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疯子
第二百八十二章疯子
每个人生下来是都是一样,赤条条地来到人世。由于家世、境遇等后天因素导致每个人的和追求各不相同。
出身豪门的孩子,他出生后不愁吃不愁穿,更不愁缺钱huā,所以他的追求点不在于金钱的多寡,物质的富足,因为这些不过是他最基本的生活方式,他可以熟视无睹。他的追求点说起来很简单,有可能是穷人一出生就享有的权利——自由。穷人连一日三餐都犯愁,哪有空管孩子在地上mō爬滚打。也有可能是刺jī,或许爬树对他来讲都是非常奢侈的刺jī。
而穷人的孩子追求的恰恰就是富人孩子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金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丁富贵就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从他的名字里可以看出,他父母希望他一生大富大贵,不要像他们一样一生在贫民窟里挣扎。他也不负父母的重托,硬是凭着自己的拳头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拼命三郎精神,在14k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旺角一带的堂主,也被人称为疯子。
精神病院的疯子,发作起来杀人不偿命。丁富贵能被人称作疯子,可想而知他做起事来也决不可拿正常人的角度来衡量。他能做到今天的地位,跟他的胆量和悍不畏死的精神有关,更和三爷的提拔密不可分。
有次,三爷前去澳门赌钱,结果和澳门赌场与人发生冲突。六十来人将三爷团团围住,打算斩断他的四肢。丁富贵带着十多个兄弟冲进这家赌场,硬是在人群中将三爷救出,手下的兄弟死亡殆尽,他也被人砍了二十几刀,肠子都流出来。他硬是凭着手中的刀将追来的赌场老板砍死,砍伤二十来人,在敌人目瞪口呆的围观中背着三爷扬长而去,成为三爷的救命恩人,也得到他渴望已久的地盘。还有一次,他从洗浴城出来,被香港本地的仇家砍成重伤。伤好后,他带着兄弟们赶到仇家的家里,将仇家家里所有的男人全部杀死,女人轮jiān完拉到自己的场子里bī着接客,连五六岁的小女娃娃也不放过。他凶狠的个性和不计一切的报复手段让很多道上的朋友不敢得罪,疯子之名由此得来。
丁富贵接手14k在旺角的地下生意后,凭着他的疯名,很多人都得让他三分,久而久之,他成为旺角第一凶霸,生意做得相当红火。
此刻的丁富贵已四十来岁,身体有些发福,精赤的身体上布满长短不一的刀痕,胯间浊黑的大家伙正随着他身体的抽动在雪白的翘tún间进进出出,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趴在chuáng边,在他大力的耸动间下垂的ru房不停地晃动,嘴里发出不规则的“啊”音。空气间弥漫着精液hún合的气息,男女身体碰撞发出砰砰的声不停于耳。只见丁富贵突然间加快速度,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片刻间,他的身体猛然绷直,shè精的快感让他粗壮的手在那女人的tún部留下数道几可见血的抓痕。
女人被他剧烈的碰撞几乎掀翻在chuáng上,等他将那话儿拔出,她才瘫倒,呼呼地喘着气。
“老大,赌场里有状况。”门口有个惶恐的声音传进来。丁富贵转过身,丝毫不在意东西的外lù,骂道:“猴子,你他娘的进来。”
女人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会让外面的人进来,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外面的门已被推开。一位身材极瘦,马脸的男人冲进门,见老大那软塌塌的家伙什tǐng刺眼,忙移转眼神,却发现chuáng上躺着位赤luǒ的女人,刚被男人干过的部位在他面前来了个特写,让他恨不得脱掉衣服扑上去。一时间倒已忘记此行的目的,傻傻地盯着女人拿被子盖住眼前的菲靡。
丁富贵见状,上前一步轮圆手掌扇在他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妈的,sè鬼投胎,你要是想要等会拿去用。快给老子说说外面的状况。”
从小受过穷的他只对钱感兴趣,像这样供他发泄性yù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他根本不在意。转眼间,他就把刚和他盘肠大战的女人赏赐给手下,可见他的薄情。
猴子半边脸被扇肿,这才醒过神,咽口唾沫,忙道:“下午赌场来了个西方男人,三十岁上下,他只玩百家乐,每盘赌注都在三十万以上,场中没有闲家敢下注,只能是赌场经理代表赌场跟他赌,他已连赢了十把,赌场经理招架不住,让我来找你。”
“妈的,那人肯定出老千,你们这帮hún蛋,怎么这时候才赶来汇报?”说完,他扬起手又在猴子右脸上扇了一巴掌,猴子的脸顿时像充气般肿胀,大牙也被他扇落了几颗,他咆哮道:“他来了多长时间?”
猴子捂着脸,根本不敢说实话,要知道他光站在门外等也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眼前这位老大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会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听门口的弟兄说老大在办事,根本不敢打搅,要不是赌场经理再三派人催,他哪有胆在外面喊话。但老大的问题他又不敢不答,便不尽不实地说道:“半个小时。”
丁富贵咬牙切齿地说道:“半个小时,三百多万,他还真敢要。猴子,马上去召集弟兄,跟我一起去将那杂碎的四肢剁了。那几个日本人也带上,天天在这又赌又嫖,全是老子买单,该让他们干些力气活了。”谁敢赢他的钱,他敢让那人全家死光光。尤其是那些来自山口组的日本人,更***cào蛋,全赌场的姑娘他们全上遍,还想拿干股。三爷在的时候他不敢动手,三爷死了,他要是让那几个日本人占他的便宜,那他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而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猴子答应一声,忙向外跑去。丁富贵迅速套上衣kù,从办公室抽屉的夹层里掏出一把枪,选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装好枪,将枪别在kù腰带上,看看躲在被子里不停发抖的女人,发出嘿嘿的笑声,拉开门大踏步走出去。那个人该死,屋里的婊子也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一想到杀人,他浑身热血沸腾。
只玩百家乐的西方男人是戴维斯,他来这已有近一个小时时间。在一个小时时间里,他只压错三把,其它全压中,面前已是一大堆筹码。在香港赌场,一把十万已是惊人,他却每把至少在三十万以上。如此豪赌反观他脸上毫无得意之情,盖因他想起比他小的多的年轻人一把输赢数十亿美元,他不过是区区几十万港元,人和人的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其实,他留在香港就是想拜东哥为师,学习赌牌技术。但东哥说什么也不肯收他这徒弟,被他bī的无奈,有次在他面前lù了一手,并告诉他,如果他也能做到这点,东哥就收他这个徒弟。两副新牌去掉大小王,共一百零四张牌,等他洗完,东哥竟然分毫不差地将每张牌的点数和huāsè说出来,这该是何等惊人的记忆力和听牌能力。他将这两副牌仔细地检查了几遍,没见分毫的破绽,更何况这两副牌是他洗的,东哥根本没chā手,想证实他作弊是不可能。他自问一副牌都记不全,可人家能记两副牌,这样的人他只能用天才来形容。
最近这段时间,他不停地练自己的记忆力和听牌能力,期望有天能达到东哥的水平,成为他的徒弟。可他哪里知道,论赌牌手法和技巧,他千方百计想拜的师傅固然差他太远,听牌术,东哥更是狗屁不懂,唯一比他强的是东哥的特异功能,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东哥世间无敌,透过手掌感知物体的本事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东哥所依仗的这两项别人想学也学不来。所以,他才不愿做戴维斯的师傅,不是他不想教,而是这项特异功能根本无法在戴维斯身上复制。
一想到东哥那震古烁今的绝活,戴维斯就感到自己在人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这更加坚定他跟随东哥的决心。他不相信自己一辈子都达不到东哥的高度。好在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提高自己。
此刻,他微眯着眼注视着赌场经理。在东哥面前,他这点赌术狗屁不是,但在他眼里,赌场经理的赌术又何尝能入他的法眼。
根据百家乐的规则,散家的注数总额小于他的赌注两万,赌局不能进行。赌场经理见没人跟他赌,自然不能让他砸了摊子,就上来跟他对赌。没想到戴维斯今天过来纯粹就是闹事,见赌场经理下场,自是求之不得,各种赌术全用在上面,现在已连赢二十八把。
其他的赌徒见他手气如此壮,反倒跟着他一起下注。庄家望着眼前堆成山的筹码已满头大汗,手颤抖着不敢揭底。
众赌徒见他死活不敢揭盅,脾气暴躁的人吆喝道:“快揭,又不是黄huā大闺女——头一遭,我们还等着赢下一注呢。”
一矮个青年道:“他这老小子的菊huā都快被爆成盲肠了,哪有种再揭牌。”
边上一人道:“娘的,生就是个没屁眼的种。这么大个赌场,连牌都不敢揭,趁早关了摊子,收拾好回家坐月子去吧?”
另一人笑道:“这老弟好讲笑,男人怎么坐月子,难不成这里的男人全是人妖,男人女人那东西齐备?”
他的话引得众赌徒大笑。自古以来,开赌场的只有挣别人钱的份,没想到他们今天跟着眼前的这人反倒挣赌场的钱,岂不是痛快之至。
有一位老者看来知道赌场的不少情况,劝道:“大家已赢了不少钱,见好就收吧,赶紧去兑换筹码,拿了钱走人,疯子来了,大家全走不脱。”
先前那脾气暴躁的汉子说道:“要拿钱也得把这局揭开才是,总不能该拿的钱不拿,让赌场占天大的便宜吧。”
他的话获得很多人的赞同,见赌场经理还不开牌,矮个青年喊道:“上去一个人把他的手搬开,揭开一看不就知道到底是谁赢了。”
在场数十人听到矮个青年的话,顿时相互打量起来,要是放弃这盘的赌注,拿上钱走人,心里不甘。他们见到戴维斯连赢十几把后开始跟在他后面下注,刚开始还不敢多下,到后来,赢的越发多,他们的胆子也大起来,赌注越下越大,到这把,他们也像戴维斯般把手上所有的赌注全下进去,自然希望大赢特赢,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但像矮个青年所说的那样上前制服赌场经理,又没那个胆量,这家赌场的老板可是疯子,做起事无法无天的恶徒,本地知道疯子大名的人还真不敢放胆与疯子作对,心里均盼别人上前去,自己捡个便宜。
边上那人对矮个青年说道:“你的话甚是有理,要不,你上。”
矮个青年大笑:“在场的男人哪个不是七尺男人,反倒要我这个矮寸丁去做费力的活,说出来还真不知羞。”
他本极忌讳别人说他个矮,但见人让他去得罪疯子,他却是没这个胆,故不惜在众人面前自曝隐疾,旁人倒也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
另一人道:“这位大哥敢骂人家没屁眼,肯定胆量了得,倒不如上去直接做翻这货,大家给你些好处,如何?”
边上那汉子诺诺地说道:“我是有文化的人,最害怕人打架,更不要说与人动手。还是老兄你上为好。”
敢到赌场赌钱的赌徒,哪有胆子小的人,众人知道他在推脱,心想人人均如此,倒也不能责怪他胆小怕事。
另一人摆手,郑重地说道:“我向来只喜欢看热闹,但从不参与到热闹当中。”
脾气暴躁的汉子在一边冷笑道:“大家在这你推我,我推你,无非就是怕疯子的报复,没人敢上前罢了。我也一样,咱们大哥不说二哥。”
人人均是同样的心思,被他当场揭破,倒也脸上有些尴尬。汉子坦言自己怕疯子的报复,倒也不失光明磊落。
第二百八十二章 疯子
第二百八十二章疯子
每个人生下来是都是一样,赤条条地来到人世。由于家世、境遇等后天因素导致每个人的和追求各不相同。
出身豪门的孩子,他出生后不愁吃不愁穿,更不愁缺钱hua,所以他的追求点不在于金钱的多寡,物质的富足,因为这些不过是他最基本的生活方式,他可以熟视无睹。他的追求点说起来很简单,有可能是穷人一出生就享有的权利——自由。穷人连一日三餐都犯愁,哪有空管孩子在地上mo爬滚打。也有可能是刺jī,或许爬树对他来讲都是非常奢侈的刺jī。
而穷人的孩子追求的恰恰就是富人孩子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金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丁富贵就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从他的名字里可以看出,他父母希望他一生大富大贵,不要像他们一样一生在贫民窟里挣扎。他也不负父母的重托,硬是凭着自己的拳头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拼命三郎精神,在14k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旺角一带的堂主,也被人称为疯子。
精神病院的疯子,作起来杀人不偿命。丁富贵能被人称作疯子,可想而知他做起事来也决不可拿正常人的角度来衡量。他能做到今天的地位,跟他的胆量和悍不畏死的精神有关,更和三爷的提拔密不可分。
有次,三爷前去澳门赌钱,结果和澳门赌场与人生冲突。六十来人将三爷团团围住,打算斩断他的四肢。丁富贵带着十多个兄弟冲进这家赌场,硬是在人群中将三爷救出,手下的兄弟死亡殆尽,他也被人砍了二十几刀,肠子都流出来。他硬是凭着手中的刀将追来的赌场老板砍死,砍伤二十来人,在敌人目瞪口呆的围观中背着三爷扬长而去,成为三爷的救命恩人,也得到他渴望已久的地盘。还有一次,他从洗浴城出来,被香港本地的仇家砍成重伤。伤好后,他带着兄弟们赶到仇家的家里,将仇家家里所有的男人全部杀死,女人轮jian完拉到自己的场子里bī着接客,连五六岁的xiao女娃娃也不放过。他凶狠的个xìng和不计一切的报复手段让很多道上的朋友不敢得罪,疯子之名由此得来。
丁富贵接手14k在旺角的地下生意后,凭着他的疯名,很多人都得让他三分,久而久之,他成为旺角第一凶霸,生意做得相当红火。
此刻的丁富贵已四十来岁,身体有些福,精赤的身体上布满长短不一的刀痕,胯间浊黑的大家伙正随着他身体的net间进进出出,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趴在netg边,在他大力的耸动间下垂的ru房不停地晃动,嘴里出不规则的“啊”音。空气间弥漫着精液hún合的气息,男女身体碰撞出砰砰的声不停于耳。只见丁富贵突然间加快度,嘴里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片刻间,他的身体猛然绷直,射精的快感让他粗壮的手在那女人的tún部留下数道几可见血的抓痕。
女人被他剧烈的碰撞几乎掀翻在netg上,等他将那话儿拔出,她才瘫倒,呼呼地喘着气。
“老大,赌场里有状况。”门口有个惶恐的声音传进来。丁富贵转过身,丝毫不在意东西的外1ù,骂道:“猴子,你他娘的进来。”
女人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会让外面的人进来,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外面的门已被推开。一位身材极瘦,马脸的男人冲进门,见老大那软塌塌的家伙什tǐng刺眼,忙移转眼神,却现netg上躺着位赤1uo的女人,刚被男人干过的部位在他面前来了个特写,让他恨不得脱掉衣服扑上去。一时间倒已忘记此行的目的,傻傻地盯着女人拿被子盖住眼前的菲靡。
丁富贵见状,上前一步轮圆手掌扇在他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色鬼投胎,你要是想要等会拿去用。快给老子说说外面的状况。”
从xiao受过穷的他只对钱感兴趣,像这样供他泄xìngyù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他根本不在意。转眼间,他就把刚和他盘肠大战的女人赏赐给手下,可见他的薄情。
猴子半边脸被扇肿,这才醒过神,咽口唾沫,忙道:“下午赌场来了个西方男人,三十岁上下,他只玩百家乐,每盘赌注都在三十万以上,场中没有闲家敢下注,只能是赌场经理代表赌场跟他赌,他已连赢了十把,赌场经理招架不住,让我来找你。”
“妈的,那人肯定出老千,你们这帮hún蛋,怎么这时候才赶来汇报?”说完,他扬起手又在猴子右脸上扇了一巴掌,猴子的脸顿时像充气般肿胀,大牙也被他扇落了几颗,他咆哮道:“他来了多长时间?”
猴子捂着脸,根本不敢说实话,要知道他光站在门外等也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眼前这位老大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会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听门口的弟兄说老大在办事,根本不敢打搅,要不是赌场经理再三派人催,他哪有胆在外面喊话。但老大的问题他又不敢不答,便不尽不实地说道:“半个xiao时。”
丁富贵咬牙切齿地说道:“半个xiao时,三百多万,他还真敢要。猴子,马上去召集弟兄,跟我一起去将那杂碎的四肢剁了。那几个日本人也带上,天天在这又赌又嫖,全是老子买单,该让他们干些力气活了。”谁敢赢他的钱,他敢让那人全家死光光。尤其是那些来自山口组的日本人,更***cao蛋,全赌场的姑娘他们全上遍,还想拿干股。三爷在的时候他不敢动手,三爷死了,他要是让那几个日本人占他的便宜,那他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而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猴子答应一声,忙向外跑去。丁富贵迅套上衣kù,从办公室chou屉的夹层里掏出一把枪,选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装好枪,将枪别在kù腰带上,看看躲在被子里不停抖的女人,出嘿嘿的笑声,拉开门大踏步走出去。那个人该死,屋里的婊子也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一想到杀人,他浑身热血沸腾。
只玩百家乐的西方男人是戴维斯,他来这已有近一个xiao时时间。在一个xiao时时间里,他只压错三把,其它全压中,面前已是一大堆筹码。在香港赌场,一把十万已是惊人,他却每把至少在三十万以上。如此豪赌反观他脸上毫无得意之情,盖因他想起比他xiao的多的年轻人一把输赢数十亿美元,他不过是区区几十万港元,人和人的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其实,他留在香港就是想拜东哥为师,学习赌牌技术。但东哥说什么也不肯收他这徒弟,被他bī的无奈,有次在他面前1ù了一手,并告诉他,如果他也能做到这点,东哥就收他这个徒弟。两副新牌去掉大xiao王,共一百零四张牌,等他洗完,东哥竟然分毫不差地将每张牌的点数和hua色说出来,这该是何等惊人的记忆力和听牌能力。他将这两副牌仔细地检查了几遍,没见分毫的破绽,更何况这两副牌是他洗的,东哥根本没cha手,想证实他作弊是不可能。他自问一副牌都记不全,可人家能记两副牌,这样的人他只能用天才来形容。
最近这段时间,他不停地练自己的记忆力和听牌能力,期望有天能达到东哥的水平,成为他的徒弟。可他哪里知道,论赌牌手法和技巧,他千方百计想拜的师傅固然差他太远,听牌术,东哥更是狗屁不懂,唯一比他强的是东哥的特异功能,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东哥世间无敌,透过手掌感知物体的本事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东哥所依仗的这两项别人想学也学不来。所以,他才不愿做戴维斯的师傅,不是他不想教,而是这项特异功能根本无法在戴维斯身上复制。
一想到东哥那震古烁今的绝活,戴维斯就感到自己在人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这更加坚定他跟随东哥的决心。他不相信自己一辈子都达不到东哥的高度。好在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提高自己。
此刻,他微眯着眼注视着赌场经理。在东哥面前,他这点赌术狗屁不是,但在他眼里,赌场经理的赌术又何尝能入他的法眼。
根据百家乐的规则,散家的注数总额xiao于他的赌注两万,赌局不能进行。赌场经理见没人跟他赌,自然不能让他砸了摊子,就上来跟他对赌。没想到戴维斯今天过来纯粹就是闹事,见赌场经理下场,自是求之不得,各种赌术全用在上面,现在已连赢二十八把。
其他的赌徒见他手气如此壮,反倒跟着他一起下注。庄家望着眼前堆成山的筹码已满头大汗,手颤抖着不敢揭底。
众赌徒见他死活不敢揭盅,脾气暴躁的人吆喝道:“快揭,又不是黄hua大闺女——头一遭,我们还等着赢下一注呢。”
一矮个青年道:“他这老xiao子的菊hua都快被爆成盲肠了,哪有种再揭牌。”
边上一人道:“娘的,生就是个没屁眼的种。这么大个赌场,连牌都不敢揭,趁早关了摊子,收拾好回家坐月子去吧?”
另一人笑道:“这老弟好讲笑,男人怎么坐月子,难不成这里的男人全是人妖,男人女人那东西齐备?”
他的话引得众赌徒大笑。自古以来,开赌场的只有挣别人钱的份,没想到他们今天跟着眼前的这人反倒挣赌场的钱,岂不是痛快之至。
有一位老者看来知道赌场的不少情况,劝道:“大家已赢了不少钱,见好就收吧,赶紧去兑换筹码,拿了钱走人,疯子来了,大家全走不脱。”
先前那脾气暴躁的汉子说道:“要拿钱也得把这局揭开才是,总不能该拿的钱不拿,让赌场占天大的便宜吧。”
他的话获得很多人的赞同,见赌场经理还不开牌,矮个青年喊道:“上去一个人把他的手搬开,揭开一看不就知道到底是谁赢了。”
在场数十人听到矮个青年的话,顿时相互打量起来,要是放弃这盘的赌注,拿上钱走人,心里不甘。他们见到戴维斯连赢十几把后开始跟在他后面下注,刚开始还不敢多下,到后来,赢的越多,他们的胆子也大起来,赌注越下越大,到这把,他们也像戴维斯般把手上所有的赌注全下进去,自然希望大赢特赢,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但像矮个青年所说的那样上前制服赌场经理,又没那个胆量,这家赌场的老板可是疯子,做起事无法无天的恶徒,本地知道疯子大名的人还真不敢放胆与疯子作对,心里均盼别人上前去,自己捡个便宜。
边上那人对矮个青年说道:“你的话甚是有理,要不,你上。”
矮个青年大笑:“在场的男人哪个不是七尺男人,反倒要我这个矮寸丁去做费力的活,说出来还真不知羞。”
他本极忌讳别人说他个矮,但见人让他去得罪疯子,他却是没这个胆,故不惜在众人面前自曝隐疾,旁人倒也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
另一人道:“这位大哥敢骂人家没屁眼,肯定胆量了得,倒不如上去直接做翻这货,大家给你些好处,如何?”
边上那汉子诺诺地说道:“我是有文化的人,最害怕人打架,更不要说与人动手。还是老兄你上为好。”
敢到赌场赌钱的赌徒,哪有胆子xiao的人,众人知道他在推脱,心想人人均如此,倒也不能责怪他胆xiao怕事。
另一人摆手,郑重地说道:“我向来只喜欢看热闹,但从不参与到热闹当中。”
脾气暴躁的汉子在一边冷笑道:“大家在这你推我,我推你,无非就是怕疯子的报复,没人敢上前罢了。我也一样,咱们大哥不说二哥。”
人人均是同样的心思,被他当场揭破,倒也脸上有些尴尬。汉子坦言自己怕疯子的报复,倒也不失光明磊落。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语言的魅力
第二百八十三章语言的魅力
矮个青年指着戴维斯又道:“大伙见这位兄弟赚钱,也跟在他后面拾钱。既然大家都不敢上前,又不愿意有所损失。不如请这位兄弟说说,他要大伙如何,大伙一起动手,总好过在这没完没了地争吵。”
听到他的话,众人一头。在场这么多人涌上,赌场得人也认不得这么多。十来个保安心里直发麻,要是这些人一拥而上,处在中间保护赌场经理的他们恐怕会被人活活踩死。
戴维斯正要开口,圈外面传来说话声。“我倒是想看看哪位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话音刚落,就见到人群向两边分开,一青绸大汉带着五十多人匆匆赶到。这大汉倒也生的恶,两眼如铜铃,嘴阔脸方,一条刀痕从眉际直拉到左脸颊处,更增添他的凶恶之气。
见到疯子杀气腾腾地赶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刚才说话的人悄悄地溜到人群的后面,生怕被疯子注意到。
“我们只想看看毂中的大小,倒不是故意想在你这闹事。”人群里传来细言细语的声音,一听便知他是捏着鼻子拿腔说话,害怕被疯子等人听出声音。
丁富贵向人群里扫视一番,没发现说话的人,沉声道:“看个屁。你们到我的赌场里赌钱,就要收这里的规矩。怎么反倒跟着他跑到我这来出老千?是不是还想把我的赌场抢了。”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心里很不愤。按赌场的规矩,有人出老千会被剁去手,可要有真凭实据。赌场根本没有抓住人家出老千的证据,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说人家出老千。很明显,疯子根本不打算认账。对这样的凶徒,大家敢怒不敢言。
戴维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平静地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出老千?”
“你小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疯子说话办事什么时候需要出示证据?把他带下去。”丁富贵知道不能再让戴维斯呆在这说话,否则,他这赌场以后没人敢进。
“嗨。”他身后蹿出两个日本人,上前去抓戴维斯。
戴维斯后面的人群里突然站出位一米八几的壮汉,他伸出蒲扇大手一耳光将冲到最前面的日本人扇飞,右脚猛然踢出,正中跟上来的日本人裆部,看也不看那人躺在地上打滚的惨样,面对丁富贵挪揄地说道:“呦,疯子好大的威风,连手下的日本狗tuǐ也有,不知道你给了他们多少干股?”
两个日本làng人原本不至于不堪一击,只是他们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在疯子的赌场里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来人痛下狠手,丧失反抗能力。其余几人见自己的同伴吃亏,怒吼一声,双手握住武士刀的刀柄冲上来。
围观人群见到日本人挥舞着武器冲上来,不由地往回退,顿时将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这时,人们才发现大汉不是孤身一人前来,他身边站着二十几位青衣大汉。这二十几位青衣汉子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当人群退去时才显lù出来。
十来位嗷嗷luàn叫的山口组的人马上要冲到壮汉身前,却发现壮汉后跨一步。顿时,他们面对的是那群青衣汉子。每位青衣汉子脸上带着死亡的微笑,手里ak47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冲在最前面的山口组人员来不及后退,只能高举手上的武士刀,恶狠狠地劈下,大概此刻他们心里也在想天照大神祷告,这些人枪里没子弹。
青衣汉子们冷静地扣动扳机,丝毫不为武士刀带起的风声所动。一时间,冲在前面的山口组成员盯着xiōng前被子弹炸开的血洞,心有不甘地瘫倒在地上。而后面的同伴见势不妙,yù退却时,青衣汉子用点shè结束了他们的姓名。
血腥顿时弥漫在整个赌场,众赌徒们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屠杀,不由地大骇,两tuǐ战栗不能自己,更有不少人在枪声中吓得大小便失禁,行动不能自己。
疯子见势不妙,迅速从腰间拔出枪。没等扣动扳机,却发现眼前刀光一闪,他持枪的手自手腕处被利刃斩断,手掌连同枪一起跌落在地。
其中一位青衣汉子跃上桌子,大声喊道:“大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可保性命无虞。”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枪响,他倒栽下来,xiōng口的血迅速涌出来。sāoluàn的人群听到他的话,立即双手抱头蹲下,lù出不远处持枪的黑衣人。
只听哒哒哒的扫shè声,持枪黑衣汉子顿时被扫成马蜂窝,脸上兀自lù出诧异的神情,他至死也没明白自己躲在人群里开枪,怎么突然成了人家的靶子。
有心算无心,丁富贵原本还以为只有一两人来赌场捣luàn。待见到青衣汉子手中的武器,他才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只拿着刀棍之类的他们除了认输,别无他法。他不愧是硬角sè,左手捂住还在不断流血的右手手腕,强自镇定地说道:“原来是大圈帮的战虎,兄弟今天认栽,要杀要剐由你,我死后只有兄弟为我报仇,来吧,有本事一刀给个痛快。”
他还不知道战虎已归顺燕宇集团,只道是大圈帮的人前来夺地盘。
战虎鹰视全场,说道:“勾结日本山口组,引来祸水,死有余辜。你还是到地下和你的弟兄见面吧。”说完,他手上尚在滴血的战刀自左向右斜撩,将丁富贵的的脑袋削去半边。
他掏出卫生纸擦去脸上和手上溅上的血迹,看看地上已死去的兄弟,轻轻地说道:“这里所有14k的人会给你偿命,你安心地去吧。”
青衣汉子见到他的手势,手中的枪一齐开火,将场子里的黑衣汉子全部击毙。又将整个楼搜索个遍,慢慢退出房间。
走在前面的战虎轻叹道:“东哥,兄弟此刻真后悔没听你的话,硬是chā手,结果折损了一位好兄弟,我好后悔!”
说完,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他知道自己错了,可这种错他一生也难以弥补。青衣汉子们聚集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感同身受。戴维斯摇摇头,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跟东哥想比还是差的太远,想成为东哥那样的人,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一个成功的人必然有其独特的魅力,想想虎哥这般的豪杰也自甘情愿地跟随在东哥身边,再想想眼高一切的格林王子,不也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小弟。戴维斯又想起第一次和东哥见面的情景,那时候,桌上已有十几亿美元,东哥却在牌面占优的情形下不翻牌,甘愿将十几亿送给格林,拥有这样xiōng襟的年轻人世间又有几人。要不是格林的好胜心使然,谁也不知道他的用心。可自己和战虎呢?明知道东哥不同意参与这次行动,还是忍不住出手拿老鬼他们送来的礼物,想证明给他看,没有他他们照样能做好,结果反倒让本该在世上活蹦luàn跳的人死于非命,单就这点,他和战虎何其相似。痴念,不但害己,更是害人。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打破夜的宁静。戴维斯知道那是香港黑道在清洗14k的地盘,远处的天际突然惊现一声奔雷,片刻间,倾盆大雨如同瀑布般倾倒下来,像是惩罚他们的擅作主张,也像是洗刷夜间发生的罪恶。
“东哥,你还没睡?”虎哥走进房间,注意到赵晓亮等人都在,不由地向他们点点头,打声招呼。
十几个人呆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远处的电蛇飞舞,不时地照亮房间。东哥坐在藤椅上,脸向内,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指缝里的烟头或明或暗,房内一片死寂。
虎哥见众人眼里都有求肯的味道,点点头走到东哥身边的窗户向外望去。在路灯的照shè下,有二十几人低着头跪在那,任凭电闪雷击,狂风暴雨也不敢稍动身姿。这两个人,虎哥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
“东哥,事情已经打探清楚。合胜记的老鬼知道我们不愿意占便宜,就跟战虎他们说让他们去拿疯子的娱乐会所。战虎他们想为公司出力,出发点是好的,他们在外面也跪了一个多小时,你就原谅他们吧。”
“对,东哥,你就原谅他们吧。”
“老大,实在不解气把他们叫进来,这里每人把他们痛揍一顿好不好?”
“老八,他们也知道错了,肯定下次不会再犯,放他们一马得了。”
听到虎哥发话,众人纷纷发言替戴维斯和战虎求情。
东哥站起来,捻灭手中的烟,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做错了事,就应该有承担错事的觉悟,一条人命,……。”说到这,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夜深了,大家也该去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说完,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做错了事,就应该有承担错事的觉悟,虎哥听到这句话,蓦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苏南省街上打伤痞子,结果被学校开除的事。当年,东哥带着周雅跑到五指山等他。正是在那,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没想到时隔四年多时间,这句话对他依然有如此大的触动。
霍克强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老八总算是手下留情了,走,睡觉去,后天就要离开这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格林mō着脑袋,拦住他,不满地说道:“强哥,你能不能说清楚些。你们国家的语言太深奥,我理解起来很费力。老大那句话代表他不追究了?你倒是说说。”
霍克强先拖长音吩咐道:“小林子,给强哥捶捶tuǐ。”
格林为了听他的解释,勉力蹲在地上为他捶tuǐ。霍克强却瞪了他一眼,说道:“靠,你这是捶tuǐ吗?怎么比砸木桩还用力?我见你给老八捶tuǐ的时候,说不出有多温柔,到我这你倒变成铁匠了,这明显是歧视。”
“哎呦,霍大爷,霍霍大爷,你别生气,小的这就轻轻给你捶,你快告诉我原因吧。”格林以为字数越多,辈分越高,所以成了霍霍大爷。
“那还不简单,老八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做错事的代价。他们大雨天跪在外面,这就是应该承担的代价。要是老八要把他们赶出燕宇公司,根本不会说这句话。懂了吗?小林子。”
听他这么一说,房内的人松下口气。却听他突然哎唷一声,又听他大声说道:“兄弟们,把灯打开,帮我抓住小林子,我非要他好看。”
赵晓亮听到霍克强要找格林算账,不由地大乐,赶紧站起身把房灯打开。只见霍克强捂住下体追着格林打,边追边道:“平常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你暗中下黑手,把我的小兄弟打坏,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咔嚓一刀,让你真正成为小林子。”
格林飞快地跑着,脸上带着jiān笑,道:“黑暗中所有的东西全是本身的颜sè,人们看不见才感觉它是黑的,何来黑手一说?再说,我又看不见你那东西长哪,谁知道它怎么跑到我的手下的?你要敢动我,我去告老大,让你也尝尝做错事的代价。”
“草你大爷的,我生平最恨人威胁,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向你老大告状。”说着,他一个虎跃,把格林压在身下,腾出右手,在格林下身不停地蹂躏。
格林嘴里突然喊道:“啊,断了。”
一屋人听着哈哈大笑,却见霍克强爬起来说道:“这家伙,的确蛮大,就是硬度不够。”
他的话更是让众人乐不可支。
格林也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为什么不说草你娘的,反倒要草大爷,这是什么道理?还有,你刚才说咔嚓一刀成为真正的小林子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是小林子吗?”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发问,众人笑的人仰马翻,好不热闹。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灿烂史,不但给全人类带来了农耕技术,更有着辉煌的文化史,从甲骨文、象形字再到现在的文字,一词多义成了汉语最基本的特征,其中的隐喻、暗喻又不知几许。他,一个外国人,即便每天在学又能懂多少。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语言的魅力
第二百八十三章语言的魅力
矮个青年指着戴维斯又道:“大伙见这位兄弟赚钱,也跟在他后面拾钱。wap.www.uu234.com既然大家都不敢上前,又不愿意有所损失。不如请这位兄弟说说,他要大伙如何,大伙一起动手,总好过在这没完没了地争吵。”
听到他的话,众人一头。在场这么多人涌上,赌场得人也认不得这么多。十来个保安心里直麻,要是这些人一拥而上,处在中间保护赌场经理的他们恐怕会被人活活踩死。
戴维斯正要开口,圈外面传来说话声。“我倒是想看看哪位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话音刚落,就见到人群向两边分开,一青绸大汉带着五十多人匆匆赶到。这大汉倒也生的恶,两眼如铜铃,嘴阔脸方,一条刀痕从眉际直拉到左脸颊处,更增添他的凶恶之气。
见到疯子杀气腾腾地赶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刚才说话的人悄悄地溜到人群的后面,生怕被疯子注意到。
“我们只想看看毂中的大xiao,倒不是故意想在你这闹事。”人群里传来细言细语的声音,一听便知他是捏着鼻子拿腔说话,害怕被疯子等人听出声音。
丁富贵向人群里扫视一番,没现说话的人,沉声道:“看个屁。你们到我的赌场里赌钱,就要收这里的规矩。怎么反倒跟着他跑到我这来出老千?是不是还想把我的赌场抢了。”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心里很不愤。按赌场的规矩,有人出老千会被剁去手,可要有真凭实据。赌场根本没有抓住人家出老千的证据,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说人家出老千。很明显,疯子根本不打算认账。对这样的凶徒,大家敢怒不敢言。
戴维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平静地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出老千?”
“你xiao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疯子说话办事什么时候需要出示证据?把他带下去。”丁富贵知道不能再让戴维斯呆在这说话,否则,他这赌场以后没人敢进。
“嗨。”他身后蹿出两个日本人,上前去抓戴维斯。
戴维斯后面的人群里突然站出位一米八几的壮汉,他伸出蒲扇大手一耳光将冲到最前面的日本人扇飞,右脚猛然踢出,正中跟上来的日本人裆部,看也不看那人躺在地上打滚的惨样,面对丁富贵挪揄地说道:“呦,疯子好大的威风,连手下的日本狗tuǐ也有,不知道你给了他们多少干股?”
两个日本1ang人原本不至于不堪一击,只是他们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在疯子的赌场里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来人痛下狠手,丧失反抗能力。其余几人见自己的同伴吃亏,怒吼一声,双手握住武士刀的刀柄冲上来。
围观人群见到日本人挥舞着武器冲上来,不由地往回退,顿时将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这时,人们才现大汉不是孤身一人前来,他身边站着二十几位青衣大汉。这二十几位青衣汉子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当人群退去时才显1ù出来。
十来位嗷嗷1uan叫的山口组的人马上要冲到壮汉身前,却现壮汉后跨一步。顿时,他们面对的是那群青衣汉子。每位青衣汉子脸上带着死亡的微笑,手里ak47散着幽冷的光芒。
冲在最前面的山口组人员来不及后退,只能高举手上的武士刀,恶狠狠地劈下,大概此刻他们心里也在想天照大神祷告,这些人枪里没子弹。
青衣汉子们冷静地扣动扳机,丝毫不为武士刀带起的风声所动。一时间,冲在前面的山口组成员盯着xiong前被子弹炸开的血dong,心有不甘地瘫倒在地上。而后面的同伴见势不妙,yù退却时,青衣汉子用点射结束了他们的姓名。
血腥顿时弥漫在整个赌场,众赌徒们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屠杀,不由地大骇,两tuǐ战栗不能自己,更有不少人在枪声中吓得大xiao便失禁,行动不能自己。
疯子见势不妙,迅从腰间拔出枪。没等扣动扳机,却现眼前刀光一闪,他持枪的手自手腕处被利刃斩断,手掌连同枪一起跌落在地。
其中一位青衣汉子跃上桌子,大声喊道:“大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可保xìng命无虞。”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枪响,他倒栽下来,xiong口的血迅涌出来。sao1uan的人群听到他的话,立即双手抱头蹲下,1ù出不远处持枪的黑衣人。
只听哒哒哒的扫射声,持枪黑衣汉子顿时被扫成马蜂窝,脸上兀自1ù出诧异的神情,他至死也没明白自己躲在人群里开枪,怎么突然成了人家的靶子。
有心算无心,丁富贵原本还以为只有一两人来赌场捣1uan。待见到青衣汉子手中的武器,他才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只拿着刀棍之类的他们除了认输,别无他法。他不愧是硬角色,左手捂住还在不断流血的右手手腕,强自镇定地说道:“原来是大圈帮的战虎,兄弟今天认栽,要杀要剐由你,我死后只有兄弟为我报仇,来吧,有本事一刀给个痛快。”
他还不知道战虎已归顺燕宇集团,只道是大圈帮的人前来夺地盘。
战虎鹰视全场,说道:“勾结日本山口组,引来祸水,死有余辜。你还是到地下和你的弟兄见面吧。”说完,他手上尚在滴血的战刀自左向右斜撩,将丁富贵的的脑袋削去半边。
他掏出卫生纸擦去脸上和手上溅上的血迹,看看地上已死去的兄弟,轻轻地说道:“这里所有14k的人会给你偿命,你安心地去吧。”
青衣汉子见到他的手势,手中的枪一齐开火,将场子里的黑衣汉子全部击毙。又将整个楼搜索个遍,慢慢退出房间。
走在前面的战虎轻叹道:“东哥,兄弟此刻真后悔没听你的话,硬是cha手,结果折损了一位好兄弟,我好后悔!”
说完,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他知道自己错了,可这种错他一生也难以弥补。青衣汉子们聚集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感同身受。戴维斯摇摇头,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跟东哥想比还是差的太远,想成为东哥那样的人,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一个成功的人必然有其独特的魅力,想想虎哥这般的豪杰也自甘情愿地跟随在东哥身边,再想想眼高一切的格林王子,不也心甘情愿地给他当xiao弟。戴维斯又想起第一次和东哥见面的情景,那时候,桌上已有十几亿美元,东哥却在牌面占优的情形下不翻牌,甘愿将十几亿送给格林,拥有这样xiong襟的年轻人世间又有几人。要不是格林的好胜心使然,谁也不知道他的用心。可自己和战虎呢?明知道东哥不同意参与这次行动,还是忍不住出手拿老鬼他们送来的礼物,想证明给他看,没有他他们照样能做好,结果反倒让本该在世上活蹦1uan跳的人死于非命,单就这点,他和战虎何其相似。痴念,不但害己,更是害人。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打破夜的宁静。戴维斯知道那是香港黑道在清洗14k的地盘,远处的天际突然惊现一声奔雷,片刻间,倾盆大雨如同瀑布般倾倒下来,像是惩罚他们的擅作主张,也像是洗刷夜间生的罪恶。
“东哥,你还没睡?”虎哥走进房间,注意到赵晓亮等人都在,不由地向他们点点头,打声招呼。
十几个人呆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远处的电蛇飞舞,不时地照亮房间。东哥坐在藤椅上,脸向内,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指缝里的烟头或明或暗,房内一片死寂。
虎哥见众人眼里都有求肯的味道,点点头走到东哥身边的窗户向外望去。在路灯的照射下,有二十几人低着头跪在那,任凭电闪雷击,狂风暴雨也不敢稍动身姿。这两个人,虎哥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
“东哥,事情已经打探清楚。合胜记的老鬼知道我们不愿意占便宜,就跟战虎他们说让他们去拿疯子的娱乐会所。战虎他们想为公司出力,出点是好的,他们在外面也跪了一个多xiao时,你就原谅他们吧。”
“对,东哥,你就原谅他们吧。”
“老大,实在不解气把他们叫进来,这里每人把他们痛揍一顿好不好?”
“老八,他们也知道错了,肯定下次不会再犯,放他们一马得了。”
听到虎哥话,众人纷纷言替戴维斯和战虎求情。
东哥站起来,捻灭手中的烟,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做错了事,就应该有承担错事的觉悟,一条人命,……。”说到这,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夜深了,大家也该去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说完,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做错了事,就应该有承担错事的觉悟,虎哥听到这句话,蓦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苏南省街上打伤痞子,结果被学校开除的事。当年,东哥带着周雅跑到五指山等他。正是在那,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没想到时隔四年多时间,这句话对他依然有如此大的触动。
霍克强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老八总算是手下留情了,走,睡觉去,后天就要离开这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格林mo着脑袋,拦住他,不满地说道:“强哥,你能不能说清楚些。你们国家的语言太深奥,我理解起来很费力。老大那句话代表他不追究了?你倒是说说。”
霍克强先拖长音吩咐道:“xiao林子,给强哥捶捶tuǐ。”
格林为了听他的解释,勉力蹲在地上为他捶tuǐ。霍克强却瞪了他一眼,说道:“靠,你这是捶tuǐ吗?怎么比砸木桩还用力?我见你给老八捶tuǐ的时候,说不出有多温柔,到我这你倒变成铁匠了,这明显是歧视。”
“哎呦,霍大爷,霍霍大爷,你别生气,xiao的这就轻轻给你捶,你快告诉我原因吧。”格林以为字数越多,辈分越高,所以成了霍霍大爷。
“那还不简单,老八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做错事的代价。他们大雨天跪在外面,这就是应该承担的代价。要是老八要把他们赶出燕宇公司,根本不会说这句话。懂了吗?xiao林子。”
听他这么一说,房内的人松下口气。却听他突然哎唷一声,又听他大声说道:“兄弟们,把灯打开,帮我抓住xiao林子,我非要他好看。”
赵晓亮听到霍克强要找格林算账,不由地大乐,赶紧站起身把房灯打开。只见霍克强捂住下体追着格林打,边追边道:“平常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你暗中下黑手,把我的xiao兄弟打坏,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咔嚓一刀,让你真正成为xiao林子。”
格林飞快地跑着,脸上带着jian笑,道:“黑暗中所有的东西全是本身的颜色,人们看不见才感觉它是黑的,何来黑手一说?再说,我又看不见你那东西长哪,谁知道它怎么跑到我的手下的?你要敢动我,我去告老大,让你也尝尝做错事的代价。”
“草你大爷的,我生平最恨人威胁,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向你老大告状。”说着,他一个虎跃,把格林压在身下,腾出右手,在格林下身不停地蹂躏。
格林嘴里突然喊道:“啊,断了。”
一屋人听着哈哈大笑,却见霍克强爬起来说道:“这家伙,的确蛮大,就是硬度不够。”
他的话更是让众人乐不可支。
格林也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为什么不说草你娘的,反倒要草大爷,这是什么道理?还有,你刚才说咔嚓一刀成为真正的xiao林子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是xiao林子吗?”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众人笑的人仰马翻,好不热闹。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灿烂史,不但给全人类带来了农耕技术,更有着辉煌的文化史,从甲骨文、象形字再到现在的文字,一词多义成了汉语最基本的特征,其中的隐喻、暗喻又不知几许。他,一个外国人,即便每天在学又能懂多少。
第二百八十四章 团结的心
第二百八十四章团结的心
东西方文化不同,语言的特色也各不相同,尤其是我国语言,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个词,能引申出n多词义,形成灿烂的语言魅力。
要是东哥在这,肯定会给他掰扯掰扯。同志,志同道合的革命志士,到后面演变成同xìng恋的代名词。xiao姐原是对年轻姑娘的统称,后来却变成侮辱xìng词汇,等等。不得不感叹国语的强大,更惊叹于国人想象力和创造力,委实达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众人耍笑一番,再看看外面磅礴的大雨和一群跪在雨中的男人,不由的心情又有些沉重。他们清楚东哥的xìng格,只要他认准的事情绝不可能半途而废,更清楚战虎和戴维斯这次错误犯得有多大。在战场上,如果有人敢违抗军令,会被立刻处决,更何况有一人为此丧失生命。东哥曾跟他们讲过,世界上的youhuo无穷无尽,好东西也数不胜数,每时每刻都在引you着贪婪的人们,如果不懂得适可而止道理的人,最终会坠入魔念,不但会毁掉自己,更有可能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没想到他这句话犹在耳,战虎等人就因为立功心切丧失一位兄弟的xìng命。
屋外大雨连连,屋内众人心情也不是太好。
见房内气氛有些沉闷,赵晓亮笑着说道:“也算是他们幸运,东哥刚开始起脾气来我以为他会将他们赶出燕宇集团,没想到他硬是坐在那生了半天的闷气,也没说出赶他们走的那句话。”
虎哥沉声道:“听外面的枪声稀落,看来14k也不复存在。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其实,战虎等人不听话固然引东哥生气,但他更担心今晚在赌场里1ù面的兄弟不能回家过年,家人不能团聚在一起。哎,死去的兄弟注定天人各一方。格林,明天你还是到政fǔ那边活动一下,别影响大家期盼回家过年的心情。”
格林拍着xiong脯说道:“行,包在我身上。”
“晓亮,你过完年就得来香港,准备去非洲的事宜,今后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回家过次年,所以,你要珍惜这次过年的机会。”
“虎哥,谢谢!”赵晓亮话语间有些梗咽,他这些天跟着虎哥,没少学商业上的东西,更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两人岁数相差不大,但虎哥给他的感觉就像位大哥。
“兄弟间,说这个有些生分了。”虎哥淡淡地笑笑,伸手拍拍赵晓亮的肩膀。人即将跨出一步,都有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也是从这个过程中走来,对此深有体会。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将平时积攒的库存全部倾倒出来,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密实的水幕让街道寂静下来,喜爱夜生活的人们也仿佛被大雨打扰了雅兴,不再出来觅食,原本热闹的大街清冷了许多,只有雨中的灯光散出微弱的光芒。
南国的人们见不到北方的大雪,雨季却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大自然景观。冬季的雨水格外冷,尤其是有风的地方。靠近大海的香港冬季气温尽管不是很低,但四季轮回的冬季还是拥有它特有的习xìng——凉。再加上海风的吹拂,只有更凉。
跪在地上的战虎并没有因为身上冰冷而蜷缩身体,相反,他反倒把腰杆tǐng得更直。也并没有因东哥不肯原谅而怨恨,相反,他在心里更感谢东哥的成全,能让他用这种方式赎罪。这种方式对死者来说已毫无意义,可他还是愿意这么做,不止是做给别人看,更是良心使然。
在以往黑吃黑中,他身边倒下不少兄弟,他很愤怒,但不自责,因为他们过得就是刀口tian血的生活。不去与人厮杀就没饭吃,更没有活路。可这次他知道错了,而且错的特别离谱。他从东哥的眼里看到失望,是深深的失望。东哥的眼神深深地刺jī他的神经,让他痛不yù生。他还从没有见过人有那样失望的眼神,在那一刻,他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自赎,是的,他在用这种方式自赎。他记得自己看过一本高尔基的书,书上有句话他迄今记忆犹新,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当然,人家那是对黑暗社会的咆哮,而他则是希望大自然对他的惩罚在猛烈些。
身边的兄弟陪着他跪在冰冷的雨水里让他更加自责,但他很清楚,这些跟他一起偷渡到香港的兄弟的心,他们在实现当初来到香港时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投奔燕宇公司的本意就是想让这些跟着自己的兄弟今后不再受流离颠簸,把脑袋别在kù腰上朝不保夕的生活,燕宇也确实按照他的想法将他们漂白,让他们重见天日。可自己在干什么?又带着他们往火坑里跳,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给他们的生活?
想到这,他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暗道:“战虎,你这个蠢猪,往日在部队里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信条去哪里了,你的自sī自大不但要害了自己,更要将快要见到曙光的兄弟们带上绝路。万一东哥不肯再收留这帮兄弟,你真是百死难赎其罪。”
他后悔的肠子都快断了,举起布满老茧的手重重地打自己的耳光,要不是放不下身边的兄弟和对他曾寄予厚望的东哥,他现在就把这条烂命送给贼老天。
跪在他身边的戴维斯抓住他的手,用力吼道:“快住手,你这个疯子。生这样的事不止你难过,我也很难过。但事情已经生了,我们就要勇敢地面对,在以后的日子里弥补自己的过失,你现在这样只能是于事无补。”
战虎抹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地喊道:“戴维斯,你这个蠢货,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赶快在我面前消失。”
“怎么跟我没关系,要是我不答应出手,你也不可能去那。”清冷的雨水浇透衣服,徐来的海风更添寒意,戴维斯冻得上下牙关直磕碰。
“胡扯,没有你我照样会去,照样会丢失兄弟的xìng命,我真不是东西,我愧对跟着我的兄弟。”战虎声音嘶哑地大嚷,身子因为jī动在剧烈地颤抖。如果说那栋房子能换回他兄弟的xìng命,他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换,可惜,那只是个假设,不管他那去天国的兄弟会不会原谅他,他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泪水合着雨水倾盆而落,他转向身边陪着他的兄弟,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大声喊道:“兄弟们,我给你们磕头了,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众青衣汉子见战虎向他们磕头,忙回磕,哭喊着:“老大,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你这不是折我们的寿嘛。东哥已答应我们,今年过年带我们回家,我们已失去一位兄弟,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一人,老大,带我们一起回家过年,众兄弟一起去给三哥家里的老人磕头拜年。”
兄弟,得意时需在一起尽欢,失意时更在一起共度难。这些头可断,血可流的汉子刚开始聚集在一起是为了生存,可在外面的打拼却让他们培养起深厚的感情,也让他们有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世上有三铁,其中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经历就是其中之一。
战虎脸上1ù出悠然的神往,喃喃道:“回家过年!好,一起回家过年。”
他们自从偷渡到这里成为黑户,最怕的是警察查户口,最希望的是能拥有正经的身份,风风光光大摇大摆地回家。每逢佳节倍思亲,祖国再1uan再落后,那也是自己的根。每到节日的时候,这些掉了脑袋都只当是寻常事的汉子却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落泪。有人说眼泪是娘们的专利,掉眼泪的男人怯懦。那只是一隅之见,或者说他根本没经历过伤心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看着别人家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着团圆饭,而自己却孤影对月黯然神伤,或者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思念隔江的亲人,这份心痛只有自知。
战虎被兄弟们的肺腑之言打动,重新鼓起万丈雄心。现在,他们都已成为香港合法的公民。有东哥的帮助,他们可以实现多年的夙愿,回家过年。不止是回自己的家,还有那些死去的战友家。
戴维斯见状咧开大嘴,大声喊道:“嗨,,哥们,难道我们不该举行个仪式吗?”
战虎伸出自己的右手,众兄弟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他又将左手握住最上面兄弟的手。五十二双手紧紧相握,心相通。唯一不协调的是中间有双西方人细长白净的手,他眨巴着湛蓝的眼睛,咧开嘴笑的非常开心。
他们没注意到楼房某间房间有个人影闪过,而住在同一层的虎哥接到一个电话,让他1ù出会心的微笑。
“人难免会摔跟头,但要看他会不会爬起来,我们在成长的同时,他们也会长大。虎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上来吧。”
也许,是他们团结的心征服了他那颗不算太硬的心。
第二百八十五章 詹荷妮的心思
第二百八十五章詹荷妮的心思
一夜暴雨在黎明时骤然而止,洗刷掉夜色遮掩下的罪恶,也昭示着新的一天开始。天地jiao接处竟罕见地出现一道彩虹,色彩yan丽的七色彩虹如同镶嵌在天地间,给灰门g门g的天际戴上一副彩色的手镯。
赵燕娇慵地伸个懒腰,伸手去够身边的人儿时,却现枕边空空如也。她不由地睁开双眼,支撑起身体,可爱的xiao脑袋四处转转,卧室里除了昨晚疯狂zuo爱时留下的靡靡气息外,没现他的踪迹。她刚想掀开被子下netg去找他时,却听见从虚掩的门缝里传来低低的男音。
那是从旭日上采下的虹
没有人不爱你的色彩
一张天下最美的脸
没有人不留恋你的颜容
你明亮的眼睛牵引着我
让我守在梦乡眺望未来
当我离开家的时候
你满怀深情吹响号角
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
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
为你欢呼,我为你祝福
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红旗飘呀飘红旗飘呀飘
腾空的志愿像白云越飞越高
红旗飘呀飘红旗飘呀飘
年轻的心不会衰老
……
听着听着,她痴了,完全沉浸在他的歌声中,就连被子滑下她的娇躯,1ù出高耸娇嫩却又弹xìng十足的双峰尚且不知,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她肤如凝脂的粉脸上滑落,一滴一滴在她xiong前汇集成xiao溪,顺着rǔ沟欢畅而下。
她不知道他唱的是前世的《五星红旗》,但歌声竟然如此贴近她的心境,让她不由地想起远在肃县陈家村的家,在那里有她日夜思念的亲人,更有她和他留下的美好印记。漂泊在外的人总有根,不管她是贫穷还是富可敌国,她的根永远在大西北的那个村落。
此刻,她斜靠在netg头,如乌云般的长披散在肩上,微闭着双眼痴痴地听,不知不觉中她已是泪落满怀。这个在香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让她心醉,也让她为自己驱除不了他内心的忧伤而凄然泪下。她懂得他心中的痛,也懂得他想要有番作为却被束缚住手脚的无奈,可她却无力分担。
彩虹的清晨,chao湿的心情,屋外的人在低唱,屋内的人柔肠百转,一时间,两人像是完全忘却时间的流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
“燕儿,你醒了,怎么哭了?”赵燕不知道他何时进的房内,疼惜地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爱怜地说道:“你看看你,哭的跟xiaohua猫似的,多让我心疼。”
“哥哥,我爱你。”赵燕将xiao脸贴在他的心口,千言万语汇成这三个字。是的,无需多言,三个字已表达她全部的情感。
“傻丫头,哥哥知道你的心,更不愿意看见你伤心的样子。”东哥说完,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嬉笑地将手伸进被子里,去探寻里面的无限风光。“光喊口号可不行,还得有实际行动的。来,给大爷笑一个。”
他此刻的行为哪像有什么心事的人,活脱脱的一副到妓院**的无赖相。
赵燕轻轻一笑,将香net印上他的嘴,身子在他的怪手下软烫。
东哥一边贪婪地扑捉她的香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本人宁可杀错,也不放过。xiao兔子乖乖,把门打开。”
赵燕的脸已绯红,眼神mí离。她喜欢他的强壮,喜欢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蛮横,喜欢他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云端的快感。随着他的话语,赵燕咛了一声,将两tuǐ分开,便于他的手方便行事。
正在东哥上下其手,打算卸掉衣甲准备清兵叩关的时候,门铃声却不相适宜地想起来,让他极其不爽,含hún道:“不管它,我们继续。”说完,他的头埋在她的双rǔ间,贪婪地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
可门铃像是跟他较上劲,没有停息下来的迹象。
赵燕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一口,道:“哥哥,晚上再给你好吗?”
东哥知道事情难以继续,不由怏怏地从她身上下来,兀自恨恨地道:“草,大清早扰人好事。看看来的是谁,男的就把他配到琉璃塔去,女的就先jian后杀,管杀不管埋。”
赵燕听到他口无遮拦的低语,禁不住用手掩住xiao嘴吃吃笑,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话再如何无耻,在她心中也只是两人打情骂俏的笑话。管杀不管埋,多新鲜的词。但随即她现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xiong部呆,赶紧用被子掩住她傲人的双峰。羞红着脸低声道:“哥哥,你快去开门。我很快就穿好衣服。”
东哥恋恋不舍地站起身,走向外间,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价,打断他早上的xìng福。门被打开,东哥眼前出现张如新月般美丽的脸庞,顿时让他一呆。他原本还以为淘气的人是周雅,没想到却是詹荷妮。
“原来是你,请进。”
“那你以为会是谁?”詹荷妮没好气地回答。她没想到会是他来开门,心里微微泛起复杂的念头,话语间有些争锋相对。其实,东哥在赵燕房里留宿每个女人都心知肚明。前几次来都是赵燕开的门,他不在房内,倒让她心里好受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但没想到他真在她房内的时候,她心里又有些酸楚,甚至有点生气。
当话一出口,她知道有些过分。他住在那,众女中她最没资格说。可今天不知怎地,竟然对他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东哥打量了詹荷妮几眼,转身像沙走去,心里暗道:“这丫头今天吃呛yao还是月经不调,说话这么冲。”
被他的眼光一扫,詹荷妮顿时气焰全消,跟在他后面轻声说:“对不起,谢谢!”两个根本不沾边的词被她nong到一起,让外人听了mímí瞪瞪,不知所以。其实,她前一句话是为刚才的态度道歉,后一句话是指的另一件事。
东哥转过身,用手指掏掏耳朵,问道:“你说什么?我刚才不是听的太清楚。”
詹荷妮脸有些烧,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清。但不管他听没听清楚,再想让自己说遍道歉的话已是不可能。“我大妈现在已正式去能源研究所筹备处报道,她原是想和我一起来当面向你致谢,……。”
话刚到这,就被东哥伸手制止住,道:“我说阿姐,你怎么搞不清对象,让你大妈去研究所后勤部上班的决定不是我做的,要谢你就去谢赵大董事长和曹总经理,谢我这个闲人干嘛?”
詹荷妮正想说话,就见到赵燕眼含笑意地从里间走出来,拉住她的手走到窗前,轻声道:“彩虹之所以美,在于阳光和水珠。阳光和水珠需要彩虹感谢吗?我想它们并不在意彩虹的谢意,它们只想让世间变得更美丽些。荷妮妹妹,你的歌声也同样能让世界变得美丽,我的意思已明白吗?”
詹荷妮用力地点点头,赵燕眼bo又流转到点燃一根烟的东哥身上,轻声说道:“刚才是谁说来着,管杀不管埋。”
我的姑nainai,这玩笑话可能当真。东哥听到她的话,一口烟吸得有些猛,差点呛着,转过身可怜兮兮地看着赵燕,要是她把先jian后杀的词都搬出来,他钻进地缝都有些抬不起头。
赵燕对着他妩媚地一笑,接着做了个让他心惊rou跳的动作,把她的xiao嘴贴在詹荷妮的耳边悄声低语。
东哥审时度势下顿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拔起身子就要开溜。却见詹荷妮一阵风似的飘到他跟前,让他的头皮麻。
“东哥,听说你又创作了一新歌,能不能给我和赵燕姐再唱唱。”
耳边传来詹荷妮口齿间的清香让东哥猥琐的身躯顿时直立起来,靠,搞了半天是这事,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他回转身恶狠狠地瞪了赵燕一眼,很是自得地翘起tuǐ坐在沙上,笑道:“你的声线有些柔美,适合唱些甜歌或者是情歌,这歌不太适合你唱。”
“什么呀,东哥,你还真有点xiao看人。你前段时间写的《风雨彩虹铿锵玫瑰》这歌还说不适合我唱,结果现在这歌已成我主打歌曲之一,全球收听率也排在前五名。”
说完,她不顾东哥愕然的眼神,开口就唱。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
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
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吹
再苦再累无惧无畏
身上的痛让我难以入睡
脚下的路还有更多的累
追逐梦想总是百转千回
无怨无悔从容面对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再多忧伤再多痛苦自己去背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纵横四海笑傲天涯永不后退
……
不得不说詹荷妮唱歌的确有天分,这《风雨彩虹铿锵玫瑰》被她演唱的传神之极,比起东哥以前听田珍的原唱更多些柔情和宽广之色。
“好,荷妮妹妹这歌唱得太好了,哥哥,你知不知道她为了达到你所说的要有豪迈的特色,在试音棚里不停地唱,嗓子都差点唱破。她最大的愿望是将你写的歌全成为她的主打歌,那《月亮之上》男女生换音她一人全唱出来,来之前她在拉美演绎的这歌成为观众最喜爱的歌曲,目前为之这单曲还排在第一的位置。”
“燕姐,你不要说了。”詹荷妮没想到赵燕把她心里的xiao秘密全都出来,不由地大羞,站起来捂住她的嘴。
女人心,海底针。东哥不想nong明白詹荷妮的想法,他也nong不懂。顾彩莲已将他刺得伤痕累累,他不愿意再惹祸上身。既然她想唱就让她唱,反正前世这么多歌,他可劲剽窃就是。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想到的,詹荷妮已是世界歌坛的女皇,她所唱的歌受关注的程度远原唱诸人,无形中让华语歌又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东哥当下把《五星红旗》轻轻地唱了一遍,等他唱完,两女均已沉醉他不算动人的歌声中。许久,詹荷妮才由衷地说道:“真美。”
不知道她是说这歌的旋律美还是歌词美,但东哥知道她绝不是赞他美,男人岂能用美来形容,再怎么说也得挂个帅气,长得不好也得来个潇洒才是,可等了半天,他也没从她嘴里等来这两个词,让他有点沮丧。
在香港各大帮派忙着重新划分地盘,抢占兴义安和14k留下的真空地段时,香港警方也没闲着,一下子倒下两个最大的团伙,对他们而言也不算是件好事。旧帮派的倒坍,意味着新帮派的诞生,所有一切都得重来,还得提防不开眼的帮派在中间兴风作1ang,可有的他们忙乎。
不过,他们在忙碌的时候也有不少收获。原先被两大帮派打压的xiao帮派又重新抬起头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山。黑帮拜山最先拜的不是那些老资格的帮派,而是警察,这事不稀奇,没有警察的暗自纵容,任何帮派不可能存活下去。
自古以来,警匪不分家,有土匪才需要设立警察,如果社会长治久安,路不拾遗,那警察们全得失业。所以,在香港,警察们知道有不少黑帮,但他们只是隔一段时间才收割一次,还得留下些茬。这也叫生财有道,没有这些匪们的孝敬,光靠那些政fǔ津贴,他们哪能活的如此滋润。
这跟国内的很多现象同理,像jiao警,查处违章车辆是他们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但同时也是他们来外财的手段。连钓鱼的手段都使将出来,jiao警们的生财手段可见一斑。
当然,权利越来越集中的城管部门财的手段更是层出不尽,这里不一一细说。成立城管部门的初衷是防止权利过分集中在少数部门手中,可现在的城管不但管着市容市貌,连工商部门的权利也已基本取代,甚至有些地方的青皮们也成为城管的外系人员,有点披着合法外衣的狼的味道。
生存不容易,普通民众再喊,执法部门也在喊。同样,香港警局更再喊。他们一手持着**ang,一手接着黑帮们的孝敬。紧张了半天现除了个别地方有些xiao麻烦,大面上还是很不错,甚至比有兴义安和14k在的时候局面更好控制,警察们放下提起的心,警务局长、处长和署长更是乐不可支,供奉不少分文,还不费一兵一枪获得稳定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第二百八十六章 龙泉剑
第二百八十六章龙泉剑
回家,多么温馨又富有内涵的字眼。(www.uu234.com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在外面漂泊几年,过着朝不保夕如同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的日子,每日向着故土方向暗自垂泪的战虎和自己五十个兄弟踏上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时,七尺高的男儿哭了,他们如同最虔诚的教徒跪在地上,把脸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贪婪地吸着故乡的泥土气息。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见方的木盒,那里装着跟他们一起出去却永远在无法亲身踏上故土的兄弟们的骨灰,与他们相比,战虎等人无疑非常幸福。和那些依然滞留在香港,想回国只能采取偷渡手段回来的同伴比,战虎等人无疑又是他们羡慕的对象。
五十一个人,伸展四肢平躺在冻得僵硬的土地上,刺骨的寒风中出现的这一幕委实有些诡异。但战虎等人根本不在意旁人诧异的眼光,谁也阻止不了他们对祖国的朝拜。他们不但今年朝拜,以后年年都要朝拜。
东哥和众女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举止,章晓慧想起在藏北地藏寺那些藏民们一步一叩,身体完全伸着平铺在地上的方式硬是用身体从自家丈量到寺院的情景,而东哥则是想到去耶路撒冷朝圣的教徒,尽管各自的方式不同,但虔诚的心情相同。
曹飞虎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道:“陈少,有人找?”
回到内地,虎哥已恢复对他的称呼。陈浩并没有奇怪刚下飞机就有人找的举动,回来前他曾单独被王主管约见一次,那时候他就隐隐知道回来会有相关部门找他。他只是拿眼神在女人身上扫了一圈,跟着来人坐上一辆遮住车窗的黑头红旗车,悄然而去。
虎哥眼望着轿车消失在远处的天际,心里却在为自己的兄弟祈福,希望他这次能得到公正的待遇。
他们这次去香港尽管用的假名,但想瞒过国家安全机关那是千难万难,单王主管能在香港找上他们,就说明国家对他们的举止早已dong晓,更何况他们在香港闹的动静实在不xiao,否则,王主管也不可能在他们回国的时候专门找陈少谈了一席话。虎哥很清楚王主管跟他们见面后给予他们一定的特权事先肯定征得有关领导的同意,要不然他一个主管香港安全问题的人没这么大的胆子授权他们。旁的事倒还好说,主要是陈少的身份,他身为副县长,跑到香港折腾一番,尽管有王主管的授意,但怎么说也实在有些过分。
陈浩坐车走后,王紫虹也匆匆地离开。周雅等众女想跟去,却被虎哥拉上车。在京城,要是他爷爷也无法保证陈少的安全,谁去了也白搭。
陈浩一去就是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曹飞虎和众女心里如同猫挠般地难受。战虎等人已被曹飞虎分批送走,格林和戴维斯则是每天到街上溜达。从没来过国内的他们见到一切都非常好奇,古老的四合院,质朴的民风,身着朴素但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市民无疑让他们非常好奇,尤其是**广场升旗时黑压压的人群脸上1ù出的庄严神情让他们很是震撼。
第四天头上陈浩回到曹家四合院,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曹老爷子。刚进门众女还没有顾得上和他说话,他已被曹老爷子带入书房,曹飞虎也跟了进去。鬼灵精怪的曹yù琼原本还想仗着爷爷的宠爱进去,却被曹老爷子虎目一瞪,吓得躲在姐姐的身后,说啥也不敢靠近房间半步。
进得房间,曹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语。东哥和曹飞虎兄弟俩在他面前大气也不敢出,老人虽老,虎威犹在。
曹老爷子沉思了一阵,缓缓说道:“你们两个猴崽子,还真是年少不更事,香港问题最近在国际上引起很大的反响,正处在多事之秋。别人躲之唯恐不及,你俩倒好,一头扎进去,知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浑?要知道你们稍有一点差池,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尤其是你……”他手指指着低下头的陈浩说道:“身为国家的公务人员,公然与人赌博,更参与黑道上的事。你知不知道任何一条都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想一辈子在牢饭里度过吗?你这不但是害人,更在害己。”
说到这,曹老爷子神情jī愤起来。“世上有些事可为,有些事绝不可为。你懂得轻重之分吗?像你这样的行为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你身边的亲人不负责。要是你父母知道你在那边的作为,不知道会急成啥样?”
听到老爷子毫不客气的训示,陈浩背上顿时冒出冷汗,弱弱地说道:“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曹老爷子哼了一声,又对着曹飞虎说道:“你俩结拜为兄弟,那就是一世的兄弟,你岁数比他大,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根本不能进出那些场所。你倒好,不但不制止他,反倒百般为他遮掩、开脱,你当国家安全部门全都是瞎子,看不到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不是再帮他,而是在害他,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糊涂蛋吗?”
曹飞虎被爷爷的一番话说的无地自容,跪伏在地上,连话也不敢说。
陈浩也和虎哥跪成一排,说道:“爷爷,所有一切和虎哥无关,全是我任xìng而为,请爷爷责罚。”
曹老爷子见状,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两个孩子一路走得太顺了,他早就想借着机会教训两人一下,见已达到目的,他放低声音道:“站起来吧,别像个受气的xiao媳fù。我也老了,今后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年轻人有锋芒不错,但不能锋芒太1ù,不能让人感觉无法驾驭。否则,将来会吃大亏。”
陈浩和虎哥站起来躬身受教,只听老爷子又道:“吴志明这些xiao家伙也真不像话,自己不出力,反倒拿你俩当枪使,要不是他答应帮你将怀仁县的事情查清楚,还你个公道,老头子跟他没完。”
军队中人素来护短,尤其像曹老爷子这样耿直的老将,更是有护短的传统。只要道理站在他们这边,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抗争。也正因为他们的这种xìng格,才会真正被手下官兵们拥戴。
吴志明是国家安全局局长,陈浩这次见过一面,他没想到四十来岁颇具威严的吴局长却被老爷子称为xiao家伙,不禁暗暗有些失笑。不过,他也暗自为曹老爷子的关怀感动,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竟然为一个年轻的后生强出头,这份恩德他一辈子也报答不尽。
想到这,他急忙跑出去,不一阵拿来个纸盒,剥开外面的包装,1ù出暗红色的木匣,说道:“爷爷,这是我送您的宝贝。”
当陈浩揭开木匣时,曹老爷子不禁被里面的东西吸引。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把不盈二十寸的古色古香的梨木剑鞘,当他拔出剑时,不禁被剑身上散出的寒光所震慑,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
“你xiao子既然拿出这个东西,可能说出它的来历。”曹老爷子举着这柄剑,即便是在屋内,也丝毫遮掩不住宝剑散出的森冷的紫气。
陈浩躬身说道:“这柄剑应该是七星龙渊剑,是吗我国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五的宝剑,也有人称它为诚信高洁之剑。相传是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又因为看它的剑身如登高看深渊,仿佛有巨龙盘卧,故被人成为七星龙渊剑。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便把“渊”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
“听你这么一说,这把剑还真是龙泉剑。”曹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陈浩,他只是觉得这把剑不凡,但具体不凡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听陈浩的介绍,他又仔细地品味一番,才道:“我倒是以前听说书人讲过一段龙泉剑的故事,你俩想不想听?”
曹老爷子有此雅兴,两人岂敢不遵从,忙点头,如同啄米的xiao公jī。曹老爷子见状甚喜,于是说道:
七星剑的铸造技艺固然精湛,但它的闻名还在于一个无法知道真实姓名的普通渔翁:鱼丈人。
&www.uu234.com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荒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dang江水,bo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现上游有一条xiao船急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xiao船迅隐入芦huadang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
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1ang迹bo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yù将此价值千金的宝剑赠给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1ù自己的行踪,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
他以前听说书人讲的故事,直到今日再讲出来也是丝毫不差,可见他对这个故事的喜爱。
陈浩也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记忆力,更佩服古人的智慧。要知道,现在流传于民间的很多故事都是老辈人以说书的形式代代相传,才能让很多古物赋予历史的精华,留给后人宝贵的文化财富。
老爷子又让曹飞虎从院子里找来根废铁条堆在桌子上,他举起宝剑向下一挥,只见铁条一分为二,断口处平整如斯。
老爷子mo着剑身,丝毫没有任何破损,不由地赞道:“好剑,实在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说着,他拿起剑鞘,将龙泉剑归还到剑鞘中,随手放在桌子上。随着他的动作,面前的书桌突然间倒塌,倒让三人下了一跳。
老爷子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宝剑之锋如此了得,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俩下午赔我张新书桌。”
原来,他砍断铁棍的时候收力不及,竟然连带书桌也被剑风从中间劈断。
陈浩和曹飞虎见爷爷如此说,知道他定然非常爱这把剑,也知道老人已原谅他们,不由地喜形于色。
曹老爷子怪眼一翻,道:“先别高兴的太早,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听说你在香港赢了不少老东西,像铜鼎之类的大家伙你就不要收藏了,拿出来献给博物馆吧。为了把你这批宝贝运回来,国家有关部门出了不少力,你也别不舍得。”
这个竹杠敲得可够狠,一下子竟然要去陈浩从香港带回来的近三成老物,其中有件青铜器是他最喜爱之物,他纵然不舍,但老爷子开口,他还得乖乖送上。
老爷子笑道:“那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你这次能安然而回,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更何况你xiao子的屁股还得别人替你擦干净,不好好表现一下等到时候人家找后账可别来找我老头子。”
陈浩霍然而醒,老爷子此举看起来是想让他破财免灾,实则大有用意。像他这样的体制内人物,尽管在香港有王主管的授权,但难免会有人抓住xiao辫子不放,即便是他退出官场,想动他的还大有人在。他运回来的这些文物中有些是国家失落在外面的国家级文物,匹夫怀其壁而获罪的事不少,为家人的安全着想,他即便是全捐出来也不为过。听老爷子的意思,是有人借这件事做文章,上面估计有不成文的约定,如此看来,这些文物还是早捐早好。有老爷子和顾书记等巨头在背后cao作,也省了他不少事。
第二百八十七章 伤心地
第二百八十七章伤心地
做大事者需明大义,善决断。
见陈浩脸sè急转间已明朗,曹老爷子不由地暗自点头,他最喜欢陈浩的就是这点,拿得起放得下,有种大将风度。其实,他们兄弟俩在香港的所作所为非常对老爷子的脾胃,尤其是两人在极短的时间能将香港的黑道重新洗牌,让他更是高看陈浩一眼。但他知道政治不是以个人的喜恶做决断,有些人一辈子做不成几件事却能官运亨通,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事却原地踏步,做革命的老黄牛或者功高震主提早结束政治生涯。方向不对,只顾低头拉车的人注定被别人踩在脚下。他不希望两人重复很多弯路,前面教育两人的话其实是他这些年心血的结晶,更是他这些年在政局中的感悟。
“当然,国家也不会白拿你那些古董,听说你想在京城找一套四合院,喏,这是西直门的一套四合院的钥匙和地契,原先是清王朝一位王爷的住所,安全部吴志明让我给你,算是给你的一些补偿。至于是何人捐赠,你知道怎么办。”
陈浩闻听此言,不由地大乐。1980年下旬京城住房统建办公室率先挂牌,成立了京城城市开发总公司,拉开了房地产综合开发的序幕。1982年国务院在四个城市进行售房试点。今年初光州、崇庆开始征收土地使用费,住房商品化,土地产权化也随着展开。但国人习惯公家分房,光州那边开发出的楼盘据说成交量不过才几套,一号首长提出的住房商品化响应者寥寥无几,城市开发总公司更是陷入困境。没想到他倒借着这股东风得到份大礼,有了房契,这套四合院已成为他的sī人物品。
他原先托赵晓亮等人打听过京城的四合院,包括豪雅房地产公司也在为他打探。但因为住房的公有制让他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房源。没想到安全部竟然知道他的需求,再通过老爷子转给他,实在是意外的惊喜。至于安全部吴局长为什么不直接给他,而假老爷子的手,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不愿意去细想。
他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文件袋,和老爷子又聊了一阵,顺便借着身体接触的机会给他检查了下身体,将身上些小问题清除,便和东哥退出书房。
曹yù琼见两人出来,俏皮地伸伸粉红的小舌头,轻声道:“见大哥拿着铁棍进去,你俩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怎么样,铁板烧的滋味不错吧。”
她那捉狭样,哪像是担心两人挨打,倒像是奇怪两人怎么活着从爷爷的书房里出来般。东哥很奇怪她怎么会是大学生,他宁可相信她是位唯恐天下不luàn的小太妹。
面对赵燕等女投来关切的眼光,陈浩扬起手中的文件袋,说道:“愿意陪我去看四合院的现在就跟我走。”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呼啦一帮年轻人全跟在他后面,在书房窗户里见到此情景的曹老爷子笑了,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年轻真好。
陈浩等一拨人来到西直门,找到房契上表明的地址,一群人愣了。曹yù琼更以为他在开玩笑,亦或是被爷爷打糊涂了。青天白日做梦。大院倒是古sè古香,里外两厢院落,绿化的也相当不错,比爷爷住的四合院大很多,可门口挂着西直门文物局的牌匾让她撅着嘴老大的不乐意,这不是逗人玩儿。
陈浩见状也mō不着头脑,但他相信曹老爷子绝不会跟他打诳语。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他手上还有不少古董得到这些部门登记,索性进去先打探一下手续问题。
一行人刚迈进大门,就见侧厢房走出一位老大爷,拦住他们问道:“哎哎,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办公。”
陈浩从口袋里掏出包熊猫烟递给大爷,只见大爷的眉眼立刻转晴,言语间也客气起来。“小伙子,你们要找人的话只有老汉我一人,要找文物局办事的话出门向右拐,到大街上再向左拐,走两百米的距离就到了。”
陈浩见大爷将他给的烟小心翼翼地塞进上衣口袋,知道他舍不得抽。自己又从口袋里mō出小熊猫,帮大爷点上火,问道:“大爷,我们不是找人,文物局不在这办公门口怎么还挂着牌子?”
大爷喜滋滋地吸口烟,说道:“听说这已成为sī人的住宅,文物局的人刚把东西收整完搬走,大概牌子忘了摘。”
东哥等人不由地讶然失笑,他从袋子里掏出房契给大爷看,并说明他们的来意。大爷见这栋房的正主已到,顿时脸上现出丝媚笑。姑且不论陈浩有多年轻,能在西直门这块重地拥有处大院落,这样的年轻人后台有多硬可想而知。
不一阵,从远处匆匆跑来位微胖的中年人,当他看完陈浩手上的相关证件后,一边揩着汗一边微躬着身子自我介绍。“敝人姓王,是西直门房管局的局长,不知道您们今天会来,失礼之处请多包涵。我先带您们看看房子,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马上修整。这间房屋的产权我会亲自办理,很快就能办好,只是需要您的身份证。”
他不知道对面的青年是什么来头,但能值得上面领导亲自过问,来头一定不小。在官场上厮hún,需要眼皮子活,会来事。与这样一尊大佛拉好关系,对他来讲意义重大。所以,当他听见这座院落的主人来看房,便亲自赶来,为的就是拉上这个线。
幸好还来对了,这群年轻人一看举止、神态,莫不是大家出身。其实,王局长又哪里知道陈浩能得到这套四合院纯粹是运气使然。单凭他的能力,想在京城拥有一处这样的院落,下辈子也别想。这样的院子不是有钱能买上,也不是他小小的一个副县长所能拥有的。
在王局长的带领下,一行人总算见识了房子的全貌。在满清时,当官人盖房子有一定的规格,什么样的身份决定房子盖成什么样,决不能自己想怎么盖就怎么盖。这套四合院据王局长介绍是满清一位亲王的住宅,在这一片,这个院子算是最大的一套。院落分内外两处,正房、偏房和柴房等共有三十六间之多。院落极大,后院有一个鱼池,中间用假山堆饰。
这套房子建筑年代已久,但由于经常有人看管,房子并不显得败落。王局长说期间也修缮过两次,房内通入水管,暖气管道,只要再稍微装饰一下就能住。
曹yù琼一见到这套四合院就喜欢的不行,非要在里面抢占一间作为自己假期来京城的落脚点。看那神情,她恨不得自己就是这套院子的主人,什么这个窗户玻璃坏了,那扇门快脱落,这处水管有漏水现象,房顶上的那片瓦有裂缝。在她的带动下,众女充分发挥女性的细心,组成了挑máo病团。当她们将整套房转了一遍,王局长手上的笔记本已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字,胖脸上也渗出汗。这哪是看房,简直是要他的命,连房梁上一点霉点都能挑出来,这帮姑nǎinǎi实在凶悍了得。
女人们的仔细劲不止王局长受不了,陈浩和虎哥更是远远地站在水池边抽烟,连句话都不敢chā。小小的一处院落她们竟然有指点河山的味道,让两个大男人自愧不如。
京城作为全国的文化政治中心,其艺术氛围也是最浓厚的地方。章晓慧正打算年后来京城潜心研究画技,这套院子正好作为她的落脚点。王紫虹在京城单位有住房,但陈浩还是决定让她搬进来,和章晓慧正好做个伴。
既然要住人,自然要好好整饰一番。像这样的古宅,东哥希望能最大程度地保持原貌,有王局长热心帮忙,复古也不是太大的难事。
告别王局长后,陈浩和虎哥交谈一番,随即去他现在最怕去的地方——顾书记家。来京城,别的地方可以不去,但曹老爷子家和顾书记家必须去。尽管一想起顾彩莲已成为他人的新娘让他心里如同针扎,可顾书记在苏南对他和父亲的提携他一辈子也无法忘却,更何况他这次能安然过关,顾书记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还有那位把他当亲人的尚伯母,他不去看一眼实在心里过意不去。至于四合院,有那群女人捯饬,根本不用他费心。
赵燕等人知道他要去顾红军家,心里也很为他难过,但这是他必须要亲自面对的一道坎,不论她们有多担心,也得强装笑颜鼓励他。
越接近顾家陈浩的心情越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顾彩莲。尽管他一直在开导自己,顾彩莲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自己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何不放手。可为什么一想起她就心痛,痛得撕心裂肺。他不恨顾彩莲,却一直不能原谅自己,身边的女人他亏欠太多,可自己根本不能给她们什么。想到这,他眼前一阵模糊,车差点冲上旁边的人行道。
他停下车,跑到道牙旁不停地呕吐,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连带他滴落的泪。
远处一位交警以为他是酒后驾车,正打算上前处理,却发现有位白衣少女飘然至他的身边,眼神里的疼惜让铁人都能溶化。
陈浩呕吐一阵,刚想掏手绢擦干眼泪,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洁白的方巾。他不禁愕然,柔美的声音轻声道:“想哭就哭,别憋坏了身体。”
说着,一只素手轻轻地将他的头搂入温暖的的怀抱,另一只手爱怜地抚mō着他的发梢,又像是安抚他受伤的心情。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回到母亲的怀抱,那里是他此刻最眷恋的地方。
王紫虹知道怀里的男人在她们面前一贯假装坚强,其实他此刻内心很柔弱。她能及时赶到纯属偶然,没想到正好碰上他,眼见他的车突然间失控,冲上道牙,她的心在刹那间差点破碎。见到他蹲在路边呕吐,她仿佛回到几年前的苏南,在那个晚上他独自躲在yīn暗的角落里哭泣的场景。他的心就像只独狼,只愿自己面对所有的苦难,带给她们的永远是那张充满阳光的笑脸和他无所不能的本事。
她轻轻擦拭掉他嘴边的污渍,其实心里却在呐喊,有痛楚尽管大声地哭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
街上的行人注意到奇怪的一幕,心道这年轻人莫非有什么病患,还是刚学开车,受到了惊吓,看起来神情怎么如此憔悴。和王紫虹从车上一起下来的女人也很好奇地注视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她从没见过妹妹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过,这男人是谁?
“不管你今天要干什么,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跟我回家,好吗?”王紫虹在他的耳边低语,尽管用的是征询的语气,但话语间却包含坚持。
陈浩站起来,抿抿嘴,向站立的女人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失态,你是紫虹的姐姐吧。”
那女人点点头,轻声道:“我是她二姐,王紫青。”
王紫青看起来眉目和妹妹有些相似,可面相显得老相,估计是吃过不少苦。
“今晚豪雅大酒店,五点半,我邀请您及其您的家人和大姐一家共进晚宴,紫虹知道地方。”他说完,tǐng直腰杆向车上走去。男人,既然已决心面对,决不能半途而废。
王紫虹看着他一头银发在寒风中飘舞,心醉了。她清楚他此行的目的,更清楚他的骄傲。唯有这种重情重义的男人心里才有很多放不下,才会如此痛苦。她向姐姐使了个眼sè,开上车默默地跟着他而去。
姐妹俩眼见他的车经过五四大街,拐进一所大院。要不是王紫虹有特别通行证,还真进不去这所戒备森严的院子。
他拐了两个弯之后,车子停在一坐独院前。他下车对着后视镜打量一番自己,从后备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在进院落之前眼睛不经意扫向姐妹俩停车的地方,随即昂首进入大门。
见陈浩安然到达目的地,王紫虹驾车带着姐姐悄然离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二百八十八章多情却被无情恼
其实,不管陈浩心里如何决定,他内心一直在躲避顾彩莲及其相关的所有事情,不要骂他懦弱,每个人心中都有片柔弱的地方。wap.www.uu234.com他是凡人,前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物,自然有他的弱点。
当他进入顾家后,受到尚yù梅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当得知顾彩莲还在肃州市上班时,他心里既有些放松又有些失望,其滋味不足一一道哉。尤其是客厅里还坐着一位熟人,小凤姐,两女人谈论的话题大都和顾彩莲有关,让他如坐针毡。
“小浩,你姐结婚的时候你也不来,你姐也不让我告诉你,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告诉我,我会好好地数落这丫头一顿。”尚yù梅说是要数落顾彩莲,但看她笑不拢的神情,估计是为女儿高兴还来不及。也是,三十岁的老姑娘总算嫁人,去除了她的心病,等过年后在添个白白胖胖的大外孙,更趁她的心。
“伯母,我和姐好着呢。”陈浩再说这句话时,心里却在滴血。怕尚yù梅看出破绽,他赶忙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件用yù雕成的八骏图,说道:“姐结婚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赶不回来,这是我给她们夫妻俩的一份贺礼,希望她们喜欢。”
“这孩子,有心就行了,干嘛非要送这么贵重的礼品。她们结婚的时候谁也没叫,就一家人到饭馆里吃了顿饭,说是要旅行结婚。”说到这,老太太乐了,多大的姑娘了还要赶时髦,旅行结婚。尽管她心里有些遗憾不能为老闺女cao办一番,可她也理解女儿和丈夫的心思,丈夫再怎么说也是中纪委的一把手,得注意影响。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站起来道:“你还没见过你姐夫吧,我这有他们结婚时的照片,我给你拿去。”
说完,老太太喜滋滋地一溜小跑,进里间去拿照片。老人家的脾xìng和小孩子倒也有几分相似,巴不得将自己的宝贝nong得世人皆知。
“你来京城怎么不去姐姐那坐坐?”小凤姐见老太太走了,总算顾得上和他说话。“我们那会馆现在正在扩建,事情忙死了,还正等着你过去搭把手。彩莲现在可是那最大的股东,可她光顾着忙工作,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的话看起来有责备的味道,但眼神里的喜悦瞒不过陈浩的眼睛。
陈浩尽量平复心情,淡淡地说道:“有你这么能干的人,哪还用得上别人帮忙。”
小凤姐哪里知道顾彩莲和陈浩之间有许多玄奥,她还以为所有的事他全知道,见他不接招,娇笑地说道:“真服了你们,掏出大把的银子却根本不管事,不怕我中饱私囊?”
“怕,怕的要命,将来折本了就拿你抵账。”
小凤姐听到他的话乐不可支,注意到老太太马上就要出来的脚步声,她低声道:“小家伙,连姐姐的豆腐都敢吃,小心我告诉彩莲,让她罚你跪搓板。”
陈浩眉宇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痛苦,笑笑,再没有说话的兴趣。在这里,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煎熬,偏偏一老一小两女人尽往他心头上netbsp;“来,这是你姐他们的结婚照,小伙子跟你一个姓,好像叫陈家兴。你看,人也长得很精神,各方面都挺好,就是工作忙,结婚来过一次家,以后连面都见不着。你姐说他经常出差,不着家,我看他比国家总理都忙。小浩,你有时间劝劝你姐和你姐夫,年轻人事业为重是对的,但也得考虑家庭,别一天到晚就顾着工作,连家都忘了。”
陈浩点点头,根本没注意照片上的男人长什么样,他见到照片上顾彩莲幸福的笑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赶紧低着头不让她俩注意到他的异状。心里暗忖:“陈浩啊陈浩,顾姐已找到真爱,过上幸福的生活。你没有资格再胡思1uan想,为她祝福吧。”
心情烦1uan的他只顾想自己的心事,根本没听见尚yù梅和小凤姐在说些什么。直到他感觉有人用脚踢他,才醒悟过来尚伯母在问他话。
“小浩,你脸上不好,是不是有些累,快进屋躺着去。”
“没事,伯母,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等我下次有时间再来拜访您和顾书记。”他忙站起身,急yù离开这儿,一分钟都不想呆。
尚yù梅关切地说道:“没事吧,孩子,要不我让人送你一下。”
陈浩刚要回答,就听见外屋的门响,爽朗的笑声立刻传进来。
“老婆子,是不是陈浩那小子回来了?我还正琢磨着怎么修整他,他倒是撞上门来。”话音未落,顾红军魁梧的身影已出现在大厅处。
听到他亲切的话语,陈浩心里异常温暖。不管他和顾彩莲之间生什么事,顾红军对他绝对比自己的儿子还亲。
见小凤也在家,顾红军大手一挥道:“小凤和老婆子一起去做饭,等会我和这小子好好喝几杯。”说完,他又对陈浩说道:“你小子,翅膀长硬了,竟然敢挂我的电话,走,去书房咱俩好好算算这笔账。”
“老头子,小浩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少说几句。”尚yù梅进厨房前还不放心,叮嘱顾红军几句。
“放心吧,这小子骨头硬的很,nong不残他。”顾红军话虽如此,还是扫了他一眼,当先向书房走去。
陈浩感动的差点落泪,在这个家里他感觉到家的温暖。老两口家里有勤务员,见他来了,伯母却亲自下厨房,这份情他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
顾红军亲自为陈浩泡上一杯茶,等两人点上烟后他说道:“来,坐,先说说在香港的情况。”
陈浩知道有些事不能当着小凤姐和其他人的面说,顾书记才把他带到书房。像顾书记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在意他的无心之举,那些话不过是打消两人久未见面时的生疏感。当下不敢隐瞒,将香港所生的事择要叙述一遍。
顾红军听完他的话,略微沉思一阵,说道:“燕宇集团的董事长是你父亲村出来的赵燕,难怪她们以前愿意在苏南办期望基金,无偿兴建期望小学,又在肃县大力投资。嗯,不错,这层关系你要好好用用。国家这几年正处在经济展期,一个国家只有经济建设好了,人民才能富裕,国家才能在国际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陈浩,只要合理运用这层关系,将当地的经济搞上去才是硬道理,不要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我相信你一定能掌握好这中间的尺度。”
说到这,他喝口茶水,继续说道:“也算你小子命大,在香港整出那么多事也能安全过关,这其中固然有安全部的出力,曹老将军联合几位军中元老一起出面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更是国家对香港战略的需要。要不然,你这辈子也算是毁了。当然,你们在香港也算是为国家出了力,至于是好还是坏,目前还看不出来,只能留待历史的鉴定。以后你小子千万别再出这样的风头,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容不得半点差错。身处政局,不进则退,道理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他深吸了口烟,加重语气说道:“干革命工作,不能闹情绪。你从怀仁县出来,这件事有些人固然做的不对,但你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受些委屈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没有斗志。你的事听说有些部门准备cha手,你小子也做好心理准备,过完年给我滚回怀仁县,等候组织的安排。”说完,他像是提醒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搞政治,不能太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而要通盘考虑。”
陈浩站起身向面前和蔼的长辈深鞠躬,要不是出于对他的爱护,顾书记根本不会跟他讲这番话,尽管有些属于组织内部的机密,顾书记没有明说,但他也算是在官场呆过一段时间,画外音还是听得出。他的事很可能上面有不同的声音,但很快就会尘埃落定。顾书记让他回去安心等消息,并且一如既往地信任他,让他无限感激。尤其是顾书记最后的那句话,更是像在劝告他要把眼光放长远,不要顾及眼前的得失。从这句话里,他能读懂顾书记对他期望之高,不在任何人之下。
“好了,别整这些虚的,要是你能做出一番业绩,才是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最大的回报。对了,苏南省省长龚军最近正好在京城,明晚他约了我吃饭,正好我给你引见下,明天等我的电话。走,出去陪我喝酒,顺便尝尝老太婆的手艺有没有丢失。”顾书记招呼完陈浩,大踏步来到客厅,笑道:“老太婆,快取两酒杯,我们爷俩快馋死了。”
“你个老东西,有了工作还吃饭?快去洗手,中午少喝些,下午还要上班。”尚yù梅喜眉乐眼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个砂锅,说道:“小浩,今天有口福,伯母做了锅东北名菜——小jī炖蘑菇,等会多吃点,别跟那老家伙学,光喝酒不吃菜。”
“你少捯饬两句行吧。”顾红军不满地向婆姨翻翻白眼,进卫生间洗手去了。
“放心吧,伯母,我等会将这道菜包圆。”陈浩的话让尚yù梅心花怒放,这年轻人就是讨人喜欢。
在席间,顾红军由于下午还要上班,喝酒不过就是做做样子,陪陪陈浩,也表明他对陈浩的喜爱。总不能堂堂的国家领导人喝的醉醺醺的去上班,不但影响不好,还会给许多人垢秽。越到高层面,这些小节愈要注意。
陈浩放开肚子尽管吃,酒喝的不算多。他知道自己吃的越多,老两口就越高兴。
吃完饭,陪着老两口喝会茶消消食,陈浩就和小凤姐一起出来。老两口不像他们年轻人有精力,中午得稍微休憩下。
到了雅然居,陈浩差点有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感觉,那栋具有欧式风格的建筑物还在,但眼前用栅栏围起的土地比原先不知大了多少倍,在房面前挖了几个大坑,据说是要建室内游泳馆,人工湖。一些空旷的土地上已被规划开来,准备盖室内羽mao球馆和保龄球馆,左面空旷的场地还要建些其它的娱乐设施,后面的半山坡被规划成高尔夫球场。隆冬季节,工地上早已停工,看起来还有些凌1uan,却也初显规模。
听着小凤姐兴致勃勃的讲解,陈浩的心情灰暗。这些娱乐场所全是按他的思路设计的,景色相近,但人已面目全非。要不是不忍拒绝小凤姐的兴致,打死他也不愿再到这来,徒添伤悲,于事无益。
拒绝了小凤姐邀他进去喝茶的好意,陈浩驾着车黯然离去,佳人仍在,但他的心却似已死。
再回去的途中,他身边的手提电话响起,当他看到熟悉的号码时,手指一直在接听键上徘徊。他清楚自己离开后,小凤姐忍不住告诉顾彩莲他回来的消息,但他实在没勇气接这个电话,即便接了,也不知道该跟她说啥。难道恭祝她喜得佳婿,这种口是心非的话他说不出口。难道责备她另寻新欢,他更没有这个资格。
一时间,他彷徨无计,眼睛死死地盯着不停响动的电话,平时悦耳的铃声此刻在他听来如深闺怨妇,亦或是催命的小鬼,让他心碎。
车早已停在路边,剪不断理还1uan的心绪让他如同傻子般不能动弹,直到那铃声消失,他才将头伏在方向盘上,眼泪早已模糊双眼。
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款款柔情、想起她抵死缠绵的jī情,这一切如同昨日的光景,他即便是想忘却,可生在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真能完全当没生吗?他不是无情人,更不奢求喝上忘情水忘掉所有的一切。自古有情多被无情恼,也不是只有他一人。他猛然间想起苏轼《蝶恋花》的诗句,此时此刻竟觉得无比贴切。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二百八十九章 相聚京城(上)
第二百八十九章相聚京城(上)
肃州市副市长办公室,房子不大,却窗明几亮,看得出主人是喜好洁净之人。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比二十一世纪乡长办公室的装饰都远远不如。不大的办公桌上,摆着盘君子兰。顾彩莲支着可爱的小脑袋,望着眼前的小相框幽幽地说道:“小调皮,你难道忙的连姐的电话都顾不上接?小心我以后不让儿子喊你爹。”
说着,她的芊芊yù手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小腹,不禁又暗自笑道:“顾彩莲呀顾彩莲,你真是盼孩子盼疯了,八字还没一撇,你就知道能怀上他的儿子?”
她的小腹平展如昔,哪有半点怀孕的迹象。只不过她最近爱吃山楂,越酸越好。听老辈们讲酸儿辣女,她委实希望能为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种想法一旦生出,便像野草般顽强地在她心中扎根。
眼前这张照片是他俩上街闲逛时拍的,平常她锁在chou屉里,想他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倒也能慰藉相思之苦。
照片上的男人眼里的笑带着中魔力,让她百看不厌。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她赶紧把相框塞进chou屉里,小心地锁好,脸上立刻恢复女政客标准的清冷神情,威严地说道:“请进。”
在下属面前,她就是不苟言笑,办事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肃州市副市长。
眼泪,能舒缓人的情绪,更能表达人的情感。陈浩哭过一场后,心里感觉轻松些,又费了不少时间捯饬一番,总算将痕迹抹平,才开着车往回走。
一路上倒也无事,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接到霍克强的电话。
“老八,你知道我碰见谁了?”
听见他兴奋的声音,陈浩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由地跟他开起玩笑。“七仙女还是芙蓉姐?”
“靠,七仙女在天上,咱够不着。芙蓉姐是谁,咱也不认识。你呀,精虫上脑,小心哪天在女人肚皮上玩完。”话筒里传来霍克强阴阳怪调的声音。“就知道你猜不着,我告诉你吧,二哥来了。”
“什么,二哥,赵刚到京城了?”
霍克强不满地说道:“那你以为是哪个二哥?”
“甭废话,你们现在在哪?”陈浩乍听到赵刚的消息,大喜过望,毫不客气地打断霍克强的话。两人自从大学毕业后,再也没见过面,联系也不多。当年在寝室,赵刚的话不多,但他豪爽的xìng格给陈浩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听到自己受欺负,二话不说跟着霍克强去成教部闹事,结果背了个留校察看处分,这份情陈浩一直记在心里。
“我带着他正参观你的新居呢,你没事快点回来。”还没等陈浩回话,霍克强便掐线,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陈浩正打算去虎哥家,听到他们在自己的四合院,掉转车头直接冲向西直门。
霍克强神秘地对身边五大三粗的赵刚说:“这小子听到你在这,我敢打赌他不到半小时之内就能赶到这,你赌不赌?”
赵刚摇摇头,他根本没赌xìng,转眼打量这座四合院,他心里也在暗自咋舌,没想到老八在学校大名远播,到社会上也比所有兄弟混得好。他尽管不是京城人,但也知道这样的院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住起。还有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惊yan四方。
兄弟能过的好,赵刚是羡慕,但更多的是欣喜,绝没有嫉妒的成分。当年在大学期间,他早已看出老八不是池中物,不但是学校的名人,更是很多师姐师妹崇拜的偶像。师兄弟羡慕的有,嫉妒的也不少,说他走了狗屎运,更有人说他城府很深,知道巴结校长。可作为他的舍友,赵刚知道老八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当别人在宿舍聊天的时候,他在图书馆学习,当别人在外面消费的时候,他还是在图书馆学习。想这样一个人,如果得不到老天的恩宠,赵刚都觉得老天瞎了眼。
霍克强见到赵刚不赌,很是觉得无趣。自从在香港见识大赌局后,他开始对赌博感兴趣。当然,他只是有兴趣,并不会像老八似的在赌桌上大显身手。诚如老八所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他也没资本上那种台面。私下里倒是跟戴维斯学了不少赌博上的东西。
陈浩不到十分钟便赶到四合院,一下车,便见到赵刚魁梧的身躯从门里面转出,霍克强紧跟在后面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老八十分钟之内赶到,够哥们。”
赵刚没理会霍克强三十分钟突然变成十分钟的时间缩水**,盖因他此刻被陈浩一把搂住,兄弟俩感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靠,两大男人青天白日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也不怕跌份。”霍克强话是这么说,可两只大手也搂将上来,三人紧紧抱成一团。
再多再多的话,也比不上此刻拥抱时真情的流露。当三人分开时,霍克强拍了一下脑袋,说道:“看看,光顾了和你们亲热,倒忘记介绍一位重要的客人。”
说完,他从门里面拉出一位三十来岁的姑娘,笑道:“老八,这是你的二嫂田甜,快叫嫂子,顺便给份见面礼。我那一份你也一起给了,谁让你是咱们中间的土豪,分田地打土豪的优良传统不用我再说了吧?”
陈浩笑着摇摇头,霍克强手脚大,在香港分的钱除了给家里人买礼物,其余的也花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即使他不说,自己也会帮他出。
他上大学比别人早,当时同班同学有好几个不但结婚,有些连孩子已上学,赵刚就是其中的一个。上学期间,二嫂从没有去过学校,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
田甜个子不高,骨架倒挺大,长的粗眉大眼,腰féitún圆,正符合农村屁股大好生崽的传统观点。见陈浩伸出手,她忙不迭地将双手在衣服上蹭几下,抓住他粗大而温暖的手。
嫁给大学生,她从村里进了城,对乡下人而言,她算是城里人,但对城里人来讲,她不过是城里边缘人中的村姑。来到京城,她更像个下里巴人京城,满眼全是惊奇。当她进到这个院落,有种进地主老财家的感觉,连脚都没地方放,要不是赵燕等女人陪着她说话,她早就拉着自家男人走远,这不是她该呆的地方。即便是这样,她还在暗自嘀咕:城里妹子每天吃些啥,怎么个个长得跟小白菜似的水灵。
赵刚察觉到自家女人的不安,笑着对陈浩说:“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随后对女人耳语几句,看样子是在安慰她。
女人渐渐安定下来,看陈浩的眼光有些好奇。
陈浩估计赵刚跟她说过自己的事,笑道:“二嫂,其实这院子跟乡下自家的院子差不多,里面就差些jī鸭之类的牲畜。”
他的话立刻让田甜找到熟悉的感觉,感觉这地方不在那么可怕,低声道:“大兄弟真会开玩笑,咱就是想养政fǔ也不让。”
“二嫂,你们这次来京城怎么没把侄子带来?”
“那小子太淘,祸害的紧,来到这怕把他丢了,没带。”田甜说话逐渐流利起来,眼神也已活泛。
陈浩接过赵燕递来礼物,笑着说道:“二哥和二嫂这次好不容易来趟京城,就多住几天。”
田甜抢着说道:“不了,我们下午办完事就回。”
陈浩知道她怕花钱,也不说破,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两人,道:“这支金笔给二哥,这套化妆品给二嫂,小孩的东西等会到街上买。”
金笔是上次在香港开记者招待会剩下来的,赵燕带回来些,打算给别人送礼,赵刚正好赶上,化妆品不用问也是从女人手里匀出来的。
八十年代,在国内钢笔可是身份的象征。口袋上cha支笔,那一定是领导干部,cha两支笔,一般是秘书,有只笔备用,cha多支笔,不用说就是修笔匠,谁没事干整那么多笔当装饰。
赵刚见到这只金光闪闪的笔,估计肯定价值不菲,忙推辞道:“老八,兄弟见见面叙叙旧比什么都强,别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说,你嫂子平时根本不化妆,拿了也不知道怎么使,反倒把好东西糟蹋了。”
赵燕在一边说道:“二哥,这些化妆品都是防晒保湿的,嫂子,等会我教你用。”
霍克强笑着说道:“二哥,别再推了,老八现在拔根毫mao比咱们腰都粗。你看,老八不也送了我一支。这只笔有个缺陷,我到现在也不敢拿它写字,只能当摆设。”
说完,他望着陈浩哈哈大笑。也是,镶钻石的笔姑且不管它能不能当笔使,用的人也绝对舍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笔用。所以,它的纪念意义远大于实用xìng。
陈浩伸手笑道:“怎么?嫌不好,不好给我。”
霍克强嬉笑间躲闪开他的手,道:“送出去的东西如泼出去的水,想再要回去门儿都没有。”
赵刚见状知道不好再拒绝,于是笑道:“那我们夫妻俩就谢谢老八和这几位姐妹了。”
陈浩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收下就对了,兄弟之间原本就不必这么客气。”见霍克强在一边挤眉nong眼没好气地说道:“二哥二嫂来了,带他们出去吃饭了没?”
“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带二哥二嫂和弟媳们出去吃大餐了。”
霍克强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拧住,曹yù琼羞红着脸娇喝道:“再敢胡说八道,瞧我不拧下你的耳朵当下酒的菜。”
霍克强光顾着开玩笑,没料到自己的话惹怒了小姑nainai,苦笑着说道:“我说妹子,你能不能轻点。算我说错了话。你高抬你的yù手,饶了哥这一遭吧。”
正好虎哥进来,见妹妹拧着霍克强的耳朵,喝道:“好了,小妹,松开手。”
父母平时工作很忙,顾不上管他们兄妹,长兄如父,身为长子的曹飞虎平日里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职责。三兄妹感情很深,曹飞虎对两位妹妹呵护有加,但曹yù琼最怕哥哥板起脸。见他沉着脸,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松开手。
当下,一行人在周雅的带领下浩浩dangdang杀向豪雅大酒店。至于格林和戴维斯俩,不到天黑根本见不到他们的影子,众人也没理会。
餐馆经理见到董事长亲临,亲自陪着周雅等人进入一号包厢。
远来是客,众人请赵刚夫妻俩点菜。经理送上制作精美的菜单,站在一旁充当服务员。赵刚夫妻俩早已被眼前的一切nong的眼花缭1uan,再看看菜单,更是惶恐。这里最便宜的菜比他们那饭馆的菜贵几倍,这不是宰人嘛。尤其这上面的菜很多都是中英文菜名,看了一阵,两人一道菜也点不出来。
陈浩前世是小人物,有过进大饭店的窘迫,知道夫妻俩见得不多,生怕他们难堪,便说道:“你把最时鲜的菜上些,来几个果盘,泡壶好茶,几瓶极品茅台,再来瓶好些的红酒,在座的女士每人上瓶饮料。”
有周雅在这,即便有些事情不说,经理也一定会按最高规格办。他却忘了这不是苏南大酒店,那地方的经理认识他,这里的经理却没见过他的面。尽管经理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客人,但没有董事长的话,他的话不好使。
周雅没想到陈浩说完经理身体根本没动,不由地火冒三丈,看不起她不行,看不起她的男人更让她无法容忍。要不是碍着众人的面她不便作,不识趣的经理恐怕会被周家大小姐一脚踢出包厢。她深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一号包厢是为谁留的。”
这丫头也没羞没臊,两人事没办,证没领,她就已经把陈浩看成他的男人。但这也正符合周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也唯有这般的妙人才敢爱敢恨。
难道他就是一号包厢的使用者?经理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头银的年轻人,差点七魂出窍。
第二百九十章 相聚京城(中)
第二百九十章相聚京城(中)
一号包厢,在豪雅集团极其神秘,除两人有权使用外,其他任何人无权使用,包括豪雅集团高管。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收藏~顶*点*书城其中一位是周大董事长,另一位则是金卡的拥有者。一号包厢的使用者被赋予无上的权利,换句话说,他有权决定管理层的去留,包括他。要是这年轻人让他滚蛋,他立刻就得离开薪资丰厚的豪雅集团。
好在年轻人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做事,他才舒口气,向年轻人鞠一躬,倒退着离开包厢。到包厢外他才感觉浑身冰冷,背上全是冷汗。不顾服务员诧异的眼光,他又匆匆下到厨房叮嘱大师傅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手艺。自此,陈浩的容貌在他心中一刻也不敢忘记。
东哥掏出特供小熊猫散了一圈,点上火后把烟和火机放在桌上。小熊猫是曹老爷子给的,老爷子现在很少chou烟,倒便宜了他这个干孙子。
赵刚夫妻俩哪进过如此奢侈的场所,尤其是田甜,见酒店的地面光可照人,整个大厅装修的美轮美奂,她恍如进入传说中的皇宫,心怦怦地地1uan跳。尤其是门口迎宾小姐齐声的“欢迎光临”,更是让她吓了一跳。心道:“吃个饭还整这花样,还真是闲的慌。”
在她的思维里,下馆子就是花冤枉钱尝尝新鲜,进去吃就得了,哪里还有这些穷讲究,要想吃饱,还不如在家里吃的实惠。在她们那,客人上门全都是自己推开门,有些饭馆上菜还得客人端。这回来到京城她算是长了不少见识,不但门口有漂亮姑娘热情地为客人开门,还有专人为包厢服务,这里的卫生间装的比人家住的房子还要漂亮,大城市还真是不一样。
要说全京城的饭店都拥有豪雅大酒店这样的服务项目,田甜的想法颇有些以偏概全。要知道经营者的眼光决定饭店的品味,不同的经营者有着不同的经营理念。八零年京城个体饭店出现后,这几年开饭店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私人饭店经营者都是以经营大排档的经营自己的饭店,脏1uan差且不说,服务员也舍不得雇,基本都是经营者一家便囊括了厨师、服务员、收银员、管理员的角色。即便有个别饭店的经营者跳出常有思维,来豪雅大酒店偷艺,也受资金的限制,无法做到豪雅集团像经营正规企业般经营酒店的程度。
豪雅大酒店的装修比起二十一世纪的五星级大酒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在当时,它的装潢在国内来说已是相当奢华,不敢说绝无仅有也是数一数二。饭菜价格比别的饭店贵三成,但来这里吃饭的人还是络绎不绝,高峰期还得排队等候。
一个原因是豪雅大酒店舍得花钱投入,从厨师到服务员,从装修到卫生,每一个环节都要求的非常严格,像这样的经营,想不红火都不行。按城里人**,到豪雅大酒店吃饭,不但吃得好,还倍有面子。
由此可见,到饭馆吃饭吃味、看环境、看服务质量不但是二十一世纪人们关注的重点,更是现在人们追求的目标。
在香港,赵燕花钱如流水的样子让霍克强惊叹,但他还没有直观印象,毕竟燕宇集团离他的生活太远。可凭借着央视广告让豪雅收录机一夜间走进千家万户的豪雅集团他再孤陋寡闻也久仰大名,豪雅大酒店更是他们这些圈里的公子哥津津乐道的话题。难怪豪雅大酒店能在藏龙卧虎的四九城立住脚,有周家这棵大树罩着,甭说四九城,整个国内它都可以横着走。
“这下可有口福了。”霍克强瞪了周雅半天才冒出句话,正应了那句老话,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在学校里每天将他们宿舍整的jī飞狗跳的小魔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国内酒店业的一姐,饶是他想破头也猜不到。同样都是**,他的那位夫人没人除了在家里耍横外,就是跟他无理取闹。可周家大小姐不但为老八关怀体贴,而且还创下偌大一份家业,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同样身为男儿身的他和老八之间就更没可比xìng,他就是那待宰的jī,老八则是享尽人间yan福的齐天大圣。
赵晓亮这才明白为什么陈浩能自由进出一号包厢,而其他人不能的原因,不由地苦笑道:“哥哥这些天还真开眼,没说的,我一定要在燕宇集团混出个人样。周大董事长,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把我们全震了。没说的,以后哥哥到豪雅大酒店吃饭,你可得照顾一二。”
“没说的,以后各位到豪雅大酒店用餐,一律八折优惠。”周雅yù手一挥,很阔气地派给每人一张银卡。凭着这些银卡,他们可以在豪雅大酒店享受八折优惠。在商言商,她周大小姐朋友遍天下,要是每个人到豪雅大酒店用餐不要钱,不用她动手,那些公子哥就能将豪雅大酒店吃得关门大吉。大口吃四方,说的往往就是这些官宦世家的子弟。
老话说的好,千拍万拍,马屁不穿。赵晓亮奉承的话让她心情大爽,当然,她也有自豪的资本。豪雅集团下设五个分公司,除了食品公司、房地产公司和rǔ制品公司属于战略投资外,豪雅家电和豪雅酒店可是全国最盈利的大公司,至少也是之一。在香港,身边人都羡慕燕宇的财大气粗,好胜的她只能憋在心里,暗自赌气一定要在五年内将豪雅打造成国内商界的巨无霸。
“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话周雅不知,可她现在的感觉跟这差不多。在豪雅,她有种天然的心里优势。
女人善妒,即便是婆媳之间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矛盾,其实归根到底都怕对方分走儿子或丈夫的爱。周雅既然认定陈浩,自然知道众女在他心中都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在他面前诋毁其她女人,已达到独霸他的目的,像周大小姐这样高智商的女人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没把别人赶走,自己就会失去他的心。既然赶走的途径不可取,周大小姐只能退而求其次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其实她的想法很有点像封建社会一夫多妻制的味道,在那时候分为正房、二房三房之类,而在众妯娌间正房就好像皇后娘娘,统领后宫各大妃子。她想争的不一定非要成为正房,但怎么也得像王熙凤样能做了一大家子的主。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那么优秀,想在她们中间确立自己的地位不是件简单的事。别人的心思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要为小坏蛋挣多多的钱,最起码要过赵燕和胡岚。
人生无处不战场,尤其做他的女人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战斗。这种无声的战斗可能是一时,也可能是一辈子。正应了伟大领袖那句话,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周雅暗地里瞥了正和赵刚说话的男人,这一瞥中有无奈、有疼惜、有爱、更有感激、或许还有些恨,恨他太花心,恨自己无法离开他。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她也许会按照家人的意愿过着朝九晚五按部就班的生活,缺少了生活的精彩,更缺少了生活的乐趣。
不一会,赵燕和胡岚提着一堆东西走进包厢,她们知道男人重情义,二哥夫妻俩远道而来,他肯定要给他们带些东西,两女就趁着他们聊天的时间出去为男人尽点心。八四年,国内物质还不太丰富,两人跑了国营商店,路边的摊点,又去了趟红旗市,才满载而归。受了那么多累,男人一个感激的眼神让她们浑身的疲劳烟消云散,比世界上所有的灵丹妙yao都管用。
田甜见两人不但给他们的孩子买了书包、文具,更买了不少京城小吃,让她千恩万谢,心里好不开心。
赵燕回到陈浩身边轻声说道:“书店里没有初一的参考书,我让张建生选一些送来,你看行不行?”
有这样聪明贤惠的妻子,陈浩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有她在身边,所有的事都不用他netbsp;赵燕出去一会又进来,笑道:“雅姐真有办法,酒店的硬件设施和软环境一点不比国外那些大酒店差。什么时候有兴趣在香港和纽约建分店,小妹也好沾沾光。”
聪明女人办聪明事,赵燕很清楚周雅争强好胜的心,作为跟随哥哥最久的女人,她年龄尽管不是最大,但时刻已大姐姐的心态要求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维护他和他身边的人。原则只有一个,他不能受到伤害。
周雅听见赵燕的赞美,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同时也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内疚,忙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说道:“燕姐要想住,光那两个地方哪够。我正想和你商量下,把豪雅大酒店建到国外去,到时候还要妹妹出力。”
同样都是冰雪聪明的女人,有些话一点就透。胡岚含笑看看男人,也参加到她俩的队伍中,共商国外展大计。
霍克强瞅瞅人比鲜花yan的三女融洽的氛围,再看看陪着田甜聊天的娇俏少女章晓慧、脱下圣衣的詹荷妮,想想不在场的下凡仙女王紫虹,暗自感叹棵棵好白菜全让老八这只猪拱了,还能亲如姐妹,这岂不是没天理。月老也腻不长眼,为啥给老八掉下来的全是林妹妹,给他的却是个河东母老虎,还是特凶的那种。
其实,不止羡慕陈浩的yan遇,更羡慕他的自由。身为官宦世家子弟,看起来不愁吃不愁穿,在外面吆五喝六光鲜照人,但付出的却是他们终身的婚姻大事,强强联合不止商界通用,政治联姻比比皆是。这样的婚姻重要的是形式,向外人透露两家的联合,内容如何并不被大人们关注。也可能双方领了结婚证后,照样是你干你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也有可能重要场合夫妻俩才见次面。像霍克强偏偏遇到个极品,妻子是集团军军长的千金,xìng格刁蛮不说,还动不动嘲讽他。
“看看看,再1uan看我挖掉你的贼眼。”曹yù琼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她别人不找,偏找霍克强出气。
曹羽灵拉拉妹妹的手,柔言软语道:“小妹,你刚才不是要詹小姐的签名嘛,快拿纸和笔呀。”
霍克强很感激曹羽灵的解围,向她笑笑,加入到陈浩他们的话题中。
小草则自豪地看着曹yù琼,盖因在这段时间,她不但得到詹荷妮几大本的签名,还听她唱了好多歌,更得到香港神话唱片公司很多艺人的签名。要不是考虑到大哥哥心情不好,她早就高兴的满世界宣布她香港之旅的巨大成果了。赵燕姐还答应帮她nong到杰克逊等天皇巨星的签名,让她心花怒放。而这一切的得来全因为她有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哥,大哥哥尽管是曹爷爷的干儿子,但看情况和曹yù琼感情不深,这正是她骄傲的地方。
包厢的门打开,陈浩还以为是服务员端菜上来,却听见声熟悉的二哥省,抬起头才现孔钊在经理的护送下走进来,不由地又惊又喜,见到胡岚淡淡的微笑,他知道一定是她通知的他,心里被她的体贴感动。
霍克强更是大喜,忙着给孔钊介绍完人,笑着说道:“还有更大的喜事要告诉大家,老大明早到,老四正往这赶,老六晚上八点的飞机,老五那太远,赶不上这次的聚会。老二,你今天要走,不但对不起我们,更对不起千里迢迢往这赶的兄弟。”
赵刚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妻子,像这样的场合,他要是走了,还能算是男人吗?他豪爽地笑道:“好,谁走谁是乌龟王八蛋。今天不醉不休,只不过老八得一陪五,让兄弟们再伸量下你的酒量。”
一说到不醉不休,同宿舍四人全笑。像陈浩这般的无底dong,即便别人喝的吐血,他丫挺的还照样清醒如昔。
第二百九十一章 相聚京城(下)
第二百九十一章相聚京城(下)
说实话,陈浩自离校后,除了和老大、老三和老六常联系外,其他几人他很少接触。wap.www.uu234.com要不是老七孔钊的困境被他偶然得知后放到胡岚手下照顾,他还真慢慢地和那几位舍友相望于江湖。听到其他兄弟要来的消息,他内心的喜悦难以抑制,三哥还真是xìng情中人,更比他看重兄弟情义。
既然还有人没到要来,周雅吩咐经理等人来齐了再上菜。
先进门的是张建生和魏红霞夫妻俩,小期望也跟在他们身后。期望基金在全国的已全面展开,有几个人帮着打理,张建生再不用像以前那样东奔西跑,生活安定下来,身体也有福的趋势。夫妻俩见到陈浩等人,忙抢前几步,恭敬地喊道:“陈少,赵董,曹总。”
在座的像胡岚姐妹、孔钊夫妻俩认识,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在曹飞虎的介绍下,夫妻俩跟大家一一见礼。期望小学在全国各地贫困地区办学的善举传遍全国,赵刚等人见进来这一家穿着简单朴素,黝黑皮肤的男人竟然是全国最大公益基金的掌舵人,不由地对他肃然起敬。挣钱难,守着大笔钱却能克制住自己的私yù,将钱全部用于公益事业的情netbsp;小期望跑到陈浩身边,脆生生地喊了声小叔叔。她跟小草差不多大,个头比小草稍矮点,眉宇间继承了夫妻俩的优点,皮肤细白,比起和陈浩初见时简直恍若两人。以前,她随着小草喊哥哥,但随着年龄的长大,她开始改口喊他叔叔,只不过要在前面加个小字,已表示他这个叔叔与众不同。
陈浩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和一块电子表,摸着她的头说道:“转眼间,小期望也变成大孩子了。好,拿去,跟小草玩去吧。”
小期望高兴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跑去跟小草说话。两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呱呱聊的不亦乐乎,间或小期望出惊叹声,估计是小草总算找着吹嘘的对象,不小心把詹荷妮出卖了。
陈浩注意到小草的眼睛飞快地往他身上一瞥,小手却在拍打小期望的头,很可能警告她小声些。他笑了,只要两个小家伙健康地成长,他内心就充满喜悦。
赵燕从魏红霞手里接过一大捆字典和参考书,递给田甜。田甜感动的落下泪来,每个家长都望子成龙,见有人关心自己的孩子,比送自己东西还高兴。
不一阵,老四孙涛也赶过来。他原本是京城的下乡青年,为改变自己的命运,又考取了苏南大学,现在京城城建局上班。这时节大学生还是很吃香,大部分都能安排在行政事业单位,不像后世大学生满大街地找工作,有时还没人要。
分别几年,各人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沧桑。同学又是舍友,关系亲上加亲,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大学生涯。
周雅见人到齐,吩咐上菜,十几个人分成两桌,陈浩这桌上五个同学,再加上虎哥这个校友,赵晓亮、张建生、周雅和田甜十个人凑成一桌,赵燕则和其她女人带着两个小公主凑成一桌。
菜如流水般上来,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让人大开胃口。田甜见一桌子菜有好些她根本没见过,不由地暗自咂舌。心道:“这些人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钱?”
她公公是村支书,在他们那个地方多少算个人物,请客也不过是几碟下酒的小菜,喝的是散装的高粱白,哪见过这样精致的菜肴,高档的茅台,难怪她咂舌。
为凑趣,周雅也喝起白酒,两杯酒下肚,周雅俏脸上泛起红晕,娇yanyù滴的模样甚是可爱。曹飞虎和赵晓亮、张建生充当起陪客的角色,今天是陈浩和舍友们相聚,他们才是桌上的主角。
在大西北,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宴,男人们在饭桌上斗酒已成约俗。像那些蒙古族地区的人喝酒更是一绝,歌声不断酒不断,里面有很多说法,稍不留意便会被灌趴下。同样,要想喝好,灌倒东家也成为西北汉子喝酒的共识。来到豪雅大酒店,陈浩成为理所当然的东家。男人们都知道他的酒量大,便采取赵刚所说的一陪五喝酒的办法,看看有没有灌倒他的机会。
所谓一陪五,就是别人喝一杯,东家得喝十杯。哥四个也算狡猾,一个一个来,赵刚先上,他一口气喝了八杯,杯杯见底,笑呵呵地看着陈浩,道:“老八,不是哥几个欺负你,谁让你把我们经常灌得找不见北,少嗦,快喝。”
“小意思。”陈浩笑着将四十杯白酒倒在大碗里,拿起来鼓咚咚全部喝掉,众人见他一口气喝进去小两斤,不由地饶有兴趣停止喧哗,看男人们斗酒。
曹yù琼瘪瘪嘴,低声道:“酒鬼。”
去年陈浩到爷爷家拜年,她曾见他一个人把十几个堂兄弟灌倒,端得是好酒量。这点酒对他来说不过是maomao雨,说他酒鬼也不算过分。
小草见陈浩一口气喝那么多酒,忙跑过来帮他拍背,着急地说道:“大哥哥,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慢点喝。”
她的手掌刚拍到陈浩的背上,就见他魁梧的身子一歪,竟然从凳子上摔到地上,坐在他身边的周雅也被他带倒。
他,竟然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曹飞虎等人都知道他能喝,十来瓶白酒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碟小菜。可就是这样一个能喝的人竟然两瓶酒就醉了,还是一碰就倒的醉鬼。见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他们都惊呆了,脸上写满不信。
周雅不顾自己的摔伤,忙爬起来和小草搬他的身体,可酒鬼软绵绵的身体却不是她俩能搬动的,累了一身汗和流了一脸泪,拿他却无可奈何。
赵燕等女人也大都见过他的酒量,突然见他醉倒在地,不由地心都chou起来。她们一直担心的事总算灵验,却是在这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任谁也没想到。要是她们知道他上午去顾书记家时道上已出现症状,她们绝不会让他喝酒。
男人,为情伤透心的男人纵有千杯不醉的本领,可谁又能不醉。
别看他平时像正常人似的,和她们嬉戏耍闹,可他身边的女人知道他在笑的时候其实是在哭,心如刀割却又在强装笑颜,为的是不让他们担心,可谁又能了解他内心的苦。为情所伤的男人从情伤里挣脱不出来,在别人眼里他大概很傻,或者说很没有男人气概。不是有人说过,在胭脂粉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男人的最高境界,可赵燕等人认为那种男人说好听点是花花公子,直白点其实就是登徒1ang子,以玩nong女人为乐。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们去爱,她们爱的是有情有义的真男儿,陈浩正是她们心中的最爱。
或许,别人说他傻,骂他楞,痛斥他不值,但在她们心中,他就是金不换。yù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抛弃他的女人尚且如此难忘,跟在他身边岂非更是两情天长地久。
在众人的手忙脚1uan中,陈浩被送进豪雅大酒店的套间休息,由众女照顾。身为主人的周雅又陪众人坐了一会,终耐不住对他的牵挂,和众人告了个罪,匆匆忙忙离去。
赵刚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不断地说道:“都怪我,bī他喝的太急,要是让他慢慢地喝,哪能生这事。”
霍克强半天才回过劲,低声叹道:“哎,这老八,xìng情中人。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曹飞虎瓮声瓮气地打断。“不关大家伙的事,陈少今天心情不好,来,我们喝。”
曹飞虎和陈浩两人在一起喝酒的次数多的数不过来,但两人通常是各喝各,从不劝酒。他俩有次喝急酒,吹瓶子,陈浩那次一口气喝掉四瓶高度数的白酒,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这区区的两斤酒灌不到他,除非是他心情不好,自己灌醉自己。
陈浩在香港生的事尽管他们知道的不多,但那几天他情绪的低落大家都看在眼里,只可恨的是陈少和众女都不肯露出口风,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他意志消沉。要是知道是顾彩莲的事,按霍克强的暴脾气,他估计早就回来当面把顾彩莲痛骂一顿,甚至可能和她绝jiao。当然,他们也没多少jiao情可言,无非是圈子里的子弟,相互之间有点头的jiao情。
曹yù琼原本还想看看热闹,也许在她心里也希望看起来很拽的干哥哥能把在座的所有男人全部灌倒,至于这些男人中包不包括大哥,她倒没多想。其实,有个酒量深不可测的干哥哥还蛮有成就感。没想到剧情突然逆转,干哥哥的威风没见到,倒是看见他躺在地上的狗熊相,让她很不爽,更在想自己在学校把牛吹上了天,这该怎么圆回去。心里暗恨:“死家伙,这次被你害惨了,早知道你如此无用,本小姐也不会自吹螺号。”
曹羽灵见妹妹呆坐着呆,也没叫她,自己跑出去看陈浩,她也委实纳闷他今天的酒量。不过,这次回来她注意到陈浩与以往的不同,具体那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听到大哥说他心情不好她才想起来,他眉目间总藏着丝忧郁。
一顿饭由于陈浩突然的醉倒,导致大家食之无味,一顿丰盛的饭草草了事。酒店经理带领众人到安排好的客房休息,霍克强和舍友们谈起陈浩的情况,不甚唏嘘。
顾彩莲下午上班时有种莫名的心悸,感觉像要出事。果然,她还没走近办公室,便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响,仿佛在宣泄着某种情感。
她打开办公室门,快接起电话,便听到话筒里传来愤怒的女音。
“你是顾彩莲吗?”
“是我。”顾彩莲还没有分辨出对方是谁,便听到对方连珠炮似的话语。
“你即便要离开陈浩,也不用非要在他心口上cha把刀。干嘛非要告诉他你结婚的消息,是在向他示威还是报复他的花心?我真不明白,他对你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你另嫁他人,连个电话也不给他打,还要转借别人的手来打击他。难道你真的那么恨他?连亲自跟他说分手都不屑。是的,我知道他的身份配不上你这么高贵的家庭,算他瞎了眼,我们全瞎了眼,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讲话。从今以后,你跟我们再没有任何牵连。我,我只想求你一次,能不能跟他通次话,哪怕是家里强迫你嫁人,或者是你不再爱他,也请你告诉他原因,省的他痛苦一辈子。即便你俩不能成为爱人,你也不能如此无情吧。”
没等她说话,电话已被对方压掉。她再想打过去,却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号码。来电显示,手摇电话哪来的那些功能。
她,苏南省的女强人,被外界风评为乃父行事风格的顾彩莲一贯以沉稳、干练著称,此刻竟然急的在办公室里手足无措,花容惨白。
她听得出赵燕的声音,即便她俩只见过一次面,话筒里的声音也失真,但她还是能确定那人一定是赵燕。一位女xìng能坐到副厅级干部,她自然有独到的本领。
赵燕给她留下的印象非常好,美丽聪慧,温柔可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姑娘,能让她放下一切yín持打来这个电话,可见她真的怒了。顾彩莲不用想也知道能让她不顾一切地打来这个电话,肯定是小男人那出现不好的状况。
看来她错了,她原本是想悄悄地把孩子生出来,给小男人一个天大的惊喜,却没料到惊喜还没来,小男人已把醋坛子打翻。
她却不知电话那头已是梨花带雨,哭的不netg人形,是为她的背叛,还是为男人痛心。亦或两者都有。
陈浩一睁眼,便现2o5舍除老五没来,其他的兄弟全在他面前,他脸上洋溢着自内心的微笑,这种感觉真好。
第二百九十二章 再见伊人
第二百九十二章再见伊人
老六陈树彬紧紧握住陈浩的手,笑着对胡卫东说道:“没想到老八还有醉倒的时候,真令人不可思议。老大,鉴于老八的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该召开205宿舍大会,让他再重温下舍规。”
陈树彬的提议立刻获得大家的响应,其实205舍的人哪位不怀念学校的那段纯真的岁月。与其说举行仪式,倒不如说一起重温旧梦。
胡卫东扶扶眼镜,温雅地说道:“这里没外人,大家也不用刻意避开。我们几兄弟正好有些话也想跟老八说说,现在我宣布205舍教育大会正式开始。”已成为川南省某市市直机关副局长的他此刻已俨然有种大家风度,微笑间让人如chūn风拂面。
“老八是205舍最小的弟弟,可他现在已远远地走在众兄弟的前面,按理说我没有资格教育他,但身为老大哥我还得说你几句。”他稍缓一下语气,说道:“人这辈子经历的事会很多,有些事也可能完全脱离我们的掌控。如同老八在怀仁县的遭遇,……。”
他在千里之外竟然也在关注自己,陈浩不由地心底涌起股热làng,朋友相交,贵在交心,他一生有这些朋友无憾。心情激dàng的他竟然没注意胡卫东后面的话,等他回过神,只听胡卫东说道:“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但身体是自己的。老话常讲,淹死会水的。你再是海量,也总难免会有个度。要知道你的身体不止属于你,还属于你的父母、未来的妻儿。老八,……”他将手搭在陈浩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风雨后才能见彩虹,我相信你一定能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精彩,我们都在期待这一天。”
霍克强大为不满地说道:“老大,让你批评他,你怎么用起官场中的一套,整些虚头巴脑的明里批评,暗地里表扬的勾当。想当年我和二哥被你们批评的差点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实在有些不像话。我们这是批斗会,要让老八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不能助长他的歪风邪气。”
说完,他手指着陈浩,道:“立正,歪头吊膀的成什么样子。我们要有虚怀若谷的胸襟,要善于学习,更要有汲取经验教训,以后不再犯的决心。”
听到这,众人还正待听他的高论,却见他转向赵刚,道:“二哥,该你了,千万别客气,把以前咱俩挨训的场子找回来。”
众人齐笑,搞了半天他是在报当初的仇。
赵刚走前一步,说道:“老八,大哥说的对,身体是自己的,要懂得珍惜。二哥不会说话,只希望你事业有成,有时间去g省天水县到我们那作客。”
g省天水县,不正是父亲的管辖范围,陈浩抱住赵刚魁梧的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等会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咱俩好好聊聊。”
赵刚点点头,退到一边。霍克强走向前假装悲切地说道:“老八,以后你喝不下的酒我喝,吃不下的饭我吃,用不完的钱我用。”得亏他还记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要不然他还不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但他那句用不完的钱我用这句话让众人大笑,大家没料到他竟然能把话拐到那方面去。
陈树彬笑骂道:“三哥是想钱想疯了。”
“可不,我现在见钱比我见亲娘老子还亲。”霍克强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有几分感悟,他记得陈浩有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他以前还没觉察到,但这次香港之旅让他深深体会到这点。
眼界决定思维。在国内,他出身**,部队上又每月有点津贴,喝个小酒买点零食小日子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朋友们都说他手脚大,说他很爷们。可跟外面比,他口袋比他的脸还光溜,花钱更想那抠门的老阿婆。
他手脚大不假,要不然能将近百万港元的钱在几天时间败得连点渣渣都不剩。但前提条件是口袋里有钱,没钱,他也只能是干指头蘸盐干着急,金钱视他为粪土。好在他有个好兄弟,知道他手脚大的máo病,从那堆钱里扣出近半的钱投入燕菲风投公司,让他每月等着分红利。他尽管不知道分红利是咋回事,但他相信兄弟,兄弟有时候比钱还重要。
文质彬彬的孙涛借着说道:“三哥的话糙理不糙。以前,人们喊着越穷越光荣,那是因为人们口袋里没钱。现在谁再喊这句话,人家能把他当疯子送进疯人院。万元户的风cháo席卷全国,南方四个对外开放的试点城市,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等等口号折shè出国家提倡人民经商致富。时代变了,人们的理念也在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他的话题让胡卫东等在官场的人沉默,除了陈浩,谁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他们的官职不够,目前还轮不到他们cào心这样的国家大政方针,但他们家族势力中的一些大佬可是身居要职,势必要在目前复杂的环境中作出选择,一旦方向出错,带给他们这样政治世家的打击绝对沉重,甚至会远离权力中心,成为路人甲。
陈浩笑笑,说道:“一个政策要想实施,首先要看对人民群众是否有利,只要利大于弊,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它就会成为社会的主流。”
话不多,也很隐晦,可政治世家子弟的敏感性让胡卫东等人眼前一亮,暗自打定主意要跟陈浩好好聊聊。这种事政治敏感性太强,电话里根本不敢luàn聊,他们绝不会错过面对面交谈的机会。要知道陈浩可是全国经济权威章翰生教授的弟子,在众人眼里,他的观点可是代表章教授的观点,也可以说成是经济界的主流观点。据传,章教授即将成为国务院国策研究室的成员之一,嫡传弟子的话有多大的参考价值世人皆知。
陈树彬率先打破沉寂,轻笑道:“几年不见,大家转移话题的本事却如黄河之水,令人高山仰止。原本是批斗会,可转眼间跑到国民生计上,太不像话了,老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大家一起去吃早点,肚子都快饿扁了。”
经他一提醒,大家才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尤其是胡卫东,半夜坐飞机飞到这里,到现在滴水未进,肚里早已开始唱空城计。见孔钊摇头,大家在周雅的带领下兴冲冲地往外面走,急yù要解决脏器问题。
陈浩走到王紫虹身边,歉意地说:“对不起,昨天失约了,今天能否有机会弥补。”
王紫虹停下脚步,看着他突然露出让他心颤的笑容,轻声道:“你先招呼好你的兄弟,等闲下来再和她们聚聚吧。”
陈浩见众人已出门,伸开双臂想抱她打转已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激之情,却不知王紫虹使了个什么身法,身子凭空在他面前消失,让他抱空。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飘逸的身姿从他身边掠过,这位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然对他做了个女孩才有的动作,手指在脸颊处轻轻刮动,好似在臊他不害羞,想借机会占她的便宜。姿势优美,更有着小女孩调皮的风情,陈浩哪见过她这样,当场石化。
“哥,哥,……。”
直到赵燕拿手掌在他眼前晃动,才把他从失魂的状态中唤醒。
“哥,我说件事你可不能生气。”
见赵燕小心翼翼的模样,陈浩不由分说地抱住她,嗅着她的芬芳轻声说道:“傻燕儿,哥怎么会舍得生你的气。”
赵燕双手环住他的腰,秋水般的眼睛注视着他,道:“哥,在你喝醉的时候,我没经过你的同意,拿着你的手提电话给别人打电话你也不生气吗?”
“别说打电话,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赵燕幽幽地叹口气,轻声说道:“那我怎么舍得。”稍微停顿一下,她扬起莪首。“你为什么不问我给谁打的电话?”
“我何必要问?”
面对男人毫无保留的信任,赵燕双手用力抱住他,像是要把自己的娇躯融入他的体内,喃喃地说道:“哥,你真好!我给顾姐打的,她从肃州赶来,现正在我的房间里等你。”
说道这,她能明显感觉他的身子猛然僵硬,随之有慢慢放松。
“傻燕儿,你又何必委屈自己。”
赵燕在心里狂喊:“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就是不想看到你自己作践自己。”嘴里却说道:“哥,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等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陈浩深情地吻了下赵燕光洁的额头,转身毅然向外走去,他知道这傻丫头担心自己无法面对昔日的恋人,但他又怎忍心伤她的心,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走得义无反顾。
赵燕见他进入自己的房间,蓦然感觉全身发冷,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经过这次谈话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她突然有些害怕,至于怕什么她也说不清。
赵燕的房子还是那么整洁,那么温馨。但此刻在房里的人无疑破坏了温馨的氛围。她还是如往常一样那么娇yàn,那么温婉,可眼前的的人心不对路,至少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僵硬。
当然,顾大小姐也只有在他面前才娇yàn、温婉,在同事眼里,她可是不折不扣的严肃、严谨,甚至能让人忘却她的性别。
他看起来脸sè有些苍白,眼皮也有些浮肿,想来喝醉酒的人全是这模样。看到他的样子,顾彩莲心里微微有些痛,痛恨小男人不会照顾自己。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阳光,可她感觉到陌生,如同有人硬是用隔断将两人生生隔开,这种感觉来自他的眼神,男人眼里拒人千里的眼神让两人很生分,让她抬起想抚摸他充满棱角的脸的手感觉无处可置。
男人这种表情落在她眼里,心里却是欢喜的紧,他越是这样说明他越在意她,搞了半天他也会吃醋,而且醋劲不比陈年老醋差纤毫。
霍克强等人直到吃完早点,才发现身边少一人,不由地四下张量,老八去哪了,莫不成背着他们吃小灶。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玩笑话,豪雅大酒店的早点已是非常丰盛,小灶也不过如此。
也不是说他们不关心陈浩,而是关心他的人实在太多,男人的关心总比不上女人的细腻。
周雅匆匆上楼,想看看小坏蛋在搞什么名堂,却在走廊里碰见依着门框暗自落泪的赵燕。
“那混蛋在哪?”周雅不是问谁欺负她,反而问混蛋在哪,端得是有水平。其实,有些事不必问,她也知道除了小坏蛋,没有人能让眼前的可人儿落泪。
赵燕擦干脸上的泪痕,强笑着说道:“他在里面。”
“这混蛋,把人欺负出来,自己倒是心安理得地在里面消闲。”周雅勃然大怒,卷起袖管就要往里冲。
她本就是爱憎分明的女孩,见到姐妹被人欺负,自然要替她出头。至于冲进去是否会将那男人暴打一顿,她还没想好,先冲进去再说。
身边的手抓住她,抓的实在太紧,致使她的心已进去,身子却还在门外。
她很是不解地问:“干嘛拦住我?”
“顾姐来了。”赵燕并没有作解释,她的回答已解释了一切。
可她没想到周雅不听到这句话还好,听到这句话她更是两腿直跳,非要冲进去不可。
“她怎么知道这?还好意思来。来的正好,我正想找她算账。”
赵燕一只手已制止不了暴怒的周雅,可她还是能把周雅拦在门外,她的身子抵住周雅,是她寸步难行。轻轻的一句话更让周雅如木桩立在当地,分毫动弹不得。
“我让她来的。”
一句简单的话包含着无限的辛楚,更有着勇往直前的决心。不管结果如何,所有的后果全由我承担。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最有资格做出如此决定,答案毋庸置疑,赵燕。没有之一。
为了爱远赴国外,将他金融帝国的梦变成现实的她无疑最有资格。
第二百九十三章 普通人的向往
第二百九十三章普通人的向往
昨晚,夫妻俩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并不是说床不舒服,他们夫妻俩一辈子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uu234.com而是心里有事,心里有事的人通常都睡不好。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在2o5舍,只有赵刚、孔钊和郝利来来自农村,家境比起其他五位要差得多。所以尽管平时大家都是以兄弟相处,但私下里赵刚等三个农村出身的人jiao往的比较密切。要不是他跟着霍克强去为老八出气,莫名其妙成为那场打架中的战友,他和霍克强的关系也不会有多大的进展。
孔钊告诉他们夫妻俩陈浩的一些近况,更不讳言自己是通过陈浩进到红旗市成为里面的管理层。
这话到也没什么,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田甜听到孔钊月工资近千元时,心思不由活跃起来。赵刚现在的工资不过每月五十来块,跟孔钊比差的可是二十倍。赵刚三十二岁不过是股级科员,而陈浩不到二十二岁便是副处级官员,别看相差三级,可这三级凭赵刚的勤劳苦干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爬完。
钱我所yù也,官太太亦我所yù也,心思活泛的田甜睡不着,自然要跟自家的男人讨论这些问题,心里也免不了埋怨自己的男人没出息,两头都比别人差太多。她又忘了当初她嫁给村支书儿子的时候是如何的风光,男人考上大学成为吃皇粮的干部时她又是何等的荣耀,又是如何的满足,觉得女人这辈子嫁这么个男人一生足矣。
时过境迁,当她面前出现的人非富即贵,当她的视野越过小县城,来到大都市京城时,她觉得自己的男人简直是窝囊废,还是个死要面子的木头。
住着高档的豪华间,睡着松软舒服的席梦思,赵刚感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日子竟然如此难捱,难捱到他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地步。的确,假如你身边有个不停找你麻烦的女人,尤其是自己心里也感到不平衡的时候,你估计也想一头撞死,一刻也不想活。
田甜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合乎情理。要是赵刚能泼出脸跟他的舍友们诉苦,请求他们的援手,他们家的生活也许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刚也有自己的理由拒绝,而且很切合实际。他们又不是自己的亲兄弟,更不是亲爹娘,自己的亲兄弟有时候都不见得愿帮忙,舍友凭啥帮他,万一被拒绝,他以后怎么有脸再见他们。更何况他们也不过是靠家里的关系才能有高,要怨你就怨自己没找个好公婆。
赵刚没想到这次借着出差的机会带老婆出来玩,竟然玩出这花样。女人的折磨让他疲惫不堪,身体累,心更累,最后只能把出无赖的手段,将错误推到自己父母身上,要不就埋怨田甜嫁错了人。由此可见,女人想征服世界的支点有多痛苦。
女人的野心一旦膨胀,那将是男人的灭顶之灾。
好在田甜并不是很过分的女人,她活的很现实,现实的人通常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好些。她自知自己没资格求陈浩等人,第一次见面根本谈不上jiao情。但她有资格要求自己的男人去做自己没资格做的事。
女人的韧xìng一旦上来老天都拦不住,要不怎么有枕边风的说法,男人和女人的较量也通常以男人告败而结束,赵刚魁梧的身躯抵挡不了娇小身材的田甜的嘴,只能答应她自己尽力去做。
尽力和尽全力可是两个不同的范畴,博大精深的国语竟被赵刚用来敷衍女人,地下有知的先灵们知道这种情况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跟赵刚拼命。
不过,他们即使想跟赵刚拼命也得看他有没有空。田甜为了奖励男人的听话,送给他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就是她自己。
办这种事赵刚可不是尽力,而是尽全力,三十如狼年龄的两人都在拼命地撕扯对方,尤其是在陌生环境zuo爱,更是畅快淋漓,jī情久久不能散去。
惨烈的战况导致惨烈的结果,两人忘记自己不再像二十来岁时的光景,那时一夜做两三次睡一觉也能恢复,今早,梅开二度顶着四黑眼圈的他俩感觉别人看他们的眼神极其怪异,好像他俩昨晚夫妻间的大战被他们观摩过一样。
尤其是坐在陈浩跟前,这种感觉更强烈,夫妻俩觉得自己没穿衣服,浑身不自在。其实,这都是两人的心理在作怪,尤其是赵刚,手捂着口袋,里面有个布袋子,布袋子里装着他们夫妻俩所有的积蓄——五百元钱,也算是个大数额。
求人办事,不送点东西怎么行。二十一世纪时送礼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求人者堂而皇之地送红包或是送卡,只求事情能够办成,受礼者更是心安理得地笑纳。但在当时,送礼不多见,有种做贼的感觉。
陈浩见到夫妻俩与昨天比完全变了模样,在他面前有些生分。他能想象见夫妻俩听到他现任副县长时的心情,也能理解他俩变成这样的原因。对此,他也很无奈,更多的是感觉悲哀。
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还没资格品尝,可原本亲亲热热如一家人的赵刚夫妻俩知道他的身份后,竟然变得拘谨、有了距离感,普通老百姓岂不是更不不如。官本位主义害人,更误国。官做得越大,和老百姓心理之间的距离也越大,想听到真话更是难上加难,下体民情不过是句空话和套话。
他没有悲net秋的心情,也无力改变。即便他向赵刚夫妻俩点明,也只是表面上的改变,内容依旧,或许还会让两人产生不安,何其苦。
在短暂的寒暄后,陈浩直奔主题,问道:“二哥,你们县里的赵书记你觉得怎么样。”
夫妻俩已自觉将双方的距离拉开,过多的寒暄反而显得很虚假,陈浩办事一贯爽快利落,这次也不例外。当然,他问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想看看赵刚的为人。要做事,先做人,这也算的上是他对赵刚的一种变相的考验。
田甜原本明亮的眼睛突然黯淡,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谈丈夫的问题反倒问起县委书记的事,一个苏南省小县城的副县长跑来了解g省天水县的县委书记,要不是田甜有事求他,老早就啐他一脸吐沫,没事干拿老实人消遣,难道他还真以为他是g省的地委书记或是行署专员。
赵刚却没有这种感觉,在陈浩身上,他感觉到面对县长和县委书记也没有过的威压,这种威压并不是先天具有的,而是长期号施令逐渐积累起来的气势。
体制内的人,对这种感觉非常敏感。他已完全摆正自己的位置,拿出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态度说道:“我这几年在县政fǔ秘书办工作,但和县长、县委书记接触的机会不多。赵书记给我的感觉是在群众中很有威信,对待我们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很和蔼,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好人这个评价非常合适,但用来评价主政一方的县委书记来说并不算好词,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和稀泥的角色。雷锋是举世公认的好人,连外国人也学习他助人为乐的品质,但把他放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不一定合适。身为县委书记,一方面要维持班子团结,一方面要把握住本县的经济展方向,单单是个好人绝对做不成好的县委书记。
身为体制中人,陈浩不相信赵刚听不懂他想听到的内容,但赵刚偏偏避而不谈,这里面的玄奥他自然清楚。
天水县的情况他摸得门清,他父亲主政g省兰舟市的工作,摸清兰舟市下属县城的主体情况是他的本分。他看似无意的提问其实也设了个套,要是赵刚夸夸奇谈赵书记的“丰功伟绩”,不管好与坏,他绝不会伸手。这是原则问题,跟彼此间的关系无关。
陈浩淡淡地笑着说道:“你以后工作上有什么样的打算?”
两人谈些地方上的政事,田甜听得无精打采,这正如让男人陪女人逛街一样无聊。听到这句话,她立刻坐直身体,眼睛变得又大又亮,紧张地看着丈夫,陈浩能问这话意思很明显,他想伸手拉赵刚一把,否则,他也不会问。她现在害怕的是丈夫说错话,把把这次机会1ang费掉。
赵刚想想,很实在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个xìng耿直,不善言谈,毕业这几年一直在秘书办工作,我想……能不能换个岗位。”
秘书,一直是没有背景的人最省事的升迁途径。只要跟对领导,自己机灵些,一般都会随着领导的升迁身价备涨,也有可能成为一方诸侯。但如果是坐在大办公室里的普通秘书,上升的空间会很小。
田甜仔细观察陈浩脸上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丈夫的话合不合他的胃口,可在他脸上看到的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她又哪里知道官场是最能磨练人涵养的地方,政客心里的想法要是能被她轻易察觉出来,那他不是政客,而是愤青。
陈浩沉思片刻,拿出电话说道:“我先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位?”
赵刚想调换单位对他来讲不是难事,但关键要看有没有合适的单位。其实,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那人肯定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帖帖。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小、父亲现任秘书陈国栋。
陈景天调到g省兰舟市当市长,没带郝向前去。郝向前是肃县县委办主任,正准备提升副市长,调到兰舟市职位不好安排,为他的前途着想,陈景天干脆带着陈国栋前去兰舟市。
在一些细节上,陈浩做的相当到位,他直接指定单位固然可以办到,可办事人员的心里肯定不痛快,越是亲近的人越要注意分寸。可电话一打,不但让对方有尊重的感觉,又能办成事,何乐而不为?
田甜哪里知道这么多绕绕,她原本想托陈浩将丈夫安排进待遇好的企业上班,最起码也得跟孔钊看起,一个月一千元钱的收入,她想想都觉得开心。可见到他竟然想在体制内动弹丈夫,她感觉是天方夜谭。g省不是苏南省,更不是怀仁县,他有什么能力调动丈夫的工作?
她突然又想到一种可能,要是他要把赵刚调到怀仁县去,剩下她们娘俩怎么办?一时间,她手心里冒出冷汗,更希望电话那头没人。
可让她失望的时那边不但有人,电话还接的非常快,就像是那人专门守在电话边一样。
“老大,您是不是回来了,在哪?我去接。”
市长大人的公子,又是小,陈国栋接电话不快才怪。
陈浩笑道:“我还在京城,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您说。”
“我想让你看看哪些单位有空缺。”
“没问题,给我三分钟时间,一会我给您回过去?”
陈国栋根本没问原因,一口答应。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秘书,他很清楚老大从没有因私事向他张过嘴,一旦张嘴,这人和老大的关系绝不一般。
市长公子想查哪个单位有没有空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即便是没空缺,他也能找出几个空位,而且还必须是好的行政单位。
在陈浩打电话期间,田甜背地里不知道拧了赵刚几把。她心里有气没处撒,只能拿男人的皮rou解气,昨晚商量的好好的,今天却成这模样,她心里好悔,不知道是后悔嫁给他还是把自己当礼物补偿男人的行为,亦或二者兼有。
可是当陈浩放下电话时,她满脸的怨怒立刻变成甜甜的笑容,比川剧变脸还快。在男人的朋友面前维护男人的面子,她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
没到三分钟,陈国栋的电话打来,陈浩听了一会,谢过他后,低声询问:“经委如何?”
经委,经济委员会的简称,管着全县的经济单位,权利大且不说,单是福利也比其它单位丰厚一大截。赵刚要是能进里面上班,他们家还真是祖坟冒青烟。
第二百九十四章 结盟
第二百九十四章结盟
赵刚乐得裂开大嘴,田甜脸上的笑容照样甜,但心里却矛盾起来。男人能去经委上班,她求之不得。可要是撇开她们娘俩跑去怀仁县,她心里却是百般不乐意。
姑且不说一人带孩子的苦,万一男人要是忍不住寂寞,另外找一女人生活,她哭都找不到门。更何况两地相距近千公里,想见次面都是难事,难道他俩要做现代版的牛郎织女?
女人的心思很特别,既想男人有本事,挣大钱当大官,又想把男人拴在裤腰上,一刻也不分开。既爱男人温柔体贴,会过日子,又爱男人豪气bī人,出手阔绰。她们也不想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有,也得是仙人,会分身**。
男人在这方面就显得粗心的多,赵刚根本不知道陈浩要将他nòng到哪地方的经委,只顾张着嘴乐。
陈浩见状微微一笑,并没有戳破田甜的小心思,继续说道:“陈浩又说道:“二嫂在化工厂上班,三班倒还要照顾孩子,也挺累,要不也换个单位吧。”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伸手,陈浩绝不会把人吊在半空中,尤其是他的朋友。
他还没有说换什么单位,赵刚夫妻俩已是大喜,尤其田甜,满肚子的腹诽全跑到爪哇岛,眼里满是感激之情。她进化工厂还是赵刚家里老人托关系安排的,没想到刚见面的他竟然想的如此周全,没说的,他要是能给自己夫妻俩全安排工作,怀仁县哪怕在天涯海角她也乐意。
她寻思着是不是给他供个长生排位,这样的贵人她怎么不早碰上。难怪她出门的时候听见喜鹊叫,眼前这年轻人就是他俩的贵人。
隆冬季节的大西北,连乌鸦都很少见,哪来的喜鹊?听到大好消息,她估计把麻雀的声音当成喜鹊叫了。
光顾着憧憬未来美好生活的她浑然没听见陈浩和丈夫的话,直到赵刚捅他两下她才回过神,问道:“你俩刚才说啥?”
赵刚递给陈浩一个抱歉的眼神,轻声说道:“老……,陈,县长问你愿不愿意到园林局工作?”
他刚才“老八”差点脱口而出,幸好见到老婆瞪眼才及时反映过来,改成陈县长,可这陈县长一时比较拗口,也感觉挺别扭,心想,以后多叫几次也会好些。
田甜已不会说话,头点的像母jī啄米般,一不小心她也能成国家干部身份,这比什么都重要。
要知道国家干部可是当时身份的象征,更是村里人需要仰视的对象。她以前是国家干部的家属,已成为村里女人们羡慕的对象。现在,她将要把家属两字去掉,还不得把那些人羡慕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想想都美,更让她脑子犯糊涂。以前,她曾在家听丈夫单位的人讲过,调换工作难,进行政编更难,连那些经常呆在县长和县委书记身边的人都说难,可见事情的难度不一般,可在这年轻人手里竟然变得如此简单,一个电话全部搞定,是不是真的?她有些怀疑。要不是感觉男人温暖的手,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事情办得过于简单,难怪她怀疑,换成别的人也会怀疑。
其实,有很多事在普通人眼里难于登天,但对某些人来说也就一个电话的事。对朋友,陈浩从不搞那些虚头,整的事情多难办似的要对方领情,或者感恩,那些手段只是用来对付外人。他有这个能力,也相信赵刚的人品,这些已足够。
见赵刚已消化掉惊喜,他将陈国栋的电话和姓名写在纸上递给他,说道:“你俩这几天抽空给他打电话,争取过完年后就去兰舟市新单位上班。”
赵刚这才知道陈浩将他们夫妻俩调进兰舟市,不由地感激万分,紧紧握住他的手,这份情可太大了。要不是他知道官场的一些规则,懂得陈浩的意思是谈话到此结束,他还真想将一辈子的感激话说出来,可话到嘴边,他感觉语言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拖着还mí瞪的女人出门。
女人被楼道里的冷风一下子吹清醒,忙问道:“钱你给他没?”
见男人摇头,她不由地又怒又惊,点着男人的额头说道:“你,你真是块木头。”
男人一返常态,低沉地说道:“你觉得五百块钱就能报答人家将咱们夫妻俩调进兰舟市的恩情?恐怕再多一百倍也不够。”
女人听到他的话,顿时处于石化中。她感觉短短的半个多小时纯粹是在做美梦,但她希望这个梦不要醒。
陈浩和文质彬彬的老四孙涛谈话则非常简单,陪坐的有顾大小姐。孙涛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家里的人大部分在京城上班,他家官职最高的是他大伯,现在中央政法办中的一个部门里担任副主任,处级干部,职务不高,属于小户人家。京城像这样的小户人家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之多。各行道门清,用来打探消息之类的却是最佳人选。
顾彩莲的父亲刚来京城时间不长,有这样的人在下面打点,他也等于多了很多帮手。
任何事情都是互利互惠的,孙涛家在京城,可家里没硬靠,他大伯等人也只能在原地踏步。有了中纪委书记做靠,他家父辈想提升也比一般人简单些。靠山头不但要有资本,还要有合适的机会,并不是像常人讲的那样我想加入你们的阵营就能加入。没有得力人的引荐,有些人连大佬的们往哪开都摸不着。
陈浩此举纯粹是雪中送炭,又或者是送人鲜花,手有余香。随着顾红军进入中央领导人行列,他在本派系中已成为中坚力量。他原先的关系网大部分在苏南省,在京城他也需要得力的助手。
在征得顾书记同意的情况下,孙涛赶回家中和家里人禀明情况,这种事在电话里根本不能luàn讲。
没多久,孙家回话,看顾书记的时间,孙涛的大伯随时等候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并请领导指示。
态度摆的很正,话也说得到位,看来孙家的大人全都是明白人。借口也找得很好,下级单位的人到主管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属于应举之事。至于合不合程序,那还不是顾书记一句话的事。
当然,孙涛也带来他家的最高指示,看陈浩和顾大小姐多会有时间,孙家人想宴请他俩。顾书记的地位摆在那,孙家想和他吃饭实在高攀不上,可作为牵线人的陈浩和顾彩莲则是他家极力邀请的对象。
在孙涛回家期间,陈浩和老大胡卫东、老三霍克强、老六陈树彬和虎哥一起坐着聊天,当他们四人见到顾彩莲在座时,心里极其诧异,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行踪不定,突然间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虎哥和霍克强总算知道陈浩高兴的原因,搞了半天他的心病在这。兄弟三会心地一笑,笑容里的暧昧只有当事人知道。
胡卫东、陈树彬和顾彩莲相互间早已闻名,今天才算正式见面,两人见顾彩莲举止大方得体,说话间更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不由地暗自感叹,不愧出身名门,顾书记好福气。
世家子弟谈论的当然和政局有关,屋里的人很清楚,在座的都是陈浩信得过的人。所以,相互之间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当然,他们此刻讨论的观点仅代表自己,至于是不是家族的观点谁也不会去较真。陈浩将这些世家二代,三代的佼佼者聚在一起其实也有类似结盟的性质,不同派别之间除了竞争,更有合作的关系。
如果要谈论官场上的东西或深奥一些的理论哲理,陈浩比这里任何一人都不如,但要说对未来大势的走向,没有人能强过他。
他很清楚今天的聚会对他意味着什么,他要想和这些家族结盟,必须拿出自己的实力。
听他从英镑的走向和欧盟货币间的短板到苏联当今政局的发展弊端,从国内经济的走势到日本经济的崛起,从国内现行政策的优缺点到我国近海的劣势,能源危机到食品危机等等。从国内到国际,经济、政治、军事他全囊括进来,尽管他讲的也只是近几年要发生的变化,但也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要不是知道他是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硕士,高材生,要不是他在先前通过电话向他们家族提供过经过验证的建议,恐怕胡卫东和赵树彬会认为他是老天派来的神棍,到这来忽悠他们的。连苏联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可能解体的话都能说出来,不是神棍是什么?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只可惜他的建议家族认为不靠谱,才导致顾红军顺利上位,他们家族里的大人基本还在原地踏步。
这里有三人绝对信他的话。
虎哥是陈少的坚决拥护者,他能空手创造出燕宇这般的神话,那时候虎哥就坚信他无所不能,这信念一直未尝动摇。
顾彩莲也绝对相信他,她父亲能走到今天的高位,里面有他的一份功劳。
霍克强也相信他,当然,他的相信带有很大成分的感情sè彩。陈浩是他的兄弟,又在香港当面给他表演出不是神话的神话,他不相信有这种本事的兄弟还会来忽悠他。
当然,说不说在己,听不听在人,陈浩也不会强求。老人们的观念大多很守旧,也很顽固,像曹老爷子和顾书记那样的开明人士毕竟不多。
当众人交谈完观点已近午饭时间,陈树彬冲陈浩神秘地说道:“老八,这次我给你带来份大礼,你该怎么感谢我。”
没等陈浩开口,他猛然拉开房门,却见门外赵燕等女众星拱月般围着一女,这女人见到陈浩,露出温馨的笑脸,思念的神情中夹杂着喜悦。
陈浩大叫一声,飞快地跑到门口,一边踢了陈树彬一脚,笑骂道:“你这小子,大嫂来了都不告诉我,还真是欠揍。”一边拉住宋yù梅的手,将她拽进屋。大喜过望的他根本没注意宋yù梅脸上掠过的一抹红,只是咧开嘴傻笑。
人和人相识需要运气,更需要缘分。想当年,他被缺德的司机抛在荒野上,要是没有宋yù梅,人生地不熟的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荒郊野岭,孤独的房屋让他感觉到了温暖,更让他结识独守在丈夫孤坟前的宋yù梅,一个坚强而**的女人。
屋里人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亲情,这份亲情毫不做作,却最能体现人与人之间的关心和爱护。
陈树彬摸着tún部,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心里充满喜悦,越是亲近的人,表现的越随意。他知道宋yù梅和陈浩之间的关系,也能感受到他们姐弟间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的情感,在他的带动下,男人们悄然离去,将空间留给姐弟俩。
陈浩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醉了一宿的酒,刚醒来又见顾彩莲,后又和众兄弟谈话,大嫂见他事忙自然不急着见他。
“嫂子,你瘦了。”陈浩拉着宋yù梅的手,打量了一阵说道。
“你也瘦了。”宋yù梅轻声低语,慈爱地摩挲着他头上的银发,喜悦的心情中夹杂着酸楚。当初,一头又浓又密的黑发竟然变成现在这样子,他受的苦不必任何人少。
顾彩莲端着一杯茶水放在宋yù梅跟前,听到两人简单的对话,她却背过身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迹。
陈浩听到她结婚时头发再次转白的情形赵燕对她讲过,她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她与人假结婚,不cào办不声张,为得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没想到yīn差阳错,她父亲竟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受了那么大的苦,差点出车祸。可他对这件事只字未提,要是换做她,她绝对会跑到那人跟前,质问他的变心,甚至会狠狠地抽他一嘴巴。他没有,只是默默地承受,要不是赵燕实在忍不住给她打电话,他不知道还要忍多久。
男人,有责任、有担当。苦和累全合着泪水咽下肚,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和委屈,这样的男人焉能不吸引顾彩莲之类的优秀女人像飞蛾扑火般涌入他的怀抱,又岂能不让她们将自己的一颗芳心全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