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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奈的舞者     重活传说txt下载     重活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追捕(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了地下组织,像旧社会青帮、洪门离现在的人已太遥远,但以矿立市的汤山经历过一九七九年的大地震后,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出现的菜刀帮对猴子来讲如雷贯耳。

    八零年前后,汤山的“菜刀队”在华北的黑帮组织中堪称第一霸,南下平了天京黑帮,东进砍了琴黄岛渔霸,北上大闹东北三省,在东北两败俱伤,于是有了“东北虎,汤山狼”的说法。

    所以猴子听到刚哥是菜刀帮的二把刀后,又岂敢不听他的话,听他的话为他越狱开锁小命还在,即便被公安通缉也还是活着,不听他的话小命立马玩完,这就是摆在猴子面前的选择题,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猴子,你想啥呢?”

    听到刚哥冷森森的话语,正走神的猴子立马打个激灵。“刚哥,我正想着你说的那地方有没有好吃的,最好再有几个好女人,……。”

    “去你妈的。”

    猴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刚哥一脚踢得在地方翻滚。

    刚哥指着猴子低声骂道:“你TMD想找死别拖累老子,还女人呢,老母猪你上不上?别忘了咱们是在逃命,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弄出声响,知道吗?”

    猴子原本想说弄几个女人让刚哥玩玩,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他爬起来忍气吞声地说道:“知道了,刚哥。”

    看到猴子恭敬的样子,刚哥怒气稍减,说道:“前面有片树林,快进去。”

    猴子抬眼发现左前方的林子,当先加快脚步向里面冲去,刚哥跟在他后面四五米远的的距离,神情紧张地打量着这片黑暗的树林,浑身的肌肉绷紧。他让猴子先进自然是投石问路,看看里面有没有埋伏。

    把耳朵贴在地面上的郝军用胳膊肘捅捅身边的陈浩和叶坤,意思是告诉他们那两人来了,让他们提高警惕。耳力超过普通人的陈浩也已听见两人的说话。至此,他在不担心搞错对象的问题,三人慢慢地找到各自的位置潜伏下来,静等鱼儿上钩。

    真正的智慧不在于洞察眼前的一切,而在于预见即将发生的事。陈浩至此对郝军佩服的五体投地,更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说法有了深入的了解。

    民间有一句谚语: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陈浩知道作为猎人的郝军早已对这方圆几百里的环境更是了如指掌,也更懂得被追捕的猎物心里。但凡被追赶的猎物都喜欢阴暗的地方,人也不例外,像这种连他都看不太清楚的林子正是罪犯的喜爱,穿过这片树林,林子反倒成为他们天然的屏障,遮掩住后面追他们的人视线。

    但罪犯绝对料不到这片林子现在竟成了他们的短板,真正印证了有利必有弊的老话。人有光亮处进入黑暗的地方,眼睛必然有个适应期。而被郝军抄近路带到这里的他们已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环境,连这种细节郝军都考虑进来,这种缜密的思维是长期与猎物斗争中养成的,亦是陈浩佩服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没想到郝军竟然在这片林子的树洞里藏有夹子,还是夹野猪的夹子。按理说现在这里不可能出现这种大型野物,他推测是郝军的父辈留下的。

    郝军的解释证明了他的推测正确,随着郝军的动作,他只能借着点月色依稀看到郝军在设置夹子。等几个夹子设置好后,郝军又在夹子周边做了些掩饰,以他的目力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布置完现场的郝军压低声音说道:“等会叶所长对付矮小的那位,我对付被夹住的人。”

    郝军话语里带着淡定的从容和不容置疑的笃定却让陈浩很好奇,要说郝军能根据两名罪犯的脚印大致判断出他们的体重,从而设计踏板能承受的重量针对高个罪犯,这个他相信。但他怎么能判断出高个男人行进的方位呢?

    陈浩倒也不在意郝军不让他参加围剿的话,等他们进入包围圈,谁也制止不了他的行动。

    看着外面两道人影慢慢地变大,陈浩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握着警棍的手心都有汗水沁出,这种既惊险又刺激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他感觉时间竟是如此漫长。

    走到林边的猴子看上去有些畏惧,转身问道:“刚哥,这有两条进林子的路,我们走哪条?”

    这也是人的本性,面对未知事物,人都会产生恐惧感。

    “哪条都行,快走。”刚哥在后面催促猴子,他仿佛已感到来自后面的威胁。

    陈浩这才知道郝军为什么胸有成竹,他只要在两条道上布置好夹子,那个被称为刚哥的人绝对逃不出天罗地网。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浩此刻身上的肌肉绷的有些酸痛,他看见猴子朝郝军的方向慢慢地移动。

    “真**黑。”猴子嘟嘟囔囔地骂着脏话,一边探索着往前走。刚哥再没有开口,想来他也在摸索着前进。

    这两人不敢在夜里点火,怕被人发现火光暴漏了行踪。

    当猴子踩在夹子的方位时,陈浩感觉到自己的气都出不上来,他生怕郝军没计算好猴子的重量。好在猴子安然通过,陈浩的心刹那间感觉无比轻松。可后面跟着的刚哥又让他紧张起来,尤其是刚哥竟然在夹子前踌躇不前,让他恨不得在后面给那人一脚。此刻他握着警棍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惊扰了刚哥。

    刚哥的确感到心神有些不宁,但他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哪来。

    走在前面的猴子听到后面没脚步声,越来越感到恐惧,不由地低声喊道:“刚哥,刚哥。”

    “你TMD叫死!”刚哥没好气地训斥猴子,提起脚向前迈去。

    啊~~~~。

    凄厉的叫声划破风雪交加的夜,如同鬼哭狼嚎。

    猴子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仓皇间向前奔去。

    喊声如同发令枪响起般让陈浩提着棍子猛然跃起,目标,刚哥。

    林子有两条道,郝军和叶坤各把住一条。郝军原本设计着这两人会走宽一些的路,所以他把叶坤安排在那条道。他没想到猴子竟然选择自己守得道闯进来,致使他整个计划发生改变。更没想到慌不择路的猴子向他的右手边窜去,那可是个无人把守的盲区,他急忙站起来去拦截逃窜的猴子。

    刚哥不愧是传说中的菜刀帮二把刀,悍勇的他强忍着腿估计被夹断的剧痛,站起来拖着夹子单腿立着,手里的菜刀即便在阴暗的林子里也透着一股杀气。

    这把刀是他从人家里偷出来的,习惯带刀的他自然不能无刀。有句话叫功夫再高敌不过菜刀的,自知逃跑无望的他面临绝境反倒被激起悍不畏死的匪性,面对着冲上来的陈浩大喝一声,菜刀如闪电般地自上而下劈出,劈出的风声竟然在刹那间盖过西北风,端的是声势骇人。

    刀,只是寻常人家切菜的刀,但不同人拿上自然有不同的声势。两把菜刀闹革命,舞出的是一片崭新的天地。刚哥这一劈,已隐然达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地。

    叶坤离刚哥的距离比陈浩近,但他没想到短距离也跑不过陈少,见到陈少已冲到刚哥面前,着急地大喊:“闪开。”

    他已注意到刚哥手上的刀,想用枪打刚哥,无奈陈少冲得太快,挡住他射击的角度。

    陈浩的杀狗棍原本是威风凛凛地击向对手的肩膀,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想置他于死地,危急中,他把棍子往上一撩,身子竟然在刹那间不可思议地向后倒去。

    刀与棍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随着这声响动,沉闷的霰弹猎枪枪击声响起。

    陈浩此刻手上的警棍被两股强力的撞击断成两截,脸上更是被分散的霰弹带起的风刮得生疼,对面的刚哥身形摇摇欲坠,陈浩估计他身上已是千疮百孔。他翻转身,手中已断的棍子重重地敲在刚哥的脚踝处,刚哥倒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如受伤野兽般的嚎叫。

    听到枪响,猴子吓得迈不动腿,身上传出一股尿骚味。他,被吓得小便失禁。

    冲到刚哥面前的叶坤麻利地掏出手铐,熟练地把他铐住,这才顾得上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即便他没看太清楚也感觉到两人的生死较量。但陈少刚才倒地的动作实在超出他的想象,完全脱离惯性定律。

    他回家以后试了几次,发现这种高难度动作他实在玩不了,不是闪腰就是摔个跟头,自此打消了练习的念头。当然,这是后话。

    [奉献]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家过年

    经过半宿的折腾,天已有点亮意。(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等乡民们赶到的时候,陈浩他们已把猴子俩拖出树林,如同烤乳猪般把他们的手跟脚铐在一起。至于刚哥身上的伤倒不是大碍,穿得厚再加上叶坤不是对着他脑袋打,倒也无性命之忧。但他脸上还是被霰弹波及,变得坑坑洼洼。一条腿被夹断,另一条腿被陈浩击碎脚踝,下半辈子只能用手走路,不过陈浩知道他已没下半辈子,像这种人严打时够得上枪毙几回。

    华林乡的乡民拿着带来的扁担,两人抬一个往乡里走,一路上摇晃的如同纤绳荡悠悠般折腾着猴子两人如杀猪般嚎叫。谁让这两人吃饱饭没事干害的众人大年三十在冰天雪地里度过,要不是陈浩制止他们的行为,估计这两人还没见到公安,就被乡民们折腾死。

    在回去的路上,陈浩他们迎面碰上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吴刚一伙人。

    “辛苦老乡们了。”

    吴刚见到犯人已被抓获,高兴的连连作揖,这年头口头表扬最流行,连烟都不用发,省钱。

    “回家睡觉。”抬着犯人的乡民把两人重重地往地上一扔,抽出扁担和其他乡民鸟都不鸟县里的干警,直接扬长而去。

    在他们心里把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人等同于看管犯人的公安,爱憎分明却又桀骜不驯的他们自然不会给吴刚一行人好脸色看。弄得吴刚脸上极不好看,但他也能明白这些人的感受,谁愿意在过年时跑到外面抓犯人,不要说别人,就是他也在心里暗自诽谤了一番。

    天幸的是没有任何人在这次追捕中受伤,击伤犯人倒变成小事一桩,属于正当防卫。

    “叶坤、郝军,你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谢谢!”吴刚诚恳地向两位大功臣致谢,他和叶坤倒是挺熟,尤其是在上次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专项活动中,荣立三等功的叶坤可是县公安局的骄傲,在县里举办的庆功宴上吴刚还向领导提出把叶坤调进刑警大队,可被叶坤拒绝了。

    其实,这次能顺利抓捕罪犯,郝军的功劳也不小,所以,他受此表扬当之无愧。

    叶坤和郝军自然谦让了一番,至于某位乡党委书记,则是很自觉地要求叶坤和郝军不要把他说出来,他自认为除了跑得快点,也没做什么事。再说,他也不图这样的虚名。尽管他知道现在的县局经费也不足,但有句成语说得好,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雁过拔毛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敲诈的机会。

    “吴队长,我看华林乡派出所的装备也太差了些吧,连部无线电联系电话都没有。你看这警棍,……。”

    陈浩从叶坤手里拿过断成半截的棍子递给吴刚,继续说道:“靠这样的装备,这不是拿干警的生命当儿戏嘛。”

    吴刚听到陈浩的话,满脸的笑容凝固起来,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的确,诚如陈浩所讲,像这样的简陋配制却是让他们很受伤害。尤其是他们在一线的刑警,面对着歹徒的长刀利刃,他们时常面对死神。

    公安系统本身是上面全额拨款和计划分配,但具体到贫穷的怀仁县公安局,仅能维持人员的工资和日常的一些开销。全局人员出外办案基本上是靠自行车和腿,仅有一台吉普车还只有发生了重大案件才能动用,甚至某些突发事件出动警车都能出现车没油的尴尬,局里都是这种状况,更遑论下面乡镇派出所的装备,有些乡镇派出所配备的手铐都是上面淘汰下来的残次品。

    如这次出警抓捕罪犯,他们也正好碰到车没有的情况。要不是他惊动县委书记的大驾,恐怕这会他们几个人还在路上蹬着自行车。当然,他这些苦衷不能向才见一面的乡党委书记讲,更不能在外人面前宣之于口,要是让上面人知道,还为他是在含沙射影地责备领导无能。

    想到这里的他面色一正,说道:“华林乡这些情况我会向领导反映。”

    “不是你们局里最近要下发一批新式装备嘛,到时候别忘了华林乡就行。”陈浩这番话让吴刚心里大为震惊,这件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没想到远在华林乡的书记也知道此事,他不由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浩一眼。

    “没问题,到时候我尽力为华林乡争取。”

    他却不知道这次全省为公安配备新装备的事是陈浩上次和省委书记顾红军商谈的结果,为了迎接全国即将开展的严打,顾书记已提前做准备。

    由于要押解犯人回去,几人再没有详谈。作别后吴刚带着一行人押着犯人返回县城,陈浩则和叶坤等几人回到乡政府。

    大年初一,陈浩在乡政府值班没发生什么事,王昌临吃完晚饭来到乡政府,他初二值班。在他的再三坚持下,陈浩晚上十一点多回到肃县。

    “不是让你明天上午再回来吗?怎么又开夜车?”李霞看似责备的话语充满着关心,儿子的突然回来让她惊喜,但也让她担心。

    “我这不是归心似箭嘛。”陈浩搂着母亲压低声音问道:“我爸呢?”

    “他在书房,你先进去和他说说话,我给你热饭去。”李霞当下满心欢喜地进到厨房为儿子准备吃的。

    陈景天早已在窗户里瞅到儿子回来,见陈浩进到书房也没再责备他晚上回来的事。他知道儿子看起来比较随和,但骨子里和他一样倔强,认准一件事就非做不可。

    陈浩和父亲打过招呼后从包里拿出五条特制小熊猫放在书桌上,这种国内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烟周雅共给他八条,他给了顾书记两条,为肃州市宋小刚书记留了一条,剩余的五条他全给了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晚上经常熬夜,烟也抽得多。这种烟焦油量少,抽起来对身体危害小些。

    陈景天倒也没客气,拆开一包烟,把剩余的烟放进抽屉里。

    “爸,你的事定了没?”

    陈浩这句话并非事出无因,在一九八零年八月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现任中央一号首长当时提出:选干部要注意德才兼备。在这个前提下,干部队伍要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并且要把对于这种干部的提拔使用制度化。对于特别优秀的年轻干部,要给他们搭个比较轻便的梯子,使他们越级上来。

    所以,在这个大环境里,肃县作为在改革中飞速发展的县城,四十来岁的县委书记陈景天在官场中也算是年轻的一代,成为省委组织部重点考核的对象。

    “省委组织部找我谈过话,级别肯定要上,但是去省厅任副职或是去市里任职还没定,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件事。”

    “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留在这。”

    陈景天的回答并没有让陈浩吃惊,父亲在肃县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实施,合资办厂的事也没解决,肯定不想离开这。从陈浩内心来讲也希望父亲能继续留在肃县,毕竟肃县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历史时期。但这样的事他不会替父亲出主意,一切由父亲决定。

    父子俩又谈了些其它的事,陈浩便被母亲叫出去吃饭。

    今年胡岚年前来过肃县,所以这次她留在省城和其他几名员工坐镇超市。

    天色已晚,陈浩估计小草早已睡下,也就没去打搅她,吃完饭后又继续跟母亲聊了一会,等李霞哈欠连连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儿子回房睡觉。

    望着母亲迟迟不愿进房的身影,注意到父亲在床上向外面张望的神情,躺在沙发上的陈浩不由地发出长长地感叹。

    回家的感觉真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村拜年

    一个人拥有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一千个人里估计有百分八十以上选择财富,的确,没钱寸步难行。(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前世是小人物的陈浩也是每天再为钱奔波,这种观点不能算全错,有钱能让自己的父母亲人过上好日子,这也是孝道的一种方式,但只是一方面而已。

    子欲孝而双亲不在的憾事陈浩在前世见得多了,自己也是在父母去世后才知道钱并不能买来一切,论斤称两的不是亲情而是无情。当一个人拥有全世界的财富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一亲人与他一起分享,这种悲哀是深到骨子里的彻痛。

    夫妻可以劳燕凤飞,朋友可以插你两刀,父母亲情则永远陪着你一生,这种血溶于水打不断的血脉之情是他最看重的,也是他的幸福之源。

    所以,陈浩躺在母亲为他铺开的被子里,幸福地进入梦乡。

    “懒蛋哥哥,今天要去爷爷奶奶家,快起床。”小草一大早起床发现陈浩睡在客厅里,高兴地趴在他身上捏他的鼻子。

    陈浩早已醒来,看见小草时故意假装睡着。此刻,被小草的小手捏住鼻子,张大嘴巴去咬小草的手,把小草逗得咯咯地笑。

    大年初二,是陈浩一家看爷爷奶奶家的法定日子,陈景天有时候忙的去不了,但他也会在后面几天补上。

    陈浩麻利地起床抱起小草就往洗手间走,小草高兴地在他怀里不停地亲他,口水抹了他一脸,那家伙,和洗脸水有一比。

    今年过年陈浩回来得晚,陈景天夫妇尽管知道儿子的钱比他们夫妻俩还多,但在他们眼里,儿子只要没结婚,这压岁钱就一直给下去,所以陈景天夫妇还是为陈浩封了个红包。

    陈浩也封了个红包给小草,却见小草走到母亲面前把红包给了她,这个细节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不由地有些好奇。

    “看什么,难道母亲不能帮女儿保管压岁钱?”

    李霞一说完,两女人一起给陈浩几个白眼,好似奖赏他他少见多怪。

    陈浩才明白为什么父母对小草特别喜爱的原因,搞了半天这个小丫头还会用这招哄父母开心,陈浩不由地在心里为小草赞一个。小为大用的他也非常恭敬地把红包递给母亲,眼睛里透出满是期颐的眼神。却不料李霞笑骂道:“你个坏小子,想学妹妹,晚了。”

    话音刚落,李霞还顺手在他头上赏了记糖炒栗子,只不过这个栗子却是充满了母亲的溺爱。

    小草却是哼了一声,背着手,学着陈景天走路的姿势,迈着碎步跨出房门,逗得陈家三人捧腹大笑。

    陈浩开着车拐到招待所接上孔钊,五人一起赶到陈家村。

    两老人早早地站在院子里,见到陈浩一家子和小草的到来,非常高兴。尽管和孔钊时第一次见面,但还是把他当孙子辈接待迎进屋。

    这两年,二老家到过年过节的时候人来的特多,大禹集团的人、期望基金的张建生一家三口、县里领导。曹飞虎和赵燕人不在国内也会托人给他们送东西,甚至有些面都没见过的人,自称是陈浩的朋友,给他们放下东西就走,弄得二老为这事专门找陈浩核实,儿子当县委书记,他们可不能让儿子为这事犯错误。陈浩打了一圈电话才知道是那几个女人送的。

    “爷爷、奶奶,春节好!孙子给您们磕头了,祝您二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越活越年轻。”

    陈浩等父母给爷爷奶奶拜完年后便跪倒在地,给两位老人家磕三个头。小草也在他身边有模有样地鹦鹉学舌,只不过把“子”改为“女”。

    陈浩的爷爷近七十岁,身体没大毛病,就是腿子不太好。奶奶六十刚过,身体倒挺硬朗,耳不聋眼不花,能吃能睡,见到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忙不迭地颠着小脚走到他们跟前,一手一个拉起他们搂在怀里喊着亲孙子孙女,顺手塞给他俩每人一个红包。

    老太太不知道她每回拉陈浩或是搂时,陈浩身体上的玉佩能通过这种方式给她调理身体,更把她多年的胃病治好。胃好长时间没疼过,她还以为是儿子给她买的药起作用。

    孔钊也过来给二老拜了年,照例得到老人家的红包。

    陈浩这次带孔钊来陈家村是想让他感受下大禹集团的经营模式,等见过礼陈浩便带着他去了大伯家。他知道再走迟些,等那些来看父亲的陈家村人赶来,他想走也没那时间。

    “大伯,侄子给你拜年来了,……。”

    陈浩刚一进院子便见到大伯站在院当中笑眯眯地看着他,知道他估摸着时间特意站在院子等,心里特感动。但他没想到大伯不但没给他红包,反倒是伸出手来说道:“少整那些虚把式让我老人家在外面等半天,快把红包拿来。”

    望着大伯带有戏谑的神情,陈浩拉着孔钊直接无视他的嘴脸,迎上从屋里走出来,带着满脸笑容的大妈说道:“大妈,春节快乐。”

    “小浩,来了,你们屋里坐,别理那个倔巴头。”大妈狠狠地剜了男人两眼,大过年的,她没说出“老不死”三字已是嘴下留情。

    在国内,春节期间人们都禁忌不吉利的话,生怕给人带来不好的运气。说起国内过年的禁忌还真不少,大年三十晚上忌外人,这时候有外人登门说话、串门等都不被主人喜欢,认为打搅了主家的欢乐团圆。更有一种邪乎的说法:三十晚上,出嫁的女儿不能看娘家灯,看娘家灯会死娘家人等等,名目繁多,而村里人更注重这些禁忌。

    陈浩听见大妈的忌口,想起今早上小草不但喊他起床,更叫他懒蛋哥哥,莫不成自己以后真会变成大懒蛋。想到这他不由地感到好笑,好在他倒没这么多讲究。再说今天是初二,没那么多禁忌,民间还有种说法叫“童言无忌”,这等小事在他看来顶多是个乐子。

    上前拉住陈浩的手往屋里走大妈眼神有意识地扫了孔昭一眼,这年轻人她没见过。但在村里,甭管认不认识,进门即是客,更何况这客人还是陈浩带来的。

    既然没人搭理,陈景玉自然不能搞怪,也哈哈大笑地赶上来,每人塞给红包。

    在这期间,孔钊也按陈浩称呼的辈分给两位长辈拜过年,随着众人走进屋。尽管陈浩已给他讲过陈景玉的身份,但他还是不能把眼前这位跟小辈乱开玩笑的老者与大禹集团的董事长联系在一起。盖因他在省城听到很多人谈论全国最有名的村办企业大禹集团,在他想来,能执掌这样一个大企业,董事长必然是位不苟言笑的威严人物。他却不知,陈景玉只有在陈浩面前才是如此为老不尊。如果陈浩不在,他比孔钊想的还威严。

    等陈浩把他带孔钊来的目的说完后,陈景玉一口应诺,随后神色一正,说道:“市里要开万元户大会,点名让我发言,你说该不该把底子露出去。”

    其实,陈景玉这话不该问陈浩,而应该问他七弟陈景天,陈景天作为肃县的县委书记,对肃州市搞得万元户经验介绍会的背景要比在华林乡当书记的陈浩知道得多。但陈景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没有陈浩的主意他就是不放心。

    陈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关系,实事求是呗。”大禹集团尽管是按股份制模式操作,但它还是挂着村办企业,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所以陈浩也不担心有什么大的问题。

    大伯说起万元户,倒让陈浩记起一些往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万元户的历史

    不好意思,发错了,刚才看到,抱歉!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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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民族自春秋战国以来诞生了很多思想家,其中以孔孟儒学和老庄道家思想成为华夏传统文化的基石,经历朝历代文人们的发挥,形成华夏文化的内核,也影响着一代代的华夏人。(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正如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地看,这两大思想在历史的长河里让华夏民族成为礼仪之邦时,却也暴露出其弊端。

    陈浩窃以为孔孟的“中庸之道”和老庄的“无为之治”在一定程度上养成了国人循规蹈矩,万事不强出头的懦弱,便有了后世“枪打出头鸟”、“财不外露”等等民间谚语。

    而“万元户”迟迟的出现正是这些谚语的集中体现,富了却又不敢承认,偷偷摸摸闷声发大财也算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国情,正如大禹集团,原本是村民集体入股,却又不得不披上村办企业的外衣,掩盖住它真实的身份。其实按大禹集团的产值来说,陈家村人早已超出万元户的标准。

    “万元户”在国内一度作为20世纪7第一批人的代名词”,这一话语的诞生源于这两篇新闻报道。

    1980年4月18日新华社播发通讯《盐滩的春天》中首次提出了“万元户”这一概念,“万元户”,就是指一户人家有了一万块钱。在这篇文章中提到:1979年末,兰舟市盐滩公社滩尖子大队一队社员李德翔,家里有六个壮劳力,从队里分了一万元,社员们把他家叫“万元户”,“农村里的高干”。

    同年11月17日,新华社发表了记者拍摄的一幅照片,报道了林清县八岔路公社赵塔头村一队社员赵如兰当年一家种棉花纯收入10239元。这也是媒体首次报道鲁东大地万元户的消息。赵如兰也成了鲁东首位见诸报端的“万元户”。这则摄影报道先后被国内外51家新闻媒体采用。

    而这两篇报道的作者,都是出自新华社记者李靖之手,随后,“万元户”的叫法在全国流行开来。

    “万元户”这个词的产生和流行,印证了人们致富的强烈渴望及其所产生的空前喜悦,折射出国内经济体制的转型和财富观念的深刻变化。从此,“致富光荣”的意识深入人心。

    陈浩和些有心人却知道其实在国内,这两家还不是国内最早出现的万元户家庭。

    早在1979年2月19日的《人民日报》上刊登了一篇新华社通讯。文章说:光州省中山县小岚公社埒西二大队的黄心文社员,靠勤劳致富年收入超过一万元。同时还发表了题为《一部分农民先富起来应该受到鼓励》的评述。

    在这一年,返城知青容至仁在邻居的帮助之下,靠100块钱起家,在光州的司马街口开办了中国第一家个体早餐店,取名‘容光饮食店‘。一个小小的早餐店就此让容至仁成为中国第一代个体户之一。到80年代,他转行做时装,创办的凯纱琳服装店成为当时名演员潘红等人的常驻地。

    也在同一年,天常县李文民东挪西借,凑了2000元钱,在家中偷偷地办了个卫生香加工厂,一家人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然后再将卫生香偷偷地销售出去。到了1979年年底,父子两一拨算盘,年产值近70000元,纯收入20000元!1980年,父子俩在该县副县长的鼓励和撑腰前往外地考察后,筹集资金,扩大生产规模,又办起了砖瓦厂和汽车配件厂,与此同时,又操起贩运粮食和家禽的生意,家庭经济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而光州小岚公社在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很明确地提出小岚公社要坚定不移地走农工商综合发展的道路,尽快地使农民富裕起来。到1981年末,小岚公社的“万元户”增加到1800多户。

    正应了那句老话,“人怕出名猪怕壮。”82年前,谁也不敢露富,这些人都只是在下面偷偷致富,没人敢承认他们年收入过万。即便是被报道采访的人,也遮遮掩掩不敢向世人公布他的实际收入。

    直到1982年,上津嘉锭的一位农民陆容根公开宣称:“我承包养鸡,去年收入超过一万五。成为上津郊区第一个主动亮相的“万元户”。

    当“万元户”正大光明地浮出水面,掀起国人致富潮流的时候,却也引起红眼病。在胡北方县有个靠承包集体果园致富的农户,在两年内不仅大队干部以各种名义上门吃喝,连各种会议、上级来人、大队放电影、演戏等等都要他家管饭。这些人大都吃完嘴一抹,不给钱也不给粮。搞得这户社员叫苦不迭,表示不愿意再承包果园了。

    为此,1983年1月20日《人民日报》刊登了题为《先富的苦恼:干部揩油群众眼红》,文章指出:“红眼病”是长期形成的“越穷越革命”的“左”的思潮和绝对平均主义在农村的表现。群众说,“红眼病”不治,致富积极性调动不起来,致富的门路就打不开。

    当然,“红眼病”也只是个别现象,并不代表普遍性。正如陈浩知道的光州小岚公社的领导干部不但不眼红社员们致富,相反还会带着猪头去为他们的庆祝。

    陈浩也明白大伯的担忧,像他们这一代人总是担心政策的改变。所以一边想致富,一边又怕被整治。

    “那,就,照实了报?”

    听到陈浩的回答,陈景玉说这句话时感到心里非常轻松,疑问的语气里带有诙谐。说完和陈浩两人相视一笑,当下不再提这个话题。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历来是国内的国情,陈家村往年往上面报数据时都有所保留,他不知道藏富于民的道理,却知道每年作出什么样的数据可以糊弄上面的检查。其实,陈景玉何尝不知七弟等几个有心的县领导对这种做法心知肚明,只不过不说出来而已。

    现在,他既然决定把家底抖出去,在不用遮遮掩掩地费脑筋伤神,自然感觉到压在心中的巨石被刹那间搬开的轻松。

    一老一小盘腿坐在炕上就着凉菜喝着陈浩带来的五粮液,谈论着其他方面的话题。

    在一旁坐着的大妈生怕冷落了孔钊,把家里准备的吃食直往他跟前放,笑着说道:“你可劲吃,别管他俩,这两人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陈浩,俺就猜你躲在俺爹这。”

    这时,大开的院子里陈建设大步流星地向屋里走,人还没进来话已进入屋内。

    “建设哥,过年好。”陈浩忙下炕穿上鞋迎上去。

    “你小子不在丈母娘家陪他们,跑到我这来干什么?”谈兴正浓的陈景玉貌似对儿子的到来毫无喜悦之情,其实他知道儿子是专程跑来看望陈浩他们的。

    陈建设被他爹这么一说,顿时气焰矮了几分,挠着后脑勺只会嘿嘿地傻笑。

    陈景玉的老伴在下面拍了老汉一下,意思让他不要在把出父亲的威严,吓着了儿子。

    看到这么大个的汉子在陈景玉面前如同猫见了老鼠般乖巧,孔钊这才见识到大禹集团掌门人的威势。

    几人重新在炕上坐好,喝了几杯酒后,陈浩说道:“建设哥,你们试验的五十亩大棚蔬菜效果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问题,陈建设精神立马上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好着呢,比还真别说,这菜比别的大棚里的菜要好吃的多,就是病虫害有些多,大禹研发所那些专家正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陈浩有感于最近这几年国内化肥和农药施用量越来越大,产量尽管比以前高出不少,但品质却是大大下降,还引发化肥、农药污染。尤其是农药的使用,现阶段主要使用“六六六”、DDT等高毒、高残留的有机氯农药,对人体和环境造成极大的伤害。尽管今年国内将于禁止使用高毒、高残留有机氯农药,但它的替代品有机磷农药毒性也很大。

    所以他上次来陈家村和陈建设说起建试验田的事时,陈建设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陈家村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村民们早已摆脱贫困状态。有了这个基础,陈建设底气十足,越是新鲜东西他越想尝试,更何况这建议出自陈浩之口。

    他在村西头划出五十亩大棚做实验,只施用农家肥,并且不打任何农药,全部都采用陈浩提出的方法进行人工管理,发现病株就拔出。还真别说,种出的蔬菜口感就是好,他打算等研发所拿出一套方法,再在村里推广。

    其实,这五十亩大棚蔬菜正是陈浩前世人们常说的绿色蔬菜。当然,陈浩也有他的打算,今年他想拿这些蔬菜送领导们尝尝,要是这些蔬菜能成为大内的贡品,更是他所愿。

    当其它地方的农村追求高产拼命往地里施化肥打农药时,已富足的陈家村人已然在追求纯天然的绿色农业,这就是贫与富的差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商谈归期

    成大事者并不是非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才能显出他的不凡存在,没有小溪,何来大河。(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更何况陈浩还只是个小小的绿豆芝麻官,在目前的国情下他即便是想实施一些想法也得也是受制颇多。所以,现阶段他只能在自己的范围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在去年施行的固沙工程、今年即将建造的防护林和正在陈家村实验的绿色蔬菜,说到底都是想为日后的环境保护做些该做的事情。

    老话讲:民以食为天。

    在陈浩前世食品的安全卫生问题已引发全球震动,更引起一些人的恐慌。从酒中甲醛超标到九七年香港爆发的禽流感,从甲胺磷农药残留的“蔬菜”事件到敌敌畏火腿,再从苏丹红事件到三聚氰胺奶粉,直到瘦肉精、砒霜门事件,最后到各种各样的催生剂,膨化剂等等,弄得吃嘛嘛不香,饭菜更是让民众们发出“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餐桌?”的无奈,更让人们不知道到底该吃什么样的食物才能放心。

    深知万丈高楼平地起道理的陈浩自然没指望现阶段推广绿色食品,要是这样搞,他估计早被那些还没有摆脱贫困线的人直接扔去火星,亦或是直接送他进精神病医院,任他自生自灭。他是想借助陈家村绿色蔬菜的送礼让上面人尝尝这种菜的味道,从而希望引起上面关注,让他们重视农药和化肥对民众身体的危害问题。

    即便别人不理,他最起码能保证自家饭菜的安全。当然,这想法有些自私,但理想不等于现实,真要到那种地步亦属无奈之举。

    陈浩把孔钊留在大伯家,好好向老人家取取经。他回到爷爷家时,发现小草正和小期望在院子里跳绳。

    绳子的一头拴在院子里的树上,小期望拿着另一头把绳子荡成一个又一个圈。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两小家伙清脆的跳皮筋的歌谣让陈浩停住脚步,这种纯童趣让他想起自己快乐的童年。

    “这次不算,你摇得太低,重来。”小草叉着腰站住不动,绳子绊在她****,看那意思是嫌小期望摇的不好,让她再摇一次。

    小期望嘟囔地说道:“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是小草没跳好,她却赖在小期望身上。看到这陈浩哑然失笑,出言说道:“小草,不能这么欺负姐姐。”

    两个小家伙同一年出生,个头也相差无几,但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小草活拨开朗带着些小调皮,小期望却显得有些内向。由于小草出生的月份比小期望的略小,所以小草总是仗着妹妹的身份耍无赖。

    “大哥哥。”

    “叔叔。”

    看见他回来,两个运动的小亮红扑扑的小家伙一起围上来。

    陈浩从口袋里掏出吃的塞到她们手里,随后弯下腰,一手一个把她们抱起来。

    小期望喊他叔叔是从她父亲张建生的辈分论的,张建生和他是平辈,小期望自然变成他的晚辈。原本国人最讲究长幼有序,也就是辈分绝对不能乱。但在陈浩眼里,长幼有序固然要遵守,但也不必太过于死板。所以他让小草和小期望以姐妹相称,各交各的,他不希望两孩子因为辈分问题长大后心里产生隔阂。

    陈浩指使小草把他兜里的红包掏出来塞给小期望,问道:“你爸妈呢?”

    “他们去大棚了。”

    小期望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抱她的叔叔,这个当年在村里抱起她问她为什么叫小期望的叔叔是父母经常提起的人,也是她学习的榜样。

    她没想到自己当初的期望能很快变成现实,更没想到这位叔叔帮她在京城找到一家学校,让她能和其他小孩子一样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

    尽管张建生夫妇没有告诉小期望期望基金的事,也没有讲陈浩跟期望小学的故事。但张建生夫妇一直在小期望脑海里灌输陈浩当年如何成为高考状元之类的光辉事迹,这些事夫妻俩其实只知道个大概,但他们可以发挥想象力,从他们的描述中,陈浩差点成为爱因斯坦般的大师。再加上陈浩每次见她都给她拿好吃的,送给她很多学习用品,导致陈浩在她心目中如《大闹天宫》里的孙悟空般无所不能。

    陈浩抱着两个小家伙正打算进屋的时候,小草附在他耳畔的一番话让他对小草的问题直接忽略,在两个小家伙的脸上各亲一下后放下她俩撒丫子就往外跑。

    “大哥哥,刚才赵燕姐来给爷爷他们拜年,她让我等你回来告诉你,她在老地方等你。大哥哥,老地方是哪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把这些天化成分分秒秒的思念,便凝刻成永恒。着急嘛慌地赶到村子的后山时,有位佳人已巧笑盈盈地看着他。

    纵是赵燕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世容颜让所见之人生出无限的憧憬,但她刹那间的风情只为他一人绽放。又有谁能想到诧叱国际风云,搅得国外金融市场哀鸿遍野的燕宇集团掌门人竟有如此温情的小女人一面,又有谁能想到那只直接掌控或间接操控数千家企业,轻笔一挥便有便让华尔街上万人抱着铺盖卷滚蛋的玉手此刻只为那男人抚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这一抚竟让她等了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这一抚更让她把分分秒秒的思念转化成今生今世的永恒。

    旗动、风动、心不动

    此刻眼前的陈浩,就是她所有的世界,除此之外,她眼里看不见任何事物,心里更容纳不下哪怕是微小的灰尘。

    陈浩此刻却没时间欣赏赵燕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绝美姿色,猴急的他一把拉过眼前的女子,把他刻着思念的唇狠狠地印在莺唇上,唯有这样,他才觉得踏实。

    刹那间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但对心头如鹿跳的他俩而言,这一刹那便是永恒。彼此间的亲吻如同演练过无数次般竟然如此琴瑟相和,虽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海誓山盟,但这一吻吻出了永相随的意境,更吻出了幸福和甜蜜。

    “哥,你瘦了。”

    刚才的激吻让赵燕愈发娇艳欲滴,此刻,她葱白的手指在陈浩的脸上轻轻滑动,眼里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舍。

    “别看俺瘦,满身是肌肉。”陈浩夸张地曲起胳膊,可惜,身上衣服太多,没能显示出男性的雄伟力量。

    他这一打岔,让赵燕笑出声来,倒也恢复她邻家女孩清纯的本色。

    “虎哥这次先回去看爷爷,说是初八过来。”

    “你们那边什么时候能部署完?”

    “两年的时间吧。”

    陈浩当初定下的目标数量有近千家之多,其中有些公司还有子公司,加在一起足有上千家之多。

    她和曹飞虎在实际运作过程中不断地往里面填充她们认为有价值的公司,最近又和菲尔德隐形财阀合作了几把,共同瓜分所得到的利益。

    这样大的工作量绝非一日竞功,也不是说想完成就能一下子完成。好在现在收购或入股的大部分公司已能反哺,燕宇集团最近一段时间才不用再从股市里大量套现。可以腾出集团大量的人手去做些善后工作,能缩短不少时间。

    所以,她有两年之说。

    “部署完就回来,在京城开个办事处。”

    陈浩搂着柔若无骨的赵燕,心里充满怜惜。

    为了能完成他在海外的布局,赵燕和虎哥付出的太多,他实在不忍心再让她俩在外面飘,也该到回来的时间了。

    “嗯。”

    赵燕乖巧地把头贴在陈浩的胸膛前,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天地悠悠,仿佛只剩下他俩相依相偎的身影。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送礼(一)

    正月初三。(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宜:安床纳财栽种结网扫舍宇祭祀沐浴裁衣进人整手足

    忌:远行理发牧养纳畜造畜稠伐木做梁安葬破土开生坟

    ……

    在堂屋等收拾东西的母亲这点空暇世家,陈浩注意到墙上贴着的年画,年画上写着黄历上宜忌事项,让陈浩感觉这古代人还真是神了。这么复杂的事物都能倒腾出来,上面有些东东他看得头都晕,人家偏能捯饬的煞有其事。

    捯饬不要紧,他偏偏整个忌出远门,与陈浩打算今天出远门的意愿相背,让他差点说出神马都是浮云的不屑。要是按照它上面行事,遇到诸事不宜的论断,人一天啥也别做,连喘气都不能喘,岂不是要了人命。正在陈浩无聊地在这个问题上推断时,母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浩儿,走了。”

    李霞从里屋走出来,一只手牵着小草,另一只手拿着洗漱用品。由于丈夫的工作安排,而陈浩则是要去别的地方给人拜年,所以她们今天要回肃县。

    那辆军中吉普之王2020VJ的后面已是被塞得满满当当,里面有陈家村人强塞进去的各种土特产,当然少不了陈浩要送礼的蔬菜。

    爷爷奶奶拉着陈浩的手,甚是舍不得他离开,奶奶一边抹着泪一边千叮嘱万嘱咐他抽时间回来看看。陈景玉则带着村民们站在院子外等着送他们,场面煞是壮观。

    孔钊这次要在陈家村呆一段时间,没跟他们一起回去。

    陈浩一家四口在众多人的送别下,依依不舍地开车离去。而陈家村人直到看不见车影子,兀自站在外面迟迟不肯散去,一天的相聚时间的确太短暂。

    尽管陈浩不允许赵燕来送他,她也知道陈浩最怕分离的场面。但她还是早早地登上屋顶,目送着车消失在天的尽头。

    当陈浩把父母送回家,进他的房间准备拿些东西带上时,兜里的军用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是京城方面的号码,他还以为是虎哥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话筒里传来的沉稳声音让他一愣,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换上一种肃容。

    “你好,是陈浩同志吗?”

    “是。”

    “我是秘书长杨得志,一号首长要见你。”

    陈浩咋听到这句话,全身如过电般情不自禁地有些颤抖,这消息实在太雷人。这年头,大概还没有人敢冒充军委秘书长,更何况电话上显示的特殊号码别人也冒充不来。

    他没想到军委秘书长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更没想到首长在过年时间要见他。尽管他和首长已见过两次面,但单独的见面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次是秘密召见绝对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喂,你在听吗?”杨秘书长仿佛能看透陈浩的心思,透过话筒点醒他。

    “首长,在听。”

    杨秘书长另一个身份是军委委员,准副国级,所以他称呼为首长也是理所应当。

    听着杨秘书长的话一字字地从话筒里传出来,陈浩立即收拢心神注意聆听,他知道下面首长讲的话相当重要,生怕漏掉一个字。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决不能听错一个字。否则,他根本进不去那的门。

    杨秘书长把见面的时间、地点事项交代清楚,并嘱咐他到时提前给他打电话,有人接他。

    等首长收线,陈浩还恍如在梦中,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奇遇竟然会落在他的头上,尽管这次属于秘密召见,但已是足以让他兴奋的差点嗨过去。身为小人物的他已有两次和老人家见面的机会已是异数,没想到还有第三次。

    等他慢慢从狂喜中清醒过来,才想起这次不是让他陪老人家聊天,老人家也没时间听他唠嗑。杨秘书长已为他设定谈话的范围为经济、特别是农村经济,他自然要为这次召见做足功课。

    初五晚上九点召见,意味着他中间只有两天多时间准备。想起恩师让他在学习期间社会实践了一年,又安排他在基层工作了一年时间,现在他倒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恩师早已布置好。但又想想不太现实,一个搞经济研究的学者,即便能参加国务院召开的经济类会议,也没那个能力。

    好在陈浩不是转牛角尖的人,想不通就放下,这件事对他有百益而无一害,何必自寻烦恼。现在看来,他得加快送礼的速度,好争取早点到京城,对于发生在他身上具有非凡意义的召见,他自然得腾出时间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加油。”陈浩暗自给自己鼓鼓气,拿着东西走出房门。

    看见陈浩这么长时间才出来,站在车旁等着送他们的陈景天夫妇俩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问他原因。儿子长大了,他们不可能什么事都过问,该知道的时候儿子自然会告诉他们。

    李霞在小草的小脸蛋上亲亲,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听姐姐的话。

    小草连连点着头,小模样有说不出的乖巧。见陈浩走过来,立马在座位上坐好。

    陈浩和父母道别后,在小草“爸爸、妈妈,再见。”的声音中启动车慢慢地驶离县委大院。

    陈景天看着车拐出大门,拉着妻子的手向家门口走去。尽管他们也颇舍不得儿子离去,但他们也理解儿子,人在社会,身不由己。

    一路上有小草相陪倒也不寂寞,尤其是小家伙不停地说着她们学校的趣事,间或看见陈浩超车发出惊喜的叫声,让他一路喜乐平安。

    肃州市市委大院,当陈浩提着新鲜的绿色蔬菜和小草来到宋小刚书记家时,开门的是宋书记的小女儿宋丹,看见陈浩倒显得有些羞涩,接过他手上的菜让他们进来。

    宋丹和陈浩同年,算的上是陈浩的校友。只不过陈浩已毕业一年,宋丹刚上大二,是他的小师妹。

    其实,对于陈浩在苏南大学的传奇,一直是女生宿舍的热议的话题,即便是他已离开学校,但学校宣传栏上对这位为学校争得荣誉的风云人物的介绍让他一直没有淡出学弟学妹们的想象中。

    宋丹还在上高三时便已见过陈浩,起因还是在菜上,陈家村第一批大棚蔬菜收获时陈浩就到她家送菜。当时,她并没有在意,甚至是有点瞧不起。像陈浩这种提着东西来她家的人实在是太多,大部分都是求他父亲办事的人,像这种不靠自己努力只知道往领导家跑的人,她挺反感。

    到了苏南大学才知道那个看起开还很阳光的男孩竟然是她们学校的名人,还是动乱后的第一批留学生。那时她才开始重新审视起她这位师兄,可这位师兄在她眼里和邻家大哥哥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比人家年轻。

    如果按这样的交往也就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她倒犯不着见到他脸红。但有次陈浩走后,她无意中听到母亲对父亲说要是将来她能找个像陈浩这样的女婿她就心满意足了,她父亲当时没发表任何言论。

    自那以后,她见到陈浩的笑脸便想起母亲的话,所以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陈浩哪知道这档子事,自从身边有周雅这般祸水级的美女后,他的眼光也养的非常刁。自然不会留意姿色中等的宋丹小女人心态,和她打过招呼后,牵着小草大步流星地走向客厅。

    “小陈,快来坐。”宋小刚一家正围坐在餐桌准备吃午饭,见到陈浩进来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陈浩坐下来吃饭。哪料到陈浩身后钻出位小姑娘,灵动的眼睛不停地在他的身上巡视。“好俊俏的小丫头,她是……。”

    好领导就要学会赞美,宋小刚尽管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这样的道理。他是第一次见小草,陈景遇又是他的爱将,深知陈浩家庭成员的他猛然见到陈浩带着一个小丫头来到家里,当然感到很意外。

    “伯伯,我是小草,他是我哥哥。”

    小草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多大的官,更没有类似的概念。如同陈浩的乡党委书记,在她眼里可比眼前这位伯伯威风的多。无知者无畏,小草毫不怯场地抢在陈浩前头回答,模样甚是自得。

    但凡是人,都喜欢被人表扬。尤其是女人,不管大小,都喜欢别人夸她的容貌,宋小刚的夸奖让小草的小脸上笑开了花。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送礼(二)

    小草介绍的简单,大家也没有太在意,宋小刚以为小草是陈浩亲戚家的小孩,再没问什么,只是招呼着兄妹俩坐下来吃饭。(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大年初三,宋小刚书记家的大儿子宋寰一家三口、大女儿宋琳三口和二女儿宋芳都齐聚在这里。陈浩和他们见过面,当下和众人寒暄一番,带着小草坐在宋小刚下首。

    宋丹母女俩在厨房里很快炒出醋溜西葫芦和爆炒茄子端上桌,这种不施化肥和农药的蔬菜让宋小刚一家赞不绝口。尤其是听到这种菜的产量不是太高时,更是觉得它的珍贵。宋小刚书记一边尝着菜,一边微微摇头,不知道他是在哀叹陈家村的浪费行径亦或是在品尝菜的香甜。

    农村已实行家庭承包制,只要把国家的公粮足额上缴,他也不会对这种行为发表任何言论,盖因他知道陈浩把这种菜当礼物送的绝不只是他一家。

    吃完饭后,小草很快和宋寰的儿子玩在一起。

    宋小刚把陈浩带进书房,陈浩提前一天到他家拜年,送菜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而已。

    “小陈,这次还真是花了大血本,看来所求的事小不了。”

    当陈浩拿出那条特制小熊猫香烟时,宋小刚眼里的亮芒一闪,出言打趣他。像这种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的特供烟,他还真没办法搞到。

    饶是陈浩脸皮甚厚,也禁不住脸上发烧,盖因他这次的确有事情麻烦宋书记。

    “伯伯真是法眼如炬,一矢中的。但这条烟却不包括在内,如果宋伯伯不要,顾伯伯那可是不嫌多。”

    言下之意这条烟跟我求的事无关,你爱要不要,还有人抢着要呢。

    “呦,小家伙还害羞了。咱们可先说好,违反原则的事我绝对不办,烟还照收。”宋小刚嘴里发出啧啧声,把烟收了下来。当然,熟知陈浩秉性的他这些话只是在和陈浩开玩笑,换个人他还真不敢收。

    “那当然,违法的事我也不会去做。”陈浩提起热水瓶给两人泡杯茶,坐在椅子上,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伯伯,我父亲的事市里怎么考虑的?”

    宋小刚缀口茶水,反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意见?”

    陈景天工作安排的事省委组织部咨询过他,让他提些参考意见。陈景天资历尚浅,去省里任职,他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要是到市里任职,倒是能帮他分担些压力,可市里年底刚刚进行过调整,要是这时候把陈景天调上来,又存在安置问题。更何况肃县被列为全省的标杆县,各项工作才刚有些起色,这时候调走陈景天,留下的空位由谁接替?

    从外面空降一个人过去,熟悉工作还得一段时间,更何况能不能被当地官员认可还是两说。要是从肃县官员里就地选拔,现任县长李长胜顺位接替书记倒是不二人选。但李长胜现在还威不能服众,万一控制不了局势,造成肃县的混乱,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作为肃州市的一把手,他不但要稳定住局面,更想做出政绩,而肃县正是他现在最看重的地方。所以,从内心来讲他还是希望陈景天能留在肃县。当然,如果陈景天有别的想法,他也不会阻拦。

    “肃县。”

    陈浩倒是很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知道只要把意思表达清楚即可,至于父亲能不能留在肃县,就要看宋小刚书记如何操作,毕竟他才是父亲的直接领导而不是顾红军书记。

    宋小刚微微颌首,陈景天愿意留在肃县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他也不用担心陈景天有什么想法、

    事情已经谈完,陈浩也没有继续逗留,和客厅里和众人告别。

    “丹丹,把小陈他们送下去。”宋丹没想到她母亲竟然点名道姓要她去送陈浩等,其中的含义不显自现。不由地满面通红,低着头去开门送客。

    “伯母,师妹,不用送。”

    奈何陈浩没转过弯,亦或是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执意不肯让宋丹送,带着小草走出宋书记家。

    宋丹倒也谨遵母命,跟着往楼下走,可她委实有些羞涩,根本不知道该和陈浩说些什么,以至于陈浩开着车离开市委大院,她才敢抬起头,心里竟有莫名其妙的的轻松。

    陈浩原计划要找肃州市居住的发小陈国栋聚聚,但这次时间紧张,陈国栋家又没电话,只能是下次找时间再聚。

    “大哥哥,我要坐前面。”小草已被陈浩几次强塞到后排座位上非常不满,见车已驶出市委大院,立即向陈浩提出强烈的抗议,小嘴撅得像朵红艳艳的喇叭花,那个位置对已度过坐车新鲜期的她具有非常大的诱惑力。

    “小草,哥哥不是给你讲过前面这个位置最危险嘛。”

    小草不依不饶地说道:“可是人家看不见你,再说,坐前面能看到很多好东西。”

    “大哥哥的后脑勺也很好看,你好好看,回去画张画给大哥哥看好不好?”

    陈浩这厮颇为自恋,连自家的后脑勺也被他当成风景来哄骗小女孩,不愧是前世看多了《厚黑学》之徒。

    “好吧。”小草知道陈浩但凡拒绝第二次就说明事情毫无商量的余地,只能无奈地坐在后座上欣赏他的后脑勺。不过,她一会儿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

    “大哥哥的后脑勺很像鸡蛋壳。”

    陈浩没料到小草的想象力如此丰富,竟然能把他的后脑勺联想到鸡蛋上面,如此的抽象思维让他也直呼妖孽。为了怕她再联想到冬瓜之类的不雅形象,陈浩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块糖来堵小草的嘴。

    万没料到美少女得到糖的滋润,想象力超常地强大,竟然由抽象派直接转化成野兽派。

    “猴头,要不然就是鸟窝。”

    说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陈浩暴汗,脑海里浮现一个猴子被人固定在钢架上,脑子被铁锤砰地敲开,一人捧着血淋淋的猴头再喝脑子的怪异场景。

    他当然知道小草是在跟他开玩笑,亦或是为了报复不让她坐前面的举动。从反光镜里看到她笑的前翻后仰的乐样,陈浩也不由地露出开心的笑容,车开的更稳。

    在小草这百变小魔女的逗趣中,他们很快回到省城。

    胡岚好似预料到他们的到来,早已为陈浩沏了杯茶,微笑地看着幸福的小草蜷曲在陈浩的怀里慢慢睡熟。在她心里,眼前的这幅画竟是如此之美。

    安顿好小草,陈浩稍微在胡岚这逗留了一阵,喝完茶,他开车继续他拜年兼送礼的行程。

    他却不知道,胡岚在他刚做过的地方坐了很久很久。

    杯已空,温热还在否?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送礼(三)

    朝阳初升的充盈之气固然极为壮美,但夕阳西下的温婉则是另一番天地。(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此时的太阳早已褪却威猛的外衣,如同不肯回家的小孩般在山脊的那边兀自映红天边的云裳。

    华南大学后山的凉亭披着落日的余辉,在周围常绿灌木的萦绕中显得格外醒目,如同莫高石窟的飞天图般让人品出飘逸出尘的韵味。

    “好美。”

    章晓慧喃喃地发出近乎梦呓般的声音,不知道是在赞叹美丽的景观还是在抒发自己此刻心中的恬谧,亦或二者兼而有之。

    从国外回来的她穿着红色棉衣,黑发披散在肩上,俏丽的容颜上流光溢彩,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如同精灵般在大自然委婉的画布上跳舞。

    美女与大自然原本形成一个和谐的夕阳图,奈何旁边站着的陈浩穿着灰布棉袄看上去就像仕女图中出现和尚般显得那么突兀,那么碍眼。偏偏这厮还毫不知耻地去拉女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哈着热气。

    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的确不适合在外面谈情说爱。他这次去恩师家拜年,自然也是为见她,也知道她会跟着自己出来。

    原本先去顾家还是先到恩师这本是个两难的选择,要是先去顾家可以腾出很多时间和章晓慧呆在一起。但陈浩没有这样选择,只因他太想见到她。一年时间不见,这份思念和牵挂让他刻骨铭心。即便是他早已经历过爱情的滋味,但此刻的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性。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

    即便是他们还没有结婚,也只是处在拉拉手,亲个小嘴的小暧昧状态,但章晓慧从藏北回来时对他说的话犹在耳边,她的心已完全为他开放,他又怎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受罪,更不忍心刚见上一面就离去。

    此刻他真想在省城买套房子,让身边的女孩不用跟着他跑到后山来接受大冬天的寒冷。可他不敢这么去做。这样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几个女人在那里碰上头,火星撞地球的碰撞会发出什么样的火花他不敢想象。还有一种可能是没一个人愿意去他那,让他独守空房,立个标杆在那让她们互相猜测的傻事他也不会做。

    他不是找不到温暖的地方和章晓慧呆在一起,奈何豪雅大酒店是周雅的地盘。上次他带着胡岚去那与孔钊见面时已感到她内心的不快乐,他不想再引起章晓慧的不快。

    有时候,女人也是善嫉的物种,诚如胡岚这般外惠内秀的女孩也不能免俗,而章晓慧之前独自一人前去藏北亦是出自此因。陈浩知道想像韦小宝般与七个夫人大被同眠的光景不是不可能,而是连想不能去想。

    此刻,他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想把章晓慧的小手放进他的棉衣里,放在心口上。

    “小无赖,我不冷。”

    章晓慧明眸善睐的眼睛里光彩流溢,一声小无赖喊得更是荡气回肠而又柔情绵绵,她反倒把陈浩的手举到自己嘴边,温柔地哈着气,神情是那样的专注。

    两条相互为对方取暖的身子慢慢地凑到一起,在夕阳的余晖中身影分不出你我。

    疏影横斜亭有情,暗香浮动月黄昏。

    卿卿我我数不尽衷肠不是陈浩和章晓慧此刻的风格,听着她把在巴黎参加画展的事娓娓道来,间或夹杂着明朗的笑声和满足的叹息,这对久别重逢的两人来说,天堂不过如此!

    “好了,到时间了,你该走了。”

    章晓慧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女子,她知道陈浩的事情多,时间很紧,有这片刻的相聚她已是感觉幸福。

    “好吧,让我再抱你一会。”

    陈浩知道章晓慧的心思,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怕一松手,她便腾空而去。

    “好了,小无赖,来日方长嘛。”

    章晓慧伸出玉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眼里满是柔情画意。

    恋爱能使人年轻,有时候更能让人作出意料之外的事。听到章晓慧善解人意的话语,陈浩如同吃了人生果般全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舒爽。在哈哈大笑中,他拦腰抱起章晓慧大步流星地走下山去。那气势,如同山寨大王抢亲,势不可挡。

    当陈浩赶到省委大院时,天已黑。

    顾彩莲早已等在那里,倒省却了他被门岗检查的一关。

    “小弟,刚才又和那位妹妹在一起?漂不漂亮?”

    女人的直觉相当可怕,笑颜如花的顾彩莲一上车便问道陈浩的痛脚上。

    “哪能呢,有这样的美女在等着,我哪有功夫去找其他的人。”

    尽管顾彩莲的话语甚是温和,笑容是如此灿烂,但陈浩立刻板起脸义正言辞地驳斥她的问话。开玩笑,这样的问题如果据实回答,岂不是自己嫌日子过的太安逸,亦或是寿星老想上吊——嫌命长。

    糖衣他可以吃下,但炮弹他必须还回去。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绝对不能承认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事实,更不能表现出有这方面的思想。这是脚踩几只船的男人第一守则,也是立身之本。

    更何况顾彩莲只是对他使用美人计,还没有对他用上刑,他岂能如此轻易就范。两世为人的他要是在这样的小问题上翻船,他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君不见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被家中的母老虎抓住这样的痛脚收拾的服服帖帖,连小妾也不敢收。

    唐朝时的政治家魏征,敢在皇帝面前直言进谏,但面对皇上赐予的女人却是死都不敢拜领。他家里那位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进宫面圣,提出要么皇帝赐死她,魏征就可以纳妾。否则,那两个女人绝对不能进她的家门。她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连皇上都得收回自己的成命,并发出“河朔母老虎”的感叹。

    陈浩有几个胆敢开这种玩笑,这种事绝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认。

    顾彩莲只是妩媚了他一眼,再不谈论此事。陈浩的话尽管不老实,但她还是很开心。她原本只是想拿这件事取笑下陈浩,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大。这样的事她又不是瞎子,岂能看不到。但聪明的女人从不会把自己的男人弄得很尴尬,否则,刺伤了男人的同时更会刺伤自己。

    陈浩从怀里拿出一条金项链,帮她戴在雪白的脖子上,得到她甜美的一个吻,只要是他送的礼物,她非常喜欢。

    “还是帮我摘下来,等回去戴。”

    陈浩知道她不想在家人面前暴露两人的关系,依言帮她摘下来。但他下面的话却得到心里欢喜无限却表面装得凶巴巴的顾彩莲的一顿粉拳,外加两声“讨厌”。

    “走,看丈母娘去喽!”

    陈浩这次到顾红军书记家专门是为了拜年,也是为了让他尝尝绿色蔬菜。至于他父亲的事他在某些时候还要避嫌,有宋小刚书记出面已是足够。

    当陈浩出现在顾红军书记家时,发现客厅里有位近五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和顾书记说话。他不由地看看跟在后面的顾彩莲,这种情况她没跟他说。看到顾彩莲轻微的摇头,他估计这位客人是在她到大门迎进他的时候来的。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连个菜都不会提,还让小浩提着。”

    慈眉善目的尚玉梅看见陈浩自然是满心欢喜地迎上去,一边责备女儿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菜递给顾彩莲。今年过年两个儿子都没回来,只有女儿陪着他俩过年。早已把陈浩当子侄看待的她没想到他今年拜年比以往早了几天,所以她见到他显得很高兴。

    顾彩莲极为郁闷,为什么在母亲眼里他一个男人家提个菜好似干了天大的体力活,她往家里搬年货怎么没见母亲心疼过。

    “小浩,来,见见你卫伯伯,在省公安厅上班。”顾红军直接招呼陈浩见客,随后像那位带着威严的客人说道:“这是我的故人的孩子陈浩。”

    他这种介绍很是老道,充分显示省委书记对局面的把控能力。既有没把卫姓客人当外人看待的味道,又隐晦地点出陈浩是他看重的后辈。

    尽管两人没有见过面,但陈浩知道一般人想进省委大院殊为不易,有些地位的官员给省委书记拜年当也会选择在白天。能在这个时候来书记家做客,这样的客人除了他这样的人外,还有一种人,省里的高官。

    眼前,这位客人虽然极力在省委书记面前掩饰他的锋芒,但身上带有的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质还是让陈浩猜到他的身份。

    在省公安厅上班的现任领导中,姓卫的唯有卫商容厅长,而且上次在全省举办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活动之前,他曾为叶坤和卫厅长搭过线。

    顾彩莲亲热地的叫卫叔叔更是印证了陈浩的推测,他上前几步,恭敬地叫道:“卫伯伯好。”

    卫商容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随之脸上带有一种释然,一名老公安,虽不能说对所有过耳的声音都记住,但对于一些特定时期的声音还是能过耳不忘。

    他从陈浩的声音里听出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华林乡的书记,要没有他引荐叶坤,也就没有全省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的活动,苏南省公安厅更不可能在获得公安系统的“优秀团队”称号,再联想到顾彩莲专门出去迎接他,卫商容已肯定他就是顾书记的救命恩人。仅凭这两点,已让他对眼前的年轻人非常重视。

    卫商容热情地伸出手,“小陈,很高兴见到你这样的年轻才俊。”

    “不敢,卫伯伯太客气了。”陈浩上前握住卫厅长的手,身体微躬,表示对他的尊重。

    “老卫,小陈,快坐。”

    热情的女主人尚玉梅在一旁招呼各人入座,更是在陈浩面前摆了些瓜子、糖果之类的东西。顾彩莲也为陈浩泡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当着众人面,她倒也显得举止异常得体。

    先前卫商容和顾书记再谈红旗超市为省公安厅捐款的事,现在还有些事需要书记拍板,知道陈浩是顾书记家的座上客,有些话也不用避着他。

    “顾书记,您看要不要在报纸上宣传一下红旗超市的这种行为。”

    “要,老卫,红旗超市为省厅捐款六十万,更捐赠了一批摩托车,为省厅解决了不少实际困难。你和宣传部商量一下,把这件事当成重点宣传。”说道这,顾红军瞥了一眼正在吃水果的陈浩。

    其实,他这句话前半部分是让陈浩知道他在为严打做准备。上次陈浩和他提过严打的事,他找卫商容商量过这件事。

    “好的,书记,我尽快找方水木部长拿出一套宣传方案。”

    这几年国家还不富裕,能拨到公安系统的款项也不多。他向上面递交的申请被公安部打了折扣,有了红旗超市的捐款捐物,他的确是轻松不少。

    顾彩莲听到红旗超市,不由地抬眼看吃东西的陈浩,却发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地暗自好笑。当听到红旗超市竟能拿出这么多钱物支持省公安厅时,她不禁呆住了。

    当初陈浩提出要办红旗超市的时候,她执意不肯为他办理,怕他走了歪路,更为此事和他生了好几天气。当他拿着新华社播发通讯《盐滩的春天》的那篇文章告诉她办超市的目的是解决下乡知青的生活问题,并带她走访了几家返城知青,在知青家里那种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生活让她心酸,才同意为他走后门。但有个条件,不允许他经营红旗超市。

    其实,那时她也听到有些官宦子弟在私下里走私贩私,倒卖批条的事,但她不希望陈浩也成为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也不希望他把自己置身于险地。

    可她没想到红旗超市竟然能把挣来的的钱毫不吝啬地投入省公安厅的建设上,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红旗超市的胡岚和陈浩的关系她很清楚,她没想到那位温婉的女人竟有如此胸襟,这件事要是和这个像邻家小弟弟的男人没关系她绝对不信。

    就是这样一个装傻充愣的小男人,当人人都为自己要成为万元户奋斗或是眼红时,在她那能把炒糊的菜当成佳肴,绝不浪费一丝一毫的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当初还真是冤枉了他,为了办那个超市,这个男人没少挨她的责备。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个带着坏笑的男人,让她担心走上歪路的弟弟宁愿冒着被她曲解的危险也要办超市的目的,他正在用他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他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承诺。

    没有人能形容出顾彩莲此刻的心情,她真想把那个看上去跟他毫无关系的坏家伙搂在怀里,让他亲个够。

    但顾彩莲心里的想法被顾红军那一瞥扫的无影无踪,这可不是她在肃州市的家。

    等卫商容走后,顾书记仰靠在沙发上,一般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会有如此放松的姿势。

    “小浩,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尚玉梅放在陈浩眼前的黑白照片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几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再说他也没那种嗜好。当他抬眼看到顾彩莲紧抿着嘴,眼睛死盯住他的神情时,才转过弯,原来尚伯母再给顾彩莲挑女婿,让他当参谋。

    陈浩尴尬的差点被嘴里的东西噎住,他总不能说让人家别挑,她女儿已成了他的女人吧。

    正在他犹豫之间,顾彩莲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道:“弟弟,出去走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礼(四)

    第一百二十八章送礼(四)

    陈浩这次到顾红军书记家专门是为了拜年,也是为了让他尝尝绿色蔬菜。(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至于他父亲的事他在某些时候还要避嫌,有宋小刚书记出面已是足够。

    当陈浩出现在顾红军书记家时,发现客厅里有位近五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和顾书记说话。他不由地看看跟在后面的顾彩莲,这种情况她没跟他说。看到顾彩莲轻微的摇头,他估计这位客人是在她到大门迎进他的时候来的。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连个菜都不会提,还让小浩提着。”

    慈眉善目的尚玉梅看见陈浩自然是满心欢喜地迎上去,一边责备女儿一边接过他手里的菜递给顾彩莲。今年过年两个儿子都没回来,只有女儿陪着他俩过年。早已把陈浩当子侄看待的她没想到他今年拜年比以往早了几天,所以她见到他显得很高兴。

    顾彩莲极为郁闷,为什么在母亲眼里他一个男人家提个菜好似干了天大的体力活,她往家里搬年货怎么没见母亲心疼过。

    “小浩,来,见见你卫伯伯,在省公安厅上班。”顾红军直接招呼陈浩见客,随后像那位带着威严的客人说道:“这是我的故人的孩子陈浩。”

    他这种介绍很是老道,充分显示省委书记对局面的把控能力。既有没把卫姓客人当外人看待的味道,又隐晦地点出陈浩是他看重的后辈。

    尽管两人没有见过面,但陈浩知道一般人想进省委大院殊为不易,有些地位的官员给省委书记拜年当也会选择在白天。能在这个时候来书记家做客,这样的客人除了他这样的人外,还有一种人,省里的高官。

    眼前,这位客人虽然极力在省委书记面前掩饰他的锋芒,但身上带有的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质还是让陈浩猜到他的身份。

    在省公安厅上班的现任领导中,姓卫的唯有卫商容厅长,而且上次在全省举办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活动之前,他曾为叶坤和卫厅长搭过线。

    顾彩莲亲热地的叫卫叔叔更是印证了陈浩的推测,他上前几步,恭敬地叫道:“卫伯伯好。”

    卫商容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随之脸上带有一种释然,一名老公安,虽不能说对所有过耳的声音都记住,但对于一些特定时期的声音还是能过耳不忘。

    他从陈浩的声音里听出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华林乡的书记,要没有他引荐叶坤,也就没有全省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的活动,苏南省公安厅更不可能在获得公安系统的“优秀团队”称号,再联想到顾彩莲专门出去迎接他,卫商容已肯定他就是顾书记的救命恩人。仅凭这两点,已让他对眼前的年轻人非常重视。

    卫商容热情地伸出手,“小陈,很高兴见到你这样的年轻才俊。”

    “不敢,卫伯伯太客气了。”陈浩上前握住卫厅长的手,身体微躬,表示对他的尊重。

    “老卫,小陈,快坐。”

    热情的女主人尚玉梅在一旁招呼各人入座,更是在陈浩面前摆了些瓜子、糖果之类的东西。顾彩莲也为陈浩泡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当着众人面,她倒也显得举止异常得体。

    先前卫商容和顾书记再谈红旗超市为省公安厅捐款的事,现在还有些事需要书记拍板,知道陈浩是顾书记家的座上客,有些话也不用避着他。

    “顾书记,您看要不要在报纸上宣传一下红旗超市的这种行为。”

    “要,老卫,红旗超市为省厅捐款六十万,更捐赠了一批摩托车,为省厅解决了不少实际困难。你和宣传部商量一下,把这件事当成重点宣传。”说道这,顾红军瞥了一眼正在吃水果的陈浩。

    其实,他这句话前半部分是让陈浩知道他在为严打做准备。上次陈浩和他提过严打的事,他找卫商容商量过这件事。

    “好的,书记,我尽快找方水木部长拿出一套宣传方案。”

    这几年国家还不富裕,能拨到公安系统的款项也不多。他向上面递交的申请被公安部打了折扣,有了红旗超市的捐款捐物,他的确是轻松不少。

    顾彩莲听到红旗超市,不由地抬眼看吃东西的陈浩,却发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地暗自好笑。当听到红旗超市竟能拿出这么多钱物支持省公安厅时,她不禁呆住了。

    当初陈浩提出要办红旗超市的时候,她执意不肯为他办理,怕他走了歪路,更为此事和他生了好几天气。当他拿着新华社播发通讯《盐滩的春天》的那篇文章告诉她办超市的目的是解决下乡知青的生活问题,并带她走访了几家返城知青,在知青家里那种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生活让她心酸,才同意为他走后门。但有个条件,不允许他经营红旗超市。

    其实,那时她也听到有些官宦子弟在私下里走私贩私,倒卖批条的事,但她不希望陈浩也成为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也不希望他把自己置身于险地。

    可她没想到红旗超市竟然能把挣来的的钱毫不吝啬地投入省公安厅的建设上,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红旗超市的胡岚和陈浩的关系她很清楚,她没想到那位温婉的女人竟有如此胸襟,这件事要是和这个像邻家小dd的男人没关系她绝对不信。

    就是这样一个装傻充愣的小男人,当人人都为自己要成为万元户奋斗或是眼红时,在她那能把炒糊的菜当成佳肴,绝不浪费一丝一毫的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当初还真是冤枉了他,为了办那个超市,这个男人没少挨她的责备。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个带着坏笑的男人,让她担心走上歪路的弟弟宁愿冒着被她曲解的危险也要办超市的目的,他正在用他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他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承诺。

    没有人能形容出顾彩莲此刻的心情,她真想把那个看上去跟他毫无关系的坏家伙搂在怀里,让他亲个够。

    但顾彩莲心里的想法被顾红军那一瞥扫的无影无踪,这可不是她在肃州市的家。

    等卫商容走后,顾书记仰靠在沙发上,一般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会有如此放松的姿势。

    “小浩,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尚玉梅放在陈浩眼前的黑白照片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几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再说他也没那种嗜好。当他抬眼看到顾彩莲紧抿着嘴,眼睛死盯住他的神情时,才转过弯,原来尚伯母再给顾彩莲挑女婿,让他当参谋。

    陈浩尴尬的差点被嘴里的东西噎住,他总不能说让人家别挑,她女儿已成了他的女人吧。

    正在他犹豫之间,顾彩莲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道:“弟弟,出去走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军中巨擘(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军中巨擘(上)

    谢谢DJ锋看官大大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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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尽管不想伤害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但在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国内来说,他不可能给每个女人一个她们极为重视的名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对她们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大到他感觉自己无法承受的地步。今天是顾彩莲,明天又会轮到谁?这样的问题让他委实纠结。

    要是在阿拉伯国家等实行一夫多妻制的地方,这些都不是问题。依陈浩今时的财力,想去这些国家也不是不可能,但陈浩绝不愿意改变自己是炎黄子孙的事实,更不会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改变自己的国籍。

    他知道国家自他们这批出国留学人员全部回国外,这几年派出的绝大部分留学人员以出国留学为跳板,出去后再没有回来。

    对这样的行为,陈浩感觉极度鄙视。在他的眼里,国家现在还很贫穷,有许许多多不合理甚至可以说野蛮到令人不可理喻的地方,但不管怎样,这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是自己的家。

    陈浩记得儿不嫌母丑,还有一句狗不嫌家贫,如果连自己都对自己的祖国充满抱怨,甚至抛弃,他已丧失了做人的资格,甚至连条狗都不如。

    所以,出了院门,心里极度愧疚的陈浩只能拿这世上最无用,也最苍白无力的话来表示他心里的自责。

    “对不起。”

    “傻弟弟,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这世上你或许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但你绝没有对不起姐。姐的路是自己选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

    陈浩还想说,可顾彩莲已用手堵住他的嘴,恶狠狠地说道:“没有但是,你给我记清楚,你不欠你身边所有的女人,包括我。以后再说这种P话,小心我煽了你。”

    看着陈浩因她的脏话瞪大的眼睛,顾彩莲还把空着的那只玉臂虚空往下一劈,如同煽猪般地写意,搞得陈浩下面凉飕飕地。

    “好了,弟弟,别胡思乱想了,快回去睡觉吧,乖。”

    顾彩莲把捂陈浩嘴的手移到他头顶理顺他的头发,语气里充满了大姐姐对小弟的疼爱。

    “恩,姐,我走了。”陈浩刚一低头,顾彩莲已如兔子般窜下车,娇笑道:“你还是留给其他的女人吧。”

    说完,留下愕然的陈浩,转身向省委大院走去。

    陈浩看着她英姿飒爽的背景,不由地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顾彩莲的一番话打开他心中的死结,不管明天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驱车离去的陈浩今晚没有再去找别的女人,回到豪雅大酒店,他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在一只、两只……的数绵羊中进入梦乡。

    当黎明的曙光穿透窗帘,陈浩睁开惺忪的睡眼,大叫一声“我最棒”,爬起床冲进洗手间。

    这中自我暗示法还是他前世在保险公司学来的,只可惜他虽然学会了这种积极乐观地面对每一天的心态,但是在保险公司没干多长时间。在那个每天要出去面对客户推销保单的地方,他不好意思按主管的“杀熟”手法先找自己的熟人下手,导致他三个月没做成一笔单子,没办法只好自己把自己炒鱿鱼。

    今天初四,他必须赶到京城先去给曹爷爷拜年。八十年代初,路上车辆很少,根本没有陈浩前世的堵车现象,陈浩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京城。

    京城,不但是国内政治中心,也是陈浩此刻心中的圣地,被首长召到京城的他此刻真有种男儿当进京的豪迈。尽管现在的京城没有前世的高楼大厦,更多显现出一种质朴,但陈浩还是能感受到其巍峨的气派。

    陈浩来的时候正是下班时间,放眼望去,满大街的自行车汇成一道人流熙熙攘攘地一眼望不到头,叮铃铃的铃声打破街道的寂静。大街边的道牙子上很多年轻男子带着蛤蟆镜,身穿军大衣,肩上披着大拉毛围巾也算是赶上时髦。而姑娘们的穿着再不是清一色的军装,偶尔能见到红色和黄色的流行色彩。

    而这些还不是吸引陈浩的地方,最让他入迷的是街道两旁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四合院。这些象征我国古老、传统的文化象征的四合院在陈浩前世大部分被拆除,只剩下个别的院子成为特权者的私人财产,留给后人的只能是凭古吊今。

    在陈浩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致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跟着两位外国人看稀罕,这也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一个怪异景象。这还不算场面大的,去年在西北兰舟市,十几万市民围观老外的场景那才叫大,搞得陈浩非常郁闷。外国人也不就是一个鼻子两眼睛,难不成多了些什么东西不成。

    现在的人留学不回来,前世的有些女人寻死觅活地非外国人不嫁,难道他们忘了火烧圆明园的耻辱,亦或忘了那些被联军的外国人**的同胞?甚至有些人还在网络上大肆宣扬要做岛国的女人,陈浩有时恶毒地想着那些在NJ大屠杀中死去的三十多万冤魂会不会晚上缠上她。

    一个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只能被别人当成垃圾,亦或被国外捡垃圾的人捡走。

    当然,现在的陈浩没功夫去理会那些垃圾,对那种人,想想他都觉得玷污了他纯洁的心灵。因为他已到了曹家大院,虎哥已在外面迎候。

    “虎哥。”

    “陈少。”

    这两位大半年时间没见到的兄弟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有些人纵算是相距咫尺,可确如天涯般遥远,而陈浩和曹飞虎虽相距天涯,心却未曾分离过。

    “走,进屋。”

    曹飞虎拉着陈浩的手,将他带到曹老爷子屋里。

    “爷爷,小子给您拜年了。”陈浩在老爷子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位共和国的开国元勋,当得起他的跪拜。

    已进七十的曹老爷子耳不聋、眼不花,性格更是直爽。见陈浩跪在地上,拉了几次没拉起来,当下松手道:“小友,再不起来老头子不高兴了。”

    “好,爷爷,下次不再拜了,您老腰板最近可好?”

    曹老爷子戎马一生,身上受过的伤委实太多。尤其是腰间,曾被炮弹弹片击中,到现在有些碎片还没有取出。一到变天的时候,伤患处会感到格外的酸痛,所以陈浩有此问。

    “老毛病了,不碍事。你来的正好。虎子,把你父亲和叔伯们喊来。”

    老爷子显然对身上的疼痛并不放在心上,按他的话讲,比起他那些牺牲的战友他能活到现在已是捡了好些年的阳寿,区区病痛又算得了什么。

    曹飞虎瓮声瓮气地答应一声,走出去喊人。

    以前,陈浩知道虎哥身世不平凡,但虎哥从不愿和他提起家里的事,他也从没打听过。今天在曹老爷子的住所见到曹家的几位中流砥柱,他也才明白虎哥为什么不愿在他面前提到他的家庭,盖因眼前四位男人中的任何一位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虎哥怕他自尊心受不了。

    坐在老爷子下首的五十来岁沉稳异常的男人是老爷子的大儿子曹雪山,现任京城军区副总参谋长,二儿子曹渡河现任第二炮兵学院政治委员,三儿子曹长江,也是曹飞虎的父亲,现任复州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还有一位是老爷子的女婿张广生,现任武警支队的政治委员。

    武警部队成立于去年的六月份,作为国家武装力量的组成部分,受**中央、国务院、统一领导。而四十来岁的张广生能在编制还不全的时候进到这样的部队担任要职,由此可见他家的势力也绝不容忽视。

    在前世只是小人物的陈浩别说能见到这四位,即便是见到其中的一位已是让他乐翻了天。从他们身上,他也看到曹家在军方的实力是多么的强悍。

    这还只是曹家二代的一部分,要是把曹家直属、旁系亲属召集在一起,陈浩都不敢想象场面有多么的蔚然。

    军中巨擘,果不其然。

    就在陈浩望着这四位军队里的牛人暗自感叹时,这四人又何尝不对这位坐在下首的年轻人感到诧异。像父亲把他们召集在这里,明显是有要事商谈,可这位年轻人能出现在事关他们家内部会议的现场,证明这次商谈的事和他有关。这四人都不是一般人,很快做出与事实相符的判断。

    自曹老爷子退下来后,这种家庭会议基本由长子草雪山主持,但今天老爷子显然兴致颇高,他的眼光一次在众人脸上扫过,说道:“雪山,最近社会上有什么异常?”

    在座的四人知道父亲这样久经风浪的人问这句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这么问,肯定这里面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而且还一定和他们有关系。当下四人地顺着老爷子的思路想下去,国际上没什么大的军事举动,只能从国内的方面去想。

    “治安、叛乱。”曹雪山略微思索一番,随即他的眼前一亮,不由地问道:“难道上面……?”这样的话太敏感,即便是在家里,性格沉稳的他也是不能乱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军中巨擘(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军中巨擘(下)

    曹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指指陈浩说道:“还是这个小家伙提醒我,大乱之后必有大治也快到时间了,小家伙,你来讲讲。(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陈浩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点他的名,但他也知道老爷子用心良苦,借这样的机会让他在他们的家庭会议上发言,让他在四人面前留下非常直观的印象,以便他们能在日后关照自己一二。

    陈浩站起来先向在座的五位长辈鞠躬道:“小子妄加猜测,请各位指教。”

    当下,他把这两年内犯罪率逐年上升的态势大体地说了一遍,并语焉不详地推测近一段时间国家针对这样的问题有可能会采取相应的措施。

    他不敢把自己知道的日期说出来,否则,会被人当成怪物对待。更何况他的目的是提醒,而不是告诉人家该怎么做。好在这些人要是提早做些准备工作,到时至少能比别人占先机。

    四位手握兵权的人不由肃然地望向坐在下首的陈浩,古语有云:天下大势,治乱相替而已。他们对现在的局势莫不是极为敏感,但每个人关注点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尽相同。

    如同现在的社会局势动荡,他们大部分的关注点都在经济犯罪上面,却忽视了社会底层的治安。陈浩此番讲解无疑让他们更关注这些事件背后的潜在危机,甚至脑海里已出现国家强力机关如何处理这些险情的情景。他们非常认同陈浩所讲的这样的事件已严重影响到经济的发展,甚至会动摇社会基础的观点。

    老爷子的话里有话,一方面表示他会在合适的机会向上面递话。另一方面点醒他们要及早做准备,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清洗活动,单靠公安的力量绝对不够,而他们能及时出动精干人手协助这样的行动也能添不少分。

    “爸和小陈的话很有道理,大家回去后有针对性地开展相关的演练,早做准备。”

    曹雪山这招自然是为了配合老爷子的举动,曹家和张家的人遍布警界、军界和公安系统。一旦上面决定动手,早有准备的他们这一系的人收获绝对不小。

    “小友,陪老头子出去走走。”

    曹老爷子见事情已交代完,陈浩在房间里没事可干,干脆约陈浩出去,留他们四人在房中商量具体的细节。

    陈浩欣然领命,陪着老爷子走出去。

    曹飞虎看见爷爷和陈浩走出来,忙迎上去。

    老爷子看着陈浩和曹飞虎,不由地低声呤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陈浩望着背稍微有点驼的老人的背影肃然起敬,这番有感而言的话不仅含着江山代有才人出的喜悦,也含着培育接替人的迫切需求。能有这样眼光的的老人,当得起他的敬意。

    要知道,在国外,上百年的历史才淬成一个大家族,那些在历史上一划而过的新兴家族在大家族眼里不过是个暴发户。而纵观国内,由于连年的战乱和动乱,能真正称得上家族的寥寥无几。

    像现在兴起的红色家庭,充其量也只有三十多年的历史,而曹家能在三十多年里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无不与老爷子严格的家教和培育接替人的眼光有关。

    陈浩知道,从共和国成立起,和老爷子地位相仿的高级将领不在少数,但现在能和曹家在军界抗衡的也不过屈指可数。那些凭着自己军功在享受自己应得荣誉的元老们放松了对下一代的教育,导致后辈们只能靠他们的庇护苟延残喘,一旦这棵参天大树倒下,他们的后人也只能跟在人的后面拾牙慧,慢慢地离开权力的舞台。

    反观曹家,在曹家老爷子这把大伞下,他的三个儿子和女婿形成第二梯队,而这几个人又在着手培养第三代,形成老中青合理的梯队。即便老爷子倒下,曹家也照样屹立在军界。更何况曹老爷子这只猛虎还在,假以时日,曹家二代也能出军界巨头,这种接力式培养,可让曹家一直保持军中巨擘的地位。

    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样的道理同样适于家族的经营,需要文火慢慢煎烹。曹家只要按照老爷子的思路去走,迟早会成为国内的一个大家族。

    和老爷子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陈浩也见到不少曹家三代弟子,有不少人在军中任职,只是现在资历尚浅,需慢慢培养。

    陈浩这次来曹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认爹娘。虎哥现已成为自己父母的干儿子,这份兄弟的心意他一直记在心里,前几次没见到虎哥的父母,难得今天他们都在,自己岂能视如未见。

    在曹老爷子的主持下,陈浩恭敬地跪在地上,给曹长江夫妻俩磕了三个响头,并把自己收藏的清代著名宫廷画家郎世宁的《百骏图》作为初次觐见的礼物敬献给干爹干娘。

    即便在座的很多人不知道《百骏图》的价值,但郎世宁优美细腻的画工不妨碍他们对这件物品的喜爱,陈浩此手给曹家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浩儿,早听见虎儿提起你,一直没能见面,这件小东西是我们的见面礼。”胡雅诗出生书香世家,见到这幅画非常喜欢,忙拉起陈浩,从怀里拿出一块雕刻成白菜的和田玉塞到陈浩手上,神情间甚是欢喜。

    曹长江只说了一句话,但让陈浩心里暖融融的。

    小浩,我家就是你家,曹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曹老爷子见到此景非常开心,也为曹飞虎能有陈浩这样的兄弟感到欣慰。

    能把曹家经营成现在的规模,曹老爷子岂能是一般人。陈浩的事他听孙子讲过,他非常赞成陈浩师夷之长以制夷的主张。否则,他也不可能放任曹飞虎到国外折腾。

    通过对陈浩一段时间的观察,他自信老眼不花,陈浩这个小家伙绝不是燕雀,而是有大志的鸿浩。这小家伙对大势仿佛有种天生的敏锐,每次他的推测都**不离十。像这样的年轻人,他还真没见过。

    拜父母仪式后,陈浩又拜见了虎哥所有到场的亲戚,包括虎哥的两个妹妹。幸好陈浩为了这次曹家之行准备了不少礼物,老辈们送手表,平辈们送豪雅收录机,小辈们送金锁,搞得曹家比大年三十都热闹。

    当然,有曹老爷子在此,年轻人不敢表现的太过于兴奋,可每个人看陈浩的眼神都透着亲热。

    曹家所有来给老爷子拜年的人加起来有近三十人,开晚饭时摆了三桌。

    曹雪山等曹家二代子弟拉着陈浩做上席,可陈浩死活不肯。饭桌上的辈分必须拎清楚,不能因为自己是客人而坏了规矩。

    “雪山,让他去和年轻人坐在一起热闹吧。”

    曹老爷子的话给陈浩解了围,但他的下一句话却激起曹家年轻人的好胜心。

    “今晚,谁能把他灌趴下,我把这只怀表送给他。”

    那只怀表是老爷子在朝鲜战场上得到的战利品,也是他最喜爱的物品之一。他此举是为了让小辈们不要因为他在场搞得气氛太沉闷,也想让陈浩尽快融入到这个大家庭。大过年的,偶尔让他们放松一下何乐而不为。

    老爷子话音刚落,坐在末桌的曹飞虎赶紧低下头,但肩膀的耸动让坐在他旁边的妹妹曹羽灵感到诧异,她不明白爷爷的这句话有多好笑,以至于哥哥不担心陈浩被灌趴下却躲在下面偷笑。

    军中多豪杰,各个善饮酒。小辈们见到爷爷把他的宝贝当成奖品拿出来,更激起了他们的勇悍,平时两斤的酒量突然增加了一半。

    大家嫌酒杯太小,费事。干脆换成酒碗,陈浩眼前很快被前来碰酒的酒碗堆满。

    “哥哥,快去帮他。”曹羽灵着急地拉还低着头的曹飞虎,一个人一口气灌十几碗酒,她也只见过曹飞虎这样喝过。

    曹飞虎强忍着笑,摇着大脑袋就是不说话,惹得妹妹在他胳膊上一顿猛拧。

    “一个一个来。”

    曹飞虎最小的妹妹曹玉琼看似关心陈浩,实则小心思里是想把他灌趴下。她的话为这次的拼酒定规矩,让自己的堂兄弟们轮流上阵,她就不相信这么些男人还灌不趴下他?整个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孩子们的热闹让正在品尝陈浩带来绿色蔬菜的长辈们停止进食,大家的眼神一起望向陈浩一桌。

    胡雅诗看见一群子侄围着自己刚认的干儿子,心里不禁有点担心,拿眼睛望向老爷子,希望他出面干预下。

    却不料眼睛一直盯着那桌的老爷子喃喃地说道:“酒场如战场,让他多磨砺磨砺。”

    老爷子的话让胡雅诗按耐住想上前制止的冲动,只能紧张地看着陈浩和曹家子弟拼酒,心里希望他不要醉的太厉害。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原本是绿林豪杰的举止,可不是绿林豪杰的陈浩此刻是大碗喝酒,大块肉却没捞到。盖因这酒喝的实在太快,刚喝下一碗,另一碗马上就来,连个歇嘴的功夫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溅牛街(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血溅牛街(上)

    转眼间,空酒瓶堆在角落里足有半人高,曹家的男女老少们眼睛都直了,年轻人是喝的眼睛不会打转,老辈们和女人们则是看的眼直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见过能喝酒的,但他们没见过这样能喝酒的。此刻的陈浩就像无底的酒桶,来者不拒。

    曹雪山几人不约而同地笑了,陈浩的酒量的确是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震撼,但更熟悉官场规则的他们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像这样的酒量应付任何场面都不再话下。

    “哥,你是不是知道他特能喝?”曹羽灵看着坐在那稳如磐石的陈浩还在往嘴里倒酒,不由地扭头问曹飞虎。

    曹飞虎知道陈少能喝,但他从没见过陈浩放开量是什么样子。现在他才知道,陈少的酒量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一时之间,他竟然忘记回答妹妹的话。

    无敌少女曹玉琼刚才还大声为自己的兄弟们助威,可此刻她也乖乖地闭上嘴,这还是人吗?人即便是喝这么多水也会上卫生间,可这人从开始到现在硬是没挪动地方。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曹家男儿个个是英豪,她更为此骄傲。没想到这群她引以为傲的男人们竟然在车轮战中败下阵,这让她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眼睛骨碌一转,便把主意打到曹飞虎身上。

    “哥,你上。”

    “你咋不上?”

    曹玉琼没想到哥的话太冲,要是她能上,还用那帮无用的家伙在这丢人现眼。想到这,她委屈地说道:“我是个女孩。”

    曹玉琼的话让曹飞虎和曹羽灵笑的喘不上气,这位姑奶奶平时总是以男孩自居,没想到在这样的场面她竟然承认自己是个女孩,实在有些搞笑。

    曹玉琼被两人笑的脸色赤红,不由地银牙紧咬,拨开还在陈浩面前端着酒碗直晃荡的表哥

    “来,我和你喝,不过我是女的,你得让我,一陪十。”

    曹玉琼这番话倒也说明她的脑瓜十分聪明,首先她承认自己是个女孩,把自己放在弱小的地位,好提条件。

    一赔十的意思就是她喝一碗,陈浩陪着喝十碗。

    面对她这样娇滴滴的女人的要求,曹玉琼相信,只要是男人,绝对会答应。岂料陈浩的话更是让她银牙差点咬碎,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我不跟妹妹赌酒,要喝就喝汽水好了。”

    他还真拿起健力宝饮料,给曹玉琼打开一瓶放在她手上。

    陈浩的此举让暗自观察他的长辈们点头不已,做大事者决不能一味地逞强好胜,在必要的时候也得韬光养晦。陈浩没有处在他那个年龄段的狂躁,随机应变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而且还能照顾当事人的心情,正合他们心中做大事者的标准。

    一场晚宴吃的曹老爷子等人满心欢喜,既尝到陈浩带来的菜的香甜,又让他们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而年轻的曹家人对陈浩更是另眼相看,军队里的人多喜欢豪饮之辈,陈浩这般千杯不醉的妖孽让曹家年轻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让女孩子们产生酒中豪杰的好感。

    曹老爷子等长辈生活极有规律,大家围在一起喝了会茶后,老辈人回房去休息。陈浩和虎哥跨出内院门,却发现外院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曹玉琼拉着姐姐曹羽灵出现在他们面前。

    曹玉琼跑到曹飞虎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一阵摇晃。悄声说道:“大哥,我们也要跟你去。”哀求之色溢于言表。

    她们这次来京城给爷爷拜年,本想着好好逛逛首府。没想到大人们说外面的世道不太平,下了禁足令,这让爱热闹的曹玉琼感到非常郁闷。曹家的家规极严,不但是她们姐妹俩,就是其他的堂兄弟姐妹也不敢违背老爷子的话。

    曹飞虎知道妹妹的心思,想出去玩却又怕爷爷责罚,也知道这几天不出门把这丫头快憋疯了。但他没吭气,只是望着天,一切由陈少做主。

    曹玉琼看到大哥的这般神情,岂能不知道这件事还得陈浩拿主意,她倒不是对陈浩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她讨厌他脸上带着的那种笑容,那种淡定地透出从容不迫的微笑让她感到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孩子,这种感觉让她这位天之骄女非常不爽。但现在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回去睡觉,估计还得生一肚子闷气。另一条是求眼前这位她恨得牙痒痒的干哥,谁让自己比他小月份。搞了半天小三没当成变成了小四,还是个做妹妹的命。

    不过,她转念一想,貌似有这样的哥也不错,到时候把他带出去喝酒,准保把她们学校的那些小男生收拾的服服帖帖,更何况这位干哥好像不吝啬。这样一想,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堆起小可怜的眼神望向陈浩。

    “走吧。”

    陈浩根本受不了女人哀求的眼神,尤其还是刚认的妹妹。既然要出去玩,多一两个人也无所谓。

    他不是神仙,他哪知道刚认了两个干妹妹就被其中的一个打算把他当肥羊牯宰,还打算让他当成小跟班的去外面显摆。更不知道他此刻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人家的挡箭牌,曹老爷子的禁足令他根本不知道。

    要是知道曹家的禁足令,估计他早就学虎哥般研究天上的星星为什么这么亮的无聊之举。

    “谢谢哥哥。”曹玉琼没等陈浩的话落,便笑颜如花地拽着姐姐冲在前面。千年等一回,这五六天的禁足实在让她感觉度日如年。

    不得不承认首府的夜晚比苏南省的省城要明亮,也要热闹的多。即便还没到春天,但这里的气候已不太冷,街道边三三两两的挑着担子卖小吃的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一行四人沿着皇城根溜达,间或在路边买点小吃尝尝,倒也有一番景致。

    曹玉琼则像只飞出笼的小鸟,拉着姐姐的手兴奋地指这说那,此刻的她真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牛街,这条陈浩前世京城最有名的小吃街虽已成为历史,但现在依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时的牛街已有几家勤劳的摆着摊在这里卖些京城的名小吃。陈浩四人点了驴打滚,坐在摊位上大快骨朵,入口的酥软香甜让他们吃的直呼过瘾。

    隔着他们七八米远的距离,有一群穿着军棉大衣,带着剪羊绒帽子的年轻人躲在胡同口吸烟。

    “勇哥,旁边那两个丫头儿倒算晃眼。”

    “螃蟹,你丫什么儿眼神?这等货色儿岂能用算晃眼来形容,啧啧,那皮肤,怎么形容来着?”

    “冰肌玉骨,勇哥。”

    “猴儿,还看不出来你小子儿有点儿文化。”勇哥前一句貌似在夸奖,右手却兜头在猴儿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骂道:“**,哥用你教?”

    螃蟹观察了一阵说道:“好像是军区大院的。”

    “咋着?怕了?哥还就喜欢抽大院的呢”勇哥拿手指在鼻子上蹭蹭,掏出刀子说道:“走,今晚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二十几个年轻人一哄而起,跟着勇哥一起来到陈浩他们眼前。勇哥把手里的刀钉在小木桌上,眼睛盯着曹飞虎。这四个人里只有曹飞虎体型比较大,至于陈浩,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摆设。其他一些流氓分散在四人周围,防止他们逃脱。

    几个摆摊的见到这些小流氓凶神恶煞相,立马收拾东西跑得无影无踪。而陈浩坐着的这个摊位的主人也抱着头躲到一边。

    “东城顽主勇哥,识相点留下两人快滚。”猴儿耀武扬威地报着他们的名头,更是用手指指着曹玉琼和曹羽灵姐妹俩,意思要把她俩留下。

    陈浩微微皱了下眉头,四九城顽主他只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看过,没想到现实中真有所谓的顽主。看到四处跑散的人影,他暗暗地叹口气,妖魔当道,连老百姓都怕这群地痞流氓,由此可见现在的治安到了何等糟糕的地步,难怪国家要严打。

    曹玉琼没想到这帮人竟然真敢在天子在脚下闹事,挣脱姐姐的手站起来说道:“无法无天的一帮人渣。”

    “你丫找死。”站在她旁边的螃蟹照着她的脸伸手甩出一记耳光,还没有那个女人敢当面骂他们人渣。

    曹飞虎肥掌一伸,迅速把勇哥抓刀的手捏在掌中。身子往前冲,带着勇哥收不住脚跟着他一起冲。他这一冲,勇哥无形中变成他右侧的人墙,在他刚才立身的地方,几把刀扎空。

    “闪开。”勇哥发现他被抓住的手里的刀竟向螃蟹刺去,不由地提醒螃蟹。

    螃蟹微一愣神,陈浩已把屁股下坐着的小凳子当成武器砸在他额头上,这一击陈浩已使出全力,螃蟹被这股大力拍的后仰晕倒在地上,凳碎,头破。

    而陈浩随之就地一滚,身后几把刀刺空。

    双方的交手只在呼吸之间便完成,从这些人出手的速度和毒辣看,显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曹飞虎原本想要手下留情,但他没想到对方不但带有武器,还想直接置他们于死地。尤其是刚才那几把刺向陈少的刀,更是让他凶性大发。双手一错,已把勇哥拿刀的手拧断,借着冲势,举起还在痛哼的勇哥抛向妹妹身后的三个人。

    一把军刺当胸刺来,他肥胖的身子微拧,蓄力的右拳直接砸在那人的鼻梁骨上,这威铸的一拳让面前的人飞出去,脸上如同开了炸酱铺。

    血已热,鲜血四溅。

第一百三十章 牛街风云(下)

    第一百三十章牛街风云(下)

    生活,就如同染坊里的七色大染缸,苦辣酸甜各种滋味都有,并不会因为你的喜恶而改变它原有的面貌。(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有句成语说得好,祸从天降。有些人坐在家里都能被雷劈,更遑论陈浩等在街边小吃碰上流氓地痞。既然这帮痞子们不把陈浩等人当人对待,陈浩又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这无关岁数的大小。当身边的人或是自己受到欺辱时,不敢挺身而出是男人最大的悲哀,而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畏手畏脚更是假学究们虚伪的仁义道德,不想被人踩在脚下,不想自己身边的人被人**,就得让一切用不上虚情假意的仁义道德统统地见鬼去。

    倒地的陈浩自然不愿意被人把自己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更不会在这种时候企图用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大乘佛法感化他们。割肉饲虎的典故不过是存在人们想象中的理想故事,要是凶猛的老虎能被人类几片肉感化,那它也不是百兽之王而是你家里的那只小猫。

    在对方掏出凶器刺向他们的时候,任何语言都已显得多余,唯有野兽间的搏杀才是王道,胜者为王。

    陈浩在翻滚中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两条桌腿,一棍敲在迎上前的混混的脚踝上,旋即站起身不再理会身后倒地的那人痛苦的哀鸣,速度极快地冲向姐妹俩的身边。

    女人有种天生的母性,而男人却有种天生的责任,换句话说保护弱小群体是男人的天职。

    当姐妹俩发现有个流氓拿着刀冲向她们,正惊惶地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发现陈浩已如天神般堵在她们面前。

    两军相逢勇者胜,流氓没想到陈浩来势如此凶猛,慌乱间出刀力量已是不足。陈浩左手棍拨开刺向他腹部的刀,右手棍已敲在那人的头上,对手应声倒地。

    随着那人倒地的同时,曹羽灵用手捂住嘴,出身将门的她何尝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尤其近距离看到那人倒地时额头上鲜血汩汩往下流的场面更让她心里发毛。

    而她的妹妹曹玉琼则显得比姐姐勇敢地多,跳出去拿着小板凳在那人身上一气猛砸,嘴里兀自恶狠狠地骂道:“流氓,叫你们耍流氓。”

    一个女孩子,这样的怒骂已是她的极限。而为她挡住危险的陈浩在她心目中又多了一个用途,警卫员。

    陈浩哪里能想到这个小魔女在这样血腥的场合下还兴起让他当保镖的念头,当然,他现在也无暇顾及曹玉琼的小心思,左手边有两人正向他扑来。

    毛发倒立的曹飞虎此刻如同杀神般冲到陈浩身侧,右腿大力抽射,将企图袭击陈少的男人一脚踢的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而他肥厚的手掌又抓住另一个握刀的胳膊,用力一折,只见那人的手腕处骨头茬子刺透皮肤。

    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在这样的场合中姐妹俩已成为他们中最薄弱也是最担心的环节。

    捂住嘴的曹羽灵发现陈浩如同鬼魅般窜到刚从勇哥身下爬起来的三人面前,手中尚在滴血的棍子再次抡起,棍子落在三人头上的时候带起腥风血雨,而他右手的棍子再次折断。

    在一起一落间,对方九人都被两人雷霆一击下丧失攻击力,而这帮小混混兀自不肯退却,继续舞着武器冲上来。

    陈浩在这个时候已冲到姐妹俩的右侧,左手棍架住刀,右脚重重地踢中来人的裆部,踢得那人倒在地上直抽搐。

    姐妹俩没想到陈浩竟然会使出如此让别人断子绝孙的手段,这样的打法比起先前棍棍见血的血腥手段容易让曹羽灵接受,也让曹玉琼更兴奋。女孩子对血总有种厌恶感,现在她可以放手去痛扁那个身体曲成虾米的流氓。

    少女与野兽大概就是指的曹玉琼现在的光景,野兽已倒在地上,她则用凳子和腿轮番上阵一顿狂打狂踩,嘴里还兴奋地喊道:“让你喊。我让你喊。……。”

    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的流氓疼得在地上哀嚎不已,此刻他死的心都有,被人踢爆卵蛋的滋味痛不欲生。而眼前这位魔女还不准他喊痛,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这时候,他才想起天理,稍显迟了。

    在疼痛中感到脑勺被板凳拍中的流氓在昏迷的过程中竟然觉得昏迷对他来讲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最起码能少受点罪。

    已杀红眼的曹飞虎解决掉陈浩身边的威胁后,如同野兽般地嗓眼里发出荷荷的声音,纵身扑向两个冲上来的混混,庞大的身躯竟然在两把刀的空隙处钻进去,两只手掌一合,把两人的头撞在一起,口鼻流血的两人如同煮熟的面条般倒在地上。

    在曹玉琼“再踢倒一个”的喊声中,尝到甜头的陈浩单凭专踢人小鸟这种阴损招数再次废了三人,让她欢呼雀跃地扑上去对着那三人又是一通乱板凳。

    而如虎入羊群的曹飞虎拳打脚踢间,已有八人骨头被他击断。还剩两个跑的人也被他追上整的奄奄一息。即便是这样他兀自不解气,走到两腿打颤的猴儿面前,一记耳光让猴儿跌倒在螃蟹身上,再起一脚把兀自哼哼的勇哥直接踢得胸骨断裂。

    要不是陈少在场,像这种货色他直接让他人间蒸发。

    姐妹俩没想到在外面玩一趟竟然能碰上地痞流氓,更没想到看起来很沉稳的陈浩竟也如同她们的大哥般狠辣。大呼过瘾的曹玉琼好似血管里流淌着好战的基因,刚才的一番海扁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但此刻的她却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她这才知道,原来打人也会累,更会痛。

    “走了。”陈浩淡然地在摊主的推车上放下张五十元的钞票,无视躺在地上哀鸿遍野的流氓,当先走出牛街,而曹飞虎等人也没问他去哪,跟在他身后离开牛街。

    望着越行越远的身影,强哥捂着胸部已说不出话,断裂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大口呼吸,这两个男人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撂倒他们所有人,还能用人来衡量吗?

    直到陈浩他们的身影慢慢地融进黑暗中,也没见到公安的影子。

    借着夜色的掩护,陈浩带着虎哥他们来到雅然居。

    对付那些想置人于死地的流氓,陈浩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像那些人今天不被他们收拾,到严打时也是挨枪子的料。他不想给曹家添麻烦,更不想让曹家人看到兄妹三人狼藉的样子,尤其是虎哥和曹玉琼这个疯女身上都沾有不少血腥,所以带着三兄妹来到小凤姐这里。

    “惹麻烦了?”

    在大厅里看见陈浩招手的小凤姐走出来乖巧地问道,丝毫没有半点大惊小怪的神色。现在社会治安状况之糟糕,她早已领教。像她这样的会所,要不是白道黑道都有门路,早就被那些无法无天的流氓地痞们折腾的关门。

    “嗯,姐,帮我们处理下。”

    陈浩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截了当地提出他的要求。盖因他知道这时候任何虚假都没用,更何况小凤姐不是外人。

    “先进去。”

    小凤姐带着他们从侧门走进一间房间,给每人泡了一杯茶,随即出去。

    曹玉琼已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好奇宝宝的她没想到陈浩会把他们带到这里,更没想到刚认的干哥竟然认识小凤姐这样的女人。她想问陈浩很多问题,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陈浩注意到曹玉琼张了几次嘴,却没有说出话,不由地笑笑。

    “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照样是艳阳高照。”

    姐妹俩不知道他陈浩句话是什么意思,齐齐地望向大哥,却不料曹飞虎又恢复他的憨相,如同一只人畜无伤的绵羊,又有谁能把此刻的他与拳脚间断人骨头的杀神联系在一起。

    小凤姐不一阵回到房间,手里拿着四套衣服。

    曹飞虎注意到她对着陈少微微点头的动作时,便知道今晚的事已被眼前这位女人处理干净。他不由感激地看看陈少,要是没这个女人,后面的事还得他来处理。

    陈浩对虎哥笑笑,说道:“某些人不愿意洗澡,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佯装起身。

    “嗳,你还是不是男人?不知道让让我们?小凤姐,我们走。”

    曹玉琼拉着姐姐的手,抱着小凤姐给她们找来的衣服,站起来摆出一副你要敢跟我抢,别怪我跟你急的模样。

    小凤姐嗔怪地给了陈浩两个大白眼,扭着腰肢带着姐妹俩去后面洗漱。

    陈浩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递给虎哥一支,兄弟俩点上烟后,虎哥拿出军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当陈浩洗完澡穿着衣服走出来发现门边放着两双男士鞋时,他不由地被小凤姐的细心感动,更为将来能成娶小凤姐为妻的那位男士庆幸。

    小凤姐默默地收拾完地上的衣裤,亦把陈浩那双污秽不堪的鞋塞进去,提着这包东西出了房间。

    等她再进来为陈浩等人泡功夫茶时,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今晚在这睡吧,房间已收拾好了。”

    当曹玉琼听到这句话时,高兴地连在小凤姐的脸上亲了几口,她没想到今晚不仅让她过了一把打人的手瘾,更能夜不归宿,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有大哥和陈浩在这,她才不担心爷爷的禁足令。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召见(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召见(上)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雅然居这座极具英格兰风情的建筑物上,早起的雀儿在建筑物四周蹦蹦跳跳地寻食,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打破清晨的寂静。(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陈浩送走曹氏兄妹后回到这里,今晚将是他人生历史上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他要在这里思考今晚可能会出现的话题。尽管他不知道今晚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但他知道首长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很多,他要在短时间里把自己想要表达的问题阐述清楚,并最大限度地得到首长的认可。

    小凤姐大概也感受到他的凝重,给他砌了一杯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陈浩做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冥想状态。这也是他从王紫虹身上学到的方法,在指导苏南省教师参加全国语文教学竞赛中他就把静思的方法运用到毛小惠等参赛选手身上,并取得相当不错的效果。

    非宁静无以致远,当陈浩进入到忘我的境地时,他感觉到人与自然竟能完全融合到一起。此刻,大自然就是他的书,一本他穷其毕生也无法读完的书。而他在这本书里信步神游,看遍一路美景。

    静思也是一种修为,远离喧嚣的都市,独自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盖上一间茅草房,过着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桃源生活亦是一种境界。古往今来有多少贤者选择这种生活反省自身的不足或是构思自己的思想,盖因他能从大自然最原始的气息中得到万物的滋养。

    陈浩不是哲学家,但现在的他是在消化吸收脑海里的知识,把它和自己的实践经验融合在一起,整理成一条条清晰的脉络。

    中午时分,小凤姐进到陈浩的房间却发现他已不在房内,找了一圈才发现他透过天窗爬上了房顶,她实在搞不明白上午还一本正经坐在房间里像得道高僧般闭着眼睛静修的他怎么转眼间却又作出孩子气的动作,爬房顶。

    “小凤姐,上来,这里的景色真美。”

    “美你个头。”小凤嗔怪地回了他一句,但还是没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在他的帮助下爬上屋顶。

    “你看,那片浮云像不像一只长着角的大山羊。”

    “像,还有呢?”要是单看飘在空中的浮云,至于费那么大的劲爬到这上面来?小凤知道她这位弟弟向来不做无聊的事,她在等着他给她的惊喜。

    “还有什么?这么多云彩还不够看?”陈浩索性仰躺在屋顶上,眼神却悠然地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陈浩的反问差点让小凤从尖起的房顶上滑下去,她被这个勤快的有些过头,亦或是精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气的不轻。“这就是你爬上房顶的缘由?”

    “当我们只关心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时,其实已失去了很多快乐的心情。”

    陈浩淡然的话却让小凤愕然愣住,这句话看似简单但里面蕴含的深意却令人反思。他是在告诉她做任何事不一定非要有什么目的,人要是为功利而活,活起来会很累。

    其实陈浩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是把他想到的说出来,爬到房顶上感受冬日里阳光的温暖,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很多趣事,如此而已。

    小凤也学着陈浩的样子躺在房顶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浮云。在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来喊陈浩吃饭的目的,甚至忘记自己的肚中空空如也的感觉。这天下午她什么都没做,却感到内心非常充实。

    晚上七点整,陈浩进到市里的一家招待所住下,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遍。

    晚上八点,陈浩拨通了那个在他心里盘旋了无数次却又感觉如在梦中的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中央军委杨秘书长他已到了京城。

    首长问明了他具体的位置,让他在原地等候,八点半会有车准时来接他。

    八点二十,陈浩下到楼下,等待来接的车。

    八点半,一辆乌黑的红旗车准时驶入招待所大院,从上面下来一位穿便装的年轻人,眼光在四周一扫,迅速把目标锁在陈浩身上。

    从他锐利的眼神和敏捷的身手陈浩知道这位大概就是警卫部队里的精英,也就是他前世里人们所说的中南海保镖。

    陈浩略微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沉稳地把户口本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和苏南省公安局开具的证明拿出来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看完他的证件后,两脚后跟一并。

    “报告首长,警卫连一排排长胡风奉命接您,请上车。”

    像陈浩这种奉命被召见的官员,警卫部队一律称呼为首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胡风并没有因陈浩太年轻而对他产生任何不敬。

    车子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陈浩只感到转了七八个弯便停了下来。接着,一位军人拿着仪器在他身检查了一遍后,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陈浩被检查了五回,当他下车的时候,发现前面是一栋大楼。

    “首长,请”胡风在前面带路,引领着陈浩进到一间办公室。

    一位五十来岁的军人见到陈浩进来,从桌前站起来说道:“陈浩同志,欢迎你,我是杨得志,首长正在里面会见客人,请你稍等,首长和你谈话的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请你掌握好时间。”

    “是,首长。”

    陈浩知道一号首长日理万机,能抽出十五分钟见他已是他一生的荣幸。他从电视上见过杨秘书长,眼前的他比电视上稍显得年轻。等陈浩坐在沙发上,杨秘书长招呼勤务兵为他倒上茶水。随后坐下继续写东西。

    陈浩扫视了腕上的手表知道现在是八点五十五分,这意味着离这次觐见只有五分钟时间。他借着喝水的机会大致打量了下这间房子,发现整间办公室除了文件柜、几组待客沙发和办公桌椅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陈浩同志,桌上有几本杂志,你可以翻看。”正在办公的杨秘书长注意到陈浩显得有些紧张,便对他笑笑。

    “谢谢首长。”

    说实话,陈浩不紧张才怪,前世只是小人物的他何尝想到今世能来到军委办公大楼,更没想到在这里将接受一号首长的召见。在这座全**队权力中心的大楼里,那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丫的他有些喘不上气。

    陈浩在心里提醒自己镇静,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直跳,他第一次感觉时间竟是如此难熬。

    八点五十九,里屋的房间门打开,有一位五十来岁的客人从里面出来,跟杨秘书长打完招呼后匆匆离去。

    “首长请你进去。”杨秘书长走到他跟前,带着他走向他心中的神祗,一时间陈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首长好。”

    陈浩看见那位坐在办公桌前奋笔直书的老人家,心情激动的不能自己,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不是当年大学生演讲赛冠军得主的小同志嘛,转眼间又长高了不少呦,快坐。”

    老人家放下笔站起来,操着浓厚的川府口音走到待客沙发前招呼陈浩入座。

    “小同志,会抽烟吗?”

    老人家这一手让陈浩诚惶诚恐,他岂敢在老人家面前抽烟,忙说道:“谢谢首长,我不会。”

    “哦,那倒是我毒害青年了。”老人家笑着把手里的烟在烟缸里掐灭,说道:“吸烟危害健康,不会吸烟好。”

    为了不让他吸二手烟,烟瘾颇大的老人家竟然把烟掐灭,老人家这番举动让陈浩愈发无地自容,还得违心地回答:“是。”

    “这次找你来是想还和你探讨下《论国内经济的发展》里的几个观点,其中承包制的年限问题你是怎么想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是不会给你扣大帽子的。”

    陈浩这才明白老人家前面和他说家常话的目的是想解除他心里的紧张,对于日理万机的首长能注意到如此细微的问题,陈浩感动的同时更是钦佩。当下稳住心神说道:“《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一定时期的确让分到土地的农民干劲十足,但去年和今年粮食总产量增加有限,我实地考察了一下,农民们对分到手里的土地心里没底,不知道国家多会再收回去,造成他们对土地投入越来越小,……。”

    “好,能看到这点说明你观察细致,最低年限就是给广大农民吃个定心丸,有利于农村长期稳定地发展。”

    老人家点着头,一语中的地说中陈浩提出承包年限的中心点。

    在随后的谈话中,陈浩越来越放松,而老人家睿智的谈吐对他的启发更大。

    陈浩注意到杨秘书长走进来露出腕上的手表,他知道时间到了。

    “小杨,晚休息点不要紧嘛,我和小同志还有些问题没有谈完。”

    “首长,您昨天才休息三个小时,明天早上还要去外地考察,……。”

    “好,等我和小同志问题谈完马上休息。”

    杨秘书长的话没说完,老人家已打断他的话,继续和陈浩谈刚才的问题。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召见(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召见(下)

    “那你为什么要把发展乡镇集约化经济放在首位呢?”老人家睿智的眼光里闪烁着考较的味道。(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陈浩来之前已把他写的文章仔细地过滤一遍,脑海里早准备好答案。听到首长的问题,回答道:“我国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在农村,农村工作是涉及到全国的最基础的工作,所以农村经济的发展成为全国经济发展的重头戏。而现阶段全国的经济基础还很薄弱,不能把所有乡村囊括进发展的序列。它的上一级乡镇就成为农村经济发展的突破口。集中资金大力扶持乡镇企业,以点带面,可以获得农村经济的长期稳定的发展,这就是我认为应首先发展乡镇集约化经济的原因。”

    老人家并不对陈浩的回答表态,反而问道:“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这种提法跟搞活市场有什么不同?”

    “两者最终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盘活经济。不同之处在于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是在计划经济的基础上有步骤,分阶段、分行业地有针对性地取代计划经济,最终实现商品的自由流通。而搞活市场的面很广,说法也比较笼统,没有统一的标准。如果贸然全面取缔计划分配,如国家的基础工业,包括钢铁、电力等行业在目前情况下还不能一下子放开,尤其是不可再生资源像天然气、石油、煤矿、铁矿等矿产资源,国家更不能失去控制。”

    陈浩记得国内的煤被小岛国开采后倒在他们附近的海域里,成为国人永久的痛。所以,他希望这些不可再生资源由国家控制,而不希望成为私人财产。

    ……。

    自始至终,老人家听得多,说的少,更没有对陈浩的说法做任何评价。

    陈浩知道他所说的这些大部分专家学者都有提到,像这些大多涉及到国家的大政方针,其一发而动全身。国内有很多势力都反对搞活经济,所以他提出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只是为方便双方都好接受,受到的阻力也会少很多。

    等谈完所有的公事,老人家看着陈浩问道:“小同志,你有什么要求?”

    “首长,我个人没任何要求,只是苏南省的合资问题一直拖延未决,影响当地经济的发展。”

    好不容易见到首长,陈浩当然希望首长能站出来为苏南的合资问题松绑。

    “你这是为你父亲说话吧。”老人家一下子就猜到陈浩的意图,肃县报道苏南省的项目刚报到他这,刚才他还在看这些项目。

    “是。”陈浩毫不迟疑地承认其事,在睿智的老人家面前,任何的虚伪和隐瞒都是不明智的做法,他直接承认其事反倒会给老人家留下坦率的印象。更何况他的此举也是为了肃县的发展,以老人家的胸襟当不会认为他私心过重。

    “关于合资企业,中央有相关文件,这件事问题不大。倒是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呦。”

    老人家看到陈浩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当年华林乡贷款修路,你们省委书记顾红军可是专门跑到我这里要钱。我很赞成你提出的要想富,先修路的观点,在国务院会议上争取到了这笔资金,也想在实践中检验下你的观点。华林乡靠近西北偏远地区,更具有实践性。通过大半年的实践,证明这个观点靠得住。看来,今后国家的发展也要向这方面靠齐。”

    陈浩听着老人家娓娓道来,他这才知道当初华林乡从项目的审批到资金的下拨创下纪录的原因,不禁对老人家和顾红军书记肃然起敬。别看老人家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陈浩可以想象见在当时国家资金缺乏,却能为他们一个小乡镇拨下这笔钱,其间争议的激烈程度,他再次衷心地说道:“谢谢首长。”

    “别光顾谢,现在国家建设需要大量的人才,特别是能带领大家致富的干部。你呆在华林乡时间太久了,对国家和社会都是一种资源浪费。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还我这个人情?”

    首长语重心长的这番话让陈浩感动的无以复加,华林乡是他一年的心血,要是让他现在放下,他心里肯定舍不得。老人家没逼他,而是征询他的意见,让他给个明确的日期。陈浩能遇上这样的领袖是他的福分,国人有这样的领路人是国之幸事。他想了一下说道:“半年。”

    “好,说好了半年时间,到时候别哭鼻子呦。”老人家风趣地说完看看表:“现在十点半,你愿意陪我吃点夜餐吗?”

    陈浩没料到和老人家一呆就是一个半钟头,难怪杨秘书长不时地走进来。而自己是一谈到工作就忘了时间,根本没顾忌老人家的身体。听到老人家说吃饭的事,他才意识道首长很有可能连晚餐都没有吃,赶紧站起来说道:“首长,我愿意。”

    老人家和蔼地举手示意他坐下,随手按了一个铃,说道:“小杨,晚上再增加一个人的饭,”

    这时陈浩才想起他光顾着激动,没把为老人家带来的菜拿来。

    “首长,陈家村今年特地为首长准备了一些不施农药和化肥,只施农家肥的菜,我放在招待所没带来。”

    “哦,只施农家肥,产量如何?”老人家一听到这个消息先不管问菜放在那个招待所,而是问产量,可见老人家对农药化肥的污染问题已有了一定的认识,他是想能不能再全国推广的问题。

    “产量目前是同等菜产量的一半,大禹集团研发所正集中力量攻克产量低的问题。”

    陈浩老实地回答,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夸大影响老人家的决策。当然,老人家也不会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贸然地作出决定,像这样关系到国家重大决策的事老人家肯定会多方考察、论证。

    “哦,一半。”老人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陈家村第一批大棚蔬菜我尝过,味道不错,现在这个菜起了个什么名?”

    “绿色蔬菜。”

    陈浩随机把前世的名词盗用过来,却也正符合这种菜的特色。

    “好,等你回去后让他们把绿色蔬菜捎来。”

    这时候,老人家的晚餐被工作人员端了进来。陈浩眼睛的突然定住,进来的工作人员他不仅认识,还非常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她。他现在明白杨秘书长没打家里电话,却打到虎哥留给他的军用电话上的原因。

    “你们俩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陈浩猛劲地点头,眼前这位如一眼深潭的女人不是王紫虹还能是谁?难怪她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搞了半天她在这,只是在这里他却不方便问。

    “她的故事我就不说了,等她自己说,小同志,吃饭。”

    陈浩才注意到王紫虹放在他面前的夜餐,一小碟咸菜,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外加几个馒头,这就是一号首长的晚餐。老人家吃的津津有味,而陈浩从他的身上读到老一辈无产阶级勤劳简朴的本色。

    老人家不愧是战争的年代走出来的人,吃饭的速度就好像是行军打仗,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吃完一顿饭。

    等老人家放下碗筷,陈浩才喝完那碗稀饭。

    “慢慢吃,吃饱些。”

    老人家擦擦嘴,如同爷爷般嘱咐陈浩。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划着火柴,却没点烟。

    “首长。我吃饱了。”

    陈浩又岂能不知礼数让老人家等着他吃完饭,更何况他陪老人家吃饭只是表达心意。见到老人家指缝中没点的香烟,他知道老人家想起他说不会抽烟的事,强行控制住自己的烟瘾。

    “时间不早了,让紫红送你回去。”

    “是,首长。”陈浩站起身,深深地看了老人家一眼,此次一别,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见到老人家。

    “去吧。”

    老人家仿佛看穿了陈浩的心情,低沉的声音中不乏温和。

    陈浩转身,跟着王紫虹走出办公室。

    杨秘书长见到陈浩出来,亲切地跟他握手告别。并没有因为陈浩不听他的话而对陈浩有任何意见,他知道首长的秉性,只要一谈起工作就会忘记时间。不过首长能和这位年轻人谈近两个小时的话,也让他略感诧异。

    等车驶入陈浩住的招待所,他并没有下车,王紫虹还没给他个交代。

    过了一会,王紫虹打破沉寂,古井不波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我爷爷是老人家的部下,当年老人家在动乱中被剥夺一切职务后,我爷爷和父母全部被下放到五七干校接受社会主义改造,两个姐姐被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那是正好被舅舅带到南方深山里的尼姑庵,才躲过这场浩劫。在动乱期间,我爷爷和父母先后离世。后来,老人家平反后便把我从尼姑庵接出来认作孙女,两个姐姐也回到京城上班。再后来我认识你,直到前一段时间我加入到警卫部队。

    王紫虹如同在讲别人家的事,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但陈浩却知道看似平静的话语里透着波澜。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安慰身边的女人,只能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用自己的热度温暖她枯寂的心。

    王紫虹任凭他攥住自己的手,黑夜中眼睛里的亮光一闪即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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