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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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家有难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从古至今,无论是侠,是贼,是帝王,是王侯亦或是大富大贵者,都逃不过轮回之苦,最后化为地上一培黄土。可传说在大陆上,有凡人曾见仙人飞驰于高山峻岭之间,或御剑飞行,或坐驰于飞禽走兽之上,遨游太虚。
传说在凡人不及之处,或高山之巅,或大海中的某个人迹罕至的岛屿之上,有传说中的修仙者聚于一处,开山立派,广收道徒。传说仙人可移山倒海,可点石成金,不老不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齐。
浩海无垠的宇宙中,在某一星域的极北之处,有一星球。在此星球的一块大陆的东方,有一国,名曰凉国。在此国的南方有一城,名曰星莱城,此城管辖方圆百里,是凉国数一数二的大城。而我们的故事,就是从此城管辖下的某个乡野山村,开始讲起。
作为凉国的一个小山村,牛山村总是那么的不起眼,从凉国立国至今两百年,此村从未出过大富大贵之家。虽然老一辈的听更老一辈的人说过在很远很远的时候,这个山村的某个人家,曾走出去过一个传说中的修仙者,但是传说毕竟是传说,牛山村的所有人是都不相信这件事情的。
时值冬季,腊月飞雪,鹅毛般的大雪在天空飘着,不时的落在一个少年的肩上。
少年身穿白衫,剑眉星目,小麦般的肤色,一双黑亮的大眼,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流星。深邃的眼珠里,好像蕴藏了无尽的智慧,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好似谁碰上这样的眼光都会掉进去。虽然个子不算太高,衣着虽朴素,可配上硬朗的身躯,倒也算是个翩翩少年。
旁人见了,免不得心中感叹:好个浊世佳公子。
可这少年面对眼前的一张贴在墙上的告示,眉毛却快要皱在了一起。虽说天气寒冷,可此刻更让少年心冷的是,他又落榜了。
少年名叫秦不凡,出自牛山村秦家,自幼饱读诗书。幼时有相师曾言:此子日后必定大富大贵,成不世之伟业。
秦不凡的父母亲自然深信不疑,没有哪个父母会觉得自己的子女会普普通通。所以,便给他取名不凡,寓意一生不凡。
从秦不凡六岁起,便让他入学启蒙。不知道是不是秦不凡读书刻苦努力,还是相师所言不虚,秦不凡自幼聪慧,过目不忘,十岁便读遍经义策论,通古博今。十二岁便中秀才,一时轰动,举国文人皆惊。
本以为秦不凡自此会一路高歌猛进,揽得状元。却不想在乡试上彷徨六年,三试不中。如今的秦家,为了供养秦不凡读书,早已一贫如洗。
牛山村秦家,自古以来便是书香门第,曾经有几人更是考上了进士,更有一人曾高中状元,官至一品尚书。可那都是几百余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秦家早已没落,沦为乡间一农户耳。
虽说穷文富武,可如今秦不凡三试不中早已掏空了秦家,本以为此次必定高中,可让秦不凡没想到,他又落榜了。
“考了这么多年,三试不中,或许,科举之路对我来说是错的吧。只可惜了读这么多年,耗费了那么多的钱财,可叹。”
看罢榜单,少年落寞的转身,口中喃喃自语,一时忧从中来,只觉前路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读了这么多书,却一直没有为家里分担过什么,父亲与母亲为了供养我读书,家中早已经是一贫如洗,这书,不读也罢。可除了读书,再加上自幼学习的强身健体之术之外,我这个书生又能做的了什么呢?又还会什么呢?”秦不凡这时才发现,自己除了会读几本书,会些从小学习的健体之术外,其余的,一概不会。
心中思绪万千,正低头沉思的秦不凡,走着走着,突然脚底一滑差点跌倒,忙低头一看,原来刚刚在想事情没看路,竟然踩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秦不凡暗自恼怒,这贼老天,考试没中榜就算了,走个路还差点让我跌倒。也罢,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物,竟然如此溜滑。
这么想着,手也不停,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之物,眼睛看去,只见这东西约莫半个手掌长,三指宽。秦不凡拿在手上掂了掂,也判断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便放在手上想仔细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何物。
可这东西可能是落在地上久了,整体都被地上的污泥包裹着,也看不真切,他本想甩手扔了,可脑子里突然产生一种古怪的念头,好像在呐喊着,不要扔不要扔,捡到这东西,是你一生的造化。
秦不凡心里一惊,自己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莫非这东西真的是什么好东西么?好吧,姑且先放在身上,等到家再好好洗洗,研究个仔细。
当下看罢,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来,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贴身藏好。藏好东西,秦不凡抬脚便走,走了不到十步,忽然前方传来几声孩童的呼喊声,声音很急,喊得颇快,听不真切。
驻足仔细一看,原来那声音竟然是本村的几个孩童喊出来的,那几个孩童看到了秦不凡,眼睛一亮,脚上猛然加速,又快了几分。一直跑到秦不凡面前时,几个孩童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两手搭在膝盖上,口中直喘粗气,好似半死不活似得。
秦不凡看到几个孩子跑成这样,心中好笑,但也很疑惑,村子离这里虽然不远,可好歹也有个十里路,这几个小孩子,莫非是一路跑过来的不成?又是什么事情,让这几个孩子如此着急,一路跑过来呢?
想到这里,秦不凡忙朝着几个小孩里面年级最大的那个问道:“黑娃子,怎么了?跑成这样?莫非村里出什么事情了么?你们不在私塾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逃课不成?小心回去时,先生狠狠地责罚你们。”
黑娃子原名大家都不知道,不过因为他肤色黝黑,所以大家都叫他黑娃子。虽然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得不好听,可在黑娃子看来,至少比其他玩伴好听多了,比如张家那老二,大家就叫他张二蛋,又比如李家老大,大家都叫他李大傻。
这被秦不凡点了名的黑娃子听了他的问话,虽然口中还直喘粗气,可也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原由。原来这些孩子都是秦不凡父亲的学生,秦不凡的父亲在给这些孩子讲学的时候,讲着讲着,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可吓坏了这群半大孩子,这些孩子看着秦不凡的父亲倒地不起,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番商量之后,一部分孩子赶忙去叫大夫跟秦不凡母亲,一部分赶紧跑到了此处来寻秦不凡来了。
秦不凡听了黑娃子的话,心里震惊无比,好端端的父亲为何会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呢?平时父亲身体很硬朗,为何会突然如此?一时之间秦不凡也想不出个原由,只得赶紧吩咐了黑娃子几句,叫他跟着自己回村,说罢抬脚便往家里跑去。
待到秦不凡跑回家中时候,家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闻风赶来的乡亲,秦不凡好不容易挤进了房子里。一眼看去,只见秦父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额头冒着些虚汗,脸上隐隐有黑气升腾。边上坐着个大夫,那大夫正在给秦父把脉,不时地皱着眉头,一副思索的样子。
秦不凡看到自己的父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时也没了主意,又看到母亲站在一旁低声哭泣,只觉得天都快塌了似得。一看到大夫诊罢,赶紧出声问道:“严大夫,怎么样?我父亲为何会突然口吐鲜血,至今昏迷不醒呢?”
那大夫听了秦不凡的话,便停止了思索,看了看秦不凡,斟酌了一番说道:“这位就是名动凉国的秦秀才了吧,不满你说,老夫从医三十载,还从未见过此等病症。你父亲的病老夫也是束手无策啊。”
左右邻里乡亲听得真切,大惊失色,窃窃私语。好端端的一个人,难道就要这样走了?
秦不凡听了,也是大惊,这老医生可是星莱城方圆百里医术最出色的大夫了,如果他都治不好,那可如何是好?赶忙问道:“严大夫,连你也看不出我父亲患的究竟是何病么?依你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那大夫听了秦不凡的话,低头叹道:“唉,不满秦秀才,老夫确实看不出这病是何病。这么说吧,依我看来,这病,怕是治不好的。不过老夫可以给你开副药方给你父亲吊着命,可若想治好,怕是千难万难,恕老夫无能啊!”
说完,也不等秦不凡搭话,掏出一张纸来,拿起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秦母听了严大夫的话,悲从中来,一时控制不住,放声哭了起来,秦不凡赶紧跑到母亲身边,低声安慰道:“母亲别担心,孩儿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救父亲,孩儿不会让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的。”
听了秦不凡的话,秦母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哭的好像更凶了起来。一边的邻里看到这种情景,见不得生离死别的一些妇女,也流下了泪来。
那严大夫写完药方,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好意思讨要诊费,摇了摇头,对秦不凡摆了摆手,便告辞去了。
秦不凡拿起药方,定睛一看,药倒也普通之极,倒也常见。可其中有味药,唤曰人参果,此果虽然普通,可不到一定年份的人参果根本没有什么药效,而上了一定年份的人参果,早已被炒到了一个天价。
可此时的秦家早已是一贫如洗,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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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佩化龙
夜已深了,可秦不凡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一会想着自己科举之路无望,一会又想着父亲如今身患怪病,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想着这些,心里大叹: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想翻来翻去睡不着,却又突然感觉身上压着一个硬物,秦不凡忙掏出来观看。一看才想起来,原来是白天的时候在地上捡到的那个全身被泥巴包裹住的怪东西,本想回家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没想到白天的时候父亲却突然得病,一时之间,倒也忘了这个东西。
此时拿出来再看,秦不凡借着朦胧胧的月光看的真切,只见这个被泥巴包裹了个严严实实的怪东西,此时竟然隐隐有光亮透出,包裹在它身上的泥巴都遮盖不住,好像光是从泥巴里面透出来的一样。
秦不凡一时好奇心大起,这怪东西究竟是什么?白天的时候本来想扔掉,可脑子里却突然好像有个人在叫着自己不要扔,莫非真的是什么宝物不成?也罢,倒要看看,你这厮是何物,大晚上的竟然冒光。
想到这里,秦不凡也等不及第二天白天再看,忙起身穿鞋,从门外拿木盆装了一盆水来放在了地上。水打来了,秦不凡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个怪东西,把它放进了装满水的木盆当中。
刚一放下,不想那物一遇水竟然光芒大涨,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好像白天一样。刺人的亮光持续了十几息,便又暗了下去。
秦不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晃到了眼睛,揉了好久这才好了一点,当下不敢怠慢,忙打起精神来,凑到木盆边上看了过去。
入眼所处的木盆水中央,原本包裹着那个怪东西的那些泥巴此时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而被泥巴包裹住的那个怪东西,此时也露出了它原本的庐山真面目。竟然是一块龙形玉佩!
那玉佩通体淡黄色,整体是个龙型,这龙被雕刻的及其逼真,那龙身整体弯曲着,每个脚上面都有五个脚爪,竟然是五爪金龙!龙头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几根胡须好像被风吹起了似得,两根龙角配合着大张的龙嘴,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感扑面而来。
就算是隔着水,秦不凡也觉得好像雕刻的那个龙的两颗眼睛,正在紧紧的注视着自己,不怒自威!
秦不凡一时大喜,莫非自己真的捡到了宝物了?看它的样子竟然好像是真的活物一样,这世间莫非真的有龙不成!秦不凡欢喜之间忙伸手下去,想要把那块玉佩拿起来再看看仔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那块龙型玉佩竟然化作了一条两个巴掌长,三指宽的金龙!
秦不凡大骇,忙把手抽了回来。
那条金龙在水盆里游来游去,水中不时的好像传来阵阵龙吟之声,那龙游得及其欢快,水花不时的落在地上。这金龙好像在昭告天下它又获得了自由似得。
秦不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死物竟然化作了一条金龙,心中骇然不已,只觉得心跳加速,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睛瞪得滚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五爪金龙游了一会,好像觉得这水太浅,这木盆太小似得,竟然抬起了龙头,龙身猛然加速,好像要从那木盆中飞出来一样。秦不凡看到这里才回过神来,这龙竟然要从那木盆飞出来!
秦不凡哪里敢看着那龙飞出来,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只知道不能让这金龙得逞。于是脚猛然发力,朝着那木盆使劲踢了过去,秦不凡这脚力度极大,一下子把那木盆给踢翻了,直踢出去两丈开外。
那木盆被他踢翻了,水撒了一地,那龙失了水,好像失去了活力一样,哀鸣一声又化作了原样。原本玉佩散发着的淡淡的光芒也隐藏了下去,消失不见。乍一看,好像又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龙形玉佩。
从那玉佩遇水,到化龙,到又变成一块玉佩,这之间其实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可对于秦不凡来说,这半盏茶对他来说漫长的就像是一个甲子。这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完完全全的颠覆了秦不凡从小到大养成的世界观,摆在他面前的就像是个梦一样。
秦不凡从小读圣贤书,向往圣人之学,排斥妖魔鬼怪,怪力乱神之说。常告诫自己,君子当正道在心。可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对秦不凡来说,就好像换了一个世界一样。
很久很久之后,秦不凡这才从深思中醒了过了,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我心存正道,自然百无禁忌,诸邪回避。我又有何惧!再说,不管它是妖是魔,只要不让它入水,它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终究不过是一死物。
当下秦不凡不再多想,起身捡起了那枚玉佩,贴身挂在了腰间。事情已经想完,秦不凡这才上床就寝,不知道是心无杂念,还是什么原因,秦不凡这一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方才悠悠转醒。
秦不凡此刻不会知道,正是由于他这晚的决定,使得他日后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当他回首往昔,对今晚的决定自然是庆幸不已,幸好当初没有扔掉那枚玉佩!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暂且不提。
第二天天一亮,秦不凡便起了个大早。没办法,秦家这么多年来供养秦不凡读书早已经是一贫如洗,而家中的顶梁柱秦父此刻却命在旦夕之间,秦不凡当然要想办法赚钱给父亲买药了,不然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而不做点什么么?
洗漱完毕,与母亲吃过早饭,秦不凡便风风火火的离家而去,想要去县城星莱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差事能赚钱给父亲买药。
秦母看着自家儿子风尘仆仆的离家而去,心中哀伤不已,本以为大儿子是天生的状元命,没想到乡试三试不第,而丈夫却又突患怪病,命在旦夕之间,我秦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贼老天你要如此对我秦家!
本来秦母想一死了之,不再拖累着自己的儿子,可又想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思索了一夜,也没有决定下来,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唉,实在不行,只得去求孩子他外公那边了。虽然当初自己离家出走,执意要嫁给夫君,可看在孩子的面上,就算是父亲他再狠心,也会帮衬一二的。”
秦不凡自天亮出发,由于心里想着心事,十里路程,竟走了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来到星莱城下。
凉国立国两百余年,建城池无数,全国郡县城共分为三个等级,曰一级上城,二级中城,三级下城。这星莱城虽说只是二级中城,可毕竟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大城,是以此城虽然规模不甚大,可往来商旅不绝,游人,学子如织。倒也算是个要害之地。
凉国以武立国,崇尚武力,是以,凉国武风盛行。传言江湖之中,有七大正派,三大魔派,再加上若干武林小派,构成了凉国庞大的江湖体系。
从古至今,正魔几大派征战不休,生灵涂炭,而若干武林小派,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小派之间也常常发生武斗,而官府乐得江湖武林人士内乱不止,好削弱武林人士对朝廷的影响力。
星莱城作为一个二级中等城池,虽然并没有武林大派人士驻守,可却也有若干小派在此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此城最大派名曰正气门,占领着星莱城最富庶的东城和南城,而剩下的西城和北城,自然是被若干小派瓜分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小派中最大的一派名曰万邪宗,此派创立至今仅仅五年,可其崛起之迅速,令人侧目。武功之邪恶,令人心惊。
此派占据着西城,其势隐隐有与正气门分庭抗礼之势。为了应对与日俱增的压力,正气门不得不广收弟子,充实门派实力。恰巧今天,便是正气门三月一次,选拔外门弟子的日子。
星莱城东城门处,正有两个身着正气门衣服的年轻弟子和一个年纪稍大,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子,正在宣传着正气门。
只见那两个身着白色衣服,胸前绣着一柄青色小剑的两个年轻弟子提手向四周抱了个拳,而年纪稍大的那个弟子口中朗声说道:“我二人乃星莱城第一派正气门外门弟子,今日我等在此招收弟子,只要诸位年纪不超过二十,能通过本门考核者,皆可加入我正气门,成为正气门外门弟子。”
另外一个年纪稍小的弟子接话道:“我正气门立派悠久,在凉国江湖上也算的上是赫赫有名,只要符合条件,能够进入我正气门的弟子,我正气门可保你荣华富贵一生!”
秦不凡走到城门之时,这二人刚好开始说,秦不凡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一动,心道:科举之路看来我是走不下去了,而现在家中又缺钱给父亲买药,何不去尝试尝试?倘若真能加入正气门,听这二人说的话,看来些许钱财对正气门来说倒也不是问题。可这正气门是江湖门派,以后免不了打打杀杀,我要选择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呢?
那正气门的两个弟子可不管秦不凡此时心里的计较,看着说了半天的话,竟没有一人响应,脸色不太好看。可俗话说,话说的再好听,没点实在的,也没人信不是?
那年纪稍大的另一个男子看着无人响应,略一沉思,便开口道:“今日我正气门在此广收弟子,凡是能过考核一关者,赏钱十贯,能过两关者,赏钱百贯。如若是能过三关者,便赏钱千贯,且能加入我正气门,成为我正气门外门弟子,此生此世,我正气门定保你一家富贵。”
那男子说完,便闭口不再言语,闭目养神了起来。
听到这男子的话,现场一阵抽气声,能过一关就能得到十贯!要知道寻常百姓家里,十贯可是能吃三个月的!而第二关便是百贯,第三关便是千贯!
秦不凡听到那男子这话,低头一叹,心道,也罢,为了父亲,就去试试吧!
当下便举手朗声道:我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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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参与考核
正气门,相传在百余年前,曾是凉国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可不知因何原由,正气门当时的掌教玄阳子竟然因练本门秘功走火入魔,而他本人更是在一夜之间杀了数十正气门护法长老,门内弟子更是死伤无数。
相传玄阳子走火入魔之后,受到了当时江湖上各大名门正派的合理围剿,终于在不久之后被各大派高手合力围杀。
相传那一场大斗各大派出动了三十余位真元境大圆满高手。那一斗,传言玄阳子一人力敌三十余位高手而不分上下,直斗得天昏地暗,大战了三天三夜。
最后,相传凉国最强武林高手,梵音寺主持慧能大师都出手了,那慧能大师不愧是凉国至强高手,一身真元浑厚无比,水火不侵。那玄阳子见斗不过慧能大师本想逃走,可不想那慧能大师竟然使出了梵音寺绝学金刚伏魔棍。
相传此绝学自梵音寺创派以来,除了创派主持清远大师学会坏,三百年间,竟然无人学会,可见那金刚伏魔棍是有多难学。可不想三百年后,竟然让慧能大师学成了这梵音寺绝学。那玄阳子本来也是真元境大圆满高手,可不想竟然敌不过慧能大师那金刚伏魔棍法,硬生生的被那慧能大师打杀在了棍下。
虽然玄阳子被慧能大师除去了,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可那玄阳子打杀了正气门数十位护法长老,更兼弟子无数。这样一来,正气门元气大伤,经此一事,便从那武林大派沦为了武林一小派耳。
兜兜转转百余年,这正气门早已不复当年武林大派的气派。而宗门,更是从凉国名山青云山,迁移到了这星莱城附近的星来山上。
这星来山山高一千五百余丈,雄伟壮丽,山路崎岖难行,更有悬崖峭壁,一不小心,从那山崖摔下来,定是摔个粉身碎骨,曝尸山野。如果是一般没有武功的山野村夫,怕是无论如何也攀爬不上去的。
这山白日终年被白雾遮蔽,望不见峰顶是何样子,只是知道,每到夜晚子时的时候,天空的一些星斗好像都聚集到了此山的山顶,照耀着星来山山顶,每到子时,星来山山顶星光灿烂。在星光的照耀下,本就不被世人所能看清的星来山,更添一种神秘气息。
久而久之,一些星莱城附近的人民便给此山取名星来山,寓意星来之意。
秦不凡此刻便站在这星来山下,一同跟随他来的,大约五十人左右。
一路跟随那三个正气门的弟子直走到日山三竿之时,待到星来山下,此时早已有许多人站在山下的凉亭下,各各都是汗流浃背,神色焦灼,已是等得不耐烦了。
在那凉亭之下,秦不凡一眼望去,却也看到了几个身穿白衣的正气门弟子,那几个弟子也是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束发于头顶,盘着混元髻,手中拿着一柄宝剑,一派出尘模样。同样的是,他们胸前也绣着一柄青色小剑,此时正神色焦急的看着秦不凡他们这些人。
当看到带着秦不凡这些人来此地的那几个正气门弟子,那站在凉亭下的几个弟子赶忙跑了过来,对着那年纪稍长的男子道:“哎哟,我的赵师兄,我们可等你们好久了。师兄今日怎么如此之慢啊?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原来那年纪稍长的男子姓赵,那姓赵的弟子听到几个同门师弟的抱怨声,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他们与约定的时辰已经晚了半个时辰了。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便道:“为兄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是招募弟子时耽误了了些时辰,既然你们已经来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依我看,这录取外门弟子的考核现在就开始吧。”
那几个弟子见姓赵的这么说,也不再多问,当下齐声道:“尊师兄命。”
当下说完,其中一个身背青剑,一脸清秀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海螺,那海螺约莫拳头大小,螺口有个哨子样的东西套在海螺头部。只见那清秀男子掏出海螺,也不说话,当下对着那海螺便吹了起来。
秦不凡一时看不明白那清秀男子为何要拿一个海螺吹起来,毕竟那海螺又不大,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可让秦不凡没想到的是,随着那清秀男子拿起海螺吹起来的那一刹那,一股悠悠的海螺声便传了出来,这海螺声让人听得如梦似幻,明明声音不大,却又好像在耳边响起了惊涛骇浪的波浪声,秦不凡大奇,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传音螺?
江湖传言,正气门有一特殊物品,名曰传音螺,此螺个头不大,但发出的声音却可以传出十里开外,而且配上正气门独有的内功心法,竟然可以判断出这声音传出的方向和大致的距离,端的是奇妙无比。
江湖各大派曾向正气门索问过此螺之秘,却不想,无论各大派怎么询问与施压,这正气门就是不说。时间长了,各大派也就歇了这心,毕竟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杀伤作用,而如果因为一个海螺向江湖正派开战,让魔派的人看了,岂不笑话?
秦不凡判断的不错,这海螺便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传音螺。
那清秀男子吹了十几息的时间便停了下来,看了看那正在闭目养神的赵姓男子,也没多说什么,便把此螺收了起来,静静的束手站在一边。
也就是半盏茶的时间,突然,从那星来山上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音:“老夫道号清虚,江湖人称清虚祖师。本门正气门,今日在此招收外门弟子,此次考核,共分三关。而这第一关,便是徒手攀爬山这星来山,直到这星来山半山腰的悬崖顶。当然,攀爬过程中也不用害怕会从悬崖上跌落,尔等身后都会有我正气门外门弟子,他们跟在你们身后可保尔等性命无虞。”
说完,顿了顿又朗声道:“当然,如果日落时分还未登上此山悬崖顶者,即为失败,我正气门弟子自会带你们离开此山,老夫言即于此,是成是败,就要看尔等造化了。”
此话说完,站在山下的那些人都叫苦连天,也对,毕竟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什么时候爬过此等高山,虽然听那自称是清虚祖师的说身后有人保护,可这山毕竟太过于雄伟,万一出了差错,从半山掉了下来,那定是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一些胆小的半大孩子已经摇了摇头,默默的低头走了。而还有一部分则咬了咬牙,留在了原地。这一部分孩子都是身穿麻衣,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这些半大孩子虽然还小,可心性却也坚韧,竟然没走。
还有一部分的孩子身穿锦衣,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富家子弟,而且看那些孩子个个虎背熊腰,脚底生风,竟然都是练家子!
秦不凡看着高耸入云的高山,颜色阴晴不定,但又想着家徒四壁,父亲正躺在床上等钱买药治病,咬了咬牙,暗道:既然开始选择了这条路,怎能半途退缩。
当下便朝着那崎岖的山路走了过去。
山路崎岖,却很宽阔,十几人同时行走也不显得拥挤,秦不凡看着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而场面却安静的出奇,气氛好像紧张了起来。
秦不凡看着身前的那些走在前面的人,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暗道,自己可决不能输给他们。当下脚步加快,整个人又快了几分。
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此时,秦不凡正走到一个半山腰下。放眼望去,崎岖的山路不见了,摆在秦不凡眼前的,赫然是一段峭壁。从峭壁的最高处,无数根藤蔓沿着峭壁往下生长着,直长到峭壁山下。
那些藤蔓每根都有三指粗,怕是十几个成年汉子用力去扯,都是扯不断的。
秦不凡走到这里,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山腰下正瘫坐一地的同龄人,半晌默默无语,只觉得口干舌燥,胸中好像有条火龙在翻腾,整个嗓子都好像要爆炸了似得。
可秦不凡抬头向上看时,才发现,此时峭壁上却早已有五六个人,正攥着一根根藤蔓,努力往上攀爬着。而他们身后,每人后面都跟着一个身穿白衣,胸前绣着青色小剑的正气门弟子。
那些弟子也是手攥藤蔓,紧紧的跟在那些孩子的后面,万一那些孩子力有不继,抓不住藤蔓,往下掉落的时候,那些正气门弟子总会马上接住那些孩子,保护那些孩子的安全。
若是爬到半山腰实在爬不上去了,往下喊一声,那些弟子自然会安全的护送那些孩子安全下去,当然,这考核自然也就失败了。
秦不凡看着高约三百余丈的峭壁,咽了咽口水,收拾了下心情,这才一脸坚毅的朝那峭壁走去。
那峭壁都是天然的山石组成,有些地方脚蹬在上面会感到很湿滑,一不小心,怕是会双腿悬空,整个人撞向山壁。而有的地方却又尖石密布,锐利无比。一不小心,手上便会开个豁口,血流不止。
好在秦不凡从小习了些家传的强身健体之术,筋骨打熬的还算可以,一时倒也不觉得有多困难。
可越是往上爬,这石壁越是难爬,眼看着半个多时辰都过去了,这天色都快暗了下来,可秦不凡才爬了一半不到,这时秦不凡才发现,这峭壁竟然如此难以攀爬,再往上看时,早已有几个人爬到了山顶。
秦不凡觉得整个人快要脱力了,这时爬着爬着突然脚踩了个空,整个人悬空了起来。
秦不凡大惊,冷汗都冒了出来,忙固定好身子,紧紧的贴在山壁上,定了定神,心道:好险,好险,差点掉了下去。
再往下看,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弟子也是吓了一跳,但看着秦不凡无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人看了看正流汗不止的秦不凡,嘴角一扬,轻蔑的笑了笑,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秦不凡自然看到了身后那人轻蔑的神情,心里暗自恼怒:等着吧,我会爬上去的。
当下也停止了休息,两腿一蹬,使劲的往上爬了上去。待到崖顶之时,刚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
第四章 第二关
等到秦不凡攀爬到崖顶的时候,山顶已经有好十几个人站在了崖顶上,秦不凡攀爬到崖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落日了。到了最后时刻,也不知是金钱的力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刻,竟然又有十余人攀爬到了崖顶。
崖顶并不是星来山的山顶,只是半山腰间一个山崖的崖顶。这崖从山往下看时,虽然觉得很高,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可等到秦不凡站在崖顶向下眺望的时候,才发现别样的美景。
首先入眼的即是那星莱城,此城在这崖顶观看时,尽收眼底,就连街上的一些摊贩,也隐约可见。再往远处眺望,依稀可见环绕着星莱城的那条护城河的源头,在青山的映衬下,只觉得山水一色,一种别样的美景,扑面而来。而且这时正是太阳即将落山之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觉得有种心旷神怡之美。
秦不凡与那些攀爬到崖顶的那些人一起等到日落时分,最后统计一下,第一关过关者,仅有26人。就算是秦不凡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免倒抽凉气,这淘汰率,未免太高了!本来山顶下是有一百余人的,除了那些早早放弃的人,也还有六七十人参加了第一关的考核,可第一关过关者,却仅仅只有不到三十人,一半还不到!
秦不凡不由暗自苦笑,心道:这正气门,挑选个外门弟子竟然这般严格,那要是内门弟子,或者是精英弟子,那又得要有什么通天本领?
人数统计完毕,那姓赵的男子也出现了,只见他正从崖顶左侧的石阶上,慢慢的踱步而来。
那石阶通体用汉白玉砌成,晶莹剔透,美不胜收,抬眼向上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可见这石阶应该是通往真正的山顶的。
那姓赵的男子看了看秦不凡这些爬上山顶的半大孩子,面露笑容,朗声笑道:“哈哈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这第一关算你们通过了。不过这第二关么,却又是千难万难,不知你们是否还有勇气继续闯关呢?”
参加考核的都是十几岁半大不大的孩子,正是年轻气盛,哪里听得姓赵的这般话,都吵吵道:“自然有勇气,我们就是奔着加入正气门来的,赵师兄可莫要小瞧我等。”
那姓赵的男子听了这些孩子的话,也不着恼,反而又是哈哈大笑道:“好,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开始第二关吧!这第二关的考核内容便是在半个时辰之内,从这些台阶登上此山山顶,凡是超过半个时辰者,一律淘汰,尔等可有信心?”
那些半大孩子听了第二关的考核内容,刚才的英雄气全都消失不见了,全都一副震惊的样子。半个时辰之内登上此山山顶?没搞错吧!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大的不超过二十,最小的也才十四五岁,全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本来就一个白天没吃没喝了,在加上白天又是走山路,又是爬悬崖,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快虚脱了。
可这第二关的内容竟然还是考验体力!要知道这座山可是高一千五百余丈,他们白天最多也就走了一半的路程,前方可是还有七百余丈的上路,而且这还是垂直的距离!
那姓赵的男子看着这些半大的孩子唉声叹气,只是冷冷一笑道:“哼,我正气门岂是有那么好进的?真以为是个人就能进么?如果尔等不想继续参加,领了十文钱便走吧,自有人领你们下山。”
说完也不等秦不凡这些人说话,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转头便飞速的走上了石阶,只不到三息的时间,那赵姓男子便从眼前消失不见。
秦不凡看着那姓赵的男子诡异的速度,心中暗道:这姓赵的,看上去普普通通,没想到竟有如此步法!这正气门,我是入定了!
想罢,便第一个走上了那白玉石阶。
那些孩子看着秦不凡已经开始往上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齐齐的叹了口气,随后便一齐走上了那白玉石阶。
秦不凡虽说自幼读书,可也常常在读书闲暇之余,学习了自家祖传的强身健体之术,听秦父说,这套强身健体之术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传下来的,名字早已失传。可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术练到最后,可力敌十虎。堪比真元境大圆满高手!
后来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此术失落了很大一部分,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些强身健体之术。
可就是这样,秦不凡从小学到大,这身体却也好的出奇。从小到大从未生过什么病,耐力和气力也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大截。当然,跟那些从小专门练武的孩子倒也相差无几,是以,白天的时候,秦不凡倒是没有太落后于或者太超前于那些从小练武的练家子。
尽管经过了一个大白天的折腾,秦不凡此时倒也不觉得很累,只不过时间过于紧迫,也顾不上闲庭信步,只是卯足了一口气,奋力的朝山顶跑着。希望第一个跑到山顶。可让人想不到的是,跑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身后竟然有个人反超了他!
秦不凡看到那人一副武人穿着,穿的都是干练的衣服靴子,手上还拿着一柄宝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山下带上来的。此人赶超了秦不凡,转身看了秦不凡一眼,等看到秦不凡的脸庞时,竟然又倒退了回来,跑到了秦不凡身侧。
秦不凡奇怪的看了看那人,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皱了皱眉,心道:这小子,想要干什么?
那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与秦不凡同龄的模样,他面若冠玉,头发束了起来,结了一个簪,第一眼看去,倒也算是个君美少年。可那人看了看秦不凡,竟然挑了挑眉,撇了撇嘴,一副欠打的模样,嘴上说道:“哟,这不是名动咱们凉国的秦大才子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不是想要进这正气门?哟,你不是一个书生么,怎么学我们这些武人了?莫不是此次放榜又落榜了不成?”
秦不凡听了那人的话,正要发作,不想那人说完话,便又猛然提速,一溜烟的跑远了。
秦不凡暗道一声晦气,心中咬牙切齿,好你个莽夫,你给我等着。
当下也不多想,脚步加快,速度又快了三分,直奔那山顶而去。
第五章 第三关
等秦不凡跑到山顶的时候,那人早已到了,正站在那姓赵的身边,一脸玩味的打量着秦不凡。
秦不凡一口气跑到了山顶,抬眼望去,只见山顶阁楼密布,借着朦胧胧的星光,可以看到大概有几十栋阁楼。这些阁楼都依山而建,气势恢宏,每一栋阁楼都有几十丈那么高,其中,秦不凡眼前那栋阁楼尤为醒目。
那阁楼高约五十丈,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巍峨高耸。气势磅礴的阁楼,与起伏的山峦配合有致。
往那楼顶望去,只见那阁楼高处有一块牌匾,此牌匾整体贴金,上书三个大字:紫薇阁。
那三个字写的是龙飞凤舞,铁画银钩。
秦不凡看了那阁楼,那牌匾,那几个大字,不由的心中喝了一个彩:好楼,好匾,好字!
秦不凡看罢,便也站到了那赵姓男子一边,也不理会一边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那个青衣男子,闭目休息了起来。
这一等也不久,大约一炷香过后,从正前方那紫薇阁走出十余个老者,那些老者虽然个个满头白发,但脚步走动之时,却好似有劲风刮过,而且个个胡须无风自动,片叶不沾身。
这分明就是真气外放!只有真元境高手才有的真气外放!
秦不凡看的骇然不已,这正气门,竟然有这么多的真元境高手!不是传闻说正气门早已势落,沦为江湖小派了么?可为何还有这么多真元境高手?难道这么多年,都是在韬光养晦,暗藏实力不成?正气门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二关结束之时,只有十一人在半个时辰内跑到了山顶,剩余十五人,全部被淘汰了。
那十几个老者踱步走到了秦不凡等人面前,只见那赵姓男子对这些老者深深一拜道:“诸位师叔好,我乃外门弟子赵寅成,这十一人,便是此次考核前两关通关者,敢问各位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那十几个老者其中一个对那赵寅成摆了摆手,道:“你走吧,今日辛苦你了,去执事堂交了差事,休息去吧。”
赵寅成听了大喜,虽然他已是熬骨境中期大圆满,可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倒也感觉乏了,此刻听了那老者的话,赶紧答道:“是,钱师叔。”说完,便疾步走了。
原来那老者姓钱。
那姓钱的老者看了看秦不凡等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等今日已经过了两关,离正式成为我正气门外门弟子,仅差一关了。这第三关就由我等来考核你们,我身边这些都是你们日后的师叔,或许将来等你们进了内门,成了内门弟子,也可能会变成你们的师傅。闲话我也不再多说,现在,便开始第三关吧。你等每人都跟着一位师叔,前往第三关的考核点吧。”
说完扫了扫人群,当看到秦不凡时,便对他招了招手,说道:“来,这个娃子,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第三关考核点。”
秦不凡听了那老者的话,只得跟着那老者后面,东拐西拐的,走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老者走到一间房前,便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秦不凡说道:“就是这里,跟我进来吧。”
秦不凡看着眼前普普通通的一间厢房,不由的纳闷了起来,这第一关,第二关都是考验体力,这第三关,却又是做什么?
秦不凡径直跟着那钱姓老者进了那屋,那老者先进了屋,点燃了蜡烛,登时,黑暗的房间便亮了起来。秦不凡等那火光亮起,这才看清楚这个房间的模样。
这屋子倒也干净,或者说太过于干净了点,只见这屋子除了摆在那屋中间的一张桌子,以及放在那桌子上的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以外,竟然什么都没有摆设。
秦不凡看的大奇,心道,这老头子又在耍什么把戏,说好的第三关去哪了?莫不是在寻我开心不成?
那老者看秦不凡一脸疑惑的神色便朝着秦不凡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娃,不要看来看去了,没错,这第三关便是在这里。看见那桌上的笼子了么?第三关,便跟那笼子有关系。”
秦不凡好奇心大起,第三关跟那笼子有关?这老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一个小小的笼子,能有什么好考验的?莫不是想让我学那江湖术士,使那缩骨功,缩进那小小的笼子不成?
当下便道:“道长莫要诓骗我,那笼子有什么好考验的?莫不是道长想叫我缩身进入那笼子不成?我可没那本事。”
那钱姓老者听了秦不凡的问话,也不接话,只是哈哈一笑,走到那桌子前面,一伸手,便把那盖着笼子的黑布扯了开来。
没想到那黑布刚被那老者拿开,便突然有个怪东西从那笼子里朝笼框撞去,那老者倒没什么,可吓了秦不凡一跳,这笼子里关了什么东西?这么大力气,差点把笼子给撞翻了。
等那老者把那黑布彻底掀开了,秦不凡这才看了个真切,原来那笼子里竟然装了一条五指粗细的青鳞大蛇!
那蛇整个蛇身盘成了一个圆盘,蛇头高高的翘起,蛇信不时的在蛇嘴里往外往里伸缩着,两个黑色眼珠正直愣愣的盯着秦不凡,好像把秦不凡当成了它的晚餐了一样。
幸好那笼子是铁做的,而且还用铁水死死的浇筑在了那桌子上,不然这五指粗细的大蛇,怕是早就从这笼子里挣脱了出来。而且秦不凡细眼看下才发现,原来那桌子也是铁做的,只是表面涂了些颜料,他第一眼竟然没能看出来。
虽说那蛇被囚禁在了笼子里,可秦不凡从小到大也不曾见过如此大的大蛇。看那蛇的样子,怕是剧毒无比,人若被咬上一口,怕是神仙难救啊!秦不凡看的胆战心惊,一时也忘记说什么了。
那钱姓老者看着快要被吓傻的秦不凡,笑了笑,拍了拍秦不凡,待秦不凡被惊醒之后,这才说道:“你这娃子,怎么如此胆小。实话告诉你,这第三关考核的内容便是手擒大蛇,这蛇剧毒无比,要是被它给咬了,绝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看你这个样子,怕是不敢伸手捉蛇的吧。也罢,老夫这就送你下山吧。”
话说完,便要转身出门去。
秦不凡看那老者转身要走,心中思绪万千,本想跟那老者下山,但又想到卧病在床的父亲,与那动辄百余钱一颗的人参果,心里一横,转头对那老者道:“道长莫走。”
“晚辈...”
“晚辈...”
“想试试!”
第六章 肠子悔青
“哦?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被这蛇咬上一口,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的性命!你可想清楚了,莫要逞英雄,白白丢了性命。”
秦不凡听了老者这话,只觉得心中豪气冲天,一股热血直往上涌,大笑道:“哈哈哈,不过一死耳,我有何惧!道长不要再劝了,看我擒拿此蛇!”
那老道被秦不凡这话说的一愣,只觉得这后生子好生有趣,竟然不怕死么?
秦不凡可不知道那老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青鳞巨蛇,慢慢的向那桌子走了过去。边走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怕,怕什么,不过就是一条蛇,终究是一个畜生而已,怕什么!
那老道听到听了秦不凡嘴里念念不休,心里好笑,这小子,明明怕死,却装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有趣,有趣!
秦不凡直走到离那蛇只有一尺远的距离,方才停了下来。
那青鳞大蛇见有活物靠近,原本高高抬起的蛇头更是又高三分,蛇信子吐得越发急促了起来,蛇身也蠕动了起来。秦不凡看的头皮发麻,只觉得腿都快软了。
微微的定了定神,低喝了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气,这才伸手揭开了那个笼子的笼罩子。那笼的罩子也不大,约成人手臂大小,秦不凡要做的,便是要将手从这里伸进去,擒拿住那条青鳞巨蛇!
如果是其他动物,早就从那笼口逃了出来。可那青鳞巨蛇却是个睁眼瞎,根本看不见,就算是秦不凡打开了笼子,那蛇也没发现,只是兀自的盘着蛇身,摆着蛇头,左摇右晃个不停。
秦不凡看到自己并没有惊动那蛇,也放下了心来。他还真怕那蛇突然从那笼口跑出来,如果要真是那样,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啊!既然这蛇没有发现这个笼口,那倒是好办多了!
当下秦不凡停止了呼气吸气,进入了龟息状态。直愣愣的盯着那蛇,想要找个空档一下抓住那蛇。
秦不凡盯着那蛇足足盯了半盏茶的时间,那蛇才渐渐的安静下来,等到那蛇降低蛇头,想要趴下休息的时候,只见秦不凡两只眼睛精光一闪,心道,就是现在!
当下不再迟疑,右手朝着那笼口便火速般的伸了下去,想要一把抓住那蛇的蛇头。
可就在秦不凡的手快要抓住那蛇的蛇头之时,电光火石之间,也不知道这蛇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还是秦不凡命该如此,只见就在秦不凡的右手距离那蛇头不到一根手指长的时候,那蛇突然蛇头一甩,秦不凡竟然抓了个空!
秦不凡心头一震,暗道:不好!要被这蛇咬了!
也就是秦不凡刚产生这股念头的时候,那蛇蛇嘴大张,对着秦不凡的右手手腕处便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一切也就发生在不到五息的时间,秦不凡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右手手腕一麻,竟然被那青鳞巨蛇咬了个实实在在!
秦不凡大骇!抓蛇不成,竟然被这巨蛇咬了一口,莫非真要丧命于此!
秦不凡赶忙把手伸了出来,抬眼看向右手,只见那右手手腕处竟有两个深深的蛇牙印!而被那巨蛇咬到的地方,原本黄色的皮肤,竟然慢慢的变成了黑色!被咬处隐隐有毒气升腾,那黑色毒气在伤口处打了个转,竟然沿着手臂迅速往上爬去。
秦不凡看的大惊失色,本想抽出那柄被那老道士拿在手里的宝剑,自断一臂。可刚抽出那柄宝剑,却不想那黑色毒气更快,却已沿着手臂侵蚀到了身体右边胸口处。而那黑色毒气更是迅速蔓延,只不过几息的时间,就已经快要蔓延到了全身各处。
秦不凡看到那黑气已经遍布全身各处,身子一送,那柄拿在手里的剑也掉落在了地上。秦不凡心知自己必死无疑,脸色惨白,凄惨的对那老道士说道:“晚辈大意了,竟然被那毒蛇咬了一口。晚辈临死之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道长成全于我,不知道长可不可以听我一说。”
那老道士看了看秦不凡,也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只是说道:“你说吧。”
秦不凡见那老道士没有拒绝,心里一喜,抱拳道:“晚辈姓秦,名不凡,乃是星莱城附近一牛山村普通百姓,原来是一书生,只是因为家中父亲突患怪病,奄奄一息,等钱看病,这才冒险来此。本想成为贵门弟子,得些买药钱,可不想今日却要丧命于此,恳请道长救我父亲一命,如此,晚辈也能含笑九泉之下了。”
老道士听了秦不凡的话,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念在你孝心可嘉,贫道会尽力的。”
听了老道士的话,秦不凡大喜,忙低头便拜,口中说道:“如此,晚辈便多谢道长了。”
说完话,便闭上了眼睛,看那样子,好像想要闭目等死了一样。
可半盏茶的时间都过去,秦不凡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除了右手手腕有点痛之外,竟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咦,那道士不是说被这蛇咬上一口,绝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么,可如今一炷香的时间早已过去,为何我还是安然无恙呢?这是为何?莫非是我体质特殊?这蛇毒对我无效么?
想到这里,便睁开了双眼,刚一睁开眼,就看见那老道士正右手抓着胡须,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秦不凡被这道士看的莫名其妙,不由的出声问道:“道长何故发笑?莫非是这蛇毒对我无效么?”
那老道士听了秦不凡的话,哈哈大笑,道:“好个秦不凡,你很好,不仅胆识过人,更难得的是,死到临头,却还想着家中的父母,难得孝心,难得孝心啊!哈哈哈。”
秦不凡听了老道士的话,更是一头雾水,看了看那蛇,又仔细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
“这蛇...”
“没毒!”
第七章 殿前争执
时辰已近子时,夜空中繁星点点,寂静无声的星来山,配合着常年不散的浓雾,更添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此刻的秦不凡正躺在床上,回想着那钱道长对他说的话。
原来那第三关的青鳞巨蛇确实是有毒的,只不过那屋内的灯里的灯油中有解这毒的解药。那药说来也奇怪,只能散于空气中,人吸入才能解此蛇毒。若是吞服下去,反而无效。
倒也奇怪的紧。
依那钱姓道长的话来说,其实正气门所设的这第三关考验的与其说是考验一个人的敏捷力,倒更像是在一个人的胆量。
说来也对,这正气门本身就是一个江湖门派,日后加入这正气门,免不得打打杀杀。若是胆量太小,就算是你体力再强,武功再好,若是在杀人的时候这刀都砍不下去,那又有何用?
所以,正气门所设的这第三关看似凶险,其实是所有关卡中看似最难,其实却是最简单的一关。也亏得秦不凡没有退缩,若是放弃之后知道就算被那蛇咬上一口也没事的话,那他的肠子还不得悔青。
知道自己并不会死的秦不凡,自然是庆幸不已,连呼还好还好,不用死了。倒是让那钱道长看楞了片刻。
他还以为秦不凡胆子很大呢!原来也是个怕死的主!
这第三关结束之后,那钱道长便领着秦不凡走出那屋子,又七拐八拐的带着秦不凡走到了如今他睡着的这间房前,交代了明日早上在那山顶前的紫薇殿殿前等着,然后丢给了他几个馒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倒是让秦不凡看傻了眼。
你说这都什么事嘛!说好的赏钱千贯呢!得,明天就明天吧,反正出门时交代了母亲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既然今儿累了一天了,就早点睡了,等明日,再找那老道士算账!
想罢,秦不凡这才闭上了眼睛,呼呼睡了起来。
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是神清气爽,等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秦不凡匆匆的穿山了衣服,又七拐八拐的走到了那紫薇殿前,只见那里早已站了几个人了。秦不凡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几人都是昨日通过第二关考核的那十多个人其中的几人。
那几个人看到秦不凡走近都是一愣。
其中有个人,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看到了走近的秦不凡,两颗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对着秦不凡一副揶揄的口气说道:“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的秦大才子吗?你不在家好好读你的书,跑到这里来做甚?莫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奔着那赏钱来了?若是这样的话,依我看啊,秦秀才不如写几首情诗,勾搭几个黄花闺女,做个上门女婿,也不枉费你这一身好皮囊不是?”
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听了这人的话,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口中直道:“哈哈哈,孙兄说的不错,不错,哈哈哈,秦秀才赶紧下山去,勾搭几个黄花大闺女,做个上门女婿,岂不妙哉。”
秦不凡幼时名动凉国,一时鹊起,这星莱城与他年纪相仿的人,都认得他,平日里少不得被家中父母与秦不凡做比较。这些人若是你让他学学拳,溜溜鸟怕是还行,若是读书考功名,怕是千难万难。
因此,这些人从小便恨透了秦不凡。如今找到了个奚落他的时候,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口中说个不停。
等那些人说完了,笑完了,秦不凡这才冷声道:“哼,说完了没有?你们这些鼠辈,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平日里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官府竟然也不整治你们,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们。”
那尖嘴猴腮的姓孙的,听了秦不凡这话,更是大笑,“哈哈哈,笑死本公子了,好你个秦不凡,若是要来文斗,我等尚且惧你三分,可你偏偏要选择跟我们武斗,我不知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身穿蓝衣,全身肌肉高耸,一副大汉样子的男子接话道:“依我看来,你秦不凡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孙兄今年虽然才十八岁,但已是熬骨境五层,即将迈入中期大圆满的高手!再者,孙兄家本是武道世家,家中武功秘籍无数,怕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天极功法也不见得没有。你个小小的秦不凡也敢跟孙兄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秦不凡听到这人说那姓孙的小小年纪已是熬骨境五层,心里一惊,暗道:这姓孙的,竟然已是熬骨境五层了!虽然我自幼学那家传的强身健体之术,但也才刚刚踏进熬骨境三层。这姓孙的,倒也了得。
那身穿蓝衣的莽汉看秦不凡脸上阴晴不定,默不作声,语气更加猖狂。
“哈哈哈,秦不凡,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听说孙兄已是熬骨境五层,吓破了胆了么?也是,你本来就是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被你通过了这三关。怎得了?莫不是以为昨日过了那三关,目中无人了么?”
姓孙的听到那蓝衣莽汉这么揶揄秦不凡,心情大好,摆了摆手,道:“赵兄说得好,今日就让我教训教训咱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大才子,免得日后让别人见了,笑话我星莱城人。”
说完话,身子一动,摆了个猛虎下山的姿势,便要朝秦不凡扑将而来。
正在秦不凡刚想做势抵挡的时候,不想那紫薇殿突然殿门大开,同时,一声声钟鼓声从那殿里传了出来。
那姓孙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势给搅了局,也没了想要再动手的兴致,收了拳,哼了一声,说了句算你走运,便与那些人一齐朝那紫薇殿走了过去。
秦不凡本已做好了与那姓孙的来上一场恶战,没想到还没开始便已结束了,摇了摇头,心道,好险,若是今日冒失的与他争斗一番,肯定会吃上不少的苦头!
以后做事可不能再有什么书生意气,一定要想清楚利弊再动手不迟。
看了看那紫薇殿已开,秦不凡也朝那大殿走了过去。
第八章 燕山黑狐
此殿虽然昨晚秦不凡已看了个大概,可那时候毕竟是晚上,也看不太真切,只觉得这殿气势不凡,倒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可到了这白天时候,再看时,却又一番不同的滋味。
只见那殿高耸入云,一些薄雾在那殿半高处结了个圈,更加显得这殿高不可攀。那殿顶处,更有几只仙鹤飞过,也不知是不是那仙鹤飞得累了,竟有转头飞了回来,在殿顶处盘旋了几圈,竟然落在那殿顶上,休息了起来。
秦不凡看的直愣愣的,只觉得这紫薇殿此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站在这殿下,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自我感觉渺小的荒唐感。
其实他的反应算好的了。其余那些走在他身前的人,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嘴里惊呼连连,就像是个乡巴佬逛大庄园似得,看的秦不凡好笑不已。
待走进了那殿里,才发现脚下的地板竟是黄金铺成,一块块金砖闪闪发亮,看的秦不凡惊讶无比。这正气门,好大的手笔!那上山的石阶就是用昂贵的汉白玉砌成,如今这殿内更是金砖铺地,就算与凉国的皇宫,也相差无几了吧!
看完脚下,再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尊五丈高的三清祖师像,手拿拂尘,正一脸含笑的样子。这像做的及其逼真,第一眼看过去,秦不凡还以为是真人呢!
本想秦不凡还想再仔细看看,只不过眼睛一扫,便看到昨日那姓钱的道长,正从那三清祖师像左侧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二十左右的年轻弟子。那些弟子均身穿白色衣服,胸前绣着一柄红色小剑,竟与昨日那些外门弟子胸前那青色小剑不同色!
那些年轻弟子身后还跟着一人,秦不凡看的清清楚楚,那人竟是昨日闯第二关时,笑话他的那个面貌清秀的男子。
也许是看着秦不凡等人面有疑惑,那钱姓道长咳了一声,道:“想必你们都心存疑惑,为何这些弟子胸前绣的竟是红色小剑,而不是青色。告诉你们吧,我正气门弟子共分三等级。曰外门弟子,曰内门弟子,曰精英弟子,也就是亲传弟子。这三种弟子,每种弟子胸前绣的小剑颜色都不相同,其中,外门弟子绣的是青剑,内门弟子绣的是红剑,至于亲传弟子么,绣的便是黑剑。你们眼前站着的,便是我正气门外务堂内门弟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正气门不光弟子等级不同,而且不同等级的弟子,这穿的衣服,胸前绣上的小剑颜色也不同,规矩可真多!
那钱道士看着秦不凡等人恍然大悟,突然一笑,竟突然指着那个昨日曾笑话过秦不凡的那个人说道:“至于这人么,此次考核他表现优异,可进我正气门执事堂,做一内门弟子。至于你等呢,待会昨日负责考核你们前两关的赵师侄会带你们前往人事堂分配地方,他去人事堂给你们叫人事堂堂主来了。老夫就先走了,你们再此稍等片刻吧。”
说完话,便又领着那些弟子,径直出了紫薇殿。
秦不凡等人看着那钱姓道长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好说什么,便乖乖的站在紫薇殿殿内,束手等在了一旁。
这一等,倒也不久,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从那紫薇殿殿外便走进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昨日负责考核秦不凡等人的钱姓弟子。
那钱姓弟子身后还跟着一人,只见那人身穿黑袍,头发也在头顶盘了起来,又结了个簪,倒也是一副道士打扮,只不过手上还缺个拂尘罢了。
那人看起来年纪倒也不大,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卧蚕眉,留了些胡须,脸上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倒也看不出脾气如何。
秦不凡看到那人的脸,眉毛一皱,暗自思索了起来,只觉得这人好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似得,但片刻之间又想不起来,摇了摇头,便不再去想。
那人径直进了这紫薇殿,看了看秦不凡等人,说道:“你们就是此次通过考核的弟子了吧,都各自说说自己的情况,师从何人,家里如何,武功境界又是多少吧。”
说完,又看了看秦不凡等人,指了指一个秦不凡不认识的少年说道:“那个谁,就从你开始吧。你先说,然后各自按顺序说下去。”
被点了名的那个少年身穿麻衣麻裤,衣服裤子上打了几个补丁,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那少年年纪倒也不大,看上去倒与秦不凡相差不大,长得一副憨厚的样子,瘦瘦的,好像风一吹,便要倒了似得。
那少年被点了名,愣了愣,左看了看,又看了看,确定了眼前那身穿黑袍的男子说的是他的时候,这才一脸紧张,结巴的说道:“我,我,我叫王离,家,家住里星莱城不,不,不远的地方,我没学过什么武功,没,没拜过师傅,也不知道自己武功有,有多高,只不过平常上山砍柴的时候,背个一两百斤的柴火,倒是不觉得,得,累。”
那叫做王离的少年,结结巴巴的说了好久,这才说完。说的时候,结结巴巴的样子,让秦不凡等人听了都一脸的忍俊不禁,差点笑出了声。
身穿黑袍的男子听了那自称是王离的少年的话,脸上倒也没有什么表情。
“竟然年纪轻轻的,就能扛一两百斤的干柴也不觉得吃力,看来倒也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依我看来,熬骨境两层左右,应该是有的。只不过可惜了,没有从小学武,不过也没关系,既然今日入了我正气门,练功习武,自然是要的。下一个,继续说吧。”
等到秦不凡等人依次说完各自的情况,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此次通过正气门考核的人中,那姓孙的境界最高,是为熬骨境五层。而其余等人,有的是两层,有的是四层,有的跟秦不凡一样,是为三层。
其中,最多的是熬骨境三层的人,占到了一半多以上。
那黑袍男子听完秦不凡等人的各自介绍,单手抓了抓胡须,竟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转头对身边的赵姓弟子说道:“恩,不错,此次考核,倒也招了些好苗子,赵师侄辛苦啦!”
那赵姓弟子听了黑袍男子的话,心里一喜,暗道,看来此次考核确实让这脾气古怪的师叔满意的很。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说道:“侯师叔满意就好,这都是弟子的本分。”
原来那黑袍男子姓侯!
秦不凡听到那赵姓弟子称呼那黑袍男子为侯师叔,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会觉得这黑袍男子看上去怎么会有种熟悉感,原来这黑袍男子竟然是名动星莱城方圆百里的,人称燕山黑狐的侯文洪!
第九章 武者三境
燕山黑狐,江湖传言,此人原本是一书生耳,后来蒙冤入狱,吃了三年牢饭。也不知道这人在那狱中到底得了什么造化,出狱之后不久,竟然习得了一手好本领。
传言此人心狠手辣,出狱不久之后,便杀了当时星莱城城主一家老少三十余口,而后,便落了草,做了左近一座名曰燕山的山贼。
星莱城这一任城主曾三番五次派兵围剿此人,却三番五次抓不到这人,又因为他都身穿黑袍。于是江湖中人,便给此人取了一外号,曰燕山黑狐。
寓意如狐狸一般狡诈无比。但却不知此人为了做了这正气门执事堂堂主,难怪星莱城此任城主一直抓捕不到此人,原来竟是躲在了这星来山上,还做了一堂堂主,真是不负燕山黑狐这个称号。
那黑袍男子见秦不凡等人一副震惊的神色,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森然一笑道:“嘿嘿,看来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没错,我便是侯文洪,江湖人送外号:燕山黑狐是也。”
那黑袍男子本想接着说,却不想此前那个说话结结巴巴,自称王离的少年竟然插话道:“你,你,你不是正被官府通缉着么?怎,怎么跑到正气门来了,还让你当上了一个堂,堂主?”
王离的话说完,不等黑袍男子说话,旁边那赵姓弟子已经接话道:“哼,官府,官府在我们这等江湖人眼里算的了什么?你们还年轻,等你们以后历练的多了,便知道在我凉国,明面上是朝廷说了算,其实暗地里凉国哪个城的城主背后没有一两个江湖门派做靠山?”
“若不是那些城主背后有江湖门派的力量做依靠,他靠什么震慑他辖地上的子民?靠那毫无战斗力的官军么?笑话,如果没有我等江湖门派撑着,这凉国早就四分五裂,不成样子了。官府,官府不过是我等江湖人控制的傀儡罢了。”
这**裸的话,秦不凡也是第一次听到。其实他从小都对那远在万里外的凉国都城皇宫中,坐在那龙椅上的皇帝,心怀敬畏,此刻听了这赵姓弟子的话,心里突然感觉很可笑。原来这凉国,根本不是皇帝说了算!
那叫王离的少年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想不出什么话,只得木讷的站到了一边,只是脸色依然愤愤不平,倒是个认死理的人。
黑袍男子看了看神色依然愤愤不平的王离一眼,也没跟他计较,只是对着秦不凡等人说道:“我凉国中人,靠的不是道理说话,靠的是什么呢?是你们自己的拳头!只有你们比别人强,才有资格去反抗这个世界的种种不公,否则,只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
“现在我就跟你们说说我凉国,或者说咱们天元大陆的武功境界是如何分的。其中,我天元大陆所有的武者,不管你是学的道,学的佛,还是学的魔,全部分为三个境界,最低等的便是熬骨境,高一等的,便是凝气境,再高一等的,便是真元境。”
“至于真元境以上是否还有其他境界,我就不知道了。相信你们都听过传说中的仙人吧。或许,真元境之上,便是修仙了吧。”
“我再给你们细细的说一说这三个境界的区别,这三个境界,全部分为九层。其中,前三层为初期,中间三层为中期,后面三层为后期,没一期的最后一层,又称为大圆满。比如熬骨境三层,便是熬骨境初期大圆满。九层,便是后期大圆满,再上一层,便是凝气境。”
“熬骨境顾名思义,便是打熬全身筋骨,打好一个武人的弟子,毕竟没有一副好的身骨,怎么可能经得起平常打斗间的剧烈运动呢?”
“熬骨境之上便是凝气境,凝气,大致的意思便是,一个武者从修炼身体完毕之后,转而修行内功,待内功修炼有成,在身体的经脉之中,便会有股“气”产生。这气便是真气。等全身大小经脉被真气贯通,气冲百会的时候,便是凝气境大圆满。”
“凝气之上便是真元境,真元境呢,便是压缩全身真气,使之化为更为浑厚的真气。虽然同样是真气,可就算三四个是凝气境大圆满的高手围殴一个真元境初期的高手,怕是也打不过的。为什么呢?因为真元境高手有个凝气境高手不会的“神通”,那便是真气外放!”
“所有的真元境高手都会真气外放,此气虽然肉眼看不见,可如果真元境高手有意控制这“气”的话,便可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
那燕山黑狐侯文洪足足说了一箩筐,也不管秦不凡等人听没听懂,消不消化得了,囫囵说了一通。
介绍完了这些关于武者武功境界的知识之后,侯文洪便从左手袖子里拿出了一本本子。
秦不凡一眼看去,就看到那本子上只写了三个字:执事堂。
倒也看不出这侯文洪拿这本子出来却又是为何。
侯文洪拿出了本子,翻了翻,待翻到中间的时候,这才定了定神,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安排下你们分配的去处。”
“孙中,外务堂。”
“金鹏,执事堂。”
“王离,外务堂。”
......
“秦不凡...”
“药王谷!”
秦不凡听那侯文洪说了半天也没说到自己,本就忐忑的心更是不安。可念到最后竟然听那黑袍男子竟然让自己去一个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叫什么药王谷?那是什么地方?莫不是让我去那里学医不成?
侯文洪看到秦不凡一脸疑惑的样子,也不解释,只是对那赵姓弟子说说道:“我先带这些人去各个堂口报道,至于这秦不凡,便又你带他去药王谷吧,切记,莫要打搅到了药王谷的王长老,要是打搅了他的清净,一定发起火来,可不是你们这些弟子受得住的。路上给你秦师弟解释下为何门里安排他去药王谷,好了,老夫先走了。”
那赵姓弟子见侯文洪欲走,低头便道:“侯师叔慢走。师侄清楚的。”
说完,便看着那侯文洪走了出去,直等那侯文洪走远了,才整个身子一软,松了口气。看来燕山黑狐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至少在他心里,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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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药王谷
等那侯文洪走远了,那赵姓弟子才转身对秦不凡说道:“你叫秦不凡是吧,我全名是赵寅成。既然从今日起你便入了我正气门,那以后看见我,你叫我赵兄或者赵师兄便是。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药王谷。”
话一说完,也不等秦不凡作何反应,便带头走了出去。
秦不凡只好跟着那赵寅成身后,走的路上赵寅成便对秦不凡说了为何门内会安排他去药王谷。
原来那药王谷是正气门比较特殊的存在,原本二十年前,这正气门并没有药王谷这一特殊的地方。只不过在二十年前,当时的外务堂堂主外出做任务的时候,竟遭到了敌对门派高手的围攻,也幸亏当时那外务堂堂主本事了得,竟没有被当场斩杀,竟然逃走了。
虽然那堂主当时保住了性命,可围攻他的毕竟是武功奇高的高手,虽然没死,可也受了很大的内伤。本想一路奔逃回山门再疗伤的,可不想还没到星莱城辖境内,那堂主的伤势竟然突然恶化,跑到半路,便口吐鲜血,一条命只剩下了半条。
也亏得那堂主命不该绝,在他因体力不支,倒在路中央时,恰巧一个江湖游医路过,都说医者仁心,那游医见那堂主命在旦夕,也动了恻隐之心,便出手救治了那堂主。
那堂主伤势本就极重,再加上劳碌奔波,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可那游医竟然治好了他,可见那游医定是世间少有的神医啊!于是,那堂主便出言相邀,想叫那游医与他一同回那正气门。
那游医本是个闲云野鹤惯了的人,受不得那诸多的约束,便推辞了。
可不想那堂主见那游医竟然不肯与他一同回去,当下便说,入了正气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了,男儿在世,总要有个家,颠肺流离,又算个什么事儿?
那游医听那堂主这么说,想了想,便同意了。于是,从二十年前开始,正气门便多了一处地方,便是那游医所在的药王谷。
那游医二十年前本是个心地善良,脾气温和的人,可不知为何,二十年过去了,那神医却脾性大改,动不动就对药童发火,轻则大骂一番,重则打的那些个药童皮开肉绽,半身不遂。
于是,这药王谷的药童一个个的要么是受不了这游医的打骂,要么便是成了半身不遂,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人。
可这药王谷毕竟还是需要药童的,可这药童也不是是个人就能当的。那游医对药童的要求也颇高,一是能文能武,二是不超过二十岁。
这第一个要求倒是简单,整个正气门,上上下下,虽然都是江湖武夫,可毕竟还是有些读过书的。可那些都是二十以上的弟子了。二十以下的,倒还真没有。
最近,那药王谷最后一个童子刚被那游医打成了个半身不遂的人。也该的秦不凡倒霉,谁叫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于是,正气门高层商量了下,便打发秦不凡去了那药王谷。
俗话说得好,这人要是倒霉,喝水都塞牙。这不,秦不凡便应了那句话,家里,父亲正躺在床上命在旦夕,本想进这正气门,放开手脚,好好大干一场,未必不能博得一场富贵。可谁想,竟然把他安排到了一个听上去好像不仅时刻都有生命危险,而且好像还永无出头之日的地方。
随着那赵寅成七拐八拐,穿过了一栋又一栋的阁楼,经过了一片竹林,又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看到了一栋阁楼。
只见那阁楼背靠山谷,隐藏在竹林之间,难怪取名药王谷。
那栋阁楼的前面,开辟了一个药园,种了十余种秦不凡说不出的药材。不过时节虽然是冬天,可那药园里,竟有几株药材开满了紫色的鲜花,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与时节不符的花香。
秦不凡大奇,现在是冬天,又不是春天,怎么会有植物开花?莫非是山上与山下不同?可也不对啊,其他的药材为何不开花?唯独只有此株开花?真是奇了怪了。
那赵寅成带着秦不凡到了这阁楼前,拍了拍秦不凡的肩膀,说道:“昨日在星莱城东城处我说了能过考核一关者便得钱十贯,两关便是百贯,三关便是千贯。如今你过了三关,而且又成了药王谷的弟子,所以,宗门除了赏你千贯钱之外,还额外赏钱十两白银。这钱,宗门已交代外事堂弟子送到了你家中,你安心在此,不必挂念家里。”
“另外每月所有弟子均可下山一日看望家中亲人,每次下山之后,可凭着我正气门外门弟子信物,去城东正气门分舵领取月钱,我正气门外门弟子每月可得钱五两白银,这五两白银,足够三口之家,吃上半年了。我言即于此,师弟多多保重,师兄先走了。”
说完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秦不凡一个人站在那阁楼前。
听到那赵师兄说宗门已经派人把钱送到了家里,秦不凡这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想着家里有了这笔钱,足够给父亲买药了,便放下了心,不再想家里的事了,想到了当前的处境来。
其实眼前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这样也蛮好的,虽然听那赵师兄说那游医脾气很古怪,但至少不用出去打打杀杀,这倒也蛮好的,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再说了,当个药童也不错,闲暇的时候也可以看看书,学学武艺不是?
想到这里,秦不凡也就不再多想,整了整衣服,便走进了阁楼里。
只见那阁楼空空的,秦不凡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看来那游医或许是外出采药去了,一时还回不来。
秦不凡见这阁楼无人,也不想枯坐着等着,看到阁楼里有个屋子摆满了书,便想到这应该是那游医的书房,也不客气,走进了那书房,随手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秦不凡大致翻了翻这些书,竟然都是些有关于草药古籍的书,刚开始看着还行,看久了只觉得很有些无聊,便放下了书,走出了那间书房,不再看了。
本想走出阁楼散散气的秦不凡,刚走到门口,一只脚还没踏出去,眼睛的余光便看到有本书,被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秦不凡好奇心大起,这书不放在书房,为何会放在这里,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呢?
想到这里,秦不凡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到了放书的地方,一把抄起了那本书,看了起来。
第十一章 道始决与王大夫
书一拿起来,秦不凡抬眼看书名,一眼看去,只看到三个字:道始诀。
秦不凡一看到那书的书名,咦了一声,心道,道始诀?这名字倒有点意思,听上去倒也不像医书,莫非,是那怪游医的独门武功不成?那可要好好看看了。听这名字如此古怪,道始,道始,有点意思!
当下秦不凡不再多想,翻看了起来。
那书开头第一页便道:
天地大道有三,曰:人,曰:仙,曰:神。
又有三邪,曰:妖,曰:鬼,曰:魔。
其中,神仙二道,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齐,不入六道轮回。
而那人,魔,妖,鬼,却在六道之内,五行之中,受天地约束,命有定数。
此书,乃是上古一位大能,有感天地不仁,万物六道轮回之苦。苦思冥想五十载,终于在某一日似有所感,遂写下此书,赐名,道始诀。
传说此书成书之时,有天地异象发生,而那位大能写成此书之日,便去世了。
这第一页之后,便是晦涩难懂的古文,饶是秦不凡读书无数,也认不全这些古文。只依稀看了个大概,又怕那游医突然回来,囫囵看了下,也没看个仔细,便原样放好了那书,走出了阁楼。
刚一出那阁楼,就看到一个白发白须,身背背篓的老者,正缓缓的朝他走来。
这便是那游医么?
秦不凡如是想。
那老人看上去已是年近古稀,佝偻着半个身子,白发白须,倒也不像是个医术高超的神医,倒更像是一个乡下的一个普通农夫。要不是秦不凡事前知道这药王谷只居住着那游医一个人,还真看不出那老头竟然是神医。
那老头本低着头,走着路,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时也没看到站在药园前面的秦不凡,待走得近了,这才看见秦不凡。那老头看见秦不凡也是一愣,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秦不凡,这才捋了捋胡须,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你就是新来的药童吧?不错不错,看你的样子倒也算是骨骼惊奇,倒也是练武的好苗子。”
“神医谬赞,晚辈在前辈面前,岂敢放肆。前辈说的不错,我便是新来的药童。”秦不凡回话道。
老头听了秦不凡的话,不置可否,悠然道:“你不必谦虚,老夫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老夫看你体态匀称,高矮适中,四肢健硕,怕是从小便开始习武了吧?如今,是熬骨境几层了?”
“回前辈的话,晚辈倒也不曾习过武,只是从记事起,每日空闲时,练习家传的强身健体之术,如今,已是熬骨境三层了。”
那老头听了秦不凡的话,轻咦了一声,出声问道:“噢?家传的强身健体之术?看来你祖辈倒也是江湖人啊。恩,竟然没有系统的习过武,但已是熬骨境三层,确实是习武的好苗子。”
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姓王,这正气门弟子上上下下的都称我为王大夫,或者王师叔,既然你入了我药王谷,以后你我之间便师徒相称便是。想来来的这一路上你已听人说过老夫的脾性,不错,老夫确实喜欢清静,以后不要随便带人来这药王谷,打扰我的清静。你可听清楚了?”
“徒儿听清楚了,一定不会随意带外人来此地。”秦不凡接话道。
“恩,清楚便好,跟我进来吧。以后药王谷就是你的家,平时给为师在附近采采药,空闲的时候呢,除了会教你们一些医术之外,我也会教你一招半式的武功,至于教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王大夫说完,也不管秦不凡想说什么,带头便走进了阁楼里。
秦不凡只好跟着他进了那阁楼。
王大夫看到秦不凡乖巧的跟着他身后,也不说话,不由的捋了捋胡须,心道,孺子可教也。
待进了那阁楼,王大夫刚一坐下,便又道:“噢,为师倒也忘了,还未问你姓名呢。”
秦不凡答道:“回师傅,弟子姓秦,名不凡,家住星莱城左近一个叫做牛山村的小地方。家中父母健在,尚有一妹,去年才刚出生。”
“噢?牛山村?倒也不曾听过,看你一身书生打扮,还以为你家是书香门第呢,不过也好,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我这药王谷做药童,平日采药,倒是需要爬山涉水的。既然你出身农户,倒也受得住这苦。”
王大夫说完,又拿起一杯茶,轻啄了半口,这才又问道:“先前听你说你家中有祖传的强身健体之术,不知你父亲现在武艺如何啊?”
“家父从小习文,倒也不曾练过武功,在村里开了间私塾,平日给村里的孩子教一些启蒙的书,糊口饭吃。”
说到这里,秦不凡又想起父亲还躺在床上命在旦夕,突然想起眼前的这位便宜师傅是个神医,这才又期期艾艾的说道:“家父平日身体硬朗的很,可不知为何,前日竟然在教书的时候,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徒儿倒也请来了城里医术最好的严大夫来诊治,可不想那严大夫竟然看不出家父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开了副药方,靠药物吊着家父的命,却不知如何救治。”
说着,又抬眼看了看默不作声的王大夫,咬了咬牙,说道:“听人说师傅妙手回春,一身医术鬼神莫测,弟子斗胆请师傅下山,为家父诊治一二,若能救得家父,弟子甘愿此生此世,常伴师傅左右,无论师傅让弟子做什么,弟子都心甘情愿。”
那王大夫先前听秦不凡父亲病是如何如何的难治,倒也没有表示什么。可突然听秦不凡说若是能治好他父亲,此生此世甘愿常伴他左右,叫他做什么都可以。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最近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正缺一个人作为实验对象,想到这个关节,心中暗道:若是这样,倒不如让他试试。这才道:
“恩,你刚拜我为师,你我之间虽然谈不上什么师徒情谊,可人说救人性命,乃医者本分,为师不忍看着你父亲大病缠身却无动于衷。这样吧,今日时辰不早了,待明日天亮,你我师徒二人便下的山去,我来给你父亲诊治诊治。”
秦不凡听了大喜,心中感激,高兴的说道:“弟子谢师傅救命之恩。师傅情谊,弟子谨记在心。”
王大夫看秦不凡如此高兴,心道:此子虽然能文能武有点本事,可却太过于孝顺,若是抓住了他这个把柄,日后倒也好控制。
那王大夫虽然心里这么谋划着,可却没在脸上显露出来,端得是个老狐狸!
第十二章 与天齐
见秦不凡嘴里这么说,王大夫这才皱了皱眉,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须,为难的说道:“虽然为师答应了救你父亲,可说实话,为师这手中倒也有一事想要让你去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秦不凡此时此刻,正是心里高兴的时候,哪里顾得多想,当下便说道:“师傅有命,徒儿岂敢不从,师傅说吧,只要是徒儿力所能及的,一定不会推辞的。”
“恩,既然你愿意,那我就交给你去做。只不过现在倒也不是太急,待明日下了山,治好了你父亲再说不迟。为师刚采药回来,现在要去休息片刻,你去我书房拿些医书,去右边的厢房看看吧。”
那王大夫说完,指了指书房的位置,又交代了几句,便一走一瘸的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去了。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倒更像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哪里有半点神医的样子,看的秦不凡目瞪口呆。
不过此刻秦不凡倒没想为何那王大夫身为一个神医,一身医术高超,可为何身体状况却如此之差。只是想着王大夫可能是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倒也没有多想。
可就是因为此时秦不凡没有多想的缘故,让他日后在这看似没有一点威胁力的王大夫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秦不凡见那王大夫休息去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他却又突然想起先前那本被人藏起来的怪书,心里一动,暗想,莫非这本书,是这老头藏起来的不成?可这王大夫如果真的看重这本书,为何不放在更加隐蔽的其他地方,或者干脆放在卧室里呢?真是奇了怪了!
秦不凡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大概,只得不再去想。又想着那王大夫此时已然休息去了,暗想,既然这王大夫这般宝贝这本书,莫非此书前篇所说的,是真的不成?
当下又净耳听了听,见那王大夫此时已经不再发出声响,看来是已经睡觉去了。随即秦不凡便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便轻声轻脚的拿出了那本藏在角落里的怪书,翻看了起来。
本来之前秦不凡已经大致的翻过了这本书,可无奈那本书通篇都是古文,却也看不明白。可现在又突然想到王大夫的那间书房,暗道,既然是古文,这王大夫肯定也看不懂,莫非还有译本不成?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那间摆满了书的书房。
秦不凡左翻右翻,翻了好久,都没找到什么译本,不由的皱起了眉,莫非是我想错了?没有什么译本?这王大夫看不懂此书,又不舍得毁掉,就藏在了那角落当中,日子久了,也忘记了这书了么?
秦不凡不由的叹气,心想,看来这书是没什么用了。
毕竟就算是神书,可如果都看不懂写的是什么的话,那又有何用?当下便想转身出去,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左眼的余光突然发现在一个书架的最下面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放着一卷颜色与其他书本不太相同的一本书!
秦不凡大喜!莫非那就是译本不成!
当下便转身抽出了那本书。
可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书并不是什么译本,竟然是一本叫做古文字辨析大全的书。
尽管不是译本,可秦不凡看了这本书,心中也是一喜,虽然没有译本,可如果有了这本书,那之前看不懂的古文字,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下便左手拿着这本古文字辨析大全,右手拿着那本叫做道始诀的书研究了起来。
秦不凡磕磕绊绊的研究了好半响才看明白了一点点。
那书的开头便是:
天地有正气,一气化三清。
盘古挥斧开天地,鸿蒙初分日月星。
轩辕神剑斩蚩尤,定海神针镇海天。
都道天命早定数,谁晓仙神免轮回。
道始法决大神通,不入轮回与天齐!
秦不凡看到书中开头便写着若是修得大成,便可与天齐,不由得暗道:与天齐?莫非指的是就是长生么?若是按照书里这么说,可为何那王大夫不好好的藏起来这本书,自己慢慢琢磨呢?
可秦不凡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当下便一字一字的对照着那古文字辨析大全翻译了起来。
这一翻译便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待到快要日落西山的时候,秦不凡怕那王大夫睡醒了看到他在偷看他的书,便又把那两本书按照原样放了回去。
那王大夫倒也真能睡。直睡到日落西山了,这才悠悠转醒。
等他睡醒了,便带着秦不凡到正气门伙房领了吃的,吃饱喝足,交代了秦不凡明日要早起,莫要误了时辰,耽误了为他父亲救治,便又回到了卧房,休息去了。
秦不凡见那王大夫又去睡了,心想,这人可真能睡啊,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省的看书的时候被那王大夫发现。下午正看到关键的时候,既然现在王大夫又去睡了,不如就继续看下去,反正也是闲着。
当下秦不凡便又拿起了那本道始诀跟那本古文字辨析大全,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点起了油灯,默默的看了起来。
那本书其实倒也不厚,也就百来页的样子。秦不凡自幼聪慧,过目不忘,那书在下午的时候便被他翻译了一半,晚上又翻译了一个多时辰,那书就被他翻译了完了。
秦不凡原本并没有把那书上所说的当真,只是想着没事做,打发着时间罢了。可越是往后看,秦不凡越是觉得心惊,看到腰间挂的玉佩,又想起了前日晚上那玉佩遇水化龙,虽然还是心存疑惑,可早已经是信了三分。
毕竟那玉佩遇水化龙,秦不凡是自己亲眼所见,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天元大陆早有传言,说有人看到了天空上有人飞来飞去,想来便是那传说中的仙人了。
联想了那么多,秦不凡看着手中的这本叫做道始诀的书,暗想:看来,这书中所言就算不是真的,那传说中的仙人肯定也是存在的,不然那玉佩遇水化龙又作何解释?
第十三章 灵根
按照书上说的来看,这天地万物,皆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那三界便是天、地、人,那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尘世间的每个人,都有一种叫做灵根的东西。而那灵根,便是这五行灵根。
其中,身体只有一种灵根的人,修行的速度是最快的,便被誉为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于是,身体里只有一种灵根的人,又叫做天灵根。
传说这天灵根可以说是遇不可求,这亿万凡人里面,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身怀天灵根。而且传闻在五行之外,还有其他的灵根,比如雷,风,冰,电等等等等。这些被称为异灵根,传闻这异灵根比那五行天灵根更是难得。
这些身怀天灵根,异灵根的人,修炼的速度比其他人快上一大截。
而那些不是天灵根的便惨的多了,要是运气好,身怀两种灵根,倒也与那天灵根相差不大,努力修行,倒也不会落后太多。可要是身怀三种,或者四种灵根,那资质可就与那天灵根差的远了,修行的速度也会慢上很多。
最倒霉的是另外一种人,那便是身怀五种灵根的人,此种人五行灵气充盈全身血脉,驳杂无比,一般情况下,是根本修不得仙的。此种灵根,也叫做伪灵根,身怀伪灵根的这一类人,在凡人之中占了最多数,这种人基本修仙无望。
修士也是跟凡人界中的武功一样,分了很多的等级,这些等级叫做修仙等级,又称为修真等级。
其中,从弱到强依次划为:炼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而元婴期后面是否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此书上虽然没写,倒想来应该还是有的。
传说修士练到元婴期时,便可活千年之久。而一些练了特殊功法的人,更是可以活到两千余岁。传闻元婴期修士神通广大,上天可揽月,下海可捉鳖,移星换斗,无所不能,可称得上是陆地活神仙。
秦不凡手上的这本书,只写了从炼气到筑基的功法,后面结丹跟元婴期的功法都没有,想来是作者本身层次不高,后面的也写不出来了。
那书中还说,能修炼此等法决的,武功境界必须是凝气境以下的凡人。因为凝气境以上,包括凝气境,武功层次到了这一步的人,他身体里面都有真气了,而想要修炼法术的人,必须经脉里面没有其他的气。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如果那王大夫想要修仙,就必须自废武功,成为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想来那王大夫是觉得他好不容易才练到了真元境,而这虚无缥缈的修仙又不太让他信服,于是便没有自废武功,修这道始诀。
秦不凡想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王大夫把这神书束之高阁,原来他是舍不得他那一身武功,倒是便宜我了。
当下,秦不凡便按照那书上所说的修炼方式,闭目打坐了起来。
秦不凡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王大夫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原来这书是王大夫五年前在外面采药的时候,从一座山上捡到的,王大夫见那荒山野岭之间竟然有本书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谁掉落的,看四下无人,便捡了回来。待他把那书带了回来,又看那书除了第一页看得懂,其他的都是古文以后,便又买了本古文字辨析的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起先那王大夫看完了这本书是嗤之以鼻的,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也没把它扔掉,便随手放在了书房里。
可有些人呢,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那王大夫年事愈高,便想到了日后终究难逃一死,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本道始诀,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可他又舍不得他那一身的功夫,便又指使谷中的一些没有武功的药童按那书上所说的修炼方式修炼了下去,可也不知道是那书有问题,还是那些个药童没有修炼的资质,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修炼成那道始诀所说的什么炼气期。
开始那王大夫还并不在意,只是赶走了那些药童,又换了另一批人,可换来换去,几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练成那什么炼气期。于是,这几年这王大夫脾气便愈发暴躁,与原本那个济世为怀的神医形象,大相径庭。
可事情越是这样,这王大夫就越是不死心,他心想,可能是那些药童太笨,没读过什么书,看不懂那书上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王大夫这才把那些药童全部赶走了,又向正气门提了个要求,那便是:药童必须能文能武,而且聪慧过人。
由于这王大夫一身医术过人,曾经救过正气门很多重要的人的性命,虽然正气门高层很疑惑这王大夫为何要求药童必须要能文能武,聪慧过人,可也不好多问。
秦不凡名动凉国,十二岁便中了秀才,自然是聪慧过人,而他又是熬骨境三层,自然算的上能文能武了。于是,秦不凡这才被正气门安排到了这药王谷来做药童来了。不然怎么不把他派到别处去呢?
所以,那王大夫根本就没有睡觉,秦不凡今天一天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那王大夫监视着呢。本来那王大夫棘手的事情便是想要秦不凡练这功夫,可如今倒好,秦不凡自己动手练了起来,倒是省了他一番事。
一夜无话,秦不凡这一打坐便是一个晚上没有动弹,直练到第二日天亮。
一个晚上的时间,秦不凡倒也没有打坐出个什么感觉出来,倒是打坐了一个晚上,觉得腰酸背痛的,好不舒服。看到天亮了,秦不凡这才停止了打坐,心想,正事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躺在床上的父亲,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便是。
当下,秦不凡便起身穿好了鞋袜,洗漱了一番。待秦不凡洗漱完毕,王大夫也从卧房出来了,好像刚刚才醒过来。
其实王大夫这一晚根本没有睡,他在秦不凡门外盯着打坐的秦不凡盯了一个晚上,见秦不凡虽然打坐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什么异动,虽然心里着急,可也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天快要亮了,便才回房去了。
等秦不凡洗漱完毕了,那王大夫才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为的,就是不想让秦不凡看出什么。
这王大夫,真是好算计!
等那王大夫也洗漱完毕了,两人吃过了早饭,王大夫这才对秦不凡说道:“走吧,既然吃完饭了,咱俩就下山去给你父亲看病去吧。”
秦不凡当下便点头应允,于是,两人便下山去了。
第十四章 秦父病好
待秦不凡和王大夫两人走到秦家门口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秦不凡领着王大夫进了秦家,秦母见了秦不凡回来了,也是很欢喜,问了问秦不凡这几天的境遇,听到秦不凡已经决定放弃科考,转而进了正气门这一江湖门派,做了外门弟子,虽然心里觉得可惜了一身的才华,可想着既然自家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嘴上嘱咐了秦不凡几句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便不再多问了。
又看到随他一同前来的王大夫,便又问了王大夫是谁,来这干嘛。
听到秦不凡说跟他前来的王大夫是个神医,一身医术神鬼莫测,可以说的上是百年难得一见。
秦母听了,自然是又惊又喜,忙领着王大夫进了秦不凡父亲的房间,让王大夫诊治了起来。
那王大夫医术果然了得,只是在秦父手上搭了会脉,又看了看秦不凡父亲的脸色,见秦不凡父亲的脸上隐隐约约有黑气盘旋,思索了片刻,竟突然惊声道:“十日丧命散!”
又看了看秦不凡父亲的指甲,见其两手指甲发黑,便又对秦不凡说道:“没错,若是老夫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定是服了魔教人士专用的十日丧命散才有的症状。难怪听你说曾经请过星莱城医术最好的医生看过,却看不好。”
“江湖传言,这十日丧命散本是魔教人士专用的毒药,传闻此药无色无味,要是有人服了,除非是真元境高手,不然在十日之内,必然肝肠寸断而死。因为这药毒性过于猛烈,且服用之后一般人难以察觉,是以,此类魔教人士早已被江湖各大派斩杀殆尽了。这药早在百余年前便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难怪星莱城那位医生不知道如何诊治。为师也是恰巧在一本古籍上面看到对此毒的描述,不想百余年后,早已销声匿迹的十日丧命散,今日却又从新浮出了水面。怕是最近魔教势力又有从新抬头的样子啊!”
秦不凡可不管什么魔教什么正派,听到王大夫说自己的父亲中了什么十日丧命散,最多不过十日便会肝肠寸断而死,不由的大惊失色。秦母听了,也是大惊,六神无主之下,竟又嘤嘤哭泣了起来。
秦不凡看见自己母亲哭了起来,这才想起身边的王大夫是个医术高超的神医,这才对王大夫问道:“既然师傅认得此毒,不知师傅可有解法?”
王大夫看着一脸希冀的秦不凡呵呵一笑,道:“这病为师竟然认得,自然解的。”
“噢?既然这样,那徒弟斗胆请师傅快快给家父救治吧。”秦不凡听到王大夫说他可以治好,大喜过望。
王大夫听秦不凡这么说,当下也道:“恩,为师这就给你父亲诊治,你跟你母亲暂时先出去吧,为师要运功给你父亲医治。”
秦不凡当下便带着自家母亲出了厢房,静静的等在了房外。半个时辰过后,便听到屋里的王大夫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了,你们进来吧。”
秦不凡当下便走了进去。只见那王大夫满头大汗,好像刚才那半个时辰累的倒是不轻。秦不凡对王大夫说了句,有劳师傅了,便又赶紧走到了床前。一眼看过去,只见原本父亲脸上隐隐约约的黑气不见了,手指甲也变成了正常的颜色。除了脸色尚且还有点苍白之外,倒也与正常没有什么两样。
见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好了,秦不凡这才对王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师傅救命之恩,徒儿没齿难忘。”
王大夫听了秦不凡这么说,原本疲惫不堪的脸色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摆了摆手手,对秦不凡说道:“为师既然答应出手救治,徒儿你就不必再多言,只不过若是师傅要你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退缩啊。”
秦不凡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不可能过河拆桥吧!只得说道:“师傅说笑了,只要是徒儿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辞。”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见窗外艳阳高照,便又对王大夫说道:“天色尚在,不如咱们在家里吃完饭,休息好了,再回山也不迟啊。”
王大夫听秦不凡这么说,当即便应允了。虽然他已经是真元境初期大圆满,可毕竟年纪大了,刚才运功给秦不凡的父亲治病之外,倒也累得不轻。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待秦不凡与王大夫吃完饭,又休息了片刻,见天色不早,便要回山去了。
秦母见秦不凡与王大夫欲走,便对秦不凡道:“孩子,你这一走,又不知下次回来时什么时候了。娘只是希望你跟着你师傅好好学医,以后习得了医术,便下得山来,在城里开个药铺,娘也算省心了。虽然你从小学了点武术,但你在外还是要好生小心,莫要让歹人害了性命。”
当下秦不凡只得点头应允。而后便拜别了母亲,与王大夫上山去了。
秦不凡此时怎么会告诉自己的母亲,既然入了江湖,那日后是打是杀,哪里由得了他?
一路无话,等到秦不凡与王大夫回到药王谷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秦不凡与王大夫匆匆吃了晚饭,便各自回房去了。
秦不凡想着家中的父亲既然病已经被王大夫治好了,心里总算是落下了个大石头。又想着昨日从来怪书里翻译得来的那些修炼口诀,心里一动,既然时候尚早,不如趁着现在无事,再打坐试试如何。
虽然秦不凡还是练着昨日那些口诀,可与昨日不同的是,秦不凡那时候心里总会挂念着身患怪病的父亲,心思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虽然打坐了一个晚上,可竟然什么都没体会到。
可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父亲的病已经被治好了,心中没有了挂念,秦不凡依照书上所说的那些口诀冥想修炼,待冥想了一个时辰的时候。
突然,秦不凡感觉脑门一凉,在头顶的百会穴处,竟然感觉脑子外面好像有东西往里面钻一样。
秦不凡一时大骇,什么情况?怎么会感觉百会穴附近好像有东西往外面钻呢?怎么还感觉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