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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金米     死神推销员txt下载     死神推销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5章:一壶茶,品尽半生炎凉

    有人说人生有四苦,一苦看不透,二苦放不下,三苦输不起,四苦舍不得。

    熊展鹏在金水市苦心经营了大半生,一直孤傲地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绝顶的成功者,对于好心人的劝告置之不理,认为他们不过是忌妒自己的成功,以他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糟糕境地。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笑只用了一席话,却将他摧枯拉朽地打回原形,所有的荣耀和骄傲,顷刻之间化为泡影。

    这几天,他一边忙于逃蹿前的准备工作,一边反省自己这些年的一些事情。

    虽然金水成了他的伤心地,可真要动身离开这里,又发现有一些舍不得和不甘心。

    今天抽出一天的时间,开车一路向西,赶到金水西郊的一座茶楼,一个人从上午坐到下午。

    他在等一个人,希望在临走前能再见她一面。

    傍晚时分,茶楼的老板崔湘红女士,穿着一身素雅连衣长裙,出现在茶楼门前。

    崔湘红已经年近五十,但是风韵犹存,虽然没有楚香兰那么雍容华贵珠光宝器,却也端庄秀雅,气质不俗。

    今天她如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店面,只是没想到,刚一上楼,便看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不禁心中微微一惊。

    熊展鹏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只是没有勇气开口打招呼,只是有些落拓地苦涩一笑。

    崔湘红是熊展鹏的第一任妻子,当初两人确实是有感情的。相互都爱着对方。后来崔湘红看不惯熊展鹏谋求私利的手段。一再劝诫无效。反而招来熊展鹏的厌恶,认为有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会阻碍他的事业,所以在一次激烈的争执后,一怒之下跟崔湘红离了婚,从此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说来也很奇怪,熊展鹏结过三次婚,第二次娶了一个他不喜欢却死心塌地爱着他的漂亮女人。结婚后那个女人确实没有像崔湘红那样干涉他的事业,但是却开始干涉他的私生活,他要是跟哪个漂亮女人走得稍微近一些,她就会哭闹一场,最终他还是忍受不了,再次离婚娶了一个只喜欢花钱的楚香兰。

    结果却很讽刺,他被楚香兰伤得最痛,事业岌岌可危的时候,想要抽身逃离这个国家,才发现唯一惦念的人居然会是崔湘红。

    “你怎么会在这里?”崔湘红的心里已经不在挂念眼前这个憔悴得有些可怜的男人。

    她现在有着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丈夫。有一个刚刚读大一的可爱女儿,家庭幸福美满。她可不想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出来搞乱她的生活。

    “没事儿……就是想来喝杯茶。”熊展鹏心虚地道,没了以往的孤傲和自负,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一手放在桌子上把弄着新换的手机。

    “没事就好。”崔湘红淡淡说着,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吧台。

    虽然她不相信熊展鹏时隔多年从东区跑到西郊,只是单纯地想喝喝茶,但是既然熊展鹏这么说,她也姑且这么听之,她绝不会再给熊展鹏任何暧昧的机会。

    熊展鹏连喝了两碗茶,心中有好多话想对崔湘红讲,可是却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

    “我要走了。”熊展鹏见崔湘红有意回避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哦。”崔湘红头也不抬地轻轻应了一声。

    “我是说……我可能要移民到国外,也许以后没有机会再回来了。”熊展鹏有些伤感地说道,没敢直说是逃亡,掩饰成移民。

    崔湘红可是个聪明女人,听到熊展鹏的‘走了’指的是要出国,而非离开茶楼回东区别墅,心里就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遇到难以逾越的坎了。

    如果熊展鹏今天是一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她听到这句话绝对不会有任何感触,毕竟她心中对于当年的那份感情早已经泯灭,绝不可能再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可是,当她意识到这个男人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时,却很难再做到对他不管不问的冷漠态度。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是用钱的话,十万八万的我倒是有,再多我就帮不上你了,毕竟我有丈夫女儿,还有公婆父母,这么一大家子人开销也不小。”崔湘红见他那落魄样,虽然他嘴上说是移民,可是她怎么看都像是要逃亡,怀疑熊展鹏可能东窗事发,连路费都没有,所以才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说了这番话。

    熊展鹏也听得出来,崔湘红的这番话诚意十足,并无半点挖苦嘲讽之意,心里煞是感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谢谢……钱还够用,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这么神使鬼差地来了。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你一眼。”熊展鹏说得很平淡,却也说得却很艰难,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崔湘红这样说话。

    他更没想过,自己在这座城市里费尽心机地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如念却只有一个人可以挂念,只是他明白得太晚,已经无可挽回,如今物是人非,早没了后悔的余地。

    崔湘红见状,更替眼前这个男人感到担忧,因为以熊展鹏的性格,绝对不会在她面前用这么软弱的样子跟她说话,看来熊展鹏这次遭受的打击,要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去趟洗手间。”熊展鹏见崔湘红望着他半晌没说话,一来是因为刚才的那番话让他有些难为情,二来也确实是因为茶水喝得太多一时尿急,打了一声招呼,便失魂落魄地低着头,朝洗手间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

    熊展鹏刚进洗手间,他落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崔湘红走近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叫“王笑”的人打来的,还以为是熊展鹏的朋友,考虑到熊展鹏刚才的精神状态极差,一时好奇,便接通了电话,想从王笑口中打探一下熊展鹏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王笑并不知道熊展鹏的手机此时就在西郊的一个茶楼里,他本想着给熊展鹏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把他骗出来,结果电话一接通,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不像是楚香兰。

    “你是?”王笑疑惑地问道。

    “你是展鹏的朋友吧?他在我的茶楼喝茶,刚去洗手间把手机落桌上了。”

    王笑一听,对方说话温婉优雅让人很舒服,而且听起来并不知道他跟熊展鹏有过节,灵机一动,将计就计,对着手机用担忧的口吻说道:“熊老板最近状态不太好,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有些放心不下,找了他半天都没找到,我还以为他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儿。你给我说一下茶楼地址,顺便帮我拖延他一下,等我去接他。对了,先别告诉我要过去,免得他又躲开。”

    “哦,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这个说来话长,等我到茶楼再跟你解释。”王笑担心通话时间过长,会被熊展鹏撞破,所以想要急于结束通话。

    崔湘红也没多想,随口给王笑报了茶楼地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照着原样放回手机。

    王笑挂了电话之后,立刻下楼打车,直奔西郊而去。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王笑赶到了茶楼,匆匆上了二楼,果然看到熊展鹏正跟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士对坐而谈。

    他不认得这个女人,但是立刻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正气比邪气要多上一些,是个善良的女人,应该不会是跟熊展鹏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熊展鹏没想到崔湘红的态度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肯坐下来跟他谈心,所以注意力一时都放在了崔湘红身上,直到王笑出现在他身旁,才一时怔住。

    “熊老板,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王笑盯着熊展鹏,调侃道。

    “你还活着?”熊展鹏这两天根本就没怎么关心游浩志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游浩志是因为杀了王笑才会被警方抓住,才会连路向东都没能将游浩志弄出来。

    “废话,你都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死呢?这里不是谈生意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王笑扫视一圈,对熊展鹏说道。

    崔湘红一时也摸不准王笑是什么来头,只是看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敢跟熊展鹏这样说话,有些震惊,也有些疑惑。

    “咱俩有什么生意可谈?”熊展鹏碍于崔湘红在场,没好意思对王笑恶语相向,耐着性子跟他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生意可谈?而且还是大生意,生死攸关的生意,你难道没有兴趣?”王笑话里有话地说道。

    崔湘红一直没有开口,冷眼旁观,试图搞清楚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熊展鹏不想让崔湘红卷入进来,便起身对王笑说道:“好,咱换个地方。”

    “展鹏,怎么回事儿?”崔湘红见气氛不对,起身皱眉道。

    “湘红,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我先走了。”熊展鹏说完,瞪了王笑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王笑紧紧跟上,以防熊展鹏溜掉。

    一头雾水的崔湘红走到窗前,疑惑地望着两人上了车。(未完待续。。)

第196章:伺机而动

    熊展鹏一只脚刚踏上楼梯,便收敛起万年不露一次的铁汉柔情,重新戴上他早已习以为常的奸佞老狐狸的面具,阴沉沉地眯起眼睛,摸出香烟娴熟地点上一支,美美地抽了两口,径直朝楼下走去。

    王笑紧随其后,时刻盯防着熊展鹏,此时他较之前几天,已经脱胎换骨,境况也不一样,没了双手的束缚,断然不惧熊展鹏耍什么小花招。

    熊展鹏悠悠然地走下楼,在楼梯口突然站定,一手叉腰,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环视一圈,没有发现王笑带有帮手,便不屑地冷笑一声,嘲讽道:“正常人都懂得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前几日没把你投进黄/河喂鱼,算你命大,今天你还敢一个人送上门来找死,我是该夸你胆肥,还是该说你缺心眼呢?”

    “我看你倒是成了惊弓之鸟,前几日你来‘菲唐’见我,也只带了一个司机,今天来品盏香茗,竟然还多带了两个肥头大耳的狗腿。看来你也不傻,心里也明白自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惜你还没有到大彻大悟的境界,还在做无谓的垂死挣扎。”王笑洒然一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已经觉察到左右两侧十步开外的两个彪形大汉正对他虎视眈眈,不用说,肯定是熊展鹏的贴身保镖。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傻嘛。”熊展鹏嘲讽道。

    其实他本意不是为了防范王笑,而是为了防范路向东以及其他一些人对他下黑手,毕竟敏感时期。做为同一根强上的蚂蚱。又都握有对方的底牌。谁也不希望被对方连累。

    昨天晚上路向东已经派人向他逼宫,虽然他一再坚持游浩志不会背叛他们,可是路向东就是不信,说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尽早除掉游浩志最为妥当。熊展鹏为了自保,只得出卖了游浩志,把游浩志早年买下的一处秘宅告诉了路向东的人。

    其实,最初几年。他对游浩志也非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对游浩志也多有盯防,因而知晓游浩志所谓的安全藏身之所,只是苦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在惶恐不安之际,却又被人掳去当做人质。

    熊展鹏见王笑认出了那两名打手,但是却没有惧怕的意思,不禁阴冷一笑,抬头做了个手势,然后就想躲进车里观静王笑被扁。

    王笑见左右两名大汉几乎同时向他冲过来。知道他们要对自己下手,只是他并未惊慌。看了一眼故意跟他拉开数步之遥的熊展鹏,立刻移身换位,眨眼工夫便已经从熊展鹏身后从容不迫地站在熊展鹏身前。

    熊展鹏见王笑突然蹿到自己前面,一时惊骇不已,嘴里叼着的香烟都因惊愕之状而从口中掉落在地。

    “我可没空跟你的狗腿子们浪费时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的目标是你,不是他们。”王笑说着,一手抓住熊展鹏的右手腕,用力一扭,就听熊展鹏一声惨叫,顿时萎下身去,以减轻疼痛。

    王笑出手太快,熊展鹏根本就没有没机会还手和挣脱。

    那两名大汉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王笑居然是行家里手,虽然他们都没看清王笑是怎么在瞬间之下擒制住了熊展鹏,但是无论过程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们投鼠忌器,只能束手无策地在一旁伺机而动,寻找机会救出老板。

    王笑没给他们这个机会,把熊展鹏拖上车,车门一关,然后对一脸错愕神情,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的司机喊道:“开车,回你们熊老板的东区别墅。”

    司机没敢动,转而望着一脸痛苦表情的熊展鹏,以征询他的意见。

    熊展鹏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看来王笑上次被游浩志拿下,应该也是游浩志一时走运罢了,以王笑这种出神入化的身手,游浩志和被甩在车外的那两名彪形大汉都不可能敌得过王笑。

    “听……听他的,回去。”

    熊展鹏见司机还在犹豫,便呻/吟着对司机喊道。

    司机这才回过神来,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朝东区驶去,车外那两名汉子无奈地跺着脚,急忙拦车追了上。

    “轻……轻点儿,有事好商量,真要把我弄残废了,你也会吃官司的。”熊展鹏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自从手里有俩钱后,有二十多年没吃过这种苦头了,想不到今天竟然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保险推销员给弄得这么狼狈,只能腆着脸说点儿软话,免得还没出国倒要躺进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你也知道疼啊!要不,把你也拉到黄/河绑上手脚投进河里游上两圈?”王笑嘴上这么说着,扭着熊展鹏的那只手倒也松了,反正此刻两人都在车里,熊展鹏也跑不掉。

    熊展鹏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托住快要废掉的那只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到胸前,却见被王笑一手攥住的手腕处,一道深深的印痕,可见王笑的手劲儿有多大。

    熊展鹏彻底死了独自反抗王笑的心,心里盘算着等到了别墅再找机会让人把王笑拿下,此刻还是乖顺一些比较好,免得受一些不必要的伤。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熊展鹏以为王笑是记恨上次要把他投河,所以来找他算帐,心里琢磨着能不能花钱消灾,反正事已至此,他也无心再纠缠下去,只想早日收拾妥当立刻滚出金水,逃出华夏。

    “要求只有一个:立刻放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王笑淡然地道。

    熊展鹏不禁望了王笑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笑会提出这个条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立刻放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否则,有你好看。”王笑瞥了熊展鹏一眼,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

    “呵……为什么?”熊展鹏想不明白,王笑怎么会帮游浩志,这令他怎么也想不通。

    “不为什么,就因为看你不顺眼,怎么滴吧?你以为你还能在金水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当初有挖坑的勇气,此时就该有被埋的觉悟,别再异想天开地以为你还有翻盘或者逃脱的机会,你这叫现世报,躲不掉的。”王笑愤慨地道。

    “你可真是个怪人。”熊展鹏不解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开口跟你敲诈个几十万上百万的巨款才算是正常人?呵,那样做才是个十足的笨蛋,鼠目寸光的人才会干这事儿。你不知道有多少在盯着你和路向东啊?你还真以为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要是拿了你的钱,就算没跟着你一起吃牢饭,也会被追脏,那才叫丢人。”王笑不屑一顾,对于熊展鹏的钱,他真的没有任何觊觎心态。

    这就像一个会点石成金的术士,断然不会为了一点儿小钱而冒火中取栗之险,王笑拥有这样的能力,以后还会是个缺钱的主儿?

    “你是警察的卧底?”熊展鹏疑惑地问。

    “不是,你以为这是警匪片啊?我就是一保险代理人。”王笑笑道。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游浩志那样待你,你这会儿却跑来要救他的老婆孩子,难以理解。”熊展鹏不敢相信王笑的目的会是这么简单,揣测这个看似简单的家伙绝对还有什么后手,或者他的背后还有推手。

    “无法理解吧?呵,那是因为你的良心早被狗吃了个一干二净,你不过是把灵魂卖给恶魔的傀儡罢了,又怎么能理解得了我们人类的想法?”王笑肆无忌惮地讥讽道。

    “好吧,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找错人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不是我抓的。”熊展鹏无奈地摊手道。

    “我知道不是你抓的,不过你跟路向东肯定交情不浅,我只是想利用你引出路向东而已,你还真以为你这狗尾巴草是根大葱啊?值得我跑来教训你一顿?对了,赶紧给路向东打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招,反正得把他骗到你家里,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王笑往车窗边靠了靠,斜着身子盯着熊展鹏,镇定地道。

    熊展鹏心里一时千头万绪,想了半天也没揣测出王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连路向东都提到了,看来他对此事的了解程度并不像是一名保险推销员所能做到的。

    这种错觉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甚至怀疑王笑会不会是某个利益集团安插的一个棋子,用来搅乱局势,好趁火打劫。

    “喂,快点给路向东打电话,别逼我动手。”王笑催促道。

    熊展鹏不敢大意,只得乖乖拿出手机,拨通了路向东的电话,结果打了几遍都无人接听。

    “没人接,这不能怪我吧?”熊展鹏无奈地摊手道。

    “好吧,到你家后再打。”王笑说完,也没再逼迫熊展鹏继续拨打电话,毕竟路向东好歹也是个官,平日里肯定少不了参加各种会议,不方便接听电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终于驶进了熊展鹏的别墅车库里,这一路上司机不动声色地耍了一个小花招,故意放慢了车速,好让打乘出租车的两名打手跑在前面,以便在他们赶到别墅之前埋伏下来,伺机而动。(未完待续。。)

第197章:好人不该长戚戚

    熊展鹏的那两个贴身保镖一路上见车向东区别墅方向驶进,便多了一个心眼,悄悄绕到前面,提前回到别墅设下埋伏。

    此时别墅里空无一人,楚香兰还在医院陪着熊文富,这两天熊展鹏也没回这里住宿,所以除了这两名提前回来的保镖,再无他人。

    至于要不要报警,这两人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毕竟这两人虽然四肢发达,但是头脑并不是简单得如同傻子,怎么说他们两个也是跟了熊展鹏五六年了,熊展鹏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更何况这两天风向是乎不对,熊展鹏这两天的状态并不好,住在酒店的时候还一再叮嘱他们,看到警车或者警察来酒店,一定要赶紧通知他,明显是有躲避警察之嫌,所以他们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报警。

    这次,他们两个更加谨慎了,见车子进了车库之后,两人便贴着墙根溜到车库出口处,一人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蝴蝶刀,一手顺手拿出电击棒,准备伺机而动,给王笑以合力夹击。

    王笑再次抓住熊展鹏的手腕,从车上把他拽下来,防止他下车后再耍花招。

    王笑扭着熊展鹏的胳膊,推着他从车库中走了出来,司机则留在车里磨蹭着,知道外面肯定会有人动手,故意避开了。

    那两名汉子屏息静气地等了一会儿,看到王笑推着熊展鹏走出来,两人毫不犹豫地一左一右一起朝王笑扑了过去。

    左边的汉子挥刀直刺王笑腹部,右侧的汉子打开电击棒朝王笑身上捅去。

    王笑眼疾手快。用力一推。熊展鹏“哎呀”一声怪叫。猛然扑倒在地,跌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嚷嚷了半晌还疼得直咧嘴,仿佛整条胳膊都断掉似的。

    王笑甩开了熊展鹏,彻底自由了,等左侧汉子锋利的刀刃即将刺入他的上衣时,以猎豹捕食的速度瞬间后退两步。

    于是乎,两名汉子都没看清王笑已经后退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收力的动作,非常惨烈地刺向了自己人。

    “啊——”随着两人的肢体碰撞声响声,同时响起一声惨烈的嚎叫声。

    右侧的汉子最倒霉,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笑从眼前消失,来不及多想,已经被左侧的同伴一刀刺中小腹,一声惨叫,手里的电击棒也毫无防备地击中了左侧的同伴。

    左侧的汉子虽然没有中刀,但是被电得抽搐起来,由于两人发生了身体接触。撞在一处,右侧的汉子在中了一刀的情况下。也没能幸免被电击的命运,两人抽搐着先后倒在地上。

    王笑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以极快的速度退了两步,便坐收渔翁之利,笑看两人自相残害。

    王笑绕过倒在地上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汉子,重新控制住熊展鹏,回头冲站在车库吓得傻掉的司机喊道:“别愣着了,赶紧送这两个家伙去医院吧!就说他们两个练习拳脚的时候误伤,别连累了你老板。你放心,我是来帮你老板解脱的,不是来害他。”

    熊展鹏恨得直咬牙,这两名倒在地上的汉子并非不堪一击的摆设,前年因为生意上的利益之争被同行寻仇报复,这两个人赤手空拳把对方九人干得是人仰马翻。

    可是,此刻在王笑面前,却连一招都没使上便这么难堪地败下阵来,实在是输得窝囊,别说是给他开车的司机吓坏了,熊展鹏也震惊得脊背直冒冷汗。

    如果此刻王笑再说他只是个保险推销员,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走吧,咱进屋里坐会儿,等会儿再给路向东打个电话。”王笑推搡着熊展鹏朝门口走去。

    进屋后,王笑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便推着熊展鹏一起去冰箱里翻了一些水果和熟食,就将着吃点垫垫肚子。

    熊展鹏给路向东又打了几通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

    熊展鹏坐在沙发上,疑惑地望着正在啃着一个红苹果的王笑,问道:“我想不明白,如果你只是个保险推销员,怎么会有胆量涉足这些事情,你就不怕路向东对你下黑手?”

    “论语中有这么一句话,叫‘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但是现实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小人嚣张跋扈,做起坏事肆无忌惮;而好人想做点儿好事儿却要畏手畏脚,既要担心被人报负,又要防范被人诬陷,扶个摔倒的老人,还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够不够沉,看见个小偷想要见义勇为,还看做好被人群殴甚至挨刀的心理准备。你说说这叫什么世道?你们这些为了谋取私利丧尽天良的坏蛋都不担心会遭报应,我一个做好事儿想要救人的好人,凭什么就要担心被人报负,甚至被警察叔叔误会?”

    王笑把啃剩得苹果核精准地掷进垃圾篓里,然后接着说道:“我不信这个邪!世界不该这是个样子的,不能让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坏人猖狂,虽然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但是我愿意为了正义献身……不对,献身这个词应该用在美女身上,对于你和路向东这号人,我只想付储于行动,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救出被你们迫害的无辜者。”

    “呵!”熊展鹏苦笑起来,真搞不懂眼前这个明明很厉害的家伙,到底真是个神经病,还是有伪装成神经病逗别人玩的嗜好。

    “想不得你还信佛!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笑望着厅堂上的佛龛里还供着一尊观世音菩萨,苦涩地笑道。

    熊展鹏一时无语,他谈不上信佛,只是每日早晨有沐手焚香上供品的习惯,只求一个心安理得。

    “这两天你有没有后悔过?”王笑忽然好奇地问道。

    “后悔什么?”熊展鹏反问道。

    “后悔没娶个真心相爱的女人,后悔为了一时的荣耀,挖下这么一个大坑。现在却要把自己埋进坑里。”

    熊展鹏沉默不语。只是掏出火机。重新点上一支烟,神色略显落寞。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因为此时此刻,他仍然有着太多的不甘心,除了对崔湘红的遗憾之外,不甘的是没能将事业做得更大,没能将关系网编得更密。没能找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直到此刻,他还认为自己的厄运,只是因为他没能将步子迈得更大,如果他能攀上国/副/级的官员,而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他相信没有人敢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一块无主的肥肉,谁饿了都敢过来割一刀。

    “佛家有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太平洋再广阔,终究有个尽头。如果一个人足够执着,运气好得爆棚。真有可能游过去。可是,人心中的苦海,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就算肉身泯灭,谁也不能保证灵魂可以从苦海中解脱出来。所以,最近的那个岸,便是你跳海的地方。”

    王笑说着,踱着步子,一边观赏着房子的精美装修,一边接着说道:“你大概还没弄清楚真实状况,其实这张网早已经结得密不透风,你和路向东谁都不可能逃脱,最好及早抛弃侥幸心理。你们自己犯下的错,最终还要你们自己来扛,只是不知道你和路向东谁会最先觉悟,哪个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向警方揭露自己和对方罪行的人,这样的话,往后的日子也许会稍稍好过一些。”

    熊展鹏没有说话,只是苦涩地笑笑。

    如果事情真有王笑说的这么简单,一个人可以这么洒脱地面对即将降临的厄运,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叮铃铃……叮铃铃……”

    熊展鹏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抬头对王笑说道:“路向东打来的。”

    “嗯,就照我说的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骗过来,而且越快越好,最迟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否则,别以为我不敢下狠手,到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王笑冷冷地瞥了熊展鹏一眼,淡定地说道。

    熊展鹏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就别幻想从王笑手里逃出去,不管怎么说,先把路向东拉过来当个垫背,也好跟他共进退,免得到时路向东先跑掉了,把所有的罪过都丢到他头上。

    他略一思忖,接通了电话,故作焦急状,说道:“喂,路书记,怎么回事儿?打你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

    “哎呀!最近会议比较多,刚才正在开一个投资座谈会,手机设了静音。”路向东像往常一样,假惺惺地抱怨到。

    “还在开会呀!哎,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去开什么会啊!赶紧帮我想想办法,不然咱俩全都得玩完。”熊展鹏佯装紧张地道。

    “出什么问题了?”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咱俩得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我现在出差在外地呀!恐怕要等到明天了。”路向东说道。

    熊展鹏抬头征询王笑的意见,见王笑直摇头,决意让路向东立刻回来,只好对着手机说道:“到底是命最重还是会重要?昨天我就跟你说过,不能逼迫游浩志,现在可好,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哎……”

    “到底出什么情况了,你倒是说啊?”

    “电话里不能说。”

    “好吧,我现在就回去,你等着。”路向东说完,挂了电话。

    “他会来吗?”王笑问道。

    “我尽力了,他要是不来,我也没办法。”熊展鹏无奈地道。

    “好吧,咱就耐心地等吧!!”王笑说道。

    他只所以执意要见路向东,怕的就是路向东在关键时刻会弃车保帅,这样的话,他只是威胁熊展鹏一人,并不能救出游浩志的老婆孩子,还是直接跟路向东亲自交涉比较妥当一些。(未完待续。。)

第198章:要么冤死,要么坐牢

    路向东就在金水市,开会倒是真的,他之所以撒谎,就是想找个借口想索一下该怎么处置熊展鹏。

    上午的时候,纪委的人已经来找他谈过话,虽然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这个谈话却是一种危险的信号,看来他的政/治前途已经危在旦夕,甚至是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方。

    但是,他所能承受的底线,也只是职务犯罪,顶多罚没一些财产,再坐上几年牢而已。

    然而,如果有熊展鹏和游浩志拖着后腿,让警方和检方拔出萝卜带出泥,翻出十年前的那起命案,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他最担心的。

    路向东踱着步子冥想半晌,认为游浩志就算没有自尽,暂时也不敢拖他下水,毕竟对于游浩志这样的男人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比妻儿的性命更贵重的。

    但是他有些担心熊展鹏,这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自私男人,这次打电话约他过去,很有可能就是想把自己跟他绑得更紧。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熊展鹏成了路向东心中的一根刺,是时候挖掉这根刺了。

    路向东回到家中,换上另一枚不常用的手机卡,拨打了一个电话。

    东区某别墅里,王笑无聊地来回在屋子里观赏熊展鹏的房子,时不时的还聊上几句。

    熊展鹏可没有那么轻松,心里面乱糟糟地,开始有些期待这场悲剧尽快收场,他越来越觉得这是一种煎熬。

    “这么晚了。楚香兰还不回家?”王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这么奢华的房子里,仍然冷冷清清,只有他和熊展鹏两个人。

    “你认为,我还有家吗?”熊展鹏苦笑道,抖了抖烟灰,接着说道,“我都有些羡慕你了,从进来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已经有四个人打来电话关心你。而我,一个都没有。”

    “咱俩不是一路人,我用心交友,你用钱交友,所以我在落魄时,或者莫名其妙地没能准时回家时,总会有人关心我。而你的友情,只在春风得意时,一旦你有落魄相。他们就会对你避而远之。”王笑感慨道。

    最初是秦子妃打来的电话,问他这么晚了还没回住处是不是有什么事。而后又是刘敏和杨田也紧接着打来电话,他们怀疑王笑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最后是苏慧和吕妙莎,都来关心他。

    这让王笑很感动,心里暖暖的,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这些朋友的关心,让他更有感触。

    “路向东要是明天才能赶回来,你真要在这里等上一夜?”熊展鹏苦涩地岔开话题,不愿再提让他尴尬地朋友话题。

    “没错。”王笑说完,走到桌子前,拿了一根香蕉吃起来。

    忽然,他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如果不是他现在有超出常人的灵敏听力,恐怕不会听得出来,比如说熊展鹏便没有任何反应,仍然落魄地躺在沙发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你家养的还有宠物?”王笑走到熊展鹏跟前,抬脚轻轻踢醒他,小声问道。

    熊展朋无精打采地摇摇头,他最讨厌小动物,连那些令富人狂热的藏獒他都不感兴趣。

    王笑一听,不禁警觉起来,立刻屏息静气,仔细聆听。

    “不好!”王笑暗道一声,立刻拉起熊展鹏,然后小声说道,“有两个人从二楼的窗户溜了进来,如果不是你的救兵,就有可能是路向东找来害你的凶手。”

    熊展鹏一听,心中一惊,摸不清王笑是在疑神疑鬼地说疯话,还是真的发觉了什么,反正他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更不敢相信路向东会对他痛下杀手。

    “叮咚……”

    门铃忽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王笑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熊展鹏倒是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看了王笑一眼,苦笑道:“你想多了,估计是路向东来了,我去开门。”

    王笑不敢大意,在熊展鹏去开门的时候,他则迅速扫视一遍客厅的摆设,以便意外情况发生时,可以更准确地辗转腾挪。

    熊展鹏开门一看,路向东并没有来,门外站着的是两位给路向东做事的汉子,其中一个就是上次约王笑在醉鱼头见面的小胡子。

    “路书记怎么还没来?”熊展鹏皱着眉,望着小胡子,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路书记稍后就到,我先来打头阵。”小胡子说着,带着身旁那名粗壮汉子进了屋,随手关上了房门。

    “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小胡子发现王笑也在这里,乜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阴冷地笑道。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王笑淡定地道。

    “哼!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跟谁做事。说起来,游浩志没能把你投进黄/河,实在是有点儿遗憾,看来今夜我得多跑一趟,完成游浩志没有完成的工作。”小胡子说完,一边戴上手套,一连走向饮水机,拿起杯子接了半杯水,然后又往水杯里放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王笑没有再搭理小胡子,而是盯着眼前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仔细聆听着楼上那两个微弱的声音。

    小胡子拿着那杯加了料的水,走到熊展鹏面前,面无表情地道:“熊展鹏,你是想自己喝呢?还是想让我帮你灌下去?”

    熊展鹏意识到了不妙,慌张地连忙后退,却被小胡子的同伴从身后牢牢地抓着肩膀,退无可退。

    “不……我不能喝……”熊展鹏没想到路向东会这么快下毒手,吓得腿都软了,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

    “说什么都晚了。为了大家都能过得好一些。你必须‘自杀’。所以,你得先写份漂亮的遗书,内容我们都已经帮你拟好了,你只管抄写一遍就行。”小胡子走到熊展鹏面前,阴森森地逼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不……我要给路书记打电话,这不可能是他的意思。”熊展鹏挣扎道。

    这时,一直在楼上活动的那两个人,也都走了下来。其中一位冲小胡子报告道:“楼上已经搜了一遍,没有其他人在家。”

    “我知道了,这样的话就省了很多麻烦。”小胡子转身望着那两名汉子说道,接着把目光又落到了王笑身上,嘴角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意,说,“你们两个先把这小子绑起来,等会儿办完正事儿,咱拿这鱼饵去黄/河钓鲤鱼去。”

    小胡子说完,转身就去逼着熊展鹏去写遗嘱。而那两名从楼上下来的汉子,迅速朝王笑靠扰。

    “对了。虽然那小子很欠揍,但是你们最好下手轻点儿,别弄出血破坏了熊老板‘自杀’的现场。”小胡子突然玩味地笑着,转头对那两名已经逼近王笑的汉子叮嘱道。

    “放心,这次他没了帮手,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打得哭爹喊娘。”其中一名汉子轻蔑地笑道。

    王笑倒是没怕这两名汉子,凭他现在的身手,对付这两个看似凶狠的混蛋,不过是手到擒来,现要抓获他们,也不过是探囊取物。

    他此刻关心的倒是熊展鹏,于是冲他喊道:“熊展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想现在就冤死在这些王八蛋手里,还是愿意揭了路向东的老底儿,然后去做牢?”

    小胡子听了,轻蔑地笑道:“自己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操着别人的闲心,你真当自己是雷/锋化身的蜘蛛侠啊?”

    小胡子对王笑不屑一顾,是因为他没有真正见识过王笑的厉害,毕竟那天在饭店里,王笑还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能力,也没有动手。

    但是,熊展鹏今天可是见识到了王笑的厉害,虽然不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可是一个能轻易放倒他身边两名精壮保镖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至少还是有一线胜出的希望。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坐牢……”熊展鹏吓得脸色惨白,非常难堪地喊道。

    一个人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更别说是虚无缥缈的尊严和面子,在这个时候软服,丢人也值得。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笑说完,对小胡子说道,“我不是雷/锋化身,但我绝对是你们这些混蛋后半生的噩梦。”

    话音未落,只见王笑来了个非常潇洒的旱地拔葱,几乎是贴着两名汉子伸出去抓他的手掌,轻巧利落地跃起近两米高,一把抓住头顶的水晶吊灯金属灯架,迅速使出千斤坠的力道,只听“啪”地一声,金属灯架从屋顶完全脱落,成了王笑手中的武器,在下落的同时,砸向那两名呆若木鸡的汉子的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动作从起跳到落地,不过眨眼之间的工夫,那两名刚才还骄横自满的壮汉,已经双双倒地,抱头惨叫。

    王笑没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暴喝一声,双手各抓住那两名汉子的一只腿,然后像拎着两只烧鸡似地,一下、两下先后轮起那两名汉子,狠狠地朝小胡子和那名扭着熊展鹏的汉子砸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小胡子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就见一个身影朝自己砸了过来,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一声惨叫,手里放了毒的水杯也跌落在地上,整个人也被砸翻在地。

    别一名汉子也没能躲过,甚至连同熊展鹏也被砸翻。

    不到十秒钟,所有的动作一气叮成,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四个人,尽数被王笑放倒在地。

    王笑从那些人身上扒下两年外套,撕成布条,将小胡子等人尽数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99章:救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小胡子直到被王笑五花大绑,跟个上了笼的大闸蟹似的,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瞪着惊恐不安的小眼睛,胆颤心惊地问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一名推销员,有时候推销保险,有时候也推销一下正义。”王笑说着,拍了拍小胡子仍然有些红肿的右脸,说道,“我本来想再打掉你几颗狗牙,想想还是算了,不值得在你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身上浪费精力。”

    王笑说得风轻云淡,可是小胡子听得却是魂飞魄散,这哪是一个保险推销员能拥有的本领?就算是特种兵出身,能达到这种水平的也是凤毛麟角。

    别说这几被王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胡子一伙儿不相信,连刚刚摆脱“被自杀”危机的熊展鹏也不敢相信。

    “一开始你这么说,我多少还相信一些,现在我肯定不会相信了。以你的本事,不可能只是个保险推销员。如果你不是刑警卧底,如果你跟我们没有仇,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冒险搅和进来。要知道,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情,是能躲就躲,能闪就闪,哪有像你这样主动找上门来的?”熊展鹏渐斩恢复了镇定,刚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跑回来,心境顿时也宽了许多,没了最初的惊异神态。

    “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救游浩志的儿子。如果我没有为个能力,我肯定不会卷入进来。但是,如果我有这个能力。却坐视不管。见死不救。估计我后半生都会被自己的良心谴责。”王笑如实说道。

    这么做,看起来确实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再也无法像上午那样心安理得地拒绝游浩志的请求,不管能不能如愿让游浩志的儿子免于一死,至少他得努力试试。

    熊展鹏仍然无法理解,一个陌生人,居然会这么在乎另一个陌生人的孩子有没有危险。而且那个人还曾经坑过他,甚至差点儿把他扔进黄/河。

    这跟他无法理解当年那个穿着粗劣衣衫,为了省钱干愿啃着馒头吃咸菜憨厚民式,怎么可能会在路上遇到一个身无分文病倒在街头的被骗城里青年的时候,能毫不犹豫地施舍出一周的工钱,至今他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想的。

    熊展鹏当年因为这个民工的施舍而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是那位民工的善举却没能唤起他的人性之善,倒是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和羞愧。

    堂堂一个来到省城闯荡的城市青年,居然要靠一个下里巴人的施舍活命,这种畸形的羞耻感。成了他后来近三十年为了求财也不择手段的动力,他害怕自己再次沦落到那般难堪境地。

    有时候。同样的境遇,却能造就截然不同的人生。

    王笑摸出小胡子的手机,逼问出解锁密码,翻了一遍短信记录和通话记录,然后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游浩志的老婆孩子在哪儿,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小胡子摇头道。

    王笑也没急于再次追问,一手抓住小胡子的头发,使劲地将他的头拽到地板上那滩水渍上方,这是刚才小胡子手里的水杯掉下来时流撒出来的水,里面有小胡子自己放的毒药。

    “咳,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我很好奇会不会是糖粉,你要不要先尝尝是什么味道?”王笑半蹲着,一只脚踩在小胡子的后背上,手里提着小胡子的脑袋,说着就要往下摁。

    “等等……我知道……我知道……”小胡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这里面放的可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尝试。

    “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货。快说,在哪儿?”王笑厉声问道。

    “在北郊庙李村,村西北角有一条背巷,里面大多是一些卖夫妻保健用品的小店和小发廊,有一个兄弟在哪里开了个按摩店,就在那里面关着。”小胡子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王笑也不知真假,决定带上小胡子去一趟庙李。

    至于熊展鹏,王笑把他也绑了起来,免得他趁机溜走,只要今晚能救出游浩志的老婆孩子,无论是熊展鹏还是路向东,都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你们开车来的?”王笑盯着小胡子问道。

    “有车。”小胡子赶紧点点头,生怕再慢一点又会被逼着去舔毒水。

    王笑想了一下,给小胡子松了绑,毕竟这样捆着他走出去也太扎眼了,关键是还要靠他带路去庙里找到那个按摩店。

    王笑去过郊区的城中村,几乎每一个大一点儿的城中村里,都有这么一个偏僻而又阴晦的小巷子,除了一些卖夫妻保健用品的小店,还有就是挂着发廊的招牌,或者只是在玻璃门上就贴了“按摩”“足浴”这样的词,有的甚至什么招牌都没有,只有几个年龄偏大又浓妆艳抹的妖冶女子坐在玻璃门后,这些小店基本上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王笑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打听,所以必须带上小胡子。

    他给小胡子松了绑,然后对小胡子说道:“赶紧跑吧!”

    “跑?”小胡子虽然身体自由了,可是仍然不明白王笑为什么会这么做,怀疑会不会是个圈套,所以没敢贸然行动。

    不过,他却在心里琢磨,现在手脚自由,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试试不甘心。

    “嗯,不让你跑我放开你干嘛!”王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胡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真要带着王笑去救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路向东肯定也饶不了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胡子犹豫片刻。突然转身。撒腿就往门口跑去,那起步速度,堪比奥运会上的短跑冠军。

    “哼!”王笑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瞅了一眼已经跑到两米之外与房门仅有几步之遥的小胡子,脚下猛然发力,冲了上去。

    小胡子大喜过望,眼看着手就要摸到房门了,自由就在眼前了。忽然感觉有一股威猛的力道从侧面朝他腹部袭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儿,腹部便重重地挨了一脚,整个人都被踢得腾空而起。

    “啊——”小胡子惨烈地哀嚎着,摔出老远,腹部被踢得钻心地疼,仿佛被踢得肝肠寸断。

    再看王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门后,若无其事地望着狼狈不堪的小胡子讪笑。

    小胡子心里那个恨呀!心说你既然让我跑,为什么还要打我?可是出于惧怕。又不敢将愤怒流露出来,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吞。

    “还跑不跑了?”王笑走到小胡子跟前。双手环于胸前,瞅着疼得呲牙咧嘴的小胡子,冷笑道。

    “刚才……不是你让我跑的吗?”小胡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堂堂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给如此玩弄,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是打又打不过,只能忍气吞声。

    他这种人跟游浩志不一样,属于那种有胆量没魄力的货色,得意时什么事儿都敢做,遇到强劲对手时被搞得再惨也不敢吭声。

    “我叫你跑,你就跑啊?我就是试探你一下,你还真敢跑?你说我要不要先打断你一条腿,再让你领我去庙李?”王笑调侃道。

    “不、不……我再也不跑了。”小胡子吓得连声求饶,王笑的厉害他已经见识到,凭他一个人的本事,没有逃脱的可能,对手的身手实在是太妖孽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刚才你要是有这觉悟,也就不用挨那一脚了。”王笑走到桌子前,把剩下的两根香蕉拿在手里,回头对坐在地板上还在咧嘴的小胡子说,“走吧,拿上车钥匙,开车去庙李。路上你要是再敢有一丁点儿想逃的意思,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你的狗腿。”

    小胡子哪敢再逃,咬着牙忍痛爬起来,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半个小时后,王笑和小胡子赶到庙李,在小胡子的引领下,很顺利地找到了那间没有开门营业的按摩店。

    店里面有两个汉子在看守,小胡子叫开门的时候两人正在打游戏,王笑进去后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没费多大劲儿便将两人打得满地找牙,乖乖地领着王笑去了里间,打开上了锁的地下室房门,放出了被关押的母子俩。

    王笑重新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游浩志的儿子,发现他将于十一个小时后溺水而亡,便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小手安慰这个吓得不敢吭声的小男孩儿:“别害怕,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是来救你和妈妈的。”

    王笑说话的同时,把小男孩儿身上的溺毙死劫吸收掉,然后转身握住了小胡子地手,把小男孩儿的死劫悄无声息地转嫁到了小胡子身上,并且说道:“永别了。虽然我很想对路向东说这三个字,但是今晚上没有见到他,而且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便宜了,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小胡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腿开始软抖,以为王笑又要揍他。

    其他人也听得是莫名其妙,还以为这两人在打机锋呢!

    王笑松开小胡子的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洪宴民打了一个电话,把今晚的情况有所选择地讲了一遍,然后请他派人过来接游浩志的老婆孩子。

    小胡子趁着王笑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跑掉了。

    王笑也没有追,而是留在店里盯着那两个还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帮凶,保护着身后的母子俩,等到洪宴民的人过来后,才一个人打车回住处。(未完待续。。)

第200章:没有结束的结束

    王笑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路向东次日便被双开抓捕,小胡子在追捕中慌不择路跌入水中一时抽筋溺亡,熊展鹏也被关起来,游浩志终于向警方坦白,提供了很多路向东和熊展鹏涉及命案的证据。

    这两天,金水市的报纸电视电台等新闻节目,对此案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对官方的反/腐力度和决心,以及在此案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新任局长洪宴民,都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对你不公平。”苏慧开着车,听至广播里对警方神勇表现的夸赞,甚至把救出重要证人的老婆孩子的功劳都记在了警方头上,已经了解真相的她愤愤不平地对坐在副驾驶座的王笑说道。

    “这正是我想要的,树大招风,别以为路向东进去了,一切就万事大吉,那些跟他有利益结盟的家伙,肯定正恼火着呢!我要是抛头露面,只是个没有权势的保险推销员,说不定又成了别人报复的对象。”

    王笑平静地说道,在此之前,洪宴民已经跟他提过,要把他在此案中的存在度尽量抹去,说是为了保护他,毕竟此案涉及面广,牵涉到各方利益,让他一个保险推销员扯进来,会有很多潜在风险。

    “我发现你最近进步神速呀!别说是你的同龄人,很多年近古稀的老人,都不一定能拥有你这样的情怀,淡泊名利,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苏慧这段时间几乎可以说跟王笑是朝夕相处,王笑这种精神层面的变化。她有着最直接的感受。

    “不说这些了。我倒是比较好奇。游浩志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想见我。”王笑转移话题,轻声说道。

    “肯定是为了感谢你,你想想,你能不计较他差点把你投进黄/河的仇恨,居然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孤身一人深入虎穴救了他老婆孩子,这不只是需要胆量,更需要比太平洋都要广阔的胸怀呀!我都好奇你是怎么说服自己的,要是我。仇人的亲人有了危险,肯定躲到一边偷着乐呵去了,指不定还能骂上一句‘活该’。”苏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王笑轻声笑了一下,一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这事儿是挺上人难以想象的。

    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心中好像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决然。冥冥之中,感觉心海深处有一股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暂时抛开世俗,指引着他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此刻。熊展鹏正在看守所里,跟第一个前来探望他的人聊着一些略显沉重的话题。这个人就是他的前妻崔湘红。

    熊展鹏身陷牢笼,见到崔湘红前来探望,悲凉透彻的心底,终于涌出那么一股细细的温暖,这次他彻底敞开心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崔湘红讲了一遍。

    崔湘红听到熊文富不是熊展鹏的亲生子,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已经对整个世界都绝望的男人,有些于心不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活了这几十年,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人很容易就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问题,但是却很难看到自己身上的问题。跟你离婚这些年,我一直都是恨你的,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你,觉得你这个人太自私,太虚伪,太虚荣,甚至是太卑鄙。我一直认为,咱俩离婚,以及你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全都是你自做自受。可是今天我才意识到,我也有错,如果当初我再多些耐心,能像现在对待我女儿那样有耐心地劝导你,也许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呵,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知道当初都是我的错。”熊展鹏失落地说道。

    “不,你没有错,我看得出来,你仍然认为自己没有错,你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有错。”崔湘红看到熊展鹏那么敷衍地说自己有错,突然有些激动地道。

    熊展鹏听了,为之一愣,他心里确实没有认为自己有错,他坚信错的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错的是背叛他甚至欺骗他二十多年的楚香兰,错是路向东不该不听他的话非要抓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错的是一个没有本分地去卖保险却闯过他的生活胡搅蛮缠的王笑。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安慰你,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踏实一些,弥补一下我当年犯下的错,希望能让你直面自己的错误。”

    崔湘红略一停顿,叹了口气,接着道:“你说楚香兰背叛了你,欺骗了你,可是你除了给她物质上的东西之外,他真正的关心过她,呵护过她,爱过她吗?是你有错在先,现在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你当年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虽然方式不同,但是本质一样。你还记得吗?我一提醒你不该做违法的事,不能做违法的买卖,我是出于好心,如果当初我不爱你,我会这么自找麻烦去管你的破事儿吗?如果我不爱你,我大可以像楚香兰那样,不在乎你是怎么挣钱的,只要我花的滋润就好。”

    崔湘红有些激动了,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至极的超级大混蛋,你的自私伤害了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倒成全了那些居心叵测想要利用你的人。你说我该怎么说你,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仍然不肯有真正意义上的反思,你除了报怨和怨恨,你还能有什么?你是胆小鬼,你一直在逃避;你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你一直都不敢承认自己有错。你再这和执迷不悟,我倒是希望你赶紧被判个死刑,早点死了也许对你和对这个世界都有好处。”

    崔湘红说到动情处,眼泪汪汪。

    熊展鹏却呆住了。没敢想刚才还轻言细语安慰他的崔湘红。此刻却突然责骂起他。

    “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正常的时候。也许你没有想到,真正不正常的其实是你自己。当你认为今天这个结果都是别人的过错造成的,也许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崔湘红平复一下情绪,擦干了泪痕,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去。

    熊展鹏望着崔湘红的背影发怔,最后这句话在他心里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没错,直到刚才,他还一直坚信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正常人。最不正常的就是那个保险推销员王笑。

    王笑和苏慧下车,走进看守所的时候,正好跟匆匆走出来的崔湘红打了个照面。

    崔湘红见是那天来茶楼找熊展鹏的小伙子,只是多看了两眼,也没有主动打招呼,低头继续猛走,匆匆离开了看守所。

    “你们认识?”苏慧见这个女人跟王笑有眼神上的互动,两个人却没有打招呼,好奇地问道。

    “那天去找熊展鹏的时候见过她,不知道她跟熊展鹏是什么关系。”王笑如实说道。

    苏慧也没再问什么。陪着他走了进去。

    游浩志的状态明显比上次见到王笑的时候要好很多,至少没那种绝望的神态。

    “你的老婆孩子都安全了。找我来,还有什么事儿吗?”王笑见到游浩志,两人相视片刻,率先开口问道。

    “我儿子都跟我说了实话,是你救了他们。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那是对于一个自由身的人说的,因为日后他们还有机会报答。可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囚犯,说不定就要判个死刑,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所以,我所能做的,只有当面向你致谢!”

    游浩志说着,忽然退后两步,扑通一声朝王笑跪了下来,恭敬有加地对王笑磕头谢恩。

    “喂、喂,快起来,你这是干嘛!”王笑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赶紧喊他起来。

    “我游浩志除了每年给双亲上坟,从来没有跪过别人,那怕是两次有恩于我的熊展鹏,我也只是用行动报答。恐怕以后我没有机会再报答你的恩情,而且我儿子的命,对我而言,比我的命更重要,我只能对你真心地说一声:谢谢!”游浩志起身,眼含泪水地说道。

    “佛经里有个说法叫‘无相布施’,意思是说没有任何目的的施舍和帮助,才是最上乘的功德。虽然我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对你救你儿子来说,我这次是真的没有抱任何目和条件,所以我也不是想让你为了感谢我,才去那么做的。”王笑淡然地道。

    “说起这个,我还要向你道歉。那天我说你只要救了我儿子,我会告诉你一个对你绝对有好处的秘密,其实是我担心你不会去帮一个差点把你扔进黄/河的仇人,情急之下才撒谎骗你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游浩志愧疚地道。

    “呵呵,我当时就听出来了。人常说对事不对人,可是实际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我也得承认,最初我是真没打算帮你的。”王笑自嘲道。

    游浩志望着洒脱自如的王笑,忽然说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在人民路南头一个商场附近的街心公园,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去年我带着儿子路过那里,找那老头测过字,他说我是掉进茅坑里的核桃,皮臭心干净。他还说我今年会有大难,但是也会有贵人相助。也许,你就是那个老人所说的贵人。”

    “白须老伯?”王笑也想起一个人来,那个在小巷子里的面条摊上给他测字断笔的老人,也许跟游浩志说的那个老头是同一个人。

    王笑跟游浩志又聊了一会儿,出来时却碰到楚兰香和胳膊上仍然绑着绷带的熊文富。

    熊文富今天是极不情愿地被楚香兰拉来探望熊展鹏的,所以心里很不痛快,正好又撞见王笑和苏慧,眼睛里就快喷出火来。

    楚香兰对王笑也是怒目而视,她见儿子更是怒不可遏的样子,担心熊文富一时冲动再惹什么麻烦,赶紧强行拉着熊文富避开王笑和苏慧。

    王笑倒也没在意,看着那对母子幽怨地走进去后,和苏慧一起回到车上,离开了看守所。(未完待续。。)

第201章:有一种爱,可逆天地

    “想去哪儿?有没有要见的客户?”苏慧开着车,问道。

    王笑出门之前,本来打算见过游浩志之后,再去实验小学找一下吴双龙,最好能约上秦子妃,请吴双龙吃顿饭。

    现在,他心里却突然有种想要去寻找那个白须翁的念头,虽然游浩志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须发皆白的测字老人,不像是等闲之辈。

    “人民路南头,那家商场后面有一条非常偏僻的巷子,有个老太太摆摊在那里卖山野菜杂面条,三块五一碗,味道还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那里。”王笑说道。

    “你说的那家商场我倒是经常去,但是从来没有去过那条小巷子,每次路过那里都有一股腥臊味,到后来我开车都会有意绕开那条道。”苏慧直言不讳地道。

    “我想去那里吃碗杂面条,顺便找个人,你要是不想去,我打车去好了。”王笑说道。

    “算了,我还没有那么娇气,跟你一起去吧!”苏慧笑道。

    半个小时后,等苏慧停好了车,王笑领着她走进了那条并不起眼的小巷子,径直来到老太太的那个摊位前。

    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十二点,但是那几张长条桌旁,已经快要坐满了吃面的顾客。

    王笑瞅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白须翁,有些失望地要了两碗杂面条,端到桌子上跟苏慧一人一碗吃起来。

    “嗯,味道还不错。有点儿山野农家饭的味儿。比我想象的要好吃一些。”苏慧尝了几口。由衷地赞叹道。

    “没有花里胡哨的调料,也没有多么繁杂的烹饪技法,但是味道很自然,有点返璞归真的意境。”王笑也跟着附和道。

    苏慧刚想接话,抬头一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地瞅着王笑,拉了一个小凳子在王笑对面坐了下来。不禁好奇地打量起这位有些仙佛气息的老头儿。

    王笑也感觉到好像有人看他,结果发现正是他想要找的那位测字老翁,不禁心下大惊,笑道:“真巧,老伯也来吃面,今天彭卓远没来,我请你。”

    白须翁跟上次一样,穿着一身对襟的素色唐装,踩着一对简朴中透着精致范儿的软布鞋,只是这次两手空空。不见了那个装有笔墨的布兜。

    老人听到王笑要请他吃面,也没说声谢谢。也没有拒绝,只是盯着王笑打量一遍,习惯性地用手捻了一下长长的白胡须,说道:“一日不见,气色大变,血气丰荣,骨格清奇,已达巅峰状态,真是奇迹啊!我自认此生阅人无数,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奇特的人,看不透,看不懂。”

    “不会吧?老人家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怎么可能会有看不透的人?上次你说的那几句,我就觉得都挺准的,所以今天我来这里,一半是为了吃面,一半是希望能在这里跟老家人重逢。”王笑心里有些疑惑,但是话却说得自然如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先吃面,等吃完了面,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到我家里坐坐,咱们一边喝茶,一边好好聊聊。”老人说着,接过摊主老太递过来的面,轻轻地放到了长条桌上。

    “陈半仙,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都几十年的邻居了,我可是第一次见你主动请陌生人进家坐坐,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抬着金砖都被你堵在门外,今天你为了一碗面条就把自己卖了?”摊主老太笑着调侃道。

    “那不一样,有些人的钱是祸水,不能要,我要是没那份定力,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天天来你这里蹭饭吃了。”白须老翁笑呵呵地说道。

    摊主老主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早年陈半闲没有退隐之前,每天从全国各地抬着厚礼前来见他的人络绎不绝,其实不乏带着金条找上门的大老板。

    只是有着“陈半仙”称号的老人家,有着极强的原则,无论是测字还是看相,首先要跟他对脾气,否则你就是搬座金山过来,他也不为所动。

    后来他的爱人仙逝,他就退隐下来,不再给人看相测字,这一晃都过了快三十年了,这几年闭着无聊,又开始跑到街边摊起了测字的小摊,不为赚钱,就为了打发沉闷的时间。

    今天他有意邀请王笑到家一叙,完全是出于对王笑的命格好奇。

    吃完的饭,苏慧接了一个电话,提前离开了。

    王笑跟着陈半仙去了他家,就在巷子的东头,离刚才吃面的摊点不过四五百米的距离。

    这里是老社区,处处透着陈腐气息。

    王笑跟着陈半仙进了屋,发现房屋的装修风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古典雅致的书香气,简单得让他都想到了“家徒四壁”这个有些凄惨的词汇,只是他跟着陈半仙进了书房才发现,真正的亮点原来在这里。

    这间书房其实是这套老式三居室的偏房,被陈半仙改成了书房,里面摆着一把太师椅,一张有些年头的红木桌,除此之外便是破为壮观的书架。除了那扇窗户和门洞之外,每一处墙壁都没有空置,全都被嵌上了木质书架。

    书架里密密麻麻地塞满了书籍,大多都是关于相术、风水、易经、古典医学之类的书籍,其实不乏一些古籍善本。

    “你知道这间房子里,有多少本书吗?”陈半仙望了一眼惊讶不已的王笑,没等王笑回答,便接着说道,“一共一千六百七十五本,这是我一生的积累。但是我从这些书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帮我解惑的答案。”

    “你不会是说我吧?”王笑疑惑地问道。

    “没错,我说的疑惑,指的就是你。自从我十六岁出师给人看相测字以来。几乎没有遇到过让我看不透的命格。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奇特的人。所以我折笔投地,不再给人测字打发时间,转而钻研你的命格,试图寻找出一个可以令我满意的答案。”陈半仙坦言道。

    “有收获吗?”王笑好奇地问,他也非常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得到这样的异能,虽然现在拥有这样的能力很不错,可是他害怕哪天这种能力会突然失控。那将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陈半仙没有回答,反问道:“最近几天,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性情大变?或者说是比起以往,有什么让你困惑的地方?”

    王笑仔细想了想,说:“性情大变倒是谈不上,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倒是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自从拥有了这种特殊的能力之后,现在仔细想想,确实做了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比如说莫名其妙地介入到了苏慧的私人感情里面;比如说听到熊展鹏那荒谬的爱情观时,莫名其妙地愤怒;比如说只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冒险去救了游浩志的儿子。

    陈半仙低头略一思忖,接着问道:“说几个关键字。看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共通之处?”

    王笑想了想,说:“‘爱情’、‘正义’。”

    陈半仙听了,双目微闭,沉吟半晌,方才睁开眼睛,盯着王笑严肃地道:“虽说天机不可泄露,而且你的情况太过于复杂,我难以观其全貌,但是我也确实看出了一些东西。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冒着遭天谴的风险给你提个醒。”

    “问题很严重?”王笑见陈半仙神色凝重,语气严肃,不禁有些担忧会不会是坏消息。

    “是不是很严重,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陈半仙话里有话地说道。

    确实,王笑现在这种能力,以平常人的眼光去看,那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你应该看过一部叫做‘人鬼情未了’的电影吧?你相信有这种阴阳两隔的情缘吗?”陈半仙忽然问道。

    王笑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这个世界上,人类有两种力量是最恐怖的,一种源到爱,一种源于恨。”陈半仙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爱着一个名字当中有个‘雪’字的女孩儿?”

    王笑顿时一惊,怔了片刻之后,急忙点了点头。

    “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陈半仙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眉头紧皱,立刻追问道。

    王笑再次惊愕地点点,第一次遇到陈半仙这样的隐世高人,着实令他震惊不已。

    “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福还是祸,或者就像我那天对你说的那样,福祸相依。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两股力量,一个在帮你,是一股我看不懂的无名之力;另一股意图把你引向邪恶,是黑暗向的力量。目前看来,帮你的那股无名力量暂时居于上风。可是,那股黑暗力量的底蕴完全不是那股无名之力所能比的,我但心哪天黑暗力量占据优势,你会变成一个冷血残暴的狂魔,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间死神。”陈半侧把自己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地说给了王笑听。

    王笑一时心神不定,真有些担心陈半仙的预言成真,他现在有这么恐怖的力量,一量鬼迷心窍坠入邪道,干起坏事儿来可没人能阻挡得了他。

    王笑离开前,陈半仙语重心长地叮嘱他道:“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勇气坚守自己的原则。如果那个令你无法释怀的女孩儿是个善良的女孩儿,那就做一个可以令她含笑九泉的男人。”

    王笑点点头,心时不禁多了几分沉重,如果他身上真有那么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如果这股力量真的迸发出发,那他可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死神推销员。(未完待续。。)

第202章:四个包子

    王笑回到住处之后,思量半天,仍然想不通陈半仙所说的那股黑暗向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儿。如果陈半仙真有这种能耐,可以看到这么玄妙的东西,以后倒是要经常去找他聊聊,以便能和他一起努力,早日揭开谜底。

    按照陈半仙所说,他身体里的这两股势同水火的力量,现在是那股充满正能量的无名之力占据上风,这似乎可以解释他最近为什么会热衷于帮别人打抱不平。

    这股力量,在指引着他做正确的事情,希望那股可怕的黑暗向力量,永无崛起之日。

    傍晚时分,刘敏和秦子妃都回来了,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通,做了一些饭菜端上了桌。

    杨田出差,现在屋里又剩他们三个人了。

    饭菜上齐,三人围桌而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子妃,这两天在学校上班,感觉怎么样?”刘敏坐下来后,开口问道。

    王笑也抬头望了一眼秦子妃清秀的面庞,心里却在想着她日渐逼近的死劫,看来是该找谢之鹏了解一下情况,及早为秦子妃的事情作打算了。

    秦子妃拿纸巾擦了擦纤细白嫩的青葱玉手,坐下来拿起筷子,一边夹着菜,一边随口说道:“还行吧,虽说是实习,其实也就是听课,也不让我主讲,只是坐在教室里听其他老师讲课,然后有空的时候帮他们批改一下作业。”

    “实验小学可是个好学校,那儿的老师教学水平肯定都很棒,你现在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很不错了。多向他们学习学习。”刘敏劝慰她道。

    “有些能学。有些不能学。以前我总以为老师应该是个非常光荣。非常高尚的职业,现在看来,有些老师也都沾染上了臭铜味。”秦子妃面无表情地道。

    “怎么了?你跟我说道说道,是不是发现什么学校里的潜/规/则了?你跟我讲讲,回头我孩子上学的时候,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刘敏听到一向说话温婉可人的秦子妃,都变成用这种有些粗俗的语气评价这个职业,顿时好奇心大起。想要八卦一下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什么内幕。

    “咳,你着急个啥,孩子都还没生呢,都考虑到上学的事情了?”王笑在一旁打趣道。

    “我这叫未雨绸缪。”刘敏反驳道。

    往常这两个人相互调侃斗嘴的时候,秦子妃大多都会在一旁乐不可支,可是今天她显然兴致不高,端着饭碗面无表情地埋头吃饭。

    王笑见状,赶紧打住了跟刘敏的调侃打趣,转而一本正经地向秦子妃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对老师这份工作有兴趣。”

    “其实也没啥。我妈生前在我们镇上是一名小学老师,我也曾经是我妈的学生。小时候我非常崇拜我妈妈,她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好老师。估计是受我妈的影响,在我心里老师一直是个非常神圣的职业,能担当这份神圣职责的,应该都是非常有素养,有着高尚情操的人。可是,这两天的实习,破坏了我心目中老师这个完美的职业光环。”秦子妃叹气道。

    王笑这是第一次听到秦子妃提到她母亲,能生养出这么一位漂亮可爱温婉可人的女儿,他也能想象得出来,秦子妃的母亲一定是位脾气超好、慈祥贤淑的女人。

    “哪个行业都会有几个败类的,跟王笑现在这个工作比起来,你那个行业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刘敏说道。

    王笑也没有生气,毕竟刘敏说也是事实。

    他对秦子妃说道:“正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我们这些正直的人才应该坚持下去。你专心学习一下他们的授课技巧,至于职业操守和道德层面的东西,咱引以为戒就行,为了这些人堵心,有些不值得。”

    “嗯,王笑说的我同意。”刘敏也跟着附和道。

    “嗯,我明白。”秦子妃点点头道。

    “这样吧,明天中午我去你们学校,给你介绍个人,也是实验小学的一名老师,叫吴双龙,是名体育老师,热心肠,没少帮我,也许他能帮到你。”王笑说道。

    “吴双龙?是不是有个绰号,叫‘吴妈妈’?”秦子妃好奇地问。

    “对,就是他,你见过他了?”王笑问道。

    “没有,我只是无意中听学校里的老师说起来过这个人。”秦子妃没敢说实话,那几位老师提到吴双龙的时候,讲的可都是一些尖酸刻薄的坏话。

    吃完了话,王笑陪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剧,然后就洗个澡回屋睡觉了。

    夜里,也不知道是几点钟,王笑饿醒了,起床去厨房翻了一遍,没找到任何可以填肚子的东西,便穿上外套下楼,想去街上买点儿吃的。

    他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一直走了好远,终于看到街角有一家包子铺还开着门,便匆匆走了过去。

    深秋的夜,大街上空无一人,时而平地利起一阵乱风,卷起地上枯黄的梧桐树叶,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地打了几个旋,然后又在不远处徐徐落下。

    王笑冷得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跑进了包子铺。

    五十多平米的小店,只有店主一个人守在一个煤火炉前,清瘦的男人就像一个巨大的豆芽似的,微微低着头,浓密的黑发略显凌乱。

    “老板,给我拿四个素馅的包子。”王笑一边摸出钱包,一边冷得牙齿打颤地说道。

    店主微微抬起头,苍白的面庞上,左半边脸有一道醒目的疤痕,他瞅了一眼王笑,声音沙哑地说:“你去找谢之鹏要四个包子,一个香菇白菜馅的,两个青椒豆腐馅的。一个雪菜馅的。然后在明天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送到人民医院,交给一个叫罗聪的手里。如果谢之鹏不给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我叫罗本行。”

    王笑一听,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清瘦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认识谢之鹏。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求求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做。虽然我不该来打扰你,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曾经帮助一个人救过你的命。希望你也能可怜可怜我,照我说的去做……”

    清瘦男话还没说完,街道上的夜风越刮越大,呼啸声很快就淹没了他虚弱的声音。

    王笑惊讶地发现,一阵狂风吹进店里,那个清瘦男子便像一柱散沙似的,在风中消散……

    “啊——”

    王笑吓得一声惊叫,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噩梦。

    他赶紧打开床头灯,努力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摸了一把额头,竟然有冷汗浸出。

    “奇怪。怎么会做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王笑自言自语道。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于是关了灯,躺下来接着睡觉。

    第二天早上,王笑起床后,便把这个恶梦忘了。

    等他开完了早会,给吴双龙打了一个电话,想约他中午一起吃个饭,结果吴双龙去了郊县,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于是便把吃饭的时间约在了晚上。

    王笑挂了电话,正想着去哪儿转转,结果手机响了,是谢之鹏打来的。

    “喂,有什么事吗?”王笑接通了谢之鹏的电话,随口说道。

    “今天有没有空?我想找你谈谈。”谢之鹏有些心虚地说道,自从王笑说他会有大灾之后,就没睡过安稳觉,昨天夜里更是被恶梦惊醒,吓得再也睡不着了,一直抽烟熬到天亮。

    “嗯……好吧,你的店在哪儿?我看能不能顺路去一趟你那里。”王笑故意装出一副很忙的口吻,对谢之鹏说道。

    谢之鹏一听,激动地赶紧把自己在北大学城附近的店面地址告诉了王笑。

    王笑挂了电话,立刻打车赶了过去。

    谢之鹏的饭店并不大,约有一百平的营业面积,主营烧麦和包子之类的小吃,还有一些小炒和卤肉之类的菜品,消费群体基本上都是附近大学城里的学生,早、中、晚三餐都有营业。

    王笑进店后,在谢之鹏热情的招待下落座,开始打量起这间店铺的陈设。

    “你想吃点什么?我觉得你可以尝尝我们的烧麦和包子,这是我们店里最有特色的小吃,每到饭点窗口前面都得排上十几米的长队。”谢之鹏颇为自豪地介绍道。

    王笑一听到包子两个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想到了夜里那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个清瘦男人对他说的话,此刻意外地在他脑海里非常清晰地浮现出来。

    王笑盯着谢之鹏,略一思忖,面无表情对他说道:“给我打包四个包子,一个香菇白菜馅的,两个青椒豆腐馅的,一个雪菜馅的,我要送给人民医院的罗聪。”

    谢之朋一听,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神色。

    “怎么了?不会没有这几种馅的包子吧?”王笑见谢之鹏神色异常,不禁好奇地问道。

    “有、有,我这就去给你打包。”谢之鹏说完,不敢再看王笑,魂不守舍地起身走到操作间,让员工挑了四个大包子装起来。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王笑突然觉得这事儿很诡异,便试探性地向谢之鹏问道。

    “不……我还要忙,抽不开身,就不陪你去了。”谢之鹏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地推辞道。

    王笑见状,心里更加起疑,不过他也没有勉强谢之鹏,只是开玩笑地对他说道:“包子钱明天我再给你,可以吧?”

    “不要钱,别说四个包子,你就是拿四百个包子我也分文不收。”谢之鹏急忙挤出一丝有些僵硬的笑脸,对王笑客气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见。”王笑说着,转身走出了谢之鹏的店,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

    他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在人民医院找到一个叫罗聪的人。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他真怀疑那个在梦中声称曾经帮助一个人救过他一命的男人,是不是就是托梦者。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实在想不起来曾经有什么人救过自己的命。(未完待续。。)

第203章:你我皆凡人

    王笑在人民医院打听了半天,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住院病人,都没有叫罗聪的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并无特殊含义。

    他这几天因为自己身上的异能力,产生了一个困扰,这不是一个好苗头,他更希望自己的生活都正常一些。

    医院离那条卖杂面条的巷子不是太远,他从医院出来之后,便赶到了那里,找到了陈半仙家,想跟老人家聊聊昨晚的梦。

    王笑并没有把自己拥有异能力的事情告诉陈半仙,只是把昨晚上的梦和谢之鹏的事情,简要地给陈半仙描述了一下。

    陈半仙听后,沉吟半晌,突然爽朗地笑道:“这事儿怪我,昨天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可能太过于严重了,以至于给你造成了心理压力。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是自己想得太多,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王笑想想,陈半仙说的也有道理,昨天晚上和刘敏秦子妃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确实想过谢之鹏的事情,怀疑谢之鹏肯定干过害人的勾当,夜里能有那样的梦,也就不足为奇了,看来他确实是被昨晚陈半仙的话影响了。

    “人本该安守本份,普通人过于痴迷探究命运,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有时候面对诸多无解的谜题,很容易让一个聪明人钻入牛角尖。想当年我痴迷与改命学说,结果差点把自己给逼到精神崩溃的绝境,幸好我老伴没有抛弃当年那个精神半失常半疯癫的我,否则今天你我也无缘在这里谈天说地。正因为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至今没有收徒。”

    陈半仙略一停顿。接着说道:“虽然你的命格奇特。但是我希望你忘掉昨天我一时冲动说的那番话,毕竟我是人,不是仙,很多时候会因为主观性的看法,而给出错误的谬论。你我皆凡人,就别想探究天命了,老天给了我们什么,我们接受便是。该让你明白的时候,自会让你明白;该让你糊涂的时候,你再苦心钻研,也只能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王笑点点头,陈半仙这番话,也有道理,既然上天给了他这样的能力,必然有其用意,过多地在乎能力的起因,反而会打乱了自己的生活。

    “老伯。实不相瞒,对于命理一派。我也略懂皮毛,可能天赋如此,我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生理运势。从我拥有这份能力之后,基本上对每个人都能看出一二。可是,我却从你身上看不到任何信息,这让我很好奇。”王笑思忖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陈半仙一听,略一深思,没有直接回答王笑的话,转而环视着屋内摆设,说:“这套房子是我老伴生前所生,房屋修饰一直在保持着她生前模样,虽然她早已经仙逝,但是我一直在尽力保留她曾经活过的痕迹。有句老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我现在应该就是那个贼。”

    王笑没有听出其中意味,疑惑地望着陈半仙,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更明了的答案。

    陈半仙在客厅里背负着双手,饱含深情地扫视了一圈屋里那些陈旧的修饰,沉吟半晌,对王笑解释道:“老伴去逝后,我穷尽毕生之力,想要逆天改命,隐藏于世,骗过死神的耳目。不是我老汉怕死,而是我怕奈何桥上真能那么一位给我汤喝的孟婆婆。我和老伴相爱一生,到头来所能留存的,也不过是这最美好而又珍贵的回忆,这是我们爱过的痕迹,是我们活过的记忆。可是万一那一碗孟婆汤喝下去,所有这些记忆,都将烟硝云散,哪怕再有来生,又有何意义?我不敢奢望我们来生仍然能够相爱,但是我放不下今生这份美好。所以我一直在想尽办法希望能延长自己的寿命,但是我一直不敢确定是否有效,就算命理造诣多么深厚的人,都难以客观地探究自己的命运。不过,今天你这一席话,让我明白,也许我成功了,我应该感激现在的这些时日,活一天,我就赚一天。活一天,我就能多拥有一天和老伴的美好回忆。”

    王笑这才明白,陈半仙昨天说的隔世情缘,原来也指他和老伴之间的故事,正如他先前所说,人只两种最可怕的力量,一种源于爱,一种源于恨。

    “我明白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纠结自己的命运,像你一样,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王笑释然道。

    “这就对了,你过你的生活,其他的就交给我这个好奇地老头去做就好。”陈半仙笑道。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说的就是这些经历和阅历丰富的老人,总能在某些时候帮你解惑,让你少走弯路。

    王笑从陈半仙家里出来后,心里就坦然多了。

    “叮铃铃……叮铃铃……”

    王笑下楼,还没有走多远,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宾利小子彭卓远打来的。

    “喂,王笑,有空没?帮你拉了一份保单,有时间过来签单没?”彭卓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有空,说吧,在哪儿碰面?”王笑客气道,他不敢想彭卓远会真的帮他拉保险,以为找他过去肯定又是聊秦菲儿的事情。

    说起来,他到现在还没问彭卓远找秦菲儿想要做什么。

    “嗯,金水大学东门,有一家西北风味的餐厅,咱们就在那家店里碰面吧。”彭卓远说道。

    “好。”

    王笑挂了电话,走出巷子,打车赶往金水大学东校门附近的那家餐厅。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王笑下了车,看到彭卓远那辆宾利车就停在店前,便径直走进了餐厅,寻找彭卓远。

    此时刚到下午的一点钟,近两百平米的餐厅里人声鼎沸,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学生。

    彭卓远和一个女孩儿坐在一个角落里,看到王笑进来后,赶紧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王笑。

    王笑走过去,坐下来后,发现跟彭卓远同桌的那个女孩儿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穿着漂亮时尚的衣服,但是给人的感觉她就像个小偷,偷穿了别人的衣服,浑身不自在。

    再看这女孩儿的面庞,青涩之中,带着紧张和害羞,微微有些黑的两个腮帮子,还泛着山里女孩儿特有的高原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拘谨得都不敢抬眼看上王笑一眼,但是那股清澈和灵气,仿佛天池中的一对明珠,没有沾染半分世俗气息。

    “这是我妹妹,骆小欢。”彭卓远向王笑介绍道。

    “你好,我叫王笑。”王笑堆着笑脸,客气地向那个害羞得不敢抬头的女孩儿打着招呼。

    “你好。”那个叫骆小欢的女孩怯生生地回应道,声音细小如蚊子,显然是底气不足。

    虽然彭卓远没有多说,但是王笑也能猜得出来,这个叫骆小欢的女孩儿,肯定不是彭卓远的亲妹妹,两人都不一个姓,而且这个叫骆小欢的女孩儿,一看就是刚刚走出大山的孩子。

    很快,饭菜上来,一份土豆烧牛肉,一份黄焖鸡,一份香菇油菜,一份红烧小黄鱼,还有一份鸡蛋汤。

    骆小欢紧张得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始终低着头,目光就没离开过眼前那碗米饭,怯生生的吃着饭,小心翼翼得不敢弄出半点儿声音。

    王笑看了都不忍心,觉得让这样一个女孩儿如坐针毡地陪着他们吃饭,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哪里还有心思享受这美味佳肴?

    彭卓远不停地给骆小欢夹菜,因为骆小欢只敢悄悄地夹最靠近自己的那盘菜,所以他过了一会儿就把盘子重新摆放一下,以便骆小欢可以吃到不同的菜。

    王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看得好心疼。

    “小欢,你不用害怕谁,城里人也没啥值得你害怕的。他们有的,你现在也都有,他们没有你,你也都有,应该他们怕你才是。就算是打架,以你的力气,三个城里女孩儿也打不过你一个,有啥可怕的。”

    彭卓远说着,又夹起一大块肥美的牛肉放到骆小欢的米饭碗里,接说道:“本来我是想坐包厢的,但是我转念一想,还是坐大厅里比较好,这里人数,可以练练你的魄力。我知道你很紧张,我也知道我无论说什么,你还是会紧张。但是,你早晚都要面对这些困扰,对你来说,晚一天不如早一天,跟他们接触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城里人都是纸老虎,还没有你在山里天天放养的那两只小绵羊厉害。”

    骆小欢听到彭卓远提到小绵羊,一时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声来,只是她反应极快,羞得赶紧用手捂着了小嘴,硬是把后半截笑声给咽了回去。

    彭卓远第一次进山找到骆小欢家的时候,骆小欢刚好放羊回来,那两只在骆小欢跟前乖顺得两只可爱的小猫咪似的小绵羊,进了院子见了陌生人,肆无忌惮地就冲上了去。

    彭卓远可是从小在城里长大,哪见过这场景,以为这两只羊有多厉害呢,吓得一时惊惶失措,躲避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绊了颗石子,很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结果发现那两只羊并没把他怎么样,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就自动避开了,骆小欢当时笑得是前合后仰。

    “你姐姐那个时候在城里,一点儿都不怕城里人,卖衣服跟城里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怯场。你应该多跟你姐学学,要有自信。”彭卓远劝道。

    王笑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骆小欢,可能就是让姚雪佳忌妒得发狂的那个女孩儿的妹妹。(未完待续。。)

第204章:倔强的小女孩儿

    骆小欢填饱肚子,羞答答地红着脸,跟两人打了一声招呼,提前离席逃出了餐厅,还校上课去了。

    她一走,就只剩王笑和彭卓远了,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说话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她在这里念书?”王笑好奇地问。

    他以为彭卓远只不过是把骆小欢接到城里来玩几天,没想到会在这里念书。

    “费了一些工夫,帮她一家人把户口转到了金水,在这附近买了房,帮小欢转到了金水大学附属中学念书。”彭卓远也没什么好隐瞒地,淡然地对王笑说道。

    金水市虽然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可是房价并不低,四环以内的均价也达到了一万左右。而在像金大附中和实验小学这样的学区房,更是有价无市,价格贵不说,很多时候你拿着钱都花不出去,偶尔有一个房源放出来,便会抬来大批竞购着,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后花落谁家,拼的可就不只是财力和物力。

    “大手笔,有魄力,佩服。”王笑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估计想要把骆小欢一家在金水市安顿下来,彭卓越至少得花上一百多万,这还是只能是最保守的估算,如果骆小欢的父母无法在城里自食其力,肯定还需要更多的后续投入。

    彭卓远听了,苦涩一笑,他知道王笑想说什么,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反应,认为他肯定是钱多了没地方花,才会干出这等蠢事儿。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会不会有点儿有力过猛了?”王笑说道。

    王笑有些担心。对于像骆小欢这样的孩子,一下子从山窝窝的石头瓦房里,被彭卓远这么猛然硬生生地捧到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里,幼小的心灵能不能承受得起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孩子,弄不好就会适得其反,毁了她的人生观。

    “别误会,最的时候。我确实是抱着帮助他们的心态找到了骆小欢一家。可是,后来我发现,骆小欢是需要帮助,但是不需要施舍。所以,那套三居室的房子,还有其他一切费用,都不是免费的,只不过是我对骆小欢的前期投入,跟她父母签了正式合同的。”

    彭卓远说到这里,两眼放光。兴奋地道:“这孩子是块好料,将来一定会在音乐的道路上大放异彩。不是我吹。要是对她稍加培训,报名参加现在的音乐选秀节目,以她天籁般的嗓音,肯定能够一鸣惊人。她有这方面的天赋,是块璞玉浑金,但是她现在的阅历和专业素养过于单薄,这个时候把她捧出来,红一时易,红一世难,这是对她不负责任,也是对我自己不负责。我希望她能安安静静地学习几年,厚积薄发,到时略施手段,肯定也能一炮而红。”

    彭卓远提到骆小欢,娓娓道来,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跟骆小欢接触时间并不长,但是却对骆小欢的人生道路做了长远的打算,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做铺垫,可见他并非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这么做的,而是有一整套的清晰思路在里面。

    对于他来说,不缺钱,别说是几百万的投资,只要他能拿出一份稍微靠点谱的商业计划书,他那位在华夏声名显赫的民营企业家父亲,会毫不犹豫地给他投入一笔能让熊展鹏之流都会望而生畏地天文数字。

    可是,这位从美国拿到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哈佛mba学位回国的家伙,并没有急着给老爷子什么商业计划书,而是亲自到一线参与一些慈善工作,直到找到骆小欢后,他才确定自己想要做什么。

    王笑从彭卓远的言谈举止当中感受到了他的野心,对于眼前这个身份仍然像谜一样的家伙,多了一些敬畏。

    “不好意思,我这人平时话不多,碰到对脾气的人就开始把不住自己的嘴了。”彭卓远自顾自地说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不是太多了,毕竟他跟王笑算不上很熟儿,便赶紧自嘲道。

    再说了,跟一个卖保险的聊这些东西,确实也有些不靠谱,意识到这一点的彭卓远,赶紧收住了话头。

    “我要是能遇到一个像骆小欢那样的女孩儿,肯定会比你说得更多。”王笑轻松调侃道,打消了彭卓远的尴尬。

    彭卓远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说:“还是谈正事儿吧!骆小欢和她父母刚刚在金水落户,我想请你给他们设计三份保单。除此之外,希望你能尽快帮我约一下‘菲唐’的秦老板,我想跟她谈一些生意上的想法。”

    “小事一桩,保险的问题好说,周末的时候你抽个时间,带我去见见骆小欢和她父母,半个小时就能搞定。至于‘菲唐’的秦老板那边,上次我已经跟她提到过你,最近她一直在忙于学校的工作,所以一直没抽出时间,我再帮你约一下试试。”王笑客气地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

    说话间,彭卓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骆小欢的班主任马小雅打来的。

    “喂,你快来学校吧,小欢出事儿了。”马小雅在电话里紧张地说道。

    “什么?小欢怎么了?”彭卓远一听,“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忙追问道。

    “哎呀,你快来学校吧!”马小雅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我这就过去。”彭卓远挂了电话,魂不守舍地对王笑说,“不好意思,小欢出事了,我得赶紧去学校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吧!”王笑说着,也起身跟上彭卓远,坐进他的宾利车里,朝金大附中疾驰而去。

    王笑和彭卓远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时,发现学校的操场黑压压地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学生,学校的几个在校领导一个个站在国旗杆下仰着脖子轮流劝说着。

    高高的旗杆顶端,一个小女孩儿楚楚可怜地紧紧抱着旗杆,那姿势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金丝猴躲到了树梢上面。

    这个小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骆小欢。

    “小欢,你爬旗杆干什么?”彭卓远看到骆小欢吊在高高的旗杆上,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发疯似地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王笑见状,也替骆小欢担忧起来,想不通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跑到光溜溜的旗杆上面了。

    彭卓远拼命地挤进去,抓着旗杆就要往上爬,结果没两下便滑了下来,这旗杆太光滑了,他根本就使不上力。

    “小欢,赶紧下来呀!你呆那上面干什么?”彭卓远站在下面,望着旗杆上的骆小欢,声音打颤地喊道,生怕她小手一滑再摔下来。

    这时,脑门直冒冷汗的教导主任走上前来,对彭卓远道:“你是这孩子的亲人吧?好好劝劝她,让她赶紧下来吧。真想不明白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爬到这上面,好几个体育老师上去救她都爬不上去。”

    “我还没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呢!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到学校就成这个样子啦?”彭卓远气急败坏地对教导主任吼道。

    “这个……你问她的班主任去,我还没有了解具体情况呢!”教导主任有些心虚地道。

    彭卓远听了,瞅了一圈都没看到马小雅那个女人的身影。

    “你别着急,我上去看看。”王笑拍了拍彭卓远的肩膀,气定神闲地说道。

    “这光溜溜的杆子你能爬得上去?就算爬上去了,你保证能把她安全地救下来?还是等消防队的人过来架云梯好了,你就别添乱了。”教导主任怕王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万一搞砸了,人没救下来,再让骆小欢受到刺激摔下来,学校可就惹上麻烦了。

    再说了,万一王笑爬到半腰处手滑摔下来,也是个麻烦事儿。

    “小欢能爬得上去,我就能爬得上去。”王笑没工夫理睬肥头大耳的教导主任,脱下皮鞋,双手握住旗杆,抬头先冲顶端的骆小欢喊道,“小欢,你先抓紧了别动,我会接下你来送你回到爸妈身边的。”

    骆小欢缩在那里,也不吭声,也不动弹,倔强而委屈地望着天空,无视众人的存在。

    王笑打完招呼,深呼吸了一口气,暗自发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如电影中那些绝世高手一般,身轻如燕,眨眼工夫便顺利地爬到骆小欢下方。

    操场上,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王笑,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替他发愁,怀疑他怎么把骆小欢弄下来。

    王笑伸手就能抓到骆小欢的时候停了下来,仰头望着眼含泪水,却一直忍着没有流下来的骆小欢,小心翼翼地说道:“小欢,彭卓远就在下面,听话,你别动,我放你下来。”

    他已经看出来骆小欢在上面呆得太久,腿已经抽筋,全靠两只小手用力攥着旗杆才没有摔下去。

    王笑一咬牙,拼尽全力,像杂技演员似的,用双腿牢牢地盘着旗杆,然后腾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骆小欢。

    骆小欢仍然死死地攥着旗杆,不敢放手,害怕一放手,她会和王笑一起坠下去。

    “小欢,相信我,你可以放手了。”

    最终,经过王笑的耐心劝导,骆小欢终于慢慢地松开了早已经攥得麻木的双手,任由王笑将她托举在怀里。

    王笑把瘦弱的骆小欢托举下来之后,用一只手臂环抱着她,然后腾出一只手握住旗杆,腹部稍一收力,便顺着旗杆徐徐滑落下来。

    众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205章:渣

    骆小欢被王笑救下之后,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隐忍着没有流下来,倔强得想要从王笑怀里挣脱出来逃离操场,可是双腿一时还没有缓过劲儿,只得扶着王笑的胳膊,勉强立在那儿。

    彭卓远立刻冲了上去,激动地问:“小欢,怎么回事儿?谁欺负你了?别怕他们,你告诉我是谁,看我不把他弄个半死。”

    小欢抬头望了一眼彭卓远,随即又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紧咬着嘴唇一个字一也不说。

    王笑见状,穿上鞋子,对彭卓远说:“这里人多,小欢可能有些害怕,还是带她去校领导的办公室了解一下情况吧!”

    彭卓远咬牙切齿地点点头,转身走到刚才那个肥头大儿的教导主任跟前,愤怒地道:“走,去你办公室,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还想找你要个解释呢!这孩子把她三个同学的脸都给抓花了,她的班主任马老师还在医院跟那三个学生的家长赔不是呢!”教导主任看到骆小欢被王笑救下来了,没有了生命危险,危机正式解除,没了刚才的忌惮,态度立刻变得强硬起来。

    彭卓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冲教导主任吼道:“你这什么态度?小欢这么老实本分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打人?肯定是他们欺负小欢。”

    “山里孩子性子野,性情古怪,班里就她的年龄最大,还不是看谁不顺眼想打就打?当初我们学校就不该收留她,惹来这么多麻烦。”教导主任蛮横地道。

    “你……”彭卓远心里那叫一个火大。可是事实不清。没根没据的。就算冲上去把这个肥头大耳的教导主任揍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留给对方把柄,有理变成没理。

    这时,姚雪佳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拎着爱玛仕的包包,穿着香奈儿的时装,白皙的手腕上一枚价值两百万元的18k白金镶钻的宝玑那不勒斯皇后手表闪瞎众人的眼球。

    她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出落凡尘。一身的高档名牌,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着不可一世的孤傲。

    姚雪佳“漫不经心”地走到教导主任面前,乜斜着眼睛瞅着他,不屑地道:“啧啧,真是的,就你这副德性的人也能当校领导,可见这个破学校有多烂。卓远,我想不通啊!以咱的条件,为没理非要憋屈在金水市这么一个小地方,以为我看。咱带着小欢回首都,或者去香/港。挑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老师,别让这么个破学校和烂领导给耽误了小欢的大好前程。”

    教导主任打量着姚雪佳,心里直发憷,这妞跟眼前这两个男生不一样,穿戴都是奢侈品级别的大牌,光是她这一身行头算下来,他一个教导主任不吃不喝干个十年都买不起。

    这家伙市侩得很,见来人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立刻就怂了下来,尴尬地陪着笑脸,不敢再多说废话。

    彭卓远知道姚雪佳是故意震慑一下那个教导主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关心地问骆小欢:“小欢,别害怕,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我帮你讨回公道。”

    骆小欢的双腿已经缓过劲儿来,松开了王笑的胳膊,怯怯地立在那儿,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我想回老家。”骆小欢弱弱地呢喃道,话音未落,眼泪就默默地顺着红扑扑的脸颊流淌下来。

    王笑听了,心酸不已,虽然彭卓远是出于好心把她接到城里,希望她能拥有更好的学习条件,尽早赶上时代的脚步,可是想让骆小欢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顺利融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多花些钱就能解决的。

    虽然骆小欢并没有说出事情的原委,但是王笑能够体会到她的感受。

    王笑也是出身于农家子弟,虽然家里条件可能要比山里的骆小欢稍好上一些,但是跟城里富裕家庭相比,这种巨大的落差,几乎可以让他那丁点优势忽略不讲。

    当年他第一次踏进县城读高中学校时,从小县城里考入大学的时,都曾经有过跟骆小欢此刻相似的境遇。

    不过,他比骆小欢幸运,至少有个从镇到县,从县到省城的递进过程,而且在县里读书时除了几个同村的好友,还有张雪燕陪着。

    可是,骆小欢则不同,她年龄正值心思敏感的时期,让她一个在此之前从来没不摸过手机,更不知道耐克是个鞋子的名字,也不晓得身边那些比她还小的孩子讨论的动漫和游戏是些什么的女孩儿,突然进入金大附中这样一个满是富裕人家孩子的学校,那种孤立和自卑感,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走在人群里的可怜人儿。

    在这种环境下,王笑不相信骆小欢会主动欺负谁,甚至有可能被别人欺负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反抗。

    “如果是你的错,咱向他们道歉。如果是他们的错,他们要是不向你道歉,我跟他们没完。当初带你来城里的时候,我在你姐坟前答应过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要说到做道。”彭卓远说完,转身对教导主任怒目而视,说,“今天这件事儿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揭了你们的老底,我就不信你们的屁股都能擦得那么干净,不还小欢一个公道,我誓将你们搞得身败名裂。”

    教导主赶紧陪着笑脸和稀泥道:“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先去我公办里坐会儿。”

    姚雪佳出现之后,他的气势就萎了下来,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但是这件事儿要是处理不好,肯定会惹来麻烦。

    骆小欢极不情愿地跟着他们走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瞠是那副表情。

    王笑利用这个机会。用死神之眼观察了一下这个教导主任,发现此人身上邪气甚旺,堪比谢之鹏之流,看来人品极差。

    他们一行五人刚刚落座,教导主任还没来得及打个官腔,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叫嚣声,原来是两名学生的母亲领着孩子赶了过来,要找教导主任讨个说法。

    教导主任装出一脸可怜相。无奈地摇头叹气,对彭卓远和姚雪佳道:“你们看看,我这差事也不好干,她不过是爬了一下旗杆,那三个孩子可是被她抓得满脸的伤。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孩子被人打成那样,肯定都会火冒三丈。”

    “打不过小欢那是他们没本事,你别只看谁爱伤了,最起码你得先问问原因吗?”彭卓远气愤地质问道。

    “那好,我开门把家长叫来,你跟她们讲吧。”教导主任说着。走到门后,拉开门陪着笑脸。把两位领着孩子前来讨说法的中年妇女让进了办公室。

    果然,那两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男生,蔫蔫地跟在后面,脖子上和胳膊上都有几条红红的抓痕。

    这下热闹了,这两个女人心疼自己的孩子,又吵又闹,又是要找校长要说法,又想要肇事者赔偿孩子的精神损失,说什么让孩子破了相,毁了容,以后找不着工作娶不到老婆云云,扯得没边没沿,张口就是狮子大开口要上百万的赔偿。

    彭卓远那个气,“噌”一站起来,刚要跟那两个疯婆子理论,姚雪佳一把拉住了他,慢条斯理地道:“别激动,你一个大男人用不着跟这两娘们一般见识,我来对付。”

    姚雪佳趾高气扬地走到那两个孩子的母亲面前,不屑地道:“你们两个做母亲的,还是个女人吗?这俩孩子也真是的,有人生没人养,两个半个小子竟然这么没教养,跟别人合起伙来打一个小女生,打不过人家竟然还有脸跑过来讨说法,真是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你们都别激动,我给几个报社的朋友打个电话,也许他们对这事儿感兴趣,报道报道,让全球人民都看看,记住这三孩子的长相,谁家闺女以后长大了要是嫁给这样的男生,可就倒了血霉了。”

    姚雪老嘴里念叨着,还真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嘿,把人打成这样你还有理了?”其中一个女人听到跟儿子打架的居然是个女生,有些心虚了,但是嘴上仍然强硬。

    “就是,别以为就你有人,你不是找记者吗?找呀!”另一个女人也梗着脖子耍横道。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小胖墩儿进来了,

    小胖墩儿更惨,脖子上有两道抓痕,左边肉肉的脸蛋上也有一道。

    但是,这个小胖墩儿的父亲倒是一个讲理的人,进来后先向教导主任问道:“那个,骆小欢同学在不在这里?”

    王笑盯着小胖墩儿的父亲看了半天,才认识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是谁,只是看起来比几个星期前更加精神了一些,胸前居然还多了一条银色的十字架项链。

    “余经理?”王笑没等教导主任答话,率先认出了余强,随即打了一声招呼。

    这个小胖墩儿的父亲,就是王笑帮助曹德海促成签单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客户,因为纠结于几百块钱的回扣而耽误了购买重大疾病保险的时机,当时王笑看到他已经患有冠状动脉瘤,三个月后便会有明显的症状表现出来。

    余强盯着王笑打量一番,终于认出了王笑,客气地道:“王笑?你怎么在这里?”

    “骆小欢是我朋友的妹妹,也就是跟你儿子打架的那个女孩儿。”王笑解释道。

    “哎呀,抱歉!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他妈妈又太宠着他,把他给宠坏了。今天我听说他跟人打架了,结果跑来跟他班主任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竟然因为教导主任的儿女一句话,就跟另外两个男生动手打了一个女孩儿。这都是我的罪过,教子无方,我向你朋友和小欢道歉。对了,小欢没事儿吧?”余强虔诚地道。

    不过,他这一句话,把王笑和彭卓远都给震住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一脸尴尬的教导主任。

    “这个……误会,都是误会……”教导主任无地自容,心虚地辩解道。

    “小孩子不懂事儿也就罢了,你身为一个教导主任,也不懂事儿可就说不过去了,搞了半天你儿女才是罪魁祸首。”王笑恨恨地道,心说此人果然是个人渣。

    余强见状,得知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就是教导主任,赶紧转移了话题,照着儿子的头上拍了一下,喝道:“去,给小欢道歉去。”

    “道歉就不必了,让他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我们家小欢一个清白就好。”姚雪佳见余强难得还是个讲理的人,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看了一眼仍然楚楚可怜地低头不语的骆小欢,对余强父子说道。(未完待续。。)

第206章:夏半森服软

    余强因为王笑的出现,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精力更多地从工作上转移到了对家人的关心和陪伴,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儿子。

    除此之外,他还入了教,成为了一名基/督/教的信众,希望能用信仰的力量,消除对死亡和恐惧,能让他以更加平和的心态直面疾病,面对人生,面对生活。

    他做到了,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变得温和优雅,遇事从容不迫。当他接到班主任马小雅的电话后,虽然很担心儿子,但是见到儿子后,还是先耐心地跟儿子坦诚相见,积极沟通,了解事情的真相。

    余强听到彭卓远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便催促儿子把事情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又讲述了一遍。

    原来,教导主任夏半森的女儿夏春莹怀疑骆小欢偷了她的东西,结果把课桌和书包搜了一遍都不见踪影,看到骆小欢始终怯怯的不敢正眼看她,以为她是心虚,疑心更重。

    这个时候,她正好看见这三个男生走进来,便一时起了恶趣味,指令这三个平时就对他低眉顺眼跟在屁股后面谄媚的男生对骆小欢搜身。

    骆小欢一听,终于忍无可忍,在这三个男生准备动手非礼的时候,彻底爆发出了山里妞的狂野劲儿,使出了平时扛猪草抱山羊的气势,一通手脚并用狂踢乱抓,把三个男生打得是鸡飞狗跳,一个个都挂了彩。

    夏春莹一看不对头,想不到瘦弱得跟个竹竿似的骆小欢会有这么大的野蛮劲儿。三个男生都没占到任何便宜。便喊来班主任马小雅。诬告骆小欢殴打同学。

    马小雅知道夏春莹是教导主任的儿女,当然会本能地护着她,否则以后肯定有小鞋穿,于是不问青红皂白,便当众把骆小欢给训斥了一顿,并且强迫她向夏春莹和那三个同学道歉。

    可是,骆小欢虽然不善言语,骨子里却是个倔脾气。也不说话,无论马小雅说什么,她就是站那儿不动。

    马小雅见状,掏出手机立刻通知当事学生的家长,毕竟那三个男生都挂了彩,虽然不严重,可是当今哪个父母不是把孩子当成掌上明珠娇宠着,别说被人抓花了脸,就是被人轻轻拍上两巴掌都会不依不饶。

    这个夏春莹别看她小小年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趁着马小雅打电话通知各位家长的时候,又蛮横地恐吓骆小欢就等着警察来抓她吧!

    骆小欢从小在山里长大。哪里见过警察?小时候跟村里的伙伴们一起玩耍时,都会拿警察来唬人,所以在她眼里,警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打心眼里对警察有种畏惧,听到夏春莹这么说,便想离开学校去找彭卓远。

    结果,夏春莹以为骆小欢想躲,便立刻喊那三个男生去抓她。

    三个男生心里也不爽,眼看骆小欢想跑,便追了上去,急赤白脸追到了操场上,总算把骆小欢给堵在了包围圈里。

    骆小欢又气又害怕,看到有根高高的旗杆在中间,情急之下便拿出在山里爬树摘山枣的本领爬到了放杆上。

    夏春莹和三个男生都爬不上去,只能在放杆下叫嚣恐吓,直到马小雅慌里慌张地把他们拉到一边,声音发抖地叮嘱骆小欢抓紧了别摔下来,并催促她赶紧下来,这几个孩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此时已经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几个便趁机溜了。

    骆小欢见底下的人越聚越多,心里就越害怕,越不敢下来,局面一时僵持下来。

    马小雅立刻通知了教导主任,然后吓得以寻那四个男生为借口,溜出了现场。

    余强的儿子把事情的经过一说,那两位刚才还叫嚣要赔偿的女人,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见此事牵扯到教导主任的女儿,为了孩子以后不会因此而在学校被人穿小鞋,两人不约而同地灰溜溜带着孩子撤出了办公室。

    肥头大耳的教导主任夏半森脸色堆堪至极,悄悄地用眼角余光恨恨地盯着余强,心说你个死心眼真不长眼色,小心以后你儿子在学校穿小鞋儿。

    “儿子,快去跟小欢道歉,拿出些诚意,别敷衍人。”余强对没了脾气的小胖墩说道。

    小胖墩儿极不情愿地走到骆小欢跟前,低头头,轻声地说道:“小欢,对不起!”

    骆小欢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樱桃小口微微嗡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余强见状,赶紧走过去,和蔼地望着一脸委屈相的骆小欢,轻声道:“小欢,叔叔向你道歉,这事你没有错,都是我儿子余小龙不懂事儿,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他。”

    骆小欢这次也没抬头,只是有些僵硬地点点头,算是原谅了他们。

    事情到此,真相已经大白。

    彭卓远窝了一肚子火,虽然知道这只是孩子间的打闹,可是骆小欢对他的意义不一般,他容不得有人敢这样欺负骆小欢,所以只能把怒火都转嫁到了教导主任夏半森身上,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杂碎给来个千刀万剐。

    姚雪佳则走到骆小欢旁边坐下来,一手揽着骆小欢单薄的肩膀,轻柔地说道:“小欢,今天姐一定帮你讨回公道,找回面子,那个叫什么夏……夏春莹的女孩儿要是不来向你陪罪道歉,姐就跟他们耗上了。对了,还有那个糊涂蛋班主任,也得过来跟你道歉,否则就算你原谅了她们,我也不会原谅她们。”

    姚雪佳现在是大彻大悟,想要挽回彭卓远的心,她就必须想彭卓远所想,爱彭卓远所爱,彭卓远拿骆小欢当亲妹妹。她就要对骆小欢比亲妹妹还要亲。

    相比之下。王笑虽然担心骆小欢。但是此刻更替余强捏了把汗,他这么正直地让儿子当着教导主任的面儿,揭了教导主任的遮羞布,以后他儿子余小龙免得被会遭夏半森报复。

    “余经理,我很佩服你的善良和正直。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这个世道,县官不如现管。你这么做就等于跟这位教导主任夏半森翻脸,你心里就没有刚才那两名家长的担忧?不怕夏半森以后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你儿子?”王笑当着夏半森和余强的面,把话给说了个通透。

    夏半森的肥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恨恨地瞪了王笑一眼,暗骂王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强面露难色,本来他也有此担心,可是出于对教义的服从,他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能这么做有些自私,对不住我儿子。但是。《圣经》十诫里有‘不得做假见证陷害人’这一条,所以我必须做正确的事。再说。我也希望能以身作则,教诲儿子怎样做人,如果没了做人的基本原则,学了再多的知识,也只是个祸害,到头来也只会害人害己。所以,我宁可让儿子转学,也得教会他做人。”已经没有退路的余强发自肺腑地说道。

    自从得知自己患了冠状动脉瘤之后,经过一系列的自我调整,余强对生命和人生的价值以及意义等一些哲学层面上的问题,有了更多的思考和心得,所以他的言行举止,较之以前都有了一些改变。

    王笑对于余强的回答,非常欣赏,如果不是余强的病已经在身体里萌发,已经不能利用转嫁能力帮他消除,就凭这几句话,王笑也会心甘情愿地努力帮他解决问题。

    不过,王笑当面挑明这个问题,其用意也是在帮余强震慑夏半森。

    “余经理,能听到你这样的肺腑之言,我很欣慰,如果全国能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能达到你这种情境,夏半森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得意和猖狂,也不可能当得上这个教导主任之职。”

    王笑说着,转头盯着一脸盛怒的夏半森,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翻出手机电话薄中金水市教育局局长金悦民的电话,故意拿给夏半森看,洒然地道:“我想,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肯定也不容易,不会因为今天这点儿事,就自毁前程吧?要不要我现在就给教育局的金书记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你们学校的工作?”

    “咳……嗯……”夏半森气得老脸发绿,紧闭着嘴巴哼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笑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立刻给金悦民打电话,毕竟他和金悦民也只是在秦菲儿的邀约下见过一面,虽然给金悦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还不至于可以让金悦民帮他做事的地步。

    他这么做,就是想吓唬吓唬夏半森,从夏半森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奏效了。

    “我给你个机会,把你女儿喊过来,还有那个班主任,你得跟余经理学学,别让你女儿误入歧途,回头不只害你一家,还要害了你未来的女婿。当然了,如果这事儿过去之后,你还耿耿于怀,想要找小欢或者余小龙的麻烦,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量。”王笑慢条斯理地在夏半森面前踱着步子恐吓道。

    彭卓远见状,也没打扰王笑,虽然他可以通过更高层面的关系轻而易举地把夏半森打回原形,但是这些利益关系轻易不能动,既然王笑能够帮忙解决,那最好不过,如果王笑失败,他再出手也不迟。

    所以,彭卓远这会儿一直在静观其变,留意着夏半森的反应。

    夏半森思量半天,一时拿不准王笑是什么来头,更猜不透姚雪佳和彭卓远的背景,毕竟在金水市有资本能像姚雪佳这样随意地穿戴上百万的奢侈品出门的人,掰着指头也能数得出来。

    事已至此,夏半森不得不低头,只得忍气吞声地打电话把马小雅和女儿都喊过来向骆小欢道歉。

    彭卓远也冷静下来了,没有得理不饶人,等夏春莹和马小雅道歉后,带着骆小欢走了,准备给她换个私立学校。

    彭卓远很感激王笑,不但把骆小欢安全地从旗杆上面救下来,还逼迫夏半森道歉,心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王笑划入真正的朋友行列。

    王笑这么做,一是出于正义感,再则也是为了长远考虑,按照他的设想,将来筹备保险公司的时候,不只是需要资本巨鳄的帮助,还需要比较有影响力的演艺红人、有潜力的实力派作家等一些公共人物的帮助。

    虽然王笑没有听过骆小欢唱歌,甚至都没怎么听过她说话,但是彭卓远能这么对她的歌声青眼有加,他也没有理由不期待一下。

    如果此时能跟骆小欢走得很近,将来真有用到她的时候,也更容易得到她的理解和支持。(未完待续。。)

第207章:有你这样做保险的吗

    从学校出来之后,彭卓远喊上王笑,带上他去见骆小欢的父母,帮他们一家三口每人签了一份保单。

    这三份保单的额度并不高,都是人身保险,并没有附加分红险,一家人每年只需交纳一万八千多元。付款帐户是彭卓远帮骆小欢的父亲办理的一个银行帐户,每年会定期往里面存上一笔钱,用来扣交保费。

    王笑签完了保单,看时间还早,便赶回公司,把这三份保单交了上去,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刘文刀从车里钻出来。

    他想起那天在酒店被游浩志给掳上车的事情,对于刘文刀故意留他聊天的动机有些怀疑,便故意朝着刘文刀迎了上去。

    刘文刀看到王笑朝他走来,有些心虚,毕竟这几天的新闻和报纸他都看了,游浩志的下场他心里也都清楚,所以他担心王笑不是已经知道了那天他跟游浩志通风报信的事情。

    不过,他更好奇,那天他站在楼上的窗前,亲眼看到王笑被两名壮汉掳上了车,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只是能落在游浩志手里,怎么着也得吃点儿苦头吧!

    “刘经理,这么晚了还来公司呀!”王笑故意有点阴阳怪气地问道,试探对方的反应,毕竟他也没有真凭实据。

    “没办法呀!身为一个部门经理,杂事很多,加班是家常便饭。”刘文刀放慢脚步,但是并没有停下来。

    “刘经理,你是金水人。做保险也有些年头了。肯定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想跟你打听个人,不知道南城区的游浩志你认识不认识。”王笑在刘文刀即将跟他交错而过的时候,停下脚步,说道。

    “说起来,他还是我的一个客户呢!不过有些可惜啊!我看报纸上说他涉及命案,估计不是死刑,也得是个无期。”刘文刀是个老狐狸,如果他极力否认。遮遮掩掩的反而十分可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反正他也听出来王笑没有十足的把握,没理由再担心什么。

    再说了,就算王笑知道了,又能怎么?一个刚毕业的外地学生,难道还敢挑衅和报复他这个在金水市经营了大半生的土著?

    “是呀!通过这些天跟他的接触,发现他其实还算是条汉子,只可惜交错了朋友走错了路,断送了大好的前程。”王笑叹息着。故意敲打刘文刀。

    刘文刀一听,王笑居然跟游浩志有往来。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也没必要再敷衍下来了,脚下未停,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儿,咱们改天再聊。”

    “改天再聊。”王笑回道。

    离开人民路营业区后,王笑便去实验小学找秦子妃,约吴双龙吃饭去了。

    这顿饭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一来是感谢吴双龙前些天对他的帮助,二来是希望吴双龙能在秦子妃实习的时候,给予一些指导和帮助。

    吴双龙也很直爽,在饭桌上就跟秦子妃聊起学校里的一些事情,临走的时候还一再拜托王笑多操些心,在公司多帮一下即将加入保险人大军的李艳,王笑也一口应承下来。

    次日早会,苏慧把王笑那瓶红酒又带回来了,亲手交给了他。

    “房子我已经卖了,正在办理过户手续,估计很快我就能潇洒走四方了,你的酒没机会品尝了,还给你好了。”苏慧神清气爽地道,很期待即将开始的旅程。

    “这么说,可能连一个月都呆不了?”王笑接过酒,随口问道。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等手续办完,我先在国内走走,然后再出国。”苏慧兴奋地道。

    “苏慧,我真的舍不得你走啊!”孙婉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苏慧去意已决,已经没有可挽回的余地,失落之情溢于文静。

    虽然她也相信王笑和赵娟的签单能力,但是对于他们的领导能力却持怀疑态度,毕竟这两个都是新人,苏慧一走,就没有人能直接指导他们如何带人了。

    最主要的,她心疼失去苏慧这样一名业绩优秀的下属,对她来说这损失的可都是钱啊!

    孙婉春假惺惺地拉着苏慧进了她的办公室,说是要好好聊聊。

    王笑倒是落得耳根清静,坐在那里把玩着红酒,等着早会开始。

    写字楼下,谢之鹏抽着烟,仰头打量着悬挂于入口处的“吉祥保险人民路营业区”那块牌子,皱着眉头,驻足不前。

    王笑上次在“菲唐”说他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到今天为止,他应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他坐不住了,决定主动找上门来,论法如何得让王笑赶紧帮他化劫。

    谢之鹏最近噩梦连连,晚上他都不敢睡着,整个人都憔悴得快没个人形了。

    当他扔下第三个烟头的时候,终于走进了写字楼,可是到吉祥保险所在的楼层后才发现,除了中间有几间办公室外,上下两层楼里分布着十个部门,透过玻璃门望可以看到每个部门里都坐着很多人在开早会。

    他只好站在楼梯间,一边焦躁地抽着烟,一边耐着性子等他们早会结束。

    王笑并没有意识谢之鹏会来找他,等早会刚一结束,他的手机就响起来,是谢之鹏打来的。

    “喂,王笑,你在哪个部门?我在五楼的走廊里找你呢!”谢之鹏在电话里客气地问道。

    “你往东走,最东头的那个部门。”王笑皱眉道。

    谢之鹏挂了电话,掐了烟头,迅速朝东头快步走去。

    早会结束了,但是各小组都开始在组长的主持下进行小组讨论。

    苏慧转过身来,开始跟进赵娟的工作,这几天赵娟的状态不是很好。一直没有开单。

    王笑则在一旁坐着。心里揣测着谢之鹏找上门来的用意。

    谢之鹏进来之后。很快就看到了王笑,立刻走到王笑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客气地道:“不好意思,我见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忙,所以就抽空过来一趟,希望你能帮我选一份适合的保险。”

    谢之鹏没敢当众提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为了能说服王笑帮他化劫。他甘愿在王笑手里买份保险,希望能用自己的诚意打动王笑。

    “这个……我现在还在开早会,你先回去吧,等我有空了会去找你的。”王笑尴尬地说道。

    按照他的计划,他要把秦子妃的劫数转嫁到谢之鹏身上,也就是说,谢之鹏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最多也就再活个半个多月,这个时候签保单,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添麻烦。

    孙婉春本来是过来跟苏慧再聊几句的,结果正好听到王笑拒绝一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客户。心里很不爽,没等谢之鹏开口,便对王笑严肃地道:“王笑,这位先生这么辛苦到咱公司来找你签单,你怎么能拒绝?早会已经结束了,现在这个时候,一点儿也不妨碍你跟这位先生谈保险吧?”

    做这一行的,向来都是保险推销员求爷爷告奶奶地巴结客户,甚至不惜厚着脸皮对客户软磨硬泡。

    现在有客户主动上门,态度恭敬地求着王笑签单,王笑居然拒绝对方,这让孙婉春感觉王笑太过于无礼和傲慢,万一这位客户被其他部门的人抢走,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损失,所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员工这么消极地对待客户。

    “先生,你贵姓?我代王笑向你道歉,我是这个部门的经理,你比较感兴趣的是医疗险还是分红险?”孙婉春主动拉来一把椅子,在谢之鹏的对面,也就是王笑的身边坐下来,准备顶替态度消极的王笑,拿下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客户。

    “我姓谢,叫谢之鹏。”谢之鹏尴尬地冲孙婉春笑笑,转而望了一眼王笑,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想跟王笑谈谈,他觉得我买什么样的保险合适,我就买什么样的保险。”

    孙婉春的脸“唰”地就绿了,心说你这个臭男人还真是死心眼,我他娘的放下经理的身段坐下来帮你挽回面子,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一根筋地要跟王笑谈,不是“啪啪啪”地当众打她的面吗?

    王笑见孙嫁春的面色难看,赶紧解释道:“经理,我跟谢先生之前已经谈过的,只是一些细节还没有谈好。”

    “谢先生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推辞的?一份保险而已,对你这样的优秀员工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细节是解释不清楚的吧?如果真有,正好我和苏慧都在这里,实在不行还有赵娟,还有这一屋子里的百十号人,总有人能解释得清楚。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跟谢先生再好好谈谈,争取今天就把谢先生的保单搞定,毕竟对于谢先生来说,越早越好,无故拖延时间,是对客户的不负责任。”孙婉春阴沉着脸说道。

    其实,孙婉春说的都在理儿,对于有投保意向的客户,当然是越快签单越来,毕竟签得越早,合同生效时间就越早,可以更早地帮助客户分担健康风险。

    再则,对于保险代理人来说,拖单也是一大忌讳,毕竟夜长梦多,万一被同行抢了单,或者客户的热情消减,这份保单就有可能告吹了。

    可是,对于王笑来说,谢之鹏这个客户情况过于特殊,虽然昨天他也考虑过要不要把夏半森作为谢之鹏的替补,可是夏半森还有个女儿,他有些不忍心,所以,最终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谢之鹏身上。

    “经理,谢先生是我的客户,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谢先生的保单我不能签。”王笑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谢之鹏,话里有话地说,“如果谢先生想跟别人签,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部门里一百多号人,纷纷盯着王笑,有的暗自发笑,有的在小声嘀咕王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送上门的客户,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来的,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要让给别人,真是无法理解。

    苏慧只是皱眉望着王笑,一言不发,虽然她不明白王笑跟谢之鹏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他相信王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孙婉春听了,对王笑失望至极,立刻对谢之鹏道:“我这个部门里,一百多号人随你挑,我保证你随便指个人给你设计保单,用不了十分钟,都能让你满意而归。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设计一份完美的保单。”

    部门里一百多号人,一个个都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谢之鹏,看他如何选择,同时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谢之鹏能选择自己做他的保险代理人。

    结果,谢之鹏出人意料地站起身来,淡定地对孙婉春经理说:“不好意思,我听王笑的。”

    孙婉春气得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搞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王笑这么奇葩的保险代理人,更搞不懂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比王笑还要不可理喻的男人,最最搞不懂的是,这两样的两个人,居然还凑到了一块儿。

    她调整了一会儿情绪,起身失望地走了。

    王笑松了一口气,抬头对谢之鹏道:“你先回吧!明天中午我去店里找你,到时咱再详谈。”

    “好!”谢之鹏听到王笑终于给了一个确切的时间,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面露喜色,兴奋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整个部门里的人都看傻眼了,刚开始他们觉得王笑傻,现在他们觉得极有可能这个谢先生才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所以王笑才会不签他的保单,毕竟王笑可是拿下新人王的实力派,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小组讨论结束后,那天莫名其妙地送给王笑一小瓶酒,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的许峰,主动走了过来,用手习惯性地挠了挠微秃的头顶,笑呵呵地道:“老哥我再次对你刮目相看了。”

    王笑听不出这是对他的赞许还是暗讽,只是客套地跟他聊了向几句,便下楼走了。(未完待续。。)

第208章:不是冤家不聚首

    写字楼前,停车场上。

    王笑抱着那瓶红酒,穿过停车场,正准备走到站牌处等公交车回住处,突然被紧追几步赶上来的苏慧喊住。

    “王笑,这样可不好,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这么不给孙婉春面子,以后你还怎么开展工作啊!我跟她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对她多少有些了解,是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女人,而且还特爱记仇,你今天让她难堪,哪天说不定她就找个机会故意为难你。”苏慧替他担忧地道。

    “做为一个领导,她首先要信任我,这个姓谢的是我的客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孙婉春只要稍微大度一些,她就能想到,我这样一个拿了新人王的员工,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说到底,她还是对我不信任,对我有成见,认为你离开公司是我造成的。”王笑坦言道。

    “你是说,那个姓谢的脑子有问题?”苏慧避重就轻地问道。

    “比那还严重。”王笑淡然地道。

    “哦,我明白了。”苏慧释然道。

    她以为王笑指的是谢之鹏有病,不能买保险,这几年她做保险,也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例子,有的是想骗保,有的是出于无知,在病发的时候才想到去买保险。

    “叮铃铃……叮铃铃……”

    王笑的手机响了,是彭卓远打来的。

    “喂。”王笑立刻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彭卓远略显惊惶失措的声音,急切地道:“王笑,帮个忙。小欢失踪了。我和姚雪佳还有小欢的爸妈找了一早上了。还是没有找到。报警警察也管不了,说是小欢已经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才离家几个小时,没法确认她是偷偷出去玩耍了还是真的遭遇了不测。可是,本来昨天我们约好的,今天去新学校看看环境的,结果早上六点多她就一个人出门了,到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还没回来,手机也一直无法接通。”

    王笑听了,知道彭卓远是想找他帮忙寻找骆小欢,其实他昨天就有些担心骆小欢,那样一个少言寡语的女孩儿,看着就让人揪心。

    “你别着急,我在人民路这一块儿,我这就去附近的人民公园找找看。”王笑安慰他道。

    “好,谢谢了。”彭卓远感激地道。

    “不客用气,有她的消息后记得给我打电话。”王笑说完。挂了电话。

    “这瓶酒你拿回去自己喝吧!反正让我喝了也是浪费,好酒赖酒我也分不清。我有个朋友的妹妹走失了。我得帮忙去找找。拜拜!”王笑把那瓶红酒又塞给苏慧,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公园跑去。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公园里的人很多,有陪着孩子玩耍的父亲,有出来幽会的情侣,也有健身慢跑和跳集体舞的老人。

    王笑在公园里来来回回找了两遍,每个假山和灌木丛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看到骆小欢的身影儿。

    他走出公园,又顺着街道找走了很长一段路,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王笑觉得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犹如大海捞针。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琢磨了一遍,换位思考一下,想想骆小欢在那种情况下,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大城市里,能会去哪儿?

    她说过她想回老家,但是她不可能不跟父母打声招呼就一个人坐车回去,所以也不大可能去车站。

    当然,更不可能回到那个让她倍受屈辱的学校。

    也不大可能去商场见购物散心,那不是骆小欢这种女孩儿会有的解压方式。

    她还能去哪儿?

    王笑想到了骆小欢的姐姐,也许在受到委屈后,没有选择跟父母倾诉,很有可能会想到她的姐姐,只是听彭卓远说过,她姐姐的墓地在山区老家。

    “对了,也许在那里。”王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一拍大腿,立刻转身回那个方向跑去。

    上次他和姚雪佳去人民路南头那家商场后面的巷子吃杂面条的时候,须发皆白的陈半仙当时不经意地说起来,骆小欢的姐姐曾经就在那座商场做导购,经常跟彭卓远一起到巷子里吃面条。

    王笑怀疑骆小欢可能会去那里,因为昨天在饭店里吃饭时,彭卓远提到过,他带骆小欢去过她姐姐上班的地方。

    结果,他在那座商场里从一楼到六楼,从六楼到一楼,如此反复地上上下下找了五遍,还是没见骆小欢的身影。

    “这个小姑娘,能跑到哪儿去?”

    王笑愁眉苦脸地从商场里出来,站在外面四处张望,街上车水马龙,商场前人群熙熙攘攘,可就是看不到骆小欢的影子。

    突然,王笑抬头一望,敏锐得堪比雄鹰的目光,发现对面一栋六层的楼顶围墙里,露出一双眼神忧郁的眼睛,像极了骆小欢。

    王笑赶紧跑上过街天桥,朝对面那栋楼赶去。

    楼顶,骆小欢望着对面姐姐曾经工作过的商场,怔怔出神。

    她一大早就赶来了这里,可是商场要到八点半才开门,所以她爬到对面这栋楼顶,眺望着对面,幻想着姐姐曾经在里面工作的模样,在心里对姐姐诉说着她的委屈和烦恼。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楼顶上,一呆就是几个小时,肚子饿了都没下楼去买吃的。

    “咳,妹子,我看你站在这里发了半天呆,是不是失恋了?”

    空旷的楼顶,一个十**岁模样的男生,瘦得跟个麻秆似的,却顶着一个拖把似的爆炸头,吊儿郎当地抽着香烟,斜靠着楼梯间的墙。色眯眯地望着骆小欢清秀的背影。不怀好思地喊道。

    骆小欢吓了一跳。没想到身后还有人,而且听语气不是什么好人,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见这个男生奇装异服,一脸龌龊相,吓得更是小腿发颤,弱弱地收回目光,一声不吭地转过头去。继续眺望着对面,可是心里却怦怦直跳,担心那个男生会对她起歹意。

    “呵,这么羞涩,肯定还是个处吧?来,哥哥带你去开个房,给你好好调教调教,保准把你调教成一流的高手,回头你要是喜欢哪个男人,那个男人肯定就舍不得你离开她。”

    拖把头见骆小欢不理睬他。掐灭了烟头,吊儿郎当地迈着步子朝骆小欢走过去。嘴里还戏谑道:“妹子,听哥哥的话,你就是站这儿哭上一年,也挽不回你男朋友的心,这年头有几个人还玩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讲究的都是速战速决真枪实弹的实战——”

    “哎哟……”

    拖把头走到离骆小欢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拳打在脸上,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是谁,一声惨叫便被人打倒在地,连血带唾沫地吐出两颗牙来。

    骆小欢听到这番动静,本来吓得腿软都挪不开步,这会儿更是连头都不敢回,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王笑望了一眼骆小欢,又看看倒在自己脚下恨恨地抹着嘴巴上的血瞪他的拖把男,对他吼道:“你这垃圾东西,赶紧从老子面前消失,再敢多一句脏话老子把你狗腿打断。”

    拖把男吃了亏,但是也体验到了对方的厉害,不敢一个人逞英雄贸然还手,狼狈地爬起来,灰溜溜地跑到楼梯口,这才扭头凶巴巴地对王笑喊道:“有本事你别跑,等我喊人过来打你个半身不遂。”

    王笑听了,作势要追过去揍他,结果那小子吓得腿一哆嗦,一脚踏空,连滚带爬地哀嚎着滚了下去。

    王笑这才转身,平复了一下情绪,轻柔地对一直背对着他的骆小欢说道:“小欢,别害怕,是我,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王笑。”

    骆小欢听到身后之人是把她从旗杆上救下那的王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悄悄地放松下来,转过头来怯怯地望了王笑一眼,心里更踏实了。

    “你的手机呢?你哥哥,还有你爸妈,找你都快找疯了。”王笑说着,朝骆小欢走去。

    骆小欢也没有开口,怔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彭卓远买给她的那部苹果手机,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不能打电话,也不能接电话。

    虽然彭卓远耐心地教了她两天怎么玩这部手机,可是她还有很多功能不熟悉。

    “我看看,是不是没电了。”王笑见骆小欢并没有轻生的意思,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放心地靠近骆小欢,接过她的手机查看起来。

    原来骆小欢不小心开启了飞行模式,等王笑把她的手机调整到正常模式,短信提示音便响个不停。

    一百九十六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王笑把手机拿给骆小欢看,劝导她道:“我看看,你爸妈还有你哥有多担心你。赶紧给他们回个电话吧。”

    骆小欢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该给谁说。

    王笑见状,也没有再勉强她,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通知彭卓远已经找到了骆小欢,让他放心。

    他刚挂了电话,就听楼梯口传来一阵喧嚣声,原来那个拖把男跑回三楼的游戏厅,把店里的几个兄弟都喊了过来,就连这间黑游戏厅的半个合伙儿刘硕军,也拎上那套玩耍用的双截棍跟了上来。

    “就是小子打我的,害得我牙都掉了两颗。”拖把男冲在最前面,仗着身后六名同伙撑腰,气焰又嚣张起来。

    “小欢,你站这儿别动,闭上眼睛,等我收拾完他们,咱就下楼。”王笑说着,镇定自如地转过身,瞪了一眼指手画脚的拖把男,吓得他赶紧噤声往后躲了躲。

    二十七八岁的刘硕军,生得是膀大腰圈,上身穿着个背心就从店里出来了,左膀右臂纹着两团张牙舞爪的猛兽图腾,颇有些道上大哥的范儿。

    刘硕军拎着双截棍拨开众小弟,走到前面打量一番王笑,目光最终落在了王笑手中提着的吉祥保险公司定制的公文包上面。

    “呵呵,这里离人民路营业区最近,你应该是吉祥保险公司人民路营业区的一名新人吧?不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听没听说过有绰号叫‘妖刀王’的部门经理。”刘硕军戏谑地打量着王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209章:第一次(四千多字章节,求票!)

    王笑打量着刘硕军,见此人膀大腰圆,身强力壮,年龄约摸二十七八,相猛而不猥琐,一时猜不透此人跟刘文刀是什么关系。

    虽然从年龄上看,有可能是刘文刀的儿子,可是从相貌和身材上看,又不大可能会是那个身材矮小瘦弱得略显猥琐的刘文刀之子。

    而且,从此刘硕军的语气中,也分不清他那种调调是想强调刘文刀是他的人,还是出于对刘文刀的不屑。

    “你说的是刘文刀?”王笑做好应战准备,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道。

    “没错,是他,你该不会是他部门里的新人吧?”刘硕军流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眯起眼睛望着王笑,轻声笑道。

    “呵,我这个没有任何背景和可利用价值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他这个势利眼的老家伙拉入队伍?”王笑轻蔑地调侃道。

    他以为对方听一自己对刘文刀这么不屑一顾,肯定会勃然大怒,结果却出人意料,刘硕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哈哈哈,你有胆。我叫刘硕军,哪天你要是再碰到刘文刀,告诉他一声,感谢他当年死不要脸的攀了高枝抛弃我和我娘,我们凭自己的能耐照样活得很好。”刘硕军笑道。

    王笑怔住了,原来这家伙还真是刘文刀的儿子。

    拖把男见刘硕军对王笑的态度有所转变,担心这场架会打不起来,报不了那一拳之恨,便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凑到刘硕军跟前。装出一脸可怜相地道:“军哥。这小子打掉了我两颗牙,都快疼死我了,不能这么放了他。”

    刘硕军抬腿照他屁股上轻踹了一脚,笑骂道:“你个王八羔子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肯定是你又对这位妹子出言不逊了,换作是我,早把你打个半死不活,掉两颗牙都算轻的。你小子也不看看这妹子是个多清纯的女孩儿,你他妈的还敢冲着人家污言秽语。他不抽你,我知道了也会抽你。都回店里干活去吧,散了、散了。”

    “军哥,那我怎么吧办?”拖把男委屈地捂着半边脸道。

    “回店里拿钱,赶紧去诊所看看,一切费用我包了。以后你给我记住了,你想调戏那些风流成性的贱女孩儿我不管,但是像这单纯的好女孩儿和良家妇女,你小子都别动什么心眼儿。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都是为你好。赶紧滚回店里去吧!”刘硕军说着,抬脚作势又要踹他。吓得拖把男赶紧灰溜溜地跟着其他人下楼回店里了。

    王笑差点没跌碎了下巴,本来还以为要来一场恶战,结果没想到眼前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莫名其妙地就帮他和骆小欢说话了。

    刘硕军打发走了自己的人,无聊地晃了晃手中的双截棍,说:“兄弟,我不是怕你,也不是可怜你,我也不是心软下不了手的好人。不过,听到你对刘文刀的评价,我心里很爽。”

    其实,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王笑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如此直白地评价刘文刀,足见他也是个硬骨头,这架要是打起来,无论王笑是不是吃亏,都不会那么容易收场。

    刘硕军做的是灰色生意,各方打点还要小心谨慎,这赌博机虽然是暴利,可是打点关系也不少花钱。如果因为拖把男的一拳之伤,而把王笑打得头破头血,万一招来警察,影不影响生意倒是一说,钱肯定是得出一些,而且肯定要比给拖把男治伤补牙要花得多。

    别看刘硕军年龄不大,高中辍学后就一直在社会上混,三教九流的人他都接触过,心眼活泛,所以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儿,都要比拖把男这样的浑小子考虑得多,看得远。

    王笑见刘硕军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好奇之下便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结果发现他身上正邪参半,接近于普通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恶劣。

    “天气转凉,该换上一套保暖秋装了,小心右膝的滑膜炎复发。”王笑利用死神之眼看到,刘硕军在十二年前右膝患上了滑膜炎,从此每年天气转冷,稍不注意便会复发,明天他就会感受到右膝炎症所带来的疼痛,所以便好心提醒他道。

    王笑认为,刘硕军应该跟游浩志相似,骨子里其实还是条正派的汉子,只是迫于生活压力,才走上今天这条路。

    他想赌一把,看能不能跟刘硕军套个近乎,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还真有用得着对方的时候。

    果然,刘硕军一听,片刻的惊愕过后,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毛病?”

    “看出来的。”王笑淡然地道,并没有作详细解释。

    刘硕军打量着王笑,乐了,说:“行啊你,当初我第一次确认这个病时,在医院里可是花了好几百多块钱,又是拍片又是验血,最后医生才告诉我是滑膜炎,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了不起!”

    “可惜,我只是偶尔能看出来一些病症,但是没学会开方抓药的治病本领,也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王笑先把话挑明道。

    “这已经很厉害了,这样吧,给我张名片,回头我请你吃饭,帮我妈看看,她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就是没有确诊出是什么病根,也许你能帮上忙。”刘硕军诚恳地道。

    王笑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刘硕军。

    “谢谢,我叫刘硕军,回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不打扰你们啦!”刘硕军说着,转身下楼回店里去了。

    空旷的楼顶上,只剩王笑和骆小欢两人。

    王笑见骆小欢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关心地道:“小欢,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也许会好一些。”

    骆小欢轻轻地摇了摇头。没吭声。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

    王笑皱起了眉头。总觉得骆小欢这样下去肯定还会出事儿,看来有必要跟她好好谈谈心了。

    “你哥和你爸妈,估计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赶到这里,咱坐下来聊聊吧!”

    王笑说着,拉着骆小欢,在楼顶找了一处干爽的地方,从包里拿出两张保险宣传彩页铺在上面,然后和小欢一起坐下来。

    “这样吧。你要是不想说,你就安静地听,正好我也想找人说说心里话。”王笑见骆小欢半晌没开口,便决定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他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只是人一长大,就很难找到一个可以相互掏心掏肺说心里话的人。

    虽然他跟吕妙莎关系不错,可是他心里也明白,两人这间有着微妙的感情,注定成不了闺蜜般的蜜友,也不大可能成为正常的情侣。所以很多话,也不能全盘对她托出。

    至于苏慧。那更是不可能,两人只能免强算是炮/友关系,谈不上什么感情,更不可能谈心,如果他能对吕妙莎掏出一半的心肺,对苏慧则连十分之一都不可能。

    骆小欢则不一样,一来王笑跟她没什么纠葛,二来这孩子儿不太爱说话,不用担心她会跟别人嚼舌根,所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倾诉对象。

    王笑也不管骆小欢有没有注意听,自顾自地讲开了。

    “小时候,我家里也很穷,我有两个哥哥,一家五口人,却只有三口人的地,所以我上小学的那几年,是家里最艰难的时候,因为两哥哥都在读初中。那年月也没像现在这样方便进城打工,家里也没粮食可卖钱,每年一到交学费的时候,就是我爸妈四处求人借钱的时候。”

    “日子虽然苦了一些,但是现在想来,那却是一段最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我女朋友,因为我俩订有娃娃亲,因为这个没少被村里其他孩子挖苦和嘲笑。但是我们俩都不在乎,天天一起背着书包去上学,放学后总会有一个在校门口等着对方,下学一起做作业,完了一起去河滩里放羊,或者一起去玩耍。”

    “就这样,我们从小玩到大,一直到进入高中,她却突然得了重病,而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地离开人世……她走了之后,她的家人都搬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每年过节回家,我都会到隔壁荒芜的宅子里看看,期待有一天,他们的家人还能回来;期待有一天,我还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听到她好听的笑声。”

    “可是,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当时她离开人世,对我的打击也很大,为此,我还重读的一年高一。而且,在之后的三年里,我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她,在梦里我们仍然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那几年,我一度精神恍惚,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分不清那三年到底那些记忆是梦境,那些记忆是现实。所以,我很少跟别人讲那三年的事情,连我爸妈都没告诉过他们。”

    “因为整个高中都是这种状差,高考成绩可想而知,很不理想,免强考到了金水市的一个三流院校。进入大学的第一年,我是个跟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另类,精神消沉,情绪低迷,我在努力让自己忘掉她,那一年我都在苦苦挣扎。”

    “可是,我做不到,后来我索性不再逼迫自己忘记她,而是把她放在心里。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须重新开始,重新认识新的朋友,因为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她在九泉之下,也肯定不希望看到我成为一个整天郁结于心消沉颓废的人。”

    “大二那年,我试着去努力学习,试着参加各种活动和社团,试着让自己开朗起来,甚至试着去谈恋爱。”

    “慢慢的,我开始变得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朋友渐渐也多起来了,女朋友也前前后后谈了三个,虽然最后都以分手告终,但是我却没有什么遗憾和心痛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些比起我失去她,都算不得什么。”

    “因为她,我给自己立了一个在别人看来很不靠谱的梦想;因为她,我选择了一个很多人都不理解的工作。”

    “对了,你有梦想吗?如果没有,赶紧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比较长远的梦想,然后你就开足马力朝着这个梦想努力。这样,不会让你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迷茫,不会让你在怀念至爱的人时痛苦,不会让你在乎陌生人的异样目光,不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不会让你在权贵面前觉得自己轻贱,不会让你在金钱面前觉得自己贫穷,因为你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是人生最宝贵的信念。很多人没有这样一个梦想,甚至都没有敢于梦想的勇气,所以,敢于梦想,敢于朝着梦想拼搏的人都是了不起的,都是一个可以失败却永远不会被打垮的人。”

    “有了梦想,你就会发现,自己看等一些问题的目光于与别人不同。有人可能会讨厌那些令人厌恶的混蛋,可是我不会,因为我知道自己将来要成为一棵能经受狂风骤雨的参天大树,我不但需要朋友们的帮助与呵护,也需要从那些人渣身上吸取教训、积累经验。”

    “朋友就像花草树木的守护者,保护你不受伤害,在受到伤害后会帮助你疗伤,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人渣就像又脏又丑又臭又恶心人的牛粪,你也是农村人,你应该清楚,牛粪也是滋养花草树木的绝佳肥料。”

    “所以,你应该在乎的是朋友,而不是那些陌生人,更不应该在乎那些人渣,遇到了,就当他们是牛粪,可以让你变得更强、更壮、更美、更香。”

    王笑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把自己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话和想法,全都掏了个空,摊晒着明媚的阳光下。

    骆小欢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算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你现在有梦想吗?”王笑突然低头望着骆小欢,轻声问道。

    骆小欢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该给自己定个梦想了,为了你姐姐,为了你爸妈,为了真心希望你她过得快乐的彭卓远,你都应该尽快给自己定一个梦想目标。”王笑轻柔地说道。

    骆小欢抿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彭卓远、姚雪佳和骆小欢的父母都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顶。

    下楼时,骆小欢突然抬头望着王笑,弱弱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嗯?”王笑怔了一下。

    “你说的那个她。”骆小欢低下头,小声重复道。

    “张雪燕。”王笑鼻子一酸,差点儿没流出泪来,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笑道。

    这是骆小欢来金水市之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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