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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S芙子     重生空间种田txt下载     重生空间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7 完胜

    小鲜的话,掷地有声,每一声都砸向了徐兰雅。,。

    两年前没资格参加国际‘交’流,两年后,即便是凭着犀石的帮忙,她依旧是不能参加苍穹殿的选拔。

    徐兰雅血管里的血几乎要冲了出来,她的眼中,恨意加上怒意,“少拿两年前的事说事,谁知道两年前,你失踪在国外,是用了什么手段活下来的。没准是你害死了...”

    “啪啪”两声,徐兰雅捂住了脸,她的眼前,人影一晃而过,她甚至还没看清诸小鲜是怎么来到她的身前,给了她两耳光。

    诸小鲜,不是一直是个只会种种‘花’草的新生嘛,她不是一直是靠着巴结朱丽叶罗密欧那些机器人而快速上位的无能新人嘛。

    “你敢打我,你们...”徐兰雅无助地看着四周,她看向了李冶,他却只是一脸担心地注视着小鲜。

    “不要再提两年前,否则,你和徐家都担当不起。”小鲜举起了手中的那里普通至极的人参种子:“我想无论是王学长和你对我的话抱着疑问,没关系,那我就将种植过程再演示一遍。看清楚了,这颗是‘基因参种’,只得一遍。”

    小鲜的手中,一团团金‘色’的气体包围住了那颗种子。

    种子剧烈的颤动着,一股黑‘色’的气体从种子里剥落下来,金‘色’的气体继续进入种子,种子的表面在发生变化,像是发丝一样的细纹布满了种子。

    薄弱的种子外壳,裂开了,一抹绿‘色’从顶端探了出来。柔嫩的叶子在不停地舒展,再是幼弱的根系,再是迅速长大变得‘挺’拔的杆筋,最后是一缕缕优雅的‘花’香。

    像是经历了数年。又仅仅是数秒,在小鲜的手上,没有一寸土。没有一滴水,可她的手,就像是经历了一株植物的生命的整个过程。

    “金品特技,‘生与死’,”小鲜说罢,手中的人参,化为了一片灰烬。

    金品特技?徐兰雅震撼不已。她的脸还在发疼,可是她的喉咙更疼,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不停地冲刷上来,想要冲破她的咽喉。

    她不是第一次见证金品特技。譬如叶恒的金品特技,是能加速植物十倍生长的,而王帅的特技,是能迅速治疗受伤的动植物细胞的灵疗。可是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像是小鲜的金品特技。从死到生。能将完全不可能发芽的种子,瞬间‘激’发生命力。

    那是怎么样的特技?

    见证了同样的奇迹的一幕的另外几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王帅无疑是其中,最吃惊的一个。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其实也很想问:“两年前。在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小鲜领悟出了,这样的一种特技。”

    “裁判结果应该能够修改了,王学长,在去参加试炼前,我想请帮忙约见你的‘奶’‘奶’。张绿袖张前辈。”小鲜没再多说,她的时间很有限,等着她去做的事很多。

    徐兰雅的那些小动作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十颗切割完好的犀石作为礼物,瑟琳夫人还真是大方,这也证明了她手上的犀石数量一定很不少。

    想起了犀石,小鲜就想起了两年前,因为犀石而死去的云冠子。

    直到他死在了她的怀里,小鲜才知道,地球并不适合云冠子修炼。

    她是因为有了奇异的空间和甘蔗苗,才能在地球这么个极度缺乏灵力的地方活下来。为了维持灵力和修为,周子昂吸取的灵力,大部分也是靠来自兽星的犀石维持的地下植物园。

    犀石虽好,可是在经历了宇宙运输,被埋入地球之前,它们吸取了大量的星际暗物质,这也使得大量使用犀石的人,‘性’情变得冰冷、暴戾、冷漠。

    重生为周子昂的云冠子,却没有她那么幸运。他的空间里,已经满是这种不定的灵力。

    在临死前,他将最后一丝体内的纯净金品灵力,送进了小鲜的体内。

    也是那一丝来自将死的周子昂的灵力,让小鲜在孤独和黑暗的万米之下的地底,坚强的活了下来。

    在她被人参灵婴带出了地下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她都闭塞在了一个黑暗,‘阴’冷的陌生空间里。

    直到那一天,也就是冶子到来的那一天。

    小鲜能听到一阵微弱而又有力的声音,送到了她的耳里。

    那是来自她的空间里,已经悄无动静了两年的,如同星空一般的空间里,那唯一的一颗金‘色’的,发出了太阳一般的光芒的,陪伴了她很多年,最艰难最痛苦也最‘迷’茫的日子的伙伴,甘蔗苗的。

    “先死后生,生是死的开端,死是生的延续。我亲爱的主人,你陪着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两年,现在是时候,该回到温暖而又冰冷的现实中去了。”生与死,就是那时,她领悟到的金品特技。

    也是在那时,小鲜真正完成了银品到金品的蜕变。

    王帅回过神来时,小鲜已经和依依离开了,他似乎是没听清楚,再问了身旁的李冶一句:“刚才她说要见谁?”

    “你‘奶’‘奶’,张绿袖。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诸老爷子的死有关。学长,我奉劝你一句,‘女’人的仇恨心理是很可怕的,你幸好已经脱离了家族,否则的话,接下来的这场好戏,你就没有心情看了。”李冶心理不满着,小鲜也是的,他都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她也不来赞扬一下。

    徐兰雅早已不知所踪,她如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将诸小鲜以及她那超乎寻常的特技告诉家族还有告诉艾莎,让艾莎尽快解决了诸小鲜。

    作为参赛者之一,艾莎应该是很想提早除去这么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只是,徐兰雅很不幸地,再一次看错了人。

    “这件事,我会帮忙转达,你眼下只用负责好母亲‘交’代给徐家和王朋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们希望今年我们新实验的烟草,能占领北美百分之三十的市场,明年是百分之五十,”艾莎面无表情地听完了电话后,就随口吩咐着。

    及早解决了诸小鲜?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正想和诸小鲜正面对手一次,她倒是要看看,有犀石在手,经过了两年苦修的自己,是亲手杀了诸小鲜。

    两年前,诸小鲜还有周子昂护着,每每想起了周子昂是和小鲜死在一起的,艾莎的心中就犹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她不会杀诸小鲜,她要将诸小鲜像那些养在了她的宠牢笼里的宠一样,好好的养着。

    等到她完成了苍穹殿的试炼后,再让周子昂复活,一个全新的周子昂,记忆中重来未存有过她人的周子昂。

    然后她要让诸小鲜,看着她们,痛苦着孤独地活在牢笼里。

    想起了这一幕,艾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在等,等着和诸小鲜对决的那一刻。

    尽管王帅并不想认为‘奶’‘奶’会接见小鲜,可他还是将小鲜的话转给了张绿袖。

    在听说了对方是诸时军的外孙‘女’后,张绿袖沉默了,过了许久,她还是拒绝了和小鲜的见面,这一点,王帅并不感到意外。

    二叔的一些行径,王帅是知道的,可是照着‘奶’‘奶’和父亲的护短‘性’子,即便是二叔真的做错了,他们也不会允许外人用任何方法伤害王家的人。

    就在王帅以为小鲜的这次见面要如此不了了之时,网络上出现了一则消息。

    消息是关于王家的第二子王朋参与生产走‘私’有毒烟草的新闻,而烟草生产基地,就在云南,至于烟草的储存点,就在广东。

    新闻里还详细地披‘露’了那批毒烟草的毒理,里头罕有了不亚于鸦片的制瘾成分。

    此外,这份新闻里,还详细地列明了王朋多年来试验毒理‘药’品,造成了四一一医院里多名护士和医生中毒。

    这条消息,在引起了轩然大‘波’前,就被王家出面强压了下去。

    可是这件事情还未彻底平息前,网上又有了一出新闻,是一名广东某市立医院的老记者写得一封旧报道,报道里写明了,十年前的一则旧闻,关于一对卓姓夫妻,在某家宾馆里自杀的死亡报告,报告里怀疑那对夫妻并不是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再接着,有人翻出了更详细的资料,是来自前国家烟草局的贪污局长,诸时军的遗里清楚地提到了两个名字,“王朋,徐长府。”是那两人威胁着他,在时隔多年后,再次追查当年的毒烟草事件。事情表明,新栽培出来的烟草里,所含的毒剂量,和当年的毒烟草成分完全一致。

    “立刻制止可能的后续报道,找出消息来源,不能让这些消息动摇了外界对王家的信任,”张绿袖坐不住了。

    王家和徐家都开始了相关的运作。

    “不成,于善洋那老头子在看到了那篇新闻后,当天就联系了新闻媒体,说是十几年前的那件案子,是有人蓄意‘操’纵,”王家的人也坐不住了。

    一时之间,老干部中,关于纠错案,反对军队把控的‘浪’‘潮’声一声高过一声。

    “让王朋立刻去美国躲躲风声,我怕再迟了,国家也要坐不住,开始出面干预了,”张绿袖的话才刚落下去不到半天。

    王朋就在去机场的路上,失踪了。

48 冶子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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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诸小鲜,”张绿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找上了小鲜时,老太一脸的怒‘色’,尤其是在知道敢和王家正面对峙的,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少‘女’时,老太的愤‘色’几乎是要喷薄而出,“王家的人是你碰不得的。,。”

    “那倘若我碰了呢,”小鲜不急不忙,她现在住在了白菊易的故居。她的回来,并没有告诉卓枫和丰兴,对于他们夫妻来说,她的失踪,反倒能让他们回归正常的生活。

    “那么你的亲人,仅剩的几个亲人,也会被牵连进去。”张绿袖的傲气,让小鲜冷笑了几声。

    “你以为,对于一个自小就失去了父母,连最亲的外公都已经去世的孤儿来说,亲人会是一个很重要的词?况且,我根本没有真的拿王朋怎么样。我只是将王朋‘交’给了安全局,随同他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份这么多年来,他偷盗国家中草‘药’研究的机密文件,与他国公司勾结的证据。我想就算是王家,也只能是看着他的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了。”小鲜的话,让张绿袖的愤怒到了极点。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张绿袖一头的灰白相间的短发,飘舞如同银蛇一般。

    “绿袖,”周边陡然一变,像是被人强自冲开,张绿袖霍然僵住了。

    她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你...你总算是出现了,王风雷,你躲了我几十年。想不到今日竟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再站在我的面前,”张绿袖青着脸,“朋儿也是你的孩子。你就由着这帮人这么作践他。”

    叛国罪,是相当严重的罪,在这种时候。王家也不好动手脚,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猜测。

    王风雷不理家事多年,张绿袖一人打理家中事务,对他的不负责任,更是恼恨在心,只是在了外人面前,一件事归一件事。

    “作践?绿袖。你当年就是那样的脾气,倘若不是你这般斤斤计较,你我又怎么会成了如今的样子。你眼中,容不得他人,只顾着王家的人。你可知道。那批毒烟草出去,给国家和当地居民带来了怎样的后果,”王风雷丢出了一叠的照片。

    “这些是...”张绿袖还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些照片。照片是种植烟草的烟农,以及当地的土地。

    张绿袖只知道烟草是在云南一带种植的,她从未去当地查看过。

    照片上不少种植的烟农病入膏肓,还有当地的水土,已经发生了严重的荒芜化。

    “比起这些,还是不算最严重的,你知不知道。朋儿自己也在吸食这些烟草,他还带动了国内一批异修者,包括王家内部的一些子弟吸食,”王风雷叹气着,张绿袖的品‘性’并不差,她只是被嫉妒‘蒙’‘混’了头脑。

    “什么。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张绿袖听说了王朋的行径后,浑身无力,靠在了墙上,‘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口中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会这样,朋儿他小时候那么懂事听话,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苦心经营的家族,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最信任的人侵蚀着。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当年丢下了家中的一切,顾自离家,那几个孩子也不会全由你一人抚养。而且整件事情,就是一个‘阴’谋,是罗斯特.瑟琳设下的一个‘阴’谋。她是个心思歹毒的****,甚至想将地球所有的异修者都一网打尽,将地球变为第二个兽星,”经历了51区的重大损失之后,小约翰赶回了欧洲后,将马夫石的事报告给了老约翰。

    而王风雷也收到了王帅关于祥光情况的报告。

    结合了好几个国家手头的情报,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瑟琳夫人正在进行一次颠覆地球,报复异修者的复仇。

    王朋的事情并不是个例,已经有不少国家,都出现了类似的事情。

    “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彻底揪出那些被挖瑟琳用了财力美‘色’收买了的重要的政fǔ官员和国内的厂商,再将十几年前的那起案子,重新彻查。”王风雷第一次用了如此的口‘吻’和张绿袖说话。

    两名人如暮年的老人看向了小鲜,整起事情,最直接的受害者,就在他们的眼前。

    “不需要了,一句简单的犯案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外公等待的,也并非是一句简单的肃清可以解开的。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一切从头来过,”对于张绿袖,小鲜并没有多少恨意,整起事情的渊源,并不在王家人的身上。王家只是在其中充当了一环。

    “你打算?”王风雷明白了小鲜话里的意思,“你是打算利用哦这一次苍穹殿的机会。”

    “是,我很好奇,你当年入了苍穹殿后,许下的一个愿望是什么。”所有参加苍穹殿的人,都被告知,如果成功完成了试炼,他们可以获得一个愿望。

    “我的愿望,”王风雷显得有些茫然,半晌,他才叹了一句:“我的愿望,是保王家百世声明不坠。”

    张绿袖愣住了,她一直以为,王风雷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是让她,让那个她活过来。

    他的心中,还一直装着王家。

    “我的愿望,和王前辈差不多,能请王前辈再帮我一个小忙吗?”随后,小鲜送走了两人,站在了窗前,盯着灰‘蒙’‘蒙’的天空。

    她只想知道,苍穹之上,等待她的,到底会是什么。

    苍穹殿的选拔地,很快就以信件的形式,送到了每一名参赛选手的手中。

    “咦,怎么看不到信上写了什么?”依依最终还是没有参加试炼,王帅、小鲜还有李冶作为华科院的代表,参加了这一次的试炼。

    “只有参赛者本人,才能看到信件上的内容,”小鲜合上了信,默默不语。

    “我去问问王帅和李冶,看看他们的试炼场所在哪里?”依依联系了王帅,他的试炼场所就在北京。至于李冶,依依拨打了几通电话,却是没有联系上冶子。

    “怎么回事,到了关键时刻,那小子竟然掉链子,”依依瞥了眼小鲜,“小鲜你的试炼场所不会也在北京吧?”

    “我的试炼场所在...”小鲜已经知道冶子去哪里了。他一定是会贵州去了。

    小鲜没有料错,冶子在收到了那封通知信件时,本来是想先和小鲜商量下的。只是在他看清楚了信件上的地点后,他还是决定先回一趟贵州。

    冶子再找到小鲜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看上去很疲倦。

    “我回了贵州,”小鲜以为,冶子是回家看姆妈,阿爸和妞妞去了。

    妞妞是冶子的妹妹。

    冶子的话还没说完,毫无预兆地,他搂住了小鲜,“小鲜,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小鲜眼眶里有东西正在打转,她咬了咬嘴‘唇’。

    冶子的臂弯很温暖,有力,他已经不是那个十岁大的顽皮男童了。

    “冶子,我没法子,已经没法子了。”小鲜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冶子的背上,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股温暖的,在最困难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男孩,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好男人了。

    “如果没有他,会不会...”冶子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他在小鲜的额头‘吻’了一‘吻’,才松开了她。

    眼前的小鲜,眼里只剩了一片沉静。

    就像是夜晚的星空那样的美好。

    冶子一直知道,小鲜有自己守护着的秘密,那个秘密,她从未对她敞开过,而他亦有自己要坚守的,那个不能对她说的秘密。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一次你的试炼地在哪里?”冶子换上了种活泼的口‘吻’,又变成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冶子。

    “很奇怪的试炼地,竟然是在樱桃沟,”小鲜耸耸肩,她一直以为,苍穹殿的试炼,会选在同一个地方。

    想不到给每个人的试炼场所,会是不同的。

    “樱桃沟?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冶子捏紧了口袋里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着他这一次试炼的地点。

    “明天,我想再去看一下姑和姑丈,毕竟这一次试炼的结果,谁都不知道,”小鲜做了最坏的打算。

    “也好,我就不陪你去了,我需要回家看一趟爸妈,”冶子‘揉’了‘揉’小鲜的头发。

    “你没回去看他们?我以为你回贵州是去见他们了,”小鲜奇怪着,那冶子这三天去了哪里。

    “斐老头不行了,所以我回去见了他最后一面,”冶子牵强地笑了笑。

    “你去见他了?”小鲜还记得上一次她见斐济时,他的状况就不大好,心脉几乎全都石化了,斐济还说要再见冶子一趟。

    “嗯,吩咐了些话,”冶子不想多说,他又和小鲜说了几句,就替她拦了辆出租车,让她去延庆看卓枫她们了。

    车子开出去前,车窗滑了下来,小鲜的笑脸一如孩童时,两人刚见面时的那般美好。

    目送着出租车走远后,小猪飞了出来。

    “你干嘛不告诉小鲜,你要去的地方,乖乖,很可能会有无回的啊,”小猪不解着,冶子一直‘挺’机灵的,为啥不将话说明白了。

    冶子一言不发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封信,信纸上,模糊着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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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最后的愿望

    “姑,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最希望得到什么?”在经历了一场哭哭啼啼地见面后,小鲜和卓枫两姑侄坐在了延庆农庄的院落里。。。

    仅仅是两年的时间,小鲜如今看到的延庆,已经俨然一副现代化农郊的景‘色’了。

    农庄四周,也陆续搬来了新的农户,其中不少农户都是和卓枫夫妻俩差不多年龄,他们都是厌烦了都市的嘈杂的生活,宁可在郊区过上一份闲暇的生活。

    这些人,在自己发生着变化的同时,也悄然改变着这一块荒芜的土地。

    丰兴在屋子里哄着儿子入睡的哼歌声,还清晰可闻。

    卓枫抚了抚小鲜的额头,她此时还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小鲜还活着,这两年,最难受的那段日子里,她都会想起和小鲜葛村刚见面时的情景,还有诸时军。那个她原本记恨着的老人,那时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将小鲜‘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最希望?你姑这人没啥大志气,最希望的就是你健健康康地长大,再也不要像这次...这样再不见了。”卓枫说着又梗咽了起来。

    “姑,你怎么这么爱哭了,还是说做了妈之后,也跟瓜瓤学坏了,”如今的延庆农庄,已经扩大了规模,丰兴和附近的新农民合作,组建了一个以绿‘色’果蔬为新耕种点的“全食农庄”。

    寓意就是,从头到尾,蔬果的每一部分,都能放心地全部食用。种植的蔬果范围也从西瓜到水稻甚至是一些经济作物。卓枫的儿子最爱吃西瓜。所以得了个小名叫瓜瓤。

    有了小白蛟龙的“呼风唤雨”和保留下来的大量旧的银品空间的水,农庄的收成想不好都难。

    对于小鲜的回归,最镇定的还是要数小白蛟,“小主人。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小白蛟见了小鲜的第一句,没好气地抱怨着,它可是勤勤恳恳地守在这里。小鲜的气息一直没散,白蛟只知道,她还在地球的某处,却猜不到,这两年,小鲜的日子有多难过。

    卓枫可不知道小鲜和小白蛟的神‘交’,被侄‘女’这么一取笑。她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你小时候才爱哭呢,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在姑的老家走丢了,差点哭晕过去。”卓枫擦了擦眼角。换了副开心些的口‘吻’。

    “我去过温城?”早几分钟,卓枫还遗憾着,说小鲜的外婆外公咬手指知道了她还活着,不知道要多开心额,“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见爷爷‘奶’‘奶’嘛?”

    “小时候去过,不过那一次因为点意外,你妈和你爸吵了起来,她一气之下,就抱着你走了。况且你那时候才只有五六岁大,哪能记得,”卓枫也险些忘记小鲜去过温城的事了,还是小鲜刚取笑她爱哭,才有了些印象。

    “五六岁大?那不就是...”小鲜声音低了下来,卓枫黯下了脸。嗫嗫着说:“嗯,就是你爸去云南做烟草生意的前夕,那一次,也是因为和你妈吵了架,你爸才脑子一热,去了云南,再后来你妈也跟过去了。”没有再之后了,再之后,诸时军的事情就事发了,卓然夫妻俩甚至没来得及回家见‘女’儿一趟,就避到了广东,随后...

    “那时候姑还在读大学吧,”小鲜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着。

    “是的,我还记得那时候刚好是‘春’节过后,你爸爸要带了你去参加温城的拦街福,不顾你妈妈的的反对,后来你在街上走丢了,吓得全家人都出去找你,找到你时,你还吓坏了,回家后,就害了场病。你妈妈怪怨着你爸没责任心,就当天带着你回北京了。回去后,你外公也一并责难你爸,后来他就直接去云南,打算做份事业出来,”卓枫叹息着,这些陈年往事,她其实并不想在小鲜面前说起来。

    “所以姑的愿望,是一家和和美美。”屋子里,孩童的哭声传来,卓枫忍不住站了起来。

    “姑,先进去照顾孩子吧,我在院子里再坐一会儿,”小鲜催着她进屋子。

    “也好,乡下的空气可比城里好多了,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污染,你的屋子一直还在,里面的被子我每隔两周就会拆洗晾晒一次,和新的没啥两样,”卓枫指着两年前,小鲜住得房子,下鲜点了点头,她知道,无论她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失踪了,在一些人,一些地方,总是会留下一下痕迹。

    第二天一早,卓枫做了早饭,“小鲜,你姑丈做了豆汁,还记得那天早上的...”

    屋子里空‘荡’‘荡’的,‘床’上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回来过那样,就好像昨天是一场梦那样。

    只是在‘床’头的位置,留了一张便签:“姑,我知道,你最大的希望是,爸妈没有死,外公也没有死。”

    四一一医院里,小鲜坐在了“梅念”的病‘床’前,她替“梅念”理了理头发,轻声说着:“师叔,我要去了,预祝我成功,希望你这一次,不要错过了你的幸福。”

    站在了樱桃沟的入口,小鲜大老远就闻到了一丝丝香甜的玫瑰‘花’味。樱桃‘花’也开了,绚烂的‘花’海,让人有了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小鲜一直找到了那一处古老的封印上。小鲜并不知道,为什么苍穹殿的选拔,会和这口法阵有关。

    她将那封信件,摆放在了那口封印上。原来这一处封印是苍穹殿的人留下来的,这就是他们给小鲜的考验。

    信件化作了一片光亮,逐渐渗透进了封印后。

    当最后一丝光亮也融入到封印后,一扇长方形的,像是‘门’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小鲜面前。

    “欢迎进入时空之蜃,”‘女’声在耳边响起,小鲜瞪大了眼,她看到的是?

    那张脸,早一个小时,她看到的脸。

    梅念?不对,她是梅想,死失踪了数十年的梅想。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小鲜不解着,依附在樱桃沟的这个古老封印之上。

    “你是梅师父?”小鲜名义上是梅想和白菊易两人的弟子,该称呼梅想一声师父。

    “你总算是来了,”梅想看向了小鲜,仿佛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一样“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就听我一一解释给你听了罢。”

    原来五十多年前,梅想闯入了苍穹殿,寻求永生之法。

    永生的方法,她是找到了,可是她却为此,被永远地禁锢在了这个方法之上。

    “你眼前的这扇‘门’,名为时空之蜃,可以穿越到过去,也可以穿越回你以前来时的那个地方,苍穹殿的考验,就隐藏在你回去的旅程之中,告诉我,你要选择哪一个?”梅想当年也面临了如此的选择,她最后,没有选择任何一种,她选择着,永远看守着时空之蜃。

    作为看守人,她拥有十年一次的回到过去做短暂停留的机会。她选择了沉溺在过去,缅怀她和白菊易的爱情。

    小鲜的心里,微微一动,如果回到了‘门’派里,那么过去的几年的一切就如一场梦,她依旧是那个心无负担的周小仙。抑或是,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如果我走了,这个世界的人会怎么样?”小鲜艰难地开了口。

    “事情照着正常的轨迹发展,李冶会追赶瑟琳,离开地球,前往兽星。艾莎将会取得这一次苍穹殿决选的胜利,只是她的愿望:让周子昂复活是实现不了的。周子昂”并不是这里的人。她会选择获取一份地球上所有犀石的地图。从而控制停留在地球的异星人,而地球会因此发生一场异修者和异星人的冲突,全球的数个国家会受了牵连,人类几近灭亡。你的朋友曾学柔和张依依以及王帅等人,会在此战中陨落。无数的平民亦会死去,这一场战争,会持续到李冶从兽星赶回来,不过那时候,已经是五十年后的事情了。”梅想直视着小鲜,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化。

    “那如果我回到了过去,顺利改变了这场浩劫,又会怎么样,”小鲜的喉咙,一阵阵的发涩。

    “如果你选择回到过去,让王风雷找到当时还没死去的斐济,一起联手,扼杀了羽翼未丰的瑟琳夫人,那么诸时军会一直在北京做他的局长,直到他退休。他的‘女’儿和‘女’婿,还有真正的诸小鲜,会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不过有一点,你会消失。诸小鲜不死,你的灵魂就不能进入她的身体。你又回不到你来得那处地方,那么你只能永远游弋在了时空缝隙中。”梅想不再说话,只是等着小鲜在做最后的选择。

    消失或者是回归原点,对于小鲜而言,一切都变得无比的艰难。

    “他,怎么样了?”小鲜心口,一阵阵的发闷,做一个决定,是如此的艰难。

    她该何去何从。

    “你是问云冠子嘛,在充满能量的犀石中自爆,他的灵魂已经碎裂,即便是他能到了这样的时空之蜃前,也无法聚集能量,进行时空穿梭,他已经彻底的死了,”梅想摇了摇头,“你好好考虑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做出决定。”

    “不用了,我已经有了决定,”小鲜昂起了头,看向了天空,七月的天空,瓦蓝瓦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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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再结仙缘

    一阵悦耳的下课铃声后,圣心中学的学生蜂拥着从教室里挤了出来,顺着楼梯往下。∈↗UU小说,www.uu234.com

    过道上,一女学生叽里呱啦着拉着另一名女学生。

    “学柔,我和你说,路边新开的那家麻辣烫真的很好吃,保准你吃了立马喜欢上,”依依拖着学柔,一路往校外的那条街道跑去。

    “别那么大声,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乱吃门口的小摊小贩,那些东西不健康,”作为圣心中学初中部的学生会长,曾学柔怎么也想不通,她当初是怎么和张依依搭上伙的。

    那是发生在食堂里的一起吵架...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看我这身板子,比你结实多了,”依依拍了拍胸脯,眼睛往了高中部的操场上瞄了瞄。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九月的太阳,烤得整个校园热腾腾的。

    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往常这个时候,学生们都或是涌向了食堂,或是冲向了校外的小吃店里。

    今天却有些反常,不少女学生围在了操场上,原来高中部正在进行军训。

    毛毅和曲洋这两大帅哥,穿着一身墨鸀色的军装,正被一名军队来的教官教训着。

    “稍息,立正。你们俩是没吃饭是吧,才站了半个小时,就在那里交头接耳着,什么是纪律性部队,教官有让你们说话?”那名教官背对着依依等人站着,看不清他的脸,依依只能听见一阵威势十足的训话声。

    “是。王教官,”曲洋有气无力着,毛毅翻了个白眼,他哪有说话。还不是曲洋那个话痨,啰嗦着中午要吃什么。

    “全班加练一小时,”男人峻着脸。一身的冰冷,让远处的张依依打了个哆嗦。

    她推了推曾学柔,“怎么高二的学生还要军训哦。”

    “说是高考前的操练,是今年学校新规定,说是为高三的高考打好体质基础。”学柔满意地点了点头,军队里来得教官果然不一样。

    “嗨,瞎折腾。阿弥陀佛,我要过去打听一下,那个阎罗教官叫啥名字,轮到我军训时,我可不想碰到他。”依依很小声地说道,哪知道,她说得虽然小声,可还是一字不漏地飘到了那名军队教官的耳朵里。

    他浓眉一凝,转身看了过来,阳光下,他看到了一个长着白白胖胖的包子脸的女学生。

    被他这么一瞪,那个长了张包子脸的女学生,像是只兔子一样。“嗖”地一声拉着同伴逃掉了。

    “王帅,真要给这群小子加练啊,一个小时,我怕他们扛不住,”另一个班级的军训已经收操了。

    王帅冷哼了一声,“不晕过去几个。怎么算是纪律部队。”

    依依拖着学柔,一直跑到了那家麻辣烫小摊前,边抹着汗边点着菜,“真可怕,那个男人的眼睛能杀死人的。”

    学柔无奈地耸了耸肩,阵阵浓郁的辣香味让两人精神一震,两人才刚落了筷,异口同声说,“这个是小鲜喜欢吃的口味,可惜,她不在。”

    “谁说我不在啊,”左手拖住了两人的肩膀,右手抢过了一双筷子,小鲜夹起了一根笋干,塞进了嘴里,“又好吃的哪能落下我的份。

    “嗨,别抢啊,我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白天你爸和你姑一起开得那家农特产店的第十五家连锁店开张嘛,白天要过去帮忙。晚上你外公八十五岁生日,这才请了一天的假,怎么又回来了,”学柔好笑着,看着闹成了一团的小鲜和依依。

    “农特产店的事早上就好了,下午本来我是想陪着外公的,哪知道他约了局里的那帮退休老干部,去坊街的老人院学什么编席子去了。我妈看我闲着,又啰嗦着我数学太差,将来考不上重点,就要介绍个什么康奈尔大学留学回来高材生给我补课,我一听,就逃回学校了,家教什么的最烦了,”小鲜撇撇嘴,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的蔬菜。

    “你哦,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还是乖乖去补课吧,我教你你有不听,就得找个陌生人,给你好好治治,”学柔怪怨着,这两人,就是不用心在学习上。

    “家教?还是大学生?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帅不帅?哎呀呀,现在最流行师生恋了,”依依充分地发挥了她的粉红烂漫幻想,在旁yy了起来。

    “啧,我又没看到,只知道姓周,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你想吧,高材生,一定就是那种带了眼镜,说话一板一眼的,很烦的那种人,”小鲜摇晃着筷子。

    “找死啊,谁说高材生就是那样的,”学柔拍桌子了,咆哮了起来。

    小店里,一阵阵欢快地大笑声。

    时空之蜃已经消失了。在回到了过去,改变了诸小鲜的命运后,她看到了那一幕幕,已然改变了的所有人的命运。

    三个好朋友,依然是好朋友,属于她们生命轨迹里的那些人,那些事,会陆陆续续,走回正轨。

    诸时军、卓家兄妹,他们各自的家人,梅念,于纲,一个个,都会寻觅到他们应有的幸福。

    冶子没有离开地球,他会继承李叔的手艺,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银雕大师。

    王风雷在内的异修者前辈们,团结了起来,罗斯特家族消失了。随后,全球隐藏着的异修者学校和机构

    在地球上寻找着那些兽星异生物留下来的痕迹,确保星球内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在目睹了这一切后,小鲜微笑着,被时空之蜃里透出来的,黑暗无比的光,吞噬了。

    梅想默默地,关上了那扇时空之蜃,在门前静立了片刻后,她低声说着:“孩子,某个时空,有那么几个人,会一直记得,你曾经在过。”

    画面中的人渐渐模糊了,那阵欢笑声犹然在耳,周小仙坦然走在了黑暗中,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又会去往何处。

    体内,一阵光热向她的全身扩散,她低下了头,看到了胸口处,一块金色的石头在闪闪发亮。

    “甘蔗苗,到了最后,陪着我的只有而已,”那块甘蔗苗开花结果后的果实,曾被她看成了一块石头的果实,光芒大盛。

    石头旋转着,落到了地面,一扇门,拔地而起,在眼前,逐渐变大变亮。

    黑暗被这阵光亮吞噬了,周小鲜推开了那扇门。

    久违的草木的芳香味,迎面扑了过来,暖洋洋的阳光,落到了她的肩上。

    云腾门的那座小小的茅草屋前,小仙呆立着。

    茅草屋依旧是茅草屋,只是和她刚离开时的茅草屋有些不同。

    草屋前,是一方刚掘好的莲花水塘。

    “小仙,你又在那里偷懒了,”周小鲜愣了愣,缓缓地转过身去,“师父?”

    她的师父,人不老心更不老的云清上人,就站在了不远处。

    “师父,”周小仙扑了上去,抱住了云清上人,“你...”

    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云清老道的衣服上,老道跳了起来,逃得远远的。

    “云冠子师兄?”小仙想了起来,她回来了,那么云冠子呢,他呢,周子昂还活着,那么云冠子呢。

    甘蔗苗原来就是一座时空之蜃,她能回来,那云冠子呢?

    云清老道怔愣了片刻,面露难色:“不是不让你提起云冠子嘛?掌门师兄他们到这会儿都是天天叹息不止,真是红颜薄命,不对,是天纵英才,那孩子在渡第九道天雷时,失败了。”

    “渡劫失败,他还是...”周小仙黯然着,眼中泪光闪动。

    “傻孩子,师父知道你的心思,”云冠子陨落,门派里多少女弟子不吃不喝,光是辟谷丹都省了一大堆。

    “得,你也别太难过了,师父匀你一样好东西,”云清老道偷偷摸摸地摸出了一截东西,塞在了小仙的手里。

    小仙手中的东西,呈灰褐色,像是借枯死的树干,再仔细一看,才知道这是一截干枯的藕种。

    “师父,这是什么?”小仙抽了抽鼻子。

    “你这丫头,怎么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你忘记啦,早几天你和为师说,想要在茅草屋前挖口莲花池,说什么柴房外太单调了,除了石头就是草。为师想啊,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就给你去上仙那里讨了这截仙藕。”云清老道一脸的得意,他可真是个爱护徒儿的好师父,虽然他这徒儿废材了些,不过怎么说都是他的徒儿。

    “仙藕?”小仙哼唧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神情,为师还讹你不成,想当年天涯上仙的道侣陨落,就是靠了一截夜幽莲的藕身,蘀她重塑神胎,这才有了如今一段在天界人间都广为流传的佳话。再不成你总听过哪吒的传说吧,什么莲藕...嗨,你说连天涯那样的大和尚都能找到道侣****,为啥你师父我这样玉树临风,修真界的一等一的美男子,就没有多少道有垂青呢。我说徒弟,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不待云清上人啰完,他那徒弟就溜得没了影了。

    “师父,我种莲花去了,”周小仙的声音,在云腾门的山谷间,不停地回荡着。

    ~撒花,完本了,结局是哈皮的。

    不满意的,不过瘾的,要吐槽的,一定是大有人在滴,可留言,或者是点番外,乌拉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上架感言(9月3号更新版)

    谢谢下午投票的笑靥狐,持加恒,羊咩咩笨笨,还有第一张粉票的水人,真的很开心,一直傻笑中,晚上马力全开。

    今天求票,第一次那么顺当的达到了,说话算数,明天加更,具体时间明天公布。哟西,我晚上努力冲刺。粉红五票加更,接下来继续有效,新书粉红榜单,谢谢大家的支持!!嗯,还有个每周过五百推荐票,加一更,这个也继续有效,本周估计也可以加更,有票的记得顺手投。谢谢。(九月三号-ms芙子)

    过了今晚的零点,文就要上架了。上架后,打底双更六千,每增加五张粉票会加一更,每周过五百推荐加一更每积累一千的打赏,加一更。

    有能力支持的亲,请支持一下正版,多支持下粉红票子,那玩意,也是作者的立足之本。关于订阅成本,很多人算过,我就不再计算了,根据个人的喜好,可能是一支雪糕,一块巧克力,半对烤翅,等等等。

    喜欢这篇文,又不方便支持的亲,就给些免费的推荐票和留言。那样芙子才会有进步,写出更好的文来。

    上架是真正考验人的时候,数据订阅推荐全都是息息相关的事,也直接关系到芙子的文的受重视,拿推荐的次数。迄今最好的推荐也就是强推,请叫我‘大推饥渴症患者’。

    第三本上架的书,感觉挺微妙的,就敲下了下面这段话,有耐心的读者可以看下这篇感言,没兴趣的,可以跳过不看哦,今天的两更都已发了,接下来的话,是芙子的真心话大吐槽:

    从二月份到起点,到九月份,已经七个月了。对于芙子来说,是很特别的七个月。一一年的某天,突然想着写文,那时候我才接触网文几个月。

    在来起点之前,芙子到过两个网站,写了三本书,九个月一百五十万字,一直是照着自己的感觉瞎写。

    第一个网站,编辑冷,读者也冷。不要脸的说,我算是好养的娃,也没啥脾气,和编辑沟通少,为了出去玩,有一次上班拼命码了两万字,只是为了不断更。可能由于经历过最糟糕的时候,所以现在前两篇文的扑街成绩,我都没想过太监或者是断更。

    留言区永远只有同网站的作者互访,互相打赏什么的,心开始浮躁,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完本,做个负责任的作者。

    从那时候开始,对于互访,友情打赏友情评什么的,产生了排斥感。如果因为这样冒犯了其他作者,芙子先道个歉。

    那时候我以为网文这条路,就是自娱自乐,是一条孤单的路,选了就注定孤独。

    第二个网站,读者挺热情的,第一次有了老书友,也有几个现在还跟着过来看芙子的文了,谢谢,是你们让我尝到了有人支持的温暖。

    第三个就是起点了,n个人和我说,起点水深,你过去会被淹死的。可是我还是一股脑跳了进来,然后,虾米似的我,啃着零星的读者的支持,走到了今天。

    二月份到八月,近七个月里,芙子写了一百八十万字,刚好也写到了第三本书。许多第一次,都发生在这七个月里。

    第一次经历上架,第一次试着琢磨读者的心思。像是一个任性的人,尝试着去理解他人的想法。

    第一次,拿着笔记本写看书笔记,才发现自己写字很难看。

    第一次,为了读者的留言难过,开心,抽风,傻呵呵的笑一天。

    第一次,为了读者的打赏和票子,感动到哭,被人说犯傻。

    第一次,有编辑全方位的指导和沟通。从题目到简介到大纲到封面,告诉我,“你可以的。”那时候,产生了很死忠的想法,老编,我陪着你一起在点点养老。

    在这里,我知道,我不再是一个人走了,虽然这条路上,有人停驻,也有人离开,至少,曾经有人在我身旁走过,十几亿人中,有那么个陌生的她或者是他,真的不容易。

    ok,啰嗦完了,鼻子眼睛都在发酸,感言的最后: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找到那么群读者,有大家陪着一直写到老。

九月的感谢信(9月30日版)

    早上起来,写了这篇九月的感谢信,祝大家饼子节国庆节快乐!

    九月的感谢信送上,立正站好,一百八十度鞠躬感谢,支持正版订阅的娃们和留言评论的亲们,因为有大家的支持,我才能在点点存活扎根下来。

    弯腰感谢,以下浮上水面多次支持芙子滴娃们。

    九月份的打赏感谢名单:

    读书的水人、吹气的河豚、夏氏月芙、天鹤然心、非常懒的鱼、紫色的卫星、焰雨舞天、lizzie110、*海盗路飞*

    喝口茶,再次站好,弯腰感谢,九月的粉票答谢名单:

    读书的水人、笑靥狐、持加恒、羊咩咩笨笨、勇敢的战士、四十四块、山羊蝎子、新天星月、『阿俊』、东俄洛紫菀、日言、sxy1256、悠悠的生活、Lizzie110、丹an、cici8080、棻绶、llf2544、薇薇-安、~我思故我在~、檐子101、豹子四、xiaofeihou、奶茶的娃娃、娜?、寧之海、柳叶漫天、co^0^co、森林里的卡卡、365天的等待、*海盗路飞*、天亘青、天鹤然心、狡猾的老鼠、物换星移、隔着距离、秋之神光、SOi。

    以前芙子是从不做统计的,今天晚上想了想,得养成良好的习惯。统计了下,上月的粉票托了双倍的福,一共是79张。

    感谢无止尽,很快又要十月的感谢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更新通知

    更新推迟到七点多,今天接待客人去了。

新文上传

    新文已上传,喜欢新文类型的娃,票子往那边投啊,记得随手收藏。

    芙子的文品杠杠的,下有直通车,求支持中~

    前世从不知修真为何物,却因身为炉鼎而送命。

    重生后才知自己原是一介废材,惨遭父亲家族抛弃,

    岳文姝淡然一笑——

    既然老天爷够慷慨,随身仙府、妖宠、重宝、丹符一样都不少。

    就看她如何从零开始,纵横三界,成为最强女仙。

2 没品空间

    小仙集中精神,脑中出现了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再一会儿,那个黑点延伸开成了一片无垠的荒地。

    “身子变,年龄变,空间不变,”小仙的垃圾空间是片浇多少水、种多少植物,都不变色的黄褐色的土地。

    云腾门里,每人的空间属性都不同,分为金银铜铁四类空间。这些都是小仙听其他师兄弟姐妹们说的,金银铜铁和她的垃圾空间都沾不上关系。

    在检查清楚了她的空间毫无变化后,小仙嘀咕着,“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最差,好歹捞了个会做猪油拌饭的便宜外公做补偿。”小仙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刚好遇到了四处寻找奇花异草的云清上人,就被当做猫猫狗狗那样捡回了云腾门。

    有了外公,又有了干净的床,小仙还是很惆怅的,她想念仙风道骨的云冠子师兄,还想念师父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声,小仙在空间里走着,缅怀着她那些已经消逝了的云腾时光。垃圾空间是她唯一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小仙才能安心。

    小仙从拥有空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空间有多大。听其他师兄弟来形容他们的空间,会用了“最多可以栽多少颗树”来形容。可是她的空间,么有树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空间有多大。

    小仙一直无意识地往前走,直听到发出了阵“卡嚓”声。

    前面已经反复强调过了,小仙的空间是寸毛不长的,不仅不长,它还连带着会吞噬外来物,包括石头啦,旧衣服啦,破铁剑,能叫得上名的,一进来,就全都会消失不见。所以小仙在空间里,走得历来很放心,睡前她脱了鞋子,也不担心踩到什么扎脚的玩意。

    可现在,她实打实踩到了异物,而且还是那条短了几分的腿,小仙好奇着,低下了头,挪开了她那条比普通人短几公分的腿。脚底板上,沾了滩汁液,碧绿色。

    脚下,是株被踩扁了的小绿苗。这株绿苗苗长出来没多久,细胳膊细腿的,已经被小仙的小脚丫踩得只剩半条命了,地上还孤单单留了根苗杆和一片残叶。那滩碧绿色的液体,八成是叶子被踩烂后流出来了的。

    “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我踩死了花花草草,又要没饭吃了,”小仙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那株奄奄一息的绿苗,长叹不已。她已经不在云腾门了,师父再也不会骂她了。

    “等等,这颗苗是长在了我的空间里的,我的垃圾空间,居然长出了活的玩意儿,”小仙激动着跳了起来,可是这颗玩意,被她一脚踩死了,小仙又伤感了,她还来不及喜悦,就只能祭奠那株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独苗了。

    空间外亮了起来,小仙心神一动,人就又好好地躺在了被窝里。

    原来是诸时军半夜来检查小鲜有没有乖乖睡觉,他走进了床铺,看着外孙女将被子又蹬得乱七八糟的,将她的脚塞回了被子里,看到小鲜长短不一的脚时,老人叹了口气,褶好了被角,关了灯,回了屋。

    小仙怕他半夜还要来查房,也不敢再进空间了,一直等到了鸡叫第一声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脚底板上的那滩绿液吸附在小仙的脚底皮肤上,渗进了她的脚底,小仙长短不一的腿上,亮起了阵绿光,随后她的那只腿也发出了碧莹莹的绿光。她的腿上,发出了阵骨骼生长的脆响,睡得正香的小仙并没有察觉到发生在她身上的异状。那阵绿光顺着她的全身一直蔓延,将小仙整个人都包裹在了绿光里。

    天边茫茫亮起,那阵绿光才暗了下去。小仙那双不老实的脚又踢出了被子,两只麻杆腿并排放在一起,不长也不短,居然是一夜间长齐了。

    葛村是个典型的黔南山村,尽管国家开始了西部大开发,村里铺了路,装了电,村长家还率先用上了自来水,可是大多数村民都还保持这老祖宗那辈人的生活习惯。起床洗脸用得是各自门前手压井里的水,早饭喝得是稀粥,搭着两三根咸菜,凑合着就一顿了。

    每年的这个时节,秋收的季节刚过,农活也忙完了。妇女们忙着在家门口串鲜辣椒,等着秋风起是,晒干了好过冬。

    手里没活的汉子们就三五一堆,坐在了村口的祠堂外,用手卷着烟叶子,围坐在一起,议论些发生在村里的新鲜事。一个只有百来户人的小山村,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口水横飞地说上一个月。最近村里说得最火热的,就是上个月刚搬来的那对祖孙。

    “老头子刚来时,可是带着铁疙瘩的,”村里务农的汉子说话漏风,可不像村长那样懂得说话体面,注意着人前人后的。

    铁疙瘩说得就是手铐。西南山/区虽说是穷了点,可是治安还是好的,平日谁家少了个鸡蛋丢了只脸盆都是天大的事了。这种带了手铐来得人,村里年岁轻些的,只怕都是没见过的。

    “村长说了,让你们少嚼舌根子,”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脸晒得老红的庄稼汉,他往那根比手臂还长的水烟上塞了几张烟叶子,吧嗒着,抽了起来。

    这句话,从诸家搬到了村里来时,村长就叮嘱过不可背后说人是非,就只差拿着个喇叭,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跟着公鸡似的每天喔喔叫了。

    水烟庄稼汉学着村长的口吻,“人家诸局长是皇城来的,是大人物。”这个汉族村落里的老一辈,都是解放前为了躲避战乱,躲进山里来的,村里识字的比不识字的多,说得话也都是些陈词滥调子。连对BJ的称法,都还保留着解放前的说法,还叫皇城嘞。

    “再大的人物,带上了铁疙瘩,那就是犯了事,凤凰掉进了鸡窝,滚了一身泥,还不成了落地草鸡,”搭话的还是最先的那个汉子,他呸了口浓痰,表示他对村长和皇城的那些官的感想。

    “你懂啥,别说其他的,你家妞子每年过年给你从山外带过来的红塔山,当年就是那老头子一手经营起来的,”水烟庄稼汉抖了抖烟,那几片早就烧焦了的烟叶儿一卷,烧成了灰烬色。

    烟叶灰落下时,身后是一阵重重的咳声。诸时军背着手,缓缓走过,那件灰白色中山服还是像他刚进村的那天一样,洗得边角发白,又像是熨过了似的,服帖在老人不算高大的身上。

    老人走过时,眼角都不曾抬抬,就好像那些说闲话的村民只是几片被秋风打落的落叶般,微不足道。

    老人面部的皱纹和山里人常年风吹里晒出来的干横皱纹不同,他面上的纹路沟壑纵横,象征着他几十年在官场沉浮留下来的所有痕迹。

    村民们噤着声,目送着诸时军离开后,才又议论了起来。那个古怪的下放老人的作息,跟村长手腕上带着的手表一样,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外出散步。真搞不懂,山里横看见山,侧看还是见山的穷山僻壤,有什么值得他看上一次又一次。

    眼尖的村民们留意到,那块村长逢年办喜事才肯戴出来的手表,老人的手上也有一块,就算是再没有见识的村民都敢确定,老人手上的那块表要比村长那块什么国产表要高档许多。

3 苗家男孩

    小鲜醒来时,一缕秋日惯见的明媚阳光透过几厘米宽的门缝直射了进来,照亮了半个房间。

    嗅着身下棉被里透出的干棉花味,小鲜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她已经回不去了。如果还是在云腾门,那她这时候早就被叫起来劈柴了。

    她翻了个身,枕头旁放着套新衣服。昨晚的那套衣服,被稻草垛子的火烧破了几处,诸时军细心的注意到了,这套新衣服,准是他一早准备好的,小鲜不肯穿山里孩子的衣服,小小年纪,却爱面子的很。

    诸时军被下放时,事发的很突然,他匆忙间只带了两箱东西和小外孙女。一个箱子里装着他几十年来到哪都不离身的书,还有一箱是却是给小鲜准备的,是从京市带来的,小鲜的母亲在“临走”前,给小鲜买的衣服。

    “好漂亮的衣服,比大师姐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桃花还要好看,”小鲜拿着那件粉色T恤和靛青色牛仔裤,在身上比划着。

    在云腾门时,她穿得都是些道家常见的粗布卦衣,古代的织布和扎染技术,又怎么比得上百货里买的高档童装。

    “就是样子古怪了点,”衣服摸着看着都是崭新的,看来昨晚那些人的衣服和裤子不是破的,而是这个世界的人,穿着的都是这样的衣服。

    勉强穿戴妥当后,小鲜走了几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左右等长了,而是由着身体的主人的惯性,吃力地跨过平房间的门槛,一瘸一拐着穿过了房门。

    小鲜试探性地朝饭厅里张了张,连成一体的四间平房里空荡荡的,只留了一室的阳光。

    身体里残留的那丝属于孩童的模糊记忆告诉她,“便宜外公”每天的上午,都会去山间散步。去的时间的长短,和老人当天的心情有关,长的话,一个上午,短的话,也要两个来小时。

    吃饭的餐桌上,留了个用盆子扣着的水煮玉米和一个鸡蛋。“除了衣服以外,食物倒是和云腾门差不多,”小鲜在云腾门时,修仙问道讲究的是少食世俗烟火,其他师兄姐弟妹们个个只吃山间灵气,“蹭蹭蹭”地长个子道行,就是她两样都不长,师父无奈之下,才额外开恩,许她每天吃一枚鸡蛋,一吃就吃了十年。以前嫌着有股腥味的鸡蛋,此时温在手里,暖洋洋的透到了心里。

    秋天是玉米季,新摘下来的白糯玉米,吃在嘴里粉津津的,可能是太久没吃到主食了,小鲜胃口大开,将那根比她手臂还要粗的玉米全都啃进了肚子里,那个鸡蛋她没舍得吃,就又放回了碗里。

    吃过了早饭后,小鲜估摸着该洗碗,就拖着条腿走到了昨晚诸时军热饭的地方。

    新葺的灶台,几捆晒干了的柴禾堆在厨房的角落里,石青色的方砖,雪白的墙漆。看着还算熟眼的摆设,让小鲜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惧怕一天比一天少。

    她在厨房里看了一圈,找了块桌布,简单地擦了下桌子,抹掉了先前吃饭留下来的玉米渣子,又拖着腿往门口走去。

    昨晚进门时,她注意到门口有一口水井。可是这口水井和小鲜以前使唤的不同,找不到提水的木桶,只是井口处,矗着个黑漆漆的怪家伙。

    “小鲜呀,吃过饭了吧?”说话的是个坐在门口的大嗓门妇人,长着张被太阳晒得一脸斑点的圆脸,穿着件麻黄色的短褂短裤。脚旁一口海大碗,手里扒着玉米粒,她见小鲜跛着个腿,在手压井旁探头探脑着,吓了一跳。

    妇人慌忙将手里剥着的半截子玉米随手一丢,就拿了个木头井盖往井口一盖。

    “小祖宗啊,你是渴了吧?你这城里来的娇贵胃,哪能喝这样的生水。再说了,你上一回还说,要喝煮热的水,不喝我们乡下这些井水,怕是有土腥味吗?”大嗓门妇人叫莲嫂,是诸时军托了村长请过来帮忙做饭洗衣服,顺带在他不在时看着小鲜的。

    小鲜听着妇人说了一通,也知道她是不让自己喝水,怕是那口井不干净。

    莲姐是村长的亲表姐,早几年去广东打过工,后来攒了些钱回了山里,盖了间瓦房,就没再出去了,算是个进过城,见过世面的。

    她也是个热心的好脾气,小鲜刚来那阵子,可没少给她气受。

    莲嫂见小鲜,鼻尖都出了油星子汗,也知道她怕是渴了,也怪自己早上准备的都是些干食,这会儿去里屋煮水,热水解不了急渴,她想了想,就绕到了那四间平房的后头,再回来时,上衣已经撩了起来,成了个简易的围兜,里头兜着几个黄皮水梨子,个头不大,不过水润润的,光是看着就够解渴的,小鲜止不住舔了舔舌头。

    “前年村长随口吐下的梨核,才两年就挂了果,趁着秋风还没起来,改明个我们找个梯子,把梨都摘下来,秋天燥,刚好给你爷孙俩下下火。”莲嫂拣了个梨,用袖子抹了抹,就给了小鲜。

    黄皮脆梨送出去了后,莲姐才想起来,小鲜平日里最嫌弃她办事埋汰,还是该用水冲一冲。

    “卡嚓”一声,甜滋滋的蜜梨水争先恐后地冒进了小鲜的腮帮子,她眯着眼,一口就咬掉了大半个梨子,“好吃,莲嫂,你也吃啊。”

    莲嫂见小鲜吃完后又折着去了房子后头去看那几棵被梨子压弯了枝的梨树,心想,这孩子,看来已经适应了山里的生活了。只是那位老局长,还不适应山里的环境,整日愁着张脸。她想着,叹了口气,坐回了凳子上,继续扒起了玉米。

    小鲜围着梨树看了半晌,心想这梨子吃着倒还不错,可惜个头小,核大,看来这里的水土不适合种梨子,想当初,云腾门种的梨子,一个个可是都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个大核小,甜如蜜。

    “跛子要哭了。毛虫掉进猪小鲜的衣服里去喽,”正看着,小鲜脖项忽地被人拎了起来,几颗毛刺刺的玩意儿钻进了她的衣领,身后多了几个孩子。拎着她的衣服的,是个戴着银锁片,一身对襟短上衣,宽大蓝裤的七八岁的苗寨小男孩。

7 城乡大比拼

    小鲜三岁时得到基础空间,在云腾的十三年来,她的空间从未有过变化。一遭被雷霹,空间就变大变颜色,也就难怪她一时接受不了了。

    乍入空间,一眼望过去,土还是土,秃还是秃,可是小鲜再走了几步,就感觉不对头了。对于云腾的人来说,空间是自身的吸取的灵气寄存的场所,内部和外部,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和空间携带人所在的环境相差无几。也就是外部是秋天,那这会儿内部也是秋天,小鲜的“垃圾空间”也是同理的。

    “全身冰凉凉的像浸泡在水里似的,一天的睡意和疲乏也不见了,浑身骨骼和筋骨都伸展开了,”小鲜在空间里深呼吸了一口,她再留神着四周,空间里的黄土被一层淡绿色的雾气笼罩着。

    “难道是来了这个世界后,空间发生了变化,这些绿色的雾气像是从外部涌进来的,”小鲜顺着绿雾往前走,绿雾最浓处长着棵光秃无叶跟甘蔗有的一拼的绿苗,和昨晚相比,似长高了几寸。

    “昨晚踩到的苗还活着?”小鲜看到地上还躺着片叶子。确切地说,这是一片禾苗出土后被无良人踩断后留下来的子叶。

    随同幼苗出土的子叶,共有两片,一片被小鲜的光脚丫踩了个粉身碎骨,连渣都没了,另一片,就是现在地上躺着的那一片,昨晚那片子叶,小鲜是无缘见到了,地上的这片她可是睁大眼睛看清了的。

    说是片叶子,还真是委屈它了,约莫半个手掌大小,圆滚的叶身上,布着几条金绿色的叶脉,看着和精雕细琢后的上好玉叶很像。

    “跛脚还有梨树上的那些字,八成也和空间有关,”小鲜可不笨,空间里的绿雾还有这棵光杆禾苗有关。

    “脑中有字显现出来了?,”在小鲜接触到那片子叶后,脑中自然呈现出一段话:“混沌苗生,方成混沌空间。蓄足十年灵气为铁品,得窥植物之百源;五十年为铜品,得愈植物之千病;百年为银品,得活植物之万态,千年为金品,得见天地之灵元,万年为混沌无极,无极一开,扭转时空,生死无限。每一品得两子叶,子叶乃仙苗之精髓,可换髓强骨,乃不可多之珍品。”

    金银铜铁四品空间,在云腾时周小仙也是从小听到大的,以云腾门的修仙天才云冠子为例,他的金品空间种出来的奇珍异草,无论是外形还是药效全都是云腾一流,效轻则能返老返童,效重则能起死回生。空间修行,也就是灵气修行,在天地山川海河见吸取灵气,灵气吸取的多,空间成长也就越快,空间携带人和空间里的作物也就跟着受益。

    “十年铁品,铁为玄色,我的空间成了铁品空间了,不过空间的具体作用还弄不清楚。师父...我修到铁品空间了,我...”所谓玄色,既是银白色,刚才在小鲜脑海中的那个银灰色球体,该是铁品空间转换后的生出的新颜色。只可惜,小鲜已经不再云腾了,云清上人也再也看不到不争气的徒弟的进步了。

    手中的那片铁品子叶该是铁品仙苗的一身精华所在,很是珍贵,小鲜的腿病已经用去了一片,剩下来这一片得用在刀尖上了。

    听着字面的意思,她的空间为铁品,那她要将空间升级为铜品不是要用上五十年。不知有这些从外界涌进来的绿雾能不能加速空间的晋级。

    从诸时军身上,小鲜也能发现这个新世界的规律,这个世界的人,会变老,也没有云腾门仙长们的仙法,周围也没有奇花异草,如果不晋级空间,她将来也会跟着生老病死。

    “师父说过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可能我到了这个世界也是有特别的原因的。”这句话是云清上人在得知周小仙成为了云腾的护山人时簇着眉头说出来的,也就只有单根筋的小仙才听不出那是句安慰话。

    小鲜收好了那片叶子,坐在了树苗旁,呼吸着笼罩在身旁的那阵绿雾在。在云腾时,小鲜的灵气能力很差,连带着空间里的灵力也很薄弱,可到了这个世界后,空间的吸收能力就好了起来。

    葛村的周围看,普通人肉眼看不清的绿色雾气状灵气正不断地往诸时军家的那几间小屋涌去。

    *****

    跨过了西南山区的丛山峻岭,上海静安寺旁的一层高级公寓里,一名美貌的中年妇人很是忧愁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搁着杯冒烟的茶。

    “我回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玄关的位置传来,中年妇人连忙迎上前去,替男人放下了公文包和西装。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国字脸,八字眉,嘴角微垂,抬头时,额间显出两条深纹,是常年居在官场,惯于思考后留下来的。

    “老周啊,子昂还是关在了房里,也不肯去上学,这可怎么办?”中年妇人名叫奚丽娟,是个全职在家的主妇,优越的家境和丈夫的官场得意,让她很少有烦心的时候,可这两天,熟悉她的姐妹都知道,奚丽娟很心烦,而心烦的原因就是她和周强的独生子,周子昂。

    “死小子,从小到大都是那副样子。闷不吭声的,难怪上次学校里的老师来家访时,都说他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周强的性格外向,在局里也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官打官腔,哪知道二十八岁时生了个儿子,却是个自闭儿。十六岁的周子昂,性格扭扭捏捏,和同学也处不来,读高中以来,已经换了好几所学校了。周强看着就是来气,真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时抱错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儿子呀,还不是你给他买了台电脑,他迷得打雷下雨也不关掉。昨晚雷一下来,整个电脑都被轰黑了,孩子吓得都昏过去了。”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奚丽娟容不得周强在那里说三道四的。

    “明天就让他去学校,绑也要给我绑过去,”周强最见不得奚丽娟宠儿子,对着周子昂的房间咆哮了一通。

    房间里,一个面如玉盘的少年闪着乌漆漆的眼,他抚着左手臂上的几个被烟头烫过痕迹,低声道:“也差不多适应了这具身体了。”他推开了房间里的窗户,纵身一跃,从十三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63

    深夜十点,小鲜听着隔壁屋的诸时军发出了均匀的酣睡声,自打老爷子身体好了后,改了夜晚睡不着的坏毛病,这个时间早就睡下了。

    小鲜推开了窗户,从屋里溜了出来。春虫吱叫着,天空飘着几片夜云,朦胧胧的月色照在了山间的小路上。

    小海可没胆量陪小鲜一起去寺庙拼胆量,幸好小鲜已经记住了过来的路,循着月色,往了黑山走去。视线不甚好的夜晚,在小鲜的眼里,却如白昼一般,她能清楚地看到周边的树木上一层莹莹的绿雾。白天里,小鲜为了配合小海他们的步伐,刻意放慢了速度。

    现在是夜晚,周边除了树木也就是小鲜了,只见她脚不沾地,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寺庙,比原先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了一个半小时。

    冶子还没来,小鲜就等在了寺庙前,前头的那棵桃树开得绚烂,寺庙后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响声,小鲜回过了头去,眼眯了起来,白天里平平无奇的寺庙,夜晚竟是发出了翡翠一般的浓绿色。

    东南苗寨里,冶子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姆妈和阿爸的房里没了动静,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楼梯边,刚要下楼,就看到了那只姆妈养得大蛾子。

    “走开,”冶子知道,只要他一沾楼梯,那只蛾子就会去给姆妈通风报讯。

    蛾子还是扑着翅,密切监视着冶子的不轨行为。一团火红扑了过来,金黄色的鸟喙准确无比的啄中了蛾子,鸟脖一伸,那只蛾子就被吞了下去。

    “好小猪,还是你机灵,”冶子高兴地叫了出来,想起了这会儿他人还在楼梯口,再细听着屋里是否有动静,屋里还是静悄悄的。

    冶子匆匆下了楼,“小猪”跟在了后头,一起钻入了夜幕中。

    冶子赶到了寺庙旁时,月已上了正空,从冶子的眼了看过去,那一棵桃花树和白天没啥两样,一样的桃花满冠。

    周围静悄悄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诸小鲜不会是怕了,人还没赶过来吧,”冶子自言自语着,夜太过安静,反倒显得不寻常,冶子留意到,周边连虫鸣都消失了,“不大对劲,连最恬噪的青草蝈都没了声音。”冶子在原地走了个来回,脚下踩着了异物,定眼一看,是一簇桃花。

    带了两三朵桃花的桃枝是白天冶子从桃树上摘下来后偷偷地别到了诸小鲜的辫子上,离了母树,这枝桃花早该焉了,可是冶子看到的桃花还是栩栩如生,跟活得一样。这枝桃花也提醒了冶子一件事,诸小鲜来过了,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不见了人影。

    千万不要有事,冶子能听到一阵急促的心跳声,他在原地停了会,咬了咬牙,还是往寺庙后头的乱葬岗走去。

    不知道年岁的桃树上零星落下了些花瓣,一个小脑袋从树上探了出来,桃花树下的水潭里,倒衬出了张粉嫩的小脸。“他还真去了后头,我看乱葬岗没啥古怪的,反倒是这棵桃树有些古怪。”

    刚才到了寺庙前,小鲜才留意到身旁的那棵桃树夜晚看着和白天有些不同了,白天时,她注意了下桃树,发现那棵桃树大约四十多年的树龄,可今晚过来一看,桃树的具体树龄已经看不清了。而且桃树四周弥漫着浓烈的绿气,和空间里的“甘蔗苗”吸收灵气时很相似。

    一棵普通的桃树又为什么能吸收灵气,不古怪才怪嘞。小鲜心里起了疑,就躲在了树上。

    这时李冶已经去了寺庙后,也没折回来,小鲜只当他是去拼胆量去了,她就算去得稍迟了些,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过了午夜十二点,一天里“灵气”最丰厚的时刻就到了,铁品空间里的甘蔗苗又开始大肆吞取灵气。这一比之下,就立刻见了高下,桃花树似一个人那般簌簌发起了抖来,花瓣纷纷落下,看上去如同一个落泪的美人般,惹人怜惜。

    小鲜感觉到身下的树干一阵摇晃,她从树木上跳了下来,桃树上显出了个女子的身形来。

    “果然有古怪,桃花树你是妖还是怪?”小鲜围着桃花树,打起了转来,这棵桃树树龄不大,却懂得吸纳灵气,一定是有缘由的。

    “小仙人莫要生气,我并非什么妖怪,我只是一缕寄宿在了桃花树下的游魂,”桃花树的声音清清润润,似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嗓音。

    关于寺庙后头的乱葬岗的说法,其实是错误的。真正的葬尸场所其实正是现在的桃花树下。解放前后,无人认领的尸体就被堆放在了此处,女子的名字叫做桃枝。随着父母从省城逃到乡下,可怜她一家五口夜晚在寺庙留宿时,遇到了盗匪,横死在了异乡。

    女子死后和其他被废弃的骸骨一样,被丢弃在了野外。一直过了十几年,全国解放,寺庙又由政府出资重新修葺一新,善因和尚到了此处做了主持。和尚心地善良,将那些弃在了野外,无人打理的尸骨,逐一整理了,女子和她双亲兄妹的尸骨也被安好地移到了政府的公墓里。只是她感激善因和尚的恩德,就憩在了这棵野桃树上。人魂寄居在了树身上,经了日月风吹洗礼,魂和树融为了一体,又日夜听着寺庙内善因和尚的诵经,就悟出了了修行之法,学会了夜晚吸取灵气的法子。

    “那苗家孩童口中所说的鬼魂一说,是不是桃枝你使得怪?”小鲜听完之后,也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善音师父喜欢清静,为了不让人打扰他,我才用灵气造出了几个鬼影,吓退了几个毛贼而已,”桃枝叹了

    一声,她舍弃了和父母一起投胎的机会,留在了寺庙旁,只为了报答善音的敛骸之情。

    几十年下来,她看着善因由少变老,孑然一身,感激之情也转为了爱慕。只可惜桃枝一身的魂魄犹如骨血早就融进了桃树。人类乃万物之主宰,如修炼得法,尚需一甲子可历第一道劫脱胎换骨,

    树木修仙,百余年历一劫难而得幻化人形的机会,桃枝见善因孤苦一人,只希望能早日修炼有果,幻化出了人形,陪伴在了他的左右。

    “原来如此,”小鲜踟蹰着,再看看那棵桃树,桃枝的故事听得她很是感动,等到桃枝幻化出人形,怕需要五十余年的功夫,那时候只是个凡人的善因早就老死了,桃枝的一番苦心也就白费了。也正是因为心急着多获得些灵气,桃枝才忍不住吸纳起了其他树木的灵气来,动静过大,才引了小鲜的注意。

    “小仙人!”桃枝还想说话,眼前的小女娃没了人影。

    不小一会儿,小鲜又出现了,只见她的手里捧着一滴翠绿色的液体。

    不用说空间里的“甘蔗苗”又挨了一刀。

    “桃枝,我这里有一滴仙液,普通的树木用了,能一气成长成近十年的老树,我不知用在了你的身上会是怎样的结果,你若愿意,我们倒可以一试,”小鲜嘴里凿凿说着。

    “谢谢小仙人,只要能早日脱胎为人,桃枝愿意一试,”桃花树影婆娑,一个女子的身影隐约可见。

    寺庙还是静静地出矗在了那里,寺内和寺后的人还是毫无动静。

    小鲜手指一拨,那滴仙液被混入了桃花树下的泥土里,翡翠色的液体进了泥土之后,化作了一道绿烟。过了半晌,桃花树还是没有动静,小鲜睁大了眼,连空间里的“甘蔗苗”也摇首期盼着。

    “怎么还没有动静?”小鲜奇怪着,刚想走近几步再看,空中忽然一个雷闪,小鲜吓得倒退了两步,只听得晴好一片的夜空,忽然起了阵怪风,浓云从东北聚拢而来,一阵雷闪夺空而出,只听“霹巴”一声,桃花树上已经挨了记雷闪,一时花瓣落舞。

    桃花树的树影也发生了变化,先是变成了一个袅袅的女子身影,随后又急剧缩小了。寺庙后头,冶子怀揣着“小猪”四处寻找着小鲜的踪影,寺庙前的那阵雷声,也惊动了他。

    冶子拔腿就往前跑,“小猪”从他的衣领里钻了出来,一双乌溜溜的眼里透着兴味。冶子没跑几步,就看到了孤零零站着的诸小鲜,在她的身旁是一棵正冒着烟的桃花树。

    “诸小鲜,你没事吧?”冶子才跑到了树前,顺着小鲜的视线,看向了桃花树。粉红色的花瓣已经被雷霹得乌焦了,树身也是拦腰折断了,只是在了桃花树中间...

    “你们俩在那里做啥?”很早就歇息下了的善因和尚也得了动静,就披着衣服找了出来,他手里还提着根蜡烛,光亮刚够照到两个小孩的脸。

    “哇哇哇,”婴孩的哭声嘹亮无比,在了雷声过后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折断了的桃花树干是中空的,里头多了个女婴,此时女婴正哭嚷着,手脚挥舞。

    成了,还真的成了,一滴仙液竟直接让桃枝跨过了百年之限,引来了雷劫。小鲜眼里的惊色被喜色代替了,她也不顾冶子的阻拦,扒开了树木,将那个小小的女婴抱了出来。

63 几家欢喜几家忧

    小鲜仿佛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朝着自己盈盈一拜,“善因师父,您来看看,我力气小,包不动了。”小鲜知道,此时桃枝最想看到的人该是善因师父才对。

    善因为人四十多年,可从没抱过孩子,小鲜说话之时,就将小孩塞到了他的怀里,大和尚被弄得很是窘迫,慌忙就接过了孩童。

    他也不敢太用力,只能是用手掌拖着女婴,正要用手查看女婴身上是否有留下和身世相关的信件时,女婴却一下子含住了和尚的手指,砸吧砸吧咬了起来。

    “善因师父,她饿了,不对,她笑了,”刚才还吓了个半死的冶子,这会儿可来了精神。

    善因师父见了女婴,孤寂惯了的心里多了阵暖意,这个婴孩也不知是何人丢在了桃树下,想来也是和他有缘,“可怜的孩子,明日我带你去山里问问,有没有哪户人家肯收留你。”哪知善因才刚说完,小女婴就哭闹了起来,任凭善因怎么劝也不肯停下来。

    “师父,你就收养她好了,你看她都哭背过气去了,”小鲜趁机在一旁贴油加醋着,开玩笑,送走了她和桃枝的心血不都白费了。

    冶子还在一旁嘀咕着:“不成,男女授受不亲,师父是出家人,不方便,还有姆妈说了,现在日子好了,城里有专门收容孤儿的地方。”

    几乎是同时,冶子感受到了两记怨毒的眼神,一道来自小鲜,还有一道是来自...那个小女婴。我的妈呀,冶子慌得忙将话收了回去,不敢再说了。

    善因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了,那小女婴立马就收了哭声。善因将小鲜和冶子叫进了寺里,问清了两人这么晚了还在寺庙外的缘由后,小斥了两人一顿,又热了米粥,喂着女婴吃下后,才安排了住处给两人。

    寺庙又恢复了安静,第二天,两家的大人找上门来,少不了一阵怒骂,小鲜帮了桃枝,心情正是大好,也就任着诸时军数落。

    冶子看着小鲜心情不错,就是被姆妈拧了几个耳光都不知道疼了。没多久,村里和寨子里的孩童都来上学了,见了那棵被雷霹了的桃树,都是一阵惋惜。

    庙里多了个女婴的事被冶子妈知道了后,就有心想收养女婴,她们家就一个冶子,又调皮的紧,多个女儿也是好的。再说那个由桃树里出来的小女婴,长了个浑圆的额头,眼也是乌溜溜的,说不出的可爱。只可惜她才一走近女婴,孩童就哭闹不止,让围观的大人们很是无奈。

    还是诸时军最后开了口:“女婴哭闹不止,怕是舍不得善因大师,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冶子妈干脆认她做个干女儿,以后多走动就是了,平日就留在寺庙里,由着冶子妈送些孩子的吃食和衣物过来。”诸时军的话得到了一致的赞成,有了冶子妈的帮忙,就可以解决了女婴的吃穿问题,善因大师要是收养了起来,也是方便多了。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女婴就在寺庙里住下吧。诸施主德高望重,烦劳您为女婴取一个名字。”善因和尚和女婴处了一夜,也是对她很是喜欢,让人抱了去,也是不舍。

    “桃枝,”小鲜一听自家外公有命名权,迫不及待地开口说,“她是被人丢弃在了大桃树下的,身上还抱着桃花一样的布匹,都说桃枝入土得新生,外公,就叫她桃枝好吗?”

    “哎,她又笑了。”冶子说道,真是偏心的女娃娃,每回小鲜说啥她就笑,自个人一说话,她要么哭要么就是用眼睛白她,偏偏姆妈还说要收干女儿,他将来要是多了这么一个妹妹,可是要受罪了。

    “桃花枝下得麟儿,就叫她桃枝好了,”善因和尚点了点头,谢过了两家的大人后,善因就开始像往常那样讲课了,只不过今日的课堂有些不同了,那个石灰水桶旁还摆了个摇篮,里面躺着个小女婴。

    一天的课才刚上完,教室里的孩童们又围在了一起。苗家的孩子和汉家的孩子早上都看到了冶子和小鲜家的大人找到了寺庙里,想着昨晚他们俩一定是到了寺庙里斗胆了,就来问了个输赢。

    “没输没赢,算是个平手,”冶子漫不经心地说着,严格来说,他和小鲜都没在寺庙后的乱葬岗过夜,两人都是输了,不过这件事,他才不会和他们说嘞。

    “那咋办,都说一个山里不能有两只老虎,我们总不能有两个老大吧,”苗家的孩子们不干了。

    小鲜也不说话,反正烂摊子是冶子弄出来的,由他来收尾也是再自然不过了的。

    “那还不简单,你们没听说过女主内,男主外嘛,以后在寺庙的课堂上听诸小鲜的,在寺庙外头听我的,”冶子在家就听着姆妈和阿爸那么说,这会儿就照搬了出来。

    小鲜和躺在了摇篮里的桃枝同时翻了个白眼,“冶子是个笨蛋,啥理解能力。”

    就这样,寺庙里的苗汉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下去。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年,在这半年时间里,葛村的时光如同凝固住了般,除了地里的稻子还在长,寺庙里的读书声朗朗动听,一切如常。

    而住在了上海的周子昂一家则因为周强工作的升迁从上海搬到了北京。

    到了北京没多久,周子昂就由学校报名参加了当年的高考,并以九七年北京市理科第一名的成绩毕了业。高中毕业后的周子昂并没有接受国内高等学府的入学邀请,他放弃了在国内入读名校的机会,在当年的暑假就参加了托福考试,并与当年的秋季,成功获得了美国多所大学的奖学金邀请,最后决定入读美国康奈尔大学农业和生命科学学院。

    那几个月,周强可算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先是从油水不足的上海农业局转到了工商管理局当副局长,一直不开窍的儿子又考出了轰动整个北京教育界的高分成绩。可他的乐呵还没持续多久,就接连又受了几次刺激。

    七月时,某个中午,周强听到了奚丽娟说起了儿子最新的决定,“啥,那小子拒绝了清华大学的入学申请书。”

    奚丽娟没好气地说道:“是你说让儿子去国外读书的,这会儿瞎嚷嚷啥,好不容易儿子最近对我们亲近了些,你可别在他耳边念叨,影响了他复习的心情。”

    九月时,某个夜晚,周家的客厅里又是一阵咆哮。

    “啥,他连哈佛都看不上,去啥康奈尔大学,连听都没听过,”听这声音,就知道又是周强在那发火了。

    “我说你是不是提早进入更年期了,我还没说儿子去那么远呢,还外经贸副部长呢,连个康奈尔大学都没听说过,那也是常青藤大学之一,农业专业在全美都是最有名的,”奚丽娟说得轻松,那可是她陪着儿子找了大半个月的资料了解到的。

    “你当初不是反对送他出国吗,这会儿又跟着瞎起劲,而且娘俩还自作主张选了什么植物生物学,我当初挂了个农业部副部长也是莫名其妙的,这会儿可好,儿子还真的去学了农业,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周强听出了妻子语气里透出了些怪怨,心里也是一阵愧疚,他来北京上任后,就忙着处理手中的公务,活络部门间的人事,疏忽了儿子升学的大事。儿子这一年来的变化和各方面的表现,学校方面都是赞不绝口,他原本以为周子昂会选个热门点的专业,将来也也可以子承父业,考入国家部门,哪知一转眼,那混小子就去选了个康奈尔大学。

    “儿大不由娘,再说谁说选了农业就要当个农民,你当初不也是数学专业出身,后来还不是当了农业局的局长,”奚丽娟确实是个贤内助,也是个好母亲,当初刚知道儿子的选择后,她并没有立刻表态,同时为了防止周强将在单位里的那一番强势作风带回了家里,一直隐瞒着周子昂想读农业专业的事情。直到美国那边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后,才放心地告诉了周强。她很了解周强,尽管脾气火爆了些,可在面对儿子的将来的问题上,他还是会尊重周子昂的决定的,只不过在此过程中,还要费上些心思去疏导。

    “那可不一样,我得和那小子说说。你别跟进来,男人的事,你别瞎搀和。”周强信心十足的进了儿子的房间,康奈尔就康奈尔,好歹也要换个专业,他琢磨着,要不让儿子去读个建筑学,将来成为贝律铭那样的建筑名家也是好的。

    过了半个小时,周强灰溜溜地从儿子的房间里出来了。奚丽娟正切着几个水蜜桃,早上去美国大使馆递签证资料时,娘俩在邻近的一家超市买的,儿子挑得水蜜桃,还真是个个甜如蜜糖,让他读农业,没准还真是对的。

    “那混小子,啥时候那么会说话了,说啥去美国是为了让中国的农业能像国外一样,大规模生产,让中国的农民能全部富裕起来。他懂个屁,中国有八万万的农民,就凭他一个,还想成了袁隆平不成,”周强闷不吭声坐在了沙发上,儿子的话还犹然在耳。

66 盗猎(二更)

    二更完毕,还有第三更,嗯,今天工作有点忙,午休努力码字,争取六点左右不误点。

    今天有娃说,一天有两三更看是幸福的,好的,我会努力的,距离下次加更还需要四张粉红票,三百六十四张推荐票,请大家也努力!!

    东南山寨的苗民大部分的活动区域都在黑山的东南面,黑山的深处则是在黑山的西北向,以雨林为主,盘根虬结的老树和几十年不曾有人修剪的灌木黑压压地挤占着人的视线。

    苗民要砍柴或者是捕猎时,才会到山后头去,冶子从小跟着姆妈时常来往黑山老林,对山头和地势都很清楚。

    “你不怕大巫师的那些虫蛊?还真是稀罕了,汉人一听说这个就吓得哇哇叫,”冶子走在了小鲜的身前,将前面拦路的荆棘和柴草砍到了一边,动作利落,多了股小小男子汉的意味来。

    “怕啥,不就是些小玩意嘛,”小鲜发现,黑山的山后,树木的树木都很高大,要不是冶子在前头开路,她这小身板一不小心就要淹没在柴草堆里了。

    冶子叫了停,怀里的“小猪”探出了头来,红火火的一身“鸡”毛全都竖了起来。侧边一棵两人齐抱才能抱牢了的老树上,游走着条通体发黑,有拇指大小的蜈蚣,冶子看了也不退闪,手里的柴刀使足了劲,一阵刀光,那条蜈蚣就被劈了个对半开。

    “小猪”喜滋滋地飞了出来,不满不急地将死透了的蜈蚣啄进了肚子。

    小鲜吞了口口水,小脸不大好看了。“咋啦,你怕啦。山里也不尽是这些玩意儿,还有好些好东西呢,也有叫声和好听的鹂鸟。我抓一只给你玩怎么样?”冶子好笑着,女孩子家就是女孩子,见了这些乌溜溜的毒玩意儿。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嫌着的。

    山越爬越高。冶子挑着路,就往了山阴处走,姆妈说过,蛊虫喜阴,往了背阴潮湿的地方走准没错。

    两小孩又走了些陆,先前挡路的一排排柴草忽地没了,细细看着。像是被人用了锋利的刀子连根削去了。冶子也觉得奇怪,他走的路,就是连苗寨里的人都很少走,大巫师来找蛊虫断然不会割柴草。

    凄厉的鸟叫声传来,冶子皱起了眉来,“小猪”警觉着,缩进了冶子的怀里。

    “小心,”冶子的耳边传来了句提醒时,空气了多了道金属刮擦的利风,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网面细密,上面还织进了些铁蒺藜,要是勾住了皮肤,少不得要头破血流。好一张天罗地网。任凭冶子习惯了林间行走,也料不到无端端钻出来的那一道网。

    那道网来得太急,冶子根本来不及躲闪,他顾不上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护住小鲜。转身要护人时,却扑了个空。反倒是领口位置,被人轻轻一挑,身子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脚尖离了地面,那张网和两旁的树木全都落到了眼下,再一定神,人已经到了一棵大树上。

    “抱紧了,”冶子这才反应过来,提醒他的和将他带到了树上的人,居然都是诸小鲜。小鲜选了周边最高的一棵马尾松,她的脸比先前更白了,那张网来得太突然,她想也不想就用着“云腾术”救起了冶子。

    前方的密林里,出现了几个人影,看着衣着打扮,并不是东南苗寨里的人。

    “是山下过来盗猎的,”东南苗寨的后山,是块宝地。为了防止各类盗猎偷伐的人进山,大巫师对外宣称后山养了毒蛇,上个月有人大着胆子进了山,发现山里并没有传说中的毒蛇,反倒是有很多羽毛丰美的观赏性鸟雀,就带着一伙人偷偷进山了。

    “那些人真坏,用得都是带倒刺的网,鸟兽全都要遭殃了,”小鲜看着树下,铁网一收,丛林遭了殃不止,小兽小雀被拉扯网了出来,一时之间,老林里鸟雀乱飞,兽类遍地窜逃,血迹和羽毛遍地都是。

    “混账,我要下去和他们理论,”冶子心疼林中的鸟兽,急着就要跳下去。

    “等等,”小鲜拉住了冶子,丛林深处,那群偷猎的人忽然撤了网,连猎物都不敢拿,急急地往山下逃去。

    69

    “都下来吧,把网口解开,”隔了几个月后,小鲜再次看到了东南苗寨的大巫师红槐。红槐大巫师个头不高,老年后蜷了背看上去只有一米五上下,十二岁的冶子都已经比她高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皮肤发皱,两眼浑浊不清的老人家,往了人前一站,生出的气势就是连山间最凶猛的兽类都不敢靠近。老婆子背后背了个竹娄子,走得近了,能听到阵密密麻麻地爬行声,也不只是装了多少的爬虫和蛇。

    小鲜和冶子赶忙爬了下来,“小猪”也很马后炮地盘旋在了那张铁网上空,愤怒地冲着那几个逃跑的背影叫个不停。

    红槐大巫师在山上捕捉合用的蛊虫时,也听到了山里的鸟兽的叫声,急急赶下来时,刚好看到了那张铁网笼罩而下,正要搭手救下小鲜和冶子事,就看着两小娃腾空飞起落到了树下。

    这伙盗猎的人早个月也上过山,遇上了红槐,被大巫师放出来的蛊虫咬了几口后,就逃了下去。大巫师只存了教训人的心,也没痛下杀手,哪知道这伙人好了伤疤就忘记了痛,再次上山作恶,这次刚巧又被大巫师撞见了,可大巫师的蛊虫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要闭关养蛊,也不能天天守在山林里。

    “抓那么多鸟儿做啥。而且铁蒺藜伤了鸟,真要运下山去也养不活。”冶子跟鸟兽亲近,解开铁网时。网内的鸟雀都奄奄一息了。铁网和铁蒺藜都是特制的,蒺藜做成了细细长长的针状,扎进了皮毛没见伤口。可鸟雀受得疼却不会少掉半分。

    “也不知做啥,山里的鸟性子野。就算好好的运了下去,被养在了笼子里,绝食绝水用再好的鸟粮养着也活不下去。早些年有些人也来偷抓过鸟儿,见养不活才收了抓鸟的心,想不到现在又兴起了偷猎风,以后山里怕是要麻烦了。”红槐大巫师见冶子心疼鸟雀,就让他带了几只受伤最重的鸟雀和受了牵连的兽类。一起带了回去。

    大巫师又叫来了冶子妈,替鸟兽洗过了伤口后,逐一包扎了。冶子妈听了事情的经过,一阵心惊胆战,当场就下了禁令,下次不许冶子再进山“小猪”要想吃虫子,就去地里刨些蚯蚓草里抓些蚂蚱。

    “姆妈,吃那些温驯的玩意儿不长力气。还有难道就由着那些坏人把后山的鸟雀都糟蹋光了,”冶子愤愤不平着,山里的一鸟一兽都是天赐的宝贝。现在伤得伤残得残,以后也不知还有多少要再遭殃,想起这些,冶子就忍不住想将那些坏人像是蜈蚣那样一刀霹了个两半。他们比毒蜈蚣还要歹毒。

    “这事你不要管,我回头让你阿爸和寨主说说,去镇里申请个禁猎的牌子过来,竖在山下,那些人要是敢进去,是要被关起来的。”大巫师虽然有些震慑作用,可她哪能天天守在了山里头,这时候还是得找正规渠道。

    冶子听了并没有释怀,只是闷闷不乐着去搭临时的鸟窝去了。

    小鲜在旁帮着手,搭鸟窝才到了一半,冶子回过了神来,“诸小鲜,刚才是咋回事,你咋带着我‘嗖’地飞到了树上去了。”冶子见过身手灵敏的,就像红槐婆婆那样,一个步子出去,脚不沾地,能跨出了两三米外,爬起山来也比寨子里最扎实的汉子还要快。可也没人像小鲜那样,带着个人就往树上窜,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跟拎了只阿猫阿狗似的。

    “那不是飞,那是...”小鲜想编个理由出来。

    “那是因为她跟婆婆学了法术,”大巫师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的了然。

    “啥法术?婆婆您偏心,我跟着你十几年你连啥法术都没教我,跟猪小鲜才见了一面,就叫她那么厉害的法术,”冶子还真信了。

    “那是传女不传男的法术,冶子还是乖乖跟着你阿爸学着制银,将来也会有大出息的,”大巫师慈祥地拍着冶子的肩,冶子一听只能是女人学得就泄了气,当初他缠着婆婆说要学蛊术,她也是用了同样的借口搪塞他。

    大巫师将小鲜带到了一旁,一老一少各自心里都打着算盘。大巫师心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上飞得不一定是鸟,水里游得也不一定是鱼。这个汉家小女孩看着外表和一般的小孩无异,可上一会她能震碎了镇龙钟,见了各类蛇虫鼠蚁虽是嫌恶,可也没过分害怕,一定不是普通人。

    小鲜心想,大巫师和普通的人不同,她能养蛊用蛊,就算真和她坦白了空间的作用,也不会被当做异类烧死,就将自个儿带了铁品空间的事说了个大概,只是中间隐去了云腾门和第九道天雷的事情,只说是铁品空间打小就是带着了的,关于“甘蔗苗”和灵气吸收受制的事,也说了个大概。

    大巫师终究是见多识广,听完后,稍加思索,就有了主意,“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有了如此的空间,你支配天下百草千树也是早晚的事情,只可惜你不能跟着我学蛊了。”蛊如果是阴,那么树木就是阳,阴阳难融合,小鲜是靠树木的灵气来修炼,自然难再用蛊来修炼。

    根据大巫师的分析,“甘蔗苗”这阵子的厌食倒不是遇到了瓶颈而是因为即将突破,假以时日,空间能够自己突破,小鲜这会儿要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

    小鲜听完了之后,才放心了些。天色也已经不早,小鲜急着回家就不顾冶子妈的挽留告辞回家了。冶子自告奋勇送着小鲜回了葛村。这小子自打信了小鲜跟着大巫师学了法术后,态度也巴结了起来,自动将猪小鲜改会了“诸小鲜”。

    两小孩走到了村口时,远远就看见了几辆车。

    几辆挂着贵州拍照的车,约莫三四辆,停得乱七八糟,山里很少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车。其中一辆车的车轮还压到了田埂上,险些就压倒了小鲜的还未割完的稻子。小鲜看着车子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辨,不正是村支书的儿子钱多多的桑塔纳嘛。

67 农家除虫大法(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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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农家除虫**

    “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车?”小鲜看着那辆横在了田埂上的车,满脸的不悦,这要是再往后开几步,不是要把她的稻子全都糟蹋光了。。。

    “小鲜,你看看后头,”冶子眼尖,一眼就瞅到了其中一辆车的车后盖里,塞着张网,看着样子和刚才在山上盗猎的那伙人的网是一样的。

    “还有几根铁管子,”小鲜顺手从车后备箱里拉出了一管黑乎乎的玩意儿。

    “干啥嘞,两小鬼才多大就学着别人勾肩搭背的,长大还了得,”好久没登场的葛村八婆派代表王‘春’‘花’寄着个‘花’围裙,手里拿着把从别人家地头偷扯来的大葱,扯着个破锣嗓子。

    冶子一听她的话,火气就上来了,回嘴骂了过去:“死老太婆你说谁呢,”他火得将那管铁管子扔在地上。

    “砰”地一声,那只被误认为黑管子,实则为猎枪的玩意儿迸出了阵火光。这类猎枪是土制的,也没个保险栓,好在冶子只是顺手‘乱’砸在了地上,枪只是走了火,随便在地上留下了个坑‘洞’。

    “我的妈嘞,”王‘春’‘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两腚开‘花’。

    枪声惊动了村里的人,钱多多也从屋里赶了出来。他刚回村时带了几个朋友,拎了几只野兔回来,就让老娘剥了皮下锅炖了。王‘春’‘花’就出‘门’折大葱,就撞见了冶子和小鲜。

    “哪来的兔崽子,敢到我们葛村来使坏,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头上,”钱多多见了猎枪,忙塞进了车后箱,再看看前头站着的两个小孩,其中的冶子还穿了身苗人的衣服,就不客气地骂开了。

    “那管子是枪,”冶子听着旁边村民的议论,也跟着吓出了一声冷汗。刚才他也是鲁莽了,要早知道那就是依巴尔舅舅嘴里说起过的,会打死人的枪,他也不会胡‘乱’摔在了地上。

    “多多,别吓着了孩子,这事也不怨孩子们,”也是凑巧,三狗子载着村长和诸时军回来了,村长看着地上起的那层土,再看看车后箱里‘露’出来的那个还带着血迹的网,心里升起了股怨气。

    “‘私’自用猎枪要是告了上去,丢官事小,没准还要吃牢饭呢。”诸时军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在山村里,玩土枪的人不少,可公然将土枪带在了车上那意图可就不单纯了。

    “哪能那么严重,既然我妈也没啥事,那这次就算了,小鬼下次少让我看到你在葛村地头晃动,”钱多多威胁了一句,扶着王‘春’‘花’往回走,临走前还不忘把地上的那把葱捡走。

    冶子似乎还没有晃过神来,闷闷不乐地回去了。诸时军催着小鲜先回去,自个儿却跟村长往村里的几亩水稻田走去,说是要去看看收成。

    那几辆车,傍晚清新的山间空气里,带上了股血腥味,那几张铁网和黑乎乎的枪管子就如压在了田埂上的那几辆车,让小鲜很不畅快。

    天黑了下来,钱多多家里飘出了阵兔‘肉’烩大葱的香味,啤酒瓶东倒西歪着,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小鲜等在了家里,诸时军到这会儿都还没回家,那阵传来的划拳声和碰酒杯声听着更是心烦。

    诸时军回来时,还带了把稻谷回来,爷俩将饭菜热了一遍后,就吃上了。

    “外公,这稻子咋看得那么眼熟。”小鲜见诸时军闷闷不乐着,再看看桌面上的稻谷,怔了怔,这稻子不就是诸时军从种子站买来的丰产水稻么。看不出老爷子还是‘挺’厉害的,普通的水稻收割后,竟成了亩产六百斤的丰产稻。

    “不对呀,这稻子原本可以收成更好些,因为受了蜱虫害,所以由亩产九百斤变成了亩产六百斤。”小鲜也知道,只要料理得法,一般的稻种也可以改变了不利的先天,长成了好稻子。

    “我们家的小鲜果然是有些‘门’道,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和你金大伯今天下山就是去找法子怎么解决蜱虫害的。”诸时军下了趟山,反倒对小外孙‘女’的见解赞同了起来。他今天下山有两个目的,一个想找些合用的农‘药’治理村里大片水稻田都出现了的蜱虫害,另一个就是专‘门’带了小鲜低头的几株水稻,去对比验了种。

    诸时军一直没确定小鲜种得是啥稻子,等到稻子成熟挂穗,那样子一看就不是池中物。老爷子按捺不住,进城找了最老资历的专家一问,再一比对样品,确定了小鲜种得是地地道道的印度水稻。那说明了啥,他家的小鲜要么就是运气极好,要么就是真的具有很强的种植天赋。

    “您是说,像三狗子叔家那样,在地里洒一些‘药’,把虫都毒死?”小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外公也想了些法子,只是效果都算不上很好,”诸时军自己的那亩地也出了些虫害,虽说防治得法,只损了三分之一的产量,对于他这类兼职种田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村子里的其他人可经不起那样的损失。

    “其实很简单,外公您吃完了吧,那就跟我出去走走,去小鲜种得那几亩地里看看。”小鲜草草将碗筷丢在了盆里,自打她“懂事”了后,就没让莲嫂再来洗碗了。

    诸时军也不明白小鲜卖了啥关子,饭后百步走,让山里的空气熏熏脑也是好的。

    走到了小鲜的地头上,诸老爷子闻到了阵稻谷成熟后的香气,沉甸甸的稻穗挂在了稻草杆子上,在了夜风里看着很是喜人。

    “外公您发现了没有,”小鲜很是骄傲地站在了地埂上,那三亩地俨然就是她的小王国。

    “发现了啥,”诸时军‘摸’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小鲜在田埂上跑来跑去,就跟一只‘插’了翅膀的莺哥鸟一样,稻种好,小鲜的这三亩地收成一定好。第一次种地就有了个好收成,也难怪小鲜会乐呵了。

    这孩子,看来已经习惯了农村的生活,这一切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风一吹,被稻穗压弯了腰杆子的稻叶拍打在了诸时军的‘裤’脚上,月光洒亮了叶子,诸时军凝神一看,不由愣住了。

    稻子叶能有啥好看的,反正一株叶子就两指来宽,细长的脉络筋络,经仙液萃过的稻叶也就宽了半指左右,颜‘色’也是‘肥’沃的墨绿‘色’。

    可最吸引诸时军的倒不是这些,今年山区的天气比往年更热,入了秋温度还跟夏天似的,所以虫害也特别严重,村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水稻田都受了虫害。

    村民为了防虫用了不少法子,撒农‘药’的撒农‘药’,早收割的早收割,可受了虫的稻子收了下来,也都是干瘪空壳的居多,叶片上的虫‘洞’密密麻麻,看着就让人发怵。

    “小鲜,你这亩地里长出来的稻子连一个‘洞’眼都没有?”诸时军不解着,总不会虫子还跟中国人一样礼让外宾,连带着连印度稻种也不咬了吧。

    “外公,这不是让您听吗,”小鲜竖起了手指,做了个静耳倾听的动作。

    山里的夜晚真是安静,没有都市嘈杂的噪音,也没有浮躁的人心。诸时军屏住了呼吸,耳边是一‘浪’‘浪’的风吹稻子的簌声,再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夏天离开的迟,连青蛙都还是长叫不止。

    诸时军耐心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小鲜?”老爷子忽地收了声,明白了小外孙‘女’的意思,老爷子的眼里带上了一阵惊喜,随之一拍大‘腿’,“小鲜,你真是外公的福星,原来是青蛙。”

    诸时军得了提醒后,连夜就赶到了金大福的家里,他也是在城里住得太久了,遇到了虫害就知道用了农‘药’喷洒。可这年头,连害虫都学会了驱虫避害,只用轻微的农‘药’,除不了虫。用了过量的农‘药’,土壤和人体都会受了害。这会儿得了小鲜的一个提醒,反倒是给诸时军点了条明路,万物兼有敌害,用了最普通的山蛙来治理虫害,不是最省心也省力的法子了么。

    老爷子一开心,反倒忘记了自家的外孙‘女’咋就想到了用青蛙治虫,也想不到为啥别人地里的青蛙少,唯独小鲜的那几亩地里,青蛙尤其多。

    原来小鲜在种稻秧的初期,就发现西南一带,天热多雨,光照时间长利于稻子的生长外,也很利于虫子的生长,听了莲嫂讲得农‘药’除虫的法子后,小鲜也不赞同,‘私’下组织了村里的几个小孩,以一人三颗牛轧糖的代价,换来了近百只蝌蚪。

    为了防止蝌蚪长大胡‘乱’蹦出了田埂,小鲜就将自己的田埂围高了几分,再是定时在田里抓蛇,去了青蛙的天敌,如此一来,青蛙就自然然繁衍了起来,一到了夏末,几亩地里的青蛙贪食,把那些浮游在了水里和稻杆上的害虫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来外公的水稻试验计划很快就可以实行了,”小鲜很高兴诸时军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一起好转了。

    她现在就是诸小鲜,从过去六年“小鲜”的记忆里,她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小鲜”没出世,外婆就去了世。诸时军带着独生‘女’一个人在全国各地奔‘波’,小鲜六岁那年,诸时军又收到了‘女’儿和‘女’婿的噩耗。诸小鲜只恨自己没能早点附在了这具身体上,如果早一些的话,她兴许能在老人最脆弱的时候,使一把力。

    这些事,诸时军一直是瞒着小鲜的,今年的清明节,老爷子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对着一张老照片发愣,小鲜事后偷偷溜进去找出了那张照片。那是张“诸小鲜”的满月照,照片上的诸时军和‘女’儿‘女’婿站在了一起,笑得很是开朗。

    “小鲜还有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妈妈,我一定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外公。”小鲜站在了低头,对着月亮,郑重其事的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第三更,如约送到,大暴雨啊,这天气,各种狼狈齐上身。

    谢谢四十四块的的粉红票,还差三粉票加更,我努力,大家也努力额,老实话,没存稿了,今天还手抖了下。第一篇上架就双更的文,需要时间适应下,再次谢谢大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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