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陷害【3】
太极宫和灵墟岛之争此刻已然放到了明面上,他想借助此事让灵墟岛彻底跨掉,最好全部被天君惩罚。
这样太极宫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为修真界的老大,完全取代灵墟岛,这样的机会,试问太极宫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
诸葛沧澜毫不躲闪对上夏长老的眼睛,讥讽道:“夏长老,说话不要说的那么满,小心自打嘴巴。”
夏长老大喝:“你少在这放肆,你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诸葛沧澜轻蔑的扫了一眼开始心虚的夏彤儿:“在质问别人之前,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到底那什么证据来水落石出、”
夏长老真是恨不得将诸葛沧澜的舌头给割了,好好的事情,去被她给扭了方向,早知道他就不该大意,只带了几个人来。
他对夏彤儿道:“彤儿你说,不管你说什么为父都信你。”
夏彤儿低眉,心中将眼下的情况认清,快速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爹,你知道女儿的,女儿自小便对声音十分灵敏,但凡的听过的声音,彤儿绝对不会忘记,从来不会认错,那晚我看见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带着一个比翼鸟的面具上袖口领口都用金线绣着花纹,当时女儿和三个被人群冲散,女儿急着去找三哥,不小心撞到了那个魔皇,女儿赶紧跟他道歉,可是诸葛沧澜却侮辱女儿,说女儿是看上了那魔头,还伙同那个魔头折断了女儿的手,女儿说的这些句句属实。”
夏彤儿一脸无畏说的斩钉截铁,那编排故事的能力当真让诸葛沧澜忍俊不禁,早知道她是这么个贱人,在魔族就不该饶了她。
夏彤儿说的有板有眼,描述的也很详细,倒是让不少人信服,但也有人不信,描述一个人穿什么衣服,什么地点,这些大家都会,没有证据,只靠说,还是难以取信人的。
诸葛沧澜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你所谓的证据就是这些?”
夏长老抓住机会见缝插针,赶紧跳出来指着诸葛沧澜大喝:“诸葛沧澜你休想再狡辩,你勾结魔族罪证确凿,看你还如何抵赖,还不速速认罪受罚。”
刚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异常的响亮,震的人耳膜生疼。
夏长老被一记耳光扇的倒在地上,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张口吐出一口血来,血中还混杂着一颗牙齿。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诸葛沧澜,刚才她没有出手啊,也没见在场有人出手,那……会是谁有这么高的修为,能当着这么多高手打一个元婴后期的高手?
诸葛沧澜愣着愣,夏长老已经被夏彤儿扶了起来,他指着诸葛沧澜,怨毒的瞪着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声音:“你……你……”
诸葛沧澜耸耸肩,很无辜的道:“虽然我是很想打你,但是……刚才的确不是我,再说,大家都看着呢,我没有出手,如果……你非认为是我的话,那我不介意在你另外半边脸上补一下。。”
阴谋算计【4】
诸葛沧澜的话让灵墟岛的人纷纷忍不住大刺刺的笑出来,就连天上下来的一众天兵也都别过头忍不住闷声偷笑,却让夏彤儿父女全都黑了脸。
夏彤儿目露凶光面色狰狞地看着诸葛沧澜,可是一转头却又无限娇弱,可怜到爆的样子,哭泣道:“神君……您要为我父亲做主啊,他们灵墟岛太欺人了,我们不管怎样都是客,他们却仗着自己人多欺负我们父女,您都看在眼里呢,不能不管啊。”
一个耳光,甚至连是谁动的手都没揪出来。到了夏彤儿的口中便成了是灵墟岛的人欺辱他们,她闭着眼睛说混话的本事简直一流。
那神官也不是傻子,在场的人他没看见任何人出手。
夏长老站在天都峰的大殿内他若受伤第一个找的肯定是灵墟岛人的事,所以他们不会那么蠢。
何况若真是灵墟岛的人,那他们根本不必要偷偷来,反正是不是他们,夏长老都会说是他们,那又何必遮掩?
不过这一记耳光倒是让神官惊醒,在这个大殿内除了在场的高手之后,应该还有暗处未曾现身的高手。
毕竟能在他眼睛瞎,堂而皇之却又没有任何痕迹的给夏长老那样狠的一个耳光,修为定然比在场的人都高,所以,他要忍,不能贸然说话,等事情结尾了再做决断。
神官只是对夏彤儿摇摇头,便坐在之前做的椅子上,大有长期围观不开口的架势。
夏彤儿一看神官不理会她,顿时委屈不已,抱着夏长老的胳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咒骂灵墟岛的人。
诸葛沧澜实在听不下去,怒喝打断她的话:“如果我们要打他,根本不会只打一个耳光,夏彤儿你要栽赃也要找个靠谱点的借口,就你父亲说那些话,我打他一百个耳光的心都有,倘若你非将这个罪名撂我们头上,那我们可就笑纳了。”
诸葛沧澜当着夏彤儿的面掰着手指头,骨节咔嚓卡擦作响,似乎随时会冲上去给夏长老一把个巴掌。
夏彤儿咬牙,心道:来时倒是真真小看这女人了,没想到一番纠缠却让她占了上风,不行,她必须扭转过来。
夏彤儿一脸坚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松开扶着夏长老的手,往前一步,疾言厉色地呵斥:“诸葛沧澜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狡猾,神君再此,灵墟岛的诸位前辈在此,你一个修真界的败类叛徒,却还敢如此造次,却还能如此镇定的将黑说成白,你就不怕天谴吗?倘若你真是清白的,那你敢发誓你没有和魔皇勾搭成奸,你敢发誓你没有去过魔族吗?”
夏彤儿就是在逼诸葛沧澜,誓言对修真者是何其严肃的事。
诸葛沧澜和御天玄煌却有关系,所以她必然是不会发誓的,只要她不发誓,那么……她和魔皇的暧昧也就呼之欲出了。
神官觉得这是个弄清真相的好机会,很快便符合:“是啊,诸葛姑娘,天君对你极其的看重,倘若你没有在魔族那么”
阴谋陷害【5】
“是啊,诸葛姑娘,天君对你极其的看重,倘若你没有在魔族和那魔头有关系,那你发个誓也无妨,这样可是最快证明你清白的方法。”
诸葛沧澜面色不变,十分坦然面对四面八方各种目光,她道:“清不清白我根本不在意,发誓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在发誓之前我却想弄明白一些事。”
让她发誓,嗤,妄谈。
神官见诸葛沧澜目光冰冷清澈,无惧无畏,十分坦荡,完全没有心虚害怕的意思,心中开始打鼓,只怕那夏家父女当真是在借此事摸黑灵墟岛,想取而代之。
这样一想他跟诸葛沧澜说话的口气又好了很多:“哦,什么事?但说无妨。”
诸葛沧澜看向正暗暗得意的夏彤儿,她以为她用了十分高明的手段,正等着看诸葛沧澜各种纠结害怕的表情呢。
没想到诸葛沧澜却高声道:“夏彤儿在我发誓之前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你是因为站在正道的立场上揭露我和魔皇关系,你敢发誓你没有存半点私心,你敢发誓说你心里一片磊落光明,你敢发誓你千真万确,真真正正在魔族见过我,如果你敢我二话不说你让我发什么誓言,我就发什么,绝不反悔。”
哼,她就不信这个贱丫头敢发誓。
她提这个要求在众人耳中倒是也不过分,毕竟如果一个人真的是清白的,却被另个人诬陷,还逼着她用发誓来证明自己清白,这种事不管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就算是自己是清白的,也没有人愿意去发誓。
神官看着夏彤儿在诸葛沧澜说完话的那一刻脸色瞬间苍白心中便十分不喜,这让他以为,夏彤儿之前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在给诸葛沧澜下套,在诬蔑陷害她。
而且,他们还利用了他,害的他差些成了他们父女的枪,所以这点让神官耿耿于怀,于是他道:“这个……夏姑娘,这个提议本神君觉得无妨,你既一心为正道人士着想,没有半点私念发个誓而已,无伤大雅,你说是吗,夏长老?”
夏长老的脸越肿越高,半边的牙齿都在摇晃,舌头发麻,起初还能模糊不清的说两个字,现在去一个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再说夏彤儿,她自从魔族回来之后便一直对御天玄煌念念不忘,那成了她心里的一个心结,结打的死了,便成了心魔、
每每想起便觉不能和御天玄煌在一起是最大的折磨,这是她心底的秘密,除了三哥谁也不知。
她和诸葛沧澜作对也是因为被告知,那个站在御天玄煌身边的女人就是灵墟岛的人,所以她才心生邪念,痴心妄想的认为借此机会除掉诸葛沧澜,她就有机会。
所以她的心思绝对的和除魔卫道,捍卫正道什么的完全没有半点关系,这样的她,又如何敢应诸葛沧澜所说发誓说她是毫无私心的?
夏彤儿连连后退两步,摇头大喊:“不,我……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发誓,我不要发誓……”
阴谋陷害【6】
她猛地转头目光怨毒,如吐信的毒蛇,脸上的肌肉都变得扭曲,一张漂亮的脸,不再好看,反倒带着十分的可怖,她对这诸葛沧澜怒吼:“诸葛沧澜,是你,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扯我进来?你和魔皇的奸、情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揭露你丑恶的嘴脸而已,为什么你们大家都不肯相信我?”
众人纷纷不语,此刻在他们眼中,诸葛沧澜的淡定坦然,夏彤儿的恼羞成怒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在无声之中让所有人以为夏彤儿自始至终都在说谎。
夏彤儿和她父亲两个人敢在神官来灵墟岛的这天突然也跟着凑热闹跑来,动机从一开始就不纯。
然后大家又是一阵遐思,想到太极宫和灵墟岛近年来的恩怨,纷纷觉得自己明白了。
太极宫抓住此事无中生有,不因别的,只是想要取代灵墟岛的位置罢了。
此时再去看夏彤儿那张因为愤怒变的扭曲的脸,再也没有人觉得好看。、
再漂亮又如何,倘若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才真是白瞎了这样一张脸。
诸葛沧澜给了众人遐想的功夫,然后不仅不慢的道:“夏彤儿我不知是你太天真还你是太愚蠢,拿着这不算证据的片面之词就敢大张旗鼓跑来灵墟岛指责本姑娘和魔族勾结,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傻子吗?”
夏彤儿怒不可遏的面向诸葛沧澜,真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诸葛沧澜对着她的怒火不以为意,继续道:“凭什么你说在魔界见过我我就一定去了魔界?难道仅凭你一面之词,大家就定我的罪?凡间官府判案还要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在呢,敢问你们除了你说的,还有什么证据?再说,谁知道你口中说的听声难忘是真是假?”
夏长老终于忍不住女儿受难,忍着痛意吼出几个字:“你……强池(词)夺理……”
诸葛沧澜厉色扫过他:“我还没说完呢,你插什么嘴,亏你还是太极宫的长老,难道连这点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看见你我却是明白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彤儿火冒三丈:“你……”
诸葛沧澜双眸射过去一道寒光:“你什么你,本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呢,都给我闭嘴。”
“还有,谁都知道太极宫近些年发展不错,也一直想取代我们灵墟岛,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动作,但是背地里的手绢,也是没少做,试问,这样一心想对灵墟岛不利的人的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以为你随随便便哭一句就能让人相信吗?”
夏彤儿摇头,“我绝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她就是逢魔节祭典那日站在那魔头身边的女人,你们要相信我。”
诸葛沧澜冷笑,扬起下巴,脸上毫无说谎的愧疚,她又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心虚,对付夏彤儿就要比她更能豁得出:“如果单方证词都能为信的话,那好啊,我还有证人呢,我之前见过蓝珏和长彦师叔,他们可以给我作证……”
……
阴谋陷害【7】
“他们之前出去找我,我们在珊瑚洞见过一面,他们可以证明我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去过魔族,倒是你——夏彤儿,对我们灵墟岛心怀鬼胎,居心不良,居然敢跑到我们灵墟岛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诸葛沧澜的声音不大,神情也不是特别的厉色,但是那不阴不阳声音,似笑非笑的模样,却让夏彤儿真真觉得一股寒意兜头浇灌下来。
其实夏彤儿根本就没有听声辨人的本事,她之前也不知道那个站在御天玄煌身边的女人就是诸葛沧澜,更不知道她是灵墟岛的人。
只是从魔族出来之后她一直对御天玄煌念念难忘,然后突然有一日一个声音告诉她诸葛沧澜的真实身份,并告诉她该如何做,她才觉得或许还能看见一丝光明。
于是便去和她父亲商议,一番商量之后,两人定下这个方法,信心百倍耳朵来了灵墟岛,想要借着天族的手一举铲除灵墟岛。
可是她没想到明明在家中计划的那么好,怎么到了这里却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完全朝着令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夏彤儿此刻不由得开始怀疑,那个告诉她御天玄煌喜欢的女人的灵墟岛诸葛沧澜的声音,是不是在骗她?诸葛沧澜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否则,她怎么会一点都不怕呢?
夏彤儿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带着求救,可她老爹现在和她一样都自身难保,根本谁也帮不了谁。
夏长老的眼珠子在神官和孤逝真君脸上来回打转不知再相些什么,但肯定,绝不是什么好事。
诸葛沧澜心中其实也是虚的,只不过她抗压能力强,心够狠,也够厚脸皮所以才给人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她今日说的这些话基本上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如果真的发誓,估计早就不少天雷打下来将她打的魂飞魄散了。
孤逝真君此时心情已经好了起来,斜眼瞪着夏长老,这老东西不知死活敢跑来灵墟岛找茬,此事,太极宫的宫主绝对不会不知道,它们已经摆明了要取代灵墟岛的心思,再忍下去,就显得他们太无能了。
孤逝真君给长眉元君使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道:“夏长老,今日之事我们掌门会亲自和你们太极宫的宫主说明情况,好生讨论一下,诬蔑同道,到底是个什么罪,今日之事,倘若太极宫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就别怪我们从此之后不给太极宫活路。。。”
长枚元君不是在说狠话,而是在陈述事实,太极宫虽然近些年发展势头很旺,大有要并驾灵墟岛的架势,但是……其根基毕竟不如灵墟岛深厚。
如今的修真界,灵墟岛仍是天下仙门的领袖,所以,若想真的给太极宫下绊子,只需要下个‘无言令’令天下所有仙门和太极宫断绝所有来往即可。。。
这就等于围而不攻,像打仗,只围城,不进攻,时间久了,城中自然缺粮断水……
丢出去!【1】
这就等于围而不攻,像打仗,只围城,不进攻,时间久了,城中自然缺粮断水,自然不攻自破……
太极宫若要壮大,闭门造车是根本不可能的,倘若天下所有门派都不同太极宫交流,将它摒弃在大道之外,它很自然想增加势力也不可能了。
夏长老在听到长枚元君话之后倒是没有想起‘无言令’,他眼中划过一抹很不屑的神情,自以为太极宫目前已经超越了灵墟岛,就算硬碰硬也不一等功会输……
孤逝真君看见夏长老那德行便觉得厌恶,一挥手,“我们灵墟岛庙小,容不下你们太极宫的诸位大神,来人将他们全都给我丢出去。”
很快外面跑进来十几个弟、子,齐声道:“弟、子遵命。”
夏长老已经偷偷服用了疗伤的圣药,此刻伤势好了一些,他大喊道:“你们……敢……我们是……”
可是他还没说完,便觉得忽然不能动了,四个弟子一人分别抓住他的四肢,快速向外走。
还有四个人捉住了夏彤儿的手脚,她厌恶的高声叫道:“放手,你们给我滚开,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碰本姑娘,没想到灵墟岛竟然是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公然唆使下人非礼本姑娘……”
诸葛沧澜已经瞬息移动到面前,啪啪两声打过去,夏彤儿惨叫出声,她的头发被打的凌乱,朱钗掉在地上,脸颊高肿。
诸葛沧澜呵斥:“少废话,丢出去……”
夏彤儿挣扎不停,忽然耳边响起诸葛沧澜压低的声音:“再敢叫一句,信不信我真让是个八个男人将你给轮了。”
夏彤儿顿时浑身颤抖,一脸惊慌,双目惊慌不已的看着诸葛沧澜,似乎在看一个魔鬼一样。
她咱也不敢发生,身体被四个灵墟岛弟子,抬着走出了大殿。
其余跟来的太极宫弟、子都是小家色,不等人抬便赶紧追着夏家父女跑了。
八个弟、子十分贯彻孤逝真君的话,将夏彤儿父女两人一路抬到外门的灵墟岛大门入口处,用力向外抛去。
砰砰两声,父女俩一前一后落地,摔的七荤八素。
过了一会,夏长老身上终于能动了,赶紧扶起哭的一脸泪水的夏彤儿。“彤儿莫要伤心,今日之耻,总有一日为父要让他们千倍偿还,我们先回去和掌门商议一番。”
夏彤儿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她抓住夏长老的衣袖,哭泣:“爹,难道就这样走了吗?女儿不甘心,不甘心……”
她想要诸葛沧澜死,想要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今日这两个巴掌,是她生平最大的耻辱。
夏长老将夏彤儿抱紧怀里,转头恶毒地看着灵墟岛的大门。
“彤儿放心,那个贱丫头不会好过的,她根本无心上天,这已经是得罪了天君,就算我们这次没有能成功,过不了几日,天君也会惩罚她,何况……神官定然会将我么指认诸葛沧澜和魔族勾结的事禀告天君,到时候不管她有还是没有,都在天君心里摸了一道黑。”
洗刷清白【1】
夏长老很清楚上位者多疑心,但凡座的位置越高,那心里边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想,疑心病就越厉害,同样天君也不例外。、
既然已经说了诸葛沧澜和魔族的大魔头不干不净,又加上她执意不上天,这必然会在天君心里打上一个死结,肯定会对诸葛沧澜十分怀疑。
只要他一怀疑,必然要调查,到时他们只要做些手脚让天君认为诸葛沧澜确实不干净,那他必然会恼羞成怒,毕竟,一个天君花尽心思要拉拢的人,却跟他的死对头在一起了,这何止是在天君脸上重重打一个耳光,简直是奇耻大辱。
到了那时,不管是诸葛沧澜,还是灵墟岛全都会遭殃,而且是灭顶之灾。
夏长老扶起夏彤儿,冷笑一声,祭出飞行法器,带着她离开灵墟岛。
……
而此刻大殿内,随着夏家父女的离开,气氛并没有后多少,灵墟岛的人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最麻烦的、
因为只剩下灵墟岛的人和天宫的神官天兵了。
神官笑眯眯的走到诸葛沧澜面前:“恭喜诸葛姑娘洗刷清白,那夏家父女当真恶毒,竟然将勾结魔族这等十恶不赦的事栽赃到诸葛姑娘身上,委实可恶至极,你放心待上了天宫,本神一定将此事禀告天君,让他给你一个公道。”
神官这是在提醒诸葛沧澜让她好自为之随她上天。
但是诸葛沧澜却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淡淡道:“天君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了他老人家了。”
神君脸色阴下来,他却是真没见过这般没有眼色的女人,摸着下巴问:“今日是天君给你的最后之期,你确定不随本神前去。”
诸葛沧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神官吵架,所以她压下心头怒火,道:“诸葛沧澜不过一平常女子,修为也不过只是在金丹末期,试问,这样的修为在天宫算是什么?天君陛下要找的是个本领高强,法力高深的人,可这个人不是我,不是诸葛沧澜,就算我上去了又如何?天君陛下一看我的修为就知道,到时若他老人家觉得是我故意欺瞒,治我个隐瞒不报的罪名,我该如何?神君大人,这件事上,最为难的不是您,而是我。”
诸葛沧澜说完这一番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了是得罪,不去还是得罪……我没有那样的大的修为,我帮不了任何人。”
神官眉头皱起,其实诸葛沧澜进门有他就觉得奇怪,她没有隐藏修为,所以他一眼便看出她是金丹后期,当时他就想,这样浅薄的修为,为什么陛下会看上,难道是因为这女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所以陛下才打着笼络人才的名声,实则是想将她纳入后宫?
可是他细想又觉得不像,这诸葛沧澜生的固然美貌,可天上的仙女,也不乏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陛下绝不会大费周章,搅得人尽皆知只为了让她做自己的女人。
……
洗刷清白【2】
所以,陛下找她,肯定是因为看上了她的本事。
可现在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亲口告诉他,她的修为不过金丹后期,别扯淡了,这样的修为,能入了陛下的眼?
神官想了几秒钟,道:“你将手伸出来,本神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诸葛沧澜虽然十分不想被神官碰,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能反对,只得伸出右手。
令人嫌恶的爪子搭上了她的手腕,一缕灵力钻进她体内,没过多久,神官放开诸葛沧澜的手,皱眉不语。
刚才的查探确实证明诸葛沧澜所说无误她的确是金丹末期的修为,虽然随时能冲击元婴期,但是,这点修为在人家的确算是高手了,可是……在天宫,这能算什么?
方才诸葛沧澜说的没错,陛下找的那个肯定不是她,她若去了,陛下发现她只有这点修为,必然会大怒,认为她欺上瞒下。
可若是不去,倒霉的还是她,陛下会认为她端架子,看不上天宫。
说来说去,确实左右为难。
但——
诸葛沧澜明明只有这点修为,为什么陛下却十分笃定的认为她法力通玄?
神官在心中偷偷认为,估计……真的是陛下弄错了。
如今这个样子,就算诸葛沧澜肯跟他上天宫,他也是不敢的,所以,只能先回去向陛下禀告清楚再说。
于是神官连句告辞也没说,带着一众天兵,急匆匆回了天宫。
偌大的大殿内,终于只剩下灵墟岛的人,孤逝真君和长枚元君纷纷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躲过了一劫,都走了,他们可以歇歇了。
长枚元君感慨万分地道:“沧澜,还好你赶回来的及时不然咱们灵墟岛可当真要倒霉了。”
诸葛沧澜笑笑:“这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是要回来的,这一次太极宫和天族应该都会消停两日,我们还需要想个完全的方法。”
那神官这是回去跟他的主子复命,将此间的事详细说明,求他拿个主意,待天君下了决心,他们肯定还会再来。
长枚元君脸上浮上怒色,“那太极宫的人,当真该直接将他们丢到海里喂鲨鱼,那父女二人一个比一个龌龊歹毒,居然敢诬蔑沧澜和御天玄煌那魔头有染,简直太可恶了。”
孤逝真君听到‘御天玄煌’这个名字之后,面色十分不好看,对长枚道:“长枚你们先回去,本座和沧澜有些话要说。”
长枚元君以为他还在气恼夏家父女,也未多想,便道:“是,弟、子告退。”
等到其余的人都走干净,只剩下诸葛沧澜和孤逝真君,大殿顿时显得空荡起来、
诸葛沧澜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心中也毛毛的,这样严厉的孤逝真君她当真还没见过,她清清嗓子,喊一声:“外公……”
孤逝真君面色凝重,双目闪着怒色,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是……”诸葛沧澜低头,老实跟在孤逝真君身后,微微叹口气,看来,这一次,怕是要瞒不住了……
他喜欢你【1】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孤逝真君打坐休息的房间,一进门他便下了一个禁制,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外界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但是孤逝真君站在房中背对诸葛沧澜,望着墙上那个大大的‘道’字,就是不说话。
如果很是了解孤逝真君的人,就会知道,每当他有烦心,或者不解之事的时候,就会一直盯着‘道’字不说话。
等了一会诸葛沧澜见他不肯先开口,便道:“外公您有什么话就问吧。”
她大抵已经猜出孤逝真君要问什么,她一点也不紧张,也不觉得心虚,这些事,她本来就没打算要瞒一辈子。
或许是因为她有着一个21实际的灵魂,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觉悟’不够,她始终不觉得和御天玄煌这个大魔头来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孤逝真君猛地转过身,问:“你告诉我,你和御天玄煌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那夏彤儿说的,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
诸葛沧澜直直看着他,不说话。
良久之后,才笑道:“外公这样问,那就是已经有答案了吧。”
孤逝真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当初仙尊卜卦算出诸葛沧澜在的大致方位,那时他就疑惑,那个地方距离魔族那样近。
后来蓝珏和长彦前去找人,但是后来却只个他发了一个他们一切都安好也见到了沧澜,所她很快就回灵墟岛,但是却对她在什么地方只字未提,这就已经让孤逝真君起了疑心。
方才诸葛沧澜说她和蓝珏长彦是在珊瑚洞见的面,那就更不可能了,珊瑚洞在什么地方?蓝珏他们二人又往什么方向去的?根本是南辕北辙啊!
这些疑点不的不让孤逝真君怀疑,诸葛沧澜确实和魔族有来往。
诸葛沧澜耸耸肩,勉强笑笑:“是——我和御天玄确有关系,夏彤儿所的话,十之八、九也是真的,我在魔族是见过她……”
“你……”
孤逝真君几乎是在诸葛沧澜说完的那一瞬间高高扬起了手,但是巴掌快落到诸葛沧澜脸上时他却生生停了下来,他的手颤抖几下,然后狠狠叹口气,使劲甩了一下。
孤逝真君来回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将头发抓成了鸡窝。
一直到诸葛沧澜转到眼睛都快晕了,孤逝真君才停下来,眼眶已经布满血丝:“你怎么能跟他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他是魔,你是道,你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若这事真的被天君知道,你是会死的啊,天君不会饶了你的。”
诸葛沧澜点头,“外公,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我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还……”
“外公,我和他在很早之前便认识了,早在我入灵墟岛之前就认识了,已经好几年了,若非她屡次救我,我早就死了……我们的关系一句半句根本就说不清。”
孤逝真君呆愣了很久,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们居然会认识那样久了?
御天玄煌那个魔头还……还屡次救她?这……太不可思意了。
他喜欢你【2】
他堂堂魔皇,为何要帮她一个普通的人类姑娘,除了她这个人,他还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是……魔皇踏遍洪荒,源自上古,他经历过的岁月早已是沧澜亿万辈,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为何偏偏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孤逝真君此刻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御天玄煌,但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辈分微弱,绝不能骂魔皇,因为他早已不是普通的魔,他是魔神,与天同齐,他没有资格,也不能骂他。
孤逝真君重重叹口气,问:“那他真的喜欢你?”
诸葛沧澜没有犹豫,点头:“是……”
若说御天玄煌不喜欢她,那才令人不相信呢。
孤逝真君赶紧又问:“那你呢?”
诸葛沧澜面色微红,道:“我……也挺好。”
孤逝真君嘴角抽搐几下,挺好?这算是什么回答?
“我问你喜不喜欢他,你跟我说挺好,沧澜你是不是被他给迷惑傻了。”
让诸葛沧澜对自己的外公说她喜欢御天玄煌,她怎么都觉得别扭,‘喜欢’这两个字在诸葛沧澜最终犹豫了很久,也么有说出来,最后,她说道:“外公……我想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没有人会不喜欢他。”所以,她也是喜欢的。
这个答案虽然也有些绕,但是孤逝真君明白了,他心中凉了半截:“所以你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喜欢他。”
诸葛沧澜低头点了点……
孤逝真君苦着一张脸指着诸葛沧澜,“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他转身枯坐在蒲团上,自言自语道:“这下坏了,天族和魔族素来势同水火,这一次,你和他的事倘若被天君知道了,不但,灵墟岛要倒霉,只怕神魔之间又要有一次大战了。”
孤逝真君其实真相跟诸葛沧澜说,让她和御天玄煌分开,不要在一起了,可是他不敢说。
他很清楚,他们二人之间,能决定这件事的只有御天玄煌,只要他不同意,诸葛沧澜说什么都没有用。
诸葛沧澜对孤逝真君有些愧疚,他道:“外公,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在天君还不知道之前,你将我逐出灵墟岛吧。”
孤逝真君立刻跳起来:“那怎么可以,你离开灵墟岛能去哪?何况天君那种霸道自负的性格,他能放过你?”
“外公……我,我可以去魔族,他会保护我的。”诸葛沧澜小声道。
孤逝真君嘎然而止,是了,她身后有这世上最大的靠山,离开了灵墟岛,她会没事,但是……灵墟岛是不是能逃过天君的责难就不一定。。
倘若天君发怒,非说他们和诸葛沧澜是一伙的都和魔族有往来,那就是有一百张口都说不清。
孤逝真君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嘈嘈切切乱成一团,他摆摆手:“这件事,我好生想想,你先回去吧……”
诸葛沧澜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了辛竹:“外公还有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子,是梅陇谷谷主的弟、子,他来给您送请帖的,三月后,他师父邀你去赏梅。”
……
仙尊之怒【1】
孤逝真君愣了一下,又叹口气,赏梅,他现在哪有心情赏梅啊。
等等,梅陇谷……
孤逝真君只觉得那一瞬间,脑海中飞快闪过一抹很重要的东西,但是速度太过,他还来得及抓住便已经跑远了。
“你出去找到他,让他进来,我见见他,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如今这个时候的灵墟岛正是多事之秋,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客人在这里出事。
诸葛沧澜点头:“是……”
“等等。”孤逝真君忽然叫住她。
“外公还有什么事?”
孤逝真君道:“你赶紧去见见仙尊,向他请罪,这事……唉……”
诸葛沧澜点头:“是,您不说,我也是要去的。”
仙尊是她师父,虽然……两人之间的师徒感情并不是特别深,但名分在,而且,仙尊对她又很好,她自然是要去告罪的。
出去之后,诸葛沧澜很快便找到了辛竹,因为他就站在大殿外等她。
诸葛沧澜拱手道:“辛公子,我外公请你进去。”
“好,我这就去,多谢了。”辛竹并没有马上就进去,他想了两秒钟,不好意思的道:“诸葛姑娘,真的很抱歉,我……”
诸葛沧澜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我已经忘记了,你快进去吧。”
辛竹这人不错,今日在殿内,他一个客人,却能挺身而出帮她说话,可见他的人品是极好的。
辛竹松口气,后退一步给诸葛沧澜规规矩矩拱手行了一个礼:“多谢诸葛姑娘能原谅在下,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在下可以帮忙,姑娘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诸葛沧澜想道灵墟岛如今正多事,或许以后还真有需要梅陇谷帮忙的地方呢,便笑道:“好啊,那我便提前先谢谢你了。”
……
重新站在云缈峰上,诸葛沧澜的掌心忽然冒出了汗珠,心脏也跳的有点快。
和神官争执,同夏家父女唇枪舌战,这些诸葛沧澜都怕。
就算面对面站在孤逝真君面前,口口声声说着她喜欢御天玄煌,她都没有觉得紧张,可是这还没见到仙尊呢,她就开始胆怯了。
诸葛沧澜咬咬下唇,给自己壮壮胆子,这才举步。
一个小花精突然跑到她跟前,“哇哇,你终于回来了,仙尊让你去水心亭见他。”
诸葛沧澜吞吞口水,水心亭,那是第一次在云缈峰见到仙尊的地方。
她抬起有些僵硬的双腿跟在小花精后面,慢慢向水心亭走去。
来到湖边,隐约看见一个笼罩在一片雾霭中的亭角,诸葛沧澜在湖边站了良久才唤出横波剑,御剑飞道亭子上方,然后从剑上跳下来。
仙尊一袭白衣,冰蓝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如天上万年不化的白雪,神圣高洁,不可侵犯,垂首坐在蒲团上,手拿着一本“佛经”,那完美的侧脸让给诸葛沧澜晃了一下神,心中更是紧张。
她现在没工夫去想仙尊一个修道的为何要去看佛经,她只害怕,仙尊会如何处理她。
诸葛沧澜低头,规规矩矩站着,小声喊道:“师父……”
仙尊之怒【2】
仙尊没有动,但是比冰雪更冷漠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传进诸葛沧澜耳中——“跪下。”
诸葛沧澜知道仙尊必然是动怒了,赶紧双膝跪地,不敢辩驳,她纵然脾气不好,可是面对仙尊,心中却始终都带着一份敬仰,就像是那些前程信佛的信徒对佛祖一样,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仙尊又问:“你可知错。”
诸葛沧澜没有迟疑,立刻道:“徒儿知错,但是——徒儿不后悔。”
她知道和御天玄煌谈恋爱,在别人眼中那是大逆不道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且还有可能会给灵墟岛带来不可预估的灾难,但是——也不会后悔。
诸葛沧澜不是个轻易动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确定喜欢御天玄煌。
但她是个很倔强很坚持自己主见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不能后悔。
“好,很好……本尊的亲传弟、子,却恋上了一个魔。”
仙尊的声音笑声中带着令人苦涩心酸的落寞,和无法言语的失望。
他是仙尊,是整个灵墟岛最崇高,最尊敬的仙人,但是他的嫡传弟、子,唯一的徒儿。却背离正道,与魔有染,这何止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诸葛沧澜眼眶猛地一酸,仙尊是真的动怒了,对她说话都用了‘本尊’而不是为师,可见是气狠了。
她咬唇,俯身给仙尊重重磕了一个头:“对不起师父,徒儿有愧您的教导。”
仙尊放下书,终于转头睁眼看向诸葛沧澜,只听见他道:“你这一声师父,本尊却是已经担不起了,你我试图情分本就不深,本尊也不曾教导你多少,收你为徒,也不过是因为本尊一时心起不想听天命,但此时看,天命终究难为。”
诸葛沧澜猛地抬起头,睫毛颤抖,声音暗哑,道::“师父……您,这是不要徒儿了吗?”
仙尊在诸葛沧澜心中其实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相处不长,但是……她是真的很想要这个师父。
仙尊那精致到梦幻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沧澜……是你,已经不需要本尊这个师父了。”
诸葛沧澜摇头:“不,您是我师父,永远都是,这点,不伦何时都不会改变。”
仙尊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他问:“你可是已经认定了他?”
诸葛沧澜却是不只该如何回答这句话,认定?还是没有认定?这个倒是不太好说。
她犹豫一下回答:“师父,他很好……”
仙尊脸上浮现一抹失望,最后的一点点期盼被打碎,他整个人好似变得更加如梦幻泡影:“既然如此,那本尊也没什么再和你说了,你回去吧……”
诸葛沧澜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打算收他为徒了,扬声叫道:“师父……”
“你性子倔强,从不会服软,既然你决定的事,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更改,那本尊说再多都是无用,只希望他日……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仙尊说完后闭上眼陷入虚空状态,不再理会诸葛沧澜。
……
仙尊之怒【3】
仙尊的身影比湖上的雾霭还要飘渺,诸葛沧澜看着他逐渐变的淡若轻烟的身体,给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会尽我所能保护灵墟岛不受天君惩罚,但是………徒儿,却不会因此改变初衷。”
说完,诸葛沧澜站起来飞离湖心亭。
随着她的离开,仙尊的身子逐渐淡去,最后真变作了一缕轻烟融进了那白茫茫的雾霭中,只是,那一声悠远的叹息,却云缈峰经久不散。
决定收诸葛沧澜为徒前,仙尊曾卜过一卦,卦象凶险,极为不好,当时他不认命,因为他想不到一个小姑娘能带来什么样的劫难。
而这一次,便当真是要赢了卦上所示——灵墟岛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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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沧澜下了云缈峰直接来到了天都峰,彼时天色已暗,负责夜巡的弟、子已经上岗了近半个时辰。
她让人给她找了一间客房进去后蒙上被子倒头便睡。
她现在什么也不打算想,就想好好睡一觉。
今日她当真是累极了,急匆匆赶了半日的路。晌午来到灵墟岛,没有休息半刻便和神官还有夏家父女好一通唇枪舌战,后来又被孤逝真君盘问一番,之后,又上云缈峰向仙尊赔罪……
这一通下来,当真是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诸葛沧澜躺下之后很快便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从床、上传出。
夜色中,床边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影不是别人,恰恰是一直跟在诸葛沧澜身后怕她出事的御天玄煌。
他望着诸葛沧澜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疼惜,他伸手轻轻磨着诸葛沧澜的脸颊,视线扫过她额头上那一抹磕头磕出的红印,脸上划过愠色。
但很快,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顷刻间,红痕消失,肌肤白皙如初。
今日之事,他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看着她无惧无畏一人对战夏家母女和那该死的神官,看着她被孤逝真君和仙尊训斥,却不肯说一句后悔。
御天玄煌心中百味杂陈,心疼着,愤怒着,却也甜蜜着,恨不得代替她受所有的责难。
但当时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告诉自己,以后要对她更好,更好……要将她捧在掌心,宠着,疼着,绝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她。
今日但凡欺负过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本来真的很想出手直接杀了神官和夏家父女,但是,他这样做,只能解一时只恨,不能解决灵墟岛的根本麻烦,反倒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忍了,只在气急时,给了夏彤儿的父亲一个大耳瓜子。。。
不过,那个耳光倒是不能小觑,虽然目前看起来这是普通的被打肿了,吃了灵药什么的似乎也会好一点,但是……想恢复如初却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打的时候在掌风中参杂了已经净化的魔气,将那一缕气息封在了他脸上,他越是用的灵药多,就越危险,等累计到一定程度,那就等于一个定时炸弹,会砰地一声爆炸。
唯你一人【1】
哼,过不了多久,那个老王八就会尸骨无存。
夏家和太极宫都不足为虑,最令人心烦的还是天君那个老混蛋倘若知道沧澜和他的关系,定然会大发雷霆,一边要收拾灵墟岛,另一边便是要和魔族决一死战了。
不过……和魔族开战,其实,未必没有好处。
打起仗来那么混乱,要弄死天君那老儿还不是轻而易举。
只要弄死了他,再推上一个省事的神仙做天君,一切,又能恢复平静。
现在的这个天君不死,灵墟岛别想平静,他也不能和沧澜好好过日子。
所以,为了大家都能幸福,那就只能牺牲他了。
只是——
御天玄煌皱眉,心中叹息,诸葛沧澜的外公和师傅都很排斥他的身份,这让他当真不高兴。
听到孤逝真君说什么人魔有别,说不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御天玄煌真是恨的牙根痒痒啊,跟着他怎么了?跟着他不会受气,不用受累,有他天天宠着,保证让她过女皇般的日子。倘若他不是沧澜的外公,他真会一巴掌拍上去,将他拍飞了。
不过,诸葛沧澜没有改变主意,却是让御天玄煌极大的觉得安慰。
他羞涩的想,没想到沧澜其实也是很爱他的。
嗷……等解决完,这些破事他就和沧澜结婚,光明正大在一起,谁也别想拦着,谁也别想抢走她。
御天玄煌吻上诸葛沧澜的嘴唇,低声呢喃:“沧澜,天族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他坐在床边又看了她好一阵子,诸葛沧澜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于是御天玄煌便脱掉鞋子,翻身上了床,轻轻将诸葛沧澜抱在怀里。
发现她头发有些乱,御天玄煌抬手拨开诸葛沧澜脸颊上的头发,眼神狂热满含爱意的看着她,真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她在一起。
他俯身吻在她唇上,低声呢喃:“沧澜……”
…………………………
后半夜,休息好的诸葛沧澜悠然醒来,还没睁开眼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感觉到身体正被某魔头抱在怀里。
她动动睫毛睁开眼便瞧见御天玄煌那张带笑的脸,他嘴唇动动,道:“醒了。”
诸葛沧澜没说话,眯着眼睛看他,醒来便看见御天玄煌,诸葛沧澜却是么多少惊讶的,她早就觉得,这家伙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离开他的视线,现在看来,他估计一直都在后面跟着呢。
如果现在她不‘恨’御天玄煌那是不可能的,她今日受这么多责难,全都是因为他而起。
但是,她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发火什么的好像又不大靠谱,但不发火,心头的火气又出不来,纠结之下,诸葛沧澜推开他,翻身背对御天玄煌不说话。
御天玄煌从后面抱住她,轻声喊道:“沧澜,这事,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受这些委屈,别生气了好不好?”
魔皇大人低声下气的道歉,这世上也唯有诸葛沧澜能听到,也唯有她一人可以让御天玄煌给她道歉。
……
瞒天过海【1】
不过,这一次道歉,御天玄煌可是说的心甘情愿,在知道诸葛沧澜的心意之后,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说些软化,他能不乐意吗?
诸葛沧澜叹息一声,事到如今再说生气什么的都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眼前这个危机。
她出声,问道:“这事你说怎么办吧?我想要灵墟岛毫发无损有办法吗?”
御天玄煌脸色一喜,他知道诸葛沧澜肯说话,那就表明没有事了,他想了想,道:“这个有些难,不过,若要人员上毫发无损,还是有些办法的。”换言之,如果既要保住人,又要保住东西,那就有些难了。
诸葛沧澜有些不大能完全理解这话,便问:“怎么说?”
御天玄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沧澜,倘若你先说动灵墟岛的人,趁天君的怒火还没洒下来,全部迁出灵墟岛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天君的事再让他们回来,你看如何?”
如何解决灵墟岛的安全问题,御天玄煌已经在心里来回想了好几遍。、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与其这么多人枯坐岛上等着天族的剿灭,不如,提前撤离,留给天君一座空岛。
到时候,天君找不到灵墟岛的人撒气,必然会将矛头指向魔族,那时,就好办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灵墟岛的人会不会走?诸葛沧澜又会不会同意他这个办法?
诸葛沧澜听完御天玄煌的话后,愣了一会,然后猛地做起来,反应很大:“你别开玩笑了,这样能行吗?灵墟岛多少年的历史了,这是他们的家,更何况,离开灵墟岛他们要去哪儿?这么多人,就算出去了,要如何生活?”
御天玄煌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沧澜,你听我说……”
诸葛沧澜打断他的话:“你先听我说完,还有,这座岛是多少代人,多少年的心血,岛上可是灵墟岛的所有家底,若天君抓不住灵墟岛的人,非要拿这座岛出气,就算日后能回来,没了这座岛,灵墟岛还是灵墟岛吗?”
御天玄煌轻轻拍着诸葛沧澜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这些都很重要,但是我们一个个来解决好吗?”
诸葛沧澜深呼吸一口:“好,那你说怎么解决?”
其实,在港听完他的法办那一刻,诸葛沧澜还是有些认同的,为今之计,灵墟岛斗不过天族,魔族又不能明目张胆帮忙,所以,以退为进,将人撤离才是上策。
可是,她能这样想,是因为她来灵墟岛的时间很短,而且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是深恶痛绝啊,对这里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
可别人不一样,,灵墟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有很多人从小就在这里,所以他们不会轻易说走就走的。
御天玄煌开始一条条给诸葛沧澜分析,他说道:“第一,我们先说离开去哪?灵墟岛上下几千号人,内门弟子其实只占很少一部分,并不是特别多,这些全部带走,完全没问题。”
——唉,最近真是糟心啊,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