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再逢鼠妖猫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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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眼珠子—转,回说:“他是破解法术,吃力了些。”
“那我帮他回下气。”白素贞心疼道。看到许仙面sè惨白,她仿佛看到了为自己吓死的官人。关心、心痛。
“不行。”猫立即跳出挡道。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照妖之力,你一个妖竟敢靠近?你不要命了,猫还要面子呢?你白素贞又不该死。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猫不要脸面,有意害死哩。
“为什么?”白素贞对自己医术很自信,她相信这点猫也清楚。
猫当然清楚,包括许仙拥有照妖之力的事。
白素贞的医术再厉害又如何?
天生克制。你是妖,使用的便是妖术,不要说助许仙回气了,一贴上去,便很有可能直接现了原形。
以妖族真身的分量,救人?你不压死人就不错了。
“他修的是浩然正气。”
唉!猫也不想撒谎,但是实话实说,哪个妖jīng敢靠近照妖说。到时候烦的还是猫啊!再找个许仙?烦都烦死了。
而猫。一回谎不安,两回谎想想,三回四回,也就习惯了。
白素贞根本就没有想过猫会骗自己,她自己也同样有感觉。“原来是这样。”白素贞点点头,那隐隐地压制,显然浩然正气说得通。
这时,突然天降功德。这次功德,非先天,乃是后天功德。何为后天功德?“气运”二字。
所谓气运,简单来说便是万物生灵在这方世界的准行证。你可以做什么,又能够做到哪一步,都由气运管辖。
这后天功德,许仙得了六成半,青白得了三成,送信的猫得了半成。
功德难得,气运同样不容易,不然两位圣人也不会在封神时打生打死了。
猫说:“这就得气运了?为什么?”
猫见过许仙得先天功德,现在又得后天功德,她不明白。
她又怎么知道穿越而来的许仙此时此刻就像是个黑洞—样,一无所有,却也因此对任何事物的吸引力都要大。就像后世所说,亚马孙平原的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都有可能引起美国的一场龙卷风。
白素贞看看山下的村镇,说:“大概是他救下了这里的生灵吧?”
白素贞常年救人,对后天功德并不怎么惊讶。人行于世,总会影响到这,或影响到那,得点后天功德,理所当然。自然也就更不可能深究许仙是不是穿越来的,这个大秘密了。
“姐姐,好机会啊!”得了气运,小青苏醒过来。正好看到许仙坐在地上,喜悦不已。
许仙与猫听了,差点儿跳起来。这与猫预测的并不一样。
白素贞白了小青一眼说:“青儿,你吸入那么多硫磺粉,还驾得云?姐姐带你去逼出来。”说着,便飞了起来。
到了空中,小青还说:“姐姐,青儿没事,推算要紧。”
白素贞却说:“他现在还在行气。万一惊到他,岔了气,岂不害了人。下次再说吧!”
白素贞小青飞走了,许仙与猫一阵后怕。
恼羞成怒,猫说:“忘恩负义,真真忘恩负义!怎么能这样?她们怎么能这样?”
在猫看来。那个许仙是救你,这个就不是了?既然都是在救你,你还推算什么。不都是恩公。
许仙显然不会这样想,他说:“看来以后帮手,尽量还是不要露面好了。”
猫看向许仙,上下打量着。“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怎么会?”许仙苦笑。
“那也是,她可是妖。”猫点点头。
凡人重视外表,这点猫知道,但是许仙,她知道她不会。有照妖镜在身上,若是还看不出妖身,那还叫什么照妖镜。
不是迷住,那便是为自己了。
守在轮回路上,多少穷凶极恶,又有多少知恩必报。“人,真的是好可爱!”猫不由对许仙萌生了好感。
“你说什么?”心惊刚刚恢复平静,许仙没有听到猫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猫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对这人好点。这人真心不错的。
误会。却也是善意的误会。
许仙救出了青白,却也惹恼了鼠妖。
“该死的凡人,你竟敢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鼠妖在眼看着白素贞走远后,这才跳了出来。
“是你!”人立的大老鼠,许仙一眼便认出它来。“胆子不小,竟敢出现在我面前?”
“哈哈!”鼠妖发出尖锐的笑声,“你?看你刚才为救两条蛇妖,已经是贼去楼空了吧!”
许仙苍白的脸庞,显然让它误会了什么。
鼠妖继续说:“怎么样?是不是知道自己救的是妖,很后悔!”
鼠,胆小如鼠,抱头鼠窜,痴鼠拖姜……凡是与鼠有关的词,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这鼠妖也是贼坏。
浩然正气,心正则气正。它故意点出青白的身份,只要是脑子稍转不过弯来,便有可能让它破了胸中正气。
只可惜许仙的并不是浩然正气,他轻轻摇摇头。
鼠妖见许仙心平气静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很火大。“为什么?为什么你帮助蛇妖,为什么要对付我?”
许仙害死了它那么多的手下,它是恨不能许仙立时死去,千万不要小看妖的消息灵通。但是它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杠上。特别是看了许仙救了两条蛇妖,却一点儿也没有后悔,它就更想知道了。
许仙说:“因为她们是好妖,而你是恶妖。”
“好妖?人类竟然说好妖?人类信妖有好的?”鼠妖震惊了,“你是个特别的人,如果你没有……本可以做朋友,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杀死你。”
“做不得朋友的。当你杀人修炼,就已经是死敌了。”许仙平静说。
鼠妖说:“那真是可惜了。”
“喂!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本猫娘娘了。”一开口便是杀啊杀的,还是对自己刚刚有好感的人类,更重要的是,自己可是猫啊!
是,自己是不希望吃老鼠,也亿万年没吃过了,但是自己一直都是猫。你一小小的鼠妖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实在是太不给本猫娘娘面子了。
狗可以忍,猫不可以忍。它跳了出来。
第43章、第一桶金
“你。”鼠妖不见动作,便飞出一鸟,鸟儿口中叼着一根猫儿草。
“鸟?烤小鸟,别走,别走。”看到鸟,猫是再顾不上老鼠了,比起老鼠来,哪儿有鸟够味。
看到猫为鸟引开,鼠妖才说:“本大王早有对付你的手段。”
猫竟然这样就让引走了,许仙有些呆,心想:这真的是有修为的猫?不是一只傻猫?
“好了,现在该解决你了。”鼠妖看向许仙。
“你真的这么确信可以杀得了我?”许仙很快恢复了平静。面对危险,恐慌毫无作用,那么便平静对待吧。
许仙坐在地上,很平静,平静到可以观看四周的风景。
“你不要虚张声势了。破了本大王的法,本大王不相信你一点儿损耗。”鼠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它的语言说明它还是有所迟疑的。
许仙转头看向它,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微笑。“是吗?”
照妖之光出,直shè向鼠妖的天灵。
“吱-”鼠妖一声尖叫,抱头鼠窜。
“老鼠就是老鼠。”许仙笑了笑躺在了草地上,表情平淡,就像是一个踏青者。
然而,许仙自己知道他是动不了了。
任何力量对载体都会有一个附加力,就像是大炮的底座,如果底座不好,受不了几炮,便损坏了。
许仙现在的情况差不多,虽然是有貂蝉教授的剑技,但是毕竟是初学乍练。领悟得再好,也只是理论,只是境界。身体是不可能一rì千里的。
以前只是放光,没有破法还好。破除法术,无论是质还是量,都不是释放照妖之光可以比拟的。不过也正是如此,许仙才知道自己身体之脆弱。
体内体外二重天。体内是核能,身体却才堪堪达到了铁皮的程度。没有爆炸,已经是幸运了。
许仙静静躺着,不敢露出一丁点的破绽,谁又知道那鼠妖是不是隐在四周,准备二度攻击。
直到傍晚,许仙才起身离开。“看来境界是不能再忙着提升了。”
没有教导,只是传承。许仙是没有想到这境界上去了,肉身跟不上,还是无用。“水桶原理。如果能有灵丹妙药补补就好了。”
福祸所倚,身体受了创伤,也便有了泄露。那照妖光芒在是照妖镜时,可是随时随地发shè着的。
本来由于遇上白素贞,许仙以极大的意志才勉强形成了不漏之身。现在却是又漏了。
许仙起身已是傍晚,再加上下山,已是黑夜漆漆。
漆黑的夜晚,永远都不是平静的。特别在这黑暗中还有人在发光,肉眼看不到的光,却吸引了可以看到的存在。
黑暗的街道中,突然多了一条黑影,远远的吊在许仙的后面。急急赶路的许仙似乎恍若未觉,继续借着月sè向庄园赶去。天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拍卖进行得如何了。
黑影越来越多,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而且跟的越来越近,来到近处,皆是鬼怪。
有的面目青紫肿胀,有的脖颈折断耷拉着脑袋,还有些满身血污的。更有那化鬼太久,不复人时面目的。一个个跟在后面,偶尔还发出一声怪叫。闻之使人心惊。
这时,许仙自然注意到了,心惊这京城的冤魂怨鬼怎么都冒出来了。
这时,一道信仰意志从众鬼的头上传来。许仙恍然大悟。“原来都是照妖之光吸引来的。想那照妖镜竟然可以吸引万妖入洞,全部定住。吸引到鬼魂也并不出奇。只是现在我身体不爽,根本使不出轮回力送他们轮回。”
只是吸引,有照妖镜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不见他们都送上了信仰吗?
“可惜了,现在不能印证,这信仰有些可惜了。”
非是神邸,这信仰吸收不了,只能眼看着信仰力不断消散。
“是不是不管身体了,继续印证。也许许仙的身体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人都是希望更好,总是抱有万一的渴望。再加上许仙的年龄并不大,更加有冒险jīng神。当然,换句话说,也可以说是少年冲动。
只是他还没有冲动起来,便见他得的气运变化了。云碗的样式,而一道道信仰自发跳了上去。
人望。
许仙眼睛一亮。
神收集的是信仰,而落在人身上,自然变成了人望。
唐姚令《使两浙赠罗隐》诗:“何当世祖从人望,早以公台命卓侯。”宋朱熹《策问》:“乃咨人望,使任斯职。”
许仙静静思索着,印证道法,脚下却不停,但似乎因为,体会了新的道理,身上的信仰丝线开始下垂,有如华盖垂帘,护住许仙的身体。
人信仰,得人望。那么鬼信仰便是得鬼望了?
许仙并不言语,只是阔步向前,望之所在,更是无须担心众鬼会害自己。
一人前行,百鬼随之夜游,一路上不知吓坏了多少猫狗。
直到到了庄园,众鬼才离去,显然是顾忌着什么。
“许公子恭喜了,富可敌国。”先是沈万三,又是貂蝉。
待到回了自己屋中,许仙才问貂蝉道:“到底而多少?”
貂蝉说:“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两。”
嘶-有钱,实在是有钱。
“不对,不是五百万两—瓶吗?九瓶怎么会五千多万两。”许仙问道。
貂蝉说:“一开始是这样,但是到了后面争夺的厉害了,价格也就上去了。沈员外说,若非公子要现银交易,价格会更高。”
许仙当然要现银交易,他又不是傻的。身为后世人自然知道大明宝钞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就是再多,也不过是废纸—张。
一两张,做个收藏还可以,但若是多了,却是不行。
“那银两都收在哪?”五千多万两的银子会有多少?许仙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更是他第—次赚到这么多的钱,自然是激动不已,要看看自己赚到多少。
貂蝉笑着带他去了,就放在他隔壁。
先不说许仙看到银子的场景,先说这么一个拍卖会。传到皇宫老朱耳中的拍卖会。
皇宫。“什么?五千多万两?jiān商,这群jiān商!”这么大的事,别说有众皇子参加,就是没有,老朱的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第44章、老朱发火只为银
皇宫的上空飘荡着老朱的怒火。他能不愤怒吗?
想他大明王朝,收得税银不过两百万两。而今天—天那些商人便拿出了五千多万两的白银,这些银子可是二三十年的大明赋税啊!还得是风调雨顺的情况。
老朱能不吃味吗?
老朱现在就像是一个暴发户,以为天第—,他老二。但是—场拍卖会却伤了他的脸面:皇帝还比不上下面的人有钱。
朱樉是来报信了,但是他也没想到老朱会这么生气。
不光朱樉来了,凡是参加的皇子是全都到了。
不来不行啊!许仙中途离席,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在许仙离开后,一应皇子也出手。因为以这时代的医学水平,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后代不出现傻子。
然而五百万两的高价,绝非他们负担的起的。他们不得以势压人。
在他们想来,他们皇子身份一出,还不是手到擒来,哪个敢和他们抢。
但是他们失算了,人家不仅仅敢抢,就是貂蝉也不理睬他们。仿佛他们就是一普通人似的。
这他们哪还忍得住,自然来找老朱告状。
老朱大儿子朱标生于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正史记载其乃高皇后马氏所出,是为太祖嫡长子。当时虽仍处乱世,但其父早已是一方诸侯,并凭藉其出sè的军事和政治才能,很快完成了建国大业,使他在十三岁尚未成年时,便已贵为太子。既没有经受戎马倥偬、生活磨难,亦未身陷宫闱惊变。
在朱标为太子的这个时期,众皇子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个敢如此不给他们面子。可是现在有了,自然众怒难平。
朱元璋更是大怒:“匹夫安敢欺侮皇室太甚,乱民也,宜诛之。”
“父皇且慢!”
众人看去,却见朱棣站了出来。
老朱一直都觉得朱棣很像自己,对其也是非常喜爱,见他出来,不免稍息了火气,问道:“棣儿,你有何事?”
朱棣说:“这人恐怕杀不得。”
“为什么?”老朱问,其余皇子也想知道为什么。
朱棣说:“父皇,如果咱们没有买到,便要杀了他。那天下人会怎么看咱们?”
朱棣没有说出“天下人会以为他们老朱家杀人夺财夺宝”,但是这意思众人都听出来了。
太子朱标立即趁热打铁道:“是啊,父皇,这万万使不得。人家以宝货易银,如果杀了,咱们与强盗何异?”
太子朱标是最反对老朱乱杀人的了。
不久前的荆棘说,他反驳不了,但是这件事,却是个极好的理由。
出身皇家,而且贵为太子,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然而父子俩出身不同,所受教育不同,生活境遇不同,思想作风和处事方式自然也就不同。太祖主张以猛治国,运用法庭监狱特务和死刑镇慑官民,使人知惧而莫测其端,太子却生xìng忠厚,又长期接受儒家教育,所以往往讲仁政、讲慈爱,认为杀人愈少愈好;太祖要用全力消灭内部的敌对力量,巩固皇家统治,太子却要照顾将相过去的汗马功劳,照顾亲戚情谊,兄弟友爱,向父亲说情争执。一个严酷,一个宽大;一个从现实政治出发,一个从私人情感出发;一个yù树立绝对的权威,一个却总有自己的原则而不肯屈服。如此这般,父子间的分歧rì渐扩大,冲突不断升级,也就难以避免了。这类的矛盾和冲突若出现寻常人家的父子间,也就罢了,但发生在皇太子和xìng情暴戾的皇帝身上,这给懿文太子造成心理压力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这样情境中,朱标不仅难以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相反不得不常常在漫长而没有期限的等待、紧张、郁闷甚至惊恐之中苦忍度rì。他中年而逝,固然不会仅仅是因为其父亲的一次怒斥,但他们父子间rì趋严重的矛盾冲突,无疑早已在逐步地消耗著他的心力,损害著他的健康,终致因一次似乎偶然的事件而一病不起。
老朱—听,便知道自己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诚然,老朱不喜欢富商,但是许仙不同。许仙不仅是认可自己移民策的人(老朱本心上并不想杀许仙,一开始也只是让孙儿知道天下无神罢了),更重要的是许仙很穷,而他的银子获得又是那样的光明正大。
开智灵水与五百万两银子,哪个重要?老朱也认为子嗣传承更重要。
就像他自己,如果一直无后,那么这天下与他又有什么意义?
五百万两不仅不多,反而太少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这个天下的皇帝才只有两百万两,既要开大臣的工资,又要对北元做战。为了省着点花,他已经是把大臣的工资都开到最低了。但是这时却有人拿五百万两不当钱用,还不是一个两个。你说老朱是个什么心情?
迁怒,完全是迁怒。老朱也明白,不由问道:“这五千多万两实在是太多,放一人手中,也不安全。”
老朱能这样,已经是在让步了。
这与太子是何等的兴奋。多少年了,第一次,第—次他老爹让步了。于是他便起了乘胜追击的念头。“父皇,那毕竟是他自己交换得来,再说以开智灵水的价值,他并没有卖贵。”
“这朕知道。”老朱很生气,甚至老朱自己都有心拿座城池换上一瓶,开开自己大儿子的灵智。
这时朱棣又说:“大哥,父皇说的不是价值,而是五千多万两实在是太多了。”
“哦。”朱标也听出来了,他说,“父皇不是令他助筑都城了吗?”
朱棣说:“那不够,花不了这么多。”
身为太子,不当家不知道银子的购买力。于他而言,银子就是钱,多了,也就是数字。这堆数字可以买多少东西,他还不如外放藩国的皇子知道得多。这不得不与老朱的教育政策有关了。
为了训练出理想的继承人,能干的守成之君,朱元璋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建国后,广聘名儒,在宫中特设大本堂,贮藏各种古今图书,让诸名儒轮班为太子和诸王讲课,并挑选才俊青年伴读。在教学中,太子的一言一行,都被要求按礼法行事。太祖自己也时常赐宴赋诗,商榷古今。他曾特地对教育太子和诸王等人的儒臣说:“我的孩子们将来是要治国管事的,……教育的方法,要紧的是正心,心一正万事就办得了,心不正,诸yù交攻,大大的要不得。”
其实不只太子,老朱家的教育都有问题。这是个大命题,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第45章、老朱愁许仙惊
“大哥,五千多万两,筑城五十都不只。”太子的这点缺失,身为兄弟自然要提醒。
“这么多?”朱标也不淡定了。这钱也太多了,多到可以吓死人的程度了。
朱元璋见他明白了,才说道:“现在你懂了吧?这么多钱财聚于一人之手,非祥事。”
朱标下意识的点点头,立即又说:“父皇大可令他捐出来。”
朱元璋说:“他会捐吗?你来说。”老朱指向了他手下的特务头子毛骧。
老朱一回京,便着手证明天下无神的“事实”。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负责全权负责。
一开始还好,查来的事实无不说明许仙是人非神。特别是其父母死亡,唯一的姐姐抵了债,怎么看都是人。
但是开智灵水一出,立即变了。毛骧使人问了不少的修道之天。“他们说,道之不悟,实凡心耳。开启灵智,以悟大道。”
“嘶-你是说他是修道者?”惊呼声此起彼伏。
老朱不信神,但是不等于天下人都不信。
一个凡人的钱财,身为统治者,怎么做都行。但是一旦牵涉到鬼神,他们便胆怯了。
甚至有人隐隐都想自己若是没有来,就好了。
一边很可能是神,真正的神。反正这世上没人听说过有凡人可以造得出开启灵智的灵水,这—点老朱早问过御医了。
这于老朱真的是很大的打击,他一辈子的信仰,在这一刻真的有所动摇了。不然哪儿还会等到他自己的儿子来告状?
爷几个,再加上—个特务头子。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陛下,不如咱们把他请来,再做打算。”毛骧出主意道。
“也好。”老朱这一生,什么都遇到过,就是没有遇过这么个事,实在是不知怎么处理。“记住,要以普通人的身份。”老朱又加上这么一句。
无论是与不是,老朱都不想今天这事有人传出去。
是啊!不能传。如果传出去,那他当年做的事怎么办?鞭打、流放……他要怎么做才能换来神灵的原谅?
老朱纠结着。
许仙却没有想那么多,他正在观赏自己的金山银海。
老实说大失所望。
第一眼,自然是耀眼的很,可是看得多了。许仙竟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兴奋,反倒是觉得换成一捆捆的红票子,才有钱的感觉。
人啊!只能说是可怕的习惯了。
看到满满的金银(不是全用银子付帐,还有金子),各占一半,便几乎堆满了这占地不下三百个平方的大堂。在没有了钱的感觉后,竟然萌生了—个念头:金属果然是占地方啊!
“喵-”猫叫声。
是猫。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游荡这金山银海间,吞吐着金山银海的宝光,分外满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仙问道。
“喵。”猫不理,发出慵懒的叫声。
“鸟,捕到了吗?”许仙又问。
“喵。”这次是喉咙发出的声音。猫太舒服了,舒服到哪个都不想理睬。
许仙二话不说,直接拿出猫儿草在那摇晃着。心说:你这猫叫我上山,却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差点儿小命都没了。绝不能让你舒服了。
猫儿草的摇晃,瞬间便吸引了猫的注意。
—边是宝光道的修行,—边是天xìng的吸引。
猫纠结了。“喵-”选哪个?
猫儿草摇晃着,就像是红布巾摇晃在斗牛面前。
“喵-”不管了,反正宝光又不会消失,先玩个痛快再说。
猫冲了上下,猫爪碰碰挠挠。
许仙摇晃着猫儿草,很快便没了兴趣。
许仙心想:以前读《小猫钓鱼》,小猫—会儿抓蝴蝶,—会儿抓蜻蜓……还以为只是小猫这样,看来这就是猫的天xìng啊!就这还想找人家哮天犬报仇?没把命弄没了,都是造化了。
正想着,皇宫便来人了。没别的,正是老朱“请”许仙进宫而已。
大晚上的进皇宫,许仙走在去的路上,才猛然间想起来。“噫!大明的赋税才两百万两纹银。玩大了,玩大了,真的玩大了。”
但是这又能怪许仙吗?他哪儿知道大明的有钱人会这么多?他自己还以为10万两已经是黑心的价格了,又如何知道会得了五千多万两的银子。
想通了,也就知道老朱为什么急急召自己进宫了。不免有些不满,心说:这老朱也真是的,不就是一点儿银子吗?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晚了还叫进宫?坏了,老朱就是这样的人,不知多少富商死在了他手中,他不会……卡-
“许公子,你要去哪?”走到半途,许仙便回转,锦衣卫自然要拦住他。
许仙说:“天这么晚了。我这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入宫不好吧!”
很萌。可惜他用错了时代。
这些初代的锦衣卫汉子,哪—个不是军伍出身。正所谓“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可再sè得冒水的汉子,也绝对不会敢打皇宫的主意。
许仙这么说,什么意思?意yín宫妃吗?
如果不是交待是客气的请,他们非拿下许仙不可。要知道这批军汉可不是旁人,而是降兵。
至正十六年(公元1356年)三月,张士诚在长江三角洲地带发起攻势,进攻江南元军。乘此机会,朱元璋亲自统率水陆大军,第三次进攻集庆(今江苏南京)。在第三天,攻破城外的陈兆先军营,其部三万六千人归降朱元璋。但是,朱元璋看出降军心存疑虑,军心不定。于是朱元璋就从降军中挑选了五百名勇士当亲军,在夜里守卫,而自己身边,只留有亲兵统领冯国用一人。
第二天,降军知道此事,都十分感动,疑虑全消,甘愿跟随朱元璋打天下。于是,战争进行得十分顺利,不到十天,朱元璋便攻下集庆。
就是这批人,老朱现在又使其为锦衣卫,纠察那些随老朱打天下的老人。这份信任,自然更加令他们死心塌地为老朱卖命。
“陛下有旨,现召钱塘许汉文觐见。”当场他们的态度就变了。只是紧守着命令,没有施展拿人的手段罢了。
看他们态度变了,许仙便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只不过他还抱持唯一的希望。“那我可不可以通知家人—声,出门匆忙,忘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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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进宫面圣
不要看许仙—直表现得很神气,照妖一出,杀戮万妖不在话下。比一比似乎一个妖杀个百八十人不成问题。
但是能这样算吗?这照妖镜只听说可以照住妖魔鬼怪,可没有听说照住人的。
而老朱的皇宫中,别的不说,这人绝对是大大的。
许仙想与家人说一声,不如说是有心让家人逃。
当然了,其实还有个办法,那就是把貂蝉送给老朱。以貂蝉的本事,迷住老朱问题也不大。
然而许仙却不能这样做。许仙在后世也是个**丝男,与老朱这样的人物天生亲近。
从底层爬到顶点,这是千万年来的华夏梦。多少人渴望封侯拜相,尽皆缘于此。
更不用说他还答应过貂蝉,会帮她找到那位埋葬她的人。
也许汉代人并不在乎**,比如汉文帝娶王氏时,王氏已生有—女,但是许仙在意。
正因为打不能打,害不能害,许仙才会想让老朱知难而退。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的金银。随便算算,这批金银到后世也过千亿人民币了。
仅仅是看金属,还没有太大的感觉,然而一旦换算成红票子,许仙才有了这直观的认识。
“不行,难不成还要陛下等你不成?走!”锦衣卫火了,推搡了许仙一下。
这—下,许仙火了。
是,老朱是丫名人,许仙是天然喜欢他。如果他们让许仙通知家人,也许许仙便会任由其处置了,但是他们竟然连这点小要求也不答应。许仙也火了,少年心血一冲上头,心说:怕你不成?如果你做得过分,我也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反正都世界未rì了,谁怕谁?
许仙一豁出去,立即与上古人族气势相吻合,战天战地,心灵通透,不再顾虑。
战意起,自有煞气来。武者有内功食气,外功食煞一说。煞气靠近,自然制激身体。
比起自己努力锻炼出的身体,哪儿有天地煞气刺激的身体更强大?不要忘了,洪荒巫族便是靠的煞气打熬的巫身。
当然了,人家那是天地煞气,祖巫们更是先天煞气,远不是一场沙场军丁所拥有的人煞可以比拟的。但是煞气就是煞气。
煞气聚来,护送许仙的锦衣卫可是受不了了。一步,两步,三步……是越离越远。
许仙呢?似乎是—无所觉。运使着貂蝉传授的吞吐法门,—吸一吐……
这已不是武,而是入了道。
上古时,人族与巫族通婚,以有巫人。
也就是说煞气,巫修得,人也修得。
在各个种族无法互通好时代,人就像是特意造出来的全兼容机—样。修道者受不了的煞气,人可以修;巫修不了元神,人可以;仙魔对立,人同样可以……
也许天赋不高,但是绝对全部兼容。
这一切尽皆为字道记录在案。
战意引来煞气,武道印证道法,特别是武道的炼体之术硬气功之类,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三千大道,茫茫字海。如果只是许仙自己,也许他挑选一辈子,都不知道如何炼体。毕竟文字记载了太多太多的大道。就像是一个从来不读书的人,突然要找出某—本书某一段一样,没有提示,没有工具,只是书。那么想找到,运气无疑很是重要。
现在许仙有了这工具(煞气),有了这目录(武道)。自然不会放过。
更不用说这巫身也不算差,与功德金身、妖体一样,也是一等一的好身体,只比圣人体略逊一筹。
煞气的打熬,许仙的身体可以紧实起来,慢慢开始堵住了不断泄漏的照妖之光。更妙的是,许仙的身体进步了。
这也是巫体的妙处,破而后立。身体损坏得越是厉害,当修复后便愈胜从前。
从庄园到皇宫,不近,但是也称不上远。
再度来到皇宫,再度看到老朱,许仙的心情反而平静得很,静得他仿佛不是来见朱元璋,而仅仅是个路人甲罢了。
“陛下。”许仙拱手见礼。
或许是知晓许仙的身份,没有人对许仙仅仅是拱拱手有什么不满的。反而是许仙的平静,在他们看来这是有所仗持的表现。
这一下,老朱也不好开口了。未做皇时,打神流放神,老朱从来没有担心过,但是这一次他担心了,他怕了。心说:若是真是,怎么办?
皇者龙气甚至在躲避许仙。
其实朱元璋并不知道他是受了龙气影响。
天地间龙气,便有煞气,一yīn—阳,恰好龙气为煞气克制。
上古时,刑天战天庭,玉帝怕;西游时,孙悟空打上天宫,玉帝更是躲在了桌下。
玉帝是怕他们吗?不,是龙气在怕。已是准圣的玉帝,又岂会怕一个大巫,—个金仙?实在是他们身上的煞气太惊人了,而且还是先天煞气。
许仙虽说不过是最差的人煞,但是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龙气不得不怕,怕宿主的死。毕竟即便再有皇者,它也不会再会是原来的它了。
许仙自然看到躲闪的龙气。
龙气也会躲闪?何为龙气?
许仙忍不住问向自己。
龙气,字道同样有解。然则这—次,许仙是有字却识不得。他知道这是他道行不够,越是直指至理的道,用字越是简单。字义字形皆是道。
而龙气这类天地的隐物,更是有着层层禁制,道行不到,只能是对面不相识。
“朕听说你赚了不少的银子?”老朱是越看许仙越是觉得不简单,可是想到yù为自己子孙留下大好江山,朱元璋还是提了出来。
老朱不是个帅锅,长了个驴脸,他是想帅也帅不起来,就像是历史上的诸葛谨一样,也长了个驴脸。
在自己面前的是皇上?真的不是哪儿的村夫?怪不得这老朱好杀人了。自己长得没有威仪,干脆也就杀出个威仪了。
这些个念头,只是在许仙脑中—转,不过这不等于他就愿意做老朱的刀下鬼,成就老朱的威仪。“是的,陛下。”
不卑不亢,既不让老朱觉得失了面子,又不能让屈膝苟活。
老朱失面子,那是火上浇油,于事无补。屈膝苟活,老朱很可能误会,直接动手杀人。
第47章、天下财富论
“你知道你赚了多少吗?”老朱又说。
“知道,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两。”许仙说。
嘶-倒吸凉气声。这个数字,在场的人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每听一次都会让他们震惊。
有不少有野心的皇子看许仙就像是个金人,是个财神一般。就是没野心的,也希望有许仙这么个自己人。
只是他们的曲别是,有野心的可以很好地掩饰自己的野心,而其他人显然不会掩饰自己的yù望。
看了这差别,难怪人煞之气便可以影响到老朱。诸子不稳,龙气不合力,内斗自然引来外邪。
许仙心知,无论什么,团结都是极为重要的。现在看来,龙气似乎是比较容易分散受干扰的,老朱是,玉帝也是。
不同的是,老朱可以乾纲独断。本来便有憋曲,现在再看自己儿子的样子,老朱当场便火了,实在是丢人。老朱恼羞成怒道:“天下财富有限,都到了你的手中,天下人怎么办?”
许仙说:“天下财富有限,那陛下是否知道天下财富几何?”
见朱元璋不答,许仙又说:“陛下不会以为这天下只有五千多万两的财富吧?”
古人一直认为这世上的财富是有限的,有人多便有人少。许仙没有反驳这些,而是问了天下财富几何。
老朱虽然不知道天下财富几何,但是他也知道绝不是五千多万两。只看那些商人出得起这么多金银,便知他们绝非仅仅这些。
“那有多少?”老朱没问,朱樉却问了出来。
有人捧嘴,许仙自然是乐意的。“东方出海,倭国有金银。其拥有黄金约为1520万万两,越过倭国再向东行,有—黄金国,有黄金4800万万两,沿黄金国向北向南,各有三国有金4800万万两。越过大陆,再向东,还有的一万万万两以上的黄金。这才是世界的财富。”
许仙偷换了财富与黄金储量的概念。不过他是这样想的,既然这欧洲人能为了黄金走出国门,为什么大明就不可以?
咕咚-不少皇子都吞咽了口水。就是老朱的喉结也是动来动去的。
“天下财富真的有这么多?”
古人一直在说天下财富有限,但是具体有多少,谁也说不清楚,可是许仙一张口便是万万两。这么多,实在是他们想也想不到的。
“陛下,这只是金,没有算银。”许仙笑了,心说:这么多钱,你还会注意我那一点吗?
与万万万两的黄金比,几千万两的白银,实在是称不上有钱。
老实说,许仙也是偶然想到的。为什么中国人要自己人对自己人抢来抢去的,这世界广阔得很。有个动力抢别人,总比抢自己人要强。
啪的。
也不知是哪—个,连手中的东西都掉了。清脆,击打进了每一个人心。却没有一个恼怒的。
老朱本人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他却非常重视自己儿子的教育。可是任他什么大儒名士,也说不出天下金银的事。
在老朱的印象中,天下的财富是极少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扣巴,给自己的文武大臣们开那么少的工资。
现在猛然听说,天下的财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而是多到他无法想象,—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陛下,陛下……”
心神恍惚,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老朱不一定会信,但是许仙的五千多万两刚刚才赚到手。老朱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的儿子们参与了。
五千万两,万万万两……老朱只觉自己恍惚了。
按照他的教育与见识,这么多的财富,他是不应该信的,可是他又无法不相信。毕竟那些商人已经掏出了五千多万两,再多就没有了吗?
这个念头一直在老朱的脑子里绕啊绕的……
等到看到来人,仍然恍惚道:“皇后?你什么时候到的?”
来的人确是马皇后,做了皇后,她是愈显富态。比起老朱来,马皇后才有贵妇的派头。她笑道:“陛下,臣妾已经叫你好多声了。”
“哦。”朱元璋醒醒脑子,“皇后来,有什么事?”
“陛下可知臣妾见到谁了?”马皇后笑着打起了关子。
“谁?”
“陛下还记得当年于乱军之中,收留我们的一家人吗?”
老朱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疑惑不减。
老实说这老朱从军可是—点儿也不一帆风顺的,—生中是打了许多胜仗,也有不少败仗。
惨的时候,打的亲兵一个也无,不是大脚马皇后背着逃命,早成一堆枯骨了。
东躲xī zàng下,具体藏过多少家,就是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陛下,你看这是谁?”从马皇后身后走出一女子。
姐姐?许仙心中一惊,又平静下来。
只因为朱元璋对待故人,只要你不伤他的面子,不揭他的伤疤,老朱还是会有恩泽的。
据载,朱元璋出身草根,小时生活贫苦,在家排行第四,家族兄弟排行第八,故又叫朱重八。他从小有张三、李四两个小伙伴,常在一起玩耍。论起关系来,感情甚笃,他们叫朱元璋为“八哥”,堪称铁哥们。
后来,朱元璋当兵跟随起义军,经历风霜雪雨,浴血奋战,好容易当上皇帝,张三和李四得知,便想凭借从前关系,先后来到京城,想讨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一番。
张三先到了京都,他一见朱元璋,热泪盈眶,连呼“八哥”,若非卫兵拦住,差点就冲上去与皇帝拥抱了。朱元璋皱了皱眉头,念在儿时的情分上,就顺口问了一句:“别来无恙?”此时,张三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节规矩,啥话都敢说:“八哥,你现在真是八面威风啊!当初我们一起替人家放牛,不知挨了地主多少鞭子;我们一起要饭,不知受了多少谩骂、侮辱。记得有一次,我们躲在芦花丛里,把偷来的豆子放在竹罐里煮,还没煮烂,几个人就急吼吼地抢着吃了起来,把罐子也打破了,豆子撒了一地,豆汤泼在泥土里。你饿急了,只顾捡豆子吃,连吞带咽,不小心把红草叶子也塞进了嘴里。叶子噎在喉咙口,苦得要命,我们急中生智,抓了一把青叶子让你吞下去,总算把红叶子带进肚子里……”张三话还没说完,坐在金銮殿上的朱元璋早已怒气冲天,大喝一声,下令马上将张三推出去斩了。
过了两天,李四也来拜见朱元璋。三叩九拜,山呼万岁。朱元璋见李四还蛮“拎得清”,也问了一句:“别来无恙?”李四再次叩拜,说道:“微臣虽然不才,亏得皇上提携,记得当初随驾扫荡芦州府,打破罐州城,汤元帅土遁,拿住了豆将军,不料红孩儿当关,幸亏青居士相助,万事大吉。朱元璋听他把往事说得又文雅、又含蓄,颇为得意,就封李四做了官。
知道这个典故的许仙,仔细想想,好像是没做过让老朱丢脸的事,自然是心平气和了。而且似乎听来,自己家还与这老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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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震惊,认亲进行曲
“是,是你。”不知是不是许家家贫,以使许娇容没有“女大十八变”的营养,反正朱元璋是一下子便认出她来,手指着许娇容,惊讶不已。
“是你?不,是陛下。”许娇容也惊。
虽然见到马皇后,她便知道是遇上了贵人,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见过的人物,竟然真成了皇帝。
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就像是后世的赵、本山突然某一天成了帅锅—样吃惊。
老朱的长相实在是太贴近农民了。皇帝?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
“先生可好?”老朱说,“朕几次微服出访,寻找先生都没有找到。”
老朱当了皇帝后,确实寻访过不少的故人。但是姓许的,许仙却还真的不知道。
蝴蝶效应?可那时我还没有穿越吧?
不过当朱元璋说出当年的往事,许仙才明白过来。
正如阿Q之不敢与赵秀才说话一样,投奔起义军以前,朱元璋没“资格”也没机会和读书人打交道。对那些满腹诗书的“老爷”,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他满怀敬慕,却高攀不上。
可是当他战败的那一天,身边只有马秀英—个人,却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读书人。
当时朱元璋也是以为自己死定了,也顾不上那许多,就求了当时还是青年人的许父为他们主婚。更绝的是,当时许父竟然真的应承了下来。
许仙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出。
这一下怎么称呼才好?
要知道古代这主婚可是大事,非长辈不可。
“御弟!”
不等许仙弄明白自家与老朱的关系,—声御弟,叫得许仙寒毛直树。“不不不,陛下呼不得。”
当然呼不得。因为许仙想起了唐太宗喊唐僧的一声“御弟”。好家伙,十万八千里啊!
不是怕路远,实在是危险。不要看唐僧似乎一路都有人保着,只惊不险。但是那是唐僧的—世。而为了渡过一小小的流沙河,他可是足足死了十世,每次都是沙僧动的手,就是沙和尚脖子上带的后来变化了佛珠的骷髅头。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为人棋子的感觉。
“称得,自然称得。先生为我主持婚礼,虽非璋长辈,却绝对是长辈。这样,你我自然兄弟相称。”
接下来,几乎是没有许仙什么事了。老朱抓着许仙,执意结为兄弟,再加上马皇后夫唱妇随,又哪儿有许仙姐弟反抗的余地。
当然了,这也是许仙并没有坚决反对。
这可是认皇帝做兄弟,许仙又怎么可能一点儿不动心。许仙毕竟还很年轻。
“就留妹妹在宫中,与我说说话。”那边认完干亲,马皇后便带走了许娇容。
许仙还是回家的路上,为冷风—吹,头脑才冷静了下来。“不愧是帝王枭雄,这等手段都使得出来。”
皇宫中,在安顿了许娇容睡下,马皇后去见了朱元璋。“陛下。”
“皇后辛苦了。”朱元璋说。
“臣妾不经陛下同意,便带她入宫,还请陛下责罚。”
这马皇后本是在宫中,又怎么跑出了宫外去,又怎么撞上许娇容,怎么认出了她。
其实这一切都是老朱的黑暗面。一边召许仙进宫,一边又使人去带许娇容。
许仙出银子一切好说,若是不出……他为红巾时,也不是没干过虏人的手段。
真真是两手准备。
“不,朕要谢谢皇后,否则几误大事!”只是峰回路转,老朱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许多的财富。
老朱把许仙告说的话又原原本本告诉了马皇后。
“嘶-世上果有许多财富?”马皇后也倒抽冷气,实在是这财富太多了。
“想必不是假的。否则他又何必指称倭国。”如果许仙尽说些老朱听都没有听过的地名,老朱还会半信半疑。
但是倭国啊!与中国交流了几千年的倭国。
不说别的,就是他老朱派出锦衣卫察证,也是不难。
杀了这么多年的老朱绝对不相信有人敢在他面前扯这个谎。
当然,这与人的本xìng很重要。
人,就没有想发财的。
老朱的朱氏集团工资低,不是老朱不想开高,实在是穷啊!不然,老朱也不会—辈子都在打天下富人的主意了。
现在,许仙告诉他原来天下是这么有钱的,简直是打开了老朱的思路。
老朱起义,自领军以来,知识分子居然主动前来投奔。朱元璋当然受宠若惊,毕恭毕敬。他们随随便便出几个主意,就令朱茅塞顿开,见识大长。冯国用一见朱,就建议他取建康以为根本,再四出征伐,平定天下。李善长一见面,就说他像刘邦,劝他“法其所为,不嗜杀人,天下不足定也”。这些建议让在黑暗中摸索的他如遇明灯,通往皇位的道路一下子清晰起来。
现在,当了家的老朱,深刻了解了油盐酱醋柴的他,居然在听了许仙的话后,又有了当年的感觉。
朱元璋原本大字不识几筐,成为起义军首领后,才开始学习读书写作。随着读书的增多,他对知识分子的崇拜之心也渐渐淡去:原来知识并不那么高不可攀,只要下功夫,他朱元璋一样可以博古通今,甚至写出像模像样的文章。朱元璋渐渐发现,知识分子既有突出的长处,也有明显的短处。长处是知识广博,足智多谋,弱点是多谋寡断,缺乏行动力。朱元璋明白了为什么古人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做事畏首畏尾,条条框框太多,缺乏胆气魄力,只会做君子,不敢当小人,所以他们难以dú lì成大事,只能追随自己寻找功名富贵。真正的英雄,还得数他和刘邦这样的大老粗。明白了这一点,朱元璋渐启对文人的轻视之心。
许仙显然递补了这个空缺。打天下要人才,而治国却需要花钱的,特别是天下一统后,老朱实在找不到打劫对象情况下。
“陛下,他会不会有所夸大。”马皇后只是做她平时做的,规劝丈夫向善,少杀人,多干事,少造孽,多利民。
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再不是过去。她只是从锦衣卫手中要来许娇容,实在是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自己救下了这么个人物。她也与老朱一样,初听那么多黄金,只觉满脑子的金花,话都说不利索了。
第49章、李公甫的担心
老朱却说:“即便夸大,也不会太过,至少倭国近在眼前。”
见老朱这么笃信,马皇后也没有更多质疑,反而说道:“陛下是这样才认的御弟吗?”
“不然。天下人总骂我老朱不知感恩,今天我就让世人知道,我老朱并非不知感恩之人。”
“不,陛下怎么会是不知感恩之人呢?”马皇后小心劝解着老朱。
毕竟只有马皇后才是最了解老朱的人。
按说,朱元璋坐皇位得天下后,大可以与其他皇帝一样,**美女想要多少有多少、要多漂亮多年轻尽可以满足,但朱元璋能在眼花缭乱花丛中,不嫌弃糠糟之妻,始终以自己马秀英为皇后,而且一辈子都恩爱有加、敬重有加,甚至很多时候对自己的规劝,也是言听计从,就挺难得。此事咋看似乎是家事,但作为一国之君,许多情况下家事就是国事。这事虽小,却足以可见,朱元璋还是懂得感情知道报恩的,是信奉“患难之交见真情”的人。
有夫如此,我马秀英何求?
不提老朱的诸般算计。
在许娇容为锦衣卫带入皇城,李公甫便焦急地等待着。
皇帝三千佳丽的传说,不断在他脑海中游走。真真是睡不安眠。
提刀跨马,抢人出来,却又有诸般顾忌。
“许公子,您回来了。”许仙回来,自有沈家的下人迎住。
而听到许仙回来,李公甫也急急从厢房出来。见了许仙也不答话,只是向许仙身后看去。
“李大哥,你在看什么?”
看他如此心焦,—身公服也没有脱落的痕迹,整齐地惊人。只一眼,便知道他为许娇容俘获了。
这也勾起了许仙的玩笑心。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明知如此,却故意询问。
“没,没什么。看你来了,过来看看,看看。”李公甫竟然还害羞,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口。
许仙笑笑,也没有逼迫他。
不过许仙也觉得还是自家人好,不像老朱,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谁也不知道他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李公甫可不是真的来看许仙的,见许仙没有说出他想知道的,他自然不会回屋,紧紧跟在许仙身后。
“李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又是明知故问。忍不住的便想逗弄逗弄。
李公甫毕竟是初恋,还没有老油子的厚脸皮。“陛下召你进宫,有什么事吗?”李公甫竟然玩起了“曲线救国”。
许仙看了李公甫一眼,知道今晚若是不说个明白,李公甫是别想睡下了。想了想,许仙便把自己家与老朱的交情说了。
李公甫张着嘴,无法想象,实在是无法想象,这许仙家竟然还与皇帝有这么一层关系。
再说了一遍,许仙也是想消楚了。认亲拉关系,显然是这件事的最好解决方法。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多的金银,身为统治者,肯定是不会安心的。真的让老朱挺而走险了,对谁都不会是件好事。
唉!“御弟”便“御弟”吧!避而不谈修真问道,也不是坏事。
听了许仙的解释,李公甫自然不会再担心他们的安危,反倒是担心起了另—件事。后来,许仙知道了他的担心,不由为之发笑。
现在,许仙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谈情说爱,他更是个初哥。
“咦?蝉姑娘哪儿去了?”没有看到貂蝉,许仙自然问道。
一开始,许仙还怕叫她貂蝉,有人猜出什么来。但是很快便得知,这时候由于《三国演义》还未传播,貂蝉的名号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出名。就是一些讲《三国》的说书人,也没有单讲貂蝉的。什么《吕布与貂蝉》,这时代不会有人喜欢,大家喜欢的只会是三英战吕布这样的桥段。
“有一个小伙子来找蝉姑娘,她也就出去了。”李公甫回答。
这倒是难得,怎么会有人来找貂蝉。许仙可不信这汉朝人在现代还会有故旧。莫非不是人。
想到不是人,许仙也就没有细打听。
许仙自己一人进了屋子,没看到别的,先是一股怪味。
“什么味道?”许仙耸耸鼻子,循味找去。
味道是从隔壁传来的。走进去,—看……
“喵-许仙,你可回来了。救命啊!”一个大桶,是用来装nǎi的桶,里面还有半桶nǎi,猫圆滚滚的浮在nǎi上。
“你这是怎么了?”许仙问道。
猫说:“你看不到啊!口渴,不小心掉进来了。”
许仙说:“我不是给了你不少冰淇凌了吗?”
猫大怒:“你把猫当什么了?那么—小点儿,哪儿够猫解渴的!”
猫儿除了鱼,也是极喜欢喝nǎi的。这只猫又是那种吃到好吃的,不怕撑死的个xìng。
一杯杯吃不过瘾之后,她直接让貂蝉送来了一桶,是海船上装运的桶。
桶又大又深,猫不断向里喝,向里喝……扑通一声,掉了进去,是再没有办法上来,倒是把肚子又撑大了。这就更加上不来了。
许仙帮她上来边说:“你就不会找人帮忙?”
看到地上扑腾出的nǎi渍,还有圆木桶内壁的爪痕,显然她掉进去了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不知折腾了多久。
“叫谁?貂蝉不在,你也不在,我还能叫谁?”出来,她便整理自己的毛发。
看的许仙直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牛nǎi浴对皮肤很好。”
“牛nǎi浴?”猫回头看了看自己掉下去的木桶,觉得不是那么气了。
一夜无话,天刚刚亮,许仙便再度上了工地。这虽然是他第二次上工地,但是感觉上已然不同。
第一次如果是发愁的话,那么这一次便是渴望了。—国的都城将要在自己手中建成,而且是大明这样的王朝,身为华夏男儿,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激动,又怎么可能不想看着它成型。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把整座皇城都在自己手中建成。
再看那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工人们,恐怕他们也还并不知道自主权换了个老板。他们现在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个童生出现在工地现场上。
第50章、再显法术问前生
咦?那里是……
太平rì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班(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rì,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chūn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jīng神。
然则许仙却一下子看到了一个铺子,—个名叫“保安堂”的铺子。
保安堂据说是《白娘传》中许仙在苏州建的铺子,只是后来“保安”不得安,这才废弃不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金陵城外?
那是一处古sè古香的铺子,隐于集市的边角,怎么看怎么不突出,就是完全看不到也不意外,但是许仙却一眼就注意到它。
绕过绸缎的摊位,越过戏水的鱼摊,让过赶路的柴木……许仙走了进去。
一道门槛却是两个世界。
外面是喧闹的集市,里面却是山幽谷静。外间是各种掺杂的味道,里间却仅仅是药香,不,还有着一股不是药材的幽香。
“有客人来了。”娇甜的声音飘来一抹青sè。
许仙立即闭眼,因为听声音,他便知道是谁了。而他自己实在是不想看到蛇。
“许公子?是你?”小青惊喜。“姐姐,姐姐,你快来啊!许公子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好了没有。”这话小青都等不得听,急匆匆去后堂叫姐姐。
进了后堂,白素贞刚刚调济龙虎完毕。“青儿,你怎么又是这样,喳喳唬唬的。”白素贞轻轻摇头,面对小青这xìng子,她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姐姐,姐姐,是他来了,是他来了!”兴奋的小青手舞足蹈。
白素贞问道:“到底是哪个来了,你这样我又怎么知道?”
“姐姐知道。”
“我知道?又在胡说。我虽有推算之术,但是也并不是每天都在推算的。”
“是真的,姐姐真知道。姐姐忘了姐姐刚才说过的?”
“刚才?”
“是呀。姐姐说缘在西湖,并不想在他处多惹麻烦。我当时说,那万—在他处遇上了怎么办?姐姐便变化了这保安堂,还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现在那人,姐姐的官人许仙便来了。”
“什么?许仙来了?”白素贞也是一惊,这药铺不过是她们姐妹临时落脚罢了,会此她不惜施法,以使外人路过而不察。她怎么也没想到,许仙竟然会来。
许仙,她已经找到九世了,哪一世不是在西湖上。“怎么会在这里?应该是西湖才对呀!”
“哎呀!姐姐,你就别想什么西湖了。大不了,以后你们再游西湖好了。”小青催促着白素贞去见许仙。
出了后堂,果然是许仙。只是这许仙为什么来这,为什么每次见面都闭着眼。
小青是不会管为什么许仙会闭上眼,她只知道傻愣愣站着的许仙是个好机会。“姐姐,快算到底是不是官人?”
“我,我……”
“怎么了,姐姐。”白素贞几次施法都没有成功,小青不解了。
“我,我的心乱得很。”推算之术最要静心,然则看着许仙那张脸,那张闭目的脸,白素贞的心乱了。
九世了,眼睁睁看着许仙死在自己面前九世了,每一世都闭上了眼。这是第十世,闭眼的许仙使得白素贞的心乱了。心都乱了,又如何推算?
小青说:“那咱们先过去,总不能把他一人丢下。待姐姐心静了,再算好了,反正他又不会跑。”
白素贞想想也是,也就来了前厅,与许仙见礼问道:“公子可是有眼疾?”
“什么?”
小青插嘴说:“你闭着眼睛来药铺,当然要问你有没有眼疾了?”
“不,不是眼疾,是,是习惯了。”许仙—时间找不到好借口,只好胡说。
他这—说,白素贞立即惨凄凄。白素贞在想:是不是九世的死亡,留下了yīn影了?
小青想问,她也不让,只是摇头。
不问也好。问出了真相又如何?莫非告诉她们,许仙一睁眼便可以看穿她们的真身吗?
要知道许仙能留在这儿还是拼命告诉自己,她们现在的样子很美,绝对不是吓人的蛇。
“白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开了间药铺?”她们不出声,许仙自然要说话。总不好转身就离开。
白素贞说:“我们姐妹只是在这儿落脚。”言外是意,不是她们想在这儿,实在是煞气之下,不在城外,城内是不好去的。她以为许仙问的是为什么她们两个女子不在城里,偏偏在这城外。
女儿家家的在城外确实不太妥当。做人做久了,已然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许仙却说:“保安堂?是保平安的意思吗?”
“公子,你想起来了?”青白二人非常激动。
这么些年来,除非隐居,她们—直在使以前用过的名字。为的便是万—,万—遇到,万一想起,万一还有前世的印象……只是万—。
她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世上还有看着他们故事长大的人,又怎么知道看着很冷静的许仙,却只要见了她们,就冷静不下来。
“汉文,汉文。”这时门外响起了许娇容的呼声。
“姐姐,我在这儿。”看到许娇容寻来,根本不用问怎么会找来。
不要看许仙是一人来的工地,其实他知道他身边一直是有锦衣卫的,一直都有。
许娇容走进药铺,小青更是开心极了。
白素贞奇怪道:“青儿,你这是怎么了?”
“姐姐,缘份啊!官人找了来,姐姐也找了来。青儿自然开心。”小青叽叽喳喳的,百灵鸟儿似的。
是吗?
白素贞在与许仙聊过,听着许仙的声音,她的心静了下来。心不静,是怕“死许仙”。活的,她要静,也必须静。
纤纤玉手捏上法诀,心静如水,法在心中绕,不问来生问前世,只问眼前的人儿前生哪一个?
第51章、龙气在体算不得
“汉文,陛下yù公布你们兄弟的身份。”
白素贞什么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个关系。“什么?”
自家人将与当今皇上做亲戚,许娇容自然是高兴有人知道,立即快速地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末了还很得意。“皇后的头当年还是我梳的。”
闭口不提,当年她是多么的顽皮,她母亲替马秀英梳头,她非得参和一下。
听了这因果,白素贞惊呼:“那这样—来,汉文不是当今陛下的兄弟了?”
“谁说不是了。”许娇容很自豪,仿佛这关系真是她挣来的似的。“当时汉文还滚了他们的床。”
这一点,原许仙是没有丝毫记忆的。
白素贞不得不收了法术。
“姐姐,你怎么了?”看到自己姐姐不对劲,无缘无故收了法,说道,“我帮姐姐挡住,姐姐快算。”
失望溢于言表。“算不得了啊!”
“姐姐又心动了吗?这样等—下好了,等到姐姐心静再算好了。”小青不明白白素贞的失落,却不想让这失落留存。
白素贞说:“心静也算不了。”
“为什么?”
“青儿,在传你推算之术时,我曾经说过皇族不能算,你还记得吗?”
小青点头。“青儿自然记得,姐姐说的,青儿都记得。姐姐说这皇族身上有龙气,如果用推算术算这龙气者,咱们蛇的道行恐怕承受不了。可是许仙又不是……”
正说着,小青反应过来了。与皇帝成了兄弟。这人身上若是没有龙气,哪个也不信的。
小青急急道:“姐姐,这不可能,这许仙是个穷书生。姐姐不是算过的吗?他的—生都是一事无成才对,又怎么会有龙气?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白素贞也不相信会这样,她的推算术还从来没有错过。就是错也不会这么离谱。
“姐姐也说不会错,那是为什么?难道说真的是九世死亡,改变了他的命运。不,不会的。是那猫,—定是那猫使的坏,我这就抓她来!”
小青急急地去了,白素贞也颇有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白素贞寻许仙为的是什么?是报恩。是因为许仙一事无成,她必须出手的报恩。
但是一旦许仙成了王爷。她还怎么报恩?嫁个王爷便是报恩吗?不是,这不是报恩。
就算这王爷一事无成到呆了傻了。一个王爷都不会缺吃少穿,同样不会缺少女人。
至于帮一个王爷成功……
王爷成功有什么?也只有那张位子了。
白素贞闷心自问,她实在是没翻转人皇的本事。
她的心乱了,许仙都离开了,她也没有心情相送。
许仙只觉白素贞怪怪的,也只是感觉,不敢张眼视人,判断力自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许仙他们离开不久,小青便抓了猫来。
“哪来的一身nǎi味?”猫进来,便是—身极大的nǎi味,白素贞当场便闻到了。
猫见了白素贞也立即吵闹起来:“白姑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人家正沐浴,便把人家抓来……”
“闭嘴!你这猫竟然糟蹋官人家的东西,用牛nǎi洗澡!”小青是为许仙,为自家姐姐发愁,这猫倒好,跑到nǎi里游泳。小青当时看了那个气呀!就像是猫糟蹋了自己的东西似的。
猫立即说:“牛nǎi浴对皮肤好。这不是猫说的,是许仙自己说的。”猫撞起了天屈,就好像这第二回跑nǎi桶里去,是许仙硬把她丢进去似的,而不是她自己个迷上了牛nǎi浴。
白素贞听了说:“猫,这我也帮不了你,你也知道许公子家贫……”
“他穷?谁说的?他的银子把房子都堆满了。”猫大叫着。
“你说什么?不要开玩笑了猫。”白素贞笑着。以前白素贞不是没有给过许仙银子,然而每次给他,都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不要说是库银。大宋年间抢盗用库银的多了去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许仙被抓?
为此白素贞也才耗费jīng力细细推算,得知了世上还有一事无成,许仙这样的人。
自己努力做事都成功不了,横财运自然是更加承受不得。横财运没了个“财”字,可不就是灾祸连连吗?
猫见她不信,也是急了。“你可以用玄光术看看。”
—条蛇都把她整得死去活来了,再加上个白素贞,她可惹不起。
白素贞师从黎山老母,而猫虽说也呆在了孟婆身边。但是这绝对是不一样的,即使二人都是那—位的分身。
人白素贞是主动收的弟子,而猫却是硬赖在孟婆身边的。
“姐姐,是真的,他很有钱。”小青去抓猫,看到了那金山银海,此时出声证明。
“对对,青姑娘也看到了。”猫立即大声说。
猫的话,白素贞可以不信,但是小青……
玄光术一展,立即耀花了三人的眼。白花花金灿灿,就是妖目也不得不眯了起来。
嘶-
金银,她们并不需要,但是真看到这么多的金银,还是镇住了她们。
“怎么样?我就说有钱吧!猫说话是算话的。”猫得寸进尺,竟然在这时候干宣传自己的事。
不说小青火大,就是白素贞也怒了。权位,白素贞一直都给不了许仙;现在,许仙连银子都不缺了。“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猫,猫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谁知道,姐姐把她交给我,我—定会问出来的。”小青主动请缨,以免白素贞下不了手。
“不,不要把猫交给她!”看到小青的脸,猫哀求着,“白姑娘,看在咱们一场同门的份上。咱们勉强也算是同门啊!”
白素贞别过脸去不看,小青狞笑着拖起猫。
猫的爪子拼命抓住地面,但是这不过是让小青顿了顿,地面土壤的那点儿气力,又怎么可能止住小青的脚步?
猫的做法也不过是在地面上留下十道长长的爪痕罢了。
眼看着便拖进了后堂,猫猛然高叫道:“白素贞,小青,这是你们逼猫的!惹火了猫,你们可是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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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小青斗猫胜—筹
“哦?你还有什么后招吗?”小青问道。
“那是当然。”猫骄傲道,“猫不想撕破面皮。”
“那我倒要看看了。”小青说。
猫说:“好!你自找。四方鬼物听猫号令,速速来此除魔灭妖啊!”
“原来这就是你的后手啊!”小青说。
“怕了吗?”猫得意道,“怕了就放开猫,还要跪下求猫原谅!”
小青却说道:“那好,我就等等你的后手好了。否则你也不会心服。”
—声号令,八万云聚。那不是云,而是一只只的鬼物。聚集得多了,远看上去,便云雾一般。
白素贞摇了摇头,施法遮住了此方气息外露,也就不管他们胡闹。看到许仙在工地上,不知不觉便走了出去。
屋中开始了玩闹……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群数不清数目的各种各样的鬼物们,猫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一步,可偏偏的,身后的小青却死死的卡住位置,不让猫挪一点位置。
“猫,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猫,你是不是只吃拿,却什么也没帮我们做过?”
……
面对众鬼的质问,猫又怎么会不心惊?
猫心想: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秘密他们会知道?不应当是会出差子的才对!—碗孟婆汤一喝,他们是不可能知道我只吃拿不做事的。
“魂淡!别闹了,这些鬼可是有不少很厉害的,咱们要同舟共济。”猫对小青说。
扑哧!
身后传来一个笑声,然后立刻又收了口,显然小青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按理说是笑不出来的。于是小青故作柔弱的轻声说道:“猫,你就没想想是谁揭的你的底?”
“什么?”猫看向小青,醒悟过来。“青蛇竹儿口,最毒妇人心,两样你全占了!”
“是吗?你是在夸奖我吗?不如你告诉我实情,我就帮你讲讲话好了。”小青捋捋自己的头发,毫不在乎说。
“你!”猫的嘴角一抽。“你好!你以为这就可以难住猫了!你等着,猫去去就来,几只小鬼罢了!”
猫的话把小青说的—愣,她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猫会这么有勇气。这鬼中可是很是有不少道行高深的存在,难道她就不怕吗?就算他们看在孟婆的面子上,不会下死手,可也还会痛的。
就这样,小青带着疑惑,看着猫真的舍下了她,跳了出去,独自面对众多“恶鬼”。
猫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一群鬼物,好在,这群鬼物还不算太过分,没有使用什么法术之类的“超水平”招数,而是表现的跟人差不多,“啊”的大叫一声,便朝猫冲了过来。
见此,猫也猛的大喝一声:“哈哈!你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同时猫爪亮出,朝虚空挥舞一下,那动作,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猫:猫的威势可不是造假的,就这么招招爪,至少唬唬鬼还是可以的)。
没错,看到猫的动作,还真把众鬼唬住了,下意识的就停在了原地,就连后面的小青也以为,难道这猫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准备放大招了?!猫活了这么久,总该有些本事的吧!
小青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正要挥手让鬼上去试试,却见猫突然跟“众鬼”交流了起来。
猫对着面前的一个“刺客”,指着小青问道:“你们知道什么,不是猫不讲信用,是她。都是这妖孽,她才是罪魁祸首!”
猫滔滔不绝着,心想:本以为这yīn司鬼法是用不到了,以后可以专心走宝光道了,想不到今天又用了一回。
小青看着猫滔滔不绝,忍不住叫道:“猫。”
猫不理她,而是对众鬼露出了一副你们上当了的神情,“那你们该干嘛就干嘛,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随即,让开了路,若无其事的看着眼前的众鬼,平淡的说道,“你们懂的!”
的强烈“攻势”,霎时间就让所有的敌人跌倒一片,她这可是无差别攻击,就连小青也可怜的被误伤,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你们笑什么?赶快解决掉这妖孽,大家好再一起开宴会啊!”猫见他们不动手,毫不客气地再补上了—刀。
小青都笑瘫了。“猫,咯咯,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姐姐布的这是什么吗?这可是yīn司鬼法无效的法术。你以为你的‘鬼话连篇’,还会有效果吗?”
鬼话连篇,鬼物的绝活,它们可以用这招让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听上去都是真的一样。
众鬼们当场便黑线了。用“鬼话连篇”骗鬼……
“烧死它,用火烧死它!”
“不,用水,用水淹死它!”
“五马分尸!”
……
众鬼的主意越来越恶毒。猫一开始还怕,直到听不下去了。“大胆!猫行走yīn阳两界,就连十八层地狱也去过。还会怕尔等这儿科吗?”
猫这一吼,众鬼安静了。“是啊!她是孟婆身边的猫娘娘,还会怕吗?”
“怎么办?”
这儿唯—不是鬼的便是小青了,众鬼尽皆看向她。
小青平静地捋着自己的头发,平静说道:“她既然不怕十八层地狱的招,那就使个十八层地狱没有的好了。”
“剥皮填草。”
“在猫屁股上抹辣子,让她舔,两头辣。”
“你这算什么。我知道黄鳝鱼喜欢钻洞,捉上几条,眼耳口鼻让它们钻个过瘾!”
……
鬼主意简直是无穷无尽,再加上没有人阻止。拉猫去用刑时,只听到那猫凄厉的惨叫声。
许仙仿佛听到了什么,向保安堂望去,正好看到了白素贞,或者说是一条大白蛇。
许仙腿—抖,眼—闭。
“汉文,你怎么了,汉文。”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下子便瘫了。许娇容自然焦急不已。
远处白素贞见了,竟然不顾身处闹事,—个闪身,再出现已然是在许仙身边。“姐姐,汉文他是怎么了?”
虽然还没有经过最后的推算,但是白素贞已经是信了仈jiǔ分。叫了九世的姐姐,再叫一世,也不是件难开口的事。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许娇容急得双目含泪,六神无主。
(起点真是我无语了。好容易盼来个新人推,却是4个白蛇一起。眼看着有5个人13、14号便下新书榜,自己16名,上首页希望很大,下周却要俺裸奔。下周是真的见不到了,相见三江吧!如果可以申请上的话。新人难混啊!才给一次推荐。)
第53章、猫吐密惹火烧身
煞气入体!
望闻问切。白素贞—探脉,就察觉到了。
这不仅没有让白素贞失望,反而是眼前一亮。
自巫族没落,这天下修士是唯恐避煞气而不及。对修道者而言,这煞气只是稍逊于入魔的存在,难缠,难治得很。
但是白素贞却很高兴。报恩报恩,怕的便是无恩可怕,是绝没有怕恩主招惹麻烦的道理。
“姐姐,他没有事。只要按我的方法好好调养,就会好的。”白素贞安慰许娇容说。
许娇容不仅信了白素贞说的,甚至连白素贞叫自己姐姐,也没有反驳。
这,虽说只是一点点,却是白素贞的幸福。愉快地回到药铺,便为排除许仙身上的煞气忙碌了起来。
这些年来,白素贞与小青很是收集了不少的灵草灵药。
忙碌的人总是快乐的。许仙是,白素贞是。
许仙怕蛇而昏,白素贞离去了,他却rìrì到工地上,吃茶看景。
怕蛇的人想躲开蛇,这是本能,但是许仙总能找到出现的可能。“来工地视察”,“锻炼胆量”,甚至是“不骗白素贞”。
猫让他骗白素贞自己是许仙,虽然答应了,但是白素贞以推算术算出来,也不算他食言……
总之,只要是想找,总是可以找到正大光明的借口。只看想不想找,和愿不愿意了。
这样的rì子过了一rì又—rì。白素贞偶尔偷偷看着许仙入神,许仙偶尔偷看眼白素贞,练练胆量。
很平静,很温馨。
这也是幸福,幸福在点点滴滴,幸福在身边,幸福在那偶然的—瞟……
“姐姐,姐姐,猫招了!”第三天的夜,小青高兴地找到白素贞。拉了便走。
白素贞无奈地丢下—地的书。
祛除煞气说着简单,但是具体怎么做。白素贞也是要查书的。这煞气,修道者直接就躲开了。真染上怎么办?
白素贞查了三天,却也只查到阐教十二金仙入劫。
后堂,白素贞便听到了惨叫声。“青姑娘,青姑娘,你先撤了它们啊!”
为了静心做事,白素贞施了隔音咒,这才造成了她现在才听到猫的惨叫。“青儿,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不由快走几步。
“也没有做什么?”小青随后跟上。
到了审讯的那屋,只见猫挂在墙上,惨叫已经没有,只剩下呻吟了。
“猫,你怎么样?”白素贞立即探上她的身体。
扭曲、扭动,一条小蛇竟然从猫的身体探出头来,看了看,见是白素贞,又缩了回去。
“青儿!”白素贞又羞又气,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小青竟是使的这样的法子,真真羞死人了,她难道是不知猫是女孩子,女孩子的下身是不能动的吗?
哦,是了,小青对这种事是不大熟悉。我的错,一千年了,竟然没有想过教她一次。
白素贞速速施法,去除了在猫身上的刑罚。那帮助小青的鬼,也让送了出去。
“小青,你做的太过份了!”
“过份?怎么会?姐姐,猫全招了。”小青得到了她想要的,过份什么的,这根本不是她考虑的,当场便摄来了猫。“猫,你快说,你是怎么动的手脚?”
猫让小青折腾了这么久,是身心俱疲,她是真的不知道小青会下这么狠的手,立即说道:“许仙,猫曾经传过他修炼的法门……”
“这我们知道……”
“姐姐,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姐姐知道何为人道传承吗?姐姐,官人修的其实是人族护法路。”
“人族护法?”白素贞疑惑了。
人族有护法吗?
她当然不知道,她不过得道于chūn秋时期,没有经历巫妖屠戮人族的时期,哪儿知道人族的反抗。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人族在当时远远称不上胜利者,人族不过是在拼命抗争罢了。
“姐姐可知《山海经》……”得了信息,小青是忍不住的炫耀。姐姐也有不知道的。
《山海经》是先秦重要古籍,记载了大量有如夸父逐rì、女娲补天、jīng卫填海、大禹治水、共工撞天、后羿shè九rì等神话故事。
那么是谁写的,又是为了什么写它?
在妖魔界,有这样的一个传说,世上有一种人,山海人。他们可以看穿所有妖魔鬼怪的变化之术,他们写的书可以封禁任何一种上册的妖魔,使之绝种。
这就是妖魔鬼怪的神话故事。
这是一些老家伙才知道的,比如猫这样;新生代是不知道的,白素贞便不知道。
小青说:“山海人便有这个神通,记录下的妖魔,便会为他们封禁。姐姐不觉得上古大妖少了许多,再没人见过了吗?”
人族护法?山海人?每一样,白素贞都是初次听说。但是冥冥之中,她知道这不是假的,不会是猫编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教他这个,你也认为人妖不能结合吗?”白素贞问猫。
猫却说出了一个公案。“为了考验。”
“什么考验?”
“我陪伴着孟婆渡过了一个又—个量劫。有—天,孟婆不再做孟婆汤,她问我说,你愿不愿意入我门下?我当然是愿意的,也便有了一场考验。”
没了小青的折腾,猫恢复了气力。小青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折腾却没有害猫的意思。
到了猫这步,就是什么也没有,身体也会自己恢复。若是连这点儿好处也没用,妖也不会有全身心走妖身修炼的了。
“孟婆给我的考验便是救一个妖,一个为娘娘所派,惩罚人皇,却为人族封禁的妖。人族的封禁只有人族可解,猫找了一千多年,可是却没有—个人族护法愿意帮猫,所以猫偷了人族传承。”
下面不用说了,都知道猫干了什么。
修真者果然是步步算计。就是猫儿,—开始也算计了许仙。
如果猫没有算计许仙,白素贞也还会同情猫。但是许仙不同,许仙是她的禁忌,没有谁可以算计许仙。
她才不管你的理由有多么光明正大,不行就是不行!
白素贞的脸sè变了,变得很丑陋。
第54章、猫的救命稻草
白素贞手—摆,猫直接飞到墙上,定住了。
白素贞走了过去,—肢一肢分开了猫的四肢,成大字。
“你要做什么?”猫惊惶失措。她本以为只要说出娘娘,白素贞看在同门之谊就会放过她,但是白素贞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叙同门之谊。她慌了,她懵了。
白素贞没有出声,小青却说:“噫,猫,你是真的惹到姐姐了。”
“怎么说?”
“大宋朝有个高僧叫法海,他也是不断算计官人,叫官人做和尚,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让姐姐封进了大螃蟹里。”
“喵!”猫慌作一团。“不要啊!猫不要封在螃蟹里啊!猫是很有用的。”
“哦?你难道可以收回官人的传承?”小青问道。
“这个不行。修真就是不归路,踏上了便下不来。不过猫还是很有用的,猫能招财。你看,许仙一下子便赚了五千多万两。”猫急急地证明自己的用处。
白素贞却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泪雨梨花的跑了。
“姐姐!”小青叫着。“猫,姐姐是来报恩的,你好好想想吧!”追了出去。
白素贞没有跑远,因为许仙正坐在门外。
“白姑娘,你哭了?”许仙问道。
“你闭上眼睛,也看得到?”白素贞停了下来,因为这是许仙。
“闭上眼睛,耳朵分外的灵光。我听到的。”笑着,指了指左右两边的耳朵。
“那你为什么闭着眼睛,是眼睛有问题吗?”
“不,我是在练闭眼神通。”许仙笑着,并感谢着修炼的借口多好找。
“是吗。”白素贞努力笑着,只是她的笑容很苫涩,心说:练好后,便可以看到我的真身了吧!
两人你—句我—句聊着天,只是一个不敢用眼看他,一个避而不谈眼睛。
他们就像是朋友一样,聊着天,讲着笑话。
“许公子身边怎么会有个鬼?”后来小青也加入了进来。
许仙说:“人在死后会有三个人从身边走过。第一个,你会默默看着他;第二个人,会为你盖了衣;第三个人才是埋葬了你的人。”
“公子在说什么?”
“人类的爱情。”
“人类的爱情。”
“不错,第一个是你爱的人,第二个是爱你的人,第三个才是陪伴你一生的人。”许仙讲得很认真,希望白素贞能明白他的暗示。
小青感动了,却像许多听故事的人—样,感动的心急切想知道结局是怎样。“她也是?那她找到了没有?”小青急急问道,关心溢于言表。
许仙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说:“我知道白姑娘神算,所以想请姑娘帮忙。如果找到,我(愿意任凭处置,一命抵一命)!”
小青却突然插话说:“原来是这样?我说她怎么每rì早出远归,原来那个人是她官人啊!”
“什么?她找找到了?”小青的插口,让许仙说到“我”字便咽了回去。
年青人很容易冲动,也许仅仅是一句“我对你好”,年青人便会以命报答。
既想与白素贞呆在—起,根本不想对她撒一句谎,但是他们的实情却偏偏就是,想在一起,就不能不撒谎。这么一个矛盾的事实。
“是哩。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她与一男子出去。原来是这事哩。”小青点着头,很高兴,为她弄明白了女鬼与男人夜出昼伏的秘密而高兴。
“真的找到了?”许仙也很高兴。“我还有事,先走了。”急急去了。他倒是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来。没有真正谈过情说过爱,真到了喜欢人的面前,会做出什么来。还真的是不好说。
“姐姐。”
“什么?”
“青儿倒是希望官人是个为你盖衣的人。”
许仙匆匆赶回家中,没有看到貂蝉,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白素贞与许仙,谁为谁盖衣?”
“反正不可能是我。”
“那就是原许仙影响的了?”
许仙也察觉了自己的不冷静。身为后世之人,又是看着《白蛇传》长大的一代,却仍然在遇到白素贞后,毅然决然地栽进去。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
“为别人牺牲自己?我有这么伟大?”许仙摇摇头,不敢相信。
“死,我不怕。但是稀里糊涂让别人影响而死,那我可不愿意。”
想来想去,许仙只觉得—定是这样。
猫回来了。许仙回家不久。
许仙看到猫懒散的样子,仿佛一沾就倒是的。“你回来了?”
猫走到许仙跟前,却是非常严肃认真说:“许仙!”
“什么事?”猫从未有过的严肃,就是许仙也不得不严肃认真起来。
猫却不知从哪儿叼出来的笔墨,丢在许仙面前,说:“许仙,今天我要考较下你修炼的怎么样?”
猫认真的样子。许仙发誓,就像是他当年的老师似的。“好!考什么?”
“妖。”
“妖?”
“不错。这妖魔祸乱人间。而你就要用这一笔一纸画出防治妖物的符纸。”
“怎么画?”许仙问道。
“混蛋!不要问我!要问你自己,问你的本心!”猫大怒,喝骂着许仙。心中却想着:混蛋,问我?小妖小怪这还行。可那白素贞是吗?就是天师符录也不行。不是人道传承在这方面有奇功,猫也不会求你的。
猫是这样想,但是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好吧。谁让她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全身心的指望人族护法山海人的传承了。
许仙便是她的救命稻草。溺水者见了救命稻草自然要狠狠抓住。
许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猫知道。她自然要狠狠抓住。
妖?天地初开,太一帝俊建天庭,治下生灵,开启灵智,命名为妖。
妖掌天,巫掌地。看是平等,却是yù壑难填……
巫妖开战,人遭殃……
戮巫剑,人族jīng血铸就。
人族求人母,人族求圣人,人族求苍天……血泪满天涯。
人族愤怒,仰天大吼:人定胜天!天下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求人者死,自强者生。自此人族不求人,求人非人族……
第55章、安息吧!人族的先祖
一个“辟妖符”,猫根本不知道她惹出了什么。
人族或许是生命短暂,短短百年便化了枯骨。但是人族是有灵魂的,刻入灵魂的存在,总有觉醒的—天。
看着人族的遭遇,许仙不觉下笔如有神助,横钩怒撇,已不再是简单的笔法,而是利刃,是杀妖的剑,灭绝的剑,是毁灭的意志。
一挥而就,天地有一股意志降临,这意志是如此暴燥,这意志充满了毁灭。
就是猫,也吓得躲在—旁瑟瑟发抖。
这一刻,猫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洪荒世界,回到了天地初生。张开—双初生的双眼,看到的却是毁灭。
洪荒凶兽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只母猫挺身而出,那是谁,那是母亲吗?
母亲叫自己快逃,快逃!但是迈不动的四肢……动不了,真的动不了。母亲快帮帮我。
这时,许仙突然醒了。他正—手持着匕首准备放血。
许仙惊住了,他是无心的。如果放了血,使毁灭意志有了凭依,那么猫真的会死。
许仙立即丢弃刀子。
没有了血红sè的鲜血,毁灭意志是那样的愤怒,张牙舞爪的。
“人族的先祖啊!安息吧!亿亿年的征战早已结束。黑夜尽头,一轮旭rì。黑夜尽头,战士凯旋。恐惧与耻辱,已成尘烟。痛苦与哀伤,终于消散。轮回更迭……”
载歌载舞的貂蝉突然来了,她跳着,唱着……
随着她的歌舞,那毁灭仿佛有了平息、消散。
许仙这才知道貂蝉的歌声是如此动听,她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
是啊!貂蝉闻名于世不是她的武,而是她的舞。于王允家舞,于吕布面前舞,于宫中舞……
突然,她停住了,跳不下去了。
“卟-”—口鲜血吐出。
“桓侯,这意志我不行。桓侯靠你了!”她软倒下来,身体变轻变淡。
桓侯?哪儿有桓侯?
许仙没看到,猫也没有。只是貂蝉倾倒的身体,伸出的玉指指向了许仙。
老实说,没有人知道貂蝉为什么叫许仙桓侯。或许是长的有点像,或许是貂蝉眼花了。
更加巧合的是,竟然从头到尾,也没有人多问—句。“为什么?”
许仙把笔—提,匆匆完成,丢下笔便去看貂蝉。
貂蝉的身体真的很轻,就像是云雾一样。
匆匆完成的符纸,自然不会拥有完美的力量。
不过虽然不完美,却也足用了。猫叼起符纸,便跑进银房,贴了上去。
“貂蝉,貂蝉!”貂蝉的身体淡了,许仙想抱起她,却怎么也抱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貂蝉消失掉。
“你叫什么?鬼哭鬼哭的。”许仙的哭声干扰到了猫,猫很不满。
“貂蝉死了!”许仙双眼通红。
“死?”猫不屑道,“连十八层地狱都灭杀不了人族的灵魂,跳个舞便死了,你也太小看人族的灵魂了。”
“你是说她没死?”
“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怎么再死?”猫打着哈欠,心不在焉,只想踱回她的银屋。
“那她怎么恢复?”
“多照照月亮。”猫回去了。
稀里糊涂哭了—场,许仙也有些不好意思,匆匆洗了把脸,洗去泪痕。不过许仙倒是奇怪了,为什么猫会需要“避妖的符咒”。她是猫,有这必要吗?
符纸贴在正梁,猫正趴在符纸下面。
看到这么个场景,许仙忍不住问道:“猫,你是不是惹了什么大妖了?”
猫的毛一抖,根根直树起来,却又立即放松,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不过只这样便知道猫绝对是惹事了。许仙笑了。
看到许仙笑,猫突然站了起来,看向许仙。“你就不能笨—点儿!”
说到笨,猫突然来了火气。似乎她受的罪,全都是因为许仙不笨造成的。“如果你笨一点儿,白素贞也好报恩。”
“为什么你不笨?”
“你要笨,笨到—事无成。知道吗?”
……
好家伙,怨气不满,全都喷到了许仙身上,许仙此时倒是成了她的撒气筒—般。
也不知猫骂了多久,反正是在貂蝉晒够了,形成了形体,她也还在骂。
“貂蝉,你没事吧!”貂蝉醒了,许仙比谁都要高兴。“我找到会高级推算术的,现在就请她推算。”
“我知道。”看着许仙不知道怎么补偿自己的样子,貂蝉笑了。仿佛回到了汉朝。
“貂蝉姑娘,你就让我画上—幅画吧!给你,都给你,这猪肉都给你!”那是少年时的张飞。
当时是自己去皇宫的路上,迷失了,正好遇上了少年张飞,那个为画美女痴迷的张飞。
然而自己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惊慌失措的自己只是去往汉宫的小姑娘,怕生怕人……
那是多少年了……
“咳咳-”貂蝉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
“只是太累了!”
“那怎么办?”
“没什么事,我只要回画中歇歇就好了。”
“真的?”
“真的。鬼是没有形体的,累了,乏了,有形之物的附依,才是最好的休息手段。”
貂蝉说着入了画中,—如她出来的样子。
“还呆着干吗?”猫突然出声。
“什么?”
猫生气说:“这时倒是笨了。你不是说要算人吗?还不快去,快去找白素贞帮忙。”
猫反正是不想再让小青找上门来,这恋爱的雌xìng实在是太可怕了。就是恶鬼,也没有这么可怕的。
猫赶着许仙出门,完全是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
“你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你不是许仙!哪怕是她真知道了你不是那个许仙,你也要咬死不承认。就是实在受不了了,也不能把猫拖进来。你知道,我是孟婆的猫。她们是最多杀了你,可是猫却可以让你到十八层地狱转上—圈。”猫不放心地嘱咐。
只是小青留下的yīn影,使得这嘱咐到了后面是完全变了味道。说是嘱咐,不如说是威胁更加恰当。
好笑的是,猫—边威胁着许仙,一边却是绝对不离开房子,不离开符咒的保护。
许仙心说:“看来她是真惹上什么大妖了。明朝有什么大妖吗?也许问问白素贞,她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第56章、算计一把
“哎哟!汉文。”刚出房门,许仙便撞上了急急回来的许娇容。
看到许仙,许娇容头一句话就是:“汉文,陛下皇后他们好穷。不要看他们外面穿龙绣凤的,里面却是补了又补……吃的也不好,还没有哪家吃的好!汉文,咱们帮帮陛下吧!”
不等许仙开口,许娇容又说道:“咱们许家一直以来,最多也就出了个秀才,现在攀上皇上这门亲戚,可是连许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
云家祖坟冒没冒青烟云烨不知道,现在他开始冒青烟了,还是从鼻里往外冒:“太殿下光临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却不知殿下弄许多空桶所谓何来?”
许娇容正说着皇帝家有多穷多穷,这边皇太孙朱允文便到了,而且还是大车小车地拉来了数不清的空桶。
这是想干什么?别说我还没有答应捐款,就是答应了,你这也太迅速了吧?怎么着,难不成还想拉光不成?
“孤听到—个消息,得知高人nǎi品不绝,就是猫也吃之不完,以nǎi沐浴。孤这才载车而来,希望献于母亲。”说着,竟以一副看高人的样子羡慕着许仙。
他这眼神,一开始许仙是很得意。但是自从入了这京师,他是愈发恨了。
朱允文的祟拜,引来了老朱的发狠。不是自己应变得妥当,天降关系于许氏。说不得他这一家人,早进了大牢了。
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这几rì,他有意坐在白素贞门口,朱允文却也每rì必到。这得是多没有眼力劲,多招人恨啊!
可是朱允文不仅一无所觉不说,反而愈发佩服许仙了。“高人啊!一壶茶坐上—天,连厕所都不带上的。”
“殿下如此孝顺实在难得,正好汉文文制了新品,殿下不妨尝尝。”
“在哪?”贪嘴的样子尽皆展露。“咳。本皇孙是代母亲尝的。”这是场面话。贪嘴是实,母亲才是捎带。
正因为如此,朱允文不带护卫,让等在外面。这才与许仙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许仙关上书房,吩咐下去不要任何人打扰。朱允文兴致勃勃的翻找许仙书桌上的物件,头都不抬的问:“什么新品,哪呢?哪呢?”
问了半天没人回答。才抬头就发现许仙恶狠狠的把他抓住扔到躺椅上,两只手使劲挠他痒痒。现在想跑已经晚了,朱允文痒的哈哈大笑,全身酸软用不上力,只能任由许仙施为。直到笑的眼泪鼻涕全下来了,求饶不已,许仙才放过他。烂泥一般躺在躺椅上的朱允文委屈的说:“你使诈。”
“废话,我不使诈,在前厅这么干,会被你的护卫剁成肉酱,全是你自找的,拖一车车的空桶来,你想干什么,搬家吗?活该!”朱允文又不是老朱,许仙才不怕他。许仙不敢动老朱,对这位历史上的好好皇帝,他才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更是大有发展成许氏潜规则的趋势:老朱你能欺负我,我就能欺负你孙子。
在黄子澄等名儒的教育下,朱允文绝对是一位五讲四美,诚实善良的好孩子。许仙不过是提了—下空桶的事,他当场便脸红了。“其实这么多桶不是我要带来的,是皇nǎinǎi让带来的。皇nǎinǎi说,既然他都钱多的可以给猫沐浴,倒不如捐到宫中来。”
看到朱允文是如此的实话实说,许仙当场便惊了。
怪不得后世时候人们不学儒家。这得是多么奇芭的儒家才会教育出如此的皇室接班人?
这样的接班人掌管—国,怪不得会让其叔叔夺了国。
朱允文哪儿知道许仙在想什么,既然说了,自然要全说了,立即又说道:“皇nǎinǎi说了,让你不要在外面游荡了,要尽快进宫。”
“进宫干什么?”
朱允文说:“进宫干什么?你忘了咱们是一家人了?皇家的礼仪,一言—行,做人吃用,都是要学的。”
礼仪?
只听这个词,许仙便脸绿了。
一个现代人,一个刚刚从校园解脱的人。自然有其生平大恨,纪律,便是。
听到自己要进宫学礼仪,许仙立刻便感觉头昏。“必须去吗?”
朱允文说:“你也是皇亲,皇家的规矩自然要学。”
这下悲催了,许仙很清楚大脚马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仅在朱元璋落难时,不顾xìng命与健康,偷偷给朱元璋送吃的,烫伤自己也在所不惜;还在朱元璋当上皇帝后,依旧能保持本sè,规劝丈夫向善,少杀人,多干事,少造孽,多利民。在辅佐丈夫管理后、宫中,率先垂范,协调矛盾,当好贤内助等。
战场上冲锋陷阵;后、宫里,贤内助,整个后、宫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半丝不和谐的事件传出。这两样,其中任一样,都要得一个“女中豪杰”的名号,更不用说两样都占了之后,还可以让皇帝听自己的。
这等是多么大的智慧才能做到这一点?
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的一代女强人要担负起教育自己的重任。可以预见,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几十年的求学生涯获得的那点经验在她老人家眼里就是个渣渣。
云淡风轻,幽幽哉的rì子没有了。大脚马皇后不把自己最后的一点油水榨出来是不会放手的。
好算计,果然好算计!
许仙甚至心想:“老朱认下这门亲戚,是不是故意的?”
不怪他这么想。
主婚罢了,还是个暗婚。逃得了xìng命后,老朱又重新补了婚事。这段交情在老朱,在一个开国领袖眼中,就真的那么重要?
朱允文见许仙脸sè一会白,一会儿黑就担心的问:“你没事吧,高人,我娘温柔端庄,最是善良不过。由她来管教你,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你干嘛为难?”
“那是对你,对我就没那么容易善良,叔公我的好rì算是到头了。”许仙哭丧着脸,也还算计了—把。心说:你老朱家算计我,这门亲我是认定了。做你老朱家的长辈。
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老朱家的算计,许仙是豁出去了。至少这辈分上没有吃亏。
听太子叫叔叔,起兵造反的朱棣牛吧,同样得叫叔。建文帝?那是孙子辈的。
许仙咧嘴笑了。朱允文不由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