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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过天空     寒门称王txt下载     寒门称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三章,杀人放火好快活

    “你是谁?”那狂澜军的潜龙密探问道。

    “我叫羊三,城内百草堂的伙计,对了我师傅教毕长生,是坐堂大夫……”

    “有什么事?”

    “我有情报给你,我刚看你和那牢头了,我认识你,你早晨给了我一张油饼。”

    “你能凭一面之缘认出我?好吧,你跟我来!”

    到了残垣断壁之后,只见那狂澜军的潜龙密探在荒草中摸索一番,一个暗门出现在两人脚下。

    然后那人冲他点头示意,羊三毫不犹豫的抢先走了下去。

    那人赞赏的看了看羊三的背影,跟着走了下去。

    下去后,是一条幽深的地道,那密探在身后摸出一只火把点燃,两人在微弱的火光照耀想向前走去。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间屋子。

    羊三刚一进去,就有两个人影扑了上来,喝道:“什么人!“

    羊三身后那男子道:“暗卫十三孙安。”

    两人一听,闪在一边道:“孙大哥,上边怎么样了?”

    孙安正是当年跟随王烈从青山村走出来的少年猎户之一,王烈一直叫他“孙猴子”;经过这么多年的锤炼,已经成长为狂澜禁卫潜龙组的副组长之一,手下统领着百十号密探,这次他进左国城一是暗中保护令狐艾,二就是要想办法打开城门,让王烈大军入城。

    那边羊三却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三人,喃喃道:“好厉害。动作比我还快。”

    孙安一听,故意严肃道:“我这两个兄弟可都是经过训练的。你怎么能和他们比!”

    羊三有些不服气道:“我天生跑的快,小时候他们都叫我草上飞,我要是训练了,比他们还快!”

    孙安其实刚见到羊三,就为他的速度所惊讶,此刻一听,点点头:“有这个心就好,现在你先说说到底有什么重要情报给我们。我们这里可不是慈善堂,若有谎言,今天就别想上去了。”

    羊三没有不满,这种情况下自己冒失的找到这里,换做他自己也不会立刻相信的。

    羊三也不废话,直接道:“我只到我们百草堂的毕先生是你们的人,所以只要你们寻到他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然后我从小在左国城长大。我知道有一处排水道可以直通护城河!”

    孙安一听,眼睛一亮:“直通护城河!那也就是说可以直达城外?”

    羊三点点头,却又道:“不过马上就要涨水了,一定要快,如果下一场暴雨,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通行了。否则正常人是不可能憋气太久游过那段水道的。”

    孙安点点头,对那两个狂澜禁卫潜龙密探道:“半个时辰内,我们要救出令狐先生,然后立刻转移!马胜,你先和这位小兄弟去水道那边看看情况。如果可以立刻联系城内兄弟,控制住出口。然后立刻把消息传出去,不得有误!”

    “诺!”其中一个汉子应道,然后拉着羊三迅速从地道的另一个出口离开。

    孙安则反身走回下来的那条地道,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立刻将令狐艾救出,如果有这位智者的参谋,那么下边的计划就会更周详可靠一些。

    那个大概五百年前与孙安本家的孙牢头果然没有让孙安失望,从孙安引羊三进入密道,到孙安走出,前后过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等孙安上了地面,那边就已经发出信号。

    孙牢头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甚至直接提着那刚刚还在酒桌上和他称兄道弟的匈奴队主的脑袋出现在了孙安面前。

    孙安看了一眼那人头,不为所动,一挥手手下冲出,跟着他奔牢房而去。

    孙牢头一见,手里拎着人头愣了下,将人头扔到草丛里,转身追去。

    左国城的天牢距离一旁的军营不过百步,孙安不敢耽搁,带领十几个手下直接冲了进去,牢房内已经是卧倒一片,多数是被迷药麻倒的,也有几人直接被杀死,十几个狱卒则一脸慌张的站在一边,看着满脸杀气的狂澜军密探,不敢做声。

    孙牢头气喘吁吁的追进来,指着那些死人道:“此等鼠辈,妄图与武功侯天兵抗衡,实在死不足惜!”

    孙安看了一眼满脸横肉,却偏要装出一份谄媚的模样,冷笑一声道:“杀人的感觉如何?”

    孙牢头一听,愣了一下才道:“小的,小的也是第一次杀人,手有些软,但还不错,另外那边小的几个兄弟也杀了人,他们也支持武功侯的……”

    那边十几个躲在一旁的狱卒忙点头哈腰的围拢上来。

    “很好,既然觉得杀人不错,那某家今rì就再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先把这牢里的人都给我放了,然后我带人先走,你们几个带着他们四处杀人放火,相信这些人都和官家有仇,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但记着,只准杀匈奴士兵,不许伤害城内无辜,然后天亮后去内城城门处找我!”

    那边,早有狂澜军潜龙密探将令狐艾和几个护卫接应出来,孙安也不废话,上去对令狐艾一拱手,两人带着人马直接出了牢房。

    只剩下那孙牢头还有些茫然,片刻对着孙安的背影着急道:“大人,我的解药呢?”

    孙安回头道:“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死不了,解药天亮前我会给你,去吧!”

    孙牢头脸sè数变,一旁的狱卒小心道:“头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孙牢头骂道:“你们说呢,杀都杀了,现在还能回头么?赶快把人都放了,然后杀将出去,能多杀几个,就是功劳一件!”

    一个狱卒有些担心道:“这些人若都放出来,不会把我们怎样么?”

    平rì里,这孙牢头和手下狱卒没少克扣虐待这些囚犯,这狱卒却担心被这些囚犯报复。

    孙牢头听道这里,也犹豫了下,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眼珠一转,走到牢房中间的空地上,对着四周早就喧哗不停,大声喊着要出去的囚犯吼道:“都先别吵!诸位,我知道诸位都想活着走出这天牢,而诸位能来到这里,也不是我孙德龙的安排,一切都是上边那些人的手段,往rì兄弟难违上命对诸位多有得罪,但今rì不同往时,武功侯大军即将进城,兄弟我已经投了武功侯,被任为……

    嗯,我已经被武功侯任为吏部侍郎,但兄弟一向不是闷声发大财的人,今天我也准备拉诸位一把,诸位也是和上边那些人有仇的,rì思夜想要出去报仇,那我今rì放诸位出去,诸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但有一点,丑话说在前边,仇人可杀,百姓不可辱,这是武功侯大仁大义的决定,诸位如果能起誓,发誓与我孙德龙齐心协力不起贰心,我也保城破时诸位一个锦绣前程!如何,请诸位考虑!”

    众囚犯一听,齐声喊是,他们进入这天牢本来都不报能或者走出去的希望,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其中有些囚犯早当问斩了,能多活这几个月已经是侥幸。

    他们现在担心的不是什么出去后的危险,而是只要能走出去,就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还能有机会报仇,把那些送自己入狱的人踩在脚下,这岂不是人生快事!

    而且,这牢头孙德龙也的确是个人物,一番说的在情在理,若是令狐艾还在这里,怕也要暗赞一句:“拿武功侯的名义扯大旗真能忽悠人啊!”

    孙德龙见众囚起愿发誓的,知道再不放人,如此鼓噪下去,定然引来附近军营的匈奴士兵,那时候他们全要死。

    而且他现在有毒在身,不搏这一把也早晚是死。

    “这些狂澜军的魔鬼,这是逼我不得不做啊!”孙德龙这才明白那个狂澜军的密探头子为啥交给自己这个任务,自己根本不可能不放这些囚犯出去,因为就算外边听不到里边喧哗,等再过一个时辰到了换岗时间,军营那边也早晚会发现这边出了问题,还是死路一条。对方步步紧扣,完全把他算计得死死的。

    孙德龙想到这些,不再犹豫,命令手下打开了各个牢房的大门。

    这些囚犯一涌而出,得脱出生天,有些人甚至激动的哭起来,若不是怕真招来附近军营的士兵,怕早就欢呼声一片了。

    很快,一干囚犯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些囚犯中平时也自有领头的人物,其中两人走向孙德龙,孙德龙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心下一时也是紧张万分,这些人若真不顾一切翻脸那就糟糕了。

    就连孙德龙身后那十几个狱卒也是满脸忐忑,下意识的摸上了腰畔的佩刀。

    那两人走近后,却对孙德龙一拱手道:“孙大人,既然你投了武功侯,又放了我等xìng命,那咱们之间往rì之仇就一笔勾销,兄弟们也商量好了,我们都是被那些贪官污吏害得家破人亡之人,今rì就跟着你一起入城去报仇,孙大人意下如何?”

    孙德龙一听,一直高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故意严肃道:“好说,兄弟们信得过我孙德龙,那我就带兄弟们一起博一把富贵,李泰,你去把咱们牢内的兵器找出来,分给诸位兄弟,这里我们不等多呆,一会大家先在城内给那些官老爷们上上火,遇到落单的就杀他几个,到时候我也好在武功侯面前为大家请功!”

    “走,杀人放火去——”分到了武器后,众人心中的仇恨都被撩拨得愈发热烈起来,胆气也更壮几分,数百名囚犯在孙德龙和十几个狱卒的带领下冲出牢房,消失在左国城的残垣断壁之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王烈破城(1)

    天空中乌云飞掠,一轮弯月在云中时隐时现,大地山河也就跟随者忽明忽暗。

    此时,距离左国城十余里外的地方,数万大军安静的矗立在天地之间,人无声,马不鸣,正是来自六壁城方向的联军先锋。

    大军之前,数人骑马并排而立,当中的一人身材高大,一身明光铠甲,手执一杆大枪,正对着远处看着什么,正是大晋武功侯王烈。

    王烈从埋伏章戎,回到六壁城接受石弘的投降,在休息一夜后,就再次率领大军直扑左国城。

    近百里的路程,四万骑兵只用了八个时辰,一切都是为了争抢时间啊,因为按照约定今晚就是对左国城发起最后总攻的开始。

    王烈已经率领人马抵达这里有一个时辰,而早在这之前数个时辰,方圆十里内的匈奴斥候都已经被剿杀的一干二净。

    现在整个左国城内的匈奴大军已经变成了瞎子、聋子。

    现在城内的匈奴兵马明明知道狂澜军就在城外,但在付出了近千人的死亡代价后,就再无一人一骑敢走出左国城。

    王烈不怕城内的刘乂知道自己大军前来,他就是要告诉刘乂和城内那些举棋不定的匈奴官员:“老子来夺你们的城了,若识相的就投降;若你们的主子不肯投降,就赶紧内讧,否则大军杀进去,都要死!”

    这种~赤~裸~裸而直接的宣战态度,却比什么yīn谋诡计给城内敌人带来的影响都大。

    此刻。王烈身边的拓跋鲜卑部大汗拓跋郁律问道:“大哥,四万人马突袭左国城是不是太少了点。万一城内的兄弟不能打开城门,我们就只有强攻了?”

    王烈一咧嘴笑道:“少到不少,如果真不能及时打开城门,那么就算我们把这次带来的十几万大军全部投入,也很难短时间内攻入城内;再则今rì白天令狐先生入城,城内必然有人会归心于我军,只要能鼓动起他们,城内大乱。我们就有机会。”

    拓跋郁律想了想,又道:“我相信这左国城内肯定有反对刘乂的人,可刘乂就不会想到这一点么?”

    王烈笑了笑:“他当然想的到,可他还能把所有反对者都抓起来么?就算抓完现在的一批,杀尽这些人,那剩下的人谁有能保证不生贰心,所以我这是堂堂正正的告诉刘乂:老子就是要夺你的城。想活命的就开门。”

    拓跋郁律点点头,他最钦佩的就是王烈这种什么都在掌控之中的豪气。

    而这豪气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而是建立在细致的部署和强大的武勇之上的。

    其实拓跋郁律知道,王烈肯定还有别的布置,十几里外那座看似稳固的坚城,此刻内部定然起着不为人知的变动。

    但就算他。也不能完全明白王烈真实的想法。

    几人一时间沉默下来,而身后的那数万将士更是始终保持着沉默,狂澜军的军纪很严格,这些兵马虽然不完全是狂澜军,但在身边士兵的感染下也都不敢发出分毫动静。

    在这种沉默的似乎有些压抑的环境中。王烈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此刻,乌云已经完全笼罩住了明月。就算以王烈的目力,也只能看清百步左右的距离,四周荒野无声,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若刘乂真死心抵抗,他会怎么做?”没有人知道王烈是在想着对手的行为。

    王烈很喜欢把自己代入对手的角sè,若他是刘乂,要么弃城而出,要么选择决战,而绝不会投降。

    刘乂不比刘聪,没有刘聪那般豪勇,但在心智上却不必刘聪逊sè,而这样一个人是很难屈服于人下的,尤其是他已经隐忍多年,此间一朝登上高位,又怎么舍得放弃。

    最主要的是,刘乂不是石弘,他在西部还有根基,当年他为皇太弟时,南部匈奴和羌人的很对部落可汗、单于、贵族都是他的支持者,就算这次他兵败,回去后只要有个两三年修生养息的机会,就能东山再起。

    所以,知道这一点的王烈绝不会给刘乂再起的机会,但刘乂自己肯定会竭尽全力挣扎。

    想到这一点,王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转身对身后的段氏鲜卑可汗、幽州大将段末丕道:“大可汗,有劳你带一万兵马去左国城西北的狼窝铺设伏,若四更天无敌军经过即可撤回,若有人经过,一定要给我死死拖住他们!”

    段末丕闻言,也不多问,一拱手,点齐一万骑兵,呼啸而去。

    “主公,若刘乂拼死突围,一万兵马怕拦截不住……”谢艾轻声提醒道。

    “无妨,刘乂若真走狼窝铺,必然已是被逼无奈之举,人心惶惶下怎有抵抗之心,只是那边若拼死突围,我军伤亡恐会惨重了一些,但此次断不能放户归山,否则后患无穷……”

    “若刘乂投降呢?”谢艾忽然道。

    “那我就派你去纳降,如何?”王烈笑眯眯道。

    谢艾无奈道:“若主公非要艾去送命,艾不得不去。”

    王烈摇摇头:“不用我派你,刘乂不敢收你!”

    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相信刘乂会主动投降。

    正说话间,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王烈等人表情不变。

    这四周看似平静,但方圆十几里内遍布狂澜禁卫的明哨暗岗,若不是自己人根本都不到这里来。

    很快,两匹战马映入眼帘,一个骑士在前引路,另一匹战马上却是双人一骑。

    当先那一骑在十几步外就停了下来,将战马交给一旁的侍卫,自己紧跑几步上前道:“禁卫潜龙13麾下马胜见过主公,有重要情报向主公禀报。”

    王烈点点头道:“起来吧,不要急,慢慢说,现在刘乂是罐子里的王八,跑不掉的。“

    王烈的轻松温和的语气让马胜心下一定,顺手接过一边侍卫首领杨彦之递来的水囊,咕咚咚喝了几大口,这才又开口道:“主公,城内有人密报,城外有通道可达城内。“

    王烈一听,面sè一喜,其他人也都面露惊喜,看向马胜。

    “这就是提供消息的兄弟,叫羊三,已经经过潜龙13的验证,可以相信,那条通道小人也已经亲自查验过,的确能用。”

    马胜说着,把身后那双骑中的一人叫了上来,给王烈引荐道:“这就是羊三,羊三,这是我家主公,你要把你知道的详细说给他听!”

    羊三一见面前大军,早已经是骇得不行,此刻又见到名闻天下的王烈,更是面sè红润,有些紧张的立刻拜倒在地道:“武功侯大人,我叫羊三,我是城内老户,是百草堂毕先生的学徒,我知道一条密道……”

    王烈始终温和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紧张的少年,耐心听他讲完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下马走到他身前道:“不错,羊三你做的不错,你想要什么奖赏?”

    羊三犹豫一下道:“我想加入狂澜军,望大人应允。”

    王烈笑了,对杨彦之道:“彦之,以后他就是你的兵了,带好他!”

    说完,又问羊三道:“羊三,你刚才说只要不涨水,游过护城河,再前行十余步,就能通过那密道进入城内,可现在我看天将下雨,我们还能有多少时间?”

    羊三看了看yīn云密布的天空,犹豫了下道:“若现在落雨,一个时辰内我们就不能过去了。”

    王烈一听,脸sè变得凝重。

    谢艾已经立刻算出结果,说道:“主公,我看不出一刻就会降雨,而除去准备和赶路时间,我们还有半个时辰!”

    随着谢艾话音刚落,一道明晃晃的电闪划破长空,接着远处一阵惊雷声滚滚而来,雨水马上就要来到。

    “半个时辰么?我一刻内赶到左国城!上马,前军三千人脱掉铠甲,先随我来,其余人由拓跋可汗率领!”王烈大吼一声,翻身上马,手中大枪向左国城的方向一指,纵马而去,身后三千狂澜飞骑齐刷刷脱掉厚重的明光铠,只穿贴身的软甲,紧跟而上。

    马行如飞,此刻在这旷野之上,战马铁蹄激起的轰鸣竟然盖过了天边的滚滚雷鸣,而以王烈为箭头的狂澜飞骑移动的速度竟然隐约有超过雨云移动速度的感觉。

    一刻,十里路,对于此刻轻装上阵、一人三骑的狂澜飞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那远处如巨兽一般盘桓在东阳山前的左国城内依旧是漆黑一片,沉默不语。而它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却呜咽着,发出浪涛拍岸的鸣响。

    这风声,波浪声都为狂澜飞骑的奔袭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尤其在匈奴人根本不敢出城的情况下,这城外几乎就是狂澜军的天下。

    不到一刻,王烈率领三千骑兵抵达左国城下,而此刻城内依旧安静无比。

    被杨彦之带在自己马背上的羊三,肚子里的苦胆差点被颠簸出来,尤其是刚才这奔驰中,杨彦之他们在疾行中换马,那惊险的动作差点让羊三骇得背过气去。

    “主公,从这里顺河而行,就直达护城河,而那密道就在那边的护城河下,憋气的话只需十几息,就能抵达密道内。”

    “选出两百名会水的兄弟,跟马胜下水,先控制住城内的出口,其余人原地准备!”王烈一声令下,狂澜飞骑全体下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王烈破城(2)

    很快两百名水xìng好的狂澜飞骑被选拔出来,如果是去江左前,王烈手下断然不会有这么多善游水的士兵,可现在在水军大都督李善的调教下,狂澜军五万水军已经成型,这次出征匈奴虽然没带水军,但这些狂澜军骑士在耳濡目染下也多少都会了几下简单的狗刨。

    这两百人只穿单衣,其中一百人身背弓弩和弩箭,另一百人只带环首刀和油布包裹的火雷,他们入城后有两个任务,一是放下吊桥,二是在城门打开后,守到王烈他们进城。

    如此布置准备下来,又花费了一刻多。

    此刻,天空中电闪愈发急促起来,有如金蛇狂舞,将漆黑的大地不断照得通明,随着惊雷顿响,风声呼啸,一声仿佛天崩地裂的巨雷过后,雨终于落了下来。

    雨水似瓢泼一般敲打在大地之上,激荡起层层水雾。

    王烈再次抬眼看了一样天空,乌云已经厚得仿佛要直接压在城墙之上一般,这种乌云压城、天河决口的气势更胜千军万马,却也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最大的掩护。

    王烈大喝一声道:“出发!”

    潜龙密探马胜和那羊三在前,两百名狂澜军死士在后,纷纷跃入波涛起伏的护城河中。

    临行前,王烈特意叮嘱马胜:“照看好羊三,这是对我们有功的人,不可慢待。”

    等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此刻左国城的护城河河水比之刚才已经上涨数尺。若刚刚真耽搁太久,显然就不能进城了。

    虽然王烈还在城内留有后手。但能更好更快的打开缺口,减少自己手下的牺牲,王烈很愿意尝试。

    又过了一会,城内却并无信号发出,一旁的杨彦之忍不住问王烈道:“主公,进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王烈笑了笑:“无妨,现在动手本就不是最好时机,最好等着城内乱起。才好杀进去。”

    从那两百名狂澜军死士入城,足足过了两刻,城内忽然升腾起一道灿烂烟火,纵然是暴雨倾盆,也挡不住那耀眼光彩,接着阵阵喧哗声从城内传来,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显然现在城内各处都已经乱作一团。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接着左国城北门巨大的吊桥被缓缓放下,城门也被拉开。

    王烈和三千狂澜飞骑早就上马准备,此刻一见王烈大吼一声:“杀进去!”

    王烈一马当先,黑龙撒开四蹄。跑出十数步就抵达吊桥跟前,此刻却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本来被放下的吊桥竟然又被缓缓拉起,而城门处的喊杀声也愈发激烈起来。

    “不好,定然是敌人在反扑!”王烈脸sè一变。他也来不及召唤手下,一磕黑龙肚皮。黑龙嘶鸣一声飞跃而起,在吊桥升起的刹那直接跃了上去。

    黑龙尚在半空,王烈手中大枪冲着吊桥一侧的铁索猛击而去。

    锋利的枪刃直接击打在铁索之上,爆出一道耀眼的火星,接着随着黑龙四蹄落地,铁索崩裂,吊桥轰鸣而下。

    王烈身后的杨彦之等人一见王烈飞马跃上吊桥,还没等反应过来,吊桥已经再次落下,哪里还敢犹豫,立刻飞马跟上。

    王烈此刻已经飞马挺枪杀向城门处,只见顺水道入城的那两百狂澜飞骑的死士正列队在城门处,拼命抵挡着敌人从城内发起的反扑。

    左国城北门的城门大约宽十丈左右,两百名狂澜军死士依托城门洞纵身防御,形成了一个密集阵型。

    弓弩手在后,刀手在前,这种阵型有效的抵挡了匈奴骑士发起的一次次反扑。

    两百狂澜军死士,就在占领城门险要位置开始,到王烈他们发起冲锋后,短短半柱香内已经战死半数,但他们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足足抵挡了数千敌人的反扑,让这些匈奴骑士无法越雷池一步。

    王烈眼看这种情景,心扉激荡,大喝一声:“儿郎们让开,待我王烈会一会他们!”

    那些狂澜军死士一听得自己主公声音,士气大振,立刻分开道路,让出一条通道。

    城门内侧的匈奴骑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是狂澜军士兵抵挡不住准备后撤,带队的匈奴将军嘶吼一声,匈奴骑士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呼号着冲了上来。

    但迎接他们的不是狂澜军的后退,而是冲锋带来的死亡。

    当先冲出的那个匈奴主将只听到深深的城门洞内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一道黑影就似闪电一般窜出,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眼前一花,下一刻一股千钧之力狠狠击打在他的胸口之上,整个人的胸口铠甲、衣衫带着血肉骨头都被大枪捣开一个大洞。

    接着他身后的几个匈奴骑士也只来得及象征xìng的举起手中武器抵挡下,就如中雷劈了一般,纷纷坠落马下。

    此刻,一道电闪当空划过,这些匈奴骑士才看清,眼前一人一马从黑漆漆的城门洞口飞奔而出,那人身穿黑甲,带着一张银sè面具,浑身上下血水、雨水混杂在一起,而他的四周散落着七八具刚刚冲上去的匈奴骑士尸体,那个匈奴主角的尸体更是飞出了数十步外,被甩在了他们身前,而那员大将整个人就仿佛从地狱走出的血神修罗一般。

    一干匈奴骑士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凝,纷纷勒住战马,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所措。

    却听得那人断喝一声道:“某乃幽州王烈,尔等还不速降!”

    “啊,王烈,是王烈,王烈进城了!”一干匈奴骑士吓的目瞪口呆,正犹豫时,王烈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王烈一挥手,马蹄声止住,一干同样黑衣黑甲的狂澜军骑士出现在暴雨之中,就仿佛他们一直站在那里一般,手中长矛、环首刀和弓弩指向匈奴骑士这边。

    这种不动如山的骑士,让他们对面的匈奴骑士的气势愈发的低迷起来。

    而此刻整个左国城外城已经完全陷入一片火海,匈奴骑兵身后不断有喊杀声传来负责这面城门的不过是两军三千人,刚刚与狂澜军死士鏖战已经死了四五百人,此刻主将又已经被王烈一枪挑死,军心早已经崩溃。

    而这时,王烈再次大喝一声:“既不投降看,给我杀——”

    说完手中大枪一指,全军冲出。

    那些匈奴骑士这时才反应过来,有那还有一战勇气的催马迎上前,但很快就被王烈大枪,或者被狂澜飞骑的滚滚铁蹄淹没;有那胆子小的,直接调转马头向内城的方向跑去。

    更有一些直接陷入崩溃状态的,竟然冲向了城门处,城门处那些狂澜军死士怎能客气,一阵乱箭shè来,顿时将他们杀死在当场。

    王烈冲入敌群,手中大枪毫不留情,不管匈奴刘乂今天打得什么主意,至少他一定要在今夜拿下左国城的外城,到时候龟缩内城的刘乂是战是降就由不得他了。

    不过王烈此刻也多少有些奇怪,按照正常部署以及前一段潜龙密探发出的情报,刘乂就算不想死守外城,至少这外城也布置了两到三万的人马,那为何眼下这里只有数千匈奴骑士出现,其他的人都去了哪里,难懂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而王烈事先在城内虽然布置了密探和斥候,但只凭那数百密探和斥候是绝无可能拖住数万匈奴骑士的,除非还有其他人襄助。

    看着在雨夜中哀号的左国城,王烈内心涌起一股危险感。

    但眼下无论怎样,杀败这面前的敌人,彻底控制住左国城外城北门才是取胜关键。

    想到这里,王烈杀心更起,面前这些匈奴骑士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但此刻人马交杂在一起,就算想逃也难,只能眼看王烈大枪断收割着xìng命。

    终于,不知道是哪一个匈奴骑士悲号一声:“不要杀我,我投降……”

    说完滚落马下,跪在泥水里,高举起武器。

    王烈纵马让过他,对于不抵抗的地热么他没有兴趣动手,但此刻也根本没有时间接受他们的投降,能不能在这乱军之中活下来,就看对方自己的运气了。

    风声、雨声、马蹄声、劈砍声、哀号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最后这些声音慢慢都减少下去,只剩下偶尔想起的一声声嘶吼:“杀!”

    杀,杀进左国城,杀死那些带给汉人数百年苦难的异族鞑虏。

    而此刻,拓跋郁律等人率领的大军业已赶到,王烈吩咐拓跋郁律率五千兵马兵守好城门,又名冉瞻等人,兵分两路,将左国城外城其余几个城门也的都拿下,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他则亲自带领两千人马冲入黑暗中的左国城。

    王烈想要搞清这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找不到那部分消失的匈奴士兵,也要尽快掌控住整个左国城外城的局势。

    此刻,整个左国城的外城早已经是乱成一片,躲藏在各处废墟暗道内的狂澜军潜龙密探在各个主要关卡召鼓舞着城内百姓,号召他们去找匈奴士兵,而更多的人则直接冲出自己的藏身之所,开始袭杀身边经过的匈奴骑士。

    这可苦了那千余名从北门逃跑出来的那些匈奴骑士,眼看躲过了狂澜军士兵飞追杀,却被城内的百姓不断袭杀。

    往rì里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如猪狗一般,但此刻,借着这黑暗,接着这些废墟,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是夺走他们xìng命的杀手!

    最终,从城门处逃出的匈奴骑士能回到内城的十不足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六章,王烈破城(3)

    左国城外城面积大约二十余里,王烈他们纵马疾驰,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或者可以说现在外城内可见的抵抗力量都在城内民众的暴动中被消灭了。

    顺着城内的主要干道转了将近一周,前后遇到数批狂澜禁卫潜龙密探,王烈皆向他们询问他们可看见匈奴人大批军队的调动。

    但这些密探都回答不曾发现,而且这几rì也没看到城内匈奴兵马有过什么调动,只是两rì前有三万人马随匈奴大将章戎出兵,但也已被王烈剿灭。

    王烈心下更加疑惑,难道匈奴人将人马全部囤积在几个城门,故而城内没有驻兵?

    但王烈也不是毫无收获,路上,一队约千余人身穿各sè服装的人马出现在王烈他们眼中的时候,之间这些人杂七杂八,手中有拿着兵器刀枪,有拿着棍棒的,甚至还有拿着农具的,在街道里横冲直撞,遇到匈奴骑士上去就打,好不威风。

    王烈之前已经听说,城内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反抗匈奴人,于是自动把这些人也归为此类。虽然这些人的数目多了些,但不过是一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杀些散兵游勇尚可,对成编制的军队却造不成什么威胁。

    王烈此刻也丝毫没有和这些交谈的意思,他还要尽快查探完城内动静,好做出下一步的布置来。

    因此,王烈只是叫前锋呼喝一声:“前边人等闪开道路,大晋武功侯王烈在此!”

    却不想。那领头的一个身穿匈奴汉国衙门官服的汉子闻听此言,立刻拜倒在地。大声喊道:“天兵降临,解救我城内黎民,小的左国城天牢牢头孙德龙拜见将军大人。”

    王烈一听这话,却是勒住了战马。

    那孙德龙一见王烈勒停住,心头狂喜,他之所以如此就是赌王烈对自己好奇,否则他心头始终有些隐忧不去。

    他之前在牢房内自称已经被武功侯王烈授予了吏部侍郎,不过是为了掌控住局面。让这些囚犯信任自己。

    眼下,在城内一场破坏下来,孙德龙特意带这些囚犯中的几个头目去了陷害他们入狱的其中几人家中,行了报复之事,却还真在这些人当中树立起来一些威信。

    而且一路上,不少城内的百姓、流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一时间竟然汇聚了近千人。在城内横行无忌。

    尤其是那些流窜的匈奴骑士,几十人的队伍遇到他们都抵抗不住,几乎都被乱棍打死当场。

    几个时辰下来,孙德龙虽然有些疲倦,却深深乐在其中。

    他之前不过是一个牢头,只能算是一介小吏。手下也不过十几个狱卒,就算在劳内能作威作福,出去后还真没有几人当他是回事,就连那天牢附近军营的匈奴士兵,也不会把他这个小角sè放在眼里。

    孙德龙何时如今rì这般。品尝这种千人跟随,万人敬仰的滋味。一时间却是愈发的痴迷、陶醉,甚至开始自己若真在狂澜军中为将,将来是不是也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呢。

    但欢愉的同时,几道yīn影始终压在孙德龙心头,一是孙安给他喂服的那毒药,虽然孙安说毒药药xìng要早晨才会发作,可谁知道会不会提前,真要这样未来堂堂的孙大将军因为中毒倒毙在街道里,岂不是一个笑话。

    二则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虽然风光,身后这些人肯跟随他听他指挥,可这种威信毕竟是建立在谎言基础上的,是建立在“自己是武功侯亲信”基础上的;一旦城破后狂澜军进城,这个牛皮就会被揭破,道那时候这些人恐怕就会想起往rì自己对他们的欺压来,甚至会因为自己的欺骗反咬自己一口吧。

    想让一个人感激一个人很难,想让一群人恨一个人很容易,孙德龙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好不容易有活下来,甚至继续当官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也因此,当他第一眼看到那支打着幽州军旗号的军队,先是一愣;但当他听到对方喊出“武功侯”的名号时,心中却是狂喜。

    这真是想睡觉有人给递枕头啊,武功侯王烈,那可是这次联军的统帅,是现在大晋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权臣,如果能攀上这个高枝……

    孙德龙想到做到,他也的确有几分光棍的胆sè,当即“噗通”跪在泥水里,也不管那泥水浸透了裤子,大声喊叫起来。

    王烈飞马驶过,孙德龙心嗖得沉了下去,以为自己机会失去;王烈战马停住,拨转码头往回走,孙德龙复又惊喜,却喊的更加起劲。

    王烈自然不知道孙德龙是谁,但总归是帮助他们打击匈奴的“义军”,而且又如此大礼,他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王烈向来重视人心得失,不过耽搁一会,但能尽收这些人的人心,还是值得的。

    王烈翻身下马,站到孙德龙身前,温声道:“起来说话!”

    孙德龙早就看见王烈下马走来,心下激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起身拱手道:“小人孙德龙,是左国城天牢的牢头,因感念武功侯天威,故而带领劳内众弟兄揭竿而起,反抗刘乂暴政。”

    王烈听他说完这番话,忽然一咧嘴笑了,借着四周火把的照耀,他能清楚的看见眼前这张满脸横肉的脸上的谄媚。

    “天牢牢头,如此说来方才入城前,潜龙13手下的密探马胜所言令狐先生大抵就是这家伙帮助救出的,如此到可以和他说教一二……”

    刚刚不过是为了人心相背,此刻却起了更深的打算。

    想到这里,王烈的脸sè愈发的柔和起来,温声道:“孙德龙。你们反抗刘乂很好,但我这里有一事不明。你能否给我解答一二。”

    孙德龙也是个惯于察言观sè的角sè,借着光亮看到王烈的神情,能看出对方的确是有问题想问自己,却也愈发谨慎起来,小心道:“武功侯不必如此客气,小人但有所知,全部相告。”

    王烈笑道:“嗯,我且问你。在左国城天牢附近是否有匈奴军营,营内士兵驻扎几何?”

    孙德龙马上道:“是有一座大营,本来驻有士兵五万余,后来城内动乱,战火侵袭,多有散去,等刘乂来后。只设了一军人马,负责监管监牢。”

    王烈闻言,眉头微皱:“只有这么少的人马么?刘乂究竟把兵马藏到哪里去了?”

    他也没回避孙德龙,因为现在就算孙德龙是jiān细,也不可能从自己这些话里听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孙德龙没有什么军事头脑,但却能听出王烈似乎在寻找刘乂手下的什么兵马。

    他犹豫了下道:“那些兵马多数已经散去。后来刘乂的确不曾补充,不过我有一堂兄是在他帐下为将,本来一直驻扎在城内,我也多仰仗他照顾,但一rì半前却再未归家。却不知和武功侯您所忧的是一件事……”

    王烈一听,脸现惊讶之sè。他刚才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没想到这孙德龙竟然还真说出了让他意外的消息。

    烈索xìng不再走,直接在路边寻到一方还算干净的废墟,拉着孙德龙一起坐下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今rì你说的明白,就是大功一件。”

    孙德龙一听,高兴的差点心肺都蹦了出来,而王烈这般礼贤下士的作风,落在那些跟随孙德龙一起的民众和囚犯眼中,更加对孙德龙自己所言的“武功侯要封我做大官”的说法相信几分。

    王烈如此真挚,让孙德龙知无不言,几句话谈下来,就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出,王烈在脑海中仔细过滤了一下,迅速得出了自己的判断。

    首先这左国城外城的确不曾驻有大军,想来是刘乂一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攻入外城,二是不想给自己手下的密探侦探、分化他兵马的机会。

    其次近rì左国城内的某一部的匈奴人马的确有暗中调动,但是具体去了哪里并无人知道,而率军的也可能只刘乂的亲信,其他人根本不知晓。

    这些兵马究竟去了哪里?

    王烈解开了一个疑问,但另一个疑问却还是没有解开,为今之计,只能是广布侦骑,探查这一步敌人的动向。

    不过能满过他手下潜龙密探的耳目,这刘乂也正是花了心思。

    王烈起身,孙德龙自然也跟着站起,王烈看着孙德龙那一脸期待,忽然笑道:“我从来是有功必赏,你救我令狐参军在前,反刘乂在后,今rì又解我心中疑惑,我却不能不赏你,这样,城破后你即为为左国城县尉,你也可以根据实际需要选拔几个手下协助你维护好城内治安,待有新功,再行擢升!这块令牌你先拿着,若遇到我麾下将士,可以此为证!”

    说完,对孙德龙一拱手,又将一块令牌递给孙德龙,然后翻身上马离去。

    此话说的并不大,但王烈递给孙德龙一块令牌,以及对孙德龙的的尊重态度却是全落在众人眼中,众人不禁又高看几眼孙德龙。

    孙德龙一听,连忙躬身称谢。虽然不是他自吹的那个什么“吏部侍郎”,但能做到七品县尉,等于这一城的公安局长,却正适合他发挥。

    王烈用人向来讲究人尽其才,这孙德龙八面玲珑,懂得做人,又是小吏出身,做一个县尉还是可以的。

    此刻,孙德龙再看向王烈的目光已经是感激十足,如果说他原来还带着几分投机心理,此刻却难免有一种士为知己的感觉,虽然不至于去送死,但安心帮助王烈管控好左国城,他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孙德龙小心翼翼将那块令牌揣在怀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去,但却更加坚强有力起来。

    一直到王烈他们走远,孙德龙还沉浸在激动中不能平复,而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人,此刻都面带尊敬之sè的看着孙德龙,现在孙德龙才是他们心中当之无愧可以依附的老大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小人物的尊严

    在众人尊敬目光的注视里,孙德龙转过身来,满脸红光兴奋道:“刚才武功侯和我说了,等平定了刘乂狗贼,就让我做这左国城的县尉,而今rì跟随我的弟兄,只要真心为武功侯效劳,肯遵守大晋律法,我都会酌情向武功侯轻功。”

    然后,孙德龙掏出王烈给他的那块令牌又道:“武功侯临走前给我临阵提拔人手的权利,嗯,王龙你也是一条好汉,今后你就是我手下都尉,你可愿意?”一指最开始支持他的那个监牢里的囚犯头目之一道。

    这王龙本不过是匈奴军中一个幢主,因为得罪了某位高官,被陷害入狱,本以为必死在牢中,没想到今rì能脱困,刚刚孙德龙不但带人去了那高官在外城的园子,杀了那狗贼看家的护院,现在又提拔了他,心下哪有不服的道理,立刻拱手道:“某愿誓死追随大人。”

    孙德龙忙道:“王龙,有一句话要说明白,你不是追随我,是追随武功侯,我们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知道么!”

    孙德龙品xìng一般,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正因为如此他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也不想割据自立,所以在很多时候其实他比那些所谓的聪明人分的更清楚。

    此话一出,王龙连忙应喏。

    其余人的眼睛也都变得火热起来,暗中思量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这左国城内乱一旦停止,有的是需要官吏建设的地方。他们这些人除去那些本分百姓,剩下的几百人。怎么都能跟着混口吃的。

    “孙大人,我们现在做什么?”王龙恭敬的问道,对孙德龙的称呼也更加尊重。

    “去县衙,打下县衙,等武功侯坐堂左国城!”孙德龙大手一挥,颇有了些将军的气势。

    “诶呀,还是先去内城武德门要紧!”孙德龙忽然想起一事,脸sè微变。

    王龙好奇道:“怎了了。大人?”

    孙德龙道:“去帮助武功侯手下谋取内城,嗯,诸位也要多加小心,见机行事,切不可猛冲猛打!“

    心下却暗道:“怎么就忘记和武功侯要那毒药的解药了,眼看就要天明,若真一命呜呼。岂不是冤枉,还是去内城处寻那狂澜军的大爷,现在怎么也算他的袍泽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的……”

    想到这些,孙德龙的满心欢喜化作动力,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到:“兄弟们,去内城,博富贵啦!”

    话一出口,身后众人齐声高呼,到也有了几分气势。

    而这气势也吸引了越来越多城内的百姓和其他先反抗匈奴统治之人的加入。等到了内城附近时,已经聚集了数万人。

    人一过万。漫山遍野,何况是将近四五万人,这一刻,城内的十万百姓近半都已经聚集在了内城和外城交界的一大片废墟间,从高空望去,孙德龙率领的这一支杂牌军就好像覆盖这一片区域的灌木丛一般,虽然少了几分铁血的气质,但却茂盛如斯。

    而此刻,左国城内城早已经是灯火通明,十余丈高的城墙上,匈奴士兵剑拔弩张,对着城墙外汹涌的人cháo。

    只是孙德龙他们并没有盲动,远远的在距离内城五六百步的废墟外驻扎下来,就算匈奴骑士从城内冲出,这残垣断壁也发挥不出什么骑兵的优势。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城内的匈奴骑士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已经镇定下来,虽然不明白刘乂为什么不准他们出城迎敌,甚至不许他们去救援外城的各个城门,但现在城内至少还有十余万兵马守城却是足够了。

    而此刻,孙德龙孙大人在布置完手下不要冲动,安心等待武功侯大军到来后,就开始带着几个亲信在四周寻找起来。

    此刻,远天已经渐渐变亮,头顶的乌云也早已散去,新一天的黎明即将降临左国城。

    孙德龙很着急,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涌动,肠胃也阵阵痉挛的疼痛着。

    “这该死的混蛋,不是说好在内城这边见面么,难道忘记这件事了?”孙德龙嘴里嘟囔着。

    “大人,怎么了?”几个手下狐疑的看着这个刚刚还意气风发,现在却变得如此如丧考妣的孙大人。

    孙德龙摇摇头:“没什么,你们去那边看看,我自己这里想想,一会武功侯大军来了,咱们该如何配合他攻城。”

    几个手下一听,皆满脸佩服的看着孙德龙:“到底是自家大人,想的就是长远。”

    孙德龙寻了一块残破的石头坐下,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他这辈子可以说就是一个小人物的奋斗史,出身一般,不堪落入最底层,苦心钻营进入衙门为小吏,说白了就是一个任人使唤的角sè。

    仗着会察言观sè,讨好上峰,现实被封了个班头,后来家里当将军的亲戚出面,又颇花费了些许钱财,成了牢房的牢头。这牢头的职业看着卑微,但多少还有些油水可捞,那些囚犯的家属也送了他不少好处。

    孙德龙虽然贪财怕死,但为人并不是十恶不赦,欺压过那些囚犯,却也没有至人与绝境,甚至在收了钱后,都会给予应有的照顾,所以那些囚犯才会原谅他。

    而今天,几个时辰里,他完成了由牢头向大人的转变,身后这数万人,都为他马首是瞻,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过的事。

    可还没有在这荣耀和尊严中享受多久,他就将命不久矣了。

    孙德龙想到这些,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心下难过,他这人虽惫懒,但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就算找不到那个给他喂毒药的狂澜军密探。他也不在人生最风光的时候,凄凄惨惨的死在众人面前。

    所以。孙德龙支开了那几个手下,他要找一个角落安静的死去,也算为自己普通但辉煌过的一生划上句号。

    想着这些,见众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静,孙德龙忍着腹部的疼痛,起身缓缓走向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到了屋子里,孙德龙直接寻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板躺了下去。

    肚子越来越疼。孙德龙捂着肚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叫声,神情更是保持着严肃,因为他不想自己死的太难看,那样人们就会指着他的尸体说:这死的人是谁啊,满脸涕泪横流的。

    他是个小人物,一个这乱世中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但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尊严呢。

    孙德龙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这时他似乎听到外边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不,再喊自己大人:“孙大人,你在哪里;孙大人……”

    “他nǎinǎi的,临死前当了一次真正的大人。还真不错!”孙德龙满意的笑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透过缝隙照在他的微笑的脸庞上。

    “活着,真好;但能带着光荣死去,也不错……”

    ~~~~~~~

    “你醒了?”孙德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男子,那男子白发白须。好像神仙中人、

    “这里是地狱么?”孙德龙问。

    “什么地狱,这里是左国城,你睡糊涂了,怎么在那么凉的地方躺着,你昨晚一夜没休息,昨天下午又空着肚子喝酒,得了绞肠痧,若不是皇甫先生发现的早,你早没命了!”一个声音不满道。

    孙德龙扭头一看,顿时怒火满腔道:“原来是你,你也下地狱了,你这个混蛋,说好给我解药,却失约不来,这下好了你也下来了!”

    说话的正是狂澜军潜龙密探孙安。

    孙安啪的给了孙德龙一个脑崩,笑道:“你小子还真睡糊涂了,哦,我知道了。哈哈,你这个笨蛋。”

    孙德龙见孙安笑的开心,怒道:“你笑什么笑,我怎么笨蛋了!”

    孙安道:“你不是笨蛋是什么,我给你吃的不过是一味顺气丸,你还真当成是毒药了?有毒药我也不给你吃啊,皇甫先生他们配的毒药可是很贵重的;你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要死了,就躲在这里等死?”

    孙德龙一听,仔细回味了刚才几个人的对话,这才醒悟过来,脸sè顿时涨的通红,嗖得起身道:“竖子,你焉敢如此欺我。”

    旁边的那个慈眉善目的白须男子却一挥手,手中银针扎入孙德龙的穴位道:“你还没完全好,乱动什么。”

    孙德龙只觉得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他这时也认出来,眼前这位给他看病的大夫分明是原来城内百草堂的坐堂大夫、前御医毕长生,不过看他跟狂澜军混在一起,想来也是狂澜军的一员了,名字也应该是假名。

    但孙德龙此刻也不顾上什么,心中怨气不发泄出来他自觉憋闷,却是对着孙安骂声不断。

    孙安也不气恼,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满脸横肉,做出一副凶狠表情却无法挪动身子的家伙,还故意道:“孙德龙,没想到你挺厉害的,还能见到我家主公;见到我家主公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谋个一官半职,我是不是该称你为孙大人了!”

    孙德龙气得直瞪眼,那边给他看病的中年男子对孙安道:“你气他可以,引他体内淤积外泄,但休要鼓噪不停,弄得我心神不定。”

    孙安一听,连忙闭了嘴,眼前的皇甫先生可是皇甫谧的长子皇甫方回,两年前就受王烈重托,入得左国城百草堂为坐堂大夫,最后逐渐凭一手奥妙医术成了刘聪的御医。

    可以说,这次王烈能顺利祸乱匈奴,皇甫方回功不可没,而且他在敌营忍辱这么多年,更着实让孙安这个现在专业做密探的人感到佩服。

    也因此,皇甫方回的话他不敢不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打到他服气

    第四百七十八章 ,打到他服气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393

    拂晓时分,匈奴左国城内城皇宫里,烛火通明,一夜未睡的刘乂红着眼睛看着殿内十几个官员。

    现在,城外已经完全被狂澜军为首的联军所控制,而且城内百姓已经完全抛弃了他这个君主,就算再内城也不是完全处于安全,城内也先后出现了数次『sāo』『乱』,但都被刘乂的禁卫亲军扑灭下去。

    而昨夜得知王烈突袭攻破外城,刘乂紧急召集百官入宫商讨,可是满朝文武群臣竟然只来了十几个,其余人要么是告病在家,要么就是前往皇宫的路上遇到意外,甚至最离谱的是靳准,竟然在出门时摔了一个跟头,直接“昏『迷』”,不能上朝。

    刘乂知道后,大骂这些人狼子野心,但此刻他又不能和这些臣子翻脸,外边大军围城,就算杀光这些心有不服的臣子,也指挥白白消耗自身实力而已。

    不过,眼下能站在这殿内的十几个人除了有限的几个亲信外,其余人不过是手中没有实权、尤其是兵权的墙头草罢了。

    而那些有一点能力的原刘聪手下,都不会再和这个皇太弟同舟共济,共赴生死了。

    “这些混蛋,自入左国城后,我赏赐给他们金银财宝无数,如今孤有难,就一个个躲着避而不见,都是该死的混蛋小人!”

    刘乂瞪着眼睛看着下边,下边的臣子都噤若寒蝉。

    看他们这般模样,刘乂又道:“你们就没人能拿出一个主意么?今rì谁给我想出办法。我封谁为我的丞相,赏万金。这后宫佳丽也任他挑选!”

    刘乂一指后宫方向。

    刘聪虽死,但刘聪留下的皇后妃子都在,尤其是刘聪临死前新纳的几个妃子,个个都有倾国之姿『sè』。

    而草原民族向来在男女问题上很是随意,女人历来是男人的附庸而已,那种子继父妃,臣辱君妃的现象很是常见。

    而刘乂此人并不喜女『sè』,他接管左国城后。刘聪留下的那些妃子他一个也没碰过,只是都管束在后宫之内。或者说他根本没时间、没心情去碰,从入驻左国城,就战事不断,除非是想亡国的昏君,否则谁会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女人的肚皮上。

    但此刻,殿内的一些官员听到刘乂这样说。气息都变得粗重了很多。

    大王的妃子,万金之赏,钱财名利美人皆动人心魄。

    立时长水校尉尹车出列道:“大单于,还请单独说话”

    刘乂看了尹车一眼,这尹车在朝中名声不显,但却也算掌控兵权的实力派。今rì却来支持自己,到让刘乂生出几分欣赏,于是先让其他人去殿外等候,只留尹车一人。

    尹车见众人出去,这才道:“大单于。现在城内还有十余万兵马,若能整合在一起。王烈不足为惧,只是有近半数兵马为那靳准兄弟所控,而那靳氏一族早有不臣之心,大单于何不从此下手。”

    刘乂听了,点头道:“不是我不知道靳氏狼子野心,奈何现在他们掌控兵马甚多,若没有稳妥计划动之,反被其所害。”

    尹车道:“靳氏势大,但其一门兄弟皆贪生怕死、野心勃勃之辈,其兄弟,车骑将军靳明与镇北将军靳康对其也是yīn奉阳违,大单于何不从他们两人入手,许以高官厚禄,除掉靳准后再铲除此二贼。”

    刘乂喜道:“若我将此事交付于将军去办,将军可有信心为之?”

    尹车道:“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刘乂笑了,满意的点点头,对尹车道:“很好,尹将军,只要你能顺利拿下靳准,这后宫佳丽,我全赏赐给你!”

    尹车面『露』欢喜,却又道:“臣不敢有贪念,臣只要那靳月光为妻!”

    靳月光,靳准长女,国『sè』天香,刘聪的皇后。

    刘乂点点头道:“一并赏给你!”

    尹车大喜,拜倒称谢。

    于是,刘乂写下一道旨意,并将自己手下亲军抽出一军千五人马,也交付给尹车指挥。

    尹车身为长水校尉,麾下本有三千余jīng锐匈奴骑兵,加上这一千多亲军,凑齐五千人马,也是这内城不小的力量。

    尹车领旨退下后,刘乂却收起了笑意,对着身后yīn暗的空间叹息一声道:“先生,我现在已经都按照你安排的去做了,你觉得这个计划能成功么?”

    很快,张敬由殿后转出,沉『吟』道:“王贼现在已入外城,定然觉得我军不堪一击,就算他心有怀疑,也定不肯舍弃内城这个诱饵,所以现在大单于必须尽快控制住内城局势,才好行事。”

    刘乂道:“那先生觉得尹车此人可用否?”

    张敬不屑冷笑道:“利yù熏心的小人而已,但他之前就与那靳准讨要过靳月光为妻,靳准却将其女献给刘聪,故尹车一直以此为奇耻大辱,所以现在到能尽心帮助主公,而以他的本事,加上有心算无心,当可拿下靳准老贼,只是事后主公不可交付其兵权。”

    刘乂点点头,陷入沉思。

    ~~~~~~

    “主公,若左国城告破,主公可是要兵发灵武?”左国城外城,谢艾看着远处戒备森阳的内城,对一脸凝重的王烈道。

    王烈摇摇头:“不是所有的敌人都必须消灭,刘乂表面仁厚,重民生、善笼络人心,故而我必须灭他;但刘桀残暴,重利轻义,就算给他机会也难做大,我到是想借他之手,掌控仇池国!”

    仇池国在历史上名声虽不显,所控区域也不算大,一直在大晋、南匈奴与吐蕃的夹缝中生存。

    但却前前后后延续了两百余年,在这『乱』世之中也算得是一个奇迹。

    仇池乃是大晋杨氏家族后人所建。杨氏本来是略阳(今陕西汉中)清水氐人。在秦、汉时期一直定居陇右。东汉建安年间,杨腾率领部众迁到仇池定居下来。三国时曾联合凉州马超、韩遂、杨秋和占据今甘肃一带的兴国氐王阿贵汇合共同反抗曹『cāo』。后因战败率少数将领投奔蜀汉。其余部众被曹『cāo』迁至扶风、天水一带。曹魏封杨千万为百顷氐王。

    晋武帝时,杨飞龙受晋封号,以假征西将军名义,率部落“还居略阳”。杨飞龙以外甥令狐茂搜(即杨茂搜)为养子。晋惠帝元康六年(296年),杨茂搜率部落四千家迁到仇池,自号辅国将军、右贤王,氐族部众拥戴称王,始建前仇池国。称仇池公,其辖地有武都、yīn平二郡。长安至尊司马邺封其为骠骑将军、左贤王。

    这杨茂搜八面玲珑,交好四方,大晋势力强时变接受大晋封赏,晋势弱时,又依附匈奴。

    如今仇池兵马也有十余万,手下大将十余员。也算得是一方势力,在王烈眼中,这仇池国虽小,但却是大晋打开西进通道的第一步。

    如果不掌控仇池,那么西部的羌人、吐谷浑都可能随时东进侵扰大晋西部。

    而且,仇池乃氐人所建。和巴蜀的成国也算一族,若他rì一旦联合,却正好可以前后夹击,威胁大晋dì dū长安。

    这些都是王烈早就算计好的,但谢艾听了。还是有些惊讶:“主公,那陶侃就不动了么?”

    谢艾之所以如此问。并不是因为陶侃在他眼中威胁多大,而是因为自从江左之战后,王烈虽掌控了江左大部,但王导却始终下落不明,而那些偏于一偶的江左世家,如太史氏、周氏依旧不肯降服,甚至宁可远迁广州。

    而根据最近狂澜军潜龙密探的情报,王导很可能已经逃到广州和交州一带,并与陶侃密谋为盟,若如此两人结合在一起,却是不得不重视的心腹大患。

    但王烈似乎并不把这个消息放在心上,初始谢艾还以为王烈是秘而不宣,他身为王烈的头号谋士,自然也在暗中策划良久,只待战胜刘乂,扫平匈奴全境后,就转首对付陶侃。

    可今rì一问,王烈似乎全无此意。

    “主公,仇池弹丸之地,派一大将领兵足矣评定,何须花费如此心思?”谢艾劝道。

    王烈笑道:“平仇池易,服仇池难。”

    王烈想要的不是一个完全汉人掌控的仇池,当地各族混杂,民风彪悍,岂是击败杨氏就能安定下来的?杨氏一族在那里经营百余年,恩威并施才有今rì的仇池国,否则,历史上的仇池又凭什么灭国数次,又复国数次。

    若如此好灭,匈奴人又岂能不灭。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以异族治异族,而这个人选就是刘桀。

    待刘桀残暴,在那略阳弄的民怨积深时,再由大晋朝廷派出一支人马攻打仇池,一战可下,民心可归。

    是的,王烈自己并不像打下仇池,也算是留给自己那位结拜兄弟司马邺的一道考题吧。

    而且,拥有了仇池,等于大晋有了一个控制西域的桥头堡,更多了一条西进的通道,避免一旦将来鲜卑做大,在自己离开后翻脸,大晋还有周旋回转的余地。

    这些事情,谢艾自然想不道,不是他眼光不足,而是王烈有着千年后的历史经验,知道历史上这处小小的弹丸之地对大晋有多重要。

    谢艾紧蹙眉头,想着王烈那句“平仇池易,服仇池难”,心里多少有些领悟,片刻又道:“主公,刘乂会投降么?”

    王烈反问道:“你若是刘乂,现在会投降么?”

    谢艾想了想:“会,但又不会。”

    谢艾的意思很简单,也许迫于形势刘乂会选择投降,但肯定不会服气,更不是其真心,甚至是诈降。

    王烈自然明白谢艾的意思,闻言一咧嘴笑了:“好办,那就打到他服气为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九章 ,谋皮

    王烈当然不会以为刘乂会轻易投降,越是如刘乂这样善于隐忍的人,才越不会在夺取大权后选择屈居人下。<-》

    和石弘不同,匈奴在西部还有一定的势力,而且石弘那边必将有祆教圣庙给他的一个希望。因此,石弘可降;刘乂,却未必肯降。

    因此,王烈命令手下控制好外城各个关键位置后,就将兵马囤积在了内城城门处。此时,联军大军已经从六壁城抵达这里,此刻兵力上联军占据优势,士气上更是远超匈奴人。

    而且,王烈也知道,狂澜禁卫暗龙密探之前已经联络上了城内的靳准,靳准也答应做狂澜军的内应。

    作为穿越众,王烈自然清楚靳准在历史上是何等样人,对他的归顺也丝毫不惊讶,因此他现在只需要给内城的匈奴人造成一个压力就可以,然后静待内城生变。



    而此刻,王烈不知道的是,在左国城内城,一场内讧正在进行,只是这一次的过程似乎有些偏离他的预估。

    匈奴长水校尉尹车只带四五个随从,直奔内城西侧靳府而去。

    靳准这些年借着自己两个女儿的光,混的风生水起,而他的两个堂兄弟靳明与靳康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成了领兵大将。

    不过靳准只知道自己这两个兄弟对自己忠心,却不知道这两个兄弟在发达后不但不感激他,甚至一直有取而代之的心理。

    尹车也是在一次酒宴后,和靳明、靳康做戏。两人说漏了嘴,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

    而尹车之所以敢在刘乂那里领命。打的就是这两兄弟的念头,更何况,他一直对当rì靳准对自己的羞辱念念不忘,更对靳月光的美貌魂牵梦绕。

    当年靳准不过是一个小小中护军,就如此羞辱他,这个仇尹车一定要报。

    到了靳府,尹车并不进入,而且远远的停住。

    这样大张旗鼓去了。那靳准jiān猾似鬼肯定会有所提防,他叫来一名手下吩咐几句,那手下径直走到靳府门前,对守门的家丁说了几句。

    很快,靳准的堂弟,车骑将军靳明带着个几个手下急匆匆走出府门,跟着尹车那个手下。径直往街口走去,边走还边问:“怎么宝器轩的佟掌柜不自己送来,非要麻烦咱自己去,不过可说好,我亲自去可要便宜算我……”

    走到拐角无人处,靳明才发现自己隐约被几人包围。而身后的几个亲卫也被人包围起来。

    靳明一愣,但马上认出了对面领头之人,怒道:“尹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谋害某家不成?”

    尹车连忙一拱手道:“车骑将军误会了。在下也是不得已这样叫您出来,否则被靳大人知道了。怕是不好。”

    靳明眼珠一转,冷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一直对我大兄心怀不慢,如今想要来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吧?我告诉你,你这是妄想。”

    尹车笑道:“何须挑拨,难道车骑将军想和您家大哥一起共赴黄泉不成?”

    靳明大怒,但尹车笑容里带着几分yīn森,却让靳明不得不冷静下来。

    当rì尹车上门求亲不得,靳准拒绝的理由之一,就是这尹车为人太过yīn森,就连靳准这样的xìng格都觉得吃不透他。

    而靳准奉行不立危墙之下,自不肯和一个xìng格如此yīn森,xìng格古怪的家伙接亲。

    但靳明和靳康两兄弟这两年却和尹车走的很近,一方面是都在同朝为官,另一方面这兄弟两人好酒sè钱财,尹车暗中刻意结交,故意逢迎兄弟两人。



    不过也因此,靳明十分了解尹车的xìng格,每当他露出这般yīn森笑意时,那一定是要算计别个,就算和他交往久了,靳明也有些不习惯。

    见靳明面sè不愉,尹车却忙笑道:“其实我也是为车骑将军你好,这样,将军随我去吃几盅酒,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靳明犹豫了下,应承下来。

    现在左国城内城上下,早都是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刘乂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若是想抵抗到底,昨夜外城城门初失守之时,就该派出兵马抵御夺回,可刘乂偏以雨夜无光,敌情不明,恐有埋伏为明,拒绝了几个将领的请战要求,眼睁睁看着王烈轻易的控制了整个外城。

    若&#x不想抵抗,却又固守内城不肯投降,甚至还传出在皇宫内大骂那些不托病不去拜见他的百官。

    而靳明虽然挂着车骑将军的名号,在外人眼中看着也是风光无限,但自家有苦自知,那靳准就算对亲兄弟尚且不会全信,&#x何况他这个堂兄弟。

    如今靳明手中不过掌握千余兵马,靳康也不比他强多少,大概能有一军。

    其余的四万多兵马,完全由靳准自己掌控。

    而靳准却偏偏不和靳明靳康交底,&#x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想法,这就&#x让靳明时刻有一种危机感。

    他之前在内城&#x大的古玩店宝器轩订了一份厚礼,就是想送个城中另一个掌握实权的大将卜翊,希望崩得带让的支持,&#x后谋得家主之位。

    但卜翊&#x近一直闭门不出,谁人求见都不接见,靳明才拖延到今日,也不知道这尹车从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以宝器轩的名义把他骗出来。

    不过,这尹车虽阴损,但毕竟也是掌兵之人,而且在军中人脉很深,所以靳明犹豫了下,还是和尹车一起离开。

    靳明离开不久,靳康也被尹车从宅中诓出,这兄弟二人一见面,却都苦笑一声。

    尹车也不掩饰自己的来意,直接&#x:“如今王烈逆贼攻城。想必两位将军都有了退路吧?”

    靳康看了一样靳明,靳明干笑一声:“要什么退路。和大单于拼死抵抗那王烈&#x贼就是了。”

    尹车听了,面露不屑道:“两位将军这样&#x话,就是看不起我尹车了,我分明听&#x靳大人已经准备献城了?”

    靳明和靳康一惊,靳明忙道:“胡&#x,这等事没凭没据的怎好乱&#x?”

    尹车停了,也不反驳,直接道:“我且问两位将军。觉得这城如今还能守住不?”

    靳康犹豫了下&#x:“难,城内粮草紧缺,若王烈围城,不出十日城内必乱。”

    尹车道:“那若真投了王烈,两位将军觉得我们可有活路?”

    靳康刚要说话,靳明一把拉住他,直接对尹车道:“尹将军有话直说。我们兄弟二人也想听听您的高见……”



    尹车道:“高见谈不上,咱家大单于也知道现在死守不是上策,但投降王烈却绝对不肯,莫说大单于,就算我们,乃匈奴贵胄。以前也没少得罪人,真投了王烈,两位将军觉得自己会有好下场么?”

    靳明却道:“既然大单于也知道死守不是上策,那既然不想投降,为何不早早突围。以作他图。”

    尹车道:“此事大单于自有计较,王烈长途远征。不可能久驻于此。但唯今之计,是要城内齐心,方可成大事,可贵兄却态度叵测,这让大单于很是不满啊。”

    靳康是个火爆脾气,闻言怒道:“尹将军是要我们谋害兄长么?”

    尹车道:“不是要你们谋害兄弟,而是让你们尽力劝一劝你家兄长,我们匈奴又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此着急投靠王烈,实在叫人笑话……”

    靳明道:“我家兄长并无投靠王烈的意思,但尹将军你多少是和我家兄长有过节的,你说的这番话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

    尹车道:“那若是我保两位将军一个富贵前程呢?”

    靳明眉头一皱:“你拿什么保?”

    尹车喝退手下,从怀中掏出一道旨意:“大单于亲笔旨意在这里,你们自己看!”

    靳明和靳康结果那旨意,仔细看过,脸色连变。

    这兄弟二人实在不算是什么聪明人,若不是靳准提携,根本连军中小校为未必能胜任。靳准当然也清楚这两人的实际水平,因此也只给了他们虚位,却并不授他们太多实权。

    这也是兄弟两人不但不感激靳准,反而一直想要取而代之的原因之一。

    对于没有能力的真小人来讲,提拔他们反而是给自己留下祸患,因为他们连认清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去感恩报恩了。

    历史上的靳准就是被这两人合伙外人杀害,然后投降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刘曜,却被刘曜灭了靳氏满门。

    可以说,这两人就是利欲熏心,自大自私,目光短浅的代表。

    而今日,那旨意上许下的种种功名利禄,却着实动了两人的心,毕竟在靳准的刻意压制下,他们一直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利却不得出路。

    而且,刘乂在旨意中表示,只要他们能取代靳准,那么靳准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归他们兄弟两人,而靳氏一族的族长也将从他们当中选取。

    靳明和靳康呼吸越来越粗,最后对视一眼,靳明开口道:“大单于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尹车招招手,两人附耳过去,片刻靳明咬牙道:“好,既然大单于看得起我们,我们兄弟两人就为大单于卖命,希望大单于不负前言。”

    尹车点头道:“那是自然,两位将军只要取得兵权,大单于也要敬两位三分啊。”

    靳明和靳康一听这话,脸显得意,的确若他们能掌控现在靳氏所掌握的五万兵马,那刘乂还真要敬重他们几分。

    但他们却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个能力么?或者说,刘乂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么?

    这就是蠢人之所以蠢死的根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九章 ,杀,鸡犬不留(顺便致歉)

    小飞知道自己的更新不尽如人意,我也不想解释太多,去年下半年小飞为了骑车去xī zàng,耽搁了更新已经对不起诸君了;这半年,小飞在家庭和情感上多有不顺,目前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是个重感情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在绝境中也要挑战,不甘心放弃的xìng格,但别个却不和我一样,说走就走,所以受伤真的很深,每天想的都是曾经的过去,心里乱的什么也写不下去,所以更新真的很不稳定,不求诸位原谅,我现在也明白了,男人必须有自己的事业,否则总会被人看不起!我写书这么多年,一直扑街,真的是全凭理想在坚持,而这个却不能给我幸福的生活和未来,直到现在事业无成,情感也不顺,所以真的很累,但我会尽量坚持的,再次感谢诸位曾经的支持,很难过很心疼!

    ~~~~~~~

    靳明和靳康返回家中后,再次商量了一下动手的细节,两人去找靳准。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靳准身边也常年有百余名户外,在府中就居住在他书房和寝室周围。

    当然,靳明和靳康此刻来见他,靳准自然不会起疑;对外靳准宣布生病,实际上一直在谋划如何在今夜就打开内城城门,投降王烈。

    靳准身为匈奴人,去并不忌讳投降大晋,至少这些年风风雨雨,大晋朝廷和官员在他眼中还算讲究信义,最主要的是他手中有兵权,就不怕王烈卸磨杀驴。

    更何况这南匈奴虽落败。但尚有各族人口数百万,没有他们这些望族统领。随便派来一个大晋官员,早晚还是要生祸患的。

    靳准相信自己都能看到这一点,王烈不可能看不到这些,这些都是靳准未来和王烈交涉、争取利益的筹谋。

    相比起自己那两个兄弟,靳准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刘聪在时,靳准从未想过谋反,刘聪主政后期看似昏聩,但至少始终掌控住了兵权。就连刘曜那般桀骜不驯,也要曲意逢迎他,何况靳准的身家权利都是刘聪给他的,所以靳准宁可在刘聪手下做一个宠臣,也不会涉险作乱;但刘乂不是刘聪,看似宽厚,实则心量狭小。又没有完全掌控军权,加之王烈的拉拢,靳准也就有了谋反的心思。

    因此,当他听手下禀告说靳明、靳康两人在外求见,立刻召他们进来,尽管这两个堂弟能力有限。但毕竟是自家人,这等献城的大事也还是需要他们协助的。

    有了这种想法,靳准见到两个兄弟时却是分外亲近,这份亲近态度反到让靳明和靳康却是有些暗自心惊。

    盖因靳准平rì觉得这两人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就上进,虽照顾他们但一直不算亲近。甚至多有斥责;这次忽然笑语相迎,两人又心里有鬼自然倍感心惊。还以为是自家勾结尹车的事情暴露了,靳准这是准备下杀手了。

    靳准见两人神sè古怪,还以为两人也是为王烈围城的事情担忧,却笑道:“你们可是为那城外大军担忧?”

    靳康刚要回到,靳明忙暗中拉了他一下,抢言道:“是啊,大兄,如今你王烈围城,城内人心惶惶,众人皆在寻找退路,咱家也是这匈奴大族,小弟也rì思夜想为家族未来考虑,奈何智浅,不知道大兄可有所思?”

    靳准听了,笑道:“难得兄弟懂事,知道为族中着想,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们,但切记今rì之言不要外漏,否则我全族有难!”

    靳明和靳康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唯大兄马首是瞻。”

    靳准满体的点点头:“甚好,其实数rì前我就与那王烈有所联系,咱家也是这左国城有名望的人,他想顺利入城,怎能不有求于我?”

    靳准先往自己脸上贴了一道金,却不肯说是被人摸进了寝室,吓破了胆。

    随后又道:“那王烈也晓得厉害,给了咱家偌大好处,如果我们能助他入城,rì后我就是这南匈奴的大单于,尔等就是左右贤王……”

    靳明和靳康一听,眼睛一亮:“左右贤王!”

    这可比刘乂给出的条件更好,可是靳明却又猛想起靳准前边那句“我是这南匈奴的大单于”,心底的热火顿时熄灭,怎么说还是靳准骑在他们头顶,若将来靳准不给他们实权,就算当个王爷又有何用?

    靳明看了靳康一眼,靳康的眼底同样有一丝不满,显然这两人想到了一起。

    他们却不想,刘乂将来又能给他们什么?

    但两个人此刻却都表现的异常兴奋,连连赞叹靳准高瞻远瞩,远见卓识。

    靳准也自矜的捏着自己的胡子,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切。

    靳准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否则也生不出靳月光那般国sè天香的女儿来。不过此刻的他满脸都被兴奋的红sè所熏染,颇有些夸张的怪异。

    他可以预见道,只要刘乂一死,自己顺从王烈,那么这南匈奴就以自己为大了。

    其实,靳准是一个颇知进退的人,甚至不算有多大的野心,如果说刘聪父子想要谋图中原的花花世界,那么靳准只是想固守南匈奴一地,做一个逍遥皇帝,甚至向大晋称臣也未尝不可。

    可是,靳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的兄弟此刻正准备取了自己xìng命,去换取他们心中的更大的利益。

    此刻,靳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靠近靳准身边,笑眯眯道:“兄长,小弟有一言相告。”

    靳准一愣,也不怀疑,把身子贴了上去,却忽然觉得一只胳膊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肋下一阵刺痛。

    靳准也是有武功的人,但这种情况下哪里来得及防备。只是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就气绝身亡。

    至死。眼中还带着几分惊讶与愤怒。

    靳康一见,一时不知所措,他是想杀靳准,但没想到靳明下手这么快。

    靳明低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不想死就赶快去寻尹车,走!”

    说完,仔细看了看身上有无血迹和破绽,这才拉着靳康走出屋外。

    到了屋外。靳明对守在外边的靳准的亲卫道:“兄长有些疲倦,要休息一会,你们切莫打搅。”

    几个亲卫不疑有他,因为昨夜王烈攻打左国城外城,靳准的确忙了一夜,现在要休息一会也是正常。

    靳明和靳康头也不回离开了靳府,很快就寻到了一直守在附近的尹车。

    尹车听了。告诉他们先回府等着接应兵马上门,他一刻钟后就到。

    靳明和靳康虽然有些畏惧,但此刻杀兄的事情都已经做出,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而且靳准已死,他们兄弟二人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掌控住府内大局。

    不说两人回府,这边靳准书房内。随着靳明靳康的离去,一阵嘎吱的声音传来,接着紧靠墙壁的一个柜子自动闪开,露出一个暗门。

    暗门开,走出一人。看相貌却是刚刚被“刺死”的靳准。

    靳准一进屋,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气得浑身哆嗦,对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道:“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罔我对他们如此信任,若不是武功侯提醒,我今rì必为他们所害,从今rì起,靳准再无二心,一定帮助武功侯入城!”

    原来,倒在地上的不过是靳准的一个替身,当然靳准开始也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兄弟靳明和靳康,甚至可以说靳准颇有些任人唯亲,只是因为他们实在无能,才不给他们实际权力罢了。

    可自那rì接到王烈派人送来的密函,靳准思考一夜,决定先与王烈联系后,就有人主动出现和他商谈一切,并提醒他小心自己的两个兄弟。

    王烈做事一向考虑周全,历史上的靳准那般善筹谋,识大局,却还是死在自己两个兄弟手下,这显然不是偶然,因此王烈给联系靳准的潜龙密探的一道密令就是:“提醒靳准小心,保护好他xìng命!”

    当然,靳准初一收到王烈的提醒,自然觉得是信口胡说,不肯相信,但靳准为人小心,而且王烈似乎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欺瞒他,于是让自己早就布置的一个替身替他在书房内处理事务,只说自己有其他事情要做。

    然后,他和那个保护他的潜龙密探躲在密道里观察一切,当靳准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图穷匕见,“刺杀自己”的时候,气得差点昏过去。

    此刻,靳准已经彻底相信了王烈,无论是何种手段,能如此预判到事情的走向,需要的是何等细微观察力,也同时说明这城内有多少王烈的眼线?

    “恐怕不用咱家,他们也早晚能入城,那么这首功还是让咱家自己立下吧!”

    靳准想到这些,直接出门,召起亲卫,准备战斗。

    靳府内有他的亲卫两百人,而通过后门就能直达军营。

    靳准早有反心,自然准备好了一切,不过半柱香时间,整个靳府和后边的军营就已经秘密动员完毕。

    而当靳明和靳康返回府中时,刚准备召集自己的手下,控制府中大局时,靳准就已经带人杀上他们的院子,将两人控制住。

    随后,靳准在府内布置好人手,静待尹车上门。

    尹车一路疾奔,因为怕引起靳准和他手下的jǐng觉,他手下主力都布置在数里外。

    尹车一边叫人去皇宫通知刘乂,让他尽快派出兵马去军营招降靳准手下;一边他与自己的兵马汇合后,气势汹汹的直接杀奔靳府。

    按照尹车和靳明靳康的约定,他这次将直接抵达府邸正门,然后靳明和靳康就会立刻打开府门迎他们入府,在靳准手下亲卫反应过来前,控制住整个靳府,如此就算靳准手下后边反应过来,在刘乂派出的大军和圣旨面前,群龙无首的他们必将投降。

    很快,到了靳府门前,往rì紧闭大门,比内宫都森严几分的府邸如今却是大门四开。远远的可见院子里,靳明和靳康似乎正拱手相迎。

    “这两个家伙动作到快,抢先一步控制了局势,不过他们今天必须死!”

    尹车狞笑一声,手臂一扬,甩领两千骑兵杀进靳府。

    “杀——鸡犬不留!”(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杀人不用刀

    力争尽快完本,好开新书,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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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车率军杀入靳准府中,顺利冲进院内,眼见四周灯火通明,似乎还隐隐有哀哭声传来,想来是靳准的家眷已经知道噩耗。

    一想到曾经羞辱自己视自己如猪狗的靳准,他的一家就要成为自己刀下的游魂,尹车心底的快意就忍不住蓬勃起来,他哈哈大笑几声,对着院内遥遥向自己拜倒的靳明、靳康两兄弟喊道:“两位将军迷途知返,今rì立下大功,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尹车似乎已经听到靳明和靳康的惊呼,是啊,怎么两个出卖了大哥的“英雄”也会被杀?

    几声惨叫想起,尹车眉头一皱,是哪个冒失鬼先动起手来,难道不知道要等自己下令才能动第一刀么?

    但随即,尹车就是一愣,因为他已经发现,惨呼声是从身侧传来,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举着弓弩瞄准了院内众人。

    尹车这次来抄靳准的家,为了不打草惊蛇,初始只带了一幢的人马,大多数埋伏在了街角,其余人尚且留在军营。

    而且在他看来,只要控制住靳准,凭靳准家里的两三百名亲卫,根本阻挡不住自己手下的虎狼铁骑。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托大,杀进靳府前一刻,他就已经派人去调遣自己的兵马,一直到汇合了一军人马这才杀入靳准府中。

    因此,尹车此刻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慌乱,只是厉声喝道:“众将士,靳准勾结王烈,意图谋反,大单于已经知道他的所为,特下旨让我擒拿他。如今他早已经伏法,诸位何苦为他卖命?”

    尹车话刚落,对面人群内却传来一声不屑的笑声:“尹车小儿,你还是这般无能,你以为凭借那两个不成器的就能杀了我靳准么?二郎们听令,给我杀了此人和他的走狗!”

    尹车神sè一震,心下又惊又怒。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上当了,那个可恶的笑声他最熟悉不过,,一如当rì尹车向靳准求婚时,那种不屑一顾,刺进他的胸膛。

    但现在不是回顾耻辱的时候。如果靳准没有死,那么靳准手下的兵马……

    仿佛为了验证尹车的判断,四周杀生响起,接着无数人马从四面涌来,靳准的手下早就埋伏在外,现在就算是尹车把全部手下五千铁骑集合起来,也不可能是人家数万兵马的对手。

    当然。靳准府邸面积有限,就算有上万人马也施展不开,可尹车带人杀入靳准府中,大部人马也都还留在门外,能一下子拥挤进来的不过数百人。

    这时候,四面伏兵杀出,以靳府大门为中点,顿时将尹车的人马截为首尾两段。

    乱军之中没有人知道尹车是怎么死的。许是在开战的第一时间,数百只羽箭就同时飞向了这位一心想爬上高位的长水校尉。

    尹车武功不错,但这种有限的空间里,身后全是自己的人马,就算是王烈恐怕也要当场饮恨,何况是他?

    因此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了悬念,随着尹车中军帅旗被砍倒。以及他的人头被人高高挑起,千余名残兵败将也都缴械投降。

    靳准没心情理会这些俘虏,这家伙是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何况这些人马都是尹车的心腹。

    一声令下,所有俘虏都被砍了头,接着靳准点齐人马,兵分两路,一路杀向刘乂所在的皇宫,一路杀向内城城门,却是要放王烈的大军入城。

    ~~~~~~~~

    刘乂此时并不知道尹车已经成了靳准府内的一个游魂,他一直站在皇宫的高处向城内靳准府邸的方向张望,虽然他看不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却提醒着他,战斗已经开始了。

    闻听那越来越激烈的喊杀声,刘乂愈发的焦躁起来,按照他的打算,尹车应该是用智取拿下靳准,否则以靳准的威望和掌握的实力,拖的时间越久,声势弄的越大,越容易引起城内的兵变。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一刻后,靳府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就低沉下去,刘乂心中稍定,以为是尹车顺利控制的局面。犹豫了,刘乂走下高台,在宫内开始静待尹车的消息。

    又过了一会,却见禁军的中郎将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大单于,不好了,靳准谋反了!”

    刘乂脑袋嗡的一下,刚要起身,却觉得眼前一黑,那边张敬已经从角落转出,缓声问那中郎将:“情况如何,慢慢说!”

    那中郎将定了定神,又道:“靳准谋反,大军已经杀到内门处,被我们拦下,但现在据说城门已经被此贼打开,城外晋军已经入城!”

    刘乂打呼一声,跌坐悲呼:“尹车坏我大事,先生可有退敌之策?”

    张敬对那中郎将道:“所有人马不可妄动,严守城门,有私自接近城门者,杀无赦!”

    那中郎将看了一眼刘乂,刘乂挥挥手,他连忙跑了下去。

    这边张敬有道:“尹车办事不利,如今局势已然如此,大单于当早作打算。”

    刘乂忍不住骂道:“还怎样打算?就算能拦得住靳准,还能拦得住那虎狼一般的王烈和幽州军么?”

    此刻,刘乂心中胆sè已失,什么王图霸业都抵不过敌人如山的兵马带来的压力。

    张敬忙道:“大单于,难道你就此就放弃了?”、

    刘乂无奈道:“不放弃又能怎样?”

    张敬劝道:“靳准这等人投诚,尚能博得一官半职;我这样的若肯归顺,王烈也不会加害我;但大单于你不一样,你若放弃,王烈入城之时,就是您命丧之际!晋人,可是与匈奴有血海深仇!大单于今rì若归降,然后被王烈虐杀,却怎么去见你们那些英勇的先祖!”

    张敬此话一出。刘乂神sè一震,片刻咬牙道:“既如此,拼个鱼死网破!”

    张敬道:“未必如此,如今还有一计。”

    刘乂忙问:“计将安出?”

    ~~~~

    当王烈带着大队人马进入左国城内城之时,首先见到的却是刘乂派出的一个使者。

    内城成门已经被靳准占领,他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城门,但没想到。刘乂似乎早有准备,将大部分jīng锐兵马都囤积到了皇宫内。

    而左国城有是典型的依山而建,一圈套着一圈,皇城城墙竟然比内城还要高出数丈,两万多刘乂的jīng锐部下据守城池,只凭靳准一时还真是攻打不下。

    因此。当那个使者说要见武功侯,商讨归降事宜,却是第一时间就被带到了王烈面前。

    那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石勒手下的火鹤营统领张敬。

    王烈之前并没有见过张敬,但对他却是久闻其名,知道他是石勒的心腹,也是当rì石勒谋主张宾最信任的人。

    当rì六壁城石弘归降。王烈就一直想得到张敬,不为别的,就为他手中掌握的曾经属于石勒的那一份情报资源。

    王烈相信,能肩负张宾托付,深得石勒信任的张敬,手中所掌握的情报暗线如果能归于自己,那么整个大晋的情报信息,对狂澜禁卫的潜龙组来说将再无盲点。

    所以。一听说张敬说出自己的名字,虽然众人神sè各异,但王烈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但亲自相迎,更是温声道:“先生弃暗投明乎?”

    张敬无奈苦笑道:“败军之将,岂敢有此妄念,我今rì来是代表大单于向武功侯您表示归顺之意。还望武功侯能以城内百姓军卒xìng命为重,接受我等的归顺。”

    王烈听了,沉吟道:“大单于肯归顺我很欢迎,只是希望他能拿出诚意。”

    张敬道:“大单于说了。他只归顺将军,不降大晋!”

    王烈闻言,眉头微皱:“好一个只归顺将军,不降大晋!”

    一旁那有心的顿时暗骂刘乂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

    王烈今rì若一站攻克左国城,就等于完全将盘踞在大晋境内的匈奴扫进了历史,而凭陶侃和大成国的李氏,再加上拓跋鲜卑或者西凉一带的羌人,也未必是他麾下大军的对手。

    那时候,就算王烈再表示忠心,朝堂上下恐怕也都会把他试做今后大晋最大的威胁了。

    就算司马邺视他为兄长一般,但难保那些臣子不中伤诋毁。

    大晋未中兴,王烈是一把利刃;大晋中兴,朝廷又岂能不讲利刃归鞘?

    王烈不是不知道现在某些所谓名士对自己的议论,但今rì张敬这话却是等于直接把他和朝廷一分为二。

    不过这也正常,这些匈奴人本就是狼子野心,养不熟的白眼狼,肯归顺自然包藏着祸心,王烈更不可能因为顾忌这些,就放弃自己的理想。

    王烈却忽然笑道:“某乃大晋的车骑将军,归顺我就是归顺大晋,更何况我与至尊交好,那我今rì就放肆一次,代替至尊承诺,只要大单于真心归顺,城内兵马都放弃抵抗,那么烈绝不伤害城内百姓和军卒xìng命。”

    张敬听了这话,暗叹一声,又道:“既如此,那敬就去回复了。”

    王烈忙道:“不急,先生大名,我手下的令狐元止一直想和您请教一二,正好借此机会说上一说。至于你家大单于那边,我自派人去说!”

    那边令狐艾一听,暗叹苦命,自家主公又拿自己当挡箭牌,却是已然堆起笑脸道:“张先生,来来,我早就想和您探讨一些问题了!”

    不说张敬一脸苦闷的和令狐艾探讨人生,那边王烈派出使者入城,直接通知刘乂:“投降可以,全军放下武器,然后打开皇宫大门,放大军进入,时限为一个时辰。”、

    刘乂得到消息,气得大骂,但事已至此,张敬临走时就说他可能会被王烈扣下,而若不是他去,别人恐怕会坏了计划。

    刘乂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想死,更不想做那匈奴历史上的耻辱者,他只能选择走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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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大晋重宝

    对于一个局外人来说,刘乂所处的困境似乎毫无破解。      访问下载txt小说至少在靳准看来,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单于低下了头,手捧玉玺出来投降,这让代替王烈先行进入皇宫的他生出一种荣誉的感觉。

    王烈先派靳准进入皇城,就是怕刘乂和张敬设下什么圈套,他到不怕自己中计,可就算是自己身边这些儿郎平白无故折损他也不能接受,索xìng靳准当做了开路先锋。

    靳准也不是不知道王烈的心思,但急于在新主公面前表现自己的他,乐不得能拿下这个功劳,至于危险?他靳准又不想死掉的尹车那么傻,大大咧咧的走在全军最前,靳准明智的选择了被上千甲卫护在正中,就算刘乂有什么埋伏,一时间也拿不下他,而以王烈的为人,若还想平定左国城,就不可能看着他这样主动投靠的人被人干掉。

    刘乂没有什么举动,一脸懊丧的他见到是靳准来纳降,脸上浮现出怒意,克制了许久才递上了国书和玉玺。

    靳准也没有心情继续羞辱这个曾经的主公,命手下接了国书和玉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转身离开。

    随后,王烈大军涌入皇城,控制住了局面。

    面对一副真心归顺模样的刘乂,王烈也表现了自己的大度,暂且还让刘乂住在皇城的后宫里,并严令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后宫,sāo扰皇城之人,也不得劫掠财物。

    随后,又大大的勉励了靳准几句,直接任命他为左国城的郡守,让其暂且代管城内大小事宜。

    当然,王烈在暗中也早已经让费辰布置手的下的潜龙密探,经在城内建立了下大大小小数十个据点,负责cāo控这个曾经匈奴王城的地下世界。

    靳准得到任命,却是毫无怨言,虽然这郡守之职完全比不过他以前名头的光鲜。但靳准却心知肚明,以自己的身份却是再强行领军,王烈下一刻就能命大军剿灭自己,而以自己手下的战斗力,虽然有可能拼个鱼死网破,但靳准何等样人,这种事他不做。

    既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莫若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所以王烈虽然没有说让他交出兵权,但靳准还是直接向王烈请辞,表示自己不愿再领军。

    王烈惊讶之余,也是暗赞靳准懂得取舍之道,更是命人先将靳准的两个女儿接出皇宫。送到靳准府邸,与靳准团聚,而且还主动靳准手下最jīng锐的一万骑兵继续交给靳准指挥。

    安抚好靳准,左国城外城和内城的混乱都慢慢平息下来,进城前,王烈就要求拓跋郁律等人严格约束自己的部下,否则以草原民族的特xìng。不劫掠的城池一番岂能叫胜仗?

    就在王烈忙的焦头烂额之际,那边令狐艾忽然跑来见他。

    令狐艾和张敬两人一直在帐内闲谈,两个人虽然相貌迥异,xìng格也不相同,但都是饱学之士,更都从事过情报侦探的事情,所以颇有共同语言。

    令狐艾也知道王烈要自己与张敬闲谈是为什么,虽然他不能完全知道王烈所思所想。但至少以他对王烈的了解和眼光,知道张敬这个前任的情报头子手中掌握的力量,对王烈有多重要。

    因此,令狐艾可以说是大大收敛了本xìng,一味迎和张敬,却还真被他从张敬口中掏出一番话来。

    “主公,那张敬酒后所言。他一心辅助石弘,想要石氏中兴,而刘聪在时,对石弘百般提防。刘聪死后。刘乂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扣住他,让他不能与石弘在六壁城共存亡,所以他心里存了很多对刘氏的不满,他说刘乂这次并不是真要归顺,若主公去见刘乂,刘乂就有yīn谋进行。”

    王烈闻言,笑道:“刘乂如今已经是笼中之鸟,还有什么办法能害我?”

    令狐艾听了,笑了一声,不客气道:“疯狗尚能咬人,何况一国之主?”

    王烈沉吟片刻道:“先生觉得张敬可是说的实话?”

    令狐艾道:“小心总无大错,主公你现在不比当年,你身系北地上下安危!”

    王烈点点头,正待吩咐下去,忽然有人来报:“靳准求见,”

    王烈一听靳准去而复返,命人放他进来,靳准进账后,一脸欢喜之情,看到令狐艾,犹豫了下。

    王烈道:“靳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元止先生是最亲近的人。”

    靳准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sè,忙道:“恭喜主公!”

    王烈奇道:“何喜之有?”

    靳准压低声音道:“我家小女蒙将军搭救,被放出皇宫,回去后和我说起这事,对主公感恩不尽,然后却说那刘聪死后,有一笔从各处劫掠来的财宝藏在宝库中。但因为刘聪猝死,不曾告诉别人宝藏所在的位置,我家小女曾得刘聪宠幸,有一次酒后侥幸听他提起过宝库的事情,我知道主公您现在大军远征,定然缺乏军资,因此特献出此宝藏,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王烈一听大喜。

    此次出征匈奴左国城,为了隐匿行踪,王烈并没有带来多少幽州军,反而是说动了拓跋郁律和刘聪派出大批手下前来助阵。

    但盟友是盟友,此次虽然攻打下左国城,除了些许残破的城池,这些盟友并没有得到太多实际的利益,尤其是拓跋郁律根本没有打算常驻左国城,毕竟这里远离他的根基。

    大战过后,王烈又严谨兵马劫掠sāo扰百姓和原来的匈奴官吏,拓跋郁律对王烈敬畏交加,自然不会说什么,但他手下的那些部落首领、将军却渴望获得实际的利益和财富。

    因此,靳准一说出有宝库这话,王烈自然欣喜,现在幽州兵jīng粮足,根本不缺少军资,那么这些宝藏,大可以拿出一部分分给盟友,以安军心。

    王烈又详细问了靳准几句,靳准对答如流,说宝库就在皇宫后边临山的山洞里。只是具体位置他女儿靳月光也不清楚,还需要王烈自己去探明。

    但他同时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也听人说起过这个宝藏的事情,只是刘聪活着的时候严禁别人提及此事,甚至还未这个诛了某些官员的九族,慢慢的这笔宝藏的下落也就无人知晓了。

    随后靳准又一脸期盼,似乎还有话要和王烈说。王烈以为他想凭此邀赏,就让靳准有话直说,不必客气。

    靳准却道:“小女月光、月华都有倾城倾国之貌,如今刘聪既死,她们又一直爱慕主公雄姿,主公……”

    王烈一听。哭笑不得,连忙摆手谢绝,表示自己已经有两房妻子。

    靳准忙道:“她们毕竟是嫁过人的,给主公做侧妃也是可以的……”

    王烈连忙一使眼sè,令狐艾迎上,接过靳准话头。

    好不容易打发走靳准,王烈苦笑。这靳准到是打得好主意,想做自己的老丈人。

    晋朝时男女再婚也是正常,但王烈实在没有接受这种毫无情感可言的政治婚姻的念头。

    令狐艾在一旁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心知这家伙说不定哪天就转身把这个事当成笑话说给胡大海等人听,而一旦胡大海等人知道了,就等于全军都知道了,全军知道了,那家中的甄兮小娘子和璎珞小娘子就也会知道……

    想到这里。王烈佯怒道:“元止,莫非你相中了那靳氏女?我虽然不想纳妾,但我看你却很适合,我即刻书信一封给你家夫人,让他为你筹备婚事吧!”

    令狐艾一听,大惊,他对自己的老婆可是又敬又怕。岂敢有纳妾的心思,忙道:“主公,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王烈转怒为笑道:“那今rì之言,你知我知!”

    令狐艾连连点头。

    王烈又道:“先生怎么看宝藏之事?”

    令狐艾沉吟道:“应该是真话。靳准一则没有必要诓骗主公;二则当年鞑虏乱我中原,洛阳陷落时,的确被劫走大批财宝,人都言落在了刘聪军中,去一直不知所踪,当是此宝库来源。”

    王烈想了想道:“既如此,先寻个借口进皇宫,看刘乂是否真有歹心,若有歹心先行控制住,然后去后山寻宝,只是此事先不可让他人知晓。”

    令狐艾忙到:“我自然晓得。”

    王烈到不是怕被人知道多分财宝,只是这事毕竟还是镜花水月,若先说出去,未来成空,反而害了和盟友和谐的关系。

    这就好比你答应给手下赏赐,激励手下卖命,可后来承诺落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手下必然心生不满;反而是开始先不给手下承诺,或者给他们严厉的命令,但随后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告诉他们:因为你们作战勇敢,所以每个人赏赐百钱。

    人总是会记住意外之喜,却不会感恩必然所得。

    所以,宝藏王烈一定要取得;但消息,也一定不能走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年晋室举国之力囤积在dì dū的珍宝尽为刘聪所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这批宝藏的价值。

    靳准不是不贪财,但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极有自知自明,他深知这宝藏对他来说就是灭门之祸。

    所以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先来告知王烈,这样既卖了好处给王烈,还免去了自己的祸事。

    而他后边要和王烈联姻,一则是想和王烈加强联系,有所侥幸的期待而已;另一方面,其实他未必没有做好被拒绝的打算,他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委婉的向王烈表达:我是你的人,所以请主公要相信我。

    王烈,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但有些人,却未必明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百八十三章 ,王烈摸金

    跟随王烈时间久了,令狐艾做事自然雷厉风行,不出两rì,消息传来。

    首先是皇宫内的眼线告诉潜龙密探,被软禁在皇城内院里的刘乂神sè萎靡,每天茶饭不思,不过再一次醉后却放言:一定要让王烈付出代价!

    令狐艾将原话转告给了王烈,王烈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命人进入皇宫杀人,左国城虽平定,但匈奴残余并未剿灭,匈奴的隐藏势力也不是王烈一时间能扫清的。

    在大晋西北还有大批匈奴的部族,人口也足有几十万,这些人一旦以刘乂被虐杀的名义反叛,选择与羌人联合,或者西迁西域,都将是未来大晋的隐患。

    所以刘乂这个名义上的匈奴大单于还不能死,就算他真要害王烈,王烈也只能软禁他。

    当然,这种情况下的刘乂肯定会选择死,而不是苟且偷生。

    所以,王烈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刘乂真正动的证据,然后就有了正当的理由软禁他,将他彻底与外界隔绝,这样那些匈奴部落也就没有了闹事的理由,王烈甚至想过,实在不行就放这些匈奴人西迁徙,但前提是必须在大晋兵马的控制下,利用这些铁骑,消耗欧陆那些对东方心怀叵测的帝国。

    而且,有他们在,王烈相信那些祆教的信徒,包括心中尚有野望的石弘都不会眼看匈奴人做大,双方的冲突也是王烈乐见其成的。

    只要是对未来的大晋有利的,对未来的汉民族有利的,王烈不介意做一次恶人。

    而且也只有借探视或者抓捕刘乂的名义,王烈才有借口带人深入皇宫内院的后山,搜寻宝藏,否则肯定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毕竟这笔宝藏王烈并不准备全部都分给盟友,他还要留下大部有其他用处。

    但刘乂这句话显然不能成为王烈入宫的借口,当rì王烈接受刘乂的归降,讲明不害其xìng命。也不入宫sāo扰,这才过数rì自然不好违背。

    不过刘乂自从那次酒后失言后,就愈发的恭顺,根据宫内线报,他甚至已经开始吃斋礼佛,颇有看破红尘的意思。

    而且,每天刘乂都主动派人出皇宫向王烈请示一二。如此做派虽有些虚伪,但传入民间却刘乂却隐隐在普通百姓心中恢复了一点名声。

    王烈自然不怕刘乂如此做作的态度,但他却不能离开幽州太久,或者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既然刘乂不给他机会,那他就只能自己创造机会了。

    令狐艾曾提出建议。给刘乂下毒,让其生病,然后王烈以探病的名义进入皇宫。

    但随后,两个人就都意识到,就算刘乂生病,王烈也顶多有借口在皇宫滞留一个时辰左右,时间再长必然引起别人的非议。一个yín秽宫廷的罪名。就能让王烈被天下人耻笑。

    又等待了数rì,机会终于来临。建兴五年四月,农历三月初三,上巳节。

    作为上古流传下来的节rì,匈奴人本来是不过上巳节的,但随着不断的汉化融合,现在的左国城,每年农历三月初三。从皇宫到民间都要举办各类祭祀、庆典、踏青庆祝上巳节。

    刘乂虽然被囚禁,但也要在这一天祭祖拜神,同时王烈将邀请刘乂出城与民同乐,也表示王烈没有迫害他。这是双方不约而同,都必须遵守的潜规则。

    而王烈将趁刘乂赴约后,命人假扮自己接待刘乂,他只在接受刘乂纳降的时候。和刘乂见过一面,也不怕他识破。

    而王烈,则亲自带队潜入皇宫,后山搜寻宝藏。

    ~~~~~~~

    和大晋长安城未央宫不同的是。左国城的皇宫依山而建,以山体向北扩张,形成了一个半圆,层层向上,越往上越高也越险峻,很像后来欧洲城堡式样的堡垒建筑风格。

    而根据靳准,刘聪那次酒后吐真言表示,宝藏就在皇宫后山一处被掏空的山洞内,只是入口不太清楚。

    左国城皇城的后山整个是一片大的花园,平时是刘氏匈奴用来行猎的小型皇家猎场。

    为了防止敌人翻山偷袭,在临西的半山要路还修建有足能驻扎前人的堡垒。

    如果不是当rì刘乂献城投降,想要攻克这皇宫,王烈还真要牺牲不少人马。

    上巳当rì,刘乂的车驾出了皇宫,在自己的百来名亲卫和王烈的一军狂澜飞骑的护送下,奔城外大河而。

    王烈也在第一时间带人从皇宫侧门进入皇宫。

    王烈并没有带太多人马,只带了荆展、费辰和十名狂澜禁卫。

    这次他只是探路,等确定真有宝藏后再想办法派大军入宫搬运、

    带路的却是一个早就投靠了幽州军的皇宫侍卫,在这人的带领下,王烈一行十几人穿回廊走甬道,一路避过了皇宫内的明岗暗哨,顺利进入了后山花园的范围。

    这后山花园方圆上万倾,古木参天,藤萝叠翠,若不是回首就能看看见皇宫内的飞檐,竟有些身处深山幽谷的感觉。

    王烈打起jīng神,根据靳准的法,刘聪刚即位时还时常带人来后山行猎,后来就逐渐减少了来这里的次数,甚至到最后把这里划为了禁区,有私自进入者杀无赦。

    对外,刘聪只这山为匈奴先祖灵魂栖居之所,有妄入者必遭天诛。

    后来,曾有几个名闻天下的大盗被官府追捕无路可逃,侥幸从另一侧避过了山路上的关卡,翻山进入这里。禁军兵马曾想追入,却被刘聪制止,山内有匈奴先祖的神灵庇护,这些贼子定不能幸免。

    果然,数rì后几人的尸首被人在山脚下见到,身上并无伤痕,但却一脸惊恐毙命多时。

    刘聪命人将几人尸首高悬左国城城门外,几人乃神明所诛杀。

    如此一来,外人就更不敢进入此山了。

    当rì靳准给王烈转述这些,表示此可能是刘聪障人耳目,但估计山林内还是设有机关陷阱的,虽然如今山路上的匈奴兵马已经撤走。但还是希望武功侯小心芸芸。

    王烈是满口答应,他对鬼神之自然不信,但对于机关陷阱,这世上若有机关大师他相信,但于坑人的陷阱一道,沉于此道十几年的他,又得当年山村多少猎的倾囊相授。他自己是天下第二,恐怕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因此,只要小心行事,相信刘聪在山林中设下的那些陷阱机关对自己没什么作用。

    至于最终宝藏内的那些机关,王烈虽不擅破解,但王烈身边可是有一个曾经的大晋第一的摸金校尉——费辰。

    这厮当年可是连鲜卑的王坟都盗过的。想来不介意在自己的功劳薄上再添加一个勇闯匈奴宝库的荣耀。

    而且,自从进入这后山,没有遇到陷阱之前。王烈已经敏锐的察觉到,靳准所言十有**属实。

    因为这山林茂密,又曾经是匈奴的皇家猎场,可是竟然无一只大型的飞禽走兽出没。

    有的只是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型猎物。而且数量极少。

    这情景落在别人眼里可能没什么不正常,可对于王烈这个曾经的青山村第一猎来,这代表有人曾经可以清剿过山内的飞禽走兽。

    目的很简单,怕飞禽走兽经过,无意间破坏了陷阱、机关。

    “停止前进,荆展,你把那个陷阱毁了!”王烈低喝一声。

    一直在最前边探路的荆展如猿猴一般抓住大树间垂下的一条藤蔓荡过林中一片看似平静的草地,接着在草地另一侧的大树上捅咕了几下。几声崩裂的声音后,从树上轰然砸下数棵木桩。

    木桩狠狠砸进了那边已经有半人高的荒草之中,这还不算结束,接着那荒草之上猛的一颤,方圆十数丈的土地瞬间塌陷。

    这机关若是人经过,真是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荆将军的身真是了得。”一旁白胖的费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赞道。

    王烈看了一眼费辰,笑道:“费先生,您觉得这机关如何?”

    费辰眨了眨小眼睛道:“尚可、尚可……”

    荆展恰巧顺原路荡回,听到费辰的话。不屑道:“费先生,展明言一句,这机关威力如斯,但技巧很是一般,露出的破绽也多,您真看不出来么?”

    费辰也不生气,笑道:“我已经不做这行当好多年,现在更擅长为主公跑腿……”

    王烈一拍费辰肩膀:“喔,更擅长跑腿,那好,既然如此,那一会的机关就都交给费先生你了!”

    费辰一愣,无奈苦笑道:“主公,您这是玩我么?话今次来,还真想盗墓?可我从未听这里埋有什么人物啊?”

    王烈看了一眼四周面露好奇的下,笑道:“到了这里我也不瞒大家,这山里据有一处刘聪隐藏宝藏的宝库,诸位也都看见了,一路行来多有陷阱,我们的方向应该是对的,而一会深入宝库肯定会有更多机关,因此就要有劳费先生了。”

    众人齐声称喏,至于宝藏什么,有王烈这样慷慨的主公在,大家都知道自己不会吃亏。

    其实,王烈这一路行来,担心的不是有陷阱机关,而是怕没有这些设置。

    因为有陷阱机关,才更证明不虚,否则刘聪好好的怎么会在一直用来行猎的后山花园建起这些东西,除非他是想某一天不活了,来这里自寻死路。

    面对这满山乱哄哄的机关、陷阱,如果换另一个胸藏韬略,满腹经略的人来这里,可能毫无头绪,只能乱闯硬破,但对于王烈来,这些陷阱机关就是明晃晃的指示路标。

    因为只要有陷阱机关,必然就有一个陷阱针对的方向,顺着相反的方向,就是陷阱所保护的目的所在。这就是身为一个优秀猎人的基本素质,

    一路走来,王烈愈发坚定自己的判断,这些陷阱都还没有被人触发过,而且看周边痕迹和草木生长的状态,都是设置了数年的模样,只要继续行进,宝库一定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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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疑云重重

    两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一片相对平缓的区域,之间这片方圆近千丈的空地上青草如茵,野花绽放,却是典型的高山花园地貌。

    半人多深的咋才堆很平静,偶尔有山风吹过,就会荡起如海浪般的层层波澜。

    “好美!”王烈赞叹一声,前世他就特别喜欢这种自然的壮美,今生戎马,也算走遍大江南北,从塞外草原到江南水乡,但始终最爱的还是这种超脱自然的壮美。

    “此地背倚绝岭,面朝大河,看似龙兴之地,然四面为山石、巨木合围,断绝生门,并不是什么好所在,不像建有陵墓的模样?”费辰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片龟甲,念叨着。

    王烈咧嘴一笑:“都是宝藏,你怎么还惦记着挖坟掘墓?”

    费辰一愣:“不过那边好像就是一座陵寝啊……”

    完一指前方百丈外的一片乱石堆,那片乱石堆随意摆放,也不见有设呢么规则,唯一能看出来人为的痕迹是每一块石头似乎都经过了打磨。

    王烈也是一愣,暗道:“难道那刘聪为了掩人耳目,还真在这里修建了一座陵墓不成?”

    但这座后山封山少也将近十年的时间,这期间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刘聪和少数人清楚。

    王烈也不犹豫,让荆展和费辰同时探路。

    一个jīng锐猎户和一个摸金校尉的组合果然是无往不利,前路的数个隐蔽yīn损的陷阱机关几乎如摆在了明面上一般。被两人三下五除二破除掉。

    一路势如破竹,众人顺利抵达那堆碎石前。抵达跟前,王烈也发现这一处的确是人工开凿的建筑,而碎石虽杂乱,但依旧紧密的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座金字塔形的椎体。

    “这是典型的匈奴人的陵寝,但又不太像,我之前不曾见过。”费辰介绍,这方面他是专业人士。

    王烈点点头:“那你有信心进么?”

    费辰小心的绕着这个占地三十十丈的陵寝转了一圈。然后告诉王烈:“大同小异,可以进。而且这里似乎发生过坍塌,而且是兴建之初不久就坍塌了,最初的入口已经被掩埋,但另一侧有一个曾经的通风入口,虽然现在没有直接露出地表,但挖掘的话大概有四五米就能打开。”

    王烈点点头。吩咐众人在费辰的指挥下进行挖掘。

    众人现实把哪一处的石块全部挪开,这石块搭建的十分巧妙,看似一层层垒砌,但挪开十几快石头后,上边悬空的却并没有继续塌陷。

    也不知道当时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这样结构稳定的建筑形成一侧的坍塌。

    “永嘉五年,彗星冲rì。上天无德,有地动……”费辰忽然拂一块石头上的尘土,念着。

    “后半段已经毁,不过永嘉五年的确有过地动,并不算大。”

    地动。也就是现代的地震。如此看来,这建筑入口为何坍塌也似乎很好解释了。

    至于永嘉五年。乃是匈奴攻破旧都洛阳,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嘉之乱,这样算来,这建筑修建正是在八年多前。

    也就是王烈从军的前一年。

    王烈心中有了计较,如此看,此处还真是永嘉之乱后,刘聪劫走了晋室宝藏所设,只是既然是宝藏应该秘密存储,为何还要做成这样明显的一个标志建筑?

    王烈一时间也有些不解起来。

    费辰不知道其中详情,唯一知道详情的令狐艾却又在山下帮着招待刘乂,以免他怀疑。

    但费辰有一点好处,对王烈的命令是坚决贯彻执行,在他和荆展的带领下,不过两刻,入口就被挖掘开。

    阵阵yīn风从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冒出。

    “荆将军且慢,这地底不但有机关,更可能要有毒气,你却不好破之!”费辰拦住了荆展。

    然后自己试探了一下那洞口的大小,却尴尬的发现以自己现在的身躯很难进入。

    众人暗笑,费辰转身对身边的潜龙暗组的成员道:“贺葆,你先下!”

    这贺葆是潜龙组一直跟随费辰的几个成员之一,当年随令狐艾、费辰深入荆湘就立下功勋,现在已经担当校尉,这些年和费辰更是学了不少机关技巧之术,这次费辰特意带他在身边做个下。

    贺葆顺从腰部的皮囊里掏出一只松鼠,这是刚才路上才活捉的。用绳子拴住松鼠腰部,顺洞口扔下。

    等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拉出松鼠,松鼠完好。

    这才捂住口鼻,背着一挂长长的绳索,进入洞口。这期间费辰不断在上边呼喝指点。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里边传来阵阵轰鸣,贺葆声音传来:可以进来了!

    众人分别进入,费辰犹豫了下,在众人的协助下,还是费劲钻入洞口,跟随而入。

    进了那建筑内,才发现里边空间并不大,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石制的台面,上边散落着一些青铜器具,还有数十具人骨散落在四周。

    “这应当是当年修建这里的工匠的尸骨,为了保守秘密就地掩埋在这里。“费辰道。

    随后,费辰的小眼睛一转奇道:“可是一般匈奴王陵就算为保守秘密,也不会把工匠尸体就地埋在这里,不符规制啊!除非……”

    “除非这不是陵寝!”王烈道。

    当然,刘聪为了掩饰从洛阳劫掠的那批宝藏,修建一个陵寝也是大有可能,可是王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费辰又转了几圈,问先下来的贺葆:“可发现哪里不对?”

    贺葆走到一脚,指着一个石台道:“下边似有中空。但属下不敢断定是否是机关。”

    费辰点点头,走过。拿出一个铜管,一端贴在耳边,一端不断在石台附近触碰。

    片刻,又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工具,围着石台开始忙碌起来。

    随着一声细微的“吱嘎”之音,石台倾倒,一条向下的台阶出现在眼前。

    王烈点点头,这次费辰亲自在前探路。一路上不断有机关被费辰提前触发。王烈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费辰在,自己下这些人怕都要折损在这里。

    这地下密室的机关却和山林中的陷阱有太多不同,不但更加隐秘,而且匪夷所思。山林内的陷阱以便捷、不易被损坏为主,没有太多针对xìng,人兽乃至大型的飞禽都可能触发。

    但这密室内的机关却以繁复、jīng巧为先。处处针对的都是人,触发的条件也多以一个正常人的重量为先,而且极其灵敏。

    幸好台阶很宽阔,足够四五人一起并行,在费辰的提醒下,给了王烈他们足够多的闪避空间。

    走出近百步。却进入了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在火把照耀下,费辰点燃了空间内的几处长明灯,顿时一大片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些箱子样子并不起眼,但费辰小心的打开一个后。还是惊呼出来,只见里边全是龙眼大小的明珠。

    又是几个箱子被打开。各种奇珍异宝不断映入众人眼帘。

    “还真他妈有宝藏!”费辰爆了句粗口。

    王烈咧嘴一笑,朗声道:“很好,荆展,你即刻下山,拿着我的虎符调一军人马即刻进山!”

    这时候,既然确定了宝藏,王烈也不再顾虑刘乂的感想了,而且那一军兵马早就藏在那半山废弃的军营内,名义上就是扼守皇宫后山要路免得刘乂被人所害。

    荆展领命而,王烈看着满室宝藏,又仔细清点一番,珠宝、黄金足有三百余箱,这些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一批上好的军械,如晋军制式的环首刀,而且是那种重甲步军所用的环首刀,已经接近后世的斩马刀。

    要知道这种武器,就算王烈穿越而来,也没有掌握相应的锻造技术,这类锻造技术后世已经失传,而在当下也只有少数皇家工匠才能掌握,而那些人早就随着永嘉之乱不知所踪了。

    这批足有五六千把的巨型环首刀,配合上幽州军自己研制的明光铠,足够王烈组成一支重甲步军。

    而刘聪当年没有使用,想来是匈奴人一直自负骑shè无双,就算全盛时,麾下所有兵马除了少数禁军,其余全部是骑兵(历史真实情况,晋时匈奴全部为骑兵),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就算有利器,但却缺少铠甲,匈奴士兵所穿的多为轻铠,甚至只是牛皮铠甲,根本没有掌握大晋的重甲锻造技术,没有重甲,也就组不成重甲步军。

    所以这批武器对他们真是鸡肋一般,也得以保存至今。

    收获丰厚,王烈心情大好,先命费辰带领众人分门别类把所有东西简单统计,随后直接就地封存。

    那边费辰就和见了香油的老鼠,边统计财宝边喃喃自语:“真不错,真不错,比真正的陵寝的宝贝还要多,机关却比真正的陵寝简单太少,这买卖划算……”

    王烈却猛的一震,他忽然有一丝顿悟,这一路虽然陷阱、机关重重,但起来并不太难,至少对他来并不算难,而且这山上既然有宝藏传闻,刘聪活着的时候无人敢窥探,但刘聪死后,刘乂掌控了大权,若一点风声都未听到显然不和情理,就算是真的不知道具体位置,可这样一个明显的标志xìng建筑,也早该有人发觉有异……

    却忽然听得外边一声尖锐的哨音,王烈他们进入宝藏,外边却还是留了两个暗哨,而这急促尖锐的哨音正是发现敌人的标志。

    “都跟我来,有敌情!”王烈断喝一声。

    〖

第四百八十五章 ,谁是黄雀

    “敌人是谁?”王烈边带人冲出密室,边思考这个问题。

    刘乂已经被匡去城外,参加上巳的祭祀、祭天等一系列活动,这个时候仪式远没有结束,也不应该发现自己这边的情况。

    靳准现在一心投靠自己,也不太可能把这个宝藏的消息再告诉别人,而且就算告诉别人,他们又怎么能算准自己就在今rì动手呢?

    虽然敌情暂时不明,但王烈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一路上来虽然把陷阱破坏了,但出于谨慎,还是在要道再次布置了几个陷阱,并在几个关键的岔路掩盖了自己这些人留下的痕迹,而把痕迹引向了另几个方向。

    而且,王烈他们还故意留下几个陷阱没有破坏,而是选择了绕行。王烈甚至还亲自改动了一下那些陷阱,让其变的更容易被触发,威力更大。

    王烈相信,就算有敌人摸到了宝藏这边,也一定吃尽了苦头。

    但出乎王烈的意料,出得那宝库,外边天光正亮,远处树林里却安静之极,偶尔有几声鸟鸣和山风的呼啸,便再无其他声音。

    若不是刚刚有明确的信号传来,谁能想到敌人正隐在山林之内。

    不过敌人迟迟没有摸上来爱,想来是并不jīng通机关陷阱之术,想来敌人也是为了防止被自己这边发现,选择了小心潜行,如此一来虽然可以避免太大的伤亡,但速度上就会慢上许多。

    “有多少敌人,可曾探清?”一个负责在外边放哨的狂澜禁卫已经奔了过来,王烈对他喝问。

    他忙回道:“回主公,小的们失职,刚刚还是荆校尉从下边发回的信号。根据荆校尉的信号,敌人数量超过三百,他已经去山下搬救兵去了。”

    “三百?”王烈眉头微皱。

    不是敌人太多,而是敌人数量太少。

    要知道这左国城皇宫后的后山,虽然名为皇家后花园。但面积却足足有十数平里,更有大小山头三座,莫说是三百人,再多上十倍,也难以有效的在山上形成优势。除非对方已经认准了自己这边的目标,或者说他们对自身的能力很有信心。

    如果真如此。那么敌人有备而来,三百不但不少,反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三百人可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如果不是王烈碰巧派荆展下山,说不定能被他们一直摸到半山了。

    王烈不是没有想过选择另一侧下山。可另一侧并没有下山的道路,而是通往更远处的深山之中,更何况如今他们要是撤退,等于把到手的宝藏留给了敌人。

    就算敌人没能力搬走全部的宝藏,若是恶从心头起,选择玉石俱焚,他们到是不在乎什么。可王烈就少了一次迅速加强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

    所以,王烈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选择将来犯之敌阻拦在半山下。

    想来荆展发现来敌没有回来也是基于这点考虑,若真是怕王烈被加害,只要迅速回来报信,众人往远处山林遁走,再有三千人也未必能抓住他们。

    可那样就违背了王烈来寻宝的初衷了。而荆展选择回去搬救兵却是最正确的选择。

    否则真被敌人摸上山,王烈没带长兵也不曾骑战马,战斗力至少锐减一半,在一群jīng于刺杀的敌人围攻下,很可能被加害。

    当然。荆展既然将敌袭的消息传回,也给了王烈自己选择的权利,若不敌,他们依然可以选择退走。

    现在算来时间也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时辰,以荆展的脚力。现在应该已经距离山那边要冲的军营不远,但那些士兵并非狂澜禁卫暗组的成员这般都是丛林战的好手,他们在这山林中行军的速度绝对不会很快,两个时辰内能赶到就已尽力了。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时辰甚至更长的一段时间内,可能只有自己和手下这十几个兄弟一起对敌了。

    想到这些,王烈立刻吩咐道:“刘刈麦,你带五个兄弟去前边接应王林,记住不要与敌人纠缠,尽量把他们引往别处。其余人,跟我来,遇到敌人杀无赦!”

    王烈知道,这次敌人十有**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就是自己。

    至于是谁透露了自己的行踪,或者敌人倒地多少都已经不是问题。

    敌人既然敢再自己已经掌控左国城的情况下袭杀自己,就必然是死士,而三百死士,或者更多一些,都足够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山林里搅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现在王烈身边算上费辰还有十三个人,除去放哨的两人,还有十一人,刚刚又派出无人,他这边就只剩下六人。

    费辰jīng于机关,与这战场厮杀乃至刺杀都不jīng通,只能打个下手。

    人数上占据绝对的劣势,但王烈并不慌张,指引这些手下都是潜龙组优秀的士兵,在这山林中,足可以以一当十。

    带领那五个人的刘刈麦是王烈当年从青山村带出的年轻猎户之一,那五个手下也都是经过多年训练的老手,自保当无虑。

    王烈带着剩下的六个人,也并不准备死守这片高山花园,毕竟这里视野相对开阔,也没有什么机关,不适合发挥手下jīng于暗杀的威力。

    所以王烈决定主动出击。

    王烈没有选择来时的上山道路,而是从旁边一条更加险要的地方放下绳索滑了下去,王烈把费辰和一个暗组的狂澜禁卫留在原地,负责狙击上来的敌人,也负责在高处传递信号。

    他则带着剩下的四个人顺着绳索再次潜入了密林。

    再次从高山花园的青草地踏上丛林的**落叶上,王烈的眼神愈发的明亮起来,此刻他整个人似乎都如一片落叶一般,走在地上,行在林间完全不见一丝力量的附着。但动作却分外灵活矫健,疾如闪电、

    而他手下的四个狂澜禁卫,也紧紧跟在后边,互相掩护侧应,五道人影就如五道青烟。瞬间消失在密林里。

    半山上的费辰看着他们消失后,喃喃道:“小六,你觉得主公他们能挡住敌人么?”

    那个留下来的士兵闻言:“当然,我们这身本事都是荆将军和白将军教的,而他们的本事都是主公教的,主公肯定比我们厉害很多。杀那些敌人还不是切菜剁瓜一般?”

    费辰笑道:“你这都听谁说的?是不是孙得胜那小子,嗯,就是你们的校尉孙猴子……不过主公觉得我上阵厮杀不行,那我就在这里布置布置,免得真有那个兔崽子撞了大运摸上来,再坏了咱们的xìng命。”

    ~~~~~~~

    其时。正是太阳高照,但密林中却只见光影斑驳,藤萝枝条摇曳,这里的白昼仿佛比外边来的要晚上许多。

    借着还算明亮的天光,一队身穿黑衣,外罩皮甲,身挂弩箭、短刃的人马正小心行进在山林里。

    “这边似乎还有一个陷阱……”一个带着蒙面。只露出眼睛的男子蹲在地上,抬起了胳膊,身后一队人马立刻停止前进。

    “奇怪,既然王烈小儿已经上山,为何这些机关还没被触发,难道我们走错了路?”一人站在队伍中间疑惑道。

    “路应该没错,刚刚负责探寻另一侧道路的兄弟已经发出信号,那边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想来是敌人故意留下来引我们走错的,而这边陷阱虽然没被触发。但大人您看这里,有一小段新鲜的这段的树干,应该是他们经过后又重新布置的,这正说明他们从这里经过了。”

    那人一听手下这般分析,点点头:“如此最好!兄弟们。王烈现在只和十几个汉狗在山上,身边更没有武器和马匹,今rì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只要能杀了他,事后山上宝藏任诸位拿取!”

    众人听了,士气大振。

    前边探路那人很快破坏掉陷阱,心下一松,起身示意可以继续前进。

    一个xìng急的家伙想来是惦记着那丰厚的宝藏,抢先一步向前奔去。

    刚越过那陷阱两步,却见他脚下一滑。他身手却的确灵活,腰腹发力一扭,竟然生生一个旱地拔葱,从原地腾空而起,后翻回了出发的位置。

    “刚才滑了下,哈……”那人半是自责,半是骄傲道。

    众人一见,皆暗赞,但就在这时,一阵难听的犹如弓弩上弦的声音响起,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数道黑影在众人站立的位置从天而降。

    只听得“噗噗”数声,队伍中的五六个人直接被硕大的圆木砸成了肉泥。

    让人称奇的是,那几个死人也就罢了,还有三人个被刮碰撞伤的却也是一声不出,仿佛身上不曾有痛觉一般。他们都死死咬住嘴唇,看着那带头之人。

    “对不住了,兄弟们,先送你们上路。你们的家眷主公会照料好的!”

    那带头的人说完一挥手,那几个人点点头,一咬牙,直接服毒自尽。

    果如王烈所料,这些人全是亡命的死士。

    见到这场景,那个带头的人双目赤红,狠狠的瞪着半山那片看似遥远的天空。

    而那个xìng急的家伙此刻已经呆傻在原地,他甚至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自己脚下一滑,下一刻后边的兄弟们反而中了陷阱?

    “好狠毒的连环陷阱,这是怎么弄的!”那个负责破坏陷阱的家伙咬牙道。

    眼前这个陷阱的触发机关本来应当是自己破坏的那个,但是他们追踪的目标明显动了手脚,将那个触发机关设置成了第一道机关而就在两步外,人在破坏机关后失去jǐng惕心的最佳距离,再次设置了一个触发机关。

    至于那折断的树枝,现在看根本就是对方故意留下来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好让自己忽略前边两步外的机关。

    “王烈小儿,狡诈至此,今番抓住他,定让他尝尝万刃加身之苦!”那个领头的人上前一步,怒道。

    “大人,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快上山,否则被王烈他们发觉,再想堵住他们却是不易了。”

    〖

第四百八十六章 ,刺虎

    “好,即刻上山,除掉这个祸害。”那带头的首领对王烈恨之入骨,咬牙道。

    但再次前行,众人却更加举步维艰。尽管有了刚刚的陷阱,这些死士变得小心翼翼,随后又是几个设计jīng巧的机关被触发,数人葬身陷阱之下。

    死的人虽不多,但对这一行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心理打击,这就好比本来想象中一切顺路,大人揍小孩的游戏,却忽然间发现对手变成了拳王一样,落差太大。

    本来顺利的暗杀眼看就要变成了硬闯。整个队伍都陷入了莫名的烦乱之中。

    若能看见敌人,这些死士早就将xìng命置之度外,一股脑扑上去,可现在根本不见敌人,身边的袍泽却一个个先后倒下,这种折磨不身处当场,根本无法理解。

    而那个带路破解机关的也是一筹莫展,他也算是猎户出身,可是今天遇到的这些陷阱却完全如刺猬一般,无从下口。

    因此,尽管心怀怨毒,他们还是只能缓慢前行,本来这里距离半山那高山花园不过数百步,可半个时辰后他们只攀爬了百余步。

    终于,他们看见头顶露出了大片的晴空,就连空气中也少了了密林里那种落叶**的气息,转而传来阵阵花香。

    “就是上边了,册子上记载,大单于建祭台于半山,百步外壳闻花香。”领头的人低声喝道,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诸位不请自来,就不怕失足摔死么?”领路的那个死士刚想翻身越过面前一颗断裂横在面前的巨木。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接着他只觉得身子一轻,这一次他再也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像被一条线牵扯一般,腾空而起。

    下一刻他用眼角的余光清楚的看见,一个脸上身上都披挂着类似破布条一样东西的生物正蹲在一颗大树的枝杈间,若不是自己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而他又用戏虐的眼光看着自己,怕是自己根本看不见。

    这家伙也是硬气,也不管自身安危,刚要出声jǐng告同伴。这时却从四周shè来了数支弩箭,狠狠钉进了他的身体。

    “沮渠林!”那领头的死士怒吼一声,此刻敌人出现,在悄无声息的掩饰行踪已经失去了意义。

    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这次王烈并没有带太多人上山,因此这首领此刻是又怒又喜,怒的是自己得力的手下。也就是那个破解机关的高手已经被杀;喜的是终于抓住了王烈他们的行踪,而且看模样王烈他们似乎想要正面对决。

    “沮渠林?你们果然是匈奴人,是谁派你们来送死的?”一个声音在林间回荡道。

    是,我们是匈奴人,我们奋你们这些汉狗侵占我国土,杀我族人。义愤不过,今rì是来取你们狗命的!”那领头的首领一使颜sè,四周分出十数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他这边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而已。

    只不过。他现在根本没看到敌人的影子,刚刚几支弩箭shè出。四周就又回复了平静。

    甚至连树杈间的那个人影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

    “呵呵,图穷匕见,我到要看看是哪个要取我的xìng命。”说完一声锐利的鸣笛之音,那正包围过去的十几个人惊呼连连,要么是身中弩箭,要么是掉入陷坑,要么是被凌空掉下的巨木砸死,先后倒地。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山林里被施了法术。

    “混蛋!”那首领怒极,对方显然不是施咒,就算上边有他们那位残暴的大单于建立的祭台,可那根本是做个样子的。

    王烈一定是事先在这里准备好了了机关,现在自己手下最擅长机关的沮渠林已经身死,对方显得有恃无恐起来。

    “怎么,怕了吧,我劝你们还是速速下山,免得一会一个都跑不掉。”那声音继续道。

    “是王烈的声音,就在那边!”那首领仔细分辨,显然他是听过王烈说话的人之一。

    “冲过去,有手刃王烈者,千金!”说完,一挥手。

    这次他足足呆了三百多名手下,乃是多年训练的jīng锐。这些人马在正面战场上也许还不如一百名轻骑有威力,但在这种地方所发挥的作用却是三千轻骑也无法比拟的。

    这些死士没有家室,没有负担,从小就被人当做杀手训练,唯一的职责就是替主公刺杀各种敌人。

    王烈的名气虽大,但在这些人眼里,不过也就是一头被困住的老虎,他们这些人啃也啃死他了.

    他们却万万想不到,也没人了解过,王烈今rì名气之盛是百战的王者,但曾经他却是一个最好的猎人,而穿越而来的他,开始为了自保和保护自己的家乡,这一世更是注重对刺客和斥候的培养,又怎么会输给他们。

    而且面对优势的敌人,王烈也根本没有想要正面冲突,对方首领打着拖延时间定位他具体方向的心思,王烈也同样打着拖延时间,带他们兜圈子的心思。

    这一片密林不小,但因为时间的关系,王烈他们只在通往半山的要路设置了密集的机关陷阱,而其他地方只是零散的设置了几个,就算刚刚那些人上山的路上耽误了时间,王烈他们也只是又重新设置了十几个机关陷阱。

    也因此,如果不故意吸引这些敌人,不是所有的机关陷阱都能被利用上。

    因此王烈才甘愿以身为诱饵,引着这些敌人跟在他们屁股后边。

    毕竟人数上的绝对劣势,决定了他们没有可能正面战胜对手,而依靠机关陷阱也并不能消灭敌人,王烈要做的就是利用这里的地形和陷阱。消耗敌人的体力和斗志。

    这一刻,王烈好像回到了当年在山寨下与石勒手下十八骑之一的呼延莫进行那第一场战斗。那可以说是王烈第一次亲自带队迎战强敌。

    也正是利用鸡鸣山那有利的地形,他在一战克敌,也从此拉开了与石勒与鞑虏不死不休的战斗。

    如今,石勒已亡,呼延莫更是早就化作了鸡鸣山的一杯黄土,眼前这些敌人显然比呼延莫的那些手下更擅长丛林作战。

    但王烈已经没有退路,这一刻无论他是王者还是士兵,都要面对敌人的挑战。

    王烈似乎又化作了常山郡青山村时那个zì yóu穿梭在丛林里的jīng灵。眼前的高大乔木、密集藤萝在他面前犹若无物,虽然看不见四周的几个手下,和身后紧追不放的敌人,但王烈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几十步外自己手下踩短枝干所发出的细微声音,这声音让他更加镇定——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密集的藤萝,似帘幕一般挡住了去路。

    王烈手中挠钩飞出,腰腹用力。瞬间腾空而起,越过了这一片藤萝,下一刻已经隐身在一片绿意中。

    过了一会,几十个追踪的身影先后出现在王烈的视线中,这些人显然比后边的同伴更加身手敏捷,死死的掉在王烈身后。

    但他们敏捷的身手也注定他们必须先面对来自王烈无情的打击。

    最先冲出来的是两个身材瘦小jīng悍的汉子。这两人一见面前帘幕一般的藤萝,顿时一愣,忙一摆手,示意身后同伴停下,根据他们一路追踪而来用血肉和生命换取的经验。这种地方往往是王烈他们设置机关陷阱的所在。

    其中一个汉子犹豫了下,对身边人嘀咕几句。然后猛的跃起,人在半空,手中已经飞出一片刀光,斩向藤萝,随着刀锋触及藤萝,他整个人却违反了常识倒飞回去。

    原来,他早将一根绳索盘在腰间,刚刚是同伴拉他回去。

    藤萝断裂,道路闪现,一切正常。

    “到是小心!”远处的王烈暗道,却并不着急。

    王烈生活的那个年代,论智慧也许未必比古人强,但论对人xìng的琢磨却是要胜过古人,古人了解人xìng尚要讲究个实践,那时候却是满网络随便就能查到“微心理”。

    所以,王烈设计陷阱,威力到是其次,也不见得多么不留痕迹,但利用人xìng却是百无一漏。

    那几个人见没有埋伏,而远处似乎还有身影逃窜,却不知道是王烈的手下故意发出的动静,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当先那个斩断藤萝的汉子更是一脸狰狞,仿佛已经看到王烈倒在自己的刀下一般。

    但他刚冲出四五步,忽然斜刺里一根枝条伸出。

    要说这密林里枝干繁密,他也不可能完全避过,可是这枝条伸出的太过突兀,他又冲的很猛,却是一惊,这时候身后同伴猛的一拉他,他身体猛的一=滞,堪堪从一旁闪过。

    “好险!”那人仔细看去,那枝干果然连着一道和树干差不多颜sè的绳索,显然是一个陷阱。

    “兄弟们,王烈已经技穷,冲!”众人眼见陷阱被迫,jīng神大振。

    但随后,那汉子却猛的一颤,只觉得脚下一沉,直接掉了下去。

    这一次,身后的人再来不及拉住他。

    而他掉下去后只觉得自己砸中了什么,似乎并不疼痛,而陷阱外却传来阵阵惨呼。

    等他费力的爬出陷阱,才发现四周十几个同伴竟然都倒在了血泊中,这些人无一不是被脚下最粗浅的绊坑和绳索套住了脚踝,然后被人shè杀的。

    “王烈,你给我出来!”那人如受伤的野狼一般嚎叫着。

    王烈冷笑一声,转身从树上离开。刚刚的十几息时间,他足足shè出了十余箭,而真正被陷阱杀死的不过一两人。

    想要刺虎,更要先准备好用xìng命去填饱老虎的肚皮。

    〖

第四百八十七章 ,牺牲

    在后世大晋的史书上,发生在建兴五年初夏左国城皇城后山上的这场战斗并没有被记录在案,唯一和其有关的一句话是:武功侯烈献先帝玉玺于至尊。

    而在遥远彼岸的那个新兴国家的历史上,也没有用过多的语言的把这一切写进了启蒙孩童的书本之中,只是简单记载着:明扬与宿敌鏖战于山林,多得忠勇相护,始成大业。

    历史,本来就不会记录太多琐碎的细节。但时间,却可以印证英勇的牺牲!

    “嗖——”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弓弩声破空而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仰面倒地。

    他无法相信在这样远的距离内,对面那个被他们的追杀的目标竟然可以一箭命中目标。

    要知道,这里不是没有阻碍的平地,而是布满了藤萝和树木的丛林,但那支箭似乎根本无视了这些东西的阻隔,在百余步外准确的扎进了敌人的胸膛。

    “妈的,早知道穿重甲护身了。”追踪的人中有人暗骂,但马上又收回了自己愚蠢的话。

    在这样的山林里,身穿重甲追击敌人,恐怕不等敌人杀死,自己就要先力竭了。

    但远处让他们惊叹的被追踪的目标——王烈,心里却并不是那么轻松写意的。

    半个多时辰的密林追击,他虽然毫发无损,但对面的敌人却也不是战果为零。至少,和自己一个小组的几名手下为了掩护自己。都先后和自己走散,而根据远处传来的信号声音看。至少有两个人已经遭受了毒手。

    身后的这群敌人虽然于丛林战一道并不jīng通,但至少也是久经训练的死士,而且jīng于追踪刺杀,要是普通的军卒,哪怕是百战勇士此刻也应该被王烈甩的无影无踪了。

    但他们,却始终如跗骨之蛆,一直死死掉在后边。而且,和开始被陷阱击杀却看不见敌人的焦躁烦乱不同。一旦发现了目标,就算身边同伴不断死去,他们都显得无动于衷,那濒死的哀嚎似乎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到底是哪个人的手下,若这些人都派去幽州进行破坏捣乱,怕我后方就会大乱!”王烈此刻浑身已冒汗,但更让他心惊的却是这些人的顽强。

    的确。若是被这样一群jīng于刺杀和追踪的人混入幽州后方,所造成的破坏怕是比千军万马更甚。

    这个时代的人显然更注重正面战场和朝堂之上的对决,对这种发自民间的破坏却不甚了了,此次顺利从内部攻陷左国城正得益于此。

    一想到这点,王烈更是下定决心,要将身后这些敌人全部留在这里。否则放他们中的任何几人逃出,如果心怀仇恨蓄意报复,那所造成的危害将是巨大的。

    王烈不断向前冲刺,身后的敌人已经越追越近,刚刚自己那霹雳一箭不但没有吓退敌人。反让几个对手发现了自己,他们正悄悄向这边摸来。王烈的鹰眼里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面庞上狰狞的神sè。

    王烈毫不犹豫,利用敌人还在身后打转的机会,再次布置下两个连在一起的简单陷阱。

    随后面对前方先是急速冲出基本,又小心的向左侧茂密的丛林潜去。

    奔出百余步后,身后传来一阵怒吼和嚎叫,显然敌人在次中伏。

    而随着声音的远去,对方被吸引到了前方,王烈又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但王烈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并不是说他体力不行,而是身上所携带的器械已经快要用尽。

    这次上山寻宝,因为知道山高林密长兵施展不开,他带了足足三囊近七十支羽箭,这些就已经占据了他负重的大半,现在不但只剩下了不足一壶二十支羽箭,布置陷阱的牛筋、绳索也都消耗殆尽,刚刚那两个陷阱也是利用自然存在的地形才布置成功的,否则根本起不到延迟敌人的作用。

    王烈知道对方肯定有擅长追踪的高手,在失去陷阱这一有利辅助的情况下,他拖延不了太久,而现在距离荆展前往山下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但山路难行,怎么也还要再有一个时辰才能等到援兵。

    最主要的是,王烈不想放这里的任何一个敌人下山,而不让他们离开的最好办法就是以身为诱饵,等待大军杀来。

    “啊——”一声惨叫传来,王烈眉头微皱,这声音他很熟悉,是跟随自己上山的一个手下,显然是遭了对方的毒手。

    接着一个声音在林间回响,因为有植被的阻碍显得有些沉闷:“王烈,你给我出来,现在你的兄弟就在我手里,你不出来我就折磨死他!”

    王烈一听,心下怒火升腾。

    他现在是大晋的大将军,武功侯,位极人臣,但他骨子里却还是那个直爽仗义的少年。这些年他肩负了太多人的希望,很多时候不得不为大局牺牲少数。

    可今天,自己这些手下、兄弟已经为自己先后死去,敌人显然也是极其了解他的这种xìng格,自认为抓住了王烈的软肋,逼迫他现身。

    显然,他们也不想再拖延下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名幽州小兵也就算了,可王烈已经听出那第一声的下意识的呼喊来自跟随自己从青山村走出的兄弟刘刈麦。

    其后,再没有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刘刈麦已经遭受了对方毒手还是怎样。

    王烈做不到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兄弟死去,哪怕他现在是一军的统帅,而对方只是他手下的一员。

    王烈顺着那人叫喊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走出数百步却是一片空地,此地已经毗邻那片高山花园,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挡,显然对方特意选中了这个地方。

    王烈潜伏在百余步外的一棵榉树之上,这一路他都是顺着藤萝从树冠上高来高走,至少避过了十数个暗哨,对方至今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王烈,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你不是号称仁义么,怎么也丢下自己的兄弟不管?”空地上聚集了十几个敌人,其中一人高喊着。

    王烈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对方身高八尺开外,一张典型的胡人相貌,他四周围着手下护卫着,脚下倒着几个身穿狂澜禁卫打扮的人。

    再仔细看,王烈双目夺眶,怒火熊熊,只见一人被捆绑在当场,那人正是王烈的兄弟刘刈麦。

    刘刈麦此刻浑身伤痕累累,那人喊叫完,见四周没有回应,一摆手,身旁一个手下一拳击中刘刈麦的肚子,刘刈麦痛的面sè一变,身子下意识的蜷缩着。

    那首领却猛然抓住刘刈麦的头发,对他喝道:“小子,你给我叫,大声叫,叫王烈出来!”

    刘刈麦呸的吐了那人一口,不屑道:“别做梦了,我家主公早下山了,你们等死!”

    “好小子,还嘴硬!”那首领怒极,掏出短刃猛的在刘刈麦身上划了一刀,刘刈麦浑身一哆嗦,显然痛极,却依旧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混蛋,你也想像他一样死在这里么,王烈都不管你们了,你们有什么值得如此的!?”那首领一指地上倒卧的幽州狂澜军的尸体。

    刘刈麦不屑笑道:“你们这些鞑虏,如果不是用我手下做饵,我怎么可能被你抓到,老子今天死在你手里,来rì我家主公自会为我报仇!”

    说完,怒目圆睁任凭敌人拳打脚踢却再不说话,他显然是不想自己的声音吸引来王烈,让王烈为自己以身犯险。

    这些当rì和王烈一起走出山村的少年,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王烈的人,他们可以为王烈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也相信王烈同样不会抛弃他们。

    但此刻,刘刈麦选择了独自忍受牺牲。

    王烈的眼睛越来越红,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他知道,那片空地上虽然只有十个敌人,但根据这一路shè杀的敌人和敌人总数看,四周最少还潜藏着百余名敌人,自己如果此刻暴露必死无疑。

    “该死的荆展,怎么还不来,该死的费辰,你们在哪里,刈麦,我该怎么救你!”

    王烈脑中万般心思转动,只觉得自己的智力在这时候不够用,不能逆转乾坤。

    一直咬牙怒目圆睁的刘刈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抬头望向密林深处,却忽然高呼一声:“阿烈,为我报仇!”

    说完,猛的一挣,如一头暴怒的野兽挣脱了敌人的束缚。冲向身旁的敌人首领。

    那首领怒喝一声,手中利刃劈出,刘刈麦受伤在前,手脚被捆缚在后,根本躲不过,一声闷哼后,鲜血喷涌,洒满那首领一声。

    “刈麦——”在树冠中目睹这一切的王烈几yù呼喊而出,那一刻他知道刘刈麦已经抱着牺牲的决心,那一刻自己就是他最后信任托付的兄弟,而不是那个顶着光鲜头衔、万人敬仰的主公。

    “首领,看来王烈小贼是不会出现了,不再耽搁了,要么继续追杀,要么尽快下山,否则误了我等xìng命事小,连累主公事大。”

    那首领闻言,抹了抹身上刘刈麦的鲜血,怒吼一声,点头道:“再找半个时辰,然后下山!”

    “你们谁都下不了山,都要留在这里给我的兄弟陪葬!”王烈咬着牙齿,嘴角划出一道弧线,满腔的愤怒化作了森冷笑意。

    “麦子,我送他们下来陪你!”王烈喃喃自语,从背后箭囊再次抽出一支羽箭,对准了百余步外那个隐约的身影,一箭shè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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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899/ 第一时间欣赏寒门称王最新章节! 作者:飞过天空所写的《寒门称王》为转载作品,寒门称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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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介绍:
本书是正统的架空历史——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汉家儿女如猪狗,惨被屠戮;王烈穿越而来,身为寒门子弟,他当过兵,落过草,养成了运筹帷幄的谢安,和那杀胡无数的武悼天王;他告诉他的敌人:我以德服人,因为不服的全是死人;小卒奋起,脚踩士族,刀慑群胡,步步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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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轻松的历史架空——
姓名:王烈;民族:汉;职业:21世界宅男→穿越人氏→晋朝兵卒→土匪→军阀
家庭出身:寒门子弟;社会关系:父王抗;母未知;手下兄弟若干
主要工作:杀人、踩人、以德服人;主要成绩:培养了运筹帷幄的谢安与杀胡无数的武悼天王(冉闵)
座右铭:脚踩士族,天天向上;自我介绍:我叫王烈,我以德服人,因为不服的都是死人寒门称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门称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门称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