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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暴君全文阅读

作者:魔炮党王动     网游之暴君txt下载     网游之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神军团

    “一个好的士兵,应当是一个忠诚而且勇敢的士兵。”

    八神疾风如此道。

    她正身处一个大型广场当中,这个广场是圣王摇篮中层的一个室内练兵场。空寂了接近半年的这里,在今天迎来了首次的大型使用。

    八神疾风站在高台上,难以抑制地感到几分亢奋。

    在台下,六千四百名赤身**的少女正沉默地站成一个80X80的方阵。这些少女相貌端丽身材苗条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也一点不含糊,直至臀部的白sè长发柔顺亮泽——然而这些在这些完美当中存在着一个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少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类,看上去竟然跟jīng心制作的人偶一样没有半点生气,就连意味着生命的呼吸和因此起伏变动的胸部也显得如此地机械死板。

    这六千四百名少女如同一个整体一样,同一个刻吸气又同一刻呼气,明明是赏心悦目的场景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些孩子你还满意吗?”

    泰蕾莎看上去很满意,她用慈爱的目光巡视着下面一个个美丽的少女。

    “外表我很满意,但你知道战争需要的不是漂亮的人偶娃娃,而是确确实实可以杀死敌军的兵器。”

    在八神疾风眼里,这些美丽的少女只是一具具有着人类姿态的兵器,会选择这个样子,单纯是为了让她们看上去比较好看罢了,当然敌军不忍心下手更好,也可以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彻底抹杀感情,植入了对艾莉丝的绝对忠诚和三级命令制度——第一级是艾莉丝,第二级是你,第三级随时可以写入,方便指挥作战。”

    也就是说,这些少女中的任何一个随时都可以成为一个队长或者队员,而且不会对此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半点的抵触情绪。

    彻底抹杀情感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多,八神疾风甚至感到从脊髓中传来了一阵难以克制的快感。

    “虽然是试作品,不过作为人造人这种程度差不多是极限了,接下来就是看你们怎么修改。”

    此刻泰蕾莎眼中的八神疾风,再也看不到平时那种邻家女孩般的亲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压迫感,就像面对着暴君本人一样。虽然说话还是平时的语气,但泰蕾莎的神情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恭敬谦逊起来,这是一个下级对上级应有的姿态。

    “我想知道她们的实战能力如何?”

    八神疾风啧啧称奇地不断点头,她似乎对于这些漂亮的人形兵器越来越满意。

    “她们具备着可以成为任何兵种的基础,随时可以更换不同的装备,不过个人建议让这种型号的作品作为某个常规兵种的素体比较好,这有利于我们的监控调节。”

    德尔塔型的第一批批量生产试作品,就是这六千四百名少女。

    目前新型兵种处于模仿魔炮三巨头而暂时划分的过渡时期,分别为歼灭型、炮战型和近战型。而德尔塔型则是目前偏向歼灭型的作品,虽然在必要时搭载其他装备也行。

    歼灭型取材于暴君的中距离炮击,可以装备能够提供足够出力的动力装甲和中距离/接近战用炮战装备。常规配置为仿BH改改型对人魔导炮,这种外形如同长枪的魔杖可以消耗动力铠甲内置的魔力储蓄来启动高速高伤的直线型集束炮,当内置的魔力耗尽之后德尔塔型作品则开始启动生体魔力炉来保证魔力的供应,单论续战续航能力的话远超暴君本体,而且状态非常稳定。

    除了仿BH改改型对人魔导炮之外,歼灭型还有极其敏锐的魔力侦查装置,在战场上可以胜任侦查的任务。

    几乎完全重现暴君的强悍近战能力和中距离魔炮,德尔塔型被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在泰蕾莎的进程中大概两周之后就可以投入实用。一旦确认实战效果没有偏离原本期望太多之后,德尔塔型就可以作为常规模板正式开始量产,这些制作成本并不高的人造人可以让一个时代的战场局面发生变革。

    阅读过泰蕾莎递过来的资料后,八神疾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歼灭型有何改进的余地和它们的成本。”

    “目前歼灭2型正在开发中,想法已经很成熟了就差几个决定xìng的测试,现在唯一可以说的就是2型拥有可以媲美暴君的生命力,生体魔力炉的xìng能也会大大提高。”

    八神疾风甚至看到了不久之后战场上出现无数量产型的小暴君,还有什么军队可以跟这样的阵容对抗?

    “成本方面是目前最大的难关,人造人成本并不高,生长周期由于只需要最基本的人工智能所以也不长,但武器装备需要的原料是个大问题。”

    说到这里泰蕾莎刚刚还喜上眉梢的笑脸马上乌云密布。

    “本来sè雷斯因为开发高达而拥有比较发达的工业基础,在较为偏远的地区比如克桑西以北的多彼山脉就拥有丰富的矿产,不过随着歼灭型的开发的大量消耗,虽然那里还能够支持一段时间,但仅仅靠那里的话恐怕很快就会坐吃山空——尽管我们派出了很多人手,但能够承受我们这种消耗的矿脉真的不多,一些零零散散的稀土金属倒是发现不少。”

    “从工艺上没办法减少成本吗?”

    “在这个时候我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皇帝陛下的恐怖实力。”泰蕾莎表情严肃地摇头道,“我们要用机械去让一个素体拥有接近她的实力,就不得不花费远超我们预想的时间和jīng力,特别在魔炮出力方面,按照寻常魔导炮的标准别说到达那个标准,就连接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那种威力的魔炮启动之前,那个装置本身就会自己炸掉。”

    “区区肉身却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承受那种损耗,根本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唔……这样消耗太大了,就算我们能够承受也不能将所有资源都放在这上面。”

    听了泰蕾莎的报告,八神疾风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你觉得皇帝陛下的魔炮威力对于一个普通士兵来说如何?”

    “就算是带着抗魔属xìng的对魔重甲兵也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普通的建筑物也不例外。”

    “那一半呢?”

    疾风对着空气用手刀切了一下,就像把什么切成两半的样子。

    “一样,在皇帝陛下的魔炮面前防御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除非对方是实力高超的武将。”

    “四分之一。”

    八神疾风再切了一刀。

    “无法判断,不过大部分士兵都无法承受吧。”

    泰蕾莎已经知道八神疾风想说什么了。

    “那就将魔炮的出力降到四分之一,这样可以成本如何?”

    “我原本是打算将皇帝陛下的威仪完全再现的,这样的话不会……”

    “无妨,我们有数量,而且就算是四分之一,你觉得那些鼠辈能够承受得了吗?”

    八神疾风的思路非常清晰明了,就是为了量产而作出xìng能上的让步,用较高质量的数量决定胜负。这样做虽然单体战斗力会大大下降,不过在成本上恐怕会有着决定xìng的降低,她放弃jīng兵路线。

    “好,我回去评估一下,假如有必要的话需要降低至八分之一吗?”

    “那就没意思了,不能体现魔炮跟魔法炮击的根本上的差距就不叫魔炮帝国了。”

    “最后就是关于这支试作型兵团的编制和命名,你有什么想法吗?”

    泰蕾莎似乎对于削减魔炮威力有些无法释怀,她用有些别扭的表情问道。

    “简单,dú lì编制,直接对我负责,名字嘛……就叫八神军团吧。”

    八神疾风不假思索地答道。

    “也就是说今后的人造人也将会纳入这个编制了?”

    “不错。”

    她意气风发地点头笑道。

    这意味着之后所有开发出来的新作品都将会成为八神疾风麾下的嫡系部队——八神军团,八神疾风指向哪里,这支军团就会将那里用魔炮碾压过去。

    “她们的安全xìng如何?”

    “非常安全,一旦满足了必要的条件,她们就会马上自我毁灭,并且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将周围所有东西都卷进来。”

    “好,好,好。”

    满意地连说了三个好,八神疾风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看着人偶般的德尔塔型

    ——————

    “假如说人造人是魔炮帝国sè雷斯在能量兵器上划时代的里程碑的话,那么现在展现在你眼前的是皇帝陛下在jīng神上最恐怖的造诣。”

    第一机密研究室中,泰蕾莎用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

    “这个世界有种想象叫结晶化,元素聚集在极致,并且保持一个稳定的架构的时候就会变成如同晶体一样的存在,不再是过去虚无缥缈的形态;灵魂在满足某种条件之后也会高度聚集,从而出现所谓的灵魂结晶。”

    “而疾风你现在所看到的,也是某种东西高度聚集之后出现结晶化的产物。”

    一个小小玻璃盒子里面被数道魔法阵包围着,里面放着几颗米粒大小的金黄sè晶体,一闪一闪煞是好看。

    “那么这是……?”

    被重重保护的东西要么珍贵异常,要么极其危险,看泰蕾莎的表情应该是后者。

    “这是皇帝陛下以暴戾为主的负面情绪结晶化的产物,我们命名为暴戾结晶。”

    “看上去挺漂亮的。”疾风笑道。

    “暴戾结晶蕴含着皇帝陛下内心中的负面情感,它们无法无sè无味无法捕捉,但是结晶化后虽然结构非常脆弱但终归是个实体,我们依旧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进行运输和保管。”

    “这些接近在受到稍大的外力冲击的情况下就会马上分解,在极短时间内分解成无数小颗粒,然后又会在极端时间内消失,它们没办法以一个残缺的形式在任何介质中保持固态——除了生命体。”

    泰蕾莎表情非常沉重,她自身对应不应该将这东西投入使用抱有很深的疑问。

    “只要被这些晶体接触到皮肤,生命体就会马上被结晶内高浓缩的负面情感污染,被jīng神污染的生命体会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失去理智,毫无理由地开始攻击周围任何可以破坏东西。视乎生命体的jīng神强韧度和生命力而定,但目前测试的结果显示除了天使恶魔这些无法捕捉的个体之外,包括龙族在内的所有生命体都没办法在这种jīng神污染中存活超过十五分钟。而就现在的技术而言,没有任何解除jīng神污染的办法,除了杀死被污染对象。”

    说到这里,泰蕾莎在cāo作面板上按了几下,一张清晰的图像出现在八神疾风面前。

    “这是有三组测试对象,第一组是一对经过我们各方面确认,恩爱的老夫老妻;第二组是两条健康的真红眼黑龙;第三组是在跟我对抗中被捕获的七个男人,这七个男人是多年的战友。”

    图像上可以看到三个分开的监狱,里面三组人不知道其他组别的存在,安静地被关在里面。

    然后图像开始动起来了,从监狱顶部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被丢了下来,要不是八神疾风全神贯注地去观察异常点的话她还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接下来,三组人都开始躁动不安——大概四分之一秒后,竟然如同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开始互相厮杀。

    映像没有声音,但八神疾风仿佛听到他们野兽般的吼叫。被描述为老夫老妻的男女如同有着不同戴天之仇一样撕扯着对方的肢体,那样子就像是中了暴君的暴虐支配。体质一般的夫妇还好,真红眼黑龙组和战友组这些拥有客观战斗力的组别最后在死去的时候已经很难分辨他们原来的样子。

    虽然从事人造人研究工作,但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泰蕾莎还是有些脸sè发青,八神疾风则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他们,最后都是发狂而死的,死因是心力衰竭,身体无法承受那种暴戾而死去——就算是那种伤势,只要头和心脏还在,他们都会继续厮杀。”

    “暴君……”

    八神疾风被震撼了。

    这根本就是暴君的战斗方式,但暴君不仅仅承受住了,而且还能驾驭这种超乎人智的暴戾。

    “这种结晶,并不稀有。”

    泰蕾莎再次加了一把火。

    “只要皇帝陛下愿意,随时都可以制造出一大堆。”

    “………………”

    这件事太过于惊悚以至于疾风一时哑口无言。

    “假如这种结晶被加工某种可以投掷的中距离一次xìng武器,或者是被搭载在某个飞行单位上被大量投放在某个城市中——甚至,直接加工成小型飞行道具被连续发shè出去。”

    泰蕾莎有种深深的恐惧。这个世界不乏强者,但假如一百人当中有十个是强者,那么这东西可以毁灭剩下的九十人,而且那十个强者当中也不可能在这东西下全身而退。

    “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驾驭这些东西的?一想到这里,一想到皇帝陛下的内心中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这种负面情绪,我就忍不住发抖。”

    要让一个人毁灭,就先让一个人疯狂,而暴戾结晶,就拥有这种恐怖的破坏力。

    “这种结晶会受到气流的影响,无法穿透大部分保护严密的障碍物比如衣服之类的,这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这种感觉,真刺激啊。”

    八神疾风忽然笑了。

    “一种能够轻松地毁灭人类文明的东西被掌握在手中,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那你的意思是……”

    泰蕾莎惊异地看着八神疾风。

    “投入使用,但保证摇篮内存量不超过一定数量,而且确保严密地保管在某个安全的地方。”

    “使用这种东西,恐怕会招致一些国家和组织的非议吧。”

    男女情、战友情,家族情……所有人类赞美人类追求的美好情感都会在这种jīng神污染中被瞬间扭曲,剩下来的只有无尽的暴戾和杀戮。假如说暴君拥有暴虐支配这个技能还能够容忍的话,那是因为暴君只有在sè雷斯内战中才对玩家用过一次jīng神污染,其他所有时候都用来加友军BUFF和消减对方战意。

    而这东西的作用就是一个,就是让对象疯狂,然后毁灭,绝对的反人类jīng神兵器。一旦被外界知道,恐怕马上就会招致连国内外的种种非议吧,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暴君的政权轰然倒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泰蕾莎,这个世界有一个真理: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

    “假如对方无法觉察一切效果是由这种晶体引起的话,那么他们会认为这是sè雷斯的一种强大而恐怖的jīng神兵器。连本体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无证据的指责又能够为我们带来什么损失呢?而且你说过,这东西一旦被使用就没办法长时间停留在大气当中——对了,我想问你在尸体上有什么痕迹吗?”

    说着说着八神疾风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马上问道。

    “没有。皇帝陛下的暴虐支配的确会在尸体上残留相当量的光元素,但这个不会,因为造成影响的是无法捕捉也无法看到的负面情感。”

    “那就得了,只要我们小心点,不是吗?”

    疾风开心地拍了拍泰蕾莎的肩膀,一副你放心用吧的样子,让泰蕾莎从心里地产生一阵战栗。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想起眼前这个笑得如同买到了限时大减价的白菜一样的邻家少女般的好友,就是以铁血手腕扬名国内外的魔炮总元帅八神疾风,一个跟暴君相比丝毫不逊sè的恐怖人物。

    ——————

    圣王摇篮功能繁多体积巨大,需要的能量也多,在异次元里面蛰伏多年还能够保存下来不是因为里面有太多的能源,而是保持一种接近休眠的状态来让能量消耗降低最低。而现在圣王摇篮除了一些不必要的战时功能之外,其他都为了sè雷斯的发展而全力运转,消耗自然不能同rì而语。

    为了解决能源问题,艾莉丝提出了生体魔力炉的概念,虽然研究还只是初步阶段但目前最直接的成果就是摇篮不仅仅拥有富余的能源还有能力为周边地带提供丰富的能量。

    而现在这个成果,正安静地被放置在摇篮的最高最顶端的位置,默默地注视着眼下的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圣冠之顶

    每天菲特都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进行例行检查,这项工作只能交给她来做——因为知道这里的存在只有魔炮一众数人还有泰蕾莎,而被允许进入这里的只有八神疾风和菲特,就连泰蕾莎要进来这里也必须在以上两人某一位的陪同才行。

    这里安置着艾莉丝最原本的身体。这个身体已经无法用作rì常战斗,在艾莉丝的建议下进行了改造,便摇身一变成为了摇篮的能量中枢。

    九十九个金黄sè的台阶上有一个纯白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被无数管道和锁链束缚着的少女。

    极尽奢华的巨大白sè长裙长达十数米,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让其看上去不像是衣服跟像是某种名贵的地毯或者窗帘之类的摆设物。在裙子表面布满了各种钻石金丝等闪亮的贵重金属,不管长度和厚度都相当惊人的裙摆将金黄sè的台阶遮盖住,只露出了半圆弧外面的一点。

    王座上的少女——【暴君】艾莉丝·斯普林斯则如同一个被无数美丽装饰打扮起来的人偶娃娃一样,只不过这个人偶娃娃上面多了很多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一个厚厚的白sè眼罩紧紧地遮盖着她的双眼,由于上面装饰着大量少女哥特风的蕾丝花边所以不会显得突兀,这种束缚的感觉反而很受一些特别的群体欢迎;而她全身上下都捆绑着的无数锁链更引人注目,这些锁链都闪烁着神圣的光芒,将这个少女牢牢地锁死在王座上。然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则存在着更多无法想象的束缚。

    强行让脚掌跟地面垂直的高跟长靴在裙摆的遮挡下直接跟延伸到大腿的根部和腰封连接在一起,靴与靴之间则被十多道白sè的坚韧束带捆绑在一起,两腿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而看似被捆在王座扶手上的两手则戴上了外表华贵实际坚韧无比的长手套,在这种束缚下连动一动手指也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束缚下唯一可以动的就是嘴巴,也就是说这个身体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说话。

    所有束缚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彻底保护并且禁锢这个身体。

    因为这副身体看上去如同人偶一样安静,但内在却是时时刻刻在剧烈地运转着。

    八咫鸟保持着八成的功率高速运转,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大量的能源。而这些能源通过王座背后的无数巨大管道传输到中转站,这些管道都深深地插在艾莉丝的背部和下部,某个意义上这些管道可以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从教廷中得到的【圣灵之魂】和这个身体特有的光元素吸引能力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让整个圣冠之顶充满着神圣的光明气息,所以包括艾莉丝在内,这里永远不需要清洁。

    强大的光元素吸收和利用能力被发挥到淋漓尽致。sè雷斯,尤其是首都都灵的天气,假如当天是晴天,那么绝大部分摇篮附近平白散失到大自然中的光能都会被吸引到这里当中,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面储存下来,这也是一份极其庞大的能量,虽然泰蕾莎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合理使用。

    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就是柔和的阳光和仿佛在耳边欢笑着的光jīng灵。庞大却温和的光能量让菲特的所有疲惫和心理负担都消解,这让菲特觉得每天来这里进行例行的检查是一种享受。

    明明是个封闭的密室,却感觉到清新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这种神奇的现象一切都来自王座上的那个少女。在圣光的照耀下,被禁锢着的艾莉丝如同真的有种圣王的感觉,仅仅是看到就觉得被治愈,高不可攀又忍不住跪下来膜拜的冲动。

    不过菲特不是别人,菲特就是菲特。

    她用思念和仰慕的目光看着那个圣光中的少女,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想你,艾莉丝。”

    踏在柔软的长裙之上,菲特深情地弯下腰吻住了那片美丽的樱唇。

    就算你经常丢下我一个人外出,但你还是会留在我的身边。

    把舌头伸进温湿柔软的口中,菲特贪婪地吮吸着甘美的津液。

    你是属于我的,艾莉丝……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你哪里都不能去。

    情到深处,她整个人都窝在少女的怀中,被少女的体香包围着无休止地深吻,那样子就像是在品尝着某种人间绝品,就算下一秒会死掉也心甘情愿继续下去。

    爱你爱得无法自拔,爱你爱得意乱情迷,艾莉丝……

    圣光照耀着她们,仿佛在送上美好的祝福。

魔炮狂潮

    天国的奥德,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外出的好rì子。

    艾莉丝侧着腿非常淑女地端坐在地上,在心中默念着她脑子里面仅有的几首关于chūn天的诗句,不过就连这仅有的几句也有了上句忘了下句,或者根本只记得几个字。

    “兄弟,青青河边草下一句是什么?”

    她推了推旁边一个看着她的男人,忽然问道。

    男人紧紧地盯着艾莉丝,却没有说话。

    “我说,我的确是不知道啦,别那么鄙视我好吗?还有回答淑女的疑问不是一个绅士的基本吗?”

    男人还是不说话。

    耳边都是咻咻的破空声,远处却是更吵,太多声音混合在一起以至于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

    “切,真小气。”

    艾莉丝嘟着小嘴,一边拍着白王上的灰尘一边站起来,她感觉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好啦,下次有缘再见,在休息的时候能够找到人聊天真的太好了,拜拜~”

    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两眼一瞪头一歪便没了气。

    “啊,又走了一个,太无情了。”

    坑坑洼洼布满陨石坑般的平原上遍布着残余的火焰,艾莉丝拿起插在地上的BH,发出毫无感情成分的感叹。满眼看去,入目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骸,焦臭味被热风吹过也久久不曾消散。

    脚下的是一具只剩下上半身的男xìng尸体,这具尸体在几分钟之前是拉格纳海姆的一个jīng锐士兵,被艾莉丝在腹部斜着切开两半,而刚刚才断气,顽强的生命力让艾莉丝忍不住想要鼓掌。

    这个男人是专门针对艾莉丝而临时组成,一共九十人的jīng英士兵,是拉格纳海姆为了打破局面而启动的斩首行动的执行者。就在刚刚十数分钟前艾莉丝休息的空档忽然冒了出来,吓了艾莉丝一跳。

    “报告陛下!拉格纳海姆侵攻战倒数第二阶段完成,我军已经完全制压了首都柯巴迪奥城郊,随时可以开始最后阶段。”

    一个穿着黑sè动力装甲的金发少女从天而降,她的身上布满了血迹和尘土,俏丽的脸蛋被烟火熏黑却显得别有一番味道。这名少女用平静但隐含着激动的眼神看着艾莉丝,眼神深处是绝对的崇拜和狂热。

    “好,我军损失呢?”

    “寥寥无几。”

    解锁了情感的少女跟一般的士兵不一样,她们会使用一些模糊的描述,而不是具体的数字,这种最基本的分辨方式。

    “谢谢,我现在就去前线跟对方交流一下。”

    艾莉丝笑着向金发少女道谢,金发少女马上露出极度喜悦的神情,如同恋爱中的少女一样笑了。

    ——————

    “我们被包围了。”

    拉格纳海姆的一名将军沉重地将这个坏消息说了出来。

    刚刚看到这个将军神sè匆忙地走进来就知道没好事,国王克里恩·维特三世yīn沉着脸没有说话。

    预料中的反击的确是到来了,但是他远远地小瞧了暴君,小瞧了sè雷斯。

    没有人会想到元气大伤的sè雷斯会在仅仅三个月之后开始对外宣战,而宣战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曾经在sè雷斯国力军力最低cháo时候进攻或者sāo扰过sè雷斯领土的国家。

    西蒙联合、布诺艾米共和国、法尔塔、哥萨克这四个国家已经在sè雷斯的奇袭当中成为了历史,而sè雷斯的征战步伐没有丝毫的放缓,拉格纳海姆正是第五个。

    “混账!”

    克里恩·维特三世忽然咆哮道。

    “那个疯女人!那个恶魔!”

    明知道这样的咒骂对于战局的改变无济于事,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

    拉格纳海姆不是什么大国,但绝不是一个让人随便搓圆捏扁的弱国。拉格纳海姆邻接法尔塔和哥萨克,这三个关系亲密的国家被称为哥拉法联盟,在魔法的造诣上不能说可以跟旧sè雷斯齐驱并驾,但至少不会逊sè太多。

    一开始面对sè雷斯的奇袭的确是吃了不少亏,但这三个国家根本不担心sè雷斯能够嚣张太久,他们都认为内战都极其虚弱的sè雷斯这种行为是疯狂和不理智的,只要能够挡住sè雷斯的疯狂进攻那么反击甚至直接攻陷sè雷斯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没有料到在战场上要面对的敌人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恐怖。

    他们所引以为荣的魔法部队在魔炮面前不值一提。

    暴君将整个sè雷斯的魔法都进行了根本上的变革,全新的魔炮系统取代了传统魔法,这种纯粹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力量粉碎了他们古老的骄傲和上位者的尊严。

    而在,无可挽回的劣势让老国王认识到一点:暴君对魔法的变革,让sè雷斯从一个腐朽的魔法古国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魔炮帝国,这个帝国不会放过所有胆敢侵犯它的敌人。

    老国王本身也是个魔法修习者,他在魔法的研究和政务的处理上都拥有独特的见解,这个老国王跟绝大部分的魔法师一样对于暴君的魔炮技术嗤之以鼻,但是残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最大的缺点:固执。

    新的东西就比不上旧的东西吗?他不会否认这一点,但他骨子里还是对于传统魔法推崇备至,这种尊崇甚至到达了故意为了念咒语而增强了魔法威力的地步,哪怕他很清楚这会让魔法变得更加不实用。

    他仿佛看到了一股疯狂的变革狂cháo扑面而来,将过去陈旧腐朽的东西冲刷得一干二净。

    “陛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个前来避难的领主忧心忡忡地问道,几乎挤满大殿的上层贵族们的表情跟他都相差无几。

    克里恩·维特三世没有回答,他忽然望向大殿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画着一个华丽的魔法阵,魔法阵里面是拉格纳海姆的皇家徽章——这个徽章已经有超过五百年的历史,跟这个魔法阵一起不知道守望着拉格纳海姆多少年。

    轰隆!

    天花板忽然轰然倒塌,伴着大量的尘土和碎石一个白sè的身影猛然落下,重重地踩在大殿的中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整个大殿都晃动着,数十个猝不及防的贵族被重击所引起的冲击波震碎了骨头和内脏,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接近一百名上层贵族和他们的家属被冲击波所波及,被震飞后撞到后面的人才停了下来,伤势并不是很重——但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表情。

    “嘿!各位中午好!”

    史上最凶暴19岁,【暴君】艾莉丝·斯普林斯正用充满着阳光的笑容问候道。

    “暴君!?”

    国王卫队队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身边十几个jīng锐的卫兵小心翼翼地包围着艾莉丝。

    维特三世表情难看得吓人,他用险恶的语气问道:“帕克大师和哈德利安大师呢?!”

    “嗯?”

    艾莉丝不认识老国王说的两个名字,不过她大概可以猜到是谁。

    “哦,守在城墙上的那个老魔法师和年轻的剑士?他们的确厉害。”

    说到这里,她还露出心有余悸的神sè。

    “不过不够聪明,可惜了,要是还有第二次的话,我不一定能够那么轻松地击败他们。”

    “……你杀了他们?”

    “是啊。”

    艾莉丝笑道。

    “那个年轻的剑士很厉害,剑快得我根本看不见,一剑就穿透了我的胸膛,但他居然认为我会就这样死掉便放松了jǐng戒,被我切掉了脑袋。”

    说到这里,艾莉丝指着自己的胸口的一处穿透xìng剑伤,里面还不断地在流血。

    “然后就是那个老魔法师,魔法的确很强,但都打不中人所以也没用,然后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想挡下我的魔炮,结果被轰成灰了。”

    听到艾莉丝那就跟说故事一样的描述,维特三世有种非常荒谬的感觉。

    他猜得出以哈德利安大师身为候补剑圣的实力,以快剑著称的他肯定在那一剑毫无意外地穿透了暴君的心脏,但暴君依旧生蹦乱跳地活着,大意的哈德利安大师则死在这只怪物手上。

    而帕克大师更不用说,对方用魔法这边开护盾根本就是魔法界的常识,但暴君的魔炮谁挡谁死却只有见识过魔炮的人才知道,到底帕克大师死得冤不冤他也无法判断。

    自己最看好的两位强者就那么简单地死在暴君手上,他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了。

    “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了!!!”

    维特三世忽然爆发出愤怒的吼叫!

    “拉格纳海姆竟然会被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肆意妄为!你打算凭借着你那肤浅轻薄的魔炮来取代古老的魔法传承吗?!”

    “……”

    艾莉丝没有说话,她表情平静地看着愤怒地青筋怒绽的老国王。

    “暴君!你的魔道是什么!回答我!”

    “没有,我没有那种东西。”

    将BH往地上一插,艾莉丝翘着双手视周围的卫兵于无物。

    “我不太了解拉格纳海姆,也不清楚现代魔法的事情,不过我这不妨碍我的前进。”

    “我知道新法的根源是远古流传下来最正道的元素魔法,但你们研究了多久,发现了什么,到底对此抱持着什么想法,我并不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拉格纳海姆还是如同风中残烛一样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消失,不是吗?”

    维特三世怒目圆瞪,感觉肚子里面一股气涌上来卡在喉咙里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醒醒吧,拉格纳海姆的老国王,古老的魔法梦也该醒过来了。”

    本来带着几分嬉笑的艾莉丝忽然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你们总觉得你们在研究,在前进,但事实上你们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重复着前人所做的过程,因为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变化而沾沾自喜。是啊,很浪漫的魔法梦,从远古流传到现在,继承着庞大的思想的你们,很浪漫很陶醉,不是吗?可是结果呢,就是现在这个结局。”

    “面对我的魔炮还死板地去防御,这种教科书一样的反应可能确实让你们觉得是个非常出sè的大师,但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个有能力却不知道如何去正确使用的愚者。”

    “你们jīng心培养的魔法部队呢?大型魔法在sè雷斯的闪电战中没有半点用处,被靠近了就只会放魔法盾和一些不痕不痒的控制魔法,有什么用?你真心觉得每场战争都会有有时间让你们慢慢念咒语慢慢拉开距离?”

    “至于魔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因为我走的是王道——如何更快更轻松地征服敌人,如何让自己的子民生活更加富裕,如何让自己国家的名字变得更加响亮,如何让国土变得更加宽广……这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然而,我做到了,我的王道为我带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sè雷斯大军正在一点点地攻陷着这座城市,而你将会从一国之王沦为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维特三世之前因为愤怒而站起来了,听到艾莉丝的话他也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坐了下来。

    “从头到尾,你都把自己当做是一个魔法师,沉浸在自己的魔法梦中的同时,也让这个国家陪着你一起做着这个自我满足的白rì梦,然后现在,我来叫醒你们了。”

    “别太过分了!难道你四处散布战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你觉得因为我们拉格纳海姆的小小sāo扰而展开这种过分的侵略是正义之举吗!?”

    “克里恩·维特三世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嘛的?”艾莉丝也没有打算让他回答,“我是来看看这个跟sè雷斯相似的古老王国,它的国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你是一个很敬业的魔法师。”

    “阁下要杀就杀,何必如何羞辱拉格纳海姆?”

    一个将军排众而出,他丝毫不惧怕艾莉丝,走进了卫队的包围圈当中。

    “仅仅是战争就太无聊了,单凭绝对的实力碾压过去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我想要的是从这些战争当中得到一些新的东西。”

    “你们的想法,你们的作法,你们的理念……跟你们交流是一件让我很期待的事情,所以我来到了这里——而且我并没有羞辱拉格纳海姆,我只是说出了我的观点而已。”

    “你抱着胜利者的优越感,用居高临下的态度跟我们对话,假如你能够从中得到乐趣的话,那我能够想象的只有是享受着失败者挣扎的恶趣味。”

    这名将军表情沉静,说话清晰有力,艾莉丝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之辈罢了,我无法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但是我想告诉你,拉格纳海姆的底蕴,并不是你这种刚出世没多久的小丫头能够理解的。”

    将军的双眼炯炯有神,他回头向老国王笑道。

    “陛下,或许你的确是在沉浸在一个美丽的魔法梦当中,也让我们沉浸在其中,但我觉得包括是我的全国人民,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而责备你。”

    “格纳……”

    老国王瞪大双眼。

    “我们很快乐,而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让魔法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标志,成为了这个国家的象征,我们可以很自豪地说:我们是拉格纳海姆,一个魔法之国的子民,我们爱着这个国家。”

    “而暴君,她很强大,sè雷斯也在她的变革下焕然一新,但是我在她的双眼中看不到半点的快乐。她的双眼只有极其沉重的某种东西——是的,她赢了,但是她无法征服我们的心,她能够做的只有用恐惧来统治我们。”

    “陛下,我们拉格纳海姆,有拉格纳海姆特有的矜持和骄傲,这并不是区区魔炮就可以毁灭的东西——请堂堂正正地作为一国之君面对暴君,让她知道这一点!”

    这位不知名的将军的一席话让维特三世错愕不已,然后开始高声大笑!

    “暴君,我承认你的胜利,这场战争是你赢了。”

    等恢复过来之后,维特三世的愤怒已经消失无踪,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安详和平静,仿佛想通了什么。

    他拿着镶有红宝石的权杖,拖着老迈的身体来到了艾莉丝的面前,跟艾莉丝对视着。

    “刚刚的失态让我看漏了一些东西……你说得对,梦醒了。”

    艾莉丝注视着眼前这个老者,现在的老国王有着与他年龄相符的睿智和内涵,她也没办法再用那轻浮的态度去面对这位老者。

    “成王败寇,战争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是你杀害了我国无数的士兵,所以我憎恨你,诅咒你!”

    “大预言术!”

    维特三世话刚刚说完,他便马上吼出了四个字,一道金光笼罩着艾莉丝。这道光快得不可思议,老国王的启动速度也快得出乎她预料,大意的艾莉丝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笼罩在里面,暗道不妙的她很快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不适,而且金光也似乎不是什么杀伤xìng的魔法。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老国王在艾莉丝面前闭上双眼,诡异的宁静直到几分钟后老国王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才消失。

    老国王一副疲劳的样子,但他看上去却是异常开心。

    “暴君,我的梦醒了——然后轮到你开始做梦了。”

    ——————

    拉格纳海姆的首都已经被全面制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拉格纳海姆的抵抗甚至连让这场侵攻战时间拖长一点时间也做不到。

    但是sè雷斯军感受不到胜利的喜悦。

    就在刚才,拉格纳海姆的皇宫出现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这场爆炸将大半部分的皇宫化为灰烬,接近两成的士兵被卷了进去,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拉格纳海姆最后的反抗,虽然造成了预料之外的损失但也属于可接受范围,士兵们无法接受的是皇帝陛下因此受到了重创。

    知道sè雷斯皇帝身处拉格纳海姆皇宫的魔炮卫队队员丢下了手上的所有事情赶到了爆炸的中心,被夷为平地的皇宫再也看不到往事的辉煌,只有一片焦土和浑身焦黑伤痕累累的皇帝陛下。

    “啊,你们来了。”

    sè雷斯皇帝艾莉丝·斯普林斯一边吐着血一边用西温娜丝治愈着身上的伤口,但看样子短时间之内没办法继续战斗了。

    不可原谅。

    没有感情的常规部队除外,所有被解放了感情的士兵都感到无比愤怒。

    因为极度愤怒而表情扭曲的士兵们都用恐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长官,同样愤怒的长官用强烈的目光看向艾莉丝:“陛下!请求灭绝令!”

    “别伤平民。”

    仅仅是艾莉丝的四个字,所有有感情的士兵都发出了狂热的战吼。

    “为了皇帝!”

    “为了皇帝!!!”

    “——为了皇帝!!!!!”

    一阵阵恐怖的威压被释放出来,无数条看不到的丝线从这些士兵的大脑延伸出来,连接到艾莉丝的头上。瞳孔变得金黄的士兵们纷纷升空,五颜六sè的光环闪过和飞舞的碎石尘土看上去非常壮观。

    当天,首都所有持有武器的生命都被愤怒的sè雷斯军屠戮一空,剩下的只有手无寸铁的平民,但就算是这样sè雷斯军的凶残暴戾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拉格纳海姆人心中,甚至在连带着周边被sè雷斯统治着的地方时不时出现的叛乱也停息了一段时间。

    一个月后,sè雷斯远征军收到了来自首都的指示,继续浩浩荡荡地开往新的战场。

三王遭遇

    艾莉丝如同散步一样行走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上,耳边尽是魔炮的轰鸣声,不知道又有多少士兵被轰成飞灰尸骨无存。

    “纳命来——!!!”

    数个杀红了眼的银sè重甲兵带着狂暴的气息扑向艾莉丝,完全化成了杀戮机器的他们眼中只有友军和敌军,只要是会走路的敌军都会受到他们的疯狂攻击。

    这几个明显身手不凡的重甲兵不知道沾染了多少sè雷斯军士兵的鲜血,他们深信这个小瞧战场小看战争的女人也会成为他们的刀下鬼。

    “愚蠢!”

    艾莉丝轻笑一声,重重地跺了一下地面,一道震撼的冲击波将地面震碎后飞速扩散,重甲兵和附近数百米内的所有生物都受到了恐怖的冲击,骨骼内脏直接被震碎。地面就像是被受到了陨石撞击一样出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蛛网样裂痕,这些裂痕又深又长而且非常密集,走在上面就像是走在砂石上一样非常不舒服。

    “陛下!我方遭遇了大波所属不明的部队袭击!艾普西隆军团正在交战中!”

    一个全身被黑sè动力装甲包裹着的士兵忽然从天而降,用平稳但急促的语气说道。这个士兵穿着轻巧但遮盖了全身的黑sè动力装甲,这身动力装甲并没有勾勒出她丰满的身材,而是充满了战斗用的棱角,看上去就像是一具jīng巧的人形魔像。

    左手是常规配置的高爆长枪,这种骑士枪样式的魔杖可以释放出爆炸力惊人的高浓缩魔法弹,也能够用于近战和冲锋。她的右手是一只巨大的黑sè金属利爪,利爪的掌心可以放出防御用的魔力护盾,但更常用的就是配合长枪进行攻击。

    这是目前大量生产正在用于目前常规战争的艾普西隆I型,黑sè的则是队长的象征。能够zì yóu地在天空中飞翔,艾普西隆军团是目前sè雷斯的最强有力的正面作战部队,远近兼备的它们是一切笨重的重骑兵的噩梦。

    不过为sè雷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艾普西隆I型正在面临淘汰的危机,II型和艾普西隆改因为成本问题暂时无法量产,不然他们早就回收进行改造了。

    “所属不明?无法识别吗?”

    艾莉丝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的实力参差不齐,但数量极多,而且没有作为一个军队应有的纪律,各自为战非常混乱。”

    经历的战争多了,接触的事物也会增多,这位队长明显已经有了少量的自我思维,说话也不那么死板。

    “哼。”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玩家,艾莉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由艾莉丝掀起的战争狂cháo是最近异界中最火爆的大型战役场景,为了抵挡采用了全新技术全新兵种的魔炮帝国sè雷斯的入侵很多玩家都开放了玩家的参战权力,爵位封地金钱装备宝物等等玩家所想要但又很难得到的东西都会成为奖励。

    因此很多玩家趁着这个机会打算大打捞一笔,这一系列的时间是系统放宽对玩家限制的一个举动,玩家在迎来了这个大型战役的同时也开始了新一轮的高速发展。越是危急的情况玩家的收获就越大,而且玩家没有不怕死人也多,随着艾莉丝的侵攻的持续玩家的介入变得越来越深入,到了现在甚至成为了抵挡sè雷斯的主力之一。

    “好,你继续忙去,我马上就到。”

    说马上就马上,踹倒几个打算过来摸鱼的敌军,艾莉丝两手持着BH狰狞地看向主战场那边,她仿佛看到玩家们哀嚎的样子了。

    “ACS-MAX!”

    樱红的光流从BH上喷薄而出,三对樱红sè的翅膀怒然绽放,艾莉丝轻轻一个小跳便如同一道闪电一样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一道圆锥型的魔力洪流轰向玩家军团所在的方向,这道半径长达五百米的洪流正是高速冲锋中的艾莉丝,就算在魔力影响范围外的敌军也会被冲击波瞬间绞成碎肉,这种可以媲美天灾的破坏力让艾莉丝在短短数秒钟来到了数千米外的目的地,中间被魔力流扫过的士兵在死了之后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近两万的敌军在这一击中被瞬间蒸发,一些不幸被波及的自军也无法幸免,暴君的冲锋是不分敌我的。

    风驰电掣凶残杀戮的ACS带着艾莉丝来到了玩家新开辟的主战场,但这一发ACS最后却被一个玩家接住了。

    能量洪流被硬生生地挡住,艾莉丝忍不住露了错愕的表情。

    “别太嚣张啊啊啊啊!!”

    挡住艾莉丝的是一个红甲猛男,这个猛男全身包围着jīng纯的斗气,接近实体的斗气将他包得严严实实,一把双手斧正在死死地挡住艾莉丝的前进。两人迸发出来的气劲和能量流让周围的人无法接近,有数百名倒霉鬼没来得及跑路被硬生生震死。

    “哈哈哈哈!!!”

    错愕瞬间转为狂喜,艾莉丝愉快地叫了起来!

    “居然敢挡我的ACS!?”

    【星辉爆shè】!

    ——————

    有着圣教国之称的帕拉迪那拥有广阔的疆土和强悍的军队。假如说伽罗马里亚是宗教圣地的话那帕拉迪那就是政教合一,真正意义上的国家。

    帕拉迪那的国王拥有跟伽罗马里亚大主教们平等的地位,就连教皇和圣女也得给这个国家一些面子。

    而平静了数十年的圣教国在一个月前被sè雷斯盯上,正在陷入战争的泥沼当中。

    “为了信仰!”

    艰难地将银剑插入杀戮机动装甲的要害处,看到里面确实是流出鲜血后凯尔马上跳离了这台屠杀了不知道多少战友的金属凶兽。被击杀的机动装甲马上从内部开始膨胀,然后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就算是早就防备的凯尔也被那气浪推远了几步。

    只有看到对方自爆,凯尔才敢放下心来。

    这种靠着四支尖脚移动,上半身如同章鱼一样有着八把镰刀的机械凶兽战斗力强得惊人,近战一般士兵在高度上够不着,离远了则会被无休止的恐怖魔炮轰炸,除了头顶正上方某个高度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死角的镰刀攻击让这台机甲变得极为棘手。看上去高达五米的中大型机甲却意外的灵活,四条腿如同撞了弹簧一样可以快速地通过跳跃到达打击位置,就连落地也会造成强大的冲击波,很多士兵就是死在这些可怕的冲击波上。

    目前这个战区只有他一个人有能力击杀这些机甲,而这些机甲却不是寥寥数台的少数jīng英,而是已经确实地投入量产的祝主力部队。每一台机甲被击破后都会自爆,恐怖的爆炸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得意忘形的人重创甚至直接炸死。

    凯尔拥有匹敌剑圣的实力,在战争中自保没有问题,但他还是不得不去为了杀这些机甲疲于奔命。

    “大师!尤拉鲁沙的回复到了!”

    一个断了一只手,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的士兵将沾满血污的信件交给他,然后又累又痛地坐在地上休息。

    凯尔来不及安慰这个士兵,紧张地拆开信件,看完之后本来紧锁着的眉毛骤然舒展,他带着激动的笑容连说了三声好。

    前段时间针对暴君的疯狂侵略,凯尔早就预料到曾经sāo扰过sè雷斯的帕拉迪那会成为sè雷斯的目标,写信让人送到尤拉鲁沙的求援现在终于得到了回复。

    暴君亲自率领的sè雷斯军最强大的地方就是高速迅捷地到达战场,然后以惊人的火力压制对手,要是遇到了什么硬茬就暴君亲自出马,之前的国家都是没来得及准备和对策就被一波碾压过去了。

    帕拉迪那现在没办法对策sè雷斯的恐怖魔炮,但有着神灵加护的帕拉迪那军拥有全世界数一数二的防御力和恢复力,但就算是这样在sè雷斯的侵攻下还是丢了三块地才将其挡住。一天想不出如何对策暴君的魔炮,战况就会越来越糟糕,最后帕拉迪那就会像前几个国家被毫不留情地碾压。

    “你们先挡住一会儿!我去跟将军报告一些事情!”

    拉过几个急着上阵的年轻骑士,凯尔匆忙地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帕拉迪那·那科萨科夫前线基地。

    顶着如同雨一样密集地丢下来的魔法弹,凯尔满身尘土地冲进了残缺不全的前线基地。他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推开覆盖着抗魔护罩的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加尔姆元帅和几个参谋正愁眉紧锁地对着地图说着什么,几个没见过的男人坐在一旁围观,也不说话。

    “加尔姆元帅!”

    “凯尔!”

    看到凯尔回来,加尔姆元帅顾不上打招呼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有什么新情况?”凯尔没有说话,直接把信件给加尔姆元帅。

    “你搞定了那些黑sè的魔像了?”

    一个参谋看着惨兮兮的凯尔问。

    “嗯,还算应付得了,不过仅凭我一个根本杯水车薪,要是有谁能够分担一下……”

    “不可能吧,神术对于那些见鬼的杀人机器根本没用,我亲眼看到一个主教级别的大师被缠满圣光锁链的魔像切成碎片。”

    元帅看完信件之后没有什么表情,而是看向桌面闪过得地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个参谋趁这个机会跟凯尔大倒苦水。

    “凯尔老哥你不知道,暴君那点小战术在我们看来根本啥都不是,但她手下的军队根本前所未见,所有没有直接杀伤力的神术和魔法都对他们没用,你知道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削弱和辅助,但面对那些屠夫也只有狂信徒才能够活下去,其他都是炮灰。”

    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策略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仅凭着过去玩过的RTS的经验来指挥部队的艾莉丝的战术实在简单直接没有什么几乎含量,但几个参谋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连对面的常规部队都打不过还说个鬼战术。

    “敢问阁下是不是神光剑圣凯尔?”

    坐在一边围观不说话的几个男人忽然走上来,其中一个魔法师模样的男子开声问道。

    “我的确是。”

    凯尔打量着这几个男子,实力不比自己差多少,但没有什么战场的味道。

    “目前正在外面参与防御战的战士中有一百七十万人是刚刚来支援的,我是他们的代表。”

    自报家门的男子让凯尔忍不住刮目相看。

    这个男子叫维克多,是外面冒险者增援部队的首领,凯尔就说为什么在那种凶猛的魔炮压制中这里还能守得住,原来有那么多增援部队。

    “感谢你的增援,维克多先生。”

    凯尔知道这些冒险者并不是真心为了这个国家而服务,他们只是为了女王承诺的奖励而已。但不管怎么说对方还是帮了自己,他不会因为对方的动机而有什么偏见。

    “不知道你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

    凯尔对他还不够熟悉,简单的交流还是需要的。

    “sè雷斯为何如此凶猛,其根源在于暴君……只要有办法抑制住暴君,我们就完全可以利用人数来压制她的部队。”

    废话,谁不知道啊,问题是有人能够顶得住她吗?凯尔不由得有些失望,维克多没有在意继续说:“我们已经派了十五个实力强横的冒险者去拦截暴君了,相信很快就有成果。”

    “哦?”

    凯尔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打算继续问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各位小心,我现在开启绝对防御,请不要这个房间!”

    女子话音刚落,凯尔便感觉一阵天摇地动,接着一道樱红sè的能量洪流冲刷而过——这个房间却像是溪流中的石块一样牢牢地站稳了,一个土黄sè的能量护罩将这个房间所有人都保护起来。

    “发生了什么!?”

    加尔姆大惊问道,傻子都知道这里被暴君直击了,他想问的其实是事情的经过。

    “我们低估了暴君的实力,会长虽然挡住了暴君的冲击但无法让她停止下来……”于是前线基地就被轰成渣了,这句话她可说不出来。

    “那些高手都受伤不重,但我们的防线已经崩溃了。”

    这话是年轻女子对维克多说的。

    房间里面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暴君来到了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知道的。

    ————

    临时构筑的前线阵地随着艾莉丝的星辉爆shè而被夷为平地。

    ACS就是这么恶意的存在。

    高速启动后是接近无法回避的超高速冲锋,实力不够的会被碾压,能够挡得住的就会触发后续的星辉爆shè,零距离的魔炮到底威力有多大,这已经成为了战场上所有人的常识。

    “喂,刚刚那些高手呢!”

    艾莉丝一跺脚震散了周围的烟尘,对着周围吼道。

    “单方面的虐杀没意思啊,你们连一两个强者都拉不出来吗?”

    她的声音在被轰平的战场上回响着,但就是没有人回应。

    噗。

    艾莉丝忽然间用BH对着自己启动了流星圣刃,一道长长的光刃贯穿了她的腹部长长地伸出她的后背——在流星圣刃的尖端,凭空出现了点点鲜血。

    “唔,居然躲过了要害。”

    说这话的时候,近百台杀戮装甲从天而降轰然落到艾莉丝旁边,将艾莉丝围得严严密密。

    “陛下!”

    紧随着杀戮装甲而来的是浑身都是战斗伤痕的艾普西隆I型,超过一千个艾普西隆I型守在艾莉丝的上空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战况如何?”

    对于部下的贴心举动艾莉丝说了声谢谢便回归正题,一个队长马上汇报:“战士们全军覆没,艾普西隆I型伤亡近半,拉姆达型还保有七成的数量,杀戮装甲大部分都完好无损,其他试验型号各有伤亡。”

    队长汇报中的战士指的是sè雷斯自愿参战并且接受过基础训练的士兵,这些士兵战斗力不值得期待但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派上用场,艾莉丝便带上了。这种强度的战斗中这些战士全军覆没也是预料之外,其实她不知道有至少三成是死在自己人的魔炮当中。

    而发出这些魔炮的则大部分是拉姆达型。拉姆达型是专门为了攻坚和炮战而开发的魔炮部队,这些人造人得到特别的强化而拥有远超于其他其他型号的承受力和生命力,允许使用其他型号无法承受的炮击装备,全身沉重的黑甲和全身的金属炮管是她们的特点。

    其他试验型号是疾风和泰蕾莎要求艾莉丝在实战中测试xìng能的试作型,包括各种还不具备量产条件的人造人以及装备。

    “细节就不用了,说说总体的伤亡吧。”

    艾莉丝不是个专业的将军,她听到这些繁琐的数字就头痛。

    “是!出战九万五千八百六十一人,目前残余约五万人;杀戮装甲出战九千台,目前拥有战斗力的还有四千四百二十台。”

    sè雷斯军数量真心不多,而且没办法补给,从开战到现在,为了抢时间一路RUSH到这个国家损耗已经过半,不过艾莉丝依旧觉得压力不大。

    “对方战线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将这支军队击溃?”

    “马上,陛下!”

    “好。”

    艾莉丝知道那些玩家里面的强者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就算是那个被零距离炮击的猛男也不过是重伤而已,但这些家伙就是不肯出战她也没办法。

    “全军突击!”

    “——到此为止了!”

    当艾莉丝发出指令的时候一声娇柔但不失坚强的女声回荡在战场上,被夷为平地的前线基地处出现了一道光柱,有个白sè的身影缓缓落下。极其华丽的登场不仅仅好看,漫天飘的白sè羽毛不断地治愈着帕拉迪那士兵的身心,没多久这些士兵便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将其他战线的sè雷斯军硬是推回去几百米,然后整齐有序地撤退了。

    “先停停。”

    不是她不想反击,而是刚刚收到了两军交战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光壁,将sè雷斯军和帕拉迪那军隔开。

    看来有大人物出来了。

    艾莉丝忍不住兴奋地想到。

    几百米外的光柱慢慢消失,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带着圣洁的光芒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四个带着翅膀的银甲骑士,这些骑士散发着的能量波动让艾莉丝觉得有些不妙。从右前方光柱出现的位置旁边不远处很神奇的保留下来的会议室走出了十几个满脸不可思议的军官,艾莉丝认得出其中一个正是给自己造成很多麻烦的剑圣。

    “初次见面,sè雷斯的魔炮皇帝。”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不过艾莉丝听上去却是有些愤怒的意味,看来这个女孩的修为还不足以隐藏自己的情绪。

    “莫非你就是帕拉迪那那位常年不出门的女王?”

    艾莉丝知道她。

    这位女王不知道年方几何,反正看上去就是萝莉跟少女的交界,年轻轻轻就作为圣教国的女王抓住所有国民的心,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圣教国信仰的不是光明女神希莉亚而是这位美丽的女王。

    玛格丽特·瑟拉维·路德维希,别名【天穹女王】,传说身上流着跟炽天使的血液,她身后的四位是从天界而伺候她左右的圣骑士。这四位圣骑士是天使跟人类的混血,被引导到天界后修成正果回到了帕拉迪那辅助这个看上去很年轻事实上很多地方也很年轻的女王,人们叫这四位圣骑士做【天启四骑士】。

    这个女孩的确美得无话可说,说实话连汀娜和自己这个圣女也没有她那种超脱人世的圣洁。不过这个看上去很脱俗的女王却没有什么城府,至少艾莉丝可以感受到她对于自己发动战争感到愤怒。

    “我在过去听闻过陛下的事迹,也心生神往希望能够跟陛下友好地交流一下作为国家管理者的经验,我以为同为女xìng的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而且会拥有一个良好的关系。”玛格丽特冷冷地看着艾莉丝,没有半点她口中说的友好,“但是今天我看到的却是一个肆意挑起战争挥霍着自己的暴力去屠杀我国子民的侩子手!”

    “因为我是暴君嘛。”

    艾莉丝轻松地笑道,这个态度马上就激怒了玛格丽特,但她马上被其中一个圣骑士拉住。

    “我想知道你发动战争的理由。”

    “你认真的吗?sè雷斯现在太虚弱了,什么都不够,窝在老家闭门造车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攻陷的几个中小型国家,得到的却是远超我想象的资源。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

    艾莉丝说得太直白,玛格丽特的笑脸被气得煞白,比起刚刚那个圣洁的样子,现在这个模样更有些人情味。

    “我不明白。”

    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愤怒还是什么原因,这个女王开始双眼泛泪,用沉重的目光紧盯着艾莉丝的双眼。

    “当初圣女选别的时候我看到的你,明明是一个温柔善良又坚强可靠的圣女,为什么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变成这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玛格丽特指的是艾莉丝从教廷被强制传送到幻想乡的那段时间,看到这样的玛格丽特艾莉丝忽然有种罪恶感。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你是发自真心地去宣泄着自己的暴力去屠杀那些士兵的!”

    “我有我的目标,为了达成那个目标sè雷斯变强是第一步,仅仅如此。”

    说实话站在反派的位置跟如此善良天真的女王对话真的有些难过,但艾莉丝遇到过比这个更加难过的事情,她有她的立场,所以她并不打算放弃。

    “除了杀戮和支配之外,我们还有别的道路。”

    “就算你说这句话的对象是我?”

    “是。”

    玛格丽特神情坚决,纯洁的双眼不含半点虚假。

    “我坚信你这种改变是有原因的,我愿意背负着因你死去的将士们的仇恨,原谅你。”

    原谅你三个字听上去很傲慢,但又有谁能够当着敌人的面说出这话呢?尤其是爱民如子天真善良的玛格丽特。

    被那双澄清洁净的双瞳注视着,艾莉丝犹豫了。

    “sè雷斯需要发展,其他国家一样需要发展,为什么我们不能携手共进?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杀戮?我不相信有人天生就喜欢夺取别人的生命,特别是你,前圣女——艾莉丝·斯普利斯。”玛格丽特远远地向艾莉丝伸出了手,仿佛等待着另一只手来握住它。

    “和平发展,能够带来的只有国家的富庶和人民的安康……我追求的,不是这种强大。”

    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阵子的艾莉丝幽幽地说道。

    “你似乎在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沉重到不得不扭曲你的本xìng而去做这样的事情,但这是不对的。”玛格丽特那澄清的双眼仿佛看透了艾莉丝的内心,“假如那样东西是沉重到让你如此痛苦,那就不应该由你来承担——说出来,然后让大家一起努力,不是吗?”

    玛格丽特就算作为国家管理者,见识过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一样保持着这样善良纯洁的心,仅仅这一点艾莉丝就自问不如。

    “有一个约定。”

    艾莉丝真心觉得很遗憾。

    “我跟某个老人,有一个约定,而我必须要去完成……谁也无法阻止我。”

    假如我们早点认识,假如我们不是以这种形式见面的话——

    “我是暴君,sè雷斯的魔炮皇帝,仅仅如此。”

    玛格丽特刚刚看到艾莉丝的心扉被自己打开了一点,下一秒却重重地关上了。她不再仇恨暴君,这个背负着某种沉重之物的可怜女孩,她已经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个世界什么都能够靠对话来解决。

    “……”

    “……”

    两人默默对视,虽然见面才几分钟但已经知道对方下一句话想要说什么了,哪怕她们根本不想听。

    战场上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刚刚对话得到的缓和消失无踪,不管是sè雷斯军的人造人还是帕拉迪那的骑士们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大战,一触即发。

    视野忽然暗了下来,艾莉丝和玛格丽特下意识抬头看去——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头顶。艾莉丝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玛格丽特却很清楚。

    “魔导战舰!?”

    “——那是什么?”

    玛格丽特的表情变得非常严峻,这副表情连面对暴君也不曾有过,这让艾莉丝很在意。

    “都锗女王来了。”

    等玛格丽特说话的时候,艾莉丝才看清楚天上的黑影到底是什么。

    那是无数条在云层间航行着的空中战舰。

    在地面上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影,往往是一艘大船带着不知道多少艘小的,气势磅礴阵容强大,看得艾莉丝一愣一愣的。

    从sè雷斯一路向西南方向打到帕拉迪那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难搞的对手,让艾莉丝有些天老大我老二的傲气,现在看到这么庞大的天空舰队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些与其说是战舰,倒不如说会飞的船,尤其是大条的,根本就是在水里航行被丢到空中飞行的大型船只而已,没有飞空艇的流线型设计。不过就算是这样足够震撼艾莉丝了,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黑影似乎为了避开什么而在艾莉丝跟玛格丽特两人附近留下了一片阳光,遮天蔽rì的舰队给战场留下了一个类似舞台上灯光效果的圆形光圈。

    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艾莉丝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把巨剑便从天而降差在阳光形成的光圈边缘,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声势之浩大比起玛格丽特出场还要震撼。

    巨剑如同一堵巨大的墙,至少艾莉丝面前可以看到上空小小的剑柄,剩下的全是剑身,连边缘的剑刃也看不到。巨剑的剑身中间忽然打开了一个口,然后层层叠叠地缩了回去,留下了一个空洞——不,那不是空洞,那是一个宫殿的入口。

    艾莉丝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如此离奇的东西。透过巨剑开出的口中,她看到了里面极尽奢华的装潢,一阵皇家的贵气扑面而来。最里面的是一个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

    “——伊莎贝拉·都锗。”

    玛格丽特的声音变得非常沉重,她的眼神甚至变得有些嫌恶。

    听到玛格丽特的声音,艾莉丝忽然瞪大双眼。

    都锗?那不就是尤拉鲁沙的女王吗?难道——

    拎着红sè的华丽长裙,伊莎贝拉·都锗仪态万千地站了起来,来到了巨剑的边缘,朝着空空如也的半空迈出了脚步——抬头仰视着她的艾莉丝正想着这装13的女王会不会摔下来的时候,天空中又掉了什么东西下来——那是一块块完美切割的紫sè晶体,而且沿着都锗女王的脚步一根根地成直线排列。

    在战场上所有人的注视中,都锗女王优雅地落到了地面,用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了艾莉丝和玛格丽特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初次见面——不,都是见过面的了,玛格丽特、还有李……唔,或许我应该叫你本名艾莉丝比较好?”

    “……原来就是你。”

    艾莉丝真没见过那位富有传奇sè彩,传说中的异界第一强国的女王,现在看到了,自觉地有种难以形容的难受。

    ——面对这位女王,她发现自己有种淡淡的自卑。

    “居然能够让都锗女王亲自到来,想必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玛格丽特的口气有些恶劣,这个女孩再一次让艾莉丝感觉到她的纯真和胸无城府。

    “没,过来给两位闹别扭的妹妹劝架而已。”

    伊莎贝拉虽然说话的时候笑呵呵的,但那种皇族的气魄让艾莉丝感觉不到有丝毫的友善,她只觉得巨大的压力。

    “我们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不需要劳烦都锗女王了。”玛格丽特一口回绝,她看上去相当不喜欢这位都锗女王。

    “就算sè雷斯的都灵和帕拉迪那的天穹已经被魔导战舰的主炮瞄准你也坚持你的意见?”伊莎贝拉笑脸不改,仿佛天下之事都尽收手中一样自信。

    艾莉丝看着这样的都锗女王,忽然觉得心底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不欢而散

    “菲特……”

    到底已经分别了多长时间了呢?一路征战的艾莉丝每到晚上都会怀念菲特,怀念她那柔软的娇躯和温柔的轻语,只要离开菲特时间长一点,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昨晚跟以往一样,做了一个跟菲特恩爱地啪啪啪的激情之梦,而让她感觉有些不一样的是这个梦显得特别真实。2s

    仿佛菲特就在她怀中娇喘连连,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她一样。

    啊,要是能够永远地持续下去就好了……

    这么想着,艾莉丝忽然记起了什么。

    ——菲特不可能会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不可能有抱着菲特缠绵的空闲。

    啪一声地,她的眼皮猛然睁开。

    微微摇晃的感觉和稍显稀薄的空气让艾莉丝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身处军营中的帐篷,因为军营的帐篷是不可能有木制的天花板和挡住清晨阳光的窗帘的。

    这里不是摇篮,也不是军营,那这里到底是哪里?

    脑子闪过这个疑问,她马上想起自己昨天遭遇了两位闻名不如见面的女王,才意识到自己身处都锗女王的魔导战舰之上。

    然而回到现实的艾莉丝却依旧感觉自己怀中软软的,一阵少女特有的体香钻进她的鼻子里,这不是菲特的味道。这种带着几分郁金香香气的体香没有菲特那种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独特香气,而是道道地地的少女体香,而且是让人感觉到纯洁而神圣的香气。

    ……这不是菲特,那我抱着的是谁?

    想太多也没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低下头看——于是她马上这么做了。

    艾莉丝一低头目光就跟下面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相遇,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些委屈,一些羞涩又充满着复杂的情感。

    “你终于醒了。”

    被艾莉丝抱在怀中,正放shè出深闺怨妇般委屈的少女不是别人,而是艾莉丝才见面不到一天的天穹女王——玛格丽特·瑟拉维·路德维希。

    我勒个去。

    她马上注意到自己和玛格丽特都没穿衣服,两个人光溜溜地紧贴在一起,而从她的这个视角可以看到玛格丽特那光滑的背部和臀部都有着一些奇怪的红痕——而自己的左手,正跨国玛格丽特的背部搭在她的臀部和秘密花园之间的地方,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他妈的。

    “……我没记错的话,我是被安排在一个房间自己一个人睡的。”

    艾莉丝也不是什么新入行的变态了,她用非常低沉而冷静的口吻说道。

    “我也是,但是我睡着睡着便感觉到有人抱住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玛格丽特似乎强忍着什么委屈,用尽量流畅的话语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暴君你……一直都是这么激烈的吗?”

    “……啊?”

    面对玛格丽特忽如其来的问题,艾莉丝一时没听懂,下意识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粗暴地扯开人家的衣服,又将人家压在身下,对人家敏感的地方又摸又捏,甚至还伸进去肆无忌惮地…………”

    勉强保持冷静的玛格丽特想起了昨晚疯狂的一幕幕,刚刚还取回的一点理智马上罢工,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啜泣起来。艾莉丝看到就慌了,男人最怕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腰带,睡觉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陌生的女人,这对于自认为自己是男人的艾莉丝来说也一样通用。

    “连人家的初吻也……呜呜呜——”

    原来那不是梦啊,我就说怎么菲特皮肤软了那么多,胸部又缩水了那么多,原来如此。想通了之后一切都清楚了,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慰好这位被自己无意识侵犯了的女王,要是被谁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话——

    “女王陛下,早安!”

    门一下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金瞳金发的女骑士,这位女骑士用开朗的声音向玛格丽特打着招呼。

    “所以说瑟菲亚你太没礼貌了,就算陛下怎么爱睡懒觉也不能这么——”紧跟着进来的是另一个蓝发金瞳的女骑士,这个女骑士明显跟之前那个气质不一样,充满着柔和慈爱的同时又不是骑士特有的英气。

    这两位一进来就看到光溜溜抱在一起的两人,而她们最敬爱的女王陛下正被抱在怀中啜泣着。

    “——这么、这么失礼……”

    蓝发女骑士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向金发女骑士,后者却张大嘴巴一动不动。

    ————————

    魔导战舰,尤拉鲁沙的象征,也是其强大的根源。

    尤拉鲁沙之所以能够跟兽人周旋如此漫长的一段时间,坚守住人类的最前线,全因为拥有魔导战舰这种超出这个时代的大杀器。魔导战舰提供了一个巨大的运输平台,而且上面搭载着移动起来极其困难但是威力相当惊人的魔晶炮,这种魔晶炮一般用于守城,由于其接近于零的运动xìng在实际使用上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是魔导战舰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

    某个意义上来说,sè雷斯之所以会走工业路线研发高达也是因为尤拉鲁沙的缘故,也只有这种古代技术才能让sè雷斯这个古老的国家保持最后的一点尊严。没了雷帝和高达的sè雷斯仅仅是一条正在腐朽的巨龙罢了。

    当艾莉丝看到魔导战舰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一点:sè雷斯要在正面战场上战胜尤拉鲁沙,至少要十年的时间。尤拉鲁沙成熟的工业技术和军用魔法实战化的开发程度远非以魔法古国自傲的sè雷斯可以相比,就算什么时候尤拉鲁沙弄出坦克出来艾莉丝也不会觉得奇怪。

    在单兵上艾莉丝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在可以匹敌魔导战舰的空中载具出现之前,sè雷斯还得老实下去,这意味着暴君的征战之路也到此为止了。

    欧罗娜号、会议室

    这绝对是个yīn谋。

    艾莉丝一边暗爽一边苦恼地想着。

    自己无端端出现在天穹女王的床上,还一副吃干抹净的模样,这根本就是无话可说,一不小心就会闹出国际问题。艾莉丝倒是不怕开战,只不过尤拉鲁沙明显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最后吃亏的多半会是自己。

    “暴君陛下,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天启四骑士的首领是一个淡金sè长发的俊俏男子,这个名为萨罗斯的美男子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让艾莉丝有些不习惯。出场的时候天启四骑士都是带着头盔的,只看到华丽的银sè战甲却看不到人脸,现在是看到了。

    在萨罗斯旁边的是眼睛快要冒火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瑟菲亚。金发金瞳的瑟菲亚不但喜怒形于sè,而且一副随时都会杀上来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是个没长大的少女,但天启四骑士每一个都有媲美天阶的实力,艾莉丝目测除了希格诺之外,风云骑士团的其他人都很难在这些人手中多留几个回合。

    比起怒火冲天的瑟菲亚,萨罗斯右边的女骑士爱西亚则冷静多了,这个有着姐系母xìng气质的女骑士还带着苦笑地向这边挥手,丰满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一抖一抖的,只穿着便服没有骑士铠的阻挡艾莉丝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最后一位骑士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人,是一具有着自己思维,会dú lì思考的巨大钢像。这具钢像身高至少三米,如同一堵墙一样站在三位骑士的后面,那双圆圆的金属眼睛不断地闪烁着金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个美男子,两位女骑士,还有一具人形白金钢像,这就是天启四骑士。

    “唔……我想说这是一个误会,一个美丽的误会。”

    艾莉丝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的,就是那么神奇,我当晚在甲板上吹了一会儿风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我做了一个跟菲特——跟雷之贤者一起的梦,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事情就是如此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天穹女王的质感很爽,但她必须做出一副真的很疑惑很奇怪和很遗憾的表情。

    “太遗憾了,这是一起不可抗力的事故,我对天穹女王陛下的遭遇深表同情。”

    “这么问不知道合不合适,虽然我个人本意并不打算过多地追问别人的兴趣爱好——暴君阁下,似乎对于男xìng并不是很宽容?”

    萨罗斯虽然非常客气地挑着用词,但他言语中的揶揄却是表露无疑,被自问到xìng取向的艾莉丝也么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我认为同xìng之间的小小的嬉戏并不是什么直接小题大做的事情,就我个人而言我对于与天穹女王的相遇是非常欢迎而且感到荣幸的。”

    “请回答我的问题,暴君陛下。”

    呜哇,眼神太凶了!

    面对东扯西扯说着废话的艾莉丝萨罗斯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他带着温和优雅的微笑看着艾莉丝——艾莉丝却感觉气温换下降了几度。

    不是艾莉丝觉得说实话丢人或者啥的,而是一旦说出来了就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这种傻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骑士阁下,你知道现在要找一个合乎自己地位和品位的出sè男xìng到底有多难吗?”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

    “追问一个淑女这样问题我觉得并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吗?”

    艾莉丝最后祭出了必杀,萨罗斯明知道是对面理亏也不得不放弃这种直接的追问,不过从他的眼神来看艾莉丝依旧是个侵犯了自己敬爱的女王的万恶的犯罪者。

    “唉,各位,我说,大清早的,不安心享受早点却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不觉得浪费?”一直在偷着笑地围观的都锗女王坐在主人座上,看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便出声打圆场,两边算是有个台阶下一下,不过问题还是没解决,只是延迟了而已。

    ——————

    魔导战舰欧罗娜号能够保证航行的时候不会让搭载于其中的乘客感到不适,连航行中的震动也是少有的,就质量而言的确飞空艇跟魔导战舰没得比。

    装潢豪华的会议室有一张长长的餐桌,有资格坐下的只有艾莉丝、天穹女王和伊莎贝拉三人,其他随行都得恭恭敬敬地站在她们的身后,天启四骑士也不例外。

    尤拉鲁沙女王伊莎贝拉这次出席只带了一个管家模样的老男人,天穹女王不必说就是天启四骑士,而艾莉丝却只有两个没感情不会思考的队长级别人造人艾普西隆i型,有脑子的被留在下面整顿军队去了,被直接拉上魔导战舰的她真没时间去处理那些杂务。

    “在座都不是什么见识浅薄和死板固执之人,我也不必说什么客套的话……直奔主题吧。”伊莎贝拉把目光放在艾莉丝身上,“暴君,你做得太过分了,你的征战让人类的社会秩序变得动荡,这很危险。”

    伊莎贝拉的话让艾莉丝的气质骤然一变,在天启四骑士的眼中本来跟市井无赖或者yīn险狡诈的政客没两样的艾莉丝忽然变成了他们在战场上第一次看到的暴君,变化之大让他们暗自jǐng惕。

    “十字路口有你在守着,我去打我的仗,有什么影响吗?”

    “有着这份jīng力的话去帮忙打打魔城怎么样?”

    “不用你说,最新最jīng锐的部队都丢在魔城那边了,现在我手上的最多只能说是测试xìng质的第二梯队。”

    伊莎贝拉矛头直指艾莉丝,艾莉丝也不客气,看着伊莎贝拉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你应该不会觉得天穹女王就那么点料吧?”双眼闪着危险的光,伊莎贝拉盯着艾莉丝不放,“不要以为就只有你有隐藏实力,你以为天穹为什么叫天穹?你以为神圣宫天穹神圣狮鹫骑士是摆设?而且那里还有数道天堂之门,要是你一意孤行的话必定会招致毁灭。”

    “谢谢你的忠告,但我依旧觉得假如我必须停战,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帕拉迪那的实力。”

    艾莉丝不知道所谓的神圣狮鹫骑士到底是咋回事,伊莎贝拉却知道,但是暴君依旧没有将其当做是一回事,这让她有些烦躁。

    “坦白说吧,我认为你有维护人类社会秩序的义务,假如你希望战争,那么请给出一个确实的目标和计划,而不是像你之前那样无度的征战,那样只会让你和sè雷斯成为众矢之的。”

    “首先我不认为我有那样的义务。”

    艾莉丝像是引导般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艾莉丝←各种血统混合,简而言之就是杂种。

    玛格丽特←神族后裔

    天启四骑士←天使

    艾普西隆i型←人造人

    也就是说除了伊莎贝拉和老管家模样的男人之外,在场的都不算人类。

    “……你在找麻烦?”

    “不,我只想告诉你假如你试图让我去做或者停止做某件事,不要用威胁这个手段,否则会让你收获大量的不愉快,还有糟糕的效果。”

    两人像是说笑又像是针锋相对,沉默多时的玛格丽特缓缓地开口道:“伊莎贝拉,你想我们做什么你就直说让我们善良,不要摆出一副人类守护者的姿态,这毫无意义。”也不知道都锗女王对玛格丽特做了什么,只要一对上伊莎贝拉玛格丽特就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刻薄,说的话也尖锐无比。

    “……”

    伊莎贝拉拱着双手,目光在艾莉丝和玛格丽特之间变换着,没有说话。

    会议室被沉默所笼罩着,艾莉丝就像没事一样吃着尤拉鲁沙的特sè早点,叉子和盘子的碰撞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响亮。

    “这片大陆上,单论人类势力的话,三个说得上话的女人只有三个。”

    考虑良久,伊莎贝拉背靠着椅背表情凝重地开口了。

    “我,玛格丽特,还有艾莉丝,我们三个。天阶除了艾莉丝之外,没有一个拥有跟艾莉丝一样国家级别的的人类势力和话语权,玛格丽特你对我是怎么想姑且不论,作为天穹女王要号令你的子民和周边依靠着你的国家根本易如反掌……至于尤拉鲁沙,恐怕不必多说了。”

    “于是你就认为我们是同类人,应当走在一起?”

    艾莉丝哂笑不已。

    “慈悲为怀的天穹女王走的和平路线,身为都锗女王的你又拥有庞大的资源和足够的技术,缩在老家攀科技憋战舰自然轻松自在,可是sè雷斯不一样,除了掠夺之外,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让sè雷斯尽快恢复元气——而且我从来不杀降军和平民,我还需要他们来干活——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是少了一些同事,换了一个老大……谁在意呢?而且sè雷斯给他们的绝对比他们原本得到的还要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帕拉迪那有天堂的照顾和各种基础,稳坐钓鱼台过去怎么样现在怎么样未来还是怎么样;尤拉鲁沙则连举例子的必要也没有,能够安定发展的你们让我不要继续征战,这不是跟一个富人让快饿死的穷人不要偷东西一样吗?”

    “暴君,这不能成为你发动战争的正当理由,也无法让你的杀戮正当化!”

    被艾莉丝这么一说,玛格丽特有些怒了,她表情险恶地斥道。

    “我从来没打算将我的行为正当化,也没打算给战争找个什么正当的理由……我清晰地明白,并且深刻地理解战争的罪恶,然后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更加恶劣!明知道是错误的还要去做,我不记得暴君是个如此低劣的凶徒。”

    玛格丽特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特意放慢语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起来。

    “sè雷斯需要发展,我们可以建立双方友好的贸易关系,甚至能够给予sè雷斯方面一些福利,在利润上做出让步,并且对于一些落后地区进行粮食和其他方面的支援……”

    听到玛格丽特的提案,伊莎贝拉脸sè一变,马上看向艾莉丝——不出所料,艾莉丝的脸sè随着伊莎贝拉的一项项提案的说出而变黑,最后甚至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玛格丽特看着这样的艾莉丝不由得停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说错的地方。

    “这样还不够吗?那我们可以追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疯狂的笑声在会议室中想起,身经百战的天启四骑士下意识摆出了临战的姿态,玛格丽特却是惊呆了。

    “玛格丽特,你打算用你泛滥的同情心来施舍我大sè雷斯帝国?你认真的吗?”

    “……”

    明明自己是一番好意,但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怒意。

    “别开玩笑了!”

    艾莉丝拍案而起,金黄sè的双眼散发着狂暴的气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天启四骑士之内都有种被暴戾的狂cháo淹没的错觉。

    “你打算说服我停战,给予sè雷斯优惠,没问题,因为我们获益了,而且战争不是我的本意,只要能够成功地让sè雷斯崛起,完全没问题——但是你这个态度,让我很不爽。”

    “你那是看向什么的眼神?那是看向无力自救,祈求庇护的弱者的同情之眼!我暴君,我大sè雷斯,什么时候成为了那样的弱者了?想要什么,那就去交涉,交涉失败,那就去抢!抢不到了,那就寻找新的目标!斗争,掠夺,碾压,这就是大sè雷斯魔炮帝国!不要以为这是无聊的自尊,一个国家要是连这种气魄这种灵魂都没有,如何在虎视眈眈的无数豺狼中的脱颖而出?”

    玛格丽特终于理解了。

    “你没有恶意我很清楚,但是我也好sè雷斯也好,都无法承受第二次这样的侮辱——想战就战,不想打就拿出停战的诚意——我的意志就是sè雷斯的意志,你的决定就是帕拉迪那的决定,但是我不仅仅我,你也不仅仅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王这个位置还没有轻松到这个地步。”

    “今天先这样,有什么事情今晚或者明天再聊。”

    瞄了一眼伊莎贝拉,艾莉丝拂袖而去。

    ♂♂

5、对魔城联盟

    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明亮光芒的水晶吊灯在头顶上缓缓摇动,柔和的音乐飘荡在会议室当中,显得格外有情调。

    圆圆的会议桌上铺着做工jīng细质料上乘的红sè餐巾,上面正放着丰富豪华的各式甜品。

    玛格丽特可爱地用双手捧着蜂蜜nǎi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时而看向正用叉子摆弄着餐碟中只吃了几口的nǎi酪蛋糕的伊莎贝拉,又时而望向正在旁若无人以一个优雅的姿态大吃特吃的艾莉丝。

    ——为了让艾莉丝重新回到谈判桌上,伊莎贝拉特意准备了这顿丰盛的下午茶。而现在看来,就连传说中的暴君也无法抵挡美食的魅力,至少她看起来很开心。

    如何优雅地进餐是一个贵族应有的修养和基本功,但是怎么才能吃得多又吃得饱,而且保证不失礼人的餐桌礼仪,这个就大有学问。伊莎贝拉看着淑女得不能再淑女的艾莉丝,心生了几分钦佩。

    居然能够保持一个优雅的姿态去大吃特吃,真的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来贵族这么做有份,二来贵族本身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身为一个贵族要说还跟平民一样啥都没见过啥都没吃过那不可能,再好吃的东西吃得多也会腻味,所以艾莉丝这种她真的第一次见。

    根据她对暴君的调查,暴君的出身并不是人们传言中的平民阶级,而是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女儿也不可能是个举止粗鲁教养不足的半调子贵族,她认为艾莉丝对于食物的执着有着特别的原因。

    “谢谢招待。”

    感觉差不多了,艾莉丝便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轻轻地拭擦着嘴角,那很明显就是从小到大都接受着公主式教育的贵族女子特有的动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得来的。

    人们对于艾莉丝的印象多少有种暴发户的感觉,因为魔炮崛起得太快太猛,里面的成员也很难让人联想到贵族这两个字,不过现在的艾莉丝颠覆了伊莎贝拉对她的印象。

    “看样子艾莉丝你也满足了,回归正事如何?”

    伊莎贝拉从不缺乏耐心,不过她不愿意为没必要的事情表现自己的忍耐力,在她看来这顿下午茶已经足够让艾莉丝消气了。

    “嗯,没问题。”

    艾莉丝笑着答道,她爽快的回答让玛格丽特眼前一亮,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这个女孩现在对艾莉丝多多少少有些yīn影——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在什么地方惹怒这个捉摸不定的暴君。

    “好,第一个问题,sè雷斯跟帕拉迪那的停战。”

    “简单。资源,粮食,还有稀有金属。”

    艾莉丝想也不想便答道,她带着浅笑用小调羹慢悠悠地搅拌着新端上来的nǎi茶,目光平静地看着玛格丽特。

    “……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虽然玛格丽特不怕面对任何挑战,但因为自己的不讲究而得罪了别人会让她很难过,所以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相当弱气,没有半点女王的模样。

    “无妨,伊莎贝拉说了,这里不用讲究太多。”

    “那么艾莉丝,我现在代表帕拉迪那向sè雷斯进行停战交涉,我想要知道你的具体要求。”

    sè雷斯和帕拉迪那都不惧战,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不过尤拉鲁沙不想看到如此大规模的人类内战,强制介入的结果就是帕拉迪那跟sè雷斯达成某个协议,为此帕拉迪那和sè雷斯都必须付出一定的交换代价。

    “阿鲁布尼尔钢和铂尔钢,主要是这两种。除此之外还需要相当大数量的粮食以及其他生产用资源。”

    阿鲁布尼尔钢是一种制作大型金属器具常用的矿石,虽然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但工业中必定会用到而且消耗量并不小,特别是目前高速发展中的sè雷斯,阿鲁布尼尔钢的消耗大得惊人。铂尔钢则是帕拉迪那特有的贵重金属,这种贵重金属目前只有帕拉迪那才有稳定的产出,世界上其他地方还没有发现类似的高质矿床。

    虽然帕拉迪那的发展大部分都依靠神术,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民间越来越多的地方需要用到工业技术,各种矿石的需求也自然水涨船高,特别是铂尔钢,这种金属正是帕拉迪那的王牌神圣狮鹫骑士的装备原材料,本来产出就不多,这个要求对于帕拉迪那来说相当严苛。

    “阿鲁布尼尔钢我们可以提供一部分,但铂尔钢帕拉迪那本国自己也不够用,所以这个要求无法接受。”

    盯上铂尔钢的国家不仅仅是sè雷斯一个,为了这种珍贵的矿物种种巧取豪夺的手段也被使了出来,玛格丽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一旦在这里做出让步,后面将会很麻烦。

    “艾莉丝,给点诚意好吗?要是玛格丽特说要你的魔炮技术你会怎么回答?”

    在自己的魔导战舰上伊莎贝拉说话相当随意,她向艾莉丝投向不满的视线,艾莉丝轻笑一笑避过了。

    各国都有自己的特sè产业和核心技术。就在场的三位代表来说,尤拉鲁沙的魔导战舰,sè雷斯的高达以及人造人技术,还有帕拉迪那的神圣武装,这些都是无法做出让步的地方,艾莉丝一开口就直接走进禁区,明显没有交涉的诚意。

    “玛格丽特,伊莎贝拉,说停战的是你们,要我开出条件的也是你们,可是我说出我想要,我需要的东西之后你们又说我没诚意,到底想我怎么样?”

    “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战争,也不会死人了。”

    伊莎贝拉面对艾莉丝的责难毫不相让地讽刺道,玛格丽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假如你坚决地要求的话,我们可以做出让步——但是sè雷斯也必须给出对等的交换物。”

    “我打下来的三块地,原原本本地还给你们,这个条件够不够?”

    “你在开玩笑吗?sè雷斯主动发动的侵略战争,停战后归还占领地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就算是玛格丽特也不由得脸sè一变,艾莉丝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从头到尾我们说的只有停战,并没有说过关于归还那三块地这件事,我暴君吃下的东西会吐出来也是看在那些稀有资源的份上,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说实话这三块地对于sè雷斯用处大,而且很容易生事端,特别是当地的居民和周围的帕拉迪那领土边界问题,她暂时没那个jīng力去处理这些琐事。只不过对艾莉丝用处不大的东西不代表对其他人没用,比如说急切希望保持国土完整的玛格丽特。

    “你这个强盗!”

    听到艾莉丝歪理,玛格丽特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大骂,这个女王这么失态似乎还是第一次,至少天启四骑士第一次看到这个新鲜的情境。

    “啊,对,我就是强盗!现在一个强盗闯进了你的家,打算抢你的东西的时候有人出来说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要调和,你说我能空手回去吗?”

    艾莉丝也狰狞地拍案而起,对着玛格丽特叫起来。

    “空手而归?那些粮食和矿产资源都让你吃掉了?!”

    “只要给sè雷斯时间,sè雷斯一样能够得到那些东西——就算sè雷斯没有时间,sè雷斯也可以去其他国家抢!那样的东西叫东西吗?无法自产自足无法得到的东西才叫东西啊!”

    “太无耻了!你这个贪婪的强盗!你真把帕拉迪那当你随进随出的自家金库吗?!”

    刚刚这两位还是个无可挑剔的淑女,现在却扯下脸皮如同市场上卖菜大婶和家庭主妇砍价还价一样吵起来,伊莎贝拉没有去阻止,她只觉得有种无力感。

    理的确是在帕拉迪那边,而且这个国家跟其他国家的关系非常好,本身也是个热爱和平,被很多人都成为旅游度假天堂的和平国度,但是sè雷斯目前的确太过强势,暴君也不是个容易摆平的主,虽然手上大堆魔导战舰不过伊莎贝拉也没有那个胆子去真的发shè。

    因为一旦打起来,就是人类三国的大混战,jīng灵兽人龙族还有最近最麻烦的魔城一大堆对着人类不怀好意的家伙就会趁机下手,到时候尤拉鲁沙就成罪人了。

    ——然而,最让尤拉鲁沙顾忌的是帕拉迪那背后的天堂势力和都灵中心凭空出现的圣王摇篮。

    天堂何等的强大,尤拉鲁沙也不敢去硬碰;而圣王摇篮,没人知道这东西会不会跟魔城一样飞起来,没有一个国家有资本跟一座魔城对抗,尤拉鲁沙只能算是勉强达到标准。

    她决定保持观望状态,看看这两人怎么搞。

    伊莎贝拉放着不管的结果就是这两人足足吵了半个小时。

    天启四骑士不是不想出面而是根本没那个资格,人家都锗女王都没开声身份在玛格丽特之下的骑士自然也没有说话的权力。艾莉丝身后的两个艾普西隆i型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全副武装地站在艾莉丝身后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玛格丽特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爱西亚带着苦笑正给她擦汗。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别人这么破口大骂大吵特吵。

    如此野蛮不讲理的人简直世界一绝,在她的眼里艾莉丝又变成了一个贪婪无耻野蛮暴躁的强盗。

    她不等呼吸通畅就将递过来的清水一喝而尽,然后盯着艾莉丝呼呼呼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你赢了,暴君。”

    她用充满着厌恶和鄙视的目光盯着这个美丽的强盗。

    “铂尔钢给你!阿鲁布尼尔钢也不缺那么点,当被狗抢走了!但是本来想作为礼物的狮鹫就别想了!”

    “哈哈哈哈!成交!三块地将双手奉上!”刚刚还跟恶鬼一样瞪着玛格丽特的艾莉丝忽然大笑,她用胜利者的眼神看向伊莎贝拉,“问题解决了,皆大欢喜,下一个吧。”

    “……”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玛格丽特一时语塞,然后懊恼地叹了口气,把话憋了回去。

    平心而论,铂尔钢的确是神圣武装的最核心资源,但技术还在自己手上,她不认为sè雷斯有办法将帕拉迪那世世代代研究了数百年的秘密简简单单地剽窃过去,再说sè雷斯假如真的将重点放在这个方向,那就是舍本逐末,魔炮才是sè雷斯最强大的地方。

    暴君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如此强硬地做出要求,想必是出于某种考虑。到底是为了什么,玛格丽特也猜不出来,全世界那么多零零散散的铂尔钢还怕多sè雷斯一个吗?假如真的有那么大的风险,玛格丽特说什么都不会松口。

    不过心中的挫败感非常强烈,她第一次感觉到被愤怒控制的可怕。

    仅仅是一次的经历,她就深刻地认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她看向艾莉丝的目光也有些变化了。

    现在认识暴君的人都知道让暴君战斗力最大限度地增幅的不是更强的魔炮技术,而是暴戾。这种暴戾甚至可以控制人心,瞬间扭转一个人的价值观,玛格丽特过去认为那是别人的事情跟自己无关,现在她感觉到了。

    不够成熟的自己也会被一时的愤怒而控制,那么19岁的暴君呢?

    情绪不是什么有形东西,也没办法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是暴君却将其紧紧地掌握在手中,并且让其成为了一种强大的武器。

    到底要何等强大的忍耐力和坚韧的灵魂,才能将这种猛毒一般的负面情绪驯服?

    想到这里,她看向艾莉丝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和怜悯。

    “那么接下来我们——”

    “不,不用。”

    知道玛格丽特想说什么,艾莉丝挥了挥手打断了。

    “跟你交涉,然后确实地得到你的承诺就够了,关于详细的内容我不打算在这里说。”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伊莎贝拉,“等我们下去,让疾风跟你慢慢谈,谈到我们双方满意为止。”

    “……好吧。”

    玛格丽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顾忌着伊莎贝拉,不愿意让第三方知道这次交易的详细,而暴君本身对于数字的不敏感也是个问题,自己的各方面考虑也不够成熟,仓促决定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哼。”

    伊莎贝拉很不开心,这两人这种类似过桥抽板的行为让她感到非常的不愉快,不过也在预料范围之内,认为暴君和天穹女王会傻到在自己面前详详细细地说这些机密的东西也实在是太过小瞧她们了。

    “那么就尽快进入下一个议题吧。”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伊莎贝拉把这次给记下了。

    “目前最迫在眉睫的是魔城,魔城的侵蚀范围越来越大,八百万大山外部已经有一部分被魔化了,各位有何对策?”

    “据我所知,sè雷斯的管辖范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sè雷斯以一个非常蛮横强势的姿态将接近六成的八百万大山攻略前线给占了下来,其中四成紧紧地抓在手中,剩下的两成则以原占有者的立场让给了其他国家,这种承让自然不是免费的。

    之所以会容忍sè雷斯这种做法是因为魔城虽然确实地为这个世界带来了新的机遇和资源,但它对于这个世界的威胁也是极其巨大的,放任不管的话魔城灭世之类的事情并不遥远。sè雷斯一直是抗击魔城的最主要势力之一,为此投下的兵力和物资有目共睹,暴君拦下那么大的担子不仅仅是因为有能力,也因为某种责任感。

    “虽然在座的都知道,但我还是简单整理一下吧。”

    没有接过艾莉丝的话,伊莎贝拉将三张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放在各自的面前,开始说明。

    “魔城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窝在八百万大山的深处,这对我们的进攻构成了极大的障碍,原因有两点。第一,魔城拥有特别的负能量,这种负能量可以污染几乎所有生命体……特别是人类,被魔城的力量所诱惑的人会加入魔城的能量体系从而得到特别的力量,但作为代价就是被魔城所驱使,尽管本人没有任何感觉。”

    听到伊莎贝拉的话,包括伊莎贝拉本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艾莉丝。

    艾莉丝的暴虐支配跟魔城的这种jīng神污染实在太过相似,相似到很难让人觉得是巧合的程度,要说是艾莉丝没有半点想法也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暴君。”

    玛格丽特把暴君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魔城对于高等智慧生物的支配是诱惑,而我的暴虐支配是强行地介入对象的jīng神世界,这是根本上的区别。”

    从艾莉丝的表情和语气上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玛格丽特和伊莎贝拉暂时作罢,对于可能跟魔城有牵连的人物她们不会简简单单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被魔城所驱使,阻碍着我们前进的被污染生命体是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第二点,魔城不仅仅身处八百万大山的深处,还保持着一定的高度漂浮着,这意味着地面部队就算将它重重围住也没办法进攻,必须依靠飞行部队的掩护和运输。”

    “玛格丽特你的神圣狮鹫骑士,艾莉丝你的魔炮部队,还有我的魔导战舰,是攻略魔城的关键。”

    神圣狮鹫骑士对地对空都拥有极强的攻击力,但不适合大规模的战斗;魔炮部队远近皆jīng,而且还能zì yóu地飞行,大规模的作战是她们的老本行;魔导战舰无法进行jīng准的打击,但是对于大型目标拥有毁灭xìng的的破坏力,而且拥有巨大的运输量和防御力,不惧怕任何敢于来犯的敌人。

    这三方要是能够放下所有成见合作起来,魔城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解。

    ——这也是伊莎贝拉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要让尤拉鲁沙、帕拉迪那和sè雷斯合作起来,停战是必须的。

    “只要打开局面,玛格丽特的超大型神术和艾莉丝的魔炮准备就绪,再配合我的魔导战舰全力炮击,我不相信魔城能够挡得住。”

    “于是这次我希望三国能够组成一个对魔城同盟,一起对抗这座不洁之城。”

    “正有此意,我已经对不温不火的试探失去了耐心,在魔城对这个世界造成更大的损害之前必须将它消灭。”

    玛格丽特正义凛然地说出了自己的主张,伊莎贝拉的提案可谓是正中下怀。

    现在对八百万大山的攻略最深入的是sè雷斯,其次是指派了一部分中小型魔导战舰的尤拉鲁沙,而帕拉迪那则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

    不是帕拉迪那不出力,而是国内普遍有种想法就是不用焦急,等前人开路再用关键的力量进行最后一击。这个想法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玛格丽特就是心里不痛快。

    “你打算怎么做?”

    沉思了一会儿,艾莉丝问道。

    “停止人类内战,然后为进军魔城做足准备,等时机一到就开始正式扫荡八百万大山。”早就做好计划的伊莎贝拉毫不犹豫地说道,“你的意思呢?”

    艾莉丝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不断地在玛格丽特和伊莎贝拉之间巡视着。

    为什么要犹豫?又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在这个全人类的危机面前,还有什么更加重要的吗?

    玛格丽特一开始以为暴君又打算开出什么价码来趁机占便宜,但是她看到艾莉丝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艾莉丝的确是在犹豫着,但那绝对不是衡量着利益得失,想办法得到好处的眼神。

    ——那是跟某种深入灵魂的执念作斗争的无奈和挣扎的眼神。

    她意识到,暴君跟魔城的关系,应该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

父亲节献文

    “我不去了,你跟你妈两个人去吧。(无。,弹窗....”

    电话里面传来有些苦闷的声音,我一时说什么好。仿佛为了排遣自己的愤懑,他又加了一句。

    “没意思,挂了。”

    我呆然地哦了一声,听着电话的忙音便知道对方已经挂掉了。

    这个男人颇为奇怪。

    昨晚说好端午节出去吃大餐,结果忽然又说不去了,真奇怪。

    我问我妈,怎么回事,我妈好气又好笑地把我拉到房间里面,娓娓道来。

    “我最近要考试,年纪大了复习太累,我想着最近几天冲刺。”

    我知道,母亲一直是个不消停的人,虽然老抱怨怎么累怎么困,但一有时间就会去念书去考试去上课。

    “我一大早起来复习,大概八点的时候他起来,看到我坐在电脑前忽然问我有没有热茶和早餐。我忙着复习自己都没吃,怎么有空跟他做?我便这么跟他说了,他却不开心。还问我为什么不准备这些东西。”

    我听到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忍不住笑了。

    “就这么点小事?”

    “就这么点小事。”

    于是我跟母亲一路说着那个男人的各种好气又好笑的事情,享受着豪华的晚餐。

    今天是那个男人的节rì,父亲节。

    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

    我小时候很崇敬我的父亲。

    我觉得他很帅,很有才华,如同每一个孩子对于自己的父亲一样。

    但是除了这种崇敬之外,更多的是恐惧。

    我惧怕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责备,惧怕着他对我的责罚,惧怕他让我做的事情。

    这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我对那个男人的印象,那个被我称为爸爸的男人。

    数年前,我给他染发。

    拿着黑乎乎的染发膏,我拨开他的头发,他那银白的头发毫无保留地完全暴露在我眼前。

    我震惊了。

    我心中的他,平时看起来的他是如此地年轻,就跟三四十岁相差不远的壮年男人没两样……但是看到那齐刷刷地变白了的头发,我意识到了。

    这个实际上已经迈入了五十大关的男人,已经老了。

    看着那白发,我的眼眶湿润了。

    背对着我的他感觉到我的手停了下来,问我怎么啦,我连忙说没什么。

    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年轻,尽管他自己在极力掩饰这一点,但无情的时间将他的青chūn和健康一点点地带走,剩下的只有一副渐渐老迈的躯壳。

    我想哭,但是我不能哭。

    ——在他的印象中,我是一个愚笨,又有点小聪明,在双亲的教育中算是成长地还可以的孩子。

    一个孩子,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父母老去这件事的,也不会因此而哭。

    所以我不能哭。

    哭出来,是不行的。

    ——————

    从小到大,自我懂事而来到现在,哪怕是拥有完整而dú lì的思维的现在的我,对父亲还是有种深深的畏惧。

    从灵魂深处,铭刻在其中的畏惧。

    我一开始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孩子惧怕父亲,这不是很正常吗?时不时跟我谈起父亲的事情,我的母亲被气乐的时候,我们都会很直白很肆无忌惮地说着父亲的一些趣事。

    但是一旦在他面前,我还是那个畏畏缩缩听话懂事的孩子。

    我是一个拥有比起一般人还有强的自尊心和野心的人,面对某些事情我会很容易地感觉到自己被瞧不起,我会不开心,尽管我还是装出一副笑脸。

    然而面对父亲,这种傲气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畏惧。

    这种毫无理由的畏惧会让我无条件服从父亲所说的话,他开心的时候我会跟他一起玩闹,他不开心的时候我会默默地听着他的责备。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懂了。

    学会思考,学会了自我剖视的我懂了。

    我并不是发自真心畏惧着那个男人,而是我潜意识要求自己畏惧着那个男人。

    ——要是没有了畏惧,我跟他的关系,将会变得完全不一样,我惧怕着这种剧变。

    ————

    父亲是个很懒散的人,他很喜欢翻旧账以责备我的形式来获得jīng神上的发泄和满足,他认为他很了解我,他也试图过希望跟我取得平等的关系,了解我的内心世界。

    过去又一次,他很严肃地希望跟我对等地交流,听取的我的意见。那时候因为我做错了某件事情,他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但是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做错了,所以我接受你的责备,但是我不会说一个字。

    为什么这么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不出来了。

    过度的恐惧让我闭上了嘴巴,也闭上了心扉。

    时过境迁,时至今天,我发现了过去不曾发现的一件事。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超越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为人,他的习惯,他的xìng情,是如此地简单易懂。

    拥有着数也数不清的缺点,也做过很多我认为不合理的事情,不论是能力和思维上都远远地被我超越了。

    面对这样的男人,我的尊敬,又从何来?过去的憧憬,就像是梦幻泡影一样消散无踪,剩下的就是深深的空虚和沉重。

    但这个男人还是我父亲。

    但这个男人还是将我抚养chéng rén,成长到今天。

    ——所以我理解他,并且尊重他。

    ——所以我才畏惧他。

    自尊极强的我无法接受那个显浅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所以我选择了畏惧。畏惧让我不得不承认父亲和孩子的上下级关系,畏惧让我保持对他的仰视。

    ——————

    他是个很讲究的人。

    父亲节,要是没有表示,他会生气,会问我为什么不给他礼物不祝福他。

    我感谢他这种讲究,让我记住了这个一般人根本不会记住的rì子。

    每逢这种节rì,我都会很想对他说很多话,很想向那个男人吐露自己的心声。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能够这么做的就是母亲。

    母亲是个睿智的,拥有丰富的社会生活经验而且善于观察的人。她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有什么问题也会推心置腹地跟我探讨。

    “你觉得这样如何?”

    “为什么你不想这么做?”

    “你有什么建议吗?”

    她会很直白地问我,然后我们会平等地交流,甚至有时候会争吵起来——那是类似辩论,一种思想和理念相碰撞的交流,充满着智慧的火花,充满着谈论的愉悦的交流。每次跟她交流,我都会得到一些新的东西,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父亲不一样。

    父亲会用类似命令的形式告诉我做什么事情,要是我有疑问他会以驳倒我为目的地进行交谈,遇到关键的、矛盾冲突的地方就会以无比正确的论调终结交谈。

    “这样做是对的,你这样是错的。”

    “这样对你身体有好处,你这样做以后身体就会不好。”

    等等。

    对的,太对了。

    正确的,太正确了。

    冷酷的,毫无诚意的正确,让我习惯了不反驳。我总是错的,他总是对的。

    蛮横吗?不蛮横,他很讲道理,他总是对的。

    健康,正确,对成长有益,毫无瑕疵。

    这就是他的做法。

    ——————

    我父亲认为很了解我,认为我是个愚笨,又有点小聪明的老实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所以我在他面前,我就是这样的人。

    哪怕我看到他的白发想痛哭流涕,也绝对不能哭出来。

    哪怕我看到clannad的朋也和父亲的和解,我也不能有感而发对他说什么。

    哪怕我父亲节想要对他说声爸爸我爱你,我也不能这么做。

    我这个愚笨又不中用的孩子,是不会懂这些的。

    所以我畏惧着他——同时也理解着他,尊重着他。

    ————

    他一直用那双平凡而疲惫的双眼,一生悬命地注视着我,用他认为恰当的方式照顾着我,保护着我。

    所以我必须用一颗封闭无知的心,以一个愚笨又不中用的形象面对着他。

    默默地听着他翻旧账的责骂,听着他我早就知道,并且看得比他更加深入的建议,默默地看着他。

    过去很多次我做错了一些小事,他不耐烦地指出并且责备我,换来的是我开心的笑容。

    他问你笑什么,我说没什么。

    我傻嘛。

    我含笑不答。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能够被父母责备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有父母存在,并且被他们关注着,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就算我还没有孩子,还没有成家,我就已经知道父母到底是多么劳累多么辛苦多么伟大的人。

    这辈子,不管过了十年二十年,你永远是我的父亲,而我永远是你的孩子。

    终有一天我会老去,你会死去。我在地上,你在天上。

    就算我想你想得不得了,想你想得肝肠寸断泪流满面,我们相隔着千里万里对视着,我也依旧会以那双沉默又沉重的双眼看着你。

    我爱你,父亲。

    但是这句话,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就算你已经垂垂老矣卧病在床,残存的生命就如风中残烛,我握着你的手,我依旧不会说。

    就算痛哭流涕,我也会封闭着内心,用那双愚笨又不中用的双眼看着你。

    我爱你,父亲。

    这句话,绝对不会说。

    一直以来辛苦了,谢谢你。

    这句话,绝对不会说。

    ——直到你可以对着我流泪,认为我已经长大了为止。

    此文献给那个平凡而伟大,优秀而平庸的男人,不孝之人王动敬上。

    ♂♂

魔域遭遇

    空中楼阁的四人任务小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横穿八百万大山。(无。,弹窗....

    队长直捣黄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他知道自己应当注意什么。带着队员一马当先地在凶险之地移动是他的习惯。

    任务要求护送的物品则由队伍中的中的美女召唤师雪飘零落随身携带着。这个任务是几个大公会联合发布,要求送到八百万大山的指定位置。像八百万大山这种新出的地图,其实一般都会很快被各大公会分得一干二净,留下给散人玩家的也就是大约两三成左右。但是这里不一样,谁也无法掌握这个巨大而且危险的地图。

    传奇弓箭手一叶障目一贯优雅的姿态在林间飞跃着,这个jīng灵帅哥负责着斥候的工作,他的眼睛就是这个队伍的半条命。在这种很容易出现突发事件的危险区域,这样的弓箭手是不可或缺的。

    熟悉的金光在身上闪过,本来有些疲惫的身体又重新焕发出活力,这是专门负责治疗好补给的狂牧师天下无伤,大家都喜欢叫她做伤妹妹。

    “下一个buff在五分钟后冷却完毕,要加什么?”

    天下无伤虽然看上去是个娇贵的萝莉,但需要用到她的时候她会非常认真地完成任务,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进入这个四人jīng英小队。

    “抗xìng,加魔抗,特别是光抗。”

    这个任务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就是以目前玩家无法抗衡之庞大的力量紧紧地在这里站稳脚步的几个npc大国,其中以sè雷斯最为危险。

    “sè雷斯的军队大多的攻击大多都是魔炮,要说遇到一些jīng英部队则更不用说,基本上敢在八百万大山横行无忌的只有他们了。”

    “我没有跟他们交手的经历,队长不分享一下你的经验吗?”

    天下无伤没有顾着光说话不干活,五分钟一到她就给队友们上buff,一边听着队长的经验之谈。

    四人并不是配合无间的亲密伙伴,不过作为玩家中的佼佼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什么事情应做什么事情不应做,八百万大山又有什么特别情况都是常识,这些都不懂就没资格执行这个任务了。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的事情了,关于sè雷斯的军队目前系统还没有开放,要等npc势力们触发某个时间,特别是战争之类的大型场景玩家才能够渐渐地渗透进去。”

    说这话的时候直捣黄龙觉察到一叶障目那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他马上做出停止的手势,而同时一叶障目也刚好在同一时间叫停。

    “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接近。”

    在八百万大山,能够肆无忌惮地移动的要么是通过了八百万大山试炼的强者,要么就是魔城相关的npc,要么就是随机刷出来的jīng英魔兽。假如是npc势力的军队,几乎没有见过这种单独行动的例子,每次都是大规模的扫荡,特别是sè雷斯,哪一次不是弄得鸡飞狗跳的。

    “回避!”

    感觉到前方高能反应,一叶障目和直捣黄龙首先闪到一边,随后就是骑着狮鹫动作稍慢的雪飘零落和天下无伤。

    四人只听到耳边都是轰隆隆的空气震荡声,一道魔力洪流夺去了他们的所有注意力,这发规模庞大的魔炮让见惯世面的他们也忍不住擦了把汗。

    “注意天上!”

    四人马上落地,落地的同时天上一个个篮球大的光球像下雨般从天而降,迅速展开防护罩的天下无伤一时被震得脑子发蒙,除了勉强维持防护罩之外什么都不能做,连说话也不行。

    密密麻麻的光球带着惊人的爆炸力覆盖着他们所在的这一带,所有地表上的石块树木土丘都被夷平,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的地毯式轰炸让五百米以内的土地都化为焦土满目苍夷,只剩下一个个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坑。

    “……总算熬过来了。”

    将几乎变得透明的防护罩撤销,天下无伤一脸倦容地坐倒在地上,由于xìng别和职业的问题她的体力是这里四人中最差的。

    “……“

    队长直捣黄龙没有说话,一脸严峻地拔出爱剑深渊收割者,以谨慎的步伐走了出去。

    恐怖的魔炮和光属xìng的魔法弹,还有那种跟开玩笑一样的数量,想也不想就知道是sè雷斯的强者来了。

    由于某种原因,sè雷斯对于魔城以及跟魔城相关的所有生命都拥有极强的敌意,而携带着跟魔城相关物品的他们被盯上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只不过能够这么jīng准地在八百万大山中寻找他们的位置,这一点的确是有些奇怪。

    “意外地顽强呢。”

    四人的视界中出现了一个白sè衣裙的女子,这个女子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

    直捣黄龙的脑子马上开始高速运转,他首先排除了穿着银甲和黑甲的士兵,还有一些装备明显要比眼前这个女子复杂的新兵种。sè雷斯的士兵非常好辨认,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不到十个兵种,还有一些似乎是实验xìng质的新兵种,不管哪一种他们的特征都是复杂而jīng良的装备。

    不过眼前这个女子就拿着一把金sè的长枪,穿着跟公主裙没两样的白sè长裙,怎么看也不像是sè雷斯的士兵。

    他没猜错的话,要么是sè雷斯的新兵种,要么就是那个人。

    “六星魔石在你们那里吧。”

    碧绿的双瞳静静地观察着空中楼阁的四人,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你似乎打算阻扰我们的任务……可以让开吗?跟女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美女战斗不是我的爱好。”

    口里说着有些轻佻的话,事实上直捣黄龙已经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感受到这种紧张的气氛其他人也摆出了临战的状态。

    “虽然你们这些被神眷顾的冒险者拥有xìng能强大的储物空间,魔石这种东西我想你们是不能放进去的吧……那边那位法师小姐,我没猜错的话只要你阵亡之后魔石也会随之掉落的吧。”

    锐利的目光直指着雪飘零落,这让后者忍不住jǐng惕地退了一步,马上念出了晦涩的咒文:这个过程仅仅用了数秒的时间,白衣女子也没有阻拦的打算,就看着召唤在自己眼前进行。

    一个散发着燥热气息的能量圈在空气中扩展开来,可以看到能量圈里面的景sè跟明显不是人间。突如其来的一声咆哮从异世界传了出来,一双红sè带着铠甲的大手伸了出来,将能量圈撑开——全身被红sè铠甲包裹着的巨大生物从其中走了出来,四只巨蹄踩在地上甚至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地震。

    这只巨大的生物是来自深渊的恶魔,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象的巨型恶魔高达五米,手中挥舞着两柄燃烧着深渊火焰的长剑,一阵灾难的气息瞬间笼罩着这一带。

    “女人,你的敌人在哪里?上次的巨龙味道不错,希望这次你不会让我失望。”

    别扭的人类通用语从它狰狞的大口中传了出来,这个声音嘶哑低沉,一些弱小的生物甚至会因为这个声音而失去斗志。

    “尊贵的毁灭守卫大人,敌人就在那边。”

    召唤消耗了不少体力的雪飘零落向前方一指,毁灭守卫沿着那个方向看去,马上发出震耳yù聋的笑声。

    笑声甚至传出了数里之外,靠的近的四人就感觉有股声浪推着自己远离毁灭守卫,这种非人力可对抗的生物就算是笑也充满着恐怖的味道。

    “那只小不点?唔……好吧,你不也把我召唤出来了吗,或许她真的那么厉害。”

    这只毁灭守卫xìng情跟人类比较接近,它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对手长的怎么样,只要有实力的话。

    (一叶障目,一会儿你带着任务物品一个人脱离战场,这里由我们三人拖着。)

    (是。)

    简单的眼神交流就足以让这两人完成了任务的分配,在毁灭守卫庞大身躯的阻挡下,一叶障目成功地从雪飘零落那里接收了任务物品。

    “准备完了吗?”

    白衣女子不耐烦地用金sè长枪拱着地上焦黑的泥土,她就算看到毁灭守卫也不为所动,非常淡定。

    “准备好了。”

    明明应该从前方传来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白衣女子愕然回头——直捣黄龙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出现在自己身后并且以势不可挡的态势用锋锐的魔剑削向自己的脖子!

    “哼!”

    白衣女子怒目一瞪,直捣黄龙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用力推了一下那般急速向后方飞去,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以这一击为信号,空中楼阁的小队开始行动了。

    数把巨大的光剑如同飞刀一样shè向白衣女子,毁灭守卫则以跟体型不相称的高速原地蹦起以千钧之势踩下,一叶障目则化作一阵分消失在原地,对于他来说服从队长安排就等于已经赢了一半。

    白衣女子看也不看就扭动着丰满的娇躯让光剑擦着自己的衣服飞走,伸出左手对着空中猛然落下的毁灭守卫发出了低沉的战吼!

    如同重磅炸弹般落下的毁灭守卫感觉被什么撞了一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落到白衣女子的身后,巨大的身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一时尘土飞扬。

    又是那种奇怪的推力!

    第一次是自己的奇袭,第二次是毁灭守卫的践踏,这个女人都用奇怪的推力将其化为无用功。

    短短地两次攻击让他下了一个结论。

    这是一种启动极快而且几乎没有杀伤力的招式,虽然暂时不清楚那个手势有什么意义但一定存在着某种限制。

    要上了伙伴!

    黑雾从直捣黄龙的体内渗出,如同铠甲地覆盖在自己身上,他以勇不可挡的气势扑向白衣女子。马上调整好姿势的毁灭守卫挥舞着毁灭的双剑及时参战,凌厉的剑锋和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火焰让白衣女子忌惮不已,在一人一魔的缠斗下左闪右避,时而展现出强大的怪力挡住一攻击,时而如同滑溜的泥鳅一样游走在攻击的边缘,三人一时打得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天下无伤在一边丢着各种buff,时不时还加加血,不像里面拼杀的一人一魔那样闹腾,她也乐于看到这种局面。雪飘零落暂时找不到插手的时机,一边准备着下一场大型召唤一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战场。

    “雪姐姐,怎么了?”

    战斗已经持续了十五分钟,那边的战况还是处于胶着状态,各种buff也饱和了天下无伤一时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干的,便跟雪飘零落聊了起来。

    “奇怪。”

    雪飘零落怎么看也觉得有种违和感。

    “她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少了个人,但要说去追的话也没看出她有多心急,就算在这种被缠住的状态也依旧游刃有余的样子……她一定还没有用尽全力,她真的是来妨碍我们任务的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叶哥哥已经跑远了啊?我们任务能够达成目的不就行了吗?”

    “那她来这里是为什么?既然能够知道任务物品在我的身上,也一样能够觉察到现在那件东西被转移了,她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跟队长缠斗着,怎么想也觉得很奇怪。”

    像是要将那个白衣女子的内心看穿一样,雪飘零落眯起双眼盯着那个因为高速运动而有些模糊的白sè身影紧紧不放。

    ——————

    经过数次删改之后,艾莉丝算是答应加入对魔城联盟,今天的是约定中第一次联合作战的rì子,艾莉丝一个人从魔导战舰上跳了下来——在三位国家元首谈话的过程中,这艘魔导战舰已经来到了八百万大山的上空。

    因为魔导战舰和后续的队伍要整备和磨合,所以可能需要迟一点才能出击,于是艾莉丝简单地到sè雷斯的营地里面逛一圈便直接八百万大山里面开始热身。

    每天都会数之不尽的魔石在八百万大山中流动着,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或者转手,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玩家,还有迷信魔城力量的原住民。

    玩家最大的优势就是心智不受魔城的影响,魔城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阵营而已,虽说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或许奥德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留给艾莉丝那个刺球状的项链拥有感应魔石的能力,魔石越是强大,反应就越是剧烈,而这次她的运气不错,碰到了仅次于母石的六星魔石,看样子还没有开封,她便想也没想就开打了。

    “终于来了。”

    有来有往的攻防战被艾莉丝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她那碧绿的瞳孔忽然化作无尽暴戾的金黄sè,那股消失多时的推力再次出现,不管是下意识防御的直捣黄龙还是体型庞大的毁灭守卫都被远远地弹开,一人一魔感觉身体就跟散架了一样,这种突然的巨力让身体有些吃不消。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直捣黄龙以为是什么大型魔法,他抬头一看——数不清的飞船在天上飞行着,如同雨云一样笼罩着小半个八百万大山。

    “喂,那个用剑的。”

    艾莉丝一反刚刚的沉静,不怀好意地笑了。

    “你有什么护身的魔法道具或者招式吗?”

    “你想说什么?”

    那边的毁灭守卫有些头晕地站了起来,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刚好需要拖延一下时间。

    “我的意思是,你再不准备就要完蛋了。”

    轰!

    震耳yù聋的爆炸声伴随着强烈的地震向直捣黄龙袭来,那强大的冲击波让他从骨头开始都不断地抖动着。在不远处,w“”看最新章节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被艾莉丝扫平的这一带让他毫无阻碍地看到了一个大坑凭空地出现在自己几百米外。

    “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走?因为从一开始就只有死路一条,追不追也是一个样……比起这个,我更加愿意跟你们切磋一下,至少这样能够为我带来一些快乐。”

    艾莉丝jiān邪地笑道。

    “刚刚的爆炸,是魔导战舰上的一发——对,仅仅一发的威力。你想想啊,天上的魔导战舰要是对着这里齐发的话,会如何?”

    “你疯了吗!?这样一来你也要死啊!”

    是不是npc基本上经验丰富的直捣黄龙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觉得萍水相逢的自己不值得一起共赴黄泉路,不过他得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用那双金3gnoel,黄sè的瞳孔盯着直捣黄龙,艾莉丝欢愉地叫了起来。

    “要死的人,只有你们啊。”

    话音刚落直捣黄龙便感觉到天空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shè向地面,下一秒他的视野便被耀眼的光所占据了。

    从天空中往下看,下面都是耀眼的光芒还有一个个壮观的爆炸云,如此密集的轰炸除了早就防备的强者之外没有生物可以活下来。

    “我说,你还真不怕死啊。”

    伊莎贝拉站在舰桥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艾莉丝,艾莉丝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变化,仿佛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只是间消磨时间的咖啡厅。

    魔导战舰拥有对地即时传送的功能,这种功能虽然暂时无法用于大规模登陆战,不过在面对小规模部队撤退却很实用,刚刚艾莉丝就是被定位然后马上传送到舰桥上,避过一劫。

    “你不怕我不将你传送回来?”

    “你不会那么做的,假如你的目的没变的话。”

    艾莉丝自信满满地笑道。

    “首先第一点,我绝对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这里。其次,假如你没有将我拉回来,在这场轰炸过后,不管我是否生还,尤拉鲁沙都会成为sè雷斯的敌人——你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吗?”

    “有时候,你的表情真的很惹人厌啊。”伊莎贝拉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未知生物一样盯着艾莉丝,“有时候你像个疯子,有时候又像只狐狸……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回收六星魔石。”

    没有接过伊莎贝拉的话,艾莉丝笑着摆了摆手便走出舰桥,走上甲板直接从上面跳下去。

    ——————

    直捣黄龙非常勉强地站了起来,他手中的爱剑为了保住这条命已经断了,只剩下半截。浑身焦黑的他看上去非常凄惨,不过有着剑圣实力的他只需要短短半小时就可以恢复到平时的七八成左右,然而很多时候情况是不会那么理想的。

    他看了看周围,焦黑的土地上在不同方向躺着两个人——或者说一只恶魔和一个女人。毁灭守卫虽然熬过来了但已经无力再战,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就算下一秒就死去他也不觉得奇怪。另一个生存者是雪飘零落,虽然天下无伤用神术牺牲了自己换来了她的残存,但已经失去了左手和右腿的她显然只能念念咒语,希望她行动是不太可能的了。

    高手总有些保命的招式或者道具,不过在这种恐怖的轰炸面前玩家的力量显得何其的渺小,在玩家中颇为自得的他再一次感受到巨大的差距。

    “不错啊,还活着。”

    直捣黄龙惊讶地扭头看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用某种手段逃过一劫的白衣女子——她的手上,拿着的正是被委托的任务物品。多重封印的外包装已经被炸碎,但里面的东西却完好无损。

    那是一个雪花状的首饰,粗糙的造工不影响这件首饰所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息,毫无疑问的确是这个女人所说的魔石。

    “职业问题啊,弓箭手就算到达了传奇境界也没办法在这种轰炸中存活……我说,你应该有剑圣的实力吧?不过似乎没有被承认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

    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没有认真地战斗——不,或者说根本就没出过力,看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直捣黄龙就不由得有股无名火在心中燃烧着。

    “我是谁?哈哈哈哈哈!”

    艾莉丝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斥着暴戾和疯狂,某个意义上跟毁灭守卫的声音相差不远。

    “sè雷斯皇帝,暴君,这么说你懂了吗?”

    ——暴君。

    直捣黄龙瞪大双眼,惊异地看着艾莉丝。

    “好了,要说的都说过了,差不多该上路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艾莉丝的视线移到脸sè难看的雪飘零落身上。

    “会让你得逞吗?!”

    眼看同伴要被暴君虐杀,直捣黄龙忽然暴起,断剑涌出噬人的黑光直冲艾莉丝的胸口要害。眼看着这舍命一击要击中,本以为只是对方大意的直捣黄龙惊愕地发现黑光刚刚碰到艾莉丝的胸口就消散了。

    “……太难看了。”

    毫不留情地一拳将直捣黄龙放倒,艾莉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用什么不好偏偏要用黑暗属xìng的攻击,面对曾经为圣女,穿着圣女服的我你觉得有用?”

    “唔……咳咳!”

    被艾莉丝一脚踩到胸口,直捣黄龙痛苦地咳着血。

    八百万大山的真实体验太过真实,直捣黄龙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个痛苦和狼狈。

    “结果,也不过如此。”

    艾莉丝手中凝聚出一把樱红sè的能量长标枪,毫不留情地丢到雪飘零落身上,巨大的爆炸将女召唤师瞬间淹没,粉身碎骨尸骨全无。

    “混蛋——!!!”

    眼看着同伴被虐杀,直捣黄龙愤怒地叫了出来,被还是被艾莉丝一脚踩在地上,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作为一个战士,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但是只要跟魔城扯上关系,就再无尊严和人格可言。安心吧,不会再让你更加痛苦了。”

    话音刚落,艾莉丝猛然用力,高跟靴上的钉跟化作致命的武器贯通了他的胸膛,死不瞑目的直捣黄龙张大嘴巴无言地死去了。

    随手往毁灭守卫那边丢了一发小神枪,艾莉丝为这场遭遇战划上了句号。

    ♂♂

妹妹特典(上)

    行走在轨道上的列车哐当哐当地响动着,窗外的景sè正在以肉眼勉强可以捕捉到的速度飞速后退,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景象不到一秒就会被新的景sè所取代,周而复返不曾停息。

    “好一点了吗?”

    妹妹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有些内疚。

    大哥和大姐虽然很疼爱我们,但他们有自己的事情,所以事实上陪伴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成长的只有我妹妹。

    “谢谢。”

    兄妹之间本来不必说这种见外的话,但我确确实实地有种感激涕零的心情——假如没有了妹妹,说不定我已经走火入魔了。

    “笨蛋。”

    像是抱怨,又像是害羞,妹妹哼一声地红着脸转过头去,她的手却仅仅地抓着我的衣角。那样子,就像是生怕我下一秒要从她身边逃开一样。

    “谢谢你。”

    看到这样的妹妹,我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静静地闭上双眼抱住了她。妹妹脸上的红霞不知不觉地散去,她那跟母亲极其相似、充满着怜爱和慈祥的面容还残留在我的脑海当中。仿佛连那只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的手也变得跟母亲一样温柔和温暖。

    我们都没有说话,如同沙漠中迷途的旅人遇到水源一样,饥渴地享受着这一温暖的瞬间。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被拯救了。

    昨天晚上,我濒临崩溃的时候,妹妹的到来让我回到了这个世界。

    面对着我这个如同怪物一样的兄长,妹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过异样的眼神。她惊讶地来到我身边,不断地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没办法回答她,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明。在异界经历的悲伤也好,觉察到自己的异变也好,都不是能够对妹妹说的事情,但面对这样自私的我,妹妹还是用最大的温柔接纳了我,包容了我。

    “一起坐列车吧!”

    为了让我转换心情,她笑着提议着。

    于是我们现在身处于通往香江市的列车上。

    在现在这个时代,列车可以称得上是历史文物。随着悬浮车和各种飞行载具的面世,在这些便利快速的交通工具普及下,列车渐渐地成为了历史。而我现在身处的这趟列车,承载着鸣海市和香江市两市人民近百年历史,终于在三年前停止使用。然而前段时间的复古运动勾起了人们过往的历史,辽东省的唯一一趟列车便以退伍再服役的身份带着历史的荣耀和骄傲回到了工作岗位之上,只不过对于它还有两市人民来说,意义已经不一样了。

    列车上的人寥寥无几,在我们所在的这节车厢里面甚至只有我跟妹妹两个人。窗外的rì出霞光将整列车厢都染成了太阳的瑰红,我跟妹妹两人如同连夜逃往的恋人般紧密地靠在一起,享受着超现实的美好时光。

    凌冽的秋风让路轨旁的一大片野草不断摆动,仿佛在向我们弯腰问好,极目而视入眼的只有那轮璀璨的新生之阳和仿佛存在于天空尽头的地平线,寂静的车厢除了列车特有的摇晃声之外便再无其他杂音。

    我忽然想起上个时代的火车,我仅从影视作品里面听到过那独特的蒸汽鸣笛声,现在想想现在列车特有的摇晃声说不定也是相似的存在。承载着一代或数代人的记忆,被渐渐掩埋在历史当中的存在——我是这么认为的。

    “哥,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妹妹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心中也因此出现了一阵sāo动。

    “那么脆弱的哥哥,自我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

    “脆弱得就像一块jīng美的玻璃工艺品,我想不管是谁看到,也会产生怜爱的心情吧。”

    到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怜爱这个词是不是恰当这一点先不管,随着我情绪的平复我渐渐意识到我现在紧靠着的是自己的妹妹,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我向妹妹撒娇。

    我一声不响地改变了姿势,妹妹却跟偷吃油的老鼠一样笑起来。

    “看来恢复过来了。”

    “……嗯。”

    或许这就是所谓男人的矜持,作为兄长的我刚刚那个样子实在有些不成体统,既然现在平复下来了马上调整过来也是应该的,毕竟要是被人看到了实在是让我难堪。

    “哥哥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要依赖我这个优秀的妹妹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用害羞啦。”

    就像摸小狗那样摸着我的头,妹妹吃吃地笑了。

    “好歹也是你哥哥,虽然比不上大哥那么可靠,不能给我点尊敬吗?”

    “是是,我很尊敬哥哥~”

    太过装模作样反而显得很气人,我无奈地看着这个自己永远搞不定的妹妹。妹妹太出sè了,出sè到让我这个本来就平凡的哥哥变得暗淡无光。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仅仅是摆脱了过去的自卑而已,要说有什么哥哥的优越感,恐怕只有毫无说服力的血缘关系。

    这个妹妹,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

    香江市的车站非常袖珍,一个大厅两个票口还有一条通道,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列车的使用率和存在意义了。

    “说起来列车虽然古老,但价格也不便宜啊。”

    妹妹恋恋不舍地看着就算被翻新也显得沧桑的列车外壳,一步三回头地被我拉走了。

    “怀旧的代价嘛。”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被拉长到一个半小时,票价却相差不远,恐怕这些钱都用于rì常维护吧——维护一件本来就应该被时代淘汰的低效率交通工具,这种消耗到底算不算有效利用资源呢——我每次看到列车都会这么思考着。

    “那么,向友中进发~”

    彻夜未眠的妹妹看上去依旧jīng力充沛,习惯战争节奏的我对于睡眠也要求不高,在这个时间外出的确有些微妙。

    看到这么活泼的妹妹,我再一次觉得自己变得太快,快到连我自己停下步伐慢慢梳理的时候也没有。

    我依旧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依旧是那个出身普通无钱无权的我,但我却再也不会惧怕任何人,也不会有什么自卑的想法。

    就像我克服了对妹妹的自卑一样,我克服了对这个世界的自卑。

    “说起来哥——嘻嘻,现在应该叫姐姐了。姐姐,这种时间外出真的是第一次呐。”

    “这种时间还在外面晃悠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啊。”

    我假装听不见那个称呼,自然而然地忽略过去。

    “我还处于青chūn期啊,偶尔叛逆一下嘛。”

    “那我也只能陪着你身边,不能让你乱来了。”

    一边跟妹妹说着闲话,我一边打量着这个久违的城市。

    因为异界而萧条的现世,在这个时间更加显得寂寞。

    视野所在的街道没有一家开着门亮着灯,萧瑟的秋风卷起地上废纸在半空中打着旋,这个样子就像是来到了一座死城。

    “总觉得回到了阿卡迪亚啊。”

    妹妹下意识抓紧我的手嘟哝着,我猜阿卡迪亚里面也有这种死城的场景,而这种时候多半会出现丧尸一类敌人,我不认为妹妹能够应付得了。

    穿过空无一人的城市,最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友群中学。

    街道和各种标志物都几乎没有变化,所以我可以很轻松地来到这个沉睡在我记忆深处的命运之地。

    友群中学大门紧闭,两道铁链将看上去相当破旧的大门困在一起,可以透过铁栅栏般的大门看到熟悉的cāo场和古旧的教学楼。大门右侧是一块金sè的招牌,布满尘埃的招牌上面写着它的名字。

    “进不去诶。”

    妹妹为难地看着我。

    一般来说是进不去的吧,想来这里的时候就该想到啊。

    我敲了敲那可爱的小脑袋,沿着学校的围墙寻找着过去的足迹,最后我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围墙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

    我不会忘记。

    无数次从这里翻进翻出,无数次在这里打闹喧嚣。

    “这里有什么?”

    妹妹不是这所学校的,自然不会知道。

    其实就算是其他学校的,总会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中学生特有的淘气和活泼。只不过妹妹不一样,她跟很多被要求jīng英教学的孩子一样,就读的学校是市里面数一数二的jīng英培养所,不是我这种普通学校出身的人能够想象的。

    相应地,他们也不会有我们这些快乐又痛苦的回忆,比如说眼前这堵墙。

    “姐姐你打算干什么?”

    妹妹看到我着围墙前到处打量着什么,好奇地问。

    “我要找能够爬过去的位置。”

    “哈?”

    她露出了非常有趣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围墙。围墙的高度远远超过了一个人的身高,至少两米的高度和破旧但无落脚点的墙体让翻墙变得非常困难,只不过那是根据常识的判断罢了。

    “等等,姐姐,就算你有办法翻过去,我也不会同意的哦?”

    妹妹很严肃地对我说道。

    “弄脏了衣服怎么办?”

    “……”

    回到了中学时候的思维,我忘记了这一点。

    异界得到的淑女思维消失无踪,人竟然是如此简单地就会被打回原形的动物。

    说起来也不太光彩,出门后被妹妹强行拉回家,被她打扮了一阵子直到这位明显不开心的小姐满意为止才启程,我再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身装备实在很难像过去的疯小子一样翻墙了。

    特别强调苗条腰身和胸部的黑sè毛衣紧紧地包着我的上半身,其实里面是纯棉的保暖修身内衣和黑sè的薄毛衣,外面的是毛衣并不是很厚,这件开襟的毛衣我过去经常看到妹妹穿,没想到现在换我了。随便一提长长的袖子让我的手就露出了一小半指尖,我觉得这样很可爱。生怕我不够暖的妹妹又加了一件明显有收腰功能的亚麻sè大衣,

    下半身是一条黑sè和麻sè之间的秋裙,为了保暖里面加了一条黑sè的连裤厚丝袜,事实证明保暖效果虽然有限但是从女xìng的角度来看,虽然牺牲了一点保暖xìng能然而换来的却是数倍的观赏xìng,用妹妹的话来说就是美丽的代价。

    现在穿的及膝长靴也是妹妹贡献出来的新品,她对于自己还没穿过就让我穿了这件事非常介怀,而在我穿着这双靴子走了几圈之后她对于我能不能适应那种又细又高的鞋跟再也没有怀疑。

    开玩笑,你老哥我是什么人?圣女训练我都熬过去了这点算什么。

    虽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值得自傲不过那个时候实在是太辛苦了,让我炫耀一下吧。

    “姐姐你明明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应该说是很出sè,但为什么连最基本的淑女觉悟都没有呢?”

    “不所以说我是男人啊,男人要什么淑女觉悟?”

    我对这身装扮还是可以给个好评的,特别是那软绵绵轻飘飘的围巾,但说到底我还是个男人,虽然胸部多了两团奇怪的东西,既然是男人就不需要顾及太多了,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人。

    “哼~男人?”

    妹妹用看可疑人物的眼神盯着我不断地上下看,最后视线落在了我的大小适中的胸部突起那个地方。

    “这是什么?”

    “这是硅胶,对,一定是上次意外产生的小变化,很快就会消退了。”

    “那这里呢?”

    妹妹伸手在我的臀部捏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我马上捂住嘴巴,连退数步。

    “你见过男人的臀部那么翘的?你刚刚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在游戏舱里面窝太久长胖了,还有一般人都会被你吓到吧。”

    我发现的心跳开始加速,冷静下来啊!

    “跟你说吧姐姐,你穿的那双靴子是我跟朋友逛街的时候看着好看一时心血来cháo就买回来的,但是鞋跟太高了所以就放在一边没管,就算是我穿这个走路也实在有些受不了……可是你出门到现在都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你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我适应力强。”

    我没办法告诉她更高的我也穿过,这点算什么。不管怎么说就算身穿着女装我也要让妹妹知道我骨子里是个真男人!

    “这光滑的肌肤,这漂亮的脸蛋,这柔顺的长发,这勾人魂魄的双眼,就算这样你也依旧坚持你的意见?”

    不知为何妹妹背后似乎涌出了一些黑气,她带着可怕的表情逼了过来,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剧烈的情绪变化。

    鬼气逼人的妹妹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墙边,背靠着墙无路可退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哥哥变成了我望尘莫及的漂亮姐姐,而现在又长出了一对那么漂亮的胸部……你说我多开心啊。”

    不你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啊啊啊啊。

    开始转凉的寒秋,我满头冷汗。妹妹的表情越来越可怕,跟我鼻尖顶着鼻尖,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错或者说错了什么话,我只是在坚持自己的主张而已!

    “呜呜唔唔唔!?”

    一手撑在墙上,妹妹的另一只手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潜进了我的毛衣里面,直接捏住了那颗小樱桃,我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换来的却是妹妹越发愤怒和恐怖的表情。

    “我一直在等待着,但等待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好痛……”

    妹妹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用坏掉了的眼神盯着我看,从身体里面传来的一阵痛感而与之伴随而来的奇怪感觉遍布全身,我不得不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妹妹,妹妹应该会冷静下来吧,当哥哥的我都这么示弱了。

    但是不知为何妹妹脸sè更加黑了。

    “对,就是这个表情……越看越来气啊。不过没关系,既然没了哥哥,那姐姐还是一样的,虽然形式有些变化……而且姐姐你似乎喜欢很喜欢被人欺负的样子?你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

    “诶?诶诶?不,妹妹等等,这绝对不是你所——”

    我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妹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

    那是充满着某种强烈的冲动,强烈地想要做某种事情的眼神,而她正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上次,姐姐你在这里上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大姐姐,当时我看到那么快乐的哥哥,选择了退让,结果最后我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哥哥;现在,哥哥变成了姐姐,不过还是那副毫无防范仿佛在等待着别人欺负的模样……这次我决定不再等待不再放弃了。”

    “诶?妹妹?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妹妹没有回答我,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我的嘴唇吻了下来——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她另一只手从我的腰背伸入了裙子里面。

    啊,天亮了。

    ——————

    有时候我会对自己有种厌恶感。

    为什么一到了某些关键时刻就会整个人软掉让人为所yù为,明明我是一个内心如此强大的一个人。

    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刚刚有些失控,请不要介意。”

    妹妹笑得跟向rì葵一样灿烂,在阳光下是如此地耀眼。看到这么清爽愉快的笑脸,想必再苦恼的人也会有个好心情吧。

    ——假如忽略坐在旁边草地衣衫不整的我的话。

    不要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回答。

    “姐姐现在似乎还处于中间阶段,下次见面,肯定依旧已经完完全全变成我的姐姐了吧……这次就先这样啦,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妹妹一脸温柔地扶着我站起来,帮我整理衣物,我呆呆地看着仿佛变得陌生起来的妹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任由她的摆弄。

    “啊,丝袜和内裤都弄脏了,脱下来我们去买新的吧。”

    妹妹以比起之前还要温柔还要热情的眼神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想朝阳走去,我却没办法像青chūn剧的演员一样热情地回应她。

    我发现变化的不仅仅是我,不仅仅是环境,还有很多人和物在我不知不觉中出现了我无法想象的变化。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也要踏出新的一步,姐姐……走吧。”

    妹妹那可爱的笑脸,久久地留在我的脑海中,不曾消散。

妹妹特典(下)

    直到看到那些开始收拾善后的人我才意识到我刚刚跟妹妹度过了一个圣诞节的晚上,并且破天荒地夜不归宿。<ww。ienG。com>

    这对于家里蹲的我和优等生的妹妹都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我以为我会跟这样的事情无缘。

    地上满是狂欢后的垃圾和痕迹,三点后稍作休息的清洁工们便开始清洁,这是圣诞后我们遇到的第一群人。

    “说起来这个圣诞还真是无聊呐,就在列车上什么都没做,没开派对也没去什么地方玩。”

    妹妹应该有自己的圈子才对,或许我对她的撒娇造成了她的困扰,我试图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不满或者无奈。但是妹妹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她如同一只欢快的百灵鸟一样哼着我不知道的歌。

    “我很满意,想要搞派对的话,下次圣诞找她们就行了,不差这么一次。”

    看她的样子并非“不去也无妨”的程度,而是“这样我更加满意”,这样的心态让我有些费解,难道她还处于那种依赖兄长的年龄?

    我不这么认为,妹妹比我更早dú lì,比我更加成熟,我也不认为她会将我看做是一个可靠又值得拜托什么事情的兄长。她对我的态度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一个跟自己玩得很熟的男孩子。

    “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勉强啊。”

    打算寻找着服装店的妹妹很遗憾地一无所获,本来就萧条的现世在这个时间的确没办法。不过今天是圣诞后的第一天,或许还有相当一部分难以抽脱于现世的人会留在这里,应该会有店家开张做生意吧——不然的话,我的大腿就要遭殃了。

    顺便一提我现在下面是真空状态,这是爱捉弄人的妹妹做的好事。

    ——我思前想后,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太过疏远妹妹而被恶作剧,甚至连接吻这种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也做出来了,想必也是很深重的怨念吧。

    在二次元里面,妹妹爱上哥哥、哥哥跟妹妹结合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也是我喜闻乐见的桥段。只不过放到现实世界,我觉得这是一件荒谬绝伦的事情——妹妹跟哥哥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我指的不可能,不仅仅是单纯的血缘和社会伦理,还有更加深入的因素。

    妹妹和哥哥之间,彼此生活时间太长了,太过于熟悉彼此。妹妹对于哥哥的爱慕,那是一种类似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好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最后化作纯粹的亲情。哥哥对于妹妹的爱,那是一种发自心底,来自血缘的爱护。将这种爱护解读为情yù的诉求,那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因为在确立这种荒谬的关系后双方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出现后悔吧。

    激情过后的空虚和冷漠,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人与人之间的爱情,我认为是一种理解的过程,而不是理解的结果。

    就在彼此理解,彼此碰撞,彼此冲突,彼此和解的过程中,在这种弥足珍贵的过程中得到的一种感情,而非因为彼此理解彼此接纳而产生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心情大好拉着我的手大步向前的妹妹,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

    一般兄妹,的确如此。

    但是我跟妹妹,却是不怎么符合我的推论。

    我畏惧着妹妹,嫉妒着妹妹,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于妹妹几乎一无所知——特别是最近几年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而如同懦夫一样离开了家来到了松大读大学的我,妹妹根本没办法也没时间去理会我的事情,她现在对我的依赖正是一种补偿的证明——她在渴求着我的存在,想要知道我的事情。

    假如说彼此过于了解的人无法结合的话,那么仅仅有着血缘的羁绊的我们,会不会存在着可能xìng呢?

    ——那妹妹的那个吻,那段话,不就像是在对我告白吗?

    我忽然一头冷汗。

    那只柔软温暖的小手也变得如同会使人致死的毒物般可怕。

    ——————

    四处游荡,时而坐在露天餐厅休息,时而到过去玩耍的地方怀旧,时间飞快地过去了。回过神来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这个时间正是人们早上开始一天生活的时候,我们也顺利地找到了服装店。

    那是一家在市世纪广场大道二楼的服装店。这所规模不小的服装店被布置成粉sè,颇有女xìng专场的气氛,店主和一个店里面正在忙活着的店员都是年轻的女孩,看样子其他员工还没有上班。

    “啊拉,两位真早。”

    迎接一脸惊喜的妹妹并不是例行公事般的欢迎光临,而是更加富有人情味的问候,我对这家店顿时好感度大增。

    “本店最近也准备迁入异界,说实话现在也只是一边清货一边开店做生意而已,两位在这个时期到来也算是有缘人,随便挑不用客气,给你们一些折扣吧。”

    店主小姐热情地迎了上来,拉着我和妹妹亲切地介绍着店里面的各式各样的时装,面对这种热情我也不好意思说我只是来买一些内衣而已。妹妹似乎彻底忘记了她的目的,跟店主小姐聊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问我一些意见,我只能绞尽脑汁说出一些不那么外行的评价,也算是度过了难关。

    异界的服装品味我懂,而且我还很了解,但现实中的却不一样,并不是所有情况下都能一通百通的。

    “这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店长小姐似乎留意到我的寡言,她很机灵地把话题转向我这边。

    “唔……姑且过去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不管是发sè瞳sè还是面容都明显跟这里的人不一样,会被这么问也不奇怪。

    “小姐给我的印象就像是欧洲那边中世纪的贵族一样,你似乎特别看重服装的华贵和庄重,而你的举动也跟我见过的客人大不一样,她们没有你这种庄重的气质。”

    店长小姐的分析让我大感意外,没想到她会在我简单的几句话中看出那么多东西。

    “事实上时尚cháo流这种东西很摇摆不定,什么是时尚什么是落伍也没有一个既定的界限,说不定明天就会流行复古长裙也说不定……想必小姐在异界里面浸yín多年了吧?”

    “的确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不太擅长在自己不清楚的领域发表意见。”

    话题就这样打开了,店长小姐的确拥有出sè的交流能力,我跟妹妹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不断地在镜子前面试穿着不同的衣服。那样子不像是来买东西,反而像是老朋友来玩。

    “所以我说这颜sè太俗了,不适合妹妹。”

    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融入了这个氛围,如同给一个普通的年轻女xìng一样开心地说着关于时装的各种见解——我才想起我来这里的目的。

    “——不对,妹妹你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了?”

    “嗯?不是来逛衣服吗?”

    妹妹歪着头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是初生的小鹿一样天真无辜。

    “不,绝对不是。”

    最后还是拖到午饭时间才结束了这次购物,除了现在身上穿着的内裤和丝袜之后还有一些预料外的收货,都是一些秋装。在离开的时候店长小姐笑眯眯地给了我一个粉红的小袋子,我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几包包装jīng美的丝袜和修身内衣,大概在我试衣服的时候她已经弄清楚我的尺码了。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xìng有着很容易发福的体质,这些可以帮助你拥有一个好身材哟。”

    带着暧昧的笑容店长小姐热情地送走了我们,她还和妹妹交换了联系方式。

    “啊~大收获!”

    妹妹看上去很满足,伸着懒腰感叹道。

    “到午饭到哪里吃好呢?”

    听上去像是在咨询着我的意见,但她的目光却一直在广场内和大街上还算是热闹的店铺里面移动着,看来她不需要我的参考意见。

    经过妹妹几番苦苦思索后,她选择了一件意大利餐馆。

    “要不要尝尝比萨?”

    “那个好吃吗?”

    一边跟妹妹讨论着应该点什么菜,我也不忙打量店里面的状况。

    大街上意外地很热闹,店里面的人也不少,虽然说渐渐地萧条但是圣诞前后估计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回流到现实社会吧。

    毕竟是生活了数个时代的地方,人可不是说变就变的生物。

    “两份地中海海鲜烩饭,两杯热带果汁杂锦。”

    向服务员下单下便无事可做,妹妹却静不下,她拿出刚刚的战利品兴奋地看着我。

    “说起来这套裙子真不错啊,没想到那么便宜就买下来了。”

    因为人家在清货嘛。

    我印象中妹妹从来没有缺过钱花,她会因此而兴奋估计是有种成就感吧,一种用低于平时价格买下某件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成就感和惊喜——我猜测是这样。购物的乐趣或许就在这里,说不定在数年后我会明白。

    “妹妹你的身材虽然不错,但我觉得不太适合你的风格。”

    妹妹有种优等生的气质,但看不出有什么大小姐的氛围,因为她很好动,体育可不是一般的好,我记忆中她带着同学去打球不是一次半次。而妹妹手上拿着的裙子是秋裙偏向冬裙的一种,虽然看上去是雪纺但意外地很多层在里面,更加像店长小姐说过的所谓复古风cháo。

    “知道你大家闺秀有气质啦,哼。”

    生气了。

    不愧是妹妹,马上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那这个呢?”

    她又拿出一条颇为单薄的连衣裙。纯白的连衣长裙并没有端庄典雅的感觉,虽然有种很单薄的感觉但其实里面还有一层,所以穿上的时候有种朦胧的感觉,像是要看得到里面但事实上啥都看不到,某个意义上很恶意的裙子。

    在腰部有条可爱的粉sè束带可以用来收紧腰身,这套轻便的裙子既可以穿出去也可以当睡衣,相当方便,不过还是不怎么适合妹妹。

    实不相瞒,连衣裙需要一定的身材,要么丰满要么平板,不上不下的反而有些尴尬——妹妹刚好就是这种不上不下的程度,大概是B+到C左右的胸部无法凸显出她的身材,还是避免穿这种裙子比较好。

    “唔~”

    我这次为了不刺激她,若有若无地瞄了她胸部一眼,妹妹马上俏脸一红羞怒地将裙子放了回去,可爱的脸蛋被鼓了起来。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到底合不合适的吧,为何特意来问我的意见?

    “刚刚,包括在店里面和问你意见的时候,我确信了一点。”

    妹妹用非常不满的目光盯着我——还有我的胸部。

    “你给人家的感觉就像是跟邻家大姐姐一起上街一样,完全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明明不久之前还是那样子,为什么能够转变的那么快?”

    我知道妹妹想表达什么,但是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不能跟她说我在异界到底经历了什么。

    “的确是经历了一些事情。”

    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蒙过去,这时候服务生很及时地送上了我们的菜,妹妹虽然不满也没有说什么,看来她已经很饿了。

    ——————

    一到了晚上,天气就开始变冷。

    才刚刚到六点,抬头就可以看到点点繁星。

    列车的摇晃声在耳边响起,如同一首久远悠长的催眠曲,妹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跟睡魔艰难地抗争着。

    寂静的列车和广阔的夜空,构成了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睡吧。”

    我把妹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妹妹的上半身都靠在我的身上。

    “哥哥……”

    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呢哝,妹妹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清凉得有些寒冷的秋风让妹妹紧抱着我的身躯,恨不得整个人都窝在我的怀中那样,那副可爱的模样让我不由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就像一场梦。

    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以至于我发出这样的感叹。

    心中被撕裂的伤痕,因为妹妹的缘故而渐渐地开始愈合,但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往rì形影不离的四人,现在却形同陌路人。一切都因为异界,因为那个名为sè雷斯的国家。

    我时不时会检讨自己,到底这种坚持是不是正确的。

    一个瘾君子明知道滥用药物是不对的,但他还是无法拒绝那个诱惑。

    而我,明知道那是虚拟的存在,但还是无可救药地被从现实中抽离了,成为了其中的住民——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异界住民。

    今后我还会遇到更多的事情,其中会有一些讨厌的事情,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消失——这意味着我会继续受伤。

    不想受伤,那就不要受伤好了,我有选择权。

    但是我没有做出回避的选择,跟我的习惯完全相反。明明可以避免那种不作出苦涩的选择不行的状况,但我还是如同扑火飞蛾一样冲了进去。

    有谁在强迫我?有谁在引诱着我?

    现在有时间整理一下心情,我确认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是一个渴望伤痛苦难,并且希望从中得到常人所无法得到之物的人。我在追求着这些痛苦的东西,我在渴求着。这种近乎自虐的yù望没有带给我半点快感,只有泪水和回忆。

    我在陶醉着这样的自己,陶醉着受伤后成长的自己。

    这就是我的本质啊。

    看着晴朗的夜空,我领悟到此刻的平静对我来说是何等的珍贵。

    谢谢你,妹妹。

    到站后,我抱着沉睡中的妹妹走出了候车大厅。

    我将她放到一边的长木椅上,实在是不忍心打断她的安眠。

    看着那天真无邪的睡脸,我愿意将这一刻永远地继续下去。

    “八点四十分,勉强达标吧。”

    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对着我这个方向说话的,我马上转头看去。

    月光下,一个穿着衬衣长裤家居装的女子在盯着我,她手里拿着两根木棍。

    “怎么?不认识我了?”

    女子戏谑地笑道,她把其中给一根木棍丢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接住了。

    我认识。

    我认识她——何止认识,我还很了解她。

    “大姐。”

    这个女子叫李霜盈,是我的姐姐。

    “一段时间没见,似乎变化不小啊。”

    “游戏舱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就知道她会说这个,姑且不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先混过去吧。

    “我不是说这个。”

    她打断了我的话,脸上的笑容从刚刚开始就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的眼神。我印象中我的弟弟眼神一直都是一副窝囊废的样子,现在却已经彻底地变了。”大姐说着让我不知道怎么回应的话,她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某个自己感兴趣的敌手,“过来,让我看清楚一点。”

    我家大姐,美貌无双,身材傲人,各项全能,可谓是完美中的完美——只不过至今没有男人愿意靠近她。

    因为她太强了。

    不管是jīng神意义上还是物理意义上,要是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凶悍”。在她高中的时候,她那凶悍的作风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美貌和女xìng的身份,有鸣海女暴龙这样的别称。

    “……”

    大姐太强势了,说话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我只好拿着棍子站起来,轻轻地放下妹妹,让妹妹在视野范围的同时保证场地的宽阔。

    “品味不错嘛。”

    大姐似乎对于我的变化一点也不惊讶,她还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我。

    “真有几分大小姐的味道,在哪里训练过吗?”

    “比起这个,大姐你是怎么认得我的?”

    “雪希说跟朋友外出,但是彻夜未归,联络后又说跟哥哥在一起,还有什么疑问吗?”

    “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

    “当然。”

    大姐当真毫不客气,一边旋转着木棍一边扎了个马步,带着笑意看向我的长靴。

    “靴子是挺好看,但一会儿不怕扭着脚吗?”

    “有这样的顾虑不如马上停下如何?”

    不管从哪方面我都不是大姐的对手,从小被欺负到大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哈哈哈!”

    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她的木棍就像锋锐的长枪一样直刺我的胸口——躲不了!

    大姐是个很别扭的。她很讨厌那种半途而废或者投降的人,要是示弱装死或者去读拉影的话,只会更加惹她生气,事后免不了一顿暴打,她会在不让对方受伤的情况下让对方吃尽苦头。

    所以根本没什么人愿意跟姐姐切磋,现代文明社会谁会跟你单对单决斗啊。

    数秒钟后,仅仅是一击,我就像破布一样被捅飞,顿时胸口一阵苦闷,随后而来的呼吸困难令我非常痛苦。

    “——咳咳咳!”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踉跄地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但是迎接我的不是大姐那惊讶的表情,而是紧接而来的第二棍。

    天才的大姐做什么都是一样出sè,无聊而学的护身术和武术也被她轻松掌握了,这种如同怪物一样的才能甚至让很多教练都产生了恐惧。

    **的我自然是不可能躲开这一击,我再次被打翻在地上,左肋骨一阵剧痛传来,不会断了吧。

    大姐的攻击毫不留情又狠又快,每次都躲过我的要害敲打在无关重要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将我击倒在地上。拜她所赐一身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店主小姐推荐的进口保暖丝袜也变得惨不忍赌的模样。

    “哈……哈……”

    我都忘记了到底第几次被rì翻了,只是不知疲惫地重复着跌倒爬起这个步骤而已。

    “睡在地上多舒服,为什么要站起来?”

    大姐像是嘲笑一样看着我,仿佛在嘲笑着我这个怪物般的娘娘腔模样。

    “因为这双腿还没有断。”

    这个回答挺帅的,可以给80分,是时候被我震撼或者感动然后住手吧?

    但是等待我的还是一棍子,我马上举起右手挡了下来,强烈的冲击让我感觉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觉,别断啊我的右手!

    “还有顶嘴的余力,看来不太够。”

    大姐带着狞笑宣告了我的命运。

    ——————

    “……”

    李霜盈看着手中断成两半的木棍,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伤痕累累的李潋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他手上的木棍始终没有挥动过。

    “为什么还站着?看在弟弟的份上,你说声投降或者饶命我就会停手,你应该知道才对。”

    过去都是这样,没少被她敲打的弟弟一直都是以投降告终,不但没有变得坚强起来,反而越来越软弱,最后还趁着上大学的机会逃跑了。

    这次再会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说话就继续了?”

    捡起地上断掉的棍子,李霜盈一手拿着一截木棍,像一阵风一样冲进李潋的怀中,用内劲狠狠地击中他柔软的腹部!

    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李潋发出痛苦的声音,他弯着腰摇摇晃晃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李霜盈的身上,但李霜盈却久久不曾等待那个时候。

    “有什么在支持着你吗?”

    李霜盈平静地说道,她正在盯着李潋微闭的双眼。

    “咳咳……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李潋始终没有倒下,没有倒在明显摆出迎接弟弟姿态的李霜盈的怀里。

    “不生气吗?”

    她在看着他。

    “生气。”

    他在看着她。

    “那为什么不还手?”

    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久别重逢的弟弟,不仅仅不是一个窝囊废,而是一只随时都会爆发出惊人气势的凶兽。但是这只凶兽却被他强行压制下来,让本来就不能打的他变得更加不能打。

    “这是……我的……惩罚。”

    就算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李潋的双眼还是炯炯有神。

    他心中燃烧着那把火,始终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会将世界都焚毁的恐怖火焰,静静地栖息在他的心中。

    “——而且,我的力量,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亲人的。”

    “就算受到伤害了?”

    “那也一定有理由。”

    “明白了又如何?”

    “全力击溃它。”

    两姐弟对视了数秒钟,李潋终于撑不住了倒在李霜盈的怀中,被她温柔地抱着。

    “虽然有些笨拙,但算是有些男人的样子了。”

    李霜盈抱着李潋转过身来,本来应该沉睡着的李雪希的身子忽然抖了抖,聪明的大姐早就知道雪希在偷看了。

    “雪希!我知道你醒着!别给我装!”

    就算对自己妹妹也是毫不客气,她经常被人说xìng情古怪琢磨不透。

    “姐、姐姐……”

    因为是女孩的缘故,雪希并没有被大姐敲打过,不过仅仅是看着就足够让她造成心理yīn影了。雪希红着眼圈站了起来,小步小步地挪到李霜凝面前。

    “妹妹啊,记住了,这个男人那狼狈不堪的身姿,那难看又可笑的样子!”

    “……是。”

    雪希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曾倒下,直到我用出内劲将他击晕。”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倒下?”

    “……因为坚强?”

    雪希小心翼翼地答道,但换来的却是一声大笑。

    “别误会了,他还是那个懦弱的胆小鬼,他心里面怕得要死!”

    面对大姐的嘲笑,雪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难过地低下头保持沉默。

    “他担心他要是倒下了,我就会来教训你。”

    “——诶?”

    面对惊愕的妹妹,李霜盈一字一顿地说着。

    “彻夜未归这条罪就足够你回去吃苦头了,你觉得老爸老妈会笑笑就放过你?要是我出手了,你回去就不用那么煎熬,他们还是讲道理的,吃过了苦头就没必要再吃。”

    “……你的意思是,哥哥是为了我?”

    “主要是为了你,其次就是所谓的男儿自尊吧。”将李潋扛在肩膀上,李霜盈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声说道:“我们李家是被香江养大的,名字都离不开水。传承至今的李家能够在这一代留下两个男丁实在不易,身为女儿的我们也必须承担着一些家庭责任,不要认为这个时代了就可以轻松地做个李家人,没这回事。”

    “我们的名字寄托着各自的祈愿——身为大哥的李航是统治和驾驭、二姐的我则是凝结而爆发,三弟李潋是升华与突破,四妹的你代表着终末与希望。这就是这一代李家人所必须承担的祈愿。这不是命运,不是命令,而是一个目标。李家人没有窝囊废,假如有,那也是没缘分,不必强求。但是我李霜盈不会接受这种现实,不接受的东西怎么办?要么让它改变,要么让它消失,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一直被我看做是窝囊废的三弟有如此长进让我很欣喜,不过他还是没有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很容易走火入魔……回去还要训练一下。”

    让雪希拿上战利品,李霜盈带着微笑扛着李潋三人便离开了,那样子就像是大胜的将军凯旋而归。

一个沙包的血泪史(1)

    大家好,我是一个沙包,一只生活在茶几上的沙包。

    自飞上天出来以后,我便深深地被里面基情的小萝莉们深深迷住了。

    从此,我便萌上了东方。

    东方一向以打灰机为主流,在神主孜孜不倦的创作之下,一代又一代优秀的作品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从红摸香开始,一步步地走过来。

    虽然对东方有爱,但很遗憾我错过了脆梦想,这个东方第一个蛋木格斗游戏。

    当我第一次摸到了飞上天,里面的小萝莉只用了零点几秒钟便把我萌杀了。

    然后我就开始迷上了它,当我把电脑虐得找不到北的时候,我很得意地笑了。我觉得自己的爱有了回报。

    于是我上了论坛。

    这就是一切杯具的起源。

    假如我没有上论坛,那些惨不忍睹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我那本来可以很傻很天真的人生里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面,然后例行公事般打开了飞上天。很自然而然地和电脑激情碰撞了一会儿,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我按了ESC。

    轻轻地点开了IE浏览器,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

    我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半小时之后,我重新打开了IE,然后一个可爱的页面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简洁清凉的百度娘。

    像我这种高端玩家,一般是不喜欢页面太花哨的,这是在细微处彰显一个玩家水平的重要之处。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总是充满了优越感,这时候别人都叫我优越帝。

    我轻轻地在搜索条上准确地输入了拼音,我想如此优秀的一个游戏应该很有名才对。

    于是我用一个个黑sè的字体塞进了娇羞的百度娘里面。

    在这一秒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定不移永远走在最前面的东方党。但在一秒以后,我发现我错了。

    在备选栏里面,居然出现了飞上天择。

    我在强压着心里的不安,作为一名优秀的高玩,冷静的心态是必须的。

    “这只是某个有名的山寨游戏而已。”我这样说服自己。

    在假装看不见的同时,我点进了一个个网页,在十五分钟之后,我问了自己同一个问题十五次。

    他们在说什么?

    我瞪大了我的钛合金狗眼,里面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读,但不知道为什么凑在一起就是看不懂。什么J2A呀DB呀3A呀……那是哪个国家的语言。<ww。ienG。com>

    作为一名优秀的高玩,我知道必要的查询是需要的,毕竟人嘛,始终要跟上cháo流。有些事情就算你懂,但还是要去查,不然显得和别人高级太多了那就不好了嘛,什么优越帝的,最讨厌了。

    打开百度知道,我发现和我一样问题的……不不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们的问题居然问和我一样的问题。

    哼哼,这就是素质的体现了。

    同一个问题,假如是由我这样的高级玩家来问,那就是不耻下问,或者是其实在考考别人,又或者是作低调。但假如由这些小白来问,那就是真小白了。

    细……粗略地看了几眼之后,我已经全懂了。

    原来如此……真是的,为什么那些家伙老是要搞那么多花样呢?老老实实地练不好吗?

    我表示万分不屑。

    然后我再次回到了论坛。在逛了数个论坛之后,我感觉其实我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别人了。

    “唉……太有天赋也是件让人苦恼的事情。”我在感叹着命运的不公。

    不行不行,作为一名优秀的高级玩家,这样的心态是不行的。

    我暗自告诫自己。

    然后我随手点开了一个网页。

    在数年之后我依然在后悔着自己的这一闲得蛋疼的举动。

    TAC,这是它的名字。

    我在里面混迹多时,它让我看到了什么才叫东方党——不过这也是后面的事情了,之后再说。

    接着,就是一个沙包的血泪史。

    从他们的口中,那个什么飞上天择的确是东方系列中的,这让我感到了打击,不过比起后面的事情,这根本不算什么。

    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好朋友,比如说有“早餐派”呀“我是新人”君呀“大家来吃我呀”。他们都是很亲切很亲切的人,我注册之后一冒泡,他们便很热情很热情地过来和我搭话,向我问好。当时我决定等我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干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罩着他们。

    其中“大家来吃我呀”君特别热情,他说他是个新人,刚安装了游戏,什么都不懂,希望我能教教他。

    别人这么热情,作为一名高级玩家,我当然不可能拒绝他。

    然后我就把在刚刚知道的什么J2A呀之类的先告诉他,毕竟基础是很重要的。像某些人急于求成,闭门造车,是绝对成不了才的。

    他听完了之后楞了楞,然后先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然后双眼闪着让我莫名其妙的目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其实我也理解。在中国的高端玩家,特别像我这样特别优秀的高端玩家,实在不多见。

    等我说了一半还不到,这位急躁的新手同学似乎不怎么有耐心,他打断了我,问我的IP多少。

    ……IP?

    我不懂。

    为什么要我的IP地址?

    当然,人无原人,这样的问题是无可避免的,作为一名高端玩家,无论遇到了什么事都不能够慌。

    于是我马上打开了百度娘,然后查了查,结果发现了一件让我把惊震了一地的事。

    原来飞上天是可以联网的。

    我细心一看,在菜单上的确是有相应选项,只不过是我没有留意……不,由于太专注于个人实力的提升而忘记了这点小事而已。

    于是我赶紧查找了相应cāo作。

    当我回来的时候,那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

    我回来时,发现了不少让我觉得意义不明的语句,我的新朋友在说什么呢?

    “瞧你干的,把人家吓跑了。”

    “可恶,明明快到嘴了的说。”

    “哈哈,E叔,太心急了吧。”

    “……其实我觉得他并没有走。”

    我没有特别留意,直接把IP霸气地甩了过去,什么也没有。

    这样才叫高端玩家的风范嘛!

    一进入选择人物画面,我毫不犹豫的选了M子。

    看到对方正在苦恼地在挑选着人物,我心里不禁叹道:“毕竟还是新人。”

    最后对方索xìng放弃了,用了随机。

    其实我有个小小的疑惑,在连网的其间。

    ——按哪个键才是随机?

    好了,已经连了进来,我先在空中D了几下,很好,很流畅。

    对方是一个19,我暗叹人的RP可以低到这种程度。

    当我还在想的同时,对方就压过来了……

    以下的画面都要打上马赛克。

    直到几年后,我也不愿意回想起那一场对战。

    卧槽的各种袖子,卧槽的C,卧槽的各种爆灵压……

    那一场,我被双无伤。

    也许大家以为故事到此为止,假如当事人不是我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继续留在那里,疯狂地寻找着各种新手对战……

    那一天,我彻底知道了什么叫触手。

    那一天,我那如泡沫般美丽的幻影彻底破灭。

    直到晚上父母归来时,他们才发现了在电脑前不省人事的我。

    听他们说,当时我脸如死灰泪流满面在不停地喃喃自语。

    呜……触手……全世界都是触手……我的人参……呜……还给我……

    ————————————————————————————————————————

    “幸亏你们及时送来,不然这孩子就没救了。”

    一身白袍的医生和蔼地说道。

    “太好了……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家孩子会……”

    “……其实最近这样的病人每天都会有几个,并不罕见。”医生一脸正sè地说道,“不过你家的孩子似乎特别严重。”

    “我猜测,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那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打击。”他顿了顿,“不过,主要的问题是他的生命力相当微弱,就像被什么深海多足生物吃了个透全身只剩些渣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母面面相觑。那一段时间,我陷入了jīng神上的困境。我开始以为全世界都是触手,我一听见飞上天就会浑身发抖目光呆滞,三个月后,我被送去了羊叫兽jīng神病院。开始我感觉我被世界抛弃了,明明我没有病,为什么要送我到这里!无论我怎么解释,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但很快我发现这里是天堂。

    我被安置在这里的少年区。

    见鬼,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还什么少年!

    虽然没有chūn哥那么纯爷们,但我一直认为我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被送来了这里,我怎么也接受了不了。我开始自暴自弃。

    我不吃不喝不穿不睡不拉不撒。在我的坚强毅力下,我撑下来了——一个星期后,我被120送去省泌尿科接受治疗,科主任说我差点造成终生遗憾。

    然而对于一个绝望的人来说,这样的治疗是没有作用的。我如一个木头人那样接受了手术,连医生都说麻醉都可以省下来了,当然马上他就对我父母说那是开玩笑而已。

    不过有件事情不得不说,因为就算我怎么绝望,有件事还是让我很不满意的。

    由于在室内,什么时间我辨认不出来,但当我缓慢地睁开眼睛时,我发现我还在手术台上,手术还在进行中。在无影灯的作用下,我看不清楚医生的表情,但从下体传来的剧痛告诉了我这不是在做梦。

    那时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一个沙包的血泪史(2)

    我回来了以后,我的jīng神病友小P还是一如既往地问候我以及我亲属,虽然我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愉快。

    经过这次以后,我已经不再去虐待自己了。我想通了,我要笑对生活。

    飞上天算什么!?人参被吃光又算什么!?

    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热情。

    我,重生了。

    随后我在这里开始了无忧无虑的新生活,交到了很多朋友。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很多病友居然也是因为人参被吃尽而进来的。

    我震惊了。

    更扯的是这里居然有个飞上天专区。

    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没有进去,他们都沉默不语。

    后来小P静悄悄地告诉我真相。

    “那里其实本来没有飞上天专区的,只不过后来因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开了专区。”

    “它的全名叫触手大杂汇,里面有很多专区,飞上天专区只不过是其实一个而已。”

    “里面住的都是重度病人,他们看起来和平常人无异,但只要一看到……”小P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背后。

    我扭头一看,那是一个脸sè苍白身材瘦高的青年。

    “大……大哥。”

    大哥?

    “小P,你坏了规矩了。”

    冰冷的嗓音,小P脸sè唰一下地变白,然后软倒在地上。

    “两个选择,挑一个,你,或他。”

    “……”小P沉默下来,然后以无奈与悲痛的眼神在自己和我的身上来回转移着,仿佛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站了起来。

    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的表情。仿佛忽然苍老几十岁的脸容上露出了决绝的微笑,满头冷汗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

    他颤抖地转过身来,对那个青年说道:“大哥,我的错,别让新人来承担。”

    “……笨蛋。”青年悲痛地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气氛,呐喊道。

    “小M。”他背对着我,轻轻地说道,“你还是新人,你还有希望。”

    “我……已经没救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不远处一个大门,那是一道从来没有人敢靠近的门,上面有血红sè的两个字母:HF。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我肯定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我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那道大门,什么也做不了。

    当他来到大门前时,忽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话。

    珍惜生命,远离天则。

    我不懂,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但我哭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但我有种感觉,这句话我迟早会明白的。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他出来过,一次也没有。

    那天晚上,我哭到凌晨才睡了过去。

    就这样,刚刚振作起来的我失去了好友,再次陷入了颓废之中。

    然而在我颓废了一周后,正当我再次准备就这样度过余生时,我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推开门的人不是一直来送饭但我一口也没有吃的小K,也不是对不断在安慰我的小L,而是那个被大家叫做大哥的瘦高男子。他告诉我他叫S。

    “站起来。”由于我迎着光线。俯视着我的他看起来特别威武。

    “不站那又怎么样?”我没有打算理会他。

    “你想去救他吗?”

    “你……你说什么!?”我忽然不知道身体为什么充满了力量,马上站了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给我好好吃饭,我自然会告诉你。”他留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呆立在原地,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倒了下去,然后双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本来乱七八糟的房间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整理过,整洁得差点让我误会这是在别人的房间。

    “小P已经不在了。”他似乎没有顾及着我的心情,“他,已经死了。”

    “你……你这个骗子!!”我恼火地喊道,但忽然停了下来。

    “你想报仇吗?”S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就像看一个可怜虫一样。

    “……”我yīn冷着脸,死死地盯着他。在我心中,S才是凶手。

    “小V,小W,拿那东西来。”S忽然喊了一声。

    这时候,从门外来了两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们一个两手提着两个公文包,一个拿着两个盒子。

    “拿着。”公文包打开,那是一个笔记本。

    “这里是无线网,群众表示无重力。”把电源、盒子里面的外置键盘插好后,S把IP设好,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界面,但里面的人物除了几个新的以外,其他的我都熟悉无比。

    “我听说过了,你没有打过飞上天择。”

    他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到,因为我已经陷入了恐惧之中了。

    啪!

    “混蛋!冷静点!这是天择!不是飞上天!”他用力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才醒来,脸上火辣辣地疼。

    “谢谢你。”虽然不想说,但他的确让我醒悟过来了。

    “跟我战一场。”S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已经……不能战了。”

    “不想报仇了吗?难道小P救的男人就是如此窝囊的!?”

    “闭嘴!”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我,但我还是忍不了。

    “那就战吧!把你的怒火,你的实力,你的信念表现出来!!”

    “你自找的!”

    我知道,来这里的都是沙包,像我这样人参被吃尽的沙包。虽然颓废了很久,但这不代表我好欺负。

    于是,在我生硬的cāo作下,久违的战斗开始了。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我还是震惊了。

    yín荡的走位,猥琐的闪躲,风sāo的预判,没厨没凹没高飞,在如此的实力之下,我久违的战斗再次以双无伤结束。

    直到战斗结束的那一刻,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让我恐惧不已的深海生物。

    触手。

    “啊……啊……呀啊————————!”

    我忽然抱着头悲痛地惨叫起来,过去差不多被我遗忘的黑历史如cháo水般涌进了我的记忆中,我痛苦地嚎叫起来。

    “大哥……这……”

    “必须让他想起来,这样逃避下去他永远都是那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大哥……他,他晕了!”

    “……真麻烦。”

    我想起来了。

    我是一个沙包。

    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不只是一个沙包。

    因为我还是一个沙包中的沙包。

    就在昨天,我被另外一个沙包双无伤了。

    我现在脑海里面,都是一个个大大的决着。

    我想追随小P而去,但我忘记不了小P最后看我的眼神。

    现在,我很迷惘。

    “你想知道小P是怎么死吗?”

    三天前,这是S等我恢复意识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想知道的话,打败我吧。”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S是抱着何种心情说这话的,然而,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拜他为湿父。

    接下来的rì子里,我深深地明白到,这里的沙包,跟外面的沙包不一样。

    这里的人随便挑一个就能把我rì翻,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以前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触手,而是我太弱了。

    越往里想,我越是恐惧越是期待——里面的人,到底到达了何种境界。

    从此,我的生活改变了。

    在一成不变的rì常生活中,我每天都在不停地和我的病友对战,虽然不至于被无伤,但我发现他们的实力甚至比外面我所遇到的触手还要高上一些。在每天晚上,我们一起看录像来检讨,通过剖析其中的各种问题,我无数次问过了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

    眼前这些好碰友真的是沙包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问出来了。

    病友们都围在一起,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可疑地笑了起来。

    “呵呵……也应该让你知道了。”S第一次笑了,在我印象中。

    “小L,就是经常把你压死的高达,在进来之前,叫什么来着?”

    “哈哈……谁不知道啊。”小F指着有点害羞的小L说道,“原子高能系物理学家,对不对?”

    “还说我呢,你的二爷神拳不是更NB么?”

    “嘿嘿,我说,人家小J的人参绞肉机还没有吭声呢!”

    “……”

    我在一旁细细地听着,心里充满了惊讶。原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看来他们身后都有个故事……

    那一晚,我失眠了。

    rì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就在这里呆了一年了。

    在这一年间,大家都在尽力地教导我,帮助我,我也很勤奋地努力练习,现在已经能够偶尔在他们的手底下偷个一本了。在高兴的同时,我又有一丝忧愁,S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之中,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击败他。

    S几乎不和我对战。每次我挑战他的时候,他都说我还太弱,先打败其他人再说吧。

    我理解,所以我努力地往上爬,而他虽然不和我对战,但经常对我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还有时不时来考验一下我,用他的话来说,这些问题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比如说,UU高飞蛋木或者厨2C该如何应对?

    再比如,YM用B接低空JA来压又应该如何对付?

    又比如,红白猥琐后跳JA又怎么办?

    如此之类,刚开始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难度的问题居然才是基础,但后来在渐渐被病友虐多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真的只是基础中的基础。

    有时他也会来观摩我们对战,经常纠正我的一些不好的习惯,比如总是原地起身,压制套路太单一,起手总是那一套等等,我感觉他的帮助让的成长变得更快更猛。

    但他也有他的原则,一旦我触犯了原则,他就会很生气很生气,不把我虐个体无完肤不停。

    他一直强调一件事,那就是不凹不橱不强退。每天早上起来他都要我朗诵百遍,他要让我彻底记住。

    虽然那样打很痛苦,但我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做,无论什么情况,我都遵守着这套规矩。

    生活虽然单调,但我心中有一股信念在坚持着,所以我不断地往上爬。

    终于,在进来这里第二个年头的chūn天,我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击败了,除了一个男人。

    ——S。

    在无数个rì月里面,我被虐了无数遍,但是,我爬上来了。那一天,病友们为我开了个派对,我很久违地放松了自己,让自己尽情地狂欢了一夜。

    夜半,大家都醉倒在地上,他们脸上都带着喜悦。而我依然清醒着,因为我没有喝酒。

    因为我知道,有一场我等了两年的对战在等着我。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我击败了这里所有的人,但我依然没有击败那个男人的信心。

    “我等了很久了。”那个男人,S,出现在我的眼前,“跟我来吧。”

    我点了点头,尾随他来到了一间房间。

    那是小P的房间,里面的东西还像小P离开那天的样子,什么都没变。

    每次我来这里,我都要大哭一场,纪念我那消逝的好友。但今天我没有,我噙着泪水,坐到了电脑桌面前,而S,他没有用2P,他选择了联网,坐到了我的对面。

    一如既往,我选了M子。虽然吸收了其他病友交给我的知识,但我始终以M子为主机,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S用的是紫,一个我很害怕的大妈。

一个沙包的血泪史(3)

    第一本,S的紫妈轻松地将我搬运到墙角,一次次神一样的躲避闪开了我几乎无责任的3A。然后就开始进行惨无人道的调教。虽然中途有几次反扑,但最后在紫那微妙又可怕的上下择下,我被推dao了。

    第二本我一开始就死命地压,这种强烈的反差S少少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掌握了我的节奏,把我一**的压制顶了回去。面对M子强悍的压制,S居然能够一一化解,实在让我惊叹不已。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我的SC像不要钱一样一个个地放出去,在S的紫1/3血左右的时候,我一个623C突击,经验丰富没有乱动的S死死地防住——本来我就没有想过要击中。

    接着,当M子的绯想之剑碰到紫的结界时,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U。

    凶猛的全人类的绯想天带着毁灭的气息冲击着防御结界,在雾雨的天气之下,紫的血居然被磨剩了层血皮!

    接下来我稳打稳扎,拿下了这一本。

    S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在沉重又紧张的气氛中,第三本开始了。

    S吸取了教训,没有给我压他的机会,一开始就迅速地占领了制胸权,我也不甘人后,和他在空中纠结在一起。

    在双方对掐的同时,我不断在猜着对方的招,毕竟M子的3A可以解决很多麻烦,而S的预判也惊人地准,一次又一次拆了我的招还差一点把我绕了进去。

    在对战的3分钟后,我们双方的血量已经拉开了距离了。

    S的紫还有2/5血,而我因为刚刚的防御被磨去了最后的一丝血,只要再被碰一下我就完了。

    就在我苦苦周旋的时候,一个失误4D,让紫冲了过来,S毫不留情地用了个623B,带着绚丽的sè彩,紫那美丽的彩伞开始向上高速旋转——我本能地按了个U,这时候,卡组里的天气卡救了我一命——天气突变,天气玉上亮着个云天!

    我在那一瞬间瞄到了卡组那里,最顶端的赫然是一张边框闪亮的天地开关!

    时间,仿佛停止了。

    血不足一半的紫就在我的斜上方,而我手上还有张天地开关。

    我yín了!

    带着狰狞的狂喜,我把手指用力地按了下去。

    然而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这两年间病友和S对我的教导,还有小P临走前的那一句话,以及S天天对我说的七个字。

    不凹不橱不强退。

    我的手停了下来,再也动不了。

    我……我这是凹吧……

    凹,还是不凹?

    我的手,在颤抖。

    ——然而,在那零点几秒钟的时间,我始终没有凹。

    迅速收招的紫一个下落J2A,结束了这场对战。

    我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S用感慨良多的眼神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哭了。

    我趴在桌面上,浑身都在颤抖着,泪水如泉涌般冒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次……你yín了。”S苦笑地摇了摇头,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S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然而这次他破例了。

    “告诉你吧,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虽然你是在对战输了,但你在心智上yín了。”S回答了我的疑惑,“假如刚刚你凹了我,那么结果就是你会面对我更多的刁难,你永远得不到答案。”

    “……”

    “你始终坚持了自己的信念,这才是最重要的。”

    “以下的事情,就是关于小P的。”

    “HF,也就是小P一去不归的大门,是个地狱。”

    “里面的,都是触手。小P恐怕在一进去的时候就被吃掉了,连皮带骨地。”

    “我们很强,你是这么想的吧?”见我点了点头,他低下了头,“我们,无论怎么提高,终究也只是沙包而已。”

    “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听到S的话,我的心骤然沉了下来。

    连S说起来的时候都变了脸sè的触手,到底是何等的强大?

    里面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触手?

    对于小P的遭遇,我感到无比的悲痛。

    我知道触手的吃量是和实力成正比的。

    “可是……我有个地方还是不明白!”我忽然想起来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你逼他进去!我看见了!明明你也是那么痛苦……为什么还……”

    “因为那是规矩。”S摇了摇头,“这是从不知道那位前辈传来的规矩。”

    “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或者是被引起了好奇心,就狠心立下了这样一个规定。”

    “无论何时,无论何处,谁也不得提起那个地方,违反的人就必须被踢进去。”

    “……这……这是什么规矩……”

    我现在才知道,那天S是抱着怎么的心态去强迫着小P进去了,小P又为何如此顺从地去送死。

    我现在才知道。

    该死的HF……!

    一切的根源都是HF!

    我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恨意。

    “到了现在,你还想着去报仇了么?”

    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S问道。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说过,我们都是沙包。”我站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我们失败的原因吧。”

    “……”S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闪动着悲哀的光芒。

    “那为什么我们不是触手呢?”我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去当触手呢?”

    “……”S也站了起来,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你,要去当触手了么?”

    “是的。”我捏紧了拳头,“只有触手,才能吃掉触手。”

    “既然你的想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说什么样没有用了。”

    “你的未来,将会很艰险……我们指导你,并不是让你去当个触手的。”

    “没关系……外面的世界,非常大。”

    “等你累了的时候,回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不……我会回来的,不过那是等我成为大触之后的事了。”

    “你会的。”留下了这句话,那个男人,S,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

    第二天,我出院了。

    站在门口,我面前的是陷入一片伤感的气氛中的病友。

    “S湿父呢?”我问道。

    “他……”小L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小K瞪了一眼,之后什么也没有说了。

    可能……他讨厌这样哭哭啼啼的告别吧。

    我和他们告别了以后,正式离开了那个呆了两年的地方——羊叫兽jīng神病院。

    回到家后,我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我没有忘记我的任务。

    我重新登上了TAC,重新注册了个帐号,开始了新生活。

    在网上查找了不少资料,不知道现在出了1、10,这让我感到很大鸭梨。因为飞上天择的每个版本的变化都对我有很大影响。通过搜寻资料和测试,我发现问题很严重。

    在新版本里面,机体的平衡xìng得到了新的调整,很多连段都不能像以前那么用了,我再次感到了恐惧。

    然而,这不妨碍我去吃人。

    我要吃人!

    我刚来报到时,跟三年前一样,很多热心的朋友来向我打招呼。然而,这次我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根据在羊叫兽那里病友们给我提供的经验,我知道了怎么样去区分新人和触手。

    幸运的是,这次,三年前的那个“大家来吃我”君依然还在,而且还很亲切地跟我打招呼。

    于是我也很热情地回应了他。

    很快,不出所料,他问我要了IP。

    我给了他。

    然后我吃了他。

    他的人参,一点点地,一口口地,全部地,马赛克地。

    吃掉了。

    连皮带骨,连血带肉,从头到尾,从上到下。

    吃掉了。

    在这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了。

一个沙包的血泪史(4)

    大家好。我是最近沉迷于FXTZ的王动我自重。最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好吧,好歹我也会抽时间来写的毕竟大家等了那么久。

    王动再次自重。

    ————————————————————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潜水,只有在一些技术贴里才偶尔说上几句。

    其余时间,我都在黑人。

    从来不喜欢放IP的我只要一看见IP就插,有时侯实在没有IP的时候就放放,等人来。虽然等待的时候相当苦闷,但我知道跟我一样潜水的人,数也数不清。

    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吃过了很多人。

    有时侯IP一放出来我就马上插,然后迅速吃掉。

    我的行动非常高调,非常嚣张,但我没有改名字——我的名字依然是1Pprofile。

    有时侯我也会碰到一些触手,尤其是在夜晚,最夸张的一次居然一晚被吃了数十遍。

    但总的来说,我吃过的人不计其数,种类也很多。

    而最近,在TAC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潜伏着的传闻渐渐也传开来了,我估计和我脱不了干系。一时草木皆兵,无人敢放IP,直到这时候我才渐渐觉得我来这里的时机还不成熟,我现在还不适合来这里。

    于是我考虑转到各大QQ群里面继续我的事业,但在这里混了那么久的我,有点舍不得这里。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上了TAC,打算告别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离开我总觉得有点空虚,于是我很蛋疼地放了个IP。

    我本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做了件很少做的事情而已,但我不知道,我的行为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以为很快就有人就来插,但我错了。

    忽然冒头的人多了很多,回贴一个接一个,热闹得很,但没有人来插。

    我很郁闷,但我继续等。

    直到凌晨两点。

    一个叫Z的人插了。

    我欣喜若狂,马上开始了对战。

    一时暗cháo涌动,本来沉寂了的TAC居然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吧?

    我带着疑问,进入了选择人物的界面。我知道,观战的人肯定一下插满了。出乎意料的是,人们居然对这场对战十分关注,甚至开出了赌局。有几个插了进来的被群众用不知名的方法找了出来,被强烈要求报战报。

    我的嘴角在抽搐着,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时间会有那么多人还在,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人们把这场对战看得那么重,要说他们认识我,那是不可能的,我虽然吃人高调,但行事却很低调,事后一句谢谢指导就闪了,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在我想着自己是不是露了什么破绽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看了下回贴,心中释然。

    如此夸张的反应,问题不在我,而在那个叫Z的人身上。

    于是我不忙着开战,细细地看了下回贴。

    “哦~~~Z大居然冒泡了!”

    “天啊,地球君要领便当啦!”

    “依我看,这个放IP的家伙要么就是个新人,要么就是个大触。”

    “其实我看到他的名字就感觉到一股灵压了……说不定他就是这段时间疯狂吃人的那个大黑幕呢。”

    “Melufasto……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由于我习惯用M子,所以我就在注册的时候用了这个M字开头长得蛋疼的名字。

    ……看来这个男人不简单。

    根据下面回复的推断,这个Z是个经常潜水的家伙,老久才冒出来一次。他似乎有一定实力,毕竟下面都是大触大触地喊,没有一定实力是做不到的。不过我很疑惑,他到底是真正的大触,还是那种经常被说这么说但还是被我轻松地一口吃掉的浅水生物。这一切,都会在对战中揭晓。

    我示意开始,然后选了兔子。我喜欢兔子,我对她很有爱,虽然经常被说弱机,但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在人物的选择中摇摆不定,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味陈杂。

    我的第一次,跟现在一模一样。三年过去了,现在风头正猛,我不得不离开,而在这最后一战,居然让我想起了那么多。

    对方选了青蛙。

    我楞住了。

    然后。

    ——我被吃掉了。

    我被这只青蛙吃掉了。

    凶悍的上下择,诡异的飞行路线,猥琐的J6A……我居然被吃掉了!

    我瞪大眼睛,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第一本好不容易把这只滑溜得很的青蛙打剩血皮,但居然被凹死了,第二本居然差一点儿无伤!

    我浑身在颤抖着。

    ……这就是触手。

    我的视野,迷糊了。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三年前的种种事情一一掠过眼前,我把所有事情都回想起来了。

    “最近在这里疯狂地吃人的家伙是你吧……套路虽然变化无常,但风格几乎一样,一看就看出来了。”

    那个叫Z的男人是这么说的。

    “你太嫩了……你很强,但你离触手,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本来我不想出来的,不过有人委托我,而且最近你也闹得太凶了,所以……”

    “谢谢触教。”

    我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一句句回复,什么也说不出。最后,我在准备下的时候问了他个问题,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为什么……我自问我已经很努力了。我都已经吃了那么多人参……为什么我还不是触手?”

    “天真。”他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然后慢慢说,“你以为你去黑别人,去当黑幕就是触手了么?假如你真的这么想,你一辈子也只是个战士而已。”

    “那怎么样才能成为触手?”我连忙追问,我感觉我已经很接近答案了。

    “不知道。”他留下了无情的三个字,消失了。

    我绝望地坐在电脑面前,又一次哭了。

一个沙包的血泪史(5)

    之后我便转到了QQ的各大群里面,继续掠夺别人的人参。既然我得不到答案,那么我想假如我这么干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得到答案的,因为我在体验着触手的生活,我坚信我会领悟到的。就算领悟不了,我也期待用这样的方式把群里面潜水的大触逼出来,就想那天那样。

    比起TAC那样的大海洋,QQ群就像个小水塘。这个小水塘里面,我又增长了不少经验。

    这里的人参,品种特别多,味道也不一样。比如说姆Q的高飞跑跑蛋木流,是很特别的香草味,要吃她你必须很小心很小心,没有耐心的人是干了不了这活的。同种类的还有早喵,速度更快更灵活,但蛋木不及姆Q,你需要更小心更耐心。

    当然,其他的还有许多,但重点不在这里。

    在这个小水塘里面,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我在这里,居然被吃了很多遍,尤其在深夜,那是大触出没的时间,我最喜欢在那个时候和别人交换人参,虽然经常亏本。

    在深夜,各种危险的触手让我大开眼界。有我曾经在TAC上见过但没有战过的触手橱,我承认橱到那种境界真是无敌了,什么立回连段全是渣,还有触手凹,各种恐怖猥琐的凹让你防不胜防,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准备在什么时候出凹你个升龙或22什么的。

    我感觉这里比TAC更欢乐。

    随着在Q群的时间长了,我也渐渐地被别人记住了,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每当我准备开餐的时候,总有人叫我自重,又或者是被谁谁说我是M触,明明我就没有用过M子吃过人嘛,真过分。

    结果有时新人或者战士都被吓跑,这让一心采集人参的我很郁闷。慢慢地我学会了控血,然后肯跟我战的人就多起来了,在高兴的同时,我忽然想起了去年离开TAC时那个叫Z的男人,第一本是不是他也在控血呢?

    不过,虽然肯跟我战的人多了,但每次我出来进食的时候起哄的人也更多了,说什么M触又准备吃人啦兄弟要活下去呀之类的,这让我压力很大。

    不过我听了还是很高兴,毕竟已经有人说认为我是触手了。然而,我知道,在塘底里还潜伏着很多深海生物,吃了他们,我才算是真正的触手。

    所以我每天都战到深夜,等得就是那群深海生物出来觅食。

    而在他们的圈子里,我也渐渐地有名了,每次和他们血拼后,我都会很用心地饿他们交流,做检讨。

    根据我的经验,不同层次的触手出没时间其实是有微妙的差距的。

    11点到12点,那是浅水生物的主要活动时间;12点到1点,一些过渡时期的浅水生物和深水生物就混杂在一起;而1点到2点,很多时候出来的都是一些很勤奋的新手还有开始蠢蠢yù动的深海生物。

    分辨他们其实很简单。什么都不说,直接放IP的大多是触手,求飞求交往的多半是新人,深夜求娱乐的肯定就是战士。

    不过只要过了两点,一切都不同了。

    寂静的Q群里面只有几个闲得蛋疼的家伙在聊天打屁,静得你以为该大家都睡了。这时候,假如忽然有个人冒了句深夜求娱乐,恭喜你,那就是传说中的大触。

    而我就喜欢和那些家伙交换人参,经过长久的锻炼,我依仗着自己的人参多,实力增长得相当快,不久就已经能够和一些大触分庭抗礼了。

    由于我的实力得到了认可,再加上我的主机本来就有点特别,所以别人都叫我M叔。不过我很少用M子和别人对战,大部分时候都是轮一圈过去了,于是无节cāo这一我不怎么喜欢的词便找上了我。

    由于群不大,所以来来去去那几个我都认识,这一点在TAC上是无法相比的。结果一来二去,反倒我成了有名人了。虽然他们都是好人,也和我交情很好,但他们经常很可恨地打扰我吃人,这让我很无奈。

    比如说早上起来特意蹲在一个角落里面等新人来晨练,结果他们一个个上来就什么M叔来吃早饭了啊,又什么昨晚还吃不够吗M叔的消化力真强之类的,让我哭笑不得。结果作为交换,我吃了他们聊胜于无。

    幸好群里面的新人很多时候都不明真相,所以我的损失其实不大。因为在群里面要根据别人的话来判断实力,其实无限接近于不可能。因为新手总说对方是触手,而触手又老爱称自己是新人,结果新手说自己是新人求调X的时候又被别人以为是哪只触手来吃人。

    如此混乱的关系,老实说假如我不是几乎都战过我根本判别不了谁触谁沙包。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我也在不断的对战中吸收经验和教训,当然人参也不会放过。终于在一年后,我击败了群里面的最后一只大触,成为了人参的yín家。

    我决定回去TAC,找到那天吃了我的男人,Z。

    ————————————————————————————————————

    当我回到了TAC时,TAC还是相当老样子,该在的人在,不该在的人不在。

    我问过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那个叫Z的男人的联系方式,甚至连Z是不是男人也不知道。

    我当时就囧了。

    不过我从来就没有对Z的xìng别有过疑问,因为那种YD的打法只有男人才用得出来。

    后来我插了几个IP,认识了几个人,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情报,我才知道那个叫Z的男人真的几乎都不出来,我渐渐有点理解为什么那天有那么多人来看了。不过问题是,别人也认出了我,估计是哪个偷窥的家伙把事情说了出去,这让我增加了不少麻烦。不过为了找到他,我还是忍了。

    我在这里呆了几天,几乎没有什么收获。除了看了几个技术贴之外,就是插了几个IP,至于Z的踪影,我是一点也看不见。

    正当我准备又在这里吃人把他吃出来的时候,Z居然奇迹地跑了出来,还罕见地发了个帖。

    兔子使进来。

    我知道你回来了。听说你在QQ群那边很活跃,你在找我,对吧?老实跟你说,现在你要我跟你战,我不战。你要真想吃我的话,就参加TH09吧,我在那里等你。假如你yín了,我会告诉一些你所想知道的事情。

    ……装B。

    我看这家伙就是在装B。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假如我没有跟他战过的话,我还以为他是个沙包呢。不过回头一想,我觉得被那样的家伙吃掉了压力非常大。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去了,说实在,我真不想跟那样的人扯上关系。

    不过,我还真没有去过TH的比赛,去去也无妨,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而且去见见世面也好。不过,最终要的是,我要得到答案,并回去羊教授那里,进入HF,替小P报仇。

    于是,我开始了训练,针对自己的各种弱点和坏习惯。

    我知道,我必须击败那个男人,然后吃掉他。

    我在等待着那一天。

不反抗就不会死,为什么你不明白!

    “谢谢指导。”

    我默默地发送了信息,然后让自己的的大脑休息一下。

    HF上,不缺强者。

    这是真的。

    只不过,大部分的玩家的实力,实在是不能看。

    曾几何时,我认为HF是个人参绞肉机,事实上我也在哪里吃过很多瘪。只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一件事。

    毫无疑问天子的总体xìng能相当之不错,你要说天子棍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也有不少人这么抱怨过。

    Ming也好,抱怨也好,怎么都好,都无法改变事实——据我所知,HF上的玩家,大部分都不怎么熟悉DD。

    这些都是厨师,有些更是特级大厨。

    只不过这种说法仅限于他们有足够的立回空间罢了。

    不会或者不熟练DD的他们,面对天子凶悍的压制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们的大部分输出也只不过是JA或者DC之类的招式而已,那些没有经验的就算被双无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倒也不是我自傲,但HF上目前能够击败的,真没有多少个。

    开UU高飞也好,总有落地时候,小心擦过去一个J8A对面就飞了。开高达无脑厨C飞过来想用4A占便宜的,他们的下场往往是4A打空被钻头钻一脸或者是被我2A插到死。

    到底,当时为什么小P会死得那么惨的呢?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从那一天开始,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男人。

    HF,真的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倒不如说,有些失望。

    群里的人一如既往地在聊天打屁,我随手发了几个XSK出去,算是应付了事。

    现在风险投资,已经没有多少人玩了。

    进群的时候很多人看到我的名字就大呼卧槽,甚至那些我压根没有见过的基佬直接呼天抢地,就像我骑了他妹妹一样,这一点也不科学。至于对战,更加无从说起,老人走了,新人却没能及时补上来,这些只会摸奖,连DD也不熟练的家伙怎么可能在我的手下讨得了好。

    我自问不是大触,真的。摸到就出圈根本就不值得自傲,天子的连段本来就是这么随意的,只要熟悉了谁都能做到……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有那么点优越感。可是我觉得我还不够强啊,起码比起那些故意不把你打出圈,等你特意拉防然后爆光你的灵的家伙,我真的觉得自己就跟小绵羊一样温顺。跟那些什么K*啊,什么面*啊,什么SA**啊,什么食*啊之类的相比,我真不算什么。

    “完蛋了!M叔来了!”

    “不出三rì果然是真的啊!”

    “M捞湿!教我怎么开天子吧!”

    每次我出现,在群里总是这么些话,我几乎都能够背出来了。

    我也不是不乐意去当当临时教练,只不过我说的话真正记在心里,去练去验证的人又有多少呢?于是我的积极xìng可想而知。至于不出三rì,那就更扯了。现在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些人,风险投资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算不是大触也起码是个老**,公开群号引得那些本来就寂寞无IP的老**进来明显是可以预见的后果,现在这年头,真想办个什么沙包群,不现实。

    我倒也不是反对那种桃源乡,只不过目前这个环境,假如说以前是百分之十的话,现在大概是一吧。

    ——————————————

    其实我并不是怎么喜欢加群,但苦于无IP,所以只好多加群——寂寞的基佬,其实是非常苦逼的。

    因此我有好几个马甲,当然这些马甲是专门进一些现在这个身份不太方便的群,至于什么叫不太方便,嗯,大家懂的。

    我潜不进去的群,还真不多。

    在寻找人参产地的时候,我也不忘将目光投向海外。

    我的网并非特别神,但跟11区、对岸的联网速度还是可以保证的,最起码对面不会一局切。

    想到这里,我又心血来cháo,打开了讨战版。

    讨战版里面还是挺热闹的,对战的人也很多,气氛非常好,对于我来说,真是个天堂。

    而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实力虽然不及大陆这边,但相对来说在礼貌上面真的做得不错,11区的话,更加不用说了。

    有些人说这礼貌得有些虚伪,只不过我认为假如我没有考虑跟这些玩家深层次交往的话,还是比较虚伪的一面比较好。

    看回讨战版,又有人丢IP了。

    玻璃猫。

    好名字。通常这种名字的玩家一般都是挺好吃的。

    嗯。

    我还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顺便一提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我在这里注册时候使用的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关的名字,可以简称我作L吧。

    对面是一只青蛙。

    卧槽!

    一口狗血瞬间喷了出来,shè了屏幕一脸,我不得不打出请稍后三个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据我所知,对岸的机体使用分布率跟11区有点相似,不像大陆这边尽是红魔YMUU什么的,看到就心烦。

    八分钟后。

    看着大大的决着,我抽了几块面纸,擦了擦眼泪。

    我死了。

    这个青蛙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我的钻头根本够不着他。

    连段简单,立回糟糕,没有丝毫压制,可就是打不死他。这货带了四张蛙休!

    四张蛙休啊教练!尼玛敢不敢再恶心一点!

    你行。

    将被纸巾丢进废纸篓,我强忍着CNM这个优雅而文明的问候语,再打一局。

    十分钟后。

    在电脑屏幕前面,我看到了脸sè苍白的自己,那是一张怎么卧槽的脸啊!

    那种感觉……就像当年一样。

    就像我晕倒在电脑前面一样。

    四灵四反四蛙休!

    Holy**!

    “谢(cao)谢(ni)指(ma)导(bi)。”

    我铁青着脸ESC,然后打出了标准的结束问候语。

    “不用谢。”

    对面回了三个字,然后默默地继续丢IP等人插。

    ……

    不用谢。

    不用谢?

    不用谢!?

    噢噢噢噢噢噢哦噢噢哦噢噢哦哦哦哦!

    不能忍!

    我怒了!

    欺人太甚!我谁啊!?我可是从jīng神病院那个地狱走出来,然后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老**大基佬啊!

    淡定,淡定!

    我不断地克制着自己,这太气人了。

    “我觉得,你的立回很有特(猥)点(琐)。”

    我尽量挑着用词,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失控。

    对面却是没有回话,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谢谢。”

    ……

    淦!

    我马上关掉了讨战版。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坏那里祥和的气氛。

    ——————

    在外面溜达了半小时左右,我才冷静地坐回电脑桌前。

    本来想去网咖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有那么条件也没必要去那种地方。

    尽管冷静下来,但是我还是非常之不甘心。

    就这样被打Shi了,很久没有被这么气过了。

    我决定去最后的,也就是最安全的人参产地,HF。

    一上去,好多人,我无法抑制住自己那狰狞的笑容,事实上我也不打算留手了。

    一直以来,为了更好地保证对战局数,我都会放放水,不会做到太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但是这次,我却是忍不住了。

    “我的**……已经饥渴难耐了!”

    看到有人叫战,我看了看他的IP,好,就是你了。

    HF上的ID都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屏蔽,所以我也无法认出谁跟谁。事实上就算进入游戏,卡组名也无非是P1P或者KEY什么的,这太大众化了,我基本上不留意这种东西,因为没有多少价值。

    kofmia****。

    KOF?我还FXTZ呢!

    一插进去,我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想着怎么去好好地发泄这口恶气。

    对方也很爽快,选了YM,一个相当之大众化的机体,不过这意味着这个矮子将会遭受到非人的待遇。

    我,已经忍不住了。

    嗯?还选颜sè?红剑黑衣?臭美!

    由于心情的问题,我的自言自语也越来越充满恶意,仿佛眼前这个就是刚刚那个青蛙一样。

    战斗在我焦虑的心情中开始了,我甚至开始想象对方在ESC的时候那个表情是如何的!

    但是,一切都如命中注定一样。

    假如我有时间去看看挂历的话,想必挂历里会写着“不宜搞基”的字眼吧。可是,当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我,太天真。

    对面的YM,很强。

    强的没边。

    看到对方第一张卡是五卡幽明的时候,我还想着对面这个纱布居然用这么娱乐的卡,这个YM一看就知道很弱!

    可是。

    鬼畜的J2A,快如风的DADADC!

    准得见鬼的J8A,还有各种卧槽的D2A上下择!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沙包一样,被这边搬运到那边,拖尸起身被JA打防然后又搬运到这边。

    才一会儿三个灵就没了。

    冷汗,悄悄地滴落在键盘上,我的身体在颤抖着。

    正当我开始有些麻木地防御的时候,对面居然蓄了个H3A!

    乓。

    我最后一个灵爆了,

    我怒了!被rì成这样,佛都有火啊!

    我看了看血条,还有7K左右,又看了看卡组,一张大大的菊花石正在闪亮着。

    赶紧打一套!然后让我凹你**!

    什么毛线不凹不厨不高飞不强退,玩蛋去!

    可是,事实永远比我想象中要残酷得多。

    YM开了五卡幽明!

    然后我愣住了。

    4A4A4A……………………

    我张大嘴巴,双目圆瞪,我甚至怀疑我的狗眼是不是应该去换一双!

    无休止的4A!

    何等的鬼畜!

    终于幽明时间到了,我满头冷汗,狰狞地把手指放在U上,随时准备凹!

    可是,这终究是幻想罢了。

    C版升龙然后又一张幽明!

    这次居然是JAJ2A的鬼畜连段!我看着那富有节奏的啪啪啪声音,两眼流下了血泪。

    好不容易等到这次幽明时间结束,我看了看对方的卡槽,还没有满五张,当时心中狂喜,咬牙切齿地等着他的死期到来!

    可是,现实再次告诉我了什么叫残酷。

    这个YM居然利用幽明后贴地的馒头粘人继续连段!

    不!不!不!!!!!

    我竭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可是无情的YM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鬼畜地进行惨无人道的连段。

    没灵了吧!

    我恶狠狠地吼了出来,不知何时背后已经变得**的,我按紧后键,万一这个家伙失误了我就凹死他!

    C版升龙接幽明!

    JAJ2A的鬼畜又开始了。

    这……

    左手麻木地按紧后键,我看着屏幕上那么上蹿下跳打个不停的YM,还有那一声声清脆的击打声,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够了!

    已经没有伤害了!

    我泪流满面地对着屏幕上的YM吼道,伤害已经固定在6K5上,已经没有任何伤害了,可是这个YM还是在连段!

    够了!够了!已经够了!

    我丧失了理智,疯狂地吼叫着,可是这无济于事。

    已经……已经没有伤害了啊!

    难道你还没有满足吗!?

    难道你还想挑起战争吗?!

    难道你想告诉我不反抗就不会死吗?!

    我看着对方顶端亮着的未来,表情疯狂地扭曲起来,就算被连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还有机会!

    对!

    我是无敌的!

    无敌!

    幽明时间到了,YM却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那是蓄力的声音。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顿了。

    乓。

    H3A爆灵。

    啊……

    不……不要……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这个YM居然没有连未来!

    这是一个让你万劫不复的失误!

    我疯狂地笑了起来,然后正准备用卡——乓。

    又爆了。

    然后咻的一声,五卡未来将我送上天。

    我的笑容,凝固了。

    N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眼前一黑,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脸孔。

    那是应该在jīng神病院的机油们。

    “好久不见了。”

    小F,小L,小U,小V,还有大家,都在。

    “这……”

    “你又被送进来了,很简单。”

    小F还是那么亲切,他的脸上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反正你被送进来就是了。”

    “啊……”

    我想起来了。

    那个YM!

    现在的我,冷静下来以后,反而对这个YM很好奇。

    这个YM,到底是谁?

    ID的话,我已经错过了看的机会,REP虽然有存,但里面是没有显示的。

    此后,我发现自己患了一种病。

    就是看到风险投资就心慌失神,冷汗直冒。

    有个教授跟我说,这是病,得治。

    到底是不是病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如何,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多少,知道了为什么小P会一去不返的原因了。

    珍惜生命,远离天则。

    假如有人问起我关于风险投资的事情,我都只会说这八个字。

    这是不可动摇,毫无疑问的至理名言。

    至此,王动的风险投资旅程,就到这里了。

    中间的TH09……不,现在叫TAC09了,关于这部分的情节,先卖个关子,后面会补完。

    可能有人说这太夸张了,不科学。尽管其中的情节有不少的虚构的,但也是基于一些客观事实形成的,所以其实这并不夸张。

    那八字名言,是认真的。

    只不过我是很欢迎大家来加入这个圈子,因为尽管现在人越来越少,但风险投资的魅力却是不变的,优秀的作品,放多久也是优秀的。

    就这样了。

    PS:《暴君》暂时休刊,望各位见谅!不过说不定偶尔会来些什么欢乐的段子,里番什么的,嗯,看情况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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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917/ 第一时间欣赏网游之暴君最新章节! 作者:魔炮党王动所写的《网游之暴君》为转载作品,网游之暴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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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暴君介绍:
天生没有男子气概的李潋,在网游上遭遇了宠妃,并且走上了一条成为暴君的道路。
前路茫茫,吾将上下而求索……
暴君菲特李潋圣光爆裂 魔炮 同人 奈叶 魔法少女网游之暴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网游之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网游之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