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八步蹬空
左手一领，脚下勾踢，大醉侠苏三炮没废吹灰之力就将对手扔了出去。此时的jackson再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随着jackson的扑倒，尚昆眉头紧皱，再看坐在一边的卢天舒，已然是面无人色。
而，与之对应的是初战告捷的薛家这边个个欢欣鼓舞，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第一场大战的帷幕就这样徐徐落下。
“陆老弟，看你的了！”尚昆叹气，看着几个师兄弟把黑鬼抬了下来，他站在后面一拍陆羽的肩头。
“嗯。尚大哥你放心，这一场我一定帮你拿下。”陆羽一改往日的面貌，正色道。“可是，丑话也说在前头，我这点本事你也清楚，后边的几场我若是输了尚大哥可万万不要怪我。”
“哎呀，贤弟说得哪里话，你能来我就很感激了，我要是那么做，还是个人吗。”也不知道尚昆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陆羽叹了口气。按照鬼叔的说法，这件事情不怪薛家，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们夺鼎杀人在先，人来来报仇在后，而且，对方是忍着巨大的压力来堂堂正正地跟你挑战，甭说别的，就这份光明磊落的劲儿便足以让陆羽佩服。唉，陆羽不禁慨叹，不管输赢，这次八成是要留下助纣为虐的骂名了。他眯上眼睛站起身，把刀与盒子一并交给小七。
等他再睁开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乔五身后的秦岚，这妮子正拿着个包包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见陆羽瞅她还不忘借着机会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
“不是看上我了吧......”陆羽一阵头大，送上的嘴边的肥肉肯定有问题。
和他一样玩味的还有那个一条腿的乔五，半躺在靠椅上，有专人伺候着，他把帽檐压的很低，斜向上仰起的脸上半睁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看看陆羽，勾勾嘴角，谁也搞不清楚这个老男人在想什么。
“不是看上我了吧......”陆羽想到这里，比刚才还寒，随即又是一阵恼怒，自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自从被文灵和空怨的暧昧打击了之后，陆羽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点跑偏，在潜意识里他的爱情观已然体无完肤。管他呢！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不就行了。陆羽琢磨着，一步迈出。
他的座位离擂台很近，三步的距离足够。他卷起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了。
“干嘛？”一直很关注他的那几个人都是一皱眉。
“呼——”惊疑间，陆羽已然像是离弦的快箭一般疾速射出，只见一团黑影跃向了擂台的边缘，随即啪地一声闷响，擂台的一角传出了大幅的震动，那团黑影像是打在了墙上的皮球一样对着斜向里的台柱激射而出！啪！又是一声响，陆羽身体再次折射，在最高点上来了一个后空翻决绝地砸在了擂台上，随即，一连串的后手翻加上一个腾空转体540度的大“旋子”，飘然落地。最后这一下是横着转的，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掷地有声，他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横在胸前，黑发黑眼，白净的面皮，刚刚理过的黑发很自然地垂下来，气定神闲。
“我草——”不论内行外行，都张大了嘴。
整个厅堂霎时陷入了无尽的沉寂之中。陆羽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太牛逼了，自由体操也没有这么靓啊。这肢体控制能力，这爆发力，这柔韧性，这轻身功夫，这娴熟程度，这......这真特么是个妖孽啊！所谓牛逼，和装逼只有一字之差，没本事的嚣张叫装逼，有本事的高调叫牛逼，在场的人明知道陆羽是故意卖弄，可是谁敢说他是在装逼！？
“呵呵。”鬼叔和乔五坐得很远，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你们看，这小子不错嘛，还真有点意思哈。”乔五爷把帽檐向上推了推，抿着嘴唇也跟着坐直身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冷脸马仔快步走了过来，对方一躬身，“五爷。”
“找个dv录下来，解语一定会喜欢的。”乔五说。
“不用了，我这有。”陆羽一退步的时候，秦岚已然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相机开始录像了。
“岚岚，你对这小子有意思啊。”鹰眼背着手一字一顿地说。
“我看也是。”一直都像个木头的大熊也跟着露出yin笑。
“去去去！”秦岚皱眉，“你们两个木头瞎说什么呐！”秦岚娇嗔道。
“呵呵，你喜欢的话也没什么，可不要让解语知道哦，你敢抢她的心上人她会吃了你的。”乔五爷一阵干笑，他的女儿他最了解，那妮子的小暴脾气一上来，谁也制不住。
“没事的，小花和我的关系好着呢。”秦岚媚笑，毫不在乎。
“爱情都是自私的，你不知道么？”乔五转过身子来，看向秦岚，对于这一点他老人家有着切肤之痛，要不是他的女人太多，小花的母亲也不会离开。
秦岚不理会五爷的劝说，依然对着陆羽，“五爷——，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宏图大业着想嘛，他是个人才。”
“哈哈。”鹰眼和大熊都笑了，这妞的脸皮可真厚。
“五爷，您真的想招他入门？”鹰眼一躬身，小声地在乔五的耳边询问道。
“你们说呢。”乔五不置可否。
“招了招了，我来带他。”秦岚乐颠颠插嘴道。
“嗯？”三个大男人齐齐地看向她，有点鄙夷。
“看什么，我是为了工作。”秦岚摆出和秦雨一样的表情来，无视他们的眼光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着。
“岚岚，要我说啊，你就是......”乔五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了众人的喝彩声中，堂中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连三位大长老都跟着鼓起掌“好！好身手！”。而那华拳宗师蔡凌云更是赞不绝口，“好功夫啊，年纪轻轻地就有这么好的身手，太难得了！老曹，你看看，刚才那招是不是八步蹬空啊？”
“嗯，应该是，很多年都见不到的轻身功夫啊，李老爷子，您看怎么样？”
李紫剑还是那副老而不死的模样，低着头，透过老花镜的镜片看向擂台中间的那个人，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这一招他好像在那里见过，肯定是武当绝学“八步蹬空”没错，可是，他感到这里面有点不对，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呢？年纪太大了，脑子有些不好使，老人眉头紧锁。
第181章 巅峰对决
直到陆羽和大醉侠互通礼仪拉开架势之后，他才赫然发现，陆羽这一手“八步蹬空”里面竟然藏着“九宫八卦步”！九宫八卦步是一种八卦掌特有的步法，是在“穿九宫”中练就的独门功夫，要做到身如游龙必然离不开它，前文说过，陆羽有个很特别的功夫叫做悬狐六步，这六步之中的大部分就是脱胎于此。
“苏大侠，我要出招了。”陆羽说。
“哈哈，好小子，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过过手了。”苏三炮依稀记得陆羽接住三只硬币时的动作。
“请。”
“请。”
二人都是爽快人，没有那么多麻烦，今天的这件事，他俩都不是当事人，完全是被双方请来助拳的，两个**迥异的高手间没有那份深仇大恨反而有些惺惺相惜，他们都要看看对方的真本事。
陆羽抱拳之后，便开始换掌，脚下一动使出了单换掌，两只胳膊一开一合再一拧转，已然成了“鸿雁出群”的架势。他双掌在前，前手高举后手护在小腹，一上一下地，和形意拳的“三体式”很是相像，只不过他的双手摆成了龙爪掌，虎口撑圆，五指分开。肩头不动，身子不晃，脚下走起趟泥步，左一蹭又一蹭，像是在浅水中趟进的老翁，摆扣有法，进退有节。
“八卦掌。”黑眉鹰王曹国政不断地点头，不止是他，在场的很多人都认得这八卦掌。
也不怪，太极、八卦、形意是北方拳中最为显赫的三个大门派，成就颇高，能人辈出，纵横武坛二百年，无人能及。学的人多，练的人多，也经得起实战的检验，故而为武林人士所喜闻乐见，京畿之地更是北派八卦掌的汇集之地。
“掌法如推磨”，果真不假，陆羽绕着大醉侠开始转圈，要是在俯视的角度看，他的上身正好是一个阴阳鱼的样子，左掌是鱼尾，右肩是鱼头，脑袋恰好成了鱼眼。
脚踩八卦步，胸怀阴阳手。
再看大醉侠，一战之后，体力未减，他的酒意浅了些，还是笑呵呵地晃悠着，跟着陆羽的步法不断转身，脚下也分别用了“提、落、进、撤、碎、击、碾、盖”八种方法，常年累月的钻研早就让醉拳的影子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身体里，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醉侠”的范儿。
这一次，在场的观众们都表现出了难得的耐心，并没有像上一战那样早早地现出不耐烦，因为这两个人的实力已然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醉侠那一战自不必说，而陆羽上台的一套动作更是惊世骇俗，无数的少男少女都被迷住了。
很多时候，小七他们几个就觉得，陆羽这娃天生就是一个做偶像的料，走到哪里都能带出一大批的粉丝，没办法，人家是实力派，比偶像还偶像的实力派。
当陆羽转到了第九圈的时候，终于停住了，他俩都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这样特别能转的二位牛人很默契地迈开马步，同时伸出右手，两只前脚寸寸前趟，似要挨上时，那一白一红两只大手的手背搭在了一起。
这，叫引手。
1。
2。
3。
在第三秒过后，二人同时出招，还是同样的一个招式！他们不约而同地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又不约而同地用后边的那只脚向前泼出，两个“鬼蹴”蹬在了一起，啪地一声脆响之后，陆羽的脚往上一撇，一脚将被像麻花一样扣住的双手踢开，再来一个转身侧踹腿递了出去！他这腿法出得很快，收的也更快，大醉侠本想用出一个“擒腕击胸醉吹箫”的招数来反制他，却不料一手抓空！
“哈！”醉侠借势一个“迥龙拳”，以上势用滑步连进二步，同时左拳前冲。右足在前左足在后成了“绞花步”，乘势将左拳向右横擂，上身从右转向左后方，同时右拳亦向外横击。
“啪啪”，两拳甩出。
陆羽则是一抬左掌格住第一拳，又是一个“鹞子翻身”化了第二拳，不给对方机会反手就是个“摇头撤膀”身子一拧，右手向后摔掌！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身形变换，打了个难解难分。
十个回合过去了......
二十个回合过去了......
三十个回合过去了......
五十个回合过去了......
他二人越打越快，到后来只剩下两团黑影交缠在了一起！高手过招果真不同凡响，只见得他俩各施本领，绝招叠出，攻守进退间险象环生。这一场打得是惊天地泣鬼神，只听得拳脚交接的啪啪声不绝于耳，眼力不济的只能看个热闹，根本分不清招式，小七扶着陆羽的椅子，脖子抻出多远，就连那些坐在二十四把椅子上的大人物都被深深吸引了，一个个不自觉地端正了坐姿，尤其是李昭，这老爷子向来倨傲，正端着个茶碗要喝的他都忘了把手里的东西递进嘴里。
好吧，这个世界又一次只剩下了两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双方捏了一把汗，一老一少，两代人之间的较量真真精彩，看那大醉侠苏三炮，将一手大醉拳练得出神入化，像陆羽说的，和黑鬼较量的时候，他在刻意地保留体力，这一回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了，对面的陆羽出手既狠又准，作为一个杀手的凌厉作风一览无遗，稍有不慎就会可能被对方一掌打翻，更惊人的是，这小子的步法、掌法和腿法都极为诡异，和平常的八卦掌有所不同，他遍访了“程式，尹式，梁式”等等流派的传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
不得已，苏三炮只得用尽平生绝学来认真对战，巅峰对决，真正的巅峰对决！由微醉的状态开始向大醉转进，到了后期胶着状态的时候俨然成了无比癫狂的疯汉！不仅醉，而且疯，在劲力和气势上都占尽了风头！
正如其《拳经要决》中所说：“地龙真经利在底攻，全身卧地强固精明，伸可成曲停亦能行，屈如伏虎伸比腾龙，行停无迹伸曲潜踪，身坚如铁法密如绳，翻猛虎豹转疾雏鹰，倒分前后左右分明”。这大醉侠施展开了醉打八方的本领，面对游走于前后左右的陆羽毫无畏惧！
第182章 绝境逢生
一转眼又是二十回合！
俗话说，过手如登山，一步一重天。与人交手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归结起来就是个见招拆招，顺势施为的过程。
陆羽平生经历过无数的恶战，一路下来还很少打得如此吃力，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遇上了硬茬子！面前这个老男人的拳法刁钻密集，身法灵活，在他那一langlang涌来的踉跄步法中还藏了各种各样的晦暗腿技，手脚并用之下很难招架。
眼看着几十回合过去，招式严整，没有丝毫破绽。
在如此激烈的运动中，刚刚伤愈的小陆明显是有些吃不消了，而那个五十多岁了的大醉侠却是越战越勇，说到底，陆羽的身法再好还是要靠肌肉的控制力度，每一下攻势都要消耗一定的体力，而三炮哥的醉拳却极其善于运用重力和惯性，身子一转就来了力道，一通的大战下来，这厮竟然是脸不红气不喘，越打越精神！
不行，照这样非输不可！陆羽心中着急，苦思退敌之策。有了，陆羽突然想起来，自己这“穿山日月脚”里还有个绝招，这一招在出道以来从未用过，难得遇上这般高手，何不小试一番！
想到做到，陆羽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啊！”面对醉侠那劈面打来的一捶，陆羽低头缩肩，一个“猴形转身”躲了过去，可是这两步一并的间隙中，他的右脚绊在了自己的左脚跟。扑通一声，那个往来穿梭如同游龙一般的陆羽竟然摔倒了！
好机会！久经战阵的苏三炮哪肯放过如此良机，一个翻身在半空中使出旋风脚，右腿划开华丽丽的长弧就盖了下来！“哈！”凌空而落的这一下力道惊人，震得八卦台一声轰鸣！
再看陆羽拼了命地向后一滚，大醉侠不肯放过，就势又是一个“枯树盘跟”，身体在地上打了个螺旋，后扫腿直取陆羽小腿！
“嘿——”陆羽慌忙使出“旱地拔葱”，身形像上一窜，堪堪躲过。
“哈哈，你输了！”只听得大醉侠暴喝一声，一个“shuangfeng贯耳”对着陆羽的脑袋夹了过来！好刁钻的攻势！陆羽身在半空，避之不及，腰背用力竟然使出后空翻，又一次躲开了！
“我草！”堂中坐着的几个江湖老手那眼睛都要掉了下来，这特么的是人吗？！可以说，三炮哥这一招是无懈可击的，在场的人中，随便换一个人都难逃一劫。可陆羽却躲了出去，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来不及为陆羽庆幸，三炮哥追了上来，他的攻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个shuangfeng贯耳不行，还有后手，陆羽刚刚落地，对方向前一抖，一双腕打已然到了小陆的胸口！——钟离抱埕窝心顶。
“砰——”随着一声闷响，陆羽的嘴里喷出大口鲜血。
“羽哥！”小七的一声长啸回荡在了大厅里，秦岚也吓得一捂嘴，时间在那一刻走得极为缓慢。没错，陆羽吐血了，真的吐血了，他这一口血在几个月前就淤积于体内，在胸腔共振之下还是吐了出来。
结束了么？还没有。
只见得小陆嘴里的那一道血雾直奔对方面门，不，是直对三炮哥的双眼！靠！苏三炮赶忙用左手一挡面门，右手去搂陆羽的脖子，根据他的经验，此时的陆羽已然没有了反抗的余力，只要这一下圈住陆羽的脖颈，下一招“仙人敬酒锁喉扣”便可以水到渠成，不管是谁，只要被他那杯手上的二指夹住喉咙，都必死无疑。
“三炮！”随着李昭的一声大吼，苏大侠的右手空牢牢地搂了回来。
人呢？!没等他移开那满是鲜血的手掌，苏三炮只觉得额头一震，耳朵里传来嗡地一声巨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代醉侠苏三炮立时扑倒，到最后都没有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陆羽的这一口血喷出来，大醉侠用手去格挡，他凭着直觉去搂陆羽，却不想陆羽用了一个绝技，这一招，名为“倒踢紫金冠”。见对方的大手捞来，受了重击的陆羽赶紧一低身，那双手顺着陆羽的发根就拍了过去，几乎在同时陆羽的右腿勾起，往左荡出的同时向上一掀，蜷出了直角的整条腿像是镰刀一样戳向了对方的太阳穴！
也是三炮哥命不该绝，重伤的陆羽失了准头，没有踢中要害而是一脚刮在了三炮哥的前额，要不是这样，一代名侠怕是要毙命当场了。
“三炮！”洪门大汉在第一时间跃上擂台进行抢救。
“闪开！”勾陈的冯叔一把推开众人，走上前去，大家知道冯叔医术高超，赶紧让出一块地方。只见冯叔在那连捶胸口再掐人中地折腾了好半天，三炮哥才悠悠地醒了过来，再看他的额头，已然肿起来老大一片，原本还算对称的额头骤然变得扭曲。“我没事。”这个老男人呻吟一声，摇摇头，咬着牙关还死要面子。
“别说了，你休息一会。”李昭握紧这了老兄弟的手，一脸的愧疚，而薛浮生更是激动不已，“世叔！都是我......”
“浮生，我没事。”苏三炮苦笑，又看向李昭和冯叔，“昭哥，冯哥，不好意思啊，这次给你们丢脸了。”
丢脸？哪里的话。
在场的众人之中，没有一个觉得苏三炮是丢脸的，这一战，他确实输了，但是他的失败绝不是实力的问题。陆羽能赢，是巧胜，要不是这一口血，要不是苏三炮伸手去挡，要不是这倒踢紫金冠的奇异踢法......太多的要不是，从表面看，陆羽的成功里藏着太多的巧合，可是谁又能说陆羽胜得不够漂亮呢。
“你没事吧。”擂台的另一边，秦岚第一个冲上擂台扶起了陆羽，她比小七跑得还要快。她这一扶，直把陆羽放在了那酥软的大腿上，傲人的胸器和浓浓的体香包裹着陆羽，刚刚吐完的一口的他，鼻子里又有东西蠢蠢欲动。
“送我走吧，送我走吧，送我走吧......”陆羽闭上眼睛装可怜，这一次算是还了尚昆的人情，苏三炮真是块硬骨头，这样的收场再好不过，我赢了，还成功脱身，就这么办，陆羽心情大好，这一口鲜血吐得值！
“老弟，你没事吧！”见陆羽得胜，尚昆赶紧跑了过来。
不好，准知道没好事的小陆赶紧装死，舌尖一顶上牙堂，竟然运起内功来。等尚昆过来去摸陆羽的脉门时，小陆已然是面色铁青，气若游丝！草，这是小命不保的预兆啊！尚昆额头见汗，“老弟你不能死啊！”
“尚大哥，我......咳咳”陆羽装死的本领真是不凡，甭提多可怜，那生离死别时才有的小眼神把尚昆这样的**湖都给唬住了。
“送医院吧。”拐杖一点擂台的边缘，乔五爷摘下帽子说了句。
第183章 金蝉脱壳
“等等！先让我看看！”冯叔那种很特别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传来，刚刚替苏三炮做了紧急处理的他赶紧来看小陆，等他分开众人来到近前，小陆正装的起劲，越来越虚弱，已然是半昏迷状态了。“你们往后去。”他说这，翻开陆羽的眼皮仔细查看，又伸出手来为陆羽的诊脉，那双老眼一闭，神情肃然。
糟了......陆羽的心跟明镜一样，他知道自己用闭气功做出的假象能瞒得了尚昆，瞒得了小七，却惟独瞒不了面前这位兼通文武、中西合璧的地下名医。“我擦......冯叔你饶了我吧，咱不带揭人老底的！”陆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眼巴巴地看向老冯。
“嘶--”不一会，老冯便放下陆羽的手，他背过身来眉头紧锁，似乎受了什么困扰。
“您看他现在怎么样了？”秦岚虽然不知道老冯是谁，可是看众人那恭敬的模样准知道这老头不会是小人物。
“不好说，很奇怪啊。”老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提裤管蹲下身来，他拍拍陆羽的脸。
“还活着么？”
“哎呦--”陆羽十分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算是回应。
“疼么？”
“疼.....”
“迷糊不？”
“迷糊......”
“有没有感觉呼吸困难啊？”
“有......”
“嗯--那就是了。”老冯沉吟一声，拿出手绢擦擦手，“送他去医院吧，再晚一点，这小子八成要残废了。”
“啥！？”躺在地上装死的陆羽差点被气吐血，这老头子也太损了吧，这乌鸦嘴就不能积点德吗！
“那么严重？”秦岚眨着大眼睛看向老冯，有点担忧。
“别废话了，现在送医院还有的救，耽误了就来不及啦！”老冯说着还用力一拍陆羽的胸口，疼得小陆一龇牙，在心底里给老冯的全家问候了一个遍，这老家伙可真够坏的，年轻时候准不是什么好鸟！
原来，阅历丰富而又医术高明的老冯早就看出了陆羽的心思，刚才那一番对白是要确认自己的猜想。
呻吟个屁！疼个屁！呼吸困难个六啊，这小子根本就没事！他是想借机开溜！臭小子，你怎么那么会做人呢！？老冯心中窃喜，一块心病算是去了。今天这地方，最为难的人就是他，擂台的一方面是自己的师弟李昭带着故人之子来报仇，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昔日战友卢天舒拼命守擂，中间还夹着一个和他颇有渊源的小兄弟陆羽。他站在了李昭这一边，又不能不顾小陆的死活，陆羽不装死就一定会和自己的师弟狭路相逢，要么小陆死要么李昭完，不管是谁有个三长两短，都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没想到的是，陆羽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这个救命恩人的难处，这一个“金蝉脱壳”用得巧妙啊！狐狸就是狐狸，诡计多端。
您可能会问，陆羽是这么想的吗？
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的。
此次战斗中，对面那个大醉侠苏三炮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有“银狐”之称的陆羽更不是等闲之辈，实际上，凭着小陆的一身本事本可以光明正大地战胜对方，可是他没有，反而是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弃之亡地而后存”的战术路线，之所以会铤而走险地出了这么个损招，完全是出于对形势的准确把握。
其实呢，他考虑的问题有主要三个。
第一，和大醉侠的这场较量自己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其原因有二，首先，自己是来助拳的，尚昆的人情必需要还。其次，鼎会的擂台是陆羽打进乔五阵营的敲门砖，这一手必须玩得惊艳，一定要让乔五一行人知道自己的能耐，那个有点装蒜的“八步蹬空”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服务的。
第二，此次鼎会陆羽最多打两场。一方面，对面的那个李昭在武林中的低位相当显赫，这个人他不想得罪。而从人心向悖上看，尚昆他们也的确是不在理，看得出，卢天舒这辈子行了很多不义之事，要不然也惹不来这么多的冷嘲热讽。听鬼叔的意思，这老小子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与此人为伍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第三，必须找个恰当的理由退场。这个很关键，按照卢六师徒的作风看，他们那狭隘的世界观中很有点“非友即敌”的意思，一旦陆羽抽身离开，势必会引起尚昆一脉的不满，菜刀队没了还是小事，与这人结怨就麻烦了，有道是青龙不压地头蛇，陆羽不怕，不代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也不怕，小花，可欣，胖子，齐闻这些都是普通人，小人难养，狗急跳墙，这是铁律。
思来想去间，苦肉计便成了陆羽的第一选择，他故意地卖出破绽硬抗大醉侠的一个重击，再借势反胜，然后做出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假象，仓皇退场，很无辜，很壮烈。这样一来，他赢得很光彩，三炮哥输得不丢人，既可以全身而退，又赚足了面子，不知内情的尚昆还要对他感激涕零，三全其美。
呵呵，狐狸就是狐狸，什么馊主意都有。
“还看什么啊，赶紧送医院！”一旁的乔五听了老冯的陈述后立即下令。身体最强壮的大熊赶紧走上前来，他一伸手便把陆羽扛在了肩头，“走！”随着一声低吼，五个小弟跟着下台。
“等等！”喊话的人是尚昆，前文说过，尚昆和乔五有旧怨，见乔五抢走陆羽他哪能坐视不管，“你带他去哪儿？”
“你没听见啊，送医院。”大熊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拨开尚昆。
“滚开！”尚昆丝毫不顾乔五的颜面，一掌拍开大熊的手，又使出个“狸猫上树”，双手向上一领就右腿迅速踹向大熊的胸口。
“草！要动手啊！？”大熊肩头扛着陆羽，一身本事不得施展，正教尚昆踹个正着。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在装死的陆羽也从他的肩头滑了下来。小陆这个气，真想指着尚昆的鼻子骂几句，没听冯叔说吗，老子都要残废了还扯什么蛋啊！？送我去医院！快点！么得！这样的是非之地陆羽是真的不想多呆。
“尚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大熊身后的鹰眼可没那么善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的手里多了一把军匕，那喷了漆的迷彩刀刃随着他的直拳架在了尚昆的脖子上，“你再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本就凶狠的一双鹰眼杀气腾腾。
“我草泥马的，来！有种你试试看！”尚昆咬着嘴唇，很不忿。
第184章 有话直说
“老鹰！你把刀放下！”乔五爷拿着拐杖爬上来，一下子敲在了鹰眼的胳膊上，紧接着又抬腿踢了大熊的屁股一脚，“找死啊！？我说什么来着！？滚！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草！”他说着，又是一人一耳光，啪啪两声，二人都没了动静。“对不起啊各位，这两个小兄弟不懂事，大家包涵。”乔五很会做人，朝着三个长老一点头，又跟冯叔一拱手，“你俩还愣着干什么？滚下去！快点把人送医院！”
“是。”鹰眼吃瘪，不敢做声，一拉大熊就往下走，可是尚昆一伸胳膊，依旧横在众人身前，“等等，这是我的朋友，把人给我放下！”。
“小子，你......想干什么？”乔五爷一拄拐杖，往前一步，死死地盯着尚昆，他说话的时候把“你”这个字的尾音拉的特别长，歪着脑袋直视对方。
“妈的......”尚昆张张嘴，狠狠地瞪着他，沙钵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讨厌乔五不假，但是，他还没愚蠢到在这地方和对方叫板的地步。
“我草！你扯什么呢啊！？没有完美完！滚一边去，把人给我！”小七急了，一把扯过陆羽就要背在自己身上。陆羽差点笑出来，依着小七这体格，要是能背上自己跑出十米就是奇迹了。
“行了，咱们是一家人。”大熊扶着小七的肩膀没放手。
“啥子？谁和你是一家人！”小七可没听说，陆羽有这么一门显赫的亲戚。
“呵呵。”五爷闻言跟着回过头来，“解语是我女儿，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解语？”小七没反应过来。
“花解语。”乔五苦笑。
“花解......你，你是说花姐是你女儿！？”小七惊得张大了嘴。
“没错。”
“草！那还等什么啊，快走！”小七的目标感向来很强，他知道眼下要紧的是尽快地送陆羽去医院，你们的是是非非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老大的性命最重要，说着一把扯住大熊的胳膊，撞开了前面的尚昆风也似地跑了出去。
医院的病床上，陆羽正在输液，那个大夫支支吾吾地掖没说出了所以然来，就说陆羽是内脏出血要好好调理，开了点中药又打了两针，秦岚没有和大熊回去，二十陪在了陆羽身边吗，看那样子真有点要以身相许的意思，看陆羽起色红润，她倒是放下心来，随手拿起一个苹果，用刀打皮，“愿不愿意跟着我？”秦岚问。
“我是跟着羽哥的。”小七坐在陆羽的窗边，喃喃道。
“他能给你的我给你双倍。”秦岚说，凑！有木有搞错！陆羽打着点滴，真相站起来踹她一脚，自己还没死呢，这妮子就来挖墙脚了！
“羽哥把我当兄弟，我不会背叛他。”小七走到窗边，拿出一支烟，他长得瘦小，也不帅，但是抽起烟来的样子还是挺拉风的，他那只oppo还是陆羽给买的，为了泡妞，他和小胖一人磨来一只。
“呵呵，看来他还挺会拉拢人的嘛。”秦岚坐在陆羽的床头，竟然无比爷们地用勾起的食指抬老了抬陆羽的下巴，那样子活像是封建社会中逛妓院挑妹子的公子哥，红果果的调戏啊！？
陆羽最受不了这种反客为主的妹子了，当时就有翻身上马蹂躏之的冲动。“你叫小七是吧，你说陆羽他愿意跟着我吗？”
“呵呵呵。”小七笑个不停，“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羽哥他不喜欢被动，你要是来软的还有希望。”
软的？秦岚低头看看自己傲人的胸部，媚笑连连。
“......”陆羽闭着眼睛都知道她想歪了，年轻的身体有些亢奋，尼玛，不许动！陆羽在心中呵斥道，胯下的小弟总是那么调皮，他再折腾就露馅了！
即使是这样，病床上的那床薄薄的被子还是掩不住他那健硕的下半身，眼看着中央的位置渐渐凸起，小陆真是囧到家了。靠了，这才几天没碰女人，你又早反了是不！？要不是看它向来骁勇的份上，这个总是闯祸的东西早就给陆羽割了去！叛徒，可耻！。
好在此时的秦岚正斜靠在陆羽的床上，陆羽的下身完全在她的视野之外，再敏感的人也无法用后脑勺察觉小帐篷的变化，多多少少地让陆羽放下心来。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正鼓捣着给陆羽买来的iphone，带着漂亮指甲的一双玉手正飞快地在手机上跳跃，哒哒哒地一阵轻响，十分连贯。
这妮子又在搞什么？！陆羽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尼玛！秦岚正睁着大眼睛笑吟吟地盯着他呢！
“装啊，继续。”她的手指还没有停下，陆羽赫然发现那手机的屏幕都没有点亮，中计了，小狐狸竟然中计了。巨大的挫败感让他打不起精神，小小陆也受到感染也垂下个高昂的头。
“怎么了~”秦岚的脸贴近了陆羽，那纤长的玉手也想陆羽的被子里拂去，陆羽的变换似乎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姑娘，请你自重。”陆羽正色道，“我有老婆了，你收手吧。”说出如此道貌岸然的一句话时，陆羽都觉得自己高尚了不少。
“你是说小花，还是说可欣呢？”秦岚的手还没有停下来，缓缓地想目标驶去，步履蹒跚而又信念坚定，她笑得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妖媚，再媚一点就成了芳晴了。
芳晴。
这个名字在陆羽的脑海中闪过，就像是当头的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小陆的欲火。
“够了。”小陆一把将她的手按在身前，既不抽离也不拉近，他用另一只手一搂秦岚的脖子，重新占据主动，“你很迷人。”
“可你看错我了。”
陆羽说着，身子往后一耸便靠在了床头，空剩下被子里秦岚那双玉手空牢牢地留在了对方的两腿间。
嗑哒一声，门关上了，小七很识趣地躲了出去。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陆羽摆出了一副流氓相，勾起秦岚的下巴。
第185章 秦岚拔枪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们就坦诚些，实话告诉你，你的脚刚一踏入a市我们就注意到了，五爷和我都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谁？”秦岚的美眸不再暧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腿一交叉翘起了二郎腿，刚刚剥好的一个苹果被他捏在手里环在胸前的两只胳膊托起了饱满的胸器。
“我叫陆羽，是小花的男朋友”小陆最不愿被人问的就是这一句，他习惯了用“陆羽”二字来敷衍，在小花身上拉关系也是迫不得已，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呢。
“呵呵，小花和我说过你，你不就是那只小狐狸么，连你的女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是很奇怪吗？你是个杀手对不对？”
“为甚么我就是杀手呢，因为我长得帅？说不定我是做鸭的呢，你要不要来一次，给你打八折哦。”陆羽开始不正经，故意岔开话题，双手一摊显得很无辜。
“呵呵，等你长大再说吧。”秦岚掩嘴娇笑。
“我过了十八岁，是成年人了。”陆羽故作深沉地望了对方一眼。
“你弟弟还没成年吧。”秦岚像是久经磨练的老手，这么荤的对话也不落下风，还不忘挖苦一下小陆。
“那，你要问问他了。”陆羽说着一撩被子。
“喂！”秦岚慌忙用手一挡，“你这人怎么这么色啊！？姐姐我不喜欢小弟弟。”
“小弟弟......”陆羽听得这个别扭。
“你还不够成熟啊，小子。”透过指缝，秦岚看见对方那四角底裤便放了心，她真担心这小子一丝不挂地和自己叫板。那若隐若现的小鸟还是让她有点激动，眼光也在那里滞留了一会，孔子说，食色性也，男女通用。
“看够了没，要收费了。”陆羽很鄙视地看看秦岚，用被子将它死死捂住。
“嗯——”秦岚干咳一声，“你就是学不乖，姐姐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底，不要狡辩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里。”说着，秦岚红着脸在包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他把那东西放在丝袜上翻了翻，“2003年，2月11日,你坐火车只身来到这里，住的是嘉兴小旅社。”
“2003年2月14日，也就是三个月前，在你之后大约有三十个黑道人士跟着涌进a市，在南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
“2003年，2月19日，南无路24号的小巷里发现了这些人的尸体，一个也不少，死者大多头骨骨折内脏碎裂，法医怀疑是被钝器砸击致死。”
“2003年，5月3日，刚刚退休的杀手老张第一次铩羽而归，被一把砍刀直接穿透琵琶骨，右手基本残废，不能握刀，根据伤口的分析来开，对方只用了一刀，另外，他的肋骨折断三根，肩头的另一处还有个不规则的伤口，也就是说他曾经被拷问过。”
“2003年，5月10日，桑彪的阵营被血洗，一夜暴毙39人。桑彪的头颅还被挂在了电线上，据可靠消息称，当晚他们是要去你家办事。”
“2003年，5月10日，你的小弟陈锋（小七）雇了几个小混混，目的不明，警方在一辆车里发现打量血迹，他们还在潜逃中。”
“2003年，5月13日，贺忱死了，死在了和你一起的医院，当然，这件事不是你干的，小花可以作证。”秦岚一边吃苹果一边娓娓道来，很得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不是。”陆羽一听，也不由得感叹，这么一看自己这段日子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他不傻，这种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这妮子明显是在钓我上钩，说不定她的口袋里就藏着什么录音设备，到时候她敲诈勒索，劫财劫色的我就亏大了，嗯，一是这样的，钱可以给，但是我的贞操不行。陆羽想着还一捂脸，没羞没臊地狡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诽谤。”
“诽谤？哈哈，你的嘴还挺硬，用不用我把黄毛的事情也说出来，你要知道他可是鬼叔的干儿子，我要是告诉他那一晚的真相，鬼叔会是什么反应呢？”
“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咱们还是谈感情吧，你多大了。”陆羽伸出五个指头，故意打岔，再说下去的话，他不得不将她灭口了，鬼晓得这妮子究竟知道多少东西......
“我呸，谁和你谈感情！你太小了。”秦岚白了陆羽一眼，把后边的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啥意思？”随便说一个男人“你太小了”是会被误会的，尤其是陆羽这种自尊心强到爆的“大男人”。
“没什么~”秦岚很暧昧地耸耸肩，像是故意在激他。
“靠！”陆羽吃瘪，翻出被子看看自己的小兄弟，挺威武的啊，她们都这么说，估计这妮子是在故意诋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国人的通病，不喜欢你你也不带这样的啊，陆羽想着很气愤地朝她竖起中指。
“流氓！”要不是陆羽躺着，秦岚非一脚踢爆对方的jj不可，玉手一挥，那个刚刚咬到一半的苹果就扔在了陆羽的脸上。很多人只知道竖中指是鄙视的意思，却不知道，这里边还有个玄机。
中指呢，人的第三指，它最长又在五指中间，因其形状、位置都有相近之处，通常用作男性**的象征。换句话说，中指是jj的代言人，作为手语展现给男性的时候，是对男性阳刚之气的肯定，表赞美。而展现给女性就猥琐了些，就跟拿出那东西到处显摆一样不可饶恕，说你流氓、下流一点也不冤枉。
秦岚这个对社交礼仪很精通的女人先入为主地认为陆羽是想要和她发生性行为，自然是愤怒。不管陆羽是不是对秦岚有想法，反正秦岚是觉得对方是在挑逗她，这妮子外表轻浮却眼高于顶，再怎么喜欢的男人也不能见了一面就上床是不，陆羽的行为大概传达了两种信息，要么是这个男人太色，要么是秦岚放荡，不管哪一个都是秦岚所不能接受的，她越想越恨，不由得踹了他的床角。事与愿违，她那高跟鞋往上一蹬，很短的正装短裙立即给掀起来，小裤裤上的蕾丝花边映在陆羽的眼里，看得小陆一怔。
“我去......”陆羽那色迷迷的小眼睛恨不得飞出去。
“你再看！”，感觉不对的秦岚慌忙一掩，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手往身后后伸去，蓦地抽出一了支短枪，左轮，银色，枪管很短，这种东西的射程很差，可是要在十米之内暴了小陆的头那是一点压力也没有。
咔咔地两声轻响，保险拉开。
“纳尼？！”陆羽瞪大了眼睛，他咋就没发现这妮子身上有枪啊！藏哪里来着？很纳闷的小陆扶着床板用力一侧身，直勾勾地朝对方的翘臀望去......纯粹是出于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变态！”秦岚可不这么想，一再地被对方轻薄，她恼羞成怒，煞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似要喷出火来，短枪被她捏在手里，直指向陆羽的脑袋。
第186章 只要你身
“你那么大反应干嘛？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可能是由于角度问题，陆羽扭了好半天也没有得逞，见秦岚拔枪，他赶忙往后一耸，一下子钻进被窝里，光露出个两只眼睛，说起话来也呜呜呜地听不太清，像是一只涂了白灰的大乌龟。
“你出来！”秦岚来了泼辣劲，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扯了扯陆羽的被子，小陆知道，女人这玩意一发起脾气来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他才没有蠢到要去触那个霉头，“我不出去，咱有话好说，你先把枪放下！”
“你出来我就放下！”秦岚强忍着怒意对陆羽说。
“你先放下枪。”陆羽伸出头来算是当先让步，小眼睛依然忍不住往对方的胸口去撇。
“流氓！你看够了没有！”
陆羽嘿嘿一笑，摇摇头。
没有！？你三舅的......秦岚气炸了，那样子和秦雨如出一辙，她像是被气糊涂了一样一扯胸口的衣服，深深的ru沟撩拨得陆羽直想钻进去。
“这回够了？”秦岚冷笑，说完了一撇腿还做了个很诱人的姿势，双手向上微微一转身，从腋下到腰身再到美腿的曼妙曲线全都呈现在眼前，呼之欲出的两只大白兔带着蓬勃的女性气息迅速地占领了陆羽的视野，小陆咽了一口唾沫，十分无耻地被勾引了。
他爱上了秦岚？肯定不是，小陆很清楚，现在这种冲动完全是出自一种本能的**，本质上来说还是一种由生理结构诱发的占有欲，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产生的特殊需求，人们更喜欢称其为——兽欲。
“契——”见了陆羽那燥热的眼神，秦岚心生鄙夷，再强大的男人也是男人啊，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她手里的枪还没有放下，站在床前朝着陆羽勾勾手指，电眼勾魂啊，“你爱我吗？”她说的时候还嫣然一笑，媚态横生，十足的一个狐狸精。
“呵呵，不爱。”陆羽说得很投入，也很深情，唯独这“不爱”二字很提神。
“为什么？我不漂亮吗？”秦岚并不气馁，反倒是两腿交替，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被称为猫步的调子虽然做作，却完美地展现了女性的独有魅力，陆羽在看某某频道的内衣秀时，从来没有这么美妙的感觉，这样的女热做个炮友什么的还行，做老婆就有压力了。要是真有这么个倒霉男人，八成真的像文灵说的那样，结婚一年就成了邮递员，绿帽子绿衣服绿鞋，估计脚趾头都得成了绿的。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了。”陆羽又往里缩了缩，他总是喜欢抢台词，也总喜欢把自己说得像是个纯情少女一样。
“呵呵，小弟弟你可真有趣~”秦岚把眼睛眯起来，波涛汹涌地逼近，那只银色的小手枪在他的食指上飞速地旋转着，随时都有走火的危险。
尼玛，真是个疯狂的女人！这不怕死的架势看得陆羽是目瞪口呆，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边，秦岚一拉他脖颈前的被子，用力往怀里一带，那只小手枪一下子顶在了陆羽的胯下。
胯下......你要打鸟吗同学......
陆羽盯着就要贴上了的，呼之欲出的某个部位，相当无语，这个距离实在太进，秦岚白皙的皮肤上，隐隐约约的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种很特别的ru香直透肺腑，让小陆想起了某位前辈的一句名言：若得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漂亮吗？”秦岚挑起陆羽的下巴，和刚才一样，很媚，冷冰冰的枪管已然死死地抵在了陆羽那可怜的小薄被子上。
“......”
“说呀~”她的声音开始在小陆的耳边回荡，陆羽的心神有点紊乱，有了经验的他赶紧他运起周天气，猛地有一个热流自后背涌了上来，再由百汇穴沿着任脉冲下来，像是瀑布一样的强烈气感瞬间冲散了秦岚的攻势，对媚术甚为忌惮的小陆成功地避开了危险。
“你很——漂亮。”陆羽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这一声发力于丹田，声音不大却极为通透，狭窄的房间里有了出现了回音，虽没有冯叔那“虎豹雷音”来的明显，也足以让秦岚吃惊。
“你！？”秦岚长大了嘴，“你没事？”
秦岚以为，陆羽被大醉侠打得吐血，必然是受了重伤，像是他这样的传统武者，之所以能表现出强大的实力，其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就是内功的作用，“气”这东西常常和血液搞在一起，若有若无而又效果显著，一场大战而又身受重伤的陆羽应该暂时地失去了大半功力才对，要不是这样，她可没胆子在这里拿着个小枪和陆羽鬼混。
“你不是受了内伤吗！？”秦岚问出第二句话的时候，陆羽的另一只手已经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轻轻一带就把将她拖到了床上。秦岚的手按在了陆羽的耳侧，大弯的卷发垂了下来。
“你真的很漂亮，可惜我并不爱你。”陆羽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坏笑着。含情脉脉而又略带不羁的表情让秦岚这种风月场上老手都为之折服，这样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天生情种”吧。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秦岚愣了一下，旋即恢复了平静，她想把枪抽回来，却被陆羽一把抓住。小陆无比娴熟地一翻身，就就把她压在了身下，秦岚手里的枪撞在床头掉在了窗边，啪啦啦几声响，暂时失去了作用，“加入你们的话，我有什么好处呢？”陆羽开门见山，一头扎了进秦岚的胸前轻轻地撕咬着。
“不要！”秦岚没有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吗，登时大囧，“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和五爷商量，五爷真的很赏识你，只要你不要太过分，一定没，没问题的......嗯......”
秦岚要比陆羽想象中的敏感，在小陆娴熟的挑逗之下无力地挣扎着，陆羽实在是不缺钱，稀里糊涂地找了这么个无耻的理由：“别的我不在乎吗，我直想要你，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小陆贪婪地饕餮着还不忘用言语来刺激。
“可是，可是你都说了并不爱我。”看样子秦岚是认真了，抱着陆羽的脑袋喘息道。
“呵呵，你以为我在和你谈恋爱啊，我现在要的，不过是你的身体而已。”
第187章 做了小弟
呵呵，秦岚苦笑，这种事情她早就有了觉悟，谁让自己非要勾引这么个男人呢。
无可奈何的她索性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陆羽的采撷，不是有人说嘛，生活就像被强奸，眼看着无力反抗，还不如尽情享受，从自己加入这个集团的时候，就已然做好了为五爷的事业而献身的准备，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来和未来的悍将进行交流。
“陆羽，你已经答应了对么？”秦岚看着病房的那扇木门，声音都在颤抖。
“你说呢？”陆羽见她不再反抗，更是得意。
“既然如此，你先等一等，五爷有话要我带给你。”
“等一会再说。”
在床上谈工作是个很扫兴的事，势头正劲的小陆怎肯罢休，他啃咬着对方的脖颈，有点不悦。刚刚脱了衬衫的他露着健硕的胸膛，爆发力惊人的胸大肌炙热无比，急剧升高的体温直烤得秦岚失去了骨头，像足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别说是她，文灵都架不住这样的攻势。
小陆比谁都清楚，再厉害的女人也是个女人。曾有科学研究表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上的受虐倾向，尤其是女人。一个被**占有的女人最渴望的往往不是温柔，而是略带粗暴的快感。zuo'ai这种事情就是个例子，不光要有的晓风杨柳的柔情也要铁板琵琶的豪迈。
这点小知识，英明神武的陆小羽怎会不懂，他握着秦岚的两只玉手，往她的头顶一横，完全是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欺负你没商量。
“你先等一等，我说了以后，你再做......嗯，我是你的人了，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别那么着急嘛......”秦岚媚眼含春地望向陆羽，喋喋不休地乞求着。
“哎——真扫兴”陆羽叹气，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太心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在乎，偏偏是这种娇滴滴的告饶最难抗拒。
他往旁边一仰，卧在了秦岚的身边，“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小陆有气无力地看着天花板。
秦岚见他停止了攻势，如获大赦地侧身坐起，她扭过上半身来，两手交替地扣上了胸前的扣子，刚刚被陆羽解放了的两只小兔子有点不满地把胸衣撑紧，很迷人。“实话跟你说，你是什么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五爷他很欣赏你，只要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入伙。”
“然后。”
“然后，你就是我的手下了。”秦岚掩嘴娇笑，长长的睫毛里都是笑意。“你将会编在我的队伍里，成为我的心腹。”
“做小弟？”
“对。”
“那我都干点什么啊？”
“嘻嘻，以后要由我来给你分配任务。”
“让我做个贴身保镖吧。”陆羽主动请缨，还真地做了个“贴身”的动作。
“不正经！”秦岚白了他一眼，又一捂嘴，“以后呢，你和她们一样叫我岚姐就行了。”
“我不。”
“那你想怎么样啊？”
“叫岚岚。”陆羽坚持道。
“这个，那就叫秦岚吧，行不。”看着小陆那决绝的神情，秦岚当先让步。
“就叫岚岚。”陆羽还是那么霸道。
“......”秦岚相当无语，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她还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五爷的人了，我来跟你说说，在五爷这里一共有四个堂，分别由我，大熊，鹰眼和青衣来执掌......”秦岚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服饰，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乔五的势力构成，完全不理会小陆那只在丝袜间辗转的咸猪手。
“好啦好啦，那我现在是什么级别？”小陆听得不耐烦，她说的这些自己都调查好了，记忆力相当惊人的他直想亲自背给她听。
“嗯？”秦岚不解。
“我是问，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不会和走廊那几个一样吧。”陆羽解释道。
“当然不同咯，你那么棒，必然是我的亲信了。”秦岚想了会，拍拍陆羽肩头，像是在鼓励。
“亲信，哈哈，那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有奸情啊？”小陆很快就找到了平衡，地位反差带来的失落感一扫而光，他一下子把秦岚扑倒，刚刚系上的扣子又被他粗暴地扯开了。
“谁跟你有奸情！”秦岚对着陆羽的眉心戳了一把，娇嗔道。“你放心，要是表现良好的话，五爷也会提拔你的。”
“太麻烦了，让我走个后门吧。”陆羽十分慵懒地伏在秦岚的胸前，志得意满，这地方可比家里的大沙发要舒服多了。
“走后门的话你干脆去求小花好了，做了上门女婿不是更顺利么，别担心，吃软饭也是本事。”秦岚说的轻松，十分玩味地强调着“吃软饭”三个字。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在使用激将法，陆羽那种狡猾到了骨头里的混蛋怎么会听不出，带着点惩罚味道地在她的臀间捏了一把，“要吃，我也吃你的软饭啊，领导。”
被他压在病床上的秦岚任由这货上下其手，娇喘嘘嘘地留意着走廊里的动静，这时候要是有人冲进来可就囧大了。她越紧张身体就越敏感，陆羽玩得越兴奋，在小陆灵活的几只手指面前，秦岚的坚持变得脆弱不堪。
“陆羽，我还没说完，接下来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啊!”说道一半，秦岚身子一抖赶忙夹紧了双腿。
“让你享受一下，对么。”小陆打断她，那种坏坏的表情又挂在了脸上。
“不是！”她一把抓住陆羽的手，怒道：“等一等，让我说完不行吗。”
“不行。”陆羽嘻嘻地笑着。
“我丫的混蛋，我可是你老大啊！”秦岚很不爽，猛地搂向陆羽的脖子，像是报复一样地张开红唇，不管不顾地一口吻下。
“口是心非~”看样子这妮子是拜倒在了陆羽牛仔裤下了，那股子疯狂劲儿真真地如狼似虎，佛祖啊，我是被逼的，小陆十分无耻地为自己的花心找着借口，毫不犹豫地提枪上马。
......
东城区的某个医院里，破旧的床板被两个鲜活的生命挤压着，吱吱吱地响个不停，与此同时还有那熟悉而又动人的旋律一**地传了出来。
“唉——怎么跟嫂子交待呢”，小七拍着额头嘀咕着，昨天文灵还给自己打电话要看紧了老大呢，这可好。
小七望天，做无奈状。
“或许老大是身不由己，做大事不拘小节，那个女人怎么看都是**很强的那种，老大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而献身的，他逼不得已才这样，嗯，一定是的。”小七这么想下去，觉得陆羽真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乐观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他看着墙皮上挂着的白求恩，热泪盈眶。
医院走廊的转角处，两个冷脸马仔没有主意到屋中的情况，他俩擒着半截烟头正靠着墙在聊天，“哎，你说咱们五爷会不会在今晚动手？”
第188章 新的任务
当天晚上，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陆羽终于如愿以偿地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大床上。
常年被空怨占据的特大号席梦思已然有了淡淡的香气，陆羽搂着被子，咿咿呀呀地吭叽着，要死要活的呻吟声中谁也看不出这小子受了多重的伤。
文灵还没有回来，陆羽只得老无所依地看着窗外，看样子这场大病又要装上几天，憋在屋子里的日子又一次重新开始。“饶了我吧......”小陆想着，蓦地坐起来，真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根据秦岚的表述，自己刚下火车就被盯上了，这里多多少少有些水分，以陆羽的反侦查能力不可能被人盯住那么久。但是，自己终究是疏忽了，他万万没想到秦岚可以在这一系列的无头案子中推测自己的存在，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要不是对她小施惩戒，这妮子还不得傲到天上去。想起那**的一个多小时，陆羽一脸yin笑，推倒秦岚是幸福的，这毋庸置疑。
然而，像大多数时候一样，一夜风流总是要在某些方面付出代价，当她香汗淋漓地道出乔五给的第一个任务时，陆羽直想起身就走。
“统一四十九中以及周边的大小帮派，在文二和其他大小势力的夹击中站稳脚跟。”这特么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啊，还不如直接让老子去死，乔五的势力在东城，再大再牛也是鞭长莫及，他这个老大认得可是悲催得紧，有伤在身的小陆犹如没娘的孩子，刚一进门就被流放到了这么个杀机重重的鬼地方。
“死瘸子！”小陆躺在床上不禁咒骂，这老小子是不是借着考验我的名义，想要彻底除去老夫呢？让你泡人家女儿，出事了吧，呸，小陆惆怅地在床上直打滚。
他越想越悲观，到最后干脆是四腿一蹬直挺挺地望着天花板，偌大的房间里唯有被文灵挂在房顶的那个风铃还在叮叮叮地响个不停。或许，在常人看来，小陆现在的样子像足了过江的卒子，不成大将便离死不远。
门外，轻盈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初步估计是文灵。
“老婆——我饿!”小别胜新婚，陆羽真的想死她了，毫不矜持地哀嚎着。
“你叫我吗？”门一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黑色的太阳帽，黑色的小背心，黑色的长发梳成马尾，一双杏核眼极具神采，竟然是空怨。
“额......你还没走啊？”正滚得投入的陆羽有点尴尬地看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钻进被窝里，都说老婆是别人的好，小陆怎么不觉得。自从空怨受了伤，她一直住在小陆的房间，见陆羽回来，这厮还皱了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陆这个无耻的小兔崽子鸠占鹊巢了呢，这个小没良心的，“去，给爷倒杯水。”小陆没好气地说。
“切，自己倒！”空怨淡定得像是没有感情，迈开银星碎步走进来，紧身的裤子，紧身的背心，身材还是那么好，啧啧。刚被秦岚浇灭的欲火瞬间重燃，小小陆盎然而起，活灵活现地践行着两个字——禽兽。
随着空怨走过去，陆羽才看见，这妮子的身后还背着一个长条的的背包，黑色的，很粗的拉链带着一点点的野性，和她的气质很配。
“空空，你拿的是什么啊？”陆羽问。
“我叫林霜，和你说过了。”空怨嘟着嘴，有点生气。
“哦，是么空空，原来空空叫霜儿啊，那——空空你在玩什么呢？”陆羽笑嘻嘻地打趣道。
“我把自己的刀拿回来了。”空怨一下子合上柜门，坐在了小陆身边，“听说你受伤啦~”说话间，学着小陆的样子把小爪子放在了陆羽的额头上，她卧床不起的时候，小陆经常做的就是这个动作，当然了，更经常的还有喂药，拿着羹匙轻轻吹着的瞬间早就揉进了她的心里。
“你说啥！？”陆羽惊出一身的冷汗，顾不得别的赶紧问，“你去警局啦！？”
“嗯~”耳濡目染之下，空怨的性格越来越想小陆，不管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跟没事人一样，跑到警局大闹了一番的她完全没有一点愧疚，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我的那个天，小陆揪着她的小脸几近暴怒，“没伤人吧你——”
“嗯......”空怨揉着衣角，不敢看他。
“我擦......真是妖孽啊！”陆羽一着急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穿着个四角内裤龇牙咧嘴地爬到了窗口，使劲推开窗户往外一看，我的那个天，四五辆警车很配合地停在了门口，那红蓝相间的警灯不安地闪烁着，几个警察模样的大汉正掐着腰往上瞅呢。最当先的是一个男人，很标致，浓眉大眼的。
“小子，你老大呢！？”他朝着开门出来的张凯喊道。
我擦——不用问，这是冲着她来的啊，小陆回头，对着空怨怒目而视，丫的，你这妮子都干了什么？
“你怎么受的训练啊，带了这么多的尾巴回来！？还银狐呢，我都替你寒颤！”陆羽指着窗外挤兑道，没错，做个杀手怎么会这么容易被跟来！？”
“什么嘛，没人跟着我啊！”空怨皱眉道，出了城区他们就被我甩了的！”
“傻吧你！”陆羽对这个家伙相当无语，出了西城就特么自己这几家，拿脚心都想得到来这里。从警局挂了号的小陆必然是搜查的重点对象，人言，胸大无脑！他看看空怨的，也不是特别大啊，怎么这么傻呢。
转而一想，也对，这妮子一直都在接受刺杀训练，寒凌这样的组织有着很浓的老派作风，没有正式得了封号的小杀手是很难见到大世面的，要是这妮子当真是下任银狐的种子选手，很有可能过着与世隔绝的艰苦生活，要修身先修心，这是传统。这么一来，小空八成是个刚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幼稚娃，也不能全怪她。
“唉——”陆羽抱着肩膀一声长叹，“你说咋办？”
“嗯......”空怨沉吟了一下就做出选择，“你等等，我这就杀了他们。”她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了刚刚拿回来的三把短刀，黑猫般地一个纵身，手扶窗框跳了出去。
第189章 带你自首
“你给我回来！”小陆直想抽自己的嘴巴，这妮子是哪根弦子失了控，几日不见相思成病了怎的！可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空怨的半个身子已然探出，小陆不得已，一把抓住空怨的腰带，直听得噗地一声轻响，哪根装饰性的涤纶织品应声而断。
好在，这妮子身姿甚好，加上腰码合适，要不然非出乱子不可，一抓不成，陆羽闪电般地探出另一只手，啪地一下搂在了空怨的髋关节，那平坦中略带圆润的小腹全在陆羽的掌中，他在向后一撅，直接将飞身而出的空怨抱在了怀里。
空怨没料到陆羽会来上这么一手，登时大羞，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急急忙忙地一扭头，手里的短刀也让小陆卸了去。
当啷啷，一阵轻响，那三把山寨小陆的银色短刀直接进了墙角。
“啪！”小陆搂着她，毫不留情地在臀间拍了一掌。
“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还走窗户！”
空怨见他这样，憋了一肚子的气，碍于颜面又不能直说，光顾着用那大眼睛瞪着陆羽，也就这么个小色狐狸才能以道貌岸然之姿行卑鄙龌龊之事。
“你再瞪！”趁机揩油的小陆故意装傻，一掐剑指抵向空怨额头。空怨一侧身，左脚直向陆羽的胯下踢去。这样的偷袭，陆羽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膝盖一抬就掩住裆口，紧跟着一个圈步绕道空怨身后，腰胯向前一撞就将其放倒。
还是那句老话，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平日里不可一试的空怨小朋友在陆羽面前毫无办法，那些烂熟于胸的搏杀技巧没有几次能够用上，要看着被他直接撂倒，这妮子一下子返璞归真了，抱着陆羽的胳膊很咬一口。
眼看着那两行贝齿扣上了肌肤，小陆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间猛地向后一抽手，想要脱开。
可那空怨真是个人才，像是只小沙皮一样地抱着那块肉不放，跟着陆羽的胳膊一甩，两条长腿也跟着荡起，大尾巴一样地扑腾出了个两条弧线。
“额——”小陆咬牙惨叫，自己的那健壮的小臂上又多了两排齿痕。看着那两排血印，陆羽咬牙切齿，胳膊猛地一勒直把她夹在了腋下，他力气极大，一下子夹得空怨喘不过气来，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空有两条小腿不断踢蹬着。
“放开我！挺见没有！”她命令道。
陆羽哪里肯依，像是抱着个小狗一样地踢开房门。“你要干什么！？”空怨一下想起了陆羽书房的小石柱，不是又要把她绑在哪里搞事情吧，她一想当时的情景，红彤彤的小脸都要滴出血来，“你这臭流氓！变态！色魔！”她嘴里骂个不停。
小陆转身下楼，起初不理她，见她越折腾越凶，一调头直向着那个专给文灵关禁闭的小黑屋走去。
空怨看着那把锁头，差点哭出来，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这流氓终于露出了本性，色魔！其实，此时的她最少会有五种方法逃脱，可是一种她都使不出来，除了属性相克这一点以外，多多少少地还有着一点感情因素。初见陆羽，只是觉得这人伸手敏捷。再见他也好奇他为何恁般无耻，可是，得知面前这个带着坏笑的大男人之后，空怨的心思一点点地产生了微妙变化。
想想陆羽那些不堪入目的行为，空怨俏脸微红。
“咋了？”小陆站在门口，见她不再反抗倒是有些纳闷，“变态。”空怨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有一种女孩怎么都学不乖，陆羽深有体会。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小陆终于放下了将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罪恶念头，重新向楼下走去，这时候的一楼已然听得见那个浓眉大眼的警察叔叔正拿着个喇叭在喊话了。
“里面的人听着，警方已经将你包围，现在郑重地警告你......”
“砰——”大厅的们被踹开，陆羽夹着个大姑娘走了出来。
十几秒前，里那间小黑屋越来越远的二人有着如下对话。
空怨：“你要带我去哪？”
陆羽：“去自首。”
空怨：“什么叫自首？”
陆羽：“把你交给警察。”
空怨：“然后呢？”
陆羽：“卖到窑子里去接客。”
空怨：“......”
不知道，门外的那些警察叔叔听了这段对白会作何感想。
“小陆啊，你这是干什么？”张奶见了垂头丧气的小空怨，大吃一惊。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空怨总和小陆过不去，却和张奶文灵玩得十分融洽，女人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在空怨刚刚能下地的那段时间，除了小陆向是遛狗一样地牵着她看风景，就是这个相当开明的老太太陪她聊天了。
这段日子过来，大家一起吃一起住的，渐渐失了戒心，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妮子是从哪里来的，道也没觉得她有多坏，加上小七他们添油加醋的宣传，大家都很默契地把文灵当成了二嫂，连小胖的那只小白狗都和她亲昵有加。今时今日见了陆羽的阵势，大家定然是摸不着头脑。
“你们都别管，她又偷东西了。”陆羽说着，唬着脸一松手，直把空怨丢在了草坪上。
“老大，你......你的伤......”此时的小胖正蹲石佛的旁边和警察叔叔谈判，看着陆羽现在的样子他又惊又喜，这些人里头除了小七以外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小陆在装病，他们琢磨着，刚才还病怏怏地叫着“灵儿灵儿”的老大怎么就回光返照般地再一次坚挺了，这是什么情况？嗑药了？
庭院里，一道光柱划过，瞬间打断众人的思绪，“喂！陆少！怎么样啊最近，没惹事吧你！”曾经扣着张凯去警局的那个便衣头目左手拿着个破喇叭右手按着手电筒，正幸灾乐祸地瞅着陆羽这边的一撮人。
他的身后，还有有十来个警察同志，穿便衣的，穿制服的都有，一个个如临大敌，手里也拿着家伙。最醒目的是后边那位，这厮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一把微型冲锋枪，把警车当成掩体往那一趴，眯着眼睛摆出了用狙击步枪啦瞄准的架势。
第190章 输赢难断
“好久不见啊您，我现在还成，受了点伤依然顽强地活着。”陆羽说着，还做作地咳嗽两声，眼神一暗又浮现了龙钟之态。
我擦，果然是回光返照......小胖和齐闻对视一眼，对陆羽的身体很是担忧。
“你就跟我扯淡吧，没欺负可欣吧最近。”他笑得玩味，说话间已然一屁股坐在了警车上，那喇叭往旁边一方，还吊儿郎当地蜷起一条腿。
见陆羽憨笑，这人也不追问，摸摸下巴的胡子接着问：“臭小子，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为了她嘛，你带走吧，她和我没关系。”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嘛他自然清楚，恶狠狠地用手一指空怨，后者也不挣扎，脸站起来的势头都没有，自顾自地抱着腿往地上一坐，侧头怒目，对小陆的行为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那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啊？”警察叔叔问，显然，一个敢到警局偷东西的主儿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额......”陆羽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本想回答是“二奶”来着，可这场合下，显然是作死的行为，“你自己交待！”陆羽穿着拖鞋，轻轻地踢了她一脚。
“林霜。”空怨可怜兮兮地盯着小陆。
“空怨”这个代号并没有林霜的名字好听，却比后者更贴切些，从一见面开始，她就在不断地翻着眼睛瞪小陆，总让陆羽觉得这妮子有点怨妇情节，怎么看都像是来捉奸的原配，这段日子以来，总算是好了一些。
“林霜......”警察嘀咕着，盯着空怨那俊俏的小脸和刚刚断了却依然挂在腰间的带子皱眉道“小姑娘，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空怨看看眼前的大叔，不做声，怯生生地看向陆羽，乖巧得紧。
完了，此番情景一出现，陆羽登时咋舌，这妞一装可爱十有**是来了坏水。和她颇有瓜葛的小陆深知，这个闷声不响的妮子是个百分百的腹黑女，从里到外，黑透了。瞪你的时候还好，不瞪的时候准时打着什么鬼主意。果不其然，随着她那弱弱的一句吐出来，陆羽直想一口咸盐水喷死她。
“他是我男人。”
怕什么来什么，此话一出，警察叔叔僵在了当场，看着她对这小陆含情脉脉的样子，满肚子的气。要不是看在李局的面子上，他哪来那么好的兴致和这厮打趣，眼看这小子背着侄女偷腥，他这个叔叔势必要为可欣鸣个不平。
“你过来——”他说。
“......”陆羽额头见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老公——”空怨那娇滴滴的样子八成是和文灵学来的，那是一模一样。
噗——，廊下的几个活宝再也忍受不住，齐齐地笑出声来。“你......我......”陆羽大囧，指着自己的鼻子哑口无言，女人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惹，什么损招都敢用！“谁是你男人！？”陆羽气得不行，直想一脚把她踹倒。
“相公，你做了的事自己都忘了吗。”空怨幽幽道。
此语一出，她还羞答答地红了脸，眯起眼眸来偷偷地瞥向小陆。她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在黑色的太阳帽下特别动人，直看得那些牲口们心神荡漾。老大好福气啊，随着齐闻一声暗叹，众人的眼光齐齐地落在了陆羽身上，小陆无言，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要是说这妮子在无中生有，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得得得，我输了还不行么，陆羽瞪了空怨一眼，而后者十分隐秘地吐吐舌头，很调皮。
“陆羽！你给我过来！听见没！”见二人还在那里打情骂俏，警察叔叔十分不满，使劲一拍车体，叮当作响，“把警灯关了！”他朝身后的众**吼道。
“额......老哥你听我解释”陆羽知道他是为可欣打抱不平，哪里敢怠慢，满脸堆笑地往前一迎，就要去拉他。
哪知道，还在气头上的大叔好不留情地一甩手，直打在陆羽手腕，还带着两排齿痕的胳膊发出一声脆响，搞得小陆尴尬无比。“老哥，不是你想得那样......”小陆腆着大脸跟着大叔钻进车里，却被对方立即踹了出来。
“！？”
纵横江湖的小陆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时羞得满脸通红。他虽霸道却向来讲理，想想可欣那个傻姑娘来，自己也觉得有愧于她，这口气虽然难咽，他依然要忍。
“你给我进来！”警察叔叔也觉得有点过，不分清空皂白就是一脚多少失了几分理智，没办法啊，可欣是在他眼皮底下长起来的，警局的几个老伙计个个视之如己出。
“疼不疼？”车座后面的两个人很识趣地下了车，把位置留给个二人，他拿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了，随口便问。
“疼。”陆羽说着，又添油加醋地咳嗽了两声，他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大醉侠的那一招不足以致命，但硬吃重击也不好受，刚刚受了这部队出身的老警察那万般果断的一脚，立时觉得心口发热。
“疼就对了，长点记性。”大叔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你听好了，我这一脚是替可欣踢的，你小子给我放检点！可欣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明儿就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合着这警察同志发起狠来，和黑社会也没多大区别，陆羽被说的没了脾气，只顾得嘿嘿嘿地干笑几声。“您误会了，她是我表妹。”陆羽接着又说。
“啥？！”你们这是犯法的！？警察叔叔的眼睛瞪起老大，显然是误会了陆羽的意思。
“不是，您误会了，我和她没那个关系！”小陆说。
没错，小陆确实没有把她“办踏实”了，一来灵儿看得紧，二来空空也不是什么善茬，强行推倒往往会适得其反。孙子说：兵者，诡道也。泡妞这事情也是一样，要不拘一格，正奇相生，让她爱上你远比你去追求她要来的牢靠，来的持久。比如秦岚和芳晴这样的适合直接推倒，而空怨这种就要慢慢来。
小陆摸摸鼻子，透过车窗还能看见坐在草坪上甚是得意的“林霜”，让她多得意一会吧，陆羽勾勾嘴角，其实，到了这一步，空怨已经输了，连自己整个人都赔了进来，只不过她还傻傻地了在其中，有一种男人，如罂粟，碰不得。。
罪过啊罪过，小陆阴测测地笑着，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那警察叔叔听了他的解释，将信将疑，其实呢，空怨和小陆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说喜欢黑色，比如说长得都很好，又比如说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一点霸道劲儿，怎么伪装都看得出来。
谦逊的**体相同，霸道的却是各有各的霸道。
“我要带她回警局，你没意见吧。”作为长辈的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递了只烟给陆羽。
第191章 两宗命案
“这事情，有得通融没？”真到了节骨眼上，小陆倒是心软了，就这么把空怨丢给这些人民公仆，陆羽还真的不忍心，想着这妮子穿着个灰突突的小衣服，带着手铐脚镣扒着铁条的可怜样儿，不由得一阵心疼。“她打伤人了？”
“没有，就是偷了东西。”
“就是那两把破刀嘛。”陆羽不以为然。
“是三把。”对方纠正道，“去警局偷证物，是个很大的罪名，她逃不了的。”
“她还年轻，不懂事。”陆羽说。
“年轻也不行，我们得按章办事。”警察坚持。
“这个......交点罚款行不。”陆羽说着，把胳膊出车窗朝着院子里打了个响指，小七会意，一溜烟似的跑了过来，陆羽不顾警察叔叔的反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马上点头，又一溜烟似的上了楼，不久一个黑色的小包裹交到了陆羽手里，甭问，全是现金。
“哎!你别来这套，这是违纪的行为。”对方把手一摆，一本正经地说着。
“老哥啊，你别这么说，谁让我就这么一个表妹呢，她娘死的早......”陆羽又开始编故事，还说得特诚恳。
“哎呀，不是我不通人情，有法必依的道理你不懂吗？我们也要按章办事。”他很为难地说。
小陆捏着那根烟，一直都没点燃，“就算是我求您了，你不知道，这妮子有病。”陆羽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她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特淘气，一不小心让牲口给踢了，半疯。一旦发作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看看，这就是刚才给咬的。”陆羽说着，伸出胳膊给对方看看那两排牙印，时间一久，上下两条都要结痂了，那是真咬，一般孩子干不出来。
“......”警察叔叔看看，猛地吸了一口烟，他也开始琢磨那小姑娘是不是有啥问题，她折了的腰带还挂在腰间，马尾也在和小陆的厮打中散开，坐在草坪上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确实不太正常。更有说服力的是，一个正常人会去警局偷东西？更何况她偷的还是三把刀，不值钱的证物而已。
“啧，我很难办啊，你看来了这么多人。”叔叔挠头，做无奈状。
“这个好办，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今天晚上夜宵，我请。”陆羽一拍胸脯，a市最大的四星级酒店，独立包间，反正他不缺钱。
半个小时后，汉诚酒店的豪华包间里，真的坐了一圈的警察，陆羽堂而皇之地交了十万块的罚款算是了结了此事。起初，几个小警察还心有余悸，这事情怎么看都有点犯忌，可是头头的一句话就让大家放了心，他搂着陆羽的肩膀灿然一笑，“你们几个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老李的未来女婿！可欣的男朋友！”
“哦——”众人恍然，甭问，李局就那么一个如花似玉宝贝女儿，大家都知道，那他肯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陆羽了。
“诶有，不错嘛，老李真是好眼光。”有人赞叹，好像陆羽是他挑出来的一样。
“哎呦喂，你是陆少啊！幸会幸会！”一个年纪也不小的便衣提着酒杯走过来，又说，“我家孩子和你是同学，他总跟我说你的那些英雄事迹，好样的，小伙子有前途！”
“哪里哪里~我还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不对的还请前辈多提点。”陆羽笑得很勉强，他就纳了闷啦，自己在学校的那点事，哪一件是能够让警察同志觉得有前途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客套嘛，好在这里的人不多，也都算随和，能坐在一起的就是朋友，没人深究这些。说到底，小陆不过是个没有前科的好青年，还一副知书达理颇有教养的样子，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坏。兼有李局在后边撑腰，他们也乐得跟着套套近乎。
简短节说，这一顿饭又吃到了后半夜，鲍鱼龙虾大鱼大肉，有什么点什么，这些清水衙门的同志算是赚了，打着饱嗝喜笑颜开地离了席，到了最后，包间里只剩下陆羽和那个领头的警察叔叔在。这货不愧是军人出身，身体好酒量更好，几圈下来，直把那陆羽灌得是迷迷糊糊。
“臭小子，你知道我为啥来找你吗？”酒一下肚，他愈发开朗。
“为我表妹。”喝多了就头疼是陆羽一贯的毛病，他揉着太阳穴随口应道。
“呵呵，那是公事。”
“嗯？这么说，还有私事？”陆羽打起了精神。
“那是，你看看这个再说。”见四下无人，他在公文包里拿出一打照片，陆羽接过来一看，心里头咯噔一下酒也醒了大半。
照片上拍的是这三个月来的各种命案现场，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小陆所为，而最上面的一张就是贺忱，这个娘们家家的小子死的特别惨，翻着白眼，带着长发，脖子上一道不规则的伤口横亘在照片中间，由右向左。
等等，不规则的伤口！？陆羽仔细看看，果真，贺忱的喉咙是被人强行割开的，还是个左撇子。从伤口的碎肉判断，凶手拿的不像是有刀刃的利器，反倒更像是锯条钩子一类的尖头器皿，想象一下用钢锥划开皮肤的颤栗手感，陆羽的背后也直冒凉气。
再看后边的一张，陆羽不禁皱眉，这上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像是麻花一样地躺在地上，看样子拍这照片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没有太多血迹的身边已然被粉笔画上了圈圈的白线。
凭心而论，这人的死相要比贺忱还狰狞，他侧着脑袋，眼睛凸出，青色的舌头从煞白煞白的两瓣嘴唇里挤了出来，活脱是个吊死鬼，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另两处。
一个是他的左手，那布满老茧的虎口之中掐着一把枪刺，五六式枪刺！
这东西制造精良，形状凶猛，令敌人望而生畏！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圆柱刀心。制造时，整个刀身都要经过热处理，硬度高，穿透能力极强，而且放血快，杀人捅人最好用，在中国早期的特种部队里特别受宠。
而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他的伤痕，这厮的脖子上也有一道血痕，特别深，不过不是割开的，而是被人用绳子一类的东西绞出来的，看他那死相，很可能是硬生生地被人勒断了颈骨，这种手法......
是夜叉王？陆羽稍微顿了一下，再看，果然，他九节鞭一样的链条搭扣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了线索。不对啊，陆羽翻回来一对比，那把枪刺和贺忱的伤口甚为吻合，“这......”陆羽一抬头，那警察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第192章 三张照片
“你在往后看。”他说着一扬手。
往后看？陆羽迟疑了一下，继续往后翻去，对方没有让他失望，下一张的照片足以惊得他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树林，松树林。
柏树和松树参杂着，茂密得有点过了。在树冠下的部分，常年受不到阳光的树干干枯皲裂，像是半腐了的蛇皮，一条条地伫立在那里，黑黢黢的，哪里还有那种松柏长青的好意境。
在下面望去，更像是一层层的牢笼，而在树林的正中还有一条甬道，很窄，只能容下一人通过，像是林中的山洞一般。
从照片上看，拍摄者的选取的角度不太好，照片有点歪斜，在距离左上角很近的那个位置，有个人。
死人。
死人他见得多了。
但是，这个和别的不同。
这个人是被吊死的，被一根奇怪的兵器吊死，他的胸前全是血，很浓，直直地垂下来，在那件白色袍子的映衬下有着荒凉的质感，很扎眼，很妖艳。
太远了，看不清脸。
夜叉王......夜叉王......陆羽凑近了仔细看，还是看不清脸，看身形打扮倒是一般无二。
“那后边还有。”警察叔叔及时提醒。
“哦。”陆羽来不及回话，迅速地向后翻去，一张特写，两张特写，三张特写。
尼玛，小陆真真佩服这个摄像的，这么恐怖的画面都捕捉得很有美感，歪过去的相机让他不得不扭着脑袋看，甭提多难受。
第一张，是脸。
夜叉王的脸并不难看，还算清秀，就是惨白惨白的还有皱纹，近了看像是《火影忍者》里的大蛇丸。他喜欢把头发留得很长，还不剪头帘，这个怪癖在其死后终于取得了应有的效果，一缕缕青丝自然下垂，像是黑色的瀑布，电影里的女鬼都这样。
透过发丝，还有那鼓起如灯泡的眼睛隐约可见，不再细长，依旧可怖。
他那像是九节鞭一样的奇怪兵器紧紧地勒在了咽喉，一只钢爪坠在颈前，独特的金属光泽权当点缀，这东西是个古物，价值不菲，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他当成绳子用。
可能是吊的时间久了，半悬于空中的夜叉王那脖子有些长，配上似在下塌的狭窄肩膀，特别狰狞。还别说，这货的造型和贺忱有点神似，尤其是头发，不清楚的一定把他俩当成父子，啊不，当成母女要更贴切些。
这张照片可以做成恐怖电影的封面了，很有感染力。草！陆羽暗骂，很倒胃口，一想这发型就难受。
文灵就特喜欢装成女鬼爬上陆羽的床，经常看她偷偷熄了灯，然后两只小手往前一搭，翻着白眼穿个睡衣往前飘，那小碎步一倒腾就开始乐在其中。不行，明天得叫她把头发剪了，要不就撵走，果断撵走！陆羽寻思着她那可爱的表情，笑意上涌。
再翻开第二张，胸口。
夜叉王本不瘦，最少胸前是有肉的，只是他的袍子太宽松，显不出体态来，要是秦岚那样腰部以上发育特成熟的女人或许能将其撑起，但是，不管怎么瞅都和好看无缘，寒凌的老头子都喜欢穿袍子，这是什么爱好。
看着男人的胸口不是件好事，但是陆羽不得不看，谁让他好奇呢，好奇害死猫，好奇害死狐狸。夜叉王的胸口就是血殷殷的一片，像是给人开了个洞，可能是出手的人实在太快，那白袍上印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没错，四四方方。
这是什么兵器做出来的？陆羽眉头紧锁。
原本，依着他的想法，这事情最好的结局就是夜叉王死在了铜钟僧的手里，省着麻烦，也为自己保住秘密，有那么个大和尚帮着自己灭口，自然少了一份后顾之忧。
而最坏的结局就是大和尚没有干死他，让他跑了，既然他和大凤凰貌合神离，就不担心秘密泄露。不用自己主动地找他，他为了陆羽手里的半卷残书一定会主动地送上门来，守株待兔谁不会，陆羽只要做好准备打他一闷棍就行啦，不过，这样做有麻烦，也有风险。
可是，现在这是啥子情况呢？陆羽真搞不懂了。
他死了，谁干的不知道，被什么弄死的也看不出来，板凳腿？靠了。
再看第三张，我擦，这是什么地方......陆翻来覆去地调整着角度，好半天才整明白，原来是后脑勺。
也不怪他，整张照片上都是乌黑的秀发，中间偏下的位置是一道长长的血印，要不是后脑的奇怪构造陆羽也难以分辨，在这货的枕骨处有一道血印，钝器击打留下的，这下子打得不轻，而且极准，二指宽的一条血线无比醒目，从左到右是一样的颜色，不分深浅。
牛逼啊，陆羽不得不佩服。扪心自问，以他的身手也打不到夜叉王的后脑，这地方不好打，但是效果奇好，要是被打中了，不管是多厉害的人物都必然会输。初步判断，这华丽丽的手法绝不是铜钟僧那种横练的外家功夫所为，面对以迅捷为长项的夜叉王，能够以更巧妙的方法将其制服，人世间还有恁般高手？
陆羽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即使是在寒凌这种高手如云的组织里，也没有谁能做到吧。阿修罗的实力比他要强，但是没到这种地步，大凤凰根本用不着和他动手，而且那女人的真本事究竟是啥谁也说不清，帝释天？拉倒吧，到现在对他的印象都是零的老头子，鬼晓得他是个什么妖怪。
会不会是“财神”要清理他呢，嗯，这倒是有可能。
想道此处，陆羽竟然紧张起来，向来不羁的他心跳加速，直想对着窗外大吼三声：丫的，财神，是你吗！？
呵呵，短暂的幼稚后，逻辑能力再次回归，陆羽自嘲地叹了口气，随即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往下看。
再往下的就没意思了，桑彪，红毛等等，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做的，可是有个老刑警在对面，他也不敢惹人怀疑，学着之前的样子又挨个看下去，一通下来能有二十分钟。
“感觉如何？”对方问。
“恶心。”陆羽直言。
“呵呵，正常。”这个老油条一点也不急，拿起筷子在一盘凉菜里豁楞着，谁也看不出他的意图。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陆羽自然要问。
“因为你要知道。”
“哦？我听不太懂。”明知道对方在和自己打禅机，小陆也得兜着，满脸赔笑地往下接：“您啊，还是跟我直说吧，我这脑袋疼的不行，，喝的太多了。”
“呵呵，你还量浅啊，这么小的岁数，不容易啦。”他摇着酒杯，笑得玩味。
陆羽也笑了，这次他没往下接，而是捧着那打照片双手递了过去，眼珠不动地等着对方把下文吐出来。
第193章 老奸巨猾
“贺忱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李局说的没错，他的死确实和你没关系，所以说，我这次来有一半是给你报个喜的。”
“那还有一半呢？”明摆着他在卖关子嘛，陆羽乖乖地问。
“呵呵，还有就是有个事情需要你知道。”他说着手一翻，找出第二张照片来，“这个拿枪刺的人你认识么？”
“不认识。”陆羽摇头，他是真的不认识。
“臭小子，你可不能骗我。”当警察太久老人，他的职业病又来作乱，和谁说话都带着一点和犯人斗智斗勇的意思，更像是在探听陆羽的口风。
“真的，不认识。”面对着这样的质询，只好眨着眼睛装无辜，藤虎说过，要让别人相信你的谎言，就要先让自己相信，也就是说要骗人就要先骗过自己才行，对于小狐狸来说这一点都不难。况且他说的还都是实话，你拿测谎仪来也没用。
“呼——”老奸巨猾的对方的确没有发现异常，他长出一口气接着说，“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很你无关我就了。这个人呢是个通缉犯，江湖上的诨号叫“刀爷”。十年前在cd军区特种大队服役，因为一起重伤害受了处分复员在家，六年前坐下多宗命案，逃离四川，大约两年前流窜到这边的，这几年啊里全国上下都挂着他的通缉令，可他硬是活得好好的，你说厉害不。”
“嗯，真厉害，他现在干什么的？”陆羽故作惊讶道。
“杀手，这年头没有比杀人更赚钱的了。”
的确，陆羽就是例子。
“杀手？谁敢雇佣这样的人呢。”
“文二爷呗。”
“文二？”
“你不认识？”警察叔叔一撇嘴，朝着陆羽挑挑眉毛，四根手指在桌子上依次敲打。
“嘿嘿。”陆羽傻笑，“见过一次。”
“不止一次吧，叶青你认识不。”他笑得更玩味，几近眉飞色舞了。
“额......”陆羽没什么好说的，看样子他们知道的不少。
“你们啊，都以为公安系统是吃干饭的么，我们掌握的东西远比你知道的要多。那件事情过去了，他们也没报案，我们自然不去管，不过，要劝你的是，大家都知道文二这个人不好惹，别说是你，连李局都无可奈何。”他见四周无人，凑近了小声说，“上头的意思是，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尽量不去招惹他，李局也没辙，警局不是他一个人的。”
“哦，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样子他这岳父大人也不好过，“哎，我说前辈，那什么才叫太过分呢？”
警察叔叔说，“比如说掳走可欣啊，再比如说聚众围堵酒吧啊，还比如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陆羽双手合什，他算是服了，合着这些警察叔叔什么都知道啊。
“哈哈。”见陆羽面露窘态，他又说，“其实，你的事我们也知道些，你是不是和尚昆有来往？”
“是啊，算朋友。”陆羽说。
“他有麻烦了你会不会去拼命？”
“当然会！”陆羽拍着胸脯说，这不刚拼回来么。
“会要命的，你还去？”
“去。”
“靠，你这么大的胆子去考警校吧，我看好你！”
拉倒吧，陆羽差点乐出来，“尚昆咋的了，您快说。”
警察叔叔笑眯眯地一看表，11:00。“据我们的线人反应，乔五在今晚要对尚昆下手，大熊和鹰眼都回来了，你见过了。”见陆羽不做声，他又说，“李局怕你被牵连进去才叫我来找你的，现在时间过了，你可以走了。”
听了这话，陆羽当时就一蒙，我擦，合着面前的这个老油条给自己下了个套啊，你二大爷的，这是可欣爸爸的主意！？真没看出来，那家伙长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竟然有这么一手，人不可貌相。看样子李局一直关注着自己这个准女婿啊，陆羽想着，心里这个热乎。正自陶醉呢又觉得哪里不对，“等一下，时间过了是什么意思？”
“打完了啊。”警察叔叔一摊手。
“那尚昆他......”陆羽扶案而起。
“坐下，坐下。你放心吧他死不了！被我们抓进去了，现在还有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么。”见他紧张，对方一按陆羽肩头，示意他重新坐下，“我们会及时提醒他的，你知道的，每个警察都希望天下太平。”
他斜着眼睛盯着一沓照片，“不过呢，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你在学校怎么折腾都行，到了社会上就要小心了，外面的世界和校园有着很大的差别，对你来说，那边的水太深了。”虽然他看扁了小陆的能力，但是这也算得上是一个长辈的谆谆教诲，都是为了小陆好。
“谢谢，我会谨记的。”陆羽点头，给对方倒满了啤酒，二人碰杯，一饮而尽。看样子这些人民公仆还是挺有头脑的，不管什么理由，尚昆的命是保住了，也算去了陆羽的一块心病，他的伤还要装下去，不方便出面。
酒喝了，但是话题还远没有没有结束，在陆羽为尚昆的死活分心时，对面的警察又拿起那张照片来，“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你能看出来么。”
“勒死的，九节鞭，用的是一招白蟒缠头，最少十年的功力才能一下绞碎颈骨。”陆羽比划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
“行啊，你这挺在行啊，总算李局没有看错你，那你再说说是谁干的。”
陆羽撩起眼皮看看他，一伸手抽出了夜叉王的相片，用食指点了点。
“没错，那，这个人是谁？”他一连问了三句啦。
“你们是警察啊，怎么什么都问我。”陆羽被问的有点不爽。
“嘿，你这臭小子，还来脾气啦？”他说着又在兜里掏出烟来给了陆羽一支，小陆没点而是夹在了耳朵上，文灵不喜欢烟草，他也不想抽，留着。
“咋的，不满意我啊？”对方拿着打火机，手也拢在嘴边，看他没点张嘴问道。
“我哪敢啊，真的戒了。”陆羽敷衍。
“是么。”小陆这么一说，他也不抽了，像牙签一样地把烟叼在嘴上抱着肩膀往椅子上一靠，“小子，你别介意哈，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这个人的身份太神秘。之前也对比了数据库里的指纹但是没有丝毫的线索，找了身份证也证明是伪造的，现在他是谁说不清楚，听说你和他在医院交过手，我才来问你。”
“他可能是个杀手啊，我不认识。”陆羽眯着眼睛说。
“哦？杀手怎么无缘无故地找上你？别告诉我你俩切磋武艺来着，现在那个医院的主任还要找你赔钱呢，我要是把你的地址......”
“我靠！您这不对啊，这是恐吓！威胁！”陆羽严重抗议道，随即又告饶道：“他是来杀我的，我还想知道原因呢，现在报案来得急么~”。
“草！”见他耍起贫嘴，警察用力一拍桌子，眼睛也跟着瞪了起来。
第194章 乌金铁扇
“哈哈，您别生气，我这开玩笑呢。”陆羽嬉皮笑脸地说，“这个人我是真不认识，但是他的功夫很好，应该是个职业杀手。而且，您也知道，这年头拿着冷兵器杀人的好像不多了，早年间听武术界的前辈说过，在江湖上有个组织叫寒凌，是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杀手集团，我觉得你们可以在这上边做做文章。”
“寒凌？”对方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惊诧，只是一瞬，却被陆羽看得清清楚楚。
“您听说过？”陆羽问。
“不，没有，谁说的，可能有这种组织呢。”他摇摇头，像是很怀疑。
“是啊，我也怀疑。”陆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心里却嘀咕个不停，不对啊，这里肯定有问题。
俗话说的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他越不敢承认就证明这里面有门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像是白道的人也卷了进来，自己不在的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管那么多，先搞定眼前的事，想着想着，他不再逼问，而是漫不经心地拾起一只海螺，悠然道：“叔啊，你们怎么发现这家伙的。”他指的，当然是夜叉王。
“是一个采蘑菇的老太太报的案。”对方答到。
“采蘑菇......”陆羽不由得想起了小胖的艳遇来，“有目击者么。”
“有。”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什么人？”陆羽追问。
“这是机密，我们要对证人负责。”很明显，对方不愿透漏。
“哦。”陆羽耸耸肩，不再问了，人家都这么说了，还要问下去的必要么。他想了想，既然正面问不可以，，还可以在侧面引嘛，“我看了一下这个伤口，应该是种奇门兵器做的。”
“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兵器。”对方来了兴致，显然是中了陆羽的全套。
小陆拿着个牙签拨出一块螺肉，耷拉着眼皮悠悠道，“四棱，平面，最多不过二尺，应该是个铁器。”
“没错！就是这样。”警察叔叔眼中放光，“你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你看看他的伤口，很明显是四角形的东西戳进来。再看后脑，要是二指宽的条状物。他的头骨没碎，这说明不是长兵器所为......”陆羽挑出照片来，滔滔不绝地说着，没事的时候还要扯上几句武术圈里的行话，把对面的警察忽悠得直发愣。
“那，你说这兵器到底是啥？”
“说不准，可能是铁尺，也可能是钢鞭，要是说降魔杵也说得过去。”陆羽摸着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继续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对方愈发地来了兴致，都要凑到了陆羽眼前。
“铁扇。”
“对！就是铁扇！”警察叔叔兴奋得一拍桌子，陆羽的筷子被震得掉在地上。他一俯身就要去捡，却看见桌底下有个黑色的小盒子，很小。
窃听器——什么意思这是？小陆并不生张，而是，静观其变，拿去筷子扔在桌子上，继续聊天。
可能是心理作用，陆羽怎么看对面的人那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他的兴奋也显得很做作，拐弯抹角地开始打听。“是练武的对吧。”
“嗯。”
“你说，你们武术界还有没有用铁扇的。”
“有。”
“你见过么？”
“见过。”陆羽自然要如此回答，要是说没见过，对方这只大鱼不就脱钩了么，“不过呢，用这东西的人很少，过去的时候就没几个人，现在更是难找了。诶？您问这个干嘛，莫非这凶手用的救是铁扇？”
“额......这个......”对方干笑几声，算是承认了。
我草，真的是铁扇！？
陆羽背脊发冷，尚昆的师傅卢天舒是被铁扇戳瞎的！寒凌大长老夜叉王也是被铁扇扎死！这是巧合么？
怎么看都不像，再者，想想之前的一幕，柳生为什么会退出金鼎会，又是谁托他送来三把神兵，冥冥中似乎存在着那么一个人，一只在暗中相助于他。
“我最敬佩的人。”回想着柳生对雇主的评价来，陆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日本人曾经纵横华夏，打得很多武林前辈是落花流水，就像他在鼎会之上所说的，那些欺世盗名都把他当成了瘟神，避之不及。在这么个对中华武术嗤之以鼻的混蛋面前，是谁能够让他肃然起敬。
他还听说，三年前柳生回到日本，从此不再用刀，连家传宝物三日月宗近也传给了叶青，这是看似不合理的行为背后有着不是猜测的猜测——空怨说，阿修罗大长老曾亲口提及，三年前，在寒凌的忘忧谷中曾有一战。
在场的有五个人。
阿修罗，大凤凰，帝释天，三个人都在。
柳生直面的却是另一位，他的代号叫青龙，一个早早隐退却让所有人都无可奈何的大高手。
这世界，高手如云，而能称得上绝顶的却是寥寥无几。
看我泱泱华夏，百年以来，武术界中对得起这个称谓的也只有“虎头少保孙禄堂，南北大侠杜心五，八卦祖师董海川，太极宗师杨露蝉，神枪李书文，单刀李存义”为代表的寥寥数人。而活在黑暗里的杀手中，能称得上绝顶的或许只有他这一个人，即使牛逼如藤虎也望尘莫及。
青龙是谁？十年前他是寒凌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十年后他是一个可以无视规则的传说。大凤凰也好，藤虎也好，甚至是谜一样的财神也好，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对他颐指气使。
您要问，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实力。
可是，为什么他要帮我？陆羽实在是想不通，在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陆羽和他没有一点交集，素未谋面的他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这还不得而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人是友非敌，陆羽真应该谢谢他。
“小子，你怎么了？”见陆羽的脸色阴晴不定，警察推了他一下。
“哦，没什么，刚刚想起了一个人。”
“是什么人？”对方饶有兴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