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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落魄大师

    第一章:落魄大师

    第一章:落魄大师

    自古以来,国人就强调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古代武人杀人杀够了,要荣归故里,文人金榜题名亦要衣锦还乡,正如项羽所言:“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

    可对于基数庞大的北漂一族来说,这个城市给他们的只是一个饭碗和虚无缥缈的梦想。尤其是居住在北普陀影视城附近的北漂们,他们向往那些红得发紫的明星,梦想自己也有功成名就的一天。

    可以说,他们所作的一切努力和遭受的一切罪孽,都是为了能够享受衣锦还乡的荣耀,为了能体验人人仰视的快感。

    唐小婉是一个幸运儿,有幸被一位剧组导演临幸,欢天喜地搬离贫民窟,也就是北漂聚集地。

    对此,秦老爷子很是不解,他早看过唐小婉的面相,鼻尖单薄,蒙着一股灰暗气息,一生都没有财气。可而今再看,那一抹灰暗气息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红光,财星高照:“没道理,难道这妮子得了贵人相助?”

    “不会是那混小子干的好事吧?”

    秦老爷子猛然一惊,就他所知,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孙儿秦学兵懂得奇门秘术,于是连忙回家,把正在研究风水学说的秦学兵揪了出来:“混小子,是不是你改变唐小婉的运程?”

    “爷爷,我只是想试验下灵不灵,以后不会再犯了。”秦学兵自小跟着老爷子,从他记事那天起,老爷子就教他奇门之术,相术风水无不包容,但老爷子更多是强调一点,决不能给人看相算命,更不许改变他人的运程命理。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秦学兵一直都没有违背老爷子的意愿。可最近时常听到关系不错的唐小婉抱怨如何倒霉,如何辛苦,同情之下就指点了一番,给唐小婉制造了一次机会,而唐小婉也把握住了。

    “混小子,当初就不该教你奇门秘术。”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心里却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衣钵得以传承,一方面却不希望秦学兵运用奇门秘书:“罢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免得你这混小子胡来,葬送了自个。”

    早在八十年代初,秦老爷子就已经是江南一代奇人,出入豪门大院,替人驱灾避祸,推算命理,收取巨额卜金,可谓风光一时。

    可秦老爷子一生帮别人推算命理,驱灾避祸,却算不到自己的运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伙强人闯入家里,妻儿惨死,自己也断了一臂。

    直到此时秦老爷子才明白,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报应,改变别人的命理运程,自身是要承受部分因果的。

    从此之后,秦老爷子心灰意冷,远离江南来到京城,又恰巧在垃圾堆旁捡到襁褓中的秦学兵,当做亲生孙儿养大。不过他担心因果会报应在秦学兵身上,自此不再动用奇门秘术,即使摆摊算命,也和普通神棍一样,瞎忽悠。

    “爷爷,不对吧,真要有因果报应,那古往今来的奇门术士岂不都难以善终?”秦学兵难以置信,奇门术士在古代地位崇高,历朝历代都设有盐宫令、火山令等官位,大富大贵不在少数,要是有因果报应,怎么没报应在这些人身上?

    而且这些入朝为官的术士开口断的就是国运,要论因果比秦老爷子大多,岂不都难善终?可事实证明,很多人都活得好好的。

    “那是他们懂得化解因果。”秦老爷子又叹了口气,说起另一段令人痛心的往事。

    古往今来,奇门术士都有另一个身份,炼气士。通过修炼元气,壮大己身可化解因果报应,是以很多杰出奇门术士都愿意入朝为官,一方面享受荣华富贵,一方面造福百姓。

    可十年动乱,奇门术士大多被当成牛鬼蛇神处决,无数奇门秘术断绝传承。

    秦老爷子的师父也在十年动乱第三年死在牛棚里,都没来得及把炼气的法门传下来,不然秦老爷子也不用接下那些因果。

    “那当今还有人懂得练气的法门吗?”。秦学兵没想到奇门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对于炼气士也更加好奇,若能学得练气之法,不就可以将奇门秘术发扬光大了。

    “这年头连真正的奇门中人都很少了,更别说炼气士,反正我没碰到过。”

    秦老爷子摇了摇头,而后郑重警告道:“咱们奇门中人,损人利己不能干,但损己利人更不能干,你小子要是再敢给人算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就是看唐小婉人不错,才多说了两句,以后不会了。”秦学兵连忙做出保证,老爷子只有一条左臂,一把屎一把尿把自个养大,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自个可得好好活着,给老爷子养老送终。

    秦老爷子嗤之以鼻:“屁不错,受了你的恩惠,竟然连声谢都没有,也就是个白眼狼,你小子是有病才帮这种人。”

    秦学兵被老爷子说得面红耳赤,赶紧岔开话题:“爷爷,学校还有点事,先去出去了。”

    “快滚吧”秦老爷子没好气,本来希望秦学兵读计算机、金融类的热门专业,将来好出人头地,可谁曾想,这混小子竟瞒着他报考最冷门的考古专业,可把他气得够呛。

    不过秦学兵已经读到大三了,只能破罐子破摔。

    殊不知,秦学兵也有自己的想法,学了那么多年奇门秘术,总不能光学不用,要是能运用奇门秘术寻到几座古墓,很快就能在考古界扬名立万。

    “学兵,别忙着走,今儿淘了个老物件,过来帮忙掌掌眼。”秦学兵刚出门就听到邻居于小东的声音。

    于小东是个古玩贩子,不过他并没有到潘家园摆摊,而是在影视城附近摆了个摊子,经常用现代艺术品忽悠来影视城观光的游客,倒也能赚点钱。

    于小东就租在隔壁,是个小单间,里头堆满了各种玩意,用于小东的话说这些都是古玩,不过稍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屋子都是作古的现代艺术品。

    “就是这块古玉,一千块钱收的,你看值不值。”于小东递过来一枚带有沁色的龙纹玉佩。

    “东哥,你这是在难为我。”秦学兵不由苦笑,古玉真假难断,年代难断,尤其是近些年高仿古玉不断冒出,能让很多行家打眼,所以玉石界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买旧不如买新。

    而秦学兵只是一个大三学生,从没经手过古玉,对古玉的理解只限于书籍和故宫博物馆。

    “没关系,只要有个说法就行。”于小东倒不是很在乎玉器的真假,关键是要秦学兵给一个具有可行性的说法,然后就能用秦学兵的说法忽悠游客,说不定能卖出高价。

    秦学兵把玩了一会,把玉料、造型、雕工、沁色、包浆都看了个遍:“还真巧了,上周在潘家园就见过一件类似的玉器。”

    秦学兵经常去潘家园,不过从来都是多看多听不出手,一方面是因为眼力不够,怕买了赝品,一方面是钱少,不敢随意乱花。

    而上周去潘家园时,正好听到一位老人在点评一枚类似的龙纹玉佩,于是将那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料子是玉石没错,雕工也和汉代的风格一样,趋向豪迈奔放,隐起处用细如毫发的阴线雕刻,有如古画上的游丝描一般刚劲有力,很好地弥补其立体感不强的弱点。”

    “真是汉玉?”于小东有些激动,尽管这枚龙纹玉佩材质不怎样,可只要是汉玉,最少也能卖出几个万。

    秦学兵摇了摇头,说道:“玉佩虽然是玉料,雕工也像汉代风格,但也只是像而已,另外沁色却有问题,浮于表面,不够深入,没有历史的厚重感,显然是现代仿品。”

    停顿了一会,秦学兵又道:“不过东哥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是现代仿品,但也算得上高仿了,你看这包浆,层层积淀,光泽柔和,充满了旧气,要是忽悠得好,真能卖出一个高价。”

    “那就好,那就好。”

    于小东一脸喜气,像他们这种小贩,主要就是针对外行,完全可以把高仿当做真品卖出:“不过学兵,你知道这些包浆是怎么生成的吗?我这些年也收了不少仿品,可没一件有这么好的包浆。”

    “方法多得是,不过我可看不出是用那种方法的。”秦学兵可不敢断言,当今古玩市场鱼龙混杂,造假手段层出不穷,只会让消费者瞠目结舌,难以判断。

    尤其是最近流行的方法更令人难以置信,造假者竟然在耕牛屁股上隔开口子,塞入做好的仿古玉再缝上,利用耕牛耕作时的不断摩擦和体热迅速产生包浆。

    据说,用这种方法产生包浆的速度,一年等于盘玩一千年,甚至一些古玉藏家都会用这种方法令古玉迅速生成包浆,减少盘玩的时间,毕竟古玉刚出土时也没有包浆,且色泽灰暗,其价值比盘玩过的古玉低很多。

    “管它怎么生成包浆的,能卖出好价钱就行。”

    于小东也不在意这些,又从桌上拿出一支细小的玉笔递给秦学兵:“这玩意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不过做工很精细,你看下,要是喜欢就拿去。”

    秦学兵拿过来看了一会,做工确实很精细,如同缩小版的毛笔,长不到五厘,比牙签稍粗一些,还用隶书刻着五个小字:一笔一惊天。

    不过并非玉料做成的,且像现代工艺品,价格不会很高,秦学兵便心安理得地收下:“谢谢东哥,我很喜欢这支小玩意。”

    “有什么好谢的,你经常帮我掌眼,我可没说过一声谢。”于小东笑着把秦学兵送出去,这两年因为秦学兵帮忙,可让他多赚了不少钱。

    “好东西,用来清理指甲缝就不错。”秦学兵很满意这件工艺品,用来清理指甲缝,既实用又显得有品位。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玉笔鼻尖跟针尖一样锋利,稍一用力就刺破皮肤,让他忍不住想要嚎叫,十指连心。

    但他想叫却叫不出来,甚至连嘴巴都张不开,别提有多难受。

    更令他惊骇的是,脑中突然出现一幅画面,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手持玉笔凌空书写,笔走龙蛇:“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

    一个个文字闪现,就像烙铁一样烙印在秦学兵脑中,令其能够牢牢记住,甚至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这是群经之首,大道之源的《易经》。”对此他并不陌生,家里就保留着一本,他和老爷子都经常翻阅。

    “天清地宁,河图秉灵,焚香一柱,十方肃清,发鼓三通,万神咸听……这是《灵棋经》。”秦学兵记得老爷子玩过这种占卜方式,以四枚刻着“上”字,四枚刻着“中”字,四枚刻着“下”字,共十二枚棋子进行占卜。

    据传,《灵棋经》是黄石公所创,传与张良,最后被东方朔掌握,才发扬光大,是我国占卜术的一大标志。因为在其出现之前,古代占卜多用龟壳、蓍草等自然灵物,而《灵棋经》则采用人造灵物,多用紫檀、梓木、枣木等原料制造棋子。

    “奇门、六壬、太乙、推背图……竟然覆盖了所有与预测有关的书籍,还包括各种奇术。”秦学兵愈发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书籍中甚至还包括很多失传的,譬如《鬼谷子》第十三、十四卷。

    “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这是《葬书》。”秦学兵现在还是北大考古专业三年级学生,自然不会陌生风水学祖师爷郭璞的《葬书》,本书是第一本给风水做出定义的巨著。

    “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撼龙经》,第二代风水祖师丘延翰的传世之作。”

    又是一部部关于风水墓葬的巨著烙印在秦学兵脑中,其中也包括很多失传的著作,譬如《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八字天机》《地理泄天机》等书。

    在老者丫丫电子书,文字具有了灵性,在秦学兵脑中自由飞舞,最终汇聚成一支玉笔,正如于小东送给他的玉笔一样,上面也有五个字:一笔一惊天。

    “一笔一惊天,还真是惊天之笔。”秦学兵感慨不已,这不单单是一本本巨著,更是一个庞大的资料库,是一座知识宝库,掌握了这些就等于掌握从古至今各种奇门奇术。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完全吸收这些知识,并运用到实际中,完全可以像老爷子年轻时一样,出入豪门大宅,赚取巨额算命金。

    又或者将风水学、墓葬学等奇门妙术运用到考古专业上,不难找出一两座古代墓葬,在考古上做一番成就。再不济,也可以当一个盗墓贼,要是能从古墓里淘几件宝贝,就发大财了。

    “可惜,没有炼气法门。”秦学兵仍有些惋惜,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没有修炼出元气,就不能抵消因果,他也不敢随便动用奇门妙术,让别人的因果报应到自己身上。

    老爷子说得没错,损人利己不能干,损己利人更不能干。

    可就在这时,脑中的玉笔突然动了起来,如走龙蛇,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名为《炼气诀》的法门,最终这些文字化作头发丝大小的气流,游走于奇经八脉,令其神清气爽。

    “炼气诀,元气,我成为炼气士了?”秦学兵木讷地看着手中的玉笔,怎么也想不到这支被他定义为现代工艺品的玩意竟如此神奇,几乎覆盖了所有奇门奇术,还有老爷子欲求不得的炼气法门。

    “哈哈哈……”秦学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炼气诀》对一般人而言可以强身健体,可对奇门中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一旦修炼出元气,就可以化解因果。而且,不管是老爷子教的,还是玉笔记载的,有很大一部分奇门秘术都需要配合元气才能施展,也就是说炼气法门才是奇门秘术的根本所在。

    可以说,得到《炼气诀》等于为秦学兵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正美美地想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传出宿舍老2徐振兴奋的声音:“老大,快来学校,叶大美女带头罢灶,正热闹着呢,可别错过了。”

    “那敢情好,我马上回校声援。”秦学兵拔腿就往外跑,今年学校食堂换承包商,馊馒头、隔夜菜、小强、菜虫轮番上演,可谓百花争鸣,让每个学生都充分体会到猪食的味道。

    现在校花叶大美女带头罢灶,若不去声援,那可太对不起美女,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肠胃了。

    跑了几步,秦学兵又停了下来:“反正也不怕因果报应,不如先卜上一卦,推算因果祸福。”

    念头一动,体内元气突然动了起来,顺着经脉进入大脑被玉笔吸收,玉笔也跟着游动,龙飞凤舞地写下四个子:命犯小人。

    第一章:落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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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领导阵亡

    第二章:领导阵亡

    第二章:领导阵亡

    要说谁对学校食堂最为不满,那肯定是像秦学兵这样的穷学生,消费不起校外的好饭菜,只能强咽食堂的猪食,当咽不下去的时候就只能闹罢灶。

    不过想闹罢灶也不容易,食堂老板的叔叔就是学校政治处主任,手掌生杀大权,谁闹事谁倒霉,前几次带头罢灶的学生纷纷遭到处分,秦学兵也没能幸免,属于老师眼中的刺头学生。

    鲁迅先生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不管罢灶风险如何巨大,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批学生站出来,持续斗争。

    不过这次不同,让很多人都看到成功的希望,一是因为带头的叶梓菁是校花美女,影响力很大,有很多人响应;二是因为叶梓菁背景很大,校领导也不敢拿她怎样,大家也不怕政治处主任的屠刀。

    正因如此,秦学兵才会迫不及待地赶往学校声援,就连玉笔所写的“命犯小人”四个字也不管了,心想,咱是奇门中人,还怕小人?

    秦学兵难乘一次计程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食堂门口,马上看到同学们群情激奋地闹罢灶。

    “同学们,食堂一天不改善伙食,咱们就一天不在食堂用餐,我坚信他们肯定先支撑不住……”

    看着叶梓菁站在最前面的桌子上演讲,秦学兵眼中满是欣赏。在京大,他最欣赏就是这位侠义心肠的美女,而且他自己也间接受过这位美女的帮助。

    京大是全国名校,赞助商也多,助学金、奖学金种类繁多,但多数落不到贫困生身上,反倒被那些家里有钱有关系的学生申请走,让人徒叹奈何。

    这种事跟叶梓菁没有半点关系,可这位美女却是个热心肠,带着一帮穷学生杀向院长办公室,逼得院长不得不亲自落实,各类助学金才真正落实到有需要的同学身上,秦学兵也因这件事每年能拿到六千块助学金,很大程度上减少家里的压力。

    而今,从来不在食堂用餐的叶梓菁又站出来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热心肠。

    在同学们眼里,叶梓菁就是位侠女,可在领导眼里,叶梓菁就是头疼的根源,殊不知政治处主任马三立带着十几个辅导员、保安就在不远处盯着,却不敢上前抓人。

    他们也是无奈,叶梓菁背景庞大,校长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地,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抓叶梓菁。

    叶梓菁不能抓,其他人就更不能抓了,不抓主犯抓从犯会激起群怒的,说不定会被愤怒的学生们围殴。

    “主任,咱们就这么看着?”一名辅导员小声问道,他可很清楚主任跟食堂老板的关系。

    马三立苦笑道:“那妮子碰不得,先看着,能不能找出其他带头人,再杀鸡儆猴。”

    见叶梓菁讲完了,秦学兵心想也不能这么干看着,得声援,于是大声喊道:“打倒馊馒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不过大伙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喊道:“打倒馊馒头。”

    “打倒隔夜菜。”秦学兵又喊道。

    “打倒隔夜菜。”

    “打倒小强。”

    “打倒小强。”

    “没错,就是这小子了,上去抓人。”马三立终于找到杀鸡儆猴的鸡了,迫不及待挥手抓人。

    “打倒万恶的食堂老板。”秦学兵挥着手,大声地喊着,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次竟然没有人跟着喊,还齐齐看着他,不,准确地说,是看着他身后。

    秦学兵回头一看,也愣住了,他对这位大腹便便的马主任可是印象深刻,上次就是这死胖子让他背处分的。

    “秦学兵,又是你带头闹事。”马三立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找到“主犯”事情就好办了,尤其是秦学兵这种屡教不改的主犯,绝对能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马主任,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带头闹事了?”

    秦学兵一点不犯怵,对这种连基本师德都没有的胖子,他心里实在生不起一丝敬意:“食堂饭菜有问题,还不允许我们说出来嘛?怎么,京大连言论自由都没有吗?”。

    “胡说,食堂的饭菜不是很好嘛,你这种刺头就喜欢没事找事。”

    马三立一口咬定食堂没问题:“上次就给了你一次处分,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明知故犯,像你这种刺头,我们学校是教不了的,我会向学校建议开除你。”

    “马主任,这次罢灶是我带头的,要不你也把我开除了吧。”叶梓菁适时地站了出来,别看一副柔弱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这不是一个性质的问题。”

    马三立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开除叶梓菁,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只是抓着秦学兵不放:“你是初犯,只要把人解散了就行,秦学兵是明知故犯,决不能轻饶。”

    秦学兵不怒反笑,拍着手掌,大声说着:“马主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就这破食堂做出来的猪食你竟然说没问题,我真怀疑你有没有来食堂吃过饭,或者你的味觉出现问题了,对猪食情有独钟。”

    所有人都被秦学兵惊呆了,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当庭广众之下嘲讽学校领导,骂领导是猪。

    “你竟敢辱骂师长,我一定会建议学校开除你的。”

    马三立被气得眉头都竖了起来,手指着秦学兵,颤颤抖抖地说道:“还有,我经常都在食堂用餐,从来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马三立倒没有说谎,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但他吃得都是食堂老板给开的小灶。

    秦学兵没有理他,走向叶梓菁那边,站到桌子上,喊道:“同学们,马主任说食堂的饭菜没问题,那咱们就请马主任到食堂吃一顿,要是他能吃完一荤两素的标准餐,不用学校开除,我自己退学,可马主任要是不敢,就说明饭菜有问题。”

    “请马主任到食堂吃饭”秦学兵大声喊了起来,心里已经明白,玉笔说些的命犯小人就是指马三立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得到炼气诀,体内已经凝练出一股元气,不怕因果,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没有师德,乱开处分的死胖子。

    “请马主任到食堂吃饭。”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不管如何,得让马胖子尝尝猪食的味道。

    “吃就吃,吃完再收拾你。”马三立咬牙切齿地,他当然知道食堂饭菜的味道,说猪食都是客气的。

    可现在,秦学兵短短几句话就把他逼到绝路上,已经骑虎难下,若是不吃,绝对会招来麻烦。

    “秦学兵,你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叶梓菁有些担心,马三立只要忍一忍,秦学兵可就要退学了。

    “这家伙大腹便便,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受得了食堂的猪食。”秦学兵一点不担心,他是绝不会让马胖子吃完的。

    秦学兵快步跑进食堂,打了一荤两素,放到餐桌上:“马主任,请吧。”

    “色香味俱全,应该不错。”

    马三立故作陶醉的说了一声,却让所有人都有种想吐的就感觉,就那跟大便一样的五香,青黄不接的素菜竟能得到色香味俱全的评价,可见这胖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门功夫已经达到一定境界了。

    “色香味俱全,预先祝领导阵亡。”

    秦学兵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差点没把马三立气死。

    不过马三立也明白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时候再找秦学兵算账也不迟,于是夹了一口青菜送进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却啧啧称赞:“味道不错,以后中午就来这吃饭了。”

    “秦学兵说得没错,这死胖子对猪食情有独钟。”

    人群中,有人嘀咕着,更有人破口就骂:“猪食味道不错?怎么就没毒死这个胖子。”

    而他的话马上就应验了,马三立刚吃了几口,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趴在饭桌上,胖脸正好压在饭菜上。

    “马主任食物中毒了,快打急救电粀ww.!鼻匮П?首骰耪诺睾傲似鹄矗?程美锫砩下易饕煌牛?簧偃硕寄贸鍪只?Υ蚣本鹊缁埃?灿胁簧偃诵以掷只觯?贸鍪只??砼肿优恼眨?急甘焙蚍⒌?*上,标题为京大领导中毒身亡。

    “秦学兵,这到底怎么回事?”叶梓菁不明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会闹成这样。

    “还能怎么回事,食物中毒呗,哎,侄子开食堂毒死叔叔,这都什么破事。”秦学兵一本正经地说着,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一切可都是他做的手脚。

    其实秦学兵的手段很简单,利用奇门妙术引来阴煞,附于食物表面,马三立吃下食物,沾染阴煞,也就是俗话说的中衱ww.?

    不过阴煞入体并不像神怪故事中那么神奇,用科学的手段讲就是一种负面磁场,利用这种负面磁场,重则能伤人性命,轻则让人陷入昏迷,醒来后身虚体弱。

    就秦学兵现在的手段,要杀人恐怕很困难,最多让马胖子昏迷两三天。不过秦学兵很知足了,以后要是看谁不爽,就用这招,统统送进医院。

    “你运气可真不错。”叶梓菁笑了下,如果马胖子没事,秦学兵辱骂领导,被开除是必然的。不过现在看来,白为秦学兵捏了一把冷汗。

    马三立昏迷不醒被急救车带走了,学生间炸锅了,这可是发生在眼前的食物中毒案件,以后谁敢再来食堂吃饭?很多人都自觉地抱成团,杀向综合楼,要求学校领导出来给个说法,再不改善食堂伙食,就要集体绝食抗议。

    也有学生打电话给工商局,食物监管部门马上杀了过来,这一刻容不得他们弄虚作假,不然愤怒的学生能把媒体叫来,一旦报到出去,都得吃不了兜着。

    食堂老板也被带走了,虽然昏迷的是他叔叔,但他是食堂老板,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老大,酷毙了,色香味俱全,预祝领导阵亡,我敢保证,明天这句话就会成为学校的流行语。”

    老2徐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兴奋:“晚上把哥几个都叫上,全聚德,我请客。”

    秦学兵说道:“别忙,把前几次罢灶受处分的人都找来,还有正事要办。”

    徐振不明所以:“什么正事?”

    “事实证明食堂饭菜有问题,咱们不能白挨处分吧?得找校长消掉处分。”

    “没错,咱们要干干净净走出校门。”徐振更加兴奋,他身上也背着处分呢。

    “干干净净,你出去卖呢?是清清白白,真不知道你怎么学古文的。”

    秦学兵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卫生眼:“快点找人,趁热打铁,今天得把这件事了解了。”

    “徐振,先别去。”

    叶梓菁及时拦着,说道:“今天这事闹得这么大,把警局、工商局和医院都牵扯上了,校长肯定忙得焦头烂额,这会过去只会触怒霉头,我建议你们等这件事有定论了再过去,到时校长也无话可说。”

    秦学兵想想也是,没必要急于一时:“那就等两天,晚上也别去全聚德了,潘家园哪家老王驴肉味道不错,梓菁你也一起来吧,庆祝这一伟大胜利。”

    “老大,你真黑。”徐振一脸幽怨,老王驴肉知名度虽然不高,但价格比全聚德贵多了,这个月的零花钱又要不够了。

    “我也很喜欢老王驴肉。”

    叶梓菁笑了下,算是答应下来了,这让徐振眉开眼笑,能请叶大美女吃饭,就算老王驴肉再贵十倍也是值得的。

    当然,要是让秦学兵知道他的想法,肯定送过去一个飞脚,笑骂一句重色轻友。

    不过秦学兵会算命,却不会他心通:“我先去潘家园转转,你们到了再打我电粀ww.!?

    “秦学兵,先别忙着走。”

    班主任王翰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神色匆匆:“你小子可真能惹事,捅这么大篓子。”

    “王老师,你的意思是事情还没完?”秦学兵绝不相信班主任会无缘无故过来找他,不过他对王翰还是很敬重的,这位年轻的班主任平时很能与学生打成一片,帮同学们解决了不少生活上的麻烦,与马三立那种师德败坏的胖子不是一路人。

    “系里正在讨论处理你的意见,系主任让我给你带句话,出去别乱说,不然影响不好。”王翰叹了口气,他是打心眼里欣赏秦学兵的所作所为,但作为下属,他必须做好传声筒。

    “处理我?王老师,我没听错吧?”秦学兵愕然,事情已经一目了然,食堂饭菜有问题,马胖子包庇食堂老板反被毒倒,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王翰苦笑了起来,现在正有人抓着秦学兵辱骂领导、逼领导吃有毒饭菜这两件事不放,最少也会再给秦学兵一次处分,不然其它学生有样学样,个个不把领导当回事,那还了得,必须把杀了秦学兵这只鸡儆猴。

    “敢情把我当牺牲品了。”秦学兵郁闷不已,这是典型的只许领导放火,不许学生造反,没有人权。

    “放心吧,系主任跟我都会帮你疏通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嗯,谢谢王老师了。”

    “好了,我还有事,你也忙去吧。”王翰拍了拍秦学兵的肩膀,又快步跑回去,帮领导们安抚示威的学生。

    “要不再算一下?”秦学兵意念一动,元气顺着经脉进入大脑,玉笔马上动了起来,龙飞凤舞地写下四个字,仍然是:命犯小人。

    “又是命犯小人,咋那么多小人,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又要给我下套子。”秦学兵郁闷地嘀咕了一声,但更令他郁闷的是,体内元气竟然也消耗一空了。

    “以后要勤加修炼炼气诀,元气根本不够用。”秦学兵记得清楚,今天就帮自己算过两次命,以及在饭菜上动了一次手脚,也就是说目前的元气仅能使用三次。

    秦学兵快步走出校园,登上开往潘家园的公交车,然后默运炼气诀,等公交车到站时,元气已经恢复大半。

    潘家园形成于1992年,是伴随着民间古玩艺术品交易的兴起和活跃逐步发展起来的,现在已成为一个古色古香的传播民间文化的大型古玩艺术品市场,拥有4000余家经营商户,年交易额高度几个亿。

    不过秦学兵这个潘家园常客却从没为潘家园的交易额做过一毛钱的贡献,他到潘家园的目的不是为了捡漏,而是要从形形色色的“古玩”中区分出赝品,至于是否真品,他就不敢下定论了,毕竟他对古玩的认识只停留在博物馆藏品和书籍上,真正经手的几乎没有。

    不过要在潘家园找赝品实在太容易了,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就算“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也能找出一大箩筐。

    不过赝品并不代表没有价值,就说秦学兵手上这件明永乐青花梅瓶,虽然也是赝品,但出自景德镇瓷厂,也能值几百块钱。

    秦学兵仔细地看过摊子上近百件“古玩”,却连一件让他觉得疑惑的都没有,无不是现代工艺品。

    但古玩市场就这样,尤其是地摊,一万件里面也不一定有老东西,想要捡漏,不但要有眼力,还需要运气。

    秦学兵转到另一个摊子,刚一蹲下,体内的元气突然游动了起来,仿佛受到什么东西牵引一样,秦学兵心里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应,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因为那件黑乎乎的瓷器产生感应的。

    那是一件让秦学兵摸不着脑袋的瓷器,从釉色分辨,应该是一件黑釉瓷,可它的造型却非常奇特,瓶口像是梅瓶,可瓶身却要比梅瓶短、圆,看起来就像一个黑轱辘,又有点像抗战时期那种圆圆的老地雷。

    瓶身上还有一幅图案,应该是一朵绽放的莲花,可就是这朵莲花让秦学兵觉得更加怪异,因为它的颜色几乎跟铁锈一样。

    如此一来,这件瓷器整体上就给人一种不像瓷器的感觉,更像是一颗生锈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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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领导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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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内府梅瓶

    第三章:内府梅瓶

    第三章:内府梅瓶

    “到底是什么物件?”秦学兵还是第一次碰到造型如此怪异的瓷器,干脆拿起来看了一会,没有新出炉瓷器那种贼光,包浆自然,色泽柔和,表面也没有做旧的痕迹,倒像是老物件。

    不过秦学兵的判断也仅限于此,甚至连物件的名称都说不出来,只能大致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件装酒的器皿。

    “这件瓷器既然能让元气产生感应,那应该与元气有关。”秦学兵心思一动,元气顺着手指进入瓷器,竟然发现瓷器内部纹路中竟然也有一股气,不过这股气并不是元气,它非常独特,充斥着岁月的气息。

    “或许,可以称之为旧气。”秦学兵私自给这种气命名,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旧气与元气交融在一起,顺着手指回到经脉中,又进入大脑,被玉笔吸收。

    不过玉笔并没有像吸收元气一样只进不出,很快又释放出旧气,令旧气顺着经脉又回到瓷器中,紧接着玉笔又开始动了起来,如走龙蛇,写下几个数字:912年。

    “912年,难道是说这件瓷器出产至今912年?”秦学兵越想越觉得可能,玉笔是根据旧气进行分析的,也就是说这些旧气产生912年。

    可仔细一想,秦学兵又觉得奇怪,912年的物件有旧气,十年八年的东西也有旧气,三年五年的东西也有旧气,为什么这些物件就不会产生感应,唯独这件奇怪的瓷器可以。

    秦学兵放下黑色瓷器,拿起另一件“一眼假”的瓷器,令元气进入其中,发现内部确实有旧气存在,但旧气十分稀薄,几乎等于没有。如此一来,秦学兵心里有了定论,应该是与旧气的浓郁程度有关,只有足够浓郁的旧气才能产生感应。

    “那就拿下这件黑釉瓷瓶。”

    这是秦学兵第一次准备出手,912年,正好是北宋年间,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北宋的瓷器,如果能够买下,秦学兵也算捡漏了,于是问道:“老板,这个黑瓦罐多少钱?”

    “小哥,那是黑釉瓷品好不好?”地摊老板哭笑不得,虽然这件瓷器造型古怪难懂,但也不能这么黑瓦罐三个字侮辱它黑釉瓷的身份。

    “跟瓦罐也差不多,拿回去给老爷子装酒正合适,老板你开个价吧。”秦学兵反正是认准了黑瓦罐一说,不然可就不好砍价了。

    “小哥真想要的话,就给这个数。”地摊老板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老板你也忒黑了,就这破瓦罐要我两百块?”

    “小哥,是两千,两百,你卖我找几个。”

    “就这破瓦罐,一百块还差不多。”秦学兵早观察过黑釉瓷瓶摆放的位置,属于最外围,也就是说,在地摊老板心里,它属于最不值钱的一类。

    这并不难理解,潘家园鱼龙混杂,难免有小偷,所以地摊老板都会把值钱的物品放在身边,避免被偷,而越不值钱的就放在越外面,就算被偷了也没多少损失。

    所以,秦学兵根本不可能花高价买入。更何况,古玩也不是年代越久远就越值钱,这个黑釉瓷瓶造型古怪,做工也不精细,算不得精美,谁知道能值多少钱。

    “小哥,你还真敢就地还钱。”地摊老板哭笑不得,他算是闹明白了,今天碰上菜鸟了,这种人是最不好忽悠的,因为买东西全凭感觉,只要觉得贵了,任你怎么忽悠也无济于事。

    反倒是那些半吊子最好忽悠,因为这类人介于懂与不懂之间,只要能有合理的说法就很容易动摇他们的判断,从而卖出高价。

    “那还不是你漫天要价。”秦学兵不满道,就算把他扒光,也拿不出两千块。

    “小哥,这可是正宗黑釉瓷,两千块一点不贵,不过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便宜点,一千。”地摊老板又道。

    秦学兵摇了摇头,还给地摊老板两根手指:“两百,这破瓦罐最多值这个价,要不是想给老爷子买个装酒瓶子,一百块我都舍不得。”

    “看来小哥也是个孝顺孩子,那我再降降,五百,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亏本了。”

    “好吧,算我吃亏。”秦学兵一脸肉疼地掏出五百块钱,钱货两清,抱着瓶子走向最近的四方阁。

    秦学兵倒想留着收藏,毕竟这是第一次出手买的老物件,但收藏也要看条件,花了五百块之后,身上就只剩下一百块了,不卖掉的话,这个月吃饭都成问题。

    四方阁老板姓钱,名正泰,陶瓷、玉器、杂项都在他的经营范畴,不过最让钱正泰出名的并不是因为四方阁,而是他在收集古钱币这一块的巨大成就。

    众所周知,华夏古钱币中有五十种最为珍贵,并称为“五十名珍”,每一个古钱币藏家都以能收集到五十名珍为荣,但五十名珍每一种都极为稀少,普通藏家能拥有其中一种,马上就能成为圈子里的名人,要是能收集七八种,媒体都会主动找上门。

    而钱正泰从八十年代开始收藏古钱币,据传已经收集到五十名珍中的三十一种,可以说是“钱迷”中最顶尖的藏家。

    走进四方阁,体内元气马上产生感应,不过只有其中几件产生感应,并非所有物品,也就是说,四方阁里头并非全都是古玩,大多还是现代工艺品。

    但这并不奇怪,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古玩,店铺和地摊差不多聊多少,想要淘宝,还得靠眼力,看运气。

    “先生你好,请先看看。”导购员小美女很热情地招呼,每卖出一件,她都有相应的提成。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准备出手这件黑釉瓷瓶,你们这里收不收?”

    “请等一下,我去叫老板。”导购员走向二楼,只有老板,或者店长才有买入的权利。

    很快,导购员又下来:“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正在谈一笔生意,您能不能稍等一会?”

    “没事,正好看看你们店里的藏品。”秦学兵把黑釉瓷瓶,很随意地看了起来,其实他是想看看四方阁有没有出售黑釉瓷,又是以什么价格卖出的。

    黑釉瓷发展很早,始于东汉中晚期,于唐朝开始盛行,宋朝时发展至巅峰,但做工都不精细,直到明清时期官窑的发展,才出现做工精细的黑釉瓷器。

    目前,黑釉瓷存世量比较大,并不难见,四方阁的瓷器柜台上就有两件,只是造型不像秦学兵的黑釉瓷瓶那么奇怪罢了。

    其中一件是葫芦造型,通体乌黑,釉色纯正,做工十分精细,旁边放着一张小纸片,写着:雍正官窑黑釉葫芦瓶。

    不过并没有标明价格,这也很正常,古玩是很少明码标价的,同样一件古玩,在喜欢的人眼里可能价值千万,在不喜欢人眼里,就是破铜烂铁,一文不值。

    秦学兵也懒得询价,这件葫芦瓶是官窑,自己的黑轱辘一看就是民窑,其价格相差巨大,没有参考性。

    另一件是双儿圆底香炉,釉色、做工都与秦学兵的黑轱辘相当,旁边的纸条写着:宋黑釉双耳圆底香炉。

    同样是宋代,做工相差不大,应该是很好的参照物,于是秦学兵开口问道:“美女,这件香炉什么价位?”

    导购员在四方阁呆了两年多,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一眼就看出秦学兵的心思,而对于这种情况,通常是按照老板的吩咐,报出最低价,甚至比正常交易价格还低:“宋代黑釉瓷已经非常难得,具有很高的收藏意义,你若想要的话,我可以算便宜点,八万就行。”

    “八万,难道宋代黑釉瓷价格就这么便宜?”秦学兵心里犯嘀咕,尽管只花了五百块买入,可只值八万,他还是觉得太低了。

    而且,八万只是第一口价,还价的话不会超过六万,并且这还只是售价,古玩店买入古玩的价格还要再低一些,也就是说,香炉的买入价格实际不会超过五万。

    那黑轱辘的价格也不会超过五万:“五百,五万,百倍价差,可我心里怎么就不是个味呢?”

    这也难怪,经常出入潘家园,没少听因捡漏一夜暴富的故事,听得多了,只捡五万块钱的漏,实在很难令秦学兵兴奋。

    而且,秦学兵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一套大房子,这样爷孙俩就不用挤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廉租房里了。

    可是,京城的房价有多高?地段好点的,五万块还不够买一个半个洗手间。

    “真的只值八万块吗?”。秦学兵有些狐疑,心想这妮子是不是在诈他。

    这不是不可能,只要导购员看清楚他询价的目的,绝对有可能故意压低价格,从而压低黑釉瓷瓶的价格。

    “试试不就知道她是不是诈我了。”

    秦学兵马上有了主意,抱起黑釉瓷瓶就往外走,嘴里说着:“原来宋代的黑釉瓷就值这点钱,那我还不如自己留着。”

    导购员傻眼了,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卖家,连忙又说了一句:“先生,宋代黑釉瓷确实只值这个价,毕竟做工都很粗糙。”

    “就是因为便宜我才想自己留着,放上两年,说不定价格就涨了。”秦学兵头也不回,如果对方真实诈他,肯定会追出来的,如果不是诈他,换一家古玩店也一样。

    “得,你是爷。”

    导购员苦笑了起来,赶紧把秦学兵给拉了回来:“实话实说了,这个香炉的正常成交价在十八万左右,不过陈设器价格要高于实用器,你这个瓶子属于实用器,成交价一般在十五万左右。不过那是市场成交价,我们店的收购价肯定要低一些,最多十二万,你要是还不卖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秦学兵仔细盯着导购员的表情,丝毫看不到说谎的痕迹,才笑了起来:“怎么,你能做主?”

    “认识一下,我叫钱贝贝,四方阁的老板是我爷爷,你说我能不能做主?”钱贝贝哼了一声,她刚才根本就没去楼上叫她爷爷,只是做个样子,想亲手捡个漏,没想到这家伙太精明了,愿望落空了。

    “我叫秦学兵,你就不担心这个瓶子是假的?”

    “真假我自有判断,十二万,你就说卖不卖吧。”

    “卖,干嘛不卖。”

    确定对方价钱没问题,秦学兵自然不可能把瓶子留着:“对了,这件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造型这么奇怪?”

    “你不知道?”钱贝贝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原来对方是个外行,而她竟然被一个外行诈了,这要传出去,丢人。

    “我只知道这是北宋年间的黑釉瓷。”秦学兵说道。

    “应该说是金朝的,磁州窑黑釉瓷铁锈纹梅瓶。”钱贝贝郁闷地给秦学兵讲解,因为金朝属于少数民族,所以出产的梅瓶与中原风格不同,更趋近于圆形,像个黑轱辘,所以也叫轱辘瓶,又叫吐露瓶。

    至于那朵像铁生锈一样的莲花又叫铁锈斑纹,所以这件瓷器的全称就叫金磁州窑黑釉铁锈斑纹梅瓶。

    说完,钱贝贝拿出一份格式化合同,填上几个数字,递给秦学兵:“把合同签了,我把钱转到你账上。”

    钱货两清,秦学兵长松了口气,有了这十二万就能租一套大点的房子,让老爷子有个好点的居住环境,也不用再为接下来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担心了。

    正想着,体内元气又一次产生感应,秦学兵回头一看,是一位老太太抱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问道:“你们这里收古董吗?”。

    钱贝贝连忙迎出去,扶着老太太:“奶奶,您贵姓?”

    “姓刘,你们收古董吗?”。老太太又重复问了一句。

    “收,刘奶奶,您先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好,我这就拿出来。”

    刘奶奶放好纸箱,拿出一个白色泛青的梅瓶,应该是用青白釉制作成的,瓶身采用暗雕的方式凸显出纹理,十分精美,瓶肩上用进口青花料苏麻离青写着两个楷书大字:内府。

    “明永乐内府梅瓶。”秦学兵被震撼得无以伦比,像金磁州窑黑釉铁锈斑纹梅瓶他听都没听说过,但对于这款梅瓶他却不陌生,甚至稍微了解过瓷器史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

    内府一词在明代专指宫廷,且只有明永乐时期的梅瓶才会是这种款式,不过这种梅瓶存世量非常稀少,迄今为止只发现五件,其中两件在日本立东洋陶瓷美术美术馆、一件在台北故宫、一件在北京文物研究所,唯有一件流落民间,且瓶口还是残缺的。

    可是让秦学兵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又发现了一件,而且还是完整的。

    秦学兵心里羡慕嫉妒恨,老人家是要卖给四方阁,不是要卖给他的,按照古玩界的规矩是不能抢的,否则以后别想在圈子里混。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老人家卖给他,他也买不起,像这样的传世重器,价格绝对过千万。

    钱贝贝的想法截然相反,明永乐内府梅瓶存世量只有五件,突然又冒出一件来,这其中要是没古怪,那只能说明四方阁撞大运了。若非老太太面善,她都的怀疑是不是碰上骗子了。

    钱贝贝仔细看了一会,越看越吃惊,梅瓶造型古朴,胎体也是较为常见的永乐器,且瓶肩的“内府”二字字体包满,青花发色纯正,色料深入胎骨,应该有一定年份了。

    且全器满施泛青白釉,釉质肥厚,莹润如玉。足际胎釉交界处火石红明显,圈足矮浅,砂底细密,局部有极浅淡的火石红色,与明永乐内府梅瓶的描述完全一致,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件真品。

    “难道真的撞大运了?”钱贝贝不可置信地又看了几遍,反复观察后,终于看到一丝古怪,就是梅瓶的瓶口,那种材质让她感觉非常熟悉,与店里的民国仿制品非常相似。

    不过钱贝贝并不敢下定论,她清楚自己的眼力有限,要是判断错误,可就要错过一件传世重器,于是站了起来:“刘奶奶,我有些看不准,您等一下,我让我爷爷,也就是这里的老板下来看看。”然后咯噔地跑上楼了。

    “看不准,就是不看好,她不会认为这是仿品吧?”秦学兵心里暗暗激动,如果四方阁错过这件内府梅瓶,那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低价买进呢?

    想了下,秦学兵开口问道:“刘奶奶,这件梅瓶很精美,是祖传的吗?”。

    “是我公公留下的,要不是……”刘奶奶仿佛找到倾诉对象一样,倒起苦水。

    刘奶奶老俩口年轻时响应人多力量大的基本国策,一口气生了三儿一女。

    可没曾想儿女多了,养老反而成问题了,除了小女儿每个月会来看老两口,三个儿子连赡养费都不愿意出,如今老两口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才想起公公留下一个据说是古董的梅瓶,准备拿出来卖掉换点钱。

    这种说辞在潘家园每天最少能听到一百遍,不过秦学兵却能看得出刘奶奶说的是实话,因为就算不动用玉笔,他也能从刘***面相上看出老人家多儿多女,晚年凄苦。

    “刘奶奶,这件梅瓶很漂亮,应该值不少钱,你有没有找人看过?”秦学兵又随口问了一句。

    “小伙子,你在这里工作?”刘奶奶有些警惕,她确实找人看过,但评价都不好。

    “我跟您老一样,刚才也卖了一件梅瓶。”

    秦学兵把手里的合同拿给刘奶奶,老人家看过之后,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小伙子,不瞒你说,刚才我就去了几家店,他们都说看不准,愿意用几千块钱买下来,可几千块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就留着,再看看。”

    正说着,钱贝贝从二楼下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人,老人手中把玩着一枚古钱币,想必就是四方阁老板钱正泰,至于中年人,应该就是钱正泰的生意对象。此时,二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应该是达成了一笔双赢的生意。

    “应该瞒不过钱正泰的眼睛吧?”秦学兵暗暗叹了口气,钱正泰可不是钱贝贝,浸yin古玩几十年,肯定能看出内府梅瓶的真假,这个漏是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造假者就是个白痴,这件东西我们不收。”钱正泰看过之后摇头叹息,梅瓶的造假手段一流,如果不是瓶口有一些破绽,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但梅瓶最大的破绽其实不是瓶口,而是瓶子本身的问题,明永乐内府梅瓶太经典太少见了,任谁看到一件新冒出来的都会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出手。可如果换成其它比较常见的梅瓶,或许购买者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那以这件梅瓶的造假工艺,足以让很多人打眼。

    “怎么回事?连钱正泰这样的行家也认为是假的?难道是元气的感应出错了。”秦学兵暗自嘀咕,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元气只是产生感应,并没有经过玉笔鉴定,只能说明这是一件老物品。

    而在古玩这一行,可是存在古仿古的物品,单是元气产生感应,并不能说明这就是打开门的明永乐内府梅瓶。

    “应该用玉笔鉴定一下。”

    秦学兵认为很有必要,如果是假的,就当浪费一些元气,可要是真的,可就赚大发了,上千万:“刘奶奶,我能看看吗?”。

    古玩市场上,没有交易双方同意,第三方是没有资格介入的,所以秦学兵也直到钱正泰拒绝买入之后才开口询问。

    这样做也获得钱正泰的好感,于是提醒了一句:“小伙子,可要看清楚了。”

    “谢谢钱老板提醒。”

    秦学兵抱起梅瓶,元气渗入,马上就知道为什么钱正泰会将其断定为仿品了,于是说道:“刘奶奶,我很喜欢这件梅瓶,你就卖给我吧。”

    “小伙子,你能出多少钱?”刘奶奶问道,要是秦学兵也只出几千块,那她肯定不卖。

    “十万。”

    “秦学兵,你疯了。”钱贝贝虽然郁闷没能在秦学兵身上捡漏,但还是忍不住提醒,毕竟双方达成了一笔双赢的买卖,这点仁义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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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内府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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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买入卖出

    第四章:买入卖出

    第四章:买入卖出

    “小伙子,你可要看清楚了。”钱正泰又提醒了一句,虽然这样做有些不符合规矩,但他也不希望顾客在自己的店里上别人的当。

    “钱老板,贝贝美女,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想法。”秦学兵很清楚这件内府梅瓶的玄机,说它是真品,恐怕难以服众,说它是赝品,也不尽然,准确地说,它是一件残品。

    经过元气勘探,内府梅瓶分为上下两个部分,瓶口旧气稀薄,瓶身旧气浓郁,耗尽元气之后,玉笔也做出判断,瓶口只有94年历史,处于民国年间;而瓶身的历史长达590年,正是明永乐年间。

    也就是说,这件内府梅瓶的瓶身是真的,瓶口是民国时期做上去的,那内府梅瓶就是一件残品,价值要大打折扣。不过秦学兵相信,就算再怎么打折扣,其价值也远不止十万,也不会低于百万。

    “小伙子,要不你给五万吧。”刘奶奶并不知道梅瓶中的玄机,很多行家看过之后也都说只值几千块钱,所以秦学兵开价十万,她都觉得不好意思拿,但她确实需要五万块给老伴买药。

    秦学兵突然觉得,与老太太的淳朴相比,自己显得很卑鄙。不过话说回来,梅瓶内有玄机,在玄机没有揭开之前又有几个人能知道?

    要是刘奶奶绝望之下,几千块给卖掉,那才叫亏大了:“刘奶奶,古玩这东西,在不喜欢的人眼里就一文不值,在喜欢的人眼里就价值千金,十万块并不贵,您是要现金,还是银行转账。”

    “小伙子,你是个好人,转账吧。”刘奶奶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有了这笔钱就能给老伴买好药,老伴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行,我们去银行吧。”秦学兵把梅瓶放回纸箱,让刘奶奶抱着,尽管不好意思让老人家拿东西,可交易没完成,他拿着并不合适。

    “原以为这家伙很精明,没想到笨得像头猪,我还被他诈了一下。”钱贝贝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秦学兵很傻,一方面觉得秦学兵这人很不错,正如刘奶奶说的,是个好人,傻好人。

    “这小伙子很不错。”钱正泰则很欣赏秦学兵,他认为秦学兵一定看出梅瓶的猫腻,还愿意拿出十万块帮助刘奶奶,这份善心颇为难得。

    “刘奶奶,三个儿子都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秦学兵扶着刘奶奶,闲话道。

    “还能咋打算,过一天算一天,这都是命。”刘奶奶长叹了口气,养儿防老,可结果,还不如没有儿子呢。

    “你女儿不是很孝顺吗,可以跟你女儿过。”

    “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那有跟女儿过的道理,而且我那女儿也不容易……”刘奶奶又打开话匣子,女儿嫁了个老实丈夫,人品虽好却没大本事,能经常来看老人家,跟老人家一些钱就已经很有心了。

    往常女儿给的钱虽然不多,但老两口再捡一些垃圾卖,倒也不担心被饿死。可最近刘***老伴生病了,听医生说要差不多五万治疗费,所以才想着把内府梅瓶卖掉。

    “这个梅瓶是老两口治病和养老的希望。”秦学兵暗暗叹气,虽然古玩市场上捡漏是一种本事,但捡走两个老人家晚年生活的希望,他总感觉沉甸甸的。

    “刘奶奶,您家里还有没有老物件?”秦学兵很快打定主意,回头就把内府梅瓶卖掉,借着上门收古玩的机会送上一笔钱,让两位老人家有一笔赡养费,自己也能赚上一笔,争取创造出一个双赢的局面。

    刘奶奶想了下,说道:“还真有老物件,是我公公留下的一小袋铜钱,不过都生锈了,不值什么钱。”

    “刘奶奶,这可不好说,有些铜钱扔了也没人捡,但有些铜钱一枚能卖好几万呢,要不您把地址给我,明天我去您家里看看?”

    到银行转好帐,秦学兵又把刘奶奶送上车,就又抱着内府梅瓶回到四方阁:“钱老板,贝贝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哟,大好人怎么又回来了?”看到秦学兵,钱贝贝心里就来气,明明都已经劝告他了,竟然还傻傻的上当。

    “当然得回来,不然我这件内府梅瓶要卖给谁?”秦学兵笑呵呵地,把纸箱放到柜台上。

    “不收”钱贝贝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件内府梅瓶虽然造假能力一流,可因为造型太过经典,收上来的话,反而不好出手。

    这就好比收上来一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不管仿得再真,购物者都不会认为这是真的,只能当做工艺品交易,甚至卖不出去。

    “贝贝美女,再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它。”

    秦学兵知道这位美女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这是一件仿品,必须改变她对内府梅瓶的印象才能达成交易,于是从四方阁拿来一个杯子,罩在内府梅瓶瓶口:“不要看瓶口。”

    “没错,不看瓶口的话,就算一流的陶瓷鉴定专家也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

    钱正泰说道:“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瓶口还在,它就不可能是一件真品。”

    “那如果去掉瓶口呢?”秦学兵追问道。

    “去掉瓶口,去掉瓶口……”钱正泰愣住,如果去掉瓶口,那无疑是一件真品。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件缺了瓶口的残品,现在的瓶口时民国时做上去的?”

    钱贝贝也反应了过来,但却摇头否认:“谁会这么无聊?明永乐内府梅瓶即使是残品,那也是珍品,做一个假的瓶口上去,反而有损梅瓶的价值。”

    “那就得问做瓶口的那个人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钱贝贝又哼了一声,才不相信秦学兵的臆想之词。

    “是不是做上去的,试一下就知道了。”

    钱正泰也想验证一下,连忙去准备材料,很快端上来一盆热滚滚的浓茶,又往浓茶里倒入些许不知名的液体:“小伙子,把梅瓶倒过来,瓶口插入水里。”

    秦学兵照做,钱正泰和钱贝贝爷孙俩都无比紧张地盯着内府梅瓶,如果是假的那还好说,可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们眼睁睁地错过了这次大漏,然后还要花高价买回来,问世间,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热气和特制茶水的作用下,梅瓶瓶口咔嚓一声,自动脱落。

    “是真的,打眼了。”钱正泰无比沮丧,玩了几十年古玩,眼力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年轻小伙子,着实让人郁闷

    “曾经,有一件真正的内府梅瓶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钱贝贝郁闷地念叨起星爷的台词:“如果老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件内府梅瓶说三个字,我爱你。”

    秦学兵好笑道:“老天已经给你机会了,让我把内府梅瓶送回来。”

    钱贝贝吼道:“哪能一样吗?你能十万块卖掉吗?”。

    秦学兵直接送给她一个白眼,外加俩字:“做梦。”

    钱正泰拍了拍秦学兵的肩膀,叹了口气:“小伙子,你真的很不错,经过这样伪装的梅瓶都能让你认出来。”

    “钱老板,你不用介意,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秦学兵知道钱正泰心里不好受,换做是他,心里也不会好受,白白放过了这么一个大漏。

    “能看出这种伪装是你的本事,而且内府梅瓶全世界仅存五件,又让你发现出一件,也是一项功德。”

    钱正泰也想通了,能发现其中玄机,那是秦学兵的本事,羡慕不来的,而且秦学兵不是又把梅瓶送回来了,只要合适炒作一下,也能赚回一笔:“小伙子,你想出手这件内府梅瓶,就开个价吧。”

    “钱老板,还是你开价吧,我对瓷器的价格不是很了解。”秦学兵说道。

    钱正泰伸出两根手指头:“两百万,你觉得怎么样?”

    “钱老板,之前的五件内府梅瓶有四件被博物馆收藏,仅余一件流落在外,且在去年上了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成交价是820万吧?”秦学兵摇头说道,两百万的价格确实太低了。

    “你应该知道古玩这行当讲究个完整性,差值一厘,价差千里,何况你这件内府梅瓶少了整个瓶口,两百万已经不低了。”

    “钱老板,如果是整器,内府梅瓶的成交价不会低于1500万,上拍那件瓶口也缺了一口,属于残品。”

    “那件只是少了一个口子,你这件可是少了整个瓶口。”钱正泰寸步不让。

    “是少了整个瓶口,但器型并没有受到影响,价差不可能有六百万那么巨大。”秦学兵多少了解古玩行当里的规则,想要把价格抬上去,就得讲出理由来,不能无中生有。

    这也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方式,可以增进双方对古玩的认识。

    “小伙子,你别忘了,明永乐内府梅瓶是带瓶盖的,上拍那件有瓶盖,而你这件却没有。”钱正泰一脸得意,瓶子和瓶盖是一个整体,缺少了瓶盖无异于又少了一个瓶口。

    “钱老板说得有道理,缺了瓶口,少了瓶盖都有损内府梅瓶的价值,可别忘了它的存世量。”

    秦学兵笑了起来:“虽说存世量有六件了,可其中四件被博物馆收藏,仅余两件在民间流通,几乎相当于孤器,可遇不可求,要是送上拍卖会,适当炒作一下,您老觉得能拍出什么价?”

    “好吧,我再加五十万。”钱正泰无言以对,只能退一步。

    “三百五十万,少于这个价,我立马走人。”

    “小子,你太黑了。”

    “送拍卖的话,我想绝不会低于这个价。”

    “可拍卖会要抽取12以上的手续费,最多300万,不卖您走好。”

    “你早这么痛快不就行了。”秦学兵笑了起来,有了这三百万,就能换一个住处,给老爷子创造好点的居住环境,而不像现在一样爷孙俩挤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单间。

    “贝贝,把合同拿给这小子签了,顺便把钱转过去。”钱正泰还是有些郁闷,本来他是有机会低价买入的,何以浪费三百万巨款。

    “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贝贝一脸不爽地把合同拿出来,之前骂秦学兵傻的时候,可也暗暗夸了这家伙两声。

    “贝贝美女,我全身上下就十二万,你说我能花多少钱买下?”

    秦学兵纠正道:“而且,如果我不买下,你觉得这件梅瓶能卖多少钱?撑死几千块,那刘奶奶才亏大了。”

    钱贝贝想想也是,而且古玩这个圈子里,能捡漏是本事,秦学兵能花十万买下已经很厚道了。不过基于跑了漏这件事,还是很不爽地哼道:“反正你就不是好人。”

    “好吧,我不是好人。”秦学兵可不想跟美女斗嘴,赢了叫没气量,输了叫口才不好,反正吃亏的总是男人。

    钱货两清,秦学兵又说道:“对了,贝贝美女,我能不能把金磁州窑黑釉铁锈斑纹梅瓶买回来?”

    “你连明永乐内府梅瓶这样的精品都舍得卖掉,换那东西回去干吗?”。钱贝贝奇怪地看着他。

    “那是我第一次捡漏,所以想带回去收藏。”卖掉的时候秦学兵就有些舍不得,不过当时的情况下,现金显然比较重要。

    “行,十八万。”钱贝贝说道。

    “十八万?你之前不是说成交价为十五万吗?”。

    “没错,十五万是正常成交价,可这是你第一次捡漏作品,很有收藏意义,我当然要坐地起价了。”钱贝贝咯咯地笑了起来,总算找到机会报复这家伙了。

    “你狠,奸商”秦学兵郁闷地给转十八万过去,总算把自己的黑轱辘瓶抱回来了。

    临走时,钱正泰又说道:“小秦,你也算圈里的人,后天下午…我这里有个小型的古玩交流会,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当然,谢谢钱老板。”秦学兵很清楚这是一次机会,能认识更多圈子里的人,对以后圈子里混很有好处。

    “那就这么说定了,记得准时过来,逾时不候。”钱正泰说道。

    等秦学兵走了,钱贝贝才问道:“爷爷,我们这后天有交流会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准备后天出手内府梅瓶。”

    钱正泰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小子在我们面前捡了漏,还故意跑回来气咱们爷孙俩,回头咱们就把内府梅瓶卖出个高价,气死那小子,好让他知道,姜是老的辣。”

    “爷爷,你的报复心也忒强了。”钱贝贝不由好笑,感觉自个爷爷就像个老顽童,被别人气了一下,马上就想着气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还真是秦学做得不地道。在古玩这个圈子里,在某一家店捡漏,一般都不会声张,不然就等于人家卖漏给你,你却当面说人家眼力不济,那不是打人脸吗?

    秦学兵虽然不是在四方阁购买内府梅瓶,但也是钱正泰爷孙俩面前漏过去的,再拿回四方阁卖,等于是嘲笑钱正泰爷孙俩打眼,是十分不厚道的行为,钱正泰没因此恼火已经算不错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秦学兵虽然经常逛潘家园,但毕竟没有实际交易经验,根本不清楚当中的门道。

    “老2,叫上老三老四,我已经到老王驴肉店了,正准备点菜呢。”秦学兵今天大赚了一笔,自然要摆上一顿丰厚的大餐回馈兄弟们。

    对于宿舍的兄弟们,秦学兵非常珍惜,他们都知道秦学兵家庭困难,每次出去聚餐,总会早早把帐结掉,不给他付账的机会。

    这样的兄弟人生中又能有几个?

    “老大,你还有心情吃呢?事情闹大了。”

    徐振情绪低迷,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否则他绝不会打电话通知秦学兵到校声援罢灶:“马三立哪死胖子昏迷不醒,医生说可能变成植物人。”

    “那不是很好,早看那死胖子不顺眼,死了更好。”

    秦学兵笑了起来,他自己动的手,自然清楚不过,马三立昏迷两天就会醒来:“而且,马三立病得越重,食堂老板的责任就越大,倒霉的又不是我们。”

    “老大,事情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关键是马三立这死胖子有背景,现在正给学校施加压力,说是要严惩你。”

    徐振长长叹了口气:“我刚才找系主任打听过了,有部分领导坚决要求开除你,不过也有几位领导力挺你,所以没通过。但系主任说了,留校察看半年是无可避免了,明天系主任就该找你谈话了。”

    “靠,凭什么?”秦学兵火大,留校察看可是仅次于开除学籍的处罚,并且会记录在个人档案中,秦学兵可不希望自己走出学校时,档案上有着这么一个大污点。

    “老大,我看你还是先回来吧,跟系主任、老班沟通下,看要怎么面对这件事。”徐振又叹了口气,趁着还没公布这件事,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不然的话,要是让马胖子醒过来继续当政治处主任,肯定会到处找秦学兵的茬,届时不用等留校察看期到来,就可能把秦学兵踢出京大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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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买入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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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老人的问题

    第五章:老人的问题

    第五章:老人的问题

    “都快到下班时间了,等我回到学校,系主任他们早走了。”秦学兵还是决定不回学校,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政治处主任当场食物中毒,警局、工商局纷纷介入,学校管理层颜面扫地,急需一只儆猴的鸡,他这个伪带头人的下场已经注定,就算回去找系主任商量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秦学兵就会这么算了,他是绝不会当这只儆猴的鸡,更不会当学校管理层的牺牲品,就算为此动用奇门秘术也在所不惜:“老2,你们几个还是快过来吧,告诉你,哥今天捡漏了,给你们狠宰我的机会。”

    “捡漏?老大,你终于舍得出手了?”

    徐振愣了下,随即欢呼了起来:“捡了多大的漏?赚了多少?”

    “过来再说。”秦学兵切断通话,又给叶梓菁打过去,随即开始点菜,驴肉火烧、驴肉饺子、泰山驴肉等等点了一大桌子。

    “我x,老大你也太奢侈了。”徐振一过来就惊呼连连,他可清楚这位老大的家境,平时非常节俭,现在竟然点了这么一大桌,以老王驴肉店的消费,最少得五千块。

    “老大,说实话,赚了多少?”老三马翔问道。

    秦学兵伸出三根手指头,老四赵羽点头赞道:“三万,不少,恭祝老大旗开得胜。”

    “老四,你也太不敢想了。”

    马翔送上白眼一个:“一件古玩数十上百万再正常不过,要我说,老大肯定赚了三十万。”

    秦学兵笑道:“再加个零。”

    “啥?三百万?”哥几个都惊呼了起来,那绝对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哥几个,劫富济贫。”徐振一声高呼,哥几个就把秦学兵给整到桌底下,嚷嚷着见面分一半。

    叶梓菁刚进包厢就看到闹作一团的四人,不由好笑:“传闻中,你们宿舍基情四射,果不其然。”

    “叶大美女,那纯属造谣。”赵羽悻悻收手。

    “说这些话的,都是嫉妒我们哥四个感情好。”马翔义正言辞。

    “没错,哥四个性取向很正常。”徐振理所当然。

    “叶大美女,你要是不相信,我甘做牺牲品让你检验。”秦学兵大义凛然。

    “老大,你强。”众兄弟拜服,太无耻,太猥琐了。

    “你们哥四个就别耍宝了。”

    叶梓菁翻起白眼,而后笑看着秦学兵:“至于你嘛,说实话,本小姐要的是白马王子,不喜欢马路货色。”

    “解释就是掩饰,大伙明白的。”

    秦学兵回以一个暧昧的眼神,不等叶梓菁反击就岔开话题:“菜都上齐了,开吃吧,庆祝马胖子阵亡。”

    “老大,别忙着吃,先说说你是怎么捡漏的。”徐振很好奇秦学兵是怎么踩狗屎运的。

    “秦学兵,你不是号称多看多听不出手吗?怎么也忍不住了?”叶梓菁可是很佩服秦学兵的耐力,可不是谁都能逛两年潘家园而不买一件东西。

    不过事实证明,没有人能抵抗古玩和捡漏的魅力。

    “当漏就摆在面前,不捡岂不对不起天地良心。”

    秦学兵把搁在包厢角落的黑轱辘瓶拿过来:“当它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天上开始掉馅饼,地上狗屎如花开……”

    哥几个一头黑线,叶梓菁可爱地翻起白眼仁:“秦学兵,别臭屁了,不就是一件金磁州窑黑釉铁锈斑纹梅瓶嘛,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秦学兵讪讪一笑:“叶大美女好眼力,一眼就认出这件黑轱辘的来历,当时是在一个摊子上……”

    秦学兵这次没有吹嘘,把捡漏过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令哥几个瞠目结舌,唯有叶梓菁一脸郁闷:“天呐,那可是明永乐内府梅瓶,三百万你就给卖了,真是头猪。”

    “叶大美女,那可是残品,少了瓶盖,缺了瓶口,三百万应该不算低了。”

    “所以才说你笨,就算是残品,那也是明永乐内府梅瓶,全世界仅存六件,只有两件在民间流传,无限接近于孤品,卖出四百万也不足为奇,上拍的话,最少也得五百万。”

    叶梓菁越说越郁闷,到最后几乎是瞪着秦学兵:“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我也喜欢收藏吗?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知道照顾老同学,该打。”

    “这不是过头,忘了吗。”秦学兵讪讪一笑,再不敢得意了,心里直骂钱正泰老奸商,竟然坑了他百来万。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刚入行的小菜鸟,把握不准古玩价格,又没有相应的人脉,出手便宜了,也怪不得任何人,只能当是交学费了。

    “反正你记住了,再有好东西要出手,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叶梓菁重复说道。

    “一定,一定,先吃饭吧,凉了就没味道了。”秦学兵倒是很清楚,叶梓菁全家都玩收藏,就好像一个古玩偏执狂的家族。

    入夜,众人散去,秦学兵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住下,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思考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准确的说是玉笔出现之后发生的事。

    一笔一惊天,当之无愧的惊天之笔,记载古往今来所有相术、风水、墓葬等奇门秘术,种类繁多,效用各有千秋,若能一一展现,定能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对秦学兵来说,最珍贵的莫过于《炼气诀》,元气才是各种奇门秘术的根本,不管是施展奇门秘术,还是化解因果,都需要元气作为支撑。

    “修炼元气,不容迟缓。”秦学兵很清楚自身状况,元气修炼才刚入门,高深的奇门秘术难以施展,若是碰上大因果,恐怕也无法化解,到时还是要报应在他身上。

    而最让秦学兵惊喜的还是玉笔本身,竟然能够吸收元气进行推算,还能推算出古玩的年份,着实令人惊喜:“有了这项能力,以后就可以出入世界各地的古玩市场,不说大富大贵,当一个成功的收藏家总没问题。”

    遐想中,秦学兵进入修炼状态,令他无语的是,天地间元气太过稀薄,修炼一个晚上只有微弱的进展,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将炼气诀修炼到高深境界。

    秦学兵收拾了一下,回到学校就去找系主任,管理层的决定果然不容更改,对秦学兵进行处分,外加留校察看半年,并全校公告:“小秦,接下来好好表现,争取在毕业前,申请提前结束留校察看,我再帮你想想办法,把留校察看从档案上删除。”

    “谢谢主任。”

    秦学兵道了声谢,又问道:“对了主任,到底是哪位领导非要跟我过不去?”

    “别想这些了,意义不大。”

    系主任古怪地看了秦学兵一眼,小声说道:“除了教务处哪位头头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秦学兵心中了然,只要稍了解京大管理层就不难发现教务处主任王大同和马三立同穿一条裤子,据说当年两人还都是京大骄子,交情很深,而今马三立被秦学兵弄得住进医院昏迷不醒,王大同当然要为老同学出口气。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学兵暗自冷笑,心中已有对策,风风火火地杀向王大同的办公室。

    “同学,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王大同虽然恨不得把秦学兵踢出京大,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学兵。

    “王主任你好,我叫秦学兵。”秦学兵微笑着,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是你”王大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对于这个敢当众辱骂领导,逼迫领导吃有毒食物的混帐学生,他可没一点好感。

    “王主任,不用这么吃惊吧。”

    秦学兵仍旧微微笑,手指迅速做出一组很奇怪的动作:“我今儿只是想告诉王主任,这人,不能做亏心事,亏心事做多了,会噩梦缠身的。”

    “你什么意思?”王大同这些年与马三立联手钻学校管理上的漏洞,捞了不少钱,被秦学兵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没其它意思,就是想告诉王主任,要是碰上什么难事,学生是很愿意帮忙的。”秦学兵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至于怎么回事,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莫名其妙。”王大同嘀咕了一句,继续翻看文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招了。

    “可怜的孩子,千万别被吓死才好。”秦学兵很满意在王大同身上做的手脚,他相信一定会给王大同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顺便解决留校察看这件事。

    “对了,刘爷爷生病了,得买个水果篮。”秦学兵正准备叫车时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这样去刘奶奶家未免太不礼貌了。

    京城的繁荣毋庸置疑,但再繁荣的城市都存在贫民窟,且这些贫民窟往往与垃圾堆连在一起。

    秦学兵一路走来,放眼望去是一片垃圾的海洋,无论是空场地、停车场,还是建筑物,无处不充斥着垃圾,到处都是压碎的塑料瓶、塑料袋、塑料布、旧拖鞋、破家具,五颜六色。

    这里住着一群“拾荒者”,有老人、妇女、孩子,尤其是这里的孩子,一出生就与垃圾为伴,习惯了垃圾散发出来的腐臭味,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在垃圾堆上玩耍。

    这里的房子就像是窟窿,一个简易的大棚就拄着十几二十户人家,里面还有人放养鸡鸭,气味极其难闻。

    看到这些,秦学兵忍不住心酸,刘奶奶那三个混帐儿子竟然让老人住在这种地方,简直天理难容。而且,从昨天的谈话中他还了解到,刘奶奶老两口平时就靠女儿给的钱和捡垃圾为生,每天要背着上百斤垃圾走上千米到路口等收垃圾的上门。

    秦学兵打听了一下才找到刘奶奶家,三十平米左右的单间,里头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破塑料椅子:“刘奶奶,我来看您了。”

    “是小秦,快进来。”

    刘奶奶热情地把秦学兵迎进来,又对躺在床上的刘爷爷说道:“老头子,昨儿就是小秦买了梅瓶,不然都没钱给你买药。”

    “小伙子,谢谢你。”刘爷爷的声音很沙哑、虚弱。

    “刘爷爷,梅瓶物有所值,算起来我还占便宜呢。”

    秦学兵把水果篮放下,坐到床边:“刘爷爷,您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不住院?”

    “老毛病了,肠化生,不敢住院。”刘爷爷叹了口气,肠化生广泛见于各种良性胃病,尤其多见于慢性胃炎,如果病情继续加重,很可能引发癌变。

    而这种老人病治疗非常麻烦,就算有十万块,也经不起医院的盘剥,只能买点药回来。

    秦学兵亦叹了口气,把话题岔开:“刘爷爷、刘奶奶,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愿不愿意跟三个儿子过?”

    “没机会的。”刘奶奶已经不敢再想这个问题了,老头子病得这么重,三个儿子都不来看一眼,她心底已经绝望了。

    秦学兵又叹了口气,到底要多么不孝的儿子,才能让父母如此绝望?但老两口确实需要人照顾,不然等年纪再大点,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想了一会,秦学兵就有了主意,开口道:“刘奶奶,您昨儿不是说有一包铜钱,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好,我这就拿出来。”

    刘奶奶年纪虽大,可因为长期捡垃圾,手脚还很利索,很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布包,观其大小,应该能装四五百枚铜钱:“都是我公公留下来的,他老人家生前最喜欢收集这些物件,不过都生锈了,应该不值几个钱。”

    “生点锈不要紧,没烂掉就行。”秦学兵随手一淘,拿出六枚铜钱,看了一眼上边的字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枚铜钱中有四枚洪武通宝、一枚嘉靖通宝和一枚康熙通宝:“刘奶奶您看,这枚铜钱叫洪武通宝折二钱,背面写了一个济字,能卖五六千块呢。”

    “这么多?”刘奶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平日里当成垃圾的铜钱竟然这么值钱。

    “也不是所有铜钱都这么值钱,比如这枚,也是洪武通宝折二钱,但背面写着北平二字,只值**百块;还有这枚背面写着浙字,只值一百块钱。”

    秦学兵姥姥而谈,拿出最后一枚洪武通宝:“这枚就值钱了,同样是洪武通宝折二钱,但因为背面写着京字,值一万块呢。”

    “乖乖,公公给我们留了一对宝贝呢,亏我还当做垃圾。”刘奶奶叹了口气,要早知道铜钱这么值钱,就不用呆这地方受罪了。可话说回来,要是早发现了,说不定就被那三个不孝子瓜分了。

    “小秦,你不会骗我老人家吧。”刘爷爷不大相信,认为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刘爷爷,瞧您说的,要是骗你,那我得往便宜了骗,这样我才能低价买进来。”

    秦学兵笑了笑,把铜钱放回袋子里:“刘爷爷、刘奶奶,这几百枚铜钱我就不一一看了,两百万转给我,怎么样?”

    “两百万,这么多?”老两口都被吓了一跳,两百万,那是多么大的一笔巨款。

    “小秦,我知道你想帮奶奶,但这钱我们不能收。”惊喜过后,刘奶奶连忙摇头,铜钱贵的上万,但便宜的只值几十、几百块,怎么也用不了两百万。

    “刘奶奶,瞧您说的,我就算想帮人也不可能拿出两百万这么多,这包铜钱确实值这么多钱。”

    秦学兵从明永乐内府梅瓶赚了一大笔,自然要帮刘奶奶刘爷爷彻底改变现在的环境,而且这包铜钱不出意外的话,也能值个几十万:“刘奶奶,您要觉得便宜了,那我再给您加点?”

    “不,不,不能再加了,两百万够多了。”刘奶奶连忙摇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学兵笑了起来:“刘爷爷、刘奶奶,现在你们有钱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愿不愿意跟儿子们过?”

    “谁不想三代同堂,含饴弄孙,可等把钱挖光了,还不得把我们老两口赶出来。”刘爷爷叹了口气,说起了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

    九十年代末,老两口其实还有点存款,在一个儿子那里住一年,生活倒也还算可以。可那三个混帐变着法子挖老两口的钱,等到把钱都挖光了,就把老两口赶了出来。

    说到这,刘爷爷老泪纵横:“生了这么三个畜生,心寒。”

    “刘爷爷,您别伤心,我给你支一招,保证管用。”秦学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并不困难,找一家代理机构,由代理机构管理这两百万。

    然后让老人的三个儿子轮流赡养老人,每年由代理机构支付八万块赡养费,直到二老去世,剩余的钱作为遗产分给老人的三个儿子。当然,考虑到老人的生活质量,代理机构将会对老人每年的生活进行评估,对老人的三个儿子评孝顺分数,最后根据孝顺分数划分遗产。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哪个儿子十分不孝顺,将会被剥夺赡养权和遗产继承权,拿不到一分钱。

    说完这些,秦学兵心中忍不住悲哀,什么时候父子亲情竟需要依靠金钱维持了。

    “小秦,这真的管用吗?”。刘奶奶有些小惊喜,这样就能经常看到孙子孙女了,对老人家来说,最幸福的莫过于此。

    “只要他们想要钱,就一定管用。当然,得找一家好的代理机构。”秦学兵说道。

    “小秦,也别找代理机构了,要不就由你保管这笔钱。”相比之下,老两口更相信秦学兵,他们都相信秦学兵是有心帮他们的,不然根本不用花两百万,只要出十万,老两口就愿意卖掉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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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老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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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惊恐的王主任

    第六章:惊恐的王主任

    第六章:惊恐的王主任

    “刘爷爷、刘奶奶,你们就不怕我拿着钱跑路?”秦学兵不由苦笑,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受老两口信任。

    “你要是会拿着钱跑了,就不会把钱送来了。”

    刘爷爷笑了下:“不过这笔钱要拿出五十万给我女儿,这些年要不是女儿帮忙撑着,我们老两口早就饿死了。”

    “这些都是你们说的算,我只是帮忙保管而已。”

    秦学兵笑了下,算是应承下来:“那就先联系你们的儿子和女儿过来协商,然后把手续办了,那刘爷爷也能尽快住进医院,这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学兵从老人那里要来电话号码,先给老人的大儿子刘元光打去,电话那头传来中年人的声音:“你好,我是刘元光。”

    “刘先生你好,我是受你父母的委托……”秦学兵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神经病三个字,紧接着传来一阵盲音,可把他给气坏了,心想,这都什么人,避父母如避蛇蝎,竟连一句话都没耐心听完。

    秦学兵不死心地拨通号码,加快语速,迅速说道:“你父母出手了一件古董,卖了两百万,让你们兄弟几个过来分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传来低沉的声音:“这些跟我没一点关系,请不要再打过来了。”

    “什么意思?”秦学兵愣住,老人不是说三个儿子都很贪财吗?怎么听到两百万都不为所动?

    “不用再给他打了。”

    刘奶奶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些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恐怕看不上这两百万了。”

    “什么?”秦学兵愣了一下,而后愤恨地骂了一句畜生,做生意赚了钱,竟然都不给老人生活费,这种人简直该死。

    秦学兵又给老人的二儿子刘元明、三儿子刘元宏打去电话,这二人倒是稀罕的紧,表示马上就过来。最后秦学兵才给老人的女儿刘元梅打电话,也没提钱,刘元梅就说马上过来,看来确实比较孝顺。

    二子一女过来让两位老人很,可刘元明一句话就让两位老人不起来:“别废话了,快说说怎么分钱。”

    秦学兵皱了下眉头,说道:“受刘爷爷和刘奶奶委托,这笔钱将由我代为保管。”

    “那也只是代为保管,又不是给你,总要有个分配方案吧。”刘元宏嚷嚷道。

    “好吧,那我就说说分配方案,按照老人的意思,元梅大姐分五十万。”

    秦学兵话音未落,刘元明就嚷了起来:“凭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根本没有继承权。”

    刘元宏也跟着嚷了起来:“没错,我们不同意这么分配。”

    “首先,你们要搞清楚,这笔钱是两位老人的,他们愿意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

    秦学兵越说火越大,到最后忍不住骂了起来:“元梅大姐是嫁出去的女儿,可人家知道孝道,知道经常回来看老人,给老人一些生活费。哪像你们两个畜生,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些年你们来看过几次老人,给过老人多少钱,尽过几次孝道?今天要不是没有这两百万你们会过来吗?还好意思在这里嚷嚷,你们有什么资格嚷嚷?”

    秦学兵一顿臭骂,让刘元明和刘元宏悻悻闭嘴,才又说道:“因为你们的大哥刘元光不要这笔钱,所以剩下的一百五十万都归你们兄弟俩,不过你们兄弟俩想要拿到这笔钱,也不是那么容易。”

    等秦学兵把分配计划一说,兄弟俩又嚷了起来,秦学兵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可以不同意,但也就意味着你们将失去继承权,两位老人将由元梅大姐赡养。换而言之,你们只能选择同意跟不同意,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同意这么分配,可一年八万也太少了。”刘元明算是看清形式了,老人把钱交由秦学兵监管,他们也无可奈何。

    “滚,两位老人一年能花多少钱?你要不乐意就滚祑ww.!鼻匮П?鹆似鹄矗?绻?饣烨虿皇抢先说亩?樱??枷胗闷婷琶厥踅萄狄幌抡?**。

    “老2,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一个人赡养父母也行。”刘元宏嘿嘿一笑,倒是巴不得如此,那样就可以独得一百五十万。

    “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学兵火气见长:“你们别以为把老人带回家,每天给老人两碗饭就算完事,我会经常去看老人,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对老人不好,我就剥夺谁的赡养权,要是你们两个都对老人不好,我就让老人跟元梅大姐过,保证你们拿不到一分钱。”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秦学兵起草了一份协议,送到公证处做了公证,然后又送刘爷爷去医院,办理好住院手续,等做完这些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临走前秦学兵又特意询问刘元梅:“元梅大姐,你大哥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还不都是我大哥闹出来的。”刘元梅苦笑了起来,刘元光在十年前发了财,但就是不愿意赡养父母。刘元明和刘元宏心想刘元光既是老大又有钱都不愿意赡养父母,凭什么让他们赡养老人?于是有样学样,指使二老无人赡养。

    “这个刘元光还真是畜生不如。”秦学兵还真没见过这种人,发了财竟然都不舍得给父母每个月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这还是人吗?

    但秦学兵更多的是奇怪,一个身家不菲的人怎么能吝啬到每个月几百块的赡养费都拿不出来?他现在都有些好奇刘元光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极品到这种程度。

    “明天回家跟爷爷商量搬家。”秦学兵这边替人操心,自然也不会忘记自己该尽的孝道,而今身上还有八十几万,虽不足以买房,但租一套大点的房子却绰绰有余。

    秦学兵又没有返校,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住下,通过酒店的电脑浏览租房信息,总体而言,京城的房租就一个贵字了得,按照他的设想,租一套三室的,每个月光房租就要五千:“真是抢钱,一个大学生毕业,要奋斗多少年才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就更别说买一套这样的房子了。”

    但这还算是便宜的,好点的,每个月要七八千,豪华型的基本上万,不过家具什么都是现成的,随时可以入住。

    相比起秦学兵的悠然,王大同王大主任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从学校下班,王大同就心痒难耐,驱车奔往小三的住所,碰巧的是小三刚出门,王大同就先躺在沙发上养精蓄锐,准备鏖战三百回合。

    脑中幻想着鏖战的激情,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梦中载歌载舞,妙龄少女踩着奔放的舞步,舞动性感的身段,在他身边自由穿梭,送上性感的双唇。

    突然,红fen变骷髅,舞动的美女变成舞动的白骨架子,张牙舞爪,说不出的恐怖。

    “……”王大同猛地惊醒,已然吓出一身冷汗。

    “亲爱的,怎么了。”小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腻了过来,嗲声嗲气,一脸关切。

    “没事,做了个噩梦。”

    看着娇滴滴的美人,王大同的心情平复下,又激荡了起来,嘿嘿地怪笑着:“亲爱的,咱们洗鸳鸯浴去。”

    浴池里风起云涌,颠鸾倒凤,正鏖战到激情深处,王大同突然发现骑在身下的不是他的小美人,而是一副骷髅架子。

    “……”王大同又一次醒来,这才发现是梦中梦,但他仍心有余悸,掐了一下,感觉到疼痛后,才确定自己已经醒了。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位妖艳女子,嗲声嗲气地说道:“呀,亲爱的,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走,我给你洗洗。”说完,拉着王大同就要去浴室。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王大同至今对梦中那一幕心有余悸,却是不敢再想鸳鸯浴了。

    王大同洗完澡出来,妖娆女子已经换上衬衫配短裙的学生装,看起来无比清纯可人,就好像高中生一般。

    王大同怪叫一声就扑了上去,这是他最喜欢的制服诱惑,每每出现都能勾起他心中的邪火。

    糜烂的气息充斥着整栋房子,王大同就好像一头饥饿的老狼,贪婪地侵占每一片肌肤。

    女人,都是水做的。王大同无比赞同这句话,舌尖划过每一片肌肤都能让他得到巨大的满足。

    **已经膨胀到极点,王大同正要提枪上马,忽然发现身下的女人不再是水做的,而是泥做的,就像一个你人被晒干了,出现一道道裂痕,仿佛随时会碎掉一般。

    “天呐……”王大同惊叫了起来,下身萎靡不縲ww.?

    “亲爱的,来吗。”

    女人,还是哪个女人,王大同这才发现并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或者说,一切都是幻觉。

    王大同已经没有骑马奋战的心情,光着身子走出房间,到客厅点燃一根烟,直觉告诉他,这件事透露着邪性,没这么简单。

    “靠,这个贱男人,竟然要老娘自己解决。”妖艳女子低声骂了一句,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好玩意。

    “到底怎么回事?”王大同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梦中梦,为什么现实中会出现幻觉?

    “我今儿只是想告诉王主任,这人,不能做亏心事,亏心事做多了,会噩梦缠身的。”

    秦学兵的话像闪电一样在王大同脑中划过,王大同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是那小子搞的鬼?不,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要不是他,我又到底怎么回事?”

    客厅里烟雾缭绕,不知不觉间,王大同又进入梦乡,这一次没有性感的美女,也没有可怕的骷髅架子,只有一群蛮荒巨兽,凶猛地朝他追来。

    “妈呀”王大同怪叫一声,拔腿就跑,那么恐怖的巨兽,就算不是要吃他,一脚丫子踩下来也能把他跺成肉泥。

    王大同拼命狂奔,时间一久,双腿就好像灌了铅水一样,再也迈不动脚步,巨兽一脚丫子踩下,就将他踩成肉泥。

    但他并没有死,只感觉钻心的疼痛,撕心裂肺地哀嚎着。而他的哀嚎声对巨兽来说,就仿佛天籁之音,一脚接着一脚地踩着,乐此不疲。

    “这个贱男人,鬼叫什么。”小三自己正玩得痛快,却被阵阵哀嚎声吵得退出状态,走到客厅就看到王大同着魔了一般,手舞足蹈,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醒醒,亲爱的,快醒醒。”拿人钱财,小三倒是有点职业道德,把王大同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没有巨兽,没有恐怖的大脚丫,王大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甜心,谢谢你及时把我叫醒,不然就惨了。”

    小三整个人靠在王大同身上,附在王大同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娇声道:“亲爱的,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暖暖的热气令王大同马上有了感觉,直接提枪上阵,奋力拼杀,这次并没有出现幻觉,倒令他非常满意。

    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兴奋过后,取而代之的是筋疲力尽,更容易睡着,更容易陷入噩梦。

    “……”这已经是王大同第十次惊醒了,但时间只过去一个小时,这个黑夜注定十分漫长。

    几十上百次的噩梦后,黎明的第一缕光线终于洒下,王大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脸憔悴,眼窝深陷,双目无神,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当看到第一缕光时,王大同终于按耐不住,飞车赶往学校办公室,从档案袋中找到秦学兵的手机号码,迅速拨通,他脑中只剩下秦学兵说的另一句话:“没其它意思,就是想告诉王主任,要是碰上什么难事,学生是很愿意帮忙的。”

    他已经不再怀疑,而是确定就是秦学兵干的好事,但他敢怒不敢言,低声下气地说道:“秦同学,你好,我是王大同。”

    “原来是王主任,大清早的,有何贵干?”秦学兵懒洋洋地说着,心里已经笑翻天了,他相信王大同已经尝到个中滋味了。

    秦学兵的手段并不复杂,只是用元气在王大同身上画了一张噩梦符,中此符者很容易睡着,但只要一睡着,马上噩梦连连,持续七天,噩梦符放才会失效。

    接连不断的噩梦,就算心智坚定的军人也绝撑不过七天,何况贪恋酒色的王大同。

    “秦同学,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早餐?”王大同讨好道。

    “哎呀,我可是被留校察看的坏学生,哪敢跟王大主任一起吃饭,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对您的影响多不好。”

    “秦同学,你被留校察看这件事肯定有猫腻,我定会还你一个公平。”王大同不由苦笑,这现世报来得可真够快的。

    “我在京皇酒店,你到了给我打电粀ww.!鼻匮П??獾厍卸贤ɑ埃??灸康囊丫?锏搅恕?

    不过这并不代表秦学兵就会这么算了,像王大同这种人不让他出出血,他永远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大同很快来到酒店,点好早餐之后才给秦学兵打电话,这让秦学兵非常满意,心想这家伙人品虽然不咋地,但挺会做人的,难怪能爬上教务处主任的位置。

    王大同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秦学兵美美吃完后,才缓缓开口:“王主任,我观你面色,像似阴煞入侵,不出意外的话,会连续做七天噩梦,最终暴毙身亡。”

    王大同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地上,哭丧着说道:“秦同学,你可一定要救我。”

    “这很难”

    秦学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若替你化解阴煞,自身元气必然受损,说不定还会英年早逝。可你想,我若英年早逝,我爷爷谁来照顾呢?要知道老人家现在还租房住,还是那种不足三十平的小房子,我可不能因为替你化解阴煞出现意外,得好好活着,给老人家创造好的养好环境。”

    王大同要是相信秦学兵的鬼话,那他就是个傻子。可现在秦学兵明着要好处,他也不敢不给,不然噩梦缠身,不用七天,三天他就受不了了:“秦同学,我在云阳小区有一套120平的房子,你要是喜欢的话,今天就可以过户到你名下。”

    呃?秦学兵愣了一下,本来只想敲个一二十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收获。云阳小区,那可是三环以内,一平米要好几万呢,看来这王大同平时没少捞钱。

    “秦同学,刚装修好,家具也是新买的,马上就可以入住。”王大同补充道,心里却在滴血,那套房子是刚买的,本来准备养小四的,可现在看来,小四只能再等等了。

    “哎呀,王主任这么有诚意,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秦学兵心里那个美,这两天刚想着房子,就有人送房子来了。

    这也让他滋生了一种想法,以后再看谁不爽就先画上一道噩梦符,等对方收购折磨了,再出手化解,顺便敲诈一笔。

    突然间,秦学兵觉得太便宜马三立哪个死胖子了:“王主任,你让服务员送一个大碗和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过来。”

    王大同以为秦学兵想喝酒,不敢怠慢,连忙照做,可让他傻眼的是,秦学兵竟然从裤兜里拿出一沓白纸条,抽出其中一张,燃成烟灰,放入碗中,又倒上整瓶二锅头:“王主任,这可是我用元气绘制而成的灵符,喝下去就能化解阴煞,不过想要不再做恶梦,就得早中晚各服用一次,连服三天。”

    王大同一脸郁闷,有这么忽悠人吗?说是灵符,可你好歹也用黄纸吧?这明明就是A4纸裁剪成的。

    用A4纸咱就不计较了,可你好歹在上面画张符,要不写几个字也行,用白纸算什么回事?

    同学,忽悠也请你专业点。

    秦学兵倒是想专业点,可王大同一大早就照过来,让他上哪买黄纸,上哪买画符用的笔墨?所以只要用酒店的A4纸将就一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学兵想看王大主任喝“符酒”,就是不知道连喝三天会不会拉肚子,毕竟那玩意很不卫生。

    秦学兵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咳了一声,佯怒道:“王主任是不相信我了?既如此,那我可就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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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惊恐的王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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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藏品交流(上)

    第七章:藏品交流(上)

    第七章:藏品交流(上)

    “别,千万别倒了。”王大同连忙抢过酒碗,想起昨儿的噩梦,至今心有余悸,别说是一碗符酒,就是一坨狗屎他也认了。

    王大同平时应酬很多,自持酒量不错,但一斤二锅头下肚,胃里难免一阵翻滚,腹议着,景阳冈上武二爷喝的肯定不是蒸馏酒,不然别说**碗,一大碗就能给整趴了。

    “王主任,记得,每一张符配一斤二锅头,少了可没效果。”秦学兵已经悄悄帮王大同拔除噩梦符,可也不想王大同好过,三天九斤二锅头,相信会让这位大主任印象深刻。

    “另外,我建议王主任还是先住在酒店比较稳妥,或者打的回去。”秦学兵还真怕这家伙发酒疯开车回去,途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就拿不到房子了。

    “房子,小四,就这么没了。”目送秦学兵离去,王大同怨念深重,这套房子是他挪用公款在股市里折腾额近两年才买下来的,小四的人选也都物色好了,就是京大的学生,可被秦学兵这一折腾,都没了。

    当然,他不会傻到去报复,否则以秦学兵的手段,让他噩梦连连还是轻的,直接取他性命恐怕也非难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这个煞星。

    秦老爷子和往常一样换上道袍,手提算命的行头,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不过这才刚走出家门,就被秦学兵拦着:“爷爷,今儿就别出去了,我跟您说些事。”

    秦老爷子这二十年来都不曾动用奇门秘术,但眼力却没有退步,一眼就看出秦学兵鼻尖有一抹红光,状似红云,乃是财运当头之兆,是以严厉问道:“你这混小子,不会是用奇门秘术发财吧?”

    “爷爷,我哪敢。”秦学兵连忙摇头,这要是认了,说不定要挨一顿揍。他需要在一个合适的契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再将炼气诀告诉老爷子。

    至于玉笔,太过神奇,太过虚幻,注定只能是秦学兵一个人的秘密。当然,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我是在潘家园捡漏了,花几百块钱买了一个明永乐内府梅瓶,转手出去,就换了一套房子和一百万现金。”

    秦学兵并没有说实话,不然以老爷子的精明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动用奇门秘术赚取钱财,这些事必须等告诉老爷子炼气诀之后才能让老爷子知道。

    秦老爷子不疑有假,问道:“房子在哪?”

    “云阳小区,面积120平,已经装修好,您老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就搬过去。”秦学兵有些迫不及待,有条件,自然不希望老爷子再住在不足三十平的小房子里。

    秦老爷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混小子没去过云阳小区吧?”

    “您怎么知道?”秦学兵不由奇怪,难道老爷子开始动用奇门妙术了。

    “要是去过,那我不揍你一顿才怪。”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去云阳小区给人算过命,那边的风水不行,不适合居住。”

    秦学兵明白过来,如果自己明知风水不好还要老爷子搬过去,那就真有讨打的嫌疑了。不过对此,他倒有另一番见解:“您老说过,风水无绝对,格局定乾坤,咱们把格局改动一下不就行了。”

    “你这混小子,又妄想动用奇门秘术了?”秦老爷子生气地在他额头修炼弹指神功。

    秦学兵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讪讪一笑,说道:“那我先把房子卖了,周末咱们再去看看房子。”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闲逛了。”

    秦老爷子深知买房繁琐,才不愿意跟着奔波,不过也提了几点意见,首先风水要好,其次附近要有公园,最后附近要有中小学。

    秦学兵深以为然,好的风水不但有益身心,对运程也十分有利,不可忽视。更何况,作为奇门中人住在风水不好的地方,要是被同道碰上,那可真要丢尽脸面。

    公园也极为重要,当今都市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秦学兵可不想老爷子住进楼房后,整天无所事事,说不定会提前得老年痴呆症。要是有公园就不一样了,老爷子没事可以到公园闲逛遛鸟,跟其他老头老太太聊天下棋,生活肯定有滋有味。

    至于学校,则是为了下一代考虑,等将来秦学兵有孩子了,上学也方便些。

    陪着老爷子研究了半天,把所有因素都考虑进去后,秦学兵才拎着那袋铜钱赶往四方阁,可不愿意错过这次交流会。

    对秦学兵来说,参加这样的交流会有着很多好处,能够认识圈里人,交流收藏经验,掌握古玩圈子的动态,已达到增长见闻的目的。

    另外就是藏品交流,可以互换藏品,也可以交易藏品,不用被古玩店从中赚一手,碰上发烧友,甚至能卖出高于市场的价格。

    这方面,秦学兵可谓深受其害,按照叶梓菁估计,内府梅瓶以三百万卖出,秦学兵最少要损失一百万。可如果秦学兵在圈子里有足够人脉,还会损失一百万吗?

    “钱老板这个老狐狸,你就祈祷这袋铜钱里没有精品吧。”秦学兵嘿嘿地笑着,他可没少在潘家园听说钱正泰“嗜钱如命”的名声,要是这袋铜钱里出一枚精品,且是一枚钱正泰也没有的精品,那他绝对有信心把损失的一百万抠回来。

    “钱老板,贝贝美女,又见面了。”

    秦学兵一副彼此很熟的样子,把铜钱往柜子上一放,就开起玩笑:“两天不见,贝贝美女更水灵了,小脸蛋就跟涂了蜜一样,娇嫩欲滴,真想逮着亲一口。”

    “滚蛋,跑四方阁调戏我孙女呢。”钱正泰笑骂了一句,没看出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混球的风采。

    钱贝贝翻了下白眼,摸了下光滑的小脸,哼道:“有本事你就亲,亲了就要负责任哦。”

    “咳咳……”

    秦学兵剧烈地咳了起来,没曾想这位美女竟如此彪悍:“贝贝美女,矜持,一定要矜持。”

    “我是美女,又不是淑女,要矜持干嘛。”钱贝贝颇为自得,在她看来,当淑女,多累。

    “得,怕你了。”秦学兵悻悻闭嘴,碰上这么彪悍的妞,还能说什么呢?

    “切,有色心没色胆。”钱贝贝又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我……”秦学兵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能逮着亲一口证明自己有色胆吧?殊不知,亲了是要负责任的,这个责任他负不起,也不敢负。

    “秦学兵,没想到你也会遭调戏。”

    咯咯的笑声传来,让秦学兵更加郁闷,回头一看,正是热心肠侠女叶梓菁:“你就不能晚一分钟吗?”。

    “晚一分钟能看到这出好戏吗?”。

    叶梓菁笑了起来,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钱老板,贝贝,最近收获不小。”

    “跟你们老叶家相比,我们四方阁不过是小打小闹。”

    钱贝贝热情地迎了出来,挽着叶梓菁的手臂,朝秦学兵这边撇了撇嘴:“梓菁,你怎么认识这家伙?”

    “同班同学,可是这家伙都不知道照顾同学,明知道我喜欢瓷器,都不把明永乐内府梅瓶转给我,哎……”

    叶梓菁唉声叹气,怨念深重:“待会你们爷孙俩可得收下留情,把明永乐内府梅瓶转给我。”

    “暗拍拍卖,你得让另外两个竞争对手让步才行,不过梓菁你这么漂亮,只要眨几下眼睛,保证他们找不着北。”钱贝贝半真半假地说道,所谓暗拍就是几个人同时竞价,将价格写在纸条上,谁出价高就归谁。

    其实暗拍比明拍的难度更大,必须要揣摩竞争对手的心理,才能以合理的价格买下。

    另外就是要揣摩卖家的心理,所出的价格不能低于卖家的心理底线,否则卖家有权不卖。

    叶梓菁皱了下眉头,没再多说什么,暗拍这种方式虽然存在很多不可估计的风险,但相反地,如果能够猜出竞争对手的底线,就能够以最低的价格拿下。

    “秦学兵,你还带东西过来了,不会又捡到漏了吧?”看到秦学兵身前放着一个破旧的袋子,叶梓菁果断地岔开话题。

    “带着这么个破袋子参加古玩交流,他也有够丢份的。”钱贝贝仍不忘打击秦学兵。

    “贝贝美女,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以貌取物就更不对了,这袋子里可都是古代铜钱。”

    “铜钱?”钱正泰和钱贝贝爷孙俩眼睛都不由一亮,收集古钱币可是他们最大的兴趣。

    “古钱币,钱老板的最爱。”叶梓菁朝秦学兵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提醒可以藉此机会敲诈钱正泰一笔。

    “不缺钱时,好东西得自己留着。”秦学兵很配合地说道,至于袋子里有没有精品古钱币,有没有钱正泰稀缺的古钱币,他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两天都忙着其他事,还没得及把古钱币划分门类。

    不过真要有可遇而不可求的古钱币,他也会自己留着,毕竟他自己也是收藏爱好者。

    钱贝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很清楚自家爷爷在古钱币收藏上的成就,光是五十名珍就收集了三十一种,其它各个时期的古钱币都有涉及,总数量高达数千,品种近千,绝对是古钱币收藏的大家,一般的古钱币根本就看不上眼,秦学兵想要以此吊老头的胃口,无异于痴人说梦。

    钱正泰在一边眯着眼睛,心里同样不以为然,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拿着古钱币到四方阁占便宜,可回过头,他就能从藏品中找出一枚品相更好的古钱币。

    “钱老板,快把明永乐内府梅瓶拿出来过过眼瘾,这两天可把我馋坏了。”

    却是一中年胖子走了进来,大腹便便,满脑肥肠,手中还拿着一幅画轴,想必是用来参与交流的藏品。

    “刘老板,不着急,欧阳三少马上就到,我先给你介绍两位小朋友。”

    钱正泰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今天他请来的几位都是购买能力超强的藏友,不怕卖不出高价:“这位是叶梓菁叶小姐,出自收藏世家,年纪轻轻,眼力却是一流;这位是秦学兵,明永乐内府梅瓶就是他捡漏淘来的。”

    “都是年轻才俊。”中年人看似感慨,心里却不以为然,古玩这一行水深火热,年纪轻轻的,眼力再高也高不到哪去,就算秦学兵捡了漏,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运气好,踩了狗屎。

    “小叶,小秦,这位是刘元光刘老板,做连锁生意,也是我们古玩界的大玩家,藏有一件明成化斗彩鸡缸杯。”钱正泰又介绍道。

    “刘元光?”秦学兵愣了一下,这不是和刘奶奶那个不孝的长子同名吗?难道是同一个人?

    秦学兵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如果这家伙真是刘***长子,那可就该死了,收藏着价值数千万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却让老父老母住在垃圾堆,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不过秦学兵并没有在刘元光身上找到与刘爷爷、刘奶奶相似的地方,且这人身材发胖,与瘦弱的刘奶奶一家对比鲜明,很可能不是,毕竟刘元光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全国同名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不过没有充分证据之前,秦学兵也不好妄下定论,只是暗暗留心,不动声色地说道:“成化斗彩本就稀少,又以鸡缸杯为贵,九九年就拍出近三千万港币,而今价值恐怕不会低于五千万,刘老板倒是好福气。”

    “运气好,捡了个小漏而已。”刘元光说得谦虚,但字句间却满是桀骜与得意。

    严格来说,刘元光并非古玩爱好者,只是近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接触的层面越来越高,便学人玩古玩,买几件粉饰门面,附庸风雅。至于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纯属无心之得,但却为刘元光赚足脸面,更没有人敢把他看作门外汉。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是小漏,那残破的明永乐内府梅瓶是什么?你就祈祷自己不是刘***儿子吧。”秦学兵暗暗不爽对方指桑骂槐,心里不由打起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主意,而一旦确定刘光远是刘***不孝长子,他绝对会把鸡缸杯弄到手。

    “钱老板,我没来晚吧?咦,叶家的小丫头片子也在。”

    伴随着粗厚的嗓门,又走进来一位壮硕的汉子,名为欧阳战军,是欧阳家的三少,年岁不大就已经驰骋商海,卷起不小的风浪。

    另外,这位欧阳三少也是一位古玩发烧友,拍卖、鬼市、黑市、地摊无所不玩,且无所不精,年不过三十就已经在古玩圈子里闯下偌大名声。

    “欧阳三哥,没去找女明星。”叶梓菁哼了一声,对于丫头片子这个称呼很是不满。

    “女人哪有古玩重要。”欧阳战军讪讪一笑,除了古玩他就最爱女明星,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你……”叶梓菁气急,走过去就踢了欧阳战军一脚,竟然说女人不如古玩重要,这不是赤luo裸歧视女性嘛。

    “别,三哥说错了,是女明星哪有古玩重要。”欧阳战军苦笑连连,欧阳家跟叶家是世交,两家都很疼这小丫头片子,他也不敢轻易招惹。

    叶梓菁轻咳了一声,严肃道:“既然认错了,那就得认罚,今天你得让着我。”她说的让,自然是指明永乐内府梅瓶。

    “那可不成。”欧阳战军连忙摇头,来这不就是为了内府梅瓶嘛,何况他还跟家里的老爷子做了保证,一定要把明永乐内府梅瓶带回去。

    欧阳战军的话让钱正泰松了口气,要是这些人不竞争,那内府梅瓶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于是连忙岔开话题:“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钱正泰把众人引到角落的小会客厅,一边让钱贝贝上茶,一边抱出明永乐内府梅瓶,放到桌子上:“各位,请掌眼。”

    “欧阳三少玩瓷器可比我早多了,所以您先请。”刘元光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捡过大漏不假,但打眼次数更多,只是没传扬出去罢了,所以不如多听听别人的说法,再作判断。

    “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欧阳战军也不客气,拿起内府梅瓶就端详了起来,一边说道:“全器满施泛青白釉,积釉处釉质肥厚,莹润如玉,足际胎釉交界处火石红明显,圈足矮浅,沙底细密,局部有极浅淡的火石红色,从胎釉上看,是明永乐内府梅瓶无疑。”

    欧阳军故意只说一半,就又把内府梅瓶放到桌子上:“叶家的小丫头片子,你也掌掌眼。”

    叶梓菁当仁不让,看了一会后,只说了一句话:“瓶肩部以进口青花料苏麻离青写的楷书内府二字,字体饱满,青花发色纯正,色料深入骨胎,符合明永乐时期的特点。刘老板,该你了。”说完,将内府梅瓶放好。

    “去年到台湾旅游时有幸在台北故宫看到明永乐内府梅瓶,与这件基本一致,而这件整器上都看不到做旧的痕迹,应该是大开门的物件。”

    刘元光的话让众人都翻起白眼,说了等于没说。

    秦学兵则适时开口问道:“刘老板,你不觉得这件明永乐内府梅瓶很眼熟吗?”。

    “当然眼熟,要是瓶口完好,几乎与台北故宫那件一模一样。”

    刘元光理所当然地说道,其他人则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秦学兵为何会有此一问。

    “难道真不是刘***长子?”秦学兵暗暗嘀咕,如果刘元光是刘***长子,那小时候肯定见过这件明永乐内府梅瓶,可是看刘元光的神情,应该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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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藏品交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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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藏品交流(下)

    第八章:藏品交流(下)

    第八章:藏品交流(下)

    秦学兵并未死心,但也不再追问,而是直接运转元气,令元气顺着经脉进入大脑,直接用玉笔进行推算:“刘元光,生于1966年,父刘大农,母刘桂芳……”

    玉笔还要继续推算,秦学兵却果断停止,这会他又明白一个道理,推算的信息越多,消耗的元气也越多,就这么点信息就消耗了三分之二的元气,着实惊人。

    所幸的是,秦学兵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刘元光就是刘爷爷和刘***不孝长子。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我要定了。”秦学兵很快打定主意,必须给刘元光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可惜,好好的梅瓶少了瓶口,不然又是一件国宝,价值连城。”欧阳战军突然叹了口气,很是惋惜。

    “缺了瓶口,又少了瓶盖,残得太厉害了,确实可惜。”叶梓菁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满。

    古玩交流并非单纯地探讨真假,尤其是存在交易的情况下,就会不断寻找古玩的毛病,以此压低价格。当然,这也是迷惑对手的极佳手段,令竞争对手以为你不会出太高价钱,随之也不会出太高价钱,这样就可以用合适的价格拿下。

    刘元光也深谙此道,跟着说道:“在家里摆这么一件残器确实不合适,还不如淘一件现代艺术品呢。”

    “刘老板说笑了。”钱正泰翻起白眼,这可是明永乐内府梅瓶,即使是残器,也不是现代艺术品可以媲美,要是摆放在客厅里,谁敢说你没档次?

    “古玩嘛,不都讲究器形完整。”刘元光笑了下,既然是给古玩挑毛病,自然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

    “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有底了,那就开始竞价吧。”钱正泰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心里有底,达不到底线,他是绝不会转手的。

    钱贝贝拿来三份纸笔,分发给叶梓菁、欧阳战军和刘元光:“各位,请。”

    刘元光的速度最快,一手遮着纸张,一手写字,很快就完成,随后将字条递给钱正泰。紧接着是叶梓菁,欧阳战军这位粗犷的汉子反而最有耐心,最后才写好。

    “刘老板出价41正泰笑着摊开第一张纸条,虽然对这个价格不甚满意,但也已超出他的底线。

    同样地,叶梓菁和欧阳战军脸上也都露出微笑,似乎在说,刘老板,你出局了。

    “钱正泰,钱大奸商。”秦学兵暗暗腹议,他靠着眼力和玉笔才赚到三百万,钱正泰这一买一卖就赚了百多万,这到底是谁捡漏?

    这正是秦学兵的短处,没有圈子里的关系,又不能精准把握价格,吃亏也是正常。

    “叶梓菁出价45正泰脸上笑意更浓,即使欧阳战军出价不高,他这一买一卖也能赚到156万,两天时间完成50的盈利。

    “这……”刘元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是公平竞价,输了也怨不得谁。

    只是,输给一个小丫头,总让人感到不舒服。

    叶梓菁挑衅地看了欧阳战军一眼,似乎在说,欧阳三哥,赢得一定是我。对此,欧阳战军只能苦笑。

    “欧阳三少出价458万。”

    钱正泰话音刚落,叶梓菁就踢了欧阳战军一脚,气呼呼道:“欧阳三哥,你什么意思?”

    欧阳战军继续苦笑:“小丫头片子,公平竞价,难道不许我出价比你高嘛?”

    “那你干嘛苦笑?”叶梓菁无比郁闷,刚才她还以为胜券在握呢,这会想来,是欧阳战军逗她呢。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苦笑。”欧阳战军的确很无奈,他开出的价格之比叶梓菁多两万,实在太过巧合。

    “这就让钱老板赚了158万”秦学兵暗自苦笑,心想,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古玩的价值,不然以后还得吃亏。

    等于欧阳战军完成交易,钱正泰又道:“刘老板,小秦,你们谁先把藏品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界。”

    “这是我在琉璃厂淘来的齐白石大师的植物昆虫图,请大伙掌掌眼。”刘元光未等秦学兵反应过来就把画轴放到桌面上摊开,神色中满是得意,这又是他捡漏捡来的。

    齐白石是我国二十世纪著名的书画大师和书法篆刻巨匠,在他丫丫电子书,大凡花鸟虫鱼、山水、人物,无一不精,无一不新,为现代绘画史创造了一个质朴清新的艺术世界。

    他成功的以经典的笔墨意趣传达了国画的现代艺术精神,深深得益于经典样式,而又善于出新,故而他的画能够直接的感动人心,想天下众生传达生命的只会和生活的哲理。

    于佳德春拍上,齐白石大师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以8800万起拍,经过逾半小时、近五十次激烈竞价,最终拍出4.255亿的天价,可见齐白石老人画作之珍贵。

    而这幅植物昆虫图,刘元光只花了五万块,如果鉴定为真,不失为一大漏。

    欧阳战军淡淡一笑,凑近看了一会,说道:“谷穗、蝈蝈,这在齐白石大师的小尺幅画作中倒比较常见。”

    叶梓菁也凑上去看了一会,说道:“齐白石大师的植物昆虫图,有时候还会以昆虫的数量衡量价值,可惜这幅只有一只蝈蝈。”

    钱正泰笑了下,说道:“昆虫少,但可以按尺幅计算,这幅植物昆虫图在小尺幅作品中不算小了。”

    秦学兵和钱贝贝看过之后则一言不发,在字画这一块,他们连入门都算不上,并没有发言权。

    这也难怪,在古玩的众多项目中,字画属于最难的一项,不但要从纸张、裱功、印章、落款断定年代,最重要是了解每一个书画家的风格,落笔习惯断定真假,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力,很难在书画这一块有所建树。

    “小秦,你来说说吧。”欧阳战军却是起了考校秦学兵的心思,想看看这个能淘到明永乐内府梅瓶的少年是否有真才实学。

    “这个,我对字画并不了解。”秦学兵连忙摇头,齐白石是近代画家,元气也感应不到书画中的旧气,除非用玉笔鉴定。

    可是之前推算刘元光身份时,元气已经消耗大半,剩余的元气只能再使用一次。而这剩下的一次,秦学兵是准备用来对付刘元光的,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算说错了,也没人怪你。”欧阳战军补充道。

    “好吧,那我就说说。”秦学兵不好再推辞,不然就太扫欧阳战军的面子了。

    不过秦学兵心里已有论调,因为刚才欧阳战军、叶梓菁和钱正泰在评论这幅植物昆虫图时,都没有说一句实质性的内容,而是一味地打擦边球,显然他们都不看好这张画。

    想通这点,秦学兵心里有了主意,朝刘元光耸了耸肩:“我看不准。”看不准,就是看假,几乎成为一种潜台词。

    “哼,黄毛小儿懂什么,你说我的画假,那你说说假在哪里?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刘元光马上火了起来,这幅植物昆虫图他已经拿给朋友看过,每一个都说是真的,岂能让一个黄毛小子污损。

    “对我不客气?你也配”秦学兵哼道,作为奇门中人,他根本不怕任何人的威胁,一旦受到威胁,轻则以奇门秘术伤人于无形,重则以奇门秘术断人性命,甚至断其风水,祸及三代。

    “这家伙……”叶梓菁眼睛一亮,这一刻秦学兵身上散发出那种强烈的自信令人动容,只是她不明白,秦学兵的底气源自何方,要知道这年头素来是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如果秦学兵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回一句:这是我们奇门中人的底气。

    “刘老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让小秦说说又有何妨,交流嘛,本来就有不同意见。”欧阳战军淡淡说道,有些看不起刘元光大惊小怪,也有些欣赏秦学兵强烈的自信。

    “好,那我就听听他能说些什么。”刘元光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也不敢扶了欧阳战军的意,他可是很清楚欧阳战军背后庞大的势力。若真让欧阳战军产生不快,一句话就能让他不痛快一年。

    “小秦,说说你的看法。”欧阳战军示意道。

    “乍一看,这张画没有新画的镫新瓦亮,旧气十足,应该有些年头了,其实不然。”

    秦学兵指了指画中几处污渍,说道:“如果真是上了年头的字画,污渍会渗入纸张深处,而不是像这张一样,浮于表面。”

    “笑话,齐白石大师才逝去几年?这幅画又是他晚年的作品,加上保存完好,污渍渗入不够深有什么奇怪。”刘元光冷笑了起来,秦学兵说的这些并不足以证明画是假的。

    “那就抛开纸张不谈,从画工来判断这幅画。”

    秦学兵虽然在书画这一块连入门都算不上,但对齐白石大师也有一定了解,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了解进行对比:“我们都知道齐白石大师是多产画家,也是全能画家,山水、人物、花鸟无不涉及,那他学得这么杂,为什么还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略作停顿,秦学兵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掌握了绘画艺术的关键语言,比如写意方法画的这种谷穗,工笔画的这个蝈蝈,这种一粗一细的对比,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足以说明一个画家在绘画艺术上的张力。”

    “你既然都明白,还敢说这幅画是赝品?”刘元光不屑地嗤笑了起来,秦学兵说的没错,那这幅画就更错不了了。

    “我说的是,齐白石大师的真迹会达到这种效果,你这张明显不够。”

    秦学兵笑了起来:“就说这种麦穗的笔法,它是采用点画的方式完成,如果是齐白石大师的真迹,他的那种点画的方法是实的,这一实就显得厚,让人感觉这个麦穗是从里头孳生出来的。可再看这幅画,麦穗的处理是琐碎的,看起来就像哪些点附在上头,与齐白石大师的真迹有着根本的区别。”

    “胡说八道,我就感觉麦穗画得很形象,充满灵性。”刘元光反驳道。

    “那只能说明刘老板的品位很独特。”

    秦学兵毫不客气的讥讽让众人都笑了起来,而后又继续说道:“最关键还是这只蝈蝈,跟齐白石大师的真迹相差太大了。

    我们都知道,昆虫如果能够在一个倾斜的地方趴住,要么是脚上有吸盘,要么是脚上有倒刺、回钩,而齐白石大师在这方面观察得非常精细,这些地方都能够精细地表现出来。

    可再看这只蝈蝈,有倒刺、回钩吗?根本不是趴在麦穗上,而是放在麦穗上,差太多了。”

    “说得好。”叶梓菁率先鼓掌,她家里就收藏着几幅齐白石的画,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倒是秦学兵,没有经手过这些东西,还能说得头头是道,已经极为难得。

    “小秦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一副仿品,而且是比较粗糙的仿品。”欧阳战军也很不客气,就差没直接说刘元光的眼力比较粗糙了。

    “刘老板不用沮丧,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不打眼的,何况字画也不是你的专长。”钱正泰笑着打了个圆场,毕竟过门是客,总不好让刘元光灰溜溜地走人。

    刘元光脸色几经变幻,但到底是久经商场的老油条,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把将植物昆虫图撕掉,而后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是赝品,那就不该存在。”

    不得不说刘元光很有手段,玩出这么一手,虽然不能改变他打眼的事实,但最少能博一个敢赌敢输的名声。

    “刘老板,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秦学兵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说”刘元光咬牙切齿地,这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捡漏、古玩对我来说不过是副业,风水相术才是我的本行,不是我自夸,自五岁起就跟随我爷爷修炼奇门秘术,十余年下来已经有一定功力。”

    秦学兵神情严肃正经,语气悲天悯人:“我给刘老板算过一卦,卦象显示,钱老板前半生不足,后半生需要弥补,近日必有灾祸降临,若不能化解,恐怕活不过今年。”

    啪的一声脆响,刘元光拍案而起,面色阴冷:“小子,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代你家大人教训你。”

    “秦学兵,别乱说粀ww.!币惰鬏剂???饲匮П??艘幌拢???狼匮П?依锏那榭觯?杂籽?胺缢?嗍醪患伲??际墙??咽剑?辈坏谜妗?

    “小秦,你可犯了江湖中人的大忌了。”欧阳战军半开玩笑道,江湖术士素来报喜不报忧,就算报忧,也要做好铺垫,哪像秦学兵一样,开口就是活不过今年,这不是找抽嘛。

    “自古忠言逆耳,真话招灾,果不其然。”

    秦学兵又叹了口气:“刘老板,你的前半生有什么不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比如父母妻儿,比如兄弟姐妹?”

    叶梓菁可爱地翻起白眼仁,这不是典型的江湖术语吗?父母妻儿,到底是父母还是妻儿?兄弟姐妹,到底是兄弟还是姐妹?草木一春,人活一世,谁能没有半点亏欠父母妻儿、兄弟姐妹?

    可是刘元光的脸色却猛地一变,对妻儿他可以问心无愧,可对父母呢?对兄弟姐妹呢?

    猪狗不如的畜生刘元光从不否认这一点,但他有自己的苦衷,否则谁能这般禽兽不如。

    “你们继续交流吧,我先走了。”刘元光叹了口气,已经没心情再参与交流了,黯然离去。

    “刘老板,钱老板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化解灾难,当然,是有偿的。”

    秦学兵对着刘元光的背影喊了一声,便看到众人脸色怪怪的,不由讪笑:“怎么?你们觉得我在忽悠他?”

    “不是觉得,根本就是。”叶梓菁不由好笑,有点羡慕秦学兵的好运气了,竟然让他忽悠中了。

    “小秦,我怎么感觉你有意针对刘老板?”欧阳战军却是看出来了,自一开始,秦学兵就与刘元光不对路。

    秦学兵指了指明永乐内府梅瓶:“没错,就是在针对他,因为这件梅瓶就是他们老刘家的传家宝。”

    欧阳战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刘元光家的传家宝怎么被秦学兵捡漏了?秦学兵捡了老刘家的漏,应该感激老刘家才对,怎么反倒针对起刘元光?难不成捡了漏反而不了?没道理。

    “你是说,刘奶奶是刘元光的母亲?”钱贝贝不由惊呼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身材瘦弱、满脸皱纹、衣着破烂的刘奶奶会是富商的母亲。

    “道貌岸然”钱正泰不由叹了口气,他与刘元光认识也好几年了,却没想到这位富商竟然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所以就该给这种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秦学兵哼了一声:“钱老板,过几天他会过来找你要我的电话号码,你帮我转告他,我想要他的那件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等等,你们能不能说得明白点?”欧阳战军越听越糊涂。

    “对,秦学兵你怎么知道他过几天会要你的电话号码?还想要他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做梦呢?”叶梓菁也迷糊了。

    PS:正式A签了,推荐票少得有些惨不忍睹,朋友帮砸几张吧,虽然每天一更,但字数可一点没少。十二章开始,转一天两更,六千打底。

    第八章:藏品交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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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缺一角的铜钱

    第九章:缺一角的铜钱

    第九章:缺一角的铜钱

    钱正泰将那天发生在四方阁的事情讲了一遍,叹道:“哪位刘大姐连传家宝都拿出来卖,想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何止山穷水尽……”

    秦学兵则将昨天去刘奶奶家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都说养儿防老,可刘奶奶三儿一女,也就小女儿懂得孝顺,三个儿子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还没见过这种人。”叶梓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自小生活富足,根本想象不到这种情况,更想象不到会有刘元光这么狠心的人,坐拥万贯家财,却不管父母死活。

    “我弄不死那王八祑ww.!迸费粽骄??司浯挚冢?尴薇墒恿踉?獾奈?耍?灿行慕萄嫡庵秩嗣媸扌牡募一铩?

    “欧阳三少,你可千万别抢我的生意。”秦学兵连忙说道,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乃是国宝,无比稀少珍贵,一定要弄到手。

    “别叫三少,不介意的话,跟梓菁一样叫我欧阳三哥吧,反正我年纪比你大,你也吃不了亏。”

    欧阳战军笑了下,又问道:“看你的架势,似乎很有信心,难不成刘元光近期真有灾祸?”

    “别用算命这一套糊弄我们。”叶梓菁补充道,她可不相信神棍那一套。

    “叶大美女,《易经》可是群经之首,万法之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忽悠了呢?”

    秦学兵没好气道:“你要不信就等着瞧,用不了几天,成化斗彩鸡缸杯一定会到我手上。”

    “信你,我就是傻子。”叶梓菁哼了一声,摆明了不相信。

    “不信算了。”秦学兵撇了撇嘴,内心却无比自信,除非刘元光碰上奇门中人,否则根本无法化解。

    在奇门秘术中,有一门秘术称之为符咒,以符咒达到想要的目的。而在符咒中,又有一类“治犯小人符”,可以通过符咒惩治小人。

    比如秦学兵惩治王大同的噩梦符就是“治犯小人符”中的一种,但只要稍加改变,就能衍化出不同的“治犯小人符”。

    而今秦学兵就在刘元光身上中下一道“治犯小人符”,但并不是噩梦符,而是虚弱符。中此符咒,身体和精神都会慢慢虚弱,直至七七四十九天符咒的效果才会消失,可要身体不够强壮,可能不用四十九天就断气了。

    不过相比起庞大的符咒类别,“治犯小人符”不过是一种非常初级的符咒,也是秦学兵目前少数能玩转的几种,要是换成其它高深莫测的符咒,以他的修为根本画不出来。

    叶梓菁又哼了一声,却不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好了,把你的铜钱拿出来吧,看看有没有珍品。”

    “珍品肯定有,绝品就不知道了。”秦学兵虽然只看过几枚,但哪枚背面刻着京字的洪武通宝折二钱就称得上珍品。

    秦学兵把铜钱尽数倒出来,钱正泰抓了几枚,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还真有好东西,小秦,哪收来的?花了多少钱?”

    “就是从刘奶奶那淘来的,两百万。”

    “什么?你小子……”钱正泰惊呼了一声,这些钱币虽然有珍品,但不值钱的也有不少,根本不值两百万。但随即又苦笑了起来,他清楚秦学兵的动机,定是捡了漏愧疚,赶着上门送钱。

    “两百万,肯定要亏,但也亏不了多少。”

    叶梓菁晃了下手中的一枚铜钱:“顺治通宝楷书折二雕母,背刻原字,价值数万,要是能找出几枚,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在古代,铸造铜钱需要经历三个步骤,雕母、母钱、成品。

    雕母,也就是手工雕刻的母钱,亦称为祖钱,一般是用铜块或锡、铅块直接雕刻成钱模。铸钱时,用祖钱作模,翻铸母钱。母钱再颁发到各地,各地用母钱制范铸币。

    雕母的制作十分精良,钱文精美,用手雕刻而成,文字细瘦高挺,字口深峻,笔画刚劲有力,地章光洁,全身无铸造痕迹,且比同版流通的钱稍大些、厚重些。

    雕母本就稀少,流传下来的更为稀少,不管哪个版本的雕母都十分珍贵,价格不菲。

    “顺治通宝我几乎收集齐了,唯独缺一枚雕母,小秦,你可一定要转给我。”钱正泰爱钱成癖,一见到自己没有的珍品就怦然心动,丝毫忘记犯了古玩大忌,或者说,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秦学兵宰一刀了。

    “钱老板,这枚雕母可是我发现的,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吧。”叶梓菁赶紧把雕母握在手中,这枚雕母虽然只值几万块,与瓷器字画不能相比,但关键是,它太稀少了,有钱也买不到。

    “梓菁,你看欧阳三哥在收集古钱币这方面一直无所建树,能不能让给三哥装饰门面?”欧阳战军也顾不得太多了,雕母稀少毋庸置疑,每碰上一枚都是运气,错过就没了。

    “那个,雕母是我的吧?”秦学兵有些无语,这些家伙还真是‘见钱眼开’,都把‘钱’主人给忘了。

    “小秦,你不会不想卖吧?”钱正泰急眼了,他对古钱币近乎痴狂,要是错过这么一枚珍品,那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睡得着。

    “小秦,说实话,三哥藏品不少,但古钱币这一块却寥寥无几,精品更是一件没有,你就成全三哥,当三哥欠你一个人情。”欧阳战军算是下了血本,多少钱不在乎,但人情却不容小觑,以他的人脉,人情根本不是金钱可以比拟,有时甚至能抵得上一条命。

    当然,之所以做出这种承诺,更大的原因是欣赏秦学兵,一个并不富裕的年轻人能够拿出十万块帮助一个老人,随后又拿出两百万帮助老人。尽管这件事上秦学兵还是占了便宜,可他完全能够白占这个便宜,毕竟在古玩市场上捡漏是理所当然的事。

    “秦学兵,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收到好东西首先考虑我的。”叶梓菁搬出杀手锏,就差没说,秦学兵你可是男人,要守信的。

    “刘奶奶说过,她的公公也是古钱币玩家,这包古钱币是她公公留下的,肯定还有精品,咱们是不是先划分出来,最后再讨论?”

    秦学兵咳了一声,而后郑重说道:“但有一点我必须申明,如果里头有五十名珍,你们不许出价,出价我也不卖。”

    五十名珍是五十种古钱币的统称,但并不代表每一种名珍都是最珍贵的,事实上有些古钱币的价格也不会低于五十名珍。

    但秦学兵却有一种想法,集齐五十名珍,这可是故宫博物院都做不到的事情,如果自己完成了,也算一项丰功伟绩吧?

    当然,秦学兵知道这非常困难,五十名珍极为稀少,有些品种近乎孤品,有些品种只存在博物馆,根本收集不到。钱正泰就是最好的证明,为“钱”痴,为“钱”狂,忙碌几十年也只收集到31种。

    而且收集古钱币这方面秦学兵有着先天劣势,元气感应派不上用场。这也难怪,随便拿一大堆铜钱出来,每一枚都年份十足,每一枚都可以让元气产生感应,根本无法判断那一枚是珍品,除非用玉笔鉴定。

    可玉笔鉴定需要元气支撑,古钱币动则几十上百枚,以秦学兵目前的修为只能运用玉笔三次,根本不顶用。

    “好,就这么说定了。”欧阳战军意见不大,反正这枚雕母也不在五十名珍之列,如果这里头真有五十名珍,那秦学兵不卖,他也没办法。

    “行,就这么办。”钱正泰也没意见,他追求五十名珍几十年,收集不到的斗士非常稀少的,在这碰上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也没意见”叶梓菁有些无奈,但秦学兵有自己的追求,她也不能勉强。

    几个人忙碌起来,开始给铜钱划分门类,嘴里也振振有词,钱正泰就很不满地嘀咕着:“洪武通宝,又是洪武通宝,怎么那么多洪武通宝?”

    倒不是钱正泰看不上洪武通宝,洪武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年号,自明朝建立第一年就开始铸造洪武通宝,是古钱币市场上的热门,成交价也都不低,背面刻“京”字的洪武通宝折二钱成交价过万,还有十几种价格数千。

    只是,钱正泰已经齐集一套洪武通宝,洪武通宝对他的吸引力已经不大。他更希望这堆铜钱里多一些他没有的铜钱。

    “一、二、三……”

    钱贝贝则在数大家挑出来的洪武通宝,很快就惊呼了起来:“五十八种洪武通宝,已经集齐一套了。”

    “一套了?”秦学兵乐了起来,成套的价格肯定高于散件,集齐一套,价格最少要涨两成。

    “可惜,还是不完整。”叶梓菁则叹了口气,洪武通宝其实有六十一种,可是其中三种并没有流传下来,以至现在五十八种就算做一套。

    “该知足了,别说凑齐六十一种,哪怕只有五十九种,价值也无法想象。”钱正泰摇头苦笑,要是多出一种,多出来的那一枚就是存世孤品,能引起收藏界和考古界的轰动,再适当炒作一下,就能把铜钱拍出天价。

    “小秦好运气”欧阳战军不由羡慕,这一套五十八枚洪武通宝零卖的话,价格也就十二万左右,但凑齐一套,最少能值十五万。

    对欧阳战军来说,十五万不过九牛一毛,但对于喜欢收藏的人来说,好东西并不一定建立在价格的基础上,这一套洪武通宝就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最后还不是要落你们手里。”秦学兵摇了摇头,按照目前的形式估计,远不值两百万,等于是秦学兵花高价买了这些铜钱,便宜了他们几个。

    不过秦学兵也无所谓,买这些铜钱的本意已经达到了,能值几十万已经是意外之喜。

    “刘***公公不会是洪武迷吧?怎么还有这么多洪武通宝?”钱贝贝越看越郁闷,几乎都能凑出第二套洪武通宝了。

    “那不是很好。”秦学兵直乐呵,明朝的铜钱在市场上很走俏,价格比清朝的高多了。

    “别得太早,清代的更多。”

    钱贝贝指着几堆划分出来的铜钱:“顺治的、康熙的、雍正的、乾隆的、嘉庆的,估计都能集成套,且有剩余。”

    “顺治通宝也确实太多了。”秦学兵也有些无语,顺治通宝种类高达四十几种,而这里却有上百枚。

    关键是,顺治通宝不值钱,多是十几、几十块钱,只有寥寥几种价格过千。

    “别不乐意,看这个。”钱贝贝很快从顺治通宝堆里挑出一枚铜钱递了过去。

    “折二钱,背雕原字,很稀奇吗?”。

    秦学兵撇了撇嘴,马上又觉得不对,顺治通宝流传的小平钱非常多,折二钱却非常稀少,目前所发现的折二钱中只有背“记局名”钱,且是“宝泉”二字,根本没有背刻“原”字的。

    “难道是新品种?”秦学兵不由激动,如果是新发现,那这枚铜钱就是存世孤品,拍出几十万都有可能。

    “你还真敢想。”钱贝贝翻起白眼,孤品又不是大白菜。

    “这是雕母。”秦学兵终于想了起来,顺治通宝出世的种类中,折二钱,背刻原字的,只有雕母。

    即使如此,秦学兵也已经很满足,任何一版铜钱的雕母都非常稀少,价格不菲。目前市场上,这版雕母在两万以上,碰上喜欢的,卖出三万也不足为奇。

    “又是雕母,小秦你的运气……”欧阳战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不可否认,两百万买贵了,但黄金有价,古玩无价,在他眼里,两百万买到这么丰厚的藏品完全值得。

    如果秦学兵愿意的话,他马上就可以写一张两百万的支票,把这些铜钱打包带走。当然,叶梓菁和钱正泰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

    “运气确实不错,可惜还没发现五十名珍。”秦学兵有些惋惜,他几乎都把集齐五十名珍当成第一个收藏目标了。

    “五十名珍中,年代大多比较久远,而你这袋铜钱多是明清两朝的货币,恐怕很难找到五十名珍。”

    钱正泰解释了一句,又道:“当然,你也不用灰心,五十名珍中也有好几种是明清两朝的,再找找,说不定就找着了。”

    “这一大堆是咸丰的,你仔细找找。”钱贝贝指着另外一堆铜钱。

    清文宗咸丰年间,军费大增,国库空虚,物价飞涨,货币严重贬值,以至货币形制极其混乱,品类繁多,仅我国历史博物馆的收藏就高达917种。

    当然,形制混乱并不代表没有珍品,五十名珍就收录了其中四种,分别为咸丰元宝宝伊当五百、当千;咸丰元宝宝苏当五百、当千;咸丰通宝宝福背大清一百;咸丰通宝盛京当制钱壹吊。

    秦学兵仔细翻看,并没有找到五十名珍,反倒拿出另一枚铜钱:“看来今天跟雕母结缘不浅,咸丰元宝楷书折五十背宝泉“当百”雕母。”

    众人顿时无语,平时很难得才能见到一枚雕母,秦学兵倒好,一会儿就找出三枚。最后还是钱正泰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咸丰元宝种类多,雕母也多,所以价格比较低,这类顶多一万块。”

    “一斤铜才几十块,一枚铜钱就一万块,很不错了。”秦学兵倒很知足,对他来说,每一枚铜钱的价格都是意外之喜。

    “能这么算吗?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罐还是不值钱的泥土烧成的呢。”

    欧阳战军哭笑不得,要是以材质论价格,那古玩中就只能以玉石黄金为贵了:“不过你的收获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做人一定要孝顺,不然父母有好东西也轮不到他手上。”

    众人深以为然,刘元光三兄弟要是孝顺,明永乐内府梅瓶和这一袋铜钱又岂会落到外人手里?

    尤为可笑的是刘元明和刘元宏哥俩,因为计较赡养费而不孝顺,却不知若是孝顺父母,能得到的又岂止那么一丁点?

    钱正泰更是洋洋得意:“没错,我儿子就不孝顺,竟敢不跟老子学古玩,所以将来四方阁就留给贝贝了。”

    众人更加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不孝顺?顶多算子不承父业。

    “终于看到残品了,我还以为每一枚都能保存完好呢。”钱贝贝就像有了新发现一样打断钱正泰老不正经的发言,她的父母除了不喜欢收藏之外,可都非常孝顺。

    “这么一大袋铜钱放在一起,磕磕碰碰,时间一久,有所损坏也是正常,别是珍品就好。”

    秦学兵接过铜钱,看清楚正面刻着的四个字,脸上不由出现狂喜之色:“五十名珍,终于让我看到五十名珍了。”

    但不过片刻,笑声嘎然而止,秦学兵摆着一副臭脸,哭丧着说道:“天呐,我怎么那么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枚五十名珍,却残了一角。郁闷,这么多铜钱,那一枚不能坏,为什么偏偏坏了这一枚。”

    “五十名珍,什么品种,快让我看看。”

    钱正泰动容,赶紧将铜钱抢过去,说了一声“见鬼”,就又把铜钱放下,匆忙跑开,令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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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缺一角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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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大齐通宝

    第十章:大齐通宝

    第十章:大齐通宝

    “大齐通宝”看到铜钱上那四个字,欧阳战军也愣住了,的确是五十名珍中的大齐通宝,且是万金难求的品种,因为它的存世量仅有一枚,且在海外。

    大齐通宝是南唐开国皇帝李牟铸造的第一种南唐钱币,存世量非常稀少,仅有两枚出世,其中一枚又已经失传,另一枚又流落海外,所以大齐通宝都只能看到拓片,而看不到实物。

    流落海外的大齐通宝是民国钱币收藏家戴保庭和朱克壮在江西鄱阳农村时,偶然从孩童踢的毽子上发现的,但因为被用来做毽子,上面被打了四个小孔,因此被称为“四眼大齐”。

    后来四眼大齐被著名收藏家张叔驯重金购得,密不示人,并因此自号“齐斋”,可见其对四眼大齐的喜爱。

    抗战期间,张叔驯全家移民美国,临走时把所收藏的钱币及生意上的事物全都委托给他的姐姐张智哉,直到抗战胜利后,张叔驯回国处理财务好财产,并与四个月后返美,并带走了所收藏的古钱币,其中就包括四眼大齐。

    张叔驯去世后,他的夫人将这批古钱卖给了美国大收藏家戴吉涛。戴吉涛去世后,他的巨额遗产和藏品组成了“戴吉涛基金会”,四眼大齐便存于这个基金会,几乎不可能再回国了。

    “大齐通宝,缺角,不会是缺角大齐吧?”叶梓菁倒吸凉气,如果真是那枚遗失的缺角大齐,可就太惊人了。

    第一枚出世的大齐通宝是由清朝江南名士戴煦收藏,因为右上方缺了一块,故被称为缺角大齐。当时就有人花高价求购,但戴煦不舍割爱。一直到太平军进杭州,戴煦出于对太平军的偏见,投水自尽。

    戴煦死前将大齐通宝等宝物深埋地下,后人为了得到这枚稀世珍品,争相购买戴宅,挖地三尺,用筛子筛掉泥土,却仍无所获,缺角大齐就此失传。

    从中可见,缺角大齐拥有多么大的魅力和影响力,若是重新出世,必定在考古界和收藏界卷起狂风大浪。

    “大齐,缺角,还是右上方,这么吻合,说不定就是。”秦学兵阵阵激动,这可是缺角大齐,传承有序,背后拥有传奇故事,其收藏价值比一枚完整的大齐通宝都要高。

    这并不奇怪,古玩一行传承有序极为重要,以一件价值百万的瓷器为例,如果是历史上某个著名人物用过,价格会增长五成,甚至一倍;如果中间发生点奇特的故事,以某个著名历史事件挂钩,其价格还会增长五成到一倍。

    如果秦学兵这一枚真的是遗失的缺角大齐,那价值将无法估量,称之为万金难求也不为过。

    “是否缺角大齐,比对过后就知道了。”

    钱正泰拿了一本《足斋泉拓》过来,翻到缺角大齐这一页:“还好有缺角大齐的拓片,不然真无法辨认。”

    “缺角大齐,果真是缺角大齐。”欧阳战军激动地跳了起来,对比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已经可以确定。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缺角大齐。”钱正泰的心情无比复杂,像似老怀安慰,又像似惋惜,这枚缺角大齐是秦学兵的,秦学兵也说过五十名珍不卖。

    “秦学兵,你说我们的关系怎么样?”叶梓菁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想到打感情牌。

    秦学兵和叶梓菁同学两年多,嬉笑打骂很是正常,应该算是要好的朋友。可是他更清楚,一旦实话实说,就等于掉进叶梓菁的糖衣陷阱。这会必须说谎才能守住底线,保住缺角大齐,继而朝着齐集五十名珍的目标出发:“不好”

    “秦学兵,我看错你了。”叶梓菁不满地提高语调,就差没说秦学兵没良心了。

    “叶大美女,你就饶了我吧。”秦学兵苦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有个收藏目标,总不能就这么夭折了吧?

    “秦学兵,万事好商量嘛。”

    叶梓菁换上甜得能腻死人的声音:“你不是喜欢五十名珍吗?我可以用五十名珍跟你换,几枚换一枚,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换,大齐通宝错过就再难碰到,缺角大齐更只有这一枚。”秦学兵被甜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坚决摇头,要是错过这枚缺角大齐,几乎意味着不可能齐集五十名珍。

    “换,还是不换?”叶梓菁的魔爪悄悄地放到秦学兵腰间,看来美人计不成,想出演一场虞姬别霸王的好戏。

    “不换,死都不换。”

    秦学兵一副头可断血可流,缺角大齐不能丢的架势,可叶梓菁一催动九阴白骨爪,就很没骨气地叫了起来,但还是坚守底线:“你就是把我的肉扯下来一块,也坚决不换。”

    叶梓菁收手了,面对这个软硬不吃的滚刀子肉,她还能说什么呢?

    秦学兵松了口气,嘿嘿一笑:“叶大美女,其实你想得到缺角大齐,也不是没办法。”

    叶梓菁眼睛一亮:“说,要什么条件?”

    秦学兵笑意更盛:“很简单,你把我给娶了,或者我把你给娶了,那缺角大齐不就是你的了。”

    “去死。”叶梓菁直接送出一记飞脚。

    “小秦,我家贝贝也不错。”

    钱正泰老没正经,可钱贝贝偏偏很配合地送出一记媚眼:“秦学兵,本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不差吧。”

    秦学兵差点被噎着,不过之前已经有被调戏的经验,反应也快了许多,马上说道:“当然,贝贝美女,拿户口本跟我领证去吧。”

    钱贝贝没好气道:“你还是去死吧。”

    “小秦,真不考虑出手吗?”。

    欧阳战军自然也很心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出五百万。”

    “欧阳三哥,这不是钱的问题。”

    缺角大齐从未在市面上流通过,其价格难以用金钱衡量,在一般玩家看来,一枚铜钱,再珍贵也有个数,顶多百来万,可在喜欢的人眼中,即使千万也是值得的:“不瞒大家,我的第一个收藏目标就是集齐五十名珍,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转让的。”

    “集齐五十名珍,你还真敢想。”钱贝贝仍不忘送上白眼,钱正泰为此努力了几十年都只收集到31种,故宫博物院也没集齐,秦学兵的目标注定是天方夜谭。

    “这还真不好说,小秦连缺角大齐都能碰上,运气简直逆天了,说不定哪天就让他集齐了。”

    欧阳战军没有勉强,转头对秦学兵说道:“那三哥就祝你好运,早日齐集五十名珍,到时也让我开开眼界。”

    “欧阳三哥,一定有机会的。”秦学兵仍旧自信满满,他相信事在人为,一定有那么一天的。

    “小秦,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答应。”

    钱正泰又说道:“过些天我想在四方阁举行一次规模比较大的交流会,希望你能带缺角大齐过来。”

    “钱老板,好算计。”欧阳战军马上就明白过来,缺角大齐出世对收藏界意义重大,钱正泰是想借缺角大齐给四方阁打广告,积攒人气。

    “这样做,对小秦也有好处。”钱正泰姥姥道来,他将邀请收藏夹顶级鉴定专家出席,到时候可以请这些专家为缺角大齐出具鉴定证书,等于是为缺角大齐正名。

    这样做对缺角大齐意义重大,因为这些年也有不少人在网上声称拥有完整无缺的大齐通宝,但缺乏官方说法,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假的,目前公认的大齐通宝只有缺角大齐和四眼大齐。

    偏偏,秦学兵这枚大齐通宝还是失传的缺角大齐,若是没有顶级专家的鉴定证书,拿出去恐怕也没人敢相信。

    而且,这对秦学兵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可以借着大齐通宝露露脸,多认识圈里的人,以后说不定就能得到好处。

    “用缺角大齐交流没问题,但我不参加。”秦学兵虽然也想藉此机会多认识圈内藏友,但还是理智地作出选择。

    原因无他,按照钱正泰的想法,说不定会招来记者,到时候把他透出去,直接上电视上报纸,以后想要在潘家园捡漏可就不容易了。

    这就好比民间寻宝节目的专家们,只要他们在潘家园开口询价,对方肯定认为是宝贝,把价格抬得老高:“缺角大齐就先寄存在四方阁了,也让钱老板过过瘾。”

    钱正泰愣了一下,苦笑道:“你就不怕我贪墨了?”

    “钱老板怎么会是这种人呢。”秦学兵淡淡一笑,他一点都不担心,谁要是敢贪墨他的东西,就等着奇门秘术的报复吧。

    而且,他现在住的地方太简陋了,不适合存放缺角大齐这样贵重的物品,不如先寄存在四方阁。

    “古玩这一行,虽说看过即拥有,可谁不愿意把宝贝留下来多把玩几天呢?看来我得推迟交流会的时间。”

    钱正泰无良地笑了起来,又道:“不过缺角大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堆铜钱里依然是个谜,小秦,你应该再去拜访那个刘大姐,问问她家祖上与戴煦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们祖上是否也买过戴煦的宅子。要是能把这些考证出来,缺角大齐就更有说服力,也能藉此进一步抬高缺角大齐的身价。”

    “行,明天我就去拜访两位老人家。”

    秦学兵很赞同,传承有序,传承越清楚,古玩价值就越高:“接下来,说说怎么处理这对铜钱吧。”

    跟缺角大齐相比,这堆铜钱身价暴跌,所有加在一起也不值半枚缺角大齐,但它们之中依然不乏精品,很受叶梓菁、欧阳战军和钱正泰的追捧,最后卖出六十多万。

    六十多万,加上之前的八十几万,秦学兵又拥有一百五十万,重新回到百万富翁的行列。

    可是从潘家园出来,看到欧阳战军的悍马座驾时,秦学兵就失语了:“竟然还是军用版的悍马,我那一百五十万恐怕也就够买个发动机吧,穷。”

    的确,京城一块路牌掉下来都能砸死一打有钱人,一百五十万也就购买一套单身公寓。

    欧阳战军见秦学兵两眼放光,不由动了心思,笑着问道:“小秦,觉得这辆车怎样?”

    香车美人,没有那个男人不渴望这两种,秦学兵做梦都想拥有这样一辆强悍的越野车:“很好,很拉风。”

    “喜欢的话,就把这辆车开回去,我家里还有一辆兰博基尼跑车,也送给你。”欧阳战军乐呵呵地笑着,为了缺角大齐,他是准备不惜血本了。

    悍马越野车,兰博基尼跑车,绝对不会辱没缺角大齐的身价,秦学兵哪能不动心?

    可是,不管是悍马越野车,还是兰博基尼跑车,有钱就能买到,可有钱能买到缺角大齐吗?

    缺角大齐,全世界只有一枚,就算大齐通宝,全世界也仅有两枚得到公认,根本不是钱能够买到的。

    欧阳战军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越野车和跑车都没了,只需要填一张支票,马上就有人送新的过来。可缺角大齐只此一枚,错过就再没机会拥有。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秦学兵默念着,拥有元气感应古玩,有玉笔鉴定年份,难道还需要担心买不起好车吗?

    很快,秦学兵就压制住响彻的诱惑,玩笑道:“不要,这两个牌子的车都太骚包了,不符合我的性格。”

    “你小子……”欧阳战军哭笑不得,这不是骂他骚包吗?

    “谁让你打缺角大齐的主意呢?”秦学兵很坚决,想要集齐五十名珍,缺角大齐不可或缺,必须顶住一切诱惑。

    “算了,不说这个,免得被你气死。”

    欧阳战军笑骂了一句,低声说道:“下周有个地下鬼市,有没有兴趣?”

    “鬼市我去过,但地下鬼市是什么玩意?”

    鬼市兴起于民国年间,每逢“赶集”的日子,来自四乡的古玩商贩在半夜时分就开始摆摊,而淘宝者打着灯笼就赶来寻宝。在那样的环境下,寻宝者的身影犹如鬼影晃动,于是就有了鬼市这一说法。

    不过由于各种原因,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鬼市几乎销声匿迹,直到八十年代才死灰复燃,并一步步走向兴盛。

    不过民国年间的鬼市绝大部分是卖旧货,而现在的古玩市场多是卖仿品,唯有真正身经百战的古玩行家才不会被五花八门的赝品吓跑。

    “跟鬼市差不多,鱼龙混杂,但相比较而言,好东西应该比较多,还有不少出土的物件。”

    天下古玩,十有七八是盗墓贼挖出来的,但并不是所有出土物件都违法,准确地说,要以时间和地点划分界限。

    时间上,解放前为合法,解放后出土则是违法,国家有权收归。可要是在自己宅基地挖出来的,则归自家所有。当然,宅基地挖出古玩还要看情况,如果宅基地下就是古墓,自然要收归国家所有。

    “直接说违法的勾当不就得了。”秦学兵没好气,他可不认为欧阳战军口中的出土是解放前出土的,否则也不用神秘兮兮地搞什么地下鬼市。

    “我发现跟你小子说话特没劲。”

    欧阳战军哭笑不得:“你就直接说去不去吧。”

    秦学兵又问道:“安全吗?”。

    “你都说是违法勾当,能百分百安全吗?”。

    欧阳战军笑骂道:“正常情况下是没问题,可要碰上临检,那就各安天命了。我说你小子怎么那么啰嗦,去不去?”

    “去,干吗不去,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学兵自然不愿意错过,这种地下鬼市屡禁不绝,自己不买也会被别人买去,自己买下还能保证不让古玩流落海外:“时间、地点?”

    “地下鬼市风险很大,时间地点都是临时通知的,到时候我来你。不过丑话咱得说在前头,带你去地下鬼市也有风险,如果你淘到老物件,又想出手,必须优先考虑我。”

    欧阳战军对秦学兵也算有一定了解,属于天生好运气,带他去地下鬼市,说不定能沾沾他的运气,淘几件老物件回来:“当然,价格上,三哥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话分两头,刘元光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心情无比低落,脑中不断地闪现过往的画面。

    这些年生意顺风顺水,资产数亿,但却缺少一种感觉,快乐。

    刘元光记得,小时候家里虽然穷点,但父母真的很疼他们兄妹四个,一家子其乐融融,无比幸福。

    可现在,坐拥数亿家财,却不能孝顺父母,兄妹几个更是见面相识,亲情早已荡然无存,他又怎么快乐得起来?

    “畜生”刘元光啪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半张脸都红肿了,或许只有疼痛才能驱走心里的愧疚。

    刘元光从不否认自己禽兽不如,可他也没办法,不得不这么做。

    那一年,他的生意才刚起步,有幸认识风水相术大师袁洪,在袁大师的指点下,生意顺风顺水,越做越大,不出两年就攒下千万家财。

    此后,刘元光对袁大师的本事深信不疑,公司开分店首先要请袁大师看风水,择取黄道吉日,就连买房也要请袁大师摆弄风水格局,每次都很灵验,生意也越做越大。

    有一次,刘元光请袁大师推算近期祸福,袁大师一语惊人:“面相十二宫,你的父母宫、兄弟宫都出问题了,若不能规避,恐怕祸及自己,祸及父母兄弟。”

    刘元光猛然一惊,塞了红包,袁大师才又说道:“父母宫出问题,可能会克父克母,亦或被父母所克,而你的问题极为严重,与父母相生相克,若是住在一起,都会有大难临头,轻则生意破产,重则性命难保,我敢断定,三年之内必出问题。兄弟宫出问题,也是同样的道理。”

    “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我。”

    刘元光对袁大师的话深信不疑,又问道:“要怎么规避?在一起就行?”

    袁大师叹了口气:“不住在一起,只能缓一时之需,但也撑不过五年,到时候不但你会出问题,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会出问题,甚至祸及妻儿。”

    PS:上班竟然睡着了,被批了……求收藏、推荐安慰。

    第十章:大齐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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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桃木剑

    第十一章:桃木剑

    第十一章:桃木剑

    “断绝关系,永不相见,才能规避祸事。”

    刘元光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这句话给他带好事业上的好运,但也给他带来心灵上的折磨,从此后规避双亲,不见妹弟:“这一切,都是命。”

    往事不断在脑中闪现,刘元光心里像似打翻五味陈醋,很不是滋味,以至整晚都没睡好,醒来后感觉像似生病了一般,提不起半分力气。

    不过刘元光也没多想,只当生病了,直接去医院检查。可做了一大堆检查后,医生却告诉他:“刘先生,您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身体机能正常与否,刘元光自己比医生清楚,骂了一声庸医之后,不由地想起秦学兵说的那番话,猛地一惊:“我不会真活不过今年吧?”

    刘元光生来迷信,一旦生出这种念头,心中就无比恐惧,马上就驱车赶往袁洪袁大师的住处求救。

    袁洪在京城混了近二十年,出入豪门大院,备受推崇,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否则忽悠权贵被识破,早被人乱刀分尸。

    严格来说,袁洪算得上半个奇门中人,曾得到残破的风水相术经卷,再研习半辈子《灵棋经》,倒也有几分本事。

    再加上出身江湖,长袖善舞,才终于闯出今天的局面。

    “刘居士沾染阴煞,怕是命不长久。”袁洪虽然看不出刘元光中了符咒,但勉强能看出刘元光印堂发黑,阴煞缠身,至于命不长久之说,则是信口拈来。

    “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我。”刘元光脚下一软,赶紧求救。

    “我救不了你。”袁洪叹了口气,若是普通阴煞,晒晒太阳就能化解。可是像刘元光这种,他却无能为力。

    刘元光只以为袁洪又像以前要好处,赶紧许下一大堆好处,可是令他意外的是,袁洪这次竟然不为所动,一个劲地说,无能为力。

    袁洪贪财不假,可他更清楚其中利害,若是收了刘元光好处,却不能化解阴煞,肯定会招刘元光恨,说不定刘元光会拉他垫背。

    “可也奇怪,刘元光不像短命鬼。”袁洪心里纳闷,他给刘元光算命的次数不少,深知刘元光的命格,虽不长寿,但活个六七十年定不成问题。

    可而今呢?印堂发黑,阴煞缠身,若不能渡过,随时都可能咽气。

    “不过,若死了,倒也干净。”袁洪不由地想起一件往事,那次他与人合谋,忽悠了刘元光一把,几乎坑了刘元光一生,至今生怕被戳破,已经成为一个心结。

    可若是刘元光死了,就不用再担心了,心结也算解开了。

    “刘老板,钱老板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化解灾难,当然,是有偿的。”

    苦求无果,刘元光终于想起秦学兵说的这句话:“难道真要去求那小子?”

    难怪刘元光迟疑,秦学兵毕竟太年轻了,根本不像所谓的大师。而且,平日里被他奉若神仙的袁大师都没办法化解阴煞,秦学兵一个毛头小子又有什么办法?

    “他既然能看出来,应该就有办法。”刘元光最终还是决定试一下,不管如何,性命要紧,其它事小。

    秦学兵提着水果来到医院,正好在病房门口碰到刘元梅:“元梅大姐,刘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院方怎么说?”

    “经过用药,已经没那么难受了,院方准备安排一次手术,让老人家恢复更快一些。”刘元梅感激地看着秦学兵,如果不是秦学兵,老人家恐怕很快会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老人家。”

    秦学兵走进病房,把水果篮放好:“刘爷爷,我来看您了。”

    “是小秦,快这边坐,陪我老头子说会粀ww.!崩先思铱吹角匮П?缘梅浅?ww.,如果不是这个热心的年轻人,又怎能舒舒服服地躺在病房里。

    而且,这两天二儿子和三儿子家的孙子、孙女也都有过来探访,他心里别提有多了。

    陪老人家聊了一会,了解了这些情况,秦学兵也为老人家感到,这么大年纪了,终于能够安享晚年。好一会,秦学兵才问起正事:“刘爷爷,您祖上是不是在杭州住过?”

    “你怎么知道?”刘爷爷不由好奇,这些事他只在早年跟儿子女儿提起过,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也都忘了。

    “那包铜钱里,其中有一枚疑似清末时出现在杭州的那一枚,所以我就想问问,考察出它的来历。”

    秦学兵说道:“按照史料记载,那没铜钱在太平天国时期为名士戴煦收藏,您祖上会不会与戴煦,或者戴宅有关呢?”

    “那你还真问对人了。”

    刘爷爷很能帮到秦学兵:“我小时候曾听我爷爷说过,我太爷爷那一辈家中很富有,太爷爷也喜欢收集铜钱,据我爷爷说,当时家里的铜钱能有大一箱子。”

    略作停顿,刘爷爷又说道:“太平天国运动后,家里曾出资买下戴宅,据说是为了寻找一枚铜钱,至于有没有找到,就不得而知了。”

    “那应该是找到了。”秦学兵不由笑了起来,缺角大齐都已经出世了,怎么可能没有找到?不过当时觑视缺角大齐的人太多了,刘爷爷的太爷爷想必是为了安全,才没有将消息散布出去。

    “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抗战打响了,家道中落,颠沛琉璃。”

    刘爷爷叹了口气,又道:“小时候我就跟着父亲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最终到京城安了家。不过当时为了逃命,那还顾得上铜钱,很多都扔了,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就那一小袋铜钱,很多还是我父亲后来收集的。”

    缺角大齐的传承终于真相大白,秦学兵兴奋不已,这绝对是收藏界的大发现,且是由他一手揭开的大发现。

    从医院出来,秦学兵兴奋不已,马上就拿起手机,拨通钱正泰的号码:“钱老板,清楚了,查清楚了,刘爷爷的先祖就是购买戴宅的人之一,缺角大齐的传承完整了。”

    “好,好,哈哈……”钱正泰大笑了起来,传承清晰,缺角大齐的出世就更有说服力,一定能够让那些受邀而来的藏家大吃一惊。

    笑了一阵,钱正泰才忍住兴奋,又道:“小秦,我这还有个好消息,刘元光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秦学兵并不急于收网,刘元光不是亲自打电话过来,而是让钱正泰转述,显然还不够着急,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弄到成化斗彩鸡缸杯。所以,还不如多晾他几天,等急得上火了,自会乖乖把成化斗彩鸡缸杯送上门来:“钱老板,你告诉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人。”

    “行,一会我帮你转告他。”

    钱正泰忍不住疑惑:“小秦,这到底怎么回事?钱正泰怎么就让你忽悠了?”

    “我说过会算命的,可你们都不信,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学兵笑着切断通话,既然都不相信,那就让一切都变成谜团好了。

    不过这通电话也让秦学兵有了几分紧迫感,想要从刘元光手里弄走成化斗彩鸡缸杯得下点功夫,不能像对付王大同一样。

    其实对付王大同并非欺骗,而是赤luo裸的敲诈,跟劫匪其实没什么两样,只是不会留下犯罪证据罢了。

    这种方式虽然更为直接有效,但也存在巨大风险,搞不好就会反遭报复,引来杀身之祸。所以秦学兵才转变策略,改用骗的方式,不但要刘元光乖乖交出鸡缸杯,还要令他感恩戴德,达到润物细无声的行骗境界。

    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就必须借助一些道具,以此迷惑刘元光,令其信以为真。

    “我到底是江湖术士,还是奇门术师?”秦学兵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的所作所为太有失奇门中人的风范了,更相似江湖骗子。

    不过话说回来,行骗这行还是江湖骗子利害,骗术千奇百怪,不断出新推陈,总有人心甘情愿上当。相比之下,奇门中人就大有不如了。

    “要置办那些物件呢?”秦学兵并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了,行骗也很忌讳把过程弄得太复杂,因为越复杂越容易出错,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现失误,就可能全盘崩溃。

    行骗,不在于过程是否简单,关键在于直击要害:“一张灵符,一把桃木剑足矣。”

    符咒,道教最为常见,求平安、避灾祸、辟衱ww.⒄蛘?鹊缺幻窦涔惴航邮埽?源诵衅??惫塾行В?尚哦雀摺?

    桃木剑是道教的一种法器,在中国传统习俗中也被认为有镇宅、纳福、辟邪等作用,也被民间广泛接受,相信能瞒得过刘元光。

    秦学兵径直来到潘家园平安楼,这里专门经营民俗风情浓郁的工艺纪念品,如桃木剑、平安扣、情人结等等。

    “先生你好,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导购员很热情,秦学兵也回以一个微笑:“也好,带我看看桃木剑吧。”

    “桃木剑可以镇宅、纳福、避祸驱灾,不知道您需要那种类型的?”

    导购员一看就是京城人,嘴巴贫,特能侃:“要是挂在门外,可以选择雕刻神荼、郁垒图案的,保证百邪难侵,家宅平安。”

    “没想到你还挺专业的,连这个都懂,现在可没多少人年轻人知道这个了。”秦学兵不由高看对方一眼,相传有一个鬼域的世界,当中有座山,山上有一棵覆盖三千里的大桃树,树梢上有一只金鸡。每当清晨金鸡长鸣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必赶回鬼域。鬼域的大门坐落在桃树的东北,门边站着两个神人,名叫神荼、郁垒。

    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郁垒就会立即发现并将它捉住,用芒苇做的绳子把它捆起来,送去喂虎,因而天下的鬼都畏惧神荼、郁垒,于是民间神荼、郁垒奉为最初的门神,也可以说是门神的始祖。

    所以,将刻有神荼、郁垒的桃木剑挂在门口镇宅最为有效,可驱灾辟衱ww.?

    导购员不由苦笑,到底谁更年轻?不过他也算长袖善舞,继续侃道:“做一行,爱一行,精一行,要是连这些都不了解,老板早把我们辞退了。”

    “说的也是。”

    秦学兵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什么款式的桃木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东西够老就行。”

    导购员继而苦笑:“我们这里卖的是工艺纪念品,不卖古玩。”

    “我就不信,几十年的老店会没有老物件。”秦学兵之所以来到平安楼就是看中它的年份,这样的老店即使没有老物件,也会有开业之初留下来的精品。

    而秦学兵预先准备骗刘元光的托词中,正好需要一柄够年份的桃木剑。

    “你等会。”

    导购员也不再罗嗦,很快从高层柜台中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后取出一柄三尺长的暗红色桃木剑:“这是二十五年前,本店刚开业的第一批桃木剑,选用的是精品桃木,纯手工雕刻,做工一流,但价格相对要贵。”

    秦学兵拔剑出鞘,确实如导购员所说,三尺长的桃木剑竟然没有一处结咎,恐怕几百棵桃树也难以找出这样一截材料。

    至于雕工更是一流,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竟然是仿华夏第一神剑轩辕夏禹剑雕刻而成,是一柄圣道之剑。

    导购员继续发挥侃大山的能力:“相传,云中子制造的桃木剑也是仿轩辕夏禹剑而成,以至狐狸精都不敢靠近。”

    闻言,秦学兵苦笑了起来,云中子是《封神演义》中的阐教仙人,并非十二金仙,但神通却不弱于十二金仙,且精通炼器,翻天印、捆仙绳等法宝均被其成功仿造,堪称盗版祖师。

    更值得一提的是,云中子成功将徒弟雷震子由人改造成鸟人,可谓史上第一位改造人制造者。

    而云中子确实制造过桃木剑,相传商朝后期,殷纣王被狐狸精迷惑,朝纲衰败,云中子特制了一把桃木剑,悬挂朝阁,令狐狸精不敢近莣ww.?

    可是秦学兵没想到,导购员竟然将这个典故与轩辕夏禹剑融合,用到推销上,倒也别出心裁:“得,你还是直接报价吧,不然我们你把三清道尊都扯进来。”

    “你还别说,这把桃木剑确实跟三清道尊有关。”

    导购员说得来劲:“你要买桃木剑,肯定知道洛阳上清宫吧?哪儿出产的桃木品质最佳,这把桃木剑的材料就是从那出来的,所以价格也比较贵,三万。”

    “伙计,你没开玩笑吧?”

    秦学兵翻起白眼,以目前桃木剑的价格,三万不是贵,而是离谱:“我顶多出一万块钱。”

    “一万太低,两万八。”导购员稍作让步,桃木剑的价格其实并没有那么离谱,只是秦学兵一来就要有年份的桃木剑,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只肥羊。

    “一万一。”秦学兵若非看中桃木剑几十年的历史,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到这个价格。

    “不行,最低两万六。”导购员又主动让出两千,按照规定,店里每一件东西都有低价,只要卖出高于底价的价格,高出部分是有提成的。

    “一万三。”秦学兵也加了两千,但这也是他的底价。其实按照目前的市场情形判断,以这柄桃木剑的材质,价格也就七八千块左右。

    不过因为雕工精湛,使其声色不少,理应加到一万。再则是秦学兵看上它的年份,所以又加了三千。

    也就是秦学兵才愿意开出这个价,换成其他人,除非不了解行情,又或者对这柄桃木剑情有独钟,否则根本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因为桃木剑的年份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根本不会因此而加价。

    “先生,您出的价格真的太低了。”

    导购员一脸苦笑,故作为难:“这样,我算个最低价给您,两万二,怎么样?”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秦学兵转头就走,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不想做冤大头,不然钱被人赚去,还要被人骂作冤大头。

    “两万,真没办法再低了。”

    导购员赶紧又喊了一句,却见秦学兵连头都没回一下,连忙追了上去:“先生,别急着走,价钱好商量。”

    “太贵了,买不起,没什么好商量的。”秦学兵懒得多说,桃木剑并不是稀罕物件,潘家园出售桃木剑的商家也不少,没必要在此浪费太多口水。

    “那我再讲讲价,一万八怎么样?”

    “我就那么像冤大头吗?”。

    秦学兵有些好笑:“这么说吧,一万三就是我的底价,多一分也别想。”

    被秦学兵说破,导购员也不尴尬,而是直接说道:“成交,您是支付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吧。”

    秦学兵拿出信用卡,感觉有些好笑,记得大一那年申请信用卡竟然没通过,可自当卡里打入百多万,银行马上主动找上门,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办信用卡。

    可见,钱虽不是万能的,却能让银行由爷爷变成孙子。

    “花一万三买一件道具,也算下血本了吧?”

    捧着木盒走出四方阁,秦学兵如是地想着,花了这么大的血本,如果还不能把成化斗彩鸡缸杯弄到手,那可就太失败了。

    不过秦学兵并不着急,更不会主动联系钱正泰,他现在等于是在跟刘元光玩耐心游戏,谁先忍不住,谁就会失去主动权:“现在就看刘元光能忍多久了,希望是在地下鬼市开放之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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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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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古怪的面相

    第十二章:古怪的面相

    第十二章:古怪的面相

    刘元光恨不得掐死秦学兵,他这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秦学兵却让钱正泰转告他,没空。

    可是刘元光敢怒不敢言,有求于人,又性命攸关,即使有冲天怨气也得忍着,还得好言相求钱正泰,让他帮忙求一求秦学兵。

    更何况,秦学兵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天过去了,杳无音信,刘元光就更加着急了,想着是不是该直接联系秦学兵。

    “刘老板,钱老板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化解灾难,当然,是有偿的。”

    每当这个时候,刘元光自然而然地想起这句话,想要秦学兵帮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为商人,刘元光很清楚,让秦学兵找上门来,和自己找上门去,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一样。

    所以,他得忍着。

    刘元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没有谁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也不会白白把钱撒出去。

    他不急,秦学兵就更不着急了,反正虚弱符的时间长达七七四十九天,不信刘元光能忍住。

    又一天过去,刘元光感觉身体更加虚弱,心里也更加着急,终于深切体会到处于劣势的感觉。

    没办法,秦学兵大不了少赚一笔钱,可他却不能把命丢了。

    换而言之,对刘元光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拖一天就虚弱一分,谁知道那天就翘辫子了。

    “这是哪个垃圾设计师设计的小区?”

    秦学兵在网上查过资料后就跑来看房子,可是没想到这里的设计师竟然一味追求中轴对称,把这里的风水改得乱七八糟,他就忍不住吐槽:“要都是这种水平的设计师设计小区,那我也不用买房了,直接到农村买地得了。”

    想要在城市里挑选一栋环境风水俱佳的房子无比困难,开发商购买土地价格昂贵,面积有限,自然想着合理利用空间,争取最大利益,谁还管会不会破坏风水?

    除非是碰上那种不会因为建筑而改变的风水,或者开发商自己修建的办公大楼。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按下接听键,传出欧阳战军的声音:“小秦,地下鬼市时间地点都已经确定,下午出发没问题吧?”

    “当然,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秦学兵乐得笑了起来,潘家园老物件真的太少了,这两天逛了不少摊子,元气从未产生感应,正好去地下鬼市换换手气:“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记得银行账号就行,下午五点机场碰面。”

    “机场,要去外地?”

    “在北京搞地下鬼市,要么是不要命的傻大胆,要么北京通天。”

    欧阳战军笑道:“我们要去东北,具体你就别问了,我都准备好了,一切听我安排就行。”

    “那我正好省得操心,五点机场门口见。”

    秦学兵笑了下,切断通话,没曾想铃声又响起,传出刘元光的声音:“秦先生您好,我是刘元光,不知道有没空,能不能见个面?”

    “要么什么事没有,要么都撞一块了。”

    秦学兵暗暗苦笑,说道:“是刘老板,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秦先生,您还记得那天说过的话吧?”

    刘元光客客气气地说道:“我想请您帮我化解阴煞,报酬方面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

    秦学兵沉吟一会:“刘老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很多算命仙风水师都有自己的规矩,比如日不过三卦之类的?”

    “听过。”刘元光说道,经常给他算命的袁洪就有这个规矩。

    “知道原因吗?”。秦学兵又问道。

    “听说是担心因果报应。”刘元光不止一次听袁洪以此为借口。

    “没错,你本活不过今年,我若以奇门秘术救你,等于改变你的命运,便要承担一部分因果。”

    秦学兵难得对刘元光说一次实话:“你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你偏偏是身家数亿的老板,手底下一大群员工,你的命运若改变,员工的命运也可能随之改变,那我要承受的因果可就大了。”

    牵连越多,因果就越大,奇门中人也不敢随意给人算命改运,尤其是给政府要员,牵扯太多,因果太大,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秦学兵很清楚自己的能耐,给刘元光这类人算命已经是极限,若是给政府要员算命,只需要一个地市级市长就可能令他玩完。

    “秦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我。”刘元光连忙开口哀求,现在秦学兵可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

    “刘老板,我没说不救你,但救,你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秦先生,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决不推辞。”

    “那我就直说了,救你所要承受的因果也不是不能化解,只要能补充自身元气,倒也能撑得过去。”

    秦学兵话音刚落,刘元光连忙接口:“野山人参最补元气,我可以提供三百万供您购买野山人参。”

    秦学兵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这个事小,重要的是,救你需要一件祖传法器。”

    “这……”刘元光弄不明白秦学兵到底什么意思。

    “刘老板,我就直说吧,这件法器极为珍贵,是我爷爷早年是制作成的,经过几十年灵气温养才最终成型,是我们家族最珍贵的物件,根本不是金钱可以衡量。”

    秦学兵嘴角翘起,却仍保持着叹息的语气:“本来,这件法器用几十上百年也没问题,可刘老板你身上的阴煞实在太重了,法器用过一次恐怕就废了。”

    “秦先生,我愿意买下这件法器,需要多少钱,您尽管开口。”刘元光现在也顾不上秦学兵说的是不是真的,最重要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刘老板,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那件法器根本不是金钱可以衡量。”

    “我知道秦先生喜欢古玩,用古玩交换行不?”刘元光连忙补充道。

    “这老家伙还挺上道的。”

    秦学兵暗暗好笑,说道:“刘老板,法器是我们奇门中人最珍贵的物件,如果你真有诚意,就拿你最珍贵的物件交换吧。”

    “最珍贵的……”刘元光喃喃自语,寻思着什么才是自己最珍贵的物件。

    “刘老板,下午五点我就要去东北,你若真需要我的帮忙,一小时后带着东西到潘家园的翠微茶馆等我。”

    秦学兵切断通话就赶回家拿桃木剑,他相信刘元光能够领会他的意图:“成化斗彩鸡缸杯,终于要落到我手上了。”

    “他是想要,成化斗彩鸡缸杯”刘元光暗暗叫苦,众多藏品中就属鸡缸杯最为珍贵,又是他亲手捡漏捡来的,意义非凡。

    “要不换一件?”

    刘元光对自己的藏品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价值过千万的就要好几件,任何一件都足以令秦学兵心动。

    可是他不敢这么做,当日参加交流会已经暴露成化斗彩鸡缸杯,若是不把这东西带过去,秦学兵如何会同意交换?

    而且,这是关乎性命,他绝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尝试:“秀容,把鸡缸杯带上。”

    李秀容是刘元光的妻子,自然希望丈夫赶紧好起来,可一听到鸡缸杯还是吓了一跳:“老刘,你疯了,那东西最少值五千万。”

    “只要能把命换回来,花多少钱也值,再说了,反正捡漏时也没花多少钱,就当没捡这个漏吧。”刘元光叹了口气,心里其实也在滴血,这么多年来求袁大师算命花的钱都不到一千万,可这一次就要付出五千万。

    “可要是碰上骗子咋办?”李秀容始终不放心,这可是五千万,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没这么多。

    “他能看出我阴煞缠身,应该不会是骗子。”

    刘元光已经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秦学兵身上,自然深信不疑:“但如果真是骗子,我死也会拉他一起上路。”

    “要不再缓一天,让人查查他的底子?”李秀容提议,只要花些钱,请个私家侦探,很容易就能弄到秦学兵的信息。

    “来不及了,他下午就要去东北。”刘元光却是不敢再拖了,谁知道秦学兵几天能回来,要是十天半个月,说不定都一命呜呼了。

    “会不会太巧了?”李秀容更加怀疑,刘元光不找,秦学兵也不出门,这一找上就要出门,不正是在利用刘远观的迫切心理吗?

    “虚弱符的功效有那么强吗?”。再见到刘远光时,秦学兵不由吓了一跳,这才几天时间,刘元光竟然瘦了一圈,脸色惨白,眼窝深陷,活生生一副死人脸。

    秦学兵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好笑的想法,可以开一家减肥中心,谁来减肥就种上一枚虚弱符,保证各个都虚弱成竹竿。

    “秦先生你好,这位是我妻子,李秀容。”

    刘元光介绍了一下,就从李秀容手中接过盒子,打开后放到桌子上:“成化斗彩鸡缸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好奇怪的面相”

    秦学兵仿佛没看到鸡缸杯一样,反而紧盯着李秀容,在奇门中人看来,这绝对是一种无比奇怪的面相。

    面圆、眉细、眼不恶、鼻不高,唇不薄,这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面相,旺夫益子。

    可令人不解的是,李秀容的白眼球竟长着几丝不起眼的黑线,俗称玻璃眼。

    但凡长着玻璃眼,多是婆媳不合。

    “古怪,太古怪了。”

    秦学兵喃喃自语,贤妻良母型的脸上出现婆媳不合的征兆,这也太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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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古怪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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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第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第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秦先生,这是成化斗彩鸡缸杯,还有三百万的现金支票,您请看看。”刘元光连忙提醒了一声,生怕秦学兵不满意。

    “不用了,我相信刘老板不会自误。”秦学兵根本不担心刘元光拿赝品忽悠自己,否则他会让刘元光死得无比凄惨。

    他现在疑惑的是,李秀容为何会出现如此矛盾的面相,刘奶奶无人赡养是否与其有关。

    婆媳不合,导致老人无人赡养这种事可不少见。

    秦学兵并不是一个喜欢猜想的人,直接就以玉笔推算,很快得到答案,但脸上并不动声色:“刘老板,你还记得我当日怎么问你的吧?”

    “刘老板,你的前半生有什么不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比如父母妻儿,比如兄弟姐妹?”

    刘元光自然不可能忘记,说道:“我的确愧对父母,愧对妹弟。”

    “想要化解阴煞,就要从源头开始。”

    秦学兵说道:“不过有些事我就搞不明白了,刘老板坐拥亿万家财,拔根毛都能压死大象,何以会愧对父母妹弟?”

    “这……”刘元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找不到根源,就无法化解阴煞。”

    秦学兵提示道:“刘老板,如不能如实相告,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我说,我说。”

    说起当年的事,刘元光自己都觉得荒诞无稽,这都快十年没见父母、妹弟了吧?

    秦学兵也认为,即使在万千迷信人士中,刘元光也称得上是一朵奇葩。

    可信仰的力量就是这么强悍,千百年来,为信仰而疯狂的又何止刘元光一个?远的不说,就说是十几年前,有多少人因为破**法丧失生命?

    且,即使到现在,刘元光仍旧迷信袁洪那一套江湖学说中:“事情就是这样,袁大师算命很准的,要是他帮我,这些年我也赚不到这么大的家业。”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你本就富贵有余,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秦学兵摇头叹道:“这事,根源并不在此。”

    刘元光忙道:“可在这之前,我从未亏待父母妹弟。”

    秦学兵又叹了一声:“李女士,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不如由你来说吧。”

    李秀容脸色一变,有些慌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学兵戏遣地盯着李秀容:“李女士,只有找出根源才能化解阴煞,难道你想看着你丈夫身死?”

    “我当然不想,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秀容更加慌张,对于当年的事,至今难以启齿。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回去替你丈夫准备后事吧。”秦学兵站了起来,他是在给李秀容机会。

    “秀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说。”刘元光连忙说道。

    “我……”

    李秀容张了张嘴,眼泪豁然滑落,哭了起来,好一会才鼓足勇气,说道:“元光,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秀容,你说什么呢,咱们夫妻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要说对不起。”

    刘元光赶紧把妻子擦干眼泪,李秀容不但是贤内助,还是事业上的好帮手,夫妻俩风风雨雨携手走过,感情好得能让新婚燕尔的小年轻都心生羡慕。

    “元光,自始自终都是我的错。”李秀容叹了口气,终于不再隐瞒。

    原来,当年刘元光事业刚刚起步,就想把弟弟妹妹叫到公司帮忙,兄妹几个共同努力。

    李秀容也有几个弟弟妹妹,纷纷央求她,希望能到刘元光的公司帮忙。不过当年刘元光的公司规模还很小,需要的人手不多,李秀容又知道丈夫的打算,于是就拒绝了。

    不过令李秀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越闹越大,最后都惊动了父母,李秀容无奈之下就找丈夫商量。当年,刘元光说道:“先不着急,你回去跟岳父岳母解释一下,等公司规模再大一些,就让小舅子小姨子们都进来。”

    刘元光的处理倒也合情合理,李秀容也很满意,于是回娘家跟父母商量。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回去却让父母臭骂了一顿,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根本就不顾娘家。

    她的母亲甚至威胁,如果李秀容不同意让弟弟妹妹进公司帮忙,就要上吊自杀。

    李秀容犹豫了,她知道母亲的泼辣性子,说得出就可能做得出,可是这件事她该怎么跟刘元光解释?

    踌躇间,母亲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找袁大师合谋,于是就有了后来刘元光算命,不见双亲,不见妹弟这件事。

    啪……刘元光突然甩出一个巴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十年不见父母,十年不见妹弟,刘元光心里本就无比痛苦。可现在,妻子竟然告诉他,这只是一场丈母娘策划,妻子执行的阴谋。

    啪……刘元光又甩出一个巴掌,只是这次是打在自己脸上,然后痛哭了起来:“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就像似疯了一样,骂一句打一巴掌,浑然不知到那张胖脸已经肿成猪脸了。

    “元光,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折磨自己了。”李秀容哭泣着,想要去劝刘元光,却被刘元光一把推开。

    看着两个年近半百的人嚎啕大哭,秦学兵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伤感,事情与他当初的猜想相差太大了。

    当初他只以为刘元光是个极度不孝的混蛋,却没想到罪魁祸首竟是刘元光的丈母娘。

    “最毒妇人心”秦学兵不由叹了口气,当初刘元光的丈母娘一个邪念可是害了不少人。

    刘爷爷刘奶奶晚年无人赡养,沦落街头,靠捡垃圾为生;刘元明、刘元宏和刘元梅三人本应该跟着兄长一起发财,结果反目成仇。

    刘元光十年不见父母妹弟,注定要在这件事中愧疚一辈子。而李秀容十年来不曾安心,日后更是要在愧疚中渡过。

    一个家庭就这么支离破碎,很多人都要在这件事中痛苦一辈子,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刘元光的丈母娘的一己之私。

    “或许,我是这件事中唯一的受益人。”

    秦学兵苦笑了起来,卷入这件事中,先得到明永乐内府梅瓶,再得到缺角大齐,现在又得到成化斗彩鸡缸杯,收获颇丰。

    可他却怎么也不起来,就连看着面前精美绝伦的成化斗彩鸡缸杯都感觉索然无味,只能感慨一声:“人生无常。”

    “刘老板,与其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不如多想想怎么弥补。”

    刘元光只是错在过于迷信,所以秦学兵也不再那么厌恶这个胖子,反而觉得他挺可怜的,竟然被丈母娘摆了一道。

    “没错,我要把这十年里犯下的错都弥补过来。”

    刘元光打了个激灵,豁然停止扇自己耳光,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厉:“多谢秦先生为我解开多年的谜团,还请多加指点。”

    秦学兵敏锐地捕捉到那一抹狠厉,心中了然,刘元光要有动作了。

    十年不见父母妹弟,令父母沦落街头,靠捡垃圾为生,这等仇恨几乎不共戴天,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

    更何况,刘元光能在十年里积攒亿万家财,岂是心慈手软之辈?知道真相后,若是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才叫不正常。

    尤其是那个坑人的袁洪袁大师,刘元光是绝不可能放过的。

    不过秦学兵却不想再卷进这件事了,那个袁洪行事太缺德,就算被刘元光弄死,也是死有余辜。

    至于刘元光的丈母娘,秦学兵就更不想管了,那是别人家的家事,还是少搀和为妙。

    “刘老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件法器。”

    秦学兵拿出桃木剑:“带回去摆在客厅中间,三天之内定能吸化你体内的阴煞。但你要切记,桃木剑吸收阴煞之后就不再是法器,而是邪器,必须于三天后的正午焚毁,否则灾祸还会上门。”

    秦学兵考虑得很周详,桃木剑出自平安楼那样的名店,又是具有代表意义的第一批作品,若是刘元光请一位杂项鉴定专家,很容易就能拆破这个局。

    到时候刘元光要是发现,难免做出一些疯狂的事,秦学兵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才让刘元光烧了,毁尸灭迹:“还有,孝顺老人补偿亏欠,不然阴煞还会重新回到你身上,到时候我可没有第二件法器救你。”

    “多谢秦大师指点,我会的。”

    刘元光站了起来,诚心实意地给秦学兵鞠了一躬,不为别的,只为秦学兵还原了真相,让他还有机会弥补过错。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只是一场交易,刘老板不用客气。”秦学兵抱起成化斗彩鸡缸杯,挥了挥手,走向四方阁,他还得把成化斗彩鸡缸杯寄存在四方阁。

    “还是得抓紧买房”秦学兵有些头疼,想在京城买一套环境风水俱佳的房子实在太难了,搞得连宝贝都没地方放,只能寄存在别人家里。

    “帅哥,走路留点神,撞到人就不好了。”

    秦学兵突然被人拦着,抬头一看,郝然是一位美女。如果把叶梓菁比作闯荡都市的红拂女,那眼前这位就是游离都市的美女蛇,绝美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秦学兵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后心里竟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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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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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美女蛇

    第十四章:美女蛇

    第十四章:美女蛇

    奇门中人的直觉无比准确,一旦产生不详的预感,往往意味着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秦学兵没有任何迟疑,几乎在第一时间催动元气,以玉笔进行推算。可意外发生了,向来只进不出,百试百灵的玉笔吸收元气后竟然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秦学兵猛然一惊,还是第一次碰上玉笔无法推算的情况。

    “这女人不简单”秦学兵突然想起老爷子说过的一些话,奇门中人并非无所不能,这世上有很多人的命运是奇门中人无法推算的。

    第一种是位列权贵的,这类人身系亿万人的命运,除非秦学兵修为通天,否则根本无法推算命数。

    第二种是与未来重大事件核心人物,和第一种一样,命运牵连太大,不能轻易推算。

    第三种就是练气士,当对方修为高于自己时也无法推算。

    不过这同样说明一个道理,理论上奇门中人是可以推算任何人的命运的,前提是修为足够高明。

    不过秦学兵只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炼气士,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太遥远。

    可即便如此,在玉笔的辅助下,秦学兵也拥有不俗的推算能力,最少能够推算出刘元光这类背景的。而现在,对眼前这女子毫无办法,那只能说明对方很不简单。

    “不好意思,差点撞到你了。”

    秦学兵侧身让开一步,既然无法推算,那就只能兵来将挡,他自信有面对危险的能力。

    可是,美女蛇并不走近,身子往前一倾,几乎靠在秦学兵身上,狐媚地眨了下眼睛:“帅哥,手里抱着什么好东西?”

    如果在平时,秦学兵估计会以为艳遇上门了,因为这种事经常在翠微茶馆上演。

    翠微茶馆,从表面上看只是一家普通的茶馆,可经常出没潘家园的人都知道,这里其实是给藏友交流、交易准备的场所,且价格昂贵无比,没有一定身家根本不敢到这消费。

    是以,很多想要一步登天的女子会来这里钓金龟,在潘家园也经常能听到这类故事。

    可是心里已经产生不详的预感,也就意味着这女人是麻烦和危险的代名词,秦学兵可不想招惹,毕竟他没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觉悟。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女人。”秦学兵没有给女人任何搭话的机会,转头就走。

    美女蛇嫣然一笑:“帅哥,我们会再见面的。”

    “可我不想再见到你。”

    秦学兵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非要加个期限,我希望是没有期限。”

    “靠,这家伙是男人吗?”。

    如果秦学兵这时候回过头来,就会看到这条风情十足的美女蛇正很不文明地朝他竖中指,气质也随之一变,更像是一头处于暴怒边沿的母狮子。

    “不对,正常人绝不会这种反应。”

    美女蛇迅速反应过来,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信心,正常男人看到她绝对不会没有反应,最少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可秦学兵呢?皱着眉头,几乎没看她第二眼,仿佛看到很很反感的东西。

    就算假设秦学兵是同性恋,可同性恋会理直气壮告诉外人自己喜欢男人嘛?

    种种迹象,无不说明秦学兵很反常。

    本来,秦学兵正不正常跟她也没关系,可她最近正在调查一件事情,且这件事情与刘元光有关。

    “说不定,跟这小子也有关。”美女蛇整天都盯着刘元光,清楚刘元光与秦学兵会面,再加上秦学兵一副心虚的表现,很自然地作出联想。

    “刘元光一脸病态,这些天恐怕不会有动静,不如……”美女蛇果断舍弃刘元光,隐蔽地跟上秦学兵。

    “这是真的成化斗彩鸡缸杯?”

    看到秦学兵拿出鸡缸杯,钱正泰两眼发直,不可思议,甚至都怀疑秦学兵拿赝品忽悠他。

    “真的假的,钱老板会看不出来吗?”。秦学兵笑着说道。

    “胎薄釉润,娇巧玲珑,青花色淡平实,用笔柔和,符合成化瓷器的特点。

    内壁纯白无暇,外壁绘制两组子母鸡图,一组绘雄鸡昂首傲视,雌鸡与小鸡在啄食蜈蚣,另有两只小鸡玩逐;另组绘雄鸡引颈啼鸣,雌鸡与三小鸡啄食蜈蚣,画面形象生动,传达天伦和乐的意境,确实为成化斗彩鸡缸杯。”

    钱正泰啧啧称奇:“小秦,说说你是怎么忽悠刘元光的?让他舍得把最珍贵的藏品送给你。”

    “要是你,你会选择性命,还是鸡缸杯?”

    秦学兵没有说太多,只是淡然一笑:“钱老板,我想把鸡缸杯先寄存在你这边,没问题吧?”

    “当然,我巴不得呢。”

    钱正泰虽然他独爱古钱币,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精美瓷器:“本来我还觉得只有缺角大齐,交流会会显得单调,有了鸡缸杯,相信能吸引更多大藏家。”

    “只要能拿到缺角大齐的鉴定证书,我才不管你怎么搞。”

    秦学兵虽然不会转手缺角大齐,并不需要缺角大齐商业上的价值,但也不想东西拿出去时被人怀疑。

    这就像民间寻宝节目的藏友一样,很多人都不想转手藏品,参加寻宝节目只是为了给藏品正名而已,免得向亲友展示藏品时被怀疑是赝品,反被嘲笑。

    而缺角大齐具有唯一性,又有深厚历史价值的藏品,只有最顶级的鉴定专家出具的证书才有足够的说服力。

    “放心吧,我这次请来的专家绝对够分量。”

    钱正泰神秘一笑,为了给缺角大齐正名,他可没少费力气:“我就是替你小子可惜,这次交流会可是绝佳的扬名机会,以你的收获,肯定能成为收藏界的名人。”

    “我还是默默捡漏吧。”秦学兵摇了摇头,如果是得到玉笔之前,他肯定会乐意出这个风头,因为那样容易积累人脉名气,更容易将来在考古界、收藏界发展。

    可现在,有元气感应,有玉笔鉴定,根本不用担心无法在四九城立足。更重要是,随着捡漏越来越多,收获越来越大,又被外人所知,很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木秀于林风必折之,你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钱正泰混迹潘家园几十年,比谁都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像秦学兵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又连连捡漏,的确很容易招惹麻烦:“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来日方长,我还年轻呢。”秦学兵并不惋惜,收藏是一辈子的事,何必急于一时。

    从四方阁出来,秦学兵转道银行把三百万支票转到账上,然后马不停蹄赶往机场,便看到欧阳战军在机场门口翘首以盼:“欧阳三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还早呢,再有二十分钟就要登机了。”

    欧阳战军把机票递给秦学兵:“自己去办登机牌,我还要等个人。”

    秦学兵好奇道:“还有谁一起?”

    “魔女”欧阳战军拍了下额头,本来是打算秦学兵的好运气,收些老物件,可现在看来,要起变故了。

    “欧阳三哥,你不会是又桃花债没还吧?”秦学兵更加好奇,一般来说,也只有桃花债才会让一个男人如此头疼。

    “狗屁,那丫头谁敢惹?”

    欧阳战军没好气,指着前方:“来了,有本事你上。”

    前方正走来一位身穿白色运动休闲装的高挑女子,带着遮阳帽和大墨镜,让人看不清容貌,却能感受到她的青春靓丽。

    “欧阳三哥,你怎么把她带上了?”秦学兵立马跟着头疼,因为来人竟然是叶梓菁。

    本来,携美同行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可是秦学兵之前先是答应叶梓菁有老物件出手提前考虑她,而这次地下鬼市之行却又答应了欧阳战军,到时不是要两头为难吗?

    “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得到消息的,竟然直接找上我家老爷子,我敢不同意吗?”。欧阳战军苦笑了起来,两家不但是世交,还有姻亲关系,是以,叶梓菁在欧阳家比他这个正牌孙子都得宠。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

    叶梓菁一来就大发雌威,狠狠瞪了俩人一眼:“难道你们很不欢迎本小姐?”

    秦学兵玩笑道:“哪能不欢迎呢,我们两个不是站在这恭候老佛爷驾临嘛。”

    叶梓菁一本正经道:“还是小秦子识相。”

    秦学兵继续说道:“谢老佛爷赞赏,请老佛爷移驾,办理登机手续。”

    叶梓菁噗嗤笑了出来:“别贫了,嘴上没一句正经,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秦学兵叹了口气:“叶大美女,难道你不知道我单身的原因?”

    叶梓菁抿嘴一笑,摇头:“不知道。”

    秦学兵哀叹着说道:“我的心都吊在你身上,你竟然不知道,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太伤人心了。”

    “你的心也太容易受伤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心脏手术专家,换一颗不锈钢的。”

    叶梓菁笑骂了一句,走进机场,欧阳战军则把秦学兵拉到一边,似乎有问题,而在不远处的角落,一双魅力四射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小秦,说实话,你跟那丫头到底什么关系?”

    看着欧阳战军神神叨叨的样子,秦学兵不由好笑:“朋友关系,欧阳三哥看不出来吗?”。

    “朋友关系,不会是男女朋友吧?”欧阳战军重复问了一句。

    “欧阳三哥,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学兵知道欧阳战军不会无的放矢,这么问,肯定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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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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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炫富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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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战军应该算是看着叶梓菁长大的,很清楚叶梓菁的脾性,大方内敛且乐于助人,就算他惹恼老爷子,有时候也邀请叶梓菁帮忙给老爷子降火。

    但他更清楚,叶梓菁内里其实是一颗小辣椒,对于哪些敢向她污言秽语的,向来出手不留情。他就清楚记得,前些年有个豪门少爷出言调戏叶梓菁,叶梓菁二话不说,直接以最有力的地方踢对方最脆弱的地方,令哪个豪门少爷住了好几个月医院才康复。

    可现在,秦学兵竟然能跟叶梓菁随意调笑,欧阳战军本能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平常.

    “小秦,老叶家的女儿不好惹,小心别让自己陷进去了。”

    欧阳战军叹了口气,秦学兵出身贫寒,叶梓菁出身豪门,身份相差犹若天堑鸿沟,若真的陷进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教材。

    欧阳战军从不否认自己好色,且引以为荣,由他经手的女明星远远超过两位数。

    女星如流水一样从他身边走过,但有一位却默默地陪伴了他七年之久,并于四年前准备结婚。奈何,身份差距太大,家里始终不同意,这一拖就是四年。

    所以,他才不希望秦学兵走上一条和自己类似的路。

    “欧燕三哥,我跟叶梓菁真没什么。”

    秦学兵苦笑了一下,但随即又变得无比坚定:“但真要像你说的那样,谁也无法阻止我,更没有人能干涉我的人生。”

    秦学兵有理由自信,身为奇门中人,如果真有人拿钱权压他,那他绝对会让对方凄惨无比。这就是奇门中人的底气。

    欧阳战军愣了一下,遂又笑了起来,捶了秦学兵一拳:“我就欣赏你这种性格。”心里业已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把婚姻大事解决了,该给爱人一个交代了。

    天色刚刚暗下,秦学兵三人已经着陆哈尔滨,然后包了一辆车,马不停蹄地开往郊区。

    “欧阳三哥,你不会想把我们带到农村吧?”秦学兵有些好奇,虽然是苦哈哈出身,但一直没走出过京城,还真不知道农村到底是啥样的。

    不过话说回来,想要到农村游玩,要么选择自驾游,要么选择农家乐,这对于以前的秦学兵来说,都是难以支付的一笔钱。

    欧阳战军坐在前排,回过头来说道:“这回你猜对了,我们要到大青山脚下,那边的农家乐不错。”

    “大青山,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秦学兵皱起眉头,仔细回忆着。

    “全国有近百个大青山,光是出名的大青山就有十好几处,觉得熟悉有什么奇怪的。”

    叶梓菁笑道:“不过这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叫嚷着一本小说如何好看,如何想要到农村生活,那本书里面,写的就是这个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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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青山位于黑龙江省中部宾·县、延寿、尚志3县(市)交界处,属张广才岭支脉。呈西南——东北走向,北抵松花江,西至阿什河河谷,东至玛河河谷,面积150平方公里。

    其中,在宾·县境内约42平方公里,主峰海拔952米,主麓山巅33座,山谷沟壑11条。由于山势高大巍峨,峻岭蜿蜓,重重叠叠,纵横交错,翠绿浓郁,挺拔入云,故名大青山:“我们现在是要赶往宾·县吗?”。

    “没错,而且就是靠山屯。”叶梓菁笑道,前段时间在秦学兵的推荐下,她也看了一遍这部小说,确实很吸引人。

    “不知道会不会碰上胖子、大辫子和奇奇,还有那些可爱的动物明星们。”

    秦学兵会心一笑,《小地主》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场景确实太吸引人了:“不过搞地下鬼市的人也真会挑地方,靠山屯那么偏僻,肯定很安全。”

    秦学兵曾查过地图,靠山屯就在大青山脚下,非常偏僻,如果不是近些年兴起农家乐,恐怕没多少人会到哪去。

    “关键是可以用旅游当幌子,掩饰一切。”

    欧阳战军曾多次参与地下鬼市,大多数都选择不是非常出名的旅游区,一方面可以借助旅游掩饰真相,一方面不容易引起关注:“记住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游客,农家乐游客。”

    “大青山脚下,靠山屯,地点终于确定了。”

    一辆普通商务车远远地跟着秦学兵他们,车上坐着一位戴着耳机的美女,将秦学兵他们的谈话尽收耳中,显然是在欧阳战军租的车子里装了窃听器。

    车子终于在靠山屯停下,秦学兵从车上下来,叹了口气:“真想好好逛逛靠山屯,可惜已经入夜。”

    “先吃饭,然后休息,养足精神,活动半夜开始,明天有的是时间玩。”

    欧阳战军领着二人走进农家乐:“老板你好,我姓欧阳,前两天在你这订了房间。”

    “房间都给你们留着呢,一共三间,俺先带你们去看房间。”

    “老板,不着急,先给我们整一桌饭菜,四菜一汤,清淡些。”

    赶了半天路,欧阳战军早已饥肠辘辘:“对了,有没有野味,整两个。”

    “有袍子肉和野鸡,不过都是人工饲养的。”

    靠山屯靠山吃山,很多人都是打猎好手,不过近些年兴起农家乐,也让靠山屯的农民意识到野生资源的重要经济价值,渐渐地就少有人打猎,并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兴起人工养殖。

    “放养的,还是圈养的?”

    欧阳战军又问道,放养和圈养虽然都是人工养殖,但放养是圈一块地,给予动物一定活动空间,而圈养则只有很小活动空间,二者之间肉质、味道差别巨大,价钱也相差巨大。

    “敢情是碰上行家了,放心吧,俺们靠山屯的家禽都是放养的,不会拿圈养的忽悠大伙,不然坏了招牌,以后谁还敢来呢。”

    “欧阳三哥,你这嘴巴也太叼了。”秦学兵苦笑了起来,曾几何时,哪怕每顿吃注水猪肉也是一种幸福,那还会管野生、放养与圈养的区别。

    “嘴叼才能吃四方,每到一地,若不吃上一顿当地最具特色的美食,那就算白跑一趟。”

    欧阳战军笑了下,而后语重心长地劝道:“小秦,你现在也是小有身家,该享受就享受,不要过得太糙,不然将来有得后悔。”

    秦学兵深以为然,若一点都不懂得享受,那赚钱还有什么意义?赚钱的意义在于把钱花掉,而不是学习葛朗台。

    话没多说,老板端着大盘子过来:“尝尝,水煮狍子肉,要是觉得味淡的话,可以蘸酱吃。”

    秦学兵首先起筷,将切好的肉片送入口中,一股浓郁的肉香充斥整个口腔,令他不自觉地嚼了起来:“鲜,嫩,好吃。”

    欧阳战军也吃了一片,稍稍点头,又微微摇头:“确实不错,但肉香还是没有野生的浓郁,肉质也没那么鲜嫩。”

    “那你少吃点,我没那么挑剔。”秦学兵笑了一声,大快朵颐。

    “想得美”欧阳战军笑骂了一句,筷子一夹,就是好几片狍子肉,全部塞入口中。

    “真可恶,你们两个难道就不知道照顾女生吗?”。叶梓菁嘀咕了一句,也加入大快朵颐的行列。

    “秦学兵,是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三人吃饭,但见一妙龄美女挽着一位中年人走来进来。

    “叶琼,两年不见,你成熟多了。”秦学兵笑了起来,没想到会在地下鬼市碰到故人。

    上高中那会,叶琼可是学校一朵名花,就坐在秦学兵前排,彼此关系也都不错,只是高中毕业后,秦学兵入了京大,叶琼则到南方攻读专科,慢慢失去联系。

    “倒是你,一点没变。”

    叶琼微微一笑,介绍道:“他是赖勇,我男朋友,赖勇,这位是我高中同学,秦学兵。”

    秦学兵愣了一下,本以为对方是叶琼家的长辈呢,没想到竟然是男女关系,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不过秦学兵可不想干涉别人的事,短暂愣神后,马上伸出后:“赖先生你好。”

    “你好”赖勇伸出手,轻碰了一下就有收回去。

    秦学兵微微皱眉,对方这么做,未免太不礼貌了?或者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

    不过毕竟是老同学相见,秦学兵也不好扶了叶琼的面子,便开口邀请:“难得老同学相见,一起吃顿饭吧。”

    “好呀,不过这顿得让我做东。”

    赖勇抢先说道,让老板拿来菜单:“鲜鹿茸、鹿舌、鹿排、鹿脑、鹿肉,把你们这最贵的菜都给我们上一份,对了,这鹿是野生的吧?”

    秦学兵、叶梓菁和欧阳战军面面相觑,敢情是碰上炫富的大叔了。

    吃卤肉,还野生的,那还不得吃进牢里?

    看到三人的表情,赖勇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极度反感,还以为三人被镇住了,更加得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菜式虽然有特色,可惜地方太小了,感觉压抑。”

    这里地方小吗?整个大厅是五星级酒店包厢的好几倍。

    这还嫌小,要不想得抑郁症就只能上天台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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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炫富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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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相师介绍:
一笔断命、奇门斗法、古玩捡漏、平洲赌石、深山探险、海外寻宝……奇门江湖!
秦学兵偶然得到惊天玉笔,命运从此发生改变,精美绝伦的陶瓷、古拙大方的青铜、正浓阳匀的翡翠……逍遥都市,纵横奇门。
奇门相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奇门相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奇门相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