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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S芙子     重生空间种田txt下载     重生空间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8棉花贫农

    收费章节(12点)

    38棉花贫农

    焦糖色的糕点落到了地上时,切糕的小姑娘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急忙跳下了车,把那块失手切下来的糕点捡了起来,用手指轻轻地拍打着上面的灰尘。

    “脏了,不能吃了,就丢了吧,钱照着一起算,”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放到了三轮车上。

    乌鲁科萨镇缺水,瓶装矿泉水在镇上并不多见,看着来收棉花的人手里的都拿着这样的水。小姑娘的嘴唇发干,出门时她忘记带水了,原来,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是要拿水给她。

    周子昂很是歉意地说道,看得出来,小姑娘的家境不好,这个年龄,应该在当地的小学读书才对。

    很可能是家里人让她到外面来卖巴哈利。糕点还没卖出去,倒是浪费了这么一大块,想来是很心疼的。

    “不用了,爸爸说了,做人要踏实做事,是我不好。刚才想学着木拉提叔叔说的那样...”小姑娘说话声越来越小,她刚才想学着不少在外地买巴哈利糕点的维族人一样,切上一大块,然后再讹上一笔钱,所以在听到周子昂开口叫她时,心里一慌,手里的刀就不听使唤了。

    “再切一块给我吧,肚子刚巧饿了,看你们家的枣糕挺好吃的,”周子昂没有追问小姑娘吞吐着的话的后半截具体是什么。

    “这个不叫做枣糕,不过我听爸爸说过,北京那边都是吃枣糕的,给,”小姑娘收了贪心思,切下了块菱形的巴哈利,递给了周子昂。

    周子昂不习惯在人面前吃东西,可见小姑娘一直盯着他,只得吃了几口,边吃嘴里边嗯支着,“挺好吃的,你妈妈手真巧。”

    “是我爸爸做的,好吃的话,你就多买一点,”话才出口,她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话太鲁莽了些,急忙低下了头,“买回去可以放几天,凉了也很好吃。”说着她咽了咽口水,显然,她卖巴哈利之前,家长又吩咐过,不准半路偷吃,半大的孩子,抵挡起美食的****来,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你是本地人吧,知道周奇正家住哪吗?他们家是不是种棉花的?”对于小姑娘的矛盾心理,周子昂都看在了眼里。

    “周齐正?你找他干什么?我们没有种棉花。”小姑娘眼中没了之前的惶恐,几根辫子随着她的脑袋一起晃动着,她死命拽回了三轮车的车头,跳了上去,急巴巴地踩着三轮车跑走了,连周子昂的买糕的钱读还没来得及收下。

    “棉花?”周子昂跟着念了一句,他环顾四周,正午时分,旁边没什么路人,几家商店的店员趴在了柜台上睡觉。

    略微提了口气,人已经消失在街道上。周子昂已经站在了临近一座楼房的屋顶。乌鲁科萨镇的稀拉楼房和新修好的马路,尽收眼底。

    小姑娘的三轮车骑过了马路,朝着镇子的偏僻处骑去,她头也不敢回上一下,车子骑得飞快。辫子和车上的塑料膜子被吹得老高,最后停在了两座矮小的平房边。

    “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房的外边蹲着个小男孩,家里没有玩具,他就端了碗水混在了泥土里,捏着泥巴人玩。

    小姑娘见弟弟玩得身上脸上都是泥巴,就拉着他走到了一口装水塑料桶旁边,勺了点水上来打湿了抹布,替他洗了手和脸。

    “姐姐想阿布旦了,就早点回来了,”小姑娘回头看了看虚掩着门的平房,里面依稀有女人说话的动静,“我带了块巴哈利回来,分给你吃。”

    “爸爸说了,巴哈利是用来卖钱的,是用来赚钱给妈妈看病用的,不准我们偷吃,”叫做阿布旦的小男孩嘴上拒绝着,可又忍受不住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回的巴哈利甜糕的****,他将手指含在了嘴里,眼巴巴地看着姐姐从衣服兜里摸出了块用塑料膜包起来的巴哈利。

    那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巴哈利就是那块不小心跌落在了地上的糕点,小姑娘在嘴边比了小声点的动作,把焦糖色的糕点小心的掰成了小块。

    把那些沾了灰土和干净的糕点细心地分开了后,她再把核桃和葡萄干一类的,全都放在了干净的那块上,递给了阿布旦。“吃吧,可好吃了。”

    阿布旦接过了糕点,先跟只小狗似的,把糕点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再舔了一口,小嘴咧开了,“姐姐,你也吃。”

    小姑娘手上只剩了些不干净的糕点屑,可她还是把手上的糕点屑倒进了嘴里。刚要仔细品味下巴哈利的美味,牙齿了“咯嘣”一声,咬到了块石头。

    阿布旦紧张兮兮地瞅着姐姐。小姑娘摇了摇手,“是一块特别大的核桃肉。”

    “阿布旦啊,你跑哪里去了,进来,姨带你去个好地方,”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走出了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新疆馕吃多了,整个脸看着也扁扁平平的,小眼厚嘴唇,塌陷着个鼻子,没有半分新疆女人的样貌。

    “吉娃姨,你又来我家干什么?我爸上次说过了,不许你把拐孩子的主意打到我们阿布旦身上,”乌鲁科萨镇上其实只有百分之六十是常住民,其中百分之四十由于没有棉花田或是因为好吃懒做,把棉田租赁给了艾哈买提,平日都是靠着田租或者是农忙时帮忙摘棉花来赚钱的。

    现在还没到摘棉花的季节,所以有些人就打起了坏主意,把镇上的小孩子尤其是长相机灵的小男孩,高价卖到外地去。

    被姐弟俩称呼为吉娃姨的人,就是那伙人中的一个。

    她和姐弟俩的维族人母亲古丽阿扎有点血缘关系,看着她们家境况差,就三番五次找上门,游说着她们把孩子卖出去。前几次来,都被父女俩拿着扫把赶了出去,想不到今天她趁着小姑娘和男主人不在家,又找上门了。

    “啧啧,帕丽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可是来帮你们家的忙的,谁都知道你们家穷,整个镇上的小孩都上学了,就你们姐弟俩还躲在家里。姨和你妈说好了,不卖你弟弟,我就带他出讨饭。”说出讨饭这个字眼时,吉娃哪有丁点的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阿布旦不会跟着你出去讨饭的,那么丢脸的事,我爸是不会答应的,”小姑娘吓得把弟弟藏在了身后,可是她个头本来就瘦小,比起自家的弟弟也高不了多少。

    “谁说讨饭丢脸了?没钱才丢脸呢,一年给你们家五千块,要到多的钱时,还能给他些好吃的。总比你们在这里一年啃不上几次巴哈利来的强吧。去去去,小孩子家的,懂什么。你妈都答应了,走开,”吉娃如饿狼般扑向了小男孩就要走,小姑娘死命地抱住吉娃的胳膊,想把弟弟从她手里救回来。

    小男孩看着是吓傻了,连哭喊也不会了。

    吉娃哪能由着小姑娘拖拉着,再拖着一会儿,孩子的父亲可要回来了,她可是看准了一天里的这个时候,周齐正会到他那几亩要死不死的棉花地里忙活。姐弟俩的妈是个体弱多病的,又感慨着家里穷,苦了两个孩子,有一个出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不要让我弟弟去做乞丐,我跟着你去,我能洗碗刷锅做饭,我还能帮你钉纽扣,我跟你去,我会要到很多钱,”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是维族语,她边嚷着,边对着平房里喊。可是她的气力不够,被手胳膊比她的腰还要粗的吉娃一甩,像是片浮尘那样被掸落在了地上。

    灰尘沾满了她的脸,眼里只剩下了绝望。

    “哎哟哟喂,救命啊,出人命了,”恶女人吉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她要拉扯着小男孩离开时,背后一道奇袭而来的怪风,她的手腕被人抓住,随即双手被反剪到了背后。

    那条使坏作恶的胳膊被拧成了麻绳状,馕饼脸就猛地磕在了地上,那张不停叫唤的嘴还来不及再出声,就被人按进了土里,“嗯嗯唧唧”着,吃了满嘴的泥。

    小姑娘急忙拉回了弟弟,在看清楚制服了吉娃的人后,她愣在了当场。

    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平房里的病卧在床的维族女人,也就是姐弟俩的母亲。

    她撑着门,走了出来,家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正站在一旁,一个眼眶微红带着几分忐忑,另外一个眼里闪着崇色。

    刚才吉娃的那番花言巧语一时说动了做母亲的,家里穷,她的身子又不整齐,丈夫是个牛脾气,其他的作物一概不种,就是要种棉花。

    眼看今年的棉花收成还是不好,做母亲的只能是想着法子,替家里挪到些钱,才会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吉娃的馊主意。

    可是人才刚出了门口,做母亲的心口就绞疼了起来。孩子终究是母亲的心头肉,刚才女儿在外面喊得那些话,分明是喊给她听的,她都听见了,做母亲的心里也是阵酸涨。

    再想想让孩子出去扮乞丐,那是丢了尊严的事,孩子的父亲为人做事最在乎的就是尊严,他要是知道自己为了每年五千块钱的“租孩子”钱把儿子租出去了,只怕要被气死了。

    周子昂抬头看了眼平房底下站着的三人,还有那个哼唧着的恶女人,“我是来还买巴哈利的钱的。”

    这周满10粉才会三更,正常本周都是双更,时间是凌晨00:28和下午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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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陌生的熟人

    收费章节

    39陌生的熟人

    “一共是四千六百元。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照规矩得由我送到‘毛’经理那里。今天是周五,他应该在工厂,超市外面有6路公‘交’车,坐到坊街站下车,你照着地址把钱送过去就是了,”五君子凉席的收银员把刚数过的钱装进了塑料袋里,再再外面裹了一层黑袋子,最后才装进了一个超市促销留下来的手拎袋里。

    和酷暑难耐的夏天相比,五君子凉席的生意还是不冷不热地经营着,虽然比不上水牛皮之类的新型凉席,可是总有些人喜欢手工的,老式的凉席,所以生意还算是不错。

    每天的下午,收银员都要将钱‘交’到‘毛’大竹手里,只是她今天下午有些事,就托着小鲜送过去了

    听说‘毛’大竹人在工厂小鲜一时半会儿还不理解了,再一琢磨,先前‘毛’大竹也说过,五君子的凉席全都是人工编制的,说的工厂八成也就是编凉席的加工中心了。

    卖了一周的凉席,小鲜对凉席的加工也有了点了解,五君子的凉席,做工不错,不过听说做工最好的紫藤凉席,产量并不高,半个多月才只得有一张,算得上是五君子‘花’艺的明星产品了。

    凡是有地铁的大城市,小偷的视线转移到了地铁上去了。所以公‘交’路线相对来说安全‘性’和拥挤度都会低一些,这也尽可能地降低了钱被小偷盯上的风险。

    这路365天都会从城中的闹市区开向了北京城最寂静的角落的6路公‘交’车上,只坐了两个乘客,小鲜就是其中的一个。

    听到了坊街后,小鲜就下了车,照着地址直走拐了个弯,附近没看到什么工厂作坊,她只得再把地址递给了一个过路人,打听之后,再走过一条僻静的小巷。

    没有看到什么凉席厂或者是五君子‘花’艺的标识,只是巷子的尽头,是一扇靠墙打开着的‘门’,上面挂着个“坊街老人院”的牌子。

    牌子旁边写着该老人院的简介:我院是北京市民政局下属的一家老年福利事业单位。建院二十年来,主要为北京市的孤寡老人和在家养老有困难的企事业单位离退休人员提供全方位的医疗保健、生活方面的照顾。简介的最下端标着个时间日期,写明是一九八一年‘春’。

    要不是看到这块牌子和简介,小鲜很难将这家占地面积不过三亩多,用最简单的砖头瓷砖阻隔起了墙体,远离城郊,旁边也无便民措施的两幢两层楼建筑和离退休干部的老人院联系在一起。

    小鲜用手‘摸’了‘摸’开着的‘门’,留下了个手印子。

    ‘门’上的油漆还未干的,开‘门’是为了晾干油漆。

    脚跨过了大‘门’,幽静的老人院里,一进‘门’就能看到几棵‘挺’拔在楼房院落之间的绿叶青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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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九五年的假烟事件

    收费章节(15点)

    40九五年的假烟事件

    谢谢“笑靥狐”的两张粉票子,谢谢柚子的粉票子。

    每每无良的芙子想偷懒,you们的粉票子都会鞭笞偶前进,今天还有粉票的第三更,月末了,捂紧粉票子推荐票滴要松手了哦。

    编织席子的老人已经在替席子收口了,流水丝绸般的藤席,在不甚亮堂的房间里,看着犹如微弱的油灯,扑闪扑闪着微弱的亮光。

    刚编出来的席子和小鲜这几天在凉席店里卖掉的席子不同,不是萄紫,而是近乎于黑色的紫,淡雅中带着神秘。

    这间位于坊街老人院顶楼最北侧的房间,在夏天来说是个宝地。

    房间不大却很通风,背着光的房间里,北向的窗户是常年开着的。有微风徐徐送了进来,外墙上布满了枝叶茂盛的爬山虎,夏天可以带去顶楼透下来的那丝丝酷热。

    走进门时,最先让人注意到的是窗台上爬进来的几根爬山虎的触须,靠着最右侧的墙根,贴着张简单的行军床,叠放整齐的白色床褥和刚晒后蓬松的枕头,床旁边就是一张写字台。

    简单干净,这间房间,让人一眼看着,就觉得远离了外界的燥热和心烦。

    心中的平静,在看到那张席子时,被再度打破了,小鲜瞪着眼凝视着那张光亮的席子。

    “老于啊,你看你的技艺是越来越好了,这么一张席子,编得细致紧密,只怕连个针眼大的小洞都没留下来吧。啧啧,真不错,不亏我特地托人给你去朝鲜弄了二十斤的黑紫藤,还真是派上了大用场,”毛大竹见了那张席子,两眼发亮,伸手就要去摸了一把。

    现在还是盛夏,一面上好的黑紫藤编织出来的凉席,可算得上是镇店之宝了。也难怪见惯了各类竹编品的毛大竹眉飞色舞着。

    哪知毛大竹才刚沾了藤席的边角,那名被叫做老于的老人顺势把席子一卷,再用了早就准备好的丝绸袋子往席子外一套,毛大竹想再摸个边角也难。

    “不好意思,这面席子不卖,我要拿去送人,至于用掉的藤料,在我的钱里扣好了,”于善洋老人说话时,透着股威严,把毛大竹伸手要去摸席子的手给吓了回来。

    “送人?你就别讹我了,老于,你住在这里后,也没见你走亲访友的。连你们家小于来看望,都被你冷言冷语请了出去,席子你难不成要留给自家儿子?”毛大竹倒也不是非要卖那张席子,现在五君子的凉席受那些新潮的凉席的冲击很大,他得替店里树面招牌。

    所以才破费周折托人从朝鲜带了这种藤料过来,哪知道老于编织成了好席子,却有着其他的打算。

    “天下只有儿子孝敬老子的,哪有老子倒贴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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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神奇的土壤

    收费章节(15点)

    41神奇的土壤(10粉的加更)

    去过新疆乌鲁科萨的人都知道,当地的土壤盐碱化严重。

    新疆刚解放时,垦荒的兵团来了一车又一车。

    老一辈的维族人还记得,那些穿着墨绿色军装来的年轻人,专挑那些平整大面积的荒地。春天到了,他们就打水井,引来了天山南麓的雪水,在盐碱地上浇水以降低土壤的碱度。

    随后在种植上了整片的油菜花,改良土壤,过了夏天后,一排排的油菜花被打稻机齐排割下,再种上了油葵当绿肥。

    太阳晒着,土里的盐分就跟头皮屑子似的,浮在了土上,被人刮去了。

    再借着是各类绿肥、牲畜肥料、秸秆,经过了整整一代人,只把那些墨绿色的军装褪成了灰绿色,甚至是灰色后。

    土地才真正谓之为土地,可以繁衍生养,生生而不息,勤劳的当地人就在改良后的土地上种上了棉花、葡萄等各类经济作物。

    那时的全民合作,民族与民族之间毫无隔阂的情形,在如今的乌鲁科萨镇已经见不到了。

    几亩基田破碎的棉花田里,耷拉着一排排棉花树,枝桠上可怜兮兮地挂着几个拳头大小的棉桃,远远看着,就好像是个没爹妈疼爱,挂着清鼻涕的流浪儿。

    这阵子干旱,已经好久没见雨的天气,让镇上的棉农门正很心急,其中又以贫农周奇正最为着急。

    对于贫农这个本该消失在解放前后的称呼,周奇正只能是无奈地承受着。

    他几乎每天午后,都会从家里出门,拎几桶水往返在棉田之间。棉花不是喜水在作物,可以不能完全旱着,夏季日照充足是结棉桃最重要的时节。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水也浇过了,肥料也都施过了,为什么就长不出好棉花来。”棉农周奇正蹲在了田垄上,十指插进了头发,拨乱了头发。

    乌鲁科萨镇的落魄棉农周奇正长着张四方脸,体格不壮硕但还算结实,行走时的步伐,依稀可以让人分辨出他是个退伍老军人。

    高中毕业后,他怀着一腔的热血,报名参加了支援新疆兵团,在五年的支援后,他和当地的维族女人结了婚,在乌鲁科萨安了家,扎了根。

    尽管最后一拨支援老兵离开时告诫过他,乌鲁科萨是维族人的地,没了兵团,他一个汉族退伍兵是很难存活下来的。

    当时的垦田好手周奇正不信邪了,他只相信,“勤劳致富,”只要给他地,就算是盐碱沙化的再厉害的地,他也能把它改造成丰产的宝田。”

    不顺利的事就想离开乌鲁科萨的汉族人一样,一茬接着一茬。

    他的女儿帕丽旦出生了,可妻子却因为生孩子时的不谨慎,感染了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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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外公留下来的“保命稻草”

    收费章节

    42外公留下来的“保命稻草”

    回到曾家别墅时,曾外婆还热心地替小鲜留了碗苦瓜排骨汤。.。

    最近天气燥,小鲜又在凉席店忙得紧,要多喝些苦瓜下下火,可是直到过了七点,小鲜还是没有回来,曾外婆少不得又是一阵老道。

    曾学柔有些担心了,她倒不是担心小鲜遇到了啥小偷劫匪的,市区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她就担心小鲜会碰到了徐家的人,现在又多了个从英国过来的约翰专员,“看来修真人的日子可比普通人要提心吊胆多了。”

    担心归担心,学柔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阳台上。

    从她发现自己也身怀异能之后,就和小鲜讨论过,异能和修真者的区别。

    学柔本以为,小鲜作为一个“资深”的修真者,应该能给自己一些建议,可是真问起来,小鲜都是一知半解着,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要多锻炼五感六官。

    今晚曾母在家,学柔可不敢随便开车‘乱’逛,她只好照着小鲜经常做的那样,坐在了寂寥寥的阳台上,闭上眼,听着夜晚的虫鸣鸟叫,平心静气着。

    反复地几次锻炼后,学柔发现她不用再接触汽车,也能感觉到闭眼后的世界了。先是一片黑暗,逐渐的,脑中出现了路灯的光亮。

    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白‘玉’兰叶,还有趴在了叶子上的憩息着的蝇虫,正在进行中的闭眼远视,忽然中断,学柔的肩膀上被人拍了拍。

    睁开眼时,小鲜满脸汗水地站在了身后。

    “怎么没回来吃饭?外婆还留了汤,”学柔发现,刚才小鲜走近时,她毫无感觉,也就是说她的异能在小鲜的身上发挥不了作用。

    是仅仅对小鲜无效,还是对所有的修真者无效,抑或是比强过自己的修真者无效,这还需要再锻炼一段时间。

    “先不说这些,学柔,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个铁皮盒子,你帮我收拾了吗?放哪了?”坐公‘交’回家的路上,小鲜在脑中搜索着,想确定老人院里的那个于善洋是不是就是记忆中的那一个。

    诸时军党章的扉页里,写着的那几个名字,排在第一个的就是于善洋。

    “那个铁盒子啊,前阵子钟点工收拾时,不小心浸了水,受了‘潮’。外婆看到后,骂了钟点工一顿,拿到客厅的茶几上干晾着呢,”那个老式的铁皮盒子,看着‘挺’普通的。

    不过曾外婆说那是北京的一种牛皮糖的盒子。老一辈人都爱吃那家的牛皮糖,可惜后来做牛皮糖的糖匠去世了,手艺也绝了种,那种牛皮糖就再也吃不到了。见了盒子,倒是勾起了老人的旧思。

    小鲜急巴巴地倒了客厅里,从茶几的下方拿出了那个铁皮盒子。打开了盒子后,里面的存折和党章都还完好无损着。

    曾外婆戴着老‘花’镜正在瞄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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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一张席子

    收费章节(12点)

    43第一张席子

    学柔见过紫藤席。

    曾外婆房间里铺着的那张席子,就是紫藤席,老人家背怕硬,又不喜欢挨着水牛皮睡,曾母就特意在市面上挑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藤席,说是睡着软,让人踏实。

    那张席子虽说不错,可是距离小鲜嘴里说得黑紫藤的效用,差了还不是一丁点。更关键的是,学柔没听说过小鲜回编席子。

    暑假前一个月,圣心中学的校门外来了个卖刺绣玩意的南方人。摊头上卖得那些所谓的刺绣的玩意(2000年夏那会儿,还没流行十字绣呢)。

    一个竹条框起来的圆圈,再是一块算是绸布的白布,接着是几枚比绣花针粗了几倍的针,多种可供选色的线,加起来就算是一套刺绣的设备了。

    十几岁的中学生们,也许是受了古装连续剧里大家闺秀必会刺绣的观念的荼毒,一个个围着南方人,几乎是人手一套,连张依依那类五大老粗的人,都买了一套。

    于是乎,圣心中学的课桌前,人工湖边,甚至是食堂里,都会有那么几个女学生在讨论着:“我昨天绣成了朵花,”“这有啥稀奇,我还缝了只鸟呢,”无论是缝还是绣,在那股绣花潮流下,幸免于难的就只有小鲜和学柔了。两人一个是太忙无暇“缝补”,一个是宁可拿个锄头去刨土,也不愿为了朵“假花”,扎破手指数次。

    学柔的这段回忆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小鲜应该是个很没有手工天分的人。

    “我今天刚学会的,”为了方便小鲜记忆,毛大竹教了个口诀,“横是横,纵是纵,横在上,纵在下,纵横相压,”用竹篾编席子要复杂些,还要先劈好篾片,用黑紫藤可以省去这一步骤,因为黑紫藤本身质地就很柔韧,生长的也是规律整齐,只需要用剪刀稍微修剪下,接好紫藤条之间的接口,再压紧,像是女孩子织毛衣那样,一编一编向下就成了。

    小鲜拿回来的材料并不多,一张席子是绝对不够的,充其量也就只能是编出一张枕头席了。开始编织之前,小鲜瞄了学柔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站着,我可编不出来。

    学柔“切”了一声,她的房间,反倒是她呆不得了。还是回阳台,继续“感应锻炼”去了。“学柔啊,你刚才的方法不对,”为了弥补下自己的人品无下限,小鲜指出了学柔刚才“感应锻炼”时的问题。

    刚才小鲜走到阳台上询问学柔时,她的反应分明是没有感觉到小鲜的到来,学柔现在的异能还很不稳定,过分集中注意力在感知上,反而闭塞了自己的五官对附近的感觉,“你得学会一心二用”。

    对于一心二用,小鲜还是很有些心得的,无论是再葛村时,还是后来在宿舍再或者是姑家里时,她进空间时,都会严密注意空间外的环境变化,在察觉到微弱的脚步声时,就立刻退出空间。

    过去的五年多,让小鲜已经能够很好地把握住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一心二用。而上一次过度使用灵犀剪时,她足足昏迷了两个月后,发现这种能力又提高了一层。

    就算是身体陷入睡眠或者是昏迷转台,她的某部分意识还是保持着警惕。

    “学会一心二用”,学柔将话牢记在了心里,走了出去。

    小鲜找了张报纸,平铺在地上,把那些黑紫藤都倒了出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说得就是于老那种性子的人,尽管编织黑紫藤席用不了那么多的藤条,他已经把所有的紫藤都修剪成了相同的长度。

    小鲜此时要做的并不是修剪紫藤,她想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小鲜心神一动,再出现房间里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捧水,银品空间水。

    小鲜一直没搞明白,空间晋级后,为什么会多出来这么一片状态介乎于固态和液态之间的银品空间水。

    尽管小白蛟和小鲜都更喜欢叫它为空间水。可是像是现在这样被捧在了手里后,“空间水”不会像外界的水那样,从手指缝隙里漏出来。

    可是在接触到土壤后,它又会渗透进土里,发挥了比普通的水,滋润的多的效用。

    它的样子和水银差不多,直到今天之前,小鲜都没弄清楚具体该怎么使用它,更多的时候,她是把它作为铁品和铜品的混合体,催长植物治疗百病。

    可是今天,小鲜看到了于老编出来的席子时,她和毛大竹都表现出了惊喜。

    只是她和毛大竹的喜并不在一个层面上。

    毛大竹眼里,那张黑紫藤竹席是一件完美的竹制品,它可以卖出去大赚一笔,也可以挂在凉席店里,当个门面摆设。

    小鲜看到的则是整张藤席上,不仅是密织的藤条和整齐的收口,她还看到了于老织进了席子里的一份情感。

    于老不是一个修真者,这点在小鲜看到他霜白的鬓角还有日渐浑浊了的眼睛里都可以发现,可是他的身体里,带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像是是生机,又像是灵气,原本不属于他本人的灵气。

    小鲜不知道它们来自哪里,可是于老的身体并没有吸收接纳它们,所以在他带着万分的诚恳和强烈的情感在编织藤席时,那股奇异的力量就融进了席子里,那些藤条变得更加柔韧,也更加光滑。

    那才是于老的黑紫藤席精致完美的真正秘诀。可惜,当时除了小鲜以外,甚至连于老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一点 。

    在意识到银品空间水还有另外的作用时,小鲜就有了用空间水融入黑紫藤,编织席子的想法。正如梅念说得那样,小鲜很弱,弱到现在只能是躲着徐家的人,弱到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党章上的那几个人。

    从她拥有空间以来,无论是甘蔗苗,或者是空间的晋级,都是犹如水到渠成那么顺畅。

    她就像是个被父母安排了前途和退路的小孩,永远不知道脱离父母的手掌后,独自一路看风景的滋味。

    试验黑紫腾席,改是她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了。

    小鲜拿起了一根黑紫藤,手中的空间液半悬浮着,她尝试着从一捧水里分离出了一滴水。

    水被成功的分离出来了。小鲜的目的还没有达到,那滴水珠状的银品空间水被小心地拉伸着,越变越长,越变越细,最后成了一根毫毛针大小,那根新形态的银品空间水“哧”地一声刺入了那根黑紫藤里。

    在离开黑紫藤母体,被人剪下来带离了故乡时,这些朝鲜黑紫藤就失去了生命。可在这一刻,在接触到空间水时,它们又活了过来,像是条被风吹动的头发那样,伸缩拉长着。

    只比手臂长两寸多的黑紫藤像是在生长,又像是在拉伸,不一会儿,就延长到了原本的两倍长短。

    小鲜把那根被银品空间水“加工”过的黑紫藤放到了一边,随即就开始了第二条,第三条。除了第一条用时长点以外,下面的“加工”过程顺利了起来。报纸上的黑紫藤一根根的减少着,旁边堆放起来的黑紫藤多了起来。

    新的黑紫藤,每一根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它们像是被火烙过的铁,千锤百炼后,现出了韧性。又像是雪后融化开的黑色土地,那么的鲜明,每一根都宛如活了般,如同连接人类心脏的最有力的血脉,一搏一搏着,等待着一个心灵手巧的医生替它们做搭桥手术。

    时针指向了十一点,所有的黑紫藤都已经被注入了“银品空间水”。把空间水注入新的物质中,是件很费灵力的事情,小鲜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累得不想动弹了,身体像是被掏空了般,眼皮打起了架来,再编织席子已经是吃不消了。

    小鲜挨在了那堆黑紫藤上,昏昏欲睡着。她听到了阳台上的学柔搬了凳子进来,发出了“咦”的一声,自己似乎叮咛了声,学柔应了句,然后搬了床枕头和被子放在了小鲜的身旁。不过小鲜没有挪动,她只是趴在了那堆凝聚着心血的黑紫藤上,陷入了云雾不断的梦乡中。

    空间里,小白蛟正做着例行锻炼,从银品空间湖的一端,游到了另外一端,如此的一个游法,大致要花去小白蛟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甘蔗苗的花苞忽然发出了一阵光芒,瞬间膨大了些,旁边围着的马蜂们也喜悦地围着花瓣似乎松开了些的花苞打起了转来。

    “不会又是要突破吧?不大可能,银品到金品可是很难的突破的,这就好像筑基到元婴,那可不容易,没个五十百年的,是没可能的,更何况小主人还那么偷懒,连基本的去吞噬灵力都不会,”小白蛟在水里边游着边嘀咕着,游啊游,小白蛟还没看到“银品空间湖”的土岸。

    它要是还是人,此时一定会揉揉眼,看个仔细,可是它是蛟,只得是用爪抓了抓脑袋,“不是眼花了吧,怎么感觉土岸自己在移动?”

    小白蛟的没眼花,它的视力可是杠杠的好,空间里的土不会移,移动的是“银品空间水”,湖面的面积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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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巧手匠心

    收费章节(12点)

    44巧手匠心

    早上醒来,室内的空调还在运作着。吹了****的空调,身上的皮肤和嘴里都是一阵干燥,学柔把压在身上的空调被推开,想起床喝口水。

    昨晚学柔回了房后,看小鲜还在整理编织用的藤条,就躺在一旁,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最后索性把被子和枕头搬到了地上,和小鲜一人睡了一头。

    第一次睡在地上,却睡得很好,****无梦,学柔的记忆中,她已经有好阵子没有睡得那么好了。

    上一次睡得很好还是在延庆农庄,似乎每一次和小鲜在一起她都能睡得很沉,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撒在了地上的黑紫藤不见了,昨晚睡前,学柔还记得,小鲜把黑紫藤随意丢在了地上。

    临睡前,也没来得及收拾,两人是直接躺在了这种据说是最好的编织席子的材料上睡了****的。

    现在回想着,睡在了一地未加工的藤条上,竟感觉比睡在了母亲书房沙发上铺着的顶级山羊毯还要舒服。

    手下摸索了下,学柔没有找到那些撒乱在旁的藤子,脚的那一端,也没碰到小鲜,学柔坐了起来,先看看了书架上的红色闹钟,才只有四点多,五点不到的样子。

    阳台那边,悉悉索索着,不像是窗帘被风吹起来的动静。

    学柔轻着手脚,到了阳台边。

    昨晚半夜时,下了场雨,浇去了夏天的暑气。

    雨后初霁,天边刷白了一块,又还翳着一块,白天的炎热还没有上来,阳台上透着沁凉凉的水的香气,阳台的边沿还淋着些雨水,滴滴答答这,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阳台的落地窗半关着。

    学柔光脚走到了阳台,地上划过了一条条的黑色。

    小鲜坐在了椅子上,黑紫色的藤条不下百根,每根中间还闪着璀璨夺目的银色光泽,那些光泽映照在小鲜的颊上,把她脸上的微细的毫毛照得变成了金色。

    每一根黑紫银白相间的藤条,柔顺似上好的丝发,在她的手指和膝盖间滑移着,她的手指像是毛衣针那样,灵巧地活动着,照着四横两纵的编织手法,一个多小时下来,黑紫色的藤席已经有了雏形,铺占了大半个阳台。

    学柔想开口发问,在意识到小鲜已经陷入浑然忘我的状态后,还是选择站在了门旁隔着那层玻璃观看着,生怕一个动作,就乱了小鲜的节奏。

    幸好学柔没有靠近,她此时若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无疑是很危险的。

    编织着黑紫藤席的小鲜,周身防御性地显出了一股灵气。

    早上在睡梦中,她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安,室内的空调已经打到了20度,身旁的学柔冻得蜷在了被子里。

    那股燥热,不是因为室内温度,而是因为身体里一股蓬勃而起的灵气,一股股,从身体的四筋八脉,如汹涌向前的江水。

    地上的黑紫藤似有股神奇的魔力,江水从手指里,流向了席面,把藤条每一横每一纵间的空隙填满,不用尺子拍打,席子就紧密地透不出不一滴水来。

    此时的小鲜,她的脑中回放着着毛大竹教导她编织席子时的情景。毛大竹的每一个动作,从手指穿梭过竹篾,再到指头的每一处弯曲幅度,分解成了无数个慢动作。

    她的动作不再生疏,像是个编织了几十年的熟练编席师父那样。编织好的席面从她的膝盖,手里不停地滑落,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整张席子下来,耗费的灵力远比前几次使用灵犀剪时要多得多,可是小鲜这一次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灵力衰减的迹象,相反,体内的灵力犹如在暴雨过后的江面上行船,水涨船高,每用掉一些,立刻又补充了回来。

    “唰唰”着抖动席子的声音,房间里倏然暗了下来。阳台上,小鲜展开了席子,遮挡住了不甚刺眼的晨曦。

    终究是材料有限,尽管是用“银品空间水”做过了填充,这张席子依旧做不成标准的双人床席子,只能编成单人床大小,虽是如此,小鲜也觉得已经足够了,她的鼻尖上出了些汗,浑身犹如做过了一场剧烈运动,不是枯竭乏力,而是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

    “这张席子堪称是完美,”学柔见小鲜编织完毕,连忙走了出来,用手触摸着那张席子。入手之时,冰凉之中又带着暖意,贴在皮肤上,似绸缎又似冰块,连一向善于表达的学柔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张席子了。

    “哪里算得上是完美哦,是块初步完工的席子,算是我的初次作品,”小鲜欣喜着,编织出来的席子并不是让她最欢喜的,她欢喜的是自己发现了新的修炼方式。

    灵力源源不断地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空间灵力有了本质的提高,而是因为在编织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个新的吸取灵力,锻炼灵力的方法。

    通过把银品空间水灌注进黑紫藤,黑紫藤本身的灵力和银品灵力融合,形成了一股更加精纯的灵力,这类灵力很适合她和甘蔗苗的修炼。

    小白蛟和梅念都曾说过,修炼的方法之一是吞噬他人的灵力,可那又谈何容易。

    通过这些遍地生长,平日灵力微乎其微,数目却是成千上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藤类草类的编织,她却能找到更加稳定有效的新灵力渠道,并且还能编织出这样的黑紫藤席,可算是一举两得了。

    学柔把席子拿到了楼下,给曾母和曾外婆过目,两人一看就爱不释手,再听说是小鲜编织出来的,都咂舌不已。

    新编织出来的这张紫藤席,小鲜最先想到的就是寄回去给外公,黑紫藤本就有治疗风湿、消暑气的功效,可昨晚小鲜又夸下了海口,说是要用余下的黑紫藤给毛大竹编张枕头巾的,总不能现在又拆了席子,再编成枕巾吧。

    思来想去,小鲜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葛村的诸时军,电话那头,老爷子声音洪亮,笑声隆隆,一听说小鲜学会了编席子,老爷子先是称赞了几句,接着又用了老学究的口吻教训着,说是不可以玩物丧志,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了。

    小鲜听着放心了些,想着甘蔗苗的最早的那几滴仙液,看来效果还很不错,外公暂时也用不上这张席子了。

    “外公,您留给我的那本党章您还有印象吗?”小外孙女的声音多了几分紧张,诸时军站在了村子口的招待所旁,拿着电话筒。

    “那是外公上中央党校时留下来的纪念品,怎么了?”诸时军那头,弹簧线形状的电话线被拉直了。

    那本党章是他留着的最后一个筹码,党章是几十年前的,可党章上的名字,却是几年前写上去的。

    “就是好奇,上面的人是你的朋友?”诸时军何等机敏,他已经听出了小鲜语气里的探寻意味。

    小鲜在北京过得很好,她有了自己的朋友,也会有美好的将来,她有疼爱她的姑姑和姑丈,自己这把老骨头,就算是真要葬在了葛村,也是心甘情愿的。

    “都是些一起读党校的朋友,外公给你这本党章,只是留个纪念而已,”诸时军的话,从电话的一段,飘悠悠地落到了小鲜的耳朵里。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师伯,嗯,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那个无竹不欢的毛大爷。他以前住的那间老人院里。有位老大爷,和你党章上签名中的那个‘于善洋’同名呢,”小鲜继续试探着,想嗅出些异味来。

    “一定是巧合,党章上的人可比你外公出息多了,真要退居二线了,都该跑到三亚承德之类的地养老去了,”诸时军这时回答的,倒是他真实的心声,于善洋在职时说是烟草局的副局长,可和身为局长的诸时军一样都属于副部级,仅仅是行政级别上有些不同。

    于善洋还比他年轻几岁,今年应该整好是六十五岁,这个级别上的老干部,退休还可以延迟两至三年。

    正常退休的话,于善洋享有专门的住房补贴,可配有专车和优渥的医疗待遇,绝不可能会住在小鲜所说的,由街道集资兴办的偏僻老人院里。

    更何况,于善洋的儿子于纲还是个孝子,就算于善洋的老伴死得早,也不会容许老人一个人住在养老院里。

    “于大爷真的不是外公认识的那个人?”小鲜熟知自家外公的脾气,听着他无比笃定的口吻,应该是不会有假。

    再听着外公的语气,似乎并不想让小鲜去找党章上的那些人。

    五几年时的中央党校的同学,这会儿应该一个个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外公怕她找那些人,丢了他的脸吗?

    自家外公,就是那个脾气,刚到葛村时,也是因为一副冰冷冷的脸面,才惹了村里人的好些闲话。

    “呵呵,你外公虽然年纪大了,记性倒不差,不信你去问问你金大叔,我昨天还帮他理清楚了今年早一季的水稻的收割情况呢。你金大叔用上了计算器,都还赶不上我的心算速度呢,”诸时军又朗声笑了起来,小鲜被他的骄傲情绪感染到了,也跟着在电话旁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挂下了电话后,小鲜把那份党章拿在了手里,想了想,揣进了口袋里,直觉告诉她,她得再去老人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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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谁的墓

    收费章节(12点)

    45谁的墓

    人啊,一旦上了七十,那就等于是...等于是又成了孩童,能吃的吃,吃不得的就得赖,此为毛大竹老人的竹言竹语之一。

    所以在他家老伴夺过他那双一大早就夹向了昨晚家里吃剩下来的毛式扣肉时,毛大竹立马一个“啪”掌打了过去,夺回了筷子,把那块在他眼里犹如天仙下凡的五花肉塞进了嘴里。

    油滋滋肥汪汪,一口下去,肠子都要打结了,毛大竹满脸的陶醉同时,还和干瞪眼的老伴说着:“还不让我吃?昨晚我可是被人剜了心头肉,吃肉补肉。那么好的黑紫藤席子,我这辈子怕都只能遇上一次,就那么给老于给败了。”

    昨晚,送走了小鲜后,毛大竹就在老人院里,望眼欲穿等着老于回来。

    人是回来了,可是掖在了他的手下和他一同出去的席子却没了。一问说是送人了。

    真送啥人了?老于还留给了他一记白眼,那意思分明是,“我爱送谁就送谁,关你啥事。”

    如此的眼神,毛大竹是如此的熟悉,想当年他那个死鬼师弟,白菊易就时不时丢给他那种眼神。

    那年他听说白老头种了几个极品的哈密瓜,留了一嘴的哈喇子找上门,白老头倒好,说熟了的瓜送人了,真要吃,记得下次赶早。

    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他这辈子就糟蹋在了这些个白老头、于老头的手里了。

    所谓的化悲愤为食欲,也难怪毛大竹一早起来就要吃肥肉解腻了。

    感慨罢了,他又要把筷子夹向了盘中最后的一块扣肉。

    两只“肉指筷”从毛大竹的眼前落到了盘子里,转眼肉就进了他家孙子的嘴里。

    毛毅手里拿着个篮球,三口两口就吞了肉,“爷爷,你都三高了,少吃点,就别惹奶奶生气了。”

    “你小子,连爷爷爱吃的都抢,真是个白眼狼,想你小时候,爷爷省下了多少好吃的给你,”毛大竹捏着筷子,唾沫横飞。

    “爷,算了吧,你和我讲小时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邻居家阿姨给我从海南带了颗芒果回来,我没舍得吃埋在了土里打算种棵芒果树,你转眼就把我的芒果挖走吃了,还骗我说是外头的野狗刨骨头时叼走了。”毛毅对自家爷爷的德行,了解的可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儿的。

    毛大竹一听,老脸挂不住了,嘴里讪讪着,“芒果火气大,小孩子吃了不好。你小子不是什么暑期实践去了吗?每天起得比公鸡早,回来的比猫头鹰晚,今天倒是稀罕了。”

    “今天是周末,神仙都得休息。我约了人练球,顺带来告诉您一声,刚才小鲜打电话来,说是让你把老花眼镜带上,去老人院验席子,”毛毅擦了擦油腻的手,一块肥肉下肚,气力可足了。

    “哦,知道了,”隔了半会,等毛毅走出了四合院,毛大竹吼了句,“我什么时候需要戴老花眼镜了”

    话虽如此,毛大竹还是到了养老院,小鲜还真编出了席子?说是席子,也是夸大了,她昨晚拎回去的黑紫藤,最多也就编个保准的枕头席,还先不说黑灯瞎火的,他讲授的编席子的技巧,小鲜那丫头还能记住多少。

    毛大竹到了老人院没多久,小鲜就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老人院。

    周末,来老人院子探访老人的人比较多,小鲜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个机会,把毛大竹请到了角落里。

    “席子呢?”毛大竹也不指望小鲜能编出啥好席子来,可年轻人的积极性还是不能打击的。

    “我带来了,”小鲜拍了拍手里的席子,出门时,考虑到席子的高达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小鲜和曾外婆借了两个套木兰剑的布袋子,上下蒙上,中间寄个结,横在公交里时,又惹了司机的好阵注意,“不过,能不能把席子拿到于大爷那里再看?”

    看席子是个借口,小鲜想再打听打听,诸时军在电话里竭力淡化着党章的作用,可当时在离开葛村时,他能把存折和党章放在一起,又那么郑重其事地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前后两次的外公的态度的转变,一定是有原因的。

    小鲜猜测着,老爷子在送她出葛村时,对于自家小外孙女的北京之行是担忧的。可来了北京后,他的担忧也随着小鲜的生活渐入正轨,消失了。他不想因为过去的事和人,给小鲜的生活和学习带来任何的变数。

    “你该不会是以为第一次编的席子,就能入了老于的眼。小鲜啊,做人要踏实,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老于那块茅坑石头,当年听说就是个挑剔的人,现在老了,挑剔心可没老。还是先把席子给师伯我看看,这要勉强合格了,我就特许你挂到店里去卖。师伯跟你 保证了,你编的席子,只要是卖得出去,我就连成本费都不收,钱全部归你,怎么样?”毛大竹拍着胸脯保证,可不是嘛,以免人家孩子对外说,自家的师伯让她当了一个暑假的免费工,啥好处都不给。反正一张破席子,充其量也就几十块钱。

    “那可是你说的,还管材料钱?”小鲜眨巴着个星星眼,毛大竹很是威严地点了点头。

    “可我还是想让于大爷一起看看,他还能说出我编织席子时的不足呢?”小鲜不死心着。

    “别瞎忙活了,今天是月中,每月月中如果碰上了又是周末,老于的孝顺儿子都会送他去祭拜他家的老伴,今天不碰巧,就是月中加周末。”毛大竹被吊了几次胃口,可等不及了,他不客气地扯开了小鲜包在了席子上的布套。

    布套落到了地上,毛大竹的眼珠几欲脱框而出,这就是小鲜编织出来的席子?毛大竹发誓,他以后再也不稀罕老于编织出来的席子了。

    于善洋月中去祭扫老伴的坟墓的习惯,老人院里大多数的人都是知道的。

    可没人知道,于善洋每次祭扫完自家老伴的坟墓后,还会再去另外一处公墓,去祭扫另外一座墓碑。

    同样要备上香烛元宝,还有鲜花水果。

    于善洋每次祭拜完那个坟墓后,都会在墓碑前站上几个小时。

    于纲就陪着父亲站在了墓碑前,他知道的,仅仅是这座墓碑是父亲的好友的妻子的墓碑。那个好友因为特殊原因,很难再回来祭拜妻子了,所以才委托了父亲,每月来祭拜一次。

    每次祭拜时,父亲的情绪会很怪异。

    于纲和很多认识于善洋的人一样,都认为他的是个典型的旧式公务员。官场呆得久了,面上就罩了个脸谱,言行举止,都是不受心情影响,甚至是不受外界干扰的。

    可是每回扫墓,父亲都会闭上眼,沉沉地叹上一口气。那一声叹息,悠远久长。

    内疚和悔恨是不断侵蚀着于善洋的铁石心肠的那滴水。持久经年,日复一日,足足两千多个日夜了。于善样这块久砺了官场的磐石心,也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那件事情发生后,诸时军被告知他将以保外就医的名义下放到贵州的某个不知名山区,事发后,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他通过监狱方面,联系上了于善洋。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在官场摸爬滚打中,早已经没了血肉灵魂的于善洋,坐在了诸时军的对面,没能抬头看他一眼。

    曾几何时,他们是彼此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曾几何时,他们合作无间,杯酒之间畅饮泯恩仇。

    “我要带着我的小外孙女一起走,”诸时军那时很平静。

    “可以,”那个没了父母双亲的小女孩与其留在了北京这个是非地,还不如长隐于青山绿水里。

    “我老伴的坟墓,麻烦你隔段时间,帮我扫上一次,”他的请求还算合理。

    “成,”同样丧妻的两人,明白彼此的心意。人已经去了,墓前的那捧黄土,依旧是要添的。

    “这本党章,是我被允许带进监狱的唯一的消遣物。我现在要走了,当年和我一起读中央党校的你们,也该在上面留个名字,记得,你们三个人的名字,一个也不能落下。”那句话,是诸时军真正的要求,也是他留下来最后的一个筹码。

    “这个请求...”尽管诸时军那时说得每一句话,于善洋都记得很清楚,可是他却记不得他那时是怎样的心情,签下自己的名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要用你们三个人的名字,保我小外孙女一世无忧。这话,你们懂得的。”那是诸时军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好”,于善洋接过了那本党章,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于善洋就看到了诸时军的外孙女,那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眼里和脸上还带着被家人宠溺过度了的痕迹。小女孩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带上失去父母后的伤痛。在看到外公戴着手铐时,她还胡闹着要外公来抱她,那个小女孩,现在应该有十多岁了吧。

    带着任性妄为的小外孙女,诸时军的下放日子,无疑会很艰难。不过再是艰难,只要是他们爷孙俩,永远留在了贵州,那也是可以一世无忧的。

    “爸,该回去了,”于纲看着父亲又动情了起来,怕他伤神,就提醒着他该回老人院了。

    于善洋在坟墓前行了个礼,佝着背和于纲一同离开了公墓。

    要感谢的人好多撒,看到芙子眼里大大的桃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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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好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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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好人的礼物

    棉花田的事,对周子昂的入疆之行而言,是个不好的开端。

    周奇正家的那几亩田的事,周子昂还专门找过镇长,希望考虑他们家的特殊情况,能够再分配给周奇正几亩新的棉花田,这是解决周家窘迫的生活环境的最直接的方法。

    镇长听完之后,只是说,“小周啊,你是不知道我们镇的情况。这几年棉花收成好,外头打工混不上饭的维族人大把的回来 ,都赶着跟我要棉花田。周奇正的那几亩地,是他要过去的,还斩钉截铁地当着棉农大户艾哈买提的面说,等他家的棉花田,长出了棉桃,到时候,艾哈买提也只能是眼红的份。”

    言下之意就是,周家现在那个惨况,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次也就够了,周子昂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人,此后,他再去了周家的棉花田好几次,从棉花树本身,再到种棉花的土壤,逐一分析过,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留不住磷钾肥,是不可能种出好的棉花树的。

    让周子昂不解的是,有水土流失的说法,可从没有肥料流失的说法,而且周奇正的这几亩地中年少雨干旱,也没有肥料被雨水冲走的可能性,难不成那些肥料还能在空气里蒸发了不成。

    看着那位周叔叔像以前的爸爸那样,又站在棉花田垅上出神,帕里旦走了过来,憋红了小脸,“叔叔,爸爸说,我们过阵子就要搬家了。”

    周奇正没有送土壤去乌鲁木齐做检验,他已经听妻子说了周子昂的身份,是北京来的,而且还是于所长写得推荐信,他的话,那还能有错,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耗空了家里的钱,只是守着几亩“竹篮子”都不如的废田,周奇正的心,是彻底死了。

    乌鲁科萨镇的那几亩棉花田,也成了他心里的一处永远的遗憾。

    “要搬家?你和弟弟应该很开心吧,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来带走你弟弟了。搬了也好,这里不是个适合你们生活的地方,”在镇上住了几天,从维族人对汉族人的态度来看,周奇正一家的日子,应该很难熬。可是如果搬到了汉族人的居住地,着两个带着维族人的血统,以及那个土生土长在了乌鲁科萨的母亲,又能适应嘛。

    “不,乌鲁科萨是新疆最富饶的地方,我们紧挨着天山,每年融化的雪水会滋润我们的土地。我们一家人都很爱这片土地。还有,叔叔,你说错了,这里...这块地种得出棉花。”帕丽旦从小就以为,爸爸是因为把心思都放在了棉花田上,才会很少陪不她和弟弟。所以在听到爸爸说以后再也不种棉花了后,她刚开始还是很开心的。

    可是,前天晚上的后半夜,她听到了妈**哭声。在周叔叔告诉爸爸棉花田以及附近的那片土地,都不能种出棉花来之后,爸爸放弃了种植棉花,他还要离开乌鲁科萨,带着全家人回他的老家,一个据说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小城镇。

    帕丽旦喜欢乌鲁科萨就像喜欢妈妈鼻尖的那几颗雀斑一样,尽管乌鲁科萨镇上没几个人喜欢她。可是她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的阳光,还有这里的沙子,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如果离开了乌鲁科萨,帕里旦就成了折了翅膀的鸟,断了线的风筝,她将不会快乐。

    “帕丽旦,叔叔很抱歉,这样评价生你养你的土地。可是这里真的种不出东西来。离开这里,外面的天空高而阔,你和你的家人都会过得更好。”周子昂捏起了一拳头的土壤,沙壤土从他手里落回了地上。

    “不是的,这里能种出东西,不信,你跟着我来,”帕丽旦拎起了身上那条维族女童裙,跑向了棉花田后的一处高地上。

    高地下去是两座似驼峰般的相连的小土坡,那样的土坡,在乌鲁克萨阵随处可见,是常年的风沙堆垒起来的。

    周子昂跟着走了几步,这一代的土质基本是一样的,由于缺乏人的打理,这里的地表覆盖的草被很稀少,小土坡之间,还留着骡马行走后,留下来的痕迹。

    “就在这里,叔叔,你看,这是株棉花,它长得多好呀。”帕丽旦带着周子昂前来观看的是一棵高达四米的树,具体是不是棉花树,还有待商榷,棉花树一般是长不了那么高的。

    周子昂一米八多的个子,伸手能够到树下最底端的几处枝桠。他用手摸过了树叶,确定着上面的纹路。

    帕丽旦抬着头,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子昂。一定要相信她的话,这棵树是她在帮别人摘棉花时,偷偷留下来的棉花籽后,种起来的。

    树长出来后,她还特地叫了小伙伴来看,她想让她们也看看,她们家是可以种出好的棉花树来的。

    可是小伙伴们都嘲笑她,就是连爸爸在看了她种下的这棵树后,都说它不是棉花树。它是棉花树,尽管它长得特别高,尽管它不像是其他棉花树一样,能长出洁白的棉花来。这棵高大的棉花树,长出的不是和它的树形相匹配的棉铃,它长出的,是绿色的荚果,外壳坚硬,任凭怎么敲打,都砸不开壳的怪果实。

    “这棵棉花树是什么时候种下来的?”沉吟之后,周子昂反问着,这是棵棉花树,只是它已经变异地险些连周子昂都认不出来了。

    “就是爸爸刚种棉花后没多久,我种下去的,它长得很快,一下子就有了那个个头,”那时帕理旦还想过,如果她的个头也能长满么快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早点长大,赚钱医治妈**病,还可以给爸爸好多的棉花田,给弟弟买更多的巴哈利。

    “叔叔你相信它是棉花树?连镇上最厉害的艾哈买提爷爷都不知道这棵树叫什么名字呢,”好孩子的心是最容易满足的,有时候,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眼神,再或者是最简单的一份信任。

    “对不起,帕丽旦,叔叔要向你道歉,我不该说这块土地是个‘竹篮子’。”世上本就没有一无是处的土壤,这棵棉花树,不仅植株惊人,一旦棉桃成熟,第一年可以收1000个棉桃,光是那些棉桃,就能加工出超过100公斤的优质棉花。经过合理的修剪后,它一年可以结两次棉桃,而且每次可以增加100个棉桃,这本该是全乌鲁科萨,甚至是全世界,最极品的棉花树。

    只可惜,乌鲁克萨没有人可以采摘下这一树的棉桃。镇上大多数人的棉花是靠人工采摘的,艾哈买提自家棉田里,已经采用了机器采摘的方式,用无毒害的落叶剂清理掉棉花树的叶子后,再促使棉铃自动裂开,方便采摘。

    “叔叔是第一个相信帕丽旦的人,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小姑娘感动着,发出了她最诚挚的感谢。

    好人?周子昂苦笑着,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了。既然是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叔叔送你一样礼物,闭上眼,”

    这位同样也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周叔叔的话里,带了股神奇的力量,帕丽旦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颗棉桃落在了周子昂的手里,看着笨重坚硬的果体,落到了手里,却不会感到沉手。

    淡淡的灵力,被灌输进了绿色的壳体里,清脆地爆炸声,从壳体里传了出来,绿色被不断膨胀出来的白色代替了。

    从南北朝开始,就为中国人民增加了无数温暖的棉花其实只是一种植物纤维,而此时这种纤维已经布满了周子昂的整个手掌。

    “可以睁开眼睛了,”周子昂笑着,让帕丽旦睁开了眼。

    帕丽旦狐疑着看向了周子昂的手,“你的棉花树送给你的礼物。”

    小女孩的欢呼声,彻响在了空旷的土坡间。

    周子昂微笑着,看着帕丽旦跑过了那几亩棉花田,往家的方向跑去。乌鲁科萨,可能不是最富裕地方,可它却有着最适合帕丽旦和她的弟弟生长的土壤。

    “也差不多是时候解开疑惑了,”周子昂转身看向了那棵棉花树。

    如果没有预料错误的话,这棵树才是造成了周奇正的那三亩地贫瘠荒芜的罪魁祸首。

    帕丽旦已经跑过了棉花田,四周空无一人,这棵外壳坚硬无比的棉花树,连飞鸟都不肯栖息在树上,它孑然而立,高傲而又寂寞,正如他一样。

    周子昂双脚一蹬,如此干燥的沙质土面上,他的蹬踏没有带起半丝沙尘。

    手抓住了借力的树枝,周子昂人已经穿梭在了棉花树的枝叶间,从叶子、到棉桃、再到树皮,树杆无一遗落,最后,周子昂将视线集中在了树的某个部位。

    深埋在土下的树的筋脉,在干旱的环境下,缺乏了人的灌溉还能长得如此葱郁,这棵树的根基,就该是他今天要找的答案了。

    从树上翻x下来后,周子昂凝视着那棵棉花树,身旁飞舞着一股盘旋向上,如同风龙吐息的磅礴灵气。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 ,树的根基被动摇了,一股磅礴浩然之气,喷涌而出形成了幕景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7 神迹-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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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神迹-蜃‘门’

    远山叠嶂,山谷间有白雾徐徐升起,一条‘玉’带瀑顺着山势飞流而下,溅在了石头上的水‘花’‘玉’碎般散开。

    灵芝仙草,遍布山野。有一对白鹤在‘玉’带瀑旁萦回盘旋,羽‘毛’‘玉’洁,头顶一抹丹红,发出了阵阵仙乐般的叫声。

    棉‘花’树下喷涌而出的幻象,也是在周子昂数千个日夜间,最思念的地方。

    “云腾‘门’。”周子昂情难以禁,手抬了起来。本该是属于他的世界,在那里,他无需为灵气而烦恼,他是追求仙道的天骄英才,无数的师兄弟姐妹都在仰视观望,等着他冲破金品极限,成为云腾之极。

    是海市蜃楼,抑或是真实的景象。只要他再走几步就会明了。

    向前几步,就是仙境,停滞不前,就是现世。

    分秒之间,无数的杂念就如棉‘花’树下的灵气般,冲上了心头。脚下如突陷沼泽泥泞,忽然静止不前了。

    炽热的阳光晒焉了地上的草被,周奇正被‘女’儿帕丽旦拉着,赶过来看棉‘花’树。

    帕丽旦带回来的棉‘花’的品种之优良,是周奇正平生从未见过的。棉桃里的棉‘花’纤维细软无比,纤维长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01毫米,除此之外重量和宽度都同样的出‘色’。这样的棉‘花’,就算是整个新疆也没有一家棉农可以种出来的。

    周奇正被那三亩废弃的棉‘花’田浇灭的热情死灰复燃,他追问着‘女’儿,这么好的棉桃是哪里摘来的,‘女’儿却回答说,就是从那棵不被认同的“棉‘花’树”上摘下来的。他跟着帕丽旦跑向了山坡。

    经过了自家的三亩棉‘花’田时,周奇正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一眼,让他嚎啕哭了出来。地里的棉铃还有那些如同营养****的孩童的手臂般易于折断的枝干,和前几天全然不同了。

    这时的棉铃一个挨着一个,‘肉’质‘肥’厚,表面呈墨绿,看着嫩而多汁。周奇正用手掂了掂,沉甸甸的,靠着十几年的种植棉‘花’经验,他知道,再过几个月,当棉铃脱水后,里面的棉‘花’纤维会是他迄今为此,种植过的棉‘花’树中,最丰富的一次。

    “爸爸,”帕丽旦可没注意爸爸脸上大悲后大喜的神情,她跑到了土坡上,可是周叔叔已经不见了,地上一片平坦,那棵棉‘花’树哪里去了?

    “帕丽旦,我们不用搬家了,我们可以留在乌鲁科萨了,”周奇正高高地抱起了‘女’儿,将她举过了头顶,他那些被太阳和干旱折磨出来的皱纹,在那时,全都绽放开了。此时的周奇正,就如十多年前,刚进入疆的新兵那样,对生活,对将来充满了憧憬。他可以靠着他的一双手,靠着地下的土,为他的一家子,打造一个美好的将来。

    帕丽旦手里的棉桃落到了地上,白白的棉‘花’纤维吐‘露’在地。小‘女’孩的心思是简单的,她被爸爸的高涨的情绪所感染,不用离开乌鲁科萨了,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满‘色’招待所的老板娘嚼着自家刚晒好的枣子,和几个在招待所里闲坐的人惋惜着,那个很是客气的汉族人青年那么快就退了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乌鲁克萨镇。

    “难得来了个顺眼的汉族人,听说还是个专家,可惜遇到了周奇正那一家,啥忙都帮不上,还要丢了大面子。”

    “你说周家啊,我听说他们家的棉‘花’树上结了好大的棉铃,还专‘门’请了艾哈买提去看了。”

    “连周家都能种出棉‘花’树来?”

    “小帕丽旦说了,那是天山上的仙人给她们家的地施了仙法呢。”

    “...”

    轰隆隆的火车进站的声音,周子昂走上了火车,车上下来的一个卷发高鼻的外国人和他碰撞在了一起。

    “抱歉,”车上下来的约翰侧了侧身。

    “nevermind,”听到了字正腔圆的英语后,约翰仔细看了周子昂一眼。

    人已经走过去了,后面下车的人不客气地推了约翰一把,那个年轻人...让约翰一眼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大多不寻常。

    刚才和他擦身而过的年轻人,面容清俊,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无形中让人退避几分。

    可惜,两人都是各有行程,要不到时可以结‘交’一番。

    汽笛长鸣,身后的火车转眼已经启程。

    “照着爷爷的消息,蜃‘门’应该就在这里,”约翰定了定神,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怀表。表的外壳镀成了金‘色’,看着只是块金表。

    咔哒一声,弹开了表壳后,里面并没有表面,而是一个近似于中式罗盘的指针,那根针的颜‘色’很特别,不像是普通的金属打制,倒像是冰块那样透明。这么炎热的季节里,用手触碰,一阵冰凉。

    可它并不是冰,这是枚用珍贵无比的陨晶打制而成的指针,经过了老约翰的打制,具备了寻找灵源的能力。

    约翰.希希利家族,欧洲存世最古老的修真家族之一,和中国的梅、徐两家不同,约翰家族从文艺复兴时代开始,就不再执‘迷’于修真,该家族的人大量地投入‘精’力于科学、经济和政治领域。

    到了小约翰这一代,他们已经是典型的复合型修真家族,利用科学手段来强化修真,和异能强化有些类似,但历史传承更久远。

    蜃‘门’,据说是苍穹殿每隔六十年来地球挑选修真者和异能者时,开启的神迹之‘门’。

    在苍穹殿的使者离开后,蜃‘门’没有消失,而是隐匿在某个角落。机缘合适的情况下,具有灵力或是异能的人能开启蜃‘门’,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就能抵达蜃‘门’后,开启之人,心中最想前去的地方。

    那个地方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域,通过了蜃‘门’考验的人,可以不用登上六十年,就直接进入苍穹殿。

    中国最古老的修真家族梅家的上一代家主,梅想就是通过蜃‘门’闯上了苍穹殿的第一人。

    尽管进入了蜃‘门’后,梅想和跟随她的百余名梅家修真者就再也没回来过。

    “指针没有反应?”在抵达乌鲁木齐之后,小约翰就通过指针剧烈都抖动的方向,找出了不知名的新疆小镇乌鲁科萨的位置。

    世界上的蜃‘门’到底有多少,这个答案就和世上倒地有多少修真者和异能者一样,是没有确切数字的。

    没有人知道苍穹殿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地球上筛选人,一次筛选,又会有几个使者通过蜃‘门’到来。

    蜃‘门’就如调皮的小孩,它的气息时而活跃,时而休眠,随时随地和寻找者玩起了躲猫猫游戏。

    如果不是老约翰的这枚有着特殊作用的陨针,小约翰会和地球上其他同类一样,根本就不会‘花’心思去寻找蜃‘门’。

    “怎么会这样?难道蜃‘门’提早进入了休眠期?”约翰不相信了,他拿着怀表,在乌鲁科萨镇上走动着。一直走到了周家的附近,指针微弱地颤了颤。

    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正在屋子外挽着跳格子的游戏,那两个小孩正是帕丽旦和她的弟弟,周奇正陪着妻子去镇上检查身体去了,姐弟俩被吩咐着,不可以随处‘乱’跑,尤其是不能到棉‘花’田周围玩闹,以免踩坏了棉‘花’田。

    帕丽旦见来了个陌生的异乡人,急忙停下了游戏,“请问你找谁?”

    小‘女’孩走进时,小约翰怀表的指针又跳了跳,蜃‘门’和眼前的小‘女’孩一定有关系。

    世上事就是那么蹊跷,修真者和异能者苦苦寻觅不到的蜃‘门’,却是乌鲁科萨的汉维小姑娘帕丽旦无意下种植棉‘花’树的所在。

    蜃‘门’是灵力逆转之地,同时也有吸取一切‘精’华的作用。

    帕丽旦种下去的那棵棉‘花’树,长在了蜃‘门’上,它自身生长所需的所有养分通过蜃‘门’,不断地凝聚,从而‘抽’干了附近几亩地和土坡土壤里的养分。

    也是周奇正命中注定有这么一惊一喜的机缘,就算没有周子昂的意外到来,小约翰的紧随其后,也会将周奇正的几亩“竹篮子田”恢复‘肥’力,长在了蜃‘门’上的棉‘花’树一除,积聚而来的‘肥’料就会加倍返还回原本的土壤里,上面的作物也会因此受益。

    正是周奇正的日积月累,才会有了以后几十年,周家在新疆地区颇有名气的“棉‘花’之王”的名号。

    小约翰端详着小姑娘,见她的眼眸气息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应该只是浸染了些蜃‘门’的灵气,“你好,我是来附近旅游的。小姑娘,这附近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吗?”

    “没有,这位伯伯,你一定是走错地方了,你应该去喀什那边,我爸爸说了,那里可好玩了,”帕丽旦见来人语气亲切,也不是什么坏人,回答着。

    “伯伯?”小约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才只有二十九岁,看上去有那么老吗?“那之前有没有人和伯伯一样到这里找好玩的地方?”

    “没有,屋子后面是我们家的棉‘花’田,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人。”帕丽旦想了想,又像是不甘心似的,添了一句:“其实这后面本来有颗很大的棉‘花’树,可是,现在那边什么都没有了。”

    小约翰眼睛一亮,立刻让帕丽旦带着他去屋子后面。

    蜃‘门’已经被开启了,蜃‘门’一旦被开启,就会在几分钟内消失,不知道开启蜃‘门’的人,是已经进入了蜃‘门’,还是踟蹰着错过了进入蜃‘门’的机会?

    “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上一个你带着来看棉‘花’树的人是谁?”蜃‘门’在当地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如果是乌鲁科萨当地的人,那应该早就发现了。

    “是周叔叔。”尽管爸爸已经反复叮嘱过,绝不能把周叔叔和她一起来看棉‘花’田,还有棉‘花’树的事情和镇上的人说起来,可是这个叔叔不是乌鲁科萨的人,应该没有关系吧。

    “周叔叔?那他人现在在哪里?”小约翰紧张着。

    “他已经回北京了,”帕丽旦有些小不开心,周叔叔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谢谢“xiao‘迷’shuo”的粉红票子~

    月初了,大伙别忘记用粉票来鞭笞芙子哟~

    这本书其实写到现在,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会努力在下本改正滴

    

48 再见云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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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再见云腾‘门’

    火车上,周子昂看向了窗外,似在看风景,只是他粘滞着不动的眼珠,显示他是陷入了沉思。.。

    回云腾的路,就在他的眼前,他却错过了。

    跳跃在火车玻璃上的阳光折出了彩虹的颜‘色’,将周子昂的眼眸染得变幻莫测。

    那一幕幻象,显示出来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

    已经五年多了,周子昂感慨着。云冠子成为周子昂,已经五年多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当那些幻象再出现在面前时,是如此的熟悉。

    幻象中显示的是云腾‘门’,云冠子一直居住和修炼的场所。

    ‘玉’带瀑,金爪鹤,那些景致,如此的熟悉,却又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短短的几分钟内,那些幻象就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棵棉‘花’树。

    周子昂并不知道什么是蜃‘门’,可靠着他的悟‘性’,他能猜测那番景象,并不寻常,并不是科学意义上所说的海市蜃楼。

    乌鲁科萨地处干旱,有大量的戈壁地貌,可是那里并不具备海市蜃楼出现的条件。

    而且海市蜃楼里出现的景象,其实并非仅仅是幻象,它反映的可能是某个地方,也可能是某个时期的一个片段,但至少那是曾在地球上出现过的景象。

    云腾‘门’难道也是真实存在的?刚才如果他走出了那一步,他是不是真的能回到云腾‘门’?

    一切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刚才究竟是什么牵绊住了他的脚。是‘迷’茫还是恐惧?都不是,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

    难道他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想去追求修真的极限,动摇他的是那些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脑里的人。

    周子昂心神一震,脑中再次出现了最后一瞬,让他完全丧失了行走能力的人。

    不舍,像是一只吐丝的蜘蛛,探出了天罗地网,禁锢了他的脚步,让他难以去触碰云腾‘门’幻象后面的真相。

    “我究竟是怎么了?”周子昂扪心自问着,却是无人可以帮他解答,“我得去找寻答案,无论是那些幻象,还是幻象之前的那扇古怪的‘门’。”

    于纲送着于善洋回到养老院时,院子里正热闹着,老人们都围坐在了一起,争相看着什么。

    “老于,你来看看,这席子可比你编的席子强多了,”‘毛’大竹和小鲜已经离开了,和于善洋说话的是住在他隔壁的一个老头,两人偶尔有一起下下棋,还算是熟稔,也就敢于和他搭腔了。

    席子?于纲听着心中五味夹杂,父亲又瞒着他编席子了。

    编席子看似不复杂,却也是个很耗费心神的事,父亲前几年以偏头疼为由,提早内退了下来,还提出了要独自居住在养老院。

    由老父从小一个人拉扯大的于纲,当时也是强烈反对于善洋一人独居,可是在父亲的再三要求下,他又来看过了坊街老人院,觉得周边的环境和院里居住的老人都‘挺’不错的,才答应了下来。

    哪知道父亲住下来没多久,就学会了编席子,听说还一周一张,替什么凉席店专‘门’编席子了。

    于纲倒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只当是自己父亲不爱搓麻将,编织下席子也当是健脑。可这次来送父亲去祭拜母亲时,养老院的看护阿姨说,父亲为了编织一张黑紫藤席,连着两晚上没有阖眼,这就未免太伤身体了。

    “爸,别看什么席子了。我听说您为了编席子,几天没阖眼,这样太损身体了。您再这样,我可要去找‘毛’大爷理论去了,”于纲挡住了于老要上前查看的心思。于善洋一把年纪了,身上啥棱角都在官场里磨光了,唯独那副凡是抢第一的‘性’子,临到了老也没改,真要是看到了什么席子,还不是要找人比手艺。

    “没事,我每天都吃着梅丫头送来的回‘春’丸,身体没啥大问题,”梅念每隔一个月,都会让于纲给于善洋送上一次回‘春’丸。说是黄‘药’师过了五十就开始吃了,到这会儿七十多岁的人,身体还和五十出头那会儿一样。

    于善洋也是五十多岁就开始吃的,只是他心思重,在发生了诸时军的事后,身体更是大病了一场。

    还是梅念加重了‘药’效,才让他勉强恢复了健康,可也是比同龄人好不了多少。

    “心养身,伯父的心事太重了。”梅念那时就是这么和于纲说的。

    听着于善洋又提起了梅念,一旁的老人们都帮腔说了起来,“小于啊,你也该说个媳‘妇’了。每次来老人院都是你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你爸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想抱孙子很多年了。”有几个老人还热心地介绍起了自家亲戚合适的‘女’人了,老人们是好心,于纲听着觉得很尴尬,不知该怎么解释。

    于纲自身的条件,那可是真心不错。农科院的副所长,那可是国家的铁饭碗,为人又谦和,这样的人,咋到了这个年龄还孤家寡人着,这些老者都想不通了。

    做父亲的趁机绕过了儿子,走到了老人们那张席子的面前。

    席子被整齐地卷了起来,收口处还没来得及封上‘精’致的绸缎边,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张席子,看得于善洋两眼发亮,他的手‘摸’在了席面上,手中沁凉且暖手。

    再看席子上的藤条,如粹了油,每根都光亮饱满,席子完全没有空隙,厚度约莫只有两公分厚度。看着比一般的席子厚很多,可是整卷席子拎在了手里,轻若无物。外表的厚而重量轻,编织的细密却有很透气,完全相反的几组形容词,用在了同一张席子上,竟是一点都不矛盾。

    “爸,”于纲好不容易才劝退了那些好意做媒老人,却发现父亲怔怔着,手里拿着张席子。

    “这张席子是老人院的人编的?”那可真是大师之作了,于纲还没见过剪裁下来后还如此‘精’致的紫藤。

    他不懂编织,可是他懂得植物,用来编织的席子,大多是需要加工扎染过的,编织眼前这张席子的藤料,是纯天然的,由里到外,都透着生气,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是‘毛’老头带来的小姑娘编的,这手艺,真是让人眼红。你说才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就会这么好的手艺,该不会是打娘胎里就学着编织了吧,”老人们都是‘交’相称赞着,“这会儿跟‘毛’大竹去看店面了,那孩子可懂事了,来之前,还送了我们不少自家种的番薯呢,中午吃饭时,我儿子那么挑嘴的人都说那些番薯好吃呢。说起来,和小于你上一次拎到老人院的番薯是一个味的。”

    一个味的番薯,于纲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十几岁,个头高挑,样子‘挺’讨喜的?”

    从上一次他在京西农贸买了番薯后,后头就一直忙碌,想到了周末去买番薯时,听京西农贸的那些摊主说,卖番薯的夫妻俩回老家去了,还说他们要在市区‘弄’个店面,以后就去那里买了。

    “就是长那个样子的,是个嘴甜的孩子,爷爷长‘奶’‘奶’短的,我老头都好久没被人逗得那么开心了,”几个合不拢嘴的老头老太乐呵着。

    “他们去了哪里,阿纲,既然是你认识的,我对编这张席子的人也是‘挺’好奇的,不如就一起去看看,”于善洋见儿子一脸的‘激’动,能让于纲这般‘激’动的异‘性’,除了梅念外,于善洋还没见过第二个。

    “是要去找找她,我要和她买些番薯,做下试验,早熟质量又好的番薯品种如果可以在全国推广,对农民的帮助还是‘挺’大的,”见儿子于纲满脑子都装着工作,于善洋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再看到那面黑紫藤席时,他又不知觉怔住了。

    “就在‘毛’老头那家凉席店的附近,说是那里有新出租的店面,你们父子俩去找找应该就能碰到了”。老人院里的老人们提醒着。

    本来小鲜还想在老人院再等等的,只是‘毛’大竹临时得了通知,说是找到了供农庄使用的番薯特产的店面。

    ‘毛’大竹答应过丰兴会帮忙想法子让延庆农庄的产品进超市。当时他想通过些关系,让农庄的番薯和加工品能进几家连锁超市,可在超市那边一问,现在的上架费就不是个小数目。

    撇开那笔上架费不算,大一点的超市都要提供生产加工证,专‘门’的产地证明,这个那个的农‘药’残留检测报告。

    一系列的各类证明和报告都是手续复杂的事,全部办好,都要何年马月了。

    ‘毛’大竹一琢磨,干脆就和他那样,租个合适的店面,虽说房租什么的要费一些钱,还要‘弄’个经营许可证,可那些手续比起进超市的手续要简单的多。

    事后只要雇个人看店,东西往那一摆,好东西还怕没人买?

    现在卓枫夫妻俩还没回来,‘毛’大竹就带着小鲜先去看个大概,具体的事情还等着卓枫夫妻俩回来看过了,再拍板。

    ‘毛’大竹的店面位置不错,而且是早七八年就租下来的,那时候凉席店附近也没啥店铺,房租也很便宜。‘毛’大竹和房东签了十年的合同。后来区政fǔ搞商业街开发,那一带的店铺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出来了,价格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小鲜和‘毛’大竹在商业街绕了一圈,看中的店面要么就是价格太贵,要么就是位置太偏僻,两人在店铺里坐着,歇口气,商量着具体要找哪间店面好。

    于善洋父子俩就走进了店‘门’。

    哆嗦,连着两周近乎于果奔了,各类数据触目惊心中...

    票子人气啥米都没有了,

    唉,粉嫩嫩的各类票子,也没影了,抹眼角中,

    

49 小鲜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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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小鲜的质问

    “哎,稀客啊,小于你怎么陪着你父亲一起来了,”现在已经是八月中下旬,买席子的人也不如前阵子多了,凉席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

    于纲父子俩还没进‘门’,就被眼尖的‘毛’大竹看到了,起身连忙招呼了起来。于纲都快四十了,被人叫做小于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可谁让对方比自己的父亲还长上几岁,只得是和气着应了下来。

    小鲜和于纲也才见过一次,猛一瞅见还没认出来。

    倒是于纲见了小鲜,确定她就是那个在京西农贸卖番薯的小姑娘,面上一喜,就要上前,却被‘毛’大竹拉扯住了。

    “小于啊,你是农科院的所长,刚还有客人问我,说我的竹席颜‘色’不够好,你给他们说说,”凉席店内还站着几名客人,都还在持观望态度,听‘毛’大竹一说来了个专家,都围了上来。

    于纲好脾气地笑了笑,接过了一张颜‘色’枯黄的竹席,只听他娓娓说着:“其实竹席的颜‘色’有很多种,按照产地不同,有青、黄席、‘花’席和染‘色’‘花’。青席全部由青蔑编织而成,黄席全部用黄篾编织,这家店里的竹子是南方的水竹,水竹烤干制席,颜‘色’会转成天然的麻黄‘色’,如果颜‘色’太过鲜‘艳’,那一定是熏染过了,长久用着对身体不好。”

    这年头,卖啥都有托,不过于纲那身学者气质倒不是可以假冒出来的,听他这么一说,先前挑剔的几名客人,也纷纷问起了价格。

    “不过嘛,”这半路打岔的一句不过嘛,是冷眼在旁观看的于善洋出声说的,“‘毛’老头你也不对,有更好的席子藏着掩着,也不挂出来给客人多个选择。”

    拿他的儿子当免费的推销员,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

    于善洋可没儿子那样的好脾气,只见他把带来的那张黑紫藤席抖了出来,席面才一打开,引得店内的客人都围了上来,大伙儿都被这种新品种的席子吸引住了,留着个‘毛’大竹在旁边干瞪着眼。

    “老板,这张席子多少钱?我出钱买。”开口的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他刚才在店里站了好一会了,问了好几种席子的价格,都没下手买,现在见了黑紫藤席,急忙就问了起来。

    “这是非卖品,是新出的样席,过阵子才有货,不好意思,大伙还是看看其他的席子吧,”‘毛’大竹见了那张席子,才知道于善洋上‘门’的意思,八成那老小子心里不服气,来找小鲜较量来了。

    客人们听了,讪讪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挑了其他的席子,其中还有人再三询问着,新席子什么时候能批量生产,最早问席子价格的那个男人还再三问着,说是一有货就要提前通知他,还递给了‘毛’大竹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寰宇艺术品公司。

    送走了客人之后,‘毛’大竹很是得意地拿着那张名片,“瞅瞅,老于你看吧,艺术品公司,别人都把这张席子当艺术品了,那是什么高度,那可是国宝级大师才有的级别。”

    老于?一直在旁看着热闹的小鲜这才知道,那位佝着背,看着不甚硬朗的老人就是于善洋。

    将于善洋和自家外公一比,小鲜也怀疑这个人至暮年,看着也是面有顽疾的老人,是不是就是党章上的那个于善洋。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不认得我了?京西农贸,不记得了?”于纲此时对小鲜相当的好奇,番薯是她种的,连席子也是她编的,这孩子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的秘密?

    “你是那位买番薯的叔叔?”小鲜再看看于纲和于善洋两人有些相似的轮廓,想来两人是父子。那位于叔叔‘挺’好说话的,不知道他的父亲又会是个怎么样的人。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好说话了。小于啊,我和你说啊,小鲜家的番薯你也是吃过了的,那品质可是呱呱地叫,最近我们准备开个农产品特‘色’店,你给‘弄’个农科院推荐的绿‘色’无污染产品。”‘毛’大竹也是在凉席上长了经验教训,对面那家水牛皮凉席之所以卖得好,就是因为请了个半红不紫的小明星代言。

    哪像他们的凉席,啥都没有,只能靠着价格和质量来销售。

    “这个倒不难,小姑娘你回去拿些样品给我,我送到农科院实验室里检测一下,通过了就成了,”其实让于纲帮忙的人还真不少,于纲也都没拒绝,只是照着流程送去了实验室,真正检测出来合格的产品就少了。

    不过小鲜家的番薯他吃过,倒还是很有信心的。

    “‘毛’老头,别没事有事都在我儿子身上捞便宜,”于善洋看不过去了,打了个岔,不过他真正要发问的是一直站在旁边的小鲜,“小姑娘,我问你,这席子真的是你编的?”

    小鲜半天没吭声,只是盯着于善洋出神。

    “哎,师侄,你别不吭声啊,要不老于要说我吹牛了,”‘毛’大竹急了,自己这个师侄平时看着还‘挺’机灵的,怎么一下子就懵了。

    “老人家,你姓于对吗?那么这个人你认识吗?”与其拐弯抹角地询问,还不如直接了当把话问清楚了,小鲜掏出了那本一九五九年的第一版党章,摊开了扉页,指着上面的第一个名字。

    “哎,这不是老于你的名字嘛,字也和你写得一样,就是他的笔迹。”‘毛’大竹先凑了上去,瞄了两眼。

    于纲也挨近看了看,的确是他父亲的名字和笔迹。只是照着小鲜的年龄,怎么会拿着一笔有着父亲笔迹的老版党章。

    脑中炸开了一记惊雷,于善洋只觉得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起来,他看向了小鲜,她是...

    “这本党章是我外公的,我姓诸,名字叫小鲜。”

    她是那个在火车站哭闹着不肯坐火车,要坐飞机去贵州的诸家小‘女’童。

    “我要你们三个,保我外孙‘女’一世无忧。”

    眼前的少‘女’,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十岁出头。她不该是和这个年龄的孩童一样懵懂无知,留在了贵州承欢诸时军的膝下嘛。

    于善洋到底是于善洋,尽管他此时的心里已经是惊涛赅‘浪’,难以自控,可他仍能用平稳的声音回道:“那真是凑巧了。你外公很可能是我的当时党校的同学,那时候中央党校毕业时,大伙儿凑着热闹,就互相在各自的党章封面上签字。”

    “我外公叫做诸时军,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这个人,”小鲜直视着于善洋,毫不退缩。

    于纲的身子猛地一震,他迟疑着看向了父亲。同一届党校毕业生,不下百人,父亲年纪大了,可能不记得其中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诸时军...这个小姑娘是诸时军的外孙‘女’?

    “好像是有个叫做诸时军的,”于善洋缓声回答着,依旧是面‘色’如常。

    “他是五年前,因为贪污受贿入狱的前烟草局局长。”小鲜一字一顿着。

    诸时军是前任烟草局局长,在他被下放后,于善洋就成了名义上的烟草局局长,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于善洋一直不肯接受国务院的转正任命,烟草局的局长都是空置着,一直到了他以病退为由退居二线,才有了其他人选。

    “我外公,他从来都不是个可以让人轻易忘掉的人。”小鲜最后的怀疑在于善洋明显动容了的变化中,已然消失了,于善洋果真认识诸时军。

    “我说老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干嘛不老实和我师侄说坦白,你以前不是前烟草局的副局...”在于纲的瞪视下,‘毛’大竹咽下了最后那个字。

    “小姑娘,我父亲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于纲制止了小鲜继续的追问,小鲜快要触犯到于善洋的底线了。

    “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于善洋再度开腔,“诸时军是嘛,我记得。国家让他留在贵州,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赦免了。你还只是个孩子,有很多事,你不必要也不可能明白。这是身为长辈,奉劝你的一句话。”

    听着老于的口气,‘毛’大竹觉得不对头了。

    自家的师侄现在可是棵摇钱树,可别和这些什么陈年烂谷子的贪污案件扯上关系,他便拉着小鲜边劝着,“小鲜啊,你外公的事,你可不要再和其他人说起来。”

    好好的一孩子,又是在重点中学读书的,要是查处了国外的背景,以后入团啊入党啊,都是大问题,他这个当师伯的,还是把话和她说在前头比较好。

    “只要我还冠着诸姓,我就有资格知道。”小鲜今天是一定要问清楚了。

    “于老先生,你知道我外公现在的情况吗?他在贵州,每个月都要专‘门’去一趟贵阳警察局,从葛村坐车去白家古镇要两个小时,再从白家古镇坐火车去贵阳警察局。还有我的父母,他们的骨灰,到现在都还没有入土为安。”还有那个“消失”在了雷电夜晚的真正的诸小鲜。这一切,都是因为几年前的那起案件。

    如果她只是个懵懂的孩子,她可以不问,可是她是从异世来得周小仙,她可能没用,她也可能无知,可是有一件事,她清楚地记得世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诸时军。

    知恩不报,妄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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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救还是不救

    收费章节(12点)

    50救还是不救

    最终,于善洋还是没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小鲜。父子俩留下了那块席子就匆匆离开了。

    小鲜叹了口气,调头看毛大竹的反应。她今天也是失态了,在别人面前****了自己的身世,只希望毛大竹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毛大竹已经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他手里乱糟糟抓着把纸巾,抹着眼泪,还打了个响鼻。

    “师侄啊,我真是看错你了。白菊易刚收你为徒弟时,我还嫌他怎么收了个干啥啥不会的门外汉,而且还是个女的。肩膀能扛手不能提的,哪知道你的身世这么可怜,还背负着那么重的负担。你放心,凭着你这手编席子的技艺,老于那个恶棍是欺负不了你的。我决定了,我要把南门掌门人之位传授给你。”毛大竹说得声泪俱下着,又无比坚定的做出来了个决定,听得小鲜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师伯,你说什么啊,我不要做什么南门的掌门人,”再说了,毛大竹有资格决定南门的掌门人的资格吗,小鲜抱起了那张席子,想着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既然于善洋不肯说,那她就从党章上的另外两个名字入手,也许能打听出些什么消息来。

    “哎,小鲜,你先别走。你真要走,也要把席子留下来啊,这可是门面,还有师伯和你打个商量,以后你一天供我一张黑紫藤席怎么样,材料我来想办法解决。啥,不行,你很忙,特色农产品的店面还没找到。没关系,你我师伯师侄俩的,哪能那么生分,反正凉席店的店面挺大的,接下来就是凉席销售淡季了,我出租一半店面给你们不就成了。房租?象征性收个五千一万就成了。太贵?这还太贵,这是黄金地段。用席子抵,一周一张?太少了吧。啥一个月一张?那还是一周一张吧。”毛大竹还怕小鲜反悔,草拟了个合同,胡乱撕了张纸,让小鲜签名顺带按了个指印,才心满意足地放走了小鲜。

    事情总算还不是太坏,小鲜拍了拍手中的黑紫藤席,办成了一件事。小鲜走出了商业街,拦下了辆出租车,直接往“梅子饭团”的方向开去。

    那时候,于纲开着车,也正往“梅子饭团”去。于善洋出了凉席店后,手按在了心口处,说是心口疼。

    这是父亲的老毛病了,大医院看过了无数次,都没什么作用,这时候,他只能把父亲送到了梅念那里,看看她是否有法子。

    靠在了车背上的父亲,大口喘着气,脸色已经由白色转为了蜡黄色,却不呼疼,于纲了解自己父亲的硬脾气。

    诸小鲜是诸时军的外孙女。

    于纲虽说是个研究所所长,可打交道的人,一半是农民,另一半就是政府的官员了。

    诸时军当烟草局局长时,他还在全国各地跑,正式的面没见过,可是对于诸时军,他一点都不陌生。

    于善洋以前回到家时,会在客厅里咆哮怒骂着:“诸时军那个死老头,脾气又臭又硬,什么主意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还要我这个副局长干什么。”

    诸于两人共处事十年,十年里倒有十一年互看不顺眼。两人水火不容的性子在当时的北京政界里广为流传,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诸时军被拉下马,于善洋是最解气的。

    只有于纲才知道,诸时军被押送上去贵州的火车时,父亲还亲自去了趟火车站,说是贵州日夜温差大,他还让自己帮忙物色了上好的棉花,弹了一床新棉被。那条棉被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

    于善洋被送到了“梅子饭团”时,已经是面如金纸,佝着的背僵硬着跟结块水泥似的,人也走不动了。

    于纲慌得掖起了他的胳膊,把老父打横抱下了车,高声呼喊着梅念。

    梅念人也在药店里,听到了于纲的分寸大乱的呼喊声后,走出店来,再看于善洋的样子,忙让于纲把人送进了药店里间的煎药房里。

    黄药师被请了进来,替于善洋把脉确诊后,再问了几句于善洋最近的作息和饮食,听着都是没问题的。

    黄药师只能是推断为:“郁气之症,无药可医。我只能用针灸之法,帮于老先生疏导一下。不过于先生,老人家这个病是心病,要是找不到他的心病所在,只怕下一次再发作,就算是小姐亲自出手,也是无力回天的。”梅念能用药丸救人,却不可以强自用自身的修为来救人。

    人有人的法则,修真者有修真者的规矩,非修真之人,用灵气来治人,时间久了,只会反噬自身。

    梅念见于纲在旁也是干着急,就把他叫出了休息室。

    “我不是让你准时让伯父吃回春丸嘛?怎么弄成了这样,看他的情形,是受了很的大刺激。”于善洋差点就喝到了梅念的媳妇茶,只可惜就在那时,梅想离开了,梅念必须独立承担起家中的事务。于纲被自个儿耽搁了一辈子,梅念心中有愧,对于善洋的事情一直很上心。

    “我也不知道,今天父亲碰到了个晚辈,可能是触景生情,诸时军的案件你知道吧?”诸时军的案件当年在全国都很轰动,梅念应该也听说过的。

    “知道,前任烟草局的局长,说起来该是你父亲的故交,不过当时北京政坛都说他们俩互相不对牌。诸时军下台,都说是伯父举报的。”梅念对政界的那些猫腻,耳详能闻。

    “那都是扯谈,别人瞎说的。我爸为人耿直,诸时军案发时候,他赶到新疆来看我,哪还有心思去举报别人,”于纲对于那些小道消息,很是不满。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怎么今天又提了起来,难道你们今天碰到的是诸时军的谁?我可是听说了,他的独生女和女婿全都自杀了,只有一个”卓枫还没说完,煎药房里,黄药师示意梅念快些进来。

    “梅子饭团”素来只批发药材,不过为了方便,也设了煎药房。于善洋此时所带的就是煎药房。只是偶尔也有接一些名贵药材的煎炖的活,今天的煎药房是空闲着的。

    黄药师手里拿着一根断了的针灸金针,摇了摇头。刚才他欲替于善洋扎通被郁气堵塞的几处心口大穴,哪知针才扎了进去,就断了。

    “小姐,人体之气分了多种,堵压在于老先生心头的几口气,沉积多年,已如顽石般坚硬,竟是连我的金针都扎不进去,药师无能,已经是尽力了。”黄药师方才动针时,一针扎进于老的心口大穴,只觉得针头纹丝不动。他心里奇怪,再下几寸,哪知道针居然就断了。人之身体肤表,怎么会硬得过金针?

    “这次还真是我好心办了坏事,”梅念摸了摸于老的脉搏,他的脉搏和气息都还很正常,只有心跳却异常的微弱。回春丸保住了于老的筋络皮骨,却没能保住他的五脏六腑。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为什么伯父的反应如此激烈,”于善洋心中已经生了执念,可是回春丸却硬是靠着药物的作用,维持着他的生理功能的强健。

    一强一弱之间的冲击力,让他体内的那股 郁气更加强劲,连刺入体内的金针都震断了。

    “一言难尽,”于纲也想不到,就在刚才的一小段车程里,父亲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你还支吾什么,眼下的情形很危急,”金针无法疏通,那就只能让梅念用灵气来疏通,可是灵气疏通对普通而言,所要面临的痛苦甚大,不弄清楚于善洋心里的症结所在,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绝对熬不过灵气疏导之苦。

    “他们遇到了我,师叔。是我把我外公的境况说了一遍,”小鲜站在了煎药室的门口,插上了句话。

    “小鲜?这么乱糟糟的时候,你怎么跑了过来,不是添乱嘛。等等,你说你外公?你姓诸。”梅念看向了于纲,他点了点头。

    “我不是来添乱的,我也不知道于大爷听我说完那番话后,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小鲜到了“梅子饭团”后,和药店的学徒们一打听,说是梅念和黄药师都在后头,小鲜来过药店几次,学徒们只当她是自己人,也就没拦着,径直让她进来了。

    “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多说也没用了。阿念,先救我爸,”于纲已然明白,爸一定是瞒着他些什么,于纲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父亲怎么会如此失常。

    “我救不了他,”梅念不以为此时的于善洋,可以经受得住灵气四处乱窜的痛苦。

    “也许我能试试,”小鲜忽然开口,见室内的三人都不相信地看着自己,她再加了一句,“不过前提是要需要人帮我。”

    “小鲜,不准胡闹,”梅念训斥着,小鲜的修为她是知道的,就连她都没把握能做好灵力疏导,何况是小鲜。

    “我真有法子,不过,我如果救活于大爷,你们必须帮我问出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我外公会销售有毒的烟草,”小鲜自信着,走到了黄药师的身旁,拿起了枚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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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背后的黑手

    收费章节(12点)

    51背后的黑手

    小鲜拿起了针灸针,端详着犹如发丝般粗细的针灸针。她用过绣花针缝过纽扣,可手中的针灸针并不一样,针体更细也更长。

    三人之中,黄药师算是对小鲜最信任那一个,在他心目中,小鲜也算是个中药方面的高手了。

    只是懂药和懂针灸,那是两回事。

    “黄师傅,你刚才是往哪个位置扎的?”小鲜求助着。

    于纲一听,小鲜连具体的穴道都不清楚,哪敢让她来扎针,先前他听梅念和小鲜的对话,大概也猜出了小鲜是个修真者,修真者的外貌和修为不能成正比,于纲对小鲜还带有几分信心。

    听她忽然这么一个开腔,人立刻就听懵了,敢情她是个门外汉啊?

    “玉堂、灵墟、紫宫三穴,分别位于这三处,”黄药师也有些紧张,只是小姐一直没有出声叫停,似乎是有心考量小鲜。

    “我看准了,”小鲜微捻着手中的针灸针,就如她在考试时转动着圆珠笔的笔身时那样,手指之中,一股淡淡的银色似****的灵气,渗入了针灸针里,原本金色的针体,变成了透明的银白色。

    小鲜将针移向了已经被扶躺下来的于善洋的身前。

    “阿念,你真要让她胡来,她是诸时军的外孙女,万一她有什么歹心思,我爸就,”于纲惊愕着,身旁的梅念死死盯着小鲜手里的那枚针灸针,她嘴唇微张,两眼间满是疑惑,将灵气随心所欲地融入非植物的物质里,诸小鲜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先别说话,按住伯父的手,她要是想让伯父死,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成了,”梅念和于纲一人一手,按住了于善洋的手腕。老人的手,僵硬冰冷,毫无生气。

    针尖扎进了玉堂穴,小鲜手下停了停。

    “捻动针尖,不要过度用力,用手腕和指尖的灵活,将针慢慢下扎,”黄药师在旁指示着,忍不住示范了起来。

    银色的液态灵气渗透进了于善洋的身体内,再是第二针,灵墟穴,这一次扎针,要比第一次稳准许多。

    第三针,三针一下,握住了于善洋手腕的梅念和于纲手中一紧,于善洋的手腕里,那股温热而又生机勃勃的脉动再次有力地跳动起来。

    一股黑气,从于善洋的体内徐徐流出,他的面色油黄转白,逐渐呈出了几分红润来。

    小鲜吁了口气,才刚放下针灸针,就被梅念拉出了煎药房。

    黄药师接着又给于善洋扎了几针,老人的神智逐渐清醒过来,于纲搀着于善洋坐了起来,喂着他喝了几口水。

    “是谁教导你用那样的法子来使用灵气的?”梅念并没有夸赞小鲜,相反,她的面色看着并不好,带了几分愠火。

    “没谁教我的,只是那天我看着于大爷编织席子的时候想到的,”小鲜把那张紫藤席子拿了出来,普通人看这张黑紫藤席子都只看中了它的外表,小鲜想知道的是,这张藤席在修真者的眼里看着又会是如何?

    梅念看了一眼,很快就撇开了眼,“拙劣之作,灵力分布粗细不均,灵力持续不了个把月,就会失效。”

    “一回生两回熟,我多试几次就成了,”小鲜也没指望从梅念嘴里能听到什么夸奖,“这席子就送给你了。”

    “我不需要,”梅念心里微微一动,不过嘴上依旧生硬着,拒绝了。

    “你体内寒气很重,这张藤席附带的灵气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上一次,小鲜见梅念使用过冰刃。那把冰刃上出来的寒气和梅念身上的灵气不同,应该不是她自身产生出来的。

    梅念没有多说,接过了那张藤席,席子握在手中,软硬适中,“你看得出来我身上的毛病?”

    小鲜往煎药房的方向望了望,“以前是不知道的。直到那次收服了菟丝蕨后,我对周边的灵力分布更敏感了,细看周边,大致能区分别人的灵力强弱。你的灵力时强时弱,而且体内的寒气有凌驾于灵气之上的趋势,应该和那把冰刃有关系。”

    梅念心里苦笑不已,想不到她的隐疾,居然是被小鲜看了出来。梅想离开之后,梅花念一直寻找突破之法。只是她和梅想的修炼模式不同。她本身的灵气温和,难以在国内修真界立足。

    梅想走后,梅念发誓一定要复兴梅家,冒死独上天山,取得了一枚天山之脊的万年寒冰,以寒冰做引,引入体内,强用着自身灵力和万年寒冰的寒气融合,生出一枚冰刃。

    冰刃虽说是坚硬无比,可以退强敌,让她的修为和攻击力都上了一个层次,可也导致了梅念寒气入体,侵蚀了五脏六腑。

    每年的冬天,梅念都必须飞抵暑热之地,避过寒气。更甚之,她这辈子,是再也没有机会和心爱的人孕育下一代了。

    发生在梅念身上的事,她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就连于纲和黄药师等人,也是一概不知。想不到,小鲜紧靠着灵力感应,就察觉到了。

    “真不知该赞你还是...罢了,你身上的灵气和我见过的人都不同,兴许承了你的灵气,我是会得到些好处。”梅念神情黯淡,收起了那张席子。

    此时黄药师和于纲都已经出来了。

    于纲示意小鲜进去,说是于善洋有话要和小鲜说。

    于善洋已经苏醒过来了,见了小鲜时,他先是哼了一声,嘴里讷讷着:“和你的外公一个臭脾气,不管他人愿不愿意,就强行一通。”

    “以前的外公为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么副臭脾气了。”小鲜先前乱骂了一通,导致了于善洋险些丧命,心里也是带了分愧意。

    “把你外公的境况说来听听,”于善洋似是来了兴致,于纲紧张地看向了小鲜,只怕她再讲出了什么让父亲受刺激的话来。

    五年多来,葛村的大小事情,小鲜用了一个多小时讲完了。

    讲到了诸时军入院时,于善洋面色变了变。在说到他因祸得福,身体康复后,于善洋紧绷的脸稍稍松弛了些。

    “你说的葛村是不是就是贵州西南的产粮村落葛村?”于纲听说小鲜是葛村来的,大吃一惊。

    这几年葛村的香米在全国的销售工作做的很好,被国务院定为省级示范村落。于纲今年下半年,就安排了去葛村的考察工作。

    “撇开去贵州警察局的事,外公现在过得很好,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看着这位和外公差不多年龄的老者,心里一阵惭愧。

    “诸时军就是诸时军,他要证明给我们所有人看,就算不能停留在烟草行业,没了基础,他依旧能做一番事业,这么副年龄了,也就只有他,才能有那份心思,”于善洋感慨万千。

    “爸,那?”于纲已经将小鲜出手救治的事情告诉于善洋了。

    “当年的事,是我去举报你外公的,”于善洋两眼如炬,“至于那批毒烟草的来历,我只能告诉你,你外公是无辜的,这件事牵涉到的人很多,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你外公的安全,我只能说到这里。”他能说的只能是那么多了。

    “小鲜,”在小鲜还要追问之前,梅念折了回来,“你先跟我出来。”

    见梅念去而复返,于善洋又不肯再多说,他大病初愈,多问也是无益,小鲜只能暂且先留了于家父子俩在里头。

    梅念沉吟了片刻,“诸时军是五六年前案发的,我记得没错的话,六年前,于纲去了一趟新疆,中途出了意外,我得到消息时,于善洋已经带着他从新疆回来了。之后,烟草局就经历了人事大地震,算起来,于善洋就是那时候举报了你的外公。从他对你外公的事情的态度看,中间一定有问题。”

    “可是他不肯开口,我也没有法子,总不能强着来吧,”小鲜也察觉出了些问题,可一时也没有突破口。

    “是人就有弱点,很显然你的敌人比你更懂得把握人性的弱点。”于善洋为人耿直,就算是和诸时军不对谱,忍了十年,又何必在诸时军即将退休的年龄下手。

    “弱点,他的弱点只能是...”小鲜说着,于纲从药房里走了出来。今天他也是一惊一乍,惊出了身冷汗,此时父亲的身体无恙,才松了口气。

    梅念点了点头,于善洋唯一的弱点就是于纲,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小鲜,关于你外公的事情,我很抱歉,”于纲还没意识到小鲜和梅念已经打起了他的主意来,还很是诚恳地感谢着。

    “于纲,我记得六年前,你去了趟新疆,后来是伯父把你接回来的吧,那时候你在那边到底怎么了?”梅想也问过几次,不过于纲都是一语搪塞了。

    “这件事和小鲜的外公那件事,应该没什么联系,我在新疆得了病,被人救了回来后,再被带回了北京。”对于在新疆得了病那件事,于纲自己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了。

    “得了什么病?又是什么人救了你呢?”小鲜追问着,她该是摸到了些线索了。

    “是个美国人,她刚巧也在新疆旅游,”于纲说得吞吐,不是特别愿意提起救他的那位美国游客。

    梅念把他的那么点小小表情变化全都看在了眼里,“是男的还是女的?”

    于纲更犹豫了,支吾着,“女的。”

    “谁?”梅念声音高了八度,前面厅里的人都探头向这边看来。

    “阿念,你别想多了,我和瑟琳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偶然碰到了而已。”于纲忙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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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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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长生不老

    小鲜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梅念拎着,丢了出去。丢出去的同时,梅念还不忘狠狠地对着‘药’店里的人吼了一声:“全都给我工作去,谁敢再偷听偷看,年终奖就别想要了。”

    ‘药’店的那些学徒切‘药’的切‘药’,盘存的盘存,不一会儿,‘药’店里就只剩下了小鲜和黄‘药’师两人。

    “小鲜,老板娘怎么了?”黄‘药’师越看小鲜越喜欢,刚才针灸的事,又让小鲜在黄‘药’师的心里加了不少印象分。

    “黄师傅,我还想问呢,梅师叔干嘛那么大火气,看着样子像是在吃醋,她和于叔叔是什么关系?”小鲜还想追问瑟琳是谁呢。

    “他们俩啊,唉,说起来,于先生差点就成了我们家姑爷了,”黄‘药’师手里拿着把‘药’秤,手里掂量着刚切好的黄莲。

    梅家的两姐妹都不约而同的爱上了普通人。

    梅想的事发生在前,和白菊易分开后,梅想回了梅家,担当起了梅家当家人的职责。

    对妹妹梅念,梅想一直是心中有愧,就允了梅想几年时间,让她出外游历。

    梅想没出事之前,梅念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平素就喜欢种些‘花’草,不怎么沾惹修真的事。只是迫于梅想在外,家中的事务无人承担,才勉强担当起了家中事务。

    梅想回来之后,梅念就如脱了囚笼的鸟儿,她先是去读了大学,以优异的成绩被中国华科院录取,在那里,她碰到了于纲。

    “试想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真心喜欢过人的小姐,倾心于一个人时,她和梅想一样,都是有了非君不嫁的念头。可是那时候,作为姐姐的梅想却强烈阻止两人在一起。小姐能能听得进大小姐的话,她和于先生选好了日子结婚,就在结婚的前一天,大小姐带着梅家剩下的一百多名修真者,去向不明。再之后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梅念对于梅想的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瑟琳又是谁?”梅想是过来人,她的本意应该只是为了不让亲妹妹品尝到和她一样的锥心直通,梅家的两姐妹,都是不擅沟通的‘性’子,这才会两人今日这般的水火不容的境地。

    “瑟琳?那又是什么人?我看是八成中间有什么误会。于先生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动了其他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地等着小姐,”黄‘药’师摆‘弄’着手中的黄莲,都说黄连苦,哪知人心更苦。小姐这几年过得日子,才是苦不堪言。

    于纲忐忑着,等着梅念回来大发雷霆。果然‘药’店那边一阵高吼后,梅念把‘门’一甩,走了进来。

    “阿念,我敢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我绝对没和瑟琳有任何关系,”于纲自幼丧母,对母亲的尊敬让他不会轻易忤逆自己的誓言。

    眼看于纲还要再往下说,梅念捂住了他的嘴,再看梅念的脸上,哪还有刚才那股酸醋娘子的模样,“于纲,我们的事先搁在一边。我问你,那个瑟琳是不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不到,样子美‘艳’的金发****?”

    于纲‘摸’不准梅念怎么会知道对方的样子。他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事实上,瑟琳那样的长相,还真让见过的人难以忘记。当然,这话于纲也只敢在心里想着。

    “待会小鲜问起来,你就说那个瑟琳是个普通的美国游客,包括她后来见了伯父,还有她的身份全都不用提起,”梅念心底一阵发寒。

    “为什么?而且阿念,你怎么知道她见了我爸,她是什么身份?”于纲越听越不对劲。

    “说你不开窍你就是不开窍。罗斯特家族的当家人,美国孟山的高级研究员。”

    “可是我答应那孩子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又怎么能出尔反尔”呆惯了研究室的人,做起事说起来话来都是一股子的迂腐气,于纲这会儿还跟梅念较着劲。

    “你想让那孩子去送死,就去告诉她,出‘门’直走一百米,几句一分钟的事就够了。你爸当初害惨了她的外公,现在也不差你再去害死他的外孙‘女’,诸家一家人是欠了你们于家的不成?”梅念没好气着,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不开窍的。

    “阿念,你小声点。把事情说清楚了,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好吗?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于纲也恼了,凡事讲究个前因后果,他只是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那个孩子,怎么就受了这么一番指责。

    “我是修真者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可是瑟琳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梅念也知道方才的口‘吻’太强势了些,就拉着于纲坐了下来,替他倒了杯水。

    罗斯特家族是欧洲古老的家族之一,是由五百多年前的一名罗马尼亚‘女’伯爵创立的。创立之初,罗斯特家族主要从事奴隶买卖。新大陆被发现后,罗斯特家族跟随着拓荒者一起进入美国,开始在美国大行投资。

    不过那些投资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罗斯特家族才开始正式进入人们的视野。

    “罗斯特家族的背景我也是略有所闻,可是这和我告不告诉小鲜我在新疆遇到了瑟琳有什么关系?”近年来,罗斯特家族加强了对中国市场开发,尤其是农业和畜牧业方面,更是如此,于纲手头就有好几个和罗斯特家族合作的评估项目。

    “我只能告诉你,罗斯特家族,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当家人。”梅家的修真者都是从梅家的子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中有些人一生不出国‘门’,而有些人,因为寿元长,所以会四处游历。

    游历的结果,就是能收集到很多旁人不知道的隐秘,很凑巧的一件事就是梅家的前后两代修真者分别遇见了那位罗马尼亚‘女’伯爵和二战时期的罗斯特家族当时的家长,并留下了肖像画。

    “一个人?可是阿念,就算是你们梅家,也没人能活过五百岁...”梅念当年在决心嫁给于纲时,就已经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了于纲。这一点是梅家双胞姐妹不同的地方。

    梅想因为爱所以选择隐瞒,而梅念则以为,因为爱,所以必须坦白。

    于纲说得不尽是实情,真有这样的奇葩,也已经被苍穹殿的人选走了。

    修真者的体质被普通人强一些,金银铜铁四个阶段,铁品可达一百岁,铜品为一百五十岁,银品为两百岁,金品为三百岁。

    苍穹殿选举之人,一种为一甲子以下的修真或是异能天才。还有一种,就是错过了最初的选拔,却在后期的修炼中达到了金品之质,靠着一己之力,冲击苍穹殿设置在人间的蜃‘门’,冲击成功者,亦可入苍穹殿。

    梅想当年为了白菊易,错过了一甲子时的选拔。达到了金品之限后,在西太平洋的某个国外海岛旁,找到了一处位于洋流中的蜃‘门’,至于她最后去了哪里,就无人得知了。

    “照着梅家先祖的肖像画记载,瑟琳的长相或许变过,可是她的驯兽本领以及一双幽紫‘色’的眼眸。一直没有变过,还有一点,罗斯特家族每一代兼无****继承人,罗斯特家的继承人永远都是‘女’‘性’,且都是招婿入‘门’,每一代入赘的罗斯特家族的‘女’婿都活不过几年。”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可以看做是偶然,可如果发生了多次,那就不能用偶然来解释了。

    大热天里,于纲听得冷汗涔涔,再回想在新疆时,碰到的瑟琳,看着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瑟琳体态妖娆,媚眼如丝,那双眼,是紫罗兰‘色’。

    “你别以为我是嫉妒那个老妖婆,所以故意丑化她?事情就那么凑巧,你父亲从新疆接你回来之后,就举报了诸时军?你又凑巧被瑟琳救了下来?你明白伯父的‘性’格,他心中觉得对诸时军有愧,又不肯把真相说出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受制于人,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能受什么制,不外乎是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你,于纲于大所长。”梅念也猜不出瑟琳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只是一次听梅想评价瑟琳时,说她深不可测。

    不过看着于纲还是一头雾水状,她就干脆把话说明白了。

    “难道就一直瞒着那孩子?她早晚会知道的,而且如果诸时军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就这样任凭他‘蒙’受冤屈?”知道了潜在的危险‘性’后,于纲踟蹰着。

    “她比你机灵,小鲜的底子可能是不好,可是她一身灵力很古怪,再加上她身上有股韧‘性’,只要是找对了方法,我相信她的将来,不会逊‘色’于梅想。我不是让你瞒她一辈子,而是想让你在她变强了后,再告诉她真相。在此之前,她得变强,至少也要达到金品的水平,才能自保”梅念不是想让小鲜一味的逃避,只是问题要一个个解决,修为也得一点点提高。

    小鲜这一次所说的编席子修炼灵力的法子,梅念也是第一次听说,听着虽然是怪异,可是又有些道理,每个人的修炼法子不同,没准小鲜就必须靠着自己的‘摸’索才能有近一步的‘精’进。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小鲜也已经从黄‘药’师那里听完了梅念和于纲所有的事情。对于梅念的做法,小鲜要更赞成先,于纲这个人,小鲜倒是‘挺’喜欢的,她在心里暗想着,一定要想法子促成于纲和梅想。

    于纲既然得了梅念的提醒,此后就咬紧了口风,再也不提瑟琳。小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小鲜再又拿出了那本党章,指着上面另外两人的名字,“那我找这两个人问总是可以的吧?”

    于纲愁了眼党章上剩余的两个名字,“第二个人你就不用找了,他前年去世了。至于第三个人,你估计不好找。”

    “为什么?”小鲜仔细看着那人的名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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