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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之翼     明末中枢一木匠txt下载     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交换

    第六章交换

    杨河奉命随同传旨太监前往南京传旨,令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翟凤翀前往两淮,视察盐务。

    翟凤翀接旨之后,与杨河一同赶往两淮。

    在接旨的前三天,翟凤翀便知道了这件事,并提前准备好行装。因为,在三天前的一个晚,有位客人来到他的府,这位客人告诉他有一桩大富贵将落到他的头,只要听话,不但能升官,还能发家。

    翟凤翀并没有什么真本领,凭资历熬到这个份,基本也算是到头了,但升官发家谁不想,一听来人这么,自然好奇的请教。

    来人马给了他一些甜头,白银三千两,翟凤翀一向是在清水衙门任职,何时见过这么多钱,见到银子后,是双眼冒光。来人趁机亮身世份,是现今国舅派他来的,现在新皇年幼,许多事情都是由太后代为出面,太后娘家,肯定是有一定实力的。跟着,来人告诉他,朝廷马有旨意到此,放置他去巡视两淮盐务,只要他挖出两淮盐运使与巡察使中饱私囊的罪证,就能够官升三级。

    翟凤翀对朝廷的动向,只知大概,可银子当前,对方又的有模有样,便一口承诺下来。果不其然,三天之后,旨意下达,让他去巡视两淮盐务,既然消息属实,那来人的大富贵来就不远了。

    两淮距离南京其实不太远,他急于立功,于是与杨河兼程赶路,克日抵达淮安。到了淮安,他立即着手彻查,先是查盐运使和巡盐使两位大人的财富,结果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接着又开始查账,账目也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也查不出来,翟凤翀可有些急了,这时候,当初去南京找他那个人又来了,告诉他,明面查不出问题没有关系,只要你想让他有罪,他不就有罪。

    翟凤翀也不是傻子,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便开始将两位大人的家人进行提审,想要拷出口供,实在不可,就屈打成招,也算是一个交待么。谁曾想,杨河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禁绝他在好无证据的情况下动刑,杨河是东厂的人,世人皆畏东厂如虎,翟凤翀怎敢驳逆。在杨河的阻挠之下,翟凤翀想要屈打成招的路子,没有走通。

    但人急了,有的时候就能想出一些超出自己智商的办法,面的官员不是查不出问题么,就查下面的,不管怎么样,怎么也得查出一些交差。更新在翟凤翀的积极努力之下,很快挖出一些鱼虾,管理两淮盐务的,凡是经手的,没有不贪。大领导不贪,但想要阻拦下面的人抽点水,也不是那么容易。谁叫管盐运的,手指缝松一松,就能来钱呢。

    运同、运副、运判、提举等官员,一个个先后被揪了出来,翟凤翀心中大喜,对这帮人是详加审问,想要出两位首脑官员的贪污证据。但两位大人实在太过清廉,下面的人也没有证据,想要诱供,让人硬栽,竟还是被杨河给破,拦了下来。

    没有办法,既然查不出巡盐使与盐运使贪污的证据,只有将现有的案犯和罪证奏朝廷。

    北京这边,张国纪在万燝的帮忙下,已经招揽了几个没有党派,又喜欢趋炎附势的官。比及翟凤翀的折子送来之后,虽没有盐运使和巡盐使的罪过,但还是被他们参了一个失职的罪名,监管晦气,致使朝廷税银流失。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两个占位置的家伙给撵走,换自己人才是真格的。

    这等罪名,其实就是当权者是怎么待。方从哲是出张家心思的,不过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他没有直截了当提出将两个人罢官的意见,也没有让二人留任,只是念在二人为官清廉,请皇从轻措置。

    奏章呈到司礼监,邹义马专程太后。此刻的张太后,正在慈宁宫会客,这个客人是自己的老爹张国纪。

    张国纪今天来找女儿,就是两淮盐运的事。他暗示两淮盐运是国家税收的根本,不得让不成信的贪官污吏充当,需要放置稳妥之人。张嫣也是这样认为,国家一年到头那么多开支,全靠那点赋税,要是再被下面的官员给贪了,那儿子的江山可怎么办?

    张国纪抓住机会,跟着提出抬举万燝当两淮盐运使,另一个翅膀孙舫做两淮巡盐使,并大二人的好处,及清名。张嫣对朝中大臣如何,也不是很了解,并且任免官员,她还没有那个能力,一切需要内阁来决定。

    心下犹豫的时候,外面有太监传话,邹公公求见。太后立刻召见,邹义进来之后,将折子呈了去。

    张嫣罢,道:“虽然他们两个还算清廉,但御下无方,可见是无能之辈。这样吧,就将他们平调到别处吧。我听万燝和孙舫颇有清名,也算是能臣,你去内阁议一下,让他二人补了两淮盐运使和巡盐使的空缺怎么样。”

    “是,太后。”到张国纪坐在边,邹义的心跟明镜似的,也不辩驳,承诺一声,就退了下去。

    张太后想撤一些大臣,确实比较吃力,但要换失落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那可是容易的很。他可不敢获咎张国纪,以免丢了自己的位置。

    邹义跑到司礼监,把太后的意见转达,心中窃笑,就那两个废料,还成了能臣。

    两淮盐运使的位置,可以给你张家,但总得有个交换吧。自己的门生亓诗教在岳肃掌权之后,一直就没有提拔,现在也该提拔提拔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以前是他的人,后来还被岳肃的人给抢了,那就让亓诗教去吏部当尚书,原先的尚书去礼部吧。至于礼部尚书,岳大人不是父(母)丧了么,内阁少个人,你就入阁吧。岳大人当了次辅,还一直站着刑部尚书的位置,只是因为公务太忙,把顺天府放置给了他人,现在你都父(母)丧了,这刑部尚书的位置也不得空着,我在拟一个自己人吧。

    这是一个交换,也是一个试探,方从哲承诺了太后的意见,同时又请邹义把这个人事调动的提案送给太后。六部尚书之中,兵部、吏部、工部都是岳肃提拔的人,刑部由岳肃把着,总共六部,他控制四个。这次先摘失落两个,其他的,以后再。

    邹义了方从哲的提案,心中也是冷笑起来,不过他也不破,只是颔首,然后将提案拿给太后。

    六部尚书的调动,一般都是由内阁提议,皇把准。眼下请你太后把准,就你怎么决定。张嫣早就派人查询拜访过岳肃,现在的吏部尚书虽然不得是岳肃的明日系,却也是岳肃举荐的,绝非没有关系。岳肃的权利太大了,削去一些,也未尝不成,内阁既然这样提议了,那就这么办吧。

    方从哲取得了太后的支持,马请礼部尚书入阁,吏部尚书补礼部尚书,亓诗教升任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也让自己人给补了。经过这次调动,齐楚浙三党原本只有户部尚书这一个缺,现在一下子又多出两个,占了三个尚书,已经跨越岳肃。并且亓诗教空出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位置,也让他放置自己人去干了。

    今天是崇景元年,明年即是京察年,方从哲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换吏部尚书,就是筹算在明年京察的时候,大展拳脚。

    张家和方从哲在概况告竣了双赢,各取所需,不再多。

    岳肃自收到张嫣的回批之后,率人继续南下,一路再无其他事情产生,这天终于进入湖广地界。虽然父(母)丧还乡,终究是朝廷次辅、托孤大臣,湖广的主要官员自然要来迎接。文官有巡抚、布政使、按察使以及本地的知府;武将有总兵裴玄,副将邢鹰等人。

    邢鹰能当副将,那可全仗岳大人的提携,是感恩不尽。这次相见,自是高兴,不过他也听了一些朝廷的动向,心中暗为岳肃叫屈。

    和一众官员聚了一日,吃喝一番,岳肃打道前往家乡云梦县。自己是万历四年中举当的县令,那时的他是岁。一转眼已经是崇景元年,此时的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二年了,离开家竟然有这么久,今天终于回来,他突然感觉到家乡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

    回家吧。

    岳肃也没有进县城,依照记忆中的途径,前往自己的家。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家现在酿成什么模样。不过先帝在自己平叛之后,赐了千亩良田,家里的生活应该不错。

    步队正行着,很快到不远处站着四多名差役,在一众差役的前面,还有一名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员。这名官员腰间系着孝带,恍如是家里死了人,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去奔丧,却带人站在这里。

    因为张家的事,岳肃现在改让金蝉在前开路,金蝉见前面差役挡路,立刻策马跑了过去。到得近前,他刚要开口问话,却听那身穿孝服的官员先行道:“请问这位爷,后面可是次辅岳大人的仪仗?”

第七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第七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正是我家大人的仪仗。”金蝉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哪会把七品官放在眼里,跟着道:“你在此等待我家大人可有何事?要是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就自行退了吧。我家大人舟车劳顿,实在太倦,叮咛谢绝会客。”

    “这位爷,下官不是寻常客人,还请代为通禀一声,就大人的侄儿,云梦知县岳瑾中求见。”七品县官陪着笑脸道。

    “什么?你你是……谁……”金蝉一听这县官自报是岳肃的侄儿,惊愕的差点没从马栽下去。只见这岳瑾中,一脸皱纹、胡须发白,年纪少能在六下,岳肃的爹估计都没这把岁数,怎么岳肃还能冒出这么大的侄子,并且还是个县令。

    “下官是岳大人的侄子,云梦知县岳瑾中……”岳瑾中再次道。

    “你……是……我家大人的……侄子……”金蝉确定自己没有听,但仍旧满脸惊惶,半天才缓过神来,道:“你先等着,我这就去通传。”

    完,拨转马头向后跑去。

    岳肃的仪仗现在已经来,岳肃骑在马,左有蒋杰,又有铁虬,走在最前面。金蝉刚刚和那县官话,岳肃业已到,只是不知他们话的内容。

    片刻间,金蝉打马跑了回来,躬身道:“大人。”

    岳肃点颔首,道:“前面的是云梦县的知县吧,你没有告诉他,本官回家奔丧,一切从简,暂时谢绝会客吗?”

    “属下已经告诉他了,只是他自称是大人您的侄子,故这人才返回通传。”铁虬如实道。

    “我的侄子?”岳肃听了这话,也不由纳闷起来。

    自己是家中独子,并没有什么兄弟,有侄子,那是无从谈起。父亲却是有个哥哥,论辈分是自己的大伯,只是大伯早逝,并没有子女,那就更不会冒出一个自己的侄子了。怎么今天,竟然会冒出一个自称是自己侄子的官员,在此等待。

    岳肃离得远,其实不清岳瑾中的相貌,于是道:“我记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侄子呀?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吧,咱们前,本官问问他。”

    言罢,催马慢慢向前行去。一边走,边的金蝉还一边道:“大人,属下也觉得纳闷,前面那人的年纪,起来能有六下。”

    “啊?”一听这话,岳肃更是好奇起来。不可是他,铁虬、殷柱等人也有些懵了。

    却是蒋杰,依旧沉稳,坐在马笑呵呵地道:“其实这也不为怪,大人是当朝次辅,托孤重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是不认识的人,都筹算和大人攀点亲戚,更何况是沾点亲故的,那还不得成是至亲挚友。”

    “还是蒋先生话在理,想来应是这样。那我更得,这个六岁的老头子,是怎样和本官和本官攀亲戚的,并且还能算作我的侄子。”

    岳肃谈笑风生,不一刻功夫,带人来到岳瑾中的面前,还距离岳瑾中还有五步的时候,带住嘶缰。不等岳肃问话,对面的岳瑾中直接跪倒在地,大声喊道:“侄儿岳瑾中叩见叔父……”着,连嗑三个响头。

    岳肃现在已经到岳瑾中的身形和容貌,年纪确如金蝉所,在岳瑾中跪地之时,身子都颤颤巍巍。岳肃也不下马,就在马道:“你也一把年纪了,起来话吧。”

    “多谢叔父。”岳瑾中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

    待他起来,岳肃才问道:“你是云梦县?”

    “侄云梦知县岳瑾中。”

    “你一口侄儿,一口一个侄,然本官不过刚进而立之年,而你已是花甲之年,也不知这侄儿一是从哪里轮的?”岳肃出心中疑。

    “侄的曾曾曾祖父是大人曾曾祖父的堂侄,在家谱中论起辈分,确是大人的侄儿,要叫大人一声叔父。”岳瑾中一脸堆笑地道。

    曾曾曾祖父,这也太远了点,但对方这么了,岳肃也无法考证,就全当蒋杰所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当下笑道:“原来是这般论起,本官知道了。时下老父病逝,本官回乡奔丧,父(母)丧守制,现急于回家,探望老母,祭拜慈父亡灵,无暇与你多谈。这样吧,等改日有空,你我再叙。”

    “叔公病逝之事,侄儿早已得知,这些天一直在府怀念,伺候叔婆。今日就是奉叔婆之命,在此恭候叔父,迎叔父还家。”岳瑾中道。

    这原来还是打着老娘旗号来的,如此一来,岳肃也无法撵他走了,只好道:“那就有劳云梦县了。”

    “叔父您这么实在太过见外,您称号侄一声瑾中也就是了。”岳瑾中笑呵呵地道。

    岳肃又好气又好笑,微微颔首,道:“那好,瑾中,那你就前边引路吧。”

    “是,叔父。”岳瑾中承诺一声,然后叫差役抬过轿子,自己乘轿,在前引路。

    他们如此轻车熟路,想来还真是这些天经常到府。在岳瑾中的率领下,仪仗很快来到一处府邸。这处府邸是高门大院,院外高挂灵幡和白带,就连灯笼都是白的,一就知家里是在办白事。

    府门外,老老少少站了能有不下二百人,一个个全是身穿孝服,到得门前,岳瑾中从轿内出来,紧跟着带孝众人的最前面走过一个二五六岁的青年,青年直接开口冲着岳瑾中道:“瑾中,这可是我堂兄的仪仗?”

    “确是叔父的仪仗,叔父就在后面。”岳瑾中着伸手向后指去。他的话,门外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伙一起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很快到岳肃,那带孝青年紧步朝岳肃走去,到得马前,躬身施礼,“弟岳敬给堂兄请安。”

    岳肃坐在马,望着府邸都心中纳闷,这宅院甚大,和自己北京城内次辅府邸相比,也不了几多。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换这么大的房子了?以前也给家里写过信,却是听修了宅子,可也修了这么大。这府的人也忒多了,父亲在信,却是买了几个人,但瞧架势,这何止是几个。自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这年头带孝是有讲究的,什么样的关系带什么样的孝,眼前的全是重孝,所以不得是邻居。

    再到这来自称弟,称号他为他为堂兄的青年,岳肃更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他也没有堂兄弟呀,又是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堂弟来。岳肃好奇地问道:“本官从未听自己有个堂弟,你这又是从何论起呢?”

    “弟的祖父和兄长的祖父是堂兄弟,原本也住在此,只是后来搬去了宋家集,便少了来往。这事弟的伯父,也就是兄长的父亲,尽皆知道。”岳敬自在地道。

    “原来如此。”岳肃点了颔首,伸手指向府外那二百多号身穿重孝之人,问道:“往日也没听家中有这么多亲戚,府买的下人也没有几个,怎么今日回来,有如此多身穿重孝之人呢?”

    “回兄长的话,这里有家中亲眷四余口,其余皆是府使唤的家丁、仆人。”岳敬道。

    “这么多家丁和仆人?”岳肃有些乍舌,自己在北京城还没有那么多使唤的人呢,怎么老家能有这么多人。但他没有多问,再次问道:“不知我母亲现在何处?我父亲的灵柩又在哪里?”

    “伯母知兄长回来,心中高兴的很,本筹算亲自出门相迎,但大伙拦住,只叫在灵堂之内等待兄长。伯父的灵柩,尚未下葬,只等兄长回来,现仍在灵堂之内。”岳敬道。

    “那好……”岳肃翻身下马,“灵堂现在何处快带我去叩拜母亲,祭拜父亲。”

    岳肃这一下面,身边的金蝉、殷柱、童胄、铁虬、蒋杰等人是纷繁跳下马来,后面的护卫也是一齐下马,那整齐的气势,令一般都心中胆寒。

    这功夫,关羽从后边走了来,在岳肃身前停下,躬身道:“大人,三位夫人让的过来探问,可是到府了?”

    “已经到了,让她们一起过来,随我入府拜见婆婆,祭奠公公吧。”岳肃道。

    “是,大人。”关羽连忙跑到后面传话,很快,阮傲月、沐天娇、李琼盈随着关羽来到前边,先给夫君见了礼,随后岳肃让岳敬前面引路,朝府内走去。

    走到府门前,岳敬大声喊道:“老爷回府!”

    一声落定,再见那些身穿重孝之人,立刻跪下大半,一个个恭声喊道:“恭迎老爷回府。”

    岳肃那是当过大帅的人,数万人马都在自己面前跪过,这点阵仗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心中总是惦记着一件事,那即是家里怎么能有这么多的下人。

    随岳敬、岳瑾中入府,三位妻子与杜娘、梅儿、金蝉等人全都跟着。一进府门,就见正院之内高搭灵棚,灵棚内和尚、道士聚了一大堆,各念各的经。穿过灵棚,即是正厅,现在已经改为灵堂。未到门口,岳肃就可以到里面供着的灵位,以及后面的棺椁。

    灵位下跪着一位老人,在老人的身边,还跪着两个随侍的丫鬟。当岳肃来到门口,已经可以清晰地清老人的后背,那背影是何等熟悉,不就是自己的母亲么。

    “娘……”

第八章 灵位

    第章灵位

    这一声娘,岳肃叫的是感慨万千。自己前一世就是孤儿,没有父亲、母亲,这一世重生,让他有了双亲。母亲一把屎、一把,千辛万苦将自己拉扯长大,这一切他都是在眼里,记在心中。家里的生活其实不是很富裕,靠着种田和父亲做木工,省吃俭用,供自己去念书,这在那时,是一般户人家万不会做的事情。

    后来自己做官了,并且还是越当越大,但却没有接父母到自己身边来享福,朝廷体制不是利用,自己深得皇宠任,哪怕真就接到身边,也不会有人敢什么。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本份,现在父亲病故,他突然明白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断,子欲养而亲不在。

    陪伴的那一声“娘”,岳肃的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紧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太太听到儿子的那一声“娘”,马转过身来,这个声音,她是何等的熟悉,只是很久没有再听人叫过,有多久,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一到儿子跪在地,老太太的眼泪,“刷”地一下就失落了下来,大声喊道:“我的儿……”

    “娘……”岳肃再次大叫一声,直奔母亲而去。他不是走过去的,而是膝行而去。

    母亲到儿子跪着过来,急忙想要站起来相迎,可能是跪的太久,腿已经麻了,刚一起来,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过去。仗着丫鬟手疾,一把将她扶住。

    见母亲险些摔着,岳肃吓坏了,紧张地叫了声“娘”。当到是有惊无险,这才浩叹了一口气,又继续朝前跪去。

    而就在岳肃那一声娘脱口而出的时候,在他身后,有一个身影快速地朝老太太跑去,这人几步来到老夫人身边,帮着丫鬟,一起扶持着老太太。这是一个女子的身影,这女子长得貌似天仙,妩媚中带着肃静严厉,肃静严厉中不失清秀,如此容颜,认真世间少有。可以,不但男人见了她会痴,即即是女人见到她,也会动心。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杜娘。

    丫鬟不知杜娘的身份,只见这女子长得漂亮,并且又是这么关心老太太,料想可能老爷的妻子,所以赶紧给她让位,由她扶着老夫人。老太太固然也到了杜娘的容颜,同样也被那惊世骇俗的容貌震惊,随即一想,这女子有是自己的儿媳吧。听儿子当了老大的官,能娶到漂亮的千金姐,应该也是正常。这姑娘不但漂亮,更是有眼力价,知道孝顺婆婆,老太太在第一印象中,就给娘打了个九分。她对“儿媳”分满意,可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媳还在后面站着呢,这个来扶自己的,其实不是。

    阮傲月、沐天娇、李琼盈都是千金姐,阮傲月倒还差一些,另外两位那可是足的千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在伺候人方面,反弧都是比较慢的。

    见杜娘抢到先机,三个媳这才反应过来,李琼盈和沐天娇是连忙跟,阮傲月则在最后。当岳肃膝行到目前身前时,三个媳才来到岳肃身后,一同跪倒在地,柔声道:“儿媳叩见婆婆,给婆婆请安。”

    “娘……”岳肃抱住母亲的腿,哭着道:“孩儿不孝,这些年在外为官,没有在父母身边伺候,父亲重病,自己也未能在榻前喂、照顾,尽为人子女的本份,实在是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着儿子痛哭流涕,又到三个漂亮的儿媳跪在面前,老太太既是哀痛,又是高兴。她一边伸手扶持儿子,一边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老话忠孝不得两全,你给皇尽忠,就已然算是对父母尽孝,我这做母亲的心中也抚慰,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孩子啊……母亲能见到你就已经很高兴,听你为皇尽忠,被苍生称为青天,我的脸也有光彩,不但欣慰,想来岳家的列祖列宗也会感到荣耀……”

    老太太虽然没有念过书,却也不合于普通的乡间人,不但贤惠,并且通晓事理。要否则,也不会主张省吃俭用,出钱让儿子念书。

    岳肃被母亲扶持起来,听了母亲的那番话,心中是无比感慨。平时只知母亲对自己疼爱,没有想到,母亲还有这般胸襟。“娘……”岳肃哭的更加厉害,谁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是未到伤心时。

    三个媳也没有想到,婆婆竟然能出这样的话,深被老太太的通情达理所折服。

    老太太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儿子的眼泪,杜娘几乎实在同一时刻,取出手帕,为老太太擦拭眼泪。母子二人的眼泪被擦净,老太太道:“你父亲已经故世有半个月,一直在等你回来,好入土为安。今天你终于回来了,快给你父亲柱香。你父亲在下面到回来进香,一定会很高兴……”

    听了这话,岳肃再次落下眼泪,“是,父亲。”他含着泪,到一边的蒲团跪下,连嗑了三个响头,有丫鬟将香枝取来,交给岳肃。岳肃拿在手中,高举过头顶,无比伤感地道:“父亲,孩儿回来了……这些年未能在您膝前尽孝,就连您病危之时,也未能回来,让您见最后一面,孩儿实在不孝,心中有愧。”

    一边,他的眼泪一边滚滚而出,“父亲,时候您对孩儿疼爱有加,期望儿子长大成才,儿子终于成才了,可您却走了……都是儿子欠好……后悔为何不接父母进京……让若能和父亲朝夕相处……父亲也不会这么早就故去……即便父亲生病……孩儿也能找最好的郎中给父亲诊治……在父亲床前照料……都是孩儿的错……都是孩儿欠好……如果您在天有灵……就尽管托梦骂孩儿吧……孩儿好想再见到父亲……”

    岳肃越越是伤心,眼泪就淌的越多,可就在这一刻,突听“啪”地一声,灵台的灵位突然倒了。

    灵位直接摔倒地,在地还弹了两下,正正好好落在岳肃的膝前。

    一到失落落,灵堂之内的人全是大吃一惊,就连岳肃,都不由出一脸惊诧。

    “父亲……”岳肃打了一个激灵,但他马意识到,可能是九泉之下的父亲真的显灵,来宣泄对儿子的不满。神鬼之,岳肃不是很信,但也并不是不信,要知道,昔时在毕虎的那桩案子,家洼阴风可不是空而来,为什么突然刮起,自己出面时,又突然停歇。

    “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知道你怪孩儿未能在您身边尽孝,您在临终前,也未能见到孩儿一眼,实在是孩儿的错。您含辛茹苦将孩儿拉扯长大,不但让孩儿念书,还教孩儿生存之道,孩儿未能报恩,简直亏为人子……”岳肃着,将香烛递给丫鬟,让丫鬟辅佐进香,自己则拿起父亲的灵位,另一只手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

    “啪!”“啪!”……

    岳肃打的用力,一旁的老太太到,岂不心痛。她赶紧,跪倒儿子身边,一把将儿子抱住,哭着喊道:“儿呀……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自古忠孝难全……你身为人臣……理当以尽忠为先……”跟着,老太太又冲着灵位喊道:“老头子……你不要怪儿子……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再为难儿子了……要是你在下面寂寞……我这就陪你走……只求你不要再怪罪儿子……”

    她也是放声大哭,母子儿子抱在一起,拿着灵位,悲哀不已。杜娘跪倒老太太的身侧,一个劲地磕头,李琼盈三个也都跟着跪下,作声道:“请公公息怒,儿媳愿同夫君一起给公公认错,只求公公原谅夫君,九泉之下得以安眠……”着,也是一同磕头。

    灵堂里哭成一片,站在堂外的众人,皆是手足无措,大家伙不知该如何是好,金蝉、殷柱等人只好向蒋杰,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办法来。

    蒋杰不愧是智囊型人才,眼珠一转,便想出一个主意。他跨步走进灵堂,来到岳肃身边,躬身道:“大人,老太爷的灵位适才落地,且正好落在大人的膝前,其意思并不是是老太爷因大人没有早日回来尽孝而生气,乃是另有别情。”

    灵堂内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心中一凛,几乎是一起向蒋杰,不知他的另有别情是什么意思。岳肃马转头,道:“蒋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又另有何情?”

    蒋杰一脸自在,侃侃而道:“是因为……”

    今天到古天痕同学对翼的批评,父(母)丧还乡这段,是书中的败笔,措置的有些简单。翼回头一,却是如此,无奈已经发出,现在想改已经来不及了。有的时候,灵感这个工具,总是很微妙,突然有的时候,就能写出严丝合缝,且生动的文章,有的时候,就要差许多。今天写到这一章,翼想到前面如果写成,岳肃老父重病,母亲来信,希望他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然后他请假出京,结果到家之后,父亲已然亡故,他在请旨父(母)丧。因为他不在京师,太后在一口准了,这样措置,或许会更好,也更加合乎情理。

    希望大家以后,多为翼提出贵重意见,翼也争取创作的路,写出更为精彩的篇章。在这里,翼谢谢大家了。

第九章 借口

    第九章借口

    “是因为老太爷确实难以瞑目,依照常理,老太爷的灵位理应有儿子亲手供奉,而大人那时其实不在家,所以这灵位是由他人摆。现在大人已然回来,老太爷九泉下显灵,意思是让大人将灵位重新摆。已尽人子之责。”

    蒋杰这番话一出口,灵堂内众人是豁然开朗,老太太连忙道:“是呀、是呀……想来你父亲适才如此,也是这个意思。儿啊,还不你父亲的灵位重新摆。”

    其实人都是这样,遇到这等事,总喜欢找一个借口,令自己安心。蒋杰这么,无非是个圆场,却能令大伙都安心。

    “是,母亲。”岳肃站起身来,跨步来到灵台之前,恭恭敬敬地将灵位重新摆,然后就在原地跪下,连嗑三个响头。“是孩儿不孝,令父亲在九泉之下难以安眠,但请父亲安心,孩儿日后一定多多孝顺母亲,为岳家光耀门楣。”

    灵位再次摆,这回是安平稳稳地立于灵位之,再无消息。

    依照常理,三个儿媳也要轮流给公公磕头香,阮傲月、沐天娇、李琼盈顺顺序磕头、进香之后,老太太却狐疑起来,身边扶着自己的丫头是谁呢?即便不是妻子,妾也是要磕头的么。当下问道:“儿呀,这位姑娘和你……”

    “她叫杜娘,是孩儿的……”和杜娘的关系,岳肃还真就不太能的明白。既不是妻,又不是妾,还不是丫鬟。

    “女是老爷的丫头。”杜娘却是伶俐,直接为岳肃做了弥补。

    “原来是我儿的丫鬟,这丫头端是伶俐、可人,为娘好是喜欢。”老太太道。

    完,是怎么瞧娘,怎么觉得欢喜。凡是都有个先入为主,杜娘一来就给了她一个好印象,一下子就抢了三个儿媳的风头。

    “既然母亲喜欢娘,不如就让娘……”岳肃跟着就想,让娘照顾母亲。可到一半,又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放置娘做事。

    杜娘听到此,立刻明白了岳肃的心思,就道:“老爷,您有什么叮咛当无妨。”她的意思已经是明显,愿意照顾岳肃的母亲。

    岳肃见她如此通晓事理,于是道:“那就有劳娘,代我照顾母亲了。”

    这话的也客气了,哪像是主家和丫鬟话。老太太听了也觉得纳闷,不过并没有出言相问,只筹算等日后有机会,私下再问娘。她是过来人,从娘的眼神中,岂会不出这个丫鬟喜欢自己的儿子,只是不知相处了多久,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

    老太太将娘的手握住,道:“丫头呀,不知你愿不肯意伺候我这个老太婆呀。”

    “娘愿意。”杜娘柔声道。

    “好、好……”老太太更是高兴起来,握着娘的手又紧了紧。

    自己刚刚回家,家里的事情,岳肃自然要了解一些,究竟结果还要给手下的人马放置住处。现在家里的情况他不清楚,于是问道:“母亲,以往通信的时候,只家中将房舍重建,却没想怎么酿成如此大。”

    “这都是敬儿的主意,这些年,都亏敬儿来照顾我们,忙里忙外。他你在朝廷做了大官,家里的宅子要是了,会失你的身份,所以才把宅子扩建成这么大。”老太太道。

    “盖这么大的宅子,需要好多银子,孩儿派人送回来的银子能够吗?”岳肃再次问道。自己曾送回家一些银子,这些银子虽也能建个不的宅院,但要是建成这样,那肯定是不敷。

    “家里倒不是一来就拿着你寄回的银子建宅子,而是敬儿先拿着这些银子去做了点生意,一年多下来,赚了很多,这才盖了这般大的宅院。”老太太道。

    “哦。”岳肃点颔首,再次问道:“孩儿刚才在院外到很多人为父亲带孝,不知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这些人里有你父亲的一些远房亲戚,还有一些为娘娘家的一些亲眷,他们不远前来投奔,咱们家有这么大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父亲便将他们全部收留下来。除亲戚之外,即是家里的下人了,原本我和你父亲也不想要这么多使唤的人,但敬儿,家里下人要是少了,和孩儿你的身份很不符合,会被外人笑话,还有那些人中,很多都是吃不饭的人,敬儿他们可怜,就将他们收入家中,留作使唤。皇赐了我儿那么多的地,也需要有人打理。”老太太如实道。

    “原来是这样。”岳肃再次颔首,道:“那现在家中的事务,都是由岳敬打理了。”

    “是的,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他来负责。他为人细心,伺候我们很是周到,这些年多亏了他,就连你父亲去世,也全仗他在这忙活。儿呀,你可不要亏待了他,要好好谢人家。”老太太道。

    “是,母亲,孩儿一定不会亏待于他。”虽岳肃知道岳敬来照顾自己父母的念头不纯,属于趋炎附势,不过也感谢他帮自己照顾父母这么多年。不管他是什么心思,自己终归要善待。当下,他转头对一名丫鬟道:“将岳敬喊进来。”

    丫鬟连忙领命,出去招呼岳敬。岳敬就在门外等待,灵堂内的话,他隐约能够听的清楚,见丫鬟来叫,连忙跟着进去。来到岳肃母子面前,先是躬身请安,“伯母、堂兄……”

    “孩儿呀,这就是你的堂弟岳敬,我愁他还和你有几分相似呢。在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像亲儿子一样照顾我和你父亲,这几年,我一直都把他当儿子一样待。”老太太道。

    “孩儿进门时已经见过堂弟,娘这一,孩儿也发现岳敬与我确有几分相似之处。”着,岳肃冲岳敬一拱手,道:“多谢贤弟在为兄不在这些年代我尽孝,照顾双亲。”

    岳肃和岳敬长得相似,纯是扯淡,这岳敬长得是尖嘴猴腮,瘦枯干,横竖,也不出哪里相似。但母亲这么了,岳肃也欠好回驳,只好顺着母亲的话。

    岳敬连忙拱手,道:“兄长的哪里话,您的父母也是弟的伯父、伯母,伺候二老,在膝前尽孝,乃是弟的本份。”

    “适才听母亲,府的事务都由你来管理,母亲你平日做的很好,你以后就接着管吧。”岳肃道。

    “多谢兄长,弟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岳敬道。

    “为兄在家要父(母)丧守制三年,随我回来的人,都要在府住下,他们的吃用,不消你来心,自有我来料理。只是住的处所,还需你尽快放置。”朱木匠只赏给家里千亩良田,虽也很多,但府究竟结果已经养了二百多口子人,一年的花费着实很多,随同自己回来的人更多,要是也让家里开销,怕是不足,所以他决定自己负担自己手下人的一切开支。别岳大人清廉,但朱木匠前前后后赏下的银子,也有几万两,足够这些人用的了。

    那时一亩地能打两石粮食,折合白银也就二两,一年下来,不过两千两。支撑这么一大家子,也就算是收支平衡。刚刚母亲却是岳敬做些买卖,但岳大人怎能惦记他那几个钱,全当是自己赏给他的了。

    “兄长您太客气了,您现在回到家里,一切自然都要有家里放置。不瞒兄长,弟这些年用您昔时寄回来的银子做了些买卖,所获颇丰,现在买卖仍继续做着,一年的收入也有千两,足够大家伙的开销。另外兄长与嫂子及仪仗人马所需房舍,弟早已收拾停当,只等兄长回来。”岳敬却是诚笃,直接将做买卖的事告诉岳肃。

    岳肃见他处事与对答得体,满意地址颔首,道:“那等下还请领路,将我的这些属下安设。对了,现今皇在为兄回乡之前,赐白银五千两,用于父亲的丧事,叮咛风光大葬。一会我就命人将银子交割与你,如何措置,全权委托给你。”

    “丧事事宜,弟早就放置好了,包管风光,附和兄长的身份。至于这皇赏给的银子,弟是万不敢收啊。”岳敬道。

    “这是哪里话,皇赐的银子,就是给父亲充作丧事之用的,我若是留下,即是抗旨,这哪里使得。贤弟就莫要再推辞了。”岳肃道。

    “既然兄长这么,那弟就收下,全部用作伯父的丧事。”

    对家里的情况了解一番,岳肃随后将那五千两银子交给岳敬,又让岳敬引路,带大伙去住的处所。现在府邸果然够大,只需东边的院子,就够岳肃的人马居住。岳肃因为多年不在家中,所以自己的房间,就放置在母亲隔壁,三个媳,也全住在这边。

    在灵堂守灵三日,到了第四天头里,便行发丧。原本湖广的官员,很多都想过来,尤其是岳肃提拔的,但岳大人在他们迎接的时候,就有言在先,没必要到此,因此才少了很多人。不过即便如此,参加的人也是很多。德安府的知府什么的,那是全都来了。

    发丧的时候,岳肃忙的不成开交,自然许多事情都不会留意,但蒋杰冷眼旁观,发现岳敬和德安府的官员似乎很是相熟。

第十章 作恶多端

    第章作恶多端

    云梦县有岳家祖坟,原本只是一般的坟茔地,但自从家了一个次辅,又有了钱,岳肃的老爹便出资将祖坟修了一遍,比之以前,强了许多。首发这次他病逝,岳敬知岳肃必定回来,怎能寒酸,更是把坟建的气派很是。

    父亲发丧之后,岳肃决定在父亲坟前守七七四九天,现在刚到二月,天气还有些凉,他便没有叫妻子跟随,只是带着殷柱和铁虬住在这边,以及二几名护卫住在这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一日,金蝉和童胄等人,实在是在府无聊,筹算出去转转。出于对云梦县的地形不了解,就喊厮岳乐领路。

    岳乐问他们几位想去哪里玩,金蝉他们也不知道,就随便转转,岳乐承诺下来,带着几人出府。在走到府门的时候,正巧遇到门房孙堂。孙堂是岳敬的姐夫,在岳家混完饭吃,这人的格如何,金蝉等人也不清楚,归正不管他们到哪,府的人都是客客气气。

    孙堂见岳乐领着岳大人的招呼,“几位年,你们这是要出去。”

    “在府无聊,想要出去转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路径也不清楚,就找岳乐给带个路。”金蝉微笑地道。

    “咱们这处所不比京城,实话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不过县城里的几家馆子却是有些风味,几位爷可以去试试。”孙堂笑眯眯地道。

    “湖广的吃大伙却是没尝过,话去试试也不错。”金蝉道。

    “岳乐呀,你去找我舅子,跟他一声,就几位爷要进城赚赚,让他拿些银子,给几位爷喝酒。”孙堂再次道。

    “是,孙爷。”

    “不消、不消……”金蝉连忙阻拦,道:“我们身有银子。”

    “几位远来是客,怎能让你们破费。岳乐,还不快去……”孙堂着,催促一声。

    岳乐刚刚见金蝉阻拦,本停下脚步,见孙堂催他,便急忙朝里面跑去。

    “孙兄,你这也太客气了……”见岳乐跑去,金蝉只能如此了。

    “应当的、应当的……”

    在这里等了一会,岳乐又跑了回来,道:“我刚跟敬少爷了,敬少爷叫帐房支了五两银子,给几位爷买酒喝。几位爷,我带你们进城,敬少爷刚还告诉了我一家很好的馆子。”

    “那就有劳了,请。”金蝉了一声,当先跨步朝前走去。童胄、厉家兄弟、蒋杰是紧随其后。

    “诸位慢行,一定要喝的尽兴。弟这里就不远送了。”

    陪伴着孙堂的声音,金蝉等人出了府门,由岳乐引路,朝县城标的目的走去。

    一路无话,进到县城,岳乐领着众人,找到一家比较大的馆子。据岳乐,这是云梦县里最大的酒楼,可这规模,也就算是京城里的三流酒楼吧。

    别金蝉等人都当过官,又是草莽中人,可跟岳肃久了,都养出一些勤俭的习,大伙没有去雅间,就是在楼下的散座坐下。岳乐是厮,这等酒楼都没进过,也不敢话,甚至进来之后,就站在桌子旁边,不敢入座。金蝉比较随和,让他一起坐下。点菜的时候,岳乐固然没有讲话权,可是金蝉还是让他推荐几个菜,他哪吃过什么好的,点的两个都是最廉价的地摊菜,只是自己觉得味道不错。最后还是由蒋杰点菜,才要了一些等的酒菜。

    几个人边喝边聊,蒋杰文武双全,不但晓得文雅的,三教九流也是无一欠亨,跟金蝉等人能聊到一起,甚至还时常讲一些笑话,奇闻趣事。

    今天也是如此,喝到尽兴之时,蒋杰又讲起一些新鲜的趣事,正着的功夫,却听一个满脸酒气之人道:“什么岳青天,我是岳狗屁才是。沽名钓誉,仗势欺人,横行乡里,还有脸面称什么青天。他老爹死了,那是老天开眼,真希望老天再次显灵,把他也给收了!”

    这人的声音不也不大,金蝉、蒋杰他们离着较近,正好能够听到。一听到有人污蔑大人,厉浩荃立时就要站起,蒋杰眼尖,连忙用筷子点向他,并故作喝醉的样子,道:“浩荃呀,干!”一边,还一边给厉浩荃使眼,示意他不要爆发。同时还扫了身边众人一眼,意思是告诉大伙,只许听,禁绝话。

    桌的金蝉、童胄、厉浩然都是比较精细之人,也就厉浩荃有时会有点感动,大伙马明白了蒋杰的意思,没有一个起来,假装喝酒。岳乐就是一个厮,见这些老爷都如此,更是不敢话。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紧跟着就听邻桌的另外一个人道:“张兄,这话可不得,一旦被岳家的人听到,可是要失落脑袋的。那岳肃号称‘岳剃头’,杀人不眨眼呀。”

    有些喝醉的张姓男子年纪将近四,神态也不像鲁莽之人,却是有点像商人。他抓起桌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跟着又道:“听到又能如何?如果让我见到他,我还敢骂他呢,顶到天就杀了我呗。自从婉婷死了之后,我也不想活了。这年头,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青天,狗屁!你,咱们云梦县里,有谁不恨他岳家?”

    “张兄呀……”另一人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你甚是痛苦,布行让岳家给抢了,唯一的女儿也让岳家给糟蹋死了,心里很不甘。可那岳家有权有势,官至极品,咱们哪里惹得起。你我多年的交情,今日才请你出来喝酒,希望你咽下这口气,忍一时风平浪静,振作起来。”

    “唉……”张姓男子叹了口气,竟然落下眼泪,泣道:“忍……忍……咱们平民苍生能忍到头。都以前白杨乡的郭老财坏,欺负乡里,巧取豪夺,但和现在的岳家相比,简直都成了善人。它妈的,这岳家的人简直也太狠了,为了吞并郭家的田产,竟然杀光人家的满门,听还把郭老财刚满月的孙子给摔死。搞的那郭家大院,现在都成了鬼宅,每天夜里,都有婴儿的啼哭之声。”

    这郭老财就是昔时欲吞并岳家田产之人,后来因为岳肃当了解元,才不了了之,没有得逞。

    “郭家那事,这岳家做的也实在太绝了,目的不过是震慑他人,可何必连人家满门都杀光呢?搞的现在,白杨乡郭家大宅,都没人敢靠近。不过张兄,死者已矣,活人还是要继续活着,这次请你来,是弟我筹算到武昌做些买卖,店铺已经租下,不知兄长可愿与弟同往。”另一人道。

    “这是非之地,我也别无留恋,好吧,我这就与你一同前往。”张姓男子道。

    完,二人干了一杯,聊起关于生意的事。蒋杰见他二人不接岳家的事了,转头向厉浩然,道:“浩然兄,弟突然想吃桂花糖,不知可否去帮弟买来。”

    厉浩然听了这话,心中纳闷,不知蒋杰今天是怎么回事,还要吃糖。可随即又听蒋杰了第二句话,便立时恍然大悟。只听蒋杰再次道:“乐呀,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城里哪有卖糖的处所,你领浩然兄走一趟。浩然兄,记得要买我最爱吃的那种啊。”

    厉浩然哪里知道蒋杰爱吃哪种,但他明白蒋杰的意思,这是让他将岳乐领走。他站起身来,道:“是,先生。乐,我们走吧。”

    “好。”岳乐只是一个干活的,心眼自然没有人家多,还当蒋杰真的要吃糖,就起身承诺一声,带着厉浩然出了酒楼的门。

    在岳乐和厉浩然出门之后,站起来拖着椅子,走到邻桌。到了桌子旁,很随意地坐下,口中道:“不知可否让在下在此坐会。”

    见突然来了一个人坐到边,桌旁的两个男子吓了一跳,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起蒋杰。蒋杰微微一笑,道:“二位莫要惊慌,在下是来帮二位的。”

    “来帮我们?”张姓男子好奇地问道。

    “适才听老兄,您和岳家有切齿之仇,不瞒二位,在下和那岳肃更是仇敌……”蒋杰压下嗓子,用只有桌之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

    “你……你是岳肃的仇敌……你和他有什么仇?”张姓男子纳闷地问道。

    “直接冤仇却是没有,但岳肃是托孤之臣,挡了我家主人的晋升之路,我家主人一心想要将他除去。现在他父(母)丧还乡,正是权柄旁落之时,此乃天赐良机。刚听二为,岳家在乡间横行犯警,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倘二位能给我此事如实相告,提供有利证据,我家主人不但能罢官去职,甚至还能请太后下旨,要了他的脑袋。”蒋杰有一次声道。

    张姓男子和另一位都是生意人,政治斗争的事,几多也知道一些,一听蒋杰的话,立刻明白蒋杰的意思。张姓男子也声道:“要是我们将岳家的罪行出,果真能像你的那样?”

    “嗯。”蒋杰分郑重地址了颔首。他的态度分肯定,禁不住他人不信。

第十一章 尾巴

    第一章尾巴

    岳肃的为人,蒋杰是清楚的,他料想是有人打着岳肃的旗号,在家乡做那横行乡里的犯警之事。更新那人会是谁,他也基本意天良中清楚,只是想帮岳肃刺探出秘闻,然后由岳肃进行发落。

    桌的两个人信以为真,张姓男子见蒋杰的煞有其事,于是道:“既然这位先生能帮我们报仇,那我这里就如实了。起岳家做的恶事,是数不堪数,早年大家不知岳家的秘闻,还当那岳肃真是青天,料想家人也该不错,所以先后有很多人将家中的田地寄名到岳家,与他家为佃,每年少交些租子。起先岳家倒还可以,也不占人家廉价,可后来挂名的土地越来越多,有一天岳家突然举事,将那些人全部赶走,土地是他们岳家的。被夺走土地的农户到官府告状,可官府畏惧岳肃,哪敢给民苍生做主,只将苍生打了一顿,轰出公堂。苍生见在县里告不赢,就去了府里,谁知到了府衙,也是一样。乡间的苍生被岳家欺负,乡间的富户同样如此,家住白杨乡的郭老财家一夜之间被血洗,满门合家子被杀得一干二净,就连那未满月的婴儿也不放过。经此一事,他们镇的富户是人人自危,岳家趁机到各家府游,用极低的价格买了人家的田产。自从,岳家成为云梦县第一豪绅。在城为吞并田产也就算了,很快岳家又将手伸到了城里,但凡是赚钱的买卖,他们都要吞并,还只许他们一家经营,倘有同行,便直接借助官府,封了铺户。人我本是经营布行,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多,只是聊以糊口,但因为岳家也要经营,就派人找到门,以五两银子的价格,要收了人的铺面。人知他厉害,万不敢获咎,也就咬牙同意。本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招惹是非,偏巧那时,女儿来给我送饭,我那闺女略有姿,被岳家恶奴到之后,回去告诉了主家,不出一天的功夫,岳家便来下聘,要娶我那女儿做妾。人那时已经听,岳家人只要谁家的闺女,定会强抢回去给糟蹋了。人嘴承诺,想让女儿连夜逃跑,谁知岳家人猜出我的心思,早就派人在门口等着,见我女儿出门,就一拥而,将我女儿抢走。三天之后,岳家人再次登门,丢下我女儿的尸首。”

    张姓男子到最后,不由落下眼泪。

    “你确定那是岳家的人所为?”蒋杰虽见张姓男子的脸色不似做作,但仍是问出这话。

    “自然是他家所为,先生若是不信,可到城里城外访一访,就知人的是否属实。人以前的张记布行,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已更名为大通布行,是岳家的财产,这事城里的人也都知道。”张姓男子含着泪道。

    “这位老哥,还请莫要难过,你的仇怨,我家主人定会替你报了。对了,我还想问一句,你可知那岳家那时是由何人做主,糟蹋了你的闺女?”蒋杰再次问道。

    “来人下聘礼时,是岳家的二管事岳霄。”张姓男子道。

    二管事岳霄,那是岳敬的堂弟,两个人是纯粹的叔伯兄弟,要比和岳肃近的多很多。在府也住了段日子,蒋杰对府的情况,几多也有些了解,大管事是岳敬,二管事是岳霄,门房是孙堂,帐房是刘善。这个帐房刘善,也是岳敬的亲戚,属于岳敬的大舅哥。

    听了这话,蒋杰也就明白了,以岳家的名义在外横行之人,就是岳敬那一伙人。岳敬现在名为岳家的大管事,其实在内在外,和岳家的主人也没什么区别。

    “多谢老兄将这些岳家犯警的事情告诉弟,弟这就回去,禀告我家主人。但这城里城外,估计岳家的线人极多,弟前脚一走,怕就有人后脚登门,杀老兄灭口。所以弟以为,老兄最好暂时遁藏一下,等弟回来,或许还要找老兄出面,做个证人。”蒋杰道。

    “只要能替我女儿报仇,替云梦县的苍生讨回公道,出堂作证又算得了什么。先生安心,我在城内自有妥善的安身之处,外人不会轻易找到。”张姓男子道。

    “如此最好,但不知弟要找老兄之时,该去哪里寻找呢?”蒋杰问道。

    “榆树胡同,孟婆子家,我现在就住在那里,我今晚就搬到那去,从此再不出门,只等先生登门。”张姓男子对蒋杰是深信不疑,如果真能为女儿报仇,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平安就好,那二位快快离去,克日之内,弟必当登门。”蒋杰拱手道。

    “有劳先生,若真能为女报仇,人来世当牛做马,也会酬报先生。”

    完,张姓男子又和蒋杰客套两句,这才与同桌之人一起算账离去。在他二人走后,蒋杰回到自己桌,声道:“金蝉、童胄,你们两个黑暗跟去,他们去了什么处所。李忠带的人应该也到了这里,你们准了他二人的住处,然后立即通知李忠,让他派人黑暗呵护这两个人,随时听候二人的传唤。”

    “是,先生。”金蝉和童胄点了颔首,随即跟出店去。

    他俩走后,蒋杰声对厉浩荃道:“浩荃,你也别闲着,现在去街转转,找一些穷人多的处所,或许干脆去找两个叫花子,寻问一下岳家的情况。问完之后,速速回来。”

    “明白。”厉浩荃承诺一声,也出了酒楼。现在桌只剩下蒋杰一个人在独酌。他心中暗自思量,好在这些事情是被他们先行发现,这要是传到太后耳中,或是被大人的政敌先行发现,还不得借此举事。

    其实蒋杰其实不知道,岳家在云梦县犯警的事情,早年东厂和西厂的番子就已经查到,也都汇报了自家督公。那时管东厂的是魏公公,管西厂的是刘名果,魏公公那时接到消息之后,没有做什么反应,也没有去告诉皇,借此攻击岳肃,因为他知道,凭这个想要扳倒岳肃,绝对不成能,搞欠好还会打破那时的平静,岳肃向他脱手。所以魏公公没,姑息养,留作最后的杀手锏,假使岳大人哪天翻脸,他就借此一搏。结果岳肃一直没有对他脱手,魏公公也就一直没。西厂那边就不消了,刘公公知道之后,便烂到肚子里,全当不知道。两家还都没有存档,事后邹义接手,也不知道。

    可现在,不但蒋杰知道了,太后也知道了。在岳肃回乡,途中遇到张家之后,张太后就黑暗东厂和锦衣卫跟随,想要了解岳肃回家之后,城市做些什么。

    东厂和锦衣卫那可都是专门的情报特工,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一般都瞒不过他们的线人,这帮人一进云梦县,就收到岳家横行乡里的消息。经过一番查证,认定属实,就飞马返回京师禀报。他们回程的时间,还是在岳肃给发丧之前,在岳肃刚给父亲发完丧没几天,就已抵达京师。

    邹义和骆养在收到属下传回的消息之后,他二人可不敢担搁,是立马觐见禀报。究竟结果太后叮咛过,但凡是关于岳肃的消息,不管事情大,都要立刻送去。东厂和锦衣卫终究是两家,谁都怕对方先行告诉太后,自己落了后,被太后怀疑。

    今天,张太后和母亲在慈宁宫内闲话家常。女人么,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些家长里短,这个病,即即是当了太后,也难以避免。张太后也是一天到晚闲着没有什么事做,儿子有老师带着学习,自己只能找人唠嗑。以前皇在的时候,她的不算,充其量是找宫女话,现在皇没了,她是后宫之首,一道懿旨下去,只要不是男,凭此通行证便能通顺无阻。

    母亲二人正些体己话,这时候突然有太监在外传话,邹公公与骆指挥使求见。这二位肯定是有事,张嫣立即召见。

    不一刻二人进门,先是给太后和太康夫人见礼,张嫣了声“免了”,待到二人直起身子,才问道:“你们到此求见哀家有什么事吗?”

    “回禀太后,是去云梦县的人传来关于岳大人的消息,因为太后有叮咛,凡关于岳大人的事,事无巨细都要在第一时间禀报,老奴这才仓促前来。”邹义道。

    “回太后的话,臣亦是如此。锦衣卫也是从云梦县带回关于岳大人的消息。”骆养跟着道。

    “是什么消息呀?邹义,你先。”张嫣一听是关于岳肃的消息,眼睛立时一亮,着邹义问道。

    “据番役带回的消息称,岳大人在朝为官期间,岳家的人在云梦县横行犯警,鱼肉乡里,霸人田产,夺女,种种犯警,是……罄竹难书……”邹义越往后,声音越。

    张嫣听罢点了颔首,接着问道:“就这些吗?还有其他的吗?”

    “就这些。”邹义道。

    “骆指挥,你那边带回的是什么消息呀?”张嫣这次向骆养。

第十二章 主见

    第二章主见

    “回太后的话,去云梦县的锦衣卫带回的消息也是这般,和邹公公刚才的一样。)”骆养躬身答道。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消息……”张嫣沉一声,脸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片刻之后,才喃喃道:“岳肃为官清廉,在朝野是有名的,听还被称为青天。被他办过的贪官污吏不算,就那些土豪恶霸、犯警商就数不堪数。他不是最恨那等鱼肉乡里的恶霸么,怎么连他的家人也能做出这等勾当。对了,你们,这事他知不知道?”

    “这……”骆养和邹义互视一眼,谁也没敢贸然作声。别骆养的年纪不大,但格内敛,甚有心机,虽然比不身边站着的老狐狸,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什么也别。

    他们俩不,可有人,这时只听坐在太后下手的太康夫人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听他对自己的老丈人就徇过私,把事情推给皇,这等人概况标榜正义,内心龌蹉不堪,假仁假义,欺世盗名,明里不爱财,背后让家人收刮。哼,猫儿哪有不爱腥的。这等人,也不知是怎样蒙蔽了先帝,获得圣宠,让他做托孤之臣。幸好他老爹死的早,要回家父(母)丧,否则再过几年,咱这大明朝非得废弛在他的手中不成。并且要不是他回家父(母)丧,咱们也不得知道他们家里做的那些龌蹉事呀。”

    老太太是恨透了岳肃,对他的评价,肯定是没有一句好的,怎么埋汰怎么。

    好在张嫣不比普通人,几多有些分寸的,不得轻易被他人左右。她思虑片刻,道:“东厂和锦衣卫可查到什么证据了?”

    “证据……也已经查到……”邹义却是有心保全岳肃,可是太后这么问,他又不敢不,“云梦县城内的很多商铺,都被岳家靠各种手段强行吞并,城外的一些田地,也被巧取豪夺。这些都有人证和苦主,以及一些物证。还有那云梦县的知县,据是岳大人的侄子……”

    “呵……”张嫣一听这话,冷笑一声,道:“竟然放置自己的侄子到自己的家乡为官,亏他岳肃想的出来。来他应该是知情了。”

    岳瑾中能当云梦知县,实不是岳肃放置的,岳肃要是有心提拔什么人,这人起码不得做个知府,区区一个县令的官,岳大人连眼皮都不会夹一下。岳瑾中是举人身世,熬了几多年,才熬到一个知县的空缺,正好还是岳大人的家乡。和岳大人沾不沾亲,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归正大家都姓岳,攀就是。

    “这个……老奴不敢肯定……”邹义知道,自己不得岳肃知情,但要是直接岳肃不知,还怕因此被太后猜忌,也只能这么了。不敢肯定,起码也是帮岳大人挡一下。究竟结果岳肃是朝廷次辅,托孤之臣,家里犯法,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他知情,想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骆养见邹义这么,也声了一句,“臣也不敢肯定。”

    “岳肃这些年一直在京师为官,家里的所作所为,不知情,倒也无可厚非,有情可原。但要是装作不知,也欠好。”张嫣嘴里着,心中打起算盘。岳肃是先帝留下的托孤重臣,并且还有些才调,要是不消,亦或将他杀了,实在对不起先帝;可要是重用,会让他以为朝廷无人,我孤儿寡非要依靠与他。这样吧,用还是要用,但不得让他像以前那样,几多得敲打一下,让他知道,他的权利和地位不是无法摆荡,先帝能够赏给他,我们孤儿寡母照样能给收回来。

    打定这个主意,张嫣计心来,道:“岳肃一向特出国法无情,执法如山,现在他的家人触犯了朝廷律法,总得给天下一个交待,给那些苦主一个交待。这样吧,邹义呀,你派人去一趟云梦县,将岳家横行犯警的罪证全部收齐,并设法查出岳肃是否知情,这件事莫要走漏风声,查明之后,速速回报哀家。”

    “老奴遵命。”邹义躬身道。

    “好了,你们退下吧。我和母亲会话。”张嫣完,轻轻一摆手。

    “老奴告退。”“微臣告退。”

    邹义和骆养联袂退下,二人出门之后,太康夫人就开口道:“女儿啊,东厂和锦衣卫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探子,他们查到的消息,岂能有假,岳家横行乡里之事,定然属实,这已毋庸置疑。岳肃不知情,这谁会相信,要是没有他在背后撑腰,岳家人哪有那个胆量,处所官岂会坐视不睬。还有,他还故意放置自家亲戚到家乡为官,是什么意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女儿啊,刚刚有外人在场,娘没法多,现在这里就你我母女,为娘也无妨心中所想,他岳肃一向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这一次何不借此机会,取了他项人头,也好为你爹爹与你哥哥出一口恶气。即便不要他脑袋,起码也得把他打回原形,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将咱们家放在眼里,也让其他的官员,叫他们知道,敢获咎咱们张家,非论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母亲痛恨岳肃,这事张嫣怎能不知,母亲能出这番话,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张嫣实在没有杀岳肃之心,自己也打定了主意,给岳肃一些教训就是,没必要取他命。当下,她出笑容,道:“母亲的意思,孩儿明白,也确实应该让岳肃吃些苦头。然岳肃终究是托孤之臣,倘没有足的证据,万不成夺去官位,甚至杀失落。怎样措置,还是等邹义派去的人回来再定,届时女儿自有决断。”

    “女儿呀,你可不要姑息养,来经常才几多天,为娘就已经听,那岳肃权势极大,翅膀众多,这等权要是不尽快革除,留在世,对你母子可是一个祸患。还有,你那证据,要是想找,还不容易,将岳府的家人抓来,严刑供,不信他们不招认。女儿啊,这件事你可不要心慈手软啊。”太康夫人再次劝道。

    岳肃权势极大,翅膀众多,确是犯了张太后的忌讳,她怕的就是这个。她听完母亲的话,也觉得有理,心里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道:“母亲得对,女儿心中已有计较,只这一次东厂会带回什么样的消息吧。”

    “女儿……”

    见母亲还要再,张嫣随口打断母亲的话,道:“母亲,女儿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那好吧太后,老身这就告退。”太康夫人也是心中有数,女儿既然下了逐客令,显然是主意已定,不想再提岳肃的事情。不过心里还是很不满意,对女儿的称号,都改为太后。

    太康夫人出了紫禁城,一路返回自家府邸。晚饭的时候,是一家三口一起吃的,儿子今天难得没有出去鬼混。席间,太康夫人就把今天今天慈宁宫里产生的事,了一遍,一听是关于岳肃,老头子和儿子的眼睛全都亮了。

    待到老太太完,张中信马道:“这可是一个天赐的好机会呀,要是能借此除失落岳肃,正好报了昔时的一箭之仇。”

    “为娘也是这么想的,可你妹妹也不吐口,出心中筹算,天晓得她是不是真的想杀失落岳肃,替我们张家出一口恶气。”太康夫人有些不高兴的道。

    “母亲,妹妹现在不吐口其实没关系,只要东厂那边找到岳肃徇私枉法的证据,再叫御史参一本,管叫他岳肃吃不了兜着走。”张中信道。

    “话是这么,就怕东厂寻不着证据。岳肃在朝中甚有权势,天晓得都谁是他的人,万一派去的人回来,岳肃一直在朝,毫不知情,那怎么办?”太康夫人道。

    “这……”张中信犹豫一下,马有了主意,“母亲,孩儿想出一个办法,不如由我黑暗前往云梦县,找出岳肃徇私的证据,到时告诉妹妹,她怎么。”

    “噗……就你……”听儿子要去云梦县搜集岳肃徇私的证据,张国纪刚喝进嘴里的汤,一口就喷了出来。儿子有多大本领,自己好歹还是清楚的,出外明察暗访,自己那宝贝儿子哪有这个本领。

    见老爹对自己不屑,张中信马挺直腰板,道:“不就是搜集个证据么,多大点事,有什么难的,难道只有他岳肃会么。往日总是岳肃查他人,今天孩儿也去查查他,哪怕他真的不知情,我也要栽他一个知情不举,徇私枉法。到时爹爹找御史一弹劾,妹妹再点个头,不死也叫他脱层皮。”

    张中信终究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水平,这等事情,如果太后真的想办岳肃,她就暗示让邹义想办法了,怎会这般繁琐。张中信不明妹妹的心思,还当自己去弄出证据,就能把岳肃给办了。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要是真能找出真凭实据,起码也够岳肃喝一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多年来在苍生心中树立的形象,也会完全毁失落。

    张国纪儿子执意如此,虽知道儿子没什么本领,也想让儿子出去历练一下。于是道:“既然你这么,也明我儿甚有志气,那你照你的意思,你跑一趟云梦县,黑暗查探一番。但要记住,一定心。”

    “爹,你安心好了。”

第十三章 独酌

    第三章独酌

    张中信在第二日一早,带着几名伴当,快马赶往湖广,他们抵达云梦县的日子,正好是金蝉等人进城的日子。

    金蝉、殷柱奉命去跟踪张姓男子二人,厉浩荃街探问消息,厉浩然则是让岳乐领路,去买桂花糖。他们两个是最先回来的,回来之后,却见只剩下蒋杰一人,厉浩然心中纳闷,倒也没有寻问,岳乐自然是不敢问的。

    比及天近傍晚,金蝉、殷柱、厉浩荃才先后回来,众人囫囵吃了口饭,赶紧出城,向回赶去。快到白杨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时候,路口走来两个乡下汉子,二人行仓促,脚步很快,突听其中一个一脸惊慌地道:“我的妈呀,可算走过那条路了,那路过郭家大院时,我都是捂着耳朵走的。”

    “我都告诉你莫贪近路,你那时不是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瞧你那怂样,刚到路过郭家大院时,脸都吓变了。”另一人道。

    “我那不是想抢在天之前过了郭家大院么,谁曾想,还是晚了一步。那阴风,实在太吓人了,我听白杨乡的人讲,这个时候走还算强的,等再晚一些,到了三更,还能听到院里传出婴儿的哭声。”先前的汉子道。

    这两人脚步很快,一边着,就从金蝉等人身边走了过去。待二人走远,金蝉道:“刚刚在城里,就听这个什么郭家大院闹鬼,我金蝉长这么大,还历来没见过鬼是个什么模样,很想进去瞧瞧。”

    听他这么,厉浩荃的精神头也来了,道:“谁不是,我也想去瞧瞧,归正没有什么事,大伙就去吧。蒋先生,您呢?”

    岳肃对蒋杰一向都是敬重有加,所以其他人更是如此,一个个向蒋杰,等他发话。

    蒋杰是历来不信鬼神的,心中对这个郭家鬼宅,难免也有些好奇,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今天得来的消息,通知岳肃,岂能让好奇心迟误。他沉片刻,道:“鬼宅明日再去也来得及,我咱们现在还是去岳家祖坟去见大人吧。”

    既然他这么了,金蝉等人就算再是好奇,也不得再什么,究竟结果正事要紧。当下几人,一起赶往岳家祖坟。岳乐此刻却突然道:“几位爷,现在时候不早,的是不是能够回府了……祖坟在哪……诸位不是也知道处所么……”

    “白日里却是能够找到,但现在天已晚,我等也只去过两回,深怕失路径。乐子,你还是辛苦一下,领我们再跑一趟,等见到大人,自会有赏。”蒋杰故意道。蒋杰的记不是一般的好,一般什么处所只要去过一次,便能记下,怕路,纯是扯淡。

    岳乐似乎很想回府,道:“现在天实在太晚了,要否则明天早,我再带几位去如何?”

    “你哪那么多空话,叫你领路,你就领路。”见岳乐推诿,金蝉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

    岳乐吓了一跳,再不敢多言,只好老老实实地引路。既是祖坟,那肯定是在乡外的偏僻之处,众人今天是出来遛弯的,也没骑马,从这赶去,自然很费时间。

    等赶到岳家祖坟之时,天已是二更,隐约到岳肃结下的草庐之时,忽听有声喊道:“来者何人?”

    “我是蒋杰,大人可在?”蒋杰大声道。

    “原来是蒋先生,大人正在坟前饮酒,请随人来。”话的是一名放风的护卫,待蒋杰几人近前之后,引着他们,前往岳肃父亲的坟前。

    岳肃自从在坟地结庐之后,除每日给父亲进香,还时常摆酒菜,一个人坐在父亲坟前,喝几杯,和父亲话。可以,几乎他现在的一日三餐,都是在父亲的坟前用。用岳肃的话来讲,自为官以来,再未同父亲同席吃饭,现在自己终于回来了,非论如何,也要天天陪着父亲用饭。

    “父亲,您还记得在孩儿时候,您教孩儿雕镂木偶么?那个时候,孩儿只是图着好玩,才认真练习。不曾想,这一技之长竟然成了晋身之本,那一年朝廷京察,孩儿入京,在街遇到一个少年,与他较量雕镂之技,我还赢了他,获得一块玉佩。任谁也不会想到,数年之后,那少年竟然酿成皇,也就是先帝爷,他不但记得孩儿当初和他的那一场较量,还对孩儿念念不忘,行知遇之恩,托孤之任。他虽然是皇,但在孩儿面前,总像是一个朋友,每当我见到他,我城市觉得很亲切。父亲,这就是他的模样……”岳肃自言自语,话间,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偶来,这木偶的模样正是朱由校。

    他将木偶放在父亲墓碑旁,然后跪倒在地,道:“皇,您对微臣的大恩大德,微臣永世不敢忘怀,在您托孤之时,微臣承诺您的话,也永世不敢忘记。倘一息尚存,势必为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九泉之下的父亲,即是见证。陛下,如果您在下面寂寞,想要找人较量木工的话,可找家父。家父的技艺,远在微臣之,你们二位,一定会玩的尽兴,感到相见恨晚。大明朝,现正是残落之际,不满皇,臣乃重生之人,对历史略有了解,知在若干年后,鞑虏将入关取代大明,改国号为清。臣受陛下大恩,万不肯见此事产生,让我堂堂中华,陷入蛮夷之手。今日定竭尽所能,诛灭外虏,保陛下的江山千秋万世。待臣日后平定辽东,中兴大明,定当下黄泉陪伴陛下,生愿做皇的臣,死亦愿做皇的鬼。”

    岳肃前生是个孤儿,格也有些孤僻,没有什么朋友,但他做人有一个信条,只要他人对他好,他就会千倍万倍的酬报。这一生,除父母的养育之恩外,对他最好的人就是朱由校。一个九五之尊,不但将他看成朋友待,还对他无比的信任,这是什么样的轻易。岳肃是知道感恩之恩,他在朱木匠托孤之时,就下定决心,自己这一条命,便卖给朱家。

    “臣有的时候,想想也觉得对不起您,臣利用过您,但还请皇安心,臣做的那些,绝不是为了自己,全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

    他一会和父亲话,一会和朱由校话,终归到底,也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父亲的养育之恩,他难以忘记,朱木匠的情深意重,他仍然难以忘记。

    岳肃利用过皇,但朱木匠不是傻子,他相信岳肃,非论是成立西厂,还是其他,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心甘情愿让岳肃利用。这就是信任,无比的信任。

    话正着,岳肃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之声,他连忙将朱由校的木偶揣进怀里,拭干眼泪,坐回原处,自斟自饮起来。这些天,岳肃再到此和父亲话的时候,身边不留一个人,将所有的护卫打发到远处,只自己一个人在这。

    “大人……”岳肃听到脚步在距离自己还有七步的处所停下。这是蒋杰的声音,他听的清楚。

    “原来是蒋先生,不知先生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呀?”岳肃没有回头,只是开口问道。

    “今天属下同金蝉他们进县城吃饭,听到一些不是很好的消息,也不知这些事,大人是否知道。”蒋杰道。

    “是什么消息,先生过来坐。”岳肃道。

    “谢大人。”蒋杰几步走到岳肃身边。

    岳肃是席地而坐,蒋杰也坐到一边,用不大的声音道:“属下听……”

    当下,蒋杰就将在酒楼内听的事情,一五一地了一遍。

    “啊……”听完蒋杰的讲述,岳肃是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家里会做出这等事情。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这些事情可属实?”

    “属下已叮咛厉浩荃前去探问,他已经探问清楚,只是那时岳乐在场,属下没有细问。”蒋杰道。

    “那让浩荃过来见我。”岳肃叮咛道。

    “是,大人。”

    金蝉、厉浩荃等人是跟着蒋杰一起过来的,蒋杰承诺一声,回头招呼厉浩荃过来,厉浩荃走到近前,跟着就听岳肃问道:“浩荃,听蒋先生,曾派你到城内探问一些事情,你刺探的结果如何?”

    “回大人的话,属下在城内问了几个叫花子,从他们口中得知,大人的家人……在……此地……”厉浩荃躬身话,他的声音,越往后,就变得越,到了最后,甚至无法令人听到,显然是不敢继续下去。

    “浩荃呀,你随我多年,难道不知我的秉么,但无妨。”岳肃冲着厉浩荃点了颔首。

    “是,大人。大人的家人在本地堪称一霸,不但横行乡里,鱼肉苍生,并且还勾结官府,巧取豪夺、抢男霸女,干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厉浩荃着着,声音再次低了下来。

    “什么?”听了这话,岳肃气的“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可随即他的身子一晃,一个踉跄,好悬没跌坐回去,他望着父亲的墓碑,无力地道:“父亲,为什么,家里会是这样的事?”

    “咔!”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响起一个霹雳,这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

第十四章 神秘锦囊

    第四章神秘锦囊

    “这都二更了,岳乐和那帮人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岳家大宅的前院,花厅之内,坐着四个人,四人围坐在圆桌旁,桌子还摆放着酒菜。)间主位之人,乃是岳敬,左手之人是门房孙堂,右手之人是帐房刘善,对面所坐之人,是岳敬的堂弟岳霄。

    “堂兄,可能是他们在城内玩的开心,就在城内多住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定,现在正在堂子内搂着美娇娘喝花酒呢。”岳霄见岳敬出担忧之,连忙作声开解。

    “要是真像你的那样,我就安心了。可是不知为何,我今天的心总是七下,老觉得会出什么事。你,咱们做的那些事,会不会被那些人听到风声。”岳敬道。

    “你不是叮咛了岳乐,让他陪着那几位进城,进城之后少和闲人话,一旦有事,要第一时间回来送信么。这个时候也没消息,应该是没什么事吧。”岳霄道。

    “岳乐这子,为人老实,没有什么心眼,平时做事却是让人安心,但就是怕他太过老实,遇事脑子转不过来弯,来不及回来送信。”岳敬道。

    “你让他们去的那家陪月酒楼,店主和咱们也有点交情,要否则咱们现在派人快马进城,到那探问一下,是怎么个情况,你如何?”这回话的是帐房刘善。

    “这话得对,我怎么一时光着急,忘记了呢。岳霄,你现在就去叮咛人,骑快马进城,探问消息。”岳敬道。

    “是,哥哥。只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能进得去吗?”岳霄道。

    “咱们是什么人,云梦知县见了咱们还要叫一声伯父呢,想进城还不容易。让人带点银子,再亮出咱们的字号,就不信进不去。”岳敬道。

    “弟明白。”岳霄连忙承诺,离席而去,放置人进城探问。

    在岳霄出门之后,刘善再次道:“妹夫,你咱们这些年做的事,要是真被岳肃知道了,他会怎么对咱们?”

    “这……”岳敬的脸出一丝惊恐之,强作镇定地道:“究竟结果是自家亲戚,谅也不会如何吧。”

    “不会……的轻巧,岳肃素有青天之名,眼里容不得沙子,咱们废弛了他的名声,他要是不宰了咱们,以全清名,那才出鬼了。”刘善冷冷地道。

    “咔!”就在这时,突然晴空一声霹雳,紧跟着下起雨来。

    霹雳之声这一响起,岳敬吓了一跳,脸都有些发青,不安地道:“那……那你怎么办,万一真就让他知道了……”

    “妹夫,你莫要担忧、害怕,岳肃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知道,即便真就知道了,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对策么。”刘善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对策?”岳敬好奇地问道。

    “你不会忘了,当初那个人曾给了你一个锦囊,日后如遇为难,可以将锦囊打开,到时自有度过难关之法。”刘善道。

    不提这个,岳敬的脸倒还好些,提起这个,岳敬的脸越快难起来。他脸的转变,没有逃出刘善、孙堂的眼睛,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岳敬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整了整衣襟,道:“哥哥不,我还差点忘了,只是那伙人行事太过狠辣,次他们主动找门来,就令我吓了一跳,这次再去招惹,实在不是很好吧……”

    “那人不是你给你留下一个锦囊,如遇难处,便将拆开,自有解决之法,也没去找他们呀。难道妹夫已经将锦囊给拆开了,不知面写些什么?”刘善好奇地道。

    “没……没拆开过……”岳敬紧张地道。从他的脸色之中,以及那没有底气的回答,任谁都能出他是在撒谎。

    “敬弟,你今天是怎么了,紧张兮兮的。不似你平时做事的风格呀。”孙堂问道。

    “我……我只是担忧,咱们的事被岳肃知道,他在一怒之下,将咱们杀了。”岳敬再次紧张地道。

    “大家担忧的不都是这个,它妈的,来也真够晦气的了,原本岳老头身体硬的很,怎么一夜之间病就病了,还昏不醒,没几天就死了。他要是不死,岳肃哪能回来父(母)丧,咱们在此逍遥快乐,过那土皇帝一样的日子,得有多好呀。”孙堂骂骂咧咧地道。

    “谁不是,这可真是病来如山倒,岳老头平时身体那么硬,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竟然能病就病,请了几多郎中也救不醒,如此撒手走了,可是苦了咱们。”刘善也是摇头道。

    “可……可不是……老家伙这一死……可苦了咱们……”岳敬的声音,依旧带着紧张,接着又道:“那人给的锦囊,我现在放在房间里了,等我晚回去瞧瞧,面写的是什么良策。”

    话的功夫,岳霄返了回来,四人又了几句,这才撤席离去。这阵雨来的急,去的也急,在散席之后没一会,便行停歇。四人各自回房睡觉,岳敬开始是朝自己的院走,可走到半路,却回头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锦囊。

    将锦囊放在手心,瞧了一眼,随后紧紧攥住。他咬着牙,立于原地片刻,终于嘀咕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

    完,岳敬没有进入自己的院子,而是朝角门标的目的走去,到得门前,叫门的家丁悄悄把门打开,临出门还叮咛了一句,“等会我还要回来,在这守着,今夜我出门的事,禁绝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定要了你的命。”

    “是、是……”

    岳雨的坟前,岳肃闻听家中做出如此多的丧尽天良之事,好似五雷轰顶。此时空中突然一声惊雷,雨水随即落下,簌簌的雨水淋到头,岳肃突然冷静了许多,道:“我父母一向恩爱,父亲老实本份,母亲贤良淑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况且我父亲已经年迈,抢男霸女之事,决然不会去做。蒋先生,你可查出是何人抢了那人的女儿?”

    “回大人的话,这事属下已经问了,听是令堂弟岳霄。”蒋杰道。

    “哦……”岳肃点了颔首,道:“我家中怎么能建出如此大的宅子,原来他们搞的鬼,做生意……打着我的旗号做生意,自然是有赚无赔了。刚才不是岳乐跟你们在一起么,叫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大人。”厉浩荃立刻前去招呼岳乐。

    岳乐此刻并没有跟金蝉等人站在起来,而是被蒋杰放置到草舍之内休息,门口还专门派人盯着。

    外面的阵雨着实不,蒋杰本想跟岳肃回去,但见岳肃毅然耸立在雨中,一脸寻思之,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便没有开口。

    不一会功夫,厉浩荃将岳乐带来。冒雨来到坟前,岳乐明显显得有些紧张。

    “大人,岳乐带到。”

    “的……给、给老、老爷请安……”

    岳肃微微颔首,向岳乐,道:“岳乐啊,老爷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你可要有一一、有二二,千万不要刻意隐瞒。”

    “是,老爷。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岳乐老实地道。

    “要是能够如此,自是最好。不过莫怪老爷没有提醒过你,老爷我一向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撒谎,坊间给老爷起了一个绰号,叫作‘岳剃头’,一般除剃触犯国法之人的头颅,就是剃敢欺骗我之人的脑袋。”岳肃故意冷冷地道。

    “、的……万、万、万万不敢撒谎……”岳乐明显吓得够呛,岳肃当官日久,素来不怒自威,别岳乐这个家丁,即便一些大大恶之徒,到岳大人都浑身直打颤抖。

    “那就好。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我们家现在有几多地?”岳肃冷冷地问道。

    “这个……老爷……的在这方面,确实不太清楚,只知道家里有好多地,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岳乐心地答道。这话却是不假,家里到底有几多地,他还真的不知道。

    “听府的人,经常出外抢男霸女,这事你几多应该有点耳闻吧?”岳肃再次冷声问道。

    “这……的……”岳敬曾经嘱咐过他,禁绝他在岳肃面前将家里的事出来,否则就要他的命。岳敬做事一向心狠手辣,这他是知道的,所以实在不敢实。

    见岳乐的脸出为难之,岳肃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有还是没有?”

    岳肃这一发怒,岳乐的胆量差点没被吓破,马上“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泞的地,磕头道:“的也只是听,从未亲眼见过,更加没有跟着去抢……”

    他这话的有些别扭,但任谁听了,也会明白,抢男霸女的事,那是有的,只是他岳乐没有加入过,一点关系也没有。

    岳乐一脸的恐慌的样子,岳肃连成一气的追问道:“我不管你有没有介入,你现在只需,家里这些年都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现在立刻给我从实来!不但禁绝漏了一件,还要把是何人主使,也得一清二楚,否则的话,就莫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第十五章 夜半哭声

    第五章夜半哭声

    岳乐见岳肃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哪里还敢不老实,当下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是一五一了出来。他所交待的内容,与蒋杰套出来的话,以及厉浩荃探问出来的事,是基秘闻符。岳敬贪财、岳霄好,但凡夺人财产的事,多是岳敬所为,抢人家闺女的事,一般都是岳霄做的。

    听完他的讲述,岳肃又问道:“那他们的所作所为,我的父亲和母亲可否知道?”

    “大管事现在很少让二老出门,尤其是零丁外出,伺候二老的丫鬟和厮,也都是大管事特地放置的,外间产生的一切,皆禁绝他们提起。所以这些事,太老爷和太夫人应该都不知道。”岳乐如实道。

    “要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岳肃点了颔首,道:“现在时辰不早,今晚就在此休息吧,明日一早,随我回府。”

    这功夫,天的雨也停了,岳肃率人离开,回到草庐休息。当天晚,少不得要和蒋杰探讨一番,如何措置。

    依照岳肃的秉,那是必杀无疑,且不岳敬是废弛他的名声,就单论鱼肉苍生、横行乡里、抢男霸女、巧取豪夺的罪名,那就是必死无疑。别当初岳肃放阮臻梅一马,那里面一是有些政治需求,二是阮臻梅犯的是欺君之罪,苦主是皇帝,皇帝亲审,原谅了阮臻梅,起码算是苦主不再追究。但试问被岳敬、岳霄他们欺凌的苍生,那些苦主可能原谅他们么?

    蒋杰对岳肃分了解,自然猜出岳肃的心思,不过他却了这么一番话。“大人,属下想大人已存杀他们平民愤之心,这些人杀了也就杀了,杀了之后,也能全大人青天的名声。但属下今天,突然有几句不当的话,想和大人。”

    “先生的话,皆是金玉良言,令肃受益匪浅,有什么话,但无妨。”岳肃望着蒋杰,不知蒋杰今天想些什么。

    “青天不青天的,其实只是一个虚名,放眼天下,历朝历代,能被称为青天的,不过海瑞、包龙图。另外,自然也有些颇具清名的官员,但这些人只能博一个青天的美名,却永远无法入阁拜相、权倾朝野、左右天下。大人素有鸿鹄之志,又受先帝托孤之恩,理当以中兴大明为己任,非论是清名也好,私情也罢,都应该置于一边,否则即是有负先帝之恩。大人,不知属下这话的可对?”蒋杰淡淡地道。

    这话完,岳肃是连连颔首,道:“不错、不错……先生提点的极是。倘若能中兴大明,报先帝隆恩,非论是清名也好,私情也罢,都应抛却一边。”

    “大人明白这个事理,那这件事该如何措置,想来大人的心中已然有数。蒋杰这就先行告辞,回房休息了。”完,蒋杰站起来,躬身一礼,便朝门外走去。

    岳肃没有多其他,只是点了颔首,望着蒋杰离去的背影,岳肃只觉胸中豁然开朗,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既然自己给自己设立了中兴大明,鞠躬尽瘁的目标,那自己就要已大局着想,有的时候,为了社稷,清名可以抛却;有的时候,为了社稷,私情也可以抛却。今天杀岳敬等人,是为大局着想,明天或许遇到同样的情况,反而要网开一面,这同样也是为大局着想。

    有了蒋杰的话,岳肃杀岳敬等人的心更加坚定,刚开始他虽然也拿定主意要杀,但心中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岳敬究竟结果在府照顾自己的父母多年,不管出于什么心思,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这个恩典,自己尚未来得及报。可自己要怎么报,似乎除放他一马,也没有另外,因为岳敬的父母双亡,膝下又无儿女,除此之外,实在没什么办法。然而蒋杰的话,令岳肃明白,为了大局,为了社稷,该割舍的就要割舍,该杀的就要杀。否则,日后再遇到这等事情,遇到该杀之人,你是杀还是不杀。

    三更时分,一匹快马从县城跑到岳家大宅,到得门口,马之人翻身下来,前敲拍门环。不一刻功夫,大门敞开,今晚开门之人,竟是门房孙堂亲自脱手。

    孙堂一见这人,便开口问道:“进城探问到什么消息?”

    “回爷的话,的已经探问清楚,今天中午确实有一伙人去了酒楼,年岁、相貌和人数正好和岳乐带去的那帮人相符。吃饭的时候,伙计似乎听到有人在私下骂岳大人,还提到郭家鬼宅,这功夫,他们桌就有人过去,不过声音很低,伙计没有听到些什么。比及骂岳大人的两个人走后,他们桌的人就一个个先后出去一个,好像只剩下那个蒋先生留在里面等待。傍晚时分,那些人才回来,草草用过饭,就赶着走了,瞧架势应该是赶着出城,不像是要在城里住下的样子。”

    “原来如此。”孙堂点了颔首,道:“跟我去见大管事。”

    孙堂让人进门,然后二人一起朝岳敬的院子走去。

    岳敬不合于堂弟岳霄,他贪财、心眼多,却不怎么好,只有两个老婆。两个人走到岳敬住的院外,刚要敲门,突然听到院内隐隐传出有婴儿啼哭之声。

    “哇……哇……”

    岳敬没有子女,他的院子里,也没人有孩子呀,一听到这个声音,孙堂和那汉子就是一惊,心里打了个突突。

    孙堂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好像有婴儿哭的声音……”汉子有些紧张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孙堂的声音有些打颤,身子也不自觉地在瑟瑟颤栗。

    “哇……哇……”院子里再次传出婴儿的哭声。声音不是很大,但隐隐约约听的清楚,就是在这个院子里。

    “不会……不会是……”汉子吓得倒退两步,他想什么,孙堂自是清楚。

    “以前咱们这也不闹那工具呀……今晚是怎么了……”孙堂的胆量明显不是很大,身不由己的向后倒退,跟着,他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他这大声喊叫,院子里的哭声马上就没了,即便哭声消失,但孙堂二人仍是不敢近前一步。

    不一会功夫,有二多名护院提着棍棒跑来,一见到孙堂,便问道:“孙爷,有什么事?”

    “我们……我们刚才听到大管事的院子里有婴儿的哭声……”孙堂话的时候,明显还有些后怕。

    “没有呀……”护院们仔细听了听,确定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

    “刚才还有的……咱们……咱们一起进去……”孙堂装着胆量道。

    护院们点了颔首,其中一个胆量较大的,当先前拍门,“啪啪啪”,一边敲,这人还一边喊:“大管事、大管事……”

    然而他敲了半天,里面不但没有人来开门,并且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见这般情况,孙堂也有些慌了。就这时候,又有护院赶了过来,到来之后,一个个都在寻问是怎么回事。孙堂如实相告,这些人听了,也有些发慌。

    孙堂冷静了一下,道:“你们把门撞开,再去人把二管事和帐房刘先生请来。”

    护院们承诺一声,有的去找人,有的就地撞门。很快,院门被撞开。大家伙往里一瞧,里面黑漆漆一片,一点光亮也没有,并且还静悄悄的。

    “孙爷,这里面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除大管事和两位夫人外,还有四个丫鬟呢?”一名护院道。

    孙堂倒吸一口凉气,仗着人多壮胆,分隔人群,走到门口,向内瞧了一眼,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渗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向后连退两步。过了片刻,才壮起胆量道:“你们、你们进去挨屋瞧瞧……里面有、有没有人……”

    护院们到这个架势,也有些胆寒,究竟结果这院子里住了七个人,闹出这么大的消息,不至于里面的人都听不到吧。好在人多,互相能帮着壮胆,就这样,大家伙还是战战兢兢地走进院子,一起先朝岳敬的主房走去。

    护院们的手中都提着灯笼,推开主房的房门,进去一瞧,连个人影也没发现。见这里没人,大家伙又一起朝大夫人的房间走去,进去的能有三多号人,按理,分离开来,片刻就能探查清楚,可眼下情景实在太吓人,大家伙还是觉得凑在一起比较踏实。熟话,攒鸡凑“胆”子么。

    刚到大夫人的门前,突听一人惊呼一声,“啊…………那是什么……”

    院子里原本就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神经都是高度紧张,一听这人的喊声,大家伙都是骇了一跳,有那胆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更有人手中的灯笼,都吓得脱手失落到地,急着用手捂住眼睛。

    惊慌过后,众人才顺着刚刚大喊之人的手指标的目的去,这一瞧,更是一阵心惊。

第十六章 婴儿的手印

    第六章婴儿的手印

    众人朝刚刚叫喊之人所指的标的目的望去,只见窗户的窗棂纸,印着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这个血手印很是古怪,因为它很,只有婴儿的手掌大。不过指印分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大人的手,确确实实是婴儿的。

    见是婴儿的血手印,护院们彼此瞧瞧,脸皆出惊骇之,先前还有胆大的,以为孙堂听到婴儿的哭声,是自己吓自己,但现在亲眼目睹了血手印,连胆大的心里都发,谁还敢进去查,一个个不自觉的向后倒退。

    孙堂在院口也听到刚刚有喊,跟着就到众人步步后退,不敢再往大夫人的房间走。他心里纳闷,壮着胆量大声喊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不进去?”

    “孙爷……真的有鬼……不是的们不进去……是真的不敢……”有护院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有鬼……”孙堂也吓得够呛,颤巍巍地问道:“你们、你们到什么了……”

    “血手印……婴儿的血手印……”

    “什么……”孙堂听了这话,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一来,他也不敢动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这等着。

    过了一会,岳霄和刘善也都赶了过来。随同前来的,还有关羽领着二几名护卫。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消息,关羽这帮人云南黔国公府的护卫,警觉很等之高,他先带人到后院那边查探,以防郡主失事,见那边无事,这又带人赶了过来,路正好遇到刘善他们。

    见到关羽的护卫,孙堂的心才定下一些,岳霄抢着问道:“孙哥,这里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想起件事,想和大管事,结果一到院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婴儿的哭声,那时我吓了一跳,连忙喊人,比及护院来了,里面的哭声也没了。可是不管怎么敲门,院里都无人出来。后来把门撞开,里面是燕雀无声,一点声响也没有,我叫护院进去查,他们走到大夫人的房外时,突然到……到窗户有个血手印……是婴儿的血手印……”孙堂越往后,声音就越是颤抖。

    “这么……怎么会这样……”岳霄纳闷地道。他也有些害怕,但从眼神之中可以出,虽不是做作,但要比孙堂能强很多。孙堂可是怕到了极点。

    刘善却是显得比较镇定,他道:“那你们进屋了吗?我妹妹有没有事?”他是岳敬的大舅哥,自然是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岳敬,他的妹妹即是岳敬的大夫人。

    “一到那个血手印……谁还敢进去……人现在都聚在门口……没一个敢动的……”孙堂道。

    “这么多人怕什么?”刘善虽也有点害怕,但一是关心妹妹,二是想个究竟,这里这么多人,就算有鬼,也要畏惧三分吧。他一咬牙,道:“跟我来!”

    完,向关羽,又道:“关大人,不知您……”

    关羽起码是官军,自己府的乌合之众怕是真不敷,要是他能跟着,自己底气还能更足一些。他虽然有些事情不想让岳肃的人知道,但到了这个境界,岳肃横竖也会知道,还不如借他的人壮壮胆,要是真有什么事,也能顶一阵不是。

    关羽点颔首,道:“岳大人是我家郡马爷,他府的事,自然就是关某的事,理当跟随。”关羽的胆量还是比较大,完就跨步走进院中。他的手下是紧随而入,究竟结果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不了解,所以胆量自是要大许多。

    有关羽带头,刘善是紧随而入,孙堂和岳霄见他们都进去了,自己就别当脓包了,也跟着一同进入。

    一行人来到大夫人门前,跟着就到窗的那个血了个激灵,尤其是孙堂,哆颤抖嗦地躲在关羽身后。

    “里面有人吗?”关羽大声问道。

    声音过后,院子里鸦雀无声,等了半天,大伙除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外,再什么也听不到。

    见无人答话,关羽了眼刘善,道:“这位兄弟,里面无人做声,此地究竟结果是贵府,关某一个外人,前开门,实在未便,你……”

    “关大人的在理,这样吧……”刘善转头向一名护院,道:“四子,你去把门开了。”

    叫四子的护卫一听叫他,吓得向后一缩,弱弱地道:“爷……这……”

    “这么多人呢?有什么可怕的,叫你,你就!”刘善大声道。

    “是……”四子战战兢兢地向前走去,一边走,心里还一边嘀咕,“你的轻巧,那你怎么不。”

    心里虽然不满,但终究还是磨磨蹭蹭地来到门前,他心翼翼地抬起手来,轻一推门,却没推开。原来门在里面还是着的。

    “刘爷,门是着的。”四子心地道。

    听了这话,刘善本想门关着,你不会走窗,可到窗户的血手印,便没出口。道:“门着,你不会给撞开,这事还用我教你吗?”

    “是、是……”四子连声承诺,心里默念啊弥陀佛,然后闭眼睛,狠狠地用肩膀朝门撞去。

    “砰!砰!砰……”

    连撞几下,终于“哐”地一声,将门撞开,因为撞的太猛,又闭着眼睛,一个收势不及,整个身子都摔到屋内。可就算撞到地,他还是没敢张开眼睛,满足的啊弥陀佛,顺着跌进来的方位,向外爬去。

    爬过门槛,这子才把眼睛睁开,抬头到刘善,笑呵呵道:“刘爷,门开了。”

    到四子的熊样,刘善有些尴尬地冲关羽道:“下面的人太过脓包,让大人见笑了。”这倒不是四子胆量,在门撞开的那一刻,很多护院都连忙将眼睛捂住,在没听到什么异样的情况下,才敢拿开手观瞧。

    只见屋内是漆黑一片,仍然没有半点声息,连里面到底有没有人,都无法肯定。

    “人之常情,不算什么。刘老弟,请!”究竟结果不是自己家里,关羽却是好奇地想要进去,却还是得做个样子。

    “关大人,请!”刘善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行迈出一步,不过他这一步很,明显是想让关羽先进。

    关羽出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左手按住腰间刀柄,右手向前一摆,马有两名护卫提着灯笼,走到前面开路。护卫先一步进门,关羽、刘善紧随其后,来到屋内,朝右侧床铺所在的标的目的一瞧。

    房间内分整洁,一切物件都摆放的错落有致,丝毫没有移动过的痕迹。床铺在墙边,因为垂着床幔,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关羽与刘善停下脚步,关羽道:“老弟,房间的结构,里面睡的应是女眷吧。”

    “乃是舍妹。”刘善道。

    “要是这样,打开床帐之事,关某去做,实在未便,还是……”

    关羽的意思分明白,刘善点颔首,道:“大人的极是,不过咱们都进来了,屋内还没有半点声音,估计舍妹成是失事了。那血手印实在骇人,要否则你我一起前。”

    刘善到底还是害怕的。

    “老弟既然这么了,那关某奉陪就是。”

    见关羽承诺,刘善了声“多谢”,二人便联袂朝床前走去。来到床铺之旁,再次停下脚步,刘善抬起手来,想要拉开床帐,可手伸出一半,明显有些颤栗。生怕拉开之后,里面冒出什么工具来。

    关羽的明白,他早就急坏了,对这帮胆鬼是鄙夷万分。道:“刘老弟,既然你在边,也就不消避嫌了,还是让我来吧。”

    听了关羽这话,刘善是求之不得,道:“哎呀,那多欠好意思,这等事,哪能麻烦大人。”

    他这不过是谦让一下,不过关羽可不是文绉绉的人,到这么,便道:“那刘老弟就快些脱手吧,关某也想,这世到底有没有鬼,鬼又是个什么样子?”

    “啊……”关羽这一不客气,刘善可就傻了眼,肠子差点没悔清了。硬着头皮道:“那……那我就脱手了……”

    刘善咬着牙,终于把手放到床帐之,略一用力,向旁一拉。紧跟着,就听刘善一声惊呼,“啊……”人跟着仰天向后倒去。

    别是他了,就是关羽这等胆量大的,到里面的情景之后,也不由吓得倒退两步。另外两名拿着灯笼的护卫,其中一个吓得连灯笼都脱手失落落在地。

    孙堂压根没敢进来,岳霄却是跟几名胆大点的护院及关羽手下的护卫进来瞧瞧,他们都离床有一定的距离,根本不到床内的情况,可当听到那惊呼之声,以及前面四人惊慌的样子,都吓得叮咛向后退去。

    门外的那些人,都在侧耳倾听,听到刘善的惊呼声,也都吓得连连后退,有的甚至惊慌地道:“不会是真的闹鬼吧……”

    现在距离床铺最近的,仍是关羽,他定了定神,从护卫手中拿过灯笼,再次向前走去,一到床边,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伸手将床帐拉开。

    “刷!”

第十七章 郭家坟冢

    第七章郭家坟冢

    跟随关羽进来的人,非论是护卫还是护院,胆量都是比较大的,当到关羽二次去拉床帐时,各个都有一种想要闭眼的筹算。

    “刷”地一下,床帐被拉到一旁,关羽举着灯笼,朝内去。只见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岳敬,女的能有二出头的样子。二人的身盖着被子,被子掀起不多,显然是二人曾经抬起过身子。

    二人的脸,皆是青,双眼圆睁,仿若铜铃,甚至有一些要瞪得失落出来的样子。眼睛如死鱼般毫无光泽,一张面孔,似乎有些扭曲,恍如是受到严重的惊吓。

    他俩的死状实在太吓人了,要否则刘善到之后,也不会骇的昏过去。

    关羽的胆量终究还是比较大的,伸手是探视一番二人的鼻息,二人已然没气,死得透透的了。

    确定二人已死,关羽回身道:“你们确定一下,这是不是大管事和他的夫人。再来个人把刘老弟弄醒。”

    岳霄听了这话,连忙招呼护院前,自己也心翼翼走到床边观,当他到二人的死相之后,吓得忍不住抽搐一下,险些走了刘善的老路。

    有护院扶起刘善,掐住他的人中,片刻功夫,刘善悠悠醒来,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跟着刘善又反应过来,死在床的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伤心的哭道:“妹子啊……究竟是怎么了……”

    床边的岳霄不敢再去床的两具尸体,回身道:“关大人,这确实是我堂兄和我嫂子。”

    关羽点颔首,道:“大家出去吧,派人在门口守着,管好现场,等下去祖坟那边通知大人,请他回来检验。”

    完,带头朝房外走去。屋里躺着两具死状可怖的尸体,自然没有人愿在里面多做勾留,一个个纷繁跟了出来。

    从这间房出来,关羽道:“这院子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是的,还有大管事的二夫人,以及四名使唤丫鬟。”一名护院道。

    “都住在哪间房,咱们进去瞧瞧,人现在怎么样了?”关羽道。

    这时候,岳霄凑了过来,道:“隔壁这间就是二嫂嫂的房间。大人随我来。”

    由岳霄殷柱,来到隔壁的房舍,不过岳霄是万不敢去拍门的,在距门口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可是,当他停下来的那一刻,一眼就瞧见窗户有一个红掌印。

    “啊……”岳霄惊呼一声,倒退两步,藏到关羽身后,道:“大人您瞧。”

    关羽此刻已然瞧到了红手印,道:“不是和刚刚那个房间一样么,有什么大惊怪的。咱们进去瞧瞧吧,样子,你的二嫂嫂也是凶多吉少呀。”

    “大人,请。”岳霄弱弱地道。

    关羽这一回是见义勇为,叮咛护卫前开路。这间房的门户也是着的,护卫把门撞开,挑着灯笼引关羽进去。在岳霄、刘善等人的蜂拥下,关羽来到床前。房内依旧整洁,一切安排没有丁点凌,床前也是挡着床帐,不到里面的模样。

    岳霄和刘善这两个脓包是指望不了,更不消那个孙堂,这家伙仗着人多,才勉强站在门口,向内眺望。

    关羽客气两句,伸手拉开床帐,床帐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出来,很多人到床的情景,忍不住马上就捂着肚子吐了起来。关羽也不由倒退一步,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这床的情景,要比刚刚的那一幕还要可怖。

    床躺着一个二出头的女人,被子掀到女人的大腿处,女人的身穿戴肚兜,而肚兜已被染红,因为在她的左侧心脏部位,有一个窟窿。这个窟窿不是很大,但足矣致命。女人的脸是惨白透着青,面目扭曲,双眼突出,也是骇人的很。

    到这副模样,关羽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才道:“你们认一下,确定是二夫人吗?”

    岳霄仍在呕吐,哪里还敢往床观,却是刘善壮起胆量,只望床瞧了一眼,便不敢多,连连颔首,“是、是……”

    “好吧,既然确定了,那咱们就先出去吧。叫人守住门口,咱们再去其他人的房间。”

    众人争先恐后地退出房间,接下来又去丫鬟房查。院里住着四个丫鬟,两人一间房,关羽在众人的陪同下,先去了较近的一间。在这间房的窗户,照旧有一个猩红的血手印,仍旧是婴儿的手掌大。

    丫鬟房的房门也是着的,关羽叫人把门撞开,一起走了进去。房内安排简单,却没有凌的样子,一左一右两张床铺,她们的床没有罗曼,可以到床别离躺着一个女子。

    关羽先到左边的那个观,床女子已然死了,面呈青紫,双眼圆睁。再到右边观瞧,右边那女子亦是如此。叫人确认了身份,守住门口,关羽又带人去了最后一间房。

    最后那间丫鬟房内,和一间丫鬟房是一模一样,里面睡着的两个丫鬟皆以死亡,二人也是瞳孔突出,脸为青紫。

    确认了所有尸体,众人来到院子中,关羽下令,让人去通知岳肃,并亲自在此守现场。实话,这七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关羽是判断不出来,只有府的一些护院议论,定是冤鬼所为。

    事情是二更产生的,一直闹到三更,有护卫和护院一起快马赶往祖坟,赶到之时,还不到四更,岳肃等人都在睡觉,有些几名护卫在轮值守夜。到有人到来,护卫把人截住,问明来意,立刻通知岳肃。

    岳肃一听是家里闹鬼,岳敬一家都死了,心中难免差别。他也不多勾留了,立刻下令,返回家中。

    一路赶回岳府,天已经见亮,入府之后,守门的家丁将他引到岳敬的院子。

    院子里现在聚满了人,关羽、刘善、岳霄、孙堂以及一众护院全都没走,在这等待。岳肃和他们打了招呼,寻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孙堂是听到婴儿啼哭的,所以由他讲起,他将在门口听到婴儿啼哭之事,以及后面产生的一切,简明简要地了一遍。岳肃听罢点了颔首,道:“那咱们就先去岳敬的房间查一番吧。”

    由孙堂、刘善等人引路,走到大夫人的房前,岳肃一眼就到窗的血手印,于是跨步朝窗户走去。到得床前,仔细瞧了一番,血迹早就干了,他伸手推了推窗户,然后拉了拉,确定窗户是在里面着的。

    随即又走到门前,道:“刘善,你们来的时候,门也是着的吗?”

    “是的,老爷。”刘善如实道。

    “进去瞧瞧。”岳肃点颔首,一摆手,金蝉、铁虬立刻前,将门推开,岳肃进门之后,并没有直接向床前走去,而是四下仔细打量。

    了一番,没有瞧出什么眉目,又让金蝉、铁虬去前窗和后窗查,确定是否所有的窗户都是着的。二人这一查,也没有发现一点异常,所有的窗户都是着的。

    这一来,岳肃就纳闷了,要有人行凶,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出去之后,又是怎么将屋里的门窗给的呢?

    怀着这个疑问,岳肃走到床前,去查床的死者。岳敬和他老婆都已经死透了,但脸,应该是死前受到严重的惊吓。

    依照惯例,下一步是验尸。不过岳肃这次回家父(母)丧,也没有带仵作,去县里找仵作,明显太过浪费时间,那就自己来吧。

    岳肃让人把尸体搬到地,解去衣裤,自己亲自验起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查了两边,别不是法医身世,但一般的伤势,他还是能验明白的。可查了两边,岳肃都没有找出任何伤痕,更新颖命的重伤。吸取了以往的经验,岳肃还叫人取来磁石,在尸体频频吸了两遍,仍旧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岳肃更纳闷了,难不曾二人真的是被吓死的?

    被活活吓死,确是这个模样,可也不至于两个人一起被吓死吧?最为重要的是,他二人到底到了什么,能被吓成这般模样。

    为了寻找谜底,解开心中疑,岳肃只能下令,让手下在屋中展开地毯式的搜查,能不得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结果很令人失望,除翻出很多金银珠宝和首饰、衣服之外,再什么也没找到。

    无奈之下,岳肃只得带人去二夫人的房间查。同样是先行确定窗户是否着,确定也是着后,岳肃才走到床前查。

    瞧尸体的模样,也是死前受到严重的惊吓,但心脏位置的窟窿,很让岳肃疑。为什么岳敬和大夫人身没有窟窿,二夫人的身却有这么一个窟窿呢?

    将尸体搬下,脱光衣裤,岳肃仔细勘验,身再无其他伤痕,唯有心脏处的窟窿致命,岳肃甚至发现,尸体的心竟然没了。尤其是心脏处的那个窟窿,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窟窿特别,成年人的手,根本无法伸进去。岳肃带着手套,专门实验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手想要进去很是苦难,只能进去几根手指,想要掏出心来,是千难万难。

    “难道掏心的人是个孩?这怎么可能?”岳肃再次疑起来,望着粘在自己手套的血,他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岳肃抬头向金蝉,道:“金蝉,你快去请大夫人过来,随便让她将黑带来。”

    金蝉随岳肃日久,马明白大人的意思,道:“是,大人。”

    承诺一声,立即跑出房去,到后院去找阮傲月。

    不一会功夫,阮傲月牵着黑随金蝉赶来,进了房门,问道:“夫君。”

    “傲月,你来了。我现在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想要麻烦黑。”

    “夫君客气了,不知是什么样的案子,又让黑做些什么呢?”阮傲月问道。

    岳肃立即简单地将岳敬一家全部遇害地事情了一遍,跟着指着面前的尸首,道:“凶手挖走了岳敬二夫人的心,这样一来,肯定是要血的,我想让黑闻一闻,凶手是从哪里逃出去的。房间的窗户我已经检查了,全都是着的,听关羽,他来的时候,门也是着的,如此就怪了,凶手是从哪里走的呢?”

    阮傲月也好奇起来,道:“好,那就让黑试试,只要是沾死者的血迹,黑定然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着,傲月牵着黑来到二夫人尸体前,让黑嗅了起来。黑闻了一会,“汪汪”叫了两声,转身朝门口跑去。

    “跟着它走!”岳肃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朝外追去。其他的人紧随其后,朝外跑去。

    黑一面嗅着地面,一面朝外面跑,速度不是很快,不一会功夫,来到院门处,闻了两下,就跑了出去。

    岳肃等人在后一路跟着,但仍然没有忘记留下殷柱、童胄在院内管尸体。尾随着黑,很快追到西侧角门,角门是关着的,黑一个劲地叫唤,恍如是告诉大家,凶手这里出去的。

    岳肃把门打开,黑紧跟着就冲了出去,众人继续跟随,黑一路跑到村口,出了村口,直接向北,跑了能有多里地,来到一处葬岗。黑来到一座坟丘之前,在这里一个劲地吠叫起来。“汪汪汪……”

    “凶手在这……”第一个来到坟丘前的岳肃不但惊讶起来,但警察身世的他,对狗的嗅觉,那是分信任的,只是纳闷,为什么黑会把大家带到这里,并且就不再追了。难道,凶手只跑到这里?

    很快功夫,其余的人先后追到此处,岳肃的手下倒没有什么,也就是因为跑的太远,有些呼哧带喘。可是,府的几名护院,除大喘气外,脸明显出恐慌之。

    刘善、岳霄、孙堂三人明显跑得较慢,当他们三人赶到之时,脸也都别离出不合的脸色。岳霄的脸只是产纯的惊讶,而刘善和孙堂的脸,则是带有恐慌,相较之下,孙堂脸的惊恐更甚。

    岳肃善于察言观,岂能不出眉目,他马道:“孙堂,你过来。”

    孙堂战战兢兢走到岳肃面前,弱弱地道:“老爷……”

    “你一脸惊慌,想来是知道这冢之下埋得何人?你且告诉于我,这下面埋得是什么人呀?”岳肃冷冷地问道。

    “这……”孙堂一听岳肃提出这个问题,脸随即难起来,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道:“这个……的也不清楚呀……”

    岳肃岂是好糊弄的,明显出对方撒谎,立即厉声喝道:“你什么?再给我一遍?”

    “的……的……也不……清楚……”岳肃这一喝,孙堂更加心虚起来,话都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你的样子,应该是清楚的很吧!少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否则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那个人?”岳肃凌厉地道。

    见岳肃发怒,孙堂更加惶恐,“老爷……我……我……”

    “来人啊!给我打!”岳肃可没功夫跟他空话,见他还不如实交待,马叮咛手下脱手。

    铁虬抢到近前,一把将孙堂按倒在地,然后抬腿就揣。手头除刀之外,也没什么家伙,直接就用脚吧。跟着又来两个护卫,随同铁虬一起开踹。孙堂这几年在岳家跟着岳敬混,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大爷一样的生活,哪里挨过这种揍。二多脚过去,就疼得哭爹喊娘,无奈实话实,“是郭家的人……是郭家的人……”

    郭家,岳肃自然认识,不但打过交道,时候还跟父亲到郭家做过活。郭家一向欺凌乡里,昔时在郭家做活,郭家还少给了钱。但岳肃的父亲老实,只能认头吃了这哑巴亏。岳肃后来考中解元,郭家马一改往日嘴脸,凑趣奉承,岳肃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和他计较往日的仇怨。不想几年日后,郭家竟然埋骨荒野。

    郭家被岳家杀光满门的事,岳肃听蒋杰讲过,坊间的传说风闻只是岳家想要吞并郭家的财产,随便震慑其他的富户。

    现在既然到了这个境界,岳肃也想知道个究竟,原本就筹算白日质问岳敬,没想到他竟然死了。也罢,那就从孙堂这里获得真相吧。

    岳肃了眼趴在地,好似死狗的孙堂,道:“郭家的人是怎么死的?”

    “是……是……”这个问题,孙堂哪里敢回答,吱吱唔唔,半天再没有出下文来。

    岳肃一声冷笑,道:“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刚刚是不是打的轻了,要是如此,那就再重一些吧。铁虬!”

    “属下明白!”铁虬承诺一声,抬起腿来,狠狠踏在孙堂的背脊之,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它妈的,少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大人问你什么,你最好如实了,否则铁爷爷怎么炮制你。老子追随大人多年,遇到嘴硬的多了,像你这等废料,也筹算熬刑狡赖吗?”

    一边,一边抬腿狠狠地踩踏。其他的护卫也不怠慢,纷繁抬起腿来,朝孙堂身招呼。

第十八章 来龙去脉

    第章来龙去脉

    这一次脱手,要比刚刚那次更狠一些,孙堂疼得是鬼哭狼嚎,他那身板哪里经受的住,片刻功夫,就哭着嚷道:“我招……我招……”

    “真它妈的没种,你铁爷爷还没打过瘾呢。既然要招,那你就赶紧招吧。”铁虬骂了一声,退到一边。

    孙堂如何敢隐瞒,立即如实道:“不瞒老爷……郭家满门是被岳敬带人杀的……可是……不可是我们一伙人……还有……还有另外一伙……”

    “哦?”一听这话,岳肃心中一凛,马上好奇起来,问道:“还有一伙人,那伙人是做什么的呀?”

    “的也不知道。”孙堂道。

    “你不知道?”岳肃听了这个回答,更是惊讶,随即问道:“不知道的话,怎么能和你们凑到一起,去杀郭家满门呢?”

    “这个……来就话长了……”孙堂被暴揍了两顿,胆量都快被吓破,眼下也明白岳大人的厉害,哪里还敢隐瞒,当下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了出来。

    这事要起来,确实比较长,一切要从岳敬来岳家起。

    岳敬确实是岳肃的堂弟,虽稍微有点远,但也算是五服之内,要是岳肃被诛九族的话,照样能沾的。岳敬家中有一个姐姐,姐姐在他四岁时,嫁给孙堂,岳敬岁成婚,取得是刘善的妹妹。他的家境还算可以,吃穿不愁,可结婚没两年,父母相继亡故。没了父亲的管教,岳敬在市井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从此竟学会了打赌,这下可好,家里攒下的那点家底,很快被他霍霍光了。那个时候,女人家讲究三从四德,媳虽然生气,但也没有搬回娘家,还跟他凑合着过。只是生活没有什么着落,多亏了姐姐和大舅哥,以及堂弟岳霄三家接济,才能勉强维持。岳敬的胆量不是很大,虽然时常跟市井流氓混在一起,也属于无胆匪类那一伙的。真叫他做些打家劫舍的事,还没那个胆量,在没钱之后,也渐渐地老实下来。

    在姐姐和媳的劝下,岳敬决定找点活干,结果老板欺负人,一起干活的工友也欺生,在忍无可忍之下,岳敬找来几个当初结识的混混,就把工友给打了,就此不干了。不干活,就没有了收入,总靠人接济,也终究不是个事,岳敬便想着要干点什么。正这时候,帮他打斗的那帮混混找门来,有一笔买卖欲和他合伙。

    岳敬哪有做买卖的本钱,结果那些混混告诉他,不需要本钱,只要出点力就行。岳敬刚找人辅佐打斗,属于吃人家嘴短,只能硬着头皮跟去。这帮人做的买卖,自然是没本钱的买卖,他们相中了临县的一个富户,这富户也不算什么财雄势大,家里只是有些余财,把他抢了,起码够大家吃用两个月的。

    一天晚,他们七个人来到那富户家中,进行抢劫,富户家里也有两个护院,脱手的时候,闹出了消息,正好被夜里巡街的地保听到,地保将周边的住户喊醒,大家伙一起进门脱手,将岳敬等人给拿了,送到县衙。这是证据确凿的案子,也不消怎么审,自能定案。

    一众混混被关入大牢,入室抢劫,依照朝廷律例,最次也得判个流放,家里听这事,他老婆急的是直顿脚,求哥哥、找姐夫,可谁又能帮得忙。这等案子,要想把人赎出来,没有百两银子,那是万不成能的。

    来也是运气,正好这时,岳肃河南赈灾完了,回京之后,皇又赐了进士及第,传遍天下,云梦县老岳家在湖广一带,也是名声大噪。消息传到岳敬姐姐的耳中,她曾听父亲过,自家也是云梦县人,似乎自己的爷爷和这个岳肃的爷爷是兄弟。想到这层关系,她就将此事告诉了孙堂和刘善,希望二人想想办法,凭此将弟弟救出来。如果真是刑部尚书的堂兄弟,这点案子算得了什么。

    于是,孙堂和刘善找到县衙,将岳敬和岳肃的关系一,希望县令大人能够把岳敬放了,大事化事化了。结果那县令根本不信,岳大人的兄弟怎么可能做这等事,岳大人的兄弟要是在外欺男霸女倒还得过去,入室抢劫这等下三滥的勾当,会是岳大人的亲戚做的么,别以为姓岳,就能冒认关亲。

    随后,让差役把二人拉到大堂,赏了一顿板子,丢出衙门。

    二人见亮出岳肃的字号没有行得通,还没揍了一顿,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回家,商量对策。依照他们的意思,不如让岳敬的姐姐和媳跑一趟白杨乡,明亲戚关系,请岳肃的老爹出面,把人给捞出来。计划刚商量好,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的年纪能有四是开外,衣着应该是个有钱人,对方暗示,愿意辅佐,救岳敬出狱。

    这等天失落下来的好事,刘善固然是不会轻信的,寻问原因,对方也不,只许很是纳闷,可这人始终不,只告诉大伙,听他的话,包管能够大富大贵。

    岳敬在本乡也没什么可混的了,于是跑到白杨乡投奔岳雨,一捞起家常,再拿落发里传下的家谱,岳雨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的堂侄,便留他在家。岳敬住在岳肃家之后,本份了许多,照顾二老,取得了二老的信任。

    岳雨在乡间是个老实人,和街坊四邻处的很是不错,再加岳肃有青天之命,所以很多人家先后走动,希望能把田地寄名在岳雨名下,这样也可免了赋税。岳雨为人忠厚,架不住邻里的肯定,便承诺下来。不久之后,山东、陕西叛,岳肃提兵平,皇赏下千亩良田,湖广布政将田地拨给岳家,岳肃又寄了很多银子回家,家中越加富庶。

    家里有这么多田,自然需要有人打理,岳敬顺理成章地成为岳家管事,辅佐打理一切。岳敬有了权利,就把姐姐、姐夫、舅哥他们都找了过来,一起辅佐。

    靠着这些田地,岳敬的生活过的是相当不错,一家人其乐融融,倒也幸福美满。然而在这个时候,当初和他一起去打家劫舍的那帮混混找门来,请他收留。原来,在岳敬被救出来的时候,那个人顺手将其他人也都捞了出来。

    岳敬几多也有点义气,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将这些混混全都收下,归正家里这么多的地,需要很多人手辅佐。混混们来了没多久,那个中年人再次登门,岳敬鼠目寸光,没有志气,只知守着那点田地,可那些田地是皇赏给岳肃的,日后怎么也轮不到你的头,有一天二老去世,你可怎么办?

    岳敬一想,也是这个事理,便寻问对策。中年人马告诉他一个办法,背着二老把这些农户的土地都夺了,收于自己名下,这样一来,即便二老百年之后,你不也有自己的家产么。

    人都是贪心的,但岳敬胆量,生怕那些没了土地的苍生报官,到时惹出麻烦,连现在的好日子都丢了。中年人马告诉他,岳家有岳肃撑腰,岳大人现在如日中天,不管你怎么做,处所官也不敢获咎岳家。

    偏巧这时候,云梦县换了太爷,新任县令自持姓岳,来岳家拜码头、攀亲戚。一下子来了依仗,岳敬的胆量马大了,瞒着岳雨夫妻,将那些农户的土地全都夺了。果然,农户失了土地,告状无门,到如此情况,岳敬完全放下心来。

    来投奔岳敬的那些混混,各个都是游手好闲之徒,岳敬让他们充作护院,没事跑个腿什么的,都是最为轻松的活,可能是闲大发了,这帮人竟然在乡间惹是生非。普通苍生哪敢获咎他们,畏之如虎,是能躲就躲,可有一天,这帮子竟然惹到郭家头。

    郭家也是惧怕岳肃,是能忍就忍,可换来的却是这帮混混的变本加厉,最后终于令郭家是忍无可忍,命护院狠狠地修理了这帮混混一顿。混混被打之后,只好去找岳敬哭诉,岳敬虽然生气,却也不知该怎么办,总不得领着人再打吧,自己家的护院不多,真打起来,也未必能打得过。干脆,找官府告状吧。

    这节骨眼,那中年人又跑来给岳敬出主意,干脆把郭家灭了,夺了他们的财富,随便也能震慑其他富户,为日后赚取更多的家产做铺垫。同时,中年人还告诉他,现在的宅子实在太,应该建的大一些,这个工具是脸面,岳大人已经入阁拜相,岂不是给岳大人丢人,日后那些王侯将相到府,也会笑话岳家寒酸。比及哪天岳大人回家省亲,估计还要埋怨于你。

    但建大宅子需要银子,岳敬手头的钱怕是不敷,中年人就告诉他,把郭家灭了,不就来钱了么。因为次霸人田产的事,给岳敬壮了胆量,于是他采取了中年人的建议,决定带人去灭了郭家。可自己手里那点人的斤两,他是知道的,怕是不敷,中年人告诉他,没有关系,我认识一帮亡命之徒,只要出点钱,就能帮你处事。

    就这样,岳敬在中年人牵线搭桥之下,雇了一批亡命之徒,又带着自家的护院,趁夜杀到郭家。这帮亡命徒实在厉害,杀人跟杀鸡似的,很快功夫就将郭家的男丁几乎杀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些女眷,还有个女人的怀中抱了一个婴孩。

    女眷之中,有一个是郭老财儿子新纳的妾,长得甚是漂亮,岳敬虽然不是好之辈,但到之后,也难免心动,想要收入家中。那些亡命之徒固然不会阻拦,岳敬成功抱的美人归,这个妾成为岳敬的二夫人,也就是今晚被挖了心的那个。

    不过,那个亡命之徒给岳敬提了一个条件,这些女眷需要你们的来措置,这是行规,也叫投名状,你们杀了人,我们才能安心,否则日后翻脸不认人,倒打一耙怎么办。

    岳敬手下的那些混混流氓倒也没有否决,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干女眷杀了。可当要杀到那个婴儿的时候,亡命徒的头目却叫岳敬亲自脱手。岳敬真心不肯,不想竟被亡命徒用刀架住脖子,扬言你要不杀失落这个婴儿,我就杀了你。岳敬无奈,只好亲自脱手,把婴儿给活活摔死。

    眼下这个冢,埋得就是郭家人的尸体。在杀光郭家之后,沾过血的岳敬日后的胆量更大了,简直可以用横行无忌来形容,尤其是岳肃的官越做越大,名声越来越响,就连本地的知府什么的,都要亲自登门来拜见,和岳敬是称兄道弟。大宅建成之后,岳敬又开始招募打手、恶奴,岳敬的声势也是更盛。岳霄听到堂兄的名号,便赶来投奔,究竟结果是自家兄弟,并且岳霄一家昔时也没少接济,岳敬就收下岳霄,并让他成为府的二管事。

    原本,岳敬想把家眷放置到郭家大宅居住,谁曾想,郭家大宅竟然闹起鬼来,每天晚都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平常苍生都不敢打那经过,等何况做贼心虚的岳敬。所以,就老老实实地住在岳家大宅。

    今天晚产生这等事情,很有可能是郭家的冤鬼索命,要否则,这狗怎么能闻着味道,把大家引到这里来。

    孙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遍,岳肃听罢,沉一声,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但冤鬼索命,我是绝不会相信的。不过心把人带到此地,想来此处定有文章。将这坟冢挖开!”

    铁虬当下承诺一声,但这里没有挖土的家伙,他便叮咛手下和岳家的护院,回岳府将工具取来,再行挖掘。

    过了一会,众人拿着家伙回来,开始脱手。他们挖的,就是黑冲着一个劲叫的坟冢,很快,泥土被掀开,当白骨出之后,众人向下一瞧,禁不住皆是大吃一惊。

第十九章 难道真的有鬼

    第九章难道真的有鬼

    坑内的尸体早已化为白骨,在下面显得是七零落,可是最面的那具,却是清晰的很,任谁都可以出,那是一具婴儿的骸骨。

    婴儿的红血掌印,加现在一挖就挖出来的婴儿骸骨,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只要略一思考,便能想明白,这是冤魂不散,回来报仇。

    岳肃瞧了一会,心中是疑虑重生,越想越是纳闷。很快,他想起孙堂所的那个中年人,似乎岳敬做的一切,都是和他有些关系。于是道:“孙堂啊,当初把岳敬从大牢里救出来的那个中年人叫什么名字,你可知他是什么来路?”

    “那人只是自称姓金,没有出名字,大家都叫他金老板。他是什么来路,家住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只晓得他可能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对了……”到此,孙堂好像想起一件事来。

    “怎么了,你可想起什么要紧的事了。”岳肃问道。

    “在杀光郭家之后,金老板便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在他临走之前,曾给岳敬一个锦囊,一旦遇到什么麻烦,就将锦囊打开,里面自有解决之策。”孙堂老实道。

    “竟然还留下了锦囊妙计。”岳肃微微一笑,道:“那锦囊现在何处?”

    “岳敬到底放在何处,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是在身,就是藏在他的房中。”孙堂道。

    岳肃点颔首,又了眼一旁的冢,突然道:“都有谁到郭家杀过人呀?”

    “这……”孙堂见这般问,犹豫半天,才如实道:“有我和刘善,以及甘、何九、裘……”

    他一连串地址出几个名字,这些都是岳家的护院,岂有七个是昔时和岳敬在一起的流氓,余下几名,也是早些岳敬雇来的伙计。

    “把点到名字的,全都给我拿下!”岳肃叮咛一声,手下人是立刻脱手。他手下的护卫,也不知谁是谁,但岳府的护院却是知道的。岳肃究竟结果是自家的老爷,并且还是老大老大的官,这个时候不卖力,估计以后都得滚蛋,岳敬死了,大伙也清了苗头,还是跟着岳大人混吧。于是,护院们辅佐脱手,把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都按住。

    岳肃这会又向岳霄,道:“岳霄,你到府之后,都做过什么好事呀?”

    “我……”一听岳肃问这话,岳霄马上就慌了,“我来得晚,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呀……”

    “是吗?”岳肃冷冷地道:“听你仗着岳敬的势,一向抢男霸女,到哪家的女眷漂亮,就抢回来给人家糟蹋失落,这事有没有呀?”

    “没……没有……”岳霄的声音毫无底气。

    “还敢不认!”岳肃的声音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喝道:“岳乐,你把昨夜过的那些关于岳霄的事,在他面前重复一遍!”

    岳乐紧张地走了过来,心地道:“是……”

    随即,他就将自己知道的那几桩抢男霸女的事了一遍。等他完,岳霄的脸已是吓得惨白,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堂兄饶命啊……堂兄饶命啊……”

    “你的事,等寻得苦主,我自会一并发落。先把他绑了!”岳肃一摆手,马的有卫护来,将岳霄也给绑了。随后,岳肃下令,将郭家的坟冢给埋,打道回府。

    再次回到岳敬的院子,岳肃叫金蝉带人四下翻找锦囊,他又去丫鬟房验尸。四个丫鬟死法一样,一发呈青紫,岳肃就知是窒息而死,不过丫鬟的神情,显然是死前受了严重的惊吓。

    尸体全部验完,可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案,岳肃是一颔首绪也没有。思来想去,只有着落在那个金老板的头,但人海茫茫,哪里找去。

    金蝉将岳敬的主房、书房,以及两个夫人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可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锦囊。听到这个禀报,岳肃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有,就是那个金老板所为。可是,这同样令岳肃纳闷起来,这个金老板做这些事情,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纯真是为了废弛我岳肃的名声,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去杀失落岳敬呢?莫非是岳敬知道了些什么?

    岳肃想欠亨其中缘由,只能找蒋杰商量,蒋杰在军事、行政以及一些谋略的方面,确实很有建树,可在破案这方面,跟岳肃相比,就要差一些,岳大人都不明白的案子,蒋杰自然也不明白。

    来,事情只能暂且告一段落。

    原本,岳肃今天的行程是到家之后,把岳敬等人拿下,让他们供出作恶之事,再交给本地官府发落,张榜告知苍生,以全清名。结果因为这事一担搁,现在已经过了午时,进到城里一折腾,怕是就来不及了。干脆,明早再进城吧,。

    拿定主意,他命人将岳霄、刘善、孙堂,以及一众混混、恶奴别离押起来。

    关押这些人的处所,是岳肃麾下护卫所住的东院中的一个空闲的院。院里有三间房,岳霄、刘善、孙堂被关在一间,一众恶奴被关在一间,管他们的护卫住剩下那间。

    因为这帮人全被绳捆索绑,所以也用不着如何管,也就是房门口各站两人,一有消息,大声呼喊就是,其余的几名护卫,夜里都睡在房中,轮班换岗。

    大约到了二更时分,轮到屋里的护卫换岗。最先醒来的是一名叫陈大伟的护卫,他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刚要招呼和他同班的三人,忽然隐隐听到院内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哇……哇……哇……”

    婴儿啼哭的事,陈大伟已经听,现在亲耳听到,心头禁不住一颤。连忙叫道:“弟兄们,快起来!”

    同屋的护卫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睁开眼睛,有的颇为不满地道道:“陈老哥,到你值班了,赶紧出去就是,喊什么喊呀。我刚梦到娶媳,正准备洞房呢,好好的美梦,让你给搅了。”

    陈大伟急的道:“别话,你们听,外面有什么声音。”

    他的话音落定,屋里的人都不话了,因为已经有人隐隐听到婴儿的哭声。

    “哇……哇……哇……”

    “你们听到什么了?”陈大伟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我听到婴儿的哭声了……”一名护卫也出紧张之。

    婴儿的哭声,屋内所有的护卫,现在都听的真切,大家伙的脸全都变,好在晚睡觉之时,不但没有脱衣服,就连兵器都放在身边。他们连忙抓起武器,从炕起来,不难出,他们的脸皆是恐惧,可依旧壮着胆量,走出房门。

    来奇怪,原本一直没有停歇的哭声,却在他们推开门的一刹那消失了。院子里变得静悄悄,再无半点声息。

    陈大伟是第一个出门的,他出门之后,先是来回舞动长矛,护住周身,当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停了下来。然后定睛朝院内扫去,只见院内的另外两间房的房门口,各自躺着两个人,借着月,隐约可以清衣着,不正是自己的伙伴么。

    “海子!”到自己人躺在地,陈大伟吓了一跳,大声喊了一嗓子自己人的名字,可没有获得任何回答。

    现在,其他的护卫也都先后拿着兵器出门,到自己同伴倒在地,无不大惊。也就仗着人多,彼此能互相互相壮壮胆量,陈大伟招呼一声,“弟兄们,咱们过去瞧瞧。”

    众人先走到那间略的房子,那是关押岳霄、孙堂、刘善三人的房间,来到房门口,大伙朝躺在地的两名护卫一瞧,一他们的模样,皆是大骇,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那两名护卫已经死了,可死状分恐怖,双眼暴突,无关扭曲,脸呈青紫。紧跟着,有眼尖的护卫,到窗户有一个腥红的血手印,那手印就和婴儿的手掌差不多大。

    “难道真的有鬼……”

    这些护卫们的胆量虽然不,但到这种情况,也无不心慌意,甚至连进屋查的勇气也没有。陈大伟也不敢进门,道:“咱们去陶子他们俩怎么样?”

    这个提议,大伙却是可以接受,众人又走到另外一间房前,到门口一,地的两名护卫也都死了,死状和先前两个是一模一样。同样,在窗棂纸也有一个婴儿的血巴掌。

    “怎么办?”众护卫你瞧瞧我,我你,一个个都有些吓傻了。

    却是陈大伟还连结了一些冷静,道:“赶紧去禀告大人,让大人决计。”

    这话一出口,众人才恍然大悟,立刻暗示赞成。可是,让谁零丁去禀报,也没人敢,起码得四个人,要否则实在太过害怕。就这样,派了四个人跑出院子,前去禀报消息。

第二十章 出兵抓鬼

    第二章出兵抓鬼

    “什么?闹鬼了!”

    岳肃今晚留住在东跨院,和金蝉他们住在一个院,一听到护卫的禀报,是立时大惊。立即下令,召集人手,去核办竟。

    金蝉等人跟着岳肃来到关押岳霄、孙堂等人的院子。一进院门,里面的护卫纷繁行礼,把刚刚产生的一切,详细讲了一遍。岳肃适才已经听报信的护卫了,再次认定,心头也是大惊。

    他带人来到关押孙堂三人的房前,先简单勘验了一番两名护卫的尸体,确定是死前受到惊吓,且是窒息而死。

    跟着,岳肃让人打开房门,开门之后,见孙堂三人皆是倒在墙边,也不知生死如何。岳肃先行喊了一声,“孙堂、刘善、岳霄!”

    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岳肃跨入房中,先行来到刘善的身前。来到近前一来,就能确定孙堂已然死了,他的死状和门口的护卫一样,也是双目突出,无关扭曲,脸呈青紫。

    岳肃无奈地摇摇头,又走到孙堂的身边。孙堂业已死了,他双眼突出,脸呈青,来是被直接吓死的。岳肃最后走到岳霄身前,他惊讶地发现,岳霄似乎并没有死,应该是在睡觉。

    见有没死的,岳肃的精神头立刻就来了,道:“快些把他弄醒。”

    “是,大人。”有护卫承诺一声,前架起岳霄,紧按人中,不一刻功夫,就见岳霄悠悠睁开眼睛。

    岳霄一睁开眼,便听到大声喊道:“鬼……鬼……有鬼……”

    他的脸惊慌无比,可以出是真的害怕,且受过什么惊吓,绝不是有意做作。

    他这副模样,岳肃也知一时怕是问不出什么,道:“带他到医官那里,冷静冷静,好好管,等下我有话要问他。”这可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岳霄的架势,应该是真的见到过什么,岳肃筹算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查出真凶。

    护卫将岳霄带下,岳肃又道:“到另一间房一。”

    出得房门,来到另一间房,把门打开,岳肃朝内一瞧,里面的多号人,是全部躺在地,一动不动。前查,几个人全部身亡,模样,有的是活活被吓死,有的是受惊之后窒息而死。

    过死状,岳肃又进行详细验尸,结果和白日里一样,没有查出其他伤势,一点有价值的工具也没发现。

    这一来,岳肃真的茫了,要是昨夜闹鬼可能是他人听错了,亦或者是有意转移视线,但今晚怎么,守人犯可都是自己人,连自己的护卫现在都死了,再那婴儿的哭声是假的,估计不太现实。

    验了能有二具尸体,需要的时间着实不短,等他忙活完,已快到五更。这时候,有护卫传话,医官给岳霄吃了些安神的,岳霄睡了一会,现在人已醒来,也冷静多了。只是时不时嘟囔两句有鬼。

    岳肃点颔首,道:“咱们去瞧瞧他吧,殷柱,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叮咛完,岳肃带人前往医官所住的房间,来到之后,医官连忙请安,却是岳霄,只是木讷地靠在床,目光略带板滞。岳肃一眼就瞧了出来,道:“他怎么酿成这个样子?”

    “回大人的话,他似乎是过度惊吓,我给他服用了一些安神的,人虽然缓了过来,但仍旧有些不清醒,估计起码要静养两天,才能痊愈。”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我问他几句话,是否可以?”岳肃道。

    “大人要问,自然无妨,只是莫要问一些太过刺激的话。”这医官只是岳肃手下的一个喽啰,大人有话要问,他怎能阻拦,只是适本地做一下提醒。

    岳肃微微颔首,走到岳霄身前,道:“岳霄呀,不知你今晚碰到什么了?”

    “鬼、鬼……有鬼……真的有鬼……”岳霄紧张又害怕地抱住辈子,有些失声地叫道。

    “那鬼长的是什么模样?”岳肃再次问道。

    “那鬼是个孩……浑身都是血……好可怕……好可怕……”岳霄越,显得越是害怕,跟着喃喃自语起来,“鬼、鬼……真的有鬼……你别来找我……跟我无关……我没有害过你……那些事都是岳敬干的……”

    岳肃见他再次神志恍惚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对医官道:“好好照顾他,不过不要让他跑了。我会派两个人在这守着。”

    “是,大人。”医官答道。

    岳肃转身离开房间,在跨出门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身边的蒋杰道:“蒋先生,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话,郭家酿成了鬼宅,可有这回事?”

    “是的,属下也是听旁人的。”蒋杰答道。

    “他们这鬼宅,夜里常能传出婴儿的哭声。想来这鬼,定然和郭家宅院有关,我筹算今天去查探一番,不知你觉得如何?”岳肃道。

    “去查一番,也未尝不成。只是一定要注意平安,莫要着了什么道。实在话,属下是绝对不相信这世有鬼的,只怕是大人的仇家,引大人到那,意图不轨。”蒋杰提醒道。

    “蒋先生的不错,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真的有厉鬼索命这一,要否则像邹枫这等做了无数丧尽天良之事的恶徒,为何没有厉鬼找他索命?岳敬和他相比,已属巫见大巫了。只是,我对这个鬼宅甚是好奇,真想瞧瞧是何人敢在我的家中装神弄鬼,杀人行凶。”到此,岳肃向金蝉,道:“金蝉,你叫弟兄们准备一下,把饭吃饱,比及天明,咱们就去郭家大宅。”

    “属下遵命。”金蝉对这个郭家鬼宅,同样好奇无比。可以,要是昨天晚没有蒋杰拦着,他可能就和铁虬等人去核办竟了。

    天亮之后,众人已饱餐战饭,岳肃留童、关羽率人留在府,亲带金蝉、殷柱、铁虬、厉浩然、厉浩荃、蒋杰以及四多名护卫赶往郭家。

    郭家在哪,岳肃是知道的,不大会功夫,一行来到郭家大宅。

    郭家大宅以往是白杨乡一带最大的宅子,郭家也是这一带财雄势大的人家,没想到事别多年,郭家已经满门惨死,只留下这荒废的宅院。

    回想起昔时随父亲到郭家做活,场景恍如就在眼前,然后他清楚的知道,父亲已经过世,就连那少给工钱的郭家,也被杀的一个不剩。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虽然不假,但这报应未免也太过不爽。

    “进去瞧瞧吧。”岳肃轻轻一摆手,金蝉、铁虬第一个率人冲进院子。

    院子脏不堪,荒废这么多年,很多处所都已经残破,灰尘遍地,瓦屑散落的处处都是。

    众人刚刚进门,蒋杰四下瞧了一眼,立即道:“大人,莫要轻入。”

    “怎么了,蒋先生?”岳肃惊讶地问道。

    “此院落甚大,我等人少,入得深处,很容易遭遇埋伏。一旦有变,敌占据地利,我等必成瓮中之鳖。并且属下在一踏入院中之时,隐隐有些心慌意,还请大人谨慎,莫要着了人之道。”蒋杰劝谏道。

    蒋杰之言甚是有理,回想当初自己在太行山中伏,就是因为未蒋杰之言,险些命丧狭谷之内。岳肃四下望了一圈,见院子确实够大,埋伏个几百人毫无问题,倘有贼子占据地利,以弓箭击杀,自己这帮人是万难生还。

    想到此节,岳肃向后一摆手,道:“撤!”

    出了郭家大院,岳肃再次向蒋杰,道:“蒋先生,那装神弄鬼之徒,怕是就在此地,要是不将这鬼宅查个水落石出,我是实在心有不甘呀。再者,老母的宅院就在左近,一旦人谋害老母,那可如何是好。”

    “咱们现在虽然人少,但大人究竟结果是朝廷次辅,调些戎马前来,也未尝不成。只是,湖广的戎马不成轻动,唯有让云梦县令调本地的巡检戎马。”蒋杰道。

    “我意也是如此,要是让邢鹰带兵前来,必生祸患,这样吧。金蝉,你持我名帖进城一趟,让云梦县前来见我,就把府闹鬼之事,如实告诉于他,我怀疑有人装神弄鬼,意图谋害与我,让他出兵前来护卫。再告诉他,一旦我有什么事,朝廷定会让他陪葬。好了,我先回府等待你们。”

    金蝉领命,取了名帖,带两名护卫,快马赶往县城。来到县衙,把名帖往里一递,县令岳瑾中见是岳肃的名帖,是又惊又喜,连忙亲自出门相迎,请金蝉到花厅叙话。金蝉依照岳肃的叮咛,把岳肃交待的话了一遍,岳瑾中一听有这等事,吓了一跳,哪敢不从命,立刻下火签去巡检衙门,调动士兵,并召集手下捕快。等士兵集合,捕快也召集完毕,凑了将近五百人,浩浩赶往岳家大宅。

    人马到时,已近晌午,岳肃在府开饭,留戎马吃一顿,饱餐之后,下令解缆,直奔郭家大宅。他这次是一心要查出,究竟是何人敢在自己门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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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介绍:
臣本山野木工,专椎凿髹漆之事,聊以度日。蒙先帝器重,不嫌臣班门弄斧之才,赐进士及第,僭越中枢,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老父病丧,丁忧还乡,陛下夺情起复,以臣巡按江南。臣行事鲁莽,有负圣眷,陛下不加追究,仍委以重任,着臣予兵部,付军国之事,实令臣感激不尽。
现国家动荡,外虏当前,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不思忠君大义,反起兵谋逆,骚扰地方,妄图窥测神器。所谓攘外先要安内,微臣不才,愿提兵南下,与闯逆会兵于洛阳,以报先帝知遇之恩,陛下重用之德。今自造棺匣一口,随军而侍,若不灭寇,誓不还朝。
——引自岳肃《出师表》明末中枢一木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中枢一木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