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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黛素颜     官场争艳txt下载     官场争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 过山遇虎(1)

    丝丝快乐的打了个响指,如今已经十八岁的年纪,可是看上去却跟个小孩无异,她笑得跟朵灿烂的花似的,“子烨,你怎么和姐想的一样,每次看到爸把我赶走,我都心里特别不爽,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对吧!可是他又是爸,我拿他又没辙,我这个苦恼呀,不过有你帮忙,咱们一定可以有办法治治老爸这个毛病!”

    在华夏国,官员是不允许生二胎的,可是这个身为委员长的人,却有着两个孩子,他不使点手段,是得不到的。

    子烨其实是可怜丝丝,从他记事起,父亲对姐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虽然他不会打姐姐,可是也对姐姐毫不关心,每次生病住院,他从来不会出现。别说是小病了,就是大病,也没见着过父亲一次。

    子烨努努嘴,“我会的。”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男子汉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丝丝推了子烨一把,“你还男子汉呢,你这个小孩子。”

    子烨的男人自尊心受损,肯定不依了,“姐,你必须承认我是男子汉,否则我就保护不了你了。”

    丝丝笑了笑,“好,那你就是男子汉吧,我是女子汉,行了不?!”

    子烨嚼着这个词,“女子汉?应该是女子娘们吧!”

    丝丝被驳的无话可说,“好吧,我承认,我是女的,娘们。你这个男子汉什么时候可以替我要台电脑呀!”

    子烨无所谓的态度,“姐,我房里那台,给你用吧!”

    罗佩良会舍得钱给子烨买这买那,比如电脑吧,就值几万块一台,可是比子烨大四次的丝丝,别说是电脑,就是一台普通的学习机,也没有拥有过。

    罗家很富,在整个西京就是首屈一指的无人能及的富豪,光从这幢豪宅就看得出来。在西京拥有这样大面积的毫宅的,只有罗家。

    西京属于国之中心,土地尤其昂贵,中上阶层的人,拥有房产,也只是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单这些都要好几千万,更别说像罗家别墅那样的大宅,按西京的地价来算,单房子就值好几个亿。

    这种财富是李家所不能比的。

    李家之所以选择呆在老家做房子,这一是因为桥东乡是李家的根,李毛瑞老爷子想落叶归根,二呢就是在桥东做一套房子,比在西京要便宜几百倍。

    因为李家,确实不是富裕人家。李老爷子靠着几千块的退休金,李靖棋也是几千块的工资,还有存镶每个月的收入也就那么几千块,还有李念慈,最少的,只有三千。然后就是洪新宇在家不赚钱的,这一家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要养,平时要是豁出去一分钱,都要攒好久。

    可尽管这样,李靖棋还是给了念慈不少活动钱,毕竟当干部,平时要和同事喝喝酒唱唱歌,花钱的地方免不了的。

    子烨说要把那台值好几万的电脑给丝丝用,丝丝听了,不敢答应,“要是爸知道了,会打我的!”

    “你不说,我也不说,谁会知道啊!”

    子烨是那种,对父母不孝顺,不听话的那种,但骨子里是个好汉子,对姐姐妹妹,以及家里的仆人都挺好。

    丝丝却是那种挺可怜的孩子,父亲为了要个儿子,把她的母亲赶走了,二娘见罗佩良对女儿都冰冷冰冷的,更是对她不闻不问。在整个罗家,她虽然是个千金,日子过的却跟下人没什么两样。

    上桌不敢夹菜,下桌不敢太晚,房间里只有一个风扇,没有空调,也没有电脑,更没有学习机,游戏机。这倒是促成了她喜欢在外面的性子,但是回家也不敢晚,要是被罗佩良捉到一次,就用皮带甩十个。

    丝丝倒是碰过一回,只一回,她就不敢了。她的后背上被打出来的痕迹,一个多月丝丝都不敢躺着睡,全是趴着的。

    对于子烨说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她还是有些害怕,“子烨,万一爸要是知道了,我又得挨鞭子了。”

    子烨想了一下,“那就这样吧,我去跟爸说电脑坏了,让他再买一台,然后咱就把那台电脑搬到你那里去,这样好吗?”

    丝丝还是不敢,“万一电脑没坏被发现了,爸肯定会怪罪我,还是算了,我说说玩的,你别想了。”

    可怜的丝丝什么都不敢要,这会儿她往客房里走去,要在第一间客房里闻闻毫菊的清香,再吹吹清风,有风险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不敢做。

    子烨却不放弃,“我去把电脑的线拔掉一根,这样电脑就开不起来了,爸也就不会发现了。要是以后在你房里被他发现了电脑,咱就说那电脑是坏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又好了。你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丝丝听了,觉得好象是可以,十分想要电脑的她,这一次咬了咬牙,“好吧,就这么办吧!”

    子烨听见姐姐答应了,高兴的和丝丝击掌。

    “走,咱上楼去看看!”

    两个孩子琢磨了一阵,终于把电脑弄的开不了了。

    然后子烨就迫不及待的下楼,把罗佩良给叫起来,“爸,我电脑坏了,你起来看看呢!”

    罗佩良正睡着舒服,要是丝丝叫他,他铁定一个巴掌甩过去了,但是是子烨,罗佩良翻着身子,模糊的声音,“子烨,什么坏了?”

    子烨大声的说道,“电脑坏了!”

    罗佩良又翻过身子,“那让老王来修一下。爸还要休息,别吵了啊!”

    子烨又喊道,“老王看过了,没法修了。”其实老王上楼看了一下,子烨利诱他,要他不许说是拔掉了线,而是电脑坏了,不然的话有他好看。

    老王怎么不知道子烨这个孩子在罗家的地位,罗佩良都宠着惯着他,他这个做下人的,怎么能不看他的脸色,于是就答庆了下来。

    罗佩良这才醒了,“没法修了?几万买的电脑你才用了二年,就没用了?”

    子烨不停的点头,“爸,真没法修了。我要上电脑听课呢,你说怎么办呀?”子烨边说边挤着眼睛,差点儿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丝丝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拳头握得紧紧的,心里在喊,再有一下就成功了,忍住。

    罗佩良随即翻身起床,丝丝赶紧退到隔壁房里去。

    子烨拉着罗佩良的手,“爸,你赶紧去看一下吧,真的没用了。老王说了,没法修了。”

    罗佩良摇头,“不可能没得修啊,电脑哪个地方坏了?”

    子烨摇着头,一路直说,“不知道,反正电脑开不了机,用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用。”

    “我去看看。”说话间,人已经上了三楼,三楼正是子烨的房间。

    罗佩良按着启动键,灯亮了,可是电脑怎么也无法启动。琢磨了半天都没用,子烨在一旁紧长的不行,万一要是给发现了,那他不是白费这么多的精力了吗!

    “老王呢?把老王给我叫来。”

    隔了一会儿,老王背着工具箱上楼了,直上三楼。在门口看见丝丝,老王慈爱的目光扫过丝丝的脸庞,轻声的说了句,“别着急,一定会有的。”

    丝丝十分感谢老王,这老王平日里对她就像对她的二娘一样,没有什么是不尽心力的,这一次也是这样。他心里早就知道了少爷和小姐的计划,这才装着不懂不知道来的。

    看见了老王,罗佩良问道,“老王,你看看这台电脑,它是怎么了,我买的时候花了七八万,可是才用两年啊,这孩子又不是每天都趴在电脑前,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第十二章 过山遇虎(2)

    老王说着准备好的台词,“老爷,这电脑的显示卡和硬盘全部都坏了,要配一个和这相匹配的新的,需要好几万,我看还是算了,给孩子买一台新的用用吧!”

    连老王都这么说了,罗佩良还有什么办法,只得说,“那就买过一台吧,老王你下午没事的话,带着子烨去买一台回来吧!“

    得到父亲的允许,子烨高兴的直朝门外偷看的丝丝手舞足蹈,罗佩良发现了子烨的异常,心里纳闷,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换台新电脑是该高兴不错,可是一直跳舞就不正常了呀,按他的性格应该会大叫才对啊,这孩子真奇怪了。

    罗佩良冷喝一声,“子烨!”

    子烨被这一声给惊得吓一跳,以为父亲发现了丝丝和他之间的暗语,于是用手捂住嘴巴,扭转身子,以试图挡住在门口偷看的丝丝,好让她正常离开。

    “我,我没什么,我是高兴,高兴有一台新电脑了。”子烨拼命的掩饰着,可是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把事情转环到什么程度呢?

    罗佩良狐疑的往门外看去,这时候丝丝已经躲进另一间房间,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老王你带孩子去吧,这里是银行卡,密码是*********,品牌款式任少爷挑,你只管在旁边把关质量和价格就可以了。”

    罗佩良再三嘱咐老王,老王点了头,应了声“知道了”,这才放心。

    待到人已散去,罗佩良已经离开了子烨的房间,丝丝才悄悄的下了楼。

    在罗家,女儿没有丝豪的地位的,就连家里的女仆人,看见主人回家,都得行跪拜礼的。罗佩良和子烨都要受这种跪拜礼的,但是丝丝就不用。

    丝丝今年十八岁,大学没考上,所以已经十月几号了,她还在家里呆着。她时常想,如果有个人能帮助一下她的功课,也许她不会在学习这场硬仗中打的如此失败了,可是这个世界上的根本没有如果。如果如果是这样,那么结果又会被如果变成什么样?

    罗佩良下了楼,拿起座机,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五六声之后,才有人接。

    他劈头盖脸骂过去,“这么久才接电话,都干什么去了!”

    对方没有哼声,过了半晌,才说道,“罗委员长,有什么事吗?”

    罗佩良依旧是哆哆逼人,“当然有事,没有事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对方柔弱的声音再度显示他的中气不足,话说是谁在罗佩良面前能够中气十足啊,又不是李派官员。

    就算是李派官员,也是时时刻刻躲着这个罗佩良的,他们无一不知道,当初李家就是差点儿被他给弄死的,这个血的教训在李派官员里面,显得尤其的深重,所幸的是,李家虽然受了罪受了苦,但好歹也算是没有折兵损将,所有人都还健在,只唯独把沈凝香给关了起来。

    对方打着结巴,“我,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佩良想也没想,就说道,“刘林志,我告诉你,这一次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李念慈落选,不得有任何差错,听明白了没?”

    刘林志就是之前刘密侠的部下,当年怀港县的副县长,后来刘密侠被米克和罗佩良给搬了,刘林志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县长。

    于情于理,刘林志就这样成了罗佩良的爪牙。

    可怪就怪在这里,刘林志自从当了县长以后,干的事没有一桩不是顶天立地的,开办富贵开发区,打造最新鱼塘,开放公众汽车站,等等,这一年以来深得民心。

    刘林志说道,“罗委员会长,这一次考试的主办单位是中央,整个华夏都在提拔官员,恐怕我力不从心啊!”

    罗佩良喷斥过去,“你傻子啊你,你把他的试卷换一下不就结了,还用得着支什么招吗?真是笨到家!”

    刘林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妻子正在他的旁边呢,他依旧是那样的态度,“监考的都是省里的同志,我连试卷的边都沾不上啊!”

    罗佩良生气的眉毛都粗了,气愤的挂下电话,“没用的东西!”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提他刘林志,想不到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人,居然也倒向了李家那边。这难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征兆吗?

    紧接着,罗佩良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我是罗佩良。”

    对方听到罗佩良这三个字,立刻吓的跟只要被宰的狗一样,“罗,罗委员会长。”

    “恩,是我。”

    “罗委员长,您打电话给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这个人听上去还有点聪慧,比那个刘林志可要强多了,“李念慈这个人是否已经报名参加升级提拔考虑了?”

    “您等等,我翻翻电脑……”

    然后陈会明迅速打电话给李靖棋,“执行董事,不好了,罗佩良亲自打电话来查报名系统了,他要问我念慈报的是哪一级的考试,这可怎么办啊?”

    李靖棋拿着电脑,一直叫陈会明冷静,“这事好办,你只管说暂时还没有报名就可以了,他的目的是拦住念慈的考试试卷,只要你告诉他没有报名,那么他就不会再对念慈加以坑害,明白了吗?”

    陈会明听着听着总算明白了,他脑袋瓜子一转,“我就这么告诉他,没有李念慈这个人的报名,我就装作问他,李念慈是谁。”

    “对了,就是这样。谢谢你及时告诉我这个消息啊,小陈。”

    如果陈会明不告诉他,他还一直以为罗佩良对李家后人并没有过多的打压,毕竟之前念慈的二次提拔罗佩良应该都参与了,现在他总算知道了,原来罗佩良是这样的阻止李家后人执政的。

    电话挂掉之后,陈会明照李靖棋的原话回复了罗佩良,最开始他还不相信,“李念慈会没有报名?”

    陈会明撒起谎来不打结的,“真的没有报名,要不这样,往后要是有这个人的名字,我就打电话告诉您,您看这样成吗?”

    罗佩良听了颇为满意,“很好,你只要记住,只要有这个人的报名,你立刻打电话通知我!要是有半点疏忽,你这个主任就别当了。”

    陈会明挂下电话后,长吸一口气,主任别当了,他这个人的饭碗还会捏在他罗佩良手里吗?他可是国家公务员,不归罗佩良管辖。

    按理说,国家公务员,只要不犯错误,谁也没法开除他。他可是铁铮铮的骨头,怎么会怕他呢!

    罗佩良琢磨着,这李念慈会不报名?他李家代代都是从考试考上来的官员,就因为是考试考的,才会和他没法成为一派,而他这一路上走来,完全是靠了裙带关系。

    这样的两种官员,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撇的。

    子烨回来了。

    丝丝一看到弟弟的身影,小跑着上前,从子烨的神色上来看,丝丝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子烨回房后,把原先那台电脑搬到走廊边,然后就回屋搬弄起那台新电脑了,老王也在旁边指点,让子烨自己把电脑的线给插上。

    而丝丝则是悄悄的把三楼的电脑,一点一点的往四楼搬,她必须快点,不然被父亲给发现了,她就有罪受了。好不容易,终于把电脑搬上了四楼,然后一阵拨弄后,电脑线路都接好了,丝丝按下启动键,电脑正常启动,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两个小孩子,今夜的梦,不知道有多甜。

    他们都靠在枕上,静静的想着心事,才十几岁的花季雨季少年,脑子里面想的无非是一些玩的,吃的,用的,穿的,还能有什么别的更复杂的东西呢?

    丝丝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拥有了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子里面全是零食,她怎么吃都吃不完。子烨则是看见了一堆的玩具,有奥特曼的整体变形金刚,有黑猫警长和老鼠匪徒的游戏软件,等等,都是一些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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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第十三章 过山遇虎(3)

    今天更新晚了十一分钟,请大家谅解一下啊!

    李家。

    李靖棋挂下电话,顿了一会儿,老爷子看出端倪来,“怎么了靖棋?”

    老爷子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每当他接过电话之后,不吭声的话,一定是有什么难题。

    李靖棋轻声的说了句,“罗佩良在问念慈有没有报名参加提拔考试,看来他是想给我们李家断去这条路。”

    “什么?罗佩良?他又动手了?”李老爷子敏感的听到这个词,心里不痛快极了。

    “县里的陈会明打电话过来了,说是罗佩良打了他的招呼,如果有李念慈这个名字报名考试,一律删去。”李靖棋一想起罗佩良办事的这些风格,心里就凉馊馊的,这人是当真的黑啊!

    琢磨了一会儿,李老爷子才说话,“现在怀港的县长是哪位啊?”

    李靖棋立马报出刘林志的名字来,这个刘林志以前是副县长时候,被罗佩良给提拔上来,当时就是罗佩良暗中使的手脚,给刘密侠摆了一道。

    李老爷子想了想,“县城里有多少位和咱们战线统一的领导啊?你有没有把他们的底细都摸个清楚呢?”

    早在十年前,李毛瑞退休刚十周年,李靖棋四十岁的时候,老爷子就说过这话,让李靖棋把县、省、中央范围内,和咱一样,清政廉洁的官员摸个彻底,并建立良好的关系,形成一股子官场正派风。

    就在那个时候,罗佩良才三十几岁,却当了陕阳省的省长。李靖棋先摸了他的底,经过摸底调查发现,他在陕阳省就收礼无数,而且家中耗钱又大,他就是一个贪官。

    李靖棋把牙一咬,划去了这个青年才俊的名字,那时候,老李心里是多么伤心啊,罗佩良当上省长才三十零岁,在华夏的官员升调史上,还没有这样年轻的省长呢!

    李靖棋回了回神,说道,“调查过了,念慈的事情没有问题的,爸您就少操点心吧!”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啊,就是李毛瑞和李靖棋口里一直讨论着这事的主人公,念慈。

    念慈一进门,就看见老爷子和老爸,他甩了甩身上的雨珠,说道,“爷爷,爸,你们俩今天又在这华山论剑啊?”

    李毛瑞一听这孙子的用词,相当不满,“什么叫华山论剑?我们俩是在暗度陈仓!”

    老李一听父亲这话说的,不由的笑起来,“哈!爸,您真是幽默不减当年啊!”

    念慈算是听明白了,“你们俩在讨论要事吧?如果没事的话,我陪您下盘棋?”

    李靖棋二话没说,叫小芳摆棋盘,然后才说道,“念慈啊,陈会明你还记得不?”

    “陈会明?我没印象呀!”

    念慈摸着后脑勺说道,他真不记得这个人,他认识陈会明吗?

    “就是那个在沈克勤新婚时喝的烂醉如泥,还摔坏好多碗的那个?”李靖棋想起那天的场面,当真是胆战心惊啊,那天正好是米克大婚,他爸宴请了所有有关系的人员,而当时陈会明就在县政府当主任,所以也被邀请在列。

    那天待米克和罗蔓敬酒过后,他就开始甩酒疯,把桌上的菜盘子端去喂狗,还把酒杯扔地上摔烂,口里却说着,“山间一壶酒,知道有没有。一口下了肚,不论醉不醉。”

    然后还打着醉拳,把客人赶跑了一半。

    念慈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这人,李靖棋只好提醒他,“是在米克的婚宴上,醉酒闹事的那个?”

    这样一提,念慈好象有点儿印象了,“就是那个山间一壶酒的那个?”

    李靖棋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就是他给我们通风报信,罗佩良找他扣压你的报名权。”

    念慈这才算听明白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罗佩良找的是别人,他的考试权被扣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罗佩良怎么会找一个不是他自己的人呢?

    这里面不是有着更大的古怪吗?

    念慈便问道,“罗佩良他,不知道陈会明不和他一路的吗?”

    李靖棋一经提醒,也是敲醉了一个大钟。老爷子也像是入梦初醒,都瞪着对方,说道,“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忘了。”

    可是罗佩良怎么会把想扣压念慈名额的事情,这样婉转的告诉李家呢?他一定知道陈会明和李家是一路人,一定会转告的,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呢?

    三个人讨论了一阵,仍旧无果,都不知道罗佩良锅里煮的是什么菜。

    “没道理啊,没道理这样敲我们的警钟啊?”

    最后达成一致,那就是,他以为陈会明不是李家一派的人,再加上报名系统里边,全是中立的人,只有陈会明是主任,所以才会找陈会明。

    念慈边和老爷子下棋,边说道,“看来我的路很难走啊,前面有块堆石,挡在我前行的路上,后面有匹狼,一直盯着我怀里的骨头,我那可爱的小狗,只是静静的等着。”

    李靖棋呢喃道,“小慈,你没事念的什么经呀!”

    念慈笑了,哈哈直笑,“爸,你不知道,我最近啊,迷上了作诗,大事小事都作事,像极了二十几年前流行的《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您可能没有看,那小燕子啊,是随时可以作诗的人,我现在就是这副样子。待会儿下完棋啊,我给香妹作诗去。”

    老爷子和李靖棋一听乐了,都是乐得哈哈,“我们家念慈看书看成精了,还能仲永一样三步成诗了,啊?哈哈哈!爷爷为你高兴,孩子,哈哈!”

    这一夸可把念慈给惊着了,“爷爷,我是开玩笑的呢,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怎么你们都当真的啊?一点都不好玩,爸,你来陪爷爷下棋吧,我上楼去了。”

    “这孩子,老婆比什么都重要,放着咱俩老头子在这,完全没了吸引力呀!”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乐呵。

    念慈上了楼,敲门。

    香妹在里边不知道干吗,说了声,“请进!”

    念慈推门而入,从身后变出一束鲜花,“送给最爱的老婆,祝老婆生日快乐。”

    香妹张大了嘴,“我?我生日?”

    念慈点点头,“你看看你,为了咱们的孩子,连生日都不记得了,真辛苦你了啊!”

    香妹这才似乎想起来,“好象是我生日啊,我们交往两年,你都没有时间给我过生日,所以我就不妄想了嘛!”

    “是我不好,不要伤心了嘛!我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念慈从身后递上来一个盒子,香妹问道,“是什么东西?”

    打开盒子,香妹看到一条漂亮的黄金项链,她兴奋的喊道,“这是给我的吗?”

    念慈笑得豪爽,取出项链,帮香妹戴上,“这是我上个月的薪水买的,你知道的,我没什么钱,有钱也都是请人吃饭喝酒玩啊之类的,所以上个月我就攒了一个月的钱,给你买了这条黄金项链。喜欢吗?”

    香妹戴着项链,站在镜子前面左照右照,眼神里透出的尽是欢喜,“喜欢!好喜欢哦!老公,你对我真好!”

    念慈拥着香妹,静静的,两人再无话话,不过下一秒,念慈感觉自己的要害地方,好象不听话的鼓了起来,来自于身体的**,念慈赶紧松开香妹的手。

    香妹以为他不高兴了,追问道,“你,你怎么了?”

    念慈指了指自己的要害,说道,“喏,这里,起反应了。我得离你远点,我走了。”

    然后甩门了房间,香妹在他身后,傻了又傻,不定期是没明白他说什么。

    这时候,香妹已经怀孕第五个月了。

    这一天,是十一月底。

    而考试的时间,是在十二月初。

    念慈会考上吗?

第十四章 反将一军

    念慈数了数,还有三天就到考试时间了。

    报名的时候说,考试三天前就有考堂划分名单出来,就张帖天县政府的告示栏里。

    这天,念慈匆匆吃了早餐,开着驴头就跑。

    临出门的时候,碰着小芳,小芳差点儿被他拌一跤,老爷子见了,不明所以,问道,“念慈你干吗去?”

    然后念慈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我去看名单!”

    看名单?看什么名单?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谁也不明白。

    摇了摇头,老爷子没再说话,只是细条斯里的喝着稀饭。他的年纪也大了,除了两颗门牙还平整,后面的牙齿都掉光了。每天看着儿子孙子们吃这个,咬那个,他也好想吃,可是他只能喝粥。

    但是今天的粥不一样,它是香妹煮的。

    原来是香妹天天和爷爷在一起时间久了,忽然想到爷爷喝的粥里面,也可以煮上一点其它的东西。

    于是,香妹就在稀饭里面加了一点老爷子平常不能吃的东西,放在稀饭里多煮了几个小时,这不,现在老爷子碗里的粥啊,里面就有各种各样的营养食品。老爷子喝的不亦乐乎,心里就在夸着香妹,这孙媳妇真是不一样,照顾老人有一套。

    香妹说道,“是考试分堂的名单,他是去看考场去了吧!”

    李靖棋和老爷子都奇怪,为什么念慈对他们也是说一句话,为什么香妹就能懂,他们就不能懂。这两个人心有灵犀的程度也未免太深刻了吧!

    感觉到家里三位大人的奇异目光,香妹赶紧扒了两口碗里的面条,便下桌了。

    回到房后,直觉得背脊梁骨发凉,那目光,真是个探究的目光啊。

    看来,小慈的家人都很嫉妒自己呢,也难怪,小慈是他们的希望,也是李家的顶梁柱,大人们会有如此想法,也是正常的。

    县政府。

    念慈开着驴头宝马,十五分钟后就到了县政府。

    这辆驴头宝马当时花了李靖棋所有的积蓄,所以到现在,已经近十年了,虽然外表破旧不堪,可仍在用。这也是李家唯一的一辆私家车,另一辆是国家配给李靖棋的,每天接送他上下班所用的。

    县政府的公告栏上,果然已经贴着那些考生的名字。

    念慈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怎么就没看见自己的名字呢?

    这一吓,可把念慈给惊着了,真没有。

    念慈的心吊到嗓子眼,完了完了,还是被那罗佩良给算计了,一定是他,不然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呢,又一张红纸被贴上来了,念慈这才宽宽心,原来自己来的太早,还没贴完哪!这再仔细一看,乖乖,李念慈三个字赫然纸上。

    201号。

    看到了号码,然后看了下名单下方的友情提示,要求考试当天到县政府的大会议室,考生自带笔草稿纸还有身份证。

    念慈高兴的往家赶,一切顺利哦!

    罗家。

    罗佩良接到刘林志的电话,大大生气了一番,然后打电话给陈会明质问他,“陈会明,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把李念慈的名字给除掉吗?这次他怎么就上名单了呢!”

    陈会明早已经想好了招,“罗委员长啊,我哪敢骗您啊,李念慈的名字好象是被刘林志派人给安插上去的呀,我这边怎么查也查不到啊!”

    陈会明这招嫁祸于人,表演的相当精彩,可是罗佩良就觉得纳闷了,刘林志刚刚还给自己打电话说,李念慈的名字没有被洗掉,而他又背地里做了另一套?

    罗佩良挂下陈会明的电话后,陈会明偷着乐,又打电话给了李靖棋,告诉了他这件事情,李靖棋连连夸他,说他干得好,就是要这样做的。

    之后,罗佩良又打电话去骂刘林志,“你这个县长会办不了这么一点芝麻大点的小事?谁信啊?我告诉你,你的县长职位是我提上去的,我能把你提上去,就能把你拉下来。你给我好好等着吧!”

    陈会明这一次不但嫁祸于人,而且还离间了他们,罗佩良阴算别人,反被人阴,真是大快人心哪!

    李靖棋和老爷子在家乐得自在,念慈就回家了。

    “小念,名单上了吧?”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好似亲自到了现场似的。”

    “我们刚才接了个电话,大快人心哪!”

    “怎么怎么了,快说与我听听!”

    “陈会明,接了罗佩良的电话。”

    “我明白了,陈会明没有把我的名字弄掉,罗佩良找他算账去了。”

    “没错,可是陈会明说是刘林志干的,你猜现在罗佩良和刘林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反面为仇了呗!”

    “那你再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嘟,嘟,李家的电话又响了。

    李老爷子和李靖棋相视一眼,笑了。

    念慈上前去接电话,“喂,你好,李家。”

    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念慈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在怀港县做县长的刘林志。“刘县长,你找我吗?”

    “找你也一样,我跟你说啊,罗佩良要我扣掉你的名字,我没有做,他现在说要罢我的官,你爸在吗?”

    原先说是找自己,现在又说找老爸,这不是矛盾吗?不过既然人家也没害自己,那么就有理由接受人家的要求,他说了声,“你等一会儿。”

    一旁的李靖棋早已经知道是刘林志的电话了,轻咳了声,李靖棋接过电话说话了,“刘县长啊!”

    电话另一头的刘林志就差一点没给李靖棋下跪,哭腔的说道,“我没有扣除李念慈的考试名单,现在罗佩良要罢我的官,停我的职,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我完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一下好吗?”

    李靖棋不答反问,“他打电话给过你,要你扣除念慈的名单了吗?”

    哭声已经断断续续了,“是啊!可是我没有直接答应他,只说看看。”

    也对,如果刘林志答应了的话,罗佩良又何必再找陈会明呢。

    李靖棋又问道,“你是为什么不答应他的呢?”

    “我现在是一县之长,肯定有能做与不能做的事情,他虽然提拔了我,可他不能让我干些没良心的事情啊!我不能除掉李念慈的名字,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我没有了这个职位的话,我家里的负担就没人担了啊,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给你下跪了我!”里面的哭腔声很重,不像是装出来的。

    李靖棋想了想,“你的想法和做法是对的,这样吧,你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罗佩良罢人家官的手段有的是,但是我们防患于未然的本领也是有的,你让我先想想,这件事情我一定管了,你不要担心了。”

    挂下电话,李靖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罗佩良这粒华夏的老鼠屎,差点儿就逼良为娼了。”

    “怎么说?”老爷子问道。

    “那个刘林志当初是被他提拔上来的,现在刘林志没有为他办事,他就要罢人家的官。你说刘林志当初当副县长也当的挺好的,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罗佩良呢。刚才电话里,他就差点儿没给我下跪了,他一家老少的吃穿用住,全是他一个人在撑着呢。”

    念慈想了想,“不如把刘林志调回原来的副县长,把我岳父官复原职?这时候米克也已经弃官不做了,那么我岳父之前犯错的证人就没了,给他复原职问题应该不大。”

    李靖棋一拍大腿,“儿子,想不到你真的是个处政能人啊!这样的做法是一举两得,一来刘林志不欠罗佩良的人情了,二来亲家官复原职了。真是一个好办法,我明天就给中央提去。”

    李老爷子也乐呵呵,“靖棋啊,你办事,我放心。”

    李靖棋骄傲的一抬头,像只公鸡一样,得意洋洋。

第十五章 反将一军(2)

    念慈插一句,“爷爷,您别夸他,我爸他啊,经不夸,一会儿就飘上天了。”

    李靖棋故意板起一张脸,“小慈啊,你别泼你爸冷水好不?爷爷好不容易夸你爸一次,你不能这么抹杀了啊!”

    祖孙二人乐呵呵,三个人大笑起来。

    洪新宇拿着一块布,下了楼。听见三个人哈哈大笑,忙问道,“我错过了什么吗?”

    李靖棋咳嗽一声,洪新宇便明白了,笑道,“我织了个十字绣,你们说裱起来之后挂哪里啊?”

    然后她展开十字绣,上面赫然写着“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老爷子看了蛮喜欢,“这几个字好,咱们李家的媳妇啊,个个贤惠,真是家和万事兴啊!”

    李靖棋见老爹夸起了媳妇和儿媳妇,心里也是乐堂,说道,“这几个字裱好起来,就挂在这大厅中央吧,电视上上头,一进门啊,就看见了。”

    洪新宇受了表扬,却不骄傲,只说着,“好,好,好!”

    然后往门外喊司机阿林,阿林正在做汽车护养,听到夫人的叫声,连忙从车子底下钻了出来,“夫人,您找我?”

    “唉,你陪我上趟街,我去把这幅绣给裱一下。”

    “好的,夫人,您稍等一会儿。”

    阿林把车门打开,洪新宇上了车,阿林载着她往乡街上跑,逛了一圈,总算找到一家给十字绣上裱的。

    裱好的十字绣取出来,是一幅画的样子,放在后座上,这可是洪新宇三个月的成果,不容易呢!

    回到家中,往墙上一挂,人人都说好看。念慈忍不住夸了老妈一句,“老妈,您这绣没把手指给锈粗糙吧!”

    面对儿子的关怀,洪新宇感动的很,她说道,“妈不累,只不过是绣个十字绣,瞧你们说的,好象打了一场仗似的,多别扭啊!”

    老爷子说道,“这副绣花了不少时间吧,你看你吧,麻将不打,街不逛,靖棋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气啊!”

    李靖棋满意的听着老爸的赞赏,洪新宇被说的不好意思了,说道,“我只是不会打麻将,也不会穿衣打扮,您不嫌我土气我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老爷子摇头,“我们李家崇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怎么会嫌你土气呢?”

    念慈笑道,“妈,爷爷欢喜你呢,你还左说右说,我们呀从来没有人嫌你土气过,您平时节俭持家,我们都很感激您呢!”

    “可不吗?老婆子,你呀,是我们的骄傲!”李靖棋高高兴兴的夸奖了老婆子一番。

    洪新宇被夸的有点站不住了,往楼上去了。

    怀港县政府考试中心。

    念慈看了名单上头,一共有三百个名额。

    而要录取的岗位,却只有二十个。

    考试规则是笔试录取前三十名,口试也录取三十名,然后将总分加叠,录取前二十名。

    考前一阵考试规则宣读。

    铃声打响以后,开始发卷。

    念慈审了题之后,拿起笔刷刷刷写了起来。

    答完题再看时间,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还有半个小时。再回过头去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大碍,便交了卷。

    下午是口试题。

    关于口试,这已经是念慈第三次参加口试了,第一次是在公务员考试的时候,第二次是在桥东乡升部长的时候,现在是第三次了。

    转眼就到了口试题时间。

    排好队,一个一个进去,时间只有三分钟。三分钟之内必须回答对方的问题。

    念慈伸手掏了掏运气箱里的题目,拿在手上一看,是“如果你是国家主席,你会怎么对待日本?”

    抽到这种大型题目,实在是念慈所没有想到的,还有二个人就轮到他登场了。这会儿他只有抓住仅有的时间,努力思考了。

    想了一阵,就轮到他了。

    进去一看,考官个个都戴着面具,念慈一看乐了,这样的考试现场还真是头一回。

    他报着自己手中的试卷条,“如果我是国家主席,我会怎么对待乌拉。”然后将试卷题交给考官。

    他便开始答题,“如果我是国家主席,那么强国是最根本,我很赞同我国主席的国之根本,强国的思想。从一八年代开始,到现在二一年代,乌拉就一直虎视旦旦。乌拉人的梦想,无疑是想扩大地土,变成和我国一样的大国。但是做人之根本,不能因为自己穷,就去偷就去抢,那是不法行为,也是不道德的行为。但作为华夏国,我们是强国,也是民主的国家,我们注重百姓,人民。国家领袖的宗旨就是人民的宗旨,我认为如何对待乌拉这个问题,要站在人民的角度上,再重新思考。当年那些惨不忍睹的记忆,在百姓眼里,一定久久无法忘怀。那么乌拉值得原谅吗?乌拉的领袖不是一个小孩子,他会这么做,也一定是有人支持的,乌拉那么多武士,来到华夏,难道就没有组织没有商量?这到底是乌拉首相的错,还是乌拉人民的错呢?如果是前者,那么只要乌拉的首相换了,我们也就能原谅他。但如果是人民的错呢,他们的人民也许就想扩张土地,强占我们的家园呢?所以,要如何对待乌拉的问题,就是是谁的错的问题。我们是华夏强国,不是不能原谅别人的国家,华夏国最崇尚的礼教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我对待乌拉的看法,和我国主席是一致的。我的陈述表达完毕。”

    ps:好冷啊!颜颜对国家大事的理解还有限,如果不符您的味口别下架颜颜的书啊,颜颜只有这一段是胡绉的,如果您也和颜颜的想法一致,那就留言支持一下颜颜啊,颜颜会记得你的。

    念慈讲完,三位考官齐齐鼓掌,顿时念慈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演讲还是在考试了。

    深深的鞠了一下躬,退出考场。

    看来口试是完全过关了,那么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笔试了。

    回到李家。

    老爷子和李靖棋都在,还有洪新宇和香妹坐在一块儿研究十字绣,家里气氛浓浓的。

    听到念慈的驴头的声音,都把心吊到嗓子眼了。

    念慈一回来就大声说道,“口试过关了!”

    洪新宇迟疑的问道,“那笔试呢?”

    “不知道呢!谅就会差吧!”

    听念慈这么一说,李靖棋的心才算放下,“来来来,喝杯茶,压压惊。”

    念慈不明白,“爸,您说什么压惊呢?”

    李靖棋说道,“口试过了,就等于一半的机会到手了。对了,你怎么知道口试过了呢?”

    念慈把口试现场的事情一说,老爷子和李靖棋才算恍然大悟,笑容满面,“你说的不错啊!”

    明天,就出结果了。

    第二天。

    怀港县政府。

    告示栏。

    念慈找来找去,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闷闷不乐的回家。

    李靖棋问道,“儿子,怎么了?”

    念慈回道,“没考上。”

    老爷子则看得很开,“这次没考上,还有下次嘛!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念慈摇摇头,“我要调卷检查,考试试卷真的没有问题吗?”

    听到儿子说这话,李靖棋也答应,“走,爸陪你去调卷。”

    再次来到怀港县政府,政府官员一看到李靖棋亲自来了,个个都惶恐万分。看着他们的样子,李靖棋心里便有了七八分的底。

    既然李靖棋要调卷,那自然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从试卷库里调出201号,念慈一看,“这不是我的试卷!”

    那上面的字,草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也不是他的笔迹。李靖棋一看,大声说着,“你们是怎么回事,还有试卷弄错的。”

    那群人给吓的,齐齐道歉,“对不起,李董事,我们不是故意的。”

    李靖棋看着儿子,“念慈,现在怎么办?”

    念慈对着他们说道,“这试卷不是我的,我要求你们把我的试卷还给我!”

    于是那群人,立刻就把所有的试卷摊开,在里面翻找李念慈的名字。

    一段时间过后,终于有人叫:“找到了!找到了!”

    念慈取过来一看,“不错,这是我的字迹!”

    那人一看,“第一名,第一名啊!”

    李靖棋一看,“试卷总分100分。”

    赞赏的看了一眼儿子,对他们说道,“现在怎么办,你们说!”

    “改,改过来,行吗?”

    “行!”

    原来念慈不但口试是总分,就连笔试也是总分。

    名次弄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念慈调进县城了。

    那么职位是什么呢?

    李老爷子问道,“小慈,第一名可以自由选择职位,你要选哪一样?”

    念慈回道,“我是学经济学的,想做的当然是怀港县总开发区的总经济师了。”

    李靖棋说道,“你这回是分局,变成总经济师了。这可是真正的县级干部,比原先的岗位要重要好几倍了,你可得好好干啊!”

    “放心吧,爸!我就要做父亲的人了,知道事轻事重的,您放心吧!”

    第三天,念慈被正式通知就职怀港县总开发区总经济师,十二月六号正式上班。

    而罗佩良,又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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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官上任(1)

    罗佩良得知李念慈已经升职的事情,气的像跳墙的小丑一样,不停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两只手还交叠在身后。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他三步并作二步的冲到电话机旁边,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愤怒,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对不起啊,罗委,我们不是故意的啊,那个李靖棋他带着他那个儿子,直接就杀我们这里来了,要求查卷,你知道的,这考完以后试卷是公开的,想查的话交钱就可以,我们不敢不从,所以这才被他们扳回去,才会……”

    “饭桶!”罗佩良不讲道理的大声训斥着他,“你说我养你们这些人,有屁用啊!分钱的时候,你们就都叫了,现在办事了,你们就都焉了!”

    电话里头没声音了,过了好一会儿,罗佩良叭的一声,挂了电话,完了还说一句,“废物!”

    又让李靖棋那厮占了便宜!

    罗佩良掏出手机,给一个神秘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老大,沈天钟已经挂了,沈克勤去了美国,咱们在怀港县的基本上断了,都偏向了李靖棋那厮。请问接下来怎么做?候音。”

    短信发出去不到五分钟,罗佩良的手机短信又回来了,“我现在人不在国内,你把刘仁智给降职,让他去怀港县牵制李靖棋,不要让李念慈那小子再往上爬。现在李靖棋是一只老虎,再加上李念慈,两只老虎的话,我们未必斗得过他们。”

    罗佩良想起来了,刘仁智,他不是浏阳省的纪委委员吗?把他调去怀港做纪委主席,貌似不错。这样李念慈想要再度升迁,可就难咯!

    当机立断,拨了一个电话给刘仁智,刘仁智半天了才听出是罗佩良的声音,连忙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刘仁智是军人出身,今年四十八岁,大罗佩良六岁,小李靖棋三岁。

    “上头说把你谳去怀港县做纪委主席,你可有意见?”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孩子老婆都在浏阳省,现在去怀港不大合适吧?”

    “你忘了老大对你的恩惠了吗?现在正是要用你的时候,你还有意见?”

    沉默了很久,“好吧!”

    紧接着,罗佩良便以老大的名义,将刘仁智调到了怀港县纪委会当主席。

    罗佩良心里一阵高兴,“好你个李靖棋,生出个橡样的儿子。可是你顶头没人,看你怎么玩得过我!”

    他这辈子注定了要和李家斗,谁叫李靖棋这些年老是踩着他呢,不让他升官,他罗佩良也不会让李家好过,没了沈天钟,他不会再造一个沈天钟吗?

    怀港县政府。

    县政府一共六十八个人,其中有二十是官,其他是办事人员。

    新的一批来了,旧的一批走了。

    调进省里的,去了省里,换岗位的,也已经换了岗位,全部安排妥妥当当的。

    念慈把车停好,就上了楼,到了第一间办公室,就说道,“你好,我是来报到的。我叫李念慈。”

    那办事的美女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跳了起来,“你就是那救人英雄李念慈吧?”

    念慈这回又不好意思了,什么时候给冠上这么个名号,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他看了看周围,“我来报到的。”

    小声的重复着这句话,那美女立刻就领了他去见县长。

    那刘林志一看是念慈,立马招呼了去,“念慈啊,这一次好险啊!”

    念慈看了一眼,刘林志的年纪也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便喊道,“刘叔叔啊,我爸都跟我讲了,您也受牵连了不是?真是对不住你啊!”

    刘林志赶紧说,“只要不罢我的官,每个月有收放,我就不怕了。我当时不敢拒绝他,就是怕这一天啊!不过你爸怎么说了?”

    “过几天就知道了,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刘林志想想也是,李靖棋答应的事情,发一桩没有做到的。那么就不再追问了,把念慈领到办公室去,“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了,等会儿九点钟有个全体会议,紧接着会有人告诉你,今天有什么行程。”

    “什么?还有行程?”

    念慈大吃一惊,这怎么像做明星似的,还要安排行程的。

    “是呀!每天要参加哪些会议,要去哪里见一个什么人,这些都是有安排的,你原先这个职位上的人,现在调去省里了,好好干吧,这个职位挺有前途的啊!”

    听刘林志这么说,念慈才算静下心来,什么官嘛,还有这么多杂事。不是每天看数据表,分析数据,管理国企、国家事业单位等那些数据吗?

    他是学理科的,对数据的事情真是敏感的不得了,,两排只有一个不同的数字摆在他面前,他能一眼看出是哪一个不同。

    那技术,可是没得说。

    九点,果然有人来通知他,有个会议。带个夹本,就去了会议室。

    原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听了老半天,才明白是这个意思。念慈有意见了,这写讲话稿的人,能不写这么多夸张的,浮飘的美丽句子吗?这又不是演讲比赛,讲些个实在的事不就完了吗?

    十点半,从会议室出来。

    十点四十五,就有人拿着文件找他,“今天下午要参加一个数据大会,时间是三点半,地址是县政府会议室。”

    念慈连忙把这人叫住,“我参加不参加什么会议,我自己不能做主吗?”

    那通知的人,像见了新大陆似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巴不得自己的会多一些,这样就显得忙一些,怎么你不一样呢?”

    念慈点点头,又挥了挥手,说道,“我是不希望我每天在瞎忙啊,我总要做出成绩来是吧,天天这么开会,我可吃不消。”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让副经济师去好了,他是巴不得呢!”一脸惋惜的样子。

    念慈摇摇头,“做人一定要那么虚伪吗?”

    那人走远了,根本没听到这句话。

    得,下午有空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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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新官上任(2)

    很率性的,他找来了管理开发区的几个干部,开了一个小会。

    “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了解一下咱怀港县的几个开发区的具体情况,介意大家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了,就另一个发言,小张,你负责会议的内容记录。”

    “好,李师!”

    怀港县一共有六个乡,每个乡都设有开发区,而桥东乡是最晚开发的一个乡镇。这六个乡又各有一个局长负责,而局长又对经济师负责,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考试,念慈是直接跳了两级。

    流川乡的经济师举士湘说道,“流川乡那边的两个开发区,情况都比较好,自从开建以来,没有发生任何大事。而且开发区也将在近期完工,准备投入使用,届时会有一大批收入,国家又可以多征一部分税务。”

    赣里乡的经济师吴衍信说道,“赣里乡的开发区已经投入使用,现在每年纳税金额在几亿,各种情况都保持良好。”

    “……”

    “……”

    “……”

    “……”

    六个乡镇的经济师都发表了讲话,从讲话中念慈清楚的了解到,在怀港的这六个乡镇里面,桥东乡是最晚起步的。而赣里乡是税收最大的一个开发区,流川乡则是税收最少的一个开发区。

    这六个乡镇经济师里面,有一位是桥东乡的,由于之前所有上报的表格都是由廖宝马送进县城的,所以他并不认识这个叫徐礼的经济师。

    而如今自己又从局长的职衔跳到总经济师,直接跨际他之上,念慈特意把他留下来谈话。

    当会议室里没有其他人以后,念慈对徐礼说道,“你好,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徐礼点点头,“你的事迹我听了,你挺佩服你们的,应该是说佩服李家的。”

    “此话怎讲?”

    “调卷的事情,以及沈克勤的事情,还有沈天钟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和谁斗,但你们李家在百姓眼中,都是好官,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你们是正派力量,那么对方一定是邪派了。”

    念慈笑了,“这些事情想不到你们都这么清楚了,真是难为你了。”

    徐礼笑道,“你一定以为我会于心不轨,但是我并没有,不是吗?”

    念慈呵呵直笑,“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呵呵,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徐礼也说道,“只要你这么认为,那就好了。不过你也不是小人,你啊,是个忠贞义胆的男子汉,我们县里干部,都对你赞不绝口呢,想不到吧?”

    “还真是没想到呢?怎么回事啊?”

    “报纸,以及传闻,真真切切的,我们心里都亮堂着呢!”

    把徐礼支走了,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他一人,他心里在想,徐礼这是要拍马屁吗?自己也不是那匹马呀!刚到县政府大厅的时候,那位主台美女的话不假,现在又是徐礼,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人未到而名先响,真是一个好兆头啊!

    可不是么?

    回到家里跟老爸老爷子一汇报呀,那个嘴呀,合不拢咯!

    不过,李靖棋今天的神情有点不对劲,老爷子是看出来了,不知道念慈看出来了没有。

    老爷子等啊等啊,仍旧是等不到他亲自说出口。

    于是他对大伙儿说道,“你们看看他,有没有话要告诉我们?没有的话我可就回房休息去了。”

    李靖棋赶紧招住老爷子,“老爸,您怎么今天不看晚间新闻了呢?回房这么早干什么呀!”

    念慈也算听明白了,原来老爸心里有件事藏着,就是不说,这会儿见老爷子要走了,他这才着急了。

    于是他也配合老爷子,“我也该上楼去了,好久不练琴,我得练一会儿去。”

    李靖棋一声大喝,“停!”

    声音宏亮而有劲,一扫刚才的灰心丧气的表情。

    老爷子刚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会儿赶紧坐了下来。

    念慈也刚从茶几上放下茶杯,还有洪新宇也正好提着十字绣上楼。

    这会儿动作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洪新宇赶紧又抱着十字绣下楼了,站在电视机前,把电视机遥控一关。

    “我说!”李靖棋这才又说道,他的眼睛溜啊溜的看着在座的三位,从这个人身上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再继续转,然后又看他们的手上忙什么,最后看他们的眼睛在看什么。

    老爷子再度起身,李靖棋这才说道,“我从明天开始要调往西京办公,往后不能和你们常在一起了。”

    他的话说完了。

    念慈听完以后觉得像喝茶被呛了,老爷子感觉像电视剧重演了,心里堵的慌。洪新宇觉得像十字绣刺错针号了,得重新拆过,特难受。

    李靖棋这下说完了,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一屁股坐下来,说道,“你们该干吗干吗去,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老爷子靠了过来,轻声问道,“这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念慈也觉得看看是不是能转还一下,“难道是中央命令?”

    李靖棋说道,“这是秘密呢!是徐要朋特意转达我的,中央的命令还没有下来呢,只不过徐要朋知道这事定了,才提前通知我,做好思想准备。”

    徐要朋今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喝茶呢,门口站着两个人,都是来找他请假的,他原本想允了他俩的假,可结果电话里面内容是这个,所以他才不准别人的假了。弄的那两个人以为他苛刻,连个事假都不批。他真是心里堵的慌啊!

    老爷子最心细,一听刚才的话,“是谁要你去呢?”

    念慈一想到徐要朋,就一直有个问题他忘记问,他说道,“徐要朋的上司是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头是谁呢!”

    李靖棋指了指老爷子,又指了指念慈,“是这样的,中央关于官员子女就职的问题,做了一个调查。不过这个调查是罗佩良举报上去的,中央为了公平公正公开,就全体检查了一遍,发现整个中央就只有我一个人有儿子在县政府。但好歹念慈是通过考试上去的,所以并没有批斗我。但罗佩良等同志提出了另一个建议,他说我要是继续留在怀港的话,多少对念慈有一些负面的影响,说那些官员会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给李家送礼,从而把李家的正派之风给影响了。你也知道,他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完全不安好心的,明摆着要把我支走,让念慈孤军寡力的呆在怀港,好让他无法再往上走。”

    李靖棋把他所认为的利害关系一一摆明,老爷子听了,爽朗的笑声传出来,“难道他罗佩良还想再搞一次换试卷,去名字么?乡提县,县提省,省提中央,这样的考试年年都有,他把你调到中央去,恐怕不完全是这个目的吧?!”

    念慈也觉得老爷子说的话有道理,于是他也补充道,“通过考试往上调,他罗佩良也管不着啊!一定有其他目的。”

    可是是什么呢?

    念慈似乎像想起什么,“爸,您忘了,我岳父大人的职位还等着您上报呢,那万一你要是去了中央,他不是永远都得呆在那个富贵开发区做局长了吗?”

    “还有刘林志,他不是要被罗佩良彻底打倒了吗?爸,您不能走啊!您这一走,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又,要不您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再走也不迟啊!这时间就不能缓一缓吗?”

    念慈说完,李靖棋就问了,“爸,您说栋梁是什么意思啊?”

    念慈听着这话,栋梁是谁?

    老爷子回道,“是他的意思?那你更得抓紧时间去中央了啊!”

    为什么是栋梁说的,那就得抓紧时间?难道桥东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处理了吗?

    老爷子继续说道,“要不这样,你明天就打个电话到中央,把刘密侠和刘林志的岗位重新调回来,如果调不回来,你暂时就不要走了。是栋梁的意思也没有办法,咱做人得讲信用,不然失信于人是要导致人生失败的。”

第十八章 新官上任(3)

    这老爷子说的话有理,念慈听着就觉得特别顺耳,他这才问道,“栋梁是谁呀?”

    李靖棋对念慈说道,“就是你爸我的上司,华夏国的首席政法主席、军委主席、财务主席。”

    念慈恍然大悟,“原来是杨主席啊!可是你们怎么叫他栋梁呢,他的名字也不叫杨栋梁啊,他叫杨子秋啊!”

    李靖棋瞪一眼念慈,“笨儿子唉,那是他的小名不行吗?”

    “可是他的小名,你们怎么知道的呀?莫非你们老小就认识?”

    李老爷子说道,“栋梁今年六十五了,比我小六岁,你爸都得叫他一声叔,你就叫小爷爷吧!以后我们能叫他栋梁,你不能叫。”

    念慈有点不服气,“为什么爸就能叫他的小名,我就不能啊!”

    李老爷子叹声气,“是这样的,以前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在西京一带流浪,我把他收养了,带回家。他就和你爸玩上了,他跟着你爸去捕蝉,捉蛐蛐,捕蝴蝶,他们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叫名字都叫习惯了。你就不同了,你们素昧蒙面,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的小名,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李家和杨家的关系,这件事情你要切记,不可让人知道。”

    洪新宇听了,赶紧过来,“小慈,你在爷爷面前发个誓,以后不会说出去。”

    李靖棋才拦住妻子的手,“不用了,念慈他不会说出去的。爸,是吧?”

    老爷子也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当夜散去。

    隔日。

    李靖棋打电话给杨子秋,杨子秋听到他说沈克勤的事情之后,立刻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并让他尽快赶往西京,时间很紧,越快越好。

    事情一办好,李靖棋和老爸道了个别,就带着洪新宇,一起坐上了去西京的车。

    偌大的李家,只剩下了三个主人,五个下人。

    外加二个保安。

    就在李靖棋起程的后一个小时,刘密侠就接到了省里的电话,说他明天就官复原职了,桥东乡的开发区事务一切都会交给原现任的副县长接管。当刘密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平反了。可是不高兴的,就是那个倒霉的副县长,又要被降职了,而且是连降三级,他受得了吗他?

    刘林志接到电话,说自己回到原职了。心里总算亮堂了,职是降了,可是薪水没降他的,他偷着乐还不成吗?要是罗佩良动手的话,他恐怕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那个副县长则是闷闷不乐的被调走了。

    念慈看着他收拾东西,赶上前去说道,“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回到原职的。因为刘密侠有可能会谳往省级,到时候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悦雄高兴的又感激的说道,“没有关系,我能等。只要你说的有那一天。”说完鼻子还抽了一下,念慈这才明白,这些人平日里往上爬多不容易,不像自己考上公务员,上班到今天,就已经连升了六级,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经济师,可是官职比乡长,主任,都要高许多。换句明亮一点的话说,他的下一步,升县长都不是问题,但是华夏国的升职标准是,从乡级干部调到县级,以及省级,中央,都需要考试,而且一考就是至少跳二级,后面的难度越大,跳的级别就越高。

    念慈连连点头,“有那么一天的,你等着吧!”

    当初父亲就说了,副县长再回原职就必须把刘密侠升到省里去,这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时间,而且还需要他做出一点政绩,不然的话,就是他有这个心,也没有那个力,因为中央往上级调人,除了考试之外,还有就是看政绩了。

    紧接着,刘密侠就出现了。

    念慈远远的就看见了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走近了,说道,“爸,您终于回来了。”

    刘密侠轻声的说道,“要不是香妹嫁了你,我恐怕还没这么快回来。这啊,得感谢我那个争气的女儿,当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婿。”

    念慈却不这样认为,“当初香妹还没去过我家的时候啊,我爸就说了,你和他是一条路上的,他说过会把你弄回来,只是时机不成熟,现在正好是个大机会,才实现了的。所以啊,您只要认定自己没有犯错,谁也不能污赖你,你就回来了。这一切都是你平时积善德,行善事,换来的,和谁啊,都没有关系。”

    这一番话,可把刘密侠说的激动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说话,念慈赶紧把他拉回办公室,“爸,您不是以这种面貌来上班的吧!”

    刘密侠赶紧找卫生纸,念慈递给他,“我不能这个样子回来,我应该高兴着回来的。”

    念慈一边叉着腰,笑道,“这就对了嘛!岳父大人!”

    刘密侠抱着盒子,走了,回头还说了一句,“别在背后擢我的脊梁骨,我冷的要命,就赖你了。”

    念慈看着刘密侠一路回到办公室,摇摇头,笑了。

    自己不也是为了升官,而急破了脑袋么?

    从报名,到除名,再到考试,到被换卷,他自认为是个挺开朗的人,可这些事情,他自己都看不开,为什么又要要求别人看开呢?

    人活在世上,只有一辈子。

    回想那些金庸前辈的主人公,哪一个不是一代武侠,可最后不也还是一样灰灰烟灭,尸骨无存吗?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问倒了古往今来的英雄,美女,可谁能找出一个适当的答案呢?

    没有。真没有。

    人活着,就是要呼吸,吸气,呼气。就这么简单。

    简言之,就是为了这口气。我们都在争这口气,谁争不到,就走了。

    我们都在拼搏,因为我们都是孩子,我们看不开,放不下,做不到。

    这么说,可有人理解了?

    念慈一上任,就把开会的事情,全数交给了副经济师。

    那位副经济师,叫杜有为。开会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会儿他正在会议室里感谢念慈呢,顺带做着笔记,好回去交差。

    念慈则是把那些经济师送来的报表仔细看了个遍,细微再细微,有句话说的好,细节决定成败,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有抓住了细小的部分,才证明你有多么仔细,只有仔细的人,才能做大事。

    然后单独把举士湘叫了来。

    举士湘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纳闷了,李师不是昨天才召开会议吗?现在又叫自己干什么呢?

    但他还是来了。

    一进门,开门见山。“李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念慈笑了笑,“呵呵,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举士湘坐了下来,又问道,“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是个粗汉子,搞不来慢要斯理那些。”

    “好,那我就直说了。”

    “恩!”

    “我想知道流川乡的开发区是哪一年开始承建的,当时的负责人都有谁?”

    “那可早了,已经有十年了。对于是谁承建的,恐怕要查档案了,我这里并没有记录啊!”

    “也就是说,你接手的时候,开发区已经建设妥当,并且开始运营了。”

    “没错,是这样。我是三年前从桥东乡调过来的。”

    听到桥东乡这三个字,念慈突然眼前一亮,“你也是从桥东乡过来的?”

    “是的,我还知道李家很多事情。”

    “好吧,今天算是遇到老乡了,你也是桥东乡的人?”

    “是的。不过,如果李师要找我聊天的话,我真没时间,我手里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您看改天我陪您聊怎么样?”

    念慈明显一愣,还有这样的性格的人?上司找他聊天他还不高兴,真是奇怪了。

    他说道,“好吧,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原本他是想多解一下下属,可是既然举士湘不识风趣,那么就算了吧!

第十九章 新官上任(4)

    但今天的收获是,知道了怀港县政府这一块,有人认识自己,还有人知道自己底细。

    只是这种人在暗我在明的处境,有点不大舒服,怎么样才能了解下属呢?除了这种直接询问的方式,或许他应该找出点其它的方法来。

    整整一天,有六个小时在看报表,一层一层往上看,这可是积累了五年的报表,里面的内容可靠吗?真实吗?准确吗?等等问题无从查起,经济师这个位置,可是个肥差。

    只要数据那么稍微拨弄一下,几百万就掉自己兜里了。

    就是因为念慈看准这一着,才这么卖力的看报表,只要报表无误,那么管理是妥善的。

    剩下两个小时,就是副经济师在他面前吐了口水,一直说个没完,从会议扯到同事,再从同事扯到姓氏,最后拐弯抹角的把念慈骂了一通。

    他是这样说的,“真不知道那些前头有人的官员都吃了熊心豹胆呢还是干吗来着,你看吧,这刘密侠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又回来了。而轰动一时的沈克勤,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金融专业博士后,却永远的离开了政坛,你说好玩不好玩?这不明摆着刘密侠背后有人吗?”

    听到这儿,念慈再好的脾气也按不住了。

    他说道,“刘密侠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还是不要妄加评论了。”他说的这么明显,这个姓蔡的副经济师应当会明白了吧!

    也不知道蔡行孙是怎么了,就好似不懂一般继续说道,“刘密侠家的事情我最清楚了,他从前当县长的时候,我就在他底下干活,那个人啊,老实,本份,没有个人挺他,他能当上县长?打死我了我也不信。”

    念慈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厚脸皮的不怕薄脸皮,这刘密侠明明是当年县里招聘,从底下考试拉起来的,后来因为工作作风端正,品行也好,父亲才把他提了上来。这可跟什么走后门没有关系,因为刘密侠从头到尾也没有给李家送过任何礼。

    相反的,念慈娶香妹的时候,他还管老爸要了好几十万的礼金。

    这个蔡行孙不但不清楚事情真相,而且一张嘴巴又大,舌头又长,让人忍无可忍。

    念慈下了逐客令,“好了,我要下班了。”

    然后自顾自的把抽屉锁上,再把壁橱给锁上,那批表格和文件也被锁进了抽屉,然后把窗户门一关,灯一关,自己先走了。

    蔡行孙依旧闭着眼睛在那里说,念慈出门的时候还看见他张着的嘴,和声音。

    轻轻的一抿嘴,念慈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长舌男。这个外号送给他当真是当之无愧啊!

    李家。

    念慈一路上开着驴头,一路在想,那个蔡行孙看上去那么愚蠢,说话又口无遮拦,为什么能当上副经济师这个位置。他有点怀疑,这个蔡行孙,该不会是罗佩良的人?

    想到这儿,念慈的心真的一惊,罗佩良在怀港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其他县省,不都是他的手下吗?

    此人当真是华夏政坛的一粒老鼠屎,把一锅粥都搅浑了。

    回到家以后,客厅里没有老妈的影子,也没有老爸的影子,连忙问老爷子,“爷爷,爸和妈呢?”

    老爷子正在看《追击》,偏偏没有听见念慈说话。

    念慈看了看老爷子那副认真的劲,算了。

    “小芳,老爷和夫人呢?”

    小芳端着茶壶出来,不紧不慢的说道,“都去西京了呀!二少爷,您不知道吗?”

    念慈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早上走的吧?”这难题原本是要和老爸商量一下的,现在只有把希望投准老爷子了。

    轻轻挥了挥手,让小芳下去了之后,念慈轻轻的坐在老爷子的旁边,轻声的说道,“爷爷。”

    可是老爷子依旧很入神,压根就没听到孙子的话,念慈的声音大了一点,“爷爷!”

    念慈又再大了一点声,这时候已经像是吼了,“爷爷!”

    老爷子重重的一拍沙发,“怎么了?着火了吗?”

    然后四周看了一眼,念慈看见电视里面正在放火警救火,他灿烂一笑,道,“爷爷!是我!”

    老爷子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念慈身上,瞪了一眼念慈,“孙子,你想吓死你爷爷啊!”

    念慈满脸的愁容,“爷爷,我都叫您三遍了,你都没听见,我大点声音,不就是想叫你吗?”

    这老爷子不知道是耳背呢,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要么就是看电视太入神了,总之,现在他回过神来了。念慈的机会也来了,他说道,“爷爷,您知道县政府的那些官员的档案在哪里吗?我想查一查他们的过去。”

    老爷子摇摇头,“你爷爷我都是几十年前的官了,现在的形势哪里知道啊?比如你们玩的电脑,什么因特网,我一概不知啊!这件事情啊,你还是找你那些朋友比较靠谱,估计你爸也没有办法哦。”

    然后继续入神,认真的看着《追击》。

    时而拍一下沙发,时而跳起来,念慈看了,直摇头,“老了,老了,真老了。”念慈低声哼了几句,没想到被一记话给呛到,“你说谁老了?!”

    被老爷子给吓得魂飞魄散,念慈放下公文包,赶紧上楼躲难去了。

    经过香妹的房间的时候,念慈的双脚不听使唤的往门里走去,“老婆!”

    香妹一下子就听见了念慈的声音,甜甜的回应道,“老公!”

    这两个人也不怕腻死丘比特先生,在房里亲热了起来。但半秒钟之后,念慈就投降了,他说道,“女人果然不是好养的,受不了了,我有事先回房去了。”

    香妹看着莫名其妙的念慈,从床上爬下来,“你怎么了,最近老是奇奇怪怪的。”

    念慈心里喊着一个口号,“屹立不倒”。这女人的声音听了就听了,也没啥忍不了的不是吗?大步迈着步子,往自己房里走去。

    回房后才发现自己那里已经硕大无比了,赶紧找出一个塑料袋,包住要害,于系上一下,就算是没事了。匆匆打开电脑,调出公安机关里的人员档案,输入蔡行孙的名字。

    这系统还是老雷特意给他备份的呢,里面有所有华夏国这一代的人的身份证号码和住址。

    虽然找到了蔡行孙的身份证号和住址,可是有什么用呢?

    正要关电脑的时候,念慈灵光一闪,“对哦!为什么不去他家走一趟呢,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呢!”

    于是念慈又匆匆下了楼,拿起公文包和抄着地址的纸条,开着驴头就出去了。

    拐弯的时候,在路口买了一些水果,念慈开着驴头十分钟之后,出现在蔡行孙的家里。

    蔡行孙的家,房子是新的,那种新的程度就好似才刚建一样,念慈把车停好了,就往门里探去,轻轻的按一下门铃,一个老太太出来给他开门,“你是谁啊?”

    念慈挺有礼貌的尊称她为奶奶,“奶奶,我是蔡行孙的同事,蔡行孙在家吗?”

    这老奶奶有点耳背,又问道,“你说什么?”

    念慈只好再重复一遍,老奶奶回道,“他没回来哦,你进来坐会儿吧!”

    透过门帘,可以看出里面的豪华装饰,念慈心里就有底了,这蔡行孙挣了不少钱吧!蔡行孙的父母的身份证都是农村户口,而且一家人都住在这里。

    在县城的住址,是前几年才新注册的,这说明了什么吗?他的父母没有能力买房,他却有能力,这里面的个中情节,想必是个警醒些的人,也该明白了。

    从蔡行孙的家里出来,念慈放下了水果,因为老奶奶耳背,没法聊天,也就没有留下什么。

    念慈便明白了,这个位置不仅是个肥差,而且还是个美差。

    就在念慈打算回去的时候,又一辆小车停在了蔡行孙的家门前,那车里走下来的人,根本不是蔡行孙,那老奶奶也把人领了进去,可他们手里并没有东西。

    过了一会儿,念慈听见了蔡行孙的声音,于是他只好再次靠近墙壁,做一回小人。

    蔡行孙说道,“东西放下,你们提的事好办,走的时候别走大道,也别对人说来过我这儿,明白吗?”

    听到这句话,念慈心里更有底了,他刚才一瞬间的时候,把蔡行孙说的话给录了下来。

    悄悄的往外走,然后上车,一溜烟走了。

    原来蔡行孙,真是个贪官。

    副经济师,一个月的薪水少说也有**千,比自己的正职少那么一两千而已,他用得着这样做吗?当真是钱诱惑了人,还是钱诱惑了人呢?

第二十章 老顽童(1)

    怀港县县长衙内有一副县长,再有就是经济管理部门、内务管理部门、外务管理部门。其中内务管理部门和外务管理部门合称事务管理,而经济管理部门则主要负责整个县城范围以内的经济往来、开发区的经营账务等等。

    也就是说,蔡行孙是除了县长、总经济师以外第三级官员。

    可就是这样的地位,他仍不满足,仍要做个贪污枉法的官员,真是让念慈想不通了。

    俗话说:“学无止境”。可实际上,钱也无止境啊!

    第二天,念慈再度找了蔡行孙谈话。

    这蔡行孙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苍蝇一般,无论念慈怎么旁敲侧击,他都不愿意露出狐狸尾巴。

    “小蔡啊,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啊?”

    蔡行孙一愣,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上司,直接了当问下属多少月薪的呢?蔡行孙想了想,看着念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念慈呵呵笑了一笑,又问道,“家里开支够吗?”

    蔡行孙这下知道了,是在关心自己呢!于是懒洋洋的回道,“够,绝对够。”

    擦,这够了,为什么还要贪污受贿!真乃和那些贪官污吏没什么区别了。

    念慈又接着问,“家里没有谁生病吧?”

    咔,什么人这是,居然问人家家里有没有人生病,你家里才有人生病呢!

    蔡行孙又说道,“没有。”

    念慈见他仍不明白,便说道,“那媳妇还听话吗?”指不定是他那个媳妇喜欢钱,贪图钱财,把他拖下水的呢,这个也问一下。

    “听话,我说一,她不敢说五。”

    念慈点点头,呢喃道,这就怪了。

    蔡行孙听见一点子余音,连忙问道,“什么?”

    念慈一抬头,“没,没什么。我在想,你在乎钱吗?”

    蔡行孙真想掐死念慈,这人问的都是什么话啊,“在乎,肯定在乎。我一个月就这么点钱,能不在乎吗?”

    念慈听这话,又兜回来了。他是怎么也不肯承认他贪了钱的,可自己手里的证据足足可以让省纪委调查一阵子了,他决定向省级汇报去。

    华夏国的官员管理制度是这样的,乡级的官员归县级管理,县级的官员归省级管理,省级的归中央管理,中央的归主席管理,主席归委员会检举。

    送走蔡行孙,念慈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电话里他向父亲说明了这些情况,他指望父亲能给他一些措施,可是李靖棋只说道,“这事你考虑好了怎么办,再告诉我。你是时候自己独立了,不能凡事都依赖于我和你爷爷了。”

    得,还独立呢!

    念慈拿着报表又看了一上午,准备将报表扔回去。

    可是就在这时,眼睛却瞟到一个数字,这个年度缴税额,怎么比月度缴税额的数字还要小?这再一看,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得了。

    原来赣里乡的缴税额有问题,可是赣里乡明明是六个乡镇里面,缴税最多的呀,这其中的税额差距都到哪里去了呢?

    为什么上一任的经济师没有发现呢?

    将这份报表放入公文包中,念慈准备回家和爷爷商量一下怎么办。老爸说让他独立,但现在不是独立的时候,做事情必须稳妥才可以,否则一步错终身错,那可就不得了了。

    中午借着吃饭的时间,念慈开车回了李家。

    老爷子正在听京剧,并且听得津津有味,连他回来了,老爷子都没有发现。

    吩咐小芳备了两杯白酒,然后坐在老爷子身边,把他拉到饭桌上,再让小芳把少奶奶叫出来。

    老爷子看得正起劲呢,这会儿被念慈一拉,老大不高兴了。

    “什么,什么事嘛!”

    念慈把老爷子按捺住,然后从包袱里面掏出表格给他看,可是老爷子却说,“我眼睛都花了,哪里还看得清楚这些字啊!”

    “那我用铅笔圈出来给您看吧!”

    然后小芳取了铅笔过来,念慈圈出了那几个数据,再次递给老爷子看,这会儿香妹也挺着个大肚子下楼了。

    老爷子一看这圈出来的两数字,顿时明白了,“有人贪污。”

    念慈点点头,“是呀,爷爷,我该怎么办呢?在县城的根基都不稳,这时候处理贪官貌似有点冒昧,而且对我自己也未必有利呀!”

    老爷子放下表格接着说道,“可是如果不处理的话,国家的损失会越多,百姓的损失也会越多,你觉得是个人利益重要呢,还是国家利益重要呢?”

    “我明白了!”

    念慈总算明白这个中要害,集体一切高于个人,当然是百姓的利益重要,国家的利益重要。

    将录音的声音打开,然后用录音机全数录在一张磁带上,然后写了一封检举信,隔天早上就寄往省政府纪检厅了。

    这是检举信寄出去的第一个礼拜周末了,这一周以内,念慈把所有下属的底细给摸了个透,对于他们的政治态度也摸了个底,那么这一群人当中,只有蔡行孙一个人是这样子的。这让念慈安心不少。

    周末,念慈正在摸着老婆的肚子,一边强制性要求那未长大的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叫他爸爸,不然的话,他就威胁宝宝。

    香妹一把将念慈推开,“老公,不带你这么欺负孩子的,人家还没长全呢,怎么叫你!”

    念慈又往前站一步,再度抚上老婆的肚子,“我这是在胎教,胎教你懂吗?乖哦宝宝,我们唱首歌好不好啊!一定要跟着爸爸唱哦,不然你妈咪又要挨揍了哦!”

    香妹看着老公这副模样,心里高兴极了,这才感觉一个女人做了母亲,那才真的是幸福。

    香妹闹腾着,“你还说要揍我?你敢揍我?我跟你没完了我!”

    说着,双拳就高高举起,要先揍这个孩子的爸爸,一边还喊着口号:“揍扁你爸,揍扁你爸!”

    念慈一听,不干了,“停!干吗要揍我爸啊?我爸好象没惹你吧!”

    香妹捂着嘴偷笑,念慈这才明白过来,自个儿啊,上了当上了。

    猛虎上山似的,压在香妹身上。

    香妹急了,“你别压坏了孩子,起来,给我起来!”

    念慈就是不肯,“你求我!”

    香妹狂瞪一眼,“求你了,起来吧!”

    居然利用孩子欺负她,真是没良心!

    念慈听到这声求饶,赶紧的起了身,他也怕压坏孩子呀!

    可为了“回报”老婆,他只有这么一着了。

    香妹一拳就打了过来,“念慈,你敢欺负我,而且是趁着我怀孩子的时候,我跟你没完了我!”

    念慈一看香妹从抽屉里找出一根挂衣服的棍子来,乖乖,这女人惹不得,赶紧跑。一溜烟似的跑下了楼,不再理会楼上那个正扬言要杀了自己的老婆。

    因为心亏,他先欺负香妹的嘛,他不敢跟爷爷求饶,只好憋屈的窝在沙发里,偷偷的看着楼梯口。

    老爷子原本看电视正看的起劲,可是自从念慈下了楼以后,他就看不成了。他虎视旦旦的看着孙子,说道,“你干吗呢?”

    哇!爷爷真是活神仙,居然不用亲眼所见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没,没干什么。”他不敢承认自己欺负了香妹的事情,老爷子今天是长了千里眼还是千里耳了,居然这么厉害。

    “没干什么你干吗把我遥控器坐屁股底下让我看不成电视!”老爷子生气的拿着拐杖拄地,地板被拄的“咚咚”作响。

第二十一章 老顽童(2)

    啊?念慈赶紧站起来,从臀部底下取出遥控器,赶紧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气呼呼的接过遥控器,按着他刚才看的频道。

    大事不好,今天的日子绝对犯冲,不然怎么不但得罪老婆,连爷爷也一块得罪了。

    心急之下,把茶几上的一杯茶给喝下了肚,刚喊一声“味道真好”。小芳就走过来了,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大汗淋漓,说道,“二少爷,那杯子里的茶,是老爷子的。”

    念慈摆着个左手,“不就是一杯茶吗?你给老爷子再盛一碗去!”

    “可是,可是……”小芳越心急就越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听到声音,问道,“你把我的尿都喝了?”

    念慈听到这话,才觉得满心的恶心,他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老爷子,又看着小芳,站起来,飞也似的奔去洗手间,哗啦啦的,吐了一地。

    老爷子朝小芳使眼色,小芳一看就明白了,然后拿着杯子,往厨房里去了。

    当小芳再打出一杯来的时候,念慈正巧碰上她了。看见小芳手里又来一杯,刚才那种的恶心感觉复又重来了,可是一个脑袋转了一圈,他明白了,“你们骗我!”

    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的,小芳则是掩着嘴,一个劲的偷笑,沙发旁还有一个正笑的快要岔气的人,正是香妹。

    “那不是尿对不对?可是它是酸的,又甜的,还有点子苦味呀!不是尿是什么呢?”念慈丈二摸不着头脑。

    老爷子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偷乐,香妹也不理他,笑个没完,小芳不停的朝他使眼色,他就是不明白。

    看来,这一家子人里面,就小芳对他最好了。

    他只有朝小芳开机关枪了,“小芳,快告诉我那杯子里面是啥?”

    小芳看了看老爷子和少奶奶的脸色,并没有谁对她假以慈色,她赶紧说道,“那里面是蜂蜜,山楂粉,还有车心草的粉末。”

    念慈听完,差一点没背过气去,他气呼呼的跑到老爷子面前,“爷爷,您也太捉弄人了吧,那不是您的尿吗?”

    说完,念慈拿起案桌上的茶杯,一股脑儿喝下去,完了,还感觉到一点儿尿味,他舔了舔舌头,说道,“这个味道不如刚才的好啊!”

    老爷子再度爆笑出声,这一回可是怎么也止不住了,笑的个没完。而小芳则是一副完了完了的表情,香妹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刚才老爷子不是告诉她,念慈把蜂蜜水当尿水喝了,她才笑的那么高兴,可这回又是怎么了?

    有谁能告诉她呢?

    老爷子的拐杖不停的敲在地板上,笑声不断。

    念慈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又跑卫生间一阵狂吐,出来的时候,香妹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他已经完全虚脱了,肚子里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走到香妹面前,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把我冲成了这样!好苦啊!”

    香妹想了想,说道,“我知道!”

    念慈赶紧问,“是啥?”

    香妹翻了一记白眼给他,“今天是双休。”

    念慈就差一点没把自己掐死,这老婆,还有老爷子,还有仆人,都联合起来欺负他。

    他往沙发上一躺,“我喝到尿了对不对?”

    小芳一脸愁容,“老爷子,您的药被二少爷喝了,我再去给您炖过。”

    念慈一听,这尿还要炖的,急急的就爬了起来,“是用哪个东西炖的,不是电饭煲,也不是煮饭用的锅吧?”

    要真是的话,他宁可以后再也不到家里吃饭了。

    小芳摇摇头,“不是,是专门熬药用的熬罐子。”

    念慈扮起凶狠的样子来,“小芳,你刚才故意骗我啊?该当什么罪?”

    看着二少爷如此狠厉的脸色,小芳的脸和手不自觉的晃来晃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老爷子看去。

    念慈看出来了,小芳是想向老爷子求助了。将眼睛瞪大,再瞪小芳一眼,“不用看了,爷爷才不会帮你,你不了解爷爷,他是一个从来不帮人背黑锅的人。这下你该知道李家不允许有不听话的下人了吧?”

    小芳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二少爷,我是被老爷子逼的,我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吧!”

    老爷子一听小芳说是他给逼的,他立刻跳出来说话,“我什么时候逼你了?小芳你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念慈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了吧!”

    谁知,老爷子却说道,“是我主使她这么做的,小慈,你这回失算了。”

    听到老爷子的话,小芳高兴的从地下站起来,满脸的喜容。而念慈却是大失一惊,“爷爷,你居然承认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小慈啊,你不够了解你爷爷,你爷爷我是不替人背黑锅,那是因为那些人和爷爷的立场不一样,小芳是为了逗我一乐而使诈于你,此功不可没。小芳,加薪二百。”

    喜出望外啊,小芳笑的嘴都合不笼了,“谢谢老爷!”

    念慈不甘心,扭过头来对着小芳说道,“那少爷不要谢了?”

    小芳笑道,“谢谢少爷!”

    念慈仍旧不甘心,“我不提你就不说,不算,没诚意!”

    香妹在一旁看的不自在了,“人家小芳都说谢谢了,你让她一个下人说什么好呀!难道要给你跪下啊!”

    念慈想想也是,就放过了小芳。

    可口里真的很骚,他左右两个抽屉都搜了,没有零食,于是问香妹,“老婆,家里的零食都放在哪里了,给我一包!”

    他现在正巴望着能有块口香糖,把口里的异味给除了。

    正当他千思万想这零食到底放在哪里的时候,香妹从手里拿出一粒口香糖,在念慈眼前晃着。

    他张大了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香妹顺手一扔,口香糖就入口了。完事了,他说道,“还是老婆体贴啊!”

    香妹一根手指往念慈脸上按去,“这时候知道说老婆好了?刚才还压我的宝宝呢,你呀,坏死了!”

    这女人有时候就是犯贱,当然男的也一样。越对他不好,他越喜欢,等到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不好,又突然对他好的时候,又觉得对方很好了。

    这就好似盐是咸的,放多了苦了,放少了就淡了,得要拿捏得当。

    念慈搂过香妹的肩,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都说男人一旦学会甜言蜜语,老婆便会从此死心踏地。可是有时候男人再甜言蜜语,女人也不会爱上,那是因为男人太假,只会说而不会做。

    而香妹是相信念慈的,此刻的她很幸福很甜蜜,深深的窝在念慈的怀里,她觉得没有比此刻更需要停留,更值得停留了。

    香妹摸摸自己的肚子,呢喃道,“六个月了。”

    念慈也摸摸肚子,不过摸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香妹的。有模有样的说道,“再有四个月,不,五个月,就是我霸占你的时间了。”

    “讨厌!”香妹一声娇斥,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她承认,她很爱念慈,很爱很爱,只想和他在一起,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做好了准备,要去面对。

    便她会爱上念慈,绝不是因为念慈的甜言蜜语,而是因为他的正直。

    香妹从小与父亲、母亲生活在一起,父亲的刚正不阿,以及母亲的博大胸襟,让她读懂了人性二字。人性是本善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那些帮助过父亲的人,那些陷害过父亲的人,都在父亲的宽宏大度中将好的留下,坏的忘记。父亲从来不对母亲抱怨什么,虽然母亲没有替他生个儿子,虽然她了解父亲其实多么想要一个儿子,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她也可以想象,自己未出生时,父亲是多么希望母亲肚子里是个儿子,可是她让父亲失望了,她不是男儿,而是女儿。

    现在的幸福,是她值得一辈子去守候的,也是她应当珍惜一辈子的。

    放开念慈的拥抱,香妹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和老爷子看着同一个频道,新闻。

    念慈了解爷爷,他是那种什么都可以不看,但新闻不能不看,那些电视里面的事情,总能让爷爷牵肠挂肚好一阵子。比如哪家人户抓住了小偷啊,还被小偷扎了刀子啊,结果小偷也被刀刺进了医院啊,他就特别关心那个被偷的人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帮助。

    爷爷就是这么一个烂好人,他做了一辈子的好人,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做坏人。

    而他就这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到了七十几,虽然偶尔喝点药,但那也是为了壮体。

    罢了,他也看新闻吧!这一家老少,全都在看新闻了。

第二十二章 老顽童(3)

    等等,那电视上的人,不就是?

    屋内的三个人都呼吸紧张起来,香妹大叫道,“那不是米克和罗蔓吗?”

    其他人心里在喊,是啊是啊,我们也看出来那是米克和罗蔓了。

    然后新闻的下条写着“罗蔓小姐将会代表美国留学生一族,到白宫献艺。”

    念慈这才想起,罗蔓的小提琴拉的不错,继续看。

    米克在回答问题,“请问您是哪个国家的人,和罗蔓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中国人,罗蔓小姐是我的夫人。”

    香妹简直赞毙米克,如此坦荡,香妹尖叫起来。

    “您的夫人罗蔓小姐能到白宫献艺,是她三生的荣幸,请问您会阻止她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她呢?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呀!”

    “因为在白宫表演过的技师,只要表现完美,都会被留下来,也就是说,会被白宫收房。”

    米克沉默了。

    他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念慈沉默了。

    这不是要米克的命吗?他为了罗蔓,甚至连前途都一并抛弃了,怎么可能再失去罗蔓。

    香妹沉默了。

    米克那么爱罗蔓,怎么可能会舍得罗蔓啊!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是米克像是在空中被凝结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蔓在一旁,替米克解围,“我可以选择放弃,米克曾为了我放弃许多,我也一样可以为了米克放弃这些我人生并不需要的东西。说实在的,我也很久没有关注过白宫了,并不清楚白宫的新规矩。”

    米克的眼眶红了。

    念慈哽咽了。

    香妹哭了。

    老爷子在擦眼睛。

    紧接着电视上面出现米克和罗蔓相拥的画面,然后记者说道,“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这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侣啊,值得我们用时间用历史去纪念他们,请记住他们的名字,一个是中国的米克,另一个是美国的罗蔓。请大家记住他们!”

    记者也被感动的呜咽起来,说话开始颤抖。

    然后出现了主持人的声音,“能进入白宫表演,就意味着离皇族更近一步,在美国只要被留在白宫的技师,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自是不用说,更可贵的,是家族也会因此而荣耀,带来后世三生不变的富贵荣华,甚至是留名千史。可是这样的机会,罗蔓小姐为了米克放弃了,这样深厚的感情,不得不让我们为他们感到骄傲,也告诉了人们,这个世上并不是仅仅只有利益,还有更多感人肺腑的感情,深深的打动着我们。让我们祝福米克和罗蔓小姐吧!”

    香妹看见爷爷还在擦眼睛,问道,“爷爷,您哭什么呀?”

    老爷子擦了擦眼睛,“我今天早上起太早,现在眼睛都有眼屎了。”

    念慈和香妹不由的捧腹大笑起来,“眼屎,居然是眼屎!”

    念慈笑了一阵,终于忍住了,“爷爷,您真是精辟极了,我们都感动的流眼泪,而您老人家是在擦眼屎。您真是绝辟啊!”

    老爷子笑了笑,“不就是白宫吗?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还被英国女王相中呢!”

    “啥?有这档子事?奶奶不知道吗?”念慈说出来的话就是刹风景,香妹埋怨的瞪了念慈一眼。

    老爷子笑道,“你奶奶知道,女王想招我入赘啊,当时你奶奶二话不说,就要和我解除婚约,说她不能耽误了我的前途。你们知道,我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说什么也不肯去英国,可惜你奶奶三十好几的时候,就得癌走了。不然的话,现在她还能在这,和你们聊聊我们年轻时候的事呢!”

    香妹也被感动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太感人了,爷爷,您好伟大啊!”

    老爷子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的根我的命在华夏,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去英国皇室呢,当时我还是外政大使,但我的国家是华夏,我的立场我是清楚的。那英国女王看中我的外交能力,想将我揽为已有,我当时就拒绝了她。后来跟你奶奶讲的时候,你奶奶误以为我要去英国,其实我早就拒绝了。”

    在李毛瑞那个年代,华夏国还只是初登大宝,不管是什么方面都不及英国,可是他居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英国女王的请求,可知他当时的心有多么坚定。

    老爷子又继续说道,“人的一生啊,诱惑何其多,只要经受住了那些所谓的诱惑,走到最后,人生就是完整而胜利的。你们想啊,如果我当时答应了英国女王,我不就永远失去了你们吗?你们看看我现在,国家尊重我,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都孝顺我,我每天看看新闻,喝点调药,在院子里走走,每天鸟语花香,日子过的多舒坦和幸福啊!”

    念慈知道爷爷这话后面的隐语,他承诺道,“爷爷,您放心吧,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您,不会离开香妹的。”

    香妹听了这话,仰着头,“你真的不会离开我的哦?我可是信了,你不会骗我的,我知道。”

    美国。

    米克拥着罗蔓从记者团里面出来,米克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已经被直播回国内了啊!”

    罗蔓笑着说道,“傻瓜,直播了就直播了,有什么关系的嘛!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国去,我想好了,我们两个开个乐器行,我们卖国外的这些乐器,顺便教学生,只要日子能过就行,你说呢?”

    米克点着头,“只要你幸福,我就快乐。”

    罗蔓一个吻上去,“谢谢你为我放弃的那些,我一定会更加好的补偿你!”

    米克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补偿,你以后只要开心的,快乐的,我就满足了。”

    两个人再次相拥着接吻,大庭广众之下,激情四射,深情似火,不少相机对准他们拍。

    可是他们不在乎,他们就是这样相爱,肆无忌惮的。

    半个小时之后,美国大街上到处兜售着报纸,那些看过报纸的人,看见米克和罗蔓在一块,都要说一声,“祝福你们!”

    起先米克和罗蔓还以为这些人是看了电视直播,才认识他们。可是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份报纸,这时候来了一位报童,用着稚嫩的英语说着,“是你们呀!买份报纸吧,很便宜的。”

    可爱的小男孩,掏出一份报纸给罗蔓,罗蔓接过报纸一看,乖乖,那不是她和米克相拥接吻的照片吗?乖乖,这才半个小时不到啊,这新闻的时速竟然这样快啊!

    米克拿过报纸一看,标题是“中国男人和美国白宫候先人热吻大街”,这什么跟什么嘛,什么叫白宫候选人嘛,这媒体的炒作比国内的可是强太多了,罗蔓明明和白宫候选人没有关系了好吗?

第二十三章 濒临绝境(1)

    罗蔓看见报纸,收入包里,米克不明白了,她要这报纸干啥呀!

    罗蔓看见米克一脸的不明白,说道,“我收起来是为了给我们的热吻一个纪念嘛,免费的摄影师哦,不要白不要啊!”

    原来是这个原因,米克乐呵呵的笑了,搂紧了老婆,继续走着。

    浏阳省。

    纪俭委。

    周一一上班,办公桌上就放着这封由捷运送来的快递。

    纪俭委委员长李士云拆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卷磁带,还有一张报表,以及一份陈述资料。首先看了一下报送人,赫然写着李念慈三个字。

    很快,磁带放入播音机里面,里面传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二十万我收下了,但你要切记,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却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个声音的主人他贪污了,不错,是谁都明白这件事。

    再将报表仔细看了一下,那用圈圈圈起来的地方,是明显的数字差异,可是这张报表是去年元月份的,现在已经将近年尾,时隔近一年,为什么现在才被举检出来?

    再看一眼陈述资料,李士云立刻就明白了。

    李念慈,和他是本家。这个让人仰视三分的家庭,是整个李氏家族的骄傲,关于念慈的一些事迹,他也有所耳闻,仔仔细细把陈述资料看一遍过后,李士云决定了,成立侦察小组,去怀港把事情调查个清清楚楚。

    当天,侦察小组就已经出发了。

    账面上的贪污数字达到上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由此可见,经济师这个职位的油水真的很多,那个蔡行孙的贪污行为,恐怕不止那个账面上的数字,要调查清楚那个数值,也是侦察小组此番的目的。

    只有查清楚了数值,才能全部讨回,才能保证国家的资产不被侵夺,而且,这是一个让人深刻反醒的例子。

    刘家。

    刘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刘密侠正在看报纸,而刘花拾在织毛衣。

    刘夫人看一会儿电视,又看一会儿刘花拾,说道,“花拾啊,你也不小了,该找一个了,你妹妹都嫁人了,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啊?要不然我让我的那些姐妹们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啊?”

    刘夫人还是老样子,事事征求刘花拾的意见,她认为这是刘花拾的事情,她热情点可以,但不能替她就这样做了决定。

    花拾抬眸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继续埋下头,说道,“没有合适的,我不想嫁。”

    花拾的脾气刘夫人早就摸透了,既然早就猜到她会拒绝,可刘夫人还是提一下,这只不过是刘夫人妄想花拾会改变心意。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刘密侠说话了,“你是刘家的女儿,嫁人是必须的,我给你一个时间,就在明年的秋天之前,你一定得找到男朋友,后年的春天之前,一定得结婚,不然的话,你就搬出去住。”

    花抬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看一眼父亲,“爸,您这么冷酷!”

    刘密侠可不跟花拾开玩笑,“我说话算话,你姓刘,就得听我的。”

    花拾低声应道,“好吧!”

    然后拿着毛巾,上楼了。

    她手里这件毛衣,可是织给她的外甥的呢!再有三个月,香妹就要临盆了,到时候穿上她这个姨子给织的毛衣,不知道多可爱,多喜庆啊!

    花拾一上楼,刘夫人就说道,“阿侠,你不应该这么逼她,万一她要是被逼急了,可怎么得了?”

    刘密侠冷不丁的哼声,“我自己生的女儿,比你清楚她的性格,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我们不给他加点鞭策,她啊,这辈子不嫁都可以!”

    “不会吧,你是说花拾不想嫁人?”

    刘夫人听到这个话,心里很是震惊,难道不是花拾一直都相不中合适的男人吗?怎么会是不愿意嫁呢?

    刘密侠长叹一口气,说道,“这都要怪我,从她娘去世以后,我一直没有在意她心里想什么,虽然你对她百般呵护,问长问短,可她也是一直排斥你,最近有同事跟我讲,她经常出入医院,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她身上患了和她娘一样的病。”

    听到这个消息,刘夫人很是震惊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她哆嗦着嘴唇,不敢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的没那么严重对吗?”

    上任刘夫人是因为得了血癌走的,如果说花拾也有同样的病,那么她得的应该是血液里面的病,那到底是什么病呢?

    刘密侠像是猜中了夫人心中所想,“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装不知道的好,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她找个有钱人家,把她嫁过去,然后把血全部换了。单凭我们刘家的财力,就是三倍的力量,也无法帮她换血啊!”

    刘夫人诧异到现在也没法转过神来,“这,不换血,就意味着,她要……要……”她始终无法把这个字说出口,她不忍啊,锦绣好不容易留下了一个女儿,天啊,居然要和她一样的宿命。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密侠点点头,“有些话不用明说,你我都清楚。赶紧给花拾找人家吧,这事我之前一直想跟你说,可是我怕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现在说了,你也还是一样接受不了。我知道你待花拾就像待香妹一样,甚至还要比香妹更好,我都看在眼里,锦绣在天之灵,会安息的。”

    说到这儿,刘密侠有点哽咽起来,他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前妻也是如此,他的福气不浅啊!可是花拾呢!花拾又为什么这么命苦啊?可怜的孩子,他压在心里的痛楚,这一一会儿全部倾巢而出,眼泪就一直在眶里转着,看上去水晶似的。

    刘夫人低低的抽泣声,还是被刘密侠给听见了。这两个人,居然同时哭了起来。当初香妹嫁人,他们没有哭,现在花拾遇难,他们都哭了。

    他们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可是这个人能找到吗?花拾她自己又懂不懂一定要找一个有钱人呢?虽然这个带目的性的婚姻不一定幸福,可是如果不这样,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刘密侠为了她,到处筹钱,可是却未必够。

    刘密侠为人耿直,根本没有交上几个朋友,不正直的人他从来不打交道,可是正直的人却未必有钱。就好比李家,李念慈也是个经济能力一般的人,虽然可以借出来一点儿,可是却不够啊!

    刘夫人说道,“要不我们自己筹钱给花拾换血吧!”

    这话和刘密侠刚才所想,是一致的,他看着妻子,“我们筹也不够啊!咱们这套房子卖掉,也只不过付药费的首期,后期没有钱,不是白搭吗?”

    刘夫人闪了闪眼睛,“可怜的孩子,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啊!我可怜的孩子。”说完就无声的哭泣起来。

    女人一旦遇上点什么事,哭泣的比较多。特别是温柔的女性,刘密侠还是个男人呢,都忍不住为女儿哭泣。

    “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吧!”

第二十四章 濒临绝境(2)

    夜晚。

    李家,香妹房内。

    “什么?真的假的妈!”香妹几乎带着哭腔问出这话,她那位成熟懂事的姐姐,怎么可能患上血病,她平时看上去那么温和,一点儿也不像有有病在身的人啊!

    刘夫人拿着电话,悄声的跟香妹说道,“我跟你讲的事可不能让你爸知道,你爸说了,不让你和念慈插手,他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可是我琢磨着,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啊,根本没有办法扛住嘛,你抽个时间和念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样能救一下你姐,啊!”

    挂下电话,香妹真的落泪了。

    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曾经是恨过姐姐,可是她那时候不是心情不好吗?是人都会犯错,自己已经原谅姐姐了啊,原本以为生命的轨迹会在道上行走,可是现在看样子好象脱轨了呢!

    念慈回到家,就立刻上了三楼,看香妹。

    老爷子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孙子上楼,心里啊,想着,这孙子心里头最大的牵挂还是老婆啊,这看上去多么美好啊,有上进心、疼爱老婆孩子,还有许许多我的优点,堪称完美啊!

    老爷子为这么个孙子,骄傲着呢!

    念慈进了房间,看见香妹在擦眼睛,连忙紧张起来,“老婆,怎么了?”

    香妹把花拾的事情一说,念慈也是大吃一惊,“老婆,这事咱得慢慢来,你先别哭,别哭坏了身子,肚子里还有宝宝呢!现在已经六个月了啊,你可要顾着宝宝啊!”

    一提宝宝,香妹果然就住了哭声,“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妈妈说换血都不一定能救活,但是换血又是唯一的办法,我爸已经去想办法筹钱了,可是我妈知道,他没几个朋友,人家未必肯借钱给他,我真是担心,他又受气又损面子。”

    念慈笑了笑,“宝贝,我这里有点积蓄,或许能救你姐啊!”

    香妹摇头,“你少逗我了,你哪里来的钱,你之前一个月才二千块钱,现在虽然调到县城了,可上班才一个月不到,你有钱?你有钱才怪呢!”

    念慈的那些工资啊什么的,不是早就告诉她了吗?

    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啊!还能有什么积蓄呢!

    念慈摇了摇头,“你呀!我在美国留学时候,经常去那些咖啡厅演奏钢琴,赚的钱都在这个卡里了,到底有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呢!不如,我们现在去自动取款机上查上一查,说不定能度过难关呀!”

    香妹高兴的站起来,“真的有这个可能?”

    念慈连连点头,“傻瓜,你不要再哭了哦!走,我抱你下楼吧!”

    香妹任由他抱着,得如此佳郎,此生何求?

    老爷子看着电视,又看着楼梯上,“念慈,你在干什么呢?”

    念慈回道,“爷爷,我出去一下,家里什么事也没有呢!”

    老爷子笑了笑,继续看新闻了。

    驴头开到桥东乡的自动取款机旁边,念慈扶着香妹下了车,将卡塞进去,输入密码,查询余款,数字吃惊的让人瞪大眼睛,香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数字,“三……百……万……”

    香妹仍然不敢相信,“我有没有数错?是几个零啊?”

    念慈抱着老婆亲着,“你没看错,是六个零,一个三。这下你姐有救了,不用着急了是吧,咱们赶紧去你家,把这卡交给你爸吧!”

    香妹看着念慈,又看着卡,“老公,你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完,哭着扑入念慈怀中。

    她一直以为念慈是个拿固定工资的月薪级,可是这突出其来的三百万,却真真切切的可以救阿姐的命,她心里能不感动,能不震撼么?

    刘家。

    当晚。

    “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你们还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取的?”刘密侠披着大袄,坐在火炉前面烤火。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刘家没有一个人睡得着,这也难怪啊!

    香妹看了看念慈,说道,“我们是送这个过来的。”她把银行卡递给父亲,“密码是******”

    念慈也说道,“这里面有三百万块钱,救花拾应该可以帮上忙。”

    刘密侠哪里肯收,“这是你们小两口子的,我们不能要,花拾的病,有她的造化,生死有命啊!”

    虽说是生死有命,可是如果医生不救,那不就是没命了吗?人活在世上,想要好好的活着,要别人相助的地方真的很多,钱不是万能的,而人是万能的。

    就连癌症都可以治好,那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念慈再次说道,“这点钱对我和香妹来说不算什么的,您好生收着给姐姐治病吧,能救活她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们最希望的,香妹也不希望你每天为了钱而发愁,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您就放心收下吧!”

    “这?”刘密侠看着夫人,夫人点着头,“你就收下吧!眼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先救活花拾再说。”

    夫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拿着银行卡,对着女婿一阵感激,只是这时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说了几个字,“谢谢你念慈,我们刘家有你,可真是如雪中送炭啊!”

    念慈和香妹都摇摇头,“爸,你说哪儿去了,现在念慈是我们自己人了,是吧?念慈。”

    念慈笑了笑,“香妹说的,都是对的。唯老婆之命是从!”

    香妹难为情的羞红了半边天,刘密侠一听这话,也是明显的难为情,因为他自己啊,也是和念慈一样的人,在外面是男人,在家里夫人是大,他是小。

    从李家出来以后,香妹久久不能忘怀念慈刚才说的话,刚才念慈说道,“刘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这是她听到的,关于念慈对于他俩的婚姻的一句誓言,也是最深入她心的一句话。

    李家。

    这里是一片祥和,安谧如画,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安祥。

    大厅里,小芳坐着剪辣椒,老爷子在看电视剧。

    念慈和香妹一起入门,小芳见了,连忙起身。

    香妹伸出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芳这才止了声。

    走到沙发边,老爷子看见了他俩,问道,“刚才匆匆忙忙出门,是为了什么事?”

    念慈说道,“爷爷,刚才我们回了趟我岳父家。您在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老爷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念慈看见那眼眶明显的红了,再看一眼电视里面正在上演一出英雄戏,笑道,“爷爷,你眼睛里面又有眼屎了吗?”

    提起眼屎,香妹想起上回,他们都出眼泪,可是老爷子却在擦眼屎。

    香妹不由的笑了出声,老爷子却转过头,瞪了香妹一眼,这回,香妹是真看见老爷子眼睛里面有眼泪了,赶紧住了笑。

    “爷爷被感动了。”香妹说道。

    念慈也止了笑声,“对不起啊,爷爷,我们不是故意的哦,不过啊,您要是再看电视剧啊,得准备好一些卫生纸才行,老这么用手直接擦眼睛,别把眼睛感染了啊!”

    老爷子一阵臭骂,“臭小子,你敢咒你爷爷我眼睛感染。”

    念慈连忙领着香妹逃跑,“我是为您好嘛!”

    老爷子等念慈和香妹离开,然后再左右眺望了一下,真的走了,这才叫小芳,“小芳,卫生纸呢?”

    小芳忍住笑意,给老爷子送去一卷卫生纸。

    西京。

    李靖棋和洪新宇正在看电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今天接到浏阳省纪检委的电话。”李靖棋说道,顿了顿,看着洪新宇。

    洪新宇觉得纳闷,老头子从来不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的呀!

    “哦,怎么了?”

    “念慈写了一封检举信给纪检委,李士云打电话给我了,问我这事结果要怎么办。”

    “既然是儿子写的信,他又为什么要问过你呢?”

    “李士云是我表舅家的外甥,虽然和我们不是至亲,但好歹也是同族人。”

    “那他为什么要问过你呢?”

    “他是想知道这事怎么办才合适,一方面他怕打击念慈的上进心,另一方面他又怕念慈会受伤害。”

    “这我当真不懂了,你知道我的,我只需要十字绣,别的,我都不懂。”

    沉默了。

    李靖棋拨了个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老爷子,“爸,小慈在家吗?”

    老爷子打着哈哈,“刚回来呢!”

    “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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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濒临绝境(3)

    李靖棋看了一眼旁边站着正着急的洪新宇,点了个头,算是安抚下她的情绪,才说道,“小慈给省纪检写了举报信。”

    老爷子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惊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小慈居然会去写举报信,等等,老爷子接着问道,“他是举报谁?”

    “蔡行孙,他的部下,也就是我们县里那个老副经济师,干了十多年还没有升过职,但那个位置的肥水倒把他给养肥了,他贪污了近百万。”李靖棋娓娓道来。

    老爷子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他做事情没有考虑周密,你替他张罗张罗,这事儿办个半中就可以了,我们李家在官场,不能再跟人结梁子了,已经有一个罗佩良,难道还不够吗?万一这个蔡行孙的底细和沈克勤当初一样,那我们不是腹背受敌吗?”

    李前棋也应道,“是的,这事我也是这么想的,爸,念慈那儿我就不打电话了,您找他谈谈呗!李士云这边我会给他电话,到时候这事就这么平息了。”

    电话挂下之后,老爷子便发出一声长叹。挥了挥手,叫了声小芳,“帮我把二少爷叫下来。”

    小芳点了个头,上楼了。

    少爷不在自己的房里,那么一定是在少夫人的房里了。轻轻推开房门,叫道,“二少爷,老爷子找您呢!”

    听见小芳的声音,念慈赶紧松开怀里的香妹,应道,“我这就来了,你先下去吧!”

    待小芳掩门而出后,念慈轻声说道,“香妹,我下楼一下,你自个儿呆着,啊?”

    “什么?爷爷,我真不敢相信您的话,您确定这是您的意思吗?”念慈一听到老爷子的意见,根本按捺不住心情,激动起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和念慈面对面,说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这也是你爸的意思。我们商量的结果,你要不要听?”

    看见念慈的心情变化如此之大,老爷子猜测念慈有可能会过分偏激,不会愿意听他这个老头子的,那么他的父亲的意见,想必他会顾忌三分吧!于是便把他和儿子商量的经过告诉念慈。

    “你要知道为官之道,并不是你弹劾的人越多越好,在官场上要站住脚,不仅需要人际关系,更多的是要有人脉,人际关系和人脉的区别你懂的。”

    念慈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他真没想到,一向正直不阿的父亲和爷爷,会在这样的事情面前含糊,这可真是人有千算,天只一算啊!他预料中的家人会支持自己,却不是这样,原来他们都喜欢做缩头乌龟,他原本检查报表只是为了更多的熟悉这个岗位上的工作,现在好了,检查出问题来了,他能这样装作不知情?能吗?他的那颗心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绝对不允许。

    老爷子看着念慈的脸色,继续说道,“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人际关系,更多的是人脉。如果你的做法,稍稍扭转一下,局面就大不相同了。”

    念慈冷不丁的问一声,“那要怎样扭转呢?”

    老爷子看着念慈那不羁的双眼,和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私了!”

    “怎么私了?”

    “你把报表给蔡行孙指出来,告诉他只要他不再继续贪污,你将永久埋藏这个秘密。只要他有心悔改,必然会改邪归正。”

    念慈点了点头,“假如他不肯呢?”

    “假如他不肯,你再举报他也未尝不可,这事你做的过于唐突了。在有必要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机会,改变自己,这是宽于待人的表现。你欠缺的,就是这一条。”

    念慈听了片刻,又说道,“贪污几百万,这是小数目吗?如何给机会?他有给国家给政府机会吗?贪的如此之狂放,简直是无可救药!”

    老爷子摇了摇头,“小慈,这事我和你爸都决定好了,我们只是在和你商量,你把立场给换一换呢?假如你是蔡行孙,你是愿意坐牢,还是愿意改过自新?一定是后者对吧!再加上你手上有他的把柄,他日后岂不是事事都听你的,这就是人脉了。”

    “我不知道华夏要这样的官员做什么!给他一个机会,那么他要是不那么简单,背后有主使呢?这样一下,我岂不是还要时刻提防他背后出手?然后置我于危险之地!”

    老爷子被念慈这话说的噎了一下,他有点难受的看着念慈,“小慈啊,凡事不能先考虑自己的安危,而是要学会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对方重新做人啊!我们换句话来说,假如他肯改,知错呢?那我们不是失去一员好同志,国家失去一员栋梁之材?你也失去一个好帮手吗?”

    说不过老爷子,念慈只好放弃,“好吧!明天我会打电话给省纪检委,收回那些资料。”

    老爷子说道,“不用了,你爸已经打过电话了,李士云是自己人,他才第一时间就询问了你父亲,你父亲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你只要和蔡行孙好好谈一谈就可以,记住,要尊重别人,虽然他是个吃贿的贪官,可好歹他也是和你平起平坐的经济师,在学历以及学识方面,他还长你十几年的工作经验。”

    “行,你们都安排好了是吧!那还用得着跟我商量吗?”念慈生气的转身就上了楼。

    生气归生气,可是他知道,这事得听长辈的,毕竟爷爷和父亲是官场的老将,而他只是一员新将。

    怀港县政府大楼。

    念慈一路上三楼,直接回到办公室。

    想起昨天晚上爷爷对自己说的话,他立刻拨了一个分机号码,把蔡行孙给请上了楼。

    蔡行孙进门时,把门推开,然后进了来。

    念慈按照老爷子的吩咐,把对蔡行孙的那种敌视的姿态给好好的收了,伸了伸手,“请坐!”

    蔡行孙落坐,问道,“李师找我是什么方面的事情呢?今天还有很多会议要开,我的时间有点紧。”

    念慈看了看蔡行孙的衣服,再看看了那根领带,说道,“这领带,美国雅拉伊的吧!”

    蔡行孙听了明显一愣,“呵呵,早就听说李师出过国留过学,这眼光果然是相当的厉害啊!”

    念慈笑了笑,“以你的工资,买得起这领带?”

    蔡行孙又是一愣,稍稍才恢复表情,笑道,“以我月薪六千的工资,会买不起吗?”

    念慈摇了摇头,“这根领带都要好几万,抵你一年的薪水呢!”

    蔡行孙见念慈报出价格数目来,心里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动了动,他才说道,“这是朋友送的,原来这么贵!”

    “别装了,你贪污受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你可明白了?”念慈直接否定他的措词,什么朋友送的,即使是朋友送的,那也是受贿啊!

    谁知道蔡行孙却吊儿郎当,“我不就收条领带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关系么?”

    念慈严词厉色,“当然有关系,你是国家的干部,国家的干部代表着国家的形象,能贪污受贿的么?能收人这样贵重的物品的么?”

    蔡行孙依旧是那副神情,“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我一个,你不也一样吗?看你平时穿的都不怎么名牌,可你那辆车,少说也值几百万,你不收受贿赂,能买得起那样高级的轿车?鬼才会信!”

    念慈摇了摇头,“你呀!还冥顽不悟,我手里已经有你贪污受贿的证据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悔过吧!这些证据我不会交上去,不过你要是不肯悔改,我会不留情面的上报!”

    从念慈的办公室里出来,蔡行孙就感到一阵内寒,糟了,被人捉住把柄了。刚才李师讲有他的证据,他就吓的不停冒冷汗,当官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被自己碰上了,该怎么办呢!

    回到办公室,他心急如焚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一通,他迫不及待的说道,“不得了了,我被抓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

    那电话的另一头,就是小宋,省政厅经理宋明杰,也就是念慈的同学鲁丹丹的丈夫,那一次念慈和鲁丹丹等同学聚会之时,宋明杰有事没有去,却和另一个同事将省政厅处长雷晴给灌醉,想把她献给上级,敦料却被念慈给撞上了。

    “是谁?”宋明杰问道。

    “李念慈。”

    “好吧,你等着我的消息,现在按兵不动,听到没有?”

    蔡行孙在省里的靠山就是宋明杰,他一直在这个位置上没有被查出来,很大一部分关系就是宋明杰在省纪委里帮他说好话,他是省政厅的经理,手里多多少少有点权力,很多人是会给他面子的。

    浏阳省政治厅。

    宋明杰苦思冥想着,这个李念慈的名字,听上去很熟悉,可是在哪里听过呢?

    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

    就这么干想着。

    雷晴从他身边走过,宋明杰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

    那小子,这一回,别落他手里,小心他玩死他!(作者:念慈玩死你还差不多,卑鄙的小人!)

    宋家。

    房子和李家差不多,不过地理位置却更上一步,宋家别墅落的地方是省中心,而李家则是桥东乡那个偏远的地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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