体,它的身子灵活异常。再加上那把泛着蓝光的小折刀。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张芸生真会交代在这里。
刀剑之物,讲究的就是一个锋利。所以一般都泛着一丝寒光,一般越亮的就越锋利。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因为很多人都会特意把匕首之类的凶器做成黑色的,这通常是为了在黑夜之中用刀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阿强的这把刀明显不同,他并不是故意做成蓝色的烤蓝,看起来倒像是抹上的一层蓝漆。张芸生可不会相信有人会那蓝漆往刀上抹,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上面抹着剧毒。
凡夫俗子,谁不怕死。张芸生现在还是**凡胎,自然惜命。他可不敢空手跟老雄对敌,因此一激动就把还在滴血的打刀拔了出来。
“我靠你姥姥。”阿强忍不住一声痛骂,然后就捂着命根子躺在了地上。
张芸生拔刀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一股血注从阿强的身上喷了出来。他不知道阿强伤得咋样,也不关心。毕竟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可不能心软。
“吱吱。吱吱。”老雄听到阿强的尖叫,就跑回去看他。“吱吱。吱吱。”
老雄是只猴灵,不过它毕竟不是孙悟空,没人家那说话的本事。它看出来阿强伤得不轻,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它是很着急,不过阿强可不领情。
“你回来干嘛,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听到阿强的吩咐,老雄还不动身,只是在他身边跳动。这下阿强急了,直接一巴掌扇在老雄的脑门上:“你快去啊,想造反吗?”
老雄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用十分怨恨的眼神瞅着张芸生,接着就朝他扑了过去。
张芸生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不过就是站在那,连动弹都没动弹过,这小猴子咋就把他当成仇人了。看到老雄扑上来,张芸生不敢托大。他怕那把小折刀上的毒药,真能见血封侯。因此也不敢让老雄近身,只好用打刀刀身较长的优势,把它给拦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
如果老雄真是一只普通的猴子,说不定真会拿打刀没办法。可是它不是普通的猴子,它可是一只猴灵。
老雄朝前扑了两次,都被张芸生的打刀给逼退。它吱吱叫着,红色的眼睛几乎都快滴出血来。
张芸生看着老雄蹲在地上抓耳挠腮,心里忍不住生出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不过没等他动手,老雄原地一跳,竟然跳到天花板上面。如果只是那样,还算不得啥。可是它跳上去以后,竟然顺着天花板朝张芸生爬了过去。
到了这份上,张芸生知道想制住老雄,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打刀的刀身这么长,再加上他自己的身高以及臂长,想刺到老雄,也未必不可能。
张芸生看着老雄往前爬,在自己心中估算了一下它的路线,然后猛然出刀。在刺出这一刀的时候,他刺向的位置还是一片空白之地。不过张芸生知道只要老雄不及时停步,它肯定会撞到自己刀下。
打刀一出,自然是迅猛无比。可是刀下却没有老雄,整个天花板上也没了它的踪迹。张芸生心里猛然想到,坏了,自己恐怕干了一件错事。
狗灵像小黑,都是可实体可虚幻。老雄虽然只是猴灵,可是应该也有这个本事。本来老雄一直都是实体状态,虽然跳动奔跑的十分迅速,总算还是有迹可循。但是这会张芸生一刀刺下去,老雄连个影子都不见了,这还让人如何防备。
张芸生把打刀收了回来,然后双手持刀护住前身。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周围,可是四周除了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阿强并没有别的活物。张芸生想闭上双目,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周围有无杀气。可是阿强大声小吆喝的不停的嚎叫,根本让他静不下心来。
“你能不能老实会?”张芸生用打刀指着阿强,不过一句威胁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张芸生就安静下来。因为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杀气,可是这股杀气是来自何方呢?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断肠草
张芸生已经是一个老江湖了,更何况他自己拥有一只狗灵。他熟悉小黑的能耐,自然也知道狗灵的可怕。
当感觉到杀气的那一刻,张芸生已然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知道自己没有气海,无法通过炁场来感悟先机。这一会他很是发愁到底该怎么抵御,忽然他灵机一动,下意识的朝楼着地板挥出一刀。
张芸生的刀上没有灵力,可是凭借着此刀本身无与伦比的锋利,还是在地板上划出一条很深的印记。不过这条印记哪怕再深,恐怕也没有多少用处。毕竟他现在是在生死交战,可不是课堂上让老师考察学生的学业。学生的学业好坏,不过是关乎前程。他这一刀的好坏,关系的可是生死。
平心而论,张芸生的这一刀着实不错。如果下刀的方向不是地板,而是宝来斋源自里面那棵树。想必如同那夜的多多一样,这一刀也足以砍断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不过单单是不错,却已经是大错了。因为张芸生这一刀虽然砍的楼板都留下一条深沟,可是这又有何用呢?
当看到自己一刀过后,楼板却毫无半点反应的时候,张芸生就知道自己麻烦了。本来兽灵可实体可虚幻,想收服它们,恐怕也只有一刀的机会。现在这一刀下去,老雄却连个影子都没露出来,那接下来给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果不其然,张芸生还没来得及收刀回防,就猛然发觉自己的背上奇痛无比。这时候想转身看一下伤势,那是纯粹找死。张芸生虽然尝尝被人骂作菜鸟,可是他实际上已经大战过多位高手,自然也会有点见识。
张芸生知道这会一旦回身。后面偷袭的老雄肯定会借机杀死自己。他可不愿被一只不起眼的猴子杀死,因此双手握刀举过头顶。之后他没有拿刀下劈,反而接着朝后用力,结结实实的在自己的后背上砍了一刀。
这一刀突如其来,无论是附在张芸生后背上的老雄,还是遥控它逞凶的阿强。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招。
老雄虽然是猴灵,但是突然之间也没法避开这一刀。随着刀风过后,它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亏着它只是猴灵,而不是一般的寻常猕猴,因此这一刀没能要了它的性命。可是这把东洋打刀,毕竟也不是普通的刀剑。在刀上附着很多怨力,这些东西哪怕是兽灵也绝对难以承受。
老雄被一刀砍中,接着怨力就顺着刀锋进入它的体内。只听吱的一声尖叫,老雄顾不得拔出那把插在张芸生后背上的小折刀。自己跳跃着从他的后背上跳下。三步一跳两步一跃,老雄很快就跑回到阿强的肩膀之上。
眼看着这一刀竟然没砍死老雄,张芸生着实失望不已。不过除了失望之外,他还有些庆幸,自己中了一刀竟然没死。他伸手到后背上拔出那把小折刀,看着上面幽蓝的刀锋,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能幸而不死。
“你中了断肠草的毒。怎么没死?”阿强也是满肚子的疑问,“断肠草。草断肠。这可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毒,你怎么会不死?”
“你问我,我问谁去?”
听到张芸生的回答,阿强也懒得跟他争辩:“老雄,去给我杀了他。”
听到阿强的命令,老雄吱吱了几声。却没有上前,仿佛对张芸生有些恐惧。阿强这会对张芸生恨之入骨,哪能容忍他再多活一阵。阿强一把拽住蹲在自己肩膀上的老雄,然后把它朝张芸生抛了过去:“飞吧,老雄。杀了他。替我解恨。”
看着老雄朝自己飞了过来,张芸生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他艰难的站起身,然后举起打刀,摆出誓死一战的架势。不过没等他架势摆足,就已经摔倒在地。
这断肠草果然有些厉害,张芸生心里忍不住有些哀叹。今日看来不是死于毒药,就是死于猴爪,想来都不是什么英雄的死法。可是这会处于如此险境,想决定自己怎么死,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老雄已经飞了过来,张芸生倒在地上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睁大了眼睛,想看着老雄是怎么杀死自己。因为他不想自己做一个糊涂鬼,否则见到阎王爷的时候,可要怎么描述自己的冤情呢?
眼瞅着老雄已经近在眼前,张芸生叹了一口气。刚想吼几句临终遗言,可是他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朝着老雄扑了过去。
小黑,是小黑。看到这个身影,张芸生心里又生出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老雄是一只实力很强的兽灵,可是相比小黑,还是逊色不少。小黑对着它直扑而去,只是一个照面就把它咬在口里。张芸生刚想喊小黑口下留猴,可是他忽然觉得有人把手按在自己中刀的后背上。
张芸生想回头看一下偷袭的人是谁,可是才回了一半,就被人一指头把自己的头给戳了回去。
“老实点,不回头就猜不到是我吗?”李兰欣呵斥了一声,然后就低下头看了一下张芸生的伤口,“你这伤口怎么流得都是黑血,难道刀上有毒?”
“那还用说?”张芸生举起小折刀给李兰欣看了一下,“看见这蓝色了吗?那小子说这是断肠草。”
“断肠草?那可是能见血封喉的毒药。你怎么还没死啊?吃了解药了?”
张芸生这回还是头一次听到断肠草的名声,他上哪去弄解药去。本来他打算让小黑擒住老雄,然后用之威逼利诱,想必能让阿强交出解药。可是刚才回头的工夫,小黑已经把老雄给吞下肚去了。这回没了能够用来威胁阿强的条件,这可怎么把解药给威逼出来?
“解药在那人身上吗?你就这么干看着,怎么不问他要啊?”李兰欣站起身朝阿强走去,边走边活动手腕,貌似是打算施展什么手段。
阿强趴在地上,看着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少女朝自己走了过来,忍不住求饶道:“大家萍水相逢,我看要不然就这样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死心眼
“算了?你看我像那么好说话的人么?”李兰欣呵呵一笑,“交出解药,或许我能饶你一命。再不济,就算是死,好歹也能混个全尸啊。”
“断肠草这种毒药,你们就算是再怎么孤陋寡闻,也该听说过它的大名。断肠草,草断肠,怎么可能有解药?”
李兰欣大笑三声,不过从笑声之中听不出豪迈之情,反倒是有种阴险狡诈的意味。她走路的步伐很慢,可是说出的话语却有些阴森:“我就不信这世上有解不了的毒药。我现在先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再把你的耳朵割下来,看你是不是能长点记性。要是还记不起来,我就把哥哥身上的毒血挤出一些来,然后倒到你的口里。你不是说它见血封喉吗?我倒要看看这血到底能不能让你封喉。”
听到李兰欣的话,不止是阿强打了一个寒颤,就连张芸生也感到有些浑身不自在。毕竟自己挨了一刀都能挺这么久,要想把阿强毒死,那得用多少毒血才行啊。
“这里有把小折刀,上面有的是毒药。你想收拾他,直接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就行。我这身子骨太弱了,就别从我身上挤血了。”
听到李兰欣跟张芸生在那一唱一和,阿强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他朝李兰欣摆了摆手:“你不用过来吓唬我,不就是解药嘛。我给你还不行吗,接着。”
阿强边说边朝前扔出一个小药瓶,可是药瓶飞了一半就掉到了地上,根本没有飞到李兰欣的手里。
李兰欣有些恼怒,不过这会救人要紧,她也懒得跟阿强计较。反正也没几步路,她就走过去准备自己把小药瓶捡起来。可是才走了一步。突然间那个小药瓶就炸裂开来。而且从里面闪出很多蓝烟,飘飘荡荡的很快布满了走廊。
李兰欣这丫头,功夫到底有多厉害,谁也没见过。不过逃跑的速度倒是着实不满,看到蓝烟弥漫,她一下子倒退五米。而且还没忘了把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芸生也给拖了出去。
“卑鄙小人,就知道用毒,有本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虽然喊得声音不小,不过李兰欣可不敢自己冲过去。毕竟一把小折刀上都能涂上见血封喉的断肠草,谁知道现在弥漫整个走廊的毒烟里到底有什么厉害毒素呢。
不过好在人不敢过去,狗可以啊。任这毒烟到底有多厉害,它也奈何不了小黑。毕竟他是狗灵,本来就已经算不得活物了。
在张芸生的心神示意之下,小黑穿过蓝烟跑到走廊的另一侧。然后它很快就跑回来。然后朝着张芸生汪汪两声,就拉着他的裤腿往前走。
汪汪汪,这种声音叫得再响,张芸生也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小黑的架势,貌似是想让自己过去。张芸生心想,反正都已经中毒了,过去看看又如何。
看到张芸生挣扎起身,李兰欣连忙劝阻道:“你就消停一会吧。看那蓝烟的样子。八成一时半会是散不去的。”
“等它散干净,八成我早就死透了。不就是点毒雾吗。我就不信能比小折刀上的断肠草还厉害。”
张芸生边说边往前走,李兰欣哪能看着他上前送死,说什么也要拦住他。就在两人在这争执的时候,突然从那片蓝雾之中走出来一个人。难道阿强这么快就复原了,他伤得部位可是命根子,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
“这里怎么这么多蓝烟啊?”那人刚走出蓝烟笼罩的范围就抱怨道。“肯定是王婆家的小孩又不知道从街边的小卖店里弄来的啥小玩意,这孩子真是太调皮了。”
“雪儿?”张芸生看到雪儿好整以暇的从蓝烟之中走了出来,他可是比看到阿强要更加吃惊。
从这片蓝烟之中走出的正是雪儿,可是她除了捂住口鼻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她看见张芸生浑身是血,手里还拎着一把又长又细的大刀。也是吃惊不小。
“这可怎么了?我不就是下楼买包烟吗,这么点工夫,哥哥怎么就受伤了?”
张芸生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着急的问道:“你身上没感觉什么不适吧?还有就是你上来的时候,没看见阿强吗?”
“强哥,我看见他走了啊。不过好奇怪,我朝他打招呼,他连理都不理我,直接打了的就走了。”雪儿的声音有些委屈,“平常他见了我,哪一回不千依百顺的,可是这一次怎么偏偏这幅样子,让人好难以接受啊。”
到了这个时候,虽然没上毒烟里面走一圈。可是张芸生已然猜到这烟虽然看起来跟小折刀一个颜色,可是它只不过是阿强用来逃跑的烟雾弹而已,里面根本就没有毒性。本来张芸生指望着依靠李兰欣动手,不管用什么手段总能把解药逼出来。可是这会阿强跑了,有再多的手段又有何用。
本来张芸生就是靠着求生的意志,才勉强支撑起身子。这会知道求生无望,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听到雪儿的问话,张芸生还未答话,李兰欣就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看看吧,你那强哥不知是哪里来的高人,竟然能伤得了我哥。”
“打伤哥哥的是强哥?难道那晚的鬼声也是他弄出来的?”
雪儿对阿强虽然说不上万分的信任,但是百分的信任总是有的,否则那晚也不会把他叫来保护自己。她打开雪儿的手机看起来,然后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声响。张芸生听了几句,发现里面正是刚才自己跟阿强的对话。
“我刚才跟那小子打斗的时候,你在现场,而且还有时间录像?”
“对啊。我不跟你说了,让你别使出十分的力气,反正有我在旁边保护你吗?不过你也太死心眼了,不使出十分的力气,起码也可以用九分啊。现在你中了一刀,而且上面还有毒,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李兰欣的解释,张芸生庆幸自己这会还没死,否则真怕自己会被她气得重新活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帮你解毒
“算了,我也不管你刚才站旁边幸灾乐祸的事了。关键是你这会也快点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啊,要不然我可就在这英勇就义了。”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毒发身亡的感觉,可是毕竟之前阿强说小折刀上涂得可是见血封喉的断肠草。
“这种毒药,就算是三甲医院也未必会有解药。毕竟断肠草这种东西太难得了,又不是街边上随处可买到的老鼠药。而且吃了老鼠药,要想解毒,那得告诉医生这种药的名称跟成分,他们才能有相应的解毒办法。现在咱们除了知道断肠草的名字以外,别的啥也不知道,去了医院也是白搭。”
听到李兰欣的说法,张芸生觉得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要是别人可能非得哭着喊着去医院,好歹死马当活马医也好。不过张芸生虽然初出茅庐不算太久,好歹也不是菜鸟了。他瞅着李兰欣的神情,貌似还有后招没用呢。他朝着李兰欣拱拱手:“那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救我一命的高招啊?”
“高招不敢当,起码不是昏招。”李兰欣从自己后腰上掏出一把约莫半尺来长的蝴蝶刀,然后在那一甩一甩的看着张芸生。虽然她只是在那笑而不语,可是在张芸生看来这笑容似乎有些邪恶。
“你闲着没事,身上带这么一把刀子干嘛。快别在那甩啊甩的,当心把自己的手指给削掉了。到底什么招数,快点使出来。别在那装神秘,看着你这笑容,我怎么觉得比看着刚才那老雄还要更吓人一些。”
“我邪恶,那你不就更邪恶了。我这只是一把蝴蝶刀,你可是背着一把东洋打刀在大街上瞎晃悠呢。”李兰欣停止挥舞手里的蝴蝶刀。她蹲在张芸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想活命吗?”
“当然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闲着没事干吗要死?”
“好,那我就帮你一次。不过过程肯定很疼,你可要忍住了。”
李兰欣站起身,绕到张芸生的背后。然后一把将他上身的衣服给完全撕扯成两半。张芸生身上一凉,心里突然也清醒了许多。他猜到了李兰欣想干嘛,因此连忙跟她商量到:“刀下留,啊。”
一个人字还没说完,张芸生就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感到背上被人狠狠的划拉着,就像小孩在本子上信手涂鸦一样。如果只是挨一刀,或许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可是这样一刀又一刀的来回划拉,就是铁人也会承受不住啊。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的叫唤,没看把雪儿都给吓着了么?”李兰欣一边继续作恶一边数落道。“你好说歹说,怎么着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这么一点小疼都受不了,你跟我说说你上医院打针,是不是还得哭鼻子啊?”
张芸生听到李兰欣的讽刺,一咬牙一攥拳,下一声惨嚎就硬生生的憋在胸口没发出来。他看到雪儿站在墙角,脸色吓得跟张白纸似的。就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雪儿。你先进屋待一会吧。”
呜呜,雪儿没进屋。却站那哭了起来。这时候李兰欣从张芸生的背后站出来,然后指着雪儿说道:“你也先别忙着哭,去下面买点绷带和碘酒,我给我哥包扎一下。”
平时虽然李兰欣饭做得不错,可是没看过她做过女红啊。张芸生心想还是去医院缝合伤口更靠谱一些,他跟李兰欣商量道:“我看就别让雪儿自己下去了。那阿强不知道去哪了。万一他在楼下等着,再把雪儿抓走了那可咋办?”
李兰欣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在张芸生面前摇了摇:“你就别操那闲心了。那小子可是在命根子上挨了一刀,那是啥地方?是命根啊。他这会说不定早就去什么高档医院缝合伤口去了,哪还顾得上来这搞伏击。你是不是怕我下手太重。把你的伤口缝合的太难看啊?”
虽然说当面承认这事,或许会让李兰欣下不来台。不过这可是缝合伤口,到拆线的时候还得再来一回。为了防止吃二茬苦受二茬罪,张芸生还是点了点头。
“我在你身上划开的这些口子,是为了解毒。虽然说我不懂断肠草,到底是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才能解毒。不过这种毒药,通常都有一个特点,你知道吗?”
张芸生摇了摇头:“你就不能痛快一点,非得要卖关子?”
“好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其实这东西跟被狗咬了是一个道理,被狗咬了,是不能缝合伤口的,因为狂犬病毒是厌氧的。这种东西跟它一样,见了氧气,毒性发作的会缓慢一些。所以你这伤口我根本就不打算缝合,找块绷带随便一包就行了。我上楼的时候,在拐角那里看到有家小药店,到那里买点就是了。”
李兰欣说完之后,看见雪儿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她催促道:“你快点下去买绷带啊。我哥可是为你才受伤的,你总不能看着他在这活活流血一直流到死吧?”
听到李兰欣的催促,雪儿点点头,然后就朝楼下跑。虽说开始的时候,她的脚步踉跄了好几下,可是之后步子就越来越顺溜了。张芸生看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就想提醒她小心一点。不过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一痛。而且他痛的还不是一个指尖,是十个。
十指连心,伤着一个都会让人觉得有种钻心一般的疼痛,更别说是十个了。张芸生看着李兰欣退到远处,然后在那甩她那把蝴蝶刀上的血。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发现十根手指的指肚全都被切开了。
“看什么看?再瞪我,我就把你吃掉。”李兰欣笑道,“怎么样,我的蝴蝶刀还算快吧。不过刚才你走神了,光顾着看美女去了。下次我得找个你专心致志的时候,再跟你切磋一下。”
张芸生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李兰欣把蝴蝶刀揣回后腰,然后满脸茫然的说道:“我是在帮你解毒啊?你不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雪儿失踪
“不是在后背上划了很多口子了吗?这会你又把我的手上也划开这么多伤口,你就不怕我流血而死吗?”张芸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发现流出来的血都是鲜红色的,根本就没有中毒的样子。他忍不住对于这见血封喉的断肠草产生了怀疑,难道这真得是断肠草?
李兰欣看到张芸生一直盯着自己淌血的手,就跟他解释道:“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待会死了。那也是中毒而死,肯定不会是流血过多才死掉的。你没看电视上演的嘛,人家割腕自杀都会找个浴缸,然后在里面放上热水,那样血液才会不停的往外流。你现在只是手指头上割破几个小伤口,过不了多长时间,它就会自己凝结的。”
张芸生叹了口气:“你说了这大半天,说得都是解毒的法子。可是你看看淌出来的血,都是好好的鲜血。你瞅着那颜色,那么红,像是毒血吗?”
“不像啊。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要不然如果那小子说得是真的,你不就白死了。”李兰欣边说边用手捏着张芸生的手指,把它使劲挤了又挤,让血流淌的更快一些。
过了约莫有半支烟的功夫,雪儿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看到地上蔓延的鲜血,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李兰欣走到雪儿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然后把她推进了那间小屋,免得她晕倒在地。虽然李兰欣解毒的方法看着实在是不靠谱,不过她包扎的手艺还算是不错。没过多长时间,她就把张芸生后背上的伤口全都包好。至于十根手指,她倒是懒得包扎,直接用十个创可贴就糊弄了过去。
“雪儿。我看你也别在这小屋住了。还是跟孟姐好好说说,搬她家去,做个全职保姆吧。”
听到张芸生的话,雪儿点了点头。然后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想帮着李兰欣扶着连站都有些站不稳的张芸生。
“我哥这会失血过多,估计得回家好好休养一阵。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就能把他弄回去。现在你反正也没啥事,还是先把外面的血迹清理一下吧。要不然待会让别人看见,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呢。清理完以后,就听我哥的,抓紧搬家吧。”
李兰欣嘱咐完雪儿之后,就扶着张芸生往楼下走。虽然说张芸生觉得这么安排有些不妥,该让雪儿立刻就走。不过这会他头脑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毒发在即还是失血过多,总之是自顾不暇了。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张芸生靠着墙好歹算是站住了。之后李兰欣去街边上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把他拉回了宝来斋。
在车上的时候,张芸生还算清醒。可是没等车子到站,他就已经人事不省了。等醒来的时候,张芸生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感到自己口渴的很,可是连着喊了好几声,也没听见有人搭理自己。
不会吧,难道自己太过倒霉。恰好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可是自己如今伤成这幅样子,怎么也没人陪床。再说宝来斋就这么大的地方。就算李兰欣跟多多都在她们自己的屋里睡,也该听到自己的喊声啊。
张芸生实在是渴的厉害,就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可是才在地上迈出两步,就再也撑不住了。幸亏他才走了两步,这会一倒地,好歹还能倒到自己的床上。避免了在地上打滚的惨状。
不过这么一折腾,他才发现自己开始的判断是错的。这会根本就不是深夜,因为天色虽然黑了,可是根本就没有黑透。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其他人八成是出门了。可是放着一个伤得这么重的病号在家。她们怎么就能心安理得的出门闲逛呢。难道是超市大降价,李兰欣拉着多多采购去了。可是那也不对啊。之前李兰欣不是说自己已经把钱都花完了吗,这会哪还有闲钱出去逛街呢?
指望这两个小丫头看来是白搭了,想要弄点吃的看来只好找小黑帮忙了。这家伙跟张芸生心意相通,不用大声叫喊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张芸生打定了主意,就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小黑。
虽然说张芸生不是出身于血灵会,对如何操纵兽灵,并没有太多的心得。可是想召唤小黑也不需要心得啊,张芸生就在自己的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小黑,小黑。一声不行,就两声。两声不行,就三声。可是三声还不见小黑的身影出现,张芸生知道坏事了。
这李兰欣轻易不出门,一出门就把家里所有的能走动的活物都带走了。把多多带出去见见世面也就罢了,小黑是个狗灵,本该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主人才对,怎么会被李兰欣给勾搭走了,这也太不靠谱了。
张芸生一面在心里想着以后吃饭的时候,再也不让李兰欣插手小黑的喂食,免得她借此勾搭小黑。一面在心里想些能解渴的东西,饮料、冰棍、雪糕、热茶,最好还是白开水,最次也得弄点梅子来望梅解渴啊。
可是想了半天,一点用处没有,反而更渴了。
“有人在家吗?”
张芸生听到有人在客厅叫喊,就急忙答应了一声。可是他不答应的时候,门口那个声音一直叫喊不断。他答应了一声之后,门口的声音竟然没了。不会这么不靠谱吧?难道是小偷?
想到对方可能是小偷,张芸生也没敢再吱声。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别说是走门串户的小偷,哪怕是个学龄幼童都能弄死他。
在一阵沉寂以后,屋里又有了脚步声,而且杂乱的很。脚步声穿过客厅,走过小院,最后来到了张芸生房间。
“你醒了,怎么从床上下来了啊?”
李兰欣走进屋里,把张芸生扶起来。然后把他的身子用力一拖,拉扯到床上摆好,然后给他盖上一张床单。
“你先别忙活了,抓紧给我倒杯水,要不然我得渴死了。”
“渴死也比累死好,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跑了多少地方,都快累死了。”
听到这句话,张芸生有些不解:“你还能累着?干嘛去了?”
“雪儿失踪了,我去帮着找她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碎尸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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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了呢?”张芸生接过李兰欣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急忙问道,“今天早上她不还好好地在自己家的那间小屋里面待着么?会不会是她没听话,在屋里待着没搬走啊?”
“什么今天早上,你都睡了三天了好不好?”李兰欣把张芸生手里的杯子拿过来,“先喝几口润润嗓子也就够了,你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一次喝多了会受不了的。本来我看你老不醒,这一趟回来是打算把你送到警察部附属医院里去打葡萄糖呢。不过你这会醒过来,咱们也就不用去了。要不然里面那么贵,咱们又没钱,去了也是干瞪眼。待会我去厨房给你熬点小米粥喝,保管比那葡萄糖水管用。”
“我都伤成这样,你不买几只鸽子炖汤,起码也得弄只老母鸡啊。光弄点小米粥,这也太节约了吧。再说我的工资可都是被你给挥霍一空的,怎么挥霍的我不管,起码不能让我饿肚子。对了,你先别说这个,还是先说一下雪儿的事吧。”
李兰欣本来正发愁怎么应付张芸生讨债的事,这会听到他自己把话题岔开,心里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
“雪儿怎么失踪的,我上哪知道。就是昨天中午的时候,孟姐过来咱们店里,说是找不到雪儿了。说她整晚都没有回家,第二天也没有去家里做家务。我问过孟姐,她说她给雪儿打了很多遍电话。可都是已关机。她以为雪儿在咱们家住下了,就趁着单位中午午休的时候过来看看。”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难不成雪儿出事了。不过这也说不准,毕竟有可能这丫头太害怕,就自己跑回老家去了。我想不明白这事,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看着不管。因为孟姐没去过雪儿的住处,我就坐她的车去雪儿家。结果到那一看,走廊地面上的血迹清理的很干净,可是她的屋里桌子下面的暗处却多出一块血迹。虽然那滩血不多,可是我记得原来那里并没有血迹。而且虽然她的屋里没什么打斗痕迹,但是屋里的摆设却有问题。”
“什么问题,难道雪儿在被抓走前,给咱们留下了什么线索?”
李兰欣朝着张芸生摆了摆手:“那丫头就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心机?其实留下线索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凶手。虽然屋里收拾的也还算整洁,但是一看就是外人收拾的,而且还是男人。”
“这是老关他们出警之后的结论吗?”
李兰欣一撇嘴:“就他们那些饭桶,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出结论。这是我自己发现的,因为我虽然不是侦探,可我是个女人,了解女人。那个凶手收拾的很干净,可是他竟然把一个很可爱的小白熊放在了床尾。这可就大错特错了。女人之所以把布娃娃之类的东西放在床上,为的都是搂着睡觉。雪儿床上那个小白熊。看大小正是适合放在怀里搂着那种。她要是收拾屋子,只会把它放在自己床头,怎么会放在自己的床尾呢?”
“就你还女人呢,女孩还差不多,就比女童稍微强点而已。不过你这推理的还算有道理,况且咱们不是说了让她搬家嘛。既然要搬家。她没道理把屋子再重新收拾一遍。就算她太害怕,直接不知会咱们,就自己跑回了老家。她也应该把自己屋里的东西全都带走才对,把东西都扔那不管,太浪费。一看就不像雪儿的作风。”
“你怎么知道雪儿就不是个奢侈浪费的人,说不定她早就不愿意留那些东西,打算全换新的呢。”李兰欣先数落了一下张芸生,然后才应和道,“不过那些东西,肯定是没来得及带走的,因为她的小坤包还在桌上放着呢。我敞开看了,里面现金不算多,可是有很多卡,最关键的是身份证还在里面呢。”
“雪儿肯定不会是不辞而别那种人,她肯定是被人给抓走了,说不定就是那个阿强干的。老关他们可能不知道有阿强那个人,你跟他们说了没有?”
“我当然给他们说了,可是他们在户籍资料里面并没有找到这个人。”
“没有这人?那可就奇怪了。”张芸生还想再说点啥,可是觉得自己的头十分晕,晕的几乎坐不住了。
李兰欣扶着张芸生躺下,然后埋怨道:“你就别管别人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放血解毒可不是能立竿见影的法子,顶多让你一时半会死不了而已。你现在身子很弱,就别逞强了。雪儿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老关手下的那帮笨蛋找不到她,这事也算不得稀奇。可是这不还有我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
“你天天在宝来斋待着,能知道怎么找人?我看要不然还是通知处里吧,那么大一个部门,肯定会有几个有真本事的人。让他们出手找出一个小丫头,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你以为特事处是菜市场啊,那是对付穷凶极恶的修行者才能动用的特殊力量。虽然这事里面那个阿强会些简单的小把戏,可是他目前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只不过是装鬼吓人和涉嫌绑架少女而已,这都是小事算不得什么大案子,特事处根本不会出手。”
听到李兰欣把这事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张芸生忍不住反驳道:“这事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那里面关乎一条人命。那天阿强有多厉害,你也看到了。这么一个一出手就是断肠草这种级别毒药的人,雪儿落在他手里,可是随时会丧命的。”
“特事处的处长又不是我,副处长也不是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兰欣朝着张芸生一摊手,示意自己无能无力,“你就别在这瞎捉摸了,还是好好养伤吧。我在厨房炖了一碗绿豆汤,待会让多多给你端过来。那里面可是加着甘草呢,正经的解毒良药。你乖乖的喝,可别浪费了。我还得去帮着老关找人呢,没工夫喂你。”
张芸生哼了一声:“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人喂。对了,我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了,你回来的时候,看没看见屋里有人?”
“那会多多跟小黑都跟着我出去了,屋里的活物可就剩你自己了。”
李兰欣说完之后,还没来得及笑一下张芸生的幻听,就听到他喊道:“你能不能上点心,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回来的时候,屋里确实没人啊。而且门窗都锁得好好的,要是屋里真的有人,他只能从小院翻到屋顶才有可能逃出去。咱们这屋子说高不高,起码也有四米,那小贼哪那么容易上去。你要是怕了,我待会出去就不带着小黑了。让它跟多多都留下来陪你,还不行吗?”
张芸生一再解释自己并没有幻听,可是李兰欣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看着李兰欣走出房门,张芸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欣儿姐姐,哥哥醒过来了吗?”
李兰欣一出门,就看到多多从客厅那头跑了过来。她拦住多多,不让她进屋。然后嘱咐道:“让那懒虫好好歇会吧,他刚醒,还是多睡一会好了。待会你看着点锅,等开了锅再多炖一会。看着绿豆都煮开了花之后,再关了火,然后给他端一碗。你这丫头,天天跟着我学做饭,这点事总能干得了吧?”
“我能。”
看到多多点了点头,李兰欣捏捏她的小脸蛋。
“对了,我还忘了跟你说了。哥哥醒了的事,你可不要跟别人说。他中的这毒很厉害,咱们没有解药,只能通过放血来缓解毒性发作。虽然大部分的毒素都随着伤口周围的毒血流走了,可是剩下那些可够他受的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要不然可会毒火攻心的。还有雪儿姐姐的事也得保密,不能跟他透露半点,你知道吗?”
看到多多再次点了点头,李兰欣满意的朝她一笑,然后就朝客厅走去。可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挥之不去的愁容。
“欣儿,你哥醒了吗?”关俊文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案子是啥情况,你也知道。案发现场除了雪儿的血迹以外,可就是芸生的血了。他这一次的嫌疑太大了,实在是有必要做份口供。”
“关叔,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李兰欣上前抓着关俊文的胳膊摇了摇,“我哥可是个好人,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去杀雪儿呢。再说我不是把录像都给你们了吗,你们能看出来我哥是被那个叫阿强的砍伤的。他自己受伤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再有余力去杀雪儿呢?”
关俊文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弟是什么人,我自然晓得。可是现在雪儿死得实在是太惨了,这可是一件碎尸大案,都上了新闻了。现在唯一的嫌疑人就是他,我要是不让他出来录口供,那禹洪可是会在后面给我打小报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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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猖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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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中了毒,昏迷不醒,想录口供得等他醒过来再说。而且我就纳闷了,他怎么会成为嫌疑人呢?”
“欣儿,你还小,不懂我们警察办案的流程。”关俊文坐回沙发,然后点上一根香烟。他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李兰欣坐下。然后解释道,“从这个案子来看,芸生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又有你这人证,按说是没他什么事。但是雪儿的房门外面有他的血迹,屋里屋外有他的指纹。而且从目前发现的尸块上的刀口来看,很像是他用的那把打刀。这种刀的伤口都是又细又薄,跟雪儿的尸体被分尸用的刀很相似。”
听到关俊文说了这么多对张芸生不利的证据,李兰欣反驳道:“不能因为我哥有把刀,就说这事是他干的。世上有好刀的人,千千万万,你怎么就断定杀人的那把刀就是我哥用的。再说那把东洋打刀还是你家祖传的呢,谁知道你家里还有多少把?”
李兰欣倒打一耙,让关俊文不知道怎么招架。不过他到底是老江湖,哪能让这丫头给唬住。他吐出一个烟圈,然后说道:“这证据都是鉴识科的人搞得,又不是我说了算。其实我也觉得这事不靠谱,毕竟刀伤跟枪伤不一样。枪伤可以找弹头,然后再分析弹道路径,就知道是从哪把枪打出来的。可是刀伤,除了能看出来是哪种刀之外,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哪一把。不过好在咱们还能分析那把刀上的血迹,你放心吧。鉴识科的张法医认得芸生。她可不会冤枉好人。”
李兰欣刚想再说点张芸生不可能犯案的理由,突然从有个人推门进来了。
“关局,又发现新的尸块了。这一回比上一次还闹心,人家直接把装着尸块的黑色旅行袋扔到报社门口了。”进门报信的人是吴德林,看得出他跑得太急,这会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只听啪的一声响。关俊文在沙发的把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太猖狂了,太猖狂了。我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从来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凶手。他这是想干嘛,分明是想向人民警察挑战啊。”
盛怒之下,关俊文顾不得跟李兰欣解释案情。他把手里抽到一半的香烟狠狠地往烟灰缸里一按,然后吩咐道:“走,咱们上现场看看去。你通知禹洪,让他去跟这家报社的社长拉拉关系,一定要这事给压住。上回在地铁入口发现的人头。就已经让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了。要是再出什么岔子,咱们身上这身皮,八成是保不住了。”
看到两人往外走,李兰欣连忙追了上去:“关叔,等等我,我也去。”
“出现场,可不是好差事,太血腥了。你就别去那凑热闹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守着你哥吧。好好地看着他,一旦他醒过来。立刻通知我。”
案情紧急,关俊文也顾不得跟李兰欣说得太细。他推开门就跟着吴德林上车走了,李兰欣看着警车越走越远,她的心里也越发的焦躁。
虽然对于案情的细节知道的不多,可是李兰欣压根就不相信张芸生会是凶手。毕竟张芸生中的断肠草的毒,还是李兰欣亲自用放血的方法给破解的。就算那毒实际上没那么厉害。光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张芸生就根本毫无杀人之力。可是这说法警方根本就不信,因为在张芸生的体内根本就采集不到毒素。
难不成刺中张芸生的小折刀上只是装模作样的涂上一些蓝色的染料,会不会那上面压根就没有毒?
断肠草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药,如果小折刀上真涂着断肠草。恐怕根本等不到放血,张芸生就已经死了。如果说毒药是假的,那可就白放血了。不单是血白放了,现场那么多的血迹,虽然已经拖干净了。可是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干净了,实际上根本就擦不去。鉴识科的人稍微用点手段,就发现那里曾经有过大片的血迹。现在他们认定那里案发的第一现场,这可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李兰欣自责之余,又不敢跟张芸生把这事说清楚。想了半天之后,她终于拿定了主意。推开门,叫了一辆出租车以后,就朝着位于郊区的特事处所在的秘密基地赶去。
“局长,这案子现在可是街知巷闻了。禹副局长盯得这么近,你看是不是得对张芸生采取点措施。”吴德林边开车边跟坐在副驾驶上的关俊文说道,“要是说张芸生那小子杀人,别说是您了,我也是压根就不信。不过形势比人强,咱们硬顶着禹副局长的意思不办,总归也是出于被动之地了。”
“禹洪只不过是个副局长,这东城分局说了算的人还是我。张芸生是我老弟,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肯定得保他。再说了,这案子除了现场有他的血迹之外,根本就跟他扯不上关系。他怎么会杀雪儿呢,你嫂子跟我说了。那天在我丈人家吃饭的时候,雪儿可是管张芸生一口一个哥叫着呢。雪儿是个做保姆的小丫头,她有什么好得罪人的地方。就是长得漂亮一些,如果我老弟看上她了,跟我说一声,我肯定会给他保媒的,他犯得着杀人吗?”
“局长说得的确有道理,不过您的副局转正了可没多久,不能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啊。”
“唉。”关俊文叹了口气,然后又点了一支烟。他摇开车窗,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跟吴德林说道,“算了,咱们是警察,怎么着也得公事公办。待会下了车,我自己去看现场,你就不用跟着了。你去跟何田水说一声,让他从派出所里挑几个生面孔派到宝来斋附近。一方面盯着店面,看张芸生什么时候醒过来。一面暗地里保护他们,毕竟如果欣儿说得是真的,那阿强第二个要杀的人可就是张芸生了。让老何低调点,别让宝来斋里的人觉察出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肯定把这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要是没事的话,就当没派人过去。要是真有事了,把老何往外一搬,禹副局长也就无话可说了。”
关俊文没有再说话,只是拼命的吞吐着烟卷。虽说这会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是这里毕竟是京城,是华夏最繁华的地方。道路上的车还是那么拥挤,挤到警车上的警钟都没了效果。
不过再远的路,无论它有多远,终究也会有到头的时候。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这辆警车终于到了它的目的地。
关俊文从车上下来,看到报社门口正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他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然后就来到了警戒线的外头。守在警戒线旁边的小警察,看见局长来了。连忙跑过来给他把充作警戒线的彩带抬起来。放关俊文进来以后,他还想给领路。结果关俊文朝他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回去警戒,然后关俊文自己朝着正在勘验现场的鉴识科走了过去。
“张法医,现场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玉红正蹲在地上仔细的寻找凶手在现场遗留下的蛛丝马迹,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就站了起来。一看叫自己的人是关俊文,她敬了一个礼,然后报告:“局长,根据初步检验,这里只是一个二次抛尸地点。”
“这个我不用看现场,也能猜的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京城里的二环,这里寸土寸金,一天到晚就断不了人。凶手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杀人。抛尸的人查出来了吗?”
“没有查出来。虽然说车牌号被路边的监控给拍到了,但是这辆车早在上个月就已经申报过失窃了,所以我们根本就确定不了驾车的人是谁。因为这车的前后左右所有的玻璃都安装了超过规定厚度的防爆隔热膜,路边的监控拍不到车里的人。据失主所讲,他这车原来根本就没有贴过膜。所以我们初步怀疑,这车是被盗之后才找人贴上的膜,为的就是掩盖自己的身份。”
张玉红说了这么多,可是关俊文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因为他感觉到这一次的对手很不一般,是一个犯罪老手。毕竟京城虽然鱼龙混杂,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案子了。
“你待会从你们科里抽出一个人,沿着这条路上的监控,给我一家一家的搜过去。我倒要看看这车是从哪冒出来的,又是从哪消失的。除此之外,再派一个人去挨家挨户的搜查这种贴膜,看看是那家汽修厂给他贴的。”吩咐完这两样事情之后,关俊文朝着那个装着尸块的黑色旅行袋瞄了一眼,然后问道,“这次有多少,能拼起来吗?”
“我尽量试试,不过我猜还差一点。”
“局长,又有人报案说发现尸块,是咱们局里留守的户籍员发现的。”
关俊文听到吴德林的汇报,当时就愣住了。户籍员只是内勤人员,根本就不出警。他能发现这种证物,难不成凶手把尸块直接扔到警察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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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千刀万剐
“怎么回事?难不成凶手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关俊文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场暴喝一声,“太嚣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杀我的人,还把尸块扔到我的分局,他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吴德林一听关俊文的吼声,就连忙拦住了他:“局长,小声点。这里围观的群众太多,可别走漏了风声。”
“妈的,太憋屈了。”关俊文拿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前天早上临出门的时候,雪儿还跟我说晚上要做她最拿手的麻辣鸡翅,让我晚上一定早回家吃饭。可是那晚上没人做饭就不说了,连着两天没人影。一有消息,人就没了。”
关俊文边说边蹲了下去,之后他就一手抱着头,一手捂着嘴哭了起来。吴德林一看这场面,忍不住有些发慌。他连忙朝着在一边照相的小赵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人半拖半拽的把关俊文拖上了车。
张玉红不是不想搭把手,可是她这会忙着检查黑色旅行袋。手里又是血又是尸块残渣,实在是不方便。看着吴德林开着车把关俊文送回分局,她叹了口气,然后又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毕竟旅行袋里可不是一块两块,而是千儿八百,可够她好好的忙一阵子了。
关俊文毕竟不是一般的小警察,他可是一局之长。虽然说刚才有些失态,可是在车上抽了一根烟以后,他已经恢复了常态。
“老何,我让你去宝来斋安排的人手,这事办得怎么样了?哦,已经去了一个小时了。好,好。”关俊文挂掉了电话。然后吁出一口闷气,“还好我刚才让老何去布置了在宝来斋蹲点的人。虽然现在不知道凶手是谁,起码证明了抛尸的人肯定不是张芸生。这个案子很是稀奇,没有他帮忙,光靠咱们八成是很难找出凶手的。”
案情很紧急,吴德林的车子开得很快。好在这会已经是深夜了。路上的车总归是比平常要少一些。一阵风驰电掣以后,这辆切诺基稳稳地停在东城分局的门口。关俊文第一个下了车,然后就看到户籍员赵雨正在门口站着呢。
“局长,你可回来了。我今天下班的时候,没开车,本来想骑车子回家,锻炼锻炼。可是还没出门呢,就看见这个旅行袋了。我可是”
赵雨只是个户籍员,哪见过什么大场面。他能有胆量给吴德林打个电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这会他正要好好的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好好地汇报一下,可是关俊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啰嗦,旅行袋在哪?”
“就在你左边,就那。”
关俊文顺着赵雨的手指看过去,果然一个黑色的旅行袋静静地躺在离大门不过半米远的地方。看那形态,分明是被人在车里用力抛过去的。
“袋子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你看过没有?”
听到关俊文的询问,赵雨哆嗦了两下。然后嗫喏道:“你知道我就是个户籍员,哪敢弄这个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闪一边去。”
关俊文把赵雨往身后一拉,然后自己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外表并不是很起眼的黑色旅行袋。他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拉链。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关俊文有些意外。拉开袋子以后。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出现很难闻的**的臭味。正相反的是,袋子里面散发出一种香味,是肉香。
等拉链全部拉开以后,旅行袋里面藏着的东西也就现出了真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里面只是一些码的整整齐齐的肉片。关俊文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医,看不来这肉片到底是不是人肉。
“局长,这也不像是人肉啊。那凶手再坏,也不至于把尸体切成这么多片啊。我看是不是因为这案子的风声走漏了,所以有人故意搞恶作剧啊。”
赵雨虽然胆小,可是他的推论也不是没有可能。怎么会有人把尸体切成这么多片,而且切的这么整齐。这已经不是可怕,而是无聊了。
关俊文虽然嘴上没说,可是他的心里已经认同了赵雨的说法。既然是恶作剧,那就没必要太过紧张了。关俊文大大咧咧的用手拨棱了一下肉片,想看看这些肉片的下面是什么。结果最上面的那层肉片拨开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三根切口齐整的手指。这三根手指上的指甲盖又细又长,一看就知道是爱美的女孩子,因为上面还涂着一层淡红色带着亮点的指甲油。
“是雪儿,我认得这种指甲油。当时她刚刚跟着你嫂子学会臭美,染了这种指甲油以后,还特意跟我炫耀过呢。你快去通知小张,让她把鉴识科的人派来。”
关俊文吩咐完之后,却没听到回信。他扭头一看,赵雨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了。
“没用的家伙,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关俊文踹了赵雨一脚,然后朝着正在车库停车的吴德林喊道,“小吴,快给小张打掉话,就说确定分局这也出现尸袋了,让她抓紧回来。”
“你给我站起来。”关俊文狠狠的朝赵雨瞪了几眼,然后骂道,“快给我通知禹洪,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让他们全都回来。这个案子影响太坏了,这个凶手太嚣张了。你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你这废物,再不去。我明天就不让你在户籍科干了,让你跟着张玉红去鉴识科打下手。”
赵雨本来脸都吓白了,听到关俊文的说法,脸又吓得变成青色了。
关俊文吩咐完这两件事以后,就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他已经出离愤怒了。现在他的脸色跟赵雨一样白,不过他不是被凶手的凶残给吓着了,而是被他的嚣张给气着了。
关俊文在现场走个不停,一直走到午夜时分。当他步入会议室的时候,屋里已经坐满了干警。
这一次的案子不同以往,关俊文顾不得走程序,也懒得跟禹洪等人客套。直接朝着坐在会议室最后边的角落里面的张玉红喊道:“小张,你先把尸检的结果说一下吧。”
“是的,局长。”张玉红答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会议室的前台。她把自己拎来的笔记本插上数据线接到投影仪上,然后就打开几幅幻灯片。
“这次的案子不同以往,是一个很特殊的案子。凶手将尸体抛在了四处地点,分别是地铁站入口、医院门口、报社门口、还有就是咱们分局门口。这些地点没有一处是适合抛尸的僻静之处,相反全都是人流量大,又有很多摄像头的地方。”
“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看过案情简报了。你就先说一些详细点的内容吧。”
听到禹洪的吩咐,张玉红点了点头。然后她跳过了几张幻灯片,直接翻到最后一张:“这一张是我们鉴识科,把所有目前找到的尸块拼合之后的结果。从这张图上,大家能看出来。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三岁之间。目前死者的死因无法判别,因为死者全身的被脔割为两千多片。而且所有的机体组织,全部都被煮熟过。虽然我们无法判断凶手做这些事的动机,但是他这样做却给我们的鉴识工作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困难。”
“这可是千刀万剐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又是分尸、又是煮熟,凶手跟死者是有多大的仇啊。”
屋里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让张玉红的声音被完全压了下去。关俊文伸手敲了敲桌子:“都小点声,有自己破案见解待会好好的给我大声说出来。现在有什么思路,先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好好过几遍,好好地整理一下。小张,你别管他们,接着说说你们鉴识科的工作。”
“我们经过初步的分析,虽然暂时未能鉴定出死因,可是已经判断出凶器是一种很锐利的刀具。据我观察,死者的机体组织全都是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的。而且不止是割下来**,是连着经络和骨头一块割下来的。大家注意是割而不是砍,医生用的手术刀能把肉切开,可是想砍断骨头,那得用杀猪匠的斩骨刀才行。可是这些切口太整齐了,肯定不是否头或者斩骨刀砍的。切口很圆滑,所以肯定不是用的骨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刀,一把削铁如泥的刀。”
说完这些之后,张玉红关掉投影仪,然后说道:“时间太仓促,我们鉴识科目前只掌握到这些情况。而且这个案子太蹊跷,以我们分局鉴识科的条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我们鉴识科还会继续深入分析,但是大家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张玉红说完之后,就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关俊文让坐在最后面的赵雨把屋里的灯打开,然后向屋里的众人问道:“现在小张已经把案情分析过了,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就抓紧说说。今晚咱们畅所欲言,不要有顾虑。”
“老关,你既然说畅所欲言,那我就说句不该说的话。”禹洪用手指着关俊文,“按照咱们部门的规矩,你现在该从这间屋子里面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