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皇子【2】
对千泽皇室来说‘龙脉’才是最重要的,问了龙脉他们可以不惜一切大家,一个寒未央的死对他们来说算什么?
何必再惺惺作态,还敢来指责她!
千泽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可是你也不能……”
“我不能怎样,寒未央是寒未央,他又不是我什么,他的死活跟我有何干系?你们要的不过就是龙脉,至于是谁带回来的有差别吗?你现在心里应该高兴的都疯了,何必再装模作样惋惜寒未央的死。”
千泽羽气的脸色涨得通红:“诸葛沧澜你……你不要太狂妄了,本皇子现在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诸葛沧澜忽然发动,身形一晃,千泽羽什么都没看到,胸口重重一疼,整个人瞬间腾空从马背上扑通摔了下去。
千泽羽摔的极重,屁股着地四肢大敞,整个人面朝上背朝下,平躺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千泽羽立刻意识到他被诸葛沧澜给踢上了马,他恼羞成怒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刚刚一动,一只小脚便踩在他胸口,看似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却压的千泽羽一动不能动。
诸葛沧澜居高临下地看着千泽羽,唇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俨然一个地狱修罗。
“千泽羽,早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摆什么皇子的架子,本姑娘可不吃你那套,就算你老子来了,本姑娘还是这样!再敢给我摆臭架子,本姑娘宰了你!”
远处的禁卫军一看见千泽羽被诸葛沧澜踩着立刻跑过来想要救驾,可是刚走几步,路面上便生出了手腕粗的树藤将他们的双脚全部缠住,动补了分毫。
千泽羽又疼又气,恼羞成怒:“你敢……你一个小小的庶民,竟敢这么对本皇子,诸葛沧澜,别忘了你娘还在宫里呢。”
诸葛沧澜脚尖用力一踩,千泽羽胸口的两根肋骨闷声而断,疼的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千泽羽脸色煞白,额头上疼的全是冷汗,他咬牙切齿:“诸葛沧澜……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诸葛沧澜邪笑,脚尖再度以踩,又一跟肋骨轻松断裂。
“少拿我娘来威胁我,你以为你们抓住她真的能威胁得了我?哼……惹本姑娘不高兴了,屠了你千泽整个皇室!”
倘若不是她不想让柳柔难看,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千泽拓现在哪里还能那么得意的坐在龙座上做他的皇帝。
千泽羽疼的差点昏死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修为不低,可是诸葛沧澜却每次出现都能狠狠打击到他,没想到这才多久不见她竟然已经是金丹修士。
千泽羽咬牙忍住痛苦的呻吟,皇子的骄傲让他硬撑着:“诸葛沧澜……今日之辱,我早晚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千泽羽瞧瞧你这副样子,除了会干嚎两声你还能做什么?你要清楚,现在你的小命再我手里,我想让你生你就生,我想让你死,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
(十)
再遇皇子【3】
纤弱的少女傲然而立,单脚在千泽国最尊贵的皇子胸口,将他的尊严尊贵尊荣全部踩在脚下。
千泽羽这辈子的傲气在这一刻全被踩的碎成了渣子,他恨恨地瞪着诸葛沧澜,“诸葛沧澜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诸葛沧澜大笑出声:“跑,我为什么要跑,我压根就没准备逃跑。”
该跑,该准备保命的人是应该是千泽家的人才对,她为什么要逃跑?诸葛沧澜的字典里,逃跑两个字就是耻辱。
诸葛沧澜弯下腰,捏着千泽羽的下巴,讥讽道:“千泽羽你在别人眼中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是下一任千泽国的储君尊贵无比,可是在我眼中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被窝踩在脚下的窝囊废哦。”
“你……你……”千泽羽被诸葛沧澜侮辱的不值一文,他现在真恨不得将诸葛沧澜千刀万剐了。
他堂堂皇子,已经内定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却被一个庶民贱女这样侮辱。
诸葛沧澜……他日若我为王,必将你碎尸万段。
诸葛沧澜将脚从千泽羽胸口移动开,脸上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异常的阴森可怖。
“千泽羽,在我面前,识相的就乖乖的顺着我,否则惹我不高兴了,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反正你老子抓我娘威胁我,那我就杀他的好儿子来解气,我让他……断子绝孙。”
千泽羽猛地打个哆嗦,第一次被诸葛沧澜身上那种强大的死亡杀气给狠狠的震慑住。
诸葛沧澜这个女人不是人,她是个疯子……
她若不高兴的,真的会灭了千泽家的……
千泽羽捂着胸口痛苦的站起来,忍,他要忍,没从诸葛沧澜手里得到龙脉之前他一定要忍住。
千泽羽忍着要杀人的冲动,问:“好,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再……再对你指手划脚。”
诸葛沧澜笑着点头,伸手拍拍千泽羽的脸:“这才对吗,早这么懂事,不是就省得受皮肉之苦了,人啊,就是犯贱非要尝到了痛苦之后,才肯放乖、”
千泽羽咳嗽两声,每咳嗽一下,胸口便疼的厉害,“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可以将龙脉交给我了……”
诸葛沧澜冷笑“交给你?你当我是傻子吗?没见到我娘之前,你们谁也别想看见龙脉!”
“哼,没见到龙脉你娘不会被放出来。”千泽羽疼的浑身都是冷汗,每说一个字胸口就疼的厉害好像要死过去一般。
诸葛沧澜“好啊,那我们可以试试,看看谁能拖,反正我是不怕,我娘若死你们陪葬,可你们……你应该知道大陆上其余三国现在可正在集结兵力试图瓜分你们千泽呢,如果想做亡国奴你可以跟我拖啊。”
“你……你你……”千泽羽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诸葛沧澜,气的说不出话来!
诸葛沧澜说的他都知道,现在千泽国正处在最危险的时候,随时都可能面临三国围攻,龙脉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一)
再遇皇子【4】
而诸葛沧澜则正好掐着他们的七寸,这让千泽羽又恨又无奈。
诸葛沧澜一手打掉千泽羽的手:“六皇子该上路了,难道你不想赶紧回道帝都,到你老子面前告状?”
千泽羽气的咬破了舌头,血腥味让他渐渐恢复了一点冷静,他指着那些被勒的东倒西歪的禁卫军:“你这样困住他们,他们怎么上路……”
诸葛沧澜一声‘收’,之后,满地手腕粗,个很蛇一样的树藤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部钻进泥土里不见了影子。
那些禁卫军在恢复自由之后一窝蜂的冲过来,想要救下千泽羽。
可是还未等他们靠近,诸葛沧澜一只手已经掐在了千泽羽的脖子上,又尖又长又硬的指甲已经陷进了他的表皮层。
诸葛沧澜看着众人,笑眯眯地道:“谁敢给我动一下,你们尊贵的六皇子可就没命了。”
一个好似禁卫军统领模样的男人,大吼:“妖女,放开六皇子!”
他刚吼完便觉得胸口好像被一把巨大的铜锤跟跟狠狠砸了一下,张口喷出一大口血啦,跟喷泉似地吐了好一阵子。
统领被打口吐鲜血,可是却没人看见人家是怎么动手的,于是那些蠢蠢欲动原本想要过来的禁卫军,纷纷迟疑,有点已经开始后退。
“你的这群手下,可真是一帮猪脑子,直是一点用都没有废物,领兵这点,你跟关山万里可真是差远了。”
“哼……”关山万里冷哼一声不看诸葛沧澜。
他今天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已经全部被踩的稀巴烂,再也捡不起来。
如果想一雪前耻必须杀了诸葛沧澜,但是……现在他打不过,而且也不能。
诸葛沧澜慢慢松开千泽羽的脖子拍拍他的脸,笑道:“该跟他们说什么,你知道……别说错了。”
“你……”
诸葛沧澜推开千泽羽,负手踱步走进禁卫军之后,眼睛穿梭着在找什么:“给我准备的马车呢!”
她可不想再走路或者再骑马了,这一次她要怎么舒服怎么来。
终于在最后看见了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诸葛沧澜也不管那是不是给她准备的,二话不说就要往上登。
刚踩到车辕便有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拦住诸葛沧澜:“等等,诸葛姑娘你不能上来,这是皇族的马车,是给六皇子殿下准备的,您……您不能。”
诸葛沧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宫女:“给他准备的?”
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是……”
诸葛沧澜转头看一眼已经被人包围在其中的千泽羽,哼……她连皇子的人都敢杀,还会怕他?
“可是今天本姑娘要坐的还就是皇子的马车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着。”诸葛沧澜一把推开那小宫女,弯腰便要进去。
“诸葛姑娘,真是不行啊……”
诸葛沧澜冷声喝道:“滚开……”
忽然,耳朵动了动,诸葛沧澜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单手一伸,两只手机变夹住了几枚飞来的银针。
(二)
再遇皇子【5】
诸葛沧澜慢慢转过身,唇角带着甜甜的笑意,看着那一群面如土色的禁卫军,笑眯眯地问:“谁?”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谁都能感觉的道诸葛沧澜那笑眯眯的一张脸背后是怎样汹涌的杀意。
千泽羽推开搀扶他的人,咳嗽几声:“诸葛沧澜……你够了,他们不过是奉命保护我。”
诸葛沧澜压根就没看她,继续问:“再问一句谁?”
过了一会依旧没人开口,诸葛沧澜冷笑:“不说是吗?那你们这几百号人,今日谁也别想回帝都,本姑娘统统送你们上黄泉路。”
诸葛沧澜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扬起左手慢慢竖起一根手指,道:“一…”
少顷,又竖起第二根:“二…………”“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停滞,惊恐地看着诸葛沧澜,她的红唇第三次张启:“三……”
声音未落夹在右手的几根飞针眨眼间从诸葛沧澜手中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几道细细的白光……
然后——
最前面的七八个人顿时发出死心列分的惨叫,扑通扑通接连倒下,捂着眼,倒在地上打滚哀嚎……
千泽羽看着被银针刺瞎眼睛的禁卫军,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好似有一股淤血涌上来,他强行压下去,慢慢走到诸葛沧澜身边,压下皇子的骄傲,道:“诸葛沧澜……算,算我求你了,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诸葛沧澜双手环胸,唇角带着讥笑,皇子?对她低声下气的皇子?
呵……看见千泽羽这副样子她还真是心情好。
诸葛沧澜挑动眉梢,笑道:“好……既然六皇子都求我了,那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今日这事,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跟他们一般计较!但是……倘若接下来的日子再发生这种事,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千泽羽的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头,修剪的齐平的指甲竟然生生将掌心的肉扣破。
他压下滔天的怒火,低声道:“好……倘若再出类似的事,他们……随你处置!”
一个人最大的满足感是什么,无外乎就是看着一个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诸葛沧澜扫过禁卫军:“啧……早早这么顺了我,不什么事都没有嘛!”
……
因为诸葛沧澜霸占了原本是千泽羽的马车,千泽羽不得不屈居在另外一辆备用的马车里,几个人围着他给他疗伤。
服用了大量灵丹之后,千泽羽身体好了很多,但是断骨这种事不是皮外伤还是要慢慢调养,短时间内不能剧烈的运动。
贴身伺候千泽羽的太监恨恨地咒骂:“殿下,诸葛沧澜那妖女欺人太甚,诬蔑皇室,还敢对您出手,全然不将您不将咱们千泽国放在眼里,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受陵迟的极刑,让他死都是便宜她。”
“她本就是个狂傲的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又攥着龙脉,本皇子……现在必须忍!”
(三)
二入皇宫【1】
千泽羽说的斩钉截铁,面色冰冷阴鸷,今日之耻他日他必定会用诸葛沧澜的血来洗干净。
只要龙脉到手,任凭她诸葛沧澜再厉害也逃不过千千万万人的围攻。
千泽羽一拳重重打在车厢上,交出龙脉之时,便是诸葛沧澜的死期。
……
千泽羽的想法诸葛沧澜自然清楚的很,那么一个骄傲高贵,自以为天下人都该朝拜他的男人被一个女孩儿当着他属下的面侮辱,还被打成重伤,心里自然恨她很到了极点。
千泽羽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个极其能忍的男人,他为了皇帝的宝座步步为营,隐忍多年。
如今龙脉已经进了千泽国的境内,只要控制住诸葛沧澜,自然跑不了,所以……千泽羽才会对诸葛沧澜一忍再忍。
诸葛沧澜舒服的躺在马车里惬意的喝着小宫女用红泥小火炉煮的茶水,冷声笑道:“想从我手里拿到龙脉,哼,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听到诸葛沧澜的话,吓得惊讶的看着她。
诸葛沧澜单手托着下巴,问:“听到什么了?”
小宫女吓得立刻跪好,磕了两个头,结结巴巴地道:“没……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诸葛沧澜失笑:“没听到?我说那么大声你都没听到,那你这双耳朵还要来干嘛?”
听起来她似乎心情不坏,很是愉悦。
可是那小宫女却只觉得浑身发凉,冷进了骨头里,她可清楚记得,她就是笑的很开心然后便刺瞎了七八个侍卫的眼睛。
小宫女浑身哆嗦,不停磕头:“姑娘恕罪,奴婢……奴婢听……听到了,求您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诸葛沧澜有些为难地道:“听到了?啧啧……这可怎么好,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的。”
这话一出,那小宫女的身体剧烈颤抖,然后白眼一翻倒在地上直接吓的昏了过去。
诸葛沧澜轻蔑的撇嘴,还真是胆小如鼠,她不再理会那小宫女,闭上演养神。
她不避讳宫女说出那话,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千泽羽知不知道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就是不想那么轻松就让千泽拓那狗皇帝得到龙脉。
………
因为已经是千泽国境内,接下来的路走的十分顺畅,根本没有半点阻碍。
千泽羽也很识趣,一路上给了诸葛沧澜最好的待遇,他自己也没有动不动出来碍她的眼。
十天之后,终于再度回到帝都。
诸葛沧澜看着帝都高大的城门楼,眼底一片阴狠,终于又……回来了!
马车进了城门之后一路直奔皇宫……
半个时辰后,诸葛沧澜下了马车,伺候千泽拓的大太监一脸谄媚的给她行了个礼。
“恭喜诸葛姑娘顺利归来,陛下可是盼了您好久了,听您回来可是高兴坏了,此刻正在凌云殿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您跟奴才来。”
诸葛沧澜眯起眼睛审视舌灿莲花的太监,呵,接风洗尘,她看……是鸿门宴才对。
(四)
二入皇宫【2】
太监见诸葛沧澜不动,心里开始犯嘀咕,为什么不走?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太监小心翼翼看着诸葛沧澜那张冰雪一般高洁冷傲的容颜,暗道:乖乖,去了一趟皇室禁地出来之后人却变得这么漂亮,脸上的‘胎记’都不看了,没想到没了胎记之后,倒是个一顶一的美人胚子。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恐怕……
太监谄媚地笑道:“诸葛姑娘怎么了?您可是累了?这个……也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陛下高兴之极,就是想见见您。”
诸葛沧澜冷笑,这老太监一门心思想骗自己过去啊,不知道千泽拓那老匹夫用什么招啦招待她。
诸葛沧澜鄙夷地撇一眼老太监:“不是要见皇帝,带路啊。”
“是是是,您随老奴来。”
老太监一听诸葛沧澜要过去立刻点头如捣药,赶紧在前面引路。
没过多久,来到了凌云殿高大的石阶下面。
这是诸葛沧澜第二次来到,第一次……千泽拓是为了天穹剑,这一次……他是为了龙脉、
太监在诸葛沧澜身边停下,弯腰伸手摆出请的姿势:“诸葛姑娘请……”
诸葛沧澜看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守卫还是那么多人,没有多也没有少,大殿远远看去还是很高大。
她抬起脚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殿门外边瞧见坐在最上头的千泽拓,和立在两侧的文武百官,看起来好像和上次没什么变化。
“诸葛姑娘请进,您看陛下激动的都站起来了……”太监在诸葛沧澜身后小声道。
诸葛沧澜冷笑,激动的站起来,那也是因为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龙脉。
左脚迈进门槛内,右脚紧跟着也踏进来,诸葛沧澜扫过百官,看见有些人脸色惨白,额头上似乎还有冷汗,身子在微微发抖。
这么一瞧诸葛沧澜心里便有了底,看来……今日等她的阵势不小啊。
诸葛沧澜往前走了几步,抬头和坐在上首的千泽拓迎面直视、。
突然——
那两扇几百公斤重的楠木大门哐当两声应声关上,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点漆黑。
诸葛沧澜站在原地不动,身体的灵识全部放大到最佳状态,原本立在两侧的文武百官此刻已经全部消失,大殿内只剩下龙座上的千泽拓和诸葛沧澜两人,应该说暂时还剩他们两人。
诸葛沧澜扬声道:“千泽拓你这老匹夫今日向唱哪一出啊,本姑娘奉陪到底。”
千泽拓气的五官都变了形:“无知小儿。”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殿内骤然亮起,刺眼的光线将大殿照的跟白昼一样。
而已经空荡荡的两侧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两排人,诸葛沧澜目测一下应该足足有一两百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修为都很高,大多数和诸葛沧澜不相上下,最低的是在筑基期,最高的已经过元婴期了。
“哟,这是什么阵仗啊?这么多人来欢迎我一个小丫头,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五)
二入皇宫【3】
看着一二百个修士,诸葛沧澜乐不可支,笑吟吟的开口
千泽拓一身明黄龙袍,苍老的脸上划过一抹得意之色:“诸葛丫头,你进入禁地取得龙脉为我千泽造福,功过相抵,以往犯下的大不敬之罪,朕便不予你计较了,将龙脉交出来,朕还会对你大加封赏。”
千泽拓仗着人多,又觉得自己那捏住了柳柔,便可以对诸葛沧澜随意驱使,于是便得意起来说话更是无比狂妄。
诸葛沧澜鄙薄的看着千泽拓,臭不要脸的,居然说‘功过相抵’,哼,还真拿自己是根葱了。
诸葛沧澜不屑地扫过众人:“老东西,你当我是傻子吗?交了龙脉,我可就立马命丧当场了。”
千泽拓没想到诸葛沧澜还这么嚣张,气的脸色涨红,蹭的一下从龙座上站起来,咆哮道:“诸葛沧澜,朕看你是真打算不要命了,竟然如此对朕说话,论罪你就该陵迟。”
诸葛沧澜翻个白眼:“少跟我玩花的,你以为弄来这么多废物就可以拿下我,别白日做梦了,学学你儿子,在我面前乖巧点,说不定本姑娘还能放你一马,不然,我可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
千泽拓被气的胸口一阵阵闷痛,可他又不敢真的立刻动手:“好好好,反了你了……别忘了你娘还在朕手里。”
诸葛沧澜耸耸肩:“所以,在没看见我娘之前你们谁也别想看见龙脉!”
她在心里又补充一句,就算见了柳柔,龙脉……也不会是你们的。
千泽拓忍下口中令众人将诸葛沧澜围杀的话,软下声音,打算改走温情路线……
“你娘过的很好,她很开心,朕已经决定封她为妃,她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你和朕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到时朕便封你为公主,让你受世人朝拜,既然作为一家人,沧澜………难道你还要藏私不成。……”
诸葛沧澜一听顿时发出一阵大笑,“就你……你还想当我的后爹,啧啧……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到极点的,千泽拓啊,千泽拓你为了龙脉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千泽拓顿时脸色红的发紫,:“放肆,诸葛沧澜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左侧为首的一个修为将至元婴期的修士立刻站出来。
“陛下,这狂妄的臭丫头委实欠打,只要您下令,属下们绝对能将她的首级砍下来,然后合众人之力逼出被她隐藏的龙脉。”
……
千泽拓一听,思索两秒下定决定,高声喝道:“准奏,立刻给朕抓住这不知好歹的贱民,以正国法。”
千泽拓有一百一千个信心相信他花重金请来的这些高手定然可以轻轻松松将诸葛沧澜拿下。
他之前不动手是害怕诸葛沧澜死,他们找不到‘龙脉’,可现在既然他们保证可以逼出龙脉那他还怕什么。
诸葛沧澜这个贱丫头根本就死不足惜……
…………
……
(六)
焚烧圣殿【1】
柳柔莫怪朕不留她一命,这是她自找的。
辱骂皇上,狂妄自大,私扣龙脉,对上不尊,打伤皇子,杀人如麻……她犯的罪不论哪一条都论罪当诛,朕只杀她,不杀你……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
随着千泽拓一声令下,一百多人同时围攻过来。
因为是在大殿内他们怕一旦发动全力攻击会损坏凌云殿,他们怕被千泽拓责罚,所以虽然下了杀招但都有所保留。
倘若他们在那一瞬间将近两百人齐齐发动致命攻击,诸葛沧澜绝对躲不过去。
然,他们的保留个诸葛沧澜赢得了时间。
诸葛沧澜立刻摸出凤形血玉往半空一仍,口中念起催动玉佩的法诀。
赤金色火凤虚幻的身体很快从玉佩内升起,身形在半空渐渐变大,火凤挥动翅膀,发出一声清亮的凤鸣,随着它发出第一声鸣叫,从翅膀开始寸寸燃烧器,有效的阻拦住了那些人的攻击。
火凤翅膀挥出的点点火,沾到了将最前面的几个人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们身上燃烧着。
凌霄殿内顿时响起阵阵惨烈的哀嚎声,有几个人想去将他们身上的火扑灭,可是一沾到火星连她们自己身上都点了起来。。。。
七八个人疼的倒在地上打滚,他们身上的火,居然连地上玄武石铺成的石板都给烧化了,不过半刻钟一个人烧的连灰烬都不剩,大殿内的石板上被烧出成片成片的坑。
大殿内剩余的一百多号人被眼前这一幕惊的再也不敢再有动作,就连千泽拓都吓得面色惨白。
那是…………凤凰,居然是凤凰…………
诸葛沧澜笑扫视过众人,倨傲的笑道:“都给我小心着点,这可是凤族的涅槃之火,可以燃烧一切,你们那点修行根本就不够烧的…………”
现在用这个诸葛沧澜是想将梧桐引过来,她现在孤身一身在皇宫,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必须要找个帮手。。。。。
凤凰煽动出的火焰已经开始在燃烧凌云殿各处,涅槃之火是无烟之火,所到之处万物皆焚……
凌云殿用的是整个千泽国最奢侈的宫殿,据说可以防火防雨,纵使不休息也百年无恙。
可就是这样一座被千泽国视为圣殿的地发今日可能就要面临化为灰烬的危险。
随着涅槃之火蔓延开来,大殿内的气温急速上升,火光时不时会点燃一两个人,成群的修真者已经被烧死了一二十人。
一个个人在千泽拓眼前消失,连灰烬都不剩,这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恐惧……
千泽拓吓得脸色发白,烧了凌云殿他该如何给,最害怕的是,诸葛沧澜倘若真打算把他烧死在这里,他该怎么办:“诸葛沧澜你要……你……”
诸葛沧澜娇俏地笑道:“千泽拓,你打什么注意我会不知道,本姑娘敢进来,那就不怕你那点道行,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我娘,二:我现在……就烧了你!”
……
(七)
焚烧圣殿【2】
千泽拓身子颤抖:“诸葛沧澜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竟想弑君……”
诸葛沧澜歪着头轻轻点了一下:“弑君?你若这么说也没错,我就是想杀你,你能把我怎么着,在我眼中根本就没什么狗屁皇帝,谁敢触我底线,我就要他命。”
千泽拓是个小人,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什么招阴损他用什么。
跟这种人打交道千万不能让自己看的软弱,你越软他就越欺你上瘾,千泽羽跟他老子是一样的人。
所以诸葛沧澜从一开始就用极其嚣张狂傲的姿态来对他们,这样虽然会让他们对她心怀恨意,欲除之而后快,但同时也会对她产生一种惧意,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千泽拓害怕了,随着涅槃之火烧死的人越来越多,大殿内到处充斥着惨烈的叫声,殿内多处也开始着起火来,千泽拓身上被烘烤的烫极了。
然而诸葛沧澜却自始至终都面色不变,千泽拓颤抖着道:“烧死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诸葛沧澜轻笑:“有个皇上给我一起下黄泉,我还怕什么,况且……这一百多个人一起上路,到时候一定很热闹。”
千泽拓双腿一软跌多在龙座上,又恨又怕的脸上满是汗水,忽然他面色狰狞大喊:“来人,来人快杀了这个疯子,杀了她……杀了她撞开大门出去。”
诸葛沧澜懒懒道:“杀了我是没用的,我不施咒让它停下,这涅槃之火就永远不灭,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久。”
她这么一说那些修士,纷纷开始后退,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他们都是被千泽拓重金请来的修士,为是只是‘利’,哪里有谁是真正忠心于千泽拓的。
在‘命’和‘利’面前自然纷纷都选择了前者。
千泽拓一看顿觉大势已去:“你要……怎样才肯让火停下来!”
诸葛沧澜耸耸肩:“很简单啊,把我娘还给我,我一直都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只要把我娘给我,我没打算杀人的,可你偏偏自作聪明,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千泽拓面色十分不自在:“朕……朕怕你娘在宫中生活不习惯,便将她送到了西山皇家别院,此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最迟明天傍晚你便可见着他。”
诸葛沧澜看了他一会,千泽拓说的应该是真的,他话中隐意应该是说怕后宫哪个嫔妃害柳柔,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才将人送了出去。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非要做那么多多余的,明日傍晚,我再来,到时候我可不希望再出今日这种事……”
千泽拓一听诸葛沧澜这么好打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可他一口气还没放下去,忽觉眼前一暗,抬头一瞧吓得差点没昏过去,诸葛沧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跟前。。
千泽拓脸色顿时惨白:“你……你要做什么?你不是说………”
话未说完,只见诸葛沧澜随手一弹,一颗药丸便进了千泽拓的口中…………
(八)
焚烧圣殿【3】
那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膻味儿,千泽拓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干呕几下,想吐却又吐不出什么。
千泽拓的直觉告诉他,诸葛沧澜阴狠歹毒,杀人如麻,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穿肠毒药。
这个想法让千泽拓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你给朕喂的什么?”
诸葛沧澜娇笑:“皇上那么英明,你说会是什么?”
千泽拓双目赤红,死死瞪着诸葛沧澜:“你……你给朕喂的是毒药??”
诸葛沧澜拍了两下巴掌,很是欣慰地道:“看,我就说皇上英明,自然是毒药了,若不然我还能给你吃什么灵丹妙药不成,放心你暂时不会有事,本姑娘对你是人品委实不信任,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等我确定我娘平安无事之后,解药自然会给你,但是……”
诸葛沧澜拖着长长的尾音,莞尔笑道“……如果我娘出了什么事,或者你又打什么不该打的注意,那千泽国就等着——国丧吧。”
千泽拓的心脏好像被揪成一团,“你……你……不能这么对朕!”
诸葛沧澜对千泽拓视而不见看一眼越烧越旺的凌云殿,脸上浮起一抹天真又血腥的笑,今日烧了这凌云殿就是给千泽拓的一个教训,这个老匹夫就是个屡教不改的混蛋,前几次没让他吃什么大亏,这一次,哼,你就肉疼去吧。
诸葛沧澜念了咒语之后,火凤消失,凤形血玉渐渐恢复原样,她将玉佩收起来,一掌将厚重的楠木大门拍碎。
扬声对众人喊道:“好了,皇帝陛下,诸位高手,本姑娘就不陪你们玩了,明天见。”
诸葛沧澜身形一闪,人已经出了大殿,只留下还剩一半的将近百人修士,和千泽拓。
她一走,那些修士连道别都不曾,也不管千泽拓逃命似地奔出大门。
这个时候逃命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皇帝不皇帝,跟他们没关系。
外面跌跌撞撞滚进来一个太监,他立刻跑上前扶起千泽拓:“陛下,快走吧,这火邪门的很,水扑不灭,再不离开怕是就走不了……”
千泽拓看着火光肆虐的大殿,顿时老泪纵横:“凌云殿朕的凌云殿……”
“陛下,凌云殿没了可以再建,可是您是龙体才是最重要的,快走吧……”
千泽拓被太监连扶带拽终于出了凌云殿,站在殿外的空地上,看着巍峨高大的凌云殿被火光包围,千泽拓再也忍不住仰天大啸:“诸葛沧澜,不杀你,朕誓不为人……”
站在不远处宫殿房顶上的诸葛沧澜听到这话,眨眼笑道:“誓不为人?好啊,那你就等着做禽兽吧!”
……
这一日京城的百姓全都看见,皇宫内着了大火,着火的地方,恰好是他们没日都能远远瞧见的金顶的凌云阁。
这一晚火光冲天,映红了天际,整个帝都都被照的,跟白天似地,一直烧了大半夜才渐渐熄灭……
……
(九)
相思月明楼【1】
诸葛沧澜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漫无目的的走在帝都的大街上,看着拉来往往的人群,她突然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种名叫——孤独的感觉。
这个世界那么大,这世上的人那么多,可是……有谁真正关心她。
柳柔?呵……诸葛沧澜不知道怎么说,那个柔弱的女人,不否认,她是疼爱诸葛沧澜的,可是她太懦弱了,也太……愚蠢了,很容易被人蛊惑。
为了一个外人……为了一个千泽拓,就肯把自己的女儿往‘死亡禁地’里送,这样的母亲,诸葛沧澜既失望也无奈。
说实在的一直到现在对诸葛沧澜来说柳柔始终是个责任,而非……亲人。
诸葛沧澜在大街上走了很久,一直到凌云殿的火熄灭,路上行人也渐渐全部消失了踪迹。
她叹口气,准备找家客栈先住下,等到明日傍晚再去皇宫将柳柔接回来。
刚找到一家客栈,正准备进去,诸葛沧澜突然感觉到天穹剑又开始不安分了,起初只是轻微的在嗡嗡叫,诸葛沧澜没理会,可没过一会它闹的越来越厉害,吵的诸葛沧澜耳膜疼。
她生气的唤出天穹剑在它剑柄上拍了两下,训斥道:“喂,你又想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又感觉到他了?”
跟着新主人,却还不忘前任,有它这样的吗?
如果是个有生命的活物,诸葛沧澜早就揍它了。
挨打的天穹剑‘嗡嗡’声,变成了‘呜呜’声,好似很委屈一样,不过……它那挣扎的幅度却越来越大,好几次都差点从剑鞘中跳出来。
诸葛沧澜这次铁了心哪都不打算去,她低声喝道::“我这次哪都不准备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可是诸葛沧澜没想到,自从化成了剑鞘便一直没有再现身过的穷奇突然开了口。
“你就带它去吧,再这样抖下去,吾都要被它给吵死了,你要不带它去,吾现在就显原形,吃了这里所有人。”
诸葛沧澜咬牙:“好啊……合伙威胁我。”
穷奇化成的剑柄开始扭曲:“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我……”诸葛沧澜闭上眼,“去……”
……
顺着天穹剑的指引诸葛沧澜一直绕过了大半个帝都,才来到一处荒废的大宅前……
夜半三更,宅子内时不时飞出一阵阵乌鸦,蝙蝠,四周飘荡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诸葛沧澜还看见那些长势茂盛的荒草里闪动着点点鬼火。
诸葛沧澜敲一下天穹剑:“你确定是这里……”
天穹剑在她手里摇了摇,带着她就往里面走。
令诸葛沧澜没想到的是,一跨进那一片荒芜的废墟之内,眼前的景象却顿时天翻地覆。
亭台楼阁,香榭流水,莺歌燕舞……
到处充斥着一股纸醉金迷之气,那是诸葛沧澜无法形容的奢华,香艳……
所有楼阁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高大的塔楼,那匾额上写着五个大字——天涯月明楼。
(十)
摄魂媚术【1】
“天、涯、月明楼……”诸葛沧澜眯起眼睛望着高高的塔头,她一层层数上去,足足有七层高……
帝都内,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诸葛沧澜就站在那里,好像没有人看见她一般,即使从她身边经过也没有人看她一眼。
诸葛沧澜转身看向身后她来的方向,可是……身后却已经不止合适变成了一条蜿蜒的水渠,水渠内种着芙蕖,开的极其美,水面冒着朦胧的白烟,似有
一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只是——
水渠那边有一个四角的凉亭,亭内……艳舞妖娆,声色犬马……
几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正跳着极具有挑逗暧昧性的舞蹈,含着一汪春水的媚眼时不时抛向已经色授魂与的几个男子。
耳边充斥着一片靡乱的丝竹声,听着听着便让人想要堕落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诸葛沧澜用力摇摇头,不对,这里不对劲,空气中的花香,眼前的画面,耳朵里听的声音,全都很怪……
诸葛沧澜眼睛突然看向满渠的芙蕖,不对,这个季节根本没有发芙蕖了,难道是假的?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
诸葛沧澜猛地转身,只见一个手拿女子用的纨扇的容颜妖冶男人,正站在她背后。
他身着朱红色的长袍,下摆长长的拖在身后,领口松松垮垮的,路出精致的锁骨,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的肌肤。
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充斥着……妖气……单单的那么站着,便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媚,那是她从没在任何人身上见过的东西。
可他,偏偏又不是个妖,地上的投影告诉诸葛沧澜,这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只是,这人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诸葛沧澜收回心神,防备地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摇着纨扇红唇浮上一抹浅到极致的笑意:“相思明月阁……”
诸葛沧澜再问:“相思明月阁是什么地方?”
男子的纨扇点了一下诸葛沧澜的下颚,带着一抹轻佻的风流:“你来了,难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诸葛沧澜不动,眼神冰冷,说话冰冷,整个人俨然就是一个移动的冰山。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望而生畏。
男子一听轻笑出声,眼睛完成两道月牙,身体笑的微微在颤抖,那张妖气的脸顿时像绽放的桃花,开的极其娇艳。。。。。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却进来了?有趣!那你听说天涯月明楼吗?”
诸葛沧澜有一点点失神,忽然觉得,三月的桃花开时有多漂亮,那……他就有多美!
不,也不能说美,那是一种韵味,很难形容的韵味。
但是诸葛沧澜很快便回过了神,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掌心,疼痛让她的脑子变得清醒。
不对劲,这人方才对她用了什么?
摄魂?媚术?
…………
(一)
摄魂媚术【2】
诸葛沧澜的眼神越发阴冷,周围那股艳舞笙歌的靡乱之气似乎都被冻的僵硬了。
她死死盯着男人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不知道……”
媚术又怎样,就不信她真的会被勾引了。
御天玄煌比这男人要好看多倍,她都没有沦陷进去,难道还怕他不成。
男人脸上划过一抹浅到极点的惊讶,但很快便消失不见:“这里……是仙灵福地,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西方极乐,进来的人没有谁愿意出去,你看他们多开心……”
男人指着远远近近许多出都醉生梦死于美色美酒中不知身在何处的男人。
诸葛沧澜讥笑:“是吗,可我看见的只有荒诞,**,堕落,这样的地方如果也叫仙灵福地,那可真是玷污了这四个字……”
男人对诸葛沧澜不加掩饰的鄙薄不以为意,笑道:“这是你一个人的理解,对与很多人来说,相思明月阁就是他们的极乐世界,何况你才刚刚进来,还没有……进来真正看一眼呢,天涯楼内才是真正的**处,没进去之前,不要将话说的这么满……”
他转身看着高大的玲珑塔楼继续道:“也有不少人跟你一样,刚进来就对这里很范根,可是进去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你想进去看看吗。”
诸葛沧澜冷声道:“不用,我要离开……”
男人用纨扇遮住半张脸,笑的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笑声端是无比动听。
“离开?呵呵……姑娘,进来这里,你以为……想出去就那么容易吗?”
他指指玲珑塔楼:“看见那天涯楼了吗?上去,如果你能走上第七层,那你……便能离开。”
诸葛沧澜抓住重点,问:“出不去呢!”
男人眸子里泛着点点星光,十分璀璨夺目,倘若此刻他看的是别人只怕早就被蛊惑住了,可是诸葛沧澜看着他的眼睛却越来越清醒。。
男人的唇挡在扇子后面,发出的声音有几分怪异:“那就和他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不过……你看他们多开心,留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太难的选择!”
诸葛沧澜看一眼被酒色掏的只剩下一具皮囊的男人,轻蔑道:“留在这里?笑话!”
她的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蜗居在这样一个充满堕落之气的地方。
她是鹰,注定要在天空飞,而不是蝼蚁…………
男人的桃花眼浮光掠影般流淌过一抹淡淡的不屑:“那便请把,天涯楼也是该再次开启的时候了。”诸葛沧澜跟在她身后,走过长长的花廊,拱桥,停在另一条水渠前。
水渠呈环形,将那高大的‘天涯明月楼’围在其中…………
渠内的水清澈见底,水底铺着……铺着的不是鹅卵石,竟然是各色宝石,五光十色,在水底折射出的光线穿过水面,十分耀眼。。。
诸葛沧澜暗叹,这里……当真是奢侈到了极点,千泽皇宫跟这里一比都变得微不足道。
…………
(二)
摄魂媚术【3】
另诸葛沧澜疑惑的是这环形水渠竟然没有一座通向塔楼的桥,水面上只有几个像梅花桩一样的石桩竖在水里……
男人知道诸葛沧澜在想什么变指着石桩道:“走哪里就能进天涯楼,不过……那些是柱有真有假,一脚踏空了掉下去,下场可是很惨的……”
诸葛沧澜皱眉,惨?不过是掉进水里有多惨?
正想着远处飘来几瓣桃花的瓣,花瓣在空中旋转着慢慢落下去,掉在水面上。
然……就在花瓣沾到水面的那一霎,粉色妖艳的花便瞬间被侵蚀的一点不剩,眨眼间那几片花瓣已经不见了踪影,水面甚至连一点微小的涟漪都不曾激起。
诸葛沧澜骇然,厉声道:“这不是水。”
男人红唇勾起,笑吟吟地道:“这当然是水,只不过……是化骨水罢了……”
化骨水是个什么东西,诸葛沧澜不知道,但是单单听名字她便能知道这水有什么作用。
怪不得这水里除了下面的宝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干净的像一面镜子。
男人看诸葛沧澜神情有几分愕然,以为她的怕了,“如果你害怕的话,完全可以不进去,很多人在看见化骨水的功效之后都望而生畏,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诸葛沧澜冷眼扫过他,身形一闪,人已经站在了第一个石桩上。
‘害怕’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诸葛沧澜身上。
她冰冷的目光钉在男人身上,一字一句道:“我绝不会留在这里。”
男人手里的纨扇慢慢摇着:“我见过很多人他们和你一样进去之前都觉得自己绝对能出来,也认为,小姑娘……最后劝你一句,不要呈一时之勇,很多人走不过第一层,便选择了自杀。”
诸葛沧澜清丽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风华,“我从来……只杀别人!”
说罢诸葛沧澜便跳上了第二个石桩,她的身影轻灵敏捷,整个人像跳跃在水面的鱼儿,如鱼得水,很是轻松。
那些真真假假的石桩对她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为邪恶,很快她便来到了对岸,。
在天涯明月楼的门前,诸葛沧澜转身看向对面的男人,他还站在原地,媚眼含笑的看着她,似乎笃定她绝不可能走过七重玲珑塔。
诸葛沧澜扬声道:“我一定会出来!”
“好啊,若你出来……我一定亲自将你送出相思月明阁。……”
“用不着………………”
吱呀一声,天涯明月楼的大门,自动打开,黑洞洞的门像是一个野兽张开的大口,能将人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诸葛沧澜摸摸已经安静的天穹剑,低声叱责道:“看你做的好事!”
她还以为天穹剑又是为了带她来见御天玄煌,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在,反而到了这个鬼地方,真是晦气啊!
明日就要进宫救柳柔,偏偏今晚还出了这种事,该死的…………
…………
(三)
玲珑七塔【1】
诸葛沧澜深呼吸一口踏入塔门,刚进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很快眼前一亮,已经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布置的很简陋,基本上没什么摆设,就连桌子上的茶杯都有一个是豁口。
耳室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时不时呻吟声又变成惨叫,听起来格外瘆人。
诸葛沧澜抬脚走过去,她突然看见了柳柔躺在□□,痛苦的呻吟,两个婆子围着她,“已经看见头了,快出来了,夫人用力……加把劲儿……”
诸葛沧澜大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见了柳柔。
她走过去喊道:“娘……娘…………”
任凭她怎么叫,柳柔都没有听见,好像完全看不见她就站在她床边,就连那两个婆子也是。
诸葛沧澜疑惑,她忽然发觉柳柔挺着大肚子,人……也十分年轻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完全不是现在的那副模样。
诸葛沧澜心头一凛,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她……是……
随着柳柔的一声惨叫,诸葛沧澜感觉浑身一震疼痛。
“谢天谢地总算是出来了………………”
然后她便听见那两个婆子一前一后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啊……鬼,鬼啊……”
尖叫着两人一前一后跑出了房间,也不管□□刚生产的产妇,还有……刚出生的婴儿。
诸葛沧澜捂着疼的快要窒息的胸口,向那个刚出生的婴儿看去。
她被丢在□□,身上还湿漉漉的,那皱巴巴的小脸上,一般发红一半黑如墨碳,简直跟个鬼一样,怪不得……那两个婆子会吓得跑出去。
诸葛沧澜忍着痛走过去,低头看着哭声微弱的婴儿,这……这就是她吧……刚出生的那个模样,她看见了自己的出生。
刚生产后的柳柔身体极其虚弱,她努力让自己做起来,看见婴儿脸上的半面黑色封印后,捂着脸哭出声来:“孩子……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柳柔哭的很凄惨,下身还在流着血,脸色惨白,努力想将把孩子包裹起来,可是连那么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都难于登天。
诸葛沧澜看着瘦小的自己,吐出一声叹息……
……
忽然画面一转,大夫人一脸小心翼翼,眼中却有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之色,对诸葛正道:“老爷,柳姨娘诞下一女,但是……那女娃,脸带半面黑色胎记,着实……丑陋的很,可那毕竟也是咱们家的血脉,您要不要看看她。”
诸葛正的眉头顿时皱起来,脸上浮上一抹厌恶,俨然没有半点得女的喜色,立刻道:“不必了……”
大夫人犹犹豫豫,“妾身还听说……那是不祥之罩,可能……对诸葛家……不利,给四姑娘接生的稳婆,在给她接生之后便……吓得疯了。”
诸葛正原本厌恶的表情顿时浮上一抹杀意,“竟还有这事,真是我诸葛家的不幸,日后……将她关在偏院里,严禁她来到前院。”
…………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