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五)仙侣【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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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我家公子尚未一试身手,你这番邦和尚就妄下定论,那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伴着话音,有四人运起轻功奔上山来。
东方不败扭头一望,看到当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须,神色剽悍,却不是慕容世家的家将“一阵风”风波恶是谁?
第二人身穿土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便是“非也非也”包不同了。
第三人穿枣红色长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豪绅模样。
最后一人身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
东方不败心下寻思:“包不同和风波恶来这里作甚?也不知后面那两人又是什么来路。”
只听得四人行至那青石棋盘跟前,一齐半跪在地,双手抱拳,先是逐一自报家门:“在下姑苏慕容氏麾下邓百川。”“在下姑苏慕容氏麾下公冶乾。”“在下姑苏慕容氏麾下包不同。”“在下姑苏慕容氏麾下风波恶。”然后异口同声道:“特护送姑苏慕容氏掌门慕容复公子,前来破解珍珑棋局。万望聪辩先生勿怪冒昧。”
这四人话音未落,但见周遭树木枝叶微动,清风飒然。跟着又闻笑声清朗,一对年轻男女飘落在他们身后。
其中一人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巧笑嫣然,端庄中带有稚气,宛如九天仙子落凡尘,自是被东方不败戏称为“语笑嫣然姑娘”的王语嫣了。
而她此刻正满脸倾慕爱恋之情。痴痴地瞧向扶着自己纤腰的一个青年公子,只见那人二十**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衣带飘然,腰悬长剑,面目清俊,丰神毓秀。潇洒闲雅。想必就是那东方不败长久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慕容复了。
“好一对神仙眷侣!”在场之人无不如此惊叹。
盯着慕容复和王语嫣二人看了半晌,段誉忽觉眼前一黑,嘴里发苦,全身生热。
原来王语嫣的容貌让他联想起自己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东方不败。
段誉对慕容复一见之下,身上冷了半截,眼圈一红,险些便要流下泪来,心道:“人道慕容公子是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王姑娘对他如此倾慕,也真难怪。他们两人在一起。倒也般配得紧。只是……只是,神仙姊姊她的容貌、武功、智谋、见识无不犹胜王姑娘,而与其相配之人,风采想必得更胜慕容公子了。”
“我……我,我比之慕容公子尚且不及,哪能配得上神仙姊姊?唉,我一生一世,命中是注定要受这单相思之苦、一厢情愿之难了。”
别看这两天凡是所遇之人无不尊称他一声“段王子”,他饱读圣贤之书,对这王子身份原本就不是很看重。
于段誉而言,人活一世,须得凭真才实学获得他人尊重,而非仗着自己的出身作威作福。
现在他拿自己与慕容复一比,又拿东方不败同王语嫣一较,便不由得自怨自艾,自叹自伤,缓缓低下头去。
这一切却被包不同看在眼里。
礼毕过后,他站起身来,对段誉喝道:“喂,你这姓段的书呆子,是不是刚才已下过棋,败下了阵来了啊?”
段誉听了,也不抬头,只是轻轻地颔首两下,算是承认了。
包不同随即笑道:“哈哈,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况且你只不过输了一盘棋,又不是败了一场仗,何必如此垂头丧气的,让人看了好不痛快!”
“包三哥,不得无礼!”慕容复出言喝止,然后走到段誉跟前,抱拳说道:“段兄,你好。”
段誉神色惨然,摇头道:“你才好了,我……我一点儿也不好。”
王语嫣“啊”的一声,惊喜道:“段公子,你也在这里。”
段誉道:“是,我……我……我在,我在。”
王语嫣问道:“段公子,你的师父东方公子呢?他还好吗?我向表哥说了你和他帮助我与阿朱、阿碧的事,表哥很想结交你们两位。”
段誉听她问及东方不败,更是心神激荡,唯唯而应:“嗯,嗯,她,她……她已不是我师父了,她现在是我的‘义兄’。我们……我们分别一年有余,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现在怎样……”说着痴痴地望着地上发起呆来。
慕容复意欲结交他,本想和他多攀谈几句,但看到他的举动,倒怀疑他真是个书呆子,只好先去与众人一一行礼厮见,言语谦和,着意结纳。
“姑苏慕容”名震天下,众人都想不到竟是这么个俊雅清贵的公子哥儿,当下互道仰慕。
慕容复来到玄难面前,向他问讯为礼,玄难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老衲玄难。”指着另一个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氏掌门。”
慕容复久闻玄难之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忙即还礼,出口赞道:“大师父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久仰神功了得。”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正要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帖,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坞。却在这里与施主邂逅相逢,缘法不浅。”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帖子来。
慕容复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恭呈姑苏燕子坞慕容施主”十一个大字,将其打开,见帖上写道:
“少林寺住持玄慈,合十恭请姑苏慕容氏掌门慕容公子,于十二月初八腊八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一显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高明风范。”
而后说道:“两位大师父是少林高僧大德,望重武林,竟致亲劳大驾,前往敝庄,姑苏慕容氏面子委实不小。不过请恕在下冒昧,这十二月初八腊八佳节的英雄大会,不开也罢。”
玄难闻言,心道:“你说‘不开也罢’,难道玄悲师兄被你慕容氏害死一事就这样算了?”嘴上疑惑地问:“慕容施主这是何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六)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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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答道:“大师有所不知,贵派玄悲大师遇害之时,在下正在福建路办一件事,那是暗中给贵派帮了一个大忙。至于办什么事,大师可以致信福建泉州达摩下院询问。在下既要跟贵派交朋友,那就决不会随便去杀贵派的高僧。何况在下从来没去过大理,就算武功再高,于万里外发出‘大韦陀杵’拳力取人性命的本事,那倒还没练成。”
玄难听罢,将信将疑,唯有应道:“待老衲将慕容施主的话禀告给方丈师兄,他自会定夺。”
慕容复拱手说:“那就有劳大师了。”
与在场众人打完招呼,慕容复便走到棋局旁,拈起白子,入局下棋。
苏星河微笑道:“慕容公子,你武功既强,才智又高,想必于这弈道上的造诣更是深不可测,可得好好琢磨这盘棋啊!”说着下了一枚黑子。
慕容复点头道:“在下必定倾尽所能,希望不让老先生失望。”说着下了一枚白子。
苏星河捻须颔首以示嘉许,跟着应了一着。
慕容复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
可是苏星河这一着却大出他意料之外,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苏星河运思极快。跟着便下。
两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余子,慕容复多次险死还生,生了又死,此刻已陷入一盘死局当中,冷汗涔涔而下。
站在一旁观奕的鸠摩智见了他的窘态,忽然笑道:“哈哈。小僧刚才就说过,这个棋局,原本世人无人能解。是用来作弄人的。你这位鼎鼎大名的慕容公子,却没有自知之明,偏要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依小僧之见,你就算耗费一生的精力。也不能解开这棋局。更别提完成其它什么大业了。”
慕容复闻言心头一震,霎时间百感交集,翻来覆去只想着他那句话:“你就算耗费一生的精力,也不能解开这棋局,更别提完成其它什么大业了。”
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地厮杀。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给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焦急:“我慕容氏难道天命已尽,千百图谋,尽皆成空,一切枉费心机?我一家数百年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突然间大叫一声:“啊!我慕容复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却也难以完成大业,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当慕容复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东方不败和段誉、苏星河、玄难、王语嫣、邓百川、公冶乾等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慕容复竟会忽地拔剑自刎,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段誉、苏星河、玄难、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
但慕容复出手既快,他们又全都慢了一步,眼看其血溅棋盘之势已无法挽回。
忽听一个憨厚的声音叫道:“不可如此!”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灰色的物事闪过,而后又闻刺耳的“吱嘎”一声,显是慕容复手中长剑切割在了其它金铁之上。
慕容复听了长剑与别的铁器摩擦的难听声响,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转。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大铁球横在自己的脖颈与佩剑的剑刃之间,却不是东方不败顶在头上的铁面具是什么?
原来东方不败见慕容复要横剑自刎,情急之下,运起“浮光掠影”的轻功踏上“凌波微步”,全力施为,向他直冲了过去,一头扎在他下巴上,这才替他堪堪挡了一剑。
惊喜交加的王语嫣连忙奔将过来,拉起慕容复的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两串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东方不败见状,便缓缓退开。
慕容复茫然道:“我怎么了?”
王语嫣解释说:“刚才你要挥剑自刎,幸亏这位张大哥挡下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公冶乾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慕容复转头向着东方不败,谢道:“在下误中邪术,多蒙救援,感激不尽。张兄虽然一袭粗布灰衣,却身负盖世轻功绝技,可当真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啊!”
东方不败赶紧应道:“哪里,哪里,公子过奖了。”
眼看慕容复性命无碍,苏星河长吁了口气,但又为他没能解开棋局而感到深深惋惜。
“老先生,我家公子爷好端端地应邀来下棋,你为何要施邪术来害他?”邓百川不明其中缘由,率先向苏星河兴师问罪。
“唉,并非老夫有意要加害慕容公子,只是这个珍珑棋局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段王子之败,在于爱心太重,不肯弃子。慕容公子之失,由于执着权势,勇于弃子,却说什么也不肯失势。加上大轮明王的三言两语,触动了他心境,竟使他渐入魔道,难以自拔。”苏星河解释道。
便在此刻,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四大恶人的老四云中鹤。
他一面飞奔,一面高呼:“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转身应道:“欢迎之至。”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
过得片刻,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大声道:“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无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又有什么大伙齐上?”
南海鳄神道:“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地赶来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七)搅局【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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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扫视众人一眼,发现段誉赫然在列,于是运起腹语之术,对他说道:“哦,原来段正淳的宝贝儿子在这里,很好,很好,捉不到老/子,拿下他儿子也是一样。待棋会结束,咱们再来解决大理段家的事,你要自认还是段家子孙,就不要溜之大吉。”
一言甫毕,其他三恶便手持兵刃围住段誉,成掎角之势,以防他逃走。
而四大护卫也紧握兵器,随时准备为自家公子护驾。
段延庆走到作为棋盘的大石边上,目不转睛地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上棋局。
玄难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段誉见过段延庆当日与黄眉僧弈棋的情景,知他不但内力深厚,棋力也是甚高,说不定这个“珍珑”便给他破解了开来。
朱丹臣在他耳畔悄声道:“公子,咱们走吧!可别失了良机。”
但段誉既想看段延庆如何解此难局,又不愿失了段氏后人的傲骨,微微摇头。不肯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
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一子。
那少林僧虚竹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
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便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一把抓住他背心。提了过去。
段誉道:“好徒儿,别伤了这位小师父!”南海鳄神到来之时,早就见到段誉,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段誉不言不语。哪知他还是叫了出来,气愤愤地道:“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又将虚竹放落。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段誉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
只朱丹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虚竹坐在地下,寻思:“我师父常说,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了方便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
“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睡觉,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却极难。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
“《法句经》有云:‘胜则启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我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师兄弟们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师父反赞我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
“怎地今日我见这位段施主下了一着错棋,便担心他落败,出言指点?何况以我的棋术,又怎能指点旁人?他这着棋虽与慕容公子的相同,此后便多半不同了,我自己不解,反而说‘只怕不行’,岂不是大有贡高自慢之心?”
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玄难忽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腹中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玄难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玄难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公子一般,渐入魔道。
段延庆生平第一恨事,乃残废之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荡漾,难以自制,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跟着便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落。
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此刻深悔入邪,自怨自责,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冒了上来。
虚竹慈悲之心大动,心知要解段延庆的魔障,须从棋局入手,但棋艺低浅,要解开这局复杂无比的棋中难题,当真想也不敢想。
眼见段延庆双目呆呆地凝视棋局,危机生于顷刻,突然间灵机一动:“我解不开棋局,但捣乱一番,却是容易,只须他心神一分,便有救了。既无棋局,何来胜败?”便道:“我来解这棋局。”快步上前,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随手放上棋局。
他双眼还没睁开,只听得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共活变成不活,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
虚竹睁眼看时,不禁满脸通红。
原来自己闭着眼睛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给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这一块黑棋、白棋互相围住,双方无眼,剩有两个公气,黑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白棋一子便可将黑棋吃光;白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黑棋一子便将白棋吃光,围棋中称为“共活”,又称“双活”,所谓“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双方都只能住手不下。
虚竹在一块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气,那是将自己大片活棋奉上给对方吃去,对方若不吃白棋,便会给白棋吃了,因此黑棋非吃不可。
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块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九)人鬼【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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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范百龄见状,赶紧扭头喝问鸠摩智道:“大和尚,你瞧,这棋局不是被人给破了吗?它还是专门用来作弄人的吗?”
鸠摩智唯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小僧先前孤陋寡闻,眼下倒是长了见识。佩服,佩服!”
苏星河满脸笑容,朝东方不败拱手道:“小兄弟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东方不败还礼道:“不敢,不敢,这其实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说着指向虚竹,解释说:“多亏了那位虚竹师父一着妙棋,扭转乾坤,俺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虚竹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误打误撞,愧不敢当。”
苏星河站捻须笑道:“哈哈,小兄弟胜而不骄,更是难得。”随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兄弟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东方不败还礼说:“老先生过奖,俺只是来凑热闹,焉能劳烦先生相谢?”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说:“小兄弟,请进!”
东方不败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
思量片刻。便即打定主意:“我既能在棋局中冲开一条出路,也就能在这木屋上撞开一道门来。”
嘴上说道:“老先生,得罪了!”而后随意挑了一堵墙,运劲于头,发力向墙壁上撞了过去。
但闻“轰隆”一声巨响,东方不败的铁头便在一堵墙壁上撞出了一人高的大洞,额头“砰”地一下。又撞在一重板壁之上。
幸好她内力深厚,否则只会被撞得昏天黑地,甚至晕去。
待破了第二重墙壁。东方不败发现自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
这房屋竟无门无窗,只有自己撞破板壁而跌进来的一个空洞。
东方不败心想:“怎地此处空空如也?苏老先生让我进来,定有什么要事需我办理。他决不至于消遣于我。嗯,且让我四下查探一番再说。”
打定主意。东方不败便开始伸手在四周的墙壁上轻轻拍打。
忽然间。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谁来了?是破解珍珑棋局的人么?”
东方不败随即应道:“回老前辈,正是在下。”
那声音笑道:“哈哈,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没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快快过来!”
东方不败听到“我这棋局”四字,心中微微纳罕。
她曾听苏星河口口声声说这棋局是他“先师”所制,那么现下这声音究竟是人是鬼?
只听那声音又说:“时机稍纵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没多少时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儿,快进来吧!”
东方不败听那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当下更不多想,抬起铁头往那板壁上一撞,喀喇喇一声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洞。
她一眼望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咦!你究竟是人是鬼?”东方不败和那人竟异口同声地问道。
原来东方不败看那人的样子,便觉得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而那人见了头戴铁面具的东方不败,也是这般想的。
过了半晌,那人又说:“我当然是人了,不过是个‘活死人’。原来是个带着面具的小子啊!哎呀,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将面具取下来,让我看看你是生得俊俏还是丑陋,我也好盘算一下事情成功的把握。”
对于他的话,东方不败直听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看我的真面目?我生得俊俏或是丑陋与他何干?什么事情会成功失败?”
再向他凝神瞧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
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东方不败也不直接依他的话摘下面具,只是摇头晃脑地说道:“请恕晚辈无礼,只不过佛家言道,人身乃‘臭皮囊’,对这臭皮囊长得好不好看,倘多加关怀,于证道大有妨碍。‘有志者事竟成’,前辈所说之事的成败,应该取决于行事者的决心是否够大和所用方法是否得当,于他的美丑,应该是没多大关系的。”
说话间,东方不败又仔细打量那人。
只见他黑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没半丝皱纹,年纪显已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东方不败暗道:“你自己倒是生得十分英俊,怪不得那么注重相貌。”而后躬身行礼,说道:“小可张大明,拜见前辈高人。”
那人点了点头,笑道:“哈哈,不愧是能够解开棋局的人,言语中的确很有见地。”顿了一顿,又说:“你既然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但我不知你相貌,却终究无法断定那事行与不行。小兄弟,你还是给老夫三分薄面,把面具摘了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倘若你生得足够俊俏,我便会送一份礼物给你,让你去帮我办件大事。这于你于我都大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东方不败听那老人语气诚恳,显是有一件重大之事相托,而且又好奇对方到底要送自己什么礼物,看他应是久居于此,并不知道近来外面发生的大事,当然也不知自己是中原武林人士的公敌了,便即答应道:“其实么,那棋局也不全是俺拆解的。好吧,好吧,你要看,我就给你看吧!”说着伸手扣住面具上的机括,但闻“喀拉”一声,面具应声而开,东方不败随即取下面具。
在她那张绝美面庞的照耀之下,整个屋子似乎都变得光亮了起来。
岂料那老人一见之下,当即脸现惊喜之色,兴奋地大叫:“沧海妹!真的是你么?沧海妹妹,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十)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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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见了他的反应,却是下了一跳,赶紧解释道:“什么沧海桑田的?俺叫张大明。”
那老人却不依不饶:“不,不,你就是沧海妹妹!别以为你用了变声之术又换了身男装,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东方不败暗自心惊:“好厉害的老家伙,竟能一见之下就发觉我正在运使变声术,还看出我是女儿身。”也就不再运功变声,以原本甜美的女音答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的确是用了变声之法,而且还是女扮男装。但我的确也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沧海妹妹’,你要是想托我帮你找她,我倒是可以帮你找找。但你要是继续这样强词夺理的话,那我这就告辞了。”说着做出转身欲走状。
那人果然服软,连忙说道:“等等,你再转过身来,让我仔细瞧瞧,老夫一定不会做出指鹿为马的事来。”
东方不败闻言,转过身来,娇嗔薄怒道:“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呀?难道你那‘沧海妹妹’就是匹‘骏马’,我就是一头‘鹿’吗?”极尽顽皮可爱之能事。
那老人望着东方不败的面容出神半晌,目光中流露出爱恋不胜的神色。而后微微一笑,说道:“嗯,不好意思。的确是老夫弄错了。我那沧海妹嘴角边有个酒窝,鼻子下有粒小黑痣,你倒是跟她一样有酒窝,却没有黑痣。抱歉,抱歉。”
停了一下,又说:“论及相貌美丑,你还要略胜我那沧海妹一筹。而这才智么。自然是不必说了。而你那股泼辣劲儿,也是她所没有的。‘张大明’这个名字对于你这样一位美貌佳人来说,实在是太粗鲁了些。应该是化名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老夫姑娘你的芳名。”
东方不败听他出言赞美自己,脸上微微一红,更显娇俏妩媚。但她回答出自己的真名却差点把那人吓得从绳子上跌下地去:“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真名叫做‘东方不败’。”
“什么?你是在消遣老夫吧?这可比你的化名还要……也不能说是‘粗鲁’,应该称之为‘威武’,或是‘霸道’,嗯,嗯,正是如此。”那人惊诧莫名地说。
东方不败把面具放在地上,双臂抱在胸前。昂着头说:“信不信由你!”
又盯着她端详了一会儿,那老人为难道:“唉。你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而且还长得那么像沧海妹,这事却又难办得紧了!”
沉吟半晌,接着问道:“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东方不败照实一一说了。
那老人颔首说:“嗯,天下高手,十之六七都已到了。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东方不败摇头道:“没有。”
那老人又问:“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东方不败闻言,心下一凛,暗忖:“你还听说过我大哥的名头,不简单啊!”嘴上回答:“也没来。”
那老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内外俱美的全材男子。天下不如意事常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沉吟片刻,似乎心意已决,说道:“你适才言道,这棋局不全是你拆解的,那么星河如何又让你进来?”
东方不败回答道:“事实上那扭转胜败的第一着是少林寺的虚竹师父闭了眼睛瞎下的,以后各着,却是我顺水推舟,一步一步想出来的。”当下将拆解棋局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那老人叹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突然间愁眉开展,笑道:“哈哈,既然天意如此,那虚竹小和尚闭了眼睛,竟误打误撞地助你将我这棋局解开,足见福缘深厚,或能办我大事,亦未可知。好,好,大美人,你跪下磕头吧!”
东方不败一听,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自幼在日月神教中长大,身为教主师父的“义子”,即在同辈之中,年纪比她大、武功比她强的教众,对她也是礼敬有加,哪怕是后来的教主任我行,也决计不会没来由地让她下跪。
但她曾任神教教主,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她听那老人叫自己磕头,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一时也不着恼,只是淡淡地问:“这又是为何?”
那人笑道:“呵呵,美人有所不知,你按本门规矩向我磕九个头之后,就拜入老夫的门下了,老夫便将一身‘逍遥派’七十余年的神功内力传与你,而且还让你继任‘逍遥派’的掌门人。”
东方不败一听“逍遥派”三字,便即想起了自己初来北宋之时,在大理无量山的一处洞穴之中,从段誉手上骗来的一卷记载有逍遥派武功精要的帛卷,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报酬听起来挺诱人的,但绝不单单是凭我磕九个头就换得来的吧?无功不受禄,你还要我帮你干什么事,便痛痛快快一口气都说了吧!不过我东方不败今生今世就只有一个师父,断不会再改投你的门下了。”
那老人微笑道:“哈哈,你这美人,长得如此漂亮,行事却又那么干脆果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其实你就算不肯称我为师,不愿改宗,我也不会勉强于你。大美人,我求你帮个大忙,为我做一件事,你能答允么?”
东方不败听他转而诚挚相求,便说:“那就要看前辈要我做什么事了。”
那老人解释道:“不瞒美人,老夫想请你去除掉一个人,一个大大的恶人,那便是我的弟子丁春秋,今日武林中称为星宿老怪便是。丁春秋为祸世间,皆因我传了他武功之故,此人不除,我的罪业不消。”
东方不败一听这话,登时恍然大悟,问道:“什么?这么说来,你是神医薛慕华的祖师爷啰?”
那老人点头应道:“嗯,正是老夫。我传了你内力之后,倘若无人指点,你不能善加运用,要除灭他那也还不够。但你不用担心,老夫自有安排。”
东方不败摸着下巴说:“小可曾听薛神医说过星宿海丁老怪的恶行,只道前辈已给他害死了。原来你尚在人世,那可好得很。”(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转瞬输赢(一)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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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唉,想必慕华已经告诉你了吧?当年这逆徒勾结了我师妹,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事先不备,险些丧命彼手。”
“幸得我师妹良心发现,阻止他更下毒手,而我大徒儿苏星河装聋作哑,以本派诸般秘传功法相诱,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到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没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美男子。”
东方不败听他又说到“聪明俊秀的美男子”,心想自己身为女子,就算资质聪明。“俊秀的美男子”六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谈不上的。
忽又厌恶他这“重男轻女”的做派,便不耐烦地说:“世间俊雅的公子哥。着实不少,外面便有两个人,一是姑苏慕容公子,另一位是大理段王子。小可将他们请来会见前辈如何?”
那老人闻言,摇头说道:“既然你有缘破解棋局,此事看来非你莫属了。”
东方不败故作为难道:“前辈……前辈,可我万万不是什么‘美男子’啊。这可如何是好?”
那老人摇头道:“嘿嘿,美男子,男子生得太过俊美也未必是福。世间丑陋之人。也许更加无忧无虑,少却多少红尘纷扰、爱恨烦恼?我倘若只生了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样,这一生恐怕就快活得多了。”说着叹了口长气,抬起头来。从东方不败撞破的墙壁洞孔中望出去。似乎想起了不少往事。
过了半晌,才道:“大美人,丁春秋只道我早已命丧于他手下,是以行事肆无忌惮。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处,那是在大理国无量山中,你寻到我所藏武学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便能强过这丁春秋。”
“我瞧你筋骨甚佳,修习本门武功。定能大获裨益。但你最好还是求求无量山石洞中那个女子,让她指点你一下。她见你相貌跟她那么相似,比她还美上三分,多半会醋海生波,不肯教你。你求她瞧在我份上……” 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塞在东方不败手中。
东方不败伸手接过卷轴后,暗想:“这是什么?是地图还是武功秘籍?”不待那老者吩咐,便自行打开。
卷轴一展开,东方不败不禁一呆,“咦”的一声惊叫起来,原来卷轴中所绘的既非地理图形,亦非山水风景或是武功秘籍,却是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
东方不败心想:“这女子是谁?为何看起来这么眼熟?哦,对了,是外面那个王姑娘。”
但这卷轴绢质黄旧,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之久,图中丹青墨色也颇有脱落,显然是幅陈年古画,比之王语嫣的年纪无论如何是大得多了,居然有人能在数十年甚或数百年前绘就她的形貌,实令人匪夷所思。
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画中人栩栩如生,活色生香,便如将王语嫣这个人缩小了、压扁了、放入画中一般。
东方不败啧啧称奇,忽地想起自己初来大宋之时,曾在大理无量山的一个山洞之中,看到过一个身着宫装的玉像,委实像极了画中人。
那老者接着说:“你求她瞧在我份上,指点你武功。她就住在大理国无量山中的一个石洞里,那里面还有个地方叫做‘琅嬛福地’,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尽集其中。”
“不必了!”东方不败应道,然后问他:“你说的那个女子,是所谓的‘秋水妹’吧?而你就是那‘无涯子’,对不对?”
“什么?”那人闻言,悚然一惊,随即反问道:“对,我就是无涯子。你见过秋水妹了?她还好吗?”
于是东方不败就将自己在无量山秘洞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无涯子,直听得他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待东方不败说完,无涯子沉默片刻,而后自言自语道:“秋水妹,秋水,你到哪里去了?你现在在哪里?”
东方不败在一旁听了,心中暗自发问:“又是‘沧海妹’又是‘秋水妹’的,无涯子前辈,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呀?”
过得片刻,无涯子苦笑道:“唉,如果没有她的指点,你纵然得到我全身的功力,也不一定是丁春秋的对手。倘若天意如此,要任由恶人横行,那也无法可想。”
“老前辈切莫瞧不起人,依小可之见,无需你传功与我,我就能收拾那丁老怪。”东方不败说着,当即运起“北冥正气诀”,双手向后一伸, 朝着地上的碎砖石凌空抓去,伴随着“呼啦啦”的声响,那些石块便如同活了一般,直向她的一双玉手之间飞去。
东方不败接着使出“太极拳劲”,双手如抱圆球般疾舞,而后举过头顶,把那些石块运至自己胸前。
跟着她左手朝着右方、右手朝着左方微一吐劲,只听得“砰”地一声脆响,那些砖石便登时化为齑粉,在地上洒了一摊。
“你……你……”见了眼前的奇景,无涯子说了两个“你”字,突然间全身发抖,颔首赞道:“内力浑厚臻于化境,招式精妙达到颠毫。就算是她,想必也没有这个能耐。罢了,罢了。”
东方不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抱拳道:“老前辈,小可献丑了。”
无涯子笑着说:“大美人,你不但相貌美得不可思议,智谋超群绝伦,想不到竟连武功也出神入化。看来老夫根本就没有资格当你的师父,收你为徒再让你对付丁春秋一事,只好变成拜托你帮个忙了。当然,这事我不会让你白干……”说到这里,右手用力从左手脱下一枚宝石指环。
东方不败见了,连忙摆手说:“别,别,我东方不败虽然是个女子,但可不喜欢这些个珠宝首饰的,你还是……”
无涯子打断了她,解释道:“大美人,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它是逍遥派掌门人身份的象征。你只要答应我除去丁春秋这个孽障,我现在就传你掌门之位,并且把一身功力都传给你,助你内功更上一层楼。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东方不败很干脆地回答道。
“什么?嗯,对,我逍遥派门下也没有多少弟子,这门衰祚薄的,你不愿接任掌门人一位,也属正常。但我体内七十多年的功力却非同小可,你……”无涯子闻言,连忙开导她。
“问题就出在你那一身内功上。”这次轮到东方不败打断无涯子了。她接着说:“三十年前,你被打入深谷之中,全身骨骼经脉皆受重创,若不是靠着一身精纯的内力吊着命,早就死了。你要是现在把内力尽数传给我,那你不就没命了吗?这等‘谋内力害命’的事,我才不做咧!不成,不成。”
无涯子听罢东方不败的话,心中顿时一暖,眼眶也微微一红,随即颔首说道:“嗯,你我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你却顾及老夫的生死,足见你不但容貌美丽,智慧过人,武功高强,而且心地善良。老夫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岁,肯定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转瞬输赢(二)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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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立马竖起右掌挡在他面前,说道:“而我可不会爱上你,因为我的心中已有所属了。”
无涯子闻言,心中竟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脱口而出问:“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无涯子苦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能得到你的垂青,那个男子想必是一位世间的绝品人物,也定然会是最幸福的人了!”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萧峰那天人般大气磅礴、神威凛凛之气势,暗自莞尔:“哈哈,算你有些眼光。”
过了一会儿,无涯子又说:“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今年九十又三,本来便行将就木,在这世上那也真是活够了。若非对自己亲手教出了那个祸害丁春秋一事耿耿于怀,恐怕我早就撒手人寰了。反正我要是死了,一身功力也就随之而去,岂非白白浪费?我把它全部传给你,你用它来替我了却一桩心事,那倒算是物尽其用了。”
东方不败摇头道:“现在你不用传功给我,我都可以收拾丁春秋了,那你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无涯子说:“那你为我完成心愿一事。我又如何能报答?”
“你身上受损的骨骼经脉可有办法治好?”东方不败突然问。
“方法有倒是有,但……但是条件过于苛刻,相当于没有。你问这干嘛?”无涯子不解道。
“前辈实在是要把体内真气给我。小可却之不恭。但我也不希望前辈因此送了性命。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将前辈身上的伤先治好,然后就算你体内没了真气,也不至于立即死亡。还请前辈速速告知疗伤之道,小可若是能助前辈达到条件,绝不推脱。”东方不败解释道。
“嗯,好吧。老夫这些年查阅了不少医书。终于找到了治好一身伤痛的方法。这一来么,需要一个拥有六百年我逍遥派精纯功力的人。二来,这人还懂得少林寺的《易筋经》功法。他利用六百年逍遥派内力运使《易筋经》。为老夫接骨续筋,那老夫的伤患自然能好了。可这世上的人,能活够百岁的已是凤毛麟角,哪有人能练成六百年的功力?”无涯子终于口吐真言。
东方不败听罢。沉吟半晌。又问:“老前辈,你还有同门师兄弟尚在人世么?”
无涯子思量一阵,说道:“这个,我只有一个师姊和一个师妹。师姊巫行云,比我大三岁,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九十六岁了。眼下我不知道她身在何方。而那位师妹,名叫‘李秋水’。也就是你所知的‘秋水妹’了。她虽比行云和我年轻,终究也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她离开了无量山,又到哪里去了?”
东方不败又追问道:“那你们三人的功力加在一起,够治愈你的伤患吗?”
无涯子缓缓地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们三人的功力加在一起,最多不过也就两百来年,还差了三百好几十年呢。”
“如果加上苏星河老先生,还有康广陵他们八人的呢?而且,据薛神医所说,小可的内力与贵派的相似,到时候也可以拿来充数。”东方不败提议道。
“喔,当真如此?如果利用我的‘北冥神功’将所有人的内力聚集到一人身上……那内力的事便有门了。但那人还得练成少林寺的《易筋经》。唔,老夫向玄慈方丈求恳,让他派一位身负《易筋经》绝学的大师来,应该不成问题。”无涯子随即喃喃自语道。
“不用去请什么和尚来了,这《易筋经》上的功法,我就会。”东方不败一边说着,一边拾起放在地上的铁面具,重新戴上,转身向屋外走去。
“此话当真?大美人,你怎么会《易筋经》啊?”无涯子惊奇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东方不败再次搪塞。
“哎,大美人,你要去哪里?”无涯子见她要离去,便出口问道。
“去找你的‘行云姊’和‘秋水妹’为内功凑数啊!”东方不败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好,你接着!”无涯子说着,将那枚宝石指环扔给了她,嘱咐道:“从现在起,你便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了。照理说,那两个女子、星河及其门下都不会违抗你的命令。如果你要差遣他们,那就请便吧!”
“谢了,无涯子前辈。在我寻找她们的这段时间里,就委屈你老人家在此多孤单些日子了。”东方不败听声辨位,反手接过指环,拿在手中端详片刻,赞了句:“做工挺不错的!”就将其套上了自己的手指。
说话间,她已从最里层板壁破洞中钻了出去,只轻轻一跃,便蹿过另外两道板壁,到了屋外。
东方不败出了木屋,不禁纳罕起来,只见旷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的松树。
她进木屋似乎并无多时,但外面已闹得天翻地覆,想来这些松树都是在自己与无涯子谈话之时给人放倒的。
方才她在屋里,就隐隐听到“咚隆隆”“哐当”之声,大概就是眼前树木倒下时所发出的。
又见屋外诸人在火柱之旁分成两列。
聋哑老人苏星河站于右首,他的弟子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站在他身后。
站于左首的,赫然竟是星宿老怪丁春秋,星宿派群弟子站在其后。
双方好像正在对峙。
东方不败见状,心中暗自盘算:“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丁老怪,我已答应你师父要料理了你,但还担心天大地大,不知要到哪里去寻你,想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倒省了我不少功夫,嘿嘿,妙极,妙极!”
转念又想:“念在你毕竟是阿紫的师父,将她养育多年,传授她了一身武功,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我便不会对你赶尽杀绝,只是让你不能再为非作歹、祸乱人间就是了。”打定主意后,东方不败就悄悄向苏星河那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转瞬输赢(三)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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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王语嫣、邓百川等家臣,段誉、朱丹臣等大理护卫,玄难等少林僧,鸠摩智,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等,则疏疏落落地站于远处,显得两不相助。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占上风。
各人目不斜视地瞧着火柱,东方不败从屋中出来,谁也没加留神。
王语嫣关心的只是表哥慕容复,而段誉满心想着的只是东方不败,这两人所看的虽均非火柱,但也决计不会来看戴着铁面具的东方不败一眼。
东方不败远远从众人身后绕到右首,站在苏星河之后,见火柱越来越向己方偏来,苏星河神色紧张,双掌不住猛推,连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吃饱了风的船帆一般。
丁春秋却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
他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叫你们大开眼界。”
“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
“有谁不服,待会不妨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
“你们倘若怕了。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
“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
鸠摩智、慕容复、段延庆等均想:倘若我们几人联手而上,围攻丁春秋,星宿老怪虽然厉害,也抵不住几位高手的合力。
但各人一来自重身分,不愿联手合攻一人;二来聋哑老人和星宿老怪同门自残,旁人不必参与;三则相互间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虚下手。是以星宿派群弟子虽将师父捧上了天,鸠摩智等均只微微而笑,不加理会。
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眼看就要卷到苏星河身上,东方不败悄悄伸出一掌,抵住苏星河后心“神道”穴,微微运劲。
苏星河正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知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且家数和他类似,火柱便被推开。
然而火焰离苏星河身子只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
东方不败暗忖:“丁老怪欲以邪火伤人。说不得,我就只好让他跟自己的大弟子摘星子一般。被自己发出的火焰反噬其身了!”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
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所未有之奇。
鸠摩智哈哈大笑,说道:“星宿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乃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
此人请了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有云:“老仙年寿虽高,但长春不老,千岁年少,绮年玉貌,翩翩少年。不知者以为后辈初学,然观其盖世神功,方知己为井底之蛙,不知仙姿之永葆青春也!该尊之为‘少侠’,而不宜称‘老仙’也。”
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竟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
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
苏星河的内力几将耗竭,此时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
他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料想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难逃毒手。
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为难过。
东方不败见苏星河处境危殆万分,搭在他后心的右掌便加大了内力的输出量,苏星河顺势送出一掌。
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比先前那掌强了多少倍。
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当啷,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着“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吧”的呼叫声。
丁春秋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正自心旷神怡,洋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突然间遭到反击,不禁仓皇失措。
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这一掌中所含内力圆熟老辣,远在师兄苏星河之上,而又似乎是本派功夫,莫非给自己害死了的师父突然显灵?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账?
他一想到此处,心神慌乱,内力凝聚不起,火柱卷到了身上,竟无力推回,衣衫须发尽皆着火。
群弟子“星宿老仙大势不妙”呼叫声中,丁春秋全身一震,内力从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倏地涌出,迫开身上的火焰,惶急大叫:“老贼,你活着的时候,老//子尚且不惧你,现在难道还会怕你这孤魂野鬼吗?”
他嘴上说得胆气十足,可是心里却怕得要命。眼下他须眉俱焦,衣服也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之极。
但话已放出,丁春秋只好鼓其余勇,猛地挥动两只千疮百孔的大袖子,登时一股劲风扫过,不知其中夹杂了什么毒物,周遭的火焰瞬间由红色化为绿色。
东方不败见了,暗笑:“嘿嘿,跟你那大弟子一个德性!”
然而丁春秋作为摘星子的师父,不仅御火奇术更加纯熟,就连内力也是大大地胜过。
此时他真气狂吐,那团绿色的火焰瞬时变成一股火龙卷,便又向苏星河铺天盖地罩去,似乎想一下子便杀了他,以绝后患。(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转瞬输赢(四)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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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享喘息之机的苏星河立马沉着应对,向右跃开两步,那团火焰跟着迫来,他反手扬掌一击,又将其推开三尺。
丁春秋催动内力,“唰”“唰”“唰”,三掌连发,那股火焰跟着分为三条火龙,又从上、中、下三路逼了过来。
苏星河连环挥掌,“噗”“噗”“噗”,抵住三股火焰,正想向旁纵跃,丁春秋衣袖挥动,三条火龙又被两股劲风卷成两堵火墙,分袭他左右。
一堵火墙可不比一条火龙好对付,因为火龙只是一根线,火墙则是一个面。
苏星河的掌力一触火龙头,即可阻碍它的进击之势。
而掌击火墙一点,仅仅能扑灭这方寸之间的烈焰,其余点上的火势兀自不减。
面对如此窘境,苏星河也不再做保留,双掌霎时间穿插交织成了两道的大网,对两堵火墙分而拒之。
双掌舞得密不透风,暂时止住了凶猛的火势,令苏星河获得一息的安稳。
殊不知丁春秋还有后招,只见他左掌自下而上穿出,右掌自上而下一掠,双掌如抱圆球,朝着那两面熊熊燃烧的绿火一拉,登时给他从两堵火墙中牵出个径约五尺的大火球出来。直扑苏星河面门。
这火球聚集得十分突然,就如同一个碧绿的小太阳一般,“轰”地一下迎头砸向苏星河。速度比之前那些火焰快了数倍,在它运行的轨迹上留下了一连串残影。
很显然,丁春秋已经全力施为了!
苏星河两掌连舞,能够勉强挡下那两堵火墙已属不易,他哪里还能生得出第三只手掌来招架当面袭来的大火球?
眼看绿火球离苏星河脸孔已不到两尺,他心中暗叫一声:“吾命休矣!”随即闭上双目。
蓦地里,忽觉有人又抵住了自己的背心“神堂”大穴。而后两股淳厚而又非同寻常的内力从背上的手掌中源源传来,蔓延至自己的两臂上,忽而双手便不再听自己的使唤。而是受那外来的真气驱使,自己动了起来。
原来是东方不败瞧见苏星河即将遭受烈火焚身之厄,赶紧又加上一掌,双掌一齐按住他背上两穴。把自己浑厚无比的内力灌注进他体内。而后利用这真气控制他全身的活动,苏星河现在已经变成了东方不败的提线木偶。
东方不败通过苏星河运起太极劲力,外人只看见那老人左手掌忽地成螺旋状转动,将他左面的那堵火墙引导、挪带,朝直逼他前额的小太阳罩了过去,与此同时,他右手掌也如法炮制,把右面的火墙牵引到自己前方抵挡火球的来势。
如此一来。两堵火墙便即融入了那小太阳之中,使之停滞不前。
星宿派众弟子见了眼前的奇景无不愕然。那丁春秋更是惶惑不已。
他于惊骇之中,左掌直拍,掌到中途,右掌再上,后发先至,跟着左掌又发起力来,猛地抢过右掌。
如此这般,丁春秋的双掌连环交替拍出,一掌快过一掌,迅速无伦地向苏星河疾冲而去,直取他面前的火球,意欲把它推向前方。
几名星宿派弟子喝彩:“好功夫,师父真了不起!”
东方不败却暗自冷笑一声:“嘿嘿,老怪物何必如此着急来送死?”随即操纵苏星河双掌疾舞,把那团火焰吸引到两掌之间,而后猛地吐劲,“噗”地一下,使其熄灭。
丁春秋双掌齐挥,击出真力,准备拍向绿火,令其推进,却不料绿火突然消失,诧异得微微一愣。
趁着丁春秋一怔之间,东方不败操纵苏星河的左掌倏地拍出,“啪”地一声打在丁春秋右掌上。
还未待丁春秋回过神来,东方不败又暗运“北冥正气诀”。
刹那间,丁春秋的内力便如江河决堤般,通过苏星河的身子被东方不败吸入自己的体内。
丁春秋如梦初醒,大叫一声:“什么?‘北冥神功’?苏星河,你什么时候练成了‘北冥神功’?”神色惨淡,力咬舌尖,一口鲜血向苏星河面门喷去,想必其中又掺有剧毒。
众弟子还是忍不住大声喝彩:“师父好手段,令我们大开眼界。”
东方不败暗叫:“不好!”赶紧又逆运“北冥正气诀”,推了一股真气上苏星河的头颅,使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伴随着“啊欠”一声,那些毒血倒射向丁春秋,“啪”地一下当面击中他,有不少流入其眼中,使之一时间睁不开眼。
目不能视,丁春秋更加情急,扬起还未被苏星河吸住的左掌猛地急旋,而后就以铺天盖地的攻势向他打去。
东方不败见势,暗叫一声:“来得好!”当即加大劲力,苏星河一下子感到通体经脉一阵肿胀,好似自己的身子快要炸裂开了一样,右掌极速推出。
“啪”“啪”“啪”“啪”“啪”一连十数声,丁春秋和苏星河过了十多招。
丁春秋听声辨位,察觉苏星河右边腋下露出一个细微的破绽,立时大袖拂动,不假思索地运起左掌向斜下一怕,将平生功力尽数凝聚在一击之中,以期击毙苏星河,破了他的“北冥神功”。
殊不知那个破绽正是东方不败故意卖出的!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东方不败亲自出掌,绕过苏星河右腋,接下了丁春秋那惊天动地的一击,随后疾运“北冥正气诀”,吸收在其上面的内力。
由于这次不再是通过苏星河转吸,东方不败“北冥正气诀”的威力便即大增。
丁春秋猛觉左掌心“劳宫穴”上一痛,体内奔腾鼓荡的内力蓦然间一泻千里,自手掌心送入东方不败的右掌。
丁春秋本来已经手足无措,掌心一疼,便即清醒,心下大惊:“啊哟!我内力给他这般源源吸去,不多时便成废人,那可如何是好?”当即运功竭力抗拒,可是此刻已经迟了。
他的内力本就不及东方不败浑厚,其中小半进入对方体内后,此消彼长,双方更加强弱悬殊,虽极力挣扎,始终无法凝聚,不令外流。
经过几番挣扎,丁春秋终于认命,仰天长叹道:“报应,报应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转瞬输赢(五)除怪【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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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丁春秋练就了一门名为“化功**”的邪功,借用不少毒蛇毒虫的毒汁毒液,吸入了手掌,与人动手之时,再将这些剧毒传入对方经脉。
武人练功,内力出自经脉,如“关亢穴”是三阴任脉之会,“大椎穴”是手足三阳督脉之会。
这两个穴道若沾上了毒质,任脉督脉中的内力刹那间消得无影无踪。
常人以讹传讹,说道丁老怪能化人功力。其实功力既然练成,便化不去了,丁春秋实际上是以剧毒侵入经脉,使人内力一时施展不出,身受者便以为内力给他化去了。
便如一人中毒之后,毒质侵入头脑,令人手足麻痹,倒不是化去了手足之力。
可是他用此等狡诈手段,数十年来不知让多少江湖中人以为自己的内力被化去了,而后含恨而终。
此刻他自己的内力被别人实实在在吸走的时候,终于明白被他以“化功**”坑害过的人心中的感受了。
待丁春秋体内油枯灯尽,数十年的艰辛修为已废于一旦之后,东方不败这才收功。
在惨叫一声“哎呀”过后。丁春秋整个身子就像一团烂泥般软倒在地,与许许多多被他用“化功**”对付过的人最后的状况一般无二。
星宿派弟子见了,无不心惊胆寒。手掌颤抖间,锣鼓喇叭,丢了一地。
那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还没读完,先前就已给大火烧去了一大截,现在正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康广陵等人目睹自己师门的大仇丁春秋狼狈倒地,便以为自己的师父苏星河方才打败了他,欢欣鼓舞之余。立时冲上前去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穴,使之动弹不得。
而后更是诸般兵刃加诸其脖颈上,对他严加看管。
慕容复、段誉、玄难、段延庆、鸠摩智等都以为苏星河之前故意藏拙。使计让丁春秋耗费功力来燃烧一团烈火,然后石破天惊地施以一击,令他招架不及,败下阵来。
聋哑老人的智计武功。江湖上向来有名。适才他与星宿老怪开头一场恶斗,只打得径尺粗细的大松树一株株翻倒,人人看得惊心动魄,他最后施展神功,将星宿老怪拿下,谁都不以为异。
玄难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苏先生神功渊深。制服老怪,造福武林。大非鲜浅。”
星宿派门人登时有数百人争先恐后地奔出,跪在苏星河面前,恳请收录,有的说;“聋哑老人英雄无敌,小人忠诚归附,死心塌地,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有的说:“苏老先生只要小指头儿抬一抬,咱们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万死不辞。”
更有许多显得赤胆忠心,指着丁春秋痛骂不已,骂他“灯烛之火,居然也敢和日月争光”,说他“心怀叵测,邪恶不堪。”
又有人要求苏星河速速将丁春秋处死,为世间除此丑类。
只听得丝竹锣鼓响起,众门人又拿上掉在地面的乐器,一面演奏,一面大声唱了起来:“聋哑老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
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聋哑老人”之外,其余曲调词句,便和“星宿老仙颂”一模一样。
面对这些谀辞,苏星河则断然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怎么将吹拍星宿老怪的陈腔烂调、无耻言语,转而称颂于我?无耻之极!”
星宿门人登时大为惶恐,有的道:“是,是!小人立即另出机杼,花样翻新,包管让老先生满意。”
苏星河随即吩咐说:“不必了,以后你们拜入我‘聋哑门’下,须得装作又聋又哑,既不要乱听也不要乱说那些谄媚之言,那就罢了。”
星宿众门人听了,本来想对苏星河歌功颂德一番,可刚开口说了一个“老”字,就见苏星河吹胡子、瞪眼睛道:“还要胡说八道,非要我割了你们的舌头不可吗?”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向他行叩拜之礼,而后自行站到其身后,一个个得意洋洋,自觉拜了一个武功胜过丁春秋的人为师,好不光彩体面。
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嘿嘿,这帮马屁精,做了聋哑先生的门人弟子,一时间有马屁放不出,只能憋在肚子里,也不致再为非作歹,祸害江湖,那也是一件美事。”
苏星河发付完星宿派门人,转过身来,瞥眼见到东方不败手指上戴着师父的宝石戒指,方明其中究竟,更记挂着师父安危,向玄难、慕容复等敷衍了几句,便拉着东方不败的手,说道:“小兄弟,请你跟我进来。”转身又一把提起内力尽失的丁春秋,向屋内走去。
东方不败跟着苏星河从破洞中走进木屋。苏星河随手移过一块木板,挡住了破洞。
诸人江湖上见多识广,都知他此举是不欲旁人进去窥探,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苏星河与东方不败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无涯子端坐半空。
苏星河赶紧把丁春秋往无涯子面前一扔,跪下磕头道:“师父,弟子终于擒获您的逆徒丁春秋,为您报仇雪恨了!”
无涯子本在闭目养神,一听他的话,立时睁眼问道:“什么?此话当真?”
定睛一看,发现瘫坐在地的白发老人的确是丁春秋,登时又惊又喜,又问:“是真的。星河,快说说,你是怎样做到的?”
苏星河直起腰来,伸手一指东方不败,答曰:“回禀师父,弟子不负师父所托,拿下本门叛徒,全靠这位张老弟仗义出手。”
无涯子将目光转向东方不败,眼中含笑,颔首道:“嗯,不错,不错,大美……”
东方不败连忙以“传音入密”提醒他道:“老前辈,切莫暴露了我的女儿身!”
无涯子闻言,心下嘀咕:“你这美人明明那么漂亮,却为什么要把脸蒙起来?还不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子?”嘴上只好改口道:“大美……事,大美事一件啊!东方……”
东方不败又传音入密告诉他:“别忘了我现在的化名叫做‘张大明’!”(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转瞬输赢(六)践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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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只好再次改口:“东方……出太阳,这事就如同东方出太阳,光芒普照大地一般美!张老弟,老夫真是太感谢你了。世人常称赞季布重然诺,但依老夫之见,他践诺的速度也绝不会超过你。”
“方才你答应要帮老夫对付丁春秋,老夫想这事再怎么着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分晓吧。万万没想到,才堪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你就把他拿下了。哈哈,快得超乎想象,超乎想象啊!”
苏星河看到自己的师父如此夸奖东方不败,也立马一整身上烧烂了的衣衫,忽向东方不败跪倒,磕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东方不败忙将他扶起,说道:“老前辈行此大礼,可折杀小可了。”
苏星河正色道:“老弟,你接任本派掌门,是我师父的传人。我虽年长,却也要向你磕头!”
无涯子也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嗯,对,对。就算是老夫,现在也成了你的下属,若非身子骨不便,早就向你行跪拜大礼了。”
东方不败刚想出言应对,却听坐倒一旁的丁春秋有气无力地说道:“老……老贼,你。你……你果然,果然,还……还没死!你……你。骗……骗得我,骗得我……好……好苦。”
无涯子只是冷哼一声应道:“哼,若不骗倒你,老夫还有命活到今天吗?”
苏星河斜眼向丁春秋睨了一眼,责备道:“师弟,你称师父做什么?”
丁春秋嘴硬说:“他……他是老贼,我……我便……叫他老……老贼!”
苏星河摇头道:“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丁春秋叫道:“呸,你……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寻死。我本来要将……你杀……了,却不知……不知哪里杀……出个程……咬金,把我……我身上的内……力都给吸……吸走了。”
苏星河听了,也就不再理他。转而继续对东方不败说:“老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师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受我磕这几个头,也是该的。想必师父方才叫你拜他为师,叫你磕九个头,你磕了没有?”
无涯子摇着头,代东方不败答道:“星河,这位‘张老弟’的才智武功并不在我之下。我没资格做她的师父。因此她那头是没有磕的,我也不想让她拜师了。”
苏星河颔首道:“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师父,我感到张老弟的体内真似乎与本派的有些类似,你老人家是否是化去了他原来的内力,再传他本派真气。您已将毕生功力都传了给他,是不是?”
无涯子听罢,惊讶地说:“什么?她的内力与本门的相似?那就奇怪了,老夫还并未传她内力啊!”顿了一顿,又道:“喔,对了。说起这传功一事,老夫已经答应过张老弟,如果她帮我收拾了丁春秋,我就传她一身内功。可她又不忍心让我拖着重伤之躯,散功而亡。”
苏星河闻言,不解道:“哦,那,这……这可如何是好?”
无涯子回答说:“星河,不必担心,我和张老弟已有计较。既然她已是我派掌门,你就要听她差遣,找到你的师伯巫行云和师叔李秋水,将她们带到这里来,连着你和你门下弟子,一块为我疗伤。待我筋骨接续,伤势痊愈之后,便可安安稳稳地将一身功力传给她,而不至于死于非命了。”
东方不败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
苏星河连忙应承道:“既然本派掌门人标记的这枚宝石指环,是师父您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张老弟戴在手上的,那么弟子一定对他言听计从。”
而后转身对东方不败说:“老弟,你福泽深厚之极。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受到师父垂青。”
东方不败饶有兴味地问道:“喔,是么?”
苏星河叹了口气,回答:“唉,正是。老弟,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简略跟你一说。我逍遥派向来的规矩,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
“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强过师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门人。后来师父收了我和丁春秋两个弟子,师父定下规矩,他所学甚杂,谁要做掌门,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得比琴棋书画。”
“丁春秋于各种杂学一窍不通,又做了大大对不起师父之事,竟尔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又将我打得重伤。”
东方不败顺口问道:“噢,那么为何丁老怪那时居然并不杀你?”
苏星河瞪了旁边的丁春秋一眼,答道:“你别以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性命。一来他一时攻不破我所布下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阵势;二来我跟他说:‘丁春秋,你暗算师父,武功又胜过我,但逍遥派最深奥的功夫,你却摸不到个边儿,《北冥神功》这部经卷,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轻功,你要不要学?‘天山六阳掌’呢?‘天山折梅手’呢?‘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呢?’”
“那都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功,连我们师父也因多务杂学,有许多功夫并没学会。丁春秋一听之下,喜欢得全身发颤,说道:‘你将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来,今日便饶你性命。’”
“我道:‘我怎会有此等秘笈?但师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你要杀我,尽管下手。’丁春秋道:‘秘笈当然是在星宿海旁,我岂有不知?’我道:‘不错,确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尽管自己去找。’”
“他沉吟半晌,知道星宿海周遭数百里,小小几部秘笈不知藏在何处,确实难找,便道:‘好,我不杀你。不过从今而后,你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
“他为什么不杀我?他不过要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逼供。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笈的所在,天下再也没人知道了。这些武功秘笈,其实并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师伯、师父、师叔三人手中。”
“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几乎将每一块石子都翻了过来,自然没找到神功秘笈。几次来找我麻烦,都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他又想来问我,眼见无望,而我又破了誓言,他便想杀我泄愤。”(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转瞬输赢(七)送客【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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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闻言,也瞧向丁春秋道:“喔,怪不得前几日他被小可打败过一回,而后明知我也可能在棋会上,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丁春秋听罢,登时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道:“姓张的,你……你接二连三地坏……坏老夫好事,现在又废……废了我的武功,我……”
东方不败忙抢过话头:“你应该好好感谢我一番是不是?正如我数日前讲过的一样,我阻止你干坏事,现在又把你赖以作恶的武功给废去了,那便是替你积下大大的阴德,做了天大的好事。”
丁春秋直听得气血上涌,怒骂一声:“你……你……”而后就“噗”地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苏星河见了,微微一笑道:“呵呵,这家伙恶有恶报,真是活该。”随即拱手问无涯子道:“师父,请问要怎生发付这个叛徒?”
无涯子思量片刻,缓缓说道:“唉,我和他毕竟师徒一场,他虽然暗算过我,害我身受重伤,但他现在武功尽失,也算是得到报应了。你让手下门人好生看管他,不要让他再下山作恶便是了。”
苏星河应道:“是,谨遵师父之命。”
转身又对东方不败说:“张老弟。你是本派掌门,要怎样寻找巫师伯还有李师叔,还请示下。”
东方不败回答:“这件事伤脑筋之极。不知她们现下身在何方。”随后瞟了无涯子一眼,将苏星河拉到远离无涯子的一处墙角,小声问道:“你且说说关于你巫师伯和李师叔的事,我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她们。”
苏星河沉吟半晌,犯难道:“嗯,其实对于她们二人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巫师伯一生痴迷武功。其内力强过我师父,而且善于运使本门的高明武功,如‘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等。继承逍遥派掌门人大位一事落空之后。心高气傲的她,总是想着自己开宗立派,与本派分庭抗礼。”
“而我那个李师叔,内力武功均着实不低。却不知怎地。竟为丁春秋所惑,和他联手对付我师父。这位师叔喜欢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当年丁春秋年轻俊雅,由此而讨得师叔欢心。丁春秋有些武功,好比‘小无相功’,就是从这位师叔处学得。”
东方不败听罢,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好一阵子,才自言自语道:“嗯。那个巫行云,既然喜好武功。还要自立门户,那四处打探一下近年来成立的武林门派,特别是开派掌门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的,应该不难发现她的下落。而那位李秋水么,她武功本就很高,而且喜欢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那么追查当今江湖上活动猖獗的倒采花女淫//贼,也就是了。”
苏星河一怔,忙将食指竖在自己的唇上,“嘘”道:“嘘,李师叔原来是我师父的情人,老弟还是不要称她为‘淫/贼’的为妙!”
东方不败闻言连声道歉:“喔,不好意思,小可口无遮拦,冒犯了无涯子老先生,还请恕罪则个。”
苏星河摇头道:“老弟,你肩头上的担子那么重,就不用在这里自怨自艾了。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请老弟示下。”
东方不败回答:“苏老前辈,你就派出新收的那几百号星宿派弟子出去跑跑腿,依据小可方才所提到的那两条线索打听,料想不久便会有结果的。与此同时,我也会亲自下山寻找。”
苏星河领命去了,东方不败向着无涯子道过别,也就出了屋。
来到屋外,东方不败看到苏星河正在和慕容复、段誉、王语嫣、玄难、鸠摩智等人话别,一瞥眼间,看到呆立一旁的虚竹,眼珠儿一转,便即走上前去,行礼道:“小师父,你多亏你那扭转乾坤的一子,助俺解开棋局,让俺赢得七十余载逍遥派功力,这个恩德,俺一定是要报答的。”
虚竹还了一礼,说道:“贫僧只是误打误撞,闭着眼睛胡乱下了一子,施主何必相谢?”
东方不败不依不饶道:“哎,此言差矣,就算是小师父你闭上眼睛落子,既然助俺解开棋局,那么就说明你福缘匪浅,俺是借助你的福缘才有所收获。俗话说得好,‘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你既然为俺开了个好头,那么就应得七十多年逍遥派内力的一半。到时候我将你的少林内力都化去,再传你三十多载的逍遥派内功……”
不待东方不败说完,虚竹赶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我……和你无怨无仇,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要这般害我?小僧是少林派的弟子,不能欺祖灭宗,改学别派武功。”
东方不败听罢,顿时来了劲:“嘿,这天下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好事,落在你的头上,你还不要?”顿了一下,接着说:“小师父,那你身为出家人,最讲究慈悲为怀,留在我身边帮我一个忙总该可以吧?”
虚竹眼望玄难,等他示下。玄难念及东方不败曾经相助自己,便颔首道:“这位张施主是武林高人,有什么吩咐,你一概遵命便是。待事情办完,你再行回寺。”
虚竹应道:“是!”而后别过众僧人,来到东方不败身边。
与苏星河道别过后,慕容复携着王语嫣来到玄难面前,拱手说:“玄难大师,关于贵寺玄悲大师遇害一事,该澄清的事实在下已经解释过了,希望多少能解开一些其中的疑窦。恭祝贵寺能早日查明玄悲大师遭人暗算的真相,也好为在下洗刷冤屈。”顿了一顿,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这就别过!”
玄难虽然对慕容复方才所言将信将疑,但自己手上既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可能强赖他是凶手,只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事本派当然会彻查到底,倘若玄悲师兄的确不是你们慕容氏害死的,老衲自当登门拜访,告知慕容施主真相。”
慕容复点头说:“那就再好不过了。”而后就携着王语嫣和四个手下向山下行去。
跟着玄难、段誉、鸠摩智等人也一一告别苏星河,各自下山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转瞬输赢(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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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走了所有客人,苏星河向着自己的徒弟道:“众位徒儿,随我参见本派新任掌门人。”说着在东方不败面前跪倒,磕下头去。
康广陵、范百龄等闻言一怔,均即省悟,心想:“师父又叫我们‘徒儿’了,看来我们已经得以重列门墙,这……这真是……”登时激动不已,便也跟着磕头。
东方不败随即纤手一挥,说道:“各位快快请起。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找到无涯子老前辈的师姊和师妹,你们可有什么计较?”
苏星河道:“此事全凭掌门人主持大计。”
东方不败毕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见苏星河等人尽皆恭恭敬敬地听候差遣,立时对他们吩咐:“苏老先生,你就依着俺方才的猜测,给众位弟子交代一番,然后就让他们下山找人去吧!”
苏星河应道:“星河遵命。”说完就站起身来,转身对自己的徒弟们解释了东方不败刚才所表达的意思。
待他又回过头向东方不败复命时,却只见她拉着虚竹疾奔下山的背影,急忙问道:“掌门人,你去哪里?”
“去找那两个人呗!”东方不败头也不回地答道。
虚竹功力不济,完全被东方不败拖着走。几次险些摔倒,口中接连叫道:“哎唷!哎唷!”
东方不败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发足奔了下去。她表面上说要找到巫行云和李秋水二人回来为无涯子疗伤,其实内心深处,是想借寻找她们两人的机会找出害得萧峰年幼丧父丧母的“带头大哥”与“妄人”,以及杀害他养父、养母还有恩师的那个“大恶人”。
约莫疾行了一顿饭工夫,东方不败同虚竹已经接近山脚下的那个竹亭,远远就看见慕容复一行人在那里解开拴马绳。
此时慕容复正在询问包不同:“包三哥,最近你在中原发放‘燕’字令旗的情形如何?”
包不同大手一挥。摇头道:“哎呀,别提了。咱们愿意给,那些个武林门派还不愿意接呢!三个月来。我前前后后跑了京畿路、京西南路、京西北路三路的八大帮、七大派,接我们令旗的还不到六家,而且都是最近糟了灾、遇了难,有求于我们的帮派。凡是平平安安的门派。我去的时候。他们倒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可是一提到加入我姑苏慕容的麾下,他们却找尽接口推脱。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他们说什么都不肯,真是气死人。”
慕容复听罢,也不着恼,反而出言安慰包不同:“包三哥,你消消气。这非亲非故的。他们信不过咱们那也理所应当,你犯不着生气。而且这年头要想招揽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本就不是一件易事。”
说到这里,慕容复停了一下,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王语嫣见了,赶紧走过去问道:“表哥,你在想什么呢?”
慕容复答道:“我在想你常常挂在口边的那位东方不败公子,料想是一个真正的人才。若是能得他相助,实现我慕容家的大业起码又多了三分胜算。只是不知眼下他身在何方。”
“非也,非也。”包不同再次祭出自己的口头禅。
“喔,包三哥,我哪里说错了?去年天宁寺一役,他的内功招式你我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这一年多来,连你这位眼高于顶的包不同都好几次不吝溢美之词夸奖于他,难道他还不算一个有大才之人吗?”慕容复疑惑不解道。
“非也,非也,公子爷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说东方公子没有才能,而是连中原武林不少没多大能耐的人,都不愿成为我们的部属,像他那样一位聪明才智之士,勇武有力之人,只怕更是不愿屈居人下。”包不同手舞足蹈地解释。
“三弟,你怎么说话的呢?归于我们家公子的麾下,焉能称得上‘委屈’?”作为四大家臣之首的邓百川忍不住插口说。
“就是,三弟、四弟多次极力吹捧那个东方不败,依我看,有些言过其实。倘若他真是个人才,就应该早早地投入我们慕容世家,与我们一道辅佐公子爷建功立业。待燕国复立,公子爷身登大宝,自然免不了要赏他一场荣华富贵,这哪里是委屈了他?”老二公冶乾随声附和道。
“大哥,二哥,你们难道不信三哥和我所说的话?你们是没见过东方公子出手啊,他那内力,那招数,尽皆登峰造极。我江南一阵风虽然喜欢与人打架,但一遇上他,一招之间便即落败,老没意思了。不是说丧气话,我就算再练上个一百年,都不是他对手。”老四风波恶反驳道。
“好了,好了,四位大哥说得都有道理。不管东方公子是否身负大才,他早先替表妹阻止姚伯当和司马林的绑架,而后扮作我的模样去救丐帮的人,意欲为我化解慕容氏同丐帮的误会,又追回我家被盗的武功秘籍,帮我翻译梵文本《易筋经》,以及助我慕容家对付星宿派之事,都算对我慕容氏有恩,我们务必铭记在心,寻机报答。你们明白了吗?”慕容复抢回话头道。
“是,谨遵公子爷吩咐!”邓百川等四人当即拱手答应。
“表哥。”王语嫣听了他们的对话,缓缓走到慕容复身边,轻声说:“提到你修炼这《易筋经》一事,除了东方公子有译书之功外,阿朱姊姊更有盗经的首功。唉,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查明身世,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去了,我们也没办法再答谢她。”
“非也,非也。”包不同的口头禅又起,接着道:“语嫣妹子此言差矣,阿朱妹子她眼下得知自己的身世,认祖归宗,回到大理国去当公主,那是一桩大大的美事,哪里算得上可惜?”
“哼,包三哥,你三句话不说‘非也’就好像不自在,我可不想理你啦!”王语嫣娇嗔道。
“语嫣妹子,你知道三哥就是这个性子,你哪怕再也不理他,他还是会说‘非也非也’,嘿嘿。”风波恶又来插嘴,顿了一下,继续说:“哎呀,不过倒真是意想不到,我们慕容家的一个小小丫鬟,竟然是堂堂大理国的公主殿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转瞬输赢(九)同行【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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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也不亏待她呀!她虽然名为丫鬟,但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般。老爷他是大燕皇族后裔,这么说来,阿朱妹子她早就享受公主的待遇了。”这次轮到公冶乾抢话头。
听了自己家臣的你一言我一语,慕容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牵起王语嫣的玉手,柔声道:“表妹,要说我修炼《易筋经》的功劳么,也少不了你的一份。这一年多来,我每次练功时,你都从旁指导,使我大获裨益,内力突飞猛进。而且你还把从东方公子身上看到的‘无招胜有招’的妙法告诉了我,和我一起参详,助我将身负的各门各派绝技融为一体,向‘无招’境界迈出了一大步。眼下你又随我东奔西走的,我……我只能对你说一声,谢谢了!”
王语嫣闻言,雪白的面颊上登时飞出两朵彤云,微微低首道:“哪……哪有啊?”
慕容复摇头道:“表妹,这一路上你陪我查察江湖各大门派近况,趁机收罗能人异士,扩充我家的势力,的确是苦了你了。”
这时东方不败几乎是提着虚竹奔至近前,听到慕容复所说“查察江湖各大门派近况”几个字。精神为之一振:“咦!这位慕容公子既然要到武林中各派查探,那么我如果跟着他,要找到什么巫行云、李秋水。或是那‘大恶人’、‘小坏蛋’的,岂不是事半功倍?”
打定了主意,东方不败赶紧松开虚竹的手腕,上前一步,抱拳道:“慕容公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慕容复闻声,扭头一瞧。见原来是方才棋会上的铁头怪人,于是还了一礼说:“哦,原来是张大明张兄啊!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适才邂逅相遇,而后互道再会,分手片刻,便又真的再次相会。不知张兄这是要往哪里去?”
东方不败回答:“实不相瞒。俺正要下山去寻找两个人。听说慕容公子也正好要打听武林各派的动向。俺就斗胆恳请与公子的人马同行,还请允可。”
慕容复听罢,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一番,实在是摸不清这位“张大明”的来路,但心中暗想:“他既然能受邀参加聪辩先生的棋会,而且解开了珍珑棋局,说不定是隐居江湖之中的武林怪杰。我何不趁此机会结交于他,而后再行招揽。共襄大业?”
言念及此,慕容复爽快答应:“当然可以。一路上在下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
东方不败笑道:“哈哈,好说,好说。”
自从先前在棋会上瞧见东方不败,风波恶的眼光便在她的铁面具上骨溜溜地转个不停,对众人谈论珍珑棋局一事浑没在意。
现在又与东方不败碰面,风波恶自然是不会放过大好良机,待她与慕容复说完话,他立时溜了过去,绕着东方不败转了几个圈,见那面具造得密合,似乎焊在头上除不下来,很想伸手去敲敲。
又看了一会,说道:“张大哥,你好啊!”
东方不败朝他行了一礼道:“风四爷,你也好!”她见到风波恶精力弥漫、跃跃欲动的模样,心下也好奇他想要干嘛。
风波恶又说:“大哥,你这个面具,到底是怎么搅的?姓风的走遍天下,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脸面。”
东方不败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慌忙应道:“这个,这个是……是,俺也是身不由主……没法子。”
风波恶听她说得可怜,怒问:“哪一个如此恶作剧?姓风的倒要会会。”顿了一顿,又说:“好端端一个人,套在这样一只生铁面具之中,有什么意思?来,我来给你除去了。”说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匕首,青光闪闪,显然锋锐之极,便要替她除去面具。
东方不败知道除下面具后,风波恶以及包不同、王语嫣一下就会认出自己,而自己要想隐藏身份,于这中原武林之中安安稳稳地打探消息的计划势必落空,立马摆手道:“不,不,使不得!”
风波恶道:“你不用害怕,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我给你削去铁套,决计伤不到皮肉。”
东方不败叫道:“不,不成的。”
风波恶不依不饶地说:“你是怕那个给你戴铁帽子的人,是不是?下次见到他,就说是我一阵风硬给你除的,你身不由主,叫这恶人来找我好了。”说着抓住了东方不败的左腕。
东方不败见到他手中匕首寒光凛然,心中焦急,左思右想,只求应对之策。
风波恶提起匕首,便往铁面具上削去。
东方不败惶急之下,忽地灵光一闪,想出一套说辞,玉手往匕首一抬,疾呼:“停!”
风波恶怕割伤她的手指,果真停下。
东方不败趁机说道:“风四爷,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戴铁面具啊,是本派的规矩。凡是入了本门的人,就得戴上一个像我头上这个式样的铁面具,除非被逐出师门,否则终生不能取下。”
风波恶听了,惊诧得睁大双眼,问道:“什么?你是哪门哪派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规矩?”
东方不败答曰:“我嘛,既然头戴铁面具,那么自然是‘铁头门’的了。”
“铁头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呀?”风波恶闻言,疑惑不解地说,而后望向慕容复、王语嫣以及邓百川等人求助。
而慕容复、王语嫣、邓百川几人面面相觑一番后,全都对他摇头示意“我们也从来没听说过”。
为了探明虚实,邓百川随即上前抱拳道:“敢问张大哥,贵派的门户究竟立于何地?如不嫌弃的话,请告知我家公子。若有机会,他一定会带着我们一同登门拜访。”
“这个……这个嘛,要说本派的门户啊,就在离河北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的地方。那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再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只要放出响箭,对岸就会摇过来小船,将来人接了过去。到得对岸,再沿着陡峭道路上山,便是我‘铁头门’所在了。”情急之下,东方不败只好把自家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的情况搬出来糊弄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转瞬输赢(十)口角【字数破百万,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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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等人听罢,均是将信将疑,唯有风波恶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膀,笑道:“哈哈,张大哥果然坦诚。你这个朋友,我风波恶交定了。来来来,你我同乘一骑如何?”
东方不败谢道:“哈哈,那就谢过风四爷了!”跟风波恶走到他的坐骑前翻身而上。
而慕容复让公冶乾的马载上虚竹,自己扶着王语嫣上马后也登上自己的坐骑。
邓百川、包不同各自跨上自己的马后,八人就乘马向西驰去。
六驹越奔越快,直行到傍晚。
眼看天黑,八人的肚里都饿起来了,这才走到一处镇甸的酒楼之中,坐下来要了一大桌酒菜。
饭食一时未能备齐,东方不败在百无聊赖下,向着店里各桌的食客东张西望。
忽听得身旁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喂,那个铁头人,你头上戴的面具怎么和我订做的那个一模一样啊?”
东方不败转过头来,见西首靠窗的座头上坐着个青衫少年,秀眉星目,皮色白净,相貌甚美,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正自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其身边是一个黄衣公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脸型瘦长,下巴尖削,面露痴迷之色。
“阿紫?游坦之?你们两个小鬼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东方不败见了那两人。心中纳罕不已,差点儿没惊叫出声。
那位青衫少年,就是女扮男装的阿紫姑娘,而那黄衣公子,就是爱煞了她的游坦之了。
原来阿紫在辽国上京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她生性好动,日久生厌。
虽然她曾经醉心于修炼“化功**”。安定了一段时日,可是在游坦之的帮助下,几个月过后。她的“化功**”已略有小成,这下又开始不安分了。
东方不败公务忙碌,刚从高丽回来,连跟阿紫一面都没见上。便又出使大宋。
阿紫得知之后。哪肯善罢甘休,心想:“嘿嘿,这班下人曾以我在高丽人生地不熟为由,阻止过我到那里去寻找东方哥哥。现在他到宋国去了,难道那里的人和路我也不熟么?”
有一日趁着秦王府里的卫兵看管不严,便即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游坦之溜出王府,南下直奔宋境而去。
半路上,阿紫想起自己对东方不败一片柔情。全无回报,心下大怒。便要殴打游坦之泄愤。
游坦之对阿紫心存爱意,遭她一顿毒打也是甘之如饴。
只是听她在折磨自己时,常大骂东方不败的名字,得知让阿紫又爱又恨的其实是东方不败,自己只不过是在做“他”的替代品罢了,这才觉得一颗心被刺疼不已。
同时也下定决心,自己非找到东方不败、将其弄死不可,一来报了杀父之仇,二来了结夺妻之恨。
二人在大宋地界上到处寻找东方不败的下落,也是凑巧,这日竟和东方不败在一间路边小酒楼里遇上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东方不败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哦,真的吗?那可太巧了!”
岂料阿紫却摇头道:“嗯,不,不是凑巧,这就是我订做的那一个!”顿了一下,忽地起身吼道:“小贼,说,你这铁面具是从哪里偷来的?”
不待东方不败答话,她身边的风波恶早已针锋相对地应道:“喂,臭小子,你嘴巴放干净些!我朋友这面具可是一入师门时就给戴上的,哪里是偷了你的!”
游坦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站起怒喝:“你这家伙的嘴巴才要放干净些!她哪里是臭小子了?”
风波恶也起身大呼:“哟,怎么着,你小子想打架是不是?来来来,你风爷爷我平生最喜欢的事就是打架了,难道还怕你不成?”
游坦之听了这话,心中大怒,激愤之下,催动体内“毒王内力”,一个闪身就跃至风波恶面前右掌用力挥出,“啪”地一声,正中其左肩。
风波恶虽然离开座位出言挑衅,却哪料到他竟会这么快地突然出掌相击。
这一掌来势劲力奇大,风波恶一声闷哼,便即向右首的一个饭桌飞去。
他飞在半空,左手抢先往那大木桌一撑卸力。
但闻“喀喇喇”的一串响动,那张桌子刹那间便碎成了一堆木渣滓。
而风波恶顺势一挺便即跳起,“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见游坦之陡施毒手,把弟吃了大亏,都大吃一惊,见风波恶脸色惨白,三人更是担心。
公冶乾一搭他腕脉,只觉脉搏跳动急躁频疾,隐隐有中毒之象,扭头指着游坦之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一出手便以歹毒手段伤人。”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解毒药塞入风波恶口中。
邓百川和包不同两人身形晃处,拦在阿紫和游坦之身前。
包不同左手暗运潜力,五指成爪,便要向游坦之胸口抓去。
邓百川道:“三弟住手!”包不同蓄势不发,转眼瞧着大哥。
邓百川问阿紫道:“这位小哥,咱们四弟虽然言语上与你的朋友起了冲突,但未必想当真动手,何以你的朋友抢先出手伤人?倒要请小哥指教。”
阿紫见自己的贴身侍卫仅只一掌,便击倒了武林中一个好手,自己也跟着沾光,大显威风,得意不已,拍手笑道:“哈哈,有什么好指教的,这就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呗!”
这时公冶乾已扶着风波恶坐在地下,只见他全身发红,汗流浃背,直冒热气,便似身入火炉一般。
公冶乾的解毒丸本来极具灵效,但风波恶服了下去,便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公冶乾惶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暖风吹向掌心,透骨生热。
公冶乾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热得如此厉害?”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炽热,那么他身上所中的热毒更加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非,转身向游坦之道:“我把弟中了你的毒手,请赐解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