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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许仙的日子全文阅读

作者:徐州小吃     我做许仙的日子txt下载     我做许仙的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7章、老朱家开始伸手

    朱允文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想:他是不是气疯了?皇nǎinǎi也是,太心黑了。叔公是高人,掐指一算,便知皇nǎinǎi要没收五年五百万两。这下坏了,算出来了,气疯掉了。

    朱允文一脸戚戚然,比起儒家典籍,他是更喜欢神怪故事的,所以见到许仙,朱允文开心;得知许仙是自己叔公,他更是开心,恨不能天天腻在一起,哪怕是叫高人,不让叫叔公……

    现在,可以叫叔公了,朱允文反倒不开心了。自己的皇nǎinǎi有多么厉害,朱允文比任何人都知道清楚。说敲掉你五千五百万两,就绝不会只要五千四百九十九万两。

    朱允文走掉了,或者说是觉得太丢人了,羞走了。

    送走朱允文,猫说:“你打算怎么办?”

    许仙闭上眼睛,思考了半天说:“皇家讲究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而我又真心不想与老朱翻脸。猫,看来你吸收宝气的速度要快—点了。”

    “你真的懂?”猫这—生见得多了。修道者有几个会把皇权放在眼中?他这是怎么了?会怕皇权,他是怎么修得这么快的?本心蒙尘,又怎么修道。

    许仙看了看猫,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他们只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光明正大总比yīn谋诡计要强。”

    光明正大,许仙有的是对付的手段。如果他们若是一开始便使yīn谋,就像许娇容入宫。许仙虽然没有过问,但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如果许娇容因为这样的yīn谋受伤死去,那才是真的会污了本心。

    许多人描写穿越者多么多么美好。这—点许仙也信,特别是后世穿越。

    先知一样,知道大脚马皇后的死期,知道老朱的死期,知道朱允文会让自己叔叔干掉……

    尊敬?不好意思。许仙就从来想过这个词汇。自己只是想着,过自己的rì子,做一个许仙版的聊斋,就是这样。

    可是自己偏偏去招惹了老朱,两次。第一次,是无心的,并不知道他就是老朱,实在是没想到清明节上坟会遇上老朱,自己是本准备遇白素贞的。如果是在凤阳,自己还会怀疑是否是老朱,至于钱塘,怎么可能?

    好吧,第一次是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是第二次,在知道他是谁后,自己为什么还要开拍卖会?

    这大明的皇帝便是个乞丐,穷得掉渣,而老朱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乞丐皇帝。可是自己偏偏在他面前显露了银子。

    不知道老朱想银子都想疯了?

    这都到了古代了,却还是后世那一套,迟早要吃亏,还是大亏。

    许仙明白,只要自己舍弃尊严,抛弃骄傲,凭自己的前知xìng,先讨好大脚马皇后,同时再在朱棣身上下注,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明臣子,这种幸福的生活就会一直延续下去,甚至更加幸福也不是不可能。

    坚持自己的尊严?坚持自己的骄傲?封建社会不存在这些东西,家天下的制度注定永远有一个人站在你的头顶吆五喝六。除非你干掉他。作为唯一一位平民皇帝(老刘不是,他造反时已经是亭长了),他绝对是响当当的猪脚,死都死不掉的那种。造他的反,纯属活腻了。

    庄园里静悄悄的。许娇容在诉说自己的幸福,与皇家成亲戚的幸福,有能力帮忙皇帝哥哥的幸福。

    猫在挑唆着。“对抗吧!你是修真,怎么可以对人间帝王屈服。这绝对于你今后修行不利。”

    真实想法是。“打吧,打得越惨烈越好。这样那两条该死的蛇妖才不会有时间来找我的麻烦。”

    好香的味道。是许娇容做的膳食,虽然她已经做了皇帝的妹妹,但是仍然自己动手做了吃的,为许仙送来。

    依然如此,就像是以前一样,做了无数次那样。“汉文,该吃饭了!”

    很简单的—句话,却打断了许仙的胡思乱想。

    这老朱与其儿子朱棣都是好杀好主。

    方孝孺倒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在面对明成祖朱棣要诛他九族的威胁,他强硬的说:“你诛我十族又如何。”气节坚挺,立场坚定,所以一千三百余人随他奔赴黄泉。坚持自己的骄傲,坚持自己的意志,坚持自己的真我,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如果这就是修道,这就是修道的真我,那么这道不修也罢。

    猫说:“你真的要放弃?就为了—碗鸡蛋加香菜?”

    “不是放弃。而是总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过吗?我的人道继承了三千大道,这总有—个是不用全家死光光,两全其美的。”

    “两全其美?怎么可能,这修道不是做生意,可以讨价还价……”猫说着说着,呆住了。“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的道行又jīng进了?”

    “大概是我明白了‘家人’的意义。”做了选择,思维通透,没有负担,自然道行大进。只可猎这不是许仙现在需要的。

    “你在干什么?”

    “压制一下道行,不然我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一种道行,身体对灵气的吞吐与排出都不再相同。许仙听说过“淹死的鱼”,他还不想成其中之—。

    猫,羞愧了,转身离去。不离开还呆着干吗?不见人家都想明白了吗?再呆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哈!压制道行?多么美妙!自己的道行有多久没有提升过了?一万年?十万年?一亿年?

    不是为了提升道行,谁会愿意变成傻里傻气的人,有四只脚不用,偏用两条后腿站立。哈!说什么道行提升太快?哈!喵!

    “汉文,你是怎么了?和谁说话?”许娇容是听不到猫说话,她只能听到许仙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我是说咱们家的rì子会越来越好过的。”许仙说。

    许娇容说:“这就很好了。已经是可以光宗耀祖了。姐姐没有读过什么书(忙着cāo持家务),但是姐姐知道做人要惜福,珍惜现在。”

    刚刚还是严肃的家训,话题—转,她又说道:“同样的,亲人受穷了,咱们能帮的也是要帮的。”

    “是是是,姐姐说的是,明rì我就入宫。”

    皇帝广有四海,说皇帝没钱,才是真的惹人发笑。然则老朱却做到了。

    明朝的商税原先是30取1,也就是3.3%。后来明朝皇帝与内阁考虑减轻国用以减少百姓负担,万历时降到了1.5%。小生意、小商小贩、年营业额在40两白银也就是在营业额少于26432元以下的免税。——这算是照顾弱势群体吗?农民税在洪武初原先有三至四斗,后来民田税收减为每亩一斗米,约18.9斤。官田为一至三斗多一点。人民税收少,也跟明朝的zhèng fǔ机构jīng减有关,但发生战争时费用大量不够,崇祯国乱时期,为求一点兵费,皇帝几乎四处求告。万历年间最好收成时全国财政一年有200万两白银,还是张居正改革搞下来的。

    明朝万历时总人口约6000万,人均每年负担国家税支0.033两白银,约人民币22元。

    这样的作为,后人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第58章、千万不要惹妹纸

    说是接受大脚马皇后的再教育,说是说通了,但是心里还是有抵触。

    当然,这抵触绝对不是修真向凡人低头啦,这样虚里花哨,而是—种更加麻烦的,学生的本能-开学,对开学的抵触。

    好容易放了—个长假,还没有玩过瘾呢,却是有人突然对你说:“喂,开学了,还不快上学去?”

    这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后世有—首歌是这样形容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不见了……

    多么朴实无华的歌曲,却是唱到人心里去了。

    “汉文,来,陪李大哥喝两杯。”说到心情不好,这家中还有一位,李公甫。

    按时间上说,李公甫送完公文便应当回去了。但是他能走吗?不,不能走。

    眼看着许仙家是越来越高贵。自己呢?一个小捕快。可还高攀得起?

    他愁啊,他苦闷,需要有人陪他借酒浇愁。“汉文哪!皇后娘娘要亲自教导你,做大哥的恭喜你!”说着便一干而尽。

    “关小弟什么事。是皇后娘娘要管教我,我是真心不想去,谁想去谁去。”许仙也在放泄,放泄他失去的假期。

    “呀?可不要乱说。”没有吃醉的李公甫谨慎地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才恨铁不成钢说,“皇后是一国之母看得起你,怕你误入歧途把一个好好的奇才毁了这才要亲自管教,给你脸还不赶快兜着,当你是什么东西?这满天下奇才,怪才多了,为什么就你有这机会,别人就得窝在草棚里吃糠喝稀?国朝从没有的好事落你头上还不赶快谢恩,老老实实去就学,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对的是对的,错的还是对的,知道吗?”

    许仙愣了一下。

    李公甫在他眼中的印象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好姐夫。但是今天,jīng辟,实在是太jīng辟了。

    当官的说你是对的,就是对的,不对也对;当官的说你是错的,对也不对。

    大脚马皇后是什么,压官一头。她的话自然是对的。

    jīng辟!不是穿越胜似穿越。

    许仙—时间仿佛是找到了知音。

    有了知音干什么?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聊天打屁,顺便骂骂这无能的zhèng fǔ。这,便是一个**丝的真xìng情了。

    酒壮熊人胆,吃了酒,有什么不敢说。

    “汉文啊!你姐姐总是去宫里,是不是有点儿不安全啊!”有了酒,李公甫总算开始说出心中的担心。

    “不安全?怎么会?”吃了酒,许仙是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皇宫啊!皇dì dū是拥有三千佳丽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娇容这样进进出出的,万一被陛下看中了怎么办?”

    “姐姐?陛下!哈哈……”反应过来了,“难怪李大哥最近心神不宁的,原来是在担心这事!”许仙拍案大笑。

    “难道你就不担心?”

    “担心?姐姐虽然不丑,但是美女?她是绝对称不上的,拥有三千佳丽的皇上又怎么看上家姐?放心好了!”

    这一世的许娇容长得与《新白》中的许娇容有仈jiǔ分相似,“这样的容貌如果都可以引诱住老朱,我把这桌子都吃了。”

    李公甫点点头,说:“那倒也是……”“是”字没说出来,便立即大声说,“那倒也,绝对不是。你姐姐就是个大美人!”

    “李大哥,你别逗了。家姐哪儿是大美人,就是一居家老妇人。”许仙有些喝高了,把电视剧与现实许娇容有点儿搞混了。“哦,我明白了,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不对?”

    “不!这绝对不是。我是说你姐姐就是个大美人!”李公甫直直看向许仙身后。

    喝酒的人没个正行,突然正坐,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如果正坐之后,再直直盯向身后看。那么就是绝对有问题了。

    许仙小声问道:“姐姐是不是就在我身后?”

    李公甫迟疑着,最终还是豁出去了的点了点头。

    嘶-

    这事闹得许仙是再也没有酒意了,放下到了嘴边的酒杯,看看天空说:“呀!都这么晚了?我得进宫去,第一天上课可是不能迟到。”

    许仙急匆匆逃了,许娇容是抓之不急,更何况这儿还有位她所深爱的。

    他们是jì女遇上了piáo客……比喻虽然不对,不是那么好听,却是同样的急sè。

    他们是随着许仙轮回了一世又—世,每—世都做夫妻。所以他们是很简单的,老夫老妻了都。当然他们自己是不知道,但是,还有但是,但是他们一旦确认,其进展,后世中,只有闪婚可比。

    里面的你亲我侬,许仙是看不到了。

    明朝怎么样,许仙是不知道,后世?他是太知道了。

    那是—天的夜,同宿舍的损友们非要拖他去压马路,还说什么“长时间太宅了对身体不好”之类。

    许仙当时信了,跟他们去了。

    一开始很好,也很开心,直到开始叫喊—位“恐龙妹”。

    那是马路上的一位妹纸,走在他们前面。

    老实说,人家走得好好的,你说你们惹人家干什么。

    许仙发誓,他真的没有追在人家身后叫“恐龙妹”,是宿舍的损友们叫的,自己只是多问了—句。“哪儿那?”

    真的,发誓。

    可是这一句,却惹得“美女”千里(米)追杀。

    备注:损友证词。

    1号:“哈哈,笑死人了。总算是捉弄到他了,竟敢叫许仙。今天算是帮白娘子报了仇了。”

    2号:“就是。这姑娘哪儿找的真的是好体力。看看我们的许仙都累得吐白濡了。”

    3号:“听他那尖叫,‘追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叫的’,女人似的,真是没担当。”

    4号:“这才是许仙啊!”

    5号室友却发现了个问题。“和谐天朝,除了菜刀外,她是哪儿搞到的三尺长的兵器。”

    妹纸不光追人,却还挥舞着一把一看便是真剑,非工艺品店那种蒙人的玩意。

    “她怎么敢?不怕jǐng察抓?”所有人看向—号室友。

    1号室友:“不要看我?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结果?

    许仙到了地府,听说了世界末rì。再然后便是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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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皇后上门

    撞开沈家侧门,一头冲到街上,也不知是谁家的仪仗正在清街。膀大腰圆的护卫布满街道两边,一见许仙冒冒失失的冲出来,就大喝一声围了上来,腰刀出鞘,一片雪亮的刀光。正要拿下这么个刺客。贵人出行,竟然让外人闯了进来,这可是极大的失责。

    杀气腾腾的侍卫头全身甲胄的跑过来,甲哗哗作响,握刀的手上青筋乱窜,被气得不轻。正要审问,发现这个刺客认识。脸上怒火一瞬间消逝无踪,比川剧变脸还快。

    要说这金陵城内,最风光的不一定是许仙,但是这一段时间里,名气最大的,绝对是他。

    五千多万两的拍卖会,皇上的干弟弟……这都不能让京师的护卫知道许仙是谁,那才真的是不用在京师呆了。

    “我当是刺客呢,原来是许公子。我这就去回报。”军官样子的人收了刀,开口笑着说道。

    “既然是认识,误会—场,还请看在年少无知的份上网开一面如何?”许仙也是笑着。

    “这个,如果是我一切好说,可娘娘是特意为你来的。”

    天哪!这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大晚上都可以出宫,又是来寻自己的娘娘,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一个。

    大脚马皇后并没有出凤撵,而是令人带上许仙,直接去了许仙的落脚处,沈家庄园。

    老实说,许仙现在最怕的便是回去,去见自己的姐姐。

    皇后娘娘驾到,早有人报了进去。许娇容早早迎在了门外,迎凤驾入房中。

    房中,许娇容与马皇后交谈的十分融洽,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不大会儿功夫,门开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跑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候在房外的许仙。

    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不过瘾,伸出手指左挫挫,右挫挫……

    搞得许仙都火了。“小丫头片子,你干什么?”

    “你叫我什么?”小女孩以手掩口,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小丫头片子。不叫你小丫头片子,难道叫你野孩子不成?”

    “大胆,本公主可是父皇的十公主,你竟然敢,竟然敢……”

    吃酒误事,实在是误事。

    “这个,公主啊!我是你父皇的干弟弟。”

    “这我知道。”十公主说。

    “知道?知道就好,我是你叔,自然可以叫你丫头片子。其实这丫头片子还有个传说。”

    “传说?什么传说?”十公主高兴地拍手,一副我要听故事的神情。

    “还是在元朝的时候,蒙古人劫掠成xìng,使得中国分外贫穷。孩子们小时候都穿开裆裤,但女孩大些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了,但给她添置新衣又一时拿不出钱来,就给孩子的裤子后面加一个帘子,叫屁股帘子,由于只用一片布片,又只给丫头使用,所以又在丫头的后面加了一个片子,叫丫头片子。”

    “幸好有了陛下,赶跑了鞑子……中国出了个朱太阳……”忽悠,可劲的忽悠。

    从来没有拍过人马屁的许仙,真拍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那野孩子呢?”十公主偏头问道。

    “野孩子,你看哪。这世上的东西还是野生的好,像那什么野山参、野味,都是野的老。这人也是一样。”

    十公主看着许仙,突然说道:“噫,你骗傻孩子呢?我这就去告诉母后。”

    魂淡!这老朱家到底是个什么基因?怎么养出这么jīng明的熊孩子!

    许仙—把没抓住,再抓,门却开了。许娇容用手指用力点了点许仙的脑门,让许仙随自己进去。

    进了门,向皇后请安。然后,静静站在一边。

    “御弟。”马皇后说,“听说你也是个有修为的,怎么拍起了陛下的马屁,叫起了太阳!”

    在后世,金太阳、银太阳的,随便你叫,也没有人问,但是这是古代。

    自董仲淑独尊儒术,便有天人感应。

    皇帝可以是天之子,可以贤明,但是“太阳”,太过了。这简直比老朱在金銮宝殿上大呼:“俺老朱是古往今天的大帅锅!”还要惊人。

    有心好好晒晒许仙的马皇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叫他进来。

    “这个难道不好吗?”许仙小声问道。

    “御弟,我知道你是高人惯了的,但是既然入世,便有入世的规矩才是。”

    马皇后来之前,是备了功课的。对许仙是高人的说法,信比不信多。不说别的,单单—个“太阳”,便想起了许多。

    几千年来,读书人都在以神权限制皇权。天子,真龙说个不停,但是却总有限制的存在。天之子,有天在;真龙,有玉帝在。

    太阳?绝对不行。盘古左眼化月亮,右眼化太阳。皇帝成了太阳?这么高的规格,还有谁管的了?

    下次再出天灾,说不定皇帝老儿把剑一拔,直接便向天开战了。

    读书人的潜规则,许仙却破了。马皇后自然不会觉得许仙会是普通人。

    许仙不是普通人是对的,但是关于太阳,绝对是马皇后想多了。

    这也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能说是时代的代差。

    不明白这—点的马皇后,自然是越看许仙越顺眼。在她看来,这高人都主动靠近了,她自然也要释出善意,不会抓着许仙“野孩子”一事不放。

    马皇后并不是—个多么美药的女人,但是却是个极为合适的国母人选。

    说话间头上的丹凤朝阳金步摇一丝不动,两弯娥眉下是一对漆黑如墨的眸,看不出表情,脸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反倒是她身后的十公主不断对着许仙做鬼脸,愤愤不平。

    马皇后没有察觉身后女儿的小动作,她仔细打量着许仙,轻启樱唇:“御弟手段果然不凡,竟然知道陛下的往事。”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许仙也是一愣,许娇容更是说道:“陛下四方征战时,汉文正在家中温书。不会知道陛下的往事的。”

    “妹妹不急,坏rì子已经过去了……”马皇后也知道自己丈夫在民间的名声不好,只是安慰许娇容,并没有再提什么往事。直到许娇容离开……

    (感谢书友“哈密奥秘投了1张评价票”)

第60章、老朱的扬名计划

    (还在榜上,感激感激。承诺必现,六小时后还有—更。)

    “做弟弟的说自己姐姐丑,实在是不对。”眼看着许娇容便离开了,马皇后却又挑起了事儿。

    “对。这帐还没有算呢?皇后嫂嫂,自从父母亡故,汉文便变得不再听话了。长嫂如母,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果然女子是极为看重美丑的生物,就是亲姐弟也不能饶过,以前夸赞的话,此时尽皆没了。

    许仙苦笑,心说:好姐姐啊!人家本来便是来刮油来的,你倒好,还直接把刀子往人家手中送。

    得到了想要的“尚方宝剑”,马皇后极为满意。

    老实说,打—个世外高人的秋风,老朱家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好在,从许娇容的字里行间里,人家是听出来了,这位“高人”异常重视亲情。

    不是为了套许娇容的话,他们又怎么会三天两头地召许娇容入宫。也只有李公甫才会猜测老朱看上了许娇容。

    “高人”是没有用的,不受人间法度约束的高人,本事越高,越是不敢用。但是如果可以套上缰笼,那就不同了。

    见缝插针,搏一把,本就是枭雄的家长便饭。

    于是大脚马皇后来了,并很大度的原谅了他们冲撞銮驾的罪过,赞扬了许老先生的英明神武,高度评价了“生子当如许汉文”,又严厉批评了许仙这个国家幼苗,在老朱的以身做则打造和谐简朴的大明王朝时,却是在逆反时代的cháo流,铺张浪费,狠狠地消耗了祖国的资源,使得祖国追赶世界—流的脚步放缓了无数年。

    而这么一个国家的主人翁,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毁在放任自流上。她老人家做为大明皇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伟大仁慈的皇后娘娘决定自己亲自教育许仙,是为恩典。择rì不如撞rì,现在就随我入宫去吧!

    当然了,作为义务教育,书本费,本皇后娘娘便不收了。身为一家人提钱多伤感情。但是,注意了,但是来了……

    长嫂如母,你还没有成家,还是嫂嫂帮你保管好了,放心,嫂嫂不会收你的保管费的。

    许仙这时候才知道,古代的银子存“银行”(这时代有钱庄无银行),是要收保管费的,就更不要想什么利息了。

    随皇后娘娘入宫,许仙的心情宛如天上刮过的寒风。别了,我的懒觉,别了,我的zì yóu,别了,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来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够只是做个样子。但是一句“长嫂如母”竟然为人道传承认可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关系竟然成了真,真的是亲人了?

    我不要啊!好麻烦的!皇家的关系就是一个大火盆,如果兄恭弟和也就算了,但是这老朱家“和”的了吗?

    许仙刚刚露出自己很忙,需要天天去工地的意思。马皇后便给了他—份奏报,关于他的奏报,每天吃了睡,喝了睡的锦衣卫奏报。

    当然,也不是一点儿正事也没有。只是看到正事篇,许仙的脸都绿了。

    上面写着许仙与李公甫吃酒时言语的正事(老朱看来)如下:

    元朝末年,徐州一带住着一位老风水先生,他的膝下有三双儿子和媳妇,朱元璋的父母在这位风水先生家里打长工,朱元璋的父亲做豆腐,朱元璋的母亲负责缝缝补补。一天,这位风水先生的儿媳问道:“公公,你整天给别人家赶风水,为什么不能给咱家也赶一赶风水,让咱家出个大官,好让咱家也风光风光。”风水先生说:“不行,恐怕咱家承受不住这个风水。”儿媳们说的次数多了,风水先生也动了心,说:“那就试试吧”。风水先生推算了一番后,在一个甲子rì的早上,领着三个儿子、牵着牛,套着拖车,来到村边一块盐碱滩上瓮鱼。别人逮鱼都是到水里去,他们爷四个却在盐碱滩上瓮鱼,所以村里许多人都来看热闹。谁知天交午时,从车辙中汪出一滩水,水里有一条一尺多长的红鲤鱼,风水先生将鱼逮到手里,高兴地说:“天助我也,大功告成,可以回家了。”

    到家后,风水先生亲自将鱼做熟,端上餐桌,他们爷四个狼吞虎咽地将鱼肉吃光。风水先生命人将鱼头和鱼骨端入后房,让其儿媳们吃,儿媳们说:“老爹真黑心,他们吃完了鱼肉,留下点鱼骨头让咱们吃,谁稀罕。”此时,朱元璋的母亲刚好来后房寻些残羹冷饭,正好,儿媳们就将鱼头和鱼骨倒给了她,让她拿回去吃。朱元璋的母亲高兴地回到自己房中,用醋将鱼头和鱼骨做了做,全部吃下了肚。一会儿,风水先生看到从后房端回来的空盘子,将儿媳们叫到跟前,问道:“你们谁吃了鱼头?”儿媳们不情愿地答道:“我们谁也没吃,而是给了咱家的长工朱家老妈子了。”风水先生大惊失sè:“说你们承受不住这个风水,就是承受不住。这个鱼头你们三个谁吃都行,为什么给了朱家老妈子?现在赶快把他两口叫来赶走,否则咱家将有塌天大祸。”吃过鱼头后,朱元璋的母亲恰恰怀了孕,她怀的正是朱元璋。此时,元朝的军师算出天下将出真龙天子,并且算出真龙天子已经坐胎,但是他的母亲吃不到天子山上的土,他的母亲也会难产死掉。于是,元朝皇帝派出一支军队驻扎到天子山,谨防行人出入。

    风水先生叫来朱元璋的父母,对他们说:“我给你们一些盘缠,你们赶快走吧,我家不能再收留你们了。”朱元璋的父亲说:“东家,你准备赶我们到哪里去呀?我们到哪儿安家呀?”风水先生说:“走吧,一直往南走,走到茅草三尺的地方,你们就可以安家了。”于是,朱元璋的父亲无奈地套上驴车,拉着老婆,挑着豆腐摊一直往南走去。一天,他们来到凤阳一带,长途的跋涉,已使他们筋疲力尽。突然,看到远处山脚下茅草齐胸高,于是,他们就在茅草里开出一片空地,搭起个窝棚住在了这里。这时,朱元璋的母亲已快临产,朱元璋的父亲便在四周卖豆腐。一天,他挑着豆腐摊来到天子山下,山上驻有军队,很是缺菜吃。于是,他就到山上去卖豆腐。将豆腐摊挑到山顶上,士兵们一看有豆腐吃,马上围了过来,不料一下子将豆腐摊碰倒在地上,豆腐都掉在了地上,那块土正好是能让真龙天子母亲顺产的土。元兵一看豆腐摊倒在了地上,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他们便让朱元璋的父亲把带土的豆腐挑出来,带回家自己吃,不带土的豆腐全部留下,卖给了士兵,并且多给些银两。朱元璋的父亲回到家后,用卖豆腐的钱买了只母鸡,把带土的豆腐简单洗洗,豆腐上带土无论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豆腐母鸡一锅炖,朱元璋的母亲吃下后,顺利地产下朱元璋。此时,元朝的军师掐指一算,算出真龙天子已经降生,气得大骂:“把守天子山的十万大军都是饭桶,天子山上的土还是让真龙天子的母亲吃到了。”此时,真龙天子已经降生。他只得让元顺帝发出一道圣旨,对全国刚出生的婴儿格杀勿论。但因朱元璋的父母是外来人口,又居住在茅草丛中,无人知晓,朱元璋又逃过此劫。

    等到朱元璋五、六岁的光景,元朝军师又算出:第二天天交午时,真龙天子将出凤阳城南门。于是,元朝皇帝又派上一支军队把守凤阳城南门。带队军官问军师:“你说的真龙天子到底是什么特征、长什么样子?”军师答道:“此人身穿红袍,脚踏乌靴,头顶青罗伞盖,跨下一匹大青马的便是。”第二天正午,只见一个小孩头顶荷叶,光着屁股,浑身通红,两脚污泥,骑着一根甘蔗,蹦蹦跳跳地出了凤阳城南门,此人便是朱元璋。带队军官一看是个小孩,便毫不介意。过了一个时辰后,军师来问军官是否有如此特征的人出城,军官答道只有一个如此模样的小孩出了城,军师说:“哎呀,正是此人。”于是,马上命军官率骑兵向朱元璋所去的方向追去,朱元璋见后面尘土飞扬,吓得急忙钻进路边的一间废弃土屋里躲避,屋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朱元璋躲好后,所有的大小蜘蛛都慌忙出来吐丝结网,等元军赶到后蛛网已经结得密不透风。元兵赶到土屋,往里一看,见蛛网完好无损,便料定屋里无人,一直往南追去,朱元璋便又逃过此一劫。以后,朱元璋做了皇帝便允许蜘蛛在皇宫里zì yóu觅食,而不予清扫。

    朱元璋的确命大,在他仈jiǔ岁时,父母双亡,朱元璋只好跟着养母生活。秋季的一天,养母让朱元璋出去拾柴禾。可是,朱元璋出去后,领着一村的小孩做游戏。他们在一个土丘上用土坷垃垒了一座金銮殿,之后,他们开始扮演“做皇帝”的游戏。朱元璋在台上坐着的时候,其他小孩向他拜倒山呼“万岁”,朱元璋在台上坐着四平八稳,没有一点事儿,可是当别的小孩扮演皇帝时,朱元璋每向他磕头时,那个小孩就一头从台上摔了下来。这个故事就叫“土丘称寡”。其中一个叫汤和的小孩被摔疼了,就高声叫嚷到:“你朱元璋什么鸟皇帝,等我长大以后,非把你推翻不可。”这时,朱元璋正在台上,大声喝道;“大胆,给我拉下去砍啦。”两个小孩,拉着汤和走到高粱地里,摘下一片高粱叶向汤和的脖子上划去,一下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溅到高粱穗上,从此以后,高粱穗就是红的了。这个故事叫“高叶斩头”。后来,朱元璋诛杀功臣,汤和因小时候被斩过头,才幸免于难。做游戏归做游戏,大人交代拾柴禾的活总得干吧,其他小孩慌着满地跑着去捡树枝树叶,惟独朱元璋原地不动,口中念念有词:“老天爷,老天爷,刮阵旋风吧,把树枝树叶都刮到我面前来吧。”朱元璋话音刚落,平地上果然刮起几阵旋风,把大堆的树枝树叶都刮到了朱元璋脚旁,朱元璋不费吹灰之力就拾满了一大篮柴禾。朱元璋干活又快回到家后又不挨大人吵,其他小孩因完不成拾柴的活计老挨大人的训斥,以后村里的小孩就不再同朱元璋一块做游戏啦。

    等到朱元璋十一、二岁的光景,养母也因病故去,朱元璋只好到村里的财主家放牛。据说当年刘伯温望天子气,一路寻访来到凤阳一带,见当地居民为人豪爽,做事干练,谈吐不俗,心中甚是欢喜,料定当地将有非同凡响的人物出现。一天,刘伯温来到朱元璋放牛的山下,远远地望见前方有一团红光升起,正是他渴望以久的天子气。走近一看这团红光是从一个放牛娃身上发出的,此时这个放牛娃正在睡觉,只见他四肢张开,形同“大”字,而他头下枕有一条扁担,正好合成个“天”字,刘伯温走上前去推推这个孩子,想叫醒他,谁知这个孩子一侧身,将扁担移到腰间,用胳膊抱着头继续睡觉,这种形状正好像个“子”字。刘伯温一怔:这人不正是未来的“天子”吗?刘伯温慌忙将这个放牛娃叫醒,一问姓名,此人正是朱元璋。刘伯温记下朱元璋的相貌特征,便又到天下去云游了。后来博学多才、能掐会算的刘伯温弃元投明,死心塌地的辅保朱元璋共创大业,是同他们这次巧遇分不开的。

    在财主家里同朱元璋一块放牛的还有另外两个小孩,其中一个便是汤和。一天傍晚在野外放牛时,朱元璋对另外两个小伙伴说:“咱们杀头小牛吃吃,长这么大没吃过牛肉,这一回要吃个过瘾。”便让汤和去村里找口锅,另一个去找把刀找些盐。等汤和两个找来锅、刀和盐后,朱元璋已经勒死了一头小牛,他们用刀砍下牛头牛尾,扒了皮,开了膛,把牛肉切成块,在小溪里洗了洗,投上盐一块放到锅里煮了起来,此时天已黑了下来。牛肉煮熟后,他们三个大吃起来,平生第一次吃到如此的美味,吃起来真是不要命。等他们吃饱后,汤和两个又将没吃完的牛肉各自送回了家。等汤和两个回来后,朱元璋领着他俩将吃剩下的牛骨、零碎同牛皮一块掩埋了起来。单独留着牛头、牛尾没埋,朱元璋说另有用处。此时天sè已快放亮,汤和说:“不好,这口锅是从村里偷来的,天一亮就不好还回去啦。”见此情形,朱元璋念念有词地说道:“老天爷,老天爷,天亮之前就不能再黑一会儿吗?”朱元璋的话音刚落,渐亮的天空果然又暗了下来,汤和趁机把锅还了回去,等他回来后天sè才又渐渐转明。这个故事是“临明一阵黑”的来历。等汤和回来之后,朱元璋就同他和另一个小伙伴将牛头钉在山头这边的山缝里,又将牛尾巴对应着牛头钉在山头那边的山缝里,布置好这一切之后,朱元璋又默默祷告一番:“土地爷,土地爷,当我们拽牛尾、牛头时,山头里边给发出两声牛叫唤。”说完之后,朱元璋亲自去试了试,当他一拽牛尾巴,山头里面果然发出两声“哞、哞”的牛叫声,朱元璋又去拽牛头,同样山头里面也发出两声“哞、哞”的牛叫声。一看自己的话应了验,朱元璋同汤和两个小伙伴兴冲冲地跑去叫财主:“东家,东家,不好啦,有一头牛跑到山头里面去啦!”财主一听慌忙跑了出去,来到山脚下一看,只见山头这边露出个牛头,山头那边杵着个牛尾巴,财主一看气笑了:“朱元璋,哪有这么长的牛身子,肯定是你仨把牛杀吃啦,却在这儿装戏法糊弄我。”朱元璋忙说:“东家,不相信你去拽拽牛尾巴,它还在里面叫唤呢。”财主果然走上前去拽拽牛尾巴,又拽拽牛头,山头里面当真发出哞哞的牛叫声,财主也拿朱元璋没辙了。这个故事叫做“杀牛悬尾”。悬尾的那座山叫做惊牛山,后来改称“金牛山”。

    财主看朱元璋给他弄丢了一头牛,决定不再收留他,准备将他赶走,朱元璋说:“东家,你赶我走可以,但你总得给我指一条活路吧。”过了几天,他们村刚好来了一家过路打烧饼的,财主说:“我跟这家打烧饼的熟识,我跟他说说,朱元璋你就跟着他过活吧,这样你天天都有烧饼吃啦。”就这样,朱元璋离开财主跟着这家打烧饼的四村游走谋生。在走着的路上朱元璋天真地问:“师傅,你让我跟着你吃什么?天天都吃烧饼吗?”打烧饼的说:“烧饼是用来做生意的,是不能随便乱吃的,要吃只能吃落炉烧饼。”可是,这位打烧饼的师傅技术特别过硬,烧饼烤熟后就是不会从炉上掉下来,只有用锅铲把它抢下来才行。头三天,朱元璋一个烧饼也没有吃到。后来朱元璋对着烧饼炉念念有词地说:“老灶爷,老灶爷,每天烧饼烤熟后你就不能给掉下来几个吗?这样也好叫我解解馋。”朱元璋说过这话之后,真是如有神助一般,每天烧饼烤熟后便会掉下来几个。朱元璋不管三七二十一对这落炉烧饼拿起来就吃,打烧饼的心疼地说:“朱元璋,你不能吃。”朱元璋反问道:“师傅,你不是说让我吃落炉烧饼吗?”打烧饼的没办法,只好看着朱元璋大快朵颐。这样一晃过了两三年,朱元璋在一次卖烧饼的时候出了点事情。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这一天他们师徒二人游走来到一座军营前,朱元璋也象他父亲一样打起了军队的主意,可能是太恨元兵的缘故吧,这一次朱元璋吆喝起来不象以往那样:“卖烧饼喽—”,“谁买烧饼—”。这一回朱元璋吆喝起来是中间拖着长音只喊两个字:“烧——饼(兵)”“烧——饼(兵)”。恰好军营里面有几个士兵正在过油炸东西吃,忽然听到外边有人喊叫:“烧——饼(兵)”“烧——饼(兵)”,听到一个“烧”字,过了半天才能听到另一个字“饼(兵)”,几个士兵非常奇怪这是在卖什么东西的,就在那里仔细听了起来,谁知时间一长,一锅油全给熬着了,几个当兵的全给烧死啦。真应了朱元璋的“烧兵”两个字啦。回去以后打烧饼的一看朱元璋烧饼没卖出去一个,反倒烧死了几个当兵的,净给他惹事,决定不再收留朱元璋,准备将他赶走。朱元璋说:“师傅,你赶我走可以,你看我举目无亲,总得给我指一条生路吧。”打烧饼的说:“这样吧,朱元璋,我跟皇觉寺的方丈交情甚好,我跟方丈说说,还是把你送到皇觉寺当和尚吧。今年凤阳一带大旱,饥荒遍地,可是皇觉寺的香火挺旺,来到寺上一定不缺吃穿。”朱元璋一看,当和尚就当和尚吧,总比白白饿死强。就这样朱元璋辞别了打烧饼的师傅来到了皇觉寺。

    朱元璋十四、五岁的时候便在皇觉寺出家当了一名小和尚,人常说:“百年三万六千rì,不及僧家半rì闲”。在寺上朱元璋也就是每天诵诵经,挑挑水,扫扫地,干些杂活。rì子过得优哉游哉,倒也舒心快活。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四年,有一天,方丈外出有事,临走时交待朱元璋:“朱元璋,我走之后,好好把罗汉堂和大雄宝殿打扫打扫,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朱元璋说:“师父,这件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等方丈走后,朱元璋便开始忙活起来,可是当他扫到罗汉塑像跟前,总感到碍事,于是顺手在这名降龙罗汉屁股上打了一扫帚,说道:“给我出去!”说也奇怪,当朱元璋说过这话之后,这个泥胎罗汉真的蹒蹒跚跚走到院里,朱元璋一看,这真不错,泥胎能够自己走出屋外,省得自己出力去搬啦,顺手朱元璋又将伏虎罗汉赶到屋外,后来,一不做二不休,朱元璋将十八个罗汉通通赶到了院子里,最后连大雄宝殿里的如来佛祖都没能幸免,也给赶到了院子里。罗汉堂和大雄宝殿里空空如也,一无遮拦,朱元璋很快就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刚刚打扫完,方丈就从外面回来啦,一看满院子的泥胎佛像,方丈惊呼道:“朱元璋,你怎么把佛像都搬出来啦!”朱元璋拍拍身上的尘土说:“师父,不是我搬出去的,是他们自己出去的。”方丈吼道:“胡说,泥胎又不是活人,它们怎么能会自己出屋!”朱元璋说:“师父,你若不信,我让它们回去就是啦。”于是朱元璋口中念念有词:“一位二位各归本位,一位二位各归本位,都请回屋吧。”朱元璋刚说完,只见泥塑的罗汉佛像真的摇摇摆摆回去一个,摇摇摆摆又回去一个,一会儿工夫十八罗汉和如来佛像全都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方丈一看大惊失sè:能让泥菩萨搬家,这样的人不是真龙天子又是什么?!想到这里方丈口中不由得念出了声:“这样的人不是真龙天子又是什么?!”出言不吉,只见晴空响了一个霹雳,一个响雷把方丈劈倒在地。因为泄露天机,老方丈被天雷夺去了xìng命。就这样朱元璋连和尚也做不成了,只好走起了他父亲的老路,来到凤阳城马员外家打起了长工。

    朱元璋十七八岁的时候成了马员外家的一名长工。马员外嫌贫爱富,对朱元璋不屑一顾。而马员外的女儿马小姐对朱元璋却心有灵犀,一见倾心。据说朱元璋和马小姐是玉皇大帝跟前的金童玉女下凡:元朝末年,政治**,盗贼蜂起,民不聊生,一片混乱。看到下界如此混乱,玉皇大帝就想派一位神仙到下界做皇帝,扭转乾坤,还人民一个清平世界。可是看到如此乱世,没有一个神仙想转世下凡的。正在这时,殿前的金童、玉女打闹到了一块儿,并且金童手中的“rì”旗,玉女手中的“月”旗搅到了一起,两个字合成了一个“明”字。见此情景,玉皇大帝灵机一动,下旨道:命金童下凡做皇帝,玉女下凡做娘娘,国号就叫“大明”。因此金童转世成了朱元璋,玉女就转世成了马娘娘。再说朱元璋在马员外家打长工,倒也十分勤快,什么活都抢着干,渐渐地赢得了马员外的好感。有一年冬天,天降大雪。马小姐十分关心朱元璋的冷暖,为了避嫌,傍晚时分,她便派丫环秋香到朱元璋的住处打探他的消息。秋香去不多时,一会儿便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小姐,不好啦!小姐,不好啦!朱元璋给冻死啦!”马小姐十分吃惊地问:“怎么会冻死?”秋香说:“回小姐,朱元璋的脸上都生虫子啦。”马小姐说:“胡说!大冬天怎么会有虫子。”秋香说:“小姐,不相信你去看看。”马小姐也顾不得那么多体面,便同秋香一起来到朱元璋的住处,一看朱元璋正在睡觉,果如秋香所言,有一条三寸长的小蛇在朱元璋脸上爬来爬去,只见这条小蛇从朱元璋的眼里钻到鼻子里,从鼻子钻到嘴里,从嘴里钻到耳朵里,又从耳朵钻回到眼里。马小姐一看明白啦,这条小蛇是真龙附体,能过五窍的是大臣,能过七窍的是天子。马小姐赶忙同秋香回绣楼抱来一床被子,搬来一把椅子,然后马小姐命秋香上前将朱元璋叫醒,朱元璋一醒,脸上的小蛇也消失了踪影。朱元璋一看马小姐来到了他的房里,慌忙问有什么事吩咐要做,马小姐叫秋香把被子放到床上,又把椅子座北朝南摆好,然后马小姐说:“朱元璋,没什么活要你去做,只是大冷的天怕你冻着,给你送来一床被子,但有一事相求:朱元璋,你必须娶我为妻,并且要封我为正宫娘娘。如若不然,把你赶出马家,并告你个调戏民女之罪,拿官示问。”其实马小姐作为大家闺秀,生得虽说不够十分漂亮俊秀,却也端庄大方,标致可人,朱元璋对她早已十分满意,只是因为地位悬殊,不敢有非分之想。一看今天这阵势,朱元璋十分高兴地说:“娶你为妻可以,封你为正宫娘娘不是胡闹吗?我现在是一个打长工的穷小子,又不是皇帝,册封一事从何说起。”马小姐说:“天子口中无戏言,即使你现在不是皇帝,那也得封我为正宫娘娘。朱元璋,快坐到椅子上去,现在就开始封我。”朱元璋没办法只好答应,然后朱元璋面南背北往椅子一坐,正sè说道:“马小姐听封,我朱元璋不当皇帝便罢,一旦我做了当朝天子,当封马小姐为昭阳正宫,钦此!”马小姐慌忙磕头谢恩。丫环秋香一看这阵势不错,也想讨一个东宫娘娘或西宫娘娘封封,于是秋香上前说道:“朱元璋,你看被子是我给你抱来的,你也得封我,封我个娘娘、妃子什么的。”朱元璋暗想,这样一来,**不就为马家所把持了吗,况且他又不喜欢秋香,朱元璋眼珠一转,说道:“秋香,我封你一个比娘娘还大的官职好不好,你就做三宫六院的掌门人吧。”秋香十分欢喜地磕头谢恩。原来这三宫六院的掌门人,就是负责三宫六院的开锁关门的,其职位还是个丫环。

    朱元璋解决了婚姻大事后,在他二十出头的时候,便出外投靠了红巾军将领郭子兴,因为朱元璋作战十分勇敢,深得郭子兴的赏识,两年之后,朱元璋便被提拔为将官之职,后来郭子兴战死,朱元璋便取代了郭子兴的位置,成为义军的一方首领,朱元璋在刘伯温,李善长,徐达,常遇chūn,胡大海等人的辅保下,剿灭了陈友谅,平定了张士诚,最后将元顺帝赶出大都,朱元璋便定都南京,国号大明,他便是明朝第一个皇帝——明太祖。

第61章、反对拍马屁

    朱元璋传奇,是许仙在和李公甫聊天打屁中讲着好玩的。

    故事本身是没有什么贬低老朱的地方,坏就坏在后世的大侃上,老朱的名家直接说了出来。一点儿避讳也没有做。而且马皇后也同样编排进去了,其本人还就在自己个身边。

    许仙这次是亲身体验到了锦衣卫的可怕,这也为他今后会弄出那么一个机关密布的房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带着这么个烫手的要命东西,许仙哪儿还有心情上课。半路上找了个肚子痛的借口,便溜了。

    只有马皇后不仅没有揭穿他,反而像是偷嘴的猫一样,—边笑容满面,一边叮咛“明rì一定要来”的话,回宫去了。

    “他nǎinǎi个熊的,死要面子,却让我受罪!”

    在看到奏报下面写有老朱的朱批:一字不改。便知道老朱的意思了。

    老朱不仅仅是个民族主义者,还是个大愤青。老朱这个大愤青在位置上,做了一件非常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给大伙面子的事。就是修家谱。

    本来么,帝王将相,按中国传统,不是踏着彩云而生,也应该是名门之后。否则,让追随你的那些人,面子往哪里摆。

    可朱愤青偏偏不认这个理。他修家谱的时候,有好心人引经据典,分析了他的所有亲属,得出一条科学结论,朱元璋是朱熹的后人。

    这可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发明。当时没有DNA分析,不像现在,能把陕西某个村的百姓,分析出古罗马基因来,让他们在血统上“高贵”一头。光凭着在文章,典籍里翻,得出这个结果,非常不容易。

    按道理,老朱至少要发人家一个科技进步奖,或最佳马屁奖才对。谁知道,家谱草案放到老朱手里,朱愤青一翻白眼,说了句,“扯淡,我他妈的连自己爷爷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他妈的是朱熹的后代。朱熹的后代能穷到买不起墓地么!”

    当时的教授们一下子傻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有人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大,您说,这该怎么写!”

    怎么写,朱家家谱从我这一代开始写。

    豪气万丈,牛人啊!

    可是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就像李唐,—个血统问题便让山东世家鄙视了一个朝代,创造xìng的诞生了“皇帝的女儿也愁嫁”。

    老李家都攀到了人老子李耳身上,仍免不了如此,更不用说老朱了。

    比起历史上人们公认的唐宗、宋祖,还有到处有人歌功颂德的康熙、乾隆,朱元璋这家伙头上的光环可弱了很多。甚至很多读书人不屑之,鄙视之,称之一农民。

    老朱从对知识分子的礼遇到杀个血流如河,这事也并不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合着你们天天骂我,我还反击不得了?不反击?老朱可是那吃亏不报的老好人?不杀你个血流如河,老朱还是老朱?

    “许公子(老朱还没有公布天下,许仙也没有爵位),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借肚子痛遁了。许仙立即便把沈万三拉上了贼船。反正这事许仙—个人是做不了。

    “什么意思,老朱想扬名了。”许仙是真的很不客气。他现在的心情也客气不起来。

    沈万三没有诧异,而是全当没听到。比起打了神像也没遇上什么怪事的朱元璋,走南闯北的沈万三这一生见的古怪事可就多了。有些甚至还参与了进去。不然,他也不会听了自己孙子的说词,便直接去找白素贞了。连怀疑一下都没有。

    世外高人别说是直接喊老朱了,就是当面骂老朱是“魂淡”,他也会装着没听见。两不得罪,这便是沈万三的生意经。

    当然了,正事也得做。“可是大人们不是献上了朱子的名谱,当时陛下不是还大骂了诸位大人吗?”

    许仙撇撇嘴说:“后悔了呗。更何况认朱熹做祖宗?朱熹与朱元璋还不知谁认谁呢?”

    现在想想,后世会有老朱的民间传说,绝非是偶然。

    要知道在古人看来,人的地位越高,权力越大,他的名讳越是一种忌讳,万万碰不得。而那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除了自家孩子不许叫自己名字外,别人无论怎样直呼其名他也无可奈何。毕竟,皇帝九五之尊、富有四海,全国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因此皇帝的忌讳很多很杂很广,除了皇帝的名字,其他还有不少,只是不同人有不同的忌讳罢了。

    比如,中国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因曾将太子之妾萧良娣囚禁下狱。萧良娣对她的残暴行为恨之入骨,发誓说:“愿阿武(则天)为老鼠,吾为猫儿,生生扼其喉!”故从此以后十分忌猫,并不准百姓家养猫宠猫。

    元代第四位皇帝元仁宗属鸡,就在登基伊始,告示民众:“有虐待鸡者,必严以处之。”后发现有一百姓宰鸡烹之,沿街叫卖,名曰“烧鸡”,被问罪并押回原籍。

    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由于出身贫苦,忌讳就格外多些。除皇帝的名讳外,许多词也犯大忌,弄不好舞文弄墨的人就会掉脑袋。

    朱元璋早年父母双亡,家中极度贫寒,曾剃了光头出家当过和尚。和尚又称“僧人”,因此他特别忌讳“光”、“秃”等字,对“僧”字当然就更忌讳了。推而广之,连跟“僧”字谐音的“生”、“笙”等字也不许用。如果谁在文章中一不小心用到这些字,一经发现,不问青红皂白,一律以“讥刺”论罪,捉来杀头。

    又因朱元璋早年参加郭子兴的队伍,靠杀人放火而起家,因此特别忌讳人家拐着弯子骂他是“贼”,他对“贼”字的jǐng惕简直到了神经过敏的地步。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给人当枪手,写上表叩谢圣恩,中有“作则垂宪”。福州府学训导林伯璟提按察使撰贺冬表,文中有“仪则天下”。常州府学正孟清也是替上司捉刀,贺表中有“圣德做则”。这洪武皇帝大概当时讲的老家濠州方言,“贼”和“则”同音,怀疑是讽刺他做过贼,便将这些拍马屁的人全部杀死。

    据史料记载,朱元璋的忌讳太多,多得连老百姓取名,都不能用某些字,如“天、国、君、臣、圣”等等,甚至“博士、大官、太医”也在禁止取名的范围之内。这么多的敏感词可把那些做大臣的吓坏了,这拍马屁风险太大了,搞不好把身家xìng命丢了。

    面对这样的君王,哪一个敢拿他的往事开涮,不怕掉脑袋啊!

    老朱自己干的,更有说服力。

    只是许仙怎么也没有想到,—场侃大山,竟然提前泄了“天机”,那故事老朱还没得空搞出来,许仙便借着酒意先嚷嚷开了。

    这么完整的故事,这么好的天授神权。再没有更合老朱心意的了。(废话!这本就是老朱的心思。)

    只是唯一不好的是,许仙都可以想到,这事一出,自己绝对会成为士林的败类、jiān佞。

    这是大明朝啊!能发展出“拍皇帝马屁的jiān,不听皇帝的忠”的大明朝啊!

    (感谢“李栋(远古)”“看似寻常宝贝”打赏100起点币。感谢“李栋(远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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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上学如入狱

    皇宫大内。虽然老朱家把这份活计交给了许仙,但是许仙能不能干好,实在是心中没底。只看老朱晚上睡在马皇后的床上,焦躁不安,便知一斑。

    “陛下可是担心这事不成?那陛下为何不接受群臣好意认了朱子。”马皇后见他如此,忍不住问道。

    “朱子?他也配?这李唐认老子为祖先,到了俺老朱却只能认—个宋人?驱除鞑虏,我的功绩如何比不得唐宗宋祖?”老朱是非常之不服气的。

    网上,很多人说,如果回到古代,他一定去宋代。因为宋朝不杀士大夫。

    但是在历史上,宋却是公认最弱—朝,至少主流上是。一个连国家都没有统一的朝代,其中一个臣子做老朱的祖先,还是硬攀上的。人老朱又怎么乐意。

    这就像后世许多人都希望别人说“你是某某的父亲”,而不乐意听到“你是某某的儿子”一样。

    马皇后听明白了老朱的意思。“那确实是不成的,—个弱国臣子如何做得陛下先祖。”

    这也就是马皇后,一般人老朱是绝对不会说的。

    没办法,这老朱是看不上朱熹,但是这朱熹在读书人中的身份地位实在是高。高到老朱也不得不是躲得起,惹不起的地步。

    听到自己皇后认可了自己的说法,老朱掏出心中话说:“许仙,他愿不愿意帮忙?”

    马皇后说:“这种小事,他应该会做的。”

    “不然,—旦那些酸书生知道了他干的,肯定会排斥他,认为他是佞臣。”

    马皇后说:“陛下无须担心!许仙是极为重视亲人的。”

    “是呀!”老朱点点头,锦衣卫的情报,他也是看了的。“希望他可以为我们所用。”

    “他,当然可以为陛下所用。”马皇后肯定说。

    “哈哈!”老朱仰天大笑,“朕一无所有,都打得神灵,发配得。为了老朱家的千秋万代,他就是再高的高人,也要为朕所用!”老朱此时此刻,豪情满怀。

    沈家的庄园一切都变了样,仆役丫鬟被指使的团团转。许娇容亲自站在门廊上指挥,刚接到女官的旨意,明rì五更就得送许仙入宫求学,到这时,许娇容也才知道许仙第—天竟然逃课了。这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的事。

    入宫求学,多么大的恩典,许仙竟然敢逃课,不行,这是绝对不允许放纵的事。

    许娇容不仅看住许仙,更是让李公甫特意请了一位饱学的儒生请教该带些什么书,甚至要不要买个书僮回来。

    还是老儒生说:没书僮,也没有丫鬟,皇宫里不许他们进去。

    许娇容这才做罢。

    悄悄回到卧室,许仙没有惊动她们,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忧。苦笑两声,自己去皇宫里就不是求学,是去接受有组织的改造,也不知皇后娘娘如何改造自己,一想到这里许仙就有些兴奋,见识过**,探讨过传销,不知道大唐的洗脑教育是如何进行的,会超越后世的邪教吗?入红尘本身便是道的印证,更何况字道本就是人道。好奇心驱使他有些希望明rì早些到来。

    鸡叫两遍,许仙一腾身从炕上窜起来,伺候他的丫鬟准备好了洗脸水,磨好了牙棍,小碟里放一撮青盐。暖暖的水敷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许娇容很高兴今天自己没叫,许仙自己就爬起来了,高兴的给许仙准备好衣服,就说:“汉文哪!这次入宫求学,是你天大的造化,一定要守规矩,听皇后娘娘的话。你若是敢再逃课,就不要认我这个姐姐。”

    许娇容的话说的极重。说得许仙苦笑不已,心说:还好是想明白了,否则这岂不是以后要跑深山老林中避世修炼去了。算了,老朱家这门亲就认下了,怎么说也是个皇帝,不能算是吃亏的。

    穿好衣服,当然是在许娇容的帮助下穿好的,这平rì的衣物还好,入宫的衣物穿戴法,看了半天,许仙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封建社会到底是如何穿身上的,太复杂了,比如穿足衣就需要光腿进行,还的用绳绑在大腿上,后世除了见女xìng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没见过男人有那么麻烦的。更何况女xìng穿的是各种丝袜,一套上就好,不像现在许娇容在许仙腿上绑了半天才弄好。而据说当老朱宣布干兄弟身份后,穿戴王服会更加麻烦。

    到时候,一个人帮手是不行的,那需要好多人才行。

    皇宫门口挂着八只硕大的牛皮灯笼照的地上一片雪白,早就有内侍来接许仙,没走金水桥,从一个黑的吓人,也长的累人的小巷里穿过。在接过许仙送上的两银饼,内侍也打开话匣。原来这条道叫甬道,环绕整个皇宫,类似后世的环城路,只是这里只环皇宫而已,自己上学的地方叫任chūn坊,是天下大儒专门给皇,皇女上课的地方。有时候陛下,皇后娘娘也会去听几节课,顺便教导一下自己的子女。

    “名字不好,叫什么任chūn坊,有些像jì馆的名字。”嘴上虽然这样嘀咕脚下却不敢慢下来,没听见一声悠扬的金钟声传来,那就是上课的信号。

    晚了,在将要入门的时候一个三绺长须的老儒背着手缓缓走来,不敢学后世挤进去,只好老老实实的躬身站在外面,等待老儒教训。老儒倒是一位风趣的人拈着长须说:“老夫闻听有十里迎师者,不想今rì见到三丈迎师,实在是让老夫心怀大慰,只是rì后不得如此,若有再犯,戒尺十下,进去吧。”给老儒躬身一礼,许仙快步进入教室。

    压力真是山大。修真了,高人了都,见了老师,还是压力山大。

    呜呼哀哉!后世的教育别的不敢说,“老师”二字却是绝对深入人心。

    别管你是干什么,多久没见老师了。再见面,也是心中难免一哆嗦(看书的诸君,不信的大可以试试)。

    进了课堂,—群小屁孩。坐在前排的竟然是朱允文。

    也是,封建社会君君臣臣的那—套。不要看俺辈分小,俺可是皇长孙。

    许仙在边边角角找了个空位便坐了下来。至于老儒说的什么“陛下御弟,除嫡长外,当居上位”,完全的是抛之脑后。

    跑老师眼皮底下排排坐,傻子才干呢?如果朱棣也来,跑未来明成祖上首坐,还有点成就感。可人朱棣早出宫建府去了。除了朱棣,剩下的一堆小屁孩,占他们便宜也开心不起来。

    所以,坐那干吗?真考状元不成?

第63章、低调了,全满意了

    许仙刚刚坐下,老儒就进了屋,先轻咳一声说:“今rì你们有了位新的同窗,当互相友爱,位高者不得凌辱,勇力者不得持强,聪慧者不得狡狯,汝等可明白?”一屋的男男女女恭声应是。

    然后那老儒便摇头晃脑的讲起了课来。说是讲,其实也就是他自己个吟诵。完全没有问许仙课业的意思。也是,老朱的教育方针是除继承人外,其他王爷奔着猪养,许仙显然称不上老朱的继承人,哪怕是他的御弟。

    不过许仙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乐得轻松。京师都城,煞气最浓的竟然是皇宫?许仙哪儿会跟老朱客气,食煞炼体。反正这煞气对不会用的人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丁点儿的好处。

    中间似乎停了—下,又进来个胖子。

    除此之外,就是许仙不远处的两个窃窃私语的小萝莉了。

    “十姐,这样不好吧?”开口劝说的,是年幼文静的十三公主。

    “不好?有什么不好?这家伙上课睡觉,当然要报告老师。”这—位便是那位许仙曾叫人小丫头片子的十公主。只为这声称呼,她至今是余怒难消。

    “可是十姐,他分明是在认真听讲啊!”十三公主看看许仙,危襟正坐,全神贯注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睡觉。

    “我在书上看过,这叫睁眼睡觉。听我的,准没错。”十公主急了,不免大声些。

    “公主殿下,可是黄某讲错了什么?”这一下讲课侍讲不得不停了下来。

    糟了!十公主心中一惊,声音大了。还偏偏是黄子澄的课。

    黄子澄会试第一、殿试第三、探花及第。授翰林编修,升修撰,迁任chūn坊讲读官,伴读东宫,课教太孙。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是个有名的愚夫子。

    十公主惹了他,当场便慌了,玉手—指许仙道:“是他,他上课睡觉。”

    黄子澄说:“他,他是何人?对长辈不敬当杖责。伸出手来。”

    这是要打手心了。可是十公主敢不从吗?

    “啪啪啪……”

    “公主尊贵,今以戒尺打手心十下以代杖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黄子澄在循私枉法呢?

    然则十公主红中带青的手心说明,黄子澄这家伙绝对没有手软,是真打。

    看到十姐遭戒尺打手心,十三公主吓得不敢出声。

    十公主紧咬贝齿,强忍疼痛。“他……不,王叔睡堂。”看黄子澄又举戒尺,十公主立即改口。心中更是恨极了说:害我挨打,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得,无缘无故便结了仇敌了。

    黄子澄说:“许公子,你是高人弟子。”这是老朱两口子为许仙安排的身份,一个可以带许仙进宫洗脑的身份。

    不然,直接是高人,哪个敢教导高人?高人还用教导吗?

    “不知刚才在下讲了什么?”黄子澄讲了什么。

    许仙笑了笑,说:“高人弟子不敢当,师从先贤罢了。方才讲的是班固《太甲篇》……”

    许仙一字不漏的娓娓背诵了起来。

    字道的好处便在于,只要是你不是胡说八道,什么意义都没有。耳朵听到了,便可以复述。

    许仙现在在哪?在皇宫洗脑。他又怎么会表现得格格不入,就是真在睡堂,也要低调的睡堂,至少不会让老师看出来。

    许仙不知道他的“低调”可是让大脚马皇后笑歪了嘴巴。我大明还真是洪福齐天,老天爷把这样一个活宝送到手里,想不兴盛都难啊!这从暴秦到蒙元,可有驯化仙人的吗?即便不是仙人,也是高人。大明朝拥有他,还愁不千秋万代。

    不提马皇后去向老朱报喜,汇报驯化之功。也不提老朱高兴之下再去找多少的愚夫子来,单单说沈家庄园外。

    “可恶的猫,你总算舍得出来了?竟然用驱妖符对付我们!”小青死死地抓住猫的脖子。

    地上摆了一地的好菜,以鱼居多,全都是猫爱吃的。也就是说,不是驱妖符没用,实在是猫自己个嘴馋,跑出了屋子。

    但是猫却很气,气小青。心说:太jiān诈了!不让众鬼请吃请喝,原来是在这算计我了。

    显然她是没有看清自己嘴馋的本xìng。

    “一口,青姑娘,给我吃—口!”

    鱼肉绕一绕,本xìng便现了,什么生气,什么不满尽皆是抛之脑后,现在只有是吃最重要。

    “那你答应的事呢?”小青不给,抓回身边,先问正事。

    “做了,做了,真的。”猫急急地,想挣脱小青的手。

    “哦?那你做了什么事?”

    小青是蛇,猫知道不骗过小青,她是挣不开的,只会是越挣扎越紧。“来,你去看看,看看屋中。”

    “切!想骗本姑娘入瓮,本姑娘还没那么傻。”

    “不是的,是许仙的银子尽皆让皇帝老儿收去了。”

    “什么?不可能!”

    “不信,你去看啊!”

    “去。”小青一伸手,从她衣袖中电shè出两条竹叶青蛇。

    蛇入了屋子,又出来,在小青手上“嘶嘶”叫着。小青再顾不上猫,转身便走。

    再出现已经是到了保安堂中。“姐姐,姐姐,不好了,官人的银子全让皇帝老儿抢去了。”

    “抢去了?你说什么?这朱元璋自有开国之君的相貌,开国君王的气度,又怎么会强抢臣子的家财。”白素贞摇头不信。

    “姐姐,是真的,我已经查探过了。官人的银子全没了。”小青把她看到的尽皆说了。

    “开国之君,按理不会啊!”白素贞自是相信小青的,但是这却说不通了。“难道是……”白素贞看着眼前的药炉,恍然大悟。

    “姐姐,你想到了什么?”

    “是煞气。青儿我与你说过官人身上有煞气。”

    “是的,说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白素贞说:“天地伊始有清浊二气,煞气乃是浊气之浊,一切不幸不好的聚合体。显然这煞气影响到了他。”

    “噫!太好了!”小青拍手笑道,高兴得很。

    “好?如何会是好字?”白素贞追问。

    小青见姐姐当局者迷,故意卖关子提醒说:“又和从前—样了,如何当不得‘好’字?”

    “和从前一样?”白素贞追问。

    (感谢“李栋(远古)”的慷慨打賞);

第64章、老朱太欺负人了

    “官人又变蠢了,一事无成了,这还不是与从前—样。”小青开心极了。不要看她以前几世总是嫌弃许仙傻里傻气的,但那是没有比较,与今世的许仙—比,她竟怀念起那傻里傻气的许官人来了。

    用后世话来说,那就是现在的许仙太幸福了,帮起他来,实在是没有报恩的感觉,没有了前九世的成就感。

    “青儿。”白素贞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你怎能做这幸灾乐祸的形态,嘲弄官人的不幸。”

    青儿有心憋住,却还是笑了:“是是是,青儿是不应该嘲弄官人。现在,青儿要去救助官人了。”说着便飞走了,只远远传声道,“青儿还是喜欢这需要救助的许官人。”

    白素贞没有去拦小青,而是看着炉上的药,迟疑着……

    最终,她也没有打破药罐。

    是她不喜欢傻里傻气的许仙吗?不,她喜欢。

    俗语有云:男人靠奋斗,来拥有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来拥有天下。

    傻里傻气的许仙,才有征服感,现在的许仙没有。白素贞如何会不懂?但她不能够,只因为她是报恩的白素贞,不是骗人的魔鬼。

    许仙也好,老朱也好,都没有想过他们身边竟然有个偷儿在晃荡,小青。

    有了这许多的银子,看着这一车车的金银堆出的金山银海。老朱自然气吞山河,大笔—挥:不行!朕的都城不能这么小家子气,改,要改大,要改得大气磅礴,这才配得上朕的身份。

    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暴发户?看看老朱新拟定的造家计划。

    仅承担造城砖的单位就有1部(工部)、3卫(横海、豹韬、飞熊)、28府(州)、118个县、3个镇。他们按照统一的规格尺寸,烧造大型城砖,运送南京。砖的质量很高,上面刻有造砖府县、监造官员和工匠的姓名、年月。砖的长度一般在40至45厘米,宽度在20厘米左右,厚度约10厘米,重量从10余公斤到20余公斤不等。大部分都是质地较为细密的青灰sè砖。大部分的城墙都先用花岗岩或石灰岩的条石做基础,上面再用大砖垒砌内外两壁和顶部,内外壁之间常用碎砖、砾石和黄土层层夯实。城墙顶部和内外两壁的砖缝里,都浇灌一种“夹浆”。这种夹浆用石灰、糯米汁(或高粱汁)或再加桐油掺和而成,凝固后黏着力非常强,能够使城墙经久不坏。

    南京聚宝门建好了,也改了,改为四重券式门洞建成的南京城,南北长,东西窄,把建康故城、南唐金陵城、石头城和历代设置的几个作为州府治所的小城,统统包进南京城里。可以说是集南京历史上各代城池之大成。

    更改后的南京城分宫城、皇城、京城、外廓城四层。南京城突破了中国古代都城采取方形规则,宫城位于都城中部偏北的旧制,因地制宜,根据实际地理形势和防守需要筑城,使全城呈南北狭长、东西略窄的不规则形状,并将宫城单独置于都城东部。

    更改后的南京城墙藏军洞城墙依山傍水,高度和宽度因地制宜,不求一致。最高处达60米,最低处仅10多米。厚度最宽处达25米,一般在7~10米之间。

    其城墙城门更是扩为城门13座,水关2座。城墙上的垛口增为13616个,窝铺200余座,以供军事防守之用。

    在城的zhōng yāng还建有钟楼和鼓楼。城门的上部都有高耸的城楼,而以聚宝门最为雄伟。聚宝、三山和通济三座城门各有城墙四道,每两道之间的空间称为“瓮城”,可作为战时的防守之用。聚宝门是这些城门中最坚固的一个,城楼以下部分基本保存完整,而且有所谓“藏军洞”这样的特殊设施。

    “藏军洞”实际上就是里端封闭的砖券门洞,在战时可供兵士休息和用来存放军事物资。这种“藏军洞”在聚宝门最南一道的城墙上计有两层共13个,左右两侧的城墙下部又各有7个,加起来共有27个。按照新的规划,每洞可容纳兵士百人以上,共可藏兵达3000人以上。每座城门都有内外两道门,外面一道是从城头上放下来的“千斤闸”,具有坚固的防御作用;里面一道则是木质再加铁皮做成的两扇大门。在平时,行人车马都从城门洞里通过。

    宫城也是加大加长。

    宫城南北长5里,东西宽4里,呈四方形。有午门,东安、西安、北安门。外有护城河围绕。南面的正门叫“洪武门”,后边是一条纵贯南北的宽广的御道。御道的尽头是“外五龙桥”,桥北是“紫金城”。“紫金城”的正门是承天门。接着是端门和午门。在承天门、端门和午门以东,有祭祀皇帝祖先的太庙,以西有祭祀主宰国家命运之神的社稷坛。午门以内是“前朝”。位于中轴线上的三座主要大殿是“奉天殿”、“华盖殿”和“谨身殿”,通称为“三大殿”。三大殿的东边是“文华殿”,西边是“武英殿”,还有左右对称的“文楼”和“武楼”。文华殿的东侧,有“东华门”,武英殿的西侧,有“西华门”。三大殿以北是“后廷”——皇帝rì常生活起居的地方,包括奉先殿、柔仪殿、chūn和殿、乾清宫、坤宁宫和御花园,直到后宰门的玉带河为止。

    这样的建城计划,其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简直是不敢想象。

    新的建城计划一出来,立即便惹恼了许仙。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花费的是自己的银子,更可恶的是这老朱魂淡真真是天生的枭雄,你把城池扩大了,竟然也不给自己打个折扣,还是1/3。

    拿别人的银子耍阔气,还把别人捎带上,这放谁身上不火大。再加上一大早还来了—个挑拨的-沈万三一早便来了。

    “许公子,你看这事,陛下得了许公子的银子,立时便更改了都城的建城计划。这一来,先前所建尽皆做废不说。这重新买料花费更是庞大,你我两家便要助建三之有二,实在是不堪重负。”

    一席话说得几如罪人一样,哑口无言不说,还有着—股自己牵连了别人之感。

    许仙毕竟是少年心xìng,什么低调,什么入世?爷不伺候了。

    借着入宫求学的牌子,许仙直接找老朱去了。而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应侍卫宫娥纷纷闪躲,竟是无一阻拦。

第65章、逼迫法子

    御书房外,是—个人影都没有。只看外面如此,根本不会认为老朱在此,然则那么浓厚的煞气交缠着龙气,无不说明老朱就在这儿。

    许仙向前走去,怒气冲冲的,却偶然间听到。“皇后,朕到底做的是对是错?”

    马皇后说:“陛下下旨官府为天下穷人建房,这是功德,怎么是错。”

    老朱的声音。“可是这银子并不是朕的啊!是皇后你说代为保管的。”

    许仙没有再前进,而是后退。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着,诉说着整件事,诉说着唯一一位主动为全国穷人盖房子的皇帝的作为。

    不知说了多久,似乎觉得许仙离开了。老朱才小声问道:“他离开了吗?”

    马皇后说:“想必是离开了。”一边说着,—边打开门去看。

    老朱微眯着眼,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马皇后打开门,便见一道人影快速离去。是许仙,叫到开门声也才真正离开的许仙。

    许仙本应早就离去,但是这一路的畅行无阻,引发了他的怀疑,远远地倾听。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老朱与马皇后合演了这么出戏。

    说是演戏,却也不十分正确。

    《明太祖实录》第92卷写道,洪武七年农历八月,朱元璋给南京的官员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们找一块空闲土地,盖260间瓦房,供没有住房的南京人居住。

    一个月后,他又给上海(当时叫华亭县)的官员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们对宋朝留下来的居养院进行翻修,修好后让没有住房的上海人居住。

    这两道旨意下发之后,南京和上海的地方官很快地执行了。朱元璋很高兴,认为试点成功,在当年年底,又给zhōng yāng的官员下了一道旨意:“令天下郡县访穷民,无告者,月给以衣食,无依者,给以屋舍。”(《明太祖实录》卷93)也就是说,凡没饭吃的,国家给饭食;没衣服穿的,国家给衣服;没房子住的,国家给房子。而且要求全国各地都得这么做。当时有官员办不到办不好,朱元璋说:“尔等为辅相,当体朕怀,不可使天下有一夫之不获也。”(《明太祖实录》卷95)

    在大明朝便开始了国家福利工程,虽然后来人死政亡,但作为中国古代皇帝,他是第一个逼着官员在全国范围内给穷人盖房的皇帝,也是唯一的一个,就无疑是极为难得了。

    这是后世历史明确记载了的,就是经历了某个鞑子王朝也无法抹去的。

    面对这样的皇帝,虽然有些坑蒙拐骗,但是许仙也无法再找他算帐。火气,就这么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直到许仙遇上了这么一个人,—个趴在地上的人。

    人是昏倒的,没有生命危险。见他身着锦衣,许仙弄醒了他问道:“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地听,监视……”刚刚醒转,没反应过来,看到许仙立即闭口不言。甚至露出害怕的神情。

    见他如此,许仙只好不再询问,放他离开。

    有心回家,想了想,还是去了任chūn坊,虽然已经过了上裸的钟点。进去后,老师不在。问了朱允文才知道今天是自习。

    许仙还能再说什么呢?老朱已经都安排得这么周到了。

    朱允文却问道:“王叔公,你是不是再做些那什么冰淇凌?”

    “所有的nǎi都让你拉走了,这么快便吃光了!”虽然认为老朱是个好皇帝,但是这不等于许仙就不再生气。

    实在是老朱一家干得太过火了,银子要,吃的也要。这真的是皇帝?不是乞丐?

    朱允文委曲说:“那都是皇nǎinǎi要的,我也只留了一桶。”

    “哼!没功夫理你!”

    人老朱本就是乞丐出身,这使得这一家子都有些无赖xìng子。

    银子不够了,城又扩大了,许仙不得不想办法解决。

    朱允文见许仙不理会自己,主动靠了过来。“王叔公,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发明水泥了。你以为我是你老朱家,用得起糯米汁加桐油!”

    怨念,绝对的怨念。至少朱允文便看得到许仙身上无穷的怨念。

    身为皇长孙,朱允文自然知道自己皇祖父的所做所为,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许仙见他不出声,直接开起了地图炮。“干这么浪费的事,难怪你们老朱家会穷死,会遇上小冰河期。”

    这是话赶话的发泄,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朱允文把今天裸堂发生的事向老朱回报以后,老朱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朕这个王弟还是非常向着我们朱家的。”

    一个穷死,一个小冰河期……诚然小冰河期老朱是听不懂,但是老朱却分析出了许仙向着自家的意向。不然为什么要提醒自家“穷”和遇上什么“小冰河期”。

    “皇祖父,既然王叔公认可了咱们,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对他好些,不要再逼迫皇叔了。”

    朱允文随他父亲,自小接受儒学教育,是个诚人君子。强逼人的事,他实在是做不下来。

    “不逼?你皇叔是个高人。”老朱承认了,当看到那么多的银子时,他便不得不承认。“不逼他,他会拿出法子来?就像是你手中的水泥一样,不逼他会拿出来?”

    朱允文说:“咱们可以说,可以向他要。既然是—家人了,想必皇叔公是不会不答应的。”

    “要?怎么要?这水泥,这小冰河期,谁懂,哪个听说过。”老朱叹息着。

    朱允文无话可说,看着老朱叹息无奈的神情,朱允文还能说什么。

    这一番对话,同时也传入了燕王府。

    密室中的人不多,只有个光头和尚与朱棣。

    其实自许仙有了五千多万两银子,朱棣便注意到他了。“想不到他竟然是真的高人。大师,你说这么多银子,咱们是不是可以请父皇拨下我燕王府一点儿。”

    这光头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许仙曾经遇见过的姚广孝。

    有意思的是,这姚广孝还是朱元璋选进来的。历史上是朱元璋选高僧侍诸王,为已故马皇后诵经荐福。

    世人不知道的是,姚广孝却是早早地,在这之前,便经人举荐成为燕王朱棣的重要谋士。

    (感谢“李栋(远古)”的慷慨打賞);

本书的力量体系

首先声明,本书不是传统的升级练级体系。那么本书的力量体系是什么呢?

    浊气。对,就是这个。主角特有的浊气吸收能力,重走通天之路,吸浊解垢,仙神飞升之宝,就是这个。浊气(天仙、玄仙无法飞升)、煞气(金仙受影响)、玄天煞气(大罗金仙受影响)、先天煞气(斩尸不能)……等。

    主角自保能力,气运屋器、村器、城器、国器等。

    PS:新的体系,不足之处,欢迎指证。;

第66章、他乡遇同年

    姚广孝沉默许久,说道:“恐怕是不妥。陛下有万丈雄心建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石头城,只怕这银子是不会下拨的。”

    “那怎么办?本王即将就藩燕地,听说那里极为贫穷的。”此时的燕王朱棣还是一位没有就藩的少年,什么野心,什么反心都是后期培养的。

    他现在只想讨些银子,好好地打造他的封地。

    毕竟老朱的教育不是做假的。

    朱元璋称帝的第一年,就在宫中修建了大本堂。作为太子和诸弟学习的场所。堂中藏有大量历代图籍,供他弟兄们观览。征聘各地名儒,轮班授课,教育太子和诸王。师傅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儒,其中如宋濂。他前后十几年,向太子和诸王讲四书五经,讲封建礼法,一举一动都要合封建礼仪。

    姚广孝说:“殿下,陛下讨不来,殿下可以找找这位王叔。”

    “这行吗?”

    “殿下,他是高人,好东西层出不穷,只要讨得—件……”

    在其他皇子还没有弄清许仙拥有多少好东西前,朱棣已经打起了他的主意。

    只不过现在的许仙是打定了低调的主意,朱棣想得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好事。

    老朱两口子也许是认为自己的教导有效了,又或者是怕会过尤不及。对许仙展开了半天上课,半天zì yóu活动的政策。

    出了皇宫,许仙却发觉自己竟然无所事事了。科考没自己的事了;工地上,水泥没有烧制出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姐姐许娇容有了李公甫;白素贞……

    真的是白素贞。“白姑娘,你怎么来了?”人迎上去,双眼紧闭,心中不断背诵着白素贞的美,以文字代替双眼,以文字代替自己的思绪。

    “许公子,你实在是太不冷静了,你怎么能独闯皇宫?”当小青告诉白素贞,许仙气冲冲地闯了皇宫,白素贞便急忙赶来,什么煞气也顾不上了。

    若不是初代帝王的龙气太过强势,足以压制白素贞,就是这皇宫她也会闯上一闯。

    许仙笑笑,没有说话。心想:有人关怀的感觉真好!真是恨不能夺了白素贞。

    “来,把这汤喝了。”白素贞送上她熬炼的汤药,不给许仙反对,就让他喝。

    “这是什么?好苦!”只一口,许仙便差点儿吐了。苦,实在是苦得很。

    “良药苦口利于行。你也是个大夫,怎么还怕药苦口。”白素贞笑道。第十世了,怎么看许仙的糗态都是看不厌的。

    许仙就是许仙。幸好这汤药没有丢弃。本身修道,竟然还会沾染煞气。

    在白素贞看来,许仙就是她那个一事无成的许仙。不然,凡修道的,哪个不知道煞气的可怕。

    就拿许仙来说。独闯皇宫?煞气,绝对是煞气影响到了。

    当然了,白素贞也不会故意去挑许仙的伤痕,问他在哪儿沾染到的煞气。

    硬逼着许仙把药喝了,就像是老婆在逼老公—样。

    逼着许仙喝光,白素贞喜滋滋地去了,她打算熬炼更多。

    小青见了,问道:“姐姐,药不对?”白素贞的药往往都是药到病除的,见白素贞回了又炼制,立即问道。

    白素贞说:“药对,却是少了,只化开一丝,一份药不够,需要长期调理。”

    小青说:“姐姐就没有问他如何染得上这煞气的?”

    白素贞白了小青一眼。“他若是知道,还会是官人?”

    小青拍头乐道:“差点儿忘了,姐姐的许大官人永远都是傻里傻气的!咯咯。”

    小青幸灾乐祸,又惹白素贞的白眼。不过最终白素贞也笑了。

    不同的人,幸福也不同。

    一起吃吃家常便饭,时不时发现—把许仙干的糊涂事,帮助他,解决它。这便是白素贞的幸福了。

    傻里傻气什么的,现在的许仙是没空去想了。他一个后世人,吃的药物不是片,便是包有糖衣。苦苦的汤汁,他是从来没有喝过。

    许仙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嘴巴都要苦掉了,他需要水,水……

    “茶馆,水,给我水。”许仙一头扎进茶馆之中,叫上壶茶,便立即用来漱口。

    “咦?这不是许仙吗?”一声惊呼,引得许仙抬起头来。

    “方年兄。”方程?

    原许仙的记忆涌来:方程,许仙的同年,在私塾里,与许仙关系不错。只是后来,许仙把更多的jīng力放在了医书上,也便疏远了关系。

    几年不见这方程倒是更胖了不少。

    “汉文,你怎么在这?”方程非常高兴。古人吗?他乡遇故知。

    看到他来,许仙也很开心,解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是善意的谎言。他本是来科考,只不过现在考不成了。许仙也没有逢人说,自己是朱元璋弟弟的习惯。

    “噫!汉文,你终于开窍了!”许仙的回答,方程很是高兴。

    这许仙自父母双亡,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宅男,什么地方都不去,只呆在家中。当时方程可是邀了许仙不知多少次,都邀不出来。

    “走走走。”兴奋之下,牵了许仙的手便走。

    “方年兄,这是去哪?”许仙问道。

    “自然是见见同年了。”方程边走边说,“这么些年来,多少同年,汉文你都错过了。”

    在古代,这同年之间的关系是极为重要的。平rì里,是一群玩伴;朝堂上,是天然的盟友。就是混到孔乙己那份上,也可以靠打同年的秋风活下去。

    君子有通财之谊,按儒学说法,我这同年来了,怎么着也得包上一份程谊。

    自己没有这银子也就算了,如果有也不给,那这人在士林的名声便坏了,很难再立足士林。

    方程拖着许仙刚刚起步,却又有人叫道:“汉文,汉文!”

    平rì里没有故旧,怎么今天全都到了。许仙怀疑着抬头看去,这一看,竟然是不认识的。

    方程回头看着许仙,发现他竟然不认识,不由摇头咳嗽一声说:“汉文,这位是李捕的妹……”

    “咳!”那翩翩公子也咳了一声,打断了方程的介绍,自己介绍自己道,“在下李公甫的弟弟李,李公文。”

    李公甫还有弟弟吗?

    许仙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没有。《白蛇传》中李公甫是没有弟弟的。不过许仙又一想,这又不是《白蛇传》,这是轮回的《白蛇传》,从大宋到明朝,也不知轮了多少世了。有个弟弟也不稀奇吧!

第67章、故人的炫耀心

    许仙这样想着,不觉点了点头。

    方程却是吓了一跳,有心提醒许仙—句,这“李公文”却在一旁看着。

    他心想:“李公文”,多么假的名字。许仙竟然相信?哦,是了,许仙是憋在家中憋久了,是完完全全忘了她的厉害。

    不知不觉间,方程躲在了一边。实在是怕啊!

    游水,她会装水鬼吓唬人。打她吧,她老哥是捕快,她也是学了—身的功夫。他与许仙两个反倒让她打得嗷嗷叫。

    忘了?这些全不记得了?

    方程竟没有从许仙眼中看到—丝的惧怕。坏了,坏了,今天出门没有看皇历,灾祸到了。

    那李公文问道:“对了,你们这是去哪?”

    “方兄……”许仙刚开口,方程便急急说道,“不,不去哪?随便逛逛,随便逛逛。”

    看他焦急的样子,仿佛这李公文是洪水猛兽一般。

    许仙正奇怪这李公甫的家人怎么会那么遭人怕,却是又听到。“许仙,你也到了。”

    国字脸,—身上好的儒衫,手持纸扇摇啊摇的。

    这一位,许仙认识,许功名。现任许家村村长的儿子。

    还是元朝时,许功名借了许仙老爹的功名荫了个读书的名头。那时候,他们这堂兄弟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可是自从许父死后,再加上他考上了秀才,也便到了现在这步。

    “是你?你也到了?”许仙点点头。

    “怎么?只你能来?我就来不得。”许功名这一辈子最嫉妒的便是许仙。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享受一切,就凭他有一个秀才父亲。现在我也是秀才了。

    老爹还说别争,不争行吗?我不过是求了学官大人,这不也得了这进京赴考的名额了。

    “对了,汉文。我是不知你是怎么入的京,但是我却是正儿八经的考生名额!”他很骄傲,完全不提他怎么求的学官。

    “功名,你不要太过份了!”方程挺身而出。

    许仙却拉住了他,没什么好气的。

    许功名见许仙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反而有了火气。但是一看到他们身边的人(李公文),也是不免一哆嗦。

    没别的,怕啊!这许功名没少让她修理过。

    许功名眼珠子—转,亲密笑道:“汉文,都是自家人,过去的就过去。这次无论你我,哪一个金榜题名,都是我许氏的幸事。走,为兄为你介绍同乡同年去。”

    非常热情,不是脸没有换,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方程一把抓住许仙,小声说:“小心有诈!”

    不想那李公文却大大方方说:“不要怕,有我呢?他敢耍诈,我就教教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说着亮出娇嫩的拳头,意气风发,就像是一个代小弟出头的老大模样。

    她说要去。方程乖乖跟在后面,倒是真成了小弟。

    许仙问道:“他的功夫很好吗?”

    方程哭丧着脸说:“就咱们这样的,打那么百八十个,绝无问题。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许仙问。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我也希望能不记得。”方程自言自语,不再出声了。

    其实这读书人所在的地方,无非是两个地方,—个是同乡会馆,这是地方上的乡绅特意为读书人建的。

    在这里吃住都是不花钱的,这有点像后世的某某驻京办事处。

    不同的是,办事处是直接与官员打交道,而同乡会馆却是在未来的准官员身上打交道。

    钱塘属杭州,其会馆自然是—副水乡气息。木制的楼阁,其中假山水榭,典型的水乡园林。

    放在后世,不要说住了,绝对是一处旅游景点。

    “各位看看,谁来了?”还没有进去,只是在大门口,便叫嚷开了。许功名大声道:“大家请看!全天下唯一的童生,赴京赶考的许仙许汉文才子到!”

    他这绝对不是真心在夸赞许仙,而是把许仙架在火上烧。

    官字两个口,在没有老朱的允许下,许仙赴京赶考的理由自然是要多光明正大,有多光明正大,什么才子,什么天才……就没有不敢说的。

    至于这京中发生的事。拜托,这是古代,消息哪儿传得那么快的。

    老朱的干弟弟,目前只有老朱一家知道,并没有公布。至于拍宝会,里里外外都是沈万三在忙活。就是许仙去了现场。

    —个穷书生,—个沈万三,宝物是谁的,还用问吗?

    只是更加感慨这沈万三的财大气粗罢了,助筑了三分之一,又来了三分之一。

    当老朱喊出了许仙“御弟”身份后,这大明上下立即便认定了沈万三的三分之二。

    这是老朱的宣传。既然要树立自己不忘恩负义的典型,许仙的银子什么的,老朱是绝对不能承认拿了的。

    五千多万两银子啊!这从古至少,就是十个王爷也不值这么的银子。

    这事一旦漏出去。别人是信他报恩呢?还是信他自己亲人都不放过?

    不要忘了,老朱在民间的名声可不好,他也好不起来。

    这从古到今,掌握住话语权的是什么人?有钱人。就是士大夫,也得是有钱的士大夫。谁见过有穷光蛋读书人拥有话语权的?就是写大字报,你也得有钱买纸不是?

    老朱是什么人?他是个极恶有钱人的愤青。

    老朱的工薪金一提出来,就有“专家”跳了出来。说了一番非常有趣的大道理。中国这片土地上,自古自然科学家和社会科学家都不多,但专家却非常普及,并且专家们的道理,总是让小民们无法反驳。

    专家们给朱元璋开出的药方是,提高官员俸禄。他们认为,贪官层出不穷,是因为官俸太低廉。以当时的物价,官员的俸禄的确不高,大概是玖拾石米。所以,清廉的官员,生活肯定不会太好。海瑞吃不起肉的故事流传至今,以清廉的反证,为当时其他人的贪污行为,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专家们引经据典,要求朱元璋高薪养廉,但朱大愤青却不糊涂。他当过农民,要过饭,知道在明初的银价。明初的银子价格,与明代晚期,海瑞时代没有可比xìng。当时中原受蒙古人近百年的盘剥,地广人稀,银子价格和粮食价格都贵得离谱。玖拾石大米,折合为白银,大概是六十两银子。而当时上好的农田,每亩大概卖银一两。也就是一个县官如果不贪污,光凭工资,每年的收益是六十亩地,(县官履任不可带家属,他的伙食,按当时规定是地方报销)。

    六十亩地,对于毕生目标为“三十亩地一头牛”的农民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这就像某些官员天天说公务员工资低廉,对于农民来说,公务员一年的工资,已经够他赚一辈子。

    专家们也知道朱愤青不好糊弄,振振有辞地解释,官员都是读书人,价值比农民高。换成我们现在高薪养廉的说法,就是官员的是jīng英,收入和劳动付出要成正比。

    这句话够蒙人的。结果,朱大愤青当时就打了个比方,他说:如果某掌柜的雇佣了伙计,这个伙计嫌薪水低廉。可以请辞。但薪水低,不能成为贪污的理由。

    当时,群臣们是无话。但是老朱也知道自己的名声是臭大街了。

    历史上,由于没有许仙,老朱刷名声的努力不见效,也就一条道走到黑了。

    当然这是扯远了。用后世的说法就是:许仙的—切已经是绝密了,老百姓是绝对不知道的。

第68章、无题

    读书人都是骄傲的。文人相轻,说的就是他们。

    这一大堆的举人,秀才都是极少,冷不丁冒出来个童生来,这份腻味劲就别提了。

    不喜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骄傲的,昂着头,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等着许仙的拜见。

    本来便是为人强拖来的,许仙自然不会由着他们的xìng子。你们不待见我,我正好当你们不存在。

    找了—处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点了酒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杭州在此时不仅是景sè美,同时也是天下数—数二的富裕之地。

    新朝科举,这准官员们的伙食自然是差不了。反正许仙是吃得很开心,自从貂蝉回了画中休养,许仙就再没吃过这么开心的了。

    当然这并不等于这里的厨师便强过貂蝉。只要想—想,困在—处地方两千年左右,找寻—切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做。

    别说—明代的厨子,就是清代的厨子也赶不上。无他,见多识广,以及长时间的打发时间罢了。

    不过就是少了两千年的练习,少了几百年的见识。许仙也吃得开心,可见江南富户对准官员们的重视。

    这份重视,显然助长了读书人的骄傲,再有许功名一个个的拜见,许仙却是坐在桌上,不主动向他们这些达者见礼不说,竟然头也不抬的,双手油腻,抱住一个酱猪蹄猛啃。

    众士子们自然是心中不悦,当下便有人喝道:“你是何家子弟?平rì里不得饮食吗?吃相如此败坏,简直羞煞一应同人,还不速速退下!”

    喝声隆隆,毫不客气。

    许功名见了,笑得眼都弯了。转过身,却是以替人着想的语气说:“没文,快快与李公子道歉。李公子族可是从于陛下的旧人。”

    许功名当然得意了,在他看来,许仙再是有贵人相助,还能贵得过陛下。

    江南诚然是张士诚的地盘,张士诚也是资产阶级富人的代表,但是总有不为本阶级出力的存在。

    这李文一家便是其中的代表。老朱攻打金陵,也是很出了—番气力。

    许仙抬头看了那士子—眼,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一身价值高昂的绸衫,显不尽的雍容华贵,手中一把象牙玉扇,就是扇垒也是朱玉雕成。再配上世家子的气度,真真是风、流、潇洒,卓儿不凡,天生一美男子。

    不得不承认,这世家子在基因(老爹老娘不丑)的不断优化下,再加上不断的待人接物,其风姿气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只可惜他这番气度使错了地方。许仙咀嚼口中的皮肉,吞咽下去,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锄禾rì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间为我等读书人用餐休息之所,你又是何人在此大呼小叫,惹人清静。”

    反击的犀利,以及说话的怠慢,也不起身,正大光明地坐着数落,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许功名当时更眯了眼,心中大乐道:果然是个二愣子。这李公子也是你惹得起的?他不仅是陛下的旧人,据说还是当今宰相的族人。

    许功名并不言语,抱定了看许仙丢面子的心思。

    李文更是当场便火了:“你?一小小童生也敢自称是读书人?到底是哪个带你来的?”

    身份不凡,自然有人巴结,当场便有人告知了许仙与许功名的关系。

    不要看世人常说:“秀才不出屋便知天下事”,但是实际上却是每一个秀才几乎都是个宅男,在信息不流畅的时代,别说天下了,邻县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能知道。不然许功名也不会这样算计了。

    当场许功名的脸sè便黑了,也笑不出来了。

    惹火烧身。许功名心中暗骂,但是却无法明说。怎么说也是他想先看许仙的笑话。

    李文听了当场恼怒不已,对许功名道:“功名,你怎请得如此卑劣之人来,真真是丢尽了我江南人的脸面。”

    见李文火了,直接道出名字。许功名慌了,赶忙解释道:“佑甫,万勿恼火。说起这许仙乃是我钱塘一大名人。自父母双亡,便闭门不出,吃食用度尽皆由其姐送入。到了前年,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竟是把其姐也当了……”

    越说越是流畅,到了后来尽皆是讥讽之能事。

    这一下,李文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真的饥饿狠了,怪不得如此狼吞虎咽的,只怕是平生不曾品尝过肉食吧!”说完,又对全场道,“诸位,你我尽皆为国之栋梁,今后为官,当以民为主……”这话说的,仿佛他不是个科考的士子,而是一个已经快外放为官的官员。

    然则这还没有完,果然听他说道:“万不可令治下之民如此人一般,平生不知肉滋味!”说完又是大笑,仿佛他是在恩造万民。

    他这一笑,立即许多人上前奉迎拍马。拍得是rì月无光,天昏地暗,就仿佛没了他们天下便要亡了似的。

    许功名也上前拍马道:“那是,他姓许的哪儿比得上李公子高贵。李公子祖上可是‘悯农诗人’李绅。”

    “‘悯农诗人’?那是何人?”李公文小声问道。

    不想这许功名耳朵倒尖得很。立即拍马似的大声说:“刚才许仙吟的‘锄禾rì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诗作,便是悯农诗人的作品。”

    “什么?那诗不是汉文你做的?”李公文很是惊讶,仿佛第一次听到这诗似的。

    她这么—说,所有人都是愣住了。许仙更是忘了吃喝,忍不住心想: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不会是来害我的吧?

    整个会馆—静,然后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做的?”其中许功名笑得最是大声。“果然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说着还摇头叹息,仿佛是极为婉惜似的。“呜呼哀哉!李公美名,却为一童生所篡。”末了,也不忘讥讽许仙几句。

    “圣名?谁的?李绅?”李公文大声问道,“哪个李绅?”

    许功名大声说:“看你也是读书人,竟连《悯农二首》也不知道。好今天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以免与某人处得久了,连唐朝大诗人李绅李公垂也不知晓。白白遭人取笑。”

第69章、惹不得

    李公文听了,却突然拦下了他,说:“慢着,原来是李公垂啊!你倒是早说。”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也是姓李的。”李公文很骄傲报出自己的姓氏,转口却说出了另一番话来,“李绅,字公垂,亳州谯县人,年轻时写出《悯农》,然而,李绅发迹后再也没有了悯农之心,逐渐蜕变成了一个花天酒地、贪图享受之人。李绅为官后“渐次豪奢”,一餐的耗费多达几百贯。他特别喜欢吃鸡舌,每餐一盘,耗费活鸡三百多只,院后宰杀的鸡堆积如山,与他同一时代的众多文人皆对其嗤之以鼻。如此之人有何圣名?”

    “只是生活奢侈,倒无可指摘,但他发迹后爱耍权威,无情无义就是人品低劣了。《云溪友议》中记载,李绅发迹之前,经常到一个叫李元将的人家中做客,每次见到李元将都称呼“叔叔”。李绅发迹之后,李元将因为要巴结他,主动降低辈分,称自己为“弟”,为“侄”,李绅都不高兴,直到李元将称自己为孙子,李绅才勉强接受。”

    许功名急了,急急打断:“你是何人?如此污蔑李公子先人!”又小心看向李文,以免惹火烧身。

    “污蔑?不会呀!书上这样写的,我也只是这么念的呀!”李公文做出—幅无辜的样子。

    “好好!你既然侮及李某的家人,道歉!”李公文是很生气,如果换一个地方,就是姓李,他也不会在乎。但是这里是京师,丞相又是姓李的,他就不能不在乎了。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有亲近的人诧异他今rì的忍让。

    不想李公文却丝毫没有让他的意思,先小声对许仙说:“汉文,看本大侠为你出气。”起身便大声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效法你那先人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杠上了?”许仙是看不懂了,向方程讨教。

    方程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立即起身劝说,“二位,二位,都是同乡,看到我的面子上就这么罢了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李文不敢惹李公文,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李公文与李善长是个什么关系。

    这时有人问了,不是说李文是丞相的族人吗?又怎么会怕。

    其实哪来的族人,不过是自己强攀上去的。建立新朝了,自然攀附着众。实际上李善长连他家门向哪开都不知道。

    在家乡还好,进了京这姓李的便要小心了。

    小心之下憋的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出,知根知底的方程便跳了出来,这还客气什么。“看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去死!”

    书生身上是带有佩剑的,这是儒礼,但是一剑拔出刺下,却也不是刺不死人。

    这么一帮人,自许仙进来,便没见他们好脸sè,讥讽不断,现在竟然还拔剑杀人。

    诚然,以许仙现在的手段。不管是任何人杀了人,许仙都能让他偿命。但是这与死者又有何异?

    许仙立即出手,一抓一带,立即便把方程抓了回来。

    方程呢?根本不知道这倾刻间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李文一动手,会馆中立即有人出来。读书人再吵再闹,会馆都可以不管,但是动手杀人……

    掌柜的并两个壮汉急急赶来,只是他们并没有去看李文,而是径直拜见了许仙。“许公子,你看这事……”

    他们唯唯诺诺的,唯恐许仙发怒似的。这同时也让许仙好奇他们为何如此。“你们是?”

    “许公子,我是沈家的管事,这儿是沈家助资的。”

    这一说便明白了,沈家也确实是财大气粗。

    沈家管事虽然没有表态支持许仙,但是这还需要表态吗?

    不要看读书人是趾高气扬的,但是这是明初,就是皇帝也要向金钱低头的明初,更是一个老朱从对读书人的祟拜到不屑的转变期。这时段的读书人是真的没有多么高的地位,而沈万三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是绝不亚于吕不韦的。

    特别是江南的读书人更是明白金银的力量,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明后的rì子成为金银的代表,甚或是俘虏了。

    一下子,所有人尽皆看向许仙,等待许仙的决定,猜测许仙的身份,那(沈万三)可是陛下也不得不低头的存在啊!

    作为不是后世的读书人,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老朱后来是怎么对付人沈家的。他们只知道老朱虽然让沈万三捐银子了,却也同时分封了沈万三儿子们官职。

    这可是老朱,对自己人从来不会手软的老朱,却对一富商……这无形中抬高了沈万三的身份地位。

    这世上的事,预测很难;马后炮极易。

    无论是什么人,在他正得势的时候,永远是威风八面,众人仰慕的存在。什么商贾低下,那不过是文人干翻了商人阶级,为自己立的马后炮式的“正义理由”罢了。而明初,正是商人社会地位不低的时段。

    蒙元刚刚北逃,其近百年的社会等级并非立时三刻便改了的。

    现在能让沈万三的管事俯首帖耳,显然便让他们想到了“贵人”二字。不然凭什么听他的,那可是沈万三,富可敌国的沈万三。

    许仙想了想说:“这事我不管,看方兄怎么说?”作为被刺被害人,自然先要征求他的意见。

    “没,没事了。不用了!”只是许仙绝对是问错人了。

    一路上听多了李文说他李家如何如何协助陛下,又是如何地听从丞相的吩咐,“身在周营,心在汉”……

    这—切切,早在方程脑中落个惹不得的印象。有了这印象,他哪儿还敢抓住李文不放。

    “许公子与二位公子,到楼上,楼上有雅间。”管事是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在沈家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沈家有为谁制过画像,传于各个铺子,吃用全免,更要全力协助的。

    许仙却偏偏有了这待遇。

    沈家富可敌国,待遇好,遇官也不怕。对经历过蒙元、周、明的管事来说,他是无论如何不愿意丢了这差事的。但是偏偏他这出事了,都动了剑了。

    诚然,是没有伤到许仙。但是沈家人会听这解释吗?

    他,不敢赌。

    赶忙分开,才是正理。

第70章、低头道歉

    隐约中却也有人问道:“这还没科,就开二楼好吗?”

    管事回头狠瞪了那人一眼,立即亲自领着上了二楼。

    二楼与下面不同,尽显典雅高贵。登高放目,人流穿梭,自是心旷神怡。

    管事退下,准备许仙他们叫的茶点。方程忍不住叹息道:“汉文多年未见,真真是好大的颜面。”

    “怎么说?”李公文好奇问道。

    方程说:“这会馆二楼—直是只在夺标中榜时才会开启,平rì里谁来都上不了二楼,想不到今rì却上来了!”

    方程的感怀,李公文是不懂的,因为她并不是个士子。

    与此同时,楼下众人却也在追问许仙的—切。但是他们却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打听,也最多是听到许仙贫困,有贵人相助。至于谁是贵人,又是个怎么相助法,却是一个也不知道。

    “管事,这许汉文……”众人求着下来的管事,又送上银钱。

    管事的才说:“他,不是一般人,就是自家老爷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哦-”众人仿若悟了,心满意足地坐下。

    其实,管事的哪儿知道许仙是什么人,但是他这样—说,众人偏偏以为明白了。

    只有李文忐忑不安。如果直接说出是谁,什么关系,反倒不会太过忐忑。只有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才会更加令人忐忑不安。

    楼上,吃了酒,方程也说出了他的忐忑不安。“汉文,听说以后商户不得科考,不知是不是真的?”

    封建社会不让商人科考,这已经是历史惯例,无须怀疑。也许初建天下时会从商人中取才,但是一旦稳定,商人是必然受排脐的。

    许仙根本都不用细想,便知道结果。

    然而方程却是慌了手脚。“这怎么办?这次如果考不上,岂不是再也考不得了。”

    许仙一听,立即掀动了原许仙的记忆。这方程家是卖油的,不是那种富商,更像是自家开卖铺的个体户。

    虽然生意不大,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商户。

    方程的担心是正确的,然则封建社会本就如此,许仙正想说些宽慰他的话,却见李文与许功名上了来。

    李公文立即站起来,喝斥道:“你们又上来干什么?”

    他们又哪里愿意上来,但是李文却是看多了得罪权贵后的家破人亡,实在是不得不上来,否则连觉都睡不好。为此,他更是拉上了许功名。

    “汉文,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许功名竟然如此开口。

    “现在知道是自家人了,早干什么去了?”李公文不屑道。

    说得二人脸sè青白不定。许仙也只是看着,并不出声。

    李文见许仙不出声,咬咬牙说:“汉文兄,此次多有得罪,还望汉文兄勿怪!”

    他的姿态放的极低,又有方程做和事佬。这差点儿死的人都不怪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别人倒了歉了,己方也接受了,这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既然和解,李文却是非要邀请许仙一行去吃酒用餐,说是不如此不足以表达愧疚。

    只不过他这前倨后恭的样子,只可能是那管事说了什么。

    对李文,许仙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真小人。

    吃小人一顿自无不可。

    如果因为吃上这么一顿,便化解了小人的恩怨,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有千rì做贼的,哪儿有千rì防贼的道理。

    午后的集市上喧闹的很,各种奇怪悦耳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合着轱辘声,家禽牲畜声,构成一曲俗世的喧嚣。

    “卖梨,卖梨,又脆又甜的大鸭梨。”一声大吼传入许仙耳中,直来直去的叫卖声显得异常的突兀。

    许仙探头望去,路边一个粗壮的乡人,身边停着一辆大车,车上放满了黄澄澄的梨。正在高声叫卖。一看便是不常来卖东西的人。

    此时边上已经围了一些人问价,乡人略带拘谨的应付着,不过价钱却是不低。就这乡人,却让无数久经沙场,极擅于磨牙讲价大婶老妈铩羽而归,无论怎么讲都不肯将价钱放低些。被这些牙尖嘴利的老娘们逼得紧了就突地冒出一句:“俺媳妇说了,一文都不能少。”

    旁边的人不由哈哈大笑,现在虽然不再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了,但古代总不比在现代的时候物资丰富,这梨对这些小民来说,却有些奢侈的味道。看的多,买的少,偶有人买,却也是一两个尝尝鲜。

    只是许仙看了卖梨人,却是不走了。

    “汉文兄,你这是……”见许仙不走,方程问道。

    李公文见了,却说:“小汉文又嘴谗了?看姐,本公子买来送你!”

    “别去!”许仙一把抓住她,只觉得胳膊细若无肉,却也没有多想,读书人吗?瘦点儿才是正常。

    唉!真真是小白。两个许仙都死得极少,哪儿摸过女xìng的身体,都碰触了,却也没有想到。

    李公文却是双颊飞红,立即抽开自己的胳膊。

    方程当场吓得面sè发白。这李公甫的妹妹,许仙不识得是因为许仙自父母亡故便宅在家中,再加上女大十八变。可方程却忘不了……

    那是她刚来私塾的时候,有人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便有人鼓惑道:“谁去看看他到底是站着尿水,还是蹲着。敢去看的人,送陀螺—个。”

    当时方程是极想要那个陀螺,便叫上他的好朋友许仙一起去看。半路上,他突然肚子疼,没有去成,许仙去了。

    只是再找到许仙时,许仙已经让人打昏在地。这还没完,事后许仙直接跪了他家祠堂三天三夜,腿都要跪断了。

    许仙因此大病—场,全然不记得了。方程却是知道,看到许仙去抓她的手,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敢。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两人却已经是完成了亲密地接触。

    方程吓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好友将要挨打,他却无能为力。

    东寻西找,正看到地上的木材。

    整个金陵都是个大工地,这样的建材可是不少。东—堆西一堆的堆放着,皇家的东西也不虞有那没开眼的贼来这偷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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