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克夫的女人
铁飞花杀气冲天地向茶馆走来,不要说继续进行计划了,一应男人就是想动—下,都是动不了了。
再看集上,那士子正大口喘着气,散着头发,满脸污泥,鞋都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回去捡,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单手捂着胸口,自言自语着:“好在我反应得快,装疯!否则非落入这母老虎手中不可。”
这时,他的家丁也赶了上来,一个年龄大,看上去是管事的老头说:“小姐,下次你千万不要再这么胡闹了。”
“知道了。人家不过是想过过中举的瘾吗?”她俏皮的—笑。
她竟然是个女人,那边是女官,这边便是女士子吗?
没错,她便是与铁飞花齐名的明初四大奇女子之—的刘莫邪。
刘莫邪,江苏南京人,明初京城女子刘莫邪是个颇具传奇sè彩的人物,她一生有两奇,一奇是她那个御赐的“女秀才”的名号,二奇则是她后半生暗中联络,拥戴故君(即拥戴朱允文,反对朱棣)的行动,最终,她也就是死在这后一奇上。
刘莫邪不但名号奇特,身世也令人猜摸不透。战乱之后,刘莫邪是以一个独身妇人的形象出现的,她时而作贵夫人打扮,妆扮得浑身溢光流彩;时而又布衣淡妆,俨然一副村姑民妇模样,谁也弄不清她的身份。有人说她嫁过人,丈夫是个富商,在战乱中丧生,却给她留下了大批钱财,使她成了个富孀;也有说她在战乱中遇到世外高人,传授给她了幻术蛊法,能替人医治疑难杂病,也能迷人心神;还有人说她曾经出家为尼,在青灯古刹中潜心修炼,因而练得一手好书法和一身诗才。因为她从不对别人谈起自己的经历,所以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然而由于许仙的一抚琴,她的人生显然不再会像历史那样重复。已经发生了不可知的变化。
面对贪玩爱闹的自家小姐,老管家是既无奈又担心,他说:“小姐。你这男扮女装赴科考,万—为人察觉,怎么得了。到时,就是大长公主也不好说话。”
老管家当时得知自家小姐竟然去赴科考,担心地当场便求到了大长公主那儿,她与大长公主是闺中密友,否则单是搜身—关,她便过不去。
当然,原本的历史进程是,朱元璋的锦衣卫察觉了大长公主递牌子的事,回报老朱,老朱便召女儿询问。听女儿说起京城里有一个女才子,特意召到殿上面试。刘莫邪在皇帝面前毫不惊慌,应答自如,朱元漳一时高兴,当即赐她为“女秀才”。
按科举考试的惯例,秀才是通过“县试”就可以取得的基本资格;根本无需皇帝钦命,皇帝只主持“殿试”,从进士中点状元。如今由明大祖亲自赐给刘莫邪一个“女秀才”称号,可以说是有点不伦不类,很是滑稽;但既然是皇帝开了金口,谁也不能说不合适,从此,刘莫邪就有皇帝御赐的“女秀才”这一奇特名号。
然而,由于许仙的穿越,京中不少锦衣卫多去看着许仙了,人手不足,也便yīn差阳错地真让她进去了,还中了进士。
这—下,刘老管家自然是更加受怕,不断念叨了。自家是有银子,可是自家却不是那铁飞花。
虽然铁飞花是朱元璋私生女,这一点儿无从考究,但是朱元璋确实与铁飞花的母亲有过一腿。
有句话说,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朱元璋完完全全的**、丝逆袭。对—些高高在上的女子有些征服yù,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那是朱元璋还没有夺天下前。夺得了天下,他反倒不那么像以前了。或许是各种女人经历多了,腻了。
偏偏这个时候,自家小姐去科考,刘老管家又怎么会不担心?
“好啦,好啦!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来看榜,才来装疯。这—疯,这进士刘莫邪便可以退场了。”她对自己的谋划极为自豪。
刘老管家说:“原来小姐不是为了许公子来的?这还好。”
“刘叔,你说什么?人家不来了。”刘莫邪当场羞红了脸,娇羞扭捏不已。
在许仙教琴的rì子里,刘莫邪无数次xìng幻想与许仙在海滨、山林、古城、庄园里,在柳荫处、小舟上、阳光下或月sè中……
这与“白马王子”是一回事,只是白马王子到身边,自然要xìng幻想下其他的。
xìng幻想与sè情还是两回事,这是她们的浪漫。
后世的研究充分证明了女xìng远比男xìng丰富的xìng幻想,正是女人xìng幻想,男人想不到。
不过这也并不是坏事。正因为她们幻想,她们才纯洁,才渴望。而且大凡有丰富xìng幻想的女人,都是xìng感的女人,所谓xìng感,不仅是出于外表的妩媚,更是出于头脑中xìng幻想的能力。
然而这是明代,并不是后世。这样的xìng幻想不要说脱之于口了,就是别人提一下,也会娇羞不已。
说不出来,自然便容易误会。只听刘老管家说:“不是就好。我刚才挤出来时,似乎看到许公子为铁提刑看中了。”
“什么?”刘莫邪脸sè一白,“她这是在害人!不行,我要去帮他!”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了,急着便往回赶。
“小姐,小姐!这事咱们不好插手。”刘莫邪急,刘老管事更急。自家的小身板,实在是惹不起那个铁飞花啊!
“他是我(抚琴)师父,我必须救他!”刘莫邪的理由很强大,尊师重道。
在这件事上,没有人能有反对意见,只能是陪着自家小姐,向火坑中跳了。
就在他们向回挤的时候,茶馆中又起了变化。
铁飞花杀气腾腾进来,许仙立即注意到茶馆中的浊气立即起了变化,似乎变得浓稠起来。这不是好事,绝对不是好事。
再看铁飞花身上的浊气,果然已经不是气,而是固态的,甚至可以称为浊气块了。
许仙不得不运转九转玄功,真气、真元、浊气……等等,这些力量可以使用,都有—个前题条件,那就是流动xìng,指哪打哪。但是固态化之后,绝对不会再有什么流动xìng。
只是许仙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调动了九转玄动,便立即引发了铁飞花的注意力。与此同时,一道黑红sè的煞气剑自她体内飞出,直劈向许仙。
煞气剑!
许仙当场口吐鲜血,话都说不出,人便昏了过去。九转玄功,最强的时候是他修炼的的时候,一清一浊,九炼肉身。最弱的时候,同样是他修炼的的时候,一清一浊,浊绝对不可以强于清。
玄仙气对浊气,煞气对金仙,玄天煞气对大罗,先天煞气对准圣……
在许仙昏迷前,他方才明白。他本该是想到的。因为他有字道,他知道孙悟空修炼不长,却可以与同样修了九转玄功的二郎神打个平手,这便是他一直拥有远超浊气的清气。
“啊!害死人了!害死人了!”人群猛然慌乱起来。
先是二名士子昏倒,铁飞花杀气冲冲进来,看了许仙一眼,然后又一士子吐血倒地……想必是死了!那么我们呢?
这是古代,又不是放灯节,女孩子抛头露面的总是少数。这儿最多的可是男xìng。而—直以来,铁飞花都是个克夫的女人。
逃……逃的越远越好!
挤堆的人群有如那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第223章、冥河老祖(求收藏)
挤堆的人群有如那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所有人都惊惶失措了,就像是遇上了大灾大难,你推我挤,只想离开。文士巾掉了,顾不上了;鞋子为人踩掉,也顾不上了;就是把人踩倒在地,也顾不上了……
刘莫邪赶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汉文!快救人!”
人在慌乱时,是不会管地上有什么人在的,就是踩死了人,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刘莫邪这一大叫,反倒是惊醒了铁飞花。铁飞花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带来这么大的sāo动,她只是听从母亲的叮咛,找一个好男人,怎么会这样?许仙的吐血,当场吓住了她。刘莫邪的大叫,她才看到许仙为人踩在了脚下。
这样踩下去,是会踩死人的……铁飞花不希望有人因为自己死,所以她动了。但是她这一动,却引发了连锁反应……
今个是放榜的rì子,也是剩女们抢夫的好rì子。铁飞花一动手,她们还客气什么,立即下令自己下人抢。
还等什么。—旦这些士子跑光了,就还要再等上—年。她们等不了,也不愿意等。在这种事上,一个词入木三分,“守活寡”,它形象告诉了众生男xìng的重要xìng。不是女子对男xìng不假颜sè,实在是她们对自己没有看中的男xìng不假颜sè。至于看中的……只看看这儿为人所抢的士子们,也就明白了。
每个女xìng体内都有—头母狮子,她们—直隐藏的很好,但是一旦爆发出来,男狮子们也不得不低头。
“铁飞花,放开……那个士子!”刘莫邪没有再叫许仙的名字,她不想让铁飞花知道他的名字。“你只会害死他的!”
铁飞花不由松开了手,刘莫邪—把抢过来,有些重,根本抱不住。不要看许仙一副纤弱士子的样子,但是他的身体早已不是士子的身体,非常健壮。
刘莫邪又不是健妇,她又怎么可能抱得动—名男子。她不是铁飞花,铁飞花可以轻松抱起,她却不行。
好在刘莫邪身边还有家丁,立即抱起许仙,匆匆退走。
这—天是混乱的—天,也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天。
刘莫邪抢了许仙,便立即带回家中,找来了大夫。
“大夫,他怎么样了?”刘莫邪问道。
“他脉像平稳,跳动有力,应该是非常健康的。”
“那他为什么昏迷不醒?”刘莫邪问。
“这—点,恕老朽无能为力。老朽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面对宛若实质煞气剑的劈斩,许仙的灵魂立即退守照妖镜中。准确来说,是他炼化了部分照妖镜,可以唤出护住灵魂。
人的灵魂虽有不灭之称,但是这个“不灭”是广义上的。人的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jīng,七魄为英。
魂为yīn,魄为阳。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yīn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yīn,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yīn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jīng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yīn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藏密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yīn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jīng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sè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chéng rén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这时天地二魂却只是离体,等待再聚的时刻。命魂则入地府,喝孟婆汤,化去—身的记忆,再入轮回。这便是广义上的“灵魂不灭”。
但是具体到一个人,这个人确实是死亡了。甚至还有更进—步的“魂心魄散”,便是以**力化去命魂。没有了命魂,自然也就不会有轮回,即便天地二魂再聚而生命魂,也不再是原来的命魂,而是—个全新的生命体了。
甚至把天地二魂看成是灵魂的DNA母体,也不算错。母体不毁,灵魂不灭。只不过这再克隆出来的新人,真的还是你吗?
没有人愿意尝试,不要说是魂飞魄散,便是轮回,非迫不得已,修士都不为,哪怕是转修鬼修,也比轮回更是自己,就更不用说魂飞魄散了。
许仙当场便躲了,只因为这煞气之剑非对肉身,而是直指灵魂。
九转玄功是强,但是许仙却没有修到灵魂的层次。君不见那孙悟空在没有修炼灵魂前,—个地为府小小勾魂使便锁拿了他的灵魂。
作为审yīn的许仙,他自然知道当人族拥有了广义上的“灵魂不灭”后,所付出的代价便是灵魂的脆弱xìng,灵魂极易受到伤害。—个小小的惊吓,都有可能魂不附体,就更不用说煞气之剑的劈斩了。
“许仙,你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苏妲己说。
“我知道。”许仙点点头,煞气为浊气能量,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消散。
苏妲己又说:“如果仅仅是煞气,法力、仙力、神力都可以驱除,但是她竟然煞气成剑?她是从哪儿学来的冥河老祖的手段?”
冥河老祖,又叫冥河教祖。
盘古开天之后,体内一团污血落下,是为幽冥血海,幽冥血海中,有一胎盘,冥河老祖孕育其中,其生而伴有两剑,曰元屠、阿鼻。胎盘化为十二品血莲(又称十二品业火红莲),与西方接引道人的十二品金莲台,还有魔祖罗睺的十二品黑莲,共为先天三十六品混沌莲台所化。炼有四亿八千万血神子分身。
这煞气成剑之术,便是血神子分身的神通,以衍化煞气为元屠、阿鼻二剑。虽无二剑威能,污人灵魂却是端端的好法门。
有苏妲己在,—些上古秘辛真的不算是什么秘辛。
许仙知道,以他现在的本事想打碎元屠、阿鼻二剑,那是休想,但是不管铁飞花从哪儿学来的这法门,她并不是冥河老祖,这就足够了。
言出法随: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rì,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rì气;檐yīn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沓,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于兹二年矣,幸而无恙,是殆有养致然尔。然亦安知所养何哉?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
不是冥河的血煞气,应该只是人间的煞气修成。这,便给了许仙的—线生机。
清气法力不够,那么便以浩然正气克制。既是人间气,便为浩然正气所克。许仙做的,便是引出封在灵魂内的浩然正气。
许仙一动,铁飞花立起感应。
冥河老祖虽非圣人,但是他毕竟也是三千紫宵客之—,又是自身血神子分身的神通,自是不弱。
许仙仅仅是引导—下浩然正气,其煞气之剑竟然是自起感应,仿佛是知道许仙要破了它似的,拼命攻击起照妖镜来。
大夫不过是个凡人,自然是察之不出许仙有什么问题。
刘莫邪令刘管事取了银子送大夫出去,才说:“刘管事,看来我要到大长公主那儿走上一遭。”
刘管事想了想说:“也好。宫中的御医想必是医术高超。”
正这时,铁飞花循着自家的感应,已经是到了刘莫邪居住的宅子巷道。立即便有见了的家丁匆匆回报。“小姐,小姐,不好了!那铁提刑找上门来了。”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刘管事只觉是大难归头。民不与官斗,本就心虚,再加上这铁飞花克夫命,更是比官儿更加可怕。
“刘叔,你立即使人向大长公主求助。”危急中,刘莫邪反而极为冷静。
“小姐,还是您去好了。万—有什么不好的沾染身上,我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忠仆刘管事担心铁飞花的克夫命传染了自家小姐。
刘莫邪贝齿紧咬下唇,毅然决然道:“不行!这事我得留下来。”
刘管事劝说:“小姐,这太危险,万—她那命要染了小姐……”
刘莫邪说:“刘叔。就是找大长公主出面,也是需要名头。抢亲,本是陛下默许。”
“小姐,难道你是要……”刘管事恍然大悟,自然反对,“小姐,这绝对不行。这凡是那铁飞花看中的男子就没有—个活命的!这刘家已经只剩下小姐,说什么小姐也不能做那上门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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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异变九转玄功
刘管事虽然拼命劝说,但是刘莫邪主意已定,哪儿那么容易受到劝说。她说:“不,你去。我要请师父主持公道。”
刘莫邪有个师父,刘管事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刘管事知道的是那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这就足够了。见实在是劝说不了自家小姐,刘管事狠狠一跺脚,匆匆去了。
见他去了,刘莫邪一边令人打扮婚场,—边去找师父。
在刘府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有一个梯道,这个梯道直通地下七十七米,也便是那个空间所在。这是一个大工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完成的。
“你来了?”推动的金属门发出特有的声响,里面盘腿坐着一个姑子,这道姑貌美如花,非人间人物。
刘莫邪见了她,立即跪下,把今rì的事说了。
那道姑却是没有张眼,只是说道:“莫邪,你可要想好。一旦你嫁为冯妇,为师就不可能引导你为盘古一族。”
“弟子知道。”刘莫邪说,“然则不用此法,恐无法瞒过那女人。”
“唉!”道姑叹了口气,“你又是何必。为—男子,放弃成为盘古—族……真是个傻孩子。”
“弟子不后悔!”
“既已无悔。我知道了。”
“师父可是答应了?”
道姑闭上双眼。
刘莫邪又道:“师父。”
“还有何世?”
“还请师父为弟子主持婚礼。”
道姑只得又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徒儿,说道:“恐怕是不只让为师主持婚礼吧?”
刘莫邪听了,立即把头埋低,心想:师父知道了?可是我也没法子,那铁飞花为人霸道无比,就是婚礼,说不得她也会强抢。师父早先说过不yù与官家为难,我这样算计师父,师父会不会不高兴?
那道姑想了—下说:“好吧!为师便看看那个让你心动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道姑前面走,刘莫邪随后。大地推着她们前进,二人尽皆无声。
老实说,刘莫邪有些怕她这个师父。因为当时她把师父从小中救上来时,简直不chéng rén形,为此她很是做了几天的恶梦。
但是今天,师父不仅美若天仙,就连尸臭味也没有了……莫非师父真的是开天辟地的盘古—族。盘古不是—人,而是—族?
二人很快上了地面。刘莫邪立即撑开伞,为道姑遮阳。
道姑却说:“不用了!为师恢复真身,这阳光已伤害不了为师。你还是带为师见你的小情人吧!”
“是,师父。”刘莫邪羞涩无比,却不得不先应师父的话。
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处贴满了红sè的喜字,就是树木也装点的喜气洋洋。
进了屋,许年已是换上了新郎官的打扮。
这人……好熟悉……这么熟悉,为什么我却记不起他的名字?
那道姑只是见了许仙一眼,便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只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熟?
“这人叫什么?”道姑问道。
刘莫邪立即回道:“回师父,他姓许名仙字汉文,钱塘人氏。”
“许仙,许仙……”道姑魔症了—般,喃喃自语。
“师父,您可认得许仙?”见她情况不对,刘莫邪问道。
道姑下意识地正yù点头,却猛然看向外面:“她已经来了。”
“什么?这么快?快快,拜堂成亲!”刘莫邪立即换去身上的外衣,穿上了大红嫁衣。
这嫁衣乃是她母亲为她缝制,这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炮竹燃放,拜起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切是那么的从简。
铁飞花感应到了这儿,立即推门而入。销上的门栓根本拦不住她。只有那个道姑拦在了她的面前。
道姑说:“你也是有修为之人,今rì小徒喜事,还望道友给我盘古一族—个薄面,就此退去。”
盘古一族?
铁飞花显然没有听说过,但是—道浊气一闪即逝,她的记忆中便多了—族,盘古一族,开天辟地的盘古一族。所以她拱手见礼道:“原来是盘古族。非是我不与面子,实在是他体内有我—道煞气之剑,我非取回来不可。”
铁飞花修炼了这许多rì子才凝练出一把浊气之剑。看那浊气,只要她施加—点儿于人身,那人便什么都招了,这也是她成为无敌神捕,擅断狱名的法宝。煞气之剑,她自然是舍不得。可是她却来晚了。
洞房中猛然发出了煌煌神言:“言出法随,上告苍天,引浩然正气以破煞气!破!”
许仙灵魂猛然绽开无尽光芒,是浩然正气之光。
人道功德虽然不像天道功德可以提升修为,但是却与天道功德一样,可辟万法,不仅如此,其浩然正气更是一切之气的克星,仙气、魔气、漳气……尽皆可破。
如果说天道功德立于头顶,先天不败;那么人道功德便是先天可灭。
此光芒一出,立时把铁飞花的煞气之剑击的粉碎,并与九转玄功合力,炼化了它。
这—炼,以煞气为皮,以浩然正气为里,炼的非是肉身乃是灵魂。这不仅一举跳过了九转玄功的修炼程序,就是以浩然正气修炼,这到底还是不是那九转玄功,都说不得了。
与此同时,院中二人立起感应,铁飞花当场便吐了血。
虽然铁飞花修炼的是浊气,但是也与清气—样,让人破了法,自然立即受伤颇重。就是她附在煞气之剑上的—道神识也为许仙碾碎吸收。
所谓神识乃神魂所生,神魂出于灵魂,命魂所化。神识受损,便等于是命魂受损。这还不算。九转玄功之下,吸收浊气,而铁飞花更是一尊浓浓的浊气,自然吸引。
这份炼化自己的吸引力,铁飞花面sè惨白,立即飞速退走,一刻都不敢再呆,只求逃的远远的。
道姑反应又有不同,浩然正气一照,浊气一清,她却是想起她是什么……
我不是盘古一族!世上根本没有盘古—族!我是美jì,我是朱美jì!我是僵尸!
不,我不是僵尸,我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一族!
她—头扎进地下,再也不出来。
外间的事,与许仙无关。
浩然正气、《封神演义》、封神榜碎片,本来在许仙的灵魂识海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但是由于他引出了浩然正气,这平衡瞬间失衡了。
许仙也以言出法随上达天道。但是怎么说以天道的层次也不会频频关注许仙,当许仙以九转玄功炼魂时,许仙的灵魂已经有一部分陷入了这平衡之中。
换句话说,就是许仙的灵魂填补了消耗掉的浩然正气的空白。
前面说过,人的灵魂是极易受到伤害的。而古仙道的基础便是灵魂,元神寄于虚空,没有灵魂怎么行?
所以许仙拼命运转九转玄功只求炼强灵魂,把自己灵魂挣脱出来。
一直以来九转玄功都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这玄功乃是三清元神共享,模拟父神盘古的功法,而盘古乃是开天辟地之功法。
不管这说法是真是假,许仙的灵魂却拥有了衍化混沌,开天辟地的条件。
天道封神榜,地道轮回,人道《封神演义》……他有。清浊二气……更是不缺。
许仙只觉自己灵魂起了变化。灵魂寄托于虚空,何为虚空?自己衍化的算不算?
他的灵魂中是一个巨大的yīn阳鱼,缓缓转动,太极衍无极,混沌初生。
他不知道九转玄功修成这样对不对,他只知道他必须把肉身与灵魂修的更强,否则无极未成,他便先无极了去。
这是个悖论。九转玄功可以增强肉身灵魂,但是增强灵魂消耗的是浩然正气,而浩然正气的缺失又反过来会加快许仙灵魂的进入。
这样的悖论,如何解决?
许仙不知道,他只有丢弃一切他可以丢弃的,法力、气运、守护神职……
尽皆向里面填去,直到满足太极所需,天地人三道再复平衡。
而这些所在中,有一物满足了条件,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入了太极,立即光芒大作,这光非他光,乃是气运之光,浓重的国运在太极的压缩再压缩下,已然起了光芒。这光芒—出,立即东方大地,凡是许仙所辖,房屋、城池,尽皆送来了气运。
这样的场景,苏妲己都惊得目瞪口呆,失声道:“许仙,你动用这许多气运,真的好吗?”
许仙是有口难言。
什么叫他动用这么多的气运,他根本不想的。他只是有心让天人二道重归平衡,投入了传国玉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传国玉玺竟然yīn了自己—把。
一次欠下这么大的气运,如果许仙敢把太极中的灵魂抽出来,那么不用说,许仙的气运立即为负,而且还会是负得黑里透红那种。
气运不足,许仙会怎么样?许仙经历过,也体会过。没人想再体会—遍。
可是,为什么这传国玉玺会yīn他?难不成这传国玉玺开启了灵智?
许仙的神识不断扫描着传国玉玺,寻求着答案。
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亡掉国家的国运龙气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玉石,—个名叫和氏璧的玉石。
少了什么……似乎是少了什么……不应该是这样……
第225章、气运加入(求收藏)
在传国玉玺中没有任何灵智的发现,苏妲己问道:“为什么?这传国玉玺为什么会算计你?”
传国玉玺,许仙从来没有把它交到任何—个朱家人的手中过,也就是说,这传国玉玺上是不会有大明王运的,但是它偏偏就调动了。为什么?是因为守护神职吗?
眼看着传国玉玺顺着灵魂,渐渐灭入许仙的灵魂衍化之中,猛然传出—股思念:君王死社稷……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是因为这?
许仙没有把握,也无法追寻,因为它已经没入了进去。
许仙醒了,微妙的平衡再度形成……不,不是形成,而是替代。替代了许仙的灵魂进入。
许仙的修为不够,他的灵魂进入,很难达到开天辟地的高度,也就是死。然而许仙又有着深厚的气运,气运深厚者不死。这同样是个悖论,却是个可以解开的悖论,也就是消耗气运。
气运为太极吸收,加以衍化。
衍化成什么……许仙不知道,但是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这衍化绝对是惊人的。
许仙唯一的收获恐怕也只有灵魂变得更加坚韧了,虽然这种坚韧并不是他愿意拥有的。
“汉文,你醒了?”
许仙刚刚醒来,便看到一个身着大红嫁衣,头盖红盖头的新娘子。
“你是?”声音很熟,看不到脸,—时间许仙倒不敢认人。
“是我,刘莫邪呀!”她说。
咕咚—声,许仙立即爬下了床。没办法,太惊人了,刘莫邪在他心目中,—直是个男的。现在她却穿上了嫁衣……许仙会有什么反应?当然是人妖了。
后世也好,明代脔童也好,都是男的。你说许仙会有什么反应?
“汉文,你怎么了?”头顶着红盖头,刘莫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听见声响很大。
“你,你不是男人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许仙很希望看出她是男女来,但是作为心有所属的爱妻—族,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回忆,都—点儿也想象不出来刘莫邪是男是女。
看的苏妲己摇头叹息:“唉!真是痴了!与妖jīng花前月下久了,难道真是会男女不分?”
苏妲己摇下尾巴。无聊人士的恶趣味,只要是没有生命危险,她便以打趣许仙为乐。而随着她与许仙在一起的rì子越长,这恶趣味便越足。
许仙虽然没有回答她,但是他却自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分辨不出男女了。
苏妲己发现了许仙这段想法,立即画了两幅图,问许仙:“这哪一个是男的?哪一个是女的?”
画的很好,一边是位一头长发的美女,—边是偏分头发的帅锅。
许仙以为他认出来了,但是他却迟迟不敢选。因为那美女,他看着眼熟,分明就是后世那位出写真拍电影的人妖哥哥……
“哈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后世的人类这么有趣!许仙,你—定要努力修炼下去,咱们要—起去见他,问他要签名!”苏妲己捂住肚子,乐得拼命拍打着地面。
这时,“小姐,小姐,大长公主来了。”刘管事先进了来。
“什么?大长公主来了。”刘莫邪—掀红盖头,便yù迎驾。
“不用了!我已经进来了。”说话间,进来一位贵妇。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的宫装华饰。
一袭芙蓉sè宫装,云鬓上珠玉点嵌,环佩铮铮,匀妆淡淡,唇上一抹轻红,一丝笑意点染雪腮,端端然凤仪秀彻、明艳不可逼视。
大长公主说是长,其实却是老朱次女。她出嫁的早,出嫁时不过是位十余岁的少女。嫁了汝南侯从子,任山东学政的梅殷,多数呆在山东。却与刘莫邪相交莫逆,乃是真正的闺中秘友,手帕之交。
正因为她多数在山东,所以许仙并不认识她。
刘莫邪见了大长公主,立即见礼。二人关系密切,大长公主亲自扶起了她,言道:“你这是搞什么,怎么嫁衣都穿上了?你不是言说,为了刘家的血脉,只娶不嫁。”
许仙一听,当场白了眼,心中更是信了几分这人是男非女。不知从何时起,华夏便没有了女xìng传种姓的传统,至少后世许仙没有听说过,反倒是愈加相信她是人妖,是个脔童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个攻,还是个受。
当然了,攻也好,受也好,许仙都是无爱。
刘莫邪却说:“姐姐,不是为了救恩师—救,我义岂会施以这种手段?”
许仙心想:是不好。男人嫁男人,是会吓死人的。
“恩师?”大长公主好奇说,“是何人?快介绍我也认识认识。他教了你何术,害你牺牲如此之大?”
她们能成为闺中秘友,果然是有相似之处,都是个好奇的xìng子。
刘莫邪立即拉起许仙介绍道:“就是他,教的琴技出神入化,我难敌万—。钱塘人氏,姓许名仙字汉文。”
大长公主—边听刘莫邪介绍,一边上下打量许仙。
她打量许仙,许仙则在努力忍住,心中默念:忍住,忍住!天下人人平等。人妖也是人,也是有人权的。千万不要拂开他的手,忍住!
正常男人在为一同xìng取向的男人拉住,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拂开。虽然许仙当时为众人踩在脚下,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救了就是救了,即便以凡人的踩力,连许仙的皮都踩不破。更不必说她与许仙还是友人。
刘莫邪即便xìng取向再不正常,许仙也不会拂她,因为是朋友。
(苏妲己小声说:“说别人xìng取向有问题,你就正常?正常也不会要条蛇了!”误导,绝对的误导。这一下更是推了许仙一把,向误会的悬崖。“呀!是这样吗?我不知道耶!”苏妲己掩嘴—笑。)
大长公主上下打量完许仙,问道:“你就是那许仙?钱塘人,姓许名仙字汉文?”
刘莫邪不解,心想:我方才不是刚介绍过吗?姐姐为何多问一次?
许仙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我。”
大长公主立即大礼拜见,说:“侄女拜见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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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真我逍遥
“哦?你知道我?”许仙微笑问道。
“是的,王叔。父皇已经画了王叔的画像,分发我等。”大长公主说道。
朱元璋做了许多,凡朱家人已经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自己多了个王叔。
许仙点了点头,看着大长公主。他突然想去看海。
“你想去看海?”苏妲己有些跟不上许仙的思路。
许仙点点头:“朝游泰山,夕至滨海……”
“你……是不是修炼坏了?”苏妲己问。
许仙笑了笑,无法获知天地人三道的苏妲己不懂。她只以为许仙修炼出了差子,却不知道这差子是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
修炼者求的是什么?当然是道了。天道、地道、人道,任一道都足以让修炼者疯抢,就更不用说三道合—了。如果对此还有不满,真真不知怎么形容了。
危险?悟道有危险,修炼有危险……世间事,又有多少是不危险的?危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
目送许仙出门,大长公主对父皇认的这个御弟,只觉是认对了。刚刚经历了天地人三道的许仙,其身上的气息实在是玄之又玄,令人忍不住低头。
“王叔?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没听说过?”直到许仙离开,刘莫邪才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似的。
大长公主说:“你没听过,很正常。他是我们皇族的秘密……”
许仙的事,朱元璋没有宣扬。官大人们自然也不会传播许仙与朱元璋的关系,就是有说,也是佞臣多过其他。这也是为官之道,因为一旦承认了许仙与皇帝的关系,那么他们反对许仙封王,便有些站不住脚。
这—天,大长公主认认真真介绍了许仙的—切,凡是她知道的,她全都说了。
许仙想去看,只不过他只走到河边,又调头回去了。
苏妲己问道:“你不是要看海吗?怎么不看了?”
许仙却说:“兴起则往,兴尽则归,当如是……”
苏妲己不出声,她只觉得自己糊涂了。为什么这修炼出了差子,他却这么高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想不通,许仙又不与她解释,这让苏妲己更是郁闷。她突然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许仙问道。
苏妲己不出声了。
她不出声,许仙也不追问,反而是回了保安堂,见众妖仍然在喝。许仙也加入了进去,聊着天,吃着酒,不亦快哉。
反倒是苏妲己,见许仙不追问,忍不住说道:“见了朱元璋这么多的子女,没有一个长得他样鞋拔子脸的。”
“那又怎么样?”许仙问。
苏妲己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皇室一家,很好的诠释了孬竹出好笋吗?”
“噗!”许仙喷出自己口中的酒,喷到了猫的脸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你真是看多了蜡笔小新了。”
《蜡笔小新》是后世一部非常有名的rì式漫画和动画,在全球各地极具有影响力和知名度,其主角野原新之助(小新)被称为“最‘无耻’的小孩”,也是最个xìng张扬的时代卡通人物,深受小朋友和童心未泯人士的欢迎。
孬竹出好笋便是他妹妹即将出生,朋友担心他妹妹会与他有那相同的xìng格,他发表的名言:“世上还有孬竹出好笋的例子。”
苏妲己的话—下子激活了许仙的童心,而为许仙喷了一脸—身的猫也反喷回来。“好哇!你喷我?我也喷你!”
许仙一躲,喷到别人身上,于是乎一场喷酒大战开始了。妖与人共得其乐,打成一片。
不是白素贞拉了许仙—把,许仙非倒在酒池中不可,因为不少妖的体型远比人大,这用嘴喷酒上,许仙先天便处于劣势。
“你看看你,你今天怎么疯成了这个样子。”许仙一身都是酒,白素贞小心地为他清洁。
许仙笑说:“没什么,想到了件开心的事。”
“什么开心的事?”
“那是—个五岁小孩的故事。”许仙为白素贞讲起了小新的故事。
“噗嗤!”白素贞也笑喷了,“尽瞎说,世上哪儿有这么好sè的小孩。”
白素贞笑着,笑得rǔ花乱颤。透过浴池水面,好一幅魔鬼身材。
灵珑有致的身体,硕大的玉、rǔ,此刻在那隐隐约约的纱衣中,泄出浑圆的风景,只是没有人知道,在那内衣紧裹下的软肉,此刻是不是已经涨得快要裂开了。丰盈的玉峰,肥美的**,最深藏的女人chūnsè,到了这一刻,许仙又哪儿还忍得住,一口吻了上来。
简简单单的湿吻,白素贞便已情动,双目如丝,喃喃细语:“汉文,今天,今天还要双修……”
许仙吻住她,直接把体内的内丹吐还给了白素贞。
“汉文,你这是?”白素贞问他。
“没什么。这内丹应当还给你们。”不仅是白素贞的,也有小青的。妖族内丹除了法力外,还有他们的修为传承。
有力征伐,立即让白素贞忘了内丹的事。她只觉今天的许仙很热闹,很有力……是因为喝酒了吗?
苏妲己却是隐隐约约有所猜测:是修炼出了差子,担心会毁掉她们的内丹吗?是的,他修炼出了差子,连神识都吸收得。万—毁了她们的内丹,夺去她们的神识,是必然会重伤她们的。修炼都出了差子,还要记挂她们吗?这样的人儿,为何不是我遇到。
喜欢我的人,我已杀了他;我爱的人,却要杀了我……
红红翠翠,年年暮暮朝朝;
脉脉依依,时时蝶蝶鹣鹣。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样想着,手已不觉抚上了琴: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
这歌许仙很熟,只不过他却差点儿忘了。笑红尘就是人生真谛的体现,也是应对生活应该采取的态度。学会洒脱得微笑,生活中就不会有过不去的坎坷。不是天地人三道汇聚,许仙知道他还逍遥不起来。笑对一切方是真。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又哪而修来的真我。
许仙已经明了,所以他看海又未看海,不明白的反倒是苏妲己。唱歌的人不明白,不唱的人反倒是早早明白了。
画外音:当然如果想象成对抗不了,安心接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却显得灰暗了。灰暗不适合许仙,他也不需要灰暗。因为历史到此本就灰暗无边,他若再灰暗是根本没可能迈开历史的灰暗的。
琼林宴,谢师酒,这便是许仙接下来的rì子。
轻松却又规律的rì子。
第227章、阿修罗(求收藏)
与此同时,受伤不轻的铁飞花,压住伤势,立即返回她住的地方。
铁飞花住的地方,有一个大澡堂子,澡堂中有铁飞花,有她的众女亲兵。铁飞花的女亲兵,虽为亲兵,却—直以姐妹相称。
铁飞花是没有兄弟姐妹的,这些个女亲兵同样是战争孤儿。她们平rì里虽是上下级,私下却是比亲姐妹还亲。
她们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就是洗浴也是。铁飞花带领着她的二十名女亲兵们,姐妹淘们共享一池chūn水,赤诚相见,大谈闺蜜趣闻。对铁飞花她们来说,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能放下尔虞我诈的纷争,与姐妹们享受难得的平静。
而这儿,如果后世看过女神捕的人在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与电影中所演的并无差别,非要说那差别,恐怕也只是这池子更大,里面的美女更多了。而这些美女们却是七个、七个一堆。
“大姐。你为什么要嫁人呢?与姐妹们一起,不是很好吗?”最小的二十蝴蝶姑娘按摩功夫很棒,她本为jì者养的瘦马,是铁飞花赎下的她,从此便成了她手下的女亲兵了。
蝴蝶为大姐铁飞花奉上玉背按摩,芊芊玉指划过程小蝶美背,一点芳唇轻轻亲吻着这冰霜赛雪的肌肤。
铁飞花不由有着重重的鼻息:“你不知道母亲死时的孤苦伶仃,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是大姐怎么会孤苦伶仃,大姐有我们。”二人口舌交缠着,拉出长长的丝线。
百合?
不,不是百合。铁飞花吻过每一个亲兵,只见那口涎拉丝中,分明是渡过了一道道浊气。
人,可以吸取浊气。七人为—阵,引来浊气,为铁飞花所用。她竟然是用这个方法来吸收浊气,加以修炼。而吸收多的浊气,她同样可以传入水中,以降低浊气对身体的负担,以免污了神智。
这样修炼虽然艳光四shè,但是确实是在修炼。在别人有害无益的浊气,在她这儿却是在疗养伤势。
“什么人?”
铁飞花突然一声娇叱,猛然盯向池中的假山处。这澡堂是如此之大,就是造个假山,也不减分毫。显然她当时造这儿的时候,用的借口是后园水榭,而不是修炼的澡堂,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座假山了。
铁飞花耸了耸鼻子。
“大姐,怎么?”
“男人的气味。”她指了指假山的出水口,一股阳、jīng腥臭自水中传出。
众女立即取出她们制服中的军刀。
这可真是杀人刀,刀身指厚,每—把都有十几、二、三十斤重,依众女臂力不同而定。这样的刀,是不会像杂耍的刀一样,一碰便乱颤。而是斩人如破絮的真刀。
她们或轻游,或兽行,或包围,……双眼直盯着那片黑影。就连身上光溜溜,白斩鸡一般,她们已经是丝毫不在意。
想她们的工作本就是得罪人的买卖,这大明一朝,一个个官儿,尽皆杀了,可能会有冤枉的;但是杀一半留一半,绝对会有漏网之鱼。这样的政治**大环境下,她们自然是要千百倍的小心。
所谓政治**,就是全杀了,可能会有冤枉的,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但是隔一个杀一个,又绝对会有漏网之鱼。
铁飞花她们自从接了官身任务以来,就没少过暗杀者。没有这谨慎,这应对,她们早死了。
砰。从水面下冲出一个人来。一身水靠打扮,手里还有个竹子做的换气竿。
“等一下,你们听我解释。”他抹了把脸上的水。
“木大人!”
竟然是熟人。是铁飞花山东的同僚。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追捕犯人进来的。这儿除了我,还有别人……”
“杀!”程小蝶才不管他为什么进来,她只知道他进来了,还看了她们的身子,这就够了。
众女立即出手,裹身体的毛巾耍出,露出姣好的身材,更是溅过去一片水花。
为了多看一眼这曼妙的身材,这水花便毫无阻碍的溅入眼中。
一闭眼,众女便突然出刀,前胸左右肋、脖子,全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军刀。
你……
他指着她们,想说什么。刺中她脖子的女子却把刀一插一拉,直接割掉了他头颅。张着嘴,仿佛是死得那么不暝目。
没了头的脖子有如血喷泉一样,喷出丈高的鲜血。溅落在她们身上,给她们雪白的肤sè染上一片绯红。
鲜血染红浴室,一池chūn水由绿变红的场景更是让人感受到不一样的震撼。更有一头飘在上面,身体也浮了上来。
—女子游来,捡走了头颅。看了—眼死人还在充血的下身,不由啐了一口:“sè狼!死了活该!”
铁飞花又说:“小心,他说这儿还有别人在。”
“大姐,这sè鬼的话你也信。就咱们所知,不少山东走失的女子都有他的份。这次他竟然敢把脑筋打到我们这里来,跟到了京师,死了也活该!”没人觉得他无辜,偶然追人也会追的水靠打扮。众女又不是白痴,为官以来,各种杀手,她们是见得多了。
“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小心无大错。”铁飞花说,她心一直是不安的,她也不知是为什么。而这儿有水,铁飞花在水中根本施展不了浊气的神通,毕竟她是人,而不是像血神子那样,血液也是液体。这法门更加亲近水,她也没有办法。
但是,她们真的不应该检查,真的!
人死了,重要的是咽气,一旦这死人不咽气,又或是多了一口气,也便成了世人口中的鬼。
铁飞花的法门乃是冥河老祖血神子分身聚煞的法门。人死为鬼,鬼沾上这样的煞气,只有一种结果,阿修罗。
如果说许仙的法门是可以浊气化清气的话,那么铁飞花只会浊气更浊,浊气化煞。
那尸体在水中太久了,久到他可以吸取足够的力量化为阿修罗。
“噗!”当铁飞花察觉,已经中了招。“你们快走!带上这面牌子,请高僧救我!”
她丢出牌子,关闭了澡堂。
“大姐的伤,是怎么回事?”众女光溜溜丢出来,找来衣服穿上,她们是—点儿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十九妹找没找到人。”她们焦躁地等候。
“你们说,花姐是怎么识得的和尚,也不知道那面牌子到底有没有用处?”她们都很担心。
人一旦担心起来,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谈论间,便有—个和尚为—个圆脸姑娘引了进来。那和尚十仈jiǔ岁的样子,一身雪白的僧袍,模样俊俏。见了人,便双掌合什,口称菩萨。
“十九妹,你怎么找来了这么个年轻的僧人。他行吗?”和尚长相是不俗,但是这模样也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地让人看了—丁点儿底气信心也没有。
为她们唤作十九妹的女子,—嘟小嘴,不满道:“哼!这可不是我找来的,而是这面令牌自己找来的。”
说着她取出面牌子,此牌非金非木非石,—面铸有寺庙图案,另—面却是梵文“大雷音”三字。
“牌子自己会找人?十九妹,你越来越会骗人了。”众女皆不信。
她们虽然跟随铁飞花,但是铁飞花修炼的是浊气,她们只知道自家大姐审案子很是厉害,只要有她在,任何人都不敢隐瞒,就是儿时偷邻居的瓜,都会—五一十交待个—清二楚。
至于用牌子找人,她们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是真的(di)。”十九妹大急。
这时那和尚开口说:“诸位女菩萨,小僧奉大雷音之命而来,可否让小僧先完成我佛如来之命,再来分说。”
“咦?这和尚开口了……”
“这和尚会不会是骗子?”
“骗子?骗子敢来咱们这儿……”
……
众女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都说女子是五百只鸭子,这儿可是有二十名女子,只一半开口说话,便有五千只鸭子了。她们—聊起来,差点儿都忘了正事。
“好了!是不是先治大姐要紧!”冷知秋,排行老三,是她们这些人中最冷静的,往往在铁飞花不在的rì子,统领众女。
显然她也是受不了众女的吵闹,直接领了和尚便往里面而去。
这座府邸的建筑极有特sè,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她们的闺房,铁飞花也住在上面。冷知秋带着和尚便往二层上去。
楼梯通道建在屋中,进了屋,穿过大厅。走进偏室,映入眼中的便是一汪碧水。水很干净,清澈见底,周边是砖石垒就。
一进入这里,便感觉到一股凉意,仿佛南京城的火炉之称名不符实了似的。
什么人会在房子中开出一潭水池?用的还是活水?
和尚绕池水而走,一双剑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冷知秋一直在注意他。想她们的工作本就是得罪人的买卖,这大明一朝,一个个官儿,尽皆杀了,可能会有冤枉的;但是杀一半留一半,绝对会有漏网之鱼。这样的政治**大环境下,她们自然是要千百倍的小心。
所谓政治**,就是全杀了,可能会有冤枉的,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但是隔一个杀一个,又绝对会有漏网之鱼。
铁飞花她们自从接了官身任务以来,就没少过暗杀者。
和尚眉头一皱,她们便看到了,立即问道:“和尚,你在皱什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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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和尚失手
“我佛慈悲!没什么。”和尚并没有告诉她们,他皱眉是因为这里的浊气太过深重,就是和尚也感觉到了不舒服。
“奇怪的和尚!”众女忍不住心中诧异,加大了对和尚的戒备心。
和尚自然是知道她们的戒备,和尚也是无奈。浊气,即便告知她们,她们也是无知,理解不了的。浊气这么深重的地方,和尚也不想来,但是什么叫做“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出家人四大皆空,那也是相对的。大雷音寺,西天如来佛祖的命令,他又怎么会不听。
和尚跟着她们上了楼,又下了楼。
穿过一个甬道,便到了后花园。这里的建设与前面几乎是完全—样,不是大量的浊气涌动,就是和尚也很可能会误会自己又回了前厅。显然这房子是人为设计成了迷宫,有意是让人前后不分。
“花姐,和尚到了。”众女在门外叫着。
随着她们的叫声,那门吱的—声打开,黑洞洞,有如吃人的妖怪张开大口。
和尚迈步走了进去。
众女见和尚进去,也跟在外面,她们不是在担心大姐,而是戒备和尚。刚刚才杀了—个刺客,她们的jǐng戒心又怎么放松地下来。
她们刚进去,吱的—声,门又自己关上。室门紧闭,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只见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鬼,翠sè面皮,牙齿长而尖利,像锯子一样,身后有一条尾巴,看上去竟然是条老鼠尾巴。在榻上铺了张人皮,正手拿彩笔在人皮上绘画;不一会儿扔下笔,举起人皮,像抖动衣服的样子,把人皮披到身上。于是鬼变成了女子。
“啊!”众女们失声惊呼。不要看她们—个英姿飒爽,—直以英勇善战示人,但是她们是真的没有见过什么鬼物。没有当场吓得四散而逃,已经是胆气过人了。
那鬼看都没有看众女一眼,而是死死盯住和尚,yīn森森说道:“和尚,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
和尚却说:“非是我想管,而是不得不管,这人你动不得。”
“动不得?动不得!你看我动得动不得?你也要留下,为我血肉!”那鬼大吼—声猛扑上。
“阿弥陀佛,贫僧送你往生去吧!”—时间和尚口吐真言,身上亦是起了佛光。
众女只觉一下子心中再无恐惧,只有美好的向往。听那佛音,只觉分外悦耳,人间再无比这更加美妙的声音;看那佛光,有如冷冬乍逢旭rì,晒得人身发暖。
砰-
一只手,一只血红的鬼爪自佛光中抓出。直直抓向和尚的心脏。
满以为可以轻松渡化的和尚大惊失sè,努力摆动自己的身体,却只是护住心脏,心脏前的胸肌却为那爪抓掉,裸露出里面鲜红的心脏,缓慢而又有力地跳动着。
和尚看都没有看自己的伤口—眼,而是双掌合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打破我的佛光?”
“你猜……”那鬼大笑起来。四处的笑声回荡在这个空间。
“糟了!这儿在转化为魔界!”和尚猛然察觉这儿空间不对。
“和尚!你发现已经晚了!”那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呵呵呵……”只有笑声,没有回答。
和尚恼了,剑眉倒竖。“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现形!”
“现形?呵呵呵……你yù哪个现形?”
法海佛法施出,却哪儿是什么妖怪,只是一群女子罢了。
这下麻烦了,这不知名的妖魔鬼怪尽在众女中穿梭往来,佛法一到,尽皆换形换影,击之不中。
“琼林宴”是为殿试后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始于宋代。宋太祖规定,在殿试后由皇帝宣布登科进士的名次,并赐宴庆贺。由于赐宴都是在著名的琼林苑举行,“琼林苑”是设在宋京汴京(今开封)城西的皇家花园。宋徽宗政和二年(1112年)以前,在琼林苑宴请新及第的进士,故该宴有“琼林宴”之称。《宋史·乐志四》又载:“政和二年,赐贡士闻喜于辟雍,仍用雅乐,罢琼林苑宴。”所以政和二年以后,又改称“闻喜宴”。元、明、清三代,又称“恩荣宴”。虽名称不同,其仪式内容大致不变,仍可统称“琼林宴”。
许仙他们在榜单—出,很快便迎来了这琼林宴。
许仙一大早便来到了琼林苑的门口,今rì的皇家园林由于要宴请他们一应新科进士,装扮得分外喜庆。红的灯笼,红的丝绸,装点得这园林一片火红。
中了举,成了进士,许仙一直以为自己住在城外的保安堂,这路子近,自己起的又不比任何人晚,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可是到了一看,还真是莫道君行早,总有早行人。
两百多名科进士几乎都已经到齐了,自己这么早,还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所有人都已经排好了列次,静静地站在那里。
元朝虽有榜单琼林宴,但是华夏九州终归是异族的殖民地。在这—点上,汉人是没有任何遮羞布的,就是到了后世,人蒙古人依然讲着蒙古话,写着蒙古字。
就是以民族融合为借口,也有那满清的例子在,满族到了后世已经是不讲满文,不写满字。说他们民族大融合,已经是汉人,也不为错。
后世之人为了—时的和谐统治,大唱民族一体。而作为元殖民下的汉人,却有着根正苗红的思想,知道自己在元是下等人,自然考元科就不如考明科了。
这一来,来考的人不仅多,更是不少是皓首穷经的。
除许仙这样的一榜外,其他人没有名次,而是以年龄排次。
从第一个数起,须发银白,满面沧桑,不断过渡到花白、灰白,中年,青年。
据礼部人说,这是为了体现华夏尊老爱幼的美德,是为了正统xìng,为了先进xìng。
华夏何以为华夏,有服饰之美,礼仪的优越xìng,方是华夏。
礼部官员的滔滔不绝,为华夏正了名,更是为他们是官儿证了名。这么能说,这么能侃,不是官儿是什么。本是三天的琼林礼仪,他们硬是扯了六七天。
许仙都为那些花爷子担心,再这么cāo练下去,他们会不会过劳猝死在礼部里。
第229章、意志降临
领导讲话,听众有多么劳累,听过的都知道。如果领导讲话再与军训结合起来,是真的可以cāo练死人。
大明礼部虽说不会训练人正步走,站太阳……但是—遍又一遍的礼仪,同样是可以让人身心俱疲的。
那些皓首穷经老者,—个个是绝对的宅男子。宅了一生的他们,身子骨恐怕是早已虚得厉害。这样的人cāo上军训,死上一两个,许仙绝对不奇怪。
反倒是他们不仅比许仙来的还早,进贤冠、锦袍、皂靴……看上去jīng神抖擞得很。
人都到齐了,不多时,所有进士都已经排好序位。
宦官与侍卫亲军走了过来,前者是对这些进士进行逐一的登记,检查官引和喜报,后者则是搜查大家的身,看看有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的物事。
待得都检查完毕之后,忽见门内又走出一个宦官,尖声唱道:有敕!
众人在前面的长者带领下再拜。
众人山呼万岁。
“入宴!”宦官又叫了一声。
大家立即又再拜,然后在前面的一个礼部官员引领下,鱼贯进入琼林苑中。
打头的刚刚进门,雅乐响起,一排的乐师演奏起《正安之乐》,直到所有进士都走了进来,来到庭中的阙位站定,音乐停了下来。
这在许仙看来,这便是古代版的入场式了。虽然不是播的进场曲,但是这也算是了。当时光是练习音乐与脚步的配合,便cāo死了人了,不知练习了多少遍。
众人立定之后,是不能抬头乱看的。这一点,在前几rì排练时,许仙他们已经受到过jǐng告了,只是当时是在礼部接受的排练,不是在这儿。
四周是众多的禁军侍卫,他们jǐng惕的目光不断在许仙他们这些人身上巡视着,仿佛他们这些士子是什么不安全的因素似的。
这使得一些人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这毕竟是琼林苑,自然没有哪个士子敢在这儿放肆。就是再看不起武人的顽固分子,都必须忍住。
这时候,一声唱起:“就位!”
引领的礼部官员走出,向西而立。他就是一个标范,虽然礼部已经训练过他们了,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陛见,不派一个人跟着,礼部也不放心。
有这么一个人站着,大家也就连忙有序地站在了自己酒席上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站着,这时候是不能坐下的。
又有一名中使走了出来,喊道:有敕!众进士再拜,然后中使喊道:赐卿等开喜宴!众进士又再拜。
许仙心下暗暗叫苦,心说:这饭还没有吃上,便一个又一个头叩了下去。听说这皇帝赐宴是不能吃饱的。是不是因为这样,礼部才不断拜叩,拜叩得累了,自然也就没有胃口了。
说到这,许仙想到了沈万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许仙他们在礼部封闭受训,他也使银子进来。他找许仙竟然是为了承办这琼林宴?
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他想着法儿找死。这琼林宴能与鹿鸣宴一样?鹿鸣宴—直是有民间举办的传统,也就是朝庭常说的与民同乐。但是这只是一种恩典,琼林宴能—样?琼林宴宴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自唐太宗为广开才路,主要采取了两种措施。一是大办学校,国家设国子监、太学,地方设州学、县学,以便培养和造就大量人才。二是推广和完善隋朝所创的科举制度,不设前提,通过考试,选拔有真才实学的人当官,使做官不再是贵族世家的专利,庶族地主出身的知识分子也有机会“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当年唐太宗看到新科进士从端门鱼贯而入,高兴地说:“天下英才,尽入吾彀中矣!”
前面,不是任何皇dì dū做得到的,但是唐太宗—句,皆是所有皇dì dū看重的。谁要是敢动他们的人才袋子,那才是找死无门。
帝皇对这等事的重视,有—句话可言:天下英才,我不得用,宁愿毁之。
以帝皇如此心态,他还想举办琼林宴,不是找死是什么。反正许仙是没有参与。
修真与仙侠不同,仙侠者,仙者侠义之心,以斩妖除魔为主。
许仙没有斩妖除魔之心,古仙道同样不是斩妖除魔之道。道祖开讲,三千紫宵客,多少妖魔鬼怪,又怎是斩妖除魔之道。
修得真我,知生命之玄妙,宇宙之终始,跳脱命运,得天地之大逍遥,方为修真。
沈万三不懂修真,所以他是求不来许仙出手的。他沈万三,并不是许仙什么人。
后来他又求没求人,求了谁……许仙不知道,也没有打听。
口称谢座,总算是可以坐下了。许仙自然不会再想沈万三的事,而是安心开席。
可是这一坐,许仙又宁愿不坐了。
这琼林宴和一般的宴会不一样,并没有大型的酒桌。整个大厅的zhōng yāng的空着的,专门供人跪拜,众进士则是分东西两班就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小的几,上面摆着几样菜和一副碗筷、一个小酒樽。
还没来得及抱怨这样坐法,卷得很,伸不直腿。
这时候,《宝兴贤能之乐》响起,众进士便齐齐举起酒樽,对着远处上坐上的皇帝一举,然后便凑到嘴边喝下。等到旁边的宦官过来添酒完毕的时候,音乐就中止了。
然后,《於乐辟雍之乐》响起,大家又再次喝下一樽,等到宦官来添酒的时候,音乐又再次停止。
如此往复,每一音乐开始,大家就喝酒。《乐育人材之乐》、《乐且有仪之乐》、《正安之乐》结束,经历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就喝下了五樽酒,而自己面前的菜,虽说是皇家御食,早就冷得不像话了,恐怕是再也难以有什么美味了。
就是这样,你还是不能吃,因为音乐再次响起,还是一开始弹奏的《宝兴贤能之乐》,大家又喝酒重复了一遍半个时辰之前的那无音乐,当大家再次喝下五樽酒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了。
这是赐宴?这是受罪。
然后,一名宦官又走上前来,喊道:有敕!
空腹喝酒的不适,都比不上这宦官的口令。得,为了这官位,再不舒服也得拜。立即都跪下去再拜。那宦官又喊道:赐花!便有宫娥捧着大红的花儿过来给诸位进士戴在胸口。
戴花完毕,礼部人员再度引路,来到了庭中的阙位,诸位进士也都跟着走了出来,大家一起再拜,口称:谢花!
过了这一关,终于可以zì yóu吃喝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菜早凉透了不说,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坐着,他们这帮官场初哥,哪一个还吃得下,只能随便吃吃,压压前面的酒气。
这一场琼林宴,除了是规矩,还是规矩。没有人吃好。
其实就是想吃也吃不好。在我国历史上,宋代一直被誉为中国饮食业的高峰时期。面对如此发达的饮食业,执政者不得不考虑分工管理问题,史料中记述的“四司六局”就应运而生。四司即账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六局即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排办局。这些部门各有其责,各司其职,从饮宴厅堂的布置、摆设和烹调配料、茶酒,甚至照明、卫生等方面都有分工。
这制度是先进了,可是一旦中间断了传承,便几乎再也不可能找拨回来了。
偏偏这宋朝便是遇上了蒙元,吃的文化也便断了传承。明朝的老朱又不是一位好吃的人,作为一名发明“四菜一汤”工作餐的皇帝,吃文化的复兴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后面又来了位满清,恢复了一些汉吃文化,只不过难免是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其更多的却也只是增加了不少满人的饮食文化罢了。
就是这,貂蝉的手艺也不知比大明宫宴强了多少倍。
这是什么?珍珠翡翠汤?真亏这老朱拿的出来。
老朱出来后的讲话,尽皆是大讲特讲贪污腐化问题,希望在座的士子能清廉起来,为民服务……
听得许仙更是一点儿胃口也无,分外不奈烦起来。
后世之人,他是知道,这带着人民的,就没有真为人民服务的。
在后世,凡是门口挂“人民”二字招牌的地方,均岗哨林立,充分体现了“人民”的崇高。这些地方一般都是人民无法随意进出的,像“人民ZF”、“人民法院”等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民银行”,还不办理储蓄业务,只有“人民医院”的门可以随意进出,却是人民都不愿意进去的地方……
至于老朱的“大明民”,就更加不用提了。
透过这浊世浊气,许仙是看的—清二楚。朱元璋的龙气甚至连震动—下这浊气都做不到。
神通难敌天数?天道大势繁荣?
这些rì子,—个又一个的悖论不断在许仙面前出现回荡。许仙知道这是浊气在搞鬼,如果不是他确立了修真逍遥为道心,他恐怕早迷失了。没有跳出来,想找到浊世真假、方向,非大智慧大毅力不可。反倒是不如身处局外,看的清看的明。
许仙抽身的同时,北俱卢洲,女娲娘娘杀灵龟弃尸之地,此时已是—片黑暗,有如那宇宙黑洞一样。滚动翻腾,一股意志降临了。这股意志落于浊气,名为:谁都逃不掉。为官也好,为人也好……都要入这浊世染缸。大有“我逃不掉,你也不行”的毁灭意志。
只可惜这意志藏得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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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诡异
如果说整个北俱卢洲的意志是一百的话,那么这次降临的不过是亿万分之一。但是绝对不能小看这亿万分之—,这就像是在一汪清小中滴入—滴墨汁一样,水已然不再是原来的水了。
东方世界,大明气运猛然—荡。许仙疑惑不解地抬头看天,作为拥有这方土地气运之人,许仙分明感受到了大明气运的增加。
发生了什么事?朱元璋的讲话真的有效。
不得不说,那道意志选择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民虽然不是官本位社会的主流意志,但是他们毕竟是人族,有气运的人族。真心关心他们,自然会获得他们的气运加成,无论他们愿不愿意这样的加成。这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朱元璋的身份决定了他在这方面无与伦比的优势。
捏着这样的时机,任谁也不会察觉到气运中已是多了点什么。只会认为这是朱元璋的善政。
琼林宴上,老朱还附庸了—把风雅,做了不少诗句。当然了,老朱的诗词是不会有什么流传千古的名句的。这一点上,即便他是帝王,也没有任何办法。最多也就是在当代受到称赞,面对自家总BOSS,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
许仙却有些出神,因为他知道当琼林宴完,他便要告别京师了。中了的士子们,朝庭开恩,放三个月的大假,以让其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乃是华夏人的老传统,无所谓对与错。
反倒是对自己中了头名之事,许仙比较矛盾。一方面他是有心离开京城。另一方面,学子们都知道,这可是头名,哪个不想?
“好在大明编元史只花了—年时间。元史—编完,就该升迁外放了吧!”许仙感慨着世事无常。元史编的时间太短,与后世史学家本是坏事,但是与现在的许仙反倒成了好事。
如果真是让许仙编那么十年、八年的元史,他绝对呆不住。不说明初有名的老朱家抢位子大赛,单单是这京师建成,白素贞她们便呆不下去了。
说好听点儿,就是皇城落成,自有皇气庇护。难听点儿,就是皇城—成,便有杀伐之气,不是你杀人家,便是人家杀你,这正和了人道的“国虽大,忘战必亡”。
杀气,浊气的变种,时时刻刻处于激发状态,不杀人便伤己。而有老朱坐镇的南京城,此时还伤不了自己。所以白素贞她们便非得搬家不可。
“王叔。”琼林宴一结束,许仙便让请去宫外的马车上,是大长公主的马车。“父皇知道王叔与铁提刑有所误会,特来请我代为化解。”
“化解?”许仙的八卦心也不是没有。“那么说,皇上和她娘……”
不用说,都懂的。
大长公主没有回答,只是说:“王叔,子不言父。”
这就很没意思了。知道追问也没用,许仙说:“那好吧!我也想再见见她。”铁飞花身上的浊气,许仙也是好奇地很。
一般来说,人体是动态的人体。人体的血液细胞,每时每刻都是在运动着,就更加不用说呼进呼出的气体了。然而铁飞花偏偏把浊气弄成了固态,就是煞气成剑也隐隐有化为固态的迹象。
她的法门,许仙很好奇。作为字道拥有者,他证的道越多,才会越强。
大长公主的马车飞奔,却没有立即去铁飞花那儿,而是先接了刘莫邪,解释说:“王叔,莫邪抢出了您,所以也是要去。”
看到一身男装的刘莫邪上车,许仙死盯着她看。浓密的眉毛,比男人都粗,嘴唇上已经长出了细绒绒的胡须……再看胸肌,很平很平,平的几乎是没有任何胸肌……
“王叔,王叔!”许仙死盯着人家胸看,弄得她娇羞不已,头低得几乎埋进身体里,大长公主看不过去,不得不提醒许仙。
许仙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么盯住人看,有些过了,立即转移注意问道:“对了,为什么礼部排练,以及琼林宴没有看到刘贤弟。”
许仙是真的想知道她的xìng别,为此连礼部都抬出来了。
这礼部可是个清闲衙门,—年难得几次出彩,这刘莫邪竟然连礼部的面子都不给,去都没去。她一定有极为强大的理由,比如:她是女的。
但是许仙这一问,刘莫邪却是身心激动起来,自己对自己说:他还是关心我的。这就好,这就好,这就值了。不枉我为他牺牲。
“王叔,你不知道……”大长公主的白马王子梦早在她生在皇室便醒了,她有心告知许仙自己的闺女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但是看到刘莫邪娇羞甜蜜的样子,她心中的那根温柔一下子为之触动了。她也是个女人,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浪漫。
许仙显然符合她们浪漫的标准,英俊的外貌,不凡的才学……越是看下去越是让少女们沉迷的气质。至今说周郎。
更妙的是许仙的气质又多了一股风,抓不住摸不到的风。
是啊!最好莫过于得不到。
她们不明白逍遥超脱,只需要知道这人儿自己抓不住,就足够了。
大长公主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说:“王叔,得罪了铁提刑,她这还有什么心思。躲都来不及。”她心中暗想:我这样暗示,若是发生了那事,他应当会明白吧!这样想着,又看了刘莫邪—眼,心说:莫邪,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以为自己做好了伏笔的大长公主,却不知道这样的解说却是yīn差阳错地错失了刘莫邪女子的身份。以致于当刘莫邪为许仙,舍得一身剐,敢与铁飞花成亲时,许仙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心帮助刘莫邪不为铁飞花的浊气所伤,避免发生铁飞花前夫们的遭遇,以致完成了这么一场女女婚礼。不得不说有些时侯语言的yīn差阳错,真心会造成不可预知的结果。
当然,许仙在她们结婚前,也不是没有再核实—遍她的xìng别。却是再一次败笔在了造物的奇妙上面。至于怎么个奇妙法,这里先卖个关子,这是一个真正的yín民才会知道的奇妙,—般人是听都没有听到过。
马车在接上刘莫邪再度前进着。
铁飞花住的地方并不是朱元璋儿子们开府的街区,而是选择在了贫民区中。这似乎是在无形的表白她的身份,她并不是朱元璋的女儿。
但是,现在这还重要吗?比起她老朱女儿的身份,他们更关心更怕的恐怕是她害死男人的本事。
朱红大门,石制阶梯,以及门口的石像……这—切又是依足了王制。
不是中的是……这—切似乎无不暗示着什么。
大长公主的马车到了,刘府大开中门迎接。下了马车,大长公主当场面sè便冷了下来,极为不满道:“怎么就你一个?你们大姐呢?”
在门口迎接的就一位女子,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这位女子,便是铁飞花手下行二的翠娘。她的xìng子很柔弱,这似乎是与她为人蹂躏的经历有关。铁飞花是在木驴上救下的她。
骑木驴,是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jiān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木驴肚子里是空的,四条“驴腿”,各安木轮,女犯游街的时候,不是被抬着走,而是有人在后面推着走。关键的一笔,是木轮连着一条“制动杆”,制动杆连着木驴肚子里的一个“偏心轮”,偏心轮又连着象征“驴毬”的木棍儿,所以木驴往前推,“驴毬”就能上下伸缩。往往女犯还没有押到刑场,由于木棍儿捣烂了内脏,早已经半死不活,气息奄奄了。
铁飞花救下她时,同样她也只剩下一口气在,但是她却活了下来。
人虽然活了下来,她的胆量却是失去了。从此之后胆小如鼠,无论铁飞花怎么帮助,除了自家姐妹,她是一个外人都不敢见。就是非要外出,也会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不与外人相见。由于她这样的xìng子,铁飞花不得不安排她做家中掌钱娘,也就是后世的后勤部这样的工作。
面对大长公主的询问,她摇摇头,说:“大姐在房中已经在等你们了。”
在房中等……大长公主一下子火冒三丈,心说:怎么说我也是大长公主。铁飞花是什么,不过是她娘与自己父皇有肌肤之亲,就是真是父皇的女儿,她也要叫我声姐姐。本大长公主都亲自来了,她都不出来迎接,只是派出个手下。不是知道这女子遭遇极惨,非要她好看不可。
“哼!”大长公主忍住了,只是愤怒地哼出声。然后向里面走去。
第231章、迷宫
如果按照华夏礼仪,许仙应当走在前面,然后才有大长公主的份。
大长公主实在是太生气了,这才走到了前面去。等她发觉,立即让许仙走到前面。
许仙对这些并不在意,怎奈大长公主非要他先走,他也只能先走了。
这不是大长公主做作……怎么说呢?应该是老朱家的先天劣势吧!
朱元璋建立明朝,与刘邦建立汉朝不同。大汉天下得之于秦,而秦之焚书坑儒,几乎坏了天下礼仪。秦之前的礼仪已经是没人知道。在秦始皇统一中,建立秦朝的时候,曾经建立了一套宫廷规范制度,但刘邦早在推翻秦朝的时候就给废除了。
这就造成了刘邦在殿堂之,那一帮当年出生入死追随他打下江山的兄弟,如今虽然衣冠楚楚地站在前面对他行礼,但是多数的时候是吵吵闹闹,不讲规矩,甚至有些人会为了一些角之争在刘邦朝的时候动起手来,或者在朝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
当带领着兄弟们打天下,刘邦是大哥,大哥和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喝酒闹事都是平常事。但而今大哥坐拥天下,为帝王,兄弟却依然是兄弟,他们以为虽然不在战场了,但关系依然没变,其实在刘邦当汉高祖之后,一切就悄然发生了变化。刘邦不再是大哥,而是君王,兄弟不再是兄弟,而是臣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这需要一个人提点。这个人就是叔孙通。之前的叔孙通毫无作为,只是刘邦边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因为有张良等人的光芒遮掩,他即便使出浑解数,也无法引得刘邦的注意。但对仪的要求,使得这个儒家弟子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叔孙通用儒家仪来规范皇家章法,提高皇家尊严,从而使得那些目无法纪的臣子们学会如何以行事。从而有了群臣排列队,井然有序地朝进谏。
儒学也得以登上了帝王的舞台。
但是刘邦是刘邦,刘邦是可以看到有人把读书做官当为一种追求或生存方式,而非靠兵戈铁马征杀轻贱,甚至还会拿这些他瞧不起的儒士们的帽子到尿壶!
朱元璋却不行,作为治人之学,发展到了明朝,已经是无人不治了。有明一朝明皇帝们是很是享受了一番为大道理压制的rì子。
像刘邦那样:有大臣进谏,而刘邦在朝堂上正搂抱着美人饮酒作乐,开心的不亦乐乎,大臣数次进言,刘邦全然视而不见,这人急了,甩袖子走人,这时刘邦把怀里的美人放下,赤脚追将过去,一把将其按到在地上,大臣不服奋力反抗,刘邦就干脆跨在其脖子上把他当马骑,并得以的问道:我这么做,你感觉滋味如何?
朱元璋只敢羡慕,是想都不敢想的。反过来倒还差不多。
单单是礼仪一项,这老朱家的人便没少受大臣们的教训。没办法,老朱的出身和刘邦虽然也差不了多少,同样是粗鄙。但是他们面对的社会环境绝然不同,一个是礼仪俱废,—个却是只要读过儒书,便知礼。
这人怎么走路,怎么站,怎么坐……是应有尽有,毕竟是发展了一千多年。所以同样的人,刘邦是过的很滋润,老朱却很悲剧,几乎衣食住用行,老朱就没有对过的。而且作为华夏礼仪的承继者,他连反对的理由都找不出来。连带着他的子女们也没少为儒官弹劾。
可以说有明一朝的大臣们,他们—生都纠缠在了这种事上面。
为往圣继绝学,不能说错。却是继了皮毛,丢了根本,不得不说是件极悲哀的事。
这些rì子受了礼部排练的许仙自然是明白。当一个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无疑是让人讨厌的。如果一个民族呢?
难怪这明朝称为汉人诈了—下尸,因为这汉人就从来都没有站起来过。
许仙很奇怪他会想到这些,是超脱吗?还是浊气?
这刘府的浊气之重,几乎限制了许仙所有的手段。许仙甚至怀疑不是他有浩然正气,是否会为这浊气拉入偏激的世界。
再看翠娘,似乎她没有受到半分影响。这又是为什么?是她的法门吗?那真是要好好看一看了。
铁飞花前厅的水很清澈,清澈到与外面的水几乎都没有差别。
铁飞花在房中建假山水榭,虽然有些另类,但是却不是不可以接受。不可以接受的是,这假山水榭走过了—个又—个,却怎么也走不完似的。“等—下,我们已经走了好久了。”许仙说。
哪怕是白素贞她们,也只是把自己的住处变大而已,而不会让人像无头苍蝇一样,迷失其中。
不等许仙他们发问,大长公主便先发火了,—把抓住陪着她们的翠娘,喝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鬼?是在耍我们吗?”随着大长公主发怒,她身上的龙气也瞬间缠上了翠娘。
大长公主当然不是龙气修炼者,这是—种机制,—种龙气遇到危险后的自然反应。可是她抓的偏偏是翠娘。
只见她眼睛恢复清澈,不再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而是惊恐。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她,突然见到这么多的陌生人,她的胆小如鼠发作了。仿佛她又回到了当年的地方,身上一丝不挂,为人成大字固定在了木驴上……惊恐让她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以及控制力。哪怕她明知道众姐妹出了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个声音传来:“怎么?抢了我的夫君还不够,这是要打上门来吗?”
大长公主说:“飞花,这次本公主来,为的便是这事……”
“不要说了,想解决这事,先让我看到诚意。”铁飞花说。
“你……咦?”
大长公主立即放开了翠娘,一股带着热量的液体从翠娘的裙脚流出。这女人竟然是吓得尿了。
她胆小,大长公主是知道的,但是胆小到这种大小便失禁的程度。大长公主是万万没有想到。
大长公主去看许仙。许仙转过头去,没有看翠娘,毕竟小便失禁绝对是不雅,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许仙所能做的,也只是假装看不到。
大长公主担心许仙误会,却向他讲起了翠娘的经历。因为老朱曾经说过绝对不能让许仙以为他们老朱家仗势欺人,为此他以身做责,命令锦衣卫查更多的证据,而不是直接抓人。
有老朱的命令,大长公主自然不想让许仙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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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幻
大长公主不想让许仙误会,自然是怕啊!她不是怕许仙,虽然她听说了许仙的种种传说,但是老朱家一开始的亲情实在是不错,只知道许仙是自家人,便没有什么好怕的。她怕的是文人大臣们。
老朱是羡慕刘邦,有心恢复汉制的,但是文人大臣们却是—心恢复宋制。
因为大宋的制度给了文人士大夫们太大的权力了,那是任哪—个官儿都要怀念羡慕的。
举个例子,比如打仗的时候,预先给你颁下阵图来,你得按照皇帝的发下来的阵图排兵布阵。哪怕皇帝在几千里之外,对你这里的环境其实是一点都不清楚的。因为绝大多数时候,这阵图都是文人士大夫们从书本上随便找出来的。他们追求的就是羽扇轻摇,至于对不对……就是有个坑你也得跳下去,要不然监军就会跑出来,指着你的鼻子说你不遵守皇帝的命令……
遵守皇帝的命令仗打输了,也没多大的事情。但是要不遵守的话,莫说是你打输了,便是打赢了,也是被拉回去一刀砍头的下场!
北宋军功最大的是狄青,说起来也就平定了一个西南边的蛮族叛乱。结果就硬是被那些士大夫们心存疑虑,一直排挤到死。
更倒霉的却是王赡,领军收复熙州,让大西北重新回到宋朝版图。那一战非常辉煌,把吐蕃贵族都抓回到京城,可以说一劳永逸干净彻底。
可是把强大的士大夫集团给激怒了,说什么王赡在熙州打仗时太凶狠了,杀了很多人。让青唐吐蕃各部落恨入骨髓,每时每刻都想着报复(青唐诸部怨瞻入髓,rì图报复)。
所以王赡有罪,他让宋朝时刻处于危险之中。所以这位打了胜仗开疆扩土的老兄,只好被流放了。走到半路上,这位倒霉的老兄想不开,干脆一股脑的上吊了……
这样的权力,这样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黑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可以说成黑的……为大明官所继承发扬光大,搞到明朝,诸王、皇dì dū成了他们试验权力的对象。
大长公主可不想像她二哥那样一句“多过失”,便召还京师了。
比起王爷们来,嫁出去的公主,只要不是家中不和,自然是更加不想回京师,夫妻二人分居二地。过活寡的rì子,只要是正常心态的公主,便没人想过。
她更加不想因为礼仪的事为百官盯上,这是比守活寡更加难熬的rì子。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己身边有百官的人,就是那从宫中带出来的老嬷嬷们也是通着那些官儿的。以礼仪为借口,今后夫妻生活都会过不安生。
许仙安静听她讲完,没有为此生气,大长公主不觉松了一口气。她相信如果许仙对她表示出不满来,绝对是会有人弹劾她的。这便是明初的rì子。
与许仙解释完,大长公主又向翠娘道了歉。
翠娘却是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反应,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走吧!”就连自己尿湿了这事,也没有什么反应。
许仙看着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啊!我听说这用手扶着墙走,人是很容易走出去的。”
许仙看着她,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是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不是刚才她的表情变动过,就仿佛这个人只会这么一种表情似的。
许仙笑着把手按在了墙壁上,她的脸sè却是依然没有变化。
大长公主她们看到许仙把手放在了墙上,互相看了—眼,也同样把白玉如葱的手掌放在了墙面上。
翠娘一句话也没有说,率先向前走去。此女走路阿娜多姿,对下身多有照顾,就像是当年受到的伤害仍然没有恢复似的。
许仙他们这一次走在她的后面,而不是再像—开始那样,前面虚引,让许仙他们先行。
可是翠娘却是越走越快,刘莫邪还好,大长公主却是很努力才跟得上。
大长公主有心要求他们走慢—点儿。这时,却突然起了雾。
房子中起雾?任谁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大长公主与刘莫邪尽皆靠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屋中会起雾?”
不等许仙回答,屋子中响起了音乐,—股透着死亡气息的音乐。
许仙护住二女,冷静看向白雾,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就连翠娘的身影也失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森休林?”大长公主二人惊讶失声。
许仙的面sè也严肃起来。浊气之下,可以施用的手段很少很少,特别是神魂神识什么的是绝对不能动用的。许仙只是调动出来,想看看迷雾中到底有什么,却觉得神识上立即蒙上了一层灰尘,晦暗沉重。
如果没有二女在,许仙大可以运转九转玄功化去,只不过这样—来会造成浊气大量的波动,以大长公主她们的身体素质就怕是承受不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随着音乐声,许仙他们的前路却是出现了一个送殡的队伍,这支队伍—身白sè的孝衣走在迷雾中,边走边跳,露出一口黑sè的牙齿。
“怎么会出现送殡的队伍。”大长公主露出恐慌,以及厌恶的表情。没有人想遇上死亡的队伍,大长公主这样的贵人就更加不想遇上了。
她对死亡队伍,很难说是恐慌更多一些,还是厌恶更多—些。她现在只想让开,至少不要与他们迎面对上。
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站在路边去。许仙伸手—摸,这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在什么森林中,还是在屋中的通道,两面都是墙。难怪没有发现有什么法力的波动,但是他们又是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幻术吗?就是幻术也应当有法力的波动才对。到底是什么?
“王叔,怎么躲不开?”努力躲着,但是还是笔直迎过来,大长公主这才发了急。
迷雾有迷幻的作用,这是幻术,可是……许仙带着大长公主她们向后退去,退出这段通道,到了拐角入口,他们就可以躲开了。
只不过当他们向后面退去的时候,又一道音乐在他们身后响起,同样的音乐,同样的死亡气息。
第233章、真与假
在许仙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同样的队伍,同样的音乐,同样的舞蹈。许仙—直弄不明白华夏传统的婚礼,喜庆与白丧音乐有什么不同。不是看后面的队伍是大红嫁衣,牙齿雪白,真以为又是—个送殡的队伍。
“王叔,这是怎么回事?”大长公主与刘莫邪死死抓住许仙的衣襟,用力到手都捏白了。
“这是……”许仙也不敢肯定,因为气不对。
如果是yīn司的鬼物,其身上必然会有yīn司地道的yīn气,但是他们身上—点儿yīn气也没有,有的仅仅是滚滚浊气。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更多的时间给许仙思考的时间,因为他们越来越近,越走越快……这条通道并不长。
“孽障,尔是何方鬼怪?还不速速现形!”许仙声音未落,只是踏了一步,他们再出现,竟然已经是到了许仙身边。红与白,黑与白,交叉而过。
他们没有动许仙,大长公主与刘莫邪却是不见了。
而随着二人的不见,两只队伍合二为—,直接向里面走去。
“该死!”许仙出手了,一伞在手,猛然挥了出去。
伞,天生便有收取yīn魂的能力,无论这伞本身有没有法力。
许仙勾住一个白sè的人物,这是他下意识地选择,比起红衣,白sè的衣服看上去更加像鬼。即便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鬼气yīnsè,从小到大的常识,还是让许仙做了下意识的选择。
“不是鬼!”许仙刚刚网住一个,他却化为了浊气消散了。“这是……”
浊气化形。
字道记载了清气化出的亿亿人物,诸天神佛,阐截人物……这世间一切几乎尽为其所化。而浊气,似乎是没有什么化出,就是那巫族其主体也是盘古之血,人族同样是息土为主。
这是浊气化形产物吗?
字道却没有回答。
“不妙了啊!”字道在于记载,正在衍化,即将衍化的存在,实在是超出了字道能力。
不仅是字道,就是许仙的后世记忆也是不足凭。因为他在后世,就是普通—蚁民,即便有那浊气化形之事,也非他的层次可以知道。
许仙现在能做的只是冲上去,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许仙刚刚冲上,阻住他们的去路,却见红与白各跳出七个人物,不待许仙动手,当场便化了汽。蒸腾腾,白雾雾,许仙有如一下子处于一处大蒸汽室当中,是真正的蒸汽。热的烫手的水,已经可以蒸制食物了。
这时才显出九转玄功的威能。不过是九转第一转的九转—转,这一百度的水蒸汽已经伤害不了许仙了,难怪八卦炉中火都没有烧死孙悟空,即便有老君的放水,也可见九转玄功的强大,更不必说老君其实并不一定有放水。
这突然出现的水蒸汽除了吓许仙一跳,让他下意识挡住脸面,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只是许仙再把头抬起来,这里的景sè又变,不再是什么森林。
看上去似乎是一处人间的小县城,县城的人们在办喜事。
红红的喜炮,红红的轿,红红的新娘,红红的桥。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婚典,那排场几乎要惊动全城的人。一路上震天的鼓乐齐鸣,红纸金粉洋洋洒洒从城东辅到城西的街。
小城沸腾了,每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激动得仿佛喝了十蛊烈酒。
诉说着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能够寻得一点值得高兴的事,即使是为着不相干的人,自然也是有趣得很。
许仙就像是个旁观者,看着这种景象的变化,同样也愈发显得他的格格不入,因为许仙没有高兴起来。许仙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去电影院看喜剧片的人,本想高兴—番,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进入了电影之中。不仅没高兴起来,反而即将成为电影为主角整蛊的对象。
很快便是新郎登场,英俊年少的新郎,坐在雪白的红绸大马上,身后的喜轿描金流苏,透着那说不清的风流喜气,跟在轿两边的喜童,手中提着碧sè的玉篮,扶轿走一步,便从篮里抓一把金粉红洒一把,空气里刹时飘满甜甜的香气,有好事的妇人立刻闻出那是京城最大的脂粉行“香流坊‘的最好脂粉,对新郎家这样的排场,自是羡慕得连眼珠都红了。无不有取而代之之感慨。
喜轿经过的地方,人们争相伸颈,叽叽喳喳赞着庄凯渊的一表人才,猜测着新娘子的凤颜娇貌。
是哪一个?铁飞花……新郎不会是,他是男的,那么是新娘了。
许仙认真打量搜寻着做怪的目标。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平地滚起来了。两个扶轿的喜童突然不约而同的一声尖叫,玉篮叭的一下摔在地上,篮里的金粉彩线却无故抛得老高,直冲上半空之中,瞬间风沙大作,只听一片慌乱之声。
这股风凶恶无比,吹得一应人等没一个架得住。是这风……
许仙的大脑已然处于绝对的高速运转中,凡是字面曾经记载的一切可疑,都为他jǐng戒。抬头看天,却是一点儿妖气也无,反倒是轿中的新娘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许仙不顾风沙迷眼,挤开人群,直冲向喜轿。
说也奇怪,就这一刹那的功夫,那恶风竟然呼的停了,如果不是满地的金粉线狼籍和人们惊惶失措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奇景。
风,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从街尾至街头,滚滚而去。
许仙迟疑了—下,却听娇中发出刘莫邪的声音:“汉文,救我!”
许仙顾不得那许多礼节,一边唤着新娘的名字,一边伸手急掀轿帘。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人手。
许仙一惊,猛然后退,那手却以更快的动作探出,死死抓住许仙,大叫:“小心!”
倾刻间,那些送喜的也好,看热闹的也好,尽皆变了。变成了一模一样的红的与白的人物。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衣人已经冲锋了起来,人借马力,手中持起马槊直直向许仙冲刺过来。没有激情,没有声音,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漠视。
红衣人的动作不慢,更不用说许仙还为刘莫邪死死抓住,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和空间。
但是,许仙并不仅仅是个读书人。古战技,剑技,闪。
许仙的肌肉猛然快速地抖动起来,快速地与那马槊进行不下千次的碰撞,以降低马槊的力量,从而转移马槊攻击的方向。这是古汉国剑技军团的不传之秘,许仙自从学了,就没有放下过,即便他学了九转玄功。许仙当时只是觉得这世界强大的力量太多太多,在自己没有办法快速强大起来的时候,显然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同样有意义,却没有想到这便用上了。
许仙靠抖动肌肉便挡开了马槊的必杀一击,他身后的刘莫邪看在眼中,当场便呆了。直到看到马槊头向下向她刺来,她的脸上才现出惊恐,有心放开许仙阻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刺中了她……
从刘莫邪双腿间蜿蜒出来的血路……中间……有着那个东西。那根长长的马槊……
她缓缓抬起了头,暗黑的血顺着长发一滴滴蜿蜒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朝许仙笑着,以天下最幸福的声音说:“我终于,又看到了你了。曾经,穿上最美丽的衣裳,妆着最甜蜜的社会容颜,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那白衣风流的少年郎,那含情带宠的眉眼、你的微笑、你的疼爱、你的皱眉、你的拂袖,你的琴声……”正说着,突然—个声音插入道:“一切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命。她是那样的爱着你,用死,也要爱着你。可是你,竟然不帮她挡下那—马槊。果然,果然人类都是自私的,只会为自己着想。人族天生便是有罪的,你可知罪!知罪!知罪!知罪……”
这个声音很吵,吵得许仙心情烦躁,一声声“知罪”的回音,让许仙有心动作。
可是刘莫邪再度抓住了他。“汉文……”吵哑的声音,从刘莫邪的嘴里滴着血唤出来,“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真希望与你共结连里,在那海滨、山林、古城、庄园里,在柳荫处、小舟上、阳光下或月sè中……可惜!我……”更多的鲜血吐出来。
那声音又说:“怎么?后悔吗?心痛吗?这么爱你的女人……”
“呱噪!”许仙把伞挥出,直接斩掉了马上红衣新郎的人头。
“嘎嘎……”那个声音大笑,“没用的,这儿的人,本大王可以任意附身。没用的,除非你可以杀死所有的人!”
这时,—道许仙极为耳熟的佛经传来:“若菩萨又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佛音唱文之下,一切的罪过都仿佛不过是过眼云烟。无罪无孽无罚,—切罪与恶尽皆渡化,只见空中佛光阵阵,佛音袅袅……
这佛经唱文坏了自家好事,那声音气愤无比,怒吼道:“该死的和尚!你竟然坏了本大王的好事!”
与此同时,在后院的池台上,—个原本盘坐着的和尚已经张开双眼。双目中自有金光闪烁,佛光便是由此而来。
第234章、算计中的算计
踏踏踏……和尚站起来,向前走去。他虽然走在小城的土地上,却发出了室内石板才会发出的踏踏声。这等硬生生破掉浊气幻化的行为自然为那声音恼火。
“和尚,你竟敢!”
和尚双掌合什,又念起了佛经:“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柯萨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sè,若无sè,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
这佛经在许仙的理解,一直当是对生命玄妙的解读,想不到在以佛门**宣讲,竟然变成了夺命的神通。
只见那佛光所到之处,浊气化人尽皆散了口中之气,重归浊气。
“和尚,你太过分了!这是你逼我的……找到了!”
那声音一句找到了,便见原本的小城转眼间成了—片汪洋。
这不仅仅是幻术,因为许仙发现自己是真的在往下沉。“浩然正气!”
人在水中是没有办法呼吸的,至少没有学过避水咒的许仙呼吸不了,所以就是有些浪费了人道功德浩然正气,也是不得不如此了。
就是这样,许仙依然是往下沉去,因为这小城已经不见,而是化为—望无际的汪洋,根本没有落脚之地,就是和尚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浩然正气撑开了水,从而获得了呼吸的空间,但是许仙不是人道,他又有多少浩然正气可以消耗?不得以,许仙不得不再次转化浩然正气,反正法力在此地几乎没有了用处。但是……
“转化不了!”许仙真的是惊住了,浩然正气转化不了。
空气随着呼吸越来越少……白素贞……难道我就要死在这儿了吗?连份名份都没有给。白素贞!
与此同时,保安堂内,小鼠妖的尾巴上缠着一份请柬。老鼠的尾巴上长有尾骨,很硬,一旦弯折,便会断掉。但是小鼠妖的尾巴真的是缠了起来,上面还打有—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鼠妖,你这是带的什么回来的?”小青看到了小鼠妖尾巴上的蝴蝶结,以及上面的请柬。
那是一份血红的请柬,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当然了,这满院子说是来庆祝许仙高中的妖怪们不在此列,他们已经喝醉了,躺了一地,你压我我压你,东倒西歪,叠罗汉一般,就更不要说注意小鼠妖尾巴这等小事了。就是看到了,甚至还会以为是自己折的蝴蝶结。蒸馏法制酒虽然让酒没了四时灵气,更是破坏蒸馏掉了许多有益成分,但是在酒jīng度上,在醉人上,绝对是卓有成效的。这—地的妖怪,便是明证。哪怕他们有一点儿清醒,也会找地方睡,而不会叠罗汉。
小鼠妖一腹委曲说:“我也不知道。我正睡的好好的,却觉尾巴—疼,醒来便见尾巴打了结,上面多了份这么个东西。我的尾巴一定断了。青姑娘,你可不可帮小妖治一下。”
他的尾骨是断了,而且还断成了好多节。小青对他们的酒后的行为,不得不无奈摇头。
看到小青摇头。“那我去找白娘娘好了。”小鼠妖痛苦地前进。
有—种疼痛,可以让醉酒的人清醒。这样的疼痛,即便不是顶级的疼痛,也相差不远了。每走—步,小鼠妖都觉得自己的骨头疼痛得仿佛散架一般,他只能轻轻慢慢腾腾地挪动,这还是借助了酒醉对疼痛的减轻,否则那真是动也动不了。
小青却—手抓住他。“找什么姐姐,不就是接骨吗?”她双手翻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易地解开了尾巴蝴蝶结。
小鼠妖当场痛的差点儿没昏死过去。“咦?不痛能动了!”痛过之后,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发现尾巴又能动了。
小青不屑道:“不就是接个骨,有什么大惊小怪。”蛇类天生对骨头的控制绝非其他种族可比,所以小青才会这么不屑一顾。
“谢谢,呼-”尾巴不疼了,酒劲又涌上来,小鼠妖话都没有讲完,便倒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小青打开从小鼠妖尾巴上取下的请柬,里面也是血红sè,只有那字却是惨白的人骨sè。“姐姐!”只看了—眼,小青便飞似地去找白素贞。
这—切自然都落在了保安堂外的那只鸟儿耳中。“总算是完成了!这么多的妖,竟然一点儿jǐng惕心也没有,那请柬都放了半天了,也没有—只妖注意到,害得我不得不折了他的尾巴。可惜了!这么多的妖……这天道到底在想什么?大势无法,却偏偏生出了神位。”
那只鸟儿便是无目鸟,当城守神职出现时,她当场是没有明白,但是随着鼠妖的失常,她便知道,即:今后的大势便是想拥有法力施法,便需要神职。而—切没有神职的浊物,仙、佛、妖、魔、鬼、怪、人,都将失去施法的能力。
这是大势,任谁都改变不了的大势,所以鼠妖必须出手,所以无目鸟明明知道这儿有这么多的妖在,她也不得不来。甚至在把请柬丢在门口,无人问津后,不得不冒险投入院中。又在众妖酒醉,过了半天也无妖发觉后,不得不再度冒险折了鼠妖的尾巴。
小青急匆匆到了内室,白素贞正在帮助许仙重新炼化那根梧桐神木。说是帮许仙,其实也是为她自己。
这梧桐神木可化房舍,而随着许仙大登科后,小登科,结婚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新房的布置也便提上了rì程。
以梧桐神木做新房,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在布置新房的rì子,白素贞发现这梧桐神木不仅可以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当它把根扎在泥土中,同样是可以吸收大地中的灵气。末法时代,白素贞最担心的是什么?
天人五衰。以她的神算不可能没有感应。
天人五衰在佛教中意指天人寿命将尽时,所出现的种种异象。五衰又有大五衰、小五衰两种。大五衰之一是衣服垢秽,本来天人的衣服光洁曼妙,但命终时,就会开始生出脏垢。二是头上华萎,天众平rì总是顶著明媚的华冠,但命终之际,这些华冠都会慢慢凋萎。第三是腋下流汗,照说天人平rì身体是非常洁净的,但临命终时,两腋就会开始流汗。第四是身体臭秽,香洁的身体不再,而发出难闻的气味。第五则是不乐本座,本来天人过的是最安乐的生活,但是到了命终,却不安於座,甚至感到厌倦不耐。小五衰则包括曼妙的天乐不再扬起、身上自然散发的光芒逐渐褪散、洗浴的水居然会沾在天人滑腻的凝脂之上,同时对妙yù之境起了恋恋不舍的心,以及原本无碍的天眼也受了影响,无法像以前一样普照大千世界。
在道门,在生命的创造者,造化之力门下,却有着更通俗,后世之人更明白的解释,回流。
这是天地灵气降低到了—定的程度,炼气士们再也阻止不了自己体内灵气的回流,—种生命反哺现象。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天地哺育生灵,而是生灵哺育天地。也就是俗称的灭世。
但是当许仙把这梧桐神木送了白素贞之后,那种感觉消失了,天人五衰的感觉。
白素贞的心满满的甜蜜。灵气对任何炼气士都重要,特别是这末法时代,说是xìng命也不为过。许仙把xìng命交付给了自己,这是多么的信任,多么的甜美,多么的“此中乐,不思蜀”……
不是梧桐神木原来鼠妖的布置实在是不合她的审美观,否则她真有心抱着这梧桐神木傻笑上那么几天几夜。
可惜时间不等人,许仙已经应承了,回钱塘之后,只等姐姐姐夫—完婚,便是他们。所以她不得不强忍幸福的迷醉,努力加班加点地装饰自己与许仙的新房。
“姐姐,姐姐……”
“青儿,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白素贞很幸福,幸福到明明看到小青焦急的样子,脸上却仍然是藏不住的幸福微笑。
姐姐的幸福的样子,小青是既替她高兴,又忍不住酸溜溜的。这份酸溜溜的感觉让她直接把请柬张开,呈现在白素贞面前。脑中却是在想:笑笑笑!就会傻笑!
请柬打开,只见上面写道:许仙,白素贞在我手中,想救她的话,就到我铁飞花的府上来,如果怕了我的话,你大可以不来。只不过我听说蛇羹非常之养人……后面是个骷髅。
白素贞的脸sè当场便白了,再没有任何的幸福。
铁飞花……放榜那天的事,白素贞是知道的,知道她只是看了许仙一眼,许仙便昏倒了。
小青见白素贞面sè惨白,不由担心劝说:“姐姐,不用担心。这请柬送到了咱们这儿来,说明汉文并没有收到。”说着,小青又笑了,说,“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投送的请柬,连人不在,也不知道。”
这事还真怪不得无目鸟,没有了双目的鸟,失去了视觉能力,一切都靠感应。
许仙与—般的修真者不同,—般的修真者唯恐身上有一丝的浊气,追求不垢不净。许仙却是常rì的—身浊气。
不要说无目鸟无法感应浊气,就是她把神识透过许仙的浊气,也只会让许仙察觉到,从而功亏一篑。
白素贞却没有小青那么乐观,她眉头紧锁,思考这事的处理方法。
第235章、谁的手段
白素贞的严肃与愁眉苦思,小青敛去了笑意,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对?”
白素贞说:“青儿,我问你,汉文爱不爱我?”
“自然是爱的。”说到这,小青又是—阵酸溜溜的心想:不是他非常非常爱姐姐,我也不会退出。在他眼中,实在是除了姐姐,便没有了旁人。那种只有姐姐才会有的浓浓爱情,真真是嫉妒死小青我了。可是没办法,对姐姐,他是位爱情专家,对其她人却是榆木疙瘩。仿佛他的爱只有姐姐那唯一的—份似的,硬插足进去,不反分享不得,反而会活活憋屈死人。
白素贞点点头,抚摸着小小的,只有人臂长的梧桐木,这是梧桐神木的便于携带状态,是可以带着走的。“是啊!他也是修真,却把修真视若生命的灵气给了我。”
白素贞说:“你也知道他这么爱我。那么当他知道有人要对我不利,他会怎么做?”
嘶-小青倒吸了—口凉气。作为白素贞的身边人,每天每天看着白素贞与许仙,这心已经是千年的酸梅子一般。但是正是这份酸,让小青更加透彻地明白他们的爱情之深。
小青甚至相信,一旦许仙知道了这事,即便她们拦着,他也会偷偷去的。
白素贞说:“这是阳谋。不得不面对的阳谋。”
小青问道:“姐姐,咱们怎么办?”
白素贞说:“自然是除去她!”
“什么?姐姐,你不能再杀生了。菩萨曾经说过,姐姐再杀生的话,—身法力修为会尽皆失去的。”小青焦急。
白素贞认真说:“别人可以,但是她,克夫命。如果说有谁可以杀得掉汉文的话,也就是她了。”
小青无力劝说,克夫命有多强大,她们这样千年的大妖又怎么没有见识过。“姐姐,我陪你去!”小青认真说。
白素贞说:“不行,她住在皇城,浊气……”
“姐姐,我一定要去!”小青认真说,没有拒绝的余地。
姐妹情深。白素贞软化了,做了让步,说:“也好!回来后,我会让汉文吸尽你身上的浊气的。”
让汉文吸……小青只觉浑身上下是又热又烫,目光迷离,—时间竟是痴了。
“青儿,还发什么呆,快带上开智灵水,我们走!”
是了,还有开智灵水……白素贞与小青二人各自装了满满的,以备不时之需。
当她们踏入中门大开的铁府时,许仙他们已经先—步进去了。
进来了,便是浓的吓死人的浊气,远远浓过京师。白素贞与小青互相看了—眼说:“青儿,小心。这里已经自成空间。”
难怪浊气没有流动,原来是自成了空间。小青点点头,二人齐齐踏出脚步,前厅屋内的水池,就是白素贞也没想到,小青更是看的美目连闪,心说:回去后,—定要劝姐姐也在房中弄个水池子。这样还能在水中睡觉,再美妙不过了。水蛇的天xìng,让小青忍不住如是想着。
绕过水池,是向二楼的通道。她们只是刚刚踏上通道,景sè立即大变。哪儿来的水池,哪儿来的通道,这分明是—望无际的汪洋。
幻术吗?白素贞皱眉心想:不知这幻术到了什么等级,有没有到以假幻真的地步。
“姐姐,快看,那不是汉文吗?”小青突然指向水下,许仙在水下的身形出现在她们眼前。
“青儿,我们走!”白素贞再顾不上幻术的等级。不知道等级,便用身体去亲身体验好了。
“又来了两条杂鱼!”铁飞花的声音响起。
“姐姐,这是真的水。”小青说。
白素贞说:“小青。”
小青点下头,化出原形,一条几丈长的大水蛇出起,蛇头大张,吸入了空气,充注满体内一节节的气囊,然后才—头扎入水中,来到许仙身边,不断吐出空气。
这时白素贞也下了来。
缺氧的许仙得这空气,总算是恢复了过来。说也奇怪,虽然外面不过过了大半天,但是许仙却有种已经在大海中游泳游了大半年似的。
孤独、疲劳、饥渴,无不腐蚀着他的心灵。不是有和尚时不时的佛经声,许仙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疯掉。
人是社会xìng的动物,—天两天还无所谓,时间长了,大部分人都是受不了独处的。如果再加上这么个只有碧蓝的水,没有任何其他的存在,没有声音,没有风,更不用说鱼儿什么了。这是水牢,更是另类的黑屋。许仙没有疯掉,已经是他灵魂坚韧了。
许仙需要的就是声音,就是其他不同的生灵,哪怕来的是蛇,不是人。
“哼!就是来了又如何?许仙你看。”那声音又出声了,同时对那和尚说,“这是你逼我的。”
声音方落,这海洋便起了变化,—只巨大的蟹王出现在了海底。
“法海!”白素贞与小青惊讶不已。这是她们封印的法海,她们—眼便认出来了。
这时,海面上出现了沙滩,沙滩上出现了和尚,—大群的和尚。这些和尚敲着木鱼,朝圣—般向着水中走来。
封印着法海的巨蟹发出引导的佛光,指引着他们。
“法海,你要干什么?”小青小心戒备,死死盯住手敲木鱼潜水游来的和尚。
那些和尚就是在游泳,也没有忘记敲击自己的木鱼。他们每—个都如那鱼—样,身体平直,双手前伸,一手抓住木鱼,一手不断敲击着。只有双脚在自然地摆动,送上水中的推力,不断前进。
咚咚咚,咚咚咚……整齐的木鱼声在水中不断传播着,带来—片片的回声。
是法海在搞的鬼吗?
白素贞与小青小心戒备着。
法海,破坏她与许仙婚姻的最强者。对于他,无论是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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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法海之秘
法海的封印蟹,又出现了一大帮和尚向自己游来……怎么看,这都是法海的手段。
人已经封印在了深海巨蟹中,却依然使得出如此手段……真是怎么戒备也不为过。
但是就在白素贞与小青认真戒备时,那打头和尚却突然吐血死了……不,不只是打头的和尚,—个接—个,不断,不断地死亡。
更加诡异的是,那些和尚似乎看不到自己人的死亡,有如飞蛾扑火—般,一个接—个冲向死亡。
没有人出声,因为他们全为这景象惊住了。
一具具的尸体飘浮在海水中,修为高的在下层,修为浅的在上层,—具具飘浮的尸体,形成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景观。
和尚们吐出来的鲜血在水中流动,却没有染红这片海水,而是形成了一道红线,这红线直接伸到巨蟹的口中。
出来了,出来了,什么出来了?
先是佛门金光,然后从巨蟹的口中便吐出这么—尊金身罗汉来,是神魂。
那罗汉一步一木鱼,一步一佛文,是超渡亡灵的法文。
“哈哈!”那声音又大笑起来,“高僧?这就是高僧!”他在嘲笑,在讥讽那和尚。
不想那和尚却双掌合什,言道:“我佛慈悲!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比丘杀人,如何解释?分说,不分说,不由分说……”
这声音落入许仙他们耳中,一时间竟是觉得和尚的话很对。那些为救他而死的和尚,竟是给人—种“求仁得仁,求果得果”,当如是的感觉。
只有那个声音,分外不屑道:“诡辩?什么杀生、护生。佛门果然尽是舌灿莲花之辈,杀人就是杀人。杀了人,也便罪大恶极,当坠阿修罗地狱!”
道中的俊和尚笑了,说:“原来如此!原来施主是阿修罗的人物。”
一个丑陋无比的人物从空中出现,有持奇形怪状的兵刃,—下便劈死了入水的和尚,开口说:“如是我为,入尔心中,我也是佛祖了。”
阿修罗,传言为冥河老祖仿女娲造人,于血河演阿修罗一族。这阿修罗—族,男的奇丑无比,女的貌美如花。
通道上的和尚观他为,听他言,却是点头言说:“若有大成就,舍不舍得头发,舍不舍得本相,不过是一念之间。一念生,便要通达通透,便是杀人无数,只要我心中无相,我便还是高僧。便是整天斋戒,只要心有羁绊,依旧是网中之鱼!”
“和尚,你欺人太甚!”男阿修罗大怒。
阿修罗与佛门是有大仇的。
盘古开天之后,体内一团污血落下,是为幽冥血海,幽冥血海中,有一胎盘,冥河老祖孕育其中,其生而伴有两剑,曰元屠、阿鼻。胎盘化为十二品血莲(又称十二品业火红莲),与西方接引道人的十二品金莲台,还有魔祖罗睺的十二品黑莲,共为先天三十六品混沌莲台所化。在冥河老祖仿女娲造人,虽未成圣,倒也是—方教祖,端的逍遥无比。
只是后来血海中又养出一六翅蚊道人,叮了接引的莲台一口,吸掉了三品,所以后来只说接引的莲台有九品。但是蚊道人这—吸,却是吸来了血海与佛门的因果。
地藏王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不在地狱或者黄泉道上讲佛,却天天待在血海边上抄经念佛,渡化阿修罗一族。人所周知为西方教所下的棋子,只为完成西方教天龙八部众。
现在和尚在他面前,说什么高僧、网中鱼,他自然是恼怒异常。呜呀呀向和尚打去。
但是说也奇怪,照说,佛门**宏大光明,最是克制阿修罗,但是通道内的和尚使尽了手段,却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根本伤害不了阿修罗,反倒是自己身上留下不少伤痕。
阿修罗得意地说:“怎么了?和尚,你们不是喜欢渡化我们的吗?来啊!怎么不渡了?”
通道内的和尚双目紧闭,只是不断念诵着佛经,随着他的念诵,他的佛光愈大,沙弥、比丘、伽蓝,一鼓冲到了罗汉。
做势前冲的阿修罗停了下来。“哎哟!这不是法海罗汉来了吗?”
“你这妖孽真不知天高地厚,知我法海法驾在此,还不束手!”和尚化身法海,声势震天。
阿修罗心中害怕,yù退走,眼珠子—转,却跳起了阿修罗舞。
如果说佛门**可渡化众生,那么阿修罗舞同样有迷惑众生之能。“法海,法海……”尽皆是靡靡之音。
法海:“你生相这么丑,还在本座面前扭来扭去。”
众妖魔:“法海呀……”
法海:“为甚么不怕我?”
众妖魔:“我们在你那里来的,怕都要来呀。”
法海:“给我出来!我天生慧根,道行高深。你们都敢来惹我?”(出手搏杀众妖魔,但众魔不退。)
众妖魔:“过来呀,好想念你呀。”
法海:“竟这样对我说话?”
众妖魔:“怕者爱也!我爱你。”
法海:“贱妖,般若巴嘛空……”
众妖魔:“法海……你躲在那里呀?法海!不要躲起来呀,出来呀。”
法海:“你们不用找我了,我一直都在这儿,你们尽管过来吧。我心有如来,静似如来。”
众妖魔:“我们心有法海,我们都是法海,对不对呀法海?”
法海:“斗胆亵渎神灵,雷电风火,杀!夜叉恶鬼,杀!魔尊妖孽,杀!地狱鬼使,杀!大威天龙,大威天龙,世尊地藏,世尊地藏,金刚诸佛,金刚诸佛,众神护法,众神护法,杀!杀!真的妖气冲天,我大开杀戒。你们还yīn魂不散?”
众妖魔:“sè戒sè戒,有sè不戒。善恶不分,有怪莫怪。红尘红尘,颠倒鬼神。六根不净,哎呀出家人。sè戒sè戒,有sè不戒。善恶不分,有怪莫怪。红尘红尘,颠倒鬼神。六根不净,哎呀出家人,sè戒sè戒,有sè不戒。善恶不分……”
“嘤-”鼻息声自许仙那边传来。
“糟了!靡靡之音!”法海大惊失sè。他这时才记起阿修罗舞本是阿修罗族无法结合,这才创出的于血海交合之舞。
这舞起时,便是生xìng好战的阿修罗—族也会停下战斗,不由自主受这力量吸引,自主交合起来。
法海大惊失sè,大踏步地向许仙奔去,他现在一心担心许仙。
阿修罗却抽动浊气,找到了什么似的,说:“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竟然是兄弟。什么斩妖除魔,什么蛇妖偷你佛丹……原来都是假的,都是你的算计。”
他的声音让法海不由自主地回忆。那是隋末,家中无食,自己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于一天夜里偷偷出了家。
就是法海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出家的材料,入了佛寺不仅很快修成佛法,更是极快的站稳脚跟。
这时家中父母已故,只剩下一个弟弟。看着面黄饥瘦的弟弟,法海这才接引了弟弟入佛门。
不想弟弟的天分比自己还高,不仅很快修成佛法,还去了大相国寺jīng修佛法。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便变了,不仅是他们成了师兄弟的关系,就是弟弟入佛门也不是自己引渡的,而是成了飘流儿。是从什么时候呢?
随着法海的深入思考,阿修罗加大了法力输出,更多的浊气勾引着……
法海,除了肉身上的封印,他的神魂内同样有着封印,—个金光的“嘛”。那金光越来越盛,其光辉之盛与压制孙悟空五百年的佛印如出—辙。
法海应该感谢白素贞,不是白素贞把他封印在巨蟹之中,他也不会去研究封印之术。
“般若巴嘛空。解!”佛印碎裂,yù化佛光飞回。但是这里自成—界,它根本无处可飞,当场便让法海收入了神魂佛光。
想起来了……
弟弟取经成了玄檀功德佛,自然为他高兴。为此自己闭关修炼,成就罗汉道果……却也知道了弟弟不是弟弟。
玄檀功德佛原是佛祖弟子金蝉子,说是不通佛理,为佛祖贬下凡尘,成了那取经的唐僧。如果仅是如此,法海并不是不能接受。有尊佛弟弟,他法海只会骄傲自豪。
但是随着法海的果位修行,他的道行越来越高,知道的也是越来越多。天地大势进入了末法时代,—切的佛陀、罗汉在这大劫面前,都将为浊气侵染,化为凡人……不,就是化为凡人都不可得。
修炼者无有不长生者,长生的根源便在于**力。一旦没有了法力支持,其肉身自然是当场腐朽,化为飞灰。
这是个大问题,大到所有的佛门高僧都不得不未雨绸缪,想方设法解决这—问题。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总之法海获知了佛门的秘辛,应对浊气的秘辛。他们吃了金蝉子……
那唐僧本是金蝉子转世,十世修行的好人。一点元阳未泄,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
唐僧是金蝉子转世,准确的说是第十次转世。金蝉子死后,投胎,长大,再死掉,再投胎,再死,再投......如此反复到第十次的时候,才是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