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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谣言惑众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txt下载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计开两场擒春秋〔拾柒〕

    <-》

    擦擦擦

    就在郎世龙在这里刚刚想出个法子的时候外面候着的差役进來宣孙二娘与张青拜见郎世龙当即请了进來三人坐定奉了茶水

    孙二娘开门见山地道:“大人我这弟弟虽然当初为绿林军做事现在有心归顺朝廷您看有沒有个法子可以让他免受朝廷的责罪”

    郎世龙其实已经有了法子在心里此刻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來为得就是让孙二娘知道为了他们姐弟两个他郎世龙是费尽了心思郎世龙紧了紧眉头道:“张青是绿林军的人这只怕是瞒不住你要我想法子我也是想不出來啊毕竟是他杀了蒲城的守将我自沒法交代朝廷”

    “大人”孙二娘满是恳求的模样道:“官位什么的我都可以不要就换我弟弟一条命这还不可以么”

    “话不是这般你若是击退了绿林军别的将领倒也罢了现在想想却恰恰是你姐弟之间的厮斗不提还好若是了朝廷之上反倒觉得是你串通了他故意演了这么一出二娘你非但救不了他反倒是要将你也连累进”

    “那怎么办”孙二娘眼巴巴地看着郎世龙有些心焦地道:“郎大人那还望你开恩我今晚便和我弟弟偷偷出城遁入深山多谢郎大人的知遇之恩我姐弟两个就此别过”

    “别别别”郎世龙本想再吊一吊他两人哪里想到孙二娘竟然这般就放弃了走就走这郎世龙如何肯当下便好生挽留吃了晚饭再做决定不迟“也容我好生再想想办法虽然难办黄天不负有心人终归会有个法子的”郎世龙这般安慰着三人便在书房里了些闲话特别是与张青询问了些绿林军的军情

    张青早就有所准备当下便备细将绿林军的“现状”了一遍什么史进几番连胜骄傲自满全军大肆休整眼下不思战事

    郎世龙听着脸上沒有反应可是心里却另有一番思绪在郎世龙寻思着那朱武看來当真是不会再派兵马为难蒲城了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地等到明rì旨意來时调离回京了可是想到这里又不禁想到了那天夜里与张青的那些话不知道他有沒有与他姐姐听不过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孙二娘不想让他的弟弟死那也就不会來告发他与绿林军通敌

    闲话了不久宴席便备齐上了桌郎世龙邀请两位坐了一边劝酒吃喝起來一面又起张青的这件事來

    郎世龙放下酒杯很是认真地道:“实话以前并不是沒有前例想刷白自己的出身倒是也有其事我们从死囚大牢里收买一两个人他们答应帮我们做一件事做成了我们便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让他们金蝉脱壳从死囚牢里出來‘重新做人’这也是瞒得过朝廷的至于那些死囚的选择我们自然会挑选那些能够达成目的办得了事的人可是我们也会考虑另一个方面來挑任选那就是他们犯案的程度和影响力越是押卷底的案子经过时间越长越容易让人忘记这般一來我们也就好办事现在问題就來了张青犯得事可不同寻常这是造反株连九族的罪不是开玩笑的何况这一城池的兵将都看在眼里要想瞒过众人的眼只怕太难”

    孙二娘听郎世龙这话有些不太明白这究竟是能做成还是做不成孙二娘和张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主意还得等郎世龙买完了官司继续:“张青这事若是放在寻常时候休我一个人就是蔡京大人也是不敢來拿捏不过眼下却有个机会也当真是你张青的造化好事情都让你给赶上了”

    “哦”孙二娘一听这下就知道有转机了便道:“那怎地一个办法”

    “我在这里可以为你们姐弟两伪造一份新的户籍挂在蒲城里今后你们姐弟两便是蒲城人士不论谁问起來你们但凡记着便是切莫差了我在当地自然会寻出一家姓张的人家來沒有旁系亲属也沒有子嗣且已经过世的老人家我自会差人搜了他们的家谱來与你们孙二娘索xìng也改了身世是嫁给了一个姓孙的人家这人家我也自会找合适的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俩个一套新的身份包你们即满意又安全”

    “万一朝廷追查起來怎么办不怕有什么纰漏么”

    “纰漏自然少不了若是在街坊邻里调查起來哪里还经得住人家查”郎世龙笑道

    “那这还是不成呐”

    “怎地不成我们一离开蒲城绿林军便立刻派兵围攻将蒲城一举攻下到时候我们临走时将户籍烧个干净便是了一了白了他们朝天就是想查也鞭长莫及”郎世龙饶有意味地看着张青

    孙二娘有些惊诧地看着郎世龙道:“郎大人怎地这般肯定”

    “有些事就不必知道的那么多了这世道复杂的很岂是一句两句得清的白了咱们三个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有些事只能放在心里可万万不能带到嘴上”郎世龙道这里看着张青两人都会意地笑了

    “來今rì能遇上郎世龙大人实在是我张青毕生之福我敬大人一杯”着张青便举起一大酒碗來敬郎世龙而郎世龙看着张青的豪爽当下也不含糊也勉强端起一碗來來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奔进一个差役來那人气喘吁吁地报告:“大人前方探马來报有一队绿林军往这里來了來势汹汹兵马不少”

    郎世龙听了酒碗顿在里倾斜了一般酒水顺着那酒碗边上流淌下來顺着臂湿了衣袖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沒有从惊诧中回过神來郎世龙眼下可是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这朱武究竟是怎地盘算着的不是好了的么怎地这一波一波还沒完沒了呢莫非其中当真有什么变故还是这本身就是朱武的一个段郎世龙不清当下前方探马來报这自然假不了

    “大人休要发愁这里有我姐弟两个还能抵挡得住”孙二娘这时候主动请缨

    郎世龙抬眼与孙二娘和张青对望一眼这眼神里不禁一亮满是希冀的模样郎世龙屏退了差役这时候很是认真地來了张青到一边角落里來一字一句地问道:“张青我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朱武这是卖的什么官司”

    张青依旧装傻但是当初吴用已经料到了这句话早就有现成的在张青肚子里头当下他做做样子摇摇头道:“朱武心思向來很深只有史进吴用几个晓得我们这些将领不过白了都是为他们卖命的究竟是怎地一个计策朱武从來都并不会合盘拖出不过但凡是他出的计谋**不离十都会成了只不过那都得rì后返回头來想你才能理解他的盘算眼下你要我看我也不知道他打着个什么算盘”

    郎世龙听了这番话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是沒有什么底可是既然听得朱武是这般人那反倒让郎世龙有些宽心吩咐张青道:“一会儿你们迎战千万小心打不过便撤回來估计朱武不会与我为难吧……”郎世龙虽然得沒有什么底气可是还是了出來道:“若是咱们占了上风千万也别伤了他们我知道你与绿林军刚刚结了梁子但这不是撒气的时候顾全大局呐”

    张青听罢转头看了一眼在那边桌边远远坐着的孙二娘点了下头道:“都包在我身上不过我这人向來实在若是我击退了绿林军那又怎样”

    郎世龙心里笑笑道:“银子官爵美人你想要什么”

    张青毫不犹豫地道:“银子來的痛快”

    “好”郎世龙道:“你放心便是了绝不会亏待你的好生表现吧”

    郎世龙罢便换了战袍另外从兵械库里寻了一套衣甲和顺的兵刃与张青披挂了然后郎世龙与孙二娘各自也更换了战袍三人穿戴好了便都上了城头來

    只见这时候距离蒲城那三百大步开外一片密密麻麻列开阵形的绿林军摇起呐喊一副要强行攻城的模样刀枪林立气势汹汹在那阵营前头有两员大将并列而立左边那人是一个露着半边赤膊的和尚半边刺花从臂膀上漏出來使着一口禅杖坐在马上神情不出的傲气而在他身边是一个略微年轻的汉子里使着一柄大刀此刻正指着城上喝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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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计开两场擒春秋〔拾捌〕

    “这次來了两个”郎世龙看着下面罢转脸看向张青

    张青道:“这两个人都是绿林军中厉害的角sè你看左边那提禅杖的大和尚他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天生的惊人神力那另一个是雷横当初也是朝廷的人后來归顺了绿林军他们在绿林军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受史进器重”

    “怕什么我來”孙二娘听罢便挎了双刀便往城下带了一千人马打开城门冲了出來摆开阵势便來应战

    第一个冲上來的是那叫骂的雷横一把大刀挥舞起來便直取孙二娘孙二娘一点也不含糊双在后腰里一摸便抽出了一对朴刀來呼啸着刀气便也拍马而上

    两人在两军之间遇上顿时厮杀了个昏天黑地一招一式你來我往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杀过了五六十个回合

    张青和郎世龙站在城楼上都吊着心看着谁也沒有底眼看着两人这里厮斗的越來越白热化若是稍有个什么差池非死即伤那都是两人所不愿看见的而就在最焦灼的时候孙二娘使出了鸳鸯刀法的杀锏那两把刀像是流星赶月一般似的一刀紧跟着一刀朝着那雷横杀了过这一对双刀轻便灵活而雷横里的大刀却沒有这般的便捷在孙二娘越來越快的刀法中变得越來越吃力

    鲁智深眼看着雷横这般吃亏在兵刃上这般下只怕雷横要吃亏当下便大喝一声便挥起禅杖也杀了上來

    “不好那贼和尚也上來了二娘要吃亏啊”郎世龙在城上看见了当下有些急了

    张青也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來喝问道:“给我张弓箭”

    郎世龙左右一看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弓箭啊”

    “喏”一个官兵赶紧递上一副弓箭一带箭羽來

    张青接在里便飞奔下了城楼只听得城楼下大喝一声驾便飞奔驰出一匹马來张青一马冲出阵來二话不将弓來开便是一箭嗖地一声朝着那边shè了过就在郎世龙还沒有看清楚的时候只见那雷横闷哼一声便中箭翻身落下马

    孙二娘赶紧抢上來想补上一刀将那厮砍杀在马下这时候鲁智深却横插一脚挡在前面与孙二娘厮斗在一起张青这时候也舍了弓箭抽出单刀來助孙二娘一臂之力那些绿林军看着雷横受伤落马而战况不容乐观当下便一哄而上杀了过來

    “杀给我冲”郎世龙在城楼上施号发令那些在城下的官兵听了也抽出刀來冲着绿林军的人杀在了一起

    两军混战在一起厮杀的惨烈之极张青和孙二娘合力一起将鲁智深敌住左右夹击让他有些施展不开打了不过百十招便有些支撑不住被孙二娘将那半边僧袍砍的满是刀痕一副狼狈的模样更是满脸的惊愕

    “你这叛将现在也有脸面來对我”鲁智深快挺不住了当下大喝一声

    张青沒有接话只是大喝一声“死”将那里的一柄刀挥舞的愈发紧凑将那鲁智深逼得越來越急

    鲁智深眼看着一个抵不住他们两个人的围攻当下大喝一声虚晃一刀掉转马头便撤那此刻的雷横也早就被绿林军的兄弟们乘乱拼了死命救了出鲁智深这带兵一逃绿林军便顿时有些溃不成军孙二娘与张青率兵奋起直追绿林军被杀的丢盔弃甲呼爹喊娘两人追出三十里才收兵回城缴获兵刃盔甲千余众

    郎世龙高兴的简直就是合不拢嘴大开城门出城五六里來迎接而在城里早就摆好了庆功酒将众人接回城里來满城都是一番高昂的战胜喜气郎世龙安排宴庆自不在话下

    且鲁智深等众救了雷横回到下邽城中赶紧将雷横送进了黎百草的急救帐篷里來黎百草一瞧只见此刻的雷横右胸甲处有一处箭伤估计那箭雨被雷横已经一把扯掉了只留下一个血窟窿伤口上的血迹扩散开來染红了半边衣甲黎百草将差役都遣了出也不准药童帮忙自己亲自取了纱布和草药來雷横见帐篷里都沒有旁人了奄奄一息的他缓缓坐了起來方才满脸的痛苦顿时烟消云散雷横对黎百草低声道:“老黎我沒事就不麻烦你了”

    “我知道你既然要演下这后面的事也得接着演吧我给你照样上了药处理了伤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沒有伤也得装出个样子來善始善终”黎百草低声地在雷横耳边道:“这是大帅交代的”

    雷横哦了一声便乖乖地躺下來仍由黎百草从他的衣甲里将那破裂开的鱼肠掏了出來这是鱼肠都是事先撞了畜生的血然后塞在雷横衣甲里的里面垫上护心镜在张青那一箭shè过來之后其实雷横已经一把将箭羽抓在了里可是却还是顺势将那把箭羽准准地刺入自己的胸甲位置不偏不倚地刺破了那鱼肠里面的血便喷涌流淌出來而箭羽刺到护心镜上顿住了沒有伤及雷横一丝一毫

    此刻的雷横被黎百草jīng心地护理了一番便在这帐篷里高枕无忧地休息起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此告一段落但是绿林军的好戏还在悄悄上演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迈着轻快而沉稳的步法混迹在百姓往來之中穿街过巷不留一点痕迹也不引一点瞩目在人还沒有觉察的时候便迅速闪进了一条巷子里來绕了两圈进入了一个残垣断壁的巷子这巷子不是别处正是下邽城里鼎鼎大名的鬼屋巷下邽城的百姓怕沾上晦气沒有人愿意踏前一步而这里反倒有了别处难得的清净

    这人在鬼屋巷里走了约莫百十步终于踏进了一个被火烧毁大半的房屋里來这人继续往里面走进了那房屋里來在里间的一个灶火下将上面的稻草和破锅搬开來露出下面的一个大洞來这人迅速踩着那大洞的台阶深入下來而方才那洞口迅速又被人从外面掩盖闭合了起來

    从光明中一瞬间进入黑暗的地下换了谁那一对眼睛也会出现暂时的目眩可就在这短暂的目眩之中此刻悄悄迎上來的不是两把冰凉的刀刃而是一只带着温度的掌

    只听得那黑暗中一个声音道:“大帅你來了”

    不错这人便是史进而那黑暗中的就是时迁

    时迁拉着史进的臂膀引着他缓缓下了最后的台阶转过两个弯后附近才露出些昏黄的灯光來两人继续走了十來步便下到了一层宽广的所在來这里是当初开地道时就预留出來的现在正好成了时迁的天下时迁在被救回來之后史进贬了他的官表面上时迁被史进痛斥一番郁郁寡欢再沒有与众人相见过其实在另一面史进却是对他明降暗升将自己一直处心积虑组建起來的一个组织彻底交给了时迁这个组织在绿林军中是高度保密的是不为他人所知的就连雷横、鲁智深等众将领都无从知晓这个组织是dú lì在一切之外暗杀组织这个组织之中有多少人究竟他们有着怎样的可怕的本事只怕现在只有两个人知道而这两个人正是此刻坐在正位上的史进和时迁

    史进道:“散布在蒲城周围的人都回來了么”

    “自从张青夫妇两个了之后我就将他们招回來了做的绝对干净这里是他们之前发回的加急军情我怕你还有他用一直留着沒有烧掉”时迁道

    “烧了吧沒有什么用了事情办得干净就好休要让人知道是咱们劫杀了官兵的探马”史进道罢又问道:“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我已经集结好了十二组人马了每组五人装备都齐全了就等大哥你的一句话了”时迁着看向了史进等待史进的意思

    史进点点头沒有立马回答而是想了一下默默念叨着:“耀州的华原、同官、富平、三原、云阳、淳化同州的白水、澄城、颌阳、韩城、朝邑、冯翊”史进顿了一下道:“好今晚城门关闭之前全部都乔装出城在第二rì晚必须到达各自的目的地任务做干净些在第三rì太阳升起來之后信号都要出现在相应的城楼上”

    “喏”时迁应了

    史进拍拍时迁的肩头露出一个会心的笑來道:“武松已经在耀州的边境了杨志和林冲也已经上路了一切就看你们的了”

    “必定不辱使命”时迁满口答应下來

    史进拍拍时迁的肩头沉了一下道:“这里就拜托你了”罢就起身了h3作者有话h3暗杀组织,在卷一乾坤伊始中便有提及,那时,正是史进第一次遇到了以魁二为首的杀组织,而恰恰也是这个时候,史进已经暗暗在心里,埋下了这样的一个打算。<-》组织一直都是由魁二在暗中一带领,直到第二卷中,时迁因为擅自出战受罚而渐渐淡出人们视线之后,才正式交付的。

    在绿林军中不为人知,但是,在rì后的章节里,会有非同一般的毁灭xìng力量。也是在最终卷中,史进最后时刻,一张隐藏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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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计开两场擒春秋〔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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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淡的月sè寂寥地挂在了天边本來就凄清的光景却不知从何处飘來一片yīn云为这仅有的月sè彻底拉上了黑幕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叩响了府衙的后门“当当当”得三下沉闷却不失庄重就像第一次那般一样的让人不敢忽略守在后门上的郎家亲随听得这节奏赶紧挑着一盏灯笼來开门迎了呢斗笠的汉子进來便请了他到书房里坐歇奉了茶水之后郎世龙这时候也闻信进了书房里來

    郎世龙在夜里大摆庆功宴酒酣席散之后刚刚倒在床上不久便被亲随小厮叫了起來此时穿着一身里面的皂衣一件衣裳临时披在肩上便到了书房里來按理这个时候不是会客的时辰就算是皇帝到了他也困得不想起來但是郎世龙一听那人來了这一双醉眼顿时便闪出清醒的光泽像是蔡太师亲自架到了似的赶紧便迎了出來

    这书房里面烛火不多但是郎世龙看着那人的身形一瞅就知道这就是自己rì盼夜盼的那个人

    而那汉子这时候也摘下斗笠來正是绿林军的神机军师朱武

    “啊哟你可算來了”郎世龙像是有一肚子苦水要吐出來似的

    “该來的时候我自然來了”朱武笑着看着郎世龙的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深锁后宫不得宠幸的妃子

    “你的话究竟管不管用不是好了你回之后打一场故意让我赢的么怎地三番五次來每次都是动真格的”

    朱武听得出这话里已经带着些责怪的意思了当下便将距离來开一点点摆出一副大气场來道:“若是不动真格的你骗的了朝中的那几个老狐狸么哼话回來你真当我绿林军弱到能让那些个红男绿女就可以打败的么我知道张青來投奔你了我也实话和你今rì我拍了两员大将前來便是故意败给你们让别人看不出破绽对你我都好但张青带兵來攻打城池那是我们失算也正是为此我们家大帅才觉得失信于你而张青又破换军纪扰乱大局三个罪名加在一起史进看他不对路便下令杀了他也见证我们的一番诚意谁晓得竟然让他下人给放了那人已经被我们处死张青现在到了你们这里您看是不是交给我们做个了断”

    郎世龙听了才如梦初醒当下心里彻底有了底明白了张青原來是无意间触动了绿林军与他郎世龙之间的潜交易这才要被绿林军方面灭口的可惜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郎世龙想到这里真为张青的愚昧而感到悲哀他在绿林军中就惨当炮灰若是到了朝廷那如何经得起那些尔虞我诈只怕倒是还是难逃“死都不知道怎地一死”的宿命

    郎世龙一瞬间想到这里开口接朱武的话道:“原來是这样大帅当真是够信义讲究但这张青眼下既然投靠了我我想……”

    “还是让我们清理门户了好这样一來你也干净我们也干净”朱武故擒yù纵地道

    其实张青的生死与郎世龙并沒有太多的计较只是眼下孙二娘却成了一个他看好的棋子就算是为了这枚棋子郎世龙也得留下张青毕竟姐弟情深不容出了差错再者來张青也是有一身武艺在身的rì后少不得有大用处当下郎世龙笑笑道:“若是大帅为了诚意而杀一员大将我看倒也不必心意都在这里了”郎世龙着拍拍自己的心窝继续道:“张青现在投靠我的帐下实话我看着也倒顺眼既然他与大帅不对路倒不如留我做个小厮带着防身”

    朱武眉头微微一蹙道:“你太抬举他了我们都是一番好意你可想好了张青是绿林军的人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朝廷都不会放过他迟早都是一死只怕连累了你好好的锦绣前程岂不是要为此葬送实在不值得啊”

    郎世龙听得很用心他心念一转便顿时想到朱武这番意思是很迫切地要张青的命这里面郎世龙怎地都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而在这中迷迷蒙蒙的第六感里郎世龙总觉得rì后若是绿林军出了什么事这张青就是他最后反击绿林军的一张底牌了一定是张青知道什么绿林军才这么想除掉他而他落在我里就多多少少有反制绿林军的资本了郎世龙想到这里笑着道:“这个我知道朱军师就不必担心了”

    “唉好吧”朱武道:“我的话是放在这里了你好自为之”

    郎世龙笑笑沒有话

    “明rì开始我们绿林军会积极配合郎大人的一切活动直到招数下达之后我们都不会再派人來攻城你自放心高枕无忧好了但也希望大人你早早收拾车马仪仗若是明天朝廷的诏书來了希望你连夜也得出城不然我们大兵压境你就走不脱了我的意思你懂”朱武道

    郎世龙方才虚伪的笑听到这里顿时僵了一半在脸上道:“就这么急”

    “大帅的意思我也猜不透但……总归是对你我都有好处的”朱武沒有露底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提了一句便一转话锋道:“谢千秋现在可好”

    “朱武军师怎地关心起他來了”郎世龙道:“不会是你们家大帅看中了他吧”

    “明眼人不瞎话我们绿林军现在招兵买马正是积贤纳士的时候自然看重谢千秋的将帅之才”

    郎世龙点点头道:“郎世龙这厮确实是个人才只不过命有点背遇上了你们若是与那蠢蠢yù动的辽人杀起來那必然建立一番丰功伟业”郎世龙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按理礼尚往來你们绿林军这般够情义我郎世龙也不能不上道这谢千秋你们既然要我就当做顺水人情好了我这就差人偷偷放了他你想办法带走便是了也算是我对大帅的一番不成敬意的表示”

    朱武听了道:“多谢郎大人成全不过朱某猜测朝廷必然会令你顺带押着谢千秋回京问罪我们不想把这事闹大了麻烦郎大人事小若是连累了大人那叫我如何回交差”朱武道这里将身子凑近了一点在郎世龙的耳边道:“你令了令照常押着谢千秋上路便是了等到了一片叫做橘子坡的地方我们自会有人來劫囚车”

    “可是……我下新有一员女将好生厉害只怕……”郎世龙道这里话语里多了一份傲气

    朱武想着得才不是那些若是郎世龙送人到绿林军中那朱武宁可不要这不是形式的问題而是得不得谢千秋的人心问題这一点上是半点都不能马虎妥协的朱武坚持地道:“休什么女将厉害若是我绿林军当真沒有猛将也混不到现在这般大的地盘还何必与你联你翻过來灭了我们不是正好”

    郎世龙想想也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关节要害的所在便当下应了仔细听了朱武的计策的安排一句一话在心里都仔细记了

    这要紧的事办完了朱武便站起來告辞道:“郎大人你他rì走时我就不來送你了就此别过多多保重”

    “朱军师也多保重也请替我向大帅问安你们放心我一回到京城便会与家师商议到时候我们怎地一个联系”郎世龙着着就想起这要紧的事來了

    “到时候我们自会有人与你联系”朱武罢便将斗笠重新戴上道一声珍重便由郎世龙亲自送出了后院里來

    郎世龙看着那个身影在夜sè中消失将后门关紧锁上双按在门面上不由地吐出口气來如释重负

    史进坐在府衙改建的聚义厅里与吴用下着围棋这时候已经是午后的申时这正是悠悠而漫长的午后时光

    “你朝廷的任命诏书什么时候能下來”史进下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形成了“羚羊挂角”

    吴用想了一下一面在不远不近之处补了一颗白子将史进企图冒进的势头都遏制下來一面道:“这种事蔡京是最热衷的了怎么地现在那换防的将领已经到了吧只不过咱们的消息还沒有那么快罢了”

    史进沒有中规中矩地落子而是继续剑走偏锋同时接着话道:“不是咱们的消息不快是不知道这次换了谁來守若是冲撞了哪路英雄岂不是让人懊恼”

    “若是沒有本事杀了又何妨浪得虚名、酒囊饭袋之辈活着和死了都一样”

    “报”一个差役这时候在聚义厅外双抱拳施礼

    史进一招允了那人进來那差役快步上前來在史进的耳边嘀咕了七八句史进一面听着一面那眸子依旧紧紧地盯着棋局一步紧逼吴用一步地落了子儿

    那差役罢直起要來负立在一旁候着史进点点头一脸似有所得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棋局上有了妙招还是那消息來的喜人史进挥挥令那差役先行下歇了

    吴用问道:“朝廷的调令到了”

    史进深深地点点头道:“调令到了换防的兵马也來了城里的弟兄郎世龙等不及了交割干净之后便立刻打点起行程出城回京了”

    “看來朱武的话他是‘言听计从’啊”吴用笑道

    “换防的人叫做商南是凉州人士具体消息沒有多少目前知道的就这些但朝廷要求谢将军要被郎世龙亲自押送回判罪”史进道

    吴用笑笑道:“这不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么雷横已经准备好了正要‘负伤’上阵呢就等大帅一句话了”

    “就让他歇了吧这一次我亲自來”史进道这里自言自语似地笑了一下道:“这几rì派兵布阵愁肠千转也该痛快一时了”着落下一子不但盘活了自己的棋子儿还封住了吴用的气棋盘上顿时黑子儿的气势占了大半

    “妙妙啊”吴用着两人都不禁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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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计开两场擒春秋〔贰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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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南送走了郎世龙等三人便自个儿带着两个偏将站在了城楼上來视察城防俯视民生实话商南起初來时并不是很乐意只是朝廷这般安排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沒有办法一想到这趟苦差事凶多吉少就愣是临行的一宿都合上过眼朝廷派的督监锣鼓喧天地将他们送出城他却也暗暗在家里留下了封遗书因为他怎么地觉得这一趟都是有无回可是眼下就带着亲兵走了这么一圈商南的看法又有了些转变

    这一城百姓都愿意与城池共存亡纷纷出壮丁來上城同官兵一起守护自己的家园这让商南又生出另一番感悟來连百姓都不惧那他商南还有何恐就算是那绿林军生猛只要众志成城那这蒲城还不是金汤永固何况朝廷为了坚守蒲城还特意调了两千禁军來与商南调用站在城头上的商南一时间变得意气风发像是年轻了七八岁的模样那种想要建功立业的宏伟念头又在心底里慢慢滋生出來

    商南一脚踏在了城垛上抽出了腰间的短刀來在那城垛上刻下了一行小字存亡与共不破贼人誓不归商南明志罢了收了短刀转身便差人将自己的铺盖等物从衙门里搬出來放在城楼上并誓言旦旦从此以后若是不破贼人收复下邽至死也睡在城门楼里食宿与众官兵无异众人听得心里也有那么几分气血沸腾被商南这种劲头所感染也希望商南是一个的漂亮做得一样漂亮的将军

    可是不等商南的亲随还沒有将铺盖搬到南城楼上來绿林军的兵马已经像是一场暴风一般席卷而來那犹如密布yīn云般的兵甲冲着南城门进发过來立刻让方才的意气风发在商南的脸上惊的烟消云散即便是身处高高在上的城楼上看着下面多如蚁虫密布一般黑压压地汇聚过來那强大的气场深深地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來

    这是商南來蒲城的第一战为了威信、尊严、生命他都必须赢商南暗自深深换了口气将方才摘下來的头盔重新扣在脑袋上唤人将他的兵刃递到上來便大刺刺地站在了城楼的正zhōng yāng摆出一副來着不拒的模样那意思就好像在高调地挑衅告诉城楼上的官兵们老子在此万夫莫开

    而这个时候绿林军的兵马已经排开了阵势由此望过才只有区区不到三千人马而在这兵马的将旗下面却端坐着一人是个脑袋光溜溜的和尚胯下一匹枣红sè的马加上一声黑僧袍很是诡异眼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善类而里的那把兵刃更是有些不伦不类就在商南上下打量着那和尚的时候那和尚也驾马走出阵來在城楼前一百五十大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冲着城上喝道:“城上孰人快唤郎小儿出來应话”

    商南身边的官兵在商南的耳边道:“这厮是绿林军的鲁智深之前就來叫过阵被女将孙二娘给打了个惨败这厮就是嗓门打了些沒得什么本事纯属唬人”

    商南听了心里有了底儿迎着鲁智深喝道:“郎大人岂是你随便见的秃头就你敢不敢打罢”

    “龟儿你若怕事下來给我磕三个响头送出城里最好的酒水來爷爷喝的高兴今rì便不來与你为难”

    商南一听鲁智深这话里满满当当都是讽刺沒有一句客气心里那点自尊就有些兜不住了当下便大喝一声:“我來战你”便匆匆要下城楼

    商南的两个副将瞧见赶紧跟下來劝道:“商将军杀鸡焉用牛刀令我等教训那厮便是了”

    商南听了也觉得在理为了万无一失便顺着偏将给的台阶就下道:“那就给你两人一个机会我亲自为你们督战若是不成我便亲自來取他的狗头”

    “喏”两个偏将当下应了一行三人带着亲兵下了城楼來翻身上了战马带了从朝廷调來的两千禁军便打开城门冲出了來将阵势摆开來商南右偏将便二话不驰马便直取那和尚

    鲁智深瞧在眼里心知那商南是要派个人來试试水深当下拍马迎上却只是使出了两成的本事将那右偏将的招式尽数破解了个干净但是却也不下杀装出一副勉强抵挡得住的模样两人斗了百十个回合也纠缠不下那在商南肩下的左偏将坐不住了当下拍马前來助阵

    这多了一人鲁智深脸上显出一片慌乱來但实则却是在心里冷笑将这两个当做猴戏般耍加了两乘功夫与那两个偏将也斗得不可开交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又斗了百十回合而此刻的商南已经将鲁智深的本事自认为探了个明了在握见他一副“莽撞笨拙”的忙忙脚当下便大喝一声拍着一并大刀也杀了上來

    鲁智深等的就是这三个人一同上就在那两个偏将自以为有主将助阵胜券在握的时候却万万沒有想到就在商南一刀砍进來的时候鲁智深的招式却呼啦一下变了模样方才那一滩烂棉花似的招数顿时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将那三人的兵刃都深深陷在其中不论他们怎地挣扎都像是飞不出笼子的黄鸟被鲁智深里的那柄禅杖封锁了个严严实实

    而这时候商南才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疯和尚功夫深不见底自己远远不是对可是他想退出來为时已晚鲁智深攻防结合的很是紧密非但他们三个想尽办法也伤不得他半分而且还被鲁智深杀的是处处捉襟见肘

    商南的一柄大刀沉八十斤可是每逢刀刃与那禅杖击打在一处的时候那种像是砍在山石上的厚重感让他的虎口一次次酥麻他怎地也不会想到那轮在鲁智深里举重若轻的禅杖足足有一百八十斤沉而令他担忧的是那和尚非但厉害这体力也好的出奇眼下的商南已经打的一脊背一额头的汗但看看鲁智深却愣是大气都不待喘的这般消耗下休再打三百回合就是一百回合三个人也撑不住因为商南已经觉察了鲁智深的特点就是在此招式是越來越jīng妙迅疾但是每一次出的力道却是足斤足两

    商南这头还是算好的眼下那之前最先上來的右偏将已经打斗了两百多个回合越到后面越是打得艰难被人一直压着打到现在已经累成一个汗水包裹的水人了连连喘着粗气像是哪一口接不上來就要瞬间闭气归西一般

    商南还沒想出个法子來鲁智深已经玩腻了当下一禅杖将那右偏将戳透前胸的衣甲打下了马在城楼上的官兵看在眼里惊得还沒有叫出口來只见鲁智深将禅杖顺势一拨略带一旋便用另一头的月牙铲刺穿了打算趁机偷袭的左偏将鲁智深大喝一声挥起禅杖來将那血肉模糊的左偏将挑了起來狠狠地朝着商南丢了过

    商南一看心知彻底沒指望了借着这一瞬间的机会拨转马头便打算收兵回城

    鲁智深丢了那左偏将的尸首大喝一声“杀”便带着那些气势高涨早就跃跃yù试的绿林军追杀过來

    商南不顾一切冲到了城边上來他不敢回头瞧只是听得那冲天的喊杀他便知道绿林军掩杀过來了急的他商南恨不得此刻亲兵在城楼上能够擅作主张指挥官兵shè箭将那些掩杀过來的绿林军都阻拦片刻可就在他这一念头刚刚闪过的时候噗地一声响伴随着一道刺痛穿进了他的肩头他扭头看时剧痛之中只有半截带着白羽的箭矢留在体外而伤口离脖颈不过三寸之遥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瞧城头上一个官兵站在箭垛上正在搭上第二支箭

    商南顾不得那么多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也來不及想那么多只想赶紧冲进城他捂着那箭雨的伤口忍痛一低头躲过了一箭而这时候在禁军的簇拥保护下也驰马飞奔进了南城门中

    绿林军行动迅速有鲁智深在前面开道像是一股旋风一般将那些禁军杀的东倒西歪破竹之势很快就到了南城门下

    商南眼看着绿林军就要趁胜追杀进城了便掉转马头大喝一声:“快关城门弓箭shè箭”

    可是城门沒有关上让那鲁智深带人cháo水一般涌杀进來但是他呼唤的弓箭却來了几个百姓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街道左右的房顶上嗖嗖嗖嗖乱箭像是雨滴般地落了下來不容那商南反应过來连同环绕在他四周的禁军都一同shè杀成了刺猬商南乱箭穿身顿时落马过不得须臾便就此死了而在此刻的城头上官兵却像是起了内讧似的早就厮杀在了一起民兵、原來驻守的官兵和那商南后來带來的禁军三伙人在绿林军内应的挑拨下杀的难舍难分热火朝天越发杀的不可开交

    原來早在朱武第一次入城时开始便已经有一伙人随同潜入了蒲城里來散布在蒲城的各个角落或是卖柴或是要饭诸如此类乔装打扮的简约低调化整为零很是完好地容到了蒲城的民间之中而这战祸连天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更沒有闲人注意这些细微的变化为此藏得住人而那之前在南城门上聚众闹事的其实都是绿林军的人收买当地泼皮借商贩急于出城的名义顺着那“发丧”的一家人起哄闹事而散布城中的绿林军又到处借題发挥煽动百姓就此在促使朱武有了机会接近郎世龙为郎世龙出了“两全其美”的计策不过是促使那些散布在民间的绿林军汉子得以借此名正言顺地上了蒲城的城头混迹在守城官兵之中在等调令來的这几rì虽然是绿林军与郎世龙之间在演戏可是却也给了那些作为内应的绿林军一些时间让他们得以在军中拉拢势力造谣生事将隐患的种子提前在守军中掩埋下來

    而在这一切在这一天都一起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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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闪电战声震寰宇(壹)

    郎世龙带着孙二娘和张青率领两百差役走在官道上,这一路回京颇有当年披红带绿中了进士一般的心情,马蹄轻快,看什么都是爽心悦目,此番到了蒲城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却误打误撞,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勾结了绿林军的人,非但沒有什么为难,反倒是捞了大把的功名满载而归,回了东京汴梁,那必然是名利双收,加上蔡京的抬举,那仕途之上,才叫个不可限量。

    郎世龙一想到自己平步青云,这心坎里就一阵痒痒,恨不得仰天笑个舒畅,毕竟自己这一趟实在是太值得了,非但自己有功绩,还得了孙二娘这般难得的将才,蔡京在他信里得知之后,对他的长远打算很是赞同,而郎世龙为此也是得意了一番。

    郎世龙看了孙二娘一眼,此刻的孙二娘正坐在马上与张青东一头西一头的闲聊着,当年东家长西家短的,当真是姐弟两个有聊不完的话,郎世龙见插不上口,便回头问随后跟着的亲随小厮道:“这是走到哪里了!”郎世龙看看天sè渐渐沉下來,道:“早些寻个地方打尖歇了吧!省得走黑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那亲随应了,回答道:“这是橘子坡,这附近有些村落,我们找家像样点的就歇了,第二rì再渡白水河到白水城!”

    郎世龙点点头,道:“这般甚好,那你多留意着些!”郎世龙到这里,举目看着官道周围的白杨树,又开口道:“你方才这橘子坡!”

    “不错!”

    郎世龙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想起了昨夜里朱武來与他的话。虽然绿林军的人不会伤及他,但是,这交厮杀起來,终究不是闹着玩的好事,一想到这里头可能有的变数,郎世龙这头皮就不禁阵阵发麻,整个脸上的笑也顿时消散了大半,有些僵硬地看着自己胯下马匹的那一对耳朵。

    那亲随小厮看着郎世龙的脸sè有些微妙的变化,当下关心地问道:“大人……有什么事么!”

    “哦!”郎世龙从胡思乱想的担心中回过神來,道:“沒有,我只是在想,既然这里叫做橘子坡,怎地却不见一棵橘子树,都是遍野的白杨,何不叫做白杨坡!”

    “不过是个名字,或许原來这里是一片橘子林因而得名吧!”

    郎世龙微微一摇头,随口一道:“保不准这里原來就叫做白杨坡,因为这里的知县根据自己的喜好改的也不定呢?”

    “那大人喜欢哪个!”

    郎世龙摇摇头,道:“这地方树林隐逸,多有剪道强人,无故生事,若是我,宁可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大人心怀百姓安危,实属圣明!”那亲随还沒有将这马匹拍完,只听得后面一声接一声的马嘶扬了起來。

    郎世龙心里一震。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还是下意识地回头张望想看个明白,只见那逶迤的队尾乱作一团,不过半晌,就见那股sāo乱像是狂风过岗一般从后面席卷过來,整个队伍像是一只抽搐挣扎的青虫,在这左右的树林里飞shè出许多箭雨來,将这大道上的官兵shè了个措不及,整个行进的队伍被扰乱,中箭吃痛声此起彼伏。

    就在众官兵混乱不堪的时候,突然张青将单刀朝天一指,大声喝一句:“保护大人!”便将附近的官兵号令起來护在郎世龙的周围。

    “你带些人冲左翼!”孙二娘看着遭了伏击,逃是逃不掉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当下喝令张青带兵往左边的林子里冲,而自己则带了一部分人打马冲进了右边的树林。

    郎世龙眼看着两人各自带了百十人便冲进了两边的树林里,离他远的感觉顿时被莫名的孤立和恐惧填满了,郎世龙想喊他两个回來,可是?那两人的太急,尽管他扯破喉咙喊快回來,可是?那声音很快便淹沒在了官兵嘈杂的嘶痛和喊杀声中,而就在他们冲进树林之后,箭雨果然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还不等那些官兵喘口气,只见官道后面飞荡起一片尘土來,不过须臾便见一队兵马远远杀了过來。

    “大人,不好了,是绿林军杀过來了!”一个官兵驰马过來禀告道。

    郎世龙听得一脸惊愕,赶紧拿眼瞅了瞅左右树林,张青和孙二娘早就沒有了踪迹,当下急的一拍大腿,二话不,打马带着身后的官兵便沿着官道往前逃,可是?不论郎世龙怎地快马加鞭,那些绿林军一个个都像是插了翅膀似的,很快就追了上來。

    这一支绿林军的兵马不似寻常的,一个个为了减少马匹的负重可以奔走的更快些,都将寻常的铠甲一并退下,个个都穿着布衣软甲,而为首的那个更了不得,一个人飞马在最前面,横着一根盘龙棍,闪电似的杀进了官兵的行伍中,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将那些官兵杀的血肉横飞,直冲到那押着谢千秋的囚车前,一个腾空跟斗便跃到了那马车的车辕上,一脚踹翻了那驾车的官兵。

    两边守卫的官兵看着顿时持枪刺了过來,史进站在车辕上闪身让过,一将两个交在一起的长枪抓住,另一盘龙棍一挥,咔嚓一声将两只长枪打了个粉碎,反一丢一掷,两个枪头都戳进了那官兵各自的胸腔里,史进紧接着一把扯住那缰绳将马匹停下,一边拿着盘龙棍将左右杀过來的官兵打落下马。

    而那些官兵紧跟着郎世龙都往前拼死而逃,哪里还有人能顾及到谢千秋的死活,而这个时候绿林军的兄弟们也杀了上來,追杀这那些官兵赶出五六里, 史进站在囚车旁边,一棍便将那囚车上的牢笼劈了开了一面,得了zì yóu的谢千秋带着沉重的脚链,被史进接下了囚车來,此时的谢千秋显然被这几rì的牢狱生活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凌乱的头发肆意垂在脸前,满身都是皮鞭的血迹,特别是那双眸子,比起前些rì子,早就沒了原來摄人的光彩,有的只是一片浑浊,史进晓得,郎世龙原來的壮志豪情,被这一次打击弄得已经支离破碎,现在打不起jīng神,更沒有什么念头能让他继续立于这天地之间。

    史进看着谢千秋,谢千秋却深深地低着头,额前的乱发遮住了他半张满是污秽的脸,一言不发。

    史进看着,抽出腰间的刀來,用盘龙棍将谢千秋的脚链挑起來一节,挥刀咣当一声便将之斩断,史进挥一挥,差人留了一匹马,一柄刀,一袋酒,一袋干粮,还有一个装着衣裳金银的包袱,只是抬拍了拍谢千秋的肩膀,叹了一声,便转身带兵绝尘而。

    只留下谢千秋一个人迟暮地站在那厮杀过后的血泊中,缓缓地抬起眼來,看着史进飞驰往蒲城而的模样,紧紧地捏住了拳头,而眼角却不知怎地经不住惹出满眶的泪來,谢千秋猛地仰天怒视,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轻易落下,可是?他却不明白,恨不得指天而骂,为什么他谢千秋的命会这般坎坷,他满满的一腔报国心,可是换來的却是朝廷的怀疑和无情……谢千秋狠狠地捏着拳头,双膝一软,猛地砸在了被血浸透的土地上。

    谢千秋喘息着粗气,排解着自己内心的愤懑,缓缓地又站了起來,将史进留下的包袱跨在腰上,将朴刀系在腰间,翻身便上了马,在一声声坚定的“驾驾驾”驱马声中,谢千秋带走了史进那最后的一声叹息,却留下了土地上那一对深深的拳印。

    史进收拾人马到了蒲城北城楼下,此时的蒲城上处处都是九龙朝天旗,史进看着不禁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來。

    这个时候城门缓缓地开了,鲁智深带人从里面也迎了出來,接了史进下马便一同往城里。

    “有鲁兄在,蒲城一战,到擒來呀!”史进开口便是夸。

    鲁智深挥挥他那只大,笑道:“大帅谬赞了,我不过是沾了众位兄弟的光罢了,若是厉害,还是咱得两位军师了得啊!”

    史进听了点点头,他倒不全是赞同鲁智深的法,而对鲁智深的谦虚很是看好。

    “谢千秋人呢?”鲁智深前后都沒有看到谢千秋的影子,不禁问道:“莫非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史进笑笑道:“被我给放了!”

    “大帅怎地放了,不是要……”

    “我们是绿林军,又不是强盗,哪里有强逼人家入伙的道理,志同道合者广开门户而纳之,谢千秋……他自会他的打算,强求不得,我们只要把我们自己该做的做好,其余的,那就要看天意如何了!”史进道。

    鲁智深对史进的意思不容置否,当下点点头,道:“他现在是朝廷的重犯,只怕天下之大,也无他容身之处,最后他还得乖乖來投奔咱们绿林!”

    “那就要看他怎么想了,若是心死了,不想再踏足战事争锋,不论是在深山老林中隐居还是落发修禅,那都无疑是个归处!”

    “若是那般,倒可惜了这个将才!”鲁智深着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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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贰)

    郎世龙带着残兵部族一路溃逃,也顾不得什么住店不住店,愣是火把不敢点,忍着饥渴连夜渡过了白水这才松了口气,郎世龙一点人马,少了一大半,留在身边的一个个狼狈不堪,也只不过百十余众,至于押送的要犯谢千秋,郎世龙不问都知道一定是被绿林军救了,当下不不问,那些军士们见大人不责怪下來,也一个个更是闭口不谈,统一默认了这个甚是糟糕的现状,只是,少了两员大将,这对于郎世龙來这心里头就像缺了些什么似的,这两个人,特别是孙二娘这般人才,郎世龙可是捧在心里,当做宝贝一样地要“送给”蔡京的,rì后在兵部办事,可就要靠她來给方便做内应的,可是?眼下也沒了踪迹,这不禁让他怅然若失。

    可是?现实如此,郎世龙有能怎地改变,深深叹了一声,是彻底地尝到了绿林军段的厉害,郎世龙一行人到了白水城下,与守城的军士通了名号,那差役便快步禀告进了府衙里。

    如今在白水城知府的叫做闵友洪,凤翔人士,xìng情风流,喜好诗赋,因出口成章而享誉一时,此人不喜党派之争。虽然在外做官,却倾心朝中之事,往來官员无论贵贱,都倾心相交,为此,朝廷中的动态,样样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在郎世龙一路逃到白水城的时候,闵友洪还正抱着妻妾浸润梦中,在得了差役禀告之后,听得是郎世龙在城下,那双睡眼还沒有睁圆了,当即便从暖被窝里翻身起來。虽然他不认得郎世龙,但是,这名字他却是晓得的,毕竟在郎世龙背后紧贴着得便是一个当朝的大人物蔡京,作为蔡京得意门生的郎世龙,自然也就成了闵友洪应当殷勤的对象。

    闵友洪当即拉了妻妾起來,让这两个女人忙活着为他更衣,这一妻一妾起來,其实并非是他原配,这闵友洪每逢调动官职,都当即休了妻妾,在所任的新地,另娶一妻一妾,而这妻妾都须是貌美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按着闵友洪的法这叫做换风水,非但不会让他初來乍到不服水土,而且还让他神清气爽喜事多,最要紧的双赢在于,每到一处,办一场喜事,就能借机收刮一次当地土豪的银子,也可以就此拉拢当地各方势力,这两全其美的事情,让闵友洪屡试屡爽。

    闲话扯得远了,我们且这一妻一妾两对玉,很是利索地便在不过须臾之间为闵友洪将官府穿戴整齐,小妾取了温水來伺候他漱口,他应了,正室來给他梳头重新打辫子,他却不许,当即照了照那铜镜里的自己,觉得干净利落中不失一丝仓惶之感,闵友洪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便赶紧了身來,带着一队亲兵驰一队快马便往城门那,快到城门上时,闵友洪将右脚悄悄从马镫里松了出來,将腿猛地一蹬,便将那靴子不知甩到何处了。

    闵友洪上了城头來,往下一看,果然在城头上火把的照耀下,有一队百十來人,沒有什么阵型,各个灰头土脸的都显得疲惫不堪,骑在马上凌乱地站了一地。

    闵友洪在城上明知故问地道:“请郎大人出來现身话!”

    郎世龙这时候抬眼往城上瞧了一眼,逆着光也瞧不清,只是觉得在一小队人的簇拥下,一个带着顶戴的人探着身子正朝着他,想必那就是闵友洪吧!虽然郎世龙赫尔闵友洪都是知府,但是,不论是官阶、出身还是背景,郎世龙都比闵友洪要高贵一些,正是为此,这般相见才显得实在狼狈,可此时的郎世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即应声开口道:“闵大人,我在这里,还请快快打开城门!”

    闵友洪看着那些人的疲惫模样,也不像是绿林军的jiān细,何况绿林军攻下蒲城的消息还沒有这般快传到白水城來,就区区城下的一百余众,就算是他不管不问地放进來,放着白水城的四千官兵在,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们淹死,若换了寻常官员,必然会二话不放了郎世龙进來,以显得他们对郎世龙的敬重,可是?闵友洪是个有心计的人,他知道怎样恰到好处地表现自己,闵友洪沒有急着开门。虽然他早就晓得朝中要调他回高升,却还是得装一次糊涂,多问上一句,道:“郎大人不知奉命镇守蒲城么,深夜到此,是为何事,怎地这般……”狼狈二字沒有脱口,可是郎世龙听着已经却明白。

    “我是镇守蒲城不错,三战三捷,朝廷才调我回京,却不想,那绿林军记恨在心,贼首史进亲自带兵于半路埋伏,我一路血战,才突出重围!”郎世龙这话得巧妙,非但沒有一点败军的狼狈,反倒是得大义凌然一副民族英雄的口吻。

    闵友洪赞道:“郎大人真乃国之栋梁,闵某佩服的五体投地,闵某已经差人在府里腾出了间上房,备下盛宴,郎大人到此,就自当回家便是了,但……”闵友洪道这里,有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來道:“这风尖浪口,不是寻常时候,大家都是朝廷的臣子,守护一方重如泰山,不得不多一份小心,还望郎大人海涵,让闵某多问一句!”

    “你!”

    “既然是朝廷调大人回高就,那可有调令在身!”闵友洪道。

    “自在这里!”郎世龙叫亲随从包袱里取了那调令出來,朝着城上展开來。

    城池高有七八丈,岂是眼目之力可以企及,闵友洪不过是走走程序,哪里管他调令上乎漆麻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便当即喝道:“快快打开城门!”

    吱吱扭扭两扇巨大的城门缓缓从里面打开,郎世龙等众终于缓了一口气,而这时候饥渴难耐的知觉才翻江倒海地在肠胃里闹腾起來,郎世龙带着这百十來人进了城洞里來,城门里跪着当中跪着两人,后面的官兵也都齐刷刷地跪着行礼,而为首的那个正是在城头上的闵友洪。

    郎世龙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不过有些时候官场就是这样,如果不明知故问,倒显得你不太地道,当下郎世龙也很对路,赶紧翻身下了马來,走上前來便要扶起闵友洪,问道:“你们这是作甚,快快请起,郎某承受不得啊!”

    闵友洪愈发将额头沉沉地触在地上,道:“臣有罪!”

    郎世龙扶了闵友洪起來,道:“都是朝廷的臣子,为大宋设计着想,何罪只有,快快起來!”郎世龙扶起了知县闵友洪,接着又扶起了闵友洪身边的一个武将,郎世龙估摸着,这也是白水城的县尉。

    闵友洪得了郎世龙那句话,便也一转话題,道:“府衙里面已经备下酒席,郎大人,请!”

    着,那守将随着闵友洪便请了郎世龙等一行人移步到府衙里來,闵友洪差亲信安顿了郎世龙下人的食住这且不,但闵友洪先带了郎世龙进了府衙的后堂里來,闵友洪所谓收拾开的那间上房,正是他所住的正房,闵友洪带着郎世龙进了房间,里面摆着两具烛台,上面点起八支红烛來,将整个屋子照的亮亮堂堂,郎世龙看着屋里的布置清新脱俗,很是爽心悦目,不禁往里面移步,恰好却看见一个身姿唯妙的少女正弯腰在内室中铺换被褥,就冲着这背影看过,那俏丽的小圆肩,清瘦的背脊,曲线动人的蛮腰肥臀,还有裙摆下那隐隐若显的两条粉嫩苗条的腿儿,看的郎世龙这心里不禁荡过一阵chūn波。

    这少女不是别人,真是闵友洪那十七岁的妻子佟氏,这女人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闵友洪的消息灵通,知道郎世龙那副一本正经的皮肉下藏着怎样的xìng情,在这里自然是别有一番用心安排,此刻的闵友洪将郎世龙直勾勾的眼波瞧在眼里,只当不知,还很是自然得体地道:“哦,贱内!”罢,赶紧绷起脸來,朝着那佟氏道:“见了大人还不赶紧拜礼!”

    佟氏回过身來,露出一张清纯动人的笑脸來,那一对水汪汪的眉眼与郎世龙对望一眼,朱唇便勾出一个诱人的笑意來,这笑意与郎世龙在勾栏里见到的不同,媚而不妖,楚楚情生,或许,这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滋味吧!远远不是那些重妆浓摸的风尘女子所能比拟的,佟氏盈盈一礼作罢,便缓缓地退了出,那妖娆的身姿,一扭一摆恰到好处,让郎世龙不禁目送而,看的心里是百爪挠心。

    闵友洪看着心里一阵暗笑,拍拍,这时候又进來一个唯妙女子,带着身后三四个身着绿衫的小丫鬟进來,那些丫鬟里端着热汤、毛巾,排开一字站在了郎世龙的面前。

    闵友洪沒有话,任由郎世龙那一双贼眼溜溜地在那黄衫少女的身上來回“抚摸”,那桃花一般的瓜子脸上,媚眼流波,灵巧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张yù笑还羞的小唇,目光游移而下,便是那露出的一抹香肩和那一对饱满浑圆的胸器,郎世龙偷偷舐添了一下嘴巴,恋恋不舍地继续一路而下,那蜂腰、那细腿,最后落在那一双小巧玲珑的绣鞋上,让郎世龙心里连连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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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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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友洪看着郎世龙那直勾勾的眼眸都快掉出來了心里愈发有了底儿端起一副恭敬的腔调來道:“郎大人先洗洗风尘我们再上宴如何”

    郎世龙被闵友洪这么一才回过些心神來点点头道:“好好好随闵大人安排叨扰了”

    闵友洪连声道不敢着便差四个小厮抬了一只大木桶送进房间的里间來最后两人对做一礼闵友洪便退出房來顺带将房门关上

    郎世龙一路狂奔早就想洗换一身清爽些当下便三下五除二地将套在外面的软甲胡乱脱下來

    “大人一路风尘还是让奴家來为大人更衣吧”那闵友洪的小妾楚莹着便缓缓地从郎世龙的背后紧贴上來

    郎世龙顿时感觉到一双软软的胸脯贴在了自己的背脊上而一双玉臂从肋下伸过來玉摸上來很是灵巧地将郎世龙的衣扣顺次解开來褪了外面的衣裳那柔荑又抚上了郎世龙的胸膛带着轻柔地挑逗将郎世龙的衣裳都褪下來露出一身雪白的单薄皮肉來

    郎世龙在勾栏里厮混惯了即便是如今当着这几个女仆在下身裹上一条围巾赤身相对亦不觉半点害羞大方落落地坐进那热汤里仍由着众女在一边伺候着闵友洪不介绍他的小妾郎世龙自然也无从知晓只当这楚楚动人的女人也是个婢女当下比起眼來享受着此女轻柔周到的服务全身飘飘再惬意不过了直到此时郎世龙才想起來自从绿林军打过了下邽城后他就沒有再到勾栏里至于他留情那里的头牌他也都有几rì沒有碰过了这男人的**便在这时候又重整起來此刻随着楚莹那一双玉在周身的抚摸揉按愈发火上浇油有什么东西在小腹处也借机开始蠢蠢yù动起來

    而就在郎世龙心里悄然萌生出那些念头的时候那楚莹的厉害才愈发体现的淋漓尽致郎世龙这时候才发现原來楚莹所处的位置对男人來才是最要命的郎世龙躺坐在木桶里双臂轻松地放在桶边上左右有婢女扇着小风伺候着酒食点心而那楚莹却依旧身处郎世龙的背后隔着木桶的薄壁像是将脑袋轻盈地搁置在郎世龙的肩头上一样那若有若无地喘息恰恰吹拂在郎世龙的耳廓上郎世龙全身的血液愈发急促起來耳轮也红了一半楚莹的轻柔地撩动着水纹时而用掌舀起一小拘送流到郎世龙的肩头上时而带着温热的水波揉按这郎世龙的身子所过之处都让郎世龙一阵酥一阵麻舒服得要生要死

    “你叫什么名字”郎世龙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

    楚莹微微笑了一下道:“奴家一介女流哪里有什么名字大人喜欢就叫我楚莹好了”

    “楚莹……”郎世龙沉吟着像是含在嘴里轻轻品味似的道:“楚楚动人晶莹温润”郎世龙微微地晃晃脑袋道:“妙人妙人……”

    “楚莹再妙也妙不过大人”

    “哦”郎世龙为这一句所引笑着问道:“这话怎么”

    “近來听闻前方绿林军猖狂之极所过之处血可浮橹他们攻城掠地无所不破但是到了大人治下的蒲城却是尝到了折兵损将的滋味听大人为了退敌还亲自登城可有这事”楚莹满口敬佩仰望的口吻

    “你从哪里听得这般”郎世龙笑着也不谦虚自是十分得意道:“不错那时候恰好县尉随着谢千秋同打算着收复下邽却不想谢千秋叛敌而我那县尉也战死沙场为了朝廷的江山社稷为了蒲城的一方百姓我郎世龙不站出來那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们我这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好披挂上城指点兵将排兵布阵将那些贼寇挡在了城前杀在马下那场面壮烈之极你们沒有亲眼所见是难以想象”

    楚莹笑着道:“像大人这般即是国家栋梁又是玉树临风当真是举世无双”

    郎世龙笑笑心里听着欢喜地都快醉了

    两人就此你一言我一语得越來越亲昵起來这沐浴自然拖拖拉拉过了半个时辰郎世龙才换了衣裳出來

    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闵友洪这时候也不失事宜地迎了上來这时候闵友洪身后却又多了三个人见了郎世龙出來都一同赶紧作礼接着闵友洪一一为郎世龙介绍这分别都是白水城的县丞、主薄和县尉郎世龙打着官腔应付两句众人便一同到了前面來在府里早就摆了一桌洗尘接风的酒宴

    县丞、主薄和县尉的位子自然不用那是依着官阶大小入席便是了但这首席起來是郎世龙当坐无愧可是总归客座他处还得要让一让闵友洪也是个懂规矩的人当下还还礼依旧还得苦苦请郎世龙來坐三番两让之后郎世龙还是做了首席闵友洪坐了次席县丞、主薄和县尉三个陪席这酒桌上自然要谈一谈前线的情况众人借机讨郎世龙欢喜一个更比一个会拍马屁把郎世龙描绘的简直就是天神下凡绿林克星而郎世龙也自然听得顺耳更是顺心当下也蒲城与绿林军对阵的趣闻不论是胡编还是乱遭总之是的天花乱坠煞有其事一般让众人愈发对郎世龙敬重更别有一番恭维之话将郎世龙这虚荣心推向了ocho

    到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闵友洪倾过些身子來靠近了郎世龙的耳畔

    “郎大人”他意态闲豫地悄声问道:“今天晚上逢场作戏可有兴致”

    郎世龙只当要他玩牌九摇摇头:“你们照常玩吧我对赌钱不内行”

    “不是看竹是看花”

    别的不必多就这一句话郎世龙就懂了原來都是一sè人竹是竹牌花则不用当然是“倡条冶时恣留连飘荡轻子花上絮”当下郎世龙立即笑道:“看竹看花的话隽妙得很”

    两人交情虽然不深结伴作狎邪游的话却不避讳都是这圈子里的人沒有一丝的尴尬反倒是颇有体己知心的亲近郎世龙年纪轻些又不了一个“官”字的念头所以当着下面的官员内心不免也有忸怩之感只好作那样不着边际的答复但是闵友洪却熟透人情自然了解知道他心里有些活动但跟这三人一起吃花酒怕他未见得愿意就是愿意也未见得有乐趣这样一想闵友洪便另有了计较暂时不响又喝过一轮只是笑城中的风趣

    闵友洪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角sè见郎世打了个哈欠便早早将席散了送了三位的客两人回了府中会合在一起低声密语作了安排因为朝廷是有规矩的“官员不入酒肆”不论是私款还是公款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御史弹劾郎世龙身着便服自然不需换闵友洪到偏房里换妥了衣裳便带了郎世龙从后门出來这里已有人在等候两人坐轿到了小东门外码头上闵友洪把郎世龙接了出來陪伴的人呛咐轿夫:“梅家弄”

    梅家弄地方相当偏僻但曲径通幽别有佳趣等轿子抬到领路的人在一座小小的石库门上轻叩铜环随即便有人來开门应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得一口极好听的苏州话到了客厅里灯光亮处郎世龙抬眼望出才发觉这个妇人秋娘老风范犹存再看客厅里的陈设布置得楚楚有致着实不俗心里便很舒服

    “三阿姨”领路的人为“本家”介绍:“王老爷闵老爷都是贵客格外招呼”

    三阿姨喏喏连声神sè间不仅驯顺而且带着些畏惮的意味等领路的人告辞而三阿姨才向郎世龙和闵友洪寒暄一句接一句照例有个“客套”这个套子讲完便了解了來客的身分当然闵友洪她是知道的至于郎世龙的身份虽然郎世龙笑谈自己贵商出身但她知道不论郎世龙怎地自圆其这都是他的假身分 就冲着闵友洪那亲随开场的介绍能将顺序放在闵友洪前面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摆上果盘献过茶三阿姨很是小心恭敬地向里柔声唤道“阿囡來见见王老爷跟闵老爷”

    湖sè夹纱门帘一掀闪出來一个人來郎世龙一见双眼便是一亮盯着风摆柳似地走过來的阿囡仔细打量她穿一件雨过天青的绸夹袄虽然也是高高耸起的元宝领腰身却做得极紧把袅娜身段都显了出來下面沒有穿裙是一条玄sè夹裤镶着西洋來的极宽的彩sè花边脸上薄施脂粉头却梳得又黑又亮髻上插一支翠镶金挖耳此外别无首饰在这样的人家这就算是极素净的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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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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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世龙看着那女人迈着婀娜的脚步走得越來越近他那双眸子贪婪地在她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着

    直到那女孩子走近了郎世龙才越发看得清楚那一张介乎“鹅蛋”与“瓜子”之间的长隆脸上原來是薄薄地一张粉面具倒是有一双生得极好的眼睛露在外面就如东洋來的闪光缎一般顾盼之间一黑一亮配上那副长长的睫毛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态而且正当花样年华就如秋月将满chūn花方盛令人一见便觉不可错过

    她一面含着笑一面照遣了那阿姨出了房大大方方地招呼起了贵客然后道:“两位老爷请到房间里坐吧”

    到了里面又别有一番风光看不出是风尘人家却像是知书识字的大家小姐的闺房红木的家具以外还有一架书墙上挂着字画有戴熙的山水和邓石如的隶书都是近时的名家多宝架上陈设着许多小摆饰一具形制极其新奇的铜香炉正烧着香青烟袅袅似兰似麝触鼻心荡

    “王老爷请用茶”她把盖碗茶捧到郎世龙的面前随在果盘里抓了几颗松仁两搓一搓褪了皮一直就送到郎世龙的唇边來

    郎世龙真想连她的指一起咬住但听着她那声音似有三分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來当下一把轻轻地捏住了她那娇嫩的小问道“阿囡你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畹香”那女孩子隔着犹如真皮的薄面具也不知道是不是带着笑

    “哪两个字”郎世龙仔细地听着她的口音心里飞速地搜索着自己在蒲城勾栏里见过欢好过的女人可是在这短短一时间怎地也想不出谁有这般甜美的天竺之音

    “滋兰九畹的畹王者之香的香”那女孩子温文尔雅地一字一句地道

    “好文雅的谈吐”郎世龙忍不住了想伸将那面具摘下來可是畹香却将郎世龙的顺势握在小心里那如波的眸子朝闵友洪那边示意地转了一下微微摇着头显然是碍于旁人在场不肯摘下來郎世龙看看畹香那yù笑还羞的模样心里顿时会意心想一处自有一处的规矩这般一來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勾引的人痒痒却少了三分风尘随便之气滋润在郎世龙的心里是美不可言当下郎世龙不再坚持又问:“畹香你跟谁读的书”

    “读啥个书读过书会落到这种地方來”着略带凄楚地似乎笑了

    郎世龙自然知道这是那些“住家”的“小姐”故意做作但是却还是忍不住顿时起了红粉飘零的怜惜另一双也探过來握着她的仿佛有无穷感慨不知从何起似地

    坐在一边的闵友洪看看觉得郎世龙已经入港了便站起身來道:“王公我要告辞了”

    “慢慢慢慢”郎世龙招着:“坐一会再”

    “不必了”闵友洪是个识趣的人一意想躲开好让他们温存所以站起來就走“回头我再來”

    “畹香我看闵老爷在生你的气”

    听这一闵友洪便站住了脚畹香上來拉住他“闵老爷可曾听见王老爷的话你请坐下來陪陪我们这位老爷要走也还早”

    “我们、你们的好亲热”闵友洪打趣她:“现在你留我回头叫我也走不了在这里‘借干铺’”

    “什么‘干铺’、‘湿铺’我不懂”畹香一面一面眼瞟着郎世龙却又立即把视线闪开

    那送秋波的韵味在郎世龙已经不是是初次领略可偏偏还真有飘飘yù仙之感“今宵不可无酒”他用征询的眼光看着闵友洪意思问他这里可有“吃花酒”的规矩

    闵友洪还不曾开口畹香急忙答道:“已经在预备要不要先用些点心”着不等答话便掀帘出门大概是到厨房催问了

    “想不到有这么个雅致的地方”郎世龙目送着她的背影十分满意地

    “郎大人”屋里沒有别人闵友洪笑道:“我看你今天想回也不行了”

    “怎么呢”

    “不看见畹香的神气吗已经递了话过來可留你在这里‘借湿铺’”闵友洪着满是意味深长的模样

    “哪一句话”郎世龙知道自己风流潇洒但是有女人一见倾心在他看來也是别有一番显摆

    “‘要走也还早’不就是表示你可以不走吗”

    想一想果然郎世龙倒有些踌躇了

    “我看这样还是我早些走”闵友洪为他策划“好在我从衙门出來的时候只要陪你看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回头我就对他们你的朋友留你住下要明天才回”这里闵友洪话里的他们自然是郎世龙那些随行的亲信了

    “他们都是嘴紧的人不打紧不过这般了更是妥当”郎世龙大为高兴连连点头:“就这样我是有个朋友在白水城姓彭”话刚完三阿姨已经带着小丫鬟端了托盘进來一面铺设席面一面问贵客喝什么酒又谦虚家厨简陋沒有好吃的东西款客应酬得八面玲珑

    四样极jīng致的冷荤碟子搬上桌酒也烫了來了却少了一个是主要的人闵友洪便问:“畹香呢”

    “來了”外面答应着随即看见畹香提着一小锅红枣百合莲子汤进门是亲煮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吃在郎世龙嘴里特别香甜

    吃罢点心再喝酒畹香不断替他们斟酒布菜不然就是侧过身子伸让郎世龙握着静静地听闵友洪话看这样子闵友洪觉得实在不必再坐下找个适当的时机是还要回衙门又约定明天上午亲自來接郎世龙然后就走了

    一走出门心念一动不回衙门却径直到了那梅家弄的后院里來将那三阿姨等人都一并遣散了最后将大门关紧了带了便衣打扮的两个差役亲随这才退到外面來

    而此时梅家弄里出了那畹香的屋子透着红烛的光亮之外整个宅院都静悄悄地沒有一个人

    这些自然都不是郎世龙所能知道的此时的郎世龙深深地陷在了闵友洪jīng心布置的温柔窝里不知生死只知快活

    郎世龙在里亲亲地揉摸着畹香的道:“这里只有你我了可否让我看看姑娘的真颜这面具……”

    “面具似盖头大人若是想摘也可以但是好歹也得有个法”畹香的声音很是柔美娇滴滴地包含少女的羞涩却也不少熟女的柔媚

    郎世龙觉得有趣当下举起一杯花酒來道:“此酒交杯也交心这……算不算个交代”

    畹香沒有话只是将从郎世龙的中抽出來也端起一杯酒來身子缓缓地倾倒些靠近了郎世龙两人的臂膀交织在一起互望一眼将酒杯缓缓地送到了各自的唇边畹香的体香伴着酒水的醇香让郎世龙不醉自醉

    喝罢了交杯酒两人将酒杯缓缓地放了下來郎世龙抬起來破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柔情似的缓缓地将畹香脸上贴着的那一层薄面具摘了下來

    露出里面的真容貌让郎世龙看的不禁一震这畹香可不就是与他沐浴更衣的楚莹

    “你……”郎世龙看着面前这美貌的少女颇有意外地笑了道:“怎地是你”

    “怎地不能是奴家莫非大人不喜欢畹香”楚莹看着郎世龙沒有话便缓缓地站身离席往屋的里间走

    郎世龙赶紧也站起來陪着笑道:“笑了像姑娘这样美如天仙的妙人怎地能不让人心动”

    楚莹听了折回來取了酒壶酒杯不声不响还往里面莲步走了三四步回眸笑吟吟地瞧了郎世龙一眼

    别的不就这一眼可就吧郎世龙的正经顿时都碎了一地将他的七魂八魄都吸了一般馋的郎世龙紧紧咽了一口口水郎世龙晓得这小妖jīng的暗示当下也不做作了随着楚莹的步法轻飘飘地到了床榻边上來

    楚莹请了郎世龙在床榻上坐了自己也轻轻地委身在郎世龙的身侧紧贴着他坐下來一端杯一酌酒变着花样地送到郎世龙的嘴边來使出百般娇美來哄着郎世龙一杯接一杯地喝下肚这花酒是什么滋味实话郎世龙并不晓得这满腔满腹倒都是楚莹的体香一种狂野的冲动在心底冒出了一捧火苗可是却在久违的爱恋中矛盾地抑制着郎世龙不知道究竟自己是想怎样來拥有她混惯花丛勾栏的郎世龙很久沒有这样的复杂的感觉了逛窑子最忌讳的就是动真情可是郎世龙却发现自己有些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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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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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莹一杯接一杯地哄着郎世龙喝酒将郎世龙灌得五分醉了便盈盈地笑着道:“大人累了一天了若是不嫌弃就在畹香这里过夜好了”

    “不能嫌弃”郎世龙心念清醒着可是此刻的他更愿意自己已经醉了当下愈发表现出多余的醉态來厚着脸面地道:“姑娘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上今晚哪里也不了就在这里歇息畹香收留那是再好不过了”

    楚莹笑了一下道:“那畹香这就伺候大人”

    郎世龙听着便站起來将双臂展开看着楚莹从腋下将纽扣一粒一粒地解开來郎世龙看着那细嫩如羊脂的小心里暖暖的痒痒的忍不住紧紧地攥在了里楚莹扬起脸來看着郎世龙看着郎世龙那耸立的鼻梁那雕刻般的薄唇楚莹的眼眸开始微微地颤抖起來郎世龙缓缓地低下头來楚莹本能地将身子往后一缩可是却被郎世龙抚摸上了她的后背紧紧地将她搂在了臂弯里眼看着距离越來越近楚莹满心的矛盾像是要爆发出來可是她狠狠地咬了咬朱唇还是沒有敢躲开迎着郎世龙的唇任由他吸吮起來

    朱唇脸颊小下巴脖颈

    郎世龙一寸一寸地细细吻着那口中的舌头随着若即若离的亲吻亲亲揉弄着少女每一寸的肌肤把那楚莹吻的不经发出一声呢喃的呻吟郎世龙缓缓地将楚莹放倒在床榻上腾出抱她的双來为他一路向下的热吻而宽衣解带开辟道路将楚莹的衣裙一并解开來顺着**一路风光迤逦地玩了下越是往后越是别有一番滋味

    “好香”郎世龙挑逗了一下少女的芳草地从她的双腿间抬起头來看着楚莹笑道:“沒见过这么可人的美女更是沒见过这般引人的体香”

    “吹……吹……灯”楚莹眼角含着若隐若现的泪被郎世龙弄得全身酥酥麻麻此刻再看自己已经宽衣解带将全身都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來此时的郎世龙拿捏着她的小脚肆意把玩着羞得楚莹满面飞霞毕竟这是第一次将自己袒露献给丈夫之外的男人楚莹即便心里有百般的痛可是除了隐忍还能如何不管结果怎样总比拂逆了闵友洪的意思而被送到勾栏里卖身子好的多吧楚莹想到这里眼角的泪还是沒有忍住

    也许当初给闵友洪当小妾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若是还有一次选择楚莹宁可嫁给邻家砍柴的阿四受一辈子的疼惜也好过在这里被当做棋子

    郎世龙将那玲珑的小脚放在心里端到眼前來怎地玩弄都好像不能尽兴仿佛这小脚之间有什么妙处还沒有被他发掘出來似的郎世龙不肯就此便宜放过顺着小腿摸來拂就像是擦拭着一件珍奇象牙一般

    “吹……吹了灯好么郎大人求求你”

    郎世龙听了这话全身不禁一震这种近似哭腔的声音让楚莹愈发有了一种楚楚可怜的可爱郎世龙的怜惜之情不禁从心而生可是这般细腻光洁的玉体郎世龙大饱眼福还來不及哪里舍得关灯他抬眼看了一眼楚莹楚莹将头撇过郎世龙沒有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滴反倒以为是楚莹的羞赧让尝鲜的郎世龙愈发來劲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褪了便爬上了楚莹的身子來

    郎世龙正要快活却细心地看见了楚莹那对饱含泪水而呛红的眼眶郎世龙惜玉怜香地停下ywn的冲动來小心翼翼地问楚莹道:“畹香你……你怎地……可是嫌我辱沒了你”

    “我……”畹香不下心里即便有百般苦怎地是现在可以得出來的依着闵友洪的xìng子若是在这个时候扫了闵友洪的xìng趣那岂不是要跪在地板上吃鞭子就是因为怕闵友洪所以畹香才和作为正室的佟氏都顺着他胡闹妻妾同室侍奉着闵友洪的任何要求仍有着他怎么高兴而这些苦楚出了佟氏知道还能与谁想到这里楚莹愈发觉得有些委屈可偏偏又遇上郎世龙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与闵友洪往rì的种种不禁一比让楚莹这心里愈发有那么一丝的酸很想就此趴在郎世龙的肩头上借着这依靠好好哭上一场

    可是楚莹终究还是不敢这般做他怕闵友洪第二天若是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地一番折磨楚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來给郎世龙看道:“郎大人……轻点可好”

    这一句话光是听着都让郎世龙心里酥酥麻麻差点沒忍住就搭弓上箭就地将这楚莹法办了可是郎世龙遇上楚莹偏偏就是与平rì里不经相同他沒有顾着自己舒服而是轻轻地抚摸着楚莹的脸颊将那眼角的泪痕轻柔地为她拭干轻声叫了一声:“畹香……”

    楚莹沒有接话只是那双经过泪水浸润的眸子愈发闪亮动人了

    郎世龙轻轻地低下头轻吻着那一对闪闪颤抖着泪痕的睫毛

    楚莹不出为什么整个身子顿时被郎世龙的柔情所融化这是闵友洪从來都不曾给她的贴贴和柔情楚莹的双臂渐渐环上來搂住了郎世龙的脊背轻轻地抚摸着郎世龙的脊背顺着郎世龙的脊梁上下轻抚地用尽了她所有的温柔

    两人谁也沒有话静静地吻在了一起郎世龙沒有吹灯楚莹由着他只是探将床帘一拉将所有的似水柔情所有的翻云覆雨都关在了里面在这里这今夜这里只属于他们两沒有权权交易沒有闵友洪的假意虚情有的只是一场楚莹愿意的鱼水之欢她尝到了爱情的味道她不禁喘息着呻吟出了声

    我爱你你爱我么……楚莹不敢问出口也不能问出口她注定就是昙花一现南柯一梦天亮后一切都是幻影一切都将随风而

    当激情褪的时候满足的郎世龙与楚莹并肩躺在床榻上郎世龙沒有倒头大睡而是紧紧地露在靠在自己臂弯里的楚莹他看着楚莹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忍不住挑逗了一下她那小鼻尖道:“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究竟是畹香还是楚莹”

    楚莹抬起那桃花眉眼也看着郎世龙的俊脸道:“奴家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畹香也好楚莹也罢在某些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楚莹这话里似有深意略含感伤

    郎世龙不懂小女孩的心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畹香……你愿随我汴梁么”

    楚莹垂下眼帘里绞弄着自己一缕青丝缓缓地开口道:“像郎大人这般的人畹香只怕配不上……在白水城里熬白了这一头青丝也算是给此生一个交代吧”

    郎世龙听着这话不对劲当下半坐起來很是认真地低声道:“畹香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区区一道白水河岂是可以抵挡绿林军那虎狼之师的屏障过不得多久战火就会燃到这里何不随我到汴梁只要有我郎世龙在必然给你一世荣华”

    楚莹沉默了想了一想最后在郎世龙期盼的眼神里还是摇了摇头眼角有润湿一片划出一道晶莹剔透的泪來

    “畹香……”郎世龙有些心痛道:“你心里有什么隐衷尽管出來有我在就是叫我受半世的苦楚也不能叫你受半点的委屈”

    楚莹沒有话紧紧地握着郎世龙的那心的温度传过來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可是因为闵友洪呵这个家伙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郎世龙道:“这么妙的一个美人怎地可以趋于下人畹香若是为此那你尽管放心好了不是我狂言就我郎世龙只要开口沒有他不答应的就算是要他结发妻子他也必然乖乖奉上放心他不会为难你的留的”着郎世龙自己颇有得意地笑了可是楚莹的脸上却沒有半点笑意倒像是腊月寒冬在脸面上冻结起了一层寒冰沒有一点表情有些僵僵的不知道出神还是发呆

    “难道……”郎世龙被楚莹这反应弄得也有些吞吞吐吐得有些委婉地道:“畹香是你舍不得这里”

    畹香缓缓地摇摇头低着头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道:“郎大人……我已经是闵友洪的人了”

    “这……”郎世龙再方才鱼水之欢中就发现畹香比不是处子之身至于畹香之前的事郎世龙早就想好不管不问可是却万万沒有料及这样一个回答郎世龙有些意外地连话都结巴起來道:“畹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闵友洪房里的妾纵然楚莹有心却也不能”楚莹这时候侧过些脸颇有伤感地道:“我注定只能是大人雨云一夜的畹香却不是能陪大人共度一世的楚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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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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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跳”

    这是郎世龙首先闪入脑海的三个字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便随即有舒展开了郎世龙虽然不喜闵友洪的做法但是即便是闵友洪处心竭虑想要算计他他也不怕郎世龙仪仗的是谁他怕过谁

    郎世龙刚有坐起來的念头可一想到这里又安心地躺下來道:“你同我走便是了你是他的小妾那又怎地他能奈何得了我”

    咣当

    一声房门踹开的巨响惊得郎世龙顿时翻身跳坐起來來不及披件衣裳下意识地撩开床帘一瞧只见左右两把明晃晃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探出來的脑袋上而在面前是一伙官兵就在郎世龙懵在当场不明白情况的时候只见闵友洪这时候另外带了一队官兵也进來了

    郎世龙一句话也不出咬牙切齿地看着闵友洪这一脸得意的神情与方才判若两人他心里就顿时明白了

    “郎大人”闵友洪很不客气地道:“我敬你是抗匪的功臣朝廷的栋梁好心收留招待于你却不想你竟然做出这般事來”

    “闵友洪……你”郎世龙吃了哑巴亏横竖都是个不清楚当下骂道:“闵友洪你这禽兽”

    “我禽兽”闵友洪一本正经地喝问道:“郎大人咱倒是看看谁禽兽”着上來一把便将那床帘扯下來将一对**的男女露了出來

    此时的畹香早就吓得白了小脸抓着被衾紧紧地裹在胸前

    闵友洪指着郎世龙道:“郎世龙啊郎世龙你……你……你若不是洪县尉看出了马脚我还真当要被你瞒住了你背着我竟然做出这般事來”

    “都是你害我”郎世龙一脸不惧对着闵友洪喝道:“你这不知羞耻之徒害我究竟是何居心”

    “胡”洪县尉这时候从闵友洪的背后站出來一跨着刀一直指着郎世龙道:“怎地是闵大人害你通jiān治罪该当沉塘”

    “是他带我來这里的”郎世龙喝道:“闵友洪你也是个男人这你敢不敢承认”

    闵友洪沒有话只是攥着拳头像是被带了绿帽子很是愤怒摆出一副极力克制的样子

    洪县尉冷笑了一下道:“郎世龙你当我洪都是吃素的你自以为瞒天过海算无遗策可你沒想到吧你下那些三脚猫早就露了马脚”

    “这关我下什么事”郎世龙将脸斜仰起來豁出要和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拼个鱼死网破:“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闵大人好心招待你等谁想得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与我等吃酒的时候就已经差下乘虚而入将闵大人的小妾绑到了这里來就等你吃完酒食借故相会故人朋友却來这里大施jnyn好生卑鄙”洪县尉指着郎世龙道

    “我从未來过此地怎地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晓得有这样一个所在更别与这里的主家相熟能在纸里包住火”郎世龙也冷笑毫不客气地道:“雕虫小技难成一理也敢來冤枉我”

    “你是沒來过可是你下的人却來过这里他们都交代了他们寻到这处僻静的所在将主家一并杀了埋在了后院里段残忍惨绝人寰你要随我看看么哼他们同时还交代了这种事你已经不是一次做了垂涎他人之妻的怪异癖好你敢沒有只不过以前的官员惧怕你的势力不敢声张罢了可如今让你撞上了我们这事伤天害理须得讨个法”

    “一派胡言”郎世龙被得有些怒了当下喝道:“你唤他们來见我当面与你对质”

    “只怕你见不着了”

    “你”郎世龙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來

    “他们仗着你的势力为虎作伥在押回牢里的时候竟然肆意造反已经被我镇压就地杀了”洪县尉道

    郎世龙沒有再话了方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焰顿时像是被扑灭了一样这些人敢对他的人下杀只怕这xìng质已经不一样了若是闵友洪有求与他或是想拿这个來威胁他只怕也不会做到这样绝的地步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莫非这些人早就对绿林军就有投靠之心现在这是抓着机会要拿他來献给绿林军不成郎世龙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颤像是架在脖颈上的那把尖刀触及他的皮肉一般

    “你们这般害我就不怕遭报应么”郎世龙咬着牙这一句句都从牙缝里挤出來

    闵友洪看不惯郎世龙着仗势的模样当下上來啪啪朝着郎世龙的脸上便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郎世龙曾经哪里受过这般的罪当下便瞪起一双眸子像是发怒的狼眸盯着闵友洪那目光像是要将闵友洪撕了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掏出來也不解恨似的

    闵友洪被郎世龙这眼盯得有些心里发虚当下抬起來朝着郎世龙噼里啪啦又是三四下打得郎世龙一面的脸颊顿时肿了不少嘴角渗出一丝的血迹來可是即便是这样郎世龙依然沒有屈服那眼神里的意思闵友洪在懂不过了“你弄不死我回了朝廷我就弄死你”

    洪县尉看着郎世龙这模样不信打不服他当下一步上來大喝一声道:“天生反骨我看你是找死”着挥起那沙包大的拳头便朝着郎世龙的脸面上打过來

    这时候躲在一角的楚莹看着郎世龙心里犹如揉进了一把碎石子满满得都是痛楚莹红着双眼横身扑到了郎世龙的面前为郎世龙挡下了洪县尉的拳头这个举动将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些官兵一个个瞪着眼睛贪婪地看着楚莹此时露在外面的诱人肌肤而闵友洪是万万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一种不出的嫉妒顿时变成了暴跳如雷的恨恨不得将这女人一刀杀了可是这女人毕竟是自己的人现在让这些下三等的官兵都大饱眼福这成何体统闵友洪大喝一声:“都出”那些官兵应了便将刀收起來都退了出

    这屋里只剩下闵友洪和洪县尉的时候闵友洪上來一把将楚莹扯着头发拖下地來郎世龙看着楚莹挣扎和叫喊心里一急赶紧上來救却不想被洪县尉一拳打倒在了床上

    “郎大人是我害了你”楚莹哭喊着被闵友洪拖到一边

    “楚莹”郎世龙想冲上來将楚莹从闵友洪的魔掌中救出來可是他不敢动了洪县尉唰地一把将刀抽出來寒光闪闪地横在了他的脸前郎世龙顿时闭嘴了

    闵友洪看着楚莹这哭闹的模样当下醋意大盛抬便是两巴掌喝道:“不许哭再闹我就把你也一起活埋到后院里”

    楚莹哪里还管的了自己的死活闹腾着哭道:“是我害了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放过他好么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后面的话楚莹是求着闵友洪的她明明知道沒有用可是楚莹还是抱着闵友洪的苦苦哀求

    她愈这样闵友洪就越愤怒一脚将楚莹狠狠地踹开粗暴地一把将桌上的事物一并横扫下扯了那桌布往**的楚莹身上一丢便大喝道:“來人给我将这厮绑了”

    两个官兵进來拿了麻绳便将郎世龙就此反剪了双光着身子困在了床上

    闵友洪接着喝令官兵取了麻袋來不管楚莹的哭闹愣是将她胡乱地装了进依着闵友洪的指示扛上了來时的船上闵友洪最后转过头來对洪县尉道:“洪兄这里就有劳你了”

    “闵大人这里有我你放心”洪县尉斩钉截铁地道

    闵友洪点点头很是放心地带着官兵转身出了闵友洪快步走到了梅花弄的后院來到了一间黑乎乎的偏房里将房门一关里面呼地点起一盏昏暗的灯光來正面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那姿势不曾改过在闵友洪看來就像是一尊木雕摆在那里一样

    闵友洪沒有开口那人便开口了道:“闵大人事情办妥了”这话本來就是一句问话可是经过这人一倒像是不可拂逆的命令

    闵友洪笑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都按太尉的意思办妥了”

    那人似有所想地缓缓点了点头道:“闵友洪你好大的胆子”

    闵友洪的笑意顿时凝结在了脸上不知道这变故是何意思

    那人道:“郎世龙是蔡京的人他私通你的小妾你忍了便是怎地敢这般动他现在他是朝廷的功臣你却还要弹劾他十大罪状你就不怕死么”

    闵友洪听了这话心里反倒有了底但还免不了些胆颤心惊诺诺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好好好”那人拍了怕像是很满意似的道:“果然太尉沒有看错你你放心好了他背后又蔡京你背后自有太尉罩着不会亏待你”

    “多谢太尉抬举下官这就连夜回起草文书弹劾郎世龙的诸多罪状”闵友洪道

    “不必了太尉都为你准备好了你现在看了记在心里休要错了半个字”着那人从怀里取了一份书信來递到了闵友洪的脸前

    闵友洪接在里一看这上面笔迹混乱写着郎世龙昔rì的诸多罪状其中非但有通jiān还有贪赃枉法等等大小罪责不下二十余条闵友洪地在纸面上一遍遍地扫过拼命地将每个字都刺进心里过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闵友洪乖乖地将那书信递上來看着那人一面放在灯上烧了一面道:“你吧这里沒有你的事了闵大人这一夜辛苦了太尉知道必将倍感欣慰”

    “不敢当都是应该的”闵友洪乖乖地退了出将房门带上之后屋里又漆黑一片了闵友洪走下阶梯來看着后院里那新动过的土微微隆起一个小包來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心里道这家伙真他妈不是常人和死人待在一起可不是闵友洪愿意的怕沾上晦气当下赶紧一挥衣袖便往前院里來

    离开梅花弄到了岸边众人依旧按着來时坐的三条大船分别安顿好了解开缆索便朝衙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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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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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友洪带着人马都上了船荡开湖水朝着衙门的方向而

    静静的夜里只有摇橹翻动波浪的声音哗啦呼啦地响动着在船上的官兵忙和了一晚上众人都疲惫了打着重重的哈欠无jīng打采地坐在船上等着回到衙门各自回家歇了而船上的闵友洪带着沉沉的心思也沒有察觉在三条并行的船后影影幢幢地有东西在水中轻柔地潜浮着跟在船的两侧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三艘船边上來

    只听得哐当一声木头的钝响像是船底触到了什么东西似的那些官兵沒有主意只当漂浮在水底的枯枝树木碰到了船帮可是不过须臾那些坐在船边上打瞌睡的官兵们被脚面上湿漉漉的水所惊醒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的大吼了一声:“漏水了”在这船上的官兵们顿时惊得睡意全无都一个个像是被烫了似的站了起來看着船里的水迅速的涨起來一个个都晃了在船上焦虑地找着漏水的破口可是官兵越是这般乱走那水在船里就涨的越开官兵们惊慌失措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用往外舀水

    坐在中间那艘船里的闵友洪听得右边运送官兵的船只漏了水当下也从自己息怒难安搅乱如麻的思绪中挣脱出來看着那边的官兵忙脚乱地阵势大声喝道:“怎么回事”

    那边船上的官兵急着回应闵大人道:“可能是触到了湖地下的石头这船怕是撑不住了”这话里满满的都是焦虑

    闵友洪一听这话眼看着那水果然已经淹沒了官兵的半截小腿眼看着整个船体都向后开始发倾闵友洪当下赶紧回头朝着左首的另一只运兵船上的官兵喝道:“你们快划到这边來”

    那左首的官兵早就看见了就等着闵友洪的一句话了船上的众人合力三下五除二便划到了失事的船只那边來那遭殃的官兵一瞧顿时稳住了好歹看到了一条退路船上这二十來人稍稍稳住了些情绪那边的船上搭过一张跳板來便度这二十人一一上了船來这一下船上乘了三十**个官兵之后船身便沉重多了吃水很深走得也就愈发吃力

    闵友洪的船轻便除了带着的几个亲随之外便是那麻袋里的楚莹两个官兵在后面撑着槁连番一点水底这船便直往前闵友洪今晚着实累了对那沉船想都沒有多想只当是一场意外等明rì做了备案再另行巧立个名目让豪绅捐一条便是了实话闵友洪自从昨rì接到了高太尉的人他就一直寝食难安原來是犹豫着拿不定主意毕竟不论是蔡京还是高俅这两派明争暗斗那都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事情将他闵友洪牵扯进來也是高俅这厮之前就布好了局沒得办法受了高俅的好处就像是上了高俅的贼船如何下的……而高俅为了盯着他把事结结实实地给办了还特意在昨rì派了几个人來是辅佐实则就是监视加威胁现在闵友洪被逼着走了这一步可谓是忍痛割爱后面的步子该怎地再往下周旋这实在不是闵友洪所能料到的也是他现在所惆怅的他疼惜的倒不是自己的小妾大不了休了再寻个美貌少女來但是他这些年小心翼翼避免政治漩涡的苦心都白费了

    可是总的來这又不是闵友洪自己所能决定的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但凡被高俅盯上的东西即便你再圆滑那哪里有逃脱的掉的就像他听原來东京的十八万禁军教头林冲便是被高俅整的家破人亡想到这里闵友洪颇有同病相怜之感只不过落在自己头上的不是高衙内看对了自己的妻子或小妾若是这样这事反倒容易了只是问題偏偏就出在绿林军的身上

    在朝廷接到郎世龙首战告捷的战报之后蔡京就立刻在朝廷上借机进言巧舌如簧地让宋徽宗亲信了蔡京的一家之言下令调升郎世龙为枢密直学士享正三品官阶同时即刻便派遣了一员守将带着诏书前往蒲城换防蔡京先下为强官阶比他矮半截的高俅恨在心里却在朝廷上已经沒有活动的余地他晓得郎世龙一旦进入枢密院之后对于蔡京一派势力的重要xìng当下便在暗中打起了算盘要在半路中借机除掉郎世龙而恰恰前方绿林军一路朝北攻城掠地将华州南边的大片地域都占为己有处处严防死守若是郎世龙从南边归來绝不可能只有北上渡过白水而白水城也就成了郎世龙的必经之地就是为此高俅便盯上了在白水城掌印的闵友洪

    一个是太师一个是太尉闵友洪哪个都得罪不起此刻他最担心的便是这事在哪里出了纰漏惹恼了蔡京到时候落个身首异处客死他乡想到这里闵友洪才觉得这夜深了寒的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而几乎随着这一声喷嚏同时响起的是距离闵友洪距离甚远的那为一条运兵船闵友洪只听得后面亦有官兵嘈杂叫喊的声音乱哄哄地搅合在一起颇有惊慌失措之感闵友洪觉的不对头当下便大声喝问道:“出了什么事”

    “闵大人这船也漏水了”

    闵友洪一听顿时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而方才也绝对不是触到湖底的石头那么简单的事闵友洪心想不好可是这里火把的光亮很难刺透厚重的夜sè闵友洪隐隐约约地看见那边的火把在慌乱地晃动着上面满是人影來來回回地忙活着舀水呼救乱作一团而那只船负重之大再加上这么多人的躁动船里的水面线迅速上升很快就漫过了官兵们的小腿而眼下这船才走了不过一半的水路还不到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水深处水面汪汪一片出了黑暗还是黑暗哪里能瞧得见一片旱地更别看的见一条生路了惧死之心顿时将船上官兵的求生执念激发出來为了阻止船体继续下沉只有减轻负重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唰地一声抽出刀來逢人便砍本属此船的官兵紧接着联合起來与那些引渡上來的官兵厮杀在了一起众人在船上你來我往地厮杀着虽然不断有人被杀死在湖里可是船体哪里还经得起他们折腾过不得一盏茶的功夫这船便微微地朝着一面倾斜下众官兵眼看着船身就要偏过中线情急之中也再顾不得厮杀下都豁了命地往船外舀水可是终究是为时已晚舀出的水远远比不上船体四处漏进來的多

    闵友洪远远地看着船身大幅度地渐渐倾斜那船上的官兵死伤之间惨烈呼叫着当下那颗心愈发沉下來了赶紧大喝道:“快划快划赶紧回府”闵友洪最后看了后面一眼只见那倾斜的船上最后的那点火把也随着倒落下熄灭在了荡荡的波光中化进了浓郁的夜sè中湖面上的水声來回荡漾着似有挣扎似有呼救可是过不得多久便都淹沒在了湖水之中波澜不惊地将方才残酷的一幕悄然抹

    而就在闵友洪吃惊地合不上嘴的时候一个黑影靠近了船头缓缓地浮上水面來嘴里叼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刃不动神sè地便慢慢从船头爬上了船來两个守卫在此处的官兵这时候正回首顺着闵友洪张望的方向看向方才那灭顶之灾上演的现场浑然不觉的此刻已经有一个全身湿漉漉的黑衣汉子悄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黑衣汉子沒有取下口中叼着的匕首而是将两只湿漉漉的抬起來轻悄悄地按在了那两个官兵扭过的脖子上就在指触到那两人皮肤的时候还不等官兵被惊得回过神來只听得嗖一声顺畅的轻响过后两只利刃便从那汉子紧锁的袖口里弹shè出來像是灵蛇吐信一般两把利刃顿时出现在了袖口在同一时间刺透了那两个官兵的喉头

    在机簧再次转动中喉咙中的热血伴随着利刃迅速的回缩而喷shè出來带走了两个官兵全部的温度吗只留下两双不可思议的眸子死死地瞪在撑大的眼眶里就在这两个官兵倒在船舱上的时候站在这两个官兵后面的两人在回头的那一霎也吃惊地发现了那黑衣汉子的存在

    就在两人正要将腰间的朴刀抽出來的时候只见那汉子脚步步法灵动在须臾之间便跟近上來后发先至朝着那两个官兵的小腹便是两掌同样在掌面触及他们腹腔的时候嗖地一声轻响在机簧的带动下那两柄锋利的袖剑又弹shè而出刺入了两人的腹中

    咣当两声官兵的朴刀落地紧接着便是尸体撞击船体的沉闷声响这一下在这船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响动纷纷回过头來看见一个身着黑衣佩戴鬼面的汉子出现在了船上在他血淋淋的袖口下四散躺着几具官兵的尸体这一幕无疑更加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就在他们下意识地把放在刀上想抽刀出來的时候突然听得嗖嗖嗖嗖几声响从船两边的水面上shè出几个套索來准确无误地锁住了那船中官兵的脖子不容他们挣扎便是接二连三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就在众官兵被这突然而來的变故吓的煞白了脸面的时候又有四五个身着黑衣的鬼面人迅速攀爬上了船來起落便又就近的官兵被戳下水里

    在船上的闵友洪看着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只当是高俅下的人过河拆桥杀人灭口闵友洪膝盖一软当即便跪下來全身颤抖着道:“别杀我别杀我弹劾郎世龙的奏折还沒写你们不能杀我……”

    可是那些黑衣人哪里听他啰嗦迅速从船体的四面靠近过來那步法灵活的当真像是见了鬼來來进退自如不过多时更不费什么周折便将船上的官兵都灭口了事只留下一个全身吓得像是筛糠的闵友洪

    闵友洪抬眼看着那些人站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面具上青面獠牙加上方才斑斑血迹这般看着愈发獠人

    “别……别……杀……我……”闵友洪嘴里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磕碰地不清楚

    那为首的黑衣人缓缓地将口里叼着的匕首持在里一把抓住了闵友洪的头发不等他厉声嘶叫便唰地一刀见他的头颅割了下來在他身后的黑衣人这时候从身上取了一个早就备好的黑布袋将那血淋淋的头颅装了系在后腰算是了事黑衣鬼面人似乎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他们沒有一句话驾着船朝着城楼最近的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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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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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友洪走了只留下洪县尉在房里看守着郎世龙而郎世龙从方才的温柔窝里顿时成了人家的阶下囚那滋味提起來都是泪郎世龙不话只是在猜测着这伙人最后要拿他怎样若是有人能帮他带个信出那就好了只可惜他的亲信都被闵友洪一帮人都杀了个干净

    洪县尉枯坐在这房里百无聊赖闻着房内的女人香不禁转过头來看着床榻里被捆做一团的郎世龙道:“郎大人那女人的滋味如何啊”

    郎世龙沒有想到这时候洪县尉竟然有心思这事若是换了平rì遇上通道中人也少不了要对把玩过的女人來一番评头论足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若是起來当真是糟蹋了着谈论风月的情调郎世龙是个讲究的人再者对洪县尉心里有恨只拿白眼瞥了一瞥便面朝床壁沒有开口

    洪县尉不肯就此作罢像是來了劲似的道:“那小姑娘的小娇娘似的方才露了半身就已经馋死了一片下的兄弟方才那娘儿们在你身下必然美味多汁吧你和我你们是怎地个睡法”洪县尉将椅子朝着郎世龙这便挪了挪像是要好好听郎世龙给他一似的

    但郎世龙看他那副嘴脸实在可恨当下冷哼一声道:“有种你自闵狗贼房里尝尝何必在这里意yín”

    洪县尉听得懂这话里的污蔑当下有些怒了抬便朝着郎世龙就是一个耳刮子

    啪的一声耳光响过之后这屋里的灯光都瞬时灭了冒着袅袅的青烟倒像是方才洪县尉一巴掌沒有打在郎世龙的脸上而是扇灭了房间烛台上的蜡烛似的这等怪事洪县尉还是头一次遇上毕竟是武人从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当下朝着房屋大喝道:“來人”

    沒有人进來更沒有人应话

    洪县尉顿了一下提高三分嗓门大喝道:“來人呐”

    这院子里依旧沒有人应话门外候着的官兵都似乎不在了洪县尉觉得这事出蹊跷暗暗骂了一句妈的便缓缓地将腰间的朴刀抽出來紧紧地攥在里缓缓地起身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外屋來到了房门边上洪县尉愈发小心起來将里的朴刀持在脸面前随时防御着可能出现的突袭点起一点脚尖将门缓缓踢开來紧接着便是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站在廊下一看这院里死一般的安静惨淡的月sè散了一地可就是偏偏不见半个人影这事可就怪了方才还有官兵侯在外面的怎地才一会儿工夫就沒了

    洪县尉则心里顿时空了一片这般诡异的事他也是头一次遇上心里忐忑难安自不用洪县尉眼眸扫过之处见脚边的石阶上斑斑驳驳定睛一瞧竟然是散落未干的血迹洪县尉心里一惊紧紧地将刀握紧在里大喝道:“偷偷摸摸算什么有种你出來”

    这话洪县尉还沒有完这时候就见一个黑影突然从房檐的横梁上倒挂下來一张倒着的鬼面顿时出现在了洪县尉的脸前吓得洪县尉顿时魂不附体就在他下意识地抬起里的朴刀时那黑衣鬼面人便双一掐洪县尉的脖颈嗖地一声机簧运转便有两柄袖剑从袖口刺将出來穿透了洪县尉的脖颈

    顿时间洪县尉的嘴角淌出一丝鲜血來一双不可思议的眸子瞪着那鬼面方才抬起來拿刀这这一刻也脱力软绵绵地垂了下只见那鬼面人将一扭两柄交叉的袖剑一旋一剪洪县尉的人头便被那黑衣鬼面取了下來咣当一声洪县尉里的朴刀落地无头尸身向前扑倒在了地上而那倒挂在横梁上的黑衣鬼面人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梅花弄再一次归于平静就在洪县尉尸体不远的几处墙角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脚冰冷的死尸那些断气的官兵身上都留着一个个被袖剑刺透的血洞即便此刻依旧兀自淌血而在这梅花弄的后院里那偏房的灯光再也沒有亮起來房门大大的敞开着里面掩藏的秘密再也难以成为秘密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终于也随同他的死带到了地下那方才还对闵友洪大摆官架的高俅下此时也歪着身子躺在满是血泊的交椅里随他同行的几个副使虽然坐在一边的暗处可是依旧难以摆脱死亡的厄运他们一个个都保持着原有的位置沒有厮杀也沒有挣扎那一双双布满恐惧的眸子充分证明着这一场死亡來的是那般迅疾

    而此刻被捆在床榻上的郎世龙只怕不会知道此时的梅花弄已经只有他一个是活人了

    郎世龙沒有想那洪县尉的死活只是静静地被绑在床上艰难的熬过了不知多久的光景就在倦意席卷上头的时候这死一般的梅花弄才影影约约有了响动郎世龙屏气细听果然是一伙人窸窸窣窣越靠越近郎世龙闭上眼睛任由倦意占领了他最后的清醒当下美美睡一觉都已经成了奢侈只好随意地打一个盹解解这浑身沉甸甸的乏至于谁來了谁走了郎世龙都不关心他知道闵友洪留着他必然有用暂时并不会加害于他苦命挣扎倒不如信天由命郎世龙沉沉地闭上了眼这一夜他受了太多的惊吓浑身的jīng力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困得沒有一点点力气

    就在郎世龙要入梦的时候一点火光隔着郎世龙的眼皮刺激到了郎世龙的眼眸里随即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來过來

    “大人”

    郎世龙徒然睁开眼眸那光亮晃到了他的眼他迷迷蒙蒙地半睁着透过自己交错成一条缝隙的眼睫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里举着火把走到了郎世龙的面前來

    “快给大人松开”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里郎世龙便感觉到一双男人的大带着一柄尖刀靠近他身边将全身的麻绳割断解开那女人又道:“给大人穿了衣裳我在外面等你们”罢那女人将火把交给身后的一个官兵自己便出了

    那身边的汉子胡乱地抓过郎世龙的衣裳來递到他的里而此时的郎世龙才渐渐地适应了这室内火把的亮度定睛一看这來的正是张青而方才想必是孙二娘不错了

    “我來给他穿”一个甜美的声音这时候在郎世龙的身侧响起來

    郎世龙回脸看过來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楚莹

    “你们……你么怎地在这里……不是在梦中吧”郎世龙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大人我们追杀了那劫道的绿林匪军却不想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与姐姐一路追下來到了白水城下时看见守城的知县和县尉还有那些主薄等人的人头都被高高悬在了城楼之上城里的官兵都慌了我们担心大人遇害赶进城里來县衙里面空荡荡的沒有半个活人全是死的差役我将房前房后都寻了个遍都沒有看到您的踪迹就在我们满城搜救的时候恰好遇上这位姑娘将我们带到了这里”张青解释道

    郎世龙听了先是大快人心地露出笑來连道了三声好这才顿了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一改口气连忙问道:“那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地会……”

    “这……”张青不上來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等连夜护送大人出城”

    郎世龙也觉得这里处处都是诡异当下点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插翅飞了当下楚莹也为郎世龙穿戴整齐了众人随着张青便护着郎世龙从房里出來郎世龙迈步出了这方跨过那洪县尉无头尸体时才晓得原來在他一概不知的时候这梅花弄里是怎样可怕的存在若是张青等人不來他还要在这死人堆里过上一夜……想到此处郎世龙不禁后怕

    “大人”孙二娘里倒提着一对双刀道:“救驾來迟大人这边上船”

    郎世龙看见孙二娘这心里就踏实了几分赶紧随同孙二娘上了船便府衙的方向在那里有张青从蒲城带出來的两百多马军此刻坐在船上的郎世龙与楚莹依偎在一起耐不过这夜深的寒气这沿途水面上浮起的官兵尸体愈发让他心颤胆寒嘴里那二十几颗牙齿捉对厮打不敢看死人的郎世龙恨不得此时缩紧楚莹的胸里楚莹看着怀里的这个瑟瑟发抖的男人愈发母xìng大发轻柔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赶寒cháo用自己的温柔为他赶走心底的恐惧

    孙二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无可奈何的模样似的摇摇头心里暗道:“真是个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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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闪电战惊天动地(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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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二娘一行人护送着郎世龙登船到了白水城的府衙里來与原地留守的那二百多随行官兵汇在一处而此时守在那里的官兵已经将郎世龙那些被闵友洪活埋的亲随都挖了出來将要紧的行礼和文书都找了回來东西打点齐备了张青这时候也找了几匹府中的快马两匹并驾将那县衙的马车改了便拉到郎世龙的面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连夜出城大人您一夜劳顿只怕乘不得马我给您寻了辆马车您且和楚莹姑娘将就着”

    “甚好甚好”郎世龙自打被张青从那梅花弄里救出來就怎么看他都顺眼当下便牵了楚莹的一同上了马车

    张青和孙二娘也翻身上马带着这二百多骑兵便即刻护送着郎世龙连夜出城此时的白水城里已经乱了军心知县和县尉两位大员都惨死了这无疑不是一件轰动的大事虽然已经是后半夜可是依旧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传遍了全城在这特殊的时候郎世龙凭着朝廷的一纸调令很容易便从白水城安然离开沿着官道一路飞驰进了浓郁的夜sè中

    而就在郎世龙等人走了不久白水城中的守将便听到了轰隆隆沉闷而不失剧烈的声响沿着大地传了过來那些官兵正愁着不知道怎地将知府都尉等的头颅从城楼最高的瓦顶上取下來这时候随着那犹如奔雷的马蹄声越來越明晰起來官兵的注意力纷纷从这边移开來都汇聚到了城池外边那片目光难以企及的夜sè中只见一点点星火在远处的山包上闪烁着越來越多最后像是汇聚成小溪一般一片火把越來越多地朝着白水城涌过來

    年长些的官兵瞧着当下一拍大腿大叫道:“不好绿林军杀过江來了”

    这话一出口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城头上的官兵听得人人慌做一团胆大些的呆呆地看着那些火光斑斑点点铺天盖地而來而那些胆小些的早就颤抖着双怎地也抓不住里的长矛而不过须臾之间那些火光便到了近处刀枪林立杀气腾腾将城上的官兵都看的顿时傻了眼眼看着那些阵脚紧凑森严的绿林军便到了距城不过两百步的时候绿林军突然大喝一声杀便朝着白水城发起了冲锋

    那些官兵被这惊天动地的喊杀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人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一个个掉头便跑蜂拥朝着城下丢盔弃甲撒腿便往城中的巷子里跑那模样就像恨不得将自己找个地缝埋了似的

    官兵这边四散逃了那高墙城门也都成了摆设不需多久那绿林军的攻城锥便将白水城的城门一举攻破

    更鼓敲罢已是五更的天sè半宿未眠的宋徽宗赵诘这时候带着沉重焦虑的面容座驾紫哀殿

    隐隐净鞭三下响文武百官分作两班站齐

    当有殿头官站在前头照例大声唱喝:“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可这话还未罢只听得皇上赵诘面带怒sè地挥挥让那殿头官退下自己开口道:“众位爱卿你们一宿安睡可好啊”

    这话一开口便带着一种温怒的底气叫下面的群臣一个个都垂下脸來偷偷相望一眼不知道皇上这是又哪里不顺心还是谁又倒了霉那些百官不晓得皇上因为何怒但是除了枢密院宰辅之外身在文官行列的蔡京和高俅两人也都得了消息就在前方战报八百里加急传入东京汴梁的时候身为领枢密院事的童贯第一个接触到了消息就在知枢密院事的曾布转而连夜将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了皇上的时候童贯也将这消息悄悄地分别传到了蔡京和高俅的府上

    现在皇上强压着火气就在百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蔡京和高俅都已经了然如胸将对答之策也都成在心底

    “就在前rì耀州的华原、同官、富平、三原、云阳、淳化同州的白水、澄城、颌阳、韩城、朝邑、冯翊一夜之间这些地方的大小官员都被人割下了头颅來悬在城楼顶上段残忍猖狂之极第二rì天明之时寡人的这些城池之上都插遍了贼军的大旗官兵望风而降那贼人更是直入中原难以抵挡”皇上看着众百官一个个微微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退避模样心里的怒气就愈发來的厉害一拍桌子不禁大骂道:“你们都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能为寡人分担半点忧愁绿林军都形成了燎原之势寡人忐忑难安你们倒睡得踏实一个个除了口呼万岁倒是想一点办法替寡人挡一挡”

    阶下的百官沒有一人应声

    皇上愈发有些气急指着百官继续骂道:“莫非我大宋朝再无人可用莫非我大宋再无奇计可出莫非你们就是要这么沉默地看着寡人将大宋祖宗的基业都拱送给反贼么你们你们是何居心寡人留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皇上息怒”太尉高俅这时候出班禀告

    皇上看了高俅一眼道:“高太尉难道你有法子不成可别又是像谢千秋这等卖国求荣的货sè”

    这话得有三分不甚客气高俅知道这都是拜蔡京所赐当下和颜悦sè地道:“禀告圣上臣愚昧之极难有定国安邦之大计但据臣所知这我大宋朝中却有能为皇上平乱剿贼之大将”

    “哦”皇上听了脸上顿时缓了三分注目地看着高俅问道:“爱卿所言是谁”

    高俅笑着看了一眼蔡京回答道:“皇上您忘了前几rì蔡太师也曾向皇上推荐过一人就是那驻守蒲城首战告捷的郎世龙”

    “哦……”皇上沉思了一下经高俅这般一还当真想了起來连忙问道:“郎世龙他人何在”

    蔡京早就知道高俅会借題发挥高俅虽然沒有再什么可是蔡京的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当下心里恨得牙根痒直骂这高俅着实狠毒可蔡京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当下听皇上这般一问还不等高俅开口接话便也出班道:“昨夜午时便到京城了郎世龙这一路走的可不甚太平沿途九死一生亏有他下的两员猛将一路浴血突围才逃出生天回到京城已经气血耗竭本该今rì前來复命怎奈现在卧床不起”

    皇上听了那双刚刚还闪烁着希望的眼眸顿时黯淡下了他晓得这一路上恰好是遇上绿林军的闪电突杀让沿途城池都失陷敌皇上微微叹了一声道:“能逃出來也不容易”

    “皇上郎世龙……”高俅正要火上浇油的时候蔡京一看高俅话锋不对当下便打断了他的话朗声道:“皇上英明天佑大宋若不是皇上及时下令将郎世龙调回京都郎世龙的人头也只怕高悬在了蒲城的门楼之上皇上如此惜才郎世龙必然感恩戴德为皇上鞠躬尽瘁”

    皇上听罢这话不由地喜从心來而那站在阶下的高俅却暗暗咬牙其实高俅知道郎世龙的水平他方才不过是想借着这机会让皇上派郎世龙直面绿林军好借绿林军之杀了郎世龙从此铲除了蔡京的一个爪牙蔡京在枢密院少了郎世龙对于高俅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恨就恨蔡京那张讨人厌的嘴

    “蔡爱卿你传郑的旨意唤太医前伺候务必将郎世龙的身子料理妥当”皇上像是守着大宋唯一的希望似的生怕有什么三长两短

    蔡京喏了

    皇上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那两位护送郎世龙的偏将是谁”

    蔡京禀告道:“这两人來奇了”

    “哦”皇上被蔡京吊着胃口这心里愈发好奇了追问道:“怎地一个奇法”

    “他们并不是在籍的将领都是藏身民间一等一的高”蔡京道:“皇上您先前也是知道的郎世龙在蒲城兵力不济时振臂一呼全城响应这两人便是那时民兵中的两个恰好是一对姐弟姐姐名叫孙二娘弟弟叫张青”

    “蔡大人虽然是传奇却也得靠谱啊怎地同出一家一个姓孙却一个姓张”与高俅同党的王志收这时候站了出來问蔡京道

    蔡京晓得他是在为高俅出头可是却并沒有将这等货sè放在眼里很客气地笑着道:“王大人一心都放在了安邦治国上看來这人情伦理却一点也不懂得了别的不表姐弟同家两姓也再正常不过了吧”

    蔡京这话里绵里藏针将王志收辩驳的自惭形秽不出半句话來

    皇上并不太在意这样的对白这种小插曲在他当朝这些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上演见怪不怪了皇上这是关心这两人的本事究竟有沒有郎世龙上表中的那般厉害当下便道:“传他二人入殿”

    “喏”传令太监应了便小趋几步到了殿外來高声喧道:“传庶人孙二娘、张青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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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绿林新政推变法(壹)

    “大哥  派出的都回來了  一个不少  如数完成  ”

    史进和时迁都坐在屋里  只隔着一个小茶桌  沒有点灯  屋里漆黑一片  史进看不见时迁的嘴  只是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细弱蚊嘤

    史进兀自点点头  很是满意道:“这一趟幸苦众位兄弟了  每人赏银五十两  布二十捐  这件事  照旧你亲自來办  ”

    “大哥放心好了  ”时迁这话里多少也有些为取得的战绩感到欢喜

    “时迁  你现在愈发要小心了  经过这一次  朝廷必然大受轰动  永兴军路各州官员必然注意安保  朝中各大势力都必然通过各种渠道打探‘主谋和杀’  在我军中也必然会人人好奇  可是  愈发是这样一个时候  你愈发要小心仔细  莫要暴露了的所在  ”史进低声吩咐道

    “嗯  守口如瓶  ”时迁道:“对了  就觉得有件事压在心上  现在正好想起來了  ”

    “你  ”

    “魁二已经差不多将京兆府的虚实打探清楚了  因为长安严防  魁二等人來不便  要紧的城中地图还沒有赶绘出來  但是  目前看來  蓝田、高陵、栎阳、户县四城守军都不过三千余人  军心已经被吓破了  魁二的谣言都散布出了  城里处处都是一片人心惶惶的  至于长安  魁二传回消息來  城中军械钱粮的所在  再有个一两rì便可查明  只是  那京兆府的知府踪迹不定  沒有什么规律的作息  沿路伏击只怕不成了  而那家伙被斩首行动吓得龟缩在深宅大院不肯出來  我的人下不得  沒什么机会  ”时迁压着声音  用恰恰只有史进能听得见的声音着

    史进点点头  道:“你麻雀传话与魁二  若是棘那边先缓缓  千万不要冒进  上策不成还会有上上策  但人若是陷在里面  那兜不住可就露了  ”

    “明白  ”

    鸡鸣了数声  大蒙蒙亮了

    时迁一看这时辰不早了  当下便起身告辞  不走前门而是从后院直接翻上房檐  一路飞身而

    史进独自坐在交椅上  捏着脑门想着如何用最小的损耗拿下京兆府  可是  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也沒有半点头绪  而这个时候有小厮來叩门  史进才恍然觉得到了该吃饭的光景了  于是便收拾收拾仪表  随小厮吃过早饭  便到了聚义厅上來  而这时候  朱武与吴用两位军师已经到了厅上  三人纷纷讲了礼坐了

    “大帅  今早探马來报  武松已经将耀州的华原、同官、富平、三原、云阳、淳化六城一并攻下  同州的白水、澄城、颌阳、韩城、朝邑、冯翊也被杨志和林冲分别拿下  ”道这里  朱武顿了一下甚是欢喜地道:“咱们的人马几乎兵不血刃  那些城头上的官兵都四散逃了  ”

    史进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來  又问道:“武松果然是一员虎将  ”

    “大帅名上是要他将功折罪  实则不过是要磨砺磨砺他的锐气  好让他rì后一改随意的xìng子  做出一番功绩來  ”吴用摇着羽扇到这里  与史进和朱武都笑了

    史进道:“随意的xìng子留在身上不好  与他不利  但他身上的锐气  我却想着磨得更锐利一些  若是连那锐气都沒了  那武松还是武松么  也不会一口气杀下耀州的这六座城池來  ”道这里  史进问道:“对了  到这儿又让我想起一个事來  当初在商定守城方案的时候  军师zì yóu妙计  却是什么妙计  现在可与我否  ”

    “绿林军和百姓  大帅是担心哪个  ”朱武胸有成竹地问道

    “都有  ”

    “这个放心好了  咱们军纪严明  若是逮着一个便当众承办一个  大家都晓得下场严峻  不是闹着玩的  三位将军也各自收束着部下  绝对不会有一个给咱绿林军脸上抹黑的人  ”朱武道:“现在军中已经推行了咱们制定的军制  五人设一班  十人设一长  百人设一令  千人设一裨  一级一级管下  军中不会乱  事事都可落实到个人  谁做的都逃不了  ”

    史进听得点点头

    吴用接了话來道:“至于百姓  我们也只能相信百姓  虽然我们绿林军发展迅速  可是  人才供给成了问題  攻城掠地如风而  可是  这打下的城池谁來守  这才是我们现在应该面对的一个问題  ”

    吴用顿了一下  继续道:“纵观古今  乡村组织绝大多数时间是zhèng fǔ推进政令的基本依靠力量  尤其是治世  更是如此  但是  在不同的时期状态下  也会出现不同的情况  在当下乱世  民户百姓常常具有一定的dú lìxìng  游离于政权和政权对立者之间  成为社会实际上的灰sè地带  而我们此番意图不再夺城  而是在于争夺民心  民心到了  那夺取天下  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在熙宁变法之中  有一项叫做保甲法  这项措施把农村民户加以编制  十家为一保  五保为一大保  十大保为一都保  凡家有两丁以上的  出一人作保丁  选取地主中有‘材勇’的人充当保长、大保长和都保正  加强地主阶级对农村的统治权  同时规定在农闲时集合保丁  练习武艺;每一大保须于夜间轮派保丁值班巡查  以防止农民进行反抗活动  大帅对此恐怕最了解不过了  大宋就是通过这保甲法來约束百姓  可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光是这般打压是万万笼络不得民心的

    “大帅你想想看  官府现在大肆宣扬我们绿林军如何凶残  将我们成大jiān大恶之人  甚至于所过之地寸草不生  我们有的不过是江湖上的口口相传  远远不及大宋的话语权  现在我们用这些城池  就是要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  我们绿林军非但不会像那些大宋的贪官一样欺压百姓  我们还要与他们免税三年  大宋实行保甲法  我们却要实行田亩法

    “田亩法  可是我之前曾与两位商讨的平分田亩的想法  ”史进问道

    吴用继续道:“不错  我在大帅的设想上与朱武做了些改动  我两今番便是回报与大帅  等您签发  ”着吴用取出一份文书來

    史进接过來一面看  吴用在旁一面讲解道:“大帅的设想  是要收缴豪强官僚的土地  按人均分与百姓  但我怕此番一來  惹得豪绅官僚纷纷投靠大宋  与我等也有诸多不利  何况  豪绅官僚也并非都是恶人  像晁天王曾经不也是豪绅官僚么  若是推行  岂不是要将一批像晁天王这样的兄弟拱送到咱们的对立面  ”

    史进点点头  道:“军师设想甚是周全  ”

    吴用继续道:“我们可以让百姓自己开拓土地  但凡开拓的荒地  都归自己所有  一律免税三年  不论豪绅还是百姓的资产我们绿林军都予以保护  这般一來  不但人人有地中  年岁之末必然呈现五谷丰登之盛世  耕地面积翻翻  粮食产量增加  与我绿林的长治久安都打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根基  而三年之后  我们即便放轻赋税  但国库收入也绝对不会比现在大宋少  ”

    “而此外  百姓安居乐业  衣食无忧  自然是口口相传  相较之下  大宋旗下的百姓必然愈发不满  民心想往  我们绿林军所过之处必然是极力相迎  ”史进被吴用点通了思维  当下接了吴用的话将短期可见的益处也了出來

    “不错  ”吴用道:“大宋是用镣铐來压制  我们却是用粮食來供着  这两者之间  民心所向自不用  ”

    “好  ”史进道:“准了  传令下  就这么办  ”这件事情定下來  史进思绪并沒有就此停下來  战事在即  攻城略地需要的不只是粮食  还要大把大把的军饷供给  三年免税  这听起來着实够响  可是  沒有经济來源的绿林军  只靠着那些生辰纲  只怕是连今年都维持不过

    史进就此问道:“军师既然免赋税三年  那一定是另有良策來充盈军资了  ”

    朱武听了  当下也拿出一份文书來道:“都在这里了  大人过目  ”

    史进低头一瞧这上面大字写着“易市法”三个大字  翻开來细细一看果然想的是有板有眼  朱武与吴用在起草这“易市法”时  可谓是煞费苦心  将古今商业改革一一做了分析  贬择优  反复斟酌才最后定下这改革之法

    起商业  这是与农业相辅相成的又一国力支柱  商业一方面可满足百姓物质生活多样化的需求  另一方面可以增加绿林的收入  商业的繁华意味着太平盛世  商业的萧条表明民众穷困  无力消费  其重要xìng不可忽略  反而要拿出來专门专项改革一番  朱武虽然一时敢于改便“重农轻商”的大局面  却也从诸多方面为发展经济提供了便利条件

    这第一改革的便是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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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绿林新政推变法(贰)

    沒有几个统治者愿意看到自己地盘一片萧条景象,所以,不论统治者是否愿意,都不会过于压制商品经济的发展,同样统治者不愿意做的就是纵容商人,放任他们发展,更不用制定政策鼓励了,他们对商人有一种天生的傲慢偏见,对商业有种奇怪的厌恶喜好,不过真正的能臣,是十分重视商业的价值的,他们会制定财政政策鼓励商业发展,汉朝的桑弘羊,和当朝的王安石,都有尝试,但真正懂得市场,利用市场规律來促进商业发展,增加zhèng fǔ收入的,只怕在这大宋之中,也只有朱武和吴用了。

    就在绿林军的将领在前方攻城掠地的时候,这两位军师除了出谋划策之外,更是破费心思地钻研了一番经济改革。

    这改革的一项便是经济的血液,,货币,自古商人都是东面买來西边卖,互通有无,但这其中必然有一个异地交易的问題,北宋时铜铁钱兑换比例为一比十,买一个小物什都要大量的铁钱,重不可负,但是,随着交易而形成的大量货币流必然给商人带來不便,加上各处贪官山匪,更是加剧了商人对大量钱财的恐慌,而这一时期,镖局虽然顺理成章地扮演了押送货币的职能,可是?这终究成了制约经济发展的首要元凶,为此,北宋民间,一些颇有头脑的私商zì yóu发行了一套叫做“交子”的纸币。

    最初是一些铺户接受外來商人寄存的钱,并开出“收据”形式的楮券,两面均有朱sè印证及密码花印,作为取钱凭证,这种楮券越來越多之后,沿由当地方言发音特点,就被统称作“交子”,但券上并无“交子”字样,票面金额都是临时按所需填写,且实际上每家铺户开出的券票并无统一标准,券面亦非印刷而成,随意xìng很大,极易作假,但是,此时交子已开始具备货币职能。

    朱武与吴用提出來的货币改革基本上是在宋仁宗庆历年间制定的基础上行成的,发行与大宋“交子”功效类似的“银票”,但对其发行和流通管理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办法和制度,第一,规定银票面额的等级,分为五百文、一到十贯、一到百两等数十种,在后來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绿林政权又相继发行了万两为单位的银票,第二,官方在各地开设九龙票号,zhèng fǔ监督,民营运转,并对商户可以经行抵押贷款业务,收取每月每贯二十文的利息,同时以百姓为客户原,允许散户开号,储蓄获息,第三,发行的银票以两年为一界,兑现或期满后的以旧换新,依然扣二十文每贯,第三,银票不限额发放,实行银票与货币互换,票号收纳多少现银,即便开出多少银票,保障市面货币的流通和稳定,第四,当时银票用铜板印刷,用红蓝墨三sè套印,图案jīng美,在票面上加盖本州州印。

    这第二,便是在各地新设“期货所”,由官方设立“期货司”专职管理。

    在北宋,交通不便,通讯不畅,想掌握各地的市场行情,实属不易,而“期货司”其中重要的一项职责便是收集市场信息,通过各地“期货所”了解各地的物价信息(注:这种做法在今天看來是充分利用的商品经济的价值规律,价值规律之一为商品的价格由价值决定,围绕供求关系上下波动,),所谓的“洛阳纸贵”、斗米千金,那都是商人囤积奇货,哄抬物价等都是无形中利用价值规律的结果,有了“期货司”,官方便可利用掌握的信息,从物资丰富,物价较低的地区采购商品,运送到物资匮乏,价格高的地区销售,平抑了物价,提高了zhèng fǔ了收入,同时又可知道各地的受灾情况,如果一个地方发生了灾害,便可立即应民之急,实施调度救济。

    此外,期货司还专门负责平价收购商贩不易脱售的货物,转卖到市场缺货的地方,商贩向期货所交纳抵押品,即可成批赊购zhèng fǔ仓库里的货物到各处销售,半年出息一分,市易法是利用国家权力,限制大商人在市场上的控制和cāo纵,稳定物价和调剂市场的需求,zhèng fǔ也可从中分取商人的部分利润,增加了国家的收入。

    利用市场力量增加收入的第三个项经济改革是将盐的营运交给商人。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宫闱服御、军饷,百官俸禄皆仰给焉!”(《新唐书·食货志》)可见盐利对振兴国家财政的作用之大,早在唐初,承袭隋朝旧制,开放盐禁,对盐不实行专卖,也不收专税,商人从中发了大财,这种情况几乎持续了一个多世纪,安史之乱后期,第五琦掌管财政工作,实行了食盐直接由官运官销的加价专卖政策.这与管仲、商鞅、桑弘羊等实行的专卖政策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种食盐专卖中,由民制民销,直接改为民制、官收、官运、官销,完全排除了经销小量食盐的小商人,这样虽然增加了财政收入,但也带來了很多弊端,比如广泛增加盐官,大大增加了人员开支,再加上贪污**,经营管理不善,对农村供应不畅等,在很大程度上又影响了国家财政收入的增长。

    吴用和朱武对这样的做法进行了改革,朱武以为“官多则民扰!”因此施用榷盐法,将盐的营运交给商人,这种民制,官收,商运,商销开创了对盐“就场征税,不问所之”的新税法,充分调动了市场的力量,调动了商人追逐利润的积极xìng,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官营人浮于事,贪污**的弊端,但与此同时,朱武为了防止部分盐商投机倒把,由期货司调度,在各地期货所囤积定额的食盐,在百姓缺盐之际以及对偏远地区由官府直销,如此不但增加了官府的收入,也稳定了市场,防止了盐商囤货卖奇,百姓食盐也源源不绝。

    史进看到这里,不禁拍称赞,两位军师对市场的把握程度,实在令人惊叹,开放盐禁的做法充分发挥了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xìng作用,让这只看不见的指引人们的行动,展现了市场的优势;但他们又知道市场的缺陷,市场并不能充分的配置资源,在偏远的地区就是市场力量达不到的地方,因此只有用行政段弥补市场段的不足,在这些地方设置盐官,有官府买卖,同时尽量压低售价,使当地的居民能够买得起,由此看來,朱武与吴用非但有着“值低于千里”的本事,确实也是一位市场方面的行家里。

    史进看过这一节,翻过文书再往下看。

    这第四项改革,是利用激励措施,促进行业发展,对于鼓励发展的行业,实行诸如免税、补贴、出口退税、奖励等各种措施。

    这其中激励措施多有数十条,但史进的目光则落在了这么一项上,:“凡造三丈大船,每艘资助银三十两!”

    陕西虽然土地肥沃,但战乱一起,生产的粮食自然不够食用,因此要借助于南方粮食,但是运粮的途径主要是漕运,这就需要大量的船只,为了鼓励造船,才有此新政。

    史进顿在此处问道:“三丈大船,每艘就资助三十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看二十两就已经很多了!”

    朱武看看吴用,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大帅,做事应该考虑长远,不能计较眼前的一些小利,对于要发展的行业,开始时候只有给执事者较大的利益,让他们沒有什么顾虑,才能调动起他们的积极xìng,生产出合格的产品,不至于偷工减料,同时鼓励鼓励更多的人进入这个行业,如果和他们斤斤计较,恐怕不利于此行业的发展,而且不能持久,所以开始多花点钱是值得的!”

    史进听了,抿抿嘴。虽然听得朱武这话很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顾忌,毕竟眼下的财政担负不起多久。

    吴用看着史进颇有难sè的面容,便道:“大帅,再打下剩下的几个州,这永兴军路就都在咱们的中了,到时候,必然要挥师东征南下,而那时候,咱们百万雄兵都需舟楫來运输,而水路战船亦会短缺,若是此时能早些实施刺激政策,不至于因为战船的短缺而捉襟见肘,制约了我们的夺取天下的壮志,所以,长远來看,对我绿林还是利大于弊呐!”

    经过吴用这般一,史进顿时了然,点点头,爽快地:“既然这般來,那就如此办!”史进罢,便不再纠结于此继续往下看。

    光有以上四项改革还远远不够,毕竟政策还需要人执行,大宋之前王安石变法的许多条例本意是好的,然而由于用人不当,在执行的过程中被扭曲了,不仅沒有取得多大实效,反倒使“新法”成为贪官污吏利用为搜刮的段,在许多方面还损害了人民的利益,为了把各项改革措施能得以顺利推行,能把好事办好,朱武和吴用订制了一套严格的用人标准,即有才有德,jīng明强干,勤奋廉洁,这三项标准是官方考核任用的标准,却不是最终考核的标准,在此,jīng余计算的吴用又两外制定了各项账目的月检和年检制度,对于出钱纳谷的会计人员,必然任用士人,朱武认为“士陷脏贿,则沦弃于世,名重于利,故士多清修;吏虽洁廉,终无显荣,利重于名,故吏多贪污!”显然任用士人是因为他们更清廉,对于掌管财赋的人员,廉洁是比才能更重要的品德,由此,以德为先的入仕任命也成为了后來绿林政权的一大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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