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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时眠     惹火烧身txt下载     惹火烧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 动了情

    两个人谁都不再开口,偌大的水晶房里,只有残余的精油兀自挥发,还在飘散着浓郁的香气。

    夜婴宁早已起身,剥下损坏的丝袜,掏出一双新的换上。穿脱的时候,她踮着一只脚,小腿的曲线拉长,整个人优美得像是一只白天鹅。

    是,有翅膀的白天鹅,说不定下一秒,就扑棱棱拍打起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宠天戈凝视着她的背影,如是想到。

    要么,她甘心守着自己这片湖水尽情游弋;要么,他就掰断她的翅膀让她再也不能飞翔!

    谁让她先招惹了他!既然招惹,就要招惹到底,他就是不允许她在自己的生命里轻描淡写!

    “我要下楼了,太久了难免会让人疑心。”

    夜婴宁收拾妥当,走到床边。

    宠天戈霍地坐起身体,一把抓着她的手,先是目光炯炯,几乎要凭借灼烫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烧出两个窟窿來才肯罢休。

    她强自镇定,拼命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躲,大胆迎向他的眼。

    或许是夜婴宁的淡然起到了效果,宠天戈那样气焰甚高的人,此刻语气神态都放得即软且低,攥着她的手,轻轻道:“你可是同他假戏真做动了感情?”

    她脑中轰然作响,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直到听清他口中说的是“他”而不是“我”,这才稳住心神,甩开宠天戈的手,淡淡道:“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夜婴宁的话显然激怒了他,就见宠天戈顺势站起,声音不轻也不重:“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后悔自己嫁了他?”

    说话间,他的眸色里已经带了一抹浓重的杀意。

    这次,换夜婴宁主动去抓宠天戈的手。

    “你到底又要做什么?宠天戈,我真是恨死了你的自以为是!”

    她激动得有些口不择言,拼命地摇晃着他的手。

    “做什么?我想想,趁着他外公离世不久,谢家由上到下人心惶惶的时机,让天宠出手抄底;又或者连同他们家在商场上的敌手,一起大规模地挖人跳槽;再或者我干脆去让国税三不五时就去查查帐,看看有沒有可以大做文章的漏洞……”

    说着这些能令无数人跌碎饭碗,又能令整个谢家鸡飞狗跳的话,宠天戈却笑得极其的云淡风轻,甚至好像在同她畅想着什么欢愉的好事。

    夜婴宁不想再听,不敢再听,她本欲逃走,却偏偏被他揪到怀里,耳鬓厮磨。

    “等到那时候,他还是什么?他还有什么?你这个周太太,可还做得舒坦?”

    宠天戈俯身,薄薄的唇就贴在她的耳廓上,压着极低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呵气成冰。

    “你在威胁我。”

    夜婴宁声音颤抖,带着控诉的意味。

    “是又如何?反正沒人管得了我,这许多年,我都横行霸道惯了。”

    他无所谓地摊摊手,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脸上分明是一脸的无所畏惧。

    在这一点上,这个男人简直诚实得令人发指!

    “你凭什么!”

    她咬牙,狼狈地不甘,顿了顿,夜婴宁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低下头道:“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我们何必要搞得如此血淋淋,非要拉不相干的人下水?”

    宠天戈脸上的怒意,一闪即逝,随即浮上淡淡的笑。

    “就凭我对你动了感情。既然你已经有了我的感情,就不该要别人的感情。跟我相比,他们都卑微如尘,轻贱如蚁。”

    惊恐不定地看着他,夜婴宁想,糟了,真的糟了,她动了情,而他亦是。

    两情相悦,本是好事。可对他们两个來说,却一定不是。

    *****

    做了精油推拿后,四肢的肌肉不免有些微微的酸痛,电梯下行,带來一阵晕眩,可步出电梯,走入套房时,夜婴宁已经强迫自己笑靥如花。

    众人齐聚在乔言讷入住的套房里,周扬和她的房间就在走廊另一侧,夜婴宁事先回到自己房中,刚想叫人送來一套新的裙,不想早有服务生提前一步送了过來。

    她接过來翻看一下,尺码准确,很淡的浅米色,极抬肤色,真丝的料子捏在手心里滑溜溜的,说不出的惬意。

    自然是周扬的细心,知道她最不爱继续穿着脱过的衣物。

    换好后,夜婴宁对镜转了个身,花苞似的下摆并未荡起涟漪,刚刚及膝的高度既有端庄又有风情,一切都是刚刚好。

    她想了想,索性踢开脚上的拖鞋,就这么一路赤脚走到喧闹不已的隔壁,雪白的脚丫,十个脚趾珠圆玉润,点点嫣红,煞是可爱。

    若用古人的眼光看,这算是荡|妇般的行径了,竟把双脚露给丈夫以外的人看。

    可她偏偏如此,因为高兴,她乐意这样,就非要这样,凭什么一直畏畏缩缩像个小媳妇一样?!

    果然,尚未进门,夜婴宁就听见了麻将机“哗哗”洗牌的声音。

    她快速搜寻一圈,沒见到宠天戈。想來,他是在生闷气,方才两人不欢而散,她先行离开。

    猫一般无声无息地走近周扬,夜婴宁灵敏地蹭上他的膝盖,他刚刚码好牌,从抽屉里的筹码上來看,他的手气相当不错。

    一低头,周扬瞥见她露在外的一截脚背,那样白,触目惊心似的,只一眼就让他喉头有些干,连带着声音都微微嘶哑:“不穿鞋到处走,着凉了。”

    她笑,小腿一绕,索性缠上他的腿。

    这一幕在牌桌下,手工刺绣的桌布宽大,四角全都遮住,如此暧昧的景致自然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旁人谁也看不去,所以夜婴宁才敢如此大胆挑逗。

    周扬的右手一抖,刚好触动最右侧的那张牌,坐在对家的乔二眼疾手快,捞起那张牌就往自己面前放,边拿边叫嚷着:“亮牌就算打出來了啊,不许玩赖!”

    四个人里,他输得最惨,自然激动。

    那牌当然不是废牌,原本想留着胡一把大的,周扬不禁一阵苦笑,扭头去刮夜婴宁的鼻梁,低斥道:“老实坐着,别乱动。”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前所未有地娇嗔道:“我就不。”

    周扬一怔,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被她的撒娇所俘获,恍惚着,又打错了一张牌,再次被乔言讷捡漏,美得他几乎手舞足蹈。

    众人纷纷起哄,直说着情场得意,赌场就注定要失意。正打趣着,房门处多了一道颀长身影,有人眼尖,看见后立即噤声,一脸恭敬地问好。

    宠天戈手里执着一支烟斗,呼吸吐纳之间,眼前白雾蒙蒙,他在牌桌旁站定,喃喃自语道:“还真有些手痒了。”

第二十七章 清一色

    马上有人站起來腾出位置,请他坐下,宠天戈微一推辞,也就顺水推舟地坐了下來。

    这把牌还沒打完,按理來说,焉有换人之理?可谁又敢阻拦?

    乔言讷握着牌,眉目一动,试探道:“要不,咱重新洗牌再开打?”

    宠天戈被覆上雾气的眼睛,就那么轻轻一眯,眯出微薄的笑意,淡淡道:“不用,我一向就喜欢从半路杀出來,不在乎新旧。”

    他大喇喇地坐在黑色的核桃木高背椅上,低头草草扫了一遍面前的牌,哼道:“还不错嘛,來,继续。”

    其余两人,包括乔言讷在内,闻言莫不是偷偷用眼神觑着一旁的周扬。

    相比于宠天戈的气派排场,周扬则是极为淡定,他手指间还捏着一张牌,姿势很好看,俨然如夹着一枚棋子似的。

    此刻,夜婴宁还坐在他的膝头上,她想跳下來,刚一动,那原本只是虚拢在自己腰后的手臂猛然间一紧,刹那间抱住了她。

    “放我下來。”

    她动动唇,几乎不发出声音,一张脸白得透明,近乎哀求地看着周扬。

    他却将手臂收得更紧,胸膛起伏,爽朗大笑道:“你害什么羞呢,宠少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笑话你一个小女人。”

    说罢,周扬环顾众人,继续笑道:“别让宠少久等,咱们继续。”

    此话一出,僵滞的气氛才算被彻底打破。红男绿女,本就是热闹非凡的场合,短暂的安静之后,套房里重又活跃热闹起來。

    只是,在这表面的和谐愉快之下,似乎隐隐藏匿着不可见人的逆流。

    头顶的大吊灯全开,照得一室通透得亮,几乎叫人晃眼。男人们不在乎,可女人们却在这可怕的灯光下如画皮一般无所遁形,连脸上的毛细孔都要照得清清楚楚。

    周扬一边打牌,一边侧过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坐得有些笔直,不复之前的妖娆,微凉的小腿依旧缠着他,像是害怕整个人滑下去似的。

    这么亮的光下,那腻白的一张脸仍是毫无瑕疵,甚至连蜜粉都沒有拍,细瓷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

    “这张,还是这张?”

    他将唇贴近她的耳畔,比划着手里的两张牌,那神韵表情,与其说是征询着夜婴宁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同她当众恩爱更贴切一些。

    夜婴宁刚一张嘴,有烟雾窜入喉咙中,她未语先咳,俏生生的脸颊涨得通红,只好用手遮住嘴,伸出另一只手,帮周扬打了一张“北”风。

    “打北不后悔。”

    她借着咳嗽,不动声色地避开周扬的唇,轻笑着说道。

    打牌的时候自然少不得抽烟,在场的就有好几杆老烟枪,宠天戈更甚,今日抽的是雪茄。

    那味道吸入肺里,熟悉得令夜婴宁感到有些恍惚,她坐过他的车,闻到过多次,淡淡的,烟味儿,有些像男士香水挥发到最后残余的气味,并不难闻。

    “呦,敢情这是夫妻档呀,嫂子你不许出谋划策。再这样我也抱俩妞儿在怀里,左腿一个右腿一个,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乔言讷嚷嚷着,欠身摸了一张牌,翻过來一看,脸都绿了,他今晚手气实在太差。

    另一个笑着骂他:“左腿一个右腿一个?中间那条腿留着干啥?”

    这笑话太黄,一屋子人全都大笑起來。偏有女人装作不懂,娇滴滴地去问自己的男人,得到回答以后捂着嘴吃吃地笑,嗔怪一声“你真坏”,自然又是一番打情骂俏。

    宠天戈眯着眼也在笑,雪茄叼在两片嘴唇之间,随着他的呼吸,烟头儿一颤一颤。

    他似乎心情很好,手一挥,打牌的时候不慎将手边的白色骨瓷烟缸带到了地上,溅起一蓬蓬的灰。

    身边的女人要弯腰去捡,宠天戈柔声道:“脏,我來。”

    那女人当即一脸惶恐又惊愕的表情,似乎沒有料到权倾一方的男人会如此温柔贴心,不由得心头暗跳。

    说话间,宠天戈已经俯下了身体,目光落在桌下,一眼便看见了那倒扣在地板上的烟缸。

    自然也看见了那条缠在男人小腿上的一截雪白的女人的腿。

    眸色转深的同时,他已飞快起身,坐直身体,将烟缸放回原处。他唇间含着的烟明明还剩半支,可却忽然掐灭,二话不说。

    夜婴宁的心跳,在寂静中跌宕起伏,被男人的尼古丁和女人的香水味道一起笼罩,杀不出重围。

    观棋不语真君子,打牌亦然,尽管牌桌旁观战的人不少,但渐渐的,似乎都咀嚼出來味道不对,谁都不再开口。

    乔言讷杀红了眼,一根根地抽烟,整个人烟熏火燎,免不了被其他三人调侃两句,算是这牌桌上唯一的调剂。

    宠天戈摸了一张牌,不急着翻转,只是用三根手指不停地去摸上面的纹路,不需要看就知道是什么。

    他清清嗓,开口道:“光顾着玩了,还沒问呢,玩多大的啊?”

    乔言讷比了个数,宠天戈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打了个哈欠,缓缓道:“完了,岁数大了坐不住。要不,咱就这一把全搂算了?”

    他开口提议,哪里又有人敢反驳,连周扬都觉得有些腻歪,只道早结束早好,于是三个人全都同意,一把定输赢。

    除了乔言讷,三家基本上剩的筹码差不多。

    大概是因为最后一局牌,节奏比之前慢了许多,夜婴宁探头瞧了瞧周扬面前的牌,看出來他是想做一把大的,于是抿唇不语,生怕自己给他添了乱。

    宠天戈面无表情,打牌最忌讳喜怒形于色,他这种一沉下脸來冷冰冰的表情倒是最适合不过,叫人摸不清究竟。

    周扬摸牌,到手后一愣,是生张,他扫了一眼,犹豫不决。

    夜婴宁眉心一跳,女人的天生第六感向來好得惊人,她连忙出声道:“先留着,别急着打……”

    话音未落,周扬的手臂一扬,伴着她未说完的话语,那牌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牌桌上。

    夜婴宁闭闭眼,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私心里,她是不希望周扬输的,无论是刚才在马场,还是现在在牌桌。

    或许潜意识中,夜婴宁希望能够有个人光明正大地去与宠天戈抗衡,栾驰太年少冲动,林行远太阴险狡诈,或许只有周扬既有实力又足够稳重成熟。

    “周太太说得不错啊,生张打出來,太冒险。不过,周先生,承让了。”

    宠天戈抬起手腕,在众目睽睽中拿起周扬刚打出的那张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说到“周太太”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明显有着咬牙切齿。

    说完,他将自己原本扣着的牌一个个地翻过來,凑上最后一张,刚好是两杠,清一色的胡牌。

第二十八章 不速客

    宠天戈身边的女人一声惊呼,脱口道:“真是好牌呢!”

    众人循声,不约而同地望过去,看清他面前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排,都道果真如此。

    点炮的是周扬。

    他不动声色,微笑着拉开抽屉,低头拿筹码。

    夜婴宁在他腿上,莫名地全身有些麻,她挪动着站起身,撩了一下头发。

    不知道是谁把窗户打开了半扇,据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强冷空气,勉强能够缓解一下一连月余的雾霾天气。她本以为预报依旧不准,未料到竟真的一夜间降了十度。

    抱着双臂,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泠泠如入秋的蚂蚱,再也活泛不起來。一掀眼皮正对上摆放在角落里的常青盆栽,阔叶植物,一片片肥大鲜绿的叶子鲜嫩得娇脆欲滴。于是,夜婴宁更觉得自己是一只蹦不起的蚂蚱,被困在这浩瀚的茫茫世界中。

    “其实是沒必要算的,刚才宠少都已经说了,一局定输赢。偏我这个人性子轴,认死理,算算才好,权当乐趣。婴宁,你帮我递过去。”

    说着,周扬已经冲夜婴宁招了招手,顺势将手里乌木嵌牙的筹码牌塞进了她手心里。

    其余两家,也都依言算好了番,交给宠天戈身边的女伴。

    手上一凉,滑溜溜沉甸甸的,她一把接住,救命稻草一般,转过头去看宠天戈。

    他又点了烟,坐在原位上,赢了牌却不惊不喜,一脸淡然似的盯着周扬刚刚打出去的那最后一张牌。

    “给。”

    夜婴宁烫手似的将筹码递给那女人,退后一步,扭脸看向周扬,轻声道:“不早了,要不我们……”

    不等说完,身后的男人已经扬高了声线,笑道:“哪有赢钱了不请客的道理呢?说出去要被笑死了。來,我做东,请夜宵。”

    说罢,宠天戈按铃,叫人过來,低低吩咐了几句,一挥手。

    不消片刻,就有服务生推着食物车走进套房,银质的托盘上,一盏一盏琉璃盏,被通透的灯光一照,亮闪闪得晃得人眼睛生疼。

    看清盏里盛着的东西,夜婴宁的太阳穴突地一跳。

    那边,乔言讷已经喊了出來,声音里都是惊异:“哎?这不是我家的牛奶杏仁酪?”

    他冲过去拿起一盏,小银勺掏了几下,挑了一口进嘴品尝,更加确信无疑。

    “宠少,你比我这个老板还要牛,这个时间,别说牛奶杏仁酪,就算我去了‘凝梦’也只能吃上一碗手擀面填饱肚子!”

    在场的众人捧腹,皆知凝梦的限量甜品有多难求,去晚一步就是扼腕叹息,原來沒想到连乔二这个老板也做不到随心所欲。

    就连周扬一向不喜甜食,闻言也不禁好奇地伸手,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如果冻般的质地,牛奶爽滑,杏仁则微苦,去火去燥,打牌的时候口干舌燥,一盏落肚,刚好缓解。

    宠天戈但笑不语,刚掐灭了一支烟,眯眼笑道:“无意间吃过一次,你家的甜品确实做得好,所以大家都尝尝。”

    笑罢,他又转过头,在人群中精准地搜寻到了夜婴宁的身影,她好像故意站在靠后的位置似的,想要和身后的摆设融为一体。

    “你肯定喜欢。”

    宠天戈冲她略一颔首,说完,伸手就捏了捏身边女伴的翘臀,口中调笑道:“你还站着干什么,去拿一盏喂我吃。”

    *****

    回到自己的套房里,周扬去泡澡,而夜婴宁刚做了按摩,只随便冲冲就换上了睡袍,靠在床头发呆。

    她手上明明摊开了一本杂志,可许久也沒有翻一页,直到听见浴室传來脚步声,周扬洗好了澡,夜婴宁才急急忙忙找回思绪,低下头装作在阅读的样子。

    心虚,她是真的心虚。

    宠天戈那个禽兽真是太过分,几次三番在周扬面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语,她不信他那么敏感听不出來些许端倪。

    周扬站在床沿,擦着头发,俯身看了一眼夜婴宁膝上摊着的杂志,沒话找话道:“这套内衣倒是很好看。”

    夜婴宁失笑,随口接道:“那当然,维密的走秀一向是时尚界的风向标。”

    顿了顿,两人都不再开口,好像都各怀鬼胎似的。

    周扬站了一会儿,从另一侧上了床,床垫立即陷了陷。察觉到他的手臂朝自己伸了过來,夜婴宁立即紧张道:“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说罢,她伸手将他那边的灯关掉,再把自己身边的阅读灯调得更暗一些。

    “这么暗,眼睛都要看坏了。”

    周扬不由分说地抽走夜婴宁手里的杂志,关灯睡觉。

    她蜷缩在他怀中,身体分明有些僵硬,足足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困意袭來,才不自觉地舒展开四肢,沉沉睡去。

    将今日一整天的种种细节反复在脑海中回顾了两遍,周扬却是毫无睡意。

    联想到夜婴宁生日时,宠天戈不请自來的行径,他顿时有种后背生寒的感觉,自己一直将矛头狠狠对准早先离开了中海的栾驰,是不是有些太过眼光狭隘了。

    如此一來,清晨起床的时候,近乎一夜未睡的周扬错愕地发现,自己的脸上多了两只黑眼圈。

    他还等着再见一面宠天戈,出言试探几句,未料到,乔言讷告诉他,昨晚凌晨宠天戈已经先行离开,据说是家中有急事,被老爷子临时召唤回去。

    听了他的话,周扬顿时有些遗憾,但又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私心里,他其实是不想去求证的,更害怕结果令自己难以承受。

    用过午饭,一群人鸟兽群散,各自回到市区。

    周扬特地叫了司机來接,二人一回到家,新來的保姆迎上來,说有客人在客厅里等,已经坐了十五分钟。

    夜婴宁边换鞋边问道:“谁呀?”

    这保姆新请回家,刚來沒几天,自然不认得她的亲友,一板一眼重复道:“來客说她是您的堂妹,我就请她进來坐了。”

    她一惊,急忙以求助般的眼神看向周扬,后者也正看着她。

    “别怕,看看她來做什么。”

    他只当她因为上一次订婚时的意外而不敢面对夜澜安,轻声劝道,说完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保姆,率先大步朝客厅里走去。

    “澜安來了,久等了,我和你姐姐刚回來。怎么來之前也不打一个电话。”

    周扬笑着招呼道,果然,一迈进客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喝着水的夜澜安,她身边还放了一个鼓鼓的纸袋。

    “我也是在家闲着无聊,想着随便出來走走。姐夫,好久不见,怎么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宁宁姐给你气受了?”

    夜澜安轻笑一声,放下水杯,眼波流转,笑着问道。

第二十九章 窃听器

    周扬假意听不出來夜澜安隐藏在话语中的贬义,也跟着温和地轻笑道:“怎么会,你姐姐的性格不受别人的气就好了,她哪里会气人。”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夜婴宁不会欺负你,倒是被你欺负得很惨!

    果然,夜澜安脸上的笑意沉了沉,有些挂不住似的,但她很快注意到,夜婴宁走了进來,顿时,她的眼中立即有光芒闪烁起來。

    “宁宁姐,好长时间沒见到你了呢。”

    她故意和夜婴宁一碰面就急忙强调着两人许久沒见过面,这是因为,夜澜安确定,那一日在喵色唇的客房里,床上的夜婴宁当时是昏迷着的,并沒有见到自己持枪闯进去的一幕。

    这对于现在的她來说,是一个十分有利的因素,类似于敌明我暗。

    “澜安來了,快坐。”

    夜婴宁快步走过來,连忙让欠了欠身的夜澜安坐下,自己也挨着周扬在她旁边的那一组沙发上落座。

    尚未搞清楚对方的來意,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一想到当日发生的整件事的來龙去脉,夜婴宁仍是不禁感到阵阵的脊背生寒:夜澜安当时甩脱自己的手,用的力气极大,可见必是下了狠心。一个女人若是连对自己腹中的胎儿都下得去手,她该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姐夫马上就过生日了,所以我过來表表心意。这还是你和宁宁姐婚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呢。本來行远也要和我一起來,可他临时有个会,实在沒法抽身。”

    夜澜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身边的纸袋拿起來,从里面抽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礼盒,包装得很是精妙。

    “说实话,给周扬姐夫选礼物,真是叫人头疼。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只是我的一个心意。”

    说罢,夜澜安起身,将礼盒亲手递给周扬。

    周扬再三谢过,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來,果不其然,看清里面的东西,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是坦克模型,十分精致,栩栩如生,就连对此一无所知的夜婴宁也不禁好奇地凑过來,只觉得这模型真的是异常逼真。

    “我托朋友在德国带回來的,1:1仿真,二战时期的德国坦克模型。我猜姐夫是军人,大概会对这些感兴趣。”

    夜澜安笑起來很好看,但她明显消瘦了许多,这一笑,只觉得她的小脸上更加沒有多少肉,看起來有些吓人。

    “好了,送完了礼我也不久坐了。你们也刚回來,好好休息吧。”

    她站起身,挽起手袋告辞。周扬同夜婴宁自然要挽留一番,但夜澜安执意要走,二人只好亲自将她送出门。

    看着夜澜安的车缓缓驶离别墅区,夜婴宁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真沒想到,她今天突然过來是要干什么……”

    周扬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带她回房,不忘将桌上的那个礼盒提在手里。

    带上房门,周扬将坦克模型再次拿出來,放在床中央,然后低头看了几眼,掏出手机,飞快地在上面打了一行字,递给夜婴宁看。

    “你帮我把工具箱找出來。”

    她虽不解,但依言从储物柜里翻出工具箱,周扬从里面找出一把非常细的小号螺丝刀,一点点开始拆模型。

    “好好的东西,你干嘛?”

    夜婴宁感到一阵好奇,周扬急急转身,立即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脸色十分凝重。

    他小心翼翼地把坦克模型的外面全都拆开來,沒有破坏内部,打开坦克的顶盖,仔细地在里面找着什么。

    忽然,周扬眼神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连忙拿起一支小镊子,夹了一个亮晶晶的小圆扣似的东西出來。

    抽出了几张面纸,周扬将它仔细地包裹了几层,然后扔到了垃圾桶。

    他一系列神神秘秘的举动让夜婴宁无比吃惊,但也隐隐察觉到事情似乎不普通,她小心地问道:“到底是什么?那个……不会是炸弹吧?”

    话一说完,夜婴宁自己都觉得心惊肉跳,以夜澜安的恐怖程度,她就算怎的搞一场大爆炸,她也不会觉得十分意外。

    周扬洗了一把手,擦干净,笑道:“你电影看多了吧?不过也差不多了,是一个小窃听器,拿出來就沒用了。”

    夜婴宁“啊”一声,难以置信地盯着床上那个拆开了一半的模型。

    “她……不会是专门找了这个机会,借着你生日的名义,专门把窃听器藏在里面的吧?”

    周扬笑着看着她,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夜婴宁沉默,心中自然也有了答案。

    “既然已经知道她和杜宇霄的事情,为什么不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公之于众呢?这毕竟也算是你叔叔一家的丑事,若是散播开來,考虑到颜面,起码他们一家也不会太过嚣张。”

    周扬打量着她的神色,出声提议,将心中所思多时的话趁机说了出來。

    这是夜家的家务事,他身为女婿,自然也不好多言。但夜婴宁的身份则不同,她是家族中这一辈的长女,居然被亲生堂妹设计摆了一道,怎么样都是一件足够令人感到愤懑的事情。

    “我……我还沒有想好该怎么办。”

    夜婴宁犹豫着开口,她说的是实话,这事情牵扯太多关系,导致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愿意让整个家族蒙羞。

    更重要的是,她这一段时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唐渺身上,一不留神,竟然险些忘了夜澜安还怀有着浓浓的丧子之痛。

    “这一次我能觉察出古怪,不见得我次次都能及时觉察出。我担心一次不行,她会再來一次。那样,就是真的防不胜防。”

    看出夜婴宁的犹豫不决,周扬也有些生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殊不知,她的考虑里,还多了林行远这一层特殊关系,他不知道,自然不会理解她的为难。

    “我……”

    她欲言又止,在一起生活得越久,就越能够深刻体会到周扬的性格,夜婴宁很清楚,就算自己和林行远真的沒有什么,一旦告诉了周扬,他也势必会认为两个人私情已久,任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还是暂时不要说为好。

    周扬一言不发,收拾好东西下了楼,将家里的几个保姆和司机都叫了过來。

    “以后,刚才那位小姐如果再登门,无论我和太太在不在家,你们都告诉她,我俩不在。她要是说想要进门等,那就带她到一楼的小客厅,好好招待,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若她问你们关于我俩的事情,你们就说自己刚來,家里的事情不清楚,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多说话。”

    他很少板起脸來对待家里的工人,但此刻语气严厉,表情也格外肃穆,于是一众人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却也全都点头说好。

    夜婴宁站在楼梯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明白周扬是为了她好。

    可无论是宠天戈还是周扬,他们都只能保护她一时,不能保护她一世。她知道,唯有自己强大起來,才能真正地笑傲人生。

第三十章 生日礼

    夜婴宁起了个大早,她心里有事,几乎半夜未睡。

    经过马球会所那件事,再加上周扬又一次帮自己从夜澜安的阴谋诡计中解脱出來,她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几天一样,在他面前继续保持冷若冰霜。

    叹息一声,夜婴宁还是拿起电话,这件事她已经筹备了好几天,今日收官,周扬还不知道,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确定了对方稍后就到,她放下心來,转身上楼。

    周扬还躺在床上,已经醒了,见她就站在卧室门口,冲她招招手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夜婴宁靠着门,笑道:“年纪大了,睡不着了。”

    他一哂,摇摇头笑道:“你是故意刺激人是不是?明知道我过了今天就是三张出头,还说自己年纪大。”

    周扬的生日就在明天,他又比夜婴宁大了几岁,男人有时候对年龄更加敏感。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周扬起床,冲了个凉,走到楼下,见餐桌上的早饭比往日更加丰盛,不禁回头看向身边的夜婴宁:“怎么,这还是提前给我庆祝?”

    她随他坐下,不答反问道:“周扬,你还记不记得有多久沒回老家了?我是指,你自己的老家。”

    听了问话,周扬正拿起粥碗的动作一顿,他下意识地皱皱眉头,似乎不大高兴地哼道:“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反应其实完全在夜婴宁的预料之中,她知道,周扬多年來不愿意回老家,要么在中海,要么在南平,是因为他自十几岁起就和他父亲关系不和。

    周扬的父亲当年主动请缨离开中海,调到环境最苦的地方去,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想要同谢君柔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组建家庭,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生性耿直,不喜钻营,只是怀有一颗军人的单纯的赤诚的心。

    但是这样的男人往往在感情上简单粗暴,甚至对自己的子女亦是如此。周扬出生后,就被动地接受着标准的军事化管理,被父亲像是管手下的兵一样死死管制着。青春期的孩子哪一个沒有叛逆心理,尤其在被外祖父谢见明接到南平去以后,周扬见识到了繁华的世界原來竟是另外一种面貌,绝非自己自幼一直生活的边境小城市部队家属楼可比,他的自我意识就更加明显,和父亲的矛盾冲突更加激烈。

    正因为如此,周扬和他父亲的心结很深,一结就是小二十年。以至于,他和夜婴宁结婚,都发自内心地不想邀请他,加之部队确实公务缠身,周扬索性放手,连婚礼的一切事无巨细都是由夜家筹办。

    “我背地里帮你做了一件事,或许你会觉得我多事,但是,我认为你有必要和同自己的父亲心平气和地坐下來谈一次。不是以父子的身份,或许,是以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份好好交流,难不成一辈子到死,都不见面不说话?”

    夜婴宁皱眉,她猜到了周扬一开始就会反应过激,毕竟多年的旧伤疤被人这么触碰,他还是会产生抵抗情绪。

    “我和他的事情你别管。”

    果然,周扬埋头,喝了一口粥,冰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來。

    夜婴宁着急,一把搭上他的手腕,直直道:“我不管,谁还能管?那是你的父亲,你难道不该回去看看他,和他聊聊怎么为人夫,为人父?”

    周扬面上露出讥讽之色,反唇相讥道:“和他聊?我看那就根本大可不必。这些年,他怎么对我妈,我妈过得怎么样,我大致也清楚。至于怎么做父亲,我想,只要每一样都和他相反,就绝对是一个好父亲。起码,是一个不会让儿女怨恨的父亲。”

    他的反应很大,这让夜婴宁不自觉地想起上一次谢君柔來中海时,有一次机缘巧合,曾和自己提及到周扬在多年前刚进部队的时候,他自己是更倾向于去地方,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区锻炼。只是他父亲深知环境艰苦,怕他吃不消,也更希望周扬能有一个比自己更加光明的前途,所以私自做主,求人托了关系,硬是将他留在了中海军区。

    虽然周扬从此一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拿到了许多令人艳羡的成绩,可他一直对父亲当年插手自己的人生这件事心有愤懑不甘。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周扬,你三十多了,你父亲也近六十,有什么不能谈的?这个心结你若是一直打不开,若是将來,你该怎么面对你自己的子女?”

    夜婴宁将筷子放下,苦口婆心地劝道,话音刚落,别墅外已经传來汽车响动,似乎有辆车停在了门外。

    她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和约定的差不多,她飞快起身,向外走去。

    周扬不解地瞥了一眼窗外,冷不防看到一抹军绿色,心里一动,不知道夜婴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连忙将碗底的几口粥喝光,擦擦嘴,也迈步跟了上去。

    夜婴宁正指挥着保姆将她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往车上搬送着,有各式各样的特产礼盒,包装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车子旁边,则是站着两个小警卫员,都是刚成年不久的青涩模样,却很机灵的样子。见到周扬走出來,两人全都马上立正站直身体,“啪”地敬礼问好,声音洪亮。

    周扬抬起手回了个礼,聪明如他,自然也差不多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夜婴宁这是要做什么。

    把东西全都搬上车,夜婴宁一回头,对上周扬玩味的眼神,不禁稍显脸红耳热,呢喃道:“你不会怪我擅自行动不听指挥吧?嘿嘿,你太执拗,我只好暂时先瞒着你……”

    周扬挑挑眉,斜睨了她一眼,从声音里一点儿也听不出來有沒有生气。

    “这么说,我爸我妈,我部队领导,全都知道我今儿要回一趟老家了?我是不是回也得回,不会也得回啊?”

    双手抱胸,周扬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被人设计了的错觉。想他也算是纵横部队多年,沒想到自己身边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行动,他却还是沒有察觉到,实在是因为太信任她。

    “我说你这几天鬼鬼祟祟的。”

    他叹息一声。

    把东西全都搬上车,夜婴宁一回头,对上周扬玩味的眼神,不禁稍显脸红耳热,呢喃道:“你不会怪我擅自行动不听指挥吧?嘿嘿,你太执拗,我只好暂时先瞒着你……”

    周扬挑挑眉,斜睨了她一眼,从声音里一点儿也听不出來有沒有生气。

    “这么说,我爸我妈,我部队领导,全都知道我今儿要回一趟老家了?我是不是回也得回,不会也得回啊?”

    双手抱胸,周扬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被人设计了的错觉。想他也算是纵横部队多年,沒想到自己身边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行动,他却还是沒有察觉到,实在是因为太信任她。

第三十一章 自由身

    不是看不出來周扬期待的目光,但是,夜婴宁实在无能为力,她倒是想忙里偷闲,跟他回家看看,也算略表孝道,讨得公婆欢心。

    “我……暂时不敢离开中海。你是知道的,我下午要去跟模特最后一次确定好造型,之后就不做任何更改了。所以……只能提前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夜婴宁为难地咬咬嘴唇,一会儿等送走周扬以后,她的工作本上的时间已经排得满满,连一根针都插不下。

    “好,那我答应你,只要他不先和我翻脸,我就先忍着。住几天我就回來。”

    周扬颇有些孩子气地承诺着,说完,他伸出双手,揽过夜婴宁的肩膀,拉她入怀,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光滑的额头。

    在两人周围,此刻还有好几个人在,夜婴宁有些害羞,也有些惊讶,周扬这样一向情绪内敛的人竟会当众如此表达自己的感情。

    一个恍惚,他已转身上车,冲她摆摆手,车子发动起來,绝尘而去。

    夜婴宁目送着车子离开,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折返回房间。

    她今天下午约了谭露露做赛前的最后一次造型设计,后天晚上,珠宝大赛的半决赛即将开始,一切的艰难与荣耀,都将拉开大幕。

    灵焰珠宝的小会议室,此刻经过stephy精心的布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秀台,同时也隔开了一处化妆间。苏清迟不愧是知心好友,担心stephy一个人忙不过來,又欠缺相关的工作经验,特地把自己的助理miumiu也调过來帮她。

    这次服装的总设计师依旧是苏清迟的朋友顾黛西,经过上一次“红毯走光”事件,夜婴宁心底对她还是隐隐有一丝亏欠之情。毕竟,让一个服装设计师在自己亲手设计的作品上动手脚,那种感觉,作为同样身为设计师的她,多少也能够设身处地地去体会。

    “beatrice小姐的身材其实很适合这样的中式服装,改良过之后不会太保守,而且相对來说,这种充满中国味道的元素也能迎合一部分外籍评委的口味。”

    谭露露换好服装,走出來后,前后展示了一圈,众人全都称赞不已。

    顾黛西这次已经将比赛所需的三套服装全部带來,每一件都是出自她的精心设计,令人眼前一亮,连夜婴宁本人也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來,觉得这样的服饰和自己的珠宝搭配起來,异常和谐,又画面感十足。

    多日未见,上次在花店经不起试验,当场夺路而逃的谭露露这一次见了夜婴宁,整个人也早已恢复了正常,而且很容易地就进入到了最佳的工作状态。

    她的经历虽然十分蹊跷,短短半年多时间,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心之路演艺公司中的新人王,但毕竟也不算是个彻底的绣花枕头,否则夜婴宁也不会钦点由她來协助自己完成比赛。

    “大家辛苦了,比赛当天的详细安排,我的助理stephy会在整理之后发给各位。我要谢谢每在场的每一位。”

    在考量过所有的细节之后,最后一次带妆彩排结束,夜婴宁亲自向模特、造型以及服装等所有的团队伙伴致以谢意。

    送走了众人,她一个人站在空空的小会议室里,轻轻闭上眼,好像自己已经置身在了灯光闪烁的舞台中央,正在接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视。

    “我需要赢得每一场比赛,我需要得到专业认可,我更需要实现自我价值。”

    夜婴宁喃喃自语,她并非在单纯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更多的则是一遍遍对自己承诺着,要时刻牢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并不遗余力地去追求。

    *****

    从灵焰的写字楼直达地下停车场,夜婴宁还一直想着比赛前的准备,难免心思有些恍惚。

    她走到自己的车前,刚低着头将车钥匙从手袋里掏出來,不想身边那辆车的车窗摇下來三分之一,有人探出头來。

    余光瞥见有人,夜婴宁吓了一跳,等看清宠天戈的脸,这才稳住心神,拍拍胸口道:“你吓死我!”

    他亲自开车过來,问清了她今日的行踪,专门在此守株待兔。

    冷哼一声,宠天戈用审视的目光把夜婴宁从头到脚全都扫了一遍,这才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是吗?那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才吓成这样?”

    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索性站在原地不动,歪着头看着他,也学着宠天戈的语气,反问道:“你说我做什么坏事了?再说,要是做了坏事的人都能被活活吓死,那天底下可就太平多了。”

    宠天戈沒有提防,被夜婴宁问得一愣,半晌才哼了哼,努嘴道:“上车。”

    她双手环胸,摇头道:“不行,我要回家。后天比赛,我得再想想……”

    “你可别叫我亲自下去拖你上來。”

    他从车窗里伸出手臂,虚虚地探出來一截,男人修长的手指格外好看,骨节分明,好像时刻都能积聚着力量,能随时捏死她似的。

    夜婴宁当即一顿,有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由得暗骂自己的愚蠢:比赛在即,宠天戈又是评委团之一,虽说他手上只有一票,可总不能未开赛先得罪人。

    她从车头前方绕过去,拉开车门后上了车。

    宠天戈眯着眼,这个表情让本就不再十分年轻的他在眼角处露出了一点点纹路。当然,这丝毫并不影响他此刻严肃甚至稍显冷酷的神态。

    “不是做周太太做得乐不思蜀吗,怎么还纡尊降贵跑來上班?”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雪茄盒,语气里颇有一种浓浓的嘲讽,听得夜婴宁头皮一麻。

    “宠天戈,你更年期了是不是?一个大男人,说话总酸溜溜的有意思吗?”

    她实在憋不住,脱口而出。

    马球会所那天的事情不了了之,她本以为他能告一段落,沒想到反而上了瘾,三不五时就要拿來说一说心里才舒服似的。

    “我早就告诉你离婚,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宠天戈眯细了的眼里射出愤怒的寒光,一把攫住夜婴宁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这边的方向带,一直将她几乎拉到了驾驶位。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刹那间,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

    “你要的不是我去离婚,你要的只是我有一个自由身,这样才能随时供你亵玩,就像一个性|奴一样。”

    夜婴宁口中吹拂着热气,缓缓道來。

    他一怔,似乎根本沒有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來。其实,就连夜婴宁自己也沒有料到,说出來才意识到这是多难听的话,她的两只手心里一瞬间就泌出了冷汗。

    ps:对于这几天沒有更新,向各位读者道歉!上周我自己被狗咬了,要打疫苗,我未婚夫昨天下午又检查出患病,我们两个的父母都在老家,根本指望不上亲友。而且家中装修还沒结束,家具什么的都需要我自己弄,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尽量抽时间更新。

第三十二章 醋意生

    等待的时间,似乎总是格外漫长。

    夜婴宁的呼吸,在下意识的情绪之下放得极为缓慢,每一次吐出一口气,都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心跳好像都开始变沉,钝刀子割肉,一下又一下,击得整个胸腔都在泛滥着疼痛。

    她一直都知道,惹怒宠天戈的后果有无数种,但任何一种都会令人生不如死,后悔不迭。

    他不开口,夜婴宁甚至完全不能从他的眉宇间揣测出,宠天戈在这一刻的真实心情究竟是如何。

    “夜婴宁,你还真是不管什么难听的话,都敢拿起來就说啊!”

    宠天戈恨恨出声,显然,她方才的控诉令他感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痛心。

    松开手腕,他沒有立即发动车子,宠天戈随手拿起之前等她的时候一直把玩在手中的烟斗,“噌”的一声又划开了一根火柴。

    淡淡的硫磺味道一闪而逝,紧接着是一股甜香的烟草味道,很快便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兜头罩下,让夜婴宁逃无可逃。

    她紧张得上身挺直,穿着高跟鞋的脚不自主地向前滑,高高的防水台似乎踢到了什么圆柱体,那东西滴溜溜地滚了几下,这才停住了。

    夜婴宁缩了缩脖子,低头看过去,只瞧见一抹金色,似乎是卡在最里面了。

    她又看了几眼,压抑不了满心的好奇,终于还是伏低身体,伸手过去。三根手指一捏,向外一勾,夜婴宁将那金灿灿的小东西掏了出來,抓在手心里。

    等看清是什么,她有些微微错愕,沒想到在宠天戈的车里发现了一管女人用的口红。

    金色的旋盖,堪比指纹搜集器,手指一碰就显出清晰的印子,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奢华美丽。夜婴宁拧开來,发现这管玫红色的口红近乎于全新,最多只涂过三次,膏体上的logo尚在,还很清楚。

    这牌子她认得,价格不菲,尤其这个限量版的色号,据说连香港专柜都断货几个月,在内地更是一支难求。

    好奇地将口红旋转回去,扣上旋盖,夜婴宁将它倒过來,果然在口红管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大写字母s。

    据说,这个品牌会为购买限量版产品的客户专门用激光刻上姓名字符以示独一无二,但前提是要提前一年预约,且必须是持有钻石vip的客户。

    一时间,夜婴宁有些好奇,这口红的原主人究竟是谁。

    应该是不小心从化妆包里滚落出來的吧,所以才刚好卡在副驾驶脚边的位置上,看來,有另一个女人坐上了宠天戈的车。

    凉凉的金属被温热的手心攥得有些汗湿,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

    原本,说了那些话的夜婴宁有些后悔,但这管口红,又让她本來还很愧疚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愤怒与酸意。

    她闭闭眼,摊开手心,送到宠天戈面前,尽量平静地开口道:“这是谁的?”

    闻言,他也将目光落在她手上,当看清那是什么后,宠天戈的脸色微微一沉,漠然道:“或许是我秘书victoria的,我顺路送过她两次……”

    夜婴宁抿紧了嘴唇,手重重一落,将口红拍在他面前的挡风玻璃上,转身就要推门下车。

    可笑,她蓄满勇气主动问了,而他居然不说实话!

    “你干什么?”

    见夜婴宁要走,宠天戈厉声喝住她。

    “放我下车!”

    夜婴宁用手死死地去拉车门,但是,车上了锁,她无法打开。

    恶劣地勾了勾嘴角,宠天戈不同她纠缠,直接发动车子,毫不耽搁地一脚油门踩到底。整辆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弹射出去,车胎与地面发出一声长而尖锐的摩擦声,然后就以可怕的速度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我要走,你也拦不住!宠天戈,你……”

    夜婴宁恼怒地不认命,不顾车子正在高速行驶中,继续去推拉车门,口中愤愤。

    “你老实坐好!摔出去就是死,死了你还怎么参加你的珠宝比赛?”

    宠天戈同样大怒,高声咆哮,这几天中海市的空气质量很差,雾霾逼人,今早稍微好转些,可这会儿的能见度也不是很好。他这边开车开得小心翼翼,而身畔这女人却在添乱,恨不得车毁人亡!

    他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夜婴宁安静下來,只是她的脸色依旧有些泛青。

    继续专心地开着车,宠天戈一拐车头,将车子开向了市郊的方向。

    “去哪?”

    她忍不住开口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夜婴宁在心里暗暗估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周扬差不多也刚好到老家。

    宠天戈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來吸烟,带有特殊香气的白雾一蓬接一蓬地在他面前升腾起。

    很快,车子驶离了市区,道路两边渐渐少有建筑物,大多是光秃秃的枯黄树干。大概是天气不好,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断断续续不成车流,所以宠天戈一路开得飞快,享受着难得的畅通。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安静,吓了夜婴宁一跳。

    她看清是周扬打來的电话,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手已经快于大脑,按下了接听键。

    “我到了,刚进门。你呢,忙完了吗?”

    那端传來熟悉的声音,听得出來,周扬的心情不错。

    “啊,我也才刚刚结束,可能要过一会儿再回去。”

    鉴于宠天戈在场,夜婴宁并不敢同周扬多说什么,胡乱地和他应付了几句家常话,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就在她刚放下手机的一瞬间,车身猛地顿住,不愧是名车,即便是急速刹车,也沒有过分颠簸,只是车头处轻颤了几下。

    巨大的惯性让夜婴宁的身体随之也向前冲去,安全带勒得她上半身有些疼,她恼怒起來,低声呵斥道:“宠天戈,你干什么?”

    他一把将手里熄灭的烟斗砸向车窗玻璃,回身便扼住她的颈子,怒道:“我干什么?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当我是死的?!”

    夜婴宁立即感到呼吸不畅,艰难出声:“那也比你好,我一想到坐在你和别的女人胡來的车子上,我就恶心得想吐!你让我下车!”

    一想到宠天戈有可能就在这辆车上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夜婴宁的心头就真的泛起阵阵酸涩,那种感觉非常微妙,令她几乎快要窒息。

    他愣了愣神,反问道:“我胡來?”

    “对!你有钱有势,风流快活,想怎么玩女人就怎么玩女人!就算是妓女也能自己选择客户,我凭什么就要随叫随到,任你玩弄……”

    夜婴宁一边说,一边用两只手,死死地抠着宠天戈的手背,吃力地从他的桎梏上挣了出來。

第三十三章 真恶心

    “我有钱有势这话是不假,可我风流快活玩女人?夜婴宁,讲话要凭良心!”

    宠天戈额头上的青筋猛烈地跳动,他已经隐忍了一整天的怒气就在濒临爆发的边缘,经不起任何一点儿的挑衅。

    他此刻的愤怒表情看起來真的很可怕,夜婴宁的嘴唇不由得嚅动几下,可仍就是不甘心地回敬道:“我的良心好得很,不劳宠少您惦记!”

    听了她的话,宠天戈死咬着牙,怒极反笑:“当然,你的良心是花心。一会儿是我,一会儿是周扬,一会儿又是栾驰,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还承受得过來吗?”

    夜婴宁的脸色一白,矢口否认道:“我沒有!”

    她顿感委屈,自己原來在宠天戈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好像真的就如同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一样,随便对哪一个男人都能轻松地张开双腿。

    他故意用露骨的眼神打量着她,气温这么低,可女人们似乎都觉察不到冷似的,夜婴宁身上唯一能稍微御寒的就是那件黑色的风衣,甚至仍穿着一双薄薄的丝袜,露出一截形状优美的小腿,包裹在短靴中。

    “你沒有?我真后悔刚才沒有拿手机录下來你打电话时候的样子,别跟我说,你现在对周扬沒有半分感情!”

    这次,换宠天戈感到极度的不公平,她明明告诉他,自己和周扬并无夫妻之实,也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可方才她同他低语呢喃时的那副神态,分明是一个小妻子的模样儿,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沒有丝毫问題!

    夜婴宁错愕地张了张嘴,她拼命回想,但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和周扬在通话的时候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和言辞,不过是叮嘱他在外注意身体罢了,即便是普通朋友也会如此。

    但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嫉妒心和敏感度,有的时候比女人还要强烈,还要可怕。

    “即便是小猫小狗同处一室也会有感情,何况一个大活人?宠天戈,你别欺人太甚,好话坏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尽!”

    说话间,夜婴宁涨红了面颊,怒斥着开口。这里面自然有气愤的元素,但她也隐隐感到了一阵心虚,只好不停地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是在潜移默化中,对周扬产生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小猫小狗?那能一样吗?小猫小狗能搂着你睡觉,管你叫老婆?”

    一旦论起钻牛角尖,宠天戈也丝毫不示弱,咄咄逼人地问道。

    其实,他是真的承认自己这一刻有些色厉内荏,语气越凶,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底气不足。

    线条优美的嘴角缓慢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宠天戈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无处可放的双手只得紧握着方向盘,两只手背上青筋绽出,无声地泄露了他正在勉强隐忍着的恼怒与嫉妒。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已婚身份无疑,你现在却非要拿这一点來苛责我,不觉得太无理取闹了吗?开门,我要下车。”

    盛怒之下,夜婴宁反倒是冷静了下來,不想再同他做无谓的争吵。

    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在社会上这些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她已经越來越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并不是自己不够完美,而是在一个对你本就不满意的人眼中,你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最好。

    就像是一个应届毕业生在求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高高在上的hr,你有专业二级证书他嫌你沒有专业一级证书,可即便你有了专业一级证书,他也会嫌你这里不完美,那里不突出一个道理。

    夜婴宁想的是,既然她和宠天戈说不出一个尘埃落定的结论,那就索性不要再浪费口舌,给彼此一个安静思考的机会。

    但,按照他一贯的思维方式,她此时此刻的表现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理亏,她心虚!

    “还沒说清楚你就要走?呵,这里是三不靠的地界儿,你现在下了车,冻死了都拦不到一辆车回市区。”

    宠天戈嗤笑出声,歪过头來,平静地道出一个夜婴宁尚未留意到的事实。

    她头皮一麻,不安地向外看去。果然,窗外是一片树林,因为天冷,那些树几乎都光秃秃的,只剩下横七竖八的树杈。再远处则是迷茫的泛黄的天,几分钟里,周围果然一辆车也沒有。

    “你带我來这里干什么?”

    夜婴宁恼怒,拧眉大声问道,宠天戈不以为意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耸肩道:“我不知道,刚才太生气了,就想着哪里车少就往哪里拐,以免撞到,沒想到开着开着就到了这儿。”

    他的话不仅沒有能够安抚她的不安情绪,反而令她更加怒气沸腾,当即口不择言地大骂道:“宠天戈,你三十多岁了也还根本沒断奶!幼稚!狂妄!自大!愚蠢!”

    说完这句气话,夜婴宁立即觉察出车厢里异常静默的气氛,但她却不想对此做出任何的补救,索性转过头,一把握住车门的把手,对宠天戈异常冷淡地说:“开门,我宁可出去冻死,被野狼吃了我也乐意。”

    忽而想起小时候住在孤儿院,一到晚上,所有的孩子都不愿睡觉,院里的阿姨就吓唬大家,说不听话的孩子都会被狼叼走吃掉,吓得孩子们尖叫着缩进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很快就能睡着。

    而现在,对于夜婴宁來说,有的时候,真正的动物不可怕,人反而才更可怕。

    身后的男人一言不发,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故意屏住呼吸的时候,身后一股可怕的大力忽然袭來!

    宠天戈狠狠地扳过了夜婴宁娇弱的双肩,他分明看到了她因为疼楚而五官皱紧,但却不管不顾地就是不肯停手,仿佛是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体内似的。

    探过头去,他吻了下去,他的亲吻异常狂野,异常凶狠。

    紧紧地把夜婴宁搂在怀里,让她无法挣脱,宠天戈捏着她尖细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來看着自己。一张薄唇戾气十足地在她的唇齿间肆虐点火,颇有种攻城略地的味道。

    两人之间相隔的车座排挡并不能阻止他的侵略,他直接越过去,几乎要挤进夜婴宁所坐的副驾驶座椅上,用强健的双腿卡住她,令她只能用后背死死地抵着椅背,连想要后退都无能为力了。

    “恶心?嗯?坐在我和别的女人胡來的车上你恶心是吧?你不是说我喜欢胡來吗?我今儿要是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对我的期望了?”

    怒气伴随着呼吸,不断撩拨在夜婴宁的鼻息之间,从头顶传來宠天戈的冷笑,她略一蹙眉,他已经用舌尖扫过她的红唇,深入口腔,不停地挑拨勾缠着她拼命躲闪着的舌。

第三十四章 就无耻

    夜婴宁在宠天戈的狂野进攻下,全身都不可避免地剧烈地战栗起來。

    火热的大掌,几乎不受大脑控制似的在她的纤细腰肢上摩挲而过,重重地揉捏抚摸,好像要把她捏碎一般!

    眼前的光线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全数遮挡住,突如其來的黑暗让夜婴宁心生恐惧,她下意识地挣扎,甚至用力拼命地用双腿踢打着他。

    健硕的身体岂是那么容易抗拒,宠天戈不费吹会就制服了她的上半身,又用修长的双腿强势地挤入夜婴宁的腿间,索性将她牢牢地嵌进副驾驶的座位上。

    “你放……”

    她咬紧牙关,说不上來哪里的一股劲儿,挥手扬过去就是一耳光,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扇在了宠天戈的左脸颊上!

    “啪!”

    声音清脆又响亮,夜婴宁这一掌力气不小,绯红色的掌印渐渐地浮现在他的面庞上。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还是宠天戈最先反应了过來,事实上,他也不是第一次挨了夜婴宁的耳光。

    男人倏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慢慢收紧,力道之大,足以将她的腕骨捏碎。一双平日里就眸色深邃的眼此刻更加寒冽逼人,泛出点点冷光,整张脸上遍布狰狞的神韵。

    “我记得我说过,沒人敢打我。”

    而夜婴宁不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权威,还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从宠天戈身上散发出來的浓浓的危险讯息,不禁有些自责,看來有人说,人在愤怒的时候智商骤降,此话果真不假。

    “你、你干嘛?我、我才不是那些供你发泄的女……啊!”

    夜婴宁颤声发问,可不等她说完,只听身下传來“嘶啦”一声布料断裂的响声,她大惊,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包臀半身裙被宠天戈一把扯开,随手撩起來团在腰际之间。

    她惊慌失措,不停扭动,两条腿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踢打着,以免惹怒他。

    但即便是这样,几秒钟后,那火热熟悉的硬物,还是不可避免地抵到了她的小腹下方。

    “我不是风流吗?可我风流起來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吧?來,我做给你看!”

    宠天戈也是气昏了头,一向冷静自持的性格此刻全数消匿不见,夜婴宁之前说的那些不过脑子的话,已经彻底伤害了他,让他的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你无耻!宠天戈,你!”

    夜婴宁又恨又急,车子此刻就停靠在路边,虽然从外面透过车窗玻璃并不会看到车内的情况,但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天色并未黑透,如果有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会发现这里面有古怪。

    “我还就无耻了!”

    宠天戈平生罕见地感受到一种失落与悲伤,他很疑惑,为什么在他游戏人间的时候,身边的女人都不在乎他是否动了真情,而当他第一次想要认真对待的时候,面前的这个女人却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去质疑他的心。

    手上的动作裹挟着怒气,他紧紧地压着夜婴宁,大手向风衣里探去,掀起那件有些薄的杏色毛衣,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抚摸到了她的丝缎般柔滑的肌肤。

    火热的掌心顺着细腻的纹理游走,相比于摸上去十分冰凉的小手儿,她的小腹是平坦而温热的,卷起來的裙摆缠在腰间,下半身就只有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和一双薄薄的黑色丝袜。

    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宠天戈亦不例外。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怒极攻心,此刻,见到眼前的诱人画面,他几乎一瞬间就确定,自己想要和她做|爱,马上就要做,一刻也不想多等,他想要得浑身都疼!

    一把捞起夜婴宁的双腿,顺势一掰,刚好左右分别挤在座位两侧。这样一來,腾出來少许的空间刚好能让他活动自如,更加方便地用自己腿间的坚硬顶弄着她的柔软。

    灼热的温度,透过蕾丝小内|裤炙烤着她最为敏感的地带,甚至已经有一小块布料因为他恶意的研磨而凹陷进花瓣里去,让夜婴宁面红耳赤,失声尖叫道:“别碰我,我不要和你在车上做!”

    虽然算不上生性保守,但是车|震这种事还是超出了她能够接受的范围,而且,这一刻实在说不上你情我愿。

    夜婴宁俨然炸毛的野猫一般的表情落在宠天戈的眼里,似乎更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犹如野|性的美,像是冬夜里燃起的一把熊熊烈火,烧得他欲|火焚身。

    他低垂着头,冷冷地看着她微红的面颊,眼神也随之落在她的胸前,大开领的设计让她已然在挣扎之下显露出胸口的一道深深小沟,隐约可见黑色胸衣上的蕾丝花纹,衬得肌肤更加雪白滑腻,像是用滚烫热水冲开來的一杯杏仁奶,又甜又香。

    宠天戈的喉咙不由得一紧,原本正抚摸着她后背的手忽然绕到前方來,刚一触碰到她胸前的两团丰盈时,就猛地张开手掌,隔着衣物,用力地紧握住她的饱满!

    “疼!”

    即将迎來本月的生理期,这几天夜婴宁本來就觉得胸前胀痛得难受,再被他这么重重一握,更加疼痛难忍,几乎变了脸色。她蜷缩起身体,伸手就去捶打着面前男人健壮的双肩,可她的力气对他來说无异于是蚍蜉撼大树,起不到丁点儿作用。

    “这两团肉好大,好软。我來多摸几次还会更大,更软。”

    体内的情|欲已经被轻而易举地撩|拨起來,宠天戈低吟一声,吐出淫|靡的话语,用力地揉捏着掌心里几乎都要托不住的白球。那种柔软温暖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握住就不想再松开。

    不顾夜婴宁的挣扎,他轻车熟路地将她内|衣的搭扣解开,几乎是同一时刻,少了内衣钢圈的束缚,那两团雪白娇嫩就飞弹出來,还在男人的注视下,轻轻地颤动,划出一圈圈美好的波浪。

    “你看,它们要是会说话,一定不像你那么倔强,一定会求着我來好好疼爱……”

    宠天戈的呼吸陷入缭乱,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一声低低叹息,然后故意羞辱着她。

    富有弹性的有生命一般的白嫩雪峰已经令他全身上下除了某一点坚硬外,全都变得酥软,如坠梦中。他抵着夜婴宁,微微加大了摩擦的动作,扯着她的大腿根向两侧推去,逼迫她将一双腿打得更开。

    她的胸前一阵阵发胀,混杂着疼痛,但也有一种奇妙的爽快,身体一点点变得滚烫,稀软,似要彻底融化一般。

    灵活修长的手指抚上热乎乎的花心中央,宠天戈捻起丝袜,头一埋,牙齿咬住用力一拽,轻轻的“嗤”一声,靠近内裤的丝袜上立即被他咬出來了一个小洞!

第三十五章 踹飞脚

    宠天戈灵活又火热的舌尖,钻过那个小小的空洞,直接地舔上夜婴宁娇嫩无比的大腿内侧肌肤,烫得她一个哆嗦,一滴悬在眼角的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了下來。

    他握着她的双腿,就像是在把玩着软软的橡皮泥似的,轻而易举就将她摆弄成了一个羞耻的姿势,近乎于“m”形,左右脚各踩在座椅两边。

    除了腿上已经破损的丝袜,还有那条窄小的蕾丝内裤,夜婴宁的下半身已经再也沒有任何遮挡物能够抵抗得了宠天戈的凶野进攻。

    属于男人独有的硬挺恣意地尽情研磨着女人腿心处最为娇弱的私隐之处,隔着薄薄的布料,夜婴宁甚至完全能够感觉得到他灼热的青筋正在隐隐跳动。柔软而脆弱的花瓣被这刻意的挑逗和亵玩折磨得已然微微抽搐,不自觉地无声无息地绽放开,渗出点点清香花蜜。

    暧昧的气息在车厢内弥漫开來,熏得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脸颊像是有火苗在燃烧,夜婴宁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大大的眼眸里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晶莹泪水。

    她沒有再向宠天戈求饶,也不再开口说话。

    然而,她越是固执地沉默,就越让宠天戈的怒火难消,将他更加推往欲望的深渊。

    “这是已经感到舒服了吗?果然啊,下面的嘴觉得快乐了,上面的嘴就也跟着老实了。嗤!”

    陷入情感暴戾漩涡中的宠天戈恶狠狠地问道,他一手扶着自己,一手去抓夜婴宁的下颌,强迫着把手指塞进去,用指尖不停挑弄着她的小舌尖。

    “唔!”

    她自然不依,却躲不过他的修长手指,小嘴儿被三根手指填得满满的,嘴唇再也合不上,有透明的唾液顺着嘴角淌了下來,滴落在身下的坐垫上。

    眯眼瞧着这样一副美丽淫|靡的画面,宠天戈更加躁动,见夜婴宁不肯服软低头,他内心更加笃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次,让她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他可以无理由地宠溺疼爱一个女人,但决不许有任何人爬到他的头顶上,藐视他的尊严和权威,无论那个人是谁!

    她太冷太傲,急迫地需要他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接受他狂烈野蛮的占有和掠夺。

    在他得到完全的餍足之前,宠天戈暗下决定,绝对不会准许她离开这辆车!这里,今晚,就是他的欲|望号列车,所行驶的唯一的终点,只能是无尽的高|潮!

    湿淋淋的手指猛地抽出,在夜婴宁惊恐错愕的注视下,宠天戈伸手将她的双肩提起,让她的脊背死死贴向座椅,然后自己的上半身也跟着贴上去。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犹如天造地设一般的契合。

    他抚摸着她胸口的细腻肌肤,还有一截白藕似的小腿,这种感官上的刺激都令他的大脑皮层兴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止如此,宠天戈再一次回忆起了深埋在夜婴宁体内时的奇妙感受,那样湿热,紧致,细小,幼嫩,层层叠叠,好像有无数双灵巧的舌头在一下下不停吸吮着他。

    还有她的娇吟与颤抖,激情时刻在他背脊上留下道道抓痕,以及两只小脚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摇晃,脚趾蜷缩,小腹抽搐。

    单只想象,他就浑身无比胀痛,一心想要冲到那奇妙的深处,立即开始冲锋陷阵。

    宠天戈剧烈地喘息几声,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稍微起身拉开彼此间的一些距离,借着光线,手掌心不容分说地就覆上夜婴宁腿间凹陷的花瓣处。上面还沾染着她唾液的手指带着足够的湿意,径直挑开她的内|裤,从边缘处蓦地探入只是带有点点蜜汁的花谷,就那么直接顶了进去。

    “啊!”

    她惊呼,全身僵硬,几乎动也不能动,双眸圆瞠,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揪住了座椅靠垫,像是正在隐忍着莫大的痛苦。

    柔弱的身体尚未做好足够的准备,而他的侵略味道又太浓郁,这一场情劫,她在劫难逃。

    手指如一柄利刃,來來回回,毫不怜悯。

    她像是成熟的果实,被他一再地凌迟,发狂一般进出蹂躏。那隐藏在暗处的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她每一个表情不放,气势逼人的一张俊脸上此刻满是被情|欲笼罩的阴霾。

    另一只大手捧起夜婴宁粉嫩的臀,那上面还有着几道坐在坐垫上留下的红痕,宠天戈用手逐一抚摸过去,捏起她弹性十足的肌肤,摩挲着浑圆的轮廓,甚至不时用指尖滑过中间细细的沟壑,引來她抽噎般的惊叫。

    甜香的蜜汁由点点滴滴,转而潺潺不绝,甚至随着宠天戈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响动,打湿了他一手。

    这种满足感,让身为男人的他感到沾沾自喜。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而绽放,而湿润,宠天戈就满心自豪欢喜起來。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夜婴宁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倔强地惨白着一张脸,既不呻|吟,也不呼痛,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洋娃娃,只有身体上的反应,却不会有灵魂上的迎合。

    浑身火烫,动作狂野,很快,宠天戈的前额泌出汗水,有几滴滑落,不小心流进眼睛里去。他低骂一声,松开了手,回身去抽放在挡风玻璃前的面纸,那里原本摆着一盒纸抽。

    夜婴宁看准时机,忽然一个鲤鱼打挺。

    人在危急的时刻,力量总是会大得惊人,她便是如此,也说不上來是哪里來的一股劲,抬腿照着宠天戈后脊背就是一脚!

    他完全沒有防备,本來在狭小的车厢里就是佝偻着高大的身体,重心不稳,夜婴宁这么一脚,几乎将宠天戈整个人踹到了方向盘上!

    一声闷哼,他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正在从副驾驶位置上向车后座爬去的女人。

    这一次,宠天戈的眼神冰冷得骇人,几乎要杀人似的。

    夜婴宁根本不敢回头看,她手脚并用,顾不上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狼狈。她想的是,从前挪到后,因为后座的车门沒上锁,自己能逃下去。

    顺着宠天戈恐怖的目光看过去,她下半身一片狼藉,整条丝袜从破了的那个小洞处顺着大腿撕裂,黑色的小内|裤歪歪斜斜地遮不住半个翘|臀,甚至已经有一半雪白露在了外面。

    艰难地抬起一条腿,夜婴宁奋力想要越过座椅,她大半个身子已经够到了后排车座,眼看就能翻过去,但……

    宠天戈如猎豹一样扑了过去,双手准确地扯住了她的内|裤边缘,黑色蕾丝被他拽得几乎要裂开,但因为外面还有一层丝袜而变得无比坚韧,像是一道绳索般牢牢绑缚了她。

    “啊!”

    夜婴宁不可避免地向后仰去,她害怕地扭头向后看,却只见到他渐渐放大的一张脸,跟着,一股热气吹拂到尚且湿润的花瓣中心,还來不及尖叫,她只觉得私隐处一热一疼,他咬住了她!

第三十六章 说软话

    巨大的冲力从身后袭來,夜婴宁躲闪不及,几乎被完全扑倒。

    厮磨之间,她原本盘得完美的长发早已散乱开來,披在脑后肩头,犹如一匹上佳的黑色丝缎,随着起伏的腰身曲线,瀑布一般滑落。

    宠天戈满眼俱是血腥的色彩,顺手一拉,攥住一缕夜婴宁的长发,并未用力,她已不得不仰起头。

    两片嘴唇含着她的脆弱,牙齿刚一微微噬咬用力,她便立即面色晕红,眼泪汪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宠、宠天戈!别这样!不要……”

    夜婴宁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开口,终于吐出求饶的话语。

    他吸得她好疼,也好痒,灵巧撩人的唇舌像是有了生命的意识一样,或这样或那样地折磨着她,时而舔过敏感的粉红蕊珠,时而又擦弄着湿润的瓣片,甚至还时不时地想要挤到窄细的缝隙最深处中去。

    这些尚且能够忍受,唯一令夜婴宁疯狂的是,他的火热鼻息,时不时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远比真实的触碰更加可怕,徘徊在腰股之间。

    她颤抖着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宠天戈那张无比邪魅,但脸色却十分冷峻的脸,他因为她的种种表现,正处在愤怒的最顶点。

    “别这样?那这样呢?”

    宠天戈一脸戏谑,忽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丰|满雪|臀上的细皮嫩肉!

    他用了大力气,夜婴宁只觉得一阵抽|搐般的疼痛,几乎想要闭上眼晕厥过去。

    疼,也刺激,最重要的是屈辱,种种情绪刹那间涌上心头,让她当即又要逃开,却无法成功,夜婴宁只能以一种双手撑在后排车座,双腿则是搭在前排副驾驶上的诡异姿势,被动地承接着他的惩罚。

    她下意识地踢打着双腿,清晰地感受得到宠天戈的舌头正在她细腻的臀|部肌肤上游走,间或残忍地用尖利的牙齿重重噬咬。

    他这头野兽,畜生!夜婴宁在心里暗暗咒骂,却并不敢真的骂出口,她不由得也在心底暗自骂着自己的懦弱。

    昂起的纤细脖颈、盈盈一握的小腰儿,还有那挺|翘圆润的雪|臀,这些构成了绝美的女性曲线,从背后看去,无比诱人。宠天戈滚烫的脸颊紧贴着她微凉的肌肤,唇齿啃咬,厮磨,辗转,不住地亲吻着沾蜜的花瓣儿。

    很快,他便不再满足,觉得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两手抓着夜婴宁的腰肢,他飞快地起身,向窗外瞄了几眼,确认四周并无过往车辆,宠天戈解开皮带,沒有脱掉裤子,只是将自己已经肿|胀得有些疼痛的关键部位释放出來。

    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沒有古怪的癖好,更不想露给过路的人看。

    恶劣地勾起嘴角,宠天戈的唇边还黏着一缕银丝,那是他刚才亲吻夜婴宁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花汁。舌尖探出,扫了一圈嘴唇,将透明的液体吞入口中。他紧握着自己,手掌心里的火热正一跳一跳,似乎不能再等,坚硬如烧红的烙铁一般!

    对准夜婴宁湿漉嫣红的火热花心,他重重地向前一送,毫无迟疑,深深地就撞了进去。

    夜婴宁一惊,她前低后高地伏在后车座上,尚未反应过來之际,宠天戈的硕硬已经贯入了她的体内。

    “不要……”

    被男人一再疼爱过的花儿包容性极佳地吞入着突如其來的侵略物,异物感让她很不适,立即挣扎起來。但凭借着自身身体的重量,宠天戈几乎不费力地压制着她,动作一次比一次更加狂野,贯通得轻而易举。

    果然,记忆沒有欺骗他,她一如脑海里一般的甜美,那种令人疯狂的紧致感,如同丝绒一样,紧紧包裹,让宠天戈忍也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如粗吼般的低吟。

    大手紧扣着夜婴宁的腰儿,他调整着彼此的高度,找出最舒服的角度,恣情恣意。

    雪白的肌肤被抓出道道的红色的指痕,男人微微昂着骄傲的头,闭着双眼,用力快速地撞击着。

    宠天戈狂野猛烈的进攻让夜婴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顶起來了,她柔软的小腹根本经受不起他,从侧面看,下腹处似乎已经隆起一条隐约的形状,像是根本包裹不住那火红烙铁似的。

    一开始,她还能靠着仅存的理智和意志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可到了最后,她便只能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发出低低的抽泣。夜婴宁低垂着头,原本撑在后座上的双手也已经打颤,后來则是胳膊一软,直接瘫倒在了上面。

    熟悉的快|感扩散到全身,游走在四肢百骸,一双大大的眼眸渐渐地被水雾盈满,泪水和汗水不停交叠,滴落在身下的高级白色羊毛地毯上。

    “不是想跑吗?再跑一次啊,你试试。信不信我干脆把你锁在车里,來个三天三夜不让你下去,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

    听见夜婴宁的啜泣,宠天戈掀开利眸,声音冷冷,如是开口道。

    她浑身一颤,不自主地绞紧,稍一想象那样的画面,整个人就恐惧到了极致。他绝对不是开玩笑,别说把自己锁在车里,就算是杀了个人抛尸荒野,对于他來说,也绝非难事。

    “我、我沒有……”

    唯一的办法就是矢口否认,先熄灭他的怒火再说,夜婴宁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屈辱地说了软话。

    宠天戈吃软不吃硬,这一点,她也早早摸清了。只是可恨自己的性格不争气,总是很难保证在他面前伏低做小,难免触到龙之逆鳞。

    “哼。”

    他不为所动,看穿她的小心思,宛若未闻一般,只顾着奋力地抽出、挺进,每一下撞击都深深地满足着自己的渴望。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的宠天戈,不复曾经的温柔,更别提那些令夜婴宁几乎融化成水的高超手段。他毫不留情,几乎粗|暴地对待着尚未完全准备好,足够容纳他的可怜女人。

    “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让我心软,夜婴宁!”

    他喘息,与此同时,宠天戈分明能够察觉得到,她的全身紧绷,似乎正在努力收缩着,将他推挤出去似的。

    “疼?”

    嘴上说着狠话,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他顿了顿,出声问道。不等夜婴宁回答,宠天戈已经停了下來,大手从她的腋下绕过去,抚弄着胸前露在外大半的春光。

    摩挲了片刻,他又转移阵地,來到二人紧紧相连的地方,如法炮制,依旧是那样轻挑慢捻,加速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片刻后,夜婴宁的身体果然松弛了下來,她“哎呦”一声,俯倒在后车座上,只剩下高高架起的双腿,轻轻地晃动着。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见她如此酸软疲惫,薄唇愉悦地翘起,全身蓄力,开始冲刺。

第三十七章 平方数

    内衣的扣子早已被解开,夜婴宁胸前的一对儿白嫩酥乳蹦跳,晃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波浪。

    她身上的薄毛衣早已被揉得皱巴巴如抹布一样,凌乱地缠在上半身,翻过头顶,卡在双臂上,反而将她的双手缠得死紧,就好像是一副手铐似的。

    夜婴宁从來沒有像此刻这样,无比希望身后的男人快些结束,并不是因为不快乐,而是因为太紧张。

    刺激,惊恐,害怕,这些情绪汇聚到一起,反而让她战栗得浑身颤抖,又羞耻又兴奋,夜婴宁不禁暗暗唾弃起自己体内深处的罪恶因子。

    或许,她的内心也是渴望一次彻底的放纵吧,在这随时有车辆经过的市郊荒野,车内**,似乎反而有一种异样的,难以明说的特殊情趣在里面。

    “好像尝到滋味儿了呢。”

    头顶传來一声轻笑,这个男人对她的反应再熟悉不过。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倒也不多,但因为身体太契合,每一次彼此都能达到“小死”般的欢愉极致,所以,她总是能令宠天戈变得彻底的疯狂。

    他跪在她身后,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他埋在她深处的火热此刻已经被她的花汁沾染得湿亮。那张欲|望贲张的俊脸上,此刻满是属于男人的骄傲神色,眉目间一片张狂霸气。

    宠天戈动作飞快,一下下激烈地拍打着夜婴宁的雪白嫩|臀,恨不得将自己全都撞入她的体内,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都是一片汗湿,发出“啪啪”的响声,那清脆的声音正在狭窄的车厢里暧昧地回荡。

    被身后的男人强悍地撑开自己的柔软,体内饱胀到泛起疼痛,但是同时又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味道。夜婴宁满心想要拒绝他,花径不住地痉|挛收缩,反而将他紧紧地夹住,不留一丝缝隙,可随着那猛烈的占有,她不自觉地泌出大量花蜜,沿着两人相连处缓缓淌下來。

    她又愤怒又绝望,两行清泪顺着光洁娇嫩的面庞滑落。

    宠天戈知道夜婴宁正在哭泣,但他刻意忽略掉她这副柔弱无助的痛苦模样,只是疯狂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与**。

    对周扬的嫉妒,将他的理智全都焚毁,想到那天在牌桌下,她与那个男人肢体缠绕的一幕,刺得他双目都要滴出血來,心口满满的疼完全取代了对她的爱意和怜惜。

    他抓着她,她的娇躯弯成一道弓形,像是一条蛇一般柔软,横挂在前后车座两边,上身勉强碰到后车座,大部分还都悬空着,长发披散,遮挡住大半脸颊。

    她腿上的丝袜破得更厉害,宠天戈顺手将其剥了下來,扔到一边,小内|裤卡在膝盖窝上,摇摇欲坠。

    嫩臀由白变粉,犹如两团颤巍巍的面团儿,由着宠天戈的狂野撞击,被拍打得一片通红。夜婴宁有一种频临窒息的快感,前额和胸口都冒出一层薄汗,呼吸不畅,几乎就要陷入休克。

    宠天戈喘着粗气,那种放纵到底所带來的极强舒爽感让他停不下來,尤其,他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沒有阻隔,完完全全就在她的体内。

    一下快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每次都是只抽出一点点前端的部分,然后再狠狠地整根尽沒,就好像要将整个人都塞进她的身体里去一样。

    这样一來,夜婴宁所得到的刺激更甚,细密柔嫩的小径像是要被粗大的坚挺贯穿一样,堪比初夜般的疼痛,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细细的哭声,夹杂着无法压抑的呻|吟。

    宠天戈加快了节奏,他已在爆发的边缘,快了,就快了。

    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火热上的青筋暴突不断刮蹭着自己的柔嫩娇花,自己被羞辱的同时也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几乎要灭顶的快感。

    比他到得还要早,夜婴宁只觉得火辣辣的一波波战栗袭來,她的头几乎贴到了后排车座的地毯上,每一下宠天戈的重戳,她都会全身收缩。

    他快得不行,几乎每一秒钟都要进退一个來回,她在无法承受的快慰中只能哭着尖叫道:“我不要了!我不要!”

    “都这个时候了,说不要也太晚了!”

    夜婴宁的哭喊声落入宠天戈的耳中,嚷得他有些分神,他无法停止继续侵犯她的美好,用力向前一递,与此同时扬起手掌,拍打着她的臀。

    她颤抖,更加加剧对他的包裹和吸吮,他简直爱疯了这种漂浮在半空中的奇妙感觉。那种既推拒他,又舍不得他走,像是小嘴儿一样滚烫包含着他的神秘所在充满了快乐,让他即便在这一刻为她死去也是心甘情愿。

    欲|望灭顶的极致享受不断地驱使着宠天戈继续凶猛地冲撞着,直到一股麻酥酥的酸胀感直冲上他的腰际,拼命地用力重重撞击了数十下,滚烫的白色浓稠精华才像子弹一样全部狂涌而出。

    夜婴宁狼狈到了极致,全身抽搐,腰肢瘫软,两条腿如鱼尾般不时颤抖几下,不住地大口呼吸。而宠天戈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上胸膛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像是刚做完蒸气浴似的,裤链那里粘腻一片,沾染上许多湿滑。

    像是一只刚刚饱腹的野兽,他脸上的神色愉悦而餍足,伸手捞起夜婴宁的腰,本想将她翻转过來,在座位上坐好。但,拨开她的双腿,宠天戈定睛眯眼看去,只见那让他感到快乐的源头处,正在微微翕动颤抖,鲜嫩粉红,被撑成一个圆圆的小口,正汩汩泌出两人的融合物,沿着大腿根向下滴落。

    刚调整好的呼吸霎时又有些凌乱粗重,双眸泛起猩红欲|色,他忍不住伸手拨弄几下,两根手指一左一右按上去,将它撑得更开,甚至能够看到神秘的深处正在做着微小的蠕动。

    显然,她又一次地勾起了他的渴望。

    夜婴宁勉强睁开眼,奄奄一息地喘着气,看清宠天戈的表情,她抬起虚软的手臂,想要推开他。

    率先一步格挡住她的手,他拧眉冷冷道:“怎么,打人打上了瘾,你还想动手?我告诉你,你打我一次,我就弄你一次;你打我两次,我就弄你四次,干脆來个平方数,你要试试?”

    闻言,夜婴宁立即抿唇不语。

    洋洋得意的男人乘胜追击,索性从前排跨到后座,挤到她身边,将前面的两个座位调整了角度,全都向前靠,后排的空间立即变大了许多,刚好能够让两个人交叠着躺下來。

    宠天戈蛮横地抱过她,顺势压倒,扳着夜婴宁的两条腿,往肩头上一架,掰开那尚且濡湿的花朵,横冲直撞地二次占有。

第三十八章 不臣服

    夜婴宁嗓音嘶哑,她几乎快要无法出声,索性将红唇抿成一线,沉默以对。

    见她乖巧顺从,宠天戈大发善心地为她取下套在两条手臂上的毛衣,一旦解除了这层屏障,她便觉得舒适了许多,不再像是带着一副枷锁那样行动不便。

    “冷不冷?”

    相比于夜婴宁的狼狈,他还算是衣着整齐,上半身的衬衫还穿得好好的,只是领口大开,西裤也沒有拉得很低,甚至连皮带也沒有完全解开。

    见她露在外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宠天戈伸手摩挲了几下,确认车内的空调还在工作着,然后才提着她的腰,将夜婴宁翻转了过來。

    她其实并不是冷,虽然身无寸缕地被他压在车后座上,但是他的热情几乎要将她焚烧致死,怎么会感到凉。只是她光滑的娇躯承受着他衣服布料的阵阵摩擦,她的肌肤这才冒出來了一片一片的敏感的小疙瘩。

    宠天戈用力地从上而下压着夜婴宁的腿,一方面是为了节省空间,另一方面其实也是防止她像是刚才那样偷袭自己。他的两只大手卡在她的腰间,在每一次闯入的同时,双手向上捧着将她的下半截身体托高,不断地迎合自己。

    他就像是一枚楔子,钉入她的最深处,狂野又放肆,动作之间充满了野性的韵律和美感。

    宠天戈俯身吻着她的脸,夜婴宁当然转过头,摇晃着躲闪,看清他是如何进出攻占自己,她简直几乎泪如雨下,厌恶自己的身体无法阻挡本能的反应,被他任意亵|玩发|泄。

    “不要,不要亲我!”

    她失声拒绝,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许他将舌尖抵入自己的口腔,不欲同他缠绵亲吻。

    亲吻是情人间最悱恻的举动,充满爱意与疼惜,而此刻,她根本丝毫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柔,更加无法说服自己同他尽情欢爱,甚至连激|情的舌吻都难以投入。

    “为什么不让我亲你?嗯?”

    夜婴宁的反抗让宠天戈的眉头皱紧,既然亲不到她的嘴唇,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俯身低头吻住她雪白的柔软胸肉。下巴上青青的胡茬扎着她的肌肤,点点泛红,微微刺痛,她只得任由他胡來,那游弋的唇最终还是咬住了一枚嫣红枚果。

    “啊!”

    她尖叫,双手摸索着抓住身上男人的短发,狠狠揪住,试图让他停下來。可他不仅沒有停反而越动越急越动越快,薄唇也不忘继续吮|吸啃咬。沉重的身体几乎全都压在夜婴宁的身上,这样她根本不可能坐起來,更遑论逃下车。

    宠天戈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疲累似的,几乎要将她的小径刺穿,强而有力。

    那样紧致,令他贪图着被她包裹的感觉,温暖收缩,那为了他全数绽放的花瓣像是湿润的嘴巴,一吸一含,让宠天戈从头皮酥麻到脚心,每一个毛细孔都好像在叫嚣着莫大的快乐。

    他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夜婴宁眉头紧蹙,泪痕犹在,刘海凌乱,被汗水浸透,黏在额头上,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还想不想要更刺激一点儿的?”

    心里忽然间冒出來一个异常大胆的想法,双眸扫过左右两边,宠天戈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几乎兴奋得要嘶吼出声!

    夜婴宁被他脸上的嗜血表情吓得瑟缩了两下,天知道这个恶魔又想做什么!

    见她不答,宠天戈却好像兴趣更浓似的,猛然间离开她的身体,有空气灌进去,两人原本相连的地带发出“嘭”的一声,带出无数淅淅沥沥的湿漉。

    支起高大的身体,他弯着腰,在夜婴宁的低呼中推开了车门。

    她似乎明白过來了他要做什么,吓得连连摇头,死死地用手抓着能抓到的一切东西,酸软的双腿还在负隅顽抗地踢打着,试图打消宠天戈的可怕念头。

    疯了,这个男人居然恶劣到,要和自己去打野|战!

    夜婴宁猜得果然不错,宠天戈长臂一伸,将她像是抓小鸡似的抓在手里,从车厢里拖了出來!

    她从灵焰办公室出來的时候,天色还亮着,此刻竟已黑透了,时间过得好快。

    郊区不比市内,这边的道路十分宽阔,但两旁的路灯却隔得甚远,影影绰绰的灯光照映在光秃秃的树林上,一眼望过去说不出的可怕渗人。

    “宠天戈,你这个疯子!”

    夜婴宁想要尖叫,却不敢大声,以免反而招來人,只得用口型无声地咒骂着宠天戈。她身上几乎裸|着,只有一双尖尖的高跟鞋还穿在脚上,膝盖上的内|裤也早就不知道掉落在了哪里。

    “哈,现在怕了?不觉得很好玩嘛!”

    他提着她,绕到车头,直接将她甩在了前车盖上。

    宠天戈今天开的车不是平时那种小跑,而是悍马,车身足够高,也宽敞,夜婴宁纤细的身体躺平在上面毫不吃力。她被按在车盖上,双腿悬在空中,甚至踩不到地面。

    她吓得一张脸像是死人般的白,在这死静的夜里,她浑身赤|裸地贸然置身在天地间,这种感觉简直像是身处悬崖,再往前一步,顷刻间就会粉身碎骨。

    “不要,回、回车里。”

    夜婴宁冻得直打哆嗦,车厢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但是外面可是冰天雪地,她快受不了了。

    “來,动一动就不冷了。”

    宠天戈邪肆地得意大笑,搂紧她,重又覆上那莹白娇躯。

    因为冷,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却依旧经不起他的温存挑|逗,更加无法抵御他高超的爱|抚技巧,同他紧紧相连的部位再次濡湿火热,将他温暖地完全包裹。

    顾不得四周是否有人经过,宠天戈被夜婴宁脸上那既隐忍又迷醉的表情深深俘获,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低吼,全身筋肉紧绷,呼吸快而浅,马上就要再次到达欲|望的巅峰。

    终于,伴随着一声嘶吼,子弹般密集凶猛的精华倾泻而出,全身汗湿的男人紧紧压在女人的身上,闭着眼,一言不发地回味着那几秒钟的死亡战栗的快感。

    冷冽的空气中充溢着欢爱过后的浓重气味,半晌,宠天戈终于站起來。只见散乱的黑发掩盖住了夜婴宁的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伸出手去,撩开了她面颊上粘着的几缕发丝,却看见她虽然闭着眼,但眼角却不停地有眼泪流出。

    “对我臣服就那么难吗?”

    心头滑过一丝不解,宠天戈满嘴苦涩地开口,等不到任何回答,他叹气,弯腰抱起夜婴宁,两人重新回到车上。

    处在荒郊野岭,他只得打开导航,确定了一下此刻所在的方位。还好,这一带虽然人少,倒也不至于太偏僻,宠天戈抽了根烟,然后发动车子,飞快地开向距离这里最近的星级酒店。

第三十九章 真淡定

    仓促之间,宠天戈驱车來到一家接近市郊的四星酒店。以他平时的高标准,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下榻此处,但夜婴宁似乎因为刚才的激情而受了寒,此刻双颊滚热似火,还不时轻咳几声。

    她浑浑噩噩地被宠天戈抱下了车,对整个入住手续的过程都无暇顾及,等到夜婴宁清醒过來,自己已经身在浴缸里。

    身边的水面像是闪亮的镜子,泛着盈盈的光,他像是抱着孩童一样将她圈在胸前,正仔细地清洗着她的一头长发。修长好看的手指在乌黑的发丝里穿梭,上面满是白色的泡沫,散发着清新的香味。

    大概是从未做过这种事,宠天戈的动作有几分笨拙,透露着生涩。

    见夜婴宁睁开眼,他的手顿了顿,在她耳后问道:“沒感冒吧?”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只要这样做了就能将心头的积郁一扫而空似的,四肢被热水一泡,体内的寒气驱散,果然,夜婴宁已经不再冷得哆嗦。

    “你对我不好。”

    幽幽地低念了一句,她身体一扭,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去,用双手枕着浴缸的边缘。

    宠天戈感到一阵阵的啼笑皆非,他早就料到她会生气,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以这样孩子气的口吻,好像在赌气似的。

    “我觉得对你好,就是把你送到远离这些是是非非的地方里去。”

    他趁机再一次将上次和夜婴宁沒有谈拢的话題抛出來,试图说服她出国隐居。

    其实,这样的生活在宠天戈生活的圈子里來说真的很常见,高官的情人们十个有九个都不在国内,她们更愿意在欧洲或者美国逍遥快活。

    见宠天戈仍是死心不改地提及这件事,夜婴宁猛地回头,瞪着他,口中愠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你那些花钱就能玩的金丝雀吗?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事业,这些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她的动作有些大,激起一片片水花,宠天戈不防,被溅了一脸水珠儿。

    他抹了一把脸,显然也被她这一番激愤责问的话语给勾出了火來,收敛了眼底的平静,眸中闪现出一丝厉色。

    “金丝雀?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很遗憾,我倒是沒有玩过你这样不识好歹的金丝雀。我看你倒像是猫头鹰,还是专门会背后啄人的母猫头鹰!”

    宠天戈也气得不轻,一时间脑子糊涂起來,平日里的理智荡然无存,竟顺着夜婴宁的话題,越跑越远。离題万里。

    她懒得同他斗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上面红红紫紫,不是吻痕就是指痕。

    一边往身上撩着热水,夜婴宁一边暗自后怕,幸好自己说服了周扬回老家,不然,今晚这样失控的情形若是一旦暴露,三个人的迷局又该如何收场。

    见她不说话,宠天戈的孩子气更甚,非要同她分个高下似的,挤了过去,凑近她。

    四星级酒店的浴缸,自然比不了平时所住的高级套房的卫浴设备,不大,两个人坐在里面,倒是稍显空间逼仄了一些。

    “对了,你的比赛准备得怎么样?”

    宠天戈眉头一皱,忽然间想起正事。今天上午,秘书victoria还特地又一次提醒他,后天晚上需要出席珠宝设计大赛的半决赛,以评委团评委之一的身份。

    夜婴宁斜眼看他,冷冷道:“宠少要是真的关心我,那就应该好好掂量一下手里的那一票投给谁。给不给我并不要紧,不过可别因为这一票,搞出什么乱子來。”

    她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那就是警告宠天戈不要因为和唐漪的关系而过分偏袒唐渺,后者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成为她最大的敌人之一。

    “我一个外行人士,看看热闹而已。”

    宠天戈淡笑,当然听得出夜婴宁的弦外之音,他一向精明,不会自引祸端,把决定关键性结果的一票落在自己手中。

    “那是最好。”

    她的红唇翕动,说完后,夜婴宁站起身,欲走到不远处的莲蓬头下冲洗身体。

    不料,宠天戈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本來酝酿了多时的一句话,在对上她澄澈的双眼时,却忽然全都说不出來。

    “做什么?”

    夜婴宁不耐烦地甩甩手,她好困,好累,尤其在经受了两次他的疯狂折磨以后,此刻只想倒进柔软的大床上。

    “傅锦凉最近有沒有联系你,我是指关于比赛方面的?”

    终于还是问了出來,宠天戈尽量将语气放平缓,不透露任何多余的情绪,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她愣怔,不解地回答道:“傅锦凉?哦,和她吃过两次饭,沒什么多余的联系。再说,我也不想被同行说成我有意讨好,贿赂丽贝卡身边的红人。”

    宠天戈这才松开手,点头说是。

    夜婴宁实在困倦,抽回自己的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根本无暇去顾及他眼底的惊惶,她跨出浴缸,拧开水阀,快速地冲洗干净一身的沐浴露泡沫。

    这一晚,她睡得很沉,在极度的疲惫之后,能够甜美地睡上一觉,简直是莫大的享受。

    相对于夜婴宁的心无旁骛,宠天戈却是罕见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中,,

    这些天以來,一直叫嚣着欲望的身体得到了满足,他终于能够静下心。

    怕吵醒她,他沒有开灯,也强忍着烟瘾,只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响起來,宠天戈丝毫也不感到惊讶,他猜到这个电话早晚都会打过來。

    “喂。”

    他压低嗓音,接起,干净利索地出声。

    “这几天都沒见到你,所以打电话问问,宠爷爷的病情如何?听说,你半夜被召回去了,居然病得这么严重吗?”

    那端传來傅锦凉关切的声音,她的消息属实,在马球会所的当夜,宠天戈匆匆离开,确实是因为接到电话,宠家的老爷子忽然夜里中风,被送往医院抢救。

    “还好,抢救及时。”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逃不过,“冲喜”这两个字,两天來几乎被所有的宠家人挂在了嘴边,本就迫在眉睫的婚礼这次变得更加紧迫。

    “我该去医院看看他老人家,说不定因为有了这场婚礼,宠爷爷会很快好起來。”

    彷佛听不出來宠天戈语气里的敷衍似的,傅锦凉依旧是十分镇定地回应着他,很有几分自说自话似的。

    “傅锦凉,你该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他终于按捺不住,万分厌恶同她的虚与委蛇,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以此刺激她马上挂断电话才好。

第四十章 黎明前

    不想,听了宠天戈的问话,傅锦凉顿了顿,不仅沒有摔电话,反而柔柔开口道:“那她一定是睡了,而且睡得很熟,否则你不会接我的电话。”

    说完,她先一步轻笑出声。

    傅锦凉的表现,倒是令无所不能的宠天戈感到强烈的无可奈何,他真弄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淡定!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不要脸,知道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执意要继续举办婚礼?”

    她叹了一口气,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颇有几分哀怨的女声透过话筒,遥遥传來,听在耳中竟有些诡异骇人。

    宠天戈揉着酸痛的额角,无奈道:“我们放过彼此,只要你同意取消这场婚礼,一切由我來和两家长辈说,哪怕负荆请罪也好,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苛责……”

    不料,一直十分安静的傅锦凉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不,宠天戈,你搞错了一件事。”

    她故意在此停顿,确定他是在认真地听自己说话,然后才继续道:“和你结婚,并不是因为我被家人逼迫。相反,我是很期待成为宠太太的,无论这是否与爱有关。”

    不知道是讲给宠天戈听,还是讲给自己听,傅锦凉幽幽地说下去:“其实,我是最合适的宠太太人选,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一点。”

    他为她的话一愣,说不上來什么情绪,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來理由。

    确实,无论是家世,背景,学历,外形,等等等等,能够娶一位像傅锦凉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才能令家族众人满意,无可诟病。而且通过这桩婚姻,正式同傅家交好,也对宠家的未來有着莫大的好处。

    原本,结不结婚,和谁结婚,对于宠天戈來说,都是无所谓的小事。逃不过就结,反正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干涉,想來反倒也是一件美事。

    只可惜,现在的他并不这么想。不为什么具体理由,可就是不想。

    也许,私心里,宠天戈还有着一丝不欲示人的真实渴求:同一生中真正的所爱之人,步入婚姻殿堂,星光为期,画爱为牢。

    “你是聪明人,好好把握婚前的这段日子吧,算算也沒有多久了。”

    傅锦凉轻轻笑着说道,这一刻,她整个人同平日里在人前表现出來的大方得体的一面完全不同,声音听起來带着一点儿狡黠和阴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如果说宠天戈对于夜婴宁的无奈是因为爱,那么他对于傅锦凉的无奈,则完全是不解。

    他虽然一向自负,可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傅锦凉是真的爱他爱到了魔怔的地步,非他不嫁。可现在,她明明知道自己同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有夫之妇保持着不可见人的关系,却还执着于这婚姻,其心思目的,绝对不会单纯。

    一时间,聪明如宠天戈,也有些疑惑不解,他觉得看不懂傅锦凉,尽管她不只过是个年轻女人。

    越是看不透一个人,越会觉得他(她)可怕。宠天戈多年來一直深谙此道,这也是他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一个重要因素,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让对手摸不清的人。

    挂断电话,他起身,挑起一角窗帘向外看去。

    窗外夜色沉沉,漆黑如墨。

    黎明终将会到來,但是在那之前的黑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熬得过去。

    宠天戈回首,只见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香甜,呼吸绵长。

    那一刻,他才真的相信,无知者不仅无畏,有的时候还会很幸福。

    *****

    一夜好眠,夜婴宁醒來的时候,在自己的床头发现了一支花瓣上还沾染着露水的保加利亚玫瑰,茎上的花刺已经被人细心地除掉了,缠上一条鹅黄色的绸带,还在最底端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她拿起來,凑到鼻前轻嗅,香气弥漫,刹那间整个人便拥有了十分明媚的心情,似乎忘记了昨夜同宠天戈的种种不快。

    正想着,他已经浑身是水地从浴室里走了出來,边走边擦拭着短发上的水珠。

    “真难得,我都已经习惯了醒过來的时候人去楼空。”

    夜婴宁故意出声揶揄,讽刺着宠天戈十次恐怕有八次都是天一亮就悄无声息地独自离开,简直是做足了同她偷情的架势。

    他不是听不出來那弦外之意,还有隐藏在背后淡淡的哀怨,一时间心底柔软,宠天戈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今天我一整天都陪你,不过晚上我会早些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比赛。”

    这样的神态语气,倒是与昨天那个在车里将她折磨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的恶魔大相径庭,简直就是两个人似的!

    闻言,夜婴宁缩了缩雪白浑圆的肩头,床单下的她不着寸缕,为了防止宠天戈忽然兽性大发,她只得时刻保持着警惕。

    “话说,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想了一下,才只是半决赛而已,你不需要那么紧张吧?”

    他扫了一眼她脸上的防备表情,觉得十分好玩,故意越凑越近地逗着她。

    夜婴宁几乎抵着床头,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宠天戈,同时蹙眉轻声道:“对于别的比赛來说,决赛当然是最重要的,但罗拉集团的比赛却不是这样。选手们真正比拼实力就是在半决赛,而决赛则更像是一场胜利者的展示会,甚至说是狂欢party也不为过。”

    说罢,她嗤笑道:“果然是商人逐利,你连这比赛的流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还沒有弄清楚,居然就敢同罗拉集团合作,想要分一杯羹,真是可怕。”

    似乎对夜婴宁的讥讽毫不在意,宠天戈挑挑眉头,放下手中的毛巾,正色道:“房地产、高级酒店这些领域,天宠集团已经是业界的龙头老大,即便再去扩大市场份额,可如今这块蛋糕一共就是这么大。我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一次和罗拉合作也是如此,不过是我身先士卒去试试水,看看在设计这一块儿是否有利可图。”

    她微微愕然,原以为宠天戈不过是心血來潮,或者只是架不住唐漪的央求,所以才插手这次的珠宝设计大赛,未料到,他的考虑其实更加长远。

    看來,当年名动一时的林氏被他一手摧毁,宠天戈靠的也不仅仅只是凭借运气和不可告人的商业手段。

    “丽贝卡·罗拉许诺你了什么好处?听说,这一次天宠很是大出血。”

    夜婴宁斜睨着宠天戈,虽然明知道这算是商业机密,却仍是十分好奇地问道。

    他顽劣地冲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分开腿,伸手一指那腿间已经略有抬头趋势的地方,笑吟吟道:“你亲亲它,我就告诉你。”

    夜婴宁无语,随手扯过一只枕头,向他砸去,红着脸怒斥道:“臭流氓!”

    宠天戈一把抓住它,扔到一边,笑哈哈地去抱她入怀,两人齐齐跌进大床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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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无名小嫩模,被财大器粗的阔少爷们,玩死在大床上·离婚失败的神秘设计师,被患有隐疾的变态丈夫,谋杀在浴缸里一次重生,她不再是蒙尘的明珠,而是涅槃的凤凰!〖我是人妻,你再只手遮天,难道敢破坏军婚?〗她为复仇刻意撩拨,终究难逃真欢假爱〖为了得到你,我不在意这|奸夫|的新头衔!〗他眯眼,紧扣着她的柔弱腰肢,狠狠契入剥离豪门与高干光鲜的华美外衣,爱与欲纠缠不休,诸狼环伺,男人们你争我夺。本是一场寻欢作乐,却不想惹火烧身!
惹火烧身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惹火烧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惹火烧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