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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套有三千1     重生神宋小白狐txt下载     重生神宋小白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流水落花春去也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

    ——《老将行》王维

    当汹涌的百姓,带着他们挤压多年的怒气,结合着怨气而冲撞的时候。数百民意似乎汇聚成一条黑色的蛟龙,疯狂的撞着叶小白的屏障。

    天空黑云翻滚,却并不是阴雨天的乌云,而是黑气凝聚之云气。人在其下顿生黑云压城之感,犹如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似的。叶小白感觉天地之间,一股力量正在碾压自己。

    是数百年监牢的怨气在作乱,也有数百百姓积压近十年的怒气和怨气。两者结合在一起,怨气以血食滋养,便越来越强大,百姓中毒很深的,都是双眼充血,好似魔鬼。

    一波又一波的撞击,黑色蛟龙在叶小白那“一江春水”之中翻腾,为数百百姓开路。距离由四丈变成三丈,最后只剩下两丈,最前面的暴民疯狂的气息,不断的侵袭叶小白的精气神。

    他感觉自己精神世界,犹如钻进了一只怒吼的野兽,上百种惨死的状况在脑海中演绎。每一种惨死,都尽其全力让他感受到其中的惨烈,感受到那浓浓的怨气。

    如若他不是修道之人,薄弱的意志的确容易被影响,但是他此时如同不动的磐石。眼前的灾难,他唯有先化解才行。

    “喝!”叶小白忽然口中做出狮子吼之状,暂时压制住心中的邪念,以及让离自己最近的暴民们被暂时控制住。不过也只有一个呼吸之间。暴民们继续向前前进。

    “流水……”一江春水向东流已经用尽了力道。叶小白开始转换招式。精气神合一施展幻魔六式第四招。可是这个第四招,是从来没有人施展过的。

    至少烟雨梦传授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六式中的后三式,即使是她自己都没有尝试过。因为幻魔六式是从古籍中而来,和幻魔功并不配套,用幻魔功的功法无法催动。

    可是幻魔六式前三招根本破不了此时的场面,尤其是数百年怨气压身。实力都发挥不到平日的三成。第三式一江春水向东流,本已是前三式中最强一招,现在也已经力竭。他没有别的退路,只得尝试第四式。

    流水落花春去也,流水二字刚出口,叶小白便感觉到浑身精气神都犹如流水般散开。如果说一江春水向东流是散去别人体内精气神的能量,那么流水落花春去也就是散去自身的能量。

    难怪无人能够施展,这般类似于散功之法,即使幻魔功积累法力速度极快,也禁不住这般消耗。在神魂之中出现一个能量场般的漩涡。将全身法力卷空,无底洞般没有界限。

    法力被消耗空之后。漩涡还没有停止。那些民众疯狂的涌上来,就要乱刀砍死叶小白。

    好在在此之人也有朱家村的,他们之中以朱城二为首对叶小白尊敬之至,带来了一股信仰之力。叶小白借此施展巫门法术,将自己关在光柱之中。光柱弹开了最靠近的民众,可是在百年怨气之下,巫门力量也不够用。

    叶小白已经被所有的民众围绕起来,即使朱城二、猴三两人极力制止,那些民夫却仍然挥着锄头、木棍之类的向叶小白砸去。疯狂的民众心中,好似不把这家伙杀了,就不足以泄愤。

    雷锁的效力越来越低,叶小白此时陷入了内外两难之中。体内的漩涡还在吸收他的法力。法力吸空之后,就开始吸收他的精气神,他陷入了反噬状态之中。

    幻魔功几乎失去了作用,巫门法术也用光了信仰之力,他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于是一直被各项功法压制的天狐功慢慢的显现出来,天狐功代表的乃是妖力,说明叶小白几乎要被逼的现形了。

    首先是头发,慢慢的变成了白色,雪白如雪狐的毛发,一双眼睛也变的清冷,好似野兽的眸子。在白色直裰的掩盖之下,他的尾椎骨穿破了皮肤,尾椎骨加长,随后分裂开,变成了好几条尾巴。

    好在尾巴被压在屁股底下,可是原形慢慢的显现,他的耳朵上也开始要长出白色绒毛。叶小白可不希望自己行迹出现之后,引的被人四方追杀。

    他心中还有一点理智,天狐功在体内疯狂的运转,妖力逼近神魂之中的能量场般的漩涡。漩涡来者不拒,全部都往那无底的深渊收纳。可是这一次却被阻止住,天狐功的能力并非是如同幻魔功那样海纳海川的吸收七情之气转化为精气神,而是抢掠别的能量场。

    天狐功专门针对精气的,精气乃是人体能量之中,最为主要的能量。主生长、发育为阴阳精灵之气,是人体本源。也是属于人体之气,也就是能量场中的主体。

    天狐功专门负责破坏能量场,从而吸取精气。这能量漩涡也是能量场的一种,也不知道要吸收多少能量才能完全施展出这一招,可是此时天狐功可以破坏漩涡,从而中止这一招。

    叶小白暗运天狐功,使用妖力将漩涡猛地破坏掉。顿时浑身一松,精气神得以保全。

    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安全,因为漩涡虽然中止了吸收能量,外界的民夫还在疯狂之中。怨气再一次压下来,仿佛要把叶小白压成肉饼,民夫们则是要把他砸成肉酱。

    雷锁终于被破坏掉,叶小白整个人暴露在数百民夫之前。他在心急胆颤的那一刻,整个人恍然起来。

    突然之间想到了很多人,往事匆匆在脑海中流走。前生今世,不知何处是真何处是幻。

    犹如李煜的诗词“梦里不知身是客”,也不知道他此生是虚幻还是真实。徒生出一股悲意,颇有忽而天上忽而人间的感触。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在他心境无限接近于当年李后主之时,忽然身体中传来一股澎湃的力量。是刚才漩涡吸收的能量,这一次凭空的回来,那股能量流走四肢百骸之后,不光没有越来越少反而是越来越强。那一股悲意,从心头涌起。随着精气神游走周身,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最后悲意顺着双手流入幻魔琴中,叶小白不由自主的开始弹奏。这种感觉,如同是请神上身,身体和所有的意识都成为了看客,观看自己的身体随着那股悲意肆意弹奏。

    幻魔琴传出一声爆音,犹如百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以刺穿人类耳膜的频率忽然出现,且余音寥寥。第一声爆音炸响,周围人都被一股能量波给推得向后退去。离得越近遭到的推阻力越大。

    第二声炸响,几乎巷落中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可是却无法阻止那个声音传进来。爆音似乎无孔不入,最后都到达脑髓,震得大脑都翻江倒海似的。

    “啊……啊……啊……”有的人七窍流血,转身就逃,犹如见到了极为恐惧的事物。

    天空聚集的怨气也被爆音给击的散开,音**及之处,黑气自动散开。

    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接二连三的爆音连环响起,顿时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每个人不光是听觉,五感全部都受到了影响。眼前的一切都慢慢失色,天地间变成了黑白色。好像小时候看的黑白电视的那种浅灰色,声音的感知也慢慢的消失。

    形声闻味触,五种感知一起消失,灵魂都被抽空掉一般。

    随着最后一声爆音结束,余音袅袅,街巷处顿时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保持着最后一秒的姿势,雕塑般的呆立着。

    叶小白的感知,慢慢回到了身体中。当时心中只有穆桂英挂帅中的戏词:我一剑能挡百万夫……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赵奕若冲到另一边街巷,看着奔驰的马匹,她急忙张开双臂拦在路前道:“全部给我停下来!”

    骏马奔驰到面前,为首那位鼻若鹰隼的文官方才勒马停下。身后那群军士,动作整齐划一的勒停马匹。

    “何妨刁民,拦截本官去路?”七品知县阴沉着脸色道,“你和那些反贼有无关系?”

    知县停马并非是爱惜生命,而是看此公子单枪匹马在此拦截,心中有些疑惑。

    “好狗官,敢胡乱编排本宫,罪加一等。”赵奕若猛地将头上簪子取下,马尾泼洒开,黑瀑般的飘逸。原本秀美的脸庞,此时方才显出天姿国色。玉面清冷,偏偏玲珑五官,清丽出尘。

    知县心中一抖,立马想到了流窜在上层的那个传言。不过脸上依然板着道:“何方孽民,口出狂言,快把路让开。”

    “周青辰,你敢说你不认识本宫?”面对这些官员,赵奕若拿出了自己的公主气派,那眉眼之中皇家的威严,都在明明白白的表现她尊贵的身份。这种气质已经和衣冠甚至相貌都没有关系,超出于一切装饰之外,是从小培养而成的高高在上的气场。

    周青辰心里信了,可是他又不愿相信。夏陵县发生造反,他知道自己已经难辞其咎,现在又冒出一个公主,下场是必死无疑。

    他没有注意到天空中飘来黑气,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顿时狠毒的情绪在心中涌动。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在脑中发出光芒。

    “胡说八道,反贼找死!”周青辰从身边军士手中抽出一把大刀,刀柄一拍马臀,一人一刀猛的冲向赵奕若。长刀挥舞,雪亮的刀锋带着噬人的寒光。(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接引菩萨

    天空乌云散开,一团炙热的白日当空。犹如乌云般的怨气,再没有遮天蔽日之感。

    地上雪亮的大刀,反射天空烈日之光,刀身之上光芒耀眼刺目。赵奕若这一刻也懵了,她没有料到七品知县,竟然胆大包天到对自己下手。

    更加没有料到的是,这位七品知县的刀法还好的惊人。宋人积弱重文轻武,很多武夫被斥为莽夫,得不到重用。文人都崇尚于提笔定天下,还有谁愿意习武。

    赵奕若自小也学些拳脚,自负还是能对付两个文人的。却没有料到,周青辰的刀这么快这么狠。刀光晃的她睁不开眼,呆若木鸡的站在哪里,等着他这一刀劈上来。

    周青辰估计也受到了怨气影响,一鼓作气就要干掉这位微服私访的公主,浑然不管到时候诛灭九族的下场。就在快要血光四溅的时候,忽然赵奕若身子四周出现了四道光柱。

    光柱猛的弹开长刀,也将周青辰连人带马一起弹飞开。骏马惨叫一声,将这七品芝麻官给甩飞了出去,直截了当的摔断了腿。

    赵奕若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四道光柱,想起临行前叶小白在自己头上揉来揉去。原来是下了护身符,她对这等奇能异术感到莫名的赞叹,四道光柱玄之又玄的竖立,看起来像是囚笼,却带给人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

    光柱猛地一抖,随之就自动消失。赵奕若暴露在众多军士面前,双方都警惕的盯着对方。场面清冷。

    被周青辰一吓唬。赵奕若对自己的威严也发生了动摇。也不知道这些军士是否也是同样的大逆不道。

    就在此时,街巷尽头杀进来乌央乌央的成群甲士,左方二十来位军士身披狼形铠,清一色的玄色披风。左方是虎形铠,身着褐色军甲,手中都是短兵、盾牌。前方一排甲士,个个手握长枪,人如龙枪如蛟。身披重甲。

    当中数十骑,为首一位浓眉大眼、八面威风的大将军,穿着明光铠戴着护心镜。腰中悬着双手剑,马边挂着丈八铁矛。左右护卫都是持着强弓硬弩,灵活的切换位置,护卫在将军身前。

    一票人马之中,有人竖着一柄大旗,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画着龙虎标志。周青辰带来的甲士,当即从马上滚下来。跪成一排:“参见帅司!”

    这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到达,队形丝毫不乱。为首的大将军从马上跳下,哪里还管的上地上跪下来的士兵。他急忙走到最前方,冲着赵奕若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末将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受惊,末将死罪!”

    赵奕若眼看赵城虎到达,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已经是大局已定。她腿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好在自己稳住了身形。黑子等护卫出现,也是单膝下跪。

    终于安全了,赵奕若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水,全身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冷汗。刚刚轻松下来,又想到叶小白那边,心中一紧。

    “都免礼,赶快随我去救王青琅!”赵奕若当先转身就走,这下将赵城虎的队伍都弄的凌乱。

    赵城虎本人就一个箭步冲上去跟着,生怕这位陛下的掌上明珠受了损失。那些都统之类的,来不及管理队伍,也赶紧跟着。

    赵奕若带着一大帮人,心急如焚的穿街过巷。生怕看到叶小白被人打死,她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

    走过两条街巷路口,终于到了叶小白所在的街巷。所有的民众都保持者或愤怒或恐惧的神情,犹如雕塑般的站立不动。上百人安静的站立着,场面极其的诡异。

    赵奕若先是一惊,随后一咬牙走了进去,寻找叶小白的身影。

    忽然她刚一踏入,就感到全身流窜寒气,全身的精气神都差点被这股寒气抽走。不过也就刹那的工夫,她一踏入,破坏了刚才的气场,所有的暴民都倒在了地上。有的昏了过去,有的哎哎呀呀的叫着,受了重创的模样。

    叶小白一招将他们的能量场全部破坏,泄了他们全身的精气神,体质好的自然没有关系,体质不好的大概都会大病一场。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们的寿命,昏迷的那些等于是睡了一觉。

    在所有人的中心,叶小白盘腿坐着,脸色苍白。他的七窍也在流血,鲜血很快就将他白色的衣衫染红,苍白的脸色更加明显。赵奕若喊了一声,急忙冲了过去。

    赵城虎也要跟随公主身后,张大万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旁边赶紧将赵大将军一拉,做了一个极为暧(谐)昧的眼色,低声道:“老大,咱们赶紧把这些人给安置好,王公子那边……有咱公主照应!”

    赵城虎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心思活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可是悄悄看过去,果真公主殿下旁若无人的将叶小白揽在怀中,连连喊他的名字。

    叶小白却完全昏了过去,没有了知觉。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一段吟诵声中,叶小白忽然睁开了眼睛。重见天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身边,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赵城虎、赵奕若、黑子,所有人都在这里。

    “怎么都在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叶小白感觉浑身没有一丝伤势,笑着起身,首先向赵城虎点头道,“赵将军,民众是否安抚好了……”

    叶小白发现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背后,焦距并没有对准自己。自己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回答,场面显的非常诡异。

    他回过头去,顿时看到了极为惊悚的一幕。叶小白看见了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差点将床上的人当成了王青琅。但是仔细观察。无论眉眼五官。都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容貌。

    怎么回事,叶小白自言自语道:“我分明练成了元神,已经是出窍期修士,再进一步就是陆地神仙,那我现在的意识是什么?”

    他先是认为自己不小心出窍,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状态,并非是金光闪闪的元神状,反而是鬼气阴森的透明魂魄状。元神乃是三魂聚集而成。三魂是天魂、地魂、命魂。七魄则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魂为神那么魄就是鬼。

    叶小白此时的状态,自然就是鬼魂的状态。在修道人称之为阴神出窍,和凡人的丢魂差不多,是极为危险的。假如碰到别的恶毒修士,一定会将修士的阴魂夺取,炼制成法宝。

    修士的阴神比起凡人的鬼魂来说,是邪恶修士的天赐之宝,可遇而不可求。叶小白可不想自己成为那样的法宝。导致自身神魂不全,成为傻子。

    他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身上。可是那股飘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一次伴随着动听之极的琴乐声:“洞天丝管唤仙班,灵鸟将雏倦亦还。一朵白云依北斗,无心还忆旧青山。”

    诗词伴随着飘渺仙乐,仿若锣鼓、琴瑟等金、石、土、革、丝、木、匏(pao2音通刨)、竹八类乐器齐鸣,按照宫商角徵羽五调,阴阳调和、水火既济。叶小白本身就是琴师,习琴也快有一年的时间,接触的也都是琴技大家。可是却无一人,能达到如此造诣。

    并且他脑海中存放着上辈子那么多名曲,可是和这飘渺的音乐比起来,都多了凡世的俗气。这种乐曲,才是真正的人间难得几回闻。

    阴神被这个乐曲感召,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外走去。这一幕无人见到,便是连赵城虎那般人物,好似被迷惑了似的,对叶小白阴神被召走毫无知觉。

    走出门外,叶小白发现门外全部都是衣甲鲜明的士兵,他们身上那股凶气让自己暗暗心惊。只是他修为高深,阴神也非同一般,寻了一个缝隙走了出去。乐曲时隐时现,勾的人心中痒痒,恨不得到近处听一个痛快。

    阴神在乐曲的熏陶中晕晕沉沉,可是越靠近,越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街上鬼影重重,他们和人形无异,只是都是透明的身躯。

    “好热闹呵!”叶小白呆滞的笑了笑,跟着那些人向县城西边走去。

    夏陵县西城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了一个法场。很多人都围在那里,乐曲的声音也是从哪里传来。却没有看见乐师,叶小白向前凑去,却被众人挡住。

    他心急道:“借过、借过,让我也看看!”

    他浑然都忘记了自己还是阴神,旁边麻木的鬼魂没有他灵力强,被强迫推开。仗着自己的实力,终于走到法场的边缘。乐曲声终于听了一个清澈,所有听众都是露出沉迷的模样,沉浸在这美好之中。

    感觉乐曲熟悉又亲切,好似和每个人的魂魄相合。法场里面没有和尚、道士,全是一溜的仙女和着音乐而舞。穿着无缝而轻薄的彩衣,赤着如玉秀足,清丽幽绝的面容,胜过凡间所有女子。

    每一个女子都圣洁的不能侵犯,让人只敢远观。

    乐曲慢慢的接近于尾声,忽然一道祥光从天照下,天空之中出现一个莲花座。一位气质绝尘不能直视的白衣女子,站在莲花座之上,一手端着白玉瓶一手持着柳树枝,面容圣洁,身上白衣的光芒映照七彩祥瑞。

    所有的鬼魂都受到震动,跪伏在地请求超度。即使是叶小白,也跟随着众人单膝跪在地上。

    白衣观世音菩萨来普渡众生了,叶小白痴痴的仰望。可是紧接着,他双目之中闪过一道金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模样。那些穿着彩衣的女子,全部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莲花座之上的白衣观世音,也在他眼中,慢慢的变化,皮肉腐烂而成为一具恶心的枯骨。

    他精神为之一振,慌忙看向四周,周围的人都散发着鬼气,不过在顶礼膜拜之中,慢慢的变的更加透明。所有的恶鬼,都在吸收众人身上的魂力,这里根本不是法场,而是一片坟场。(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九五之气

    夏陵县一座偏僻院落,门外种植苍松,院子中养了一片竹林。几座低矮的屋檐四角翘起,雕栋画的颇有古风。在平凡之中隐藏着几处不错的风水雕饰,例如后院的池塘,里面养着红鲤鱼,几片荷叶漂着。

    大清早,夏陵县的大夫排着队站在院落门前。露珠打湿了大夫们的须发,这些人都是县里名医,有着各自的绝学。此时既紧张又有些激动,只因召见自己而来的,乃是朝廷公主。

    稍微有点智力的都清楚,里面的病人身份非同凡响,如若此时谁能治好病人,必然是飞黄腾达。就算治不好也不要紧,这么多的大夫一起被召见,真的治不好也不怕同行笑话。

    排着队的医生不紧不慢的进去,半晌之后,就有大夫摇头叹气出来,模样颇为颓丧。都说是怪病,谁也没有本事。

    排队到辰时,后面的大夫几乎走马观花。有三三两两开始琢磨起来,低声道:“这里面的病人是不是得了失魂症,县里不少人都得了这个病。”

    “什么失魂症啊,还有这种病?”

    “这个你不知道,自从那日一拂镇的人造反未遂,县里很多人都得了怪病。不少人一睡不起,就算被勉强叫起来,也是梦游似的没有精神。有几家人从乡下叫来了神婆,让神婆帮忙叫魂,哪想到把一个神婆直接叫疯了,没人敢插手这些事情。”

    古代的大夫,也有懂得阴阳五行的,并不觉得魂魄之类的是假的。经人一说。有的大夫就觉得这个病自己没有把握。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恰好一位穿着白袍扎着马尾的公子经过。用纸扇在说话身上一敲,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失魂症!”

    “没什么……没什么……”所有的大夫都缄口不言,无论公子怎么问,他们也不敢多说。

    这位公子自然是赵奕若,她将袖袍一甩,愤愤的走了进去。门外站立如松的军士视而不见,几位大夫立马拍着胸脯。心想幸好没有胡说。

    赵奕若急匆匆的走进院落,可是在达到西厢房的时候,忍不住放缓了脚步。在这里守候的,则是黑子这些近侍。看见她,就要下跪行礼。

    “免了免了!”赵奕若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随后露出担心的神色轻声道,“王青琅醒了没有?”

    黑子等人相互看看,低沉道:“没有!”

    顿时赵奕若一张玉脸,又显现出了忧愁。等到下一个大夫出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进去。她的那些近侍看了。都暗中交流眼色,公主这边似乎出现状况了。

    进门之后。能够看见叶小白僵硬的躺在床上,面若金纸。明明有着呼吸,身上也没有了伤势,可是就是醒不来。

    “王青琅……王青琅……”赵奕若忍不住喊了两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一气之下,对着那些大夫撒脾气道,“你们这些庸医,治不好人,你们就别当大夫了,都给我去养猪去。”

    大夫们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却没有一个人敢还嘴。

    好在赵城虎赶来,踱步进来,对那些大夫使眼色,大夫们匆匆离开。这位江南路安抚使,停立在赵奕若面前,凝视叶小白不语。

    “干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王公子,你想想办法啊。”赵奕若对赵城虎哀求的说道,“他要是治不好,我……”

    她称呼赵城虎干哥,这无疑印证了民间传说,赵城虎乃是被皇帝陛下在山间所捡,病收为义子。只是在别人面前,他一直都兢兢业业做着一个将军的职责。

    赵城虎爱怜的看向公主道:“公主,这些名医都没有办法,我哪里有办法能够做到。不过您这么关心王公子,这若是给陛下知道,不免有些……”

    话中有警醒之意,赵奕若低着头,说话变的慢吞吞的:“他救过我的命,所以……父皇也和我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吧……其实这人挺讨厌的,天天身边换着女人,让人看了就不爽,我是害怕欠人人情。干哥,我知道你有本事,当年你逆天救……”

    “好了,别说了。”赵城虎打断道,“我答应过陛下,那种能力不会再随便使用。王公子的情况也没有那么严重,你靠你自己都能救他。不过这样的话,会对你也有影响。”

    “没事,我就是害怕欠他人情,早点还清,我巴不得立马离开。”赵奕若保证道。

    “行,我告诉你方法。公主你乃是皇室天之骄女,常年在宫中,身上有陛下的九五之气。你只需要暂时将九五之气,暂借给王公子,一般的鬼神自然都不会碰他,那么用不了多久就能还魂。”赵城虎道,“但是我帮你治好他,公主你必须立马离开夏陵县,马上回京城。”

    赵奕若咬着花瓣似的晶莹嘴唇,低着头道:“我知道了,九五之气在哪里?”

    “血液之中……”

    ……

    叶小白固然阴神出窍,可是自身灵性未泯。刚才灵性闪现的刹那,看清楚了这个陷阱的存在。什么普渡菩萨,什么天女下凡全是假的。周围只有群魔乱舞,在吞噬别人的魂力。

    所有跪地的鬼魂,犹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叶小白跪在地上,手足并用的向后退去。阴神的能力,不足以摆平这些恶鬼。一直退到人群之后,趁机想要逃跑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不对。

    转身看去,一位赤着秀足的仙女满脸带着诱(谐)惑的味道,向自己靠近。彩衣慢慢的脱下,露出里面只着有肚兜的身材,身材添一分则多少一分则瘦,完美到了极点。

    至少别人看起来都是这样,在叶小白眼中。却分明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青面獠牙。慢慢的靠近。俯身而来要和叶小白接吻,实际上是为了吸他体内精气。

    如果这只恶鬼真如她幻象那般美丽,叶小白宁愿丧失一点精气,也要大战一番。只是面前这恶鬼青面獠牙,还故作姿态只让人觉得恶心到极点。

    恶鬼猛地扑来,被叶小白闪身躲过,他阴神站了起来吼道:“大家别给骗了,这根本不是接引。恶鬼在吸你们的魂力。”

    他声音极大,至少将自己的话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那些鬼魂都是愣了愣,可是男男女女随后又被身边变幻成美若天仙的恶鬼吸引。叶小白没有法力在身,无法拯救他们。

    既然如此,只得自己转身就跑。可是他已经引起了天上莲花座中骷髅鬼的注意,骷髅鬼是一具完全的枯骨,上下牙齿撞动,不知从哪发出了声音:“大胆,竟然敢扰乱本座法场,阿弥陀佛。本座要收了你。”

    鬼魂们听见菩萨这么说,自然而然的听信。对叶小白怒目而视。

    那些恶鬼都围绕了过来,叶小白想要跑,一只恶鬼将手中彩带抛出,正好困住了他的腿。他被拖倒在地,然后向人群中拖去。

    “啊,好强的魂力啊……”恶鬼咽着口水道,“这么多年,第一次碰见魂力这么强的鬼魂。”

    “有可能是修士,哈哈,这一次赚到了!”

    “修士大人,来和我玩玩吧……”

    恶鬼也分为男女,都是丑恶到了极点,他们包围了叶小白,有的野兽般扑在他身上嘶哑,有的寻找他的嘴唇,要吸收他体内的精气。七魄组成的阴神,差点被他们撕裂掉。

    彩带五花大绑,让他根本不能阻挡。就在此时,他阴神之中,忽然爆出一团光芒,犹如新生的太阳。原本半透明的身躯,忽然被这光芒染成了紫色,周身紫气缭绕,紫气犹如火焰般烧灼着那些恶鬼。

    “咦,皇族血脉……”天空之中的白骨,惊讶的说道。

    紫气化为龙形,环绕着叶小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紫气为最尊贵的气运,朱城二因为造反在一拂镇一呼百应,差点成为乱世之源,这才获得天命般的淡薄紫气。

    而自己这一身紫气,简直堪比真龙天子,一道祥瑞之光直冲天顶。阴神之中,犹如亮了一盏明灯,让他感觉全身温暖无比。他紫气映照之下,周围的一切全部变为原形。

    一名男子正骑在一只恶鬼身上,上下其手,眼前的天仙忽然变成丑恶无比的吊死鬼。他差点就魂飞魄散,如果鬼魂能起鸡皮疙瘩的话,他一定会起三层鸡皮疙瘩,然后众生不举。

    白骨鬼在空中大怒,手中持着的白玉瓶瓶口对准叶小白,瓶子之中忽然飞出一团黑风,吹的飞沙走石,让鬼都睁不开眼。

    可是叶小白这边,紫气化为龙形,将他完美的包裹住。无论黑风如何吹,都破不了紫气的光芒。不过随之时间的退移,紫气慢慢的开始消退。

    原来这紫气还是一次性消耗品,叶小白发觉之后,立马就要离开。他才退两步,地面被黑风吹的摇晃,从地底深处一只只白骨手掌,两只手掌抓住了他的左右脚踝。

    “给我破!”叶小白的紫气移到双腿处,顿时把一双白骨手掌给烧成了灰。地面却又钻出了无数白骨手臂,全部都抓向了他。

    叶小白被抓的牢牢的时候,黑风无情的吹拂,其中好似夹枪带棒,把紫气迅速给消弱下去。趁着这个时候,那些退后的恶鬼全部都冲向了叶小白,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给吞下去。

    危机时刻,天空忽然落下一道金色的球形火焰,犹如空投炸弹似的,一落地就掀起数丈高的金色火焰。恰好落在叶小白身边,周围一众恶鬼,全部都被火焰烧灼的灰飞烟灭,速度快的已经化为黑气钻入地下。

    天空中出现一架悬浮的马车,四匹神骏的白马踏空而行,马蹄落脚之处,都浮起一团白云拖着。马车车门帘外,一个蓝靛脸色的神将,穿着甲胄手持长戈,他长着两根獠牙和野鬼无异,不过鼻子中却不时喷着金色的火焰。

    马车顶上,竖着一面三角旗,旗帜里面绘满龙形,用红色的锦绣绣成两个大字:“灵泽!”

    “不好,灵泽王来了!”莲花座上的白骨鬼吼了一声,一众野鬼竟然全部都化为黑气钻入地下,没有一个敢留在地面之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老糊涂灵泽王

    一团白云托着马车,车轮之声好似雷鸣滚滚。七彩祥光流苏一般坠在车上,蓝脸神将高约丈八,普通人只能到他胸口。露在甲胄外的胳膊,肌肉虬扎,犹如老树根。

    白骨鬼早就跑的没影,可是神将口鼻之中又喷出两口金色球形火焰,就和普通人吐痰差不多。没了目标,金色火焰球便随意轰炸一番。不过却没有波及无辜,只是炸的土浪翻滚,四处烟气火光颇为吓人。

    轰炸一番后,蓝脸神将冲着马车内方向抱拳道:“王上,是本地阴物作怪,也不知是不是哪处幽气流窜,导致这里聚集不少阴怪。”

    马车中有人回应:“那就走吧。”

    神将行礼后,坐回原处,就要架马离开。一道紫光冲天,冲撞了马车,马车在紫光中摇摇晃晃,神将差点从车上摔出去,他拄着长戈方才稳住身形。马车中却传来轰隆一声,似乎有重物摔在马车车板上。

    “王上!”神将怪叫一声,心知主上摔了,心里惊怒莫名,追寻紫光的源头。

    叶小白这边方才跑了白骨鬼,又突然从天而降一位蓝脸神将,手握长戈指向他道:“何方鬼物,行刺我王。”

    被神将呵斥,叶小白感觉颇为无辜,自己身子这紫光,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神将吼完,仔细打量这魂灵。生的倒是端正俊美,长发散乱的披肩,显的狂荡不羁,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尤其现在周身紫气环绕。显的气质高贵出尘。

    叶小白正准备道歉。却发现神将的神色柔和了一分道:“恩,小少年,长的帅也不能乱来啊。哪怕是无心之失,可是冲撞了我主上,你也担当不起。”

    一句话呛得准备说话的叶小白,又是愣愣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你这少年还真是莽撞……这般突兀的盯着人家。一点都不知道矜持!”神将说着,蓝色的大脸竟然有了一丝红晕。

    叶小白没有想到,这个身材雄壮的神将,竟然是一个女的或者可以说是母的。他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接下她的话。

    “真是讨厌……”神将略带娇嗔,叶小白阴神幸亏没有鸡皮疙瘩,否则现在也要落一地了。

    神将蒲扇大小的手遮住半张脸,把突出来的獠牙挡住,却露出了铜铃般的双眼。此时粗犷的面容还带着娇羞,好似是娇笑着。不过声音和破风箱似的呼啦呼啦,浑身虬扎的肌肉一抖一抖。叶小白感觉一阵反胃。

    他宁愿这神将和自己打一架,也不愿看她这等模样。难怪古人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种“美人”的确很难消受。

    好在那架马车缓缓从空中而降,苍老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母夜叉你发的什么神经,快扶我出来!”

    这蓝靛脸色的神将,原来是一只夜叉。夜叉为迅捷鬼,但是相貌都不一样。末土宗右护法召唤的夜叉为地行夜叉和飞天夜叉,这蓝靛脸的夜叉,估摸着应该是巡海夜叉。神话传说中,哪吒打死的那个夜叉就是巡海夜叉。

    母夜叉听了王上的话,低声对叶小白道:“我王上脾气好,你告饶两声,也就没有事。我会为你说和,你要看我眼色行事。”

    说着又抛了一个分量十足的媚眼,叶小白感到肠胃都在痉挛。

    虽然不知道灵泽王是谁,可是应该是属于神人一类,哪怕是位列仙班,也要对各路神人敬让有加。所以叶小白也做好了姿态,准备道歉了事。

    母夜叉走到马车边,掀开了门帘,一位身穿蟒袍的老者弯腰出来。老者生的雪白胡子和雪白眉毛,头顶白发有些蓬乱,生有两只晶莹剔透的鹿角般事物,头戴一顶平顶王冠,垂着几串圆润的珍珠。

    王者之相自不必说,只是头顶的一支龙角断了半截,拿在手中。本来威严的模样,现在显得滑稽起来。

    叶小白心想自己祸闯的不小,只等老者一下马车,就要行礼道歉。

    却没有想到,这位滑稽的老者刚一下车,就冲着叶小白的方向盈盈要拜下来,口中说道:“小王拜见陛下……”

    他这边刚要拜,叶小白急忙闪开道:“老人家,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陛下……”

    老者抬起头,雪白须眉之下有些浑浊双眼细细打量叶小白那一身紫气,顿时了然道:“啊哈哈,错了错了,不是陛下是公主……早听闻公主女扮男装、微服私访……”

    叶小白满脸黑线,不过一听说他是公主,母夜叉就怒眉瞪眼,一副感情受到欺骗的模样道:“你是女的?”

    什么我就是女的啊,叶小白哭笑不得道:“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

    “那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母夜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夜叉的话自然被忽视,老者露出诧异的神情,仔细的打量那环绕的紫气,又掐指一算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异常道:“原来是这样……啧啧……小兄弟的身份一定是……”

    偏偏老者的话又停了下来,依然恭敬道:“小王乃是灵泽王,洞府就在不远。公子乃是尊贵之人,老奴斗胆请公子喝一杯。”

    对方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叶小白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修士。本想脱险之后就回去,可是又想到本地的白骨鬼,不免请求道:“喝酒的事情不急,老人家一定是神人。刚才那些白骨鬼非常可恨,估计被本地百年怨气引来,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为此处苍生平了祸乱,也不负您老人家灵泽王的名头。”

    “公子还听说过我灵泽王的名头?”老人家有些期待的看着叶小白。

    叶小白哪里听说过什么灵泽王,本朝只有一个王爷便是八千岁,被封为懿王。也有人称之为并肩王。神宋皇室一支人丁单薄。开国皇帝又曾经说过。不封异姓王。这位灵泽王,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可是这位神人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叶小白硬着头皮道:“灵泽王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幸得见,小生实乃三生有幸。民间有称赞你的诗‘先有鸿钧后有天,灵泽道君还在前。生来不过六十岁,一个混沌为一年。’。”

    这首诗根本就是吹牛皮的诗,鸿钧老祖一道传三友。这才有了天下道门。鸿钧便是大道的存在,阐截二教之战,通天教主要重立地水风火换一个世界,也要先去请示鸿钧。

    说明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太上老君已经拥有开天之本事,却还要听从鸿钧之话。如此说来,开天的盘古都要排在鸿钧之后,所以先有鸿钧后有天。

    这本来是陆压钉死赵公明时,所说的一句自我吹擂的话:“鸿钧老祖第一仙,弟子盘古初开天。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被后人改成“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生来只有十八岁,一个混沌为一年。”。道家计算时间最高者只有“元”“会”“运”“世”,一个混沌如果是一会的话,那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般说来,陆压都几百万岁了,和恐龙是一个时期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一个混沌乃是世界开始到世界结束,这么说的话,十八个混沌就是几十亿年。自然而然,这首诗有一定的夸大成分,无论夸谁都要脸红。

    叶小白只是把陆压两个字,换成了灵泽,十八换成了六十。这两个地方无论换成哪个神仙名号,都是能够用上的,而且显的高大上不落俗套。

    “哎……啊哈哈……”灵泽王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被这么盛赞的一首诗称赞,让他顿时心花怒放。老者连连摆手,随后又热络的拉着叶小白,犹如多年的老友道,“一定要请公子去喝一杯,公子真是……人中才俊。”

    老者一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公子”的样子,连拉带拽,硬是把叶小白拖上了马车。根本没有理会别的,什么白骨鬼之类的统统抛之脑后。

    叶小白坚持要回去一趟,可是把车帘一打开,马车已经腾空而起。固然他是阴神,但是掉下去的话,天上的罡风都会把他给撕裂。车帘外,母夜叉还巧笑嫣然的痴痴笑笑,笑的一脸春风荡漾。

    他咽了一口吐沫,只得退了回去。老者又是把他手一拉,一个劲的拍着,说着什么一见如故的屁话。叶小白把手抽回了三四次,又都被他抓去,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老玻璃吧。

    现在有种前后狼后有虎的感觉,叶小白极力保持镇定道:“老先生,我们这是去哪里?”

    “自然是请贵客去我洞府,公子请问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父母何人……有无婚配……家中有几何车马……房子是一次性付清还是分期付款……”

    妈的,叶小白忽然感觉,这老头和听雨楼那护卫差不多,让他头疼欲裂。他也不敢说真话,于是胡乱编凑道:“我无父无母,家中无房无车。名叫叶小白,就是一个流浪子。”

    灵泽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掐指,然后露出神秘的笑容道:“那就没有错,公子你可知你的身世?”

    尽管老者掐指的时候,须发飞舞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叶小白却清楚的知道这老头在算命上一定是个二把刀。因为真正算命比较厉害的,哪里会问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父母的……

    看他说的一板一眼,叶小白也不愿意得罪神人,于是装作好奇道:“我不知,难道我身世有什么古怪?”

    “如果我没有猜错……不是不是……如果我没有算错!”灵泽王郑重其事的深吸一口气,音调突然高出八个分贝道,“你就是失落在民间的皇子,当今圣上的唯一儿子……神宋王朝唯一储君……”

    “啥?”叶小白张大嘴巴道。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你会不信,换做别人的话,也会惊诧的。”灵泽王做出一番早有预料的模样。

    叶小白在心里骂道,我惊诧你妹啊,你这什么算命技术,蓝翔毕业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传国玉玺

    穿云破雾,车帘外不时吹进冷风。车顶有一块夜明珠,拳头大小发着淡白色的柔和光芒,光芒有着丝丝暖意,和车外寒风掺杂,让车内清凉干爽又不会太冷。

    车内装饰豪华,红珊瑚、白如意、紫宝石,各色繁杂琳琅满目。老者把手中半只鹿角往头顶断角处按去。光芒闪烁之后,鹿角恢复原型。两只金莹朝天的祥瑞之角散发淡淡王者之气。周身气息呈现金黄色,比起叶小白紫气弱了一个档次,却富贵尊严。

    “殿下先冷静冷静,小王安排了酒宴压惊。”老者拉着叶小白,一起走出马车。

    门外丝竹之音飘飘渺渺,一座金玉堆砌的华丽宫殿出现在眼前。雕龙画栋玉石铺陈,珠玉点缀在汉白玉石阶上。乐工在门外站成两排,鼓瑟吹笙,巡海夜叉守卫,又有穿着奇怪甲胄的军士。

    叶小白抬头看去,这里已经没有天空,头顶一个半圆形的屏障,在屏障之外是水草游鱼。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水底世界。他心中了然,这灵泽王原来是龙王。

    正殿之上挂着牌匾铁笔银勾四个大字,灵泽王宫。那字体叶小白看起来很眼熟,思索片刻才明了,乃是开国皇帝之字。因为王家不少御赐之物,他曾经在好几处御赐物品上见过这个字体,方才感觉耳熟。

    再联系灵泽二字,叶小白才真正明白过来,当年开国皇帝开国后,照例大封群臣。一般开国皇帝。除了封人之外。还会象征性的封天地和鬼神。开国皇帝封五龙。青龙神为广仁王,赤龙神为嘉泽王,黄龙神为孚应王,白龙神为义济王,黑龙神为灵泽王。

    面前这位笑容神经兮兮的老者,原来就是北方龙王,掌管北方水系的神明。内陆水神庙宇没有四海龙王出名,可是朝廷每年都要以五龙之制祭祀。建立饲龙池,设坛以祭祀雨师礼仪祭祀。所以北方龙王,在皇家人面前自称小王,以他王爵来说这么称呼则是谦卑了些。

    叶小白不知道他怎么算出自己是失落皇子,他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得道:“王上,宴会之前,我要说个清楚,我可不是什么皇子殿下。”

    “哈哈,换我也不会立马相信。可是本王所说乃是命理通玄的事,所以很难解释。殿下不需怀疑。待日后自然知晓。”

    感觉和他这个二把刀算命大师,很难说清楚。叶小白于是干脆不说话,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何忽然紫气环绕,他隐隐觉的这紫气不是自己的事物,从何处而来却说不清。怕是自己会越说越乱,也只能来个顺水推舟。

    被灵泽王拖进正殿,分宾客坐好,大殿之上檀香熏雾阵阵。矮几上陈列珍馐美食,宝殿吹响乐器一群美人出场。主宾之后,都有曼妙女子侍奉,殿前则是舞女。两位夜叉站立宫门两边,都是虎背熊腰。其中一位,猛的向叶小白抛媚眼,另一位夜叉则是怒目瞪着,好像吃飞醋模样。

    这两个活宝都是瞪着大眼睛,弄的叶小白都没有心思欣赏美女。

    灵泽王屡屡举杯,乐呵呵的欣赏歌舞。没一会就发现叶小白心不在焉,当即说道:“是否美人不合意,小王这就给殿下换一位。”

    叶小白身后美人花容失色,连忙下跪谢罪。他举杯道:“不是美人不好,实在是因为心中惦记白骨鬼一事。那等法力强大的鬼物,如果祸害百姓,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想到这件事,我就食不甘味。”

    虽然说的好听,叶小白实在是担心自己。白骨鬼知道自己是阴神,一定会对自己垂涎,从而下手对付自己。一个阴神所具有的魂力,乃是普通人的百倍不止,对鬼修的吸引力极大。

    自己就算和他们斗也很麻烦,万一鬼物附身在民众身上,那就更加麻烦。所以他想请灵泽王帮忙,派上几个夜叉斩草除根。

    没想到这大义凛然之话,引起了灵泽王深深一口叹息:“没想到殿下乃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心系百姓之苦,真乃是尧舜再世。”

    “哪里哪里,读书人自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叶小白继续装逼。

    “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殿下真君子也,如此这般,小王也能放心将东西托付了。”灵泽王一激动,竟然把矮几推开,对侍卫道:“快快去我书房,取那件事物来。那等尊宝等殿下等的好苦,终于等到主人了。”

    “什么尊宝?”叶小白开口询问,可是灵泽王又是神神叨叨的不再说话,做出一副神秘表情。

    也许灵泽王觉的他这副模样很有高人风范,叶小白心中却只有s(谐)b两个字母不断徘徊。好在没有等多久,侍卫捧着一只四方的梨花木镶金玉的盒子,盒子送到他矮几前。

    “这是何物?”叶小白盯着盒子,却不敢打开。

    “皇族之物,待明主就会出世。”灵泽王肃容道,“如今天下大乱在即,此宝或许能够避免人间浩杰。此物三种人不能碰,心怀不轨者不能碰,福泽不厚者不能碰,命格不硬不能碰。殿下是人中龙凤,才学惊人偏又有济世的想法,身居九五之气,此物非君莫属。”

    皇族之物,叶小白有些心虚道:“究竟是何物?”

    灵泽王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乃是传国玉玺!”

    玉玺,叶小白的手闪电般缩了回来,怒目看向灵泽王。双眼灵光闪过,面前是一条苍老黑龙。就在刚才听说传国玉玺的时候,他还认为自己在鬼物陷阱之中。

    实在是因为传国玉玺非同凡物,是秦始皇用和氏璧所制,上面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这是象征天下之主的尊贵权物。即使卑鄙小人都能依此得一时富贵。如果到了有缘人手中。轻易就能翻天覆地。不过几次浮沉之后,早已丢失民间。

    叶小白不想去碰,可是至尊的权力似乎在向自己招手。他终于伸出手,将盒子一推道:“龙君开的好大的玩笑,这珍宝不是我能拥有的。还请另寻有缘人,小生希望王上能除去鬼物即可。”

    “殿下不要推辞,如果得到这项珍宝,几个鬼物又有何愁之有。即使一方鬼神都要听从殿下号令。如果殿下不是此宝真正主人,也不过做个代管者。如今天下大乱在即,此物到了出世之时,还请殿下收下。”

    说着老龙王从主位拾阶而下,对着叶小白一拜道:“请殿下收了此物。”

    被老龙王一番说道,叶小白也起了兴趣。心想自己也认识皇族之人,大不了带回去之后,就把此物给赵奕若,也算自己立了大功。此物到了皇室手中,能够加强当今王朝气运。对于推迟乱世到来也有作用。如若坚持时间长一点,有能人出世天下大治。乱世不复出现也有可能。

    这么想去,他尝试性的打开梨花木镶金玉盒子,方一打开,只见万道紫气将他包裹。这一次的紫气和刚才出现的紫气不同,紫气直接钻进了他的身体中,连同身体中的紫光一起,融进了他阴神内。

    几乎睁不开眼睛,叶小白抽了一口气冷气,良久之后才能睁开眼睛。盒子之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而他一身紫气也忽然消失,没有一丝踪迹。

    半透明的阴神,愣愣的看着盒子。疑惑的抬头看向灵泽王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皱眉,顿时眉心出现一颗拇指大小的印记,呈现黑紫色。可是他自己看不见,只觉得眉心有些发痒而已。

    灵泽王等人相互看看,都吃惊莫名,不知是谁带的头,忽然全部虔诚的跪在地上山呼海啸般的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在说什么?”叶小白不知道往哪里躲,呵斥道,“什么万岁……”

    只是没有人理会他的呵斥,所有人都是行着五体投地大礼,跪拜行礼喊着万岁二字。

    一股让叶小白都感到震颤的命运力量,好似在这一刻将他选中。他周身慢慢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一如朱城二一般。

    不过他的紫光更加澄净透彻,叶小白低头看着自己,阴神之中出现一条条紫色的脉络,犹如人体脉络一般。每一条脉络,都是紫色的,犹如血管中的血液在他身体中流动。

    开始的紫气如果说是强行塞进他身体中,暂时寄存的物品的话,那么此时的紫气就是深深种植在他魂魄之中。这股紫气,完全受他的控制,收放自如。

    旁人还在喊着万岁,叶小白忽然惊慌起来,猛地发足狂奔,推开了众人一路向外逃去。可他无论逃到哪里,路上见到他的鬼怪都纷纷跪下行礼,口中呼着万岁之名。

    他一直跑到了龙宫边缘,一头扎进了屏障之中,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好似一场大梦,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王公子……快醒醒……王公子……”

    叶小白在催促声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身子惊出了一身的汗。面前站立的是张大万,他惊喜道:“王公子你醒了,刚才你大呼小叫的,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是做了噩梦吗?”

    叶小白摸了摸鼻子,慢慢恢复了心情笑道:“是的,做了一个噩梦!”

    话才说完,张大万忽然奇怪的看着自己,惊异道:“公子你的额头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痣,和美人痣一样,不过是紫色的。以前好像没有,怎么突然出现了?”

    叶小白一摸额头,顿时身体犹如堕入冰窖。这不是梦,乱世已经快要开始了,而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因为……从此刻开始……他就是主角之一……

    (第四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 说什么命中注定

    卷首词:酒助礼乐社稷康,色育生灵重朝纲。财足粮丰国家盛,气凝大宋如朝阳。——宋神宗

    乌云结阵,始终笼罩在天空,夏陵县以及附近村镇的百姓,都有惶惶不安之感。走在大街之上,分明到了春天,街道依然萧瑟如秋日。

    一些刚冒芽的花草,路边野草,纷纷都在一夜之间凋零。这一片地区妖氛迷乱,若不是有军队驻扎在此,莫名的灾难或许早就开始。有些人家忽然得了重病,就急急忙忙来找军队借一些破兵器镇镇家中凶气,却并不知道兵为凶器,反而越忙越乱。

    叶小白醒来之后,精神一直有些异常。没有人到他院落中打扰他,他就躺在躺椅之上呆呆看着天空。眉心处一点紫痣逐渐显眼,和美人痣的位置差不多,他开始为以后担心起来。

    他忽然回忆起来,当日在青山岭,他凤凰涅槃的时候,王青琅曾经见过两位神人出现。其中一位说两人命格古怪,王青琅是极向离明格,君临天下,紫薇在午坐命,四正无煞。是极为尊贵的命格,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皇帝命。

    而自己则是颠倒天下、霍乱众生的杀生狐,这并不属于人类命格,基本上自己就是一个灾星。难不成自己会成为乱世之源,甚至是主导者吗。

    想起这些命理之事,他就感觉乱糟糟的。忽然门外有争吵声,大乱了叶小白的沉思,他爬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外,忍不住莞尔。原来是张大万正在戏弄一个江湖骗子。

    那骗子并不知道张大万是朝廷命官。估摸认为是江湖武夫。恐怕是哄骗了一番,被张大万抓到了这里整治。

    毕竟都是出来混口饭的,叶小白想要劝张大万息事宁人。走出来之后,却发现情况并非自己所想。

    张大万满脸冷汗,犹自倔强道:“你你你……你一定是算错了,那我重新问你,我身世如何?”

    “将军鼻骨偏短,所以性子火爆。无论贫道算得对不对。将军都要折磨贫道一番,贫道不算了。”术士似乎算准了张大万的性格,不远跟他继续胡闹。

    “算不出来,今天我就不让你走。”张大万耍无赖道,“那你之前就一定是胡编乱造的,既然是胡编乱造,我就要军法处置你。你放心,我张大万说话算话,你再算出三个问题,我不光把我一个月的俸禄赏赐给你。还向你陪个不是。”

    术士沉默半晌,一边的士兵起哄让他算。他也是秀才遇到兵。只得道:“好吧,那你出题目。”

    “第一个,我身世如何?”

    “将军父母宫位置气色黯淡,显然父母年少过世,将军乃是这家生那家养。出身之地应当有挺拔之山,山主坚定,也塑造了将军坚韧性格。门前当有河流,主运势亨通。不过现在河流应该枯竭了,所以将军几年都没有升迁机会。”

    张大万打断道:“什么没有升迁机会,老子根本就是不想往上升,现在喝酒吃肉快活的很。不过算你说对,看来你一定是做足了功课,今天就要骗老子的钱是吧。老子再问一个难度高的,你看老子平时喜欢吃什么。“

    “将军还是算了吧,你就让贫道回去如何。”算命术士苦着脸道,“我钱不要了。”

    术士毕竟搞不过当兵的,他恐怕知道自己会遇到难题,现在已经在求饶。偏偏张大万不信邪,逼着他回答。

    “将军外表看来威武如虎,必然食肉。却又挺拔如苍松,双眼深邃严厉,隐隐有狼形。由此看来,将军喜欢吃羊,应该是没有错了。”术士说的一套一套的。

    实际上张大万自己也说了喜欢喝酒吃肉,不过神宋肉食之中,牛肉是很少的,除非耕牛暴死否则是不能吃的。除了牛肉之外,只有羊肉、狗肉、鸡肉、鸭肉、鹅肉,想要猜中也不难,不过也不简单。

    “你猜错了,我喜欢吃狗肉!”张大万半真半假道,“你说错了,我要军法处置你。”

    术士苦笑道:“将军这么不讲理,是不是有失风度。”

    旁边士兵也纷纷劝解,对这个术士也相信了几分。叶小白本来是看热闹,却也慢慢的受到影响,难道命运、命理、命格这些东西,真的能精准到这个程度?命中注定这句话,犹如紧箍咒似的,牢牢套住了叶小白。

    这便是他的心魔,当一个人发现自己未来的路,被别人完全规划好了的时候,那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傀儡木偶,被一只无形之手操纵着,一丝不能偏差。

    张大万大吼一声道:“好,我算你答对了,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对,我立马放你走,并且把我俸禄送上。我现在站在这个地方,你猜猜我是要往前走还是往后走!”

    顿时术士无话可说,当即认输道:“贫道输了,任凭将军处置。”

    “哈哈哈,跟我斗!”张大万用近乎无赖的手法斗赢,顿时趾高气扬,周围就连他的手下都投之以鄙夷目光。觉得自己老大实在太无耻,竟然用这种方法取得最后胜利。

    可是叶小白却忽然心魔降服,整个人恨不得长啸一声。原来是这样,什么命中注定,哪里有命中注定的事情。之前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命中注定自己是灾星,可是自己如今做的哪一件有愧于心过。

    未来的路,还是在自己的手中。向前走向后走,都是命运所不能为自己决定的。他大笑着走上来,重重的拍了一下张大万道:“张哥,厉害啊!”

    “啊哈哈!”张大万得意非常,也顺手让术士离开。

    “且慢,这位大师。我还有事相求。”叶小白拦住术士的路道。“不知道师傅是否懂五行八卦。小生要布一个符阵,镇住这夏陵县的祸乱的妖孽。”

    术士一听要斗夏陵县妖孽,当即脸就垮了下来:“我就混口饭吃,还请各位放小人一马。小人立马回去砸了自己的卜算摊子,回去种田去。”

    张大万一听这术士还嘴,不依不饶的抓住他袖口,强令他留下来帮忙。他还真是福将一名,换了别人惹了术士。早就被人家咒死,偏偏这家伙不知者无畏。

    叶小白拦在术士之前,只是透了一些法力出来,还在挣扎的术士浑身一震。惊讶的看向这位白衣公子,犹豫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荒丘是夏陵县的坟场,再一次来到这里,叶小白不光带着军队,还敲锣打鼓的送来一尊观音大士的雕像。虽然说他的一身功法,应当属于道家中人,可是道家法器极难弄到手。降妖香炉。又是时灵时不灵。

    只得弄来一尊观音大士的雕像,请来神婆和县里几个和尚庙的法师出场。他们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念个咒布个法场而已。叶小白让他们相互之间离的极远,包围了整个坟场,又唱又跳的使出浑身解数。

    有军队镇压,这些个人卖了真力气。看见这样热闹的场面,叶小白感慨燕凤、赵奕若不在身边,否则看看热闹也好。

    燕凤现在还下落不明,不过让术士算了一卦没什么危险。赵奕若则是一直没有看见,早早的回了京城。

    虽然没有美人相伴,县里的百姓都跟了出来看热闹。毕竟这段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猜测是有人造反犯了天怒,谁都希望这位白衣公子真的能够做场法事了结灾难。

    天空乌云密布,既不下雨也没有晴天。到了荒丘,这里更加阴沉,白毛风吹的人浑身直哆嗦。

    骑马到荒丘,叶小白下马,选了一个位置开始按照术士所说的位置开始画符。张大万领着一帮悍不畏死的军士,站在四方。

    按照术士所说,要求四个五行命格之人。恰好张大万是霹雳火命,又找来大林木命、剑锋金命、天河水命三人,术士本人坐镇土宫,五人分为五行阵站好。术士手握令旗,在荒丘中央站立。

    凡人见不到,叶小白却看个清楚,土地之下屡屡黑气上涌。这些恶鬼被这个阵仗引了出来,准备要破坏这个场合。

    一众神婆、和尚、巫师,有真本事的立马更加拼命,滥竽充数的纷纷栽倒在地。从县里还有附近村镇请来百多个术士,此时九成都栽倒在地,剩下的人收缩包围圈。他们的任务,就是把那群恶鬼圈住。

    术士在中央立即感受到了压力,无数恶鬼已经腾空而起。这一片把夏陵县的怨气都聚拢过来,这里俨然成了恶鬼的地盘。老鬼新鬼纷纷联合起来作乱,风刮得更加凄厉,黑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叶小白命下,一声炮响,轰的万鬼都从土地中钻了出来。这个时候,他的符阵恰好画完。无数符文腾在空中,化成无数锁链将那些恶鬼锁在空中。

    好似放风筝一样,恶鬼被锁链锁住,无头苍蝇般在空中挣扎。

    此时天空一个霹雳,无数坟头炸响,一团一团凡人都能看见的黑气冒了出来。这才是正主到了,一个白衣观世音模样的尊像从土中升起,和叶小白带来的观音大士一模一样。

    “菩萨你也敢装,真是不要命了!”叶小白冷笑一声,他双手一掐诀,阴神出窍。顿时一团紫光犹如太阳般升起,好似熊熊连绵的火焰,把半个空中都染成了紫色。顿时恶鬼惨叫着,在紫光中消失不见。

    伪装成观音大士的白骨鬼,在紫光中显了原型。正在苦苦支撑的术士,一屁股摔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叶小白,指着他道:“真真真命……”

    真命天子四个字还未说出,张大万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下道:“真你个奶奶的,给老子爬起来,偷得什么懒。”

    一巴掌打断了术士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章 做法散去满天煞

    五色光芒从地面升起,和那符文一样相互交错,击杀恶鬼。黑气慢慢的消散,就连空中浓浓的怨气,也开始淡薄了不少。

    白骨鬼站在骨头拼接的莲花座上,对叶小白道:“那小子,你认为凭你一身至尊之气,就能把本座给压住吗?本来看你和灵泽王有旧,还要放你一马,今日就是灵泽王来了,本座也要把这里掀个天翻地覆。”

    凡人看不见白骨鬼,却能感觉阴风比刚才更浓。天空中的黑云慢慢的下降,最后都集聚在荒丘之上,普通老百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四体惊悚、战战兢兢。

    尤其是看着神婆、和尚,忽然一个接一个的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就知道恐怕是碰到凶煞了。却不知道,叶小白阴神正在和鬼怪交锋。

    紫气压住了一众恶鬼之后,叶小白冷笑一声,看着白骨鬼道:“你还不知道你惹了谁,本公子今天替天行道灭了你!”

    “哈哈,大言不惭,我修炼百年,能被你一个阴神出窍的修士吓到?”白骨鬼轻蔑的笑着,全身朽骨发出晶莹的光泽。

    天空的怨气向它身上汇聚,黑气越多它便越发的晶莹如水晶。到最后晶莹剔透之时,竟然还隐隐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白骨鬼洋洋得意之时,忽然叶小白的阴神回窍,他肉身不懂,可是一团金光从头顶冒出。继而一个和他本人一模一样的金色发光体升了起来,手中提着一把七彩之剑,指着白骨鬼。

    “元神出窍……”白骨鬼惊叫一声就要离开。可是却已经来不及。金光闪闪的元神一出。顿时化为一道金光刺了过来。

    元神与白骨鬼交错,随后金光回到了叶小白身上。肉身睁开眼睛,双眼金光闪过,对五行阵中的术士微微一笑。

    术士吃惊的犹如吃了一只苍蝇,半晌都闭不上嘴巴。张大万列着五行阵,觉得好玩的不得了,转眼一看这家伙不懂,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道:“偷什么懒。继续转!”

    术士只得呆呆傻傻的跟着后面转,手里拿着小令旗胡乱挥舞,显的魂不守舍。因为他已经明白过来,恶鬼已经被除掉了。明天一大早,县里面中了邪的人,就会好起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二十岁不满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通天彻地的能力。不光一身真命天子的尊贵紫气,还能元神出窍,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小白干掉白骨鬼之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道:“妈的。叫你找恶鬼变美女来骗我,这件事老子尤其的觉得可恨,呸。”

    若是听了这句话,白骨鬼估计在地下都死不瞑目吧。

    恶鬼一死,天空顿时澄净了不少,但是屡屡黑气依然在空中缭绕无法散开。这是煞气,由强大的怨念变化而成,散不去的话,这里还会引来灾难。叶小白皱眉向术士看去,术士胡乱的转着圈子,也露出了无计可施的模样。

    这煞气极难散去,因为煞气并不是恶鬼带来的,而是常年积累而来。巫门之中有消煞的方法,不过都是需要血祭,可是让他拉几个不相干的杀掉,他也于心不忍。

    看着煞气干瞪眼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飞了出来,身姿曼妙无比。粉红色的轻纱衣飘动,下面是粉白色的绸裤子,一双秀足踏着布靴。衣裙华丽,头发上插了金步摇、玉钗等事物,容光四射、高挑苗条,袅袅娜娜的极是艳丽,额头还绘着淡金色牡丹花。

    这等妖姬般的打扮,让这个偌大的县城之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被这超然不俗的美貌给打动了。

    叶小白无奈的笑笑,这女人这么多天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看来那些天让她穿着红色猎装,的确掩盖了她不少美丽。

    “不知道你被哪个山寨掳去,我还准备去拜山头看看,你做了哪家的压寨夫人。”叶小白打趣道。

    燕凤白了他一眼,随后媚笑起来道:“我送一份大礼给你。”

    叶小白看着她空空的双手,心想难道是准备送贞操?

    如果给燕凤知道他心里的龌龊,怕是宰了他也不为过。好在这位花魁并不懂什么他心通,拍了拍手,一群民夫押了一个人出来。那个人蓬头垢面,却还穿着一身绿色的官衣,赤脚走在地上。

    什么儒雅什么威风什么官威,现在都成了飞灰,中年人极为凄凉的走出来。他一出现,县民们就忍不住心中的暴动,可是淫威犹存让百姓们死死忍着。

    只是经过哪个地方的时候,人群中就会飞出一口吐沫。没一会就把这位曾经夏陵县的青天大老爷,给吐了个满脸污浊。

    “还真是一个大礼!”叶小白对燕凤一抱拳,随后走了过去。用剖天剑的剑鞘抬起县官的下巴,左右打量确认无误道,“县官大老爷,你也有今天。”

    这位大老爷不知道之前受了什么摧残,一瘸一拐的满脸凄凉,愤愤道:“你们这是造反,我乃是当今宰相王宰相的门生,我还是朝廷命官。你们这么折磨我,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事到如今,他还恶毒的骂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有那些臭兵夫,伙同这里土著造反。事情传到京城,你们都会受到惩罚的,必死无疑,全家抄斩……”

    出于玩笑,叶小白故意道:“原来你是王世才的门生,哈哈,那还真是冤家路窄,我乃是懿王府的人。我就看王家的人不爽,既然你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

    本来认为周青辰会继续恶毒诅咒,却没有想到他立马改口道:“公子公子,我也是懿王府的人,我是八千岁提拔到这里来的。”

    本来准备用他血祭的叶小白,却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故意板着脸道:“瞎说,你明明是王世才的门生,怎么可能是懿王府的人!”

    “怎么不可能,我自称是王世才门生,完全是按照王爷旨意,把屎盆子扣到那个老东西的头上。我一片忠心,全是冲着王爷的,公子一定是王爷红人,今天若是救我一命,我周青辰他日……”

    “晚了,王爷有令,不会让你活到明天。”

    “怎么可能,王爷是不是怕我嘴巴不牢……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我只会咬定自己是王世才的人,绝对不会连累王爷的……放我一马吧……”

    叶小白有意不去理会,让士兵冲上来把他五花大绑,绑在一根柱子上朗声道:“各位乡亲,今日我替各位手刃这位狗官,用以发泄大家心头之恨。”

    “把你皮鞭借我一用!”叶小白向燕凤借来皮鞭,对着周青辰就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打的周青辰痛呼不已,连忙喊着饶命。叶小白便故意不打他死穴,往他周身痛处打去。一连打了数十鞭之后,周青辰也终于死心,破口大骂起来:“赵让你这老贼,狡兔死走狗烹……兔死狐悲啊……”

    又是十鞭下去,周青辰遍体鳞伤,却仍然叫骂:“赵让老狗,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叶小白不急着血祭,不过鞭打这位地方官,效果好的惊人。天空的煞气果真开始消散开,说明仇恨他的人有相当不少。

    他也不打算此时杀掉,一边鞭打一边侧耳听着那位八千岁还有什么丑事。顺便将八千岁的丑行公布于众,或许会起到什么奇效也说不定。

    “赵老狗你这个窃国贼,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周青辰不知道要说什么,忽然一道黑光从人群中射出,落在周青辰的眉心。

    是暗器,不过飞的太快,而且从叶小白背后飞去,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叶小白急忙冲过去,可是周青辰已经咽气,暗器上面的有毒,分明冲着一击毙命而去。他转头向人群看去,只可惜县民来的太多,此时想要找出放暗器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厉害的手段,这里出事才几天,朝廷的人还没有到来,八千岁的人看来已经来了。”叶小白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后取下那只毒镖,默默在周青辰身上画了几道符文,然后退了下去。

    忽然周青辰的尸体慢慢的消融,随着他身体消融,一道血气冲上空中,将煞气给冲淡。片刻之后,县官大老爷的尸身化为一滩脓水,血祭已经开始。

    天空的黑气终于全部散完,一场小雨不期而至。所有人沉闷的心情都在这场凉爽的小雨中,慢慢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新生的爽朗。

    白衣公子在雨中缓缓的闭眼,享受这太平时光,静谧的美好。不知道这种太平盛世,还能持续多久。他在雨中默默的道:我不愿称王称霸,也不想封侯拜将,愿能天下太平自己四海为家,与心爱的女人们共话桑麻而已。

    他在雨中慢慢的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的许愿模样。他的正前方,观音大士的雕塑一手端着羊脂玉净瓶,一手兰花指捏着杨柳枝,指着他的面门。(未完待续。。)

第三章 正一观正一道人

    嗒嗒的马蹄响在北方的土地,北方的旷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

    从夏陵县离开之后,燕凤依旧是华丽的装扮,并且开始戴上面纱。两人的话也少了,北方的荒野让人寂寞,尤其是太阳初升,光芒撒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时,心中就空落落的难受。

    不知为何,叶小白感觉燕凤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就变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还是以往那般媚笑,说话的时候含着满脸春意。却还是能够感觉到,她那股疏远之意。

    女人的心思有谁能懂,叶小白也就老老实实,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行了一个月,终于距离京城还有一天路程。长途跋涉,带给人精神上的疲累感,在今天一扫而空。可是燕凤更加沉闷,在林子里面稍作休息的时候,两人相对。

    “快要到京城了,你是去听雨楼还是……”燕凤首先开口,面纱遮住了表情,可是话音里面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叶小白道:“应该是在宰相府,京城这边的听雨楼,有你打理也是一样。不过就是把金陵那一套照搬过来,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了。碰到麻烦的话,我会帮你处理的。”

    燕凤又是沉默,叶小白摸不清她的想法,只是觉得她非常的古怪。可是女人古怪不是很正常吗,就像女人每月的那几天一样,谁知道是哪几天啊,来了之后总会有些莫名其妙不是。

    休息之后,在上马之前。燕凤忽然拦住了叶小白道:“抱我!”

    “怎么了?”叶小白诧异的问道。可是话没说完。燕凤已经牢牢的抱住了他。无论怎么问,她也不说一个所以然。

    叶小白只得和她在这个寂寞的山林中拥抱,娇软的身躯曲线玲珑,散发着兰馥香气。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显的格外温暖。

    忽然颈项处巨疼,叶小白险些推开燕凤,但是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只得乖乖给她咬了一口。燕凤愤愤道:“还记不记得你在听雨楼里面咬我。现在我报仇了。”

    “是你先绑我要抽我在先,我那是正当防卫。”叶小白叫屈。

    “哼,我燕凤有生以来第一次吃亏,所以……”燕凤道,“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她的话说的让叶小白心中一颤,忍不住再次问道:“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帮忙的……”

    燕凤却将他一推翻身上马,马蹄欢快的离开,叶小白跟在后面。看着她窈窕身姿在马上颠簸。摇了摇头,女人心思太难猜。

    北地春迟。榆杨晚叶,三月之尾四月之初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重嶂叠翠、春水绿波,北地正好是最美的时景。这个时节是最少不了游人的,尤其今日风和日丽,京城阔公子和富小姐频频往来踏春。

    呼吸灵气十足的空气,郁闷之气都能呼出体外。公子自然个个都骑马,书生则是骑驴,小姐们都是一溜的乘坐竹轿子四川那里称之为滑竿,不知何时传来京师,颇为流行。

    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叶小白,忍不住想和燕凤卖弄几首诗词。

    却在此时,有人将他认了出来:“这不是王公子吗?”

    叶小白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几位阔少和几位小姐步行而来。其中有人打量他半晌,方才称呼出来:“还认为看错了,王公子竟然又来京城了,真是想不到啊。”

    本来认为是王青琅的熟人,可是看几人表面客气,眉眼之中却带着淡淡的揶揄。叶小白当即明白过来,王青琅那小子在京城怎么会有朋友,京城应该是他伤心地才对。

    这么想来,他只是微微点头,却不回话。

    说话的公子哥微微皱眉,却没有计较。而他身边的一位富家小姐,故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调道:“啧啧,宰相之子好威风啊,真是倨傲的很。”

    “那当然,王公子现在今非昔比,在金陵是有名的风(谐)流才子!”旁边微胖的公子道,“爱美人不爱江山,爱红妆不爱武装……”

    一唱一和之间,显的对叶小白极为了解。本来双方不快,他准备当即离开。

    却不料燕凤又被他们认了出来,开始说话的公子在众人中身份应该较高,穿着锦绣罗袍,夸张道:“这难道是来凤楼楼主燕凤小姐,我去江南路见过你的月下仙舞。”

    和叶小白的冷淡相反,燕凤和他们则是自来熟的模样。她的风格和花解语等人不一样,并非是冰山美人的性子,相反表现的颇为风(谐)骚。几句话,就勾的几个公子差点丑态百出。

    叶小白给燕凤一个眼色,让她脱身离开。

    可是锦绣罗袍的公子邀请道:“和燕凤小姐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前方有一座正一观,恰好能用来歇脚。小姐舟车劳累,也可以稍稍安顿片刻。”

    叶小白想要出口拒绝,燕凤却反而答应了下来,更是从马上跃下。立刻就有阔公子让手下去牵马,一众公子前呼后拥,一众富小姐则是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燕凤竟然浑然不管叶小白,让他一个人在马上显的非常尴尬。

    “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叶小白心里自然有些气愤,可是看那群公子个个都不顺眼,又怕燕凤吃亏。

    尤其是燕凤行为古怪,让他放心不下,于是骑马跟在后面。

    燕凤结交权贵有着一番手段,没一会就在人群中八面玲珑起来,让那些富小姐都有些拜服。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叶小白一眼,好似和他是陌生人。

    那些公子,看到叶小白跟在后面,锦绣罗袍的公子冷嘲热讽道:“王公子真的是好悠闲。难道不急着进城。在这逗留游玩吗?”

    叶小白也不回话。引的一众纨绔不忿之情溢于言表。

    正一观在前方不远,占的是一处风水宝地。香火应当算是不错,道观修葺的工工整整,花草树木都是一般的高矮。

    锦绣罗袍的公子和燕凤吹嘘道:“来京城不能不来正一观,观中的正一道人是有修为的大师。精通命理、风水,更是有着一些神通,传闻是昆仑山得道羽士。平常人很难得见,不过本公子和他有些交情。他若是在观中一定会出来接见的。”

    “季公子的面子,自然是不须说的。”燕凤掩口而笑,尽管面纱遮住了秀容,却依然让这位身穿锦衣的季公子心花怒放。

    刚到观门口,两位小道童就从里面出来迎接道:“季公子,你来的正好,家师刚刚出关。”

    “哈哈,正一道长果真有些神通,我还没进门,他就知道我来了。”季公子大笑道。“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道长了,本公子特意带了一些礼物来拜访。”

    小道童连忙道谢。从观中又出来几位道士接收礼物。都和季公子非常熟络,季公子带人进了正一观。

    刚进入就听见身后道童呵斥声道:“你是哪里来的,正一观不是游玩之地,不招待陌生客人。”

    季公子好奇的回头看去,发现叶小白被拦在门外。

    叶小白也没有显出尴尬,遥遥一指季公子道:“我是跟他一起来的,不能进吗?”

    这等脸皮果然是厚的和城墙一样,季公子冷笑起来,刚才老子和你打招呼你都懒得理会,现在被拦住了就报老子名号了?他有意想要出这位王公子的洋相,不过看见燕凤在一边观望,觉得自己不能显的气场狭小。

    他故作大度道:“王公子也算是和我一起来的,既然想要拜访正一道长,就让他也一起进来吧。就当见见世面,如果单独来此,正一道长也不是他能见到的。”

    道童这才放行,但是看季公子的神色,猜测应该是个背景一般的人物,自然怠慢了很多。一群纨绔又是叽叽喳喳,对着叶小白这种不要脸指指点点。

    进了道观之后,来到会客的厢房。里面一位面皮白净的道士已经在等待,穿着八卦衣戴着鱼尾冠,手提拂尘高念一声:“无量天尊,季公子来此甚是客气,何必带那些礼物。”

    “拜访道长,自然要备足礼仪。”季公子对正一道人极为恭敬,他以弟子礼仪施礼,正一道人也恭敬的受了一礼。

    旁人都是恭恭敬敬,连呼道长。

    季公子说这位正一道人有修为,的确是不假。七情之气收回体内,表面上看起来和凡人无异,实际上深得藏气的功夫,看不出是什么门路。既然是修士,那么有些神通也能让人理解。

    “有生人?”正一道人忽然扭头看过去道,“季公子又带了新朋友来?”

    季公子连忙介绍,首先就介绍了燕凤。那道士看了一眼,不由露出惊异之色道:“好精致的一张脸蛋,钟天地之灵秀,又生有一身玲珑骨头,果然不愧是江南路第一花魁。”

    江南路哪里有过第一花魁,这是正一道人褒奖之词。燕凤笑而接受,季公子献宝般的道:“正一道长修为高深,能够隔空探物,所以燕凤小姐你虽然戴着面纱,却也挡不住道长慧眼。”

    “厉害厉害!”燕凤笑着说道。

    正一道人也有些自傲,随后看向叶小白道:“这位是?”

    “这位来头可不小,是大名鼎鼎的宰相府王青琅王公子!”季公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揶揄之色。

    听了他的介绍,正一道人眯了眯眼睛道:“是那个把末土宗给铲平的王公子吗,久闻大名!”

    他眯着的眼睛中,带有一丝敌意。叶小白随意一拱手,却没有回敬话,让一众公子都差点骂了出来。正一道长却打破尴尬道:“清风,安排众位贵客坐下。”

    一位道童出面,将众位客人按照尊卑坐下,叶小白坐在最末座,几乎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这应该是有意为之,甚至他座位旁边,连一杯清茶也不曾有。

    叶小白却坦然坐在那里,忽然扭头对正一道人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让道人颇为不解,随后也就不再理会他。(未完待续。。)

第四章 隔空猜物

    房间角落点了檀香,兰麝般清淡香味飘在房间之中。墙壁之上挂着太极图,环境幽雅清净,再加上正一道人谈吐不俗,让人耳目一新。

    季公子端着茶喝了一口,随后开始向众人赞叹正一道人的玄妙。尤其值得一说的,就是隔空猜物的本事。无论手里放着什么,盖上一块布藏好了,道人都能猜出究竟是何物。即使是稀奇东西,也能够说出准确的形状颜色。

    这么说起来,所有人自然是相信,可是都想要见识见识。

    正一道人年纪怕是有四十多岁,笑容温和道:“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各位贵客不嫌粗鄙,贫道也能展示一二,权当博诸位一乐。”

    在季公子的组织之下,每个人手上都藏一样东西,在背后藏好握住,还要在上面盖一层手帕。正一道人闭目等他们藏好,睁开眼睛看过去。

    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手中的事物说了出来,顿时引发了一片赞叹之声。猜了十多个事物之后,正一道人笑着喝茶暂停一下。忽然角落处响起了鼓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看过去。

    角落处坐着的自然是叶小白,他鼓掌道:“道长莫非有透视眼,真的好厉害,道长的眼睛能看穿布匹吗?”

    正一道人自傲道:“雕虫小技。”

    “那么能看穿锦绣吗?”叶小白追问道。

    正一道人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还是点头应了下来道:“自然都能看穿!”

    “啧啧,幸好道长是出家人。我要是有道长这个本事。上街去看。岂不是所有人都没穿衣服?男客倒还好,女客嘛……”

    话还没说完,几位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客,忽然花容失色,有的甚至惊叫出来。叶小白哈哈大笑道:“难道道长学这个本事,就是为了看穿人家衣服……哈哈……”

    “王青琅,你不要嚣张。你算什么东西,在观里胡闹!”季公子拍着桌子吼道。“道长是什么人物,岂会如你那般龌龊。”

    叶小白继续笑着道:“那是那是,道长是出家人,看到也和没看到一样。诸位小姐也不需遮遮掩掩,反正你们遮掩也挡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的……”

    女客们纷纷骂着叶小白,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坏笑声。季公子一道的公子哥们,面红耳赤都不知道怎么骂他。

    “王公子的玩笑开得有些过了吧,难不成还想推平我正一观!”正一道人脸色铁青,冷喝道。“正一观不欢迎你,送客!”

    “且慢。道长也不需要生气,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叶小白挥着手道,“我也不是存心来踢场子,而是道长玩弄的那套戏法,让我感觉很不信服。如果道长让我信服,我自然收回刚才冒犯的话。”

    “你有什么资格试道长的本事,你不过就是一个……”季公子准备骂出一些难听的,忽然看到叶小白脸色一寒,桃花眼中爆出一团精光,心中一悸,竟然不敢说出。

    正一道人沉着脸道:“公子的意思是,刚才贫道弄虚作假了是吗?既然如此,公子完全可以试一试。贫道也不需要公子收回什么话,清者自清,只希望公子玩笑之后快点离开,正一观以后都不欢迎公子过来。”

    叶小白一笑而过,他左手一直背在身后,此时慢慢的伸了出来道:“那么请道长看一看,我这手心里面,捏着的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也行,说出一个形状就算你本事大。”

    单单一个拳头握着,连块手帕都没有盖,正一道人冷笑一声,心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他的手在袖袍之中掐诀,一道凡人看不见的黑光从眉心处钻了出来,随后一个三寸大小的小人钻了出来。

    这个称之为童鬼,一般是横死的儿童,成为了孤魂野鬼后,如果灵性不错就会被修道者收养。施加修炼的方法,童鬼犹如再生一般。有些野鬼不愿往生,就自愿做修道者的奴仆,以期永生。修道者将他们往往藏在耳朵中,或者眼睛里面。

    三寸小人悄步向前,走到叶小白身边,就要往他拳头里面钻。可是这一次它一头撞在叶小白的拳头之上,不光没有钻进去,反而捂着头倒退了好几步。

    小人犹自不信,又冲了过来。这一次是倒翻了出去,栽在地上半天才爬了起来。闭目不语的正一道人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也有些诧异的模样。

    那小童鬼估计被激怒了,这一次露出青面獠牙出来,愤愤冲到叶小白身边,张口就是一口。普通人被鬼咬一口,身上都会出现红印或者青紫。有些人就会发现,身上莫名青紫,乡里的老人就知道是撞了小鬼。

    小鬼也不害人,一般惹到它们,它们也就解解气。这小童鬼也有些道行,这一口咬的又深。只是咬过去之后,叶小白毫无反应,小鬼那两根獠牙却差点崩断。

    恰在此时,叶小白忽然猛地打出一个喷嚏。一个喷嚏将童鬼给打的飞散开,化为一股黑气回到了正一道人的眉心。

    童鬼和正一道人算是性命同修,小鬼受了伤,正一道人的脸色也少了几分血色。

    “不好意思,偶感风寒。不过道长这个速度也慢了一点,我的手都举累了!”叶小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正一道人道,“道长现在可以说说,我手心里面究竟是何物了。”

    正一道人不说话,狐疑的看着叶小白。季公子在一边打圆场道:“道长刚才施法多次,现在难免也累了,你催促什么。”

    正一道人也是借坡下驴道:“贫道的确累了,猜不出王公子手中究竟是何物。”

    没想到出了偏差,众人反而好奇起来,这家伙手里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正一道人失手。叶小白笑了笑,慢慢张开拳头,里面原来是一面小小的八卦形铜钱。这种不做通货用的铜钱,被称之为花钱,是类似于玩具的东西,普通的很。

    可是正一道人忽然一摸腰间,脸色就变的很难看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枚花钱,是他随身的物品。他想到刚才叶小白坐下来的时候,对自己诡异的笑了笑。他当时还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小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东西拿去,两人没有身体接触,那么说明这小子也是一位修士。甚至他的修为,只比自己低而不比自己高。

    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叶小白,发现他眼中闪现一团金光。顿时他全身如堕冰窖,心中连连叫道,难怪末土宗被这小子给平了,他的修为竟然达到如此地步。

    “哈哈,众位也不必和我怒目相对,本公子也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正一道长,戏法玩的不错,下次有空再来讨教!”叶小白说着将八卦铜钱一扔,起身要离开。

    正一道人连忙道:“王公子留步!”

    季公子等人也是拍着桌子站起来,左右道童纷纷撸起了袖子,只待道长一声令下,他们就围拥上来把这个捣乱者给施以老拳。却没有想到,正一道人三步并两步到叶小白身前,对着他恭敬一拜。

    “王公子,小道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正一道人竟然是行礼,而且行的是晚辈对长辈的礼仪,“夜郎自大实在是让公子笑话,我在这里给公子陪个不是。清风,快快给公子上座,上茶上好茶!”

    一众公子哥都是傻了眼,正一道人前倨后恭让他们都心虚了起来。

    “茶座倒是不必了,不过本公子可以给你一副对联!”叶小白沉思片刻道,“茶、上茶、上好茶,坐、请坐、请上坐!横批就是:狗眼看人低!如何?”

    正一道人脸色难堪,却连连点头:“小道的确是门缝里看人,给公子再陪一个不是!”

    这一次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再看叶小白,心里都忍不住发虚。

    “态度倒是不错,有空本公子来指点指点你!”叶小白转身扫过众位公子、小姐,无人敢和他对视,最后目光留在燕凤身上,想要叫她离开。

    偏偏此时燕凤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他。叶小白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快道:“告辞!”

    正一道人连忙跟在后面,殷勤的将他送到门外,再三客套,比起刚才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他站在门外,一直等到叶小白走远,这才慢慢走了回来。

    季公子欲言又止,正一道人已经变回原来那副高深模样道:“各位贵客对不住,小道修为不到家,给各位看了笑话。各位自行游玩,小道回去闭关了。”

    虽然说刚才正一道人那副殷勤模样让众人看不懂,可是所有人也不敢对他怠慢,全部起身恭送他离开。等到道长离开之后,众人便议论成了一团。

    他们肉眼凡胎,自然看不懂全过程,只有燕凤看懂一半。她幽幽的叹息一声,看向门外叶小白离开的地方。

    “这王青琅到底施展的是什么手段,也不知道燕凤小姐是否明白。”季公子觉得脸上难堪,忍不住问起了燕凤。

    燕凤笑而不语,起身道:“今日暂且游玩到这里,燕凤还有事情回听雨楼一趟,诸位再会!”

    说着迈开莲步离开,季公子愣了愣忽然想要送送这位美人,看看能否弄到什么机会。只是刚出道观门,已经是芳踪飘渺,难觅仙踪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京城怪人王世才

    朝阳当空,照进千百年前的开封,神宋的国度。也是当今世界,第一大的城市。值得一提的就是,《清明上河图》所画的地方就是这里。

    河就是汴河,是漕运重要的交通枢纽,让这里比金陵更加豪华。这里不光有僧侣还有外国人,神宋的经济状况比起历史上的宋朝要更好,所以吸引外国人也就是夷人来此。犹如再现了当年唐朝的盛景,这个时候华夏还是全世界强盛的国家。

    叶小白信马而游,心里叹息,如果不是清朝又闭关锁国,华夏文明当隶属世界巅峰才是。如若这里的盛景能够带回到未来,也能让华夏子孙看看祖先这等文明开放的模样。一副《清明上河图》远远不够表达这里的繁荣,叶小白的马忽然被叫停。

    一个挎着花篮的姑娘,仰首看着叶小白,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公子,你真好看!”

    “是吗?”叶小白没有想到国都的姑娘,都这么的开放。姑娘的话也没有别的意思,自然也没有什么娇羞,清澈干净,他回答的也是没有一点拘束。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么好看的人,公子买一朵花簪着吧,一定更加好看!”小姑娘高高的托着花篮道,“公子选一朵。”

    小姑娘个子不高,小巧玲珑,此时踮着脚的模样尤其可爱。她卖花给男子,其实也不突兀。在古代,男人簪花也是正常的。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中,便有“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之诗句。

    茱萸便是茱萸花。在当时插茱萸就是把茱萸花插在头上。杜牧也有“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说明当时将花插满头都是正常的。

    这是男人爱美、惜美的时代,到了元朝男人戴花已经很少,明清之时这种风俗完全绝迹。唐宋文明古风尚存,不光平民戴花,到了节日皇帝会赐花给官员,官员人人戴花加以依仗过市,是一大景观。

    此时又是春日。百花盛开。叶小白便选了一支杜鹃花,拿起花自然付了钱。小姑娘连忙道:“不好不好,公子选的这支花有些破损了还未开全,不适合公子。公子还是挑这支茶花吧!”

    杜鹃花不好养活,唐朝白居易对于杜鹃花情有独钟,可是移植多次都没有移植活。所以曾经写下“争奈结根深石底,无因移得到人家”,表明了叹息。实在是因为杜鹃花花叶娇嫩,非常难以养活。

    就如同身娇体弱的女子一般,既怕严寒又怕酷热。稍有不适就会根损花谢,甚至不好好打理。一株花都会死亡。叶小白持着破损的杜鹃花道:“的确是有些破损,不过我却有办法。”

    他说着对着花株吹了一口气,顿时杜鹃花微微一动,继而盛开到圆满的境界定格住。红色杜鹃花盛开的鲜红美艳,娇嫩欲滴。叶小白摇了摇花枝道:“怎么样?”

    “哈,公子好厉害,那么公子帮我把这些话都吹一下行不行?”小姑娘单纯的举起满篮子的鲜花,“帮我吹好了,我不收你的钱!”

    叶小白轻轻的对着花篮子吹了一口,顿时满篮子的鲜花盛开,香气流溢出来,满条街的人都被吸引了。

    “再会!”叶小白没有拿回自己的钱,而是顺手将花簪在耳边。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那位俊美公子簪花模样,雪白直裰潇洒风(谐)流,身材欣长皮肤白皙,是此时最为流行的美少年类型。看他簪花离去,只觉得异常的醉人,一个上午卖花都没了精神。

    叶小白簪着杜鹃花招摇过市,美少年的姿态引起不少人驻足而视。他也难得的臭美的摸了摸脸颊道:“真是越长越帅了,罪过罪过啊。”

    这也并非是自夸,叶小白本就是狐狸成精,气质本就是属于魅惑那一种。何况随着天狐功的进步,他的容貌也是越发的欣美,相信再见到王青琅,两人差距会大很多了。

    寻找到了宰相府,朱漆镶铜钉大门,外表看还算是挺有气派的。可是大门外,连两座石狮子都没有,有些清净的过头。

    叶小白上门敲了敲,过了好半晌大门方才打开。一个老眼昏花的老翁,佝偻着背,缓缓走了出来。他抬头凝视着叶小白,半晌也没有认出到底是谁,但是也不开口询问,就这么干巴巴的望着。

    “老翁,我是王青琅。”叶小白心说王青琅不是在京城待过吗,怎么门房都不认识啊。

    老翁方才有些明悟道:“哦,你是宰相家的公子吧,不过你走错了。宰相府在街头那间小院落,这里不是宰相府。”

    “啊,这里不是吗?”叶小白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看,的确有宰相府的门匾。于是又询问了起来,老翁看美少年姿态不错,也和气的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自从王语柔走了之后,宰相府没有人打理,王世才越过越穷,直接把宰相府租了出去。说是租,其实和卖掉差不多,在不远处购置了一间小院子,带了几个书童就在那边入住。房租钱每月都收来,就当过日子用。

    连宰相府都卖了,叶小白有些汗颜,这位即将见面的老爷子究竟有多懒。身为朝廷大员,神宋对于官员的待遇向来是很好的。这才有“读书十年无人问,一朝中榜天下知”的说法,有人号称头顶数亩田的说法。

    宰相为当朝一品,那该有多少俸禄,怎么把屋子都卖了。叶小白也听说过王世才清廉,地方官当了三十年,便负天下之名三十年。他奇怪的四处询问,这才明白过来,王世才把钱全周济穷人去了。

    而且王世才有一个怪处,就是喜欢受贿。在各地做官,对于富商送银子的,全部都一概笑纳,不过为人极其抠门。他花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女儿花钱,一种是周济穷人,他周济穷人动不动就是数万两银子,这才有了这么好的名声。

    如此想来,难怪王语柔那么会持家,跟着这种老爹,不会持家的话,或许都会饿死。幸好她得宠,不然穿着粗布衣,天天愁着吃喝,哪里有那么好的皮肤和气度。

    叶小白顺着老人家的指点,来到新的宰相府。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被破落的模样给吓到了。倒不是说这个院子破落不堪,只是他实在想不懂,一个宰相竟然只住一个四合院。

    还好敲门的时候,是一位殷勤小童子开的门。门房里面没有守门人,只有一条大狼狗蹲着,代替了门卫的作用。

    狼狗一见到叶小白,就龇牙咧嘴步步后退。小童子则是非常恭敬道:“少爷,您一路辛苦,终于来啦。有没有行囊,小人帮你拿。”

    叶小白孑然一身,自然没有什么东西,他按照规矩要去拜见王世才,于是问道:“我爹爹呢?”

    “老爷现在在书房,也不知道是睡觉还是看书,最好不要打扰。少爷您的房间一个月前就收拾了出来,现在带你去看看。”小童在前方殷勤的带路,叶小白跟随其后,顺便打量新居。

    花草倒是有不少,可是完全和普通人家差不多,石桌子石板凳的落满了灰尘,看起来打扫也不是很勤快。叶小白诧异道:“怎么家里连个打扫的佣人都没有,这也太……”

    “大小姐走了之后,家里基本上也没有别人了,老爷就留了几个书童,剩下的人全部都得了赏赐回家了。老爷的俸禄一口气全部办了粥棚,最近又没有人来送礼,家里的日子都靠房租过着。打扫的事情,都是每个月头月尾,花钱在街上拉几个民夫来大清扫一次。”

    “钟点工啊,也不错!”叶小白感觉虽然寒酸,可是这主意还不错。虽然清贫,却展现其主人的经济头脑。

    想来也是,能制定出那么多新政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经济头脑。

    到了房间之后,叶小白也只能摇头,连客栈的柴房都比不上。他对书童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塞过去道:“辛苦了!”

    小书童惊喜莫名,连忙推拒,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收了下来。王世才身边有五位书童,他是最小的一个,只有十二岁叫做明夷,明夷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六卦,意思是:外愚内慧,容物亲众。

    叶小白对他很有好感,再说钱财对于听雨楼如今的掌门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小书童得了钱财,急忙将房间又打扫清理了一遍,还询问少爷想要什么,他现在就能跑腿。这种淳朴的举动,让叶小白越发的好感,让他回去休息了。

    在房间之中打坐,叶小白忽然隐隐感觉不对劲。半晌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向四周,自言自语道:“这里是不是死过人,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运行幻魔功,叶小白向四周看去,只见房间的墙壁上,地下袅袅黑气冒起。这些黑气和一拂镇的阴煞之气差不多,聚集在叶小白头顶的方向,汇聚成一颗骷髅头般的形状。

    叶小白和骷髅头对视一眼,便假装看不到,推开房门。院落之中草木茂盛,灌木丛茂密高耸,可是处处都散发着黑气。此时还是白日,可是小院上空阴气密布,将小院的天空几乎盖住。

    “王世才是得罪了谁,怎么会有人卖这种阴宅给他!”叶小白低头看去,一具横死鬼在灌木丛中缓缓爬动,不远处的房梁上,还有一个吊死鬼。阴气沉沉,让人感觉呼吸都是腥臭味。(未完待续。。)

第六章 王家的家宴

    庭院深深,木叶繁茂的不正常。还有虫蛇混杂,叶小白在院落中行走,却只是感觉阴气极重,却没有死尸的气息。

    正在打量庭院情况,忽然听见哭声,声音挺熟悉的。走到后院,透过茂密树丛方才看清,一位穿着书生长袍的奴仆,手握戒尺。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三名年纪都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一起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书童。

    这五人正是王世才的五位书童,年纪最大的那个,来的比别人早几年,自然是书童之首。看他手握戒尺严厉的模样,类似于王家的管家。

    其他三人以他马首是瞻,小书童跪在地上孩子般的哭泣:“银票是少爷给我的,不是我偷得。”

    “少爷为什么要给你银子,说!”为首的书童叫做既济,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十三卦,意思是接近大圆满的境界。花未全开月未圆,便是说这种境界。生的的确俊朗,不过神态太过苛刻。

    “我也不知道!”明夷委屈的说道。

    “不管如何,不义之财不可取,嗟来之食不可食。钱财必须要经过正当努力才能拿,你什么都没做,就拿别人的钱财,这是不对的。把手伸出来,我要打二十下给你长一长记性,然后给我把钱送回去。”

    明夷一听二十下,顿时泪珠儿不断的掉下来连说不敢。

    “咳咳……”叶小白突然咳嗽着走了出来,装作路过一样,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既济自然是认识王青琅的。所以看见叶小白惊讶了一下。大概是感觉变化颇大。可是也没有多想,严肃的脸上也只是象征性的僵硬一笑道:“少爷,我这是在教育明夷,明夷不怎么懂事,惹你生气了。”

    “明夷很好啊,哪里有惹我生气。你为什么要打他,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叶小白感觉这既济的模样很倨傲,竟然比自己这个少爷还要像少爷。其他书童看见自己。都先是行礼,唯独他只是点头。

    据说既济是王世才贴身书童,宰相门前七品官,多多少少有些奴强主弱的味道在里面。

    既济于是说明夷收钱的事情,叶小白打断道:“那银票是我让明夷替我置办一些吊兰等装饰所用,那些银子自然归他分配,只要帮我买好东西就行。难道明夷替我办事,算是办错事了吗?”

    “不敢!”明夷僵硬着脸色,良久才蹦出这两个字,随后施礼之后带人离开。

    小书童还跪在地上哭泣。叶小白上前扶他起来道:“这个明夷凭什么敢随意打你,你们都是书童。你还比他低一等?”

    明夷心思单纯,抹着眼泪道:“以前大小姐在的时候,既济虽然古板却从来不敢和大小姐争执。自从大小姐离开之后,既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也没有笑脸,还动不动家法罚人。老爷对既济很支持,我们犯错也都是既济直接惩罚。”

    “好了别哭了,我还真的需要你帮忙,你去帮我买一些东西回来。”说着叶小白从袖子中又取出一张银票,明夷连连后退不敢再接。

    叶小白道:“别怕,以后在这院子里面,谁敢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本少爷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对自己人向来护短。”

    明夷犹豫片刻,这才接过了银票,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百两的银票。他又惊又喜,在叶小白鼓励的眼神中,收下了银票破涕而笑。

    午饭时候,叶小白踱步到正堂。正堂里面摆设简单,两位书童上前行礼,到了饭点他们就做些奴役该做的事情。不过却对叶小白频频望来,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叶小白打量四周,发现正堂挂着一幅字。王世才是儒学之士,书法也常常为人称道,虽然不懂什么书法,但是美的事物是共同的。

    触目望过去,赏心悦目。用的是楷书,颇有颜体之风,形体方正、笔画笔直,字里行间中隐藏清气。看着就忍不住读了出来:

    “吾本寒家,世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华靡,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及至新科及第,喜宴独不戴花。同年曰,君赐也,不可违也。乃簪一花……”

    读到这里,叶小白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两位书童对自己指指点点。原来是自己头上戴着一只杜鹃花,偏偏王世才不光节俭,而且还不喜爱戴花。自己这恐怕算是违禁,现在拿下来也不像那么回事,只得戴着。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只见一个既济和另外一位年长书童,跟着一位儒士走了进来。干净简单的青色直裰,却打了几个方方正正的补丁,头发随意簪了起来,在叶小白看来还不如披洒下来,因为实在邋遢的可以,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

    叶小白虽然披洒头发,可是一身锦绣白衣,脚踩纯白靴子。他也不是豪奢之人,只是随意一身打扮,和王世才简直是天壤之别。

    果然王世才进来之后,抬头看了一眼他戴着的杜鹃花,没有任何寒暄而是皱眉道:“一朵花多少银子?”

    “啊,不贵!”叶小白没有想到父子见面,竟然没有任何寒暄,而是直接以这种开场白,让人感觉尴尬无比。他也没有必要撒谎,直截了当道,“一两银子!”

    王世才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缓步走到主桌之上。看模样是快要开饭了,也没有多言。还好也没有发脾气,尽管心中有几分不快,也没有说出来。

    坐在正座之上,既济送上一本诗书。王世才持书看了起来,根本没有再理会叶小白。

    从别人那里也能知道,王青琅和自己这位父亲的关系不是很亲密。现在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个场面还真的不像父子久别重逢的样子。

    两人等待开饭,过了没一会,书童首先端了一碗飘着菜叶子的素汤上来。汤分成两碗,分别给父子二人一人一碗。叶小白用汤匙试了一口,淡而无味,基本上和水差不多。

    王世才没有动筷子,他也只能继续等候。没过一会,又上了两块胡饼。胡饼和烧饼差不多,不过呈现是圆形,小的有茶盏差不多大,大的有洗脸盆盆口大小。一般都是中间薄四周略厚,上面印有花纹。

    两块胡饼大小也就比碟子大一点,涂抹油脂烤的有些香味,叶小白又等了一会,没有别的菜了。午餐在华夏人看来,也算是正餐了,可是竟然只有一块饼和一碗汤。

    叶小白是再一次见识到了,王世才过的有多么清贫了。

    这个时候王世才放下诗书,揉了揉眼睛,问一边的既济道:“既济你说,这顿饭大概花了多少银子。”

    “面粉二十文,油五文左右,芝麻、盐一起算,也只有五文,菜汤两文钱。加在一起,将近有五十文,一钱银子不到。”既济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一两银子,足够吃这样的一顿,足足吃二十天。少年爱漂亮理所应当,只不过不是逢年过节,做这番姿态反而让人鄙夷。”王世才对叶小白冷冷的说教。

    叶小白盘腿坐在位置上,心想难怪王青琅和这位老爷子父子之间有隔阂。

    以王青琅的年纪,正是青春期反动的时候,碰上这么一个花一两银子都要教育的老爹,实在是头疼的紧。

    好在他也耐得住别人说,于是不做声,任凭王世才说教。

    应该是他态度表现的不错,王世才口气和缓下来:“你姐姐是女子,大家闺秀,自然要庄重打扮。你身为男儿,就要以勤俭节约为美德。”

    “爹爹说的是!”叶小白表现出了乖乖仔的模样,王世才这才舒展了眉头。

    虽然王世才显的啰嗦,可是叶小白心中还是存有敬意的。身为宰相,竟然勤俭到这个地步,的确不容易。

    “恩,吃饭吧。”王世才满意了之后,就拿起胡饼啃咬起来。

    叶小白猜的没有错,一顿饭就是胡饼加上菜汤。好在他是修真之士,清淡口味有助于修行。他拿起胡饼,才咬一口,一股黑气从胡饼中蔓延出来。

    鬼气,他呸的一声吐出了口中的食物,运转幻魔功看去,整张胡饼,都冒着浓浓的黑气。这块饼,已经被鬼物玷污过,沾染了浓浓的野鬼的味道。

    凡人吃不出来,可是他身为修真之士,吃起来就如同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上面还沾有野鬼腥臭的味道。别说是吃,就是看一眼都想吐出来。

    再看菜汤,里面竟然还有被撕裂的鬼物身上的零件,泡着一根手指。这里果然是一个凶宅,鬼物竟然大胆到戏弄主人的地步。

    叶小白怒从心头起,只想把那些野鬼杀一个干净。

    “碰!”王世才将菜汤的碗重重一落,叶小白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见勤俭的宰相大人,瞪着眼睛道:“怎么了,吃不下去?”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王世才叹息了一声道,“你可知道,碰到荒年那些贫苦百姓,吃的是什么?”

    叶小白看他这模样,也希望自己能吃的下去。可是腥臭之味浓郁,他只得将饼子放下来道:“爹爹,我一路颠簸,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吃不下去。”

    这个理由有些拙劣,王世才眼神微冷,却对既济道:“将饼子取来,我吃!”

    堂屋之中,火药味十足。(未完待续。。)

第七章 王朝气运

    离开堂屋的时候,叶小白隐隐听见,王世才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那个名字是第六十三卦的既济,还在劝慰,他已经悄然远去。

    总的说起来,这一次父子见面,并不算友好。他也能体会到王青琅的心境,而且这里面鬼气弥漫,所以人性很容易受到鬼物影响。例如说王世才总是发脾气,那几个书童也鬼鬼祟祟的。

    在他房间中,明夷乖乖的买回一大堆他所需要的东西,没有从中扣除一点水分。说明办事还是靠谱的,而且性格乖巧。

    “这间院子,是谁卖给老爷的。”叶小白回到房间,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些事情我不大清楚,都是既济他们和老爷拿主意。”明夷抓了抓头道,“地方倒是挺大的,可是住起来不舒服,晚上老是做噩梦。”

    做恶梦是自然,宰相府好歹也是皇家制造,有着官运守护,就算有鬼物也不怕什么。可是这里,凭着王世才那一身王朝气运护着,都没有办法把邪气给压下。或许是有人陷害王世才,故意卖给他一座凶宅,不然就是这里的风水有人做过手脚。

    叶小白对于风水学不大明白,只是会望气而已,就连御鬼都不是很精通。在这里又找不到什么人帮忙,他只能凭借自己想办法看看。

    “晚上如果做恶梦,应该是阴气过重,损伤了你身体中的气。喝点烈酒,晚上就能睡的舒服了。”叶小白笑着道。

    明夷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转身告辞。

    叶小白继续坐在房间中打坐。这个时候。还不是院落里面阴气最重的时候。他索性借着打坐调息自己,晚饭也索性不吃,反正印象差到这个程度,还怕能更差吗?

    等到入夜之后,院落中阴冷凄惨,无数怪叫声隐隐约约。叶小白睁开眼睛,房间中出现了不下二十来只恶鬼,在房间中徘徊。吸收阳气。

    叶小白将气息隐了下去,一副泥塑人的模样,那些恶鬼从身边走过,对他视而不见。如同蝙蝠没有了耳朵或者嘴巴,茫然的走来走去。

    院落中的阴气越来越重,叶小白的手慢慢摸到床边的剖天剑上。他慢慢的释放阳气,吸引那些鬼魂往这边而来,好似鲨鱼闻见血腥气一样,恶鬼感受到阳气就纷纷冲了上来。

    叶小白的手一按剖天剑,借着这把神剑发出了自己的剑气。劲风撞在四面墙壁上。发出数声闷响。房间里面的恶鬼全部消失不见,化为数摊黑水在地上。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房间中的阴煞之气一扫而光,配着剖天剑,背着幻魔琴,叶小白推开了房门。整座小院笼罩在阴煞之气中,自己刚刚清扫干净的阴煞之气,立马又充斥自己房间之中。

    刚刚被杀死的恶鬼,复又从地上爬起来,它们嘻嘻哈哈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一众向叶小白冲来。叶小白转过身,向后看去,双眼金光闪过,恶鬼们又化为黑水倾泻在地上。

    这一切是没有尽头的,就如同是一场轮回。整个院落被邪气充斥,恶鬼会死而复生,昼伏夜出。叶小白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不光是个凶宅,而且风水上一定有危险的布局。

    他一路往外走,鬼雾不断在他身前包裹然后又散开,好似行着一条夜路。寻找了半天,他竟然绕到了王世才的书房前。

    正要离开,却听见王世才的叹息声。隐在丛林之中,看见这位老人批着打了数个补丁的袍子,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书卷。显然他的心思并非全在书中,呆呆的看着桌前昏暗的油灯。不知道是在想着国家大事,还是想着家中的子女。

    叶小白心中忍不住闪现无数忧国忧民的大人物,他没有想到,有生以来也能和这个大人物离的这么近。忍不住想到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就在此时,王世才说了一句叶小白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晚上的饼太咸了,太浪费盐了,这个月的盐量还要克制克制……盐价都涨到了十文……”

    去他老母的各位大人物吧,叶小白差点吐血,转身又离开了。黑雾之中行走,无数鬼物频繁扑上来,被杀之后化为雾气包裹着他。

    几乎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却只有源源不断的阴煞之气。他于是暗中跳上了房顶,开始观望整个院落的气息。他惊人的发现,阴煞之气并非是从院落中产生,而是从四面八方来此。

    这种类似于聚煞,在风水上不好理解,说成正常人都明白的,那就是水往低处流。煞气是一种气,他根据风水而流动。这处小院不知道如何布置的,从风水上来说,就是全城最低的地方。这并不是它地理位置低,而是风水流动来说,处于低势。

    全城的阴煞之气,都聚集在了这座小院落中。叶小白如果杀鬼的话,就算杀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办法把这几万人的城市中阴煞之气全部灭掉。

    这种情况比较难办,心里不由的想到了正一道人。那个道人虽说连自己的修为都不如,却懂得不少旁门左道。这种自己看来都大凶大险的风水局,自己可以先想办法镇住,然后寻求别人来帮忙。

    但是有一个情况他记在心中,王家被人暗算了,有人想要这里全家死绝。叶小白自问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也下不了这么凶狠的局。

    在房顶中坐着,阴煞之气很快就找到了他,无数凶恶鬼怪汹涌而来。叶小白只得从房顶跳出院落之外,那些鬼物自然没有再跟上来。他要等到午夜,午夜时分是阴气最浓的时刻,然而阴极生阳。过了午夜子时之后。就是阳世的时间。那个时候才能想办法摆阵。

    也就是说,午夜之前他还是在外待着最好,省的被阴物消耗自己的法力。

    还好京城没有宵禁一说,神宋的夜生活还是非常丰富的。一如在金陵的时候,街上处处亮着油灯,寻欢作乐的人儿在城中游走。有的是忙了一天的民夫,在路边酒摊歇脚,喝几口烧酒解乏。

    人群集聚之处。犹如天桥一般,艺人在此表演。点心摊子这个时候正是生意极好的时候,叫卖面条、馄饨的不绝于耳,老妇人挑担游街串巷的买些针线活。

    人们虽然都被生活的压力逼迫,可是在这忙乱之中,自然有一份安详。叫了一份豆腐脑,付了银子之后,叶小白站在街边用勺子挖着吃了起来。纯天然的味道,带了一股清新之气。

    他借机用幻魔功打量整个城市,天子脚下自然是紫气浓郁。从皇宫处一直到外城的城墙。至尊之气,比起叶小白所能散发的要浓郁的多。因为这里不光有着真命天子的皇族之气。还有着万民所向的愿力护持。

    城中祥瑞冲天,可是叶小白的目光穿过城墙之外,却发现从天下各处的怨气向京城聚集。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历朝历代从来没有说普天之下没有一丝黑暗的。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弊端,交通不发达,即使是圣君在世,也总有疏漏的地方。

    一旦某年天下怨气集中爆发,就会出现瘟疫之类的。京城犹如人体五脏,王朝气运犹如身体之中的七情之气。一旦王朝气运压制不住邪气的时候,整个王朝就会生病,也就是天下大乱之类的情况。

    只是叶小白此时看过去,只觉得天下的怨气太重。忍不住若是新法颁布,又没有人监督,天下怨气若是再重一些,这京城的王朝气运是否还能压制的住。

    这么想来,叶小白再看城外的怨气、邪气,不由的警惕起来。王朝气运,似乎薄弱的让人发指。一旦哪一天王朝气运压不住,王家的地理位置在那里,第一个要出事的就是王家。

    难道说这是一个局,叶小白闭上眼睛陷入深思,只觉得一定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运转发生。不光是王家,就连自己的命运都要受此影响。

    沉默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个清脆的声响:“老伯,给我两碗豆腐脑,弄的清淡一些。本公子逛街到现在有些饿了,多加一些分量。”

    尽管声音的主人尽量把声音放粗,叶小白却立马听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女人自称公子的,叶小白倒是认识一位,却没有想到这么巧。

    他转过身,果真看见身后一位穿着白袍镶着黑边的女公子,打扮的自然是比较中性化。可是深知她美丽的人,都会觉得看见她的时候,整个街道上的灯光都暗了暗。唇红齿白,俊秀的模样无论男装还是女装打扮,都显的让人心喜。

    “二公子!”叶小白微微一笑喊道。

    正好打开扇子,做出一副纨绔公子做派的二公子一听声音,立马就目光转过来。恰好看见阑珊灯火中,俊俏的白衣公子泛着一对桃花眼,似醉非醉的望过来,心中好似停跳了一拍。

    “啊……啊……”赵奕若脸色微红,半晌才想起来打招呼道,“你也在这……你没事了?”

    “是啊,多谢二公子帮忙,张大万都跟我说了,如果我昏迷那段时间,二公子忙前忙后……”叶小白的确带了一份感激道,“只是我醒来之后,你就离开了,早就想和你当面道谢了。”

    叶小白说着也不避嫌,坐到了赵奕若的对面。

    赵奕若却是有些手忙脚乱,她又为自己这种姿态暗暗生气,心想自己怎么一看到他,整颗心就乱了。她故意用平日里骄纵的口吻道:“那算什么,本公子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说是你,就是一条野狗病倒在本公子面前,本公子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番话,毒舌的很有王家人的派头,叶小白不光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赵奕若用发脾气来掩盖自己的丑态。

    这个时候,卖豆腐脑的老伯端上两碗豆腐脑上来。叶小白啧啧惊叹道:“二公子胃口还真是可以,一个人吃两大碗……海量啊……”

    二公子的脸顿时红了,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应该都不愿给在乎的人看到自己胡吃海喝的模样,实在是……有损淑女形象。尽管二公子自从出生开始,就和淑女两个字沾不到边。(未完待续。。)

第八章 六甲神镇宅

    夜市,人潮涌动。

    两个年轻人东逛西逛,犹如很多富家子一样,他们并没有目的地。纯粹是来消磨时间,叶小白显的胃口很好,不断的邀请二公子吃些宵夜。

    却没有想到,二公子还在为那两碗豆腐脑感到生气,死活也不愿多吃一点东西。

    能在这样的闹市碰见公主,倒也不是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这些皇宫深处长大的皇族人,也迫切的想要接近世俗,寻找慰藉自己的快乐。

    走过一个说书摊子的时候,一个说书人正在诉说一段曲折的故事。叶小白不由的驻足听了一会,故事和《西厢记》差不多,是一个穷酸书生和一个大户小姐的故事。

    说书人也挺厉害,恰好说到书生翻墙进了小姐的闺房,两人发生了关系的事情。附近听书的老百姓,不免露出了嘿嘿笑声。民间地头艺术,总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不可能全部都是忠臣传、烈女传的,夹杂一两个不荤不素的段子,反而让人更能消遣。

    叶小白完全是驻足听那几个荤段子,可是二公子却莫名来的伤感,听到书生和小姐不得善终时,忍不住唏嘘一番。两人倒是静静的站了良久,最后给了赏钱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赶车的人叶小白也认识,是二公子那护卫黑子。看来这位公主游玩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便拱手告辞,笑道:“听说宫里景色不错。下次有机会。公主大人提携提携。让我也能进去看看皇家气派。”

    “哼,那你就等着吧,本公子若是哪天心情好了,开恩自然让你去赏玩。”二公子冷哼一声,扭身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将车帘拉上,里面只有她自己独处的时候,二公子忍不住想掀开帘子看看他。可是又怕被这家伙看到自己丢人的模样。想到自己屡次在他面前丢人,又羞又恼。

    直到马车进了皇宫,二公子才忽然发现,身上忽然多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她以前的贴身玉佩,后来在夏陵县的监牢里面,给了叶小白。

    她低头闻了闻,上面自己的那股体香自然是没有了,反而多了叶小白身上那股男子独特的清香。她红着脸骂道:“这浑蛋,都把我玉佩弄了味道,还还给我做什么……”

    她将玉佩攥在手中。却舍不得扔去。偷偷的又揣了起来,当然她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另一块贴身玉佩不见了。那一块玉佩乃是皇家御赐之物,不过是她新换的贴身玉佩。

    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叶小白拿去的。二公子的脸就更红了,忍不住想到说书人说的什么换玉佩换定情信物的场面,她连连呸了两声:“浑蛋、浑蛋、浑蛋……”

    那么现在这个浑蛋,会不会正在把玩自己那块贴身玉佩,真是好大的狗胆。若自己不知情况,把这件事抖了出去,还不把你关进死牢。

    虽然是这么想,二公子赵奕若可没有丝毫想把叶小白关进死牢的想法。这件事也就故作不知,但是今夜怕是孤枕难眠了。

    她有一点倒是没有猜错,叶小白的确是在把玩赵奕若的玉佩。他也是临时起意,把上一次借她的玉佩还她。那块玉佩虽然是她贴身玉佩,却没有多少皇家的至尊之气,做不了法器。

    就在还她玉佩的时候,无意感觉到她身怀另一块玉佩,这一块不光质地精良,而且完全出自于大内。一看就是祖传的玉佩,起码经历了两代人,上面带有皇族血脉的气息。

    叶小白笑着凑在鼻前闻了一下,忍不住笑道:“这二公子身上还真是有股馨香,清淡如兰麝,优雅如檀香。等我做完法事,找个机会再还给她吧。”

    他完全是抱着借用的想法,却没有想到那边赵奕若已经误会了意思。

    子时一过,街面上清净的多。这个时候万邪隐藏,人间的阳气慢慢开始聚敛起来。叶小白匆匆回到了王家现在的府邸,依旧是翻墙进入房间。阵法不宜在外面摆设,他便在房间之中摆设起来。

    首先是三清祖师爷的像摆上,再把贡品给摆好。简易的弄一个法场出来,两根蜡烛一点,房间之中的阴煞之气顿时就淡薄不少。

    继而是准备黄纸符和朱砂一类事物,挥笔写就一道一道的符箓。这是道家召唤六甲六丁的符箓,六甲六丁神位不大,所以比较好召唤。

    虽然神位小,可是和四值功曹、五方揭谛、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将、七十二地煞,一样都是护法神将。其中六甲为阳神,使用的力量是阳性的力量为神将,六丁为阴神,使用的力量是阴性的力量为玉女。

    叶小白布法阵,就是六甲神阵,召唤六甲神来帮忙护卫。一旦召来,这座宅子就如同有了护法神一样,能够压制住一切邪气。至于怎么化解,那就要请来风水大师,暗中探查之后,布一个新局化解。

    这些阵法都是在夏陵县那位术士所传授,现在他全部都用了出来。六甲神阵布好之后,忽然整座院落的阴煞都疯狂往这边袭来。叶小白还隐隐的感觉到,似乎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做法,试图毁掉这边的阵。三清祖师爷画像前方的蜡烛,不断的摇摆,随时都要灭掉。

    只是他刚要感应那个作法者的位置,作法者已经消失,叶小白放出的灵感只能感应到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阴性力量。阴煞之气受到引导,全部都往这边聚集而来。

    墙上挂着的画像摇摇欲坠,贡品有的也从盘子上滚到地上。门窗忽然自动打开,叶小白看见无数鬼怪从门窗中跳进来,然后往阵法里面扑。

    “还好本公子早有准备!”叶小白拿出二公子身上那枚贴身玉佩,放在自己的眉心处。眉心处的紫色痣印中,放出了淡淡的紫气。这紫气本就是至尊之气,包含着数个朝代兴衰的国运,还有积累千年的皇族之气。

    恰好这枚玉佩是一件大内流传出来的宝物,被这紫气一熏染,白玉变的更加圣洁,隐隐发出一团白色的光芒。叶小白将玉佩放进了阵眼的位置,然后开始在周围点蜡烛,一共是三十六支蜡烛。

    点到十三支的时候,所有的蜡烛一起摇摆,阴煞之气嘶吼着撞击大阵。叶小白手中的符箓一晃,化为金光护在大阵之外。房间地上摆了一个太极图,叶小白在太极图中央,而太极图周围隐隐出现十三个盘腿坐着的六甲神。

    六甲神有名字,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不过他们既然是道家护法神,怎么可能被凡人召来。符箓或者法术所召来的六甲神将,全部都并非是本尊。不过是他们在人间的投影,也就是一道具有神力的影子。

    影子自然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你有能力,布置出足够的法阵,就算召唤出无尽的六甲神也有可能。法阵便是吸收你的愿力和法力,补益到另一个世界,给神明带来力量。

    不过虽然是影子,却毕竟是道家护法神,在人间信徒极多,能力也是非凡的。行风雷、制鬼神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随着叶小白继续点蜡烛,每亮一支蜡烛,太极图外就会多一道虚影。虚影盘腿坐在阵外,身子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和恶鬼差不多。不过他们周身发出透明而圣洁的光芒,护住了大阵,阴煞之气驱使的无数恶鬼撞在他们身上,犹如飞蛾扑火般消失。

    这还是在子时过后,如果是在子时的时候布大阵,叶小白怕是连一支蜡烛都点不起来。点到十八支的时候,六甲神以六个为一组,已经出现了三组。

    忽然一道黑气从四方压来,分明是有一个法师,正在不远的地方同样施法。第十九支蜡烛,无论如何也点不起来。叶小白刚一点上,蜡烛就自动熄灭。

    房间中恶鬼越来越多,恶鬼被杀之后地上就满是黑水,黑水又化为黑雾。小小的房间,变的犹如阴曹地府似的,充满了浓郁的阴气。唯独法阵那个地方是干净的,鬼气一时之间冲不进来。

    叶小白神思灵感放不出去,也没有办法追踪那位施法者。只是大概感觉出,那人的修为不低。那人此时应该在监视自己,叶小白手里还有底牌也不愿此时拿出来。

    他又烧了一个符箓,随后将自己揣在身上的降妖香炉弄了出来,这香炉降妖非常好用,可是对付鬼物就不是太有用了。这也正常,本来降妖和降鬼就不是一个系统的,好比刑警和消防队员一样,明明你失火,却打110,用处不是太大。

    但是此时压在阵眼处,却增强了六甲神阵的力量。房间中的鬼气也猛地降低了数倍,叶小白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一只三角旗,对着所有还没有点着的蜡烛一挥手。

    顿时剩下的十八支蜡烛,一起点着,太极图外盘腿坐着的六甲神增加到了三十六名。叶小白持着三角旗,向天空一指道:“急急如律令!”

    三十六名六甲神,一起站了起来,浑身发出了金光。(未完待续。。)

第九章 子不语

    虚影发着金光,都是面目刚硬的模样,好似庙里的塑像忽然站了起来。六甲神,道教护法之神。神明的力量究竟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因为那已经不是一个位面的存在。

    只是面前三十六道人影,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们是神明从另一个世界投影到这个世界力量。想要请到这些影子,其中的玄妙自不必说。

    叶小白手握的三角旗,只能驱动他们。随着他的三角旗,对着十方以古怪姿势指去。前后左右上下,三十六道影子疯狂扑了出去,各自执着自己的兵器。阳性的力量和阴性的力量撞在一起,自然是一番厮杀。

    那个隐藏的法师应当也在做法,阴煞之气忽然化为鬼怪忽然化为龙蛇。叶小白则是布阵,按照术士交给自己的方法,三十六名神将布了一个除煞大阵。虽然没有夏陵县那一次,叫来上百个神棍的威风,却效率更快。

    毕竟白骨鬼那种敢化身神佛摄魂的鬼怪毕竟是有灵之物,阴煞之气却是没有灵,它就是一种力场。在这种力场之下,阴邪之物疯狂滋生,阳性能量迅速减少。

    叶小白如同创造了另一个力场,每当一名神将被阴煞之气消灭,一支蜡烛就会自动熄灭。他于是盘腿坐在大阵中,以自身法力护持,熄灭的蜡烛又会自动点亮,新的神将从太极图外的位置重新出现,以完整的精力借着厮杀。

    整个王家的院落,化为了一个战场。阴阳之力交接,双方都在争抢着场地。你争我夺、此消彼长。叶小白并不着急。除煞是一个慢慢的过程。

    何况他的神思随着三十六神将在空中飘浮。每当神将将阴煞之气除掉一些,他思维就广阔一些。好似雷达一样,范围越来越大。他的思维在空中飘荡,犹如凶恶的猛兽,准备随时捕捉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家伙。

    可惜的是,那家伙不再施法,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再也不复出现。院落中的腥臭慢慢的减少。叶小白巡视良久之后,继续盘腿坐在屋子中。

    六甲神是不会累的,神明都是不会疲累的,他们日夜巡逻在天地之间荡除妖魔。这也是神明让人值得尊敬的地方,所有人顶礼膜拜,不敢说都是有求于神,也有不少是深深被这种如日月永不停歇的伟大所感动。

    天空渐明,叶小白似睡非睡,直到天空大亮的时候,王家积累了近一年的妖氛都被清扫干净。六甲神会继续镇压此处。叶小白也不需要天天在此处待着,只要时不时注入法力在大阵之中。

    不过他准备今天就启程去见正一道人。找他来参详参详。把地上那枚玉佩揣回身上,香炉也可以收回去。大阵如今自动运转,不需要再镇压阵眼。

    他疲倦的起身,用手揉了揉眉心,他决定今天早上,王家的早饭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嫌弃了。一夜过去,法力消耗的差不多,他也需要进些食物,保持身体中有充足营养。

    什么人都要吃东西,仙人也不例外。只不过大家吸收能量的方式不一样,仙人吸风饮露,也是一种进食,吞食天地之精也是一种进食。

    叶小白连地仙都不算,自然吃的是五谷杂粮。刚把门推开,他的脸色不由的僵了僵。因为门外站着的是王世才,这位京城怪才脸上沉甸甸的,犹如阴天的乌云。

    他也带来了不少人,五名书童全部来齐,还有王家的门房——那条大狼狗。加上王世才本人,六人一狗一起来此,好似打群架似的。

    “父亲!”叶小白施礼的时候顺手关了房门道,“不知道,父亲大人来此何为?”

    王世才的脸犹如六甲神看见阴煞之物一样,阴森森的盯着叶小白。

    叶小白甚至发现到,他脸上隐隐有黑气,似乎被外邪入侵。正在他诧异的时候,这位当朝宰相竟然径直冲过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自然这个耳光抽空,现在还能抽叶小白脸的人,不是很多。

    “畜生,还敢躲!”王世才固然是一位奇才,可是因为儒家文化的教育,在某些方面比较古板。例如说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觉得自己打儿子是理所应当的。

    殊不知叶小白根本不是他儿子,他也没有闪开,只是借着拱手行礼弯腰躲过。

    王世才陀螺般的旋转一周,这才低头看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毕竟儿子是在向自己行礼,也不是有意躲过的,可是让他再抽第二巴掌,气势也减弱了不少,父子二人一时之间愣住了。

    “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何生气!”叶小白彬彬有礼的弯腰,一头长发垂落在脸颊上,显的谦卑而有涵养。

    面对这样的儿子,一般的父亲都是不知道该怎么生气。王世才哼了一声,对身后书童道:“给我进去,把这畜生摆弄的东西都给我砸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好少年不去习文学武,竟然摆弄这些玩意,简直是有辱家风。”

    原来王世才是来砸场子的,叶小白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可是书童并不听他的话,一起推开门去。房间中的法场显露在众人之前,一只香炉上三柱香缭绕,三清画像自然没有孔圣人画像那般儒雅,地面上还摆着三十六支蜡烛。

    蜡烛的火光让房间显的阴森,香气又冲人,在普通人看来简直是乱七八糟。叶小白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却在五位书童身上游走。

    自己凌晨子时结束布这个法场,现在是辰时,中间只不过隔了三个时辰。除了自己,那就只有昨夜和自己对着做法之人知道这个法场的存在。王家也没有别的人,排除法一算,就能明白昨天做法之人。就在五个书童之中。

    可以说五个人都有嫌疑。尽管叶小白不愿承认。明夷的嫌疑最大。因为东西都是他买的,如果他就是那个法师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明夷此时低着头不说话,默默的和其他四位书童,按照王世才的命令把法场砸掉。香炉刚刚砸下,三十六支蜡烛竟然一起熄灭。正在院落里巡游的三十六神将,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等到法场拆除差不多的时候,王世才的气还没有消除。他冷喝一声道:“畜生,过来跪下领家法。”

    叶小白走进自己的房间中,叹息了一声道:“父亲,这些东西你不该拆的。”

    的确不该拆,他这边刚刚拆除,昨夜被压制的阴煞之气再一次出现。这一次阴煞之气只会更加厉害,开始清晰的影响到别人,影响人的性情。

    例如王世才的怒气,此时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大,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道:“到了此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对于方士我向来要求你们敬而远之,你这一套到底是和谁学来的。”

    “齐云观里面偶然学来的。”叶小白此时自然是把疯和尚和胖道士给弄了出来。反正这两人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当时父亲让我在齐云观静思,自然就该想到,孩儿会接触这些东西。这些反正又无坏处,只是为了祈福之意,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不能事人,焉能事鬼!”这一句又是出自于《论语》,王世才连连叹气,“你学识不精自当用心学习,不求你考取功名,至少要有一股浩然正气。看看你摆弄这些东西,都是神神鬼鬼糊弄平头百姓之物,你难道还想去做神棍不成。”

    神棍在神宋的地位是很低下的,不过得道的羽士却是很有地位的。显然王世才不认为他是得到羽士,而是认为他要学那些无知神棍。当然他还有着自己的恐慌在,王青琅乃是王家三代单传,若是他真的一心学道导致王家绝嗣,这是任何一个家族都承受不了的。

    正因为如此,王世才才会如此的愤怒。

    “跪下受罚!”王世才又说了一遍。

    叶小白此时和他刚进王家的时候又不一样,人是随时随地都在变化的,他刚进王家的时候就不愿受什么家法,何况是此时。他淡淡道:“父亲也莫要生气,你说的有道理我自然跪下受罚,你若说的无道理,这个罚我也不会受的。”

    “你……”王世才没有想到叶小白会这么说话,因为以前的王青琅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大不了把我踢出王家,反正你放弃我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当初我在京城受辱,为何父亲没有一丝维护,反而让我在齐云观日日与青灯古佛为伴?”叶小白这是替王青琅在说话,“我在金陵的时候,你又为何不把我召来京城,母亲死后,为何让我孤独一人长大。”

    “你……”

    “子不教父之过,你可教过我什么,一见面就是发脾气就是教育,何曾谈过咱们父子亲近的事物……”这一句话,是叶小白的感慨。

    王世才不懂怎么做父亲,王青琅则是不知道怎么做儿子。

    这两人恰好成了父子,所以才有了王青琅如今漂泊在外生死不知的悲剧。就连他都不清楚,这个看起来挺像真命天子的家伙,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王世才一捂胸口,竟然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出来。既济忽然带着书童涌上来,这位大书童急忙吩咐道:“明夷,你们快将老爷扶到房间中去。少爷,你也少说两句,老爷毕竟年纪大了。”

    “此时不说正是因为他身体还受得了,如果迟了再说,那就真的受不了了。”叶小白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幽幽叹息一声。

    既济急忙扶着叶小白道:“少爷,老爷也是有苦衷的,你要知道……”

    既济此时劝解的时候,语气温和,有着麻醉别人的本事。他的手刚摸到叶小白的胳膊,忽然神色就变了。

    此时王世才等人已经离开,这间房间之中,只有他们两人。叶小白也是忽然脸色一变,身子猛地滑了出去,他的双臂之上出现了一副黑气弥漫的镣铐。镣铐犹如会生长的藤蔓,不光把他双手缠住,没一会就把他全身都给绑了起来。

    “是你!”叶小白看着面前奸笑的既济道,“你不是既济,你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第十章 本少爷抽的就是你

    房间中忽然阴暗了起来,阴煞之气浓郁的遮住窗外的日光。周围忽然陷入了黑夜般的黑暗,鬼雾凄惨隔绝了内外世界。

    阴煞之气死死的克住了叶小白,叶小白忽然笑了:“我突然想通,这院落原来并非是陷害王家所用,是专门对付我的。”

    “猜对了,这里就是你的坟墓。”既济原本刚正的外表,此时黑气弥漫,他单手掐诀,念了一句咒语。

    锁链疯狂的蔓延到叶小白全身,随后锁链慢慢的收紧,嵌入他的皮肉之中。两只锁链,甚至穿透了他的琵琶骨,等同于将他死死困住。

    “怎么只是把我困住,看来我还有点用处。”叶小白无视痛苦,笑而问道。

    既济惊异的看着他道:“你倒是奇怪,现在还能笑的出来。”

    “不笑难道哭吗?”

    “哭,你哭都哭不出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还会让你死的舒服一点。”既济阴森森的脸,冷笑着问道,“末土宗宗主,现在究竟在哪里?”

    他这么一出口,尽管没有交代自己的身份,叶小白也明白了过来。原来面前这人是末土宗的余孽,这也实属正常,末土宗身为江南道第一宗教,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一网打尽。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毁了末土宗,自然这些余孽都会找到自己。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末土宗宗主法慧和尚的下落。一个地仙,乃是一个宗教的镇教之人物。下落不明便犹如听雨楼失去了烟雨梦。

    叶小白眼睛转了转道:“死了!”

    “死了?”既济尖声叫了出来。“就凭你?”

    “就凭我!”叶小白笑着回应。忽然身上的锁链越来越紧,直到锁链几乎勒进他身体之中。

    既济疯癫笑道:“就凭你这才入修仙们的垃圾,也配杀我教教主,你是还没睡醒吗?”

    “哎,和你说实话,你竟然不相信!”叶小白叹了一口气,脸色瞬间变了,“我只有让你见识见识手段!”

    既济依旧不相信的看着叶小白。但是他的手已经掐着另一个法决。

    叶小白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头顶一道金光闪过。金光闪现的时候,既济已经感觉不妙,等到看到面前忽然站立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人物。

    “元神!”既济只觉得好似大冬天落入了冰窖之中,他想逃跑却不敢转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人从一年前开始修炼,短短时间就能进入出窍期。他修炼了十多年,也不过只是修士而已。

    双方差距几乎不是一点半点,出窍期相当于半仙,而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凡人。他根本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何来对战。

    他还在惊异,叶小白淡金色的眼眸中一片冷漠。手中慧剑已经斩出。

    在这惊诧之中,既济忽然喊了一声六字大明咒,几乎在叶小白斩出这一剑的时候,他的身前忽然出现了六个字咒叠加。慧剑斩在六个字咒之上,产生一阵能量爆炸,既济被这股爆炸的能量弹出了门外。

    “救命啊,老爷……少爷要杀人了。”既济刚一出门就高喊了起来。

    叶小白本想追出去,可是又想到自己太过惊人。元神乃是他的秘密,夏陵县的时候,身边都是凡人,他才肆无忌惮。京城之中藏龙卧虎,他不愿被人知道这一个护身符。

    元神又飞回了肉身之中,肉身闪过一道金光,锁链好似枯草从身上落下。他缓步从房间中走出,既济已经慌了神,连滚带爬的向后躲去。

    王世才等人刚刚离开,一听惨叫声又冲了回来,宰相大人吼道:“畜生,你在做什么?”

    “老爷救命啊,少爷偏偏说是我在老爷身边挑拨关系,要杀了我。”既济一把鼻涕一把泪,配合他因为着实恐惧而颤抖的样子,顿时让大家都信服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叶小白,王世才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愤怒的模样几乎要动用家法。

    殊不知,忽然叶小白一吸鼻子也落下了眼泪,用袖子捂着脸道:“不带这样玩的,你这是造谣诬陷!”

    草,既济满心眼里的感情只化为这个字,他觉得自己一个邪恶教派的核心人物,不择手段玩这种演技也就算了。这个堂堂出窍期半仙,竟然也玩手段,而且看演技还不比自己差。哥,你这是抢饭碗啊。

    “老爷,你给我做主啊!”既济加了一把劲,一把抱住王世才的大腿,哭哭啼啼的如同怨妇。

    “爹,你给我做主啊!”殊不知,叶小白也飞扑过来,抱住王世才另一只大腿。

    别说是王世才,就连所有的书童都是冷汗狂冒,不知道什么情况。

    和老子比演技,叶小白用袖子遮住脸,瞥了一眼给既济,心里道:跟老子比无耻,你还嫩了一点,老子编故事骗千年蛇妖的时候,你他妈还是精子呢。

    王世才忽然也迷茫起来,一腔愤怒不知道从何发起。他将被两人勒的生疼的大腿,急忙抽出来,后退两步道:“你们两个人,各自把情况说一遍。老夫也做过几年清知府,断案一事也是了如指掌,你们谁说真话谁说假话,我一试便知。”

    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编故事能力,千万莫要小看说谎、编故事。安徒生小的时候,被人认为是喜欢说谎的孩子,结果他成为了童话大师。更别说古往今来,孩子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说谎。

    编故事是说谎的升级版,要求化虚为实、博古通今配合感情真实,是一个人表达能力的最终体现。既济对自己这个能力充满信心,心想自己要阅历有阅历要故事有故事,你他妈还敢跟老子斗。

    于是他泪雨如下道:“老爷。情况是这样的……”

    话还没有说完。叶小白忽然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道:“你这个恶奴,找我敲诈勒索,现在还敢扭曲事实,我让你瞎说!”

    正好将精力全部集中在编故事上的既济,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刚才该动粗的时候,一味的跟自己学装可怜,现在该编故事了。他妈(谐)的又跟老子玩暴力,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叶小白当然不是和他玩耍,刚才既济喊王世才等人帮忙,实在是为了逃跑。只要众人一个阻拦,这家伙立马就能逃之夭夭。

    给他逃走之后,自己元神的秘密恐怕会被所有敌人知道。下一次来对付自己的人,可就不会是修士了,说不定就是出窍期修士,甚至于是地仙级人物。所以他坚决不会放他离开,刚才那一番其实是缓兵之计。

    现在两人无比的靠近。他桃花眼中的温柔尽去,全是凶恶之情。先是一脚将既济踹开。继而猛地骑在他的身上,啪啪啪打了三四个耳光。

    “老爷救命……”

    “救命,别说是老爷,老天爷都救不了你。你这恶奴,本少爷今天打得就是你。”叶小白一边说话迷惑王世才等人,一边大嘴巴猛抽。

    实际上他的膝盖顶着的位置,就是既济的气海位置,猛地向下一压,法力贯穿进去直接破了他的气海。手掌扇耳光,也是夹着法力破坏他的髓海,不光是破坏,而且是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王世才等人前来拉他的时候,叶小白分明被拉起,还顺势狠狠在他胸口踹了一脚。一脚就把既济给踹的口喷鲜血,他上中下三处丹田全部被毁,尤其髓海几乎被法力毁灭,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其实真正的既济早就死了,这人根本就是冒充的。不过也没有关系了,纵然有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让这家伙再醒过来,用不了两天就会因为重伤不治而亡。

    “孽畜……孽畜……”王世才二话不说,不知从哪捡了一根木棍,就往叶小白身上狠狠打下去道,“竟敢当我面杀人,老夫先杀了你这孽子。”

    木棍打出去的时候,被叶小白用胳膊挡住,王世才一介书生哪里能够伤的了他。他后退了一步道:“父亲大人,你不要误会我……”

    “给我跪下,给我跪下……”王世才神情激动,七情之气完全紊乱,他一介书生亲眼看到儿子杀人,所受的刺激自然不必描述。

    叶小白也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于是站着给他用棍子乱打。只要是脖子以下,任凭他如何抽打,也不会很疼。

    可是打了半天,叶小白的反应并不是很配合,王世才一怒之下道:“好小子你不跪是吧,明夷把厨房的菜刀拿来,我不能让这孽子败坏了我数十年的名誉。我王家宁愿断子绝孙,也不能容忍这等凶残子孙在此,快点拿刀过来。”

    玩真的啊,叶小白没有想到王世才竟然清正到这个程度,简直可以称之为大义灭亲。他现在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纵然是出窍期半仙,菜刀乱砍他也是必死无疑。

    “爹……”

    “你别叫我爹,老夫叫你爹!”王世才气的已经口不择言,“今日我让你一命抵一命,父子情缘便就算善始善终,你若是敢反抗一下,别怪我不光不认你这个儿子,还要声讨天下,拼着这老脸不要,也要让你声誉劲毁死在天下人面前。”

    够狠,叶小白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夷跑出去之后,忽然又跑了回来。

    “刀呢?”王世才胡子都快竖了起来,好似一头苍老的雄狮。

    “老爷,圣旨到了!”明夷道,“是不是应该先接旨……”

    王世才狠狠瞪了一眼叶小白,这才道:“我要看着这个畜生,让奉旨的人过来说话。”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一个王宰相敢让圣旨过来,而不是过去接。叶小白摸了摸鼻子,对自己的处境很忧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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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神宋小白狐介绍:
在叶小白穿越很久之后,鬼王围城。四面城门大开,白衣公子盘腿坐在城头。 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他打了一把遮阳伞,傲视四方群雄。 “妈的,跟我们玩空城计,这小子看戏看傻了吧。”鬼王率领着地狱鬼兵哈哈大笑,“故弄玄虚,你根本不懂兵法!” 鬼王下达命令冲锋,大部队刚冲出去,突然有鬼尖叫:“这小子要唱歌了!” 只见叶小白架起一只简易喇叭,然后摆上七弦琴,正对着数万鬼兵道:“欢迎大家收听,小白频道。” “快跑啊,叶小白唱歌了。”鬼兵连滚带爬的退了一干二净。最后鬼王孤零零的站着,很懵懂。 那一年叶小白二十岁,站在城头背影略显沧桑:“你们根本不懂音乐!”重生神宋小白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神宋小白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神宋小白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