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悬殊【3】
御天玄煌挥手将青魇魔君甩开,他的占卜术六道之内无人能出奇其右,他说诸葛沧澜无事,那她定然是无事,可是……
“不行,本皇还是要亲自过去。”不看见她平安无事,他怎么能安心。
那些胆敢欺负她的人,他都要亲手收拾了才能平复心底的恨意。
御天玄煌转身还要走,青魇魔君赶紧拦住,“我的陛下啊,这里距离灵墟岛多远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法力通玄,可是要去灵墟岛还是要废一些时间的,如果那丫头真出了事,你根本赶不及……”
青魇魔君这么一说御天玄煌的脸上顷刻间阴云密布,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像是一把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青魇魔君赶紧道:“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是想说这一次虽然看似凶猛,可是,绝对不会出事的,真的不会出事,你要是不信我现在立刻再卜一卦。”
御天玄煌的脸色没有丝毫松懈,冷声道:“那你现在卜……”
青魇魔君赶紧到:“好好好,现在就卜卦,马上就卜。”
青烟魔君选的是用龟壳来占卜,卦象出来之后,御天玄煌心里才稍稍放松一点,医卜星相这些东西,他也是懂的,虽然占卜不如青魇魔君,但是看还是能看得懂。
卦象上显示诸葛沧澜这一次虽然凶险,但是却并无半点生命危险,而且这一次还另有机遇,危险过后生机无限。
青魇魔君见御天玄煌脸色稍霁,摸摸脖子道:“相信了吧、?”
魔皇大人不语,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心中异常的烦躁。
他眼前总是不停出现诸葛沧澜的脸,她抿着唇,倔强的看着他不肯说话。
青魇魔君赶紧又到:“魔皇陛下你想想,没有你在魔族根本不能和仙族和修真界对抗,难道你忍心看自己从洪荒之初拼杀了数十万年才建立起的王国,被冥幽这么葬送了?”
他喘口气见御天玄煌没有反比他,于是又补充道:“那个老小子这一招是逼你带着魔族和天族宣战,倘若不同意他肯定会有别的办法自己行动,一旦到了魔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他认为您不会不出手,所以,这一次他是要你进不得退不得,他是逼你出手。”
御天玄煌眼中划过一抹嗜血的冷笑,进步的退不得?他活了几十万年从洪荒初开,到如今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算计过他,他敢这么做,很好。
看来是因为他很久没有打开杀戒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这个魔皇可是踩着无数白骨才站在如今这个位置的。。。
这一次他就把那些所有有不臣之心,心怀歹念,敢对他阳奉阴违的人全部杀个干净。
御天玄煌在心里默默说道:小东西,你等着,本皇很快就会去找你!
青魇魔君将御天玄煌方才的笑意尽收眼底,他无声的出了口气,天哪,总算是劝住了,不然这么一打摊子他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
(七)
生死一线【1】
灵墟岛,天都峰大殿
掌门终于看够了诸葛沧澜在死亡线上挣扎,大笑道:“死丫头,本座最后送你一程,给你一个痛快……”
诸葛沧澜冷眼望着他身形依然不动,她此刻脸色苍白,额头汗水不停滚落下来,她在等机会等着掌门露出破绽,可以让她一击击中的破绽。
掌门两只手中忽然出现五根白色透明的丝线,那些线分别缠绕在诸葛沧澜的双腿,双手和颈部,。
诸葛沧澜一看大惊,脸色更白了几分,这该死的老东西使得是傀儡术,她若挣扎一下,就会被缠绕在身上的丝线活生生撕烂成几瓣。
诸葛沧澜真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练这么阴毒的法术,修炼傀儡术之前必须要找真人当偶。
修炼之初,不能灵活操纵人偶,力道稍有偏差便会将人死成几瓣,等到法术炼成可以灵活控制人偶的时候,修炼用的活人偶没死一千也死一百了,这个衣冠禽兽。真tm不是个东西。
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渣,竟然还能坐上灵墟岛的掌门,执掌修真界的最大门派,足可见上一任传给岩淙掌门之位的掌门有多糊涂。
这种法术诸葛沧澜也曾十分感兴趣想修炼,可是她在知道修炼这种法术的关键要素之后便放弃了。
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放弃修炼傀儡术,她诸葛沧澜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她只杀那些伤害她的人,只杀那些该杀的人。
断不会因为要修炼一门被称为邪术的法术而枉杀那么多人。
岩淙看见诸葛沧澜瞬间突变的脸色,大笑道:“看你这样子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不错,就是傀儡术,只要你不按照本座的要求动,你就会死的很惨很惨。”
他左手的两根白线一动像是隔空操纵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诸葛沧澜的两只胳膊便被拉起,整个人被拉到半空中,微微晃动。
而缠绕在她胳膊上的两根细线已经完全陷进皮肉下,鲜血慢慢渗透出来。
诸葛沧澜咬紧牙关,她不能慌,她不会那么轻易举就死的……
今天要想活,第一目标就不是杀了掌门,而是必须要同时斩断无根白线,倘若先杀掌门,白线没有从他手中脱离,他的两手一动,她还是会死。
掌门右手一拉,诸葛沧澜立刻感觉到脖子上的线越缩越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死丫头还有遗言速速说了,本座一高兴,说不定就”
诸葛沧澜冷笑,脸色虽然苍白,可是却不见丝毫惧意。
她动动唇角,笑了笑:“遗言这东西,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早晚都会不得好死,还是趁早写好遗言,防止哪天突然死了,连遗言都来不及说。”
岩淙目眦欲裂:“好好,你有骨气,今日本座现在就送你去死。”
他右手拉动,诸葛沧澜感觉到白线陷进皮肤内,她咬牙,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不行,就算死也要拉这老东西垫背。
就在诸葛沧澜打算唤出天穹剑的时候,空气中忽然想起一道飘渺的声音。
(八)
生死一线【2】
“岩淙,本座本以为你已经有所悔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
他的声音十分平缓,没有半点波澜,完全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可是听他的话却分明谴责之意甚是浓厚,那暖暖的音调内,似是隐藏着无尽冷意。
就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大殿内原本静止的空气瞬间如流水一般开始流淌,那水蓝色的炫光缓缓游动,慢慢游到诸葛沧澜身边,如一条柔韧绵软的绸带,慢慢将她包裹住。
诸葛沧澜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天爷不绝她,仙尊出来了,这一次她不会那么容易死了。
不过,仙尊你既然出现了,可否把缠绕在她身上的五根线给砍了。
岩淙大惊,狰狞的脸上满是不甘,不甘心眼看就要将诸葛沧澜杀死了,仙尊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早知道他就不跟她那么多废话,一下杀死她。
不过……反正他手里抓着那死丫头的名门,一旦仙尊硬要出手,他便狠狠一拉,哼……死丫头,这一次谁出现都没有,决不能放了她。
仙尊明摆着偏向于她,一旦放了她身后有仙尊撑腰,谁还敢奈他如何,这个时候不杀她。便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岩淙不松手,左右两手随时准备将诸葛沧澜撕烂,他神色依旧不变,也不再如上次一般下跪向仙尊跪拜。
而且,还强词夺理的反驳道:“仙尊,不是本座冥顽不灵,是她,是她自己做了万死难辞其咎的事,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
掌门这一次不但不跪,脸自称也直接是‘本座’,俨然已经不将仙尊放在眼里。
“清理门户?本尊倒是想知道,她所犯何罪?”
仙尊的声音清冷如刚融化的雪水,清澈,中带着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掌门眼珠子一转,恨恨地望着诸葛沧澜。
“仙尊或许不知道,这个诸葛沧澜不光是私自出逃离开灵墟大月余,前夜去了黄妙峰将被她重伤的绿绾杀死,而且……她还勾结魔族,杀我灵墟岛门人,这一幢幢一件件都是罪无可赦的重罪,足够她死十回的了,您说,本座这难道不是在清理门户?”
掌门说的义愤填膺,好似亲眼目睹了所有事,而诸葛沧澜就是那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罪该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
仙尊的声音陡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放肆,莫用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安到她头上,抹黑了他,你以为本座就会相信?你当本尊站在那么高的地方,难道你便当本尊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吗?”
仙尊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怒气却极其重。
整个大殿似乎都受到他怒气的干扰,变得颤动起来,空气中原本流淌平缓的空气都颤抖起来,明明好像没有什么压迫力,可是听在人耳中手脚便不自觉开始抖动。
……
(一)
生死一线【3】
诸葛沧澜笑出声来,她的声音因为疼痛有些颤抖,目光如刀,轻蔑不屑地看着掌门。
“那我敢问,你除了第一件我承认,后面两件事的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绿绾,我是怎么杀死她的?换言之,就算我杀了绿绾又如何,他本就是个该死的人,若非你执法不公,执意偏袒于她,她早就该是个死人了。”
掌门气的胡子乱抖:“你,你强词夺理……”
诸葛沧澜怒瞪他一眼,打断他的话:“我还没说完呢,你插身嘴,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勾结魔族?这未免也太含血喷人了,你自己没本事抓住杀害灵墟岛门人的凶手,便将罪名强加道我一个修为低小丫头身上,枉你一句一个‘本座’的自称,也不嫌害臊,脸皮当真到没边,不对不对……你压根就没脸了。”
诸葛沧澜现在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她正是心知仙尊来了,她这条命保住了,所以才敢对掌门这么说话,倘若仙尊没来,她断然不会这么刺激掌门的。
诸葛沧澜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她如今说谎话不红脸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不过……好像也不算是谎话,她虽然和魔族的大头目勾结在了一起可是……并没有残害同门啊。
绿绾就更荒唐了,她是自杀的,跟她没关系,虽然……是她特意跑过去专门刺激她自杀,可是终究不是她亲自杀的杀手,所以——不算。
被诸葛沧澜这么一通话,直接落了掌门的面子,等同于在仙尊面前狂扇他耳光,掌门那么一个死要面子的人,自然受不了这等侮辱,当即便咆哮刀道:“丑丫头,本座杀了你……”
诸葛沧澜看见掌门的手要动作,立刻大喊:“仙尊,难道你眼眼睁睁看着他杀人灭口吗?”
掌门脸色涨红,双目被恨意填满,密密麻麻全是血丝,如同刚入魔道的人一样,一身的杀气,没有半点往日世外高人的气息,他手里的动作不得不暂时停下:“一派胡言,本座是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魔女,给灵墟岛死去的弟、子报仇。”
仙尊终于再度开了口:“岩淙,不要一错再错。”
掌门一听,大喝道:“仙尊,我不服,是你偏向她,我没有错,我一心为灵墟岛着想,我有什么错?”
诸葛沧澜忍不住鄙夷道:“你一心为灵墟?你是一心为了你的掌门之位着想吧。”
“死丫头,你活腻了。”
掌门的手猛地一拉,诸葛沧澜的脖子陡然被勒紧,身体也慢慢升高,两条腿上的线却在一直往下拉,她的头和脚就像是在拔河一样。
诸葛沧澜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根已经陷进肉里的细线正慢慢割向喉咙。
她在心里咒骂,好你个仙尊,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原来是个见死不救的,混蛋啊,果然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他妈都不能信。
(二)
临阵反戈【1】
诸葛沧澜翻个白眼,她真怀疑仙尊其实是来看她笑话的,你光说有个屁用,快将她救下来才是政经事啊。
不然,她的身体都要被拉成两截了。
掌门这一次是打定了注意不给仙尊面子,他不咸不淡地道:“仙尊你虽然地位尊贵,可是您老是超凡脱俗之人,这等凡事俗务您就不必过问了,本座会自己处理。”
空气中响起仙尊的一声叹息:“你若再执迷不悟,本尊便再不会给你半点机会。”
诸葛藏看脸色已经通红,那根细线很快就要进入喉管了,她真想狠狠骂一声:你丫再给他机会,老娘活着的机会就没有了。
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诸葛沧澜感觉到天穹剑的异动,知道它已经准备出来救自己,但是下一眼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几个身影,便暂时让天穹先不要有动。
掌门没有看见身后的人,无动于衷的说道:“仙尊,本座说过纵然你是前辈,可是这灵墟岛本座才是掌门……”
忽然听见背后一道讥讽的女音如一把剪破布帛的剪刀,突然间便横插进来。
“啧啧,师兄……你这样未免太妄自尊大了吧,纵你是掌门,也不可如此目中无人,见到仙尊居然连最基本,你这和忤逆祖师,欺师灭祖也没什么两样了。”
进来的人总共四个分别的其余四峰的峰主,说话的是蕙质真君。
她说完之后便和另外三个师兄弟一齐跪下,双手放在地上,匍匐跪下额头贴着手背,恭恭敬敬地叩拜:“弟、子拜见仙尊。”
仙尊淡然如水的声音轻飘飘响起:“起吧……”
四人又叩了一次,“多谢仙尊。”
他们刚起身,地厄峰的休沐真君便看着濒临死亡线上的诸葛沧澜,一脸同情的惋惜:“掌门师兄,您这样可不怎么厚道呀,先是对仙尊不敬,他老人家不与你计较是大人大量,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姑娘家啊,不管如何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字辈,可你却这样赶尽杀绝,委实……有点……”
休沐真君说的意犹未尽,左右后面的话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蕙质真君紧跟着道:“虽然这丫头做了错事,可是毕竟年纪小,小孩子容易犯错这是人之常情,小小的惩罚几下就行了了,何必这么不通情理非要赶尽杀绝呢,我那绿绾徒孙的死虽然跟她有关,可那也是绿绾先犯错在前,并非她亲手杀死,这事我想着便作罢了吧。”
说罢,蕙质真君眼眶泛红,满是伤心,她抬起袖子擦拭一下眼睛,又补充道。
“这丫头也是可怜见的,纵然是死,师兄你也不必用如此狠毒的招数啊,你这样做,还像一个光明磊落的仙门中人吗?这……这简直和那些魔族妖孽没有区别。”
诸葛沧澜叹息,这个临书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说动其余四峰掌门这个时候临阵反戈,来对掌门齐齐‘□□’,接下来的戏肯定好看……
(三)
同门相争【1】
可是是看戏也得有名看啊,诸葛沧澜觉得顶多再多十分钟,不,五分钟都不到,那条白线就会划破她的喉咙,让他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诸葛藏看暗中对天穹道:再过片刻若是那该死的仙尊还不救我,你便去攻击掌门,一定力求一击即中,断不可给他翻身的机会。
天穹剑嗡嗡了两声,似是带着亢奋之意。
诸葛沧澜叹息,你主子都快没命了你还亢奋个啥啊!
就在她无奈之极,忽然感觉到空气中一直缓慢流淌的水蓝色光影,慢慢裹住了她的脖子。
诸葛沧澜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一缕微凉的水汽缠绕在脖子上,顺着那被白线勒出的伤口,慢慢渗进去。
不一会感觉到那陷入肉里的白线似是被什么力量慢慢向外拱,虽然很微弱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而且窒息感也逐渐减弱。
诸葛沧澜悬着的那颗心总算稍微有一点点放松,还好仙尊出手了,若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躲过这一劫。
仙尊已经许久没说话,诸葛沧澜将视线放到眼前的几个人身上,掌门一心要杀她,但是碍于几个人都在,而且字字句句都如锥子一样,让他左右为难,不敢胡乱下手。
掌门心里此刻是恨到了极点,对这几个心怀叵测,图谋不轨的师弟师妹恨,对诸葛沧澜更恨。
掌门就不明白了,当初是说好的,这一次要同气连枝,一定要将诸葛沧澜给除掉,为什什么道了紧要关头,他们一个个全都反水了?
掌门咬牙,既然你们不仁义,那大家都别想独善其身。
“哼,你们一个个少在本座面前打马虎眼,当初你们一个个都跑到本座面前来哭诉,说诸葛沧澜不死你们便如何如何?怎么今日全都跑出来当菩萨了?若非你们苦苦相逼,本座怎么会对她下杀手?”
掌门一番话说完,俨然把自己杀诸葛沧澜的举动归功于被他们四人所逼,自己一下从杀人者变成了受害者。
若不是因为生命危险没有完全解除,诸葛沧澜此刻早就哈哈大笑了。
蕙质真君擦去眼角的泪水,肃然道:“哟,大师兄你这说的可就让我们莫名其妙了,人是你要杀的,碍我们社么事?我们不过是眼看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身体眼看就要被四分五裂,看不过去才出两句公道话,你倒是好,怎么胡乱咬起人了。”
“我们虽然跟这小丫头都有过节,可是那点过节,可是远远不止于要人家性命。”
若是论修为蕙质真君到还不是掌门的对手,看是若伦嘴皮子的功夫,掌门就远远不及她了。
就连一直面色不愉,看似对诸葛沧澜十分有怨言的纯贾真君,这个时候也开口道。。。。
“虽然这丫头也曾伤我儿子,差点将他打死,师弟我也是气的想杀了她,可是后来一想,也怪不得她,是师弟我将儿子送去给人家打的,怎么能怪人家……”
…………
(四)
同门相争【2】
纯贾真君似是觉得方才说的还不够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于是转而又叹息道:
“大家都知道,我纯贾素来脾气不好,经常喜欢喊打喊杀的,可是那也就是一阵风的事,气性已过也就烟消云散了,当日临书被打我是整天见的喊要杀了和小丫头,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不是也没动手吗?我那也就是气气罢了,哪能真给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纯贾真君这一番话说的可谓十分的……合乎情理,听起来似乎是个真性情直率的人,可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性子,这也不过一说罢了。
玄通峰蒋循真君慢悠悠地道:“说的极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掌门师兄,我们修的是仙道,要多积阴德,免得日后因为杀孽太重无法飞升,万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算是同门其中和诸葛沧澜结怨最浅的人,他本来也就没打算娶诸葛沧澜性命,这一次肯来帮她说话,完全是因为想借机狠狠打压一下掌门。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冠冕堂皇说着那些绵里藏针的话,诸葛沧澜快呕血了,虽然看着狗咬狗的戏份很爽,但是同门一个个拿她来做噱头,这让他很是不舒服。
他们吵闹这一阵,陷进诸葛沧澜脖子内的白线已经慢慢从肉里被拱出来,窒息的感觉也完全消失,不光如此就连缠绕在双腿,双手上的线也松动了很多。
诸葛沧澜往往头顶,这仙尊不知道还在不在,总是听们几个师兄弟你来我往,倒是听不见仙尊说话了。
等到他们一个个都说完之后,掌门脸上才露出一抹阴狠的笑:“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打算做善人了?”
蕙质真君掩唇一笑,美艳的脸上颇有风情:“掌门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这也不是我们说让放任的,这可是仙尊的法旨,您……该不会没听到吧。”
蕙质真君已经是个四五百岁的人了,可是那张脸却还十分的年轻,对驻颜术,更是出奇的精通,一年到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的时间都是花在包养这张脸上。‘
故此现在看起来就像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一般,浑身上下带着一抹独特的风韵。
蕙质真君这杯最讨厌的人怕是就是这大师兄了。所以基本上但凡是他支持的事,那她必定要反对。
她这一开口便将仙尊的法旨搬出来,他们不在掌门还可以装作没听见,可是他们四个可都不是善茬,就站在那盯着呢,掌门纵使心里有天大的恨意,也不敢轻举妄动。
掌门的呀咬的咯吱咯吱想,两只手也是想握紧却又不敢乱动,怕手指一动就会把诸葛沧澜给撕烂。
他恨恨的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蕙质真君伸开手指看着自己新涂的蔻丹,懒洋洋地道:“不怎么办,俺规矩办呗,她既然是犯了门规,那就按门规来办。”
言下之意是说,人是肯定不能杀的,必须要放了,但是……受罚是不能少的。
(五)
同门相争【3】
纯贾真君似是很同情地看一眼诸葛沧澜:“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本不应该受重罚的,可是既然师妹说该怎么发就怎么罚,那……便只能按照门规开办事了,掌门师兄,三位师弟师妹,你们说如何。”
纯贾真君只是说按照门规来罚却不说用哪一条,显然是不想做那个恶人,想要借别人的口来说,可是其余几个人有岂是好说话的。
休沐真君摸摸短短的胡须,点头道:“纯贾师兄说的极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啊,不过……师弟我进来修身养性,年纪一大,愈发的糊涂了,咳咳,不满诸位,有些刑罚,我还真记不住,极为师兄师弟还有蕙质师妹,你们谁可记性好记的?”
蕙质真君在心里咒骂一声,这个老狐狸,满口胡言乱语,年纪大了,呸!他们五个人力伦年纪休沐真君是最小的,什么不记得门规,根本就是看仙尊对那丫头似乎与众不同,不想做那个得罪仙尊的恶人,将皮球踢给了他们。
她的这些个师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整日勾心斗角,你争我夺,怪不得灵墟岛的声望日益衰败,都是被他们给折腾的;怪不得一个个都到了瓶颈期,百余年无法在突破更高层,修真讲究心如止水,无欲无求才能有大作为,他们如此能飞升才怪。
蕙质真君知道怨恨几个师兄争斗,却忘记了,她也是争斗的其中一员,她平日可是没比谁老实多少。
一直充当和事老的绝色的蒋循真君缓缓开口:“好了,我们……听掌门师兄的,您说该按照那条门规办事。”
他倒是好一下又踢回道掌门那了。
蕙质真君笑道:“说的是,掌门师兄掌管灵墟所有事务,定然对门规异常熟悉,此时还请掌门定夺。”
诸葛沧澜不开口就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没了生命之虞,她心里也松口气,虽然依旧被悬在半空中,但是那些丝线已经在慢慢的脱落中,所以她不急,一点不急。
难得看到这么精彩的狗咬狗大喜,她可一秒钟都不想错过,她倒是看看这个皮球最后提给谁。
掌门此刻气的恨不得杀了多有人呢,现在想起他的掌门了,他看,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将他拉下去,自己做掌门才好。
他们全都来阴她,掌门自然也不会给他们面子:“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说本座下手重,心狠手辣吗?本座这样的人,怎么能处置他,说不定本座一开口你们便会一致指责本座下手狠辣,四位师弟,师妹,本座知道你们都是厉害的,既然这样,那就能者多劳,这事,本座不管了。”
掌门说完后,转而又道:“如果你们还想不出怎么处置她,那本座便直接行刑,本座手中这根线一拉她人可就两半了。”
他这话一出口,同时获得四个人特别不友善的目光,空气中的气流也变得不寻常起来,隐隐似乎隐藏着风暴。
同门相争【4】
诸葛沧澜冷笑,仙尊啊看看这就是你们灵墟岛的好弟、子,他们可都是如今灵墟岛的中流砥柱,可是这些柱子除了会窝里斗别的都不会。
早晚有一天,他们自己抖的几败俱伤,自己倒塌了不要紧,可是砸死站在柱子下面的无辜人。
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开口。
尤其是休沐,蒋循两位真君,他们和诸葛沧澜的结怨很浅,完全不需要出面逞能得罪了仙尊那可不是好玩的,他们可不想日后睡觉的时候脑袋上海悬着一把刀。
过了许久,纯贾真君真君到底是个最耐不住性子的,他轻轻嗓子开口。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便越俎代庖了,诸位没意见吧。”
终于有一个傻帽出来顶缸,当然没有人会说什么。
蕙质真君立刻笑道:“纯贾师兄请说,我们都听你的。”
休沐蒋循两人也是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纯贾真君也不看目光如梭子一般的掌门,眼中隐含着看不见的杀意,道:“既然是按照门规,那私自离开灵墟岛,应该是需要受七七四十九鞭,可是……这丫头毕竟是个姑娘,四十九鞭打下去估计命都没了,身上还落下那么多疤痕终究不好,倒不如相对处罚轻一些,依照我看,钉七颗削骨钉算了,念在在她往日秉性有些顽劣,便多加一颗,以示惩罚师兄师妹,你们看如何?”
纯贾真君说的好似这是对诸葛沧澜天大的恩赐一般,可她这话说完之后,包括掌门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显示一愣,随即看纯贾真君眼神都变得复杂难测……
诸葛沧澜面不变,倒是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怒目相向,反而笑道:“如此……弟、子倒是要多谢纯贾真君的仁慈了,这个‘从轻’可真是轻的太多了,我是不是该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一番。。”
大爷的,这哪里是从轻发落,跟本就是变着法的想要她活受罪。
削骨钉,削骨钉,顾名思义就是钉进骨头内,算得上是灵墟岛最严峻的刑罚之一,一般情况下很少会用。
那削骨钉不是普通钉子,一旦钉进骨头内,就很难再弄出来,而且它不会在身体表面留下伤口,但是体内的灵力却会慢慢流失。
不止如此,进入骨头内的削骨钉会像锋利的刀片一样,时时刻刻刮着你的骨头,让你生不如死,张管事曾和诸葛沧澜说过,灵墟岛……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再用此刑罚。
呵……这个纯贾真君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八颗削骨钉,就算不要了她的命也是让她只剩下半口气,以后至少要十年的时间身体都会缠绵病榻…………
就算十年后身体慢慢养好了,体内积攒的灵气也已经消失殆尽,好不容易打好的根基也坏了,身体亦是会大不如前,修为一事就更不用提。、
诸葛沧澜恨不得一道宰了这些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八颗削骨钉,md,这比被掌门撕了还残忍……
削骨钉!【1】
被撕只是疼一下,可是一旦被钉了削骨钉,那一辈子等着承受无尽的被折磨吧。
不过她诸葛沧澜可不是个,想往她身上钉钉子,那也得问问她乐不乐意。
蕙质真君红唇勾起,笑的十分荡漾:“感激涕零倒是不必了,你需觉得你纯贾祖师叔对你的好啊!”
她故意将那个‘好’字要的尤为清晰,好像生怕诸葛沧澜记不清楚。
纯贾真君冷眼瞪了蕙质真君一下,转头问:“你们意下如何?”
休沐真君自然是无所谓,这惩罚虽然重的不近人情,可是同他有什么关系,左右……就算仙尊最后要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
休沐斟酌一下言语,道:“既然……纯贾师兄说了,那便……由你做主了。”
蒋循真君看一眼一脸平静好不惊讶的诸葛沧澜,心地微微吃惊,这小丫头明知道削骨钉的厉害,不但不害怕,反而如此淡定,倒是有一股和她年龄毫不相符的从容大气。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丫头……倘若能躲过这一劫,将来的成就只怕会比他们谁都高。
这丫头不是个临危不惧的,要么是无知,要么便是无畏!
想到这蒋循真君倒是起了一点惜才之心,虽然这丫头是个五系灵根,可是年纪轻轻修为却比天灵根的弟子还要高,足可见是个有缘法的。
玄通峰的三代弟子中,全部都是酒囊饭桶蒋循没有看中一个,这丫头……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现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公然和他们几个作对,只希望她能好运吧。
于是蒋循便咳嗽两声道:“这个……师弟我就参与讨论了,这件事……还是请问一下仙尊或许比较好。”
纯贾真君冷哼一声:“仙尊已经走了,这件事便不劳烦她老人家了,先将她压下去,明日在刑台行刑。”
诸葛沧澜不语,她现在势弱,不必要强出头,忍着一时,反正……明天才行刑,她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靠人不如靠自己,那八颗要命的削骨钉她断然是不会去受的,她又不杀。
不过还好,这一次没有贸然使出天穹剑,不然这些贪婪可恶的人还不疯抢了。
诸葛沧澜思量间,精神太过集中,没有听见空气中仙尊那一声淡如烟雾的叹息。
掌门一直没说话,冷眼看着他们,见他们商定之后,脸上浮出一抹阴鸷的笑,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一个个都没安好心。
削骨钉是吗,八颗下去,她不死,也要让她少半条命。
不一会,掌门骤然收了傀儡线,诸葛沧澜从空中落下,她立刻稳住身形,稳当当的站在地上丝毫没有半点狼狈。
进来的弟、子战战兢兢要压诸葛沧澜去牢房,她老老实实跟他们走,也不反抗。
只是,走到殿门时突然回身一笑,那一笑如冰封世界,尸横遍野,血染河山,看的几个加起来两千余岁的人纷纷感觉到一股刻骨的冰冷。
削骨钉!【2】
他们纷纷打个寒颤,好似无形中有一股寒煞之气裹住了心脏,冻的都停止跳动了。
此刻灵墟岛的五个重量级人物脑海中全都盘旋着一句话:一个小小的十四岁少女身上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她现在还小,倘若再大一些,那还了得,还是……早早除去好,
绿绾的事血粼粼的证明了一件事,她想杀诸葛沧澜,但是谋害未遂,这丫头便下如此狠的手,可见是个不肯吃亏的。而且……报复心极其中。
他们如今将她得罪了一个彻底,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一旦今日放过她,她日她若得势,定然回来找他们报仇。
诸葛沧澜的目光在他们五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她要记住这五张令人作呕的脸,要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今日的仇,他日必定千倍还之。
如果明日当真被钉了削骨钉,那这些人就自求多福吧,她真是……一点都不介意去找御天玄煌借助魔族之力灭了整个灵墟岛。
虽然她更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去报仇,但是……若真中了削骨钉,她命都少了一半,还怎么去报仇,那就只能假于人手了。
哼,她诸葛沧澜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诸葛沧澜一个字未说,转身走出大殿。
……
五峰之上,白云之中,云缈峰仙气环绕,最高的白塔顶站着一袭白衣,冰蓝色的长发如水面一样顺着风横飘着,起起伏伏,无法平静。
他望着下面,将那一切尽收眼底。
一声恰如杨柳拂过的声音,淡然绵软。
“本尊原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不曾想,却还是太高估他们了!”
“也罢,既然注定和她有一段缘法,天意如此,那……便顺天行事吧”
最后四个字“顺天行事”被风吹的模糊不清,连带着末尾的一声叹息,完全消散在风中。
……
纯贾真君刚一回到钟岳峰,临书便拉着他火急火燎地问道:“父亲,父亲,如何了?”
他不能去天都峰,于是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三位师叔师伯包括他父亲,前去天都峰救诸葛沧澜一命。
可是他对这四个人又不完全放心,心里急得着急上火,只盼着他们四个能听信他的话。
临书今日告诉他们,掌门一心要打压四峰的势力,何不借此机会,让掌门狠狠吃个亏。
毕竟,一个小小的诸葛沧澜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可是要整掌门,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临书这话说的深得四人之心,于是这才有了他们临时反戈的事。
纯贾真君今儿个即收拾了诸葛沧澜,又让掌门吃了闷亏,所以心情特别高兴,临书一问,他便噼里啪啦的打开了话匣子。
“儿啊,为父今日才知道,掌门那老家伙到底是个多阴毒的人,你可知我么去的时候他对那个诸葛沧澜施傀儡术,哼,那种法术,为父都不肯练,他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练成了,简直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削骨钉!【3】
临书一听吓得脸色发白,身子摇晃,颤抖地失声:“傀儡术?那……那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傀儡术这种法术不知在灵墟岛是**,基本上在每个仙门都是不得修习的法术,残忍不说,杀孽也过重,很少有人会去练,没想到掌门竟然敢练这种丧尽天良的法术,看来他这位置也做差不多了。
怪不父亲如此高兴,只是……诸葛姑娘如何了?那傀儡术……稍有不慎,身子就会四分五裂啊。
纯贾真君摸着胡子不说话,似乎想看看临书要急到什么份上。
临书见他不言语,干脆撩开下摆径直跪在地上:“父亲,您明知道孩儿的心思,何必作弄儿子,您就告诉孩儿吧?”
纯贾真君叹息一声,这个儿子,到底是被那丫头迷得神魂颠倒了,以往他何时有这么乖顺的时候,居然还给他下跪,当真是完全被她占了心思。
纯贾真君叹息,希望明日那八颗削骨钉能将她给折腾死,省的再来糟践他儿子。
不过,那削骨钉的事纯贾真君是不会让临书知道的,让他知道,今夜就会冒着天大的危险将诸葛沧澜偷放出去。
纯贾真君一脸笑意,道:“你放心,没有事,我们四个都去了,况且当时仙尊也在训斥掌门,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做什么,除非那老家伙活腻歪,不想要命了。”
临书一听仙尊也在顿时表情变得十分肃穆,但是他更想知道此刻诸葛沧澜情况。
于是便问:“那这事是如何了的,她……她现在在哪,回刑部了吗?”
纯贾真君笑呵呵地掩饰道:“呃……此事,也不能草草作罢,将他关了起来……儿啊,你且放心,只小惩大诫,没事的,毕竟私自跑出灵墟岛也是犯了门规,如果不适当的处罚一下,怎么跟所有的弟、子交代,不过,不会严惩。”
临书点点头,他父亲说的对,私自出岛是要重罚,如果不惩戒一下是不行的,不过这个不会严惩到底要怎么处置?
“父亲的意思是如何处置她?”
纯贾真君一脸仁慈地道:“这个啊,因为有点特殊,所以……为父还要和你几个师叔师伯商议一下,不过,为父会尽量帮她争取轻罚的。”
纯贾真君要瞒住临书,至少要瞒住明日一整天,就算他知道了,也要等到诸葛沧澜施完刑之后,一个被钉下八颗削骨钉的女人他倒要看看还怎么勾引他儿子。
临书将他的在心里迅速转了几圈,然后一脸感激和欢喜,激动地道:“儿子多谢父亲。。”
纯贾真君见临书信了,心里稍微松口气,他拍拍;临书的肩膀道:“儿啊,为父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喜欢那丫头,大不了日后去了正妻之后给她抬个妾侍,但是…………”
他未说完,临书便直接打断:“父亲……儿子只是想喜欢她,不敢再有过多的奢侈,您日后万不可再说这种话了,儿子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削骨钉!【4】
诸葛沧澜那样骄傲,风华无双的女子,给他做正妻都是辱没了她,如何……如何再做妾侍?
别说诸葛沧澜不同意,就算他自己死了也绝不会让她受这份屈辱。
纯贾真君赶紧道:““好好,那你快休息,今日你也够累了,爹给你炼了一些新药,你回去记得服用,打坐两日,中间不得间断啊。”
“多谢父亲挂心,儿子告退。”
临书转身一脚踏出纯贾真君的房门,脸色变瞬间变得暗沉下来。
方才纯贾真君的话,他只能相信一般,自己的爹他还是了解的,是个睚眦必较的人。他可不相信自己的老爹会那么轻易就放了诸葛沧澜。
不过临书相信,他救下了诸葛沧澜倒是真,但是……这个处罚?他得去打探一下,不弄清楚她的具体情况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的。
临书一边想脚下的步子迈的越来越快,他必须立刻弄清楚天都峰大殿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大公子……”
临书回身瞧见纯贾真君的第一炼药童子炉火正拿着一个药瓶追上来,他皱眉,冷声道:“何事?”
炉火柔柔的朝临书作揖:“大公子,这是真君给您炼的丹药,让我给您送来,这丹药服用下去之后需要连续打坐将灵力在体内运行两手方可。”
临书冷淡的点点头,眼中带着极为不耐的神情,伸手从炉火手中拿过药瓶。
可是就在抓住药瓶的那一瞬间,炉火的手似是有意无意滑过临书的掌心,带着几分挑逗之意。
下一秒,临书毫无预兆的拍出一掌,重重打在炉火胸口,他整个人飞出去,像是折翼的鸟碰的落在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临书虽然受伤,可是他的修为未曾减少,要打死一个小小的炼药童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临书一脸阴鸷杀气腾腾,扬手将药瓶摔的粉碎。
他一脚踹在炉火身上,怒骂:“若不是看在你是他的炼药童子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下作的娼货,若有下次我将你投进丹炉活活烧了你。”
临书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
他一直对纯贾真君的这个炼药童子极其反感,不男不女,娘娘腔,矫揉造作,从头到脚都不像个男人,和他在凡世见到大户人家养的娈童简直一摸一样。
临书在凡世混迹那么久,对于一些腌臜事,他也知道,只是因为纯贾真君是他父亲他不想说什么。
而且纯贾道君将这个炉火在李行云面前瞒的很死,既然他们夫妻都没闹,他这个做儿子的何必再闹腾。可这个贱东西,居然敢对他图谋,简直找死。
临书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所有东西砸的粉碎,这才消了火,准备去查诸葛沧澜的下落。
……
此刻,诸葛沧澜被押进了的灵墟岛的牢房,所谓牢房其实是天都峰上一个冰洞的第六层,是六层之中最冷的地方,滴水成冰,一踏进这里诸葛沧澜便绝倒双脚似乎立刻被冻在地上。
削骨钉!【5】
诸葛沧澜感觉到一股冷气从四面扒光袭、来钻进衣服里缠绕住她的皮肤,冻成冰,用东西一敲似乎都能当当作响。
诸葛沧澜没想到居然会把她关在这里,看来……是要防止她逃跑,或者是干脆想把她冻死在这里、她想迈动一步都很艰难,
不过,恐怕他们的盘算要落空了,她体内无系灵根俱全,想保暖还是绰绰有余的,诸葛沧澜体内的火系灵根自动运转一个小周天,诸葛沧澜身体的温度直线上升。
不一会诸葛沧澜就听见,皮肤表面似乎有细微的松动声,身上也冒起缕缕白烟,身体总算从僵硬中缓过来,诸葛沧澜回身看送她过来的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送她来的弟、子只是站在洞口就已经冷的打哆嗦了,牙齿上下大家,几乎说不成话,他哆嗦着道:“这……这是里冰洞,第六……层,一般人,不,不管进这里,你快进去,我要走了…………”
说着便赶紧将洞口封印起来,抱着胳膊迅速跑开。
冰洞?诸葛沧澜笑了,原来这里就是张管事曾经说的冰洞,是天都峰的私牢,除非是犯了重大过错的人才被管在这里。
这里原来也不是‘牢房’,是以前门中弟子试炼中的地方,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就变成了处罚弟子用的‘牢房’。
冰洞分成六层,第一层算是最温暖的,就是一般的牢房,阴寒不见天日,而后面的第二层到第六层,一层比一层冷。
她现在站立的地方是最冷的,如果她不是个金丹修士,活着体内没有半点火系灵根刚一踏进这里就变成冰棍了。
这里全部都是厚厚的冰层,脚下也是,透明如水晶一样,洞穴似乎很深,往前看不到头。
诸葛沧澜慢慢走着,这里应该许久没有进来人了,没有半点人气,过了片刻,诸葛沧澜看见有一颗冻进冰里的下品晶石,看来不知是哪个在此处受罚的人遗留下来的东西。
一块下品晶石而已,诸葛沧澜没理会,左脚踩过那快下品晶石依旧,依旧往前走。
因为她全身的体温此时很高,踩过铺满冰面,就好像是烧红的铁掉进了水里,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就在烫刚踩过那块晶石,脚还没抬起,便听见“咔咔嚓嚓”的声音。
诸葛沧澜立刻低头看去以那块下品晶石为中心,无数条裂痕蜿蜒而出,似是大树的根须,不一会细细密密的裂痕便布满整个冰洞……
诸葛藏看心底一惊,这冰洞该不会是要塌陷了吧。
冰裂的声音停止之后,诸葛沧澜没动,他在等,看看这冰洞是不是真的要塌了。
可是没过多久,忽然慢慢的有一阵刺骨,但是又略带一丝暖意的寒风从洞穴深处刮来,诸葛沧澜皱眉,不对劲,就算有寒风也不敢从里面吹出来也是从洞口。
难道这个寒洞也是贯通的?诸葛藏看犹豫片刻之后,抬脚向里面走去。
神奇冰洞【1】
越往里面走,气流越大,整个人就好似处在风口浪尖一般,不光如此,那气流当真也十分邪门,吹在人身上简直如冰火两重天,又冷又热,难以言说。
诸葛沧澜心存疑虑,手心出了点汗,回身看一眼四周的冰层,见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也没有继续松口的样子这才继续往前走,她倒是被这一股邪门的气流的给勾起好奇心了。
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刚开始偶尔还能看见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丢弃在这里的一两件物品,可是随着越走越深,便再也看不见任何物件,约摸走了半个时辰诸葛沧澜发现四周的冰层厚度比前面薄了不少。
又往前走一段,隐约听见了什么吼叫声,你说是野兽吧,可细细听,又不像。
诸葛沧澜压下心头的疑惑和担心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反正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如果就这么两手空空不明不白的回去,她可不甘心。
勉强一个人个走动,可现在倒是越来越宽阔,不一会诸葛沧澜看见前面有亮光,心底大喜,看来这是走道尽头了。
眼前豁然看狼,诸葛沧澜忍不笑了,这灵墟岛的世外桃源还真不少啊!
一不小心她已经钻进了两个仙灵福地,上一次爬的是水洞,这一次走的是冰洞,只是不知道这一处住的又是哪位尊者?
倒不是这里有多精致,也不是多美,而是这里一片空旷,绿油油的草地里夹杂着小小的白花,四周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东西,一眼看不到尽头一般,空气全是青草香和花香,让人看了顿时心胸开阔,胸口的浊气一吐而空,让诸葛沧澜瞬间想起了瀚海过的大草原。
一阵暖风吹过来,诸葛沧澜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她忽然身体僵硬片刻,然后使劲嗅嗅鼻子,这是……什么味儿?
皱皱鼻子又嗅了两下,诸葛沧澜这才确定,这是……酒香啊!
诶^……不对,不对,还有……还有,好像还夹杂着烤鸡的香味儿。
这下子诸葛沧澜心里更好奇了,她笑出声来,能在这地方的她还以为是和仙尊一样餐风饮露的世外高人呢,一时间她真想见见这个喝酒吃肉的高人。
好奇心作祟,诸葛沧澜顺着酒香传来慢慢找,走了几百米,转到了一个高约数十米的土山丘后,看见一处院子,院子里似乎有几间草房。
院门没有关,诸葛沧澜犹豫几下推开进去,一进院子便闻到更浓的酒香味儿、
不过里面没什么很空,一个水缸,一棵柳树,树下石桌石凳。
诸葛沧澜绕过草屋,来到午后,这才找到酒香的来源地。
却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俊美大叔模样的人衣冠不整,头发随意用一个发呆绑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衫都起了毛边的蓝衫,一看就是个不羁之人。
他随地坐在一颗结满红枣的枣树下,背靠树干,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喝的醉醺醺的,令一只手边是没吃完的烤鸡,连她诸葛沧澜近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