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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忆珂梦惜     捉鬼笔记txt下载     捉鬼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8】 奇怪的女人

    徐倩手指遭扎,神情忽然紧张起来,急退几步,冷不防踩了身后的人左小木。慌乱中,钟奎没有出手帮助她,反而迅速离开了。

    后者急忙伸手搂住趔趔趄趄眼看就要摔倒的徐倩,当看见她手指尖那一点像红梅花的血时,就势捉住她的手……还没有做下一步的举动,‘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声,实实在在的落在他脸上。

    一旁的香草惊愕了,她看看挨打的左小木,又看看打人的徐倩。一时间不明白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刚刚看见他们俩暧昧的拥住在一起,一忽儿又剑拔弩张的。

    “……你……”左小木松开搂抱着的徐倩,捂住滚烫的面庞,吃惊的看着她。

    打人的徐倩,扭开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苦了那只被扎的手指。紧紧捏住那只受伤的指尖,十指连心的痛楚,疼得她蹙紧眉头……

    钟奎并没有走远,他是去了里屋找来云南白药,要给徐倩敷伤口的。

    见他并没有离开,她的眼眸一闪,貌似有些感动。

    香草察言观色,急忙接过钟奎拿来的白色塑料药瓶。从瓶子里抖出一团白绒绒的棉球,然后还有一个麻灰色的药丸,之后才是石灰色的药粉。

    云南白药素来有治血化瘀的疗效,瓶口的那团棉球就是预防药粉发潮,那颗麻灰色药丸是保留药性不会流失的。

    一点点药粉抖动在徐倩的指尖上,血珠子立马止住没有外侵,细心的香草再去墙壁上摘来,一枚蜘蛛网膜轻轻的覆盖在敷药部位。

    “香草,你可以做赤足医生了,还真不错,不疼了。”徐倩过于苍白的面颊,展露一抹笑意道。

    “这哪是我的功劳,是云南白药的疗效起作用了。”

    “这个以后洗得掉吗?”徐倩担心的看着黑乎乎蜘蛛网膜道。

    “洗得掉的,别担心。”

    钟奎已经把柳树枝盆景收拾起来,准备就拿着这个去查找作坊。

    左小木很奇怪,既然有这个盆景,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追根问底找到来源。只要找到来源,不就知道它的作坊在什么地方了吗?何必兴师动众的去查找?

    为了方便寻找,钟奎决定和左小木步行挨个查找。反正县城也不宽,至多走三个小时打来回,时间也刚好是临近晚饭时刻。

    看着左小木纳闷的眼神,他嗨嗨一笑道:“这玩意是别人送香草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送的,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我只好挨个排查看。反正县城经营这种作坊的商家不多,因为这个玩意在县城好像不太受欢迎,一个是因为人们腰包里还没有这个闲钱来摆谱,二个是县城还在发展中,都在忙忙碌碌的为了生活奔波,没有谁注意这个东西。”

    “哦!这样。”左小木似有所悟的点点头。

    前面是一家剃头铺,一个专门剃光头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剃刀,唰唰把人的头发剃得乏青光。剃头价格便宜,好像是两毛五一个头。

    在钟奎的记忆里,现今社会流行八大员。剃头匠好像算一员吧!‘售票员、理发员、炊事员、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服务员。

    摸着满脸的胡渣,他忽然想起要去剃头。除了剃头匠的剃头担子可以随处走动外,其他的都属于固定上班族。两人放眼看集市、在街头、马路边,一个老汉手拿一刀、所带的家具就是,一椅、一水桶。剃头的程序;一推、一刮、一清洗。

    神态稳定的坐下,怯意安然置身在很随意的场所。看着剃头师傅这些简陋的工具,他娴熟的技艺,十多分钟过去,钟奎不久前还乱蓬蓬的头发变得清爽了。

    接着便是刮须,先用热毛巾敷软,涂上皂沫后,剃须刀在蹭刀布上反复“喳喳”地擦蹭,当觉锋利后便开始下刀。那剃须刀在他脸部五官中绕来绕去,若即若离游刃自如。

    剃头匠神情专注,剃头人的他悠闲安然,人与人的交流沟通居然如此简单,一切似乎都与环境和设施无关。

    一旁的左小木究竟是大城市来的,他咂舌般看着剃头匠手里灵活游动的剃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就把刀片划在钟奎的脑瓜上。

    离开剃头匠,他们径直去了一家名字叫魔发屋的小型作坊。说是小型作坊,其实也就是一间不大的销售点。

    店铺不小,但是摆设却很精简。

    店里很冷清,也许是跟今天中午下了一场过时雨的缘故。店主是个年近半百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只抬头淡淡的瞥看了他们俩一眼,就再度低头继续忙手里的活儿。

    就这不经意的一眼,足让进门来的钟奎和左小木过目不忘,女人的眼光很凶残。

    钟奎定力强大,只是淡然处之。

    左小木却在对视一眼后,微微一颤,有一种惋心的感觉。

    在靠门边摆放的是柜台,柜台里一溜儿摆放着各种手工艺品,这些手工艺品都是一种原材料做成。就是那种摸着柔韧性很像人类头发的细丝做成,仔细儿的挨个看去,却是没有他随身携带的那种柳树枝盆景。

    拿出柳树枝盆景,“老板娘,请问你们这里制作这种盆景不?”钟奎把柳树枝盆景,摆放在柜台上,出口问道。

    起初女人是因为手里忙活着另一个要出炉的手工艺品,所以懒得搭理他们俩。此刻见对方拿出柳树枝盆景,她的眼眸一闪,脸上闪现一丝儿奇怪的神态。急忙搁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

    这手工艺品还是要区分上中下三层次,柳树枝盆景算是上上层次的精品。所以它的出现才会引起,老板娘的关注。

    “你这柳枝盆景,是咱小店唯一一件精品,你是怎么得来的?”

    在女人问出话时,钟奎和左小木都愣住一时没有搞明白。不是女人的问话,把他们俩给问住了,而是女人出声把钟奎惊讶了一把。

    看女人的年龄也足可以做他阿姨了,可是声音却跟一个小姑娘似的稚嫩,充满甜腻腻的韵味。

【019】 两个女人讲的故事

    女人告诉钟奎,曾经有一个老头经常来店铺里看这些手工艺品。后来柳枝盆景问世,老头就愈发的跑勤来看,每天下午准时在4点过几分钟就来。只是看,就是不买。

    这柳树枝盆景做工精细,复杂化可想而知,需要很好的耐力和技术才能做到这个份上。所以新出炉的唯一一件精品,标价很高;300元。

    老头好像在凑钱,一时没有凑够,可还是风雨无阻照常来看盆景。一看就是好几个钟头,直到掌灯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后来老头终于凑足钱,匆忙的跑来时,盆景已经出售给一位不知名的女人。再后来,老头来的次数就少了,最后一次出现是,人憔悴已经变得很虚弱了。

    听对方说出这位老头,“老头叫什么名字?”钟奎脑海里浮现赵老头的影子,急忙问道。

    女人点点头道;“最初,懒得搭理他。后来混熟了,就随口问问,他说姓赵。”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来你店里看这些手工艺品吗?”

    “据我知道,这位老赵头是一个顽童性格,玩心大呗。”女人蛮有把握道。话毕,女人的视线再次落在他手捧着的柳树枝盆景上,继续好奇的问道:“你还没有答应我,你这个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钟奎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绕着弯子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

    钟奎在跟老板娘谈论话题时,左小木也被那些精致的手工艺品所吸引。

    他当即就拿出钱来,购买了一只帆船。

    看似雅静的店铺,隐隐潜伏着一种不可预见的邪气。钟奎吸吸鼻子,故作没事人一般,张望着……

    在他们俩要离开时,老板娘再次重复问道:“大兄弟,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柳树枝是怎么得来的?”

    钟奎看着女人,很淡定的神态答复道:“一位叫梁玉枝的姑娘送我妹妹的。”说着话,淡然的瞥了一眼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仍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和惊慌神色看来女人不但知道梁玉枝这个人,还知道很多事情。

    钟奎不动声色,视线投向靠里面一扇紧闭的小门。他对这种小门,天生就好奇,第六感的感触告诉他,最大的秘密,应该就是在小门后面。

    而往往小门后面隐藏的秘密大于眼睛看见的,说不定很多真相就隐藏在小门后面。为了稳妥起见,他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加上这里的情况还不太明确,就更不能显山露水的,让对方产生怀疑。

    从手工艺品店出来,左小木还痴迷的看着,用精美包装纸包裹好的这只新买帆船。

    钟奎想趁冉琴那边还没有来消息的情况下,想要去看看赵老头的家。

    赵老头的家,住在县城西边。从他们所在的方位到西门,需要经过外围青羊镇,包括金沙镇交界处,然后经过小型汽车站,才能到达西门。

    赵老头的家里,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女人。她是赵老头的老伴,说起赵老头她就泪水连连,一双老眼都快哭瞎了。

    在赵老头的老伴,断断续续叙述中,钟奎终于真正了解到赵老头的死因。

    原来赵老头一辈子都是勤俭节约的人,他和老伴是表亲结婚,也就是传说中的近亲结婚。老伴前后给他生育了两个闺女,两闺女都很可爱,可惜的是,有点先天不足的样子。

    在大闺女八岁,小闺女四岁那年。赵老头去市场买米,那阵子买米都是在口袋里摸手估价。

    终于买好大米,这一袋大米花费了他两个月的工资,是一家四口两个月的口粮。赵老头是推的鸡公车去买米,把米口袋放置在鸡公车上,在市场门口看见有买米糕的,就想要给家里的老伴和女儿买一块尝尝。

    市场门口本来就是人潮涌动,加上又是赶集天。人流量更大,米糕买好,侧身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挨千刀的偷儿把一口袋大米给扛走了。

    赵老头当时就懵了,犹如五雷轰顶般呆住了。许久之后,市场门口的人群,推搡了一下呆住在门口的他,他才呼天抢地的大哭出声。

    “老天啊!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你为什么就没有把我的老命收了去?挨千刀的盗贼,你把我一家老小的口粮偷去,这叫我一家人怎么活?”他哭得天地动容,老泪纵横,惹得围观的人们都唏嘘不已。

    赵老头原本是一位豁达开朗的大好人,自从丢失大米之后,整个人变得神戳戳的。因为家里的口粮丢了,俩正在长身体的孩子饿得整天闹,老伴没法只好厚起脸皮到市场上,捡那些菜贩子卖不掉的烂菜叶子来熬汤充饥。

    话说;祸不单行,果然不假,就在闹饥荒时,小闺女得了一场病。好了之后,她的腿却残疾了,伸不直,好像叫什么小儿麻痹症。

    幸亏的是,在后来赵老头的神经病逐渐好了。对女儿更是疼爱有加,可是大女儿的体质一直很弱。他去庙宇求签据说要把女儿配给一位身世坎坷,历经磨难无数的男子婚配,身体自然就大好。

    可惜的是此女没有救星,只能算是有缘无分。在她生病期间,刚好是钟奎大难之时,后来有幸在停尸间看见,已经是阴阳相隔了。缘分始终是缘分,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要不然小蝶也不会冒冒失失的诱惑住钟奎,让他在睡梦中**。

    听到这儿,钟奎满脸的愧疚神色。除了安慰几句外,他无话可说。

    赵老头的魂魄给他老伴所讲的不谋而合,这说明小蝶的的确确就是,钟明发和赵老头玩笑私自订下的联姻。

    接下来赵老头的老伴还讲到,说赵老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回来一串五帝钱,说着,她就从脖子上取下来给钟奎看。

    五帝钱串联在一根红色的细丝带上,现在看到的是,已经没有原来的红颜色了。赵老头不放心老伴,他把五帝钱给了老伴,自己却沉溺在思念爱女的梦境中死亡。

    钟奎在赵老头老伴口里得知,赵老头在小女儿生病期间,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东奔西跑,每一天很准时的出去,要到黄昏临近时,才会回家来。就因为这样,女儿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所以他心里万分愧疚,心病加重沉甸甸的压得他身心交瘁。

    两老口儿,早就分居各自占据一屋。赵老头没有按时起床,老伴觉得奇怪,就去推门,结果可想而知,房间门推不开,喊来邻居帮忙推开,才发现赵老头已经死亡多时,身体已经冰凉硬挺躺卧在床上。

【020】 环环相扣

    从老赵头家出来,钟奎总结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赵老头在小女儿病危阶段,他是手工艺品店的常客。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去手工艺品店?来来回回,没完没了的折腾难道就只是为了看一眼那些摆放在柜台的手工艺品吗?

    天色暗淡中,预示黄昏临近。左小木好像很累的样子,神情沮丧,极不情愿磨磨蹭蹭落在后面,从他买了帆船之后,就一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驻足不前,是为了等待左小木。

    “你把那玩意放放好,拿着在手里碍事不说还忘记走路了。”

    “奇怪了,这玩意就像具有魔力那种,看得我……”左小木纳闷道。说着话,很莫奈的把帆船装回手提袋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左小木一句有魔力的话,引起了钟奎的思维爆发。表面上,他貌似在专心走路,内心却在想;赵老头去手工艺品店,流连忘返!左小木购买帆船,爱不释手、喜欢得忘乎所以,难道说这手工艺品的确具备魔力?

    远处淡淡飘柔的薄雾渐渐弥漫进县城。淅淅沥沥的细雨,在还没有滴下来时脆弱的被,飞逝而过的风拍击得粉碎。

    路灯杆孤寂的矗立在薄雾中,一盏盏朦胧或隐或现闪烁着暗淡光影的路灯,出现在他们俩的视线里。

    钟奎和左小木回到店铺时,冉琴已经等他们俩多时了。

    他责怪她没有给电话。

    她责怪他无视电话,一直关机。

    一经说明,才知道某人只知道电话,却不知道电话是要充电的。所以人家冉琴不知道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是提示该手机用户关机。

    不光是冉琴对钟奎的迟钝哑然。

    就连其他人也很是无语。

    余下的重点是手工艺品店,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以及摆放在柜台里那些精致的手工艺品。手工艺品原材料最为可疑,原材料的质地,跟人类毛发很相似。

    可要是单凭人类毛发来做手工艺品的原材料,那么仔细算计一下,那要需要多少原材料?

    因为就像左小木购买的帆船,丝丝入扣、栩栩如生。哪怕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小细节,也做得是那么精细,精细得用肉眼都能看出物品的脉搏似的。

    有女邻居行色匆匆经过钟奎店铺,顺道给他们打招呼“钟先生……香草,吃饭没?”这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也是天朝国人最喜欢挂在口里的见面口头禅。

    不论是男女老少,早、中、晚、见面的第一句就是:“你吃饭没有?”就像现有评书讲,那个时候是饿饭的年代,人们把饥饱看得尤为重要,所以见面第一句就是吃饭没有?相互关心,别饿着了。

    话题扯远挨骂!

    这位女邻居在店铺小小停留一下,就八卦几句道:“作孽!你们知道张家出什么事了吗?”

    香草和钟奎对视一眼,均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香草继续追问道:“好好地,张家媳妇闹离婚呢!”

    话说张家刚刚办完喜事闹腾什么?香草惊讶,钟奎好奇。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那个张家,也不知道谁家媳妇怎么了。

    邻居左右看看,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接着八卦道:“你们都不知道,张家为了接回这个媳妇,搅扰了十几家人的安宁。”

    “……你快点说吧!”钟奎一向不喜欢这些八卦邻居,可是见她说到这事,心底也难免产生好奇心理。急于想听下文,就急忙催促道。

    “张家在办喜事的前几天,就四处求人情,东拼西凑、求借家具,摆设。就连新人屋里的蚊帐和被子都是借来的。”

    在新人拜完天地,宾客闹完洞房之后。一对喜结连理的新人,正脉脉含情,相互发电,预备进入状态时。忽然拥挤进来一群刚才还嘻嘻哈哈祝福新人的邻居,他们进新房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来搬走张家借来的家具,蚊帐、被褥什么的。

    看着刚才还光鲜华丽的新房,瞬间变成家徒四壁的贫穷状态。新娘子欲哭无泪,那一晚她拒绝和新郎一起。又哭又闹好一夜,直到把新郎推出新房,才一个人卷缩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担惊受怕的休息一会。

    这……

    作为邻居的钟奎他们,一时犯难,不知道应该帮助张家,还是应该同情新娘子。

    香草是热心人,也是耿直性格,眼睛里最揉不得沙子。她在听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时,肺都气炸了。她要去帮新娘子讨公道,并且支持她离婚。

    钟奎拦不住香草,只好叮嘱几句,不要去把事情闹得太大。只能劝,不要搅浑就行。再说了;俗话不是有一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钟奎的意思说;如果新娘子喜欢新郎的这个人,那些摆设什么的都想虚的。摆设可以用金钱买来,相亲相爱的感情可是无价可比。

    退一万步说;新娘子原本就是奔张家的条件来的,新郎在她心里也就无足轻重,离婚是必然的。说到这儿,还有一句俗话;‘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钟奎他们怎么想,怎么推测,新娘子和新郎已经是受法律保护的一家人,就是两口子的意思。他们外人是不好插手去管的,所以香草大义凛然的做法貌似有点过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远远超乎他们的推测和假设。

    新娘子没有回家,却跑到三里外的南门桥跳河了。

    别以为这段故事跟钟奎没有关系,继续看下去你就会看出来,故事是环环相扣的,没有关系也会变成有关系的。

    新娘子跳河,是因为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在那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可耻也是惹来非议的问题。人们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扎根在脑海里,男人永远都是对的。女人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很有可能是唾沫伴随你一生,让你生不如死。

    新娘子也算是家风严谨出生的女孩,她在媒婆三寸不烂之舌的蛊惑下,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一个是为了满足爹娘,一个是为了家里的名声。

    一女不能许配二家,进了人家的门就是人家的人。这是母亲在她耳边谆谆教导的话,她牢记在心中,在发现一切都是欺骗时,她愤怒了……不能回家,就去跳河……以死明志,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和清白。

【021】 半夜火光

    张家媳妇跳河,南门桥河水湍急,漩涡一个接一个,人一跳下去立马就被湍急的河流,冲几个翻滚。加之情况发生得突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河边有人跳水,等发觉时,人已经在河水的冲击下,接连翻滚消失在水流中不见了。

    细雨飞扬,雨滴像一颗颗细小的珍珠,挂在那些围观人们的头发丝上。河边梧桐树下站满了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附近的善心人士,从家里拿来晒衣杆,伸进河流里去戳。

    张家闻讯赶来,懊悔不已的大哭。亲戚也加入沿着河岸寻找呼喊中,新郎近乎崩溃般哭丧着脸绝望的看着河流,大喊道:“香儿……香儿你出来吧!什么事好商量,你别寻绝路啊!”

    新娘子名字叫周奉香,年方十八。可怜她花容月貌的好女子,受到旧时传统习俗那种坚如磐石的旧思想,旧理念的压制和影响,再被强迫性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礼数,虽然渴望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惜她一个弱女子还不懂得利用法律保护自己,能做的就是以死来抗争。

    周奉先香的遗体在下游一个拦水坝找到,她已经死亡,因为属于是异常死亡,家属不能随便带走尸体。还得等公安局法医鉴定,以及有关方面的程序,才能处理后事。

    好好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很突然,突然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钟奎等人回到店铺时,每一个的内心都沉甸甸的。谁也没有打破沉默,一个个呆呆坐在板凳上,就那么愣住……

    钟奎脑海里还印记着,看见新人斟酒的情形。

    特别是香草,她还亲自给这对新人,铺床、洒满枣子,花生等当地的土特产。据老一辈说,新人结婚时,在新床上洒枣子涵义就是(早生贵子)花生(开花结果)这是很多地方一直流行的风俗习惯。

    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无论是钟奎还是张家人都不能怎么样。

    余下的是活着的人应该咋办?香儿的娘家人,张家应该怎么来解释?

    香草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气,钟奎让她第二天去看看香儿娘家人来怎么说,意思是喊她见机行事。如能够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

    因为第二天还要做事,大家各自准备休息。

    冉琴和徐倩还有香草住家里。

    左小木和钟奎暂住店铺。

    钟奎闷闷的心里堵得慌,在香草她们离开店铺后,他们俩也没有多说话,各自洗洗睡觉。

    实话;左小木很不乐意在这卖死人用品店休息。可是人家主家安排,自己岂能违背?再说了,他只是陪伴徐倩来的。至多住上几天还得走,几天时间,他可以坚持下来。

    县城好城市的条件是不能比。不能说人比人比死人,单说那大城市的电灯都比县城亮堂。

    大城市现而今开始时兴霓虹灯,灯光一闪一闪的很漂亮。这县城,到了晚上,四周就变得黑咕隆咚的,即使有路灯什么的,也特么的跟鬼火似的。

    巧合的是,他们三今天一来县城,就遇到张家媳妇跳河自杀死亡的这桩倒霉事。能不是晦气吗?左小木翻来覆去的想,越想越感到县城不如市区。

    他郁闷的是,也不知道这钟奎是怎么睡着的。床上好像有跳蚤之类的吧,反正在他左小木上床之后,浑身就感觉有东西在爬,不时还偷偷的蜇他一下。

    很疼很疼的感觉之后就是痒,他抓挠了腿部,腰部好像又有遭蜇。我去!他低声咕哝着,反反复复的抓挠,就这么折腾了好一阵,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

    一抹黑糊糊的东西,鬼魅的出现在他视线里。远了看不清楚,他就试探着走近了去看,那团黑糊糊的东西好像在蠕动。

    左小木迷糊了,他记得刚才是睡在钟奎的店铺里。这会儿怎么来到一个既陌生,好像又熟悉的地方?他东张西望随手拾起地上那黑糊糊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在手工艺品店买的帆船。

    帆船不是在手提袋里吗?怎么又回到手工艺品店了?他端看着帆船,黑细丝是帆船的主体,一最最细丝是桅杆,很精致的样子。

    店里好像没有人,偌大的空间里,死寂般的安静。“有人吗?”另一个地方好像在回应他‘有人吗?’吓!听到这一声若有若无的回应,他脸上蹭蹭的冒出冷汗来,浑身瞬间被一种未知的恐惧感包容。

    忽然一袭很轻柔冷森森的女声,就像空间里的空气一般出现,“你是在找我吗?”不停的索绕在左小木耳畔,又像是跟他呓语那样。

    “谁?”身子机械的团团转,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在身后,又像是在耳畔,更像是就在自己的身体里传来的。

    好诡异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感,让他欲罢不能,无法摆脱这种扼制。左小木使出浑身解数,极力克制自己内心不断滋生出来的恐慌,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左小木被梦魇困扼在梦境里时。一道刺目的光束,嗖地扫射在他眼眸闪,眼眸一亮……浑身一抖,他蓦然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四周,黑乎乎的……手指摸索一阵子,才恍然大悟刚才是在做恶梦。

    翻身爬起时,怀里有一个东西搁了他一下……伸手拉开电线开关,仔细看清楚怀里的玩意。原来就是那只在手工艺品店买回来的帆船,在睡觉前,老也不能入睡,就把玩着帆船……帆船?会不会跟刚才的梦境有关系?

    想想!又想起是什么东西惊扰他。视线看向电灯光束,脑海浮现一刹那的印象,对,是火光!火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想着他就看向旁边不远处的钟奎。

    钟奎和左小木各自睡一张床。视线落在那张床上时,除了凌乱的被单,根本就没有人!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或者是去外面公共厕所小解去了?左小木不停的推测,却是不敢起身去看。

    左小木卷缩在床上,坐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钟奎出现。心里发虚的他,目光散乱,张皇失措的四下看。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特别是那些靠在墙角纸糊的‘人’纸人衣服是蓝色的,脸是白森森的,眼珠子是画圈圈那种黑色。

    他不想看,但是视线却挪不开,盯着一只靠墙的纸人。就在这时,纸人白森森的脸微不可见的动了,黑圈圈的眼睛忽然眨巴一下,好像在对他笑……

【022】 救命

    我去!一定幻觉!使劲的眨巴眼珠子,再次定睛看时……,又是一惊……刚才明明看见的是纸人,现在看见的却是一个,好像是一个孤寂独立站在那的女人。

    垂直的手臂和那一动也不动的诡异姿势,吓得他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好一阵惊秫之感。想法不停的自我安慰,这是幻觉来的,一定是还在噩梦里没有醒来,这样一想他就努力的控制颤动的身子。试图拉动被单来覆盖住头,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老是想看这个‘人’是谁,心里的想法和意识不能达成共识,想法;明明知道如果继续看下去,一定会看见更加恐怖的画面,意识却固执的停滞,在这一刻脸上的五官好像都不属于是他的,眼珠子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这个诡异的‘人’慢慢慢慢转动头。

    他想喊,想大喊……大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越来越可怕……他惊得想狂呼……

    “……救我……”一张青得乏白的脸,活脱脱就像死人脸。死人怎么可能会有表情?那张青白色的面孔在左小木此刻的视线关注下,充满惶恐,满头的发丝湿漉漉的,好像刚刚从水里打捞起来一般。被吓到不敢动弹的左小木,惊愕得面部五官都错了位……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差点把自己吓得半死的女人是来求救的。

    对方是女人,加上还在求救,左小木立马镇定下来。虽然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卷缩在床上,但是思维和想法已经恢复正常。想;刚才没有看见钟奎,女人怎么进来的?难道是他出去忘记关门了吗?

    几秒钟前以为是梦境,感触却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把所看见的一切,都混淆进刚才荒诞的逻辑思维去。看看求救的女人,迷惑的抬眼,看向空荡荡只留下他一个人的空间。如梦如幻的感觉让他再度迷糊起来。

    女人低垂着头,一线惨白时隐时现就像飘忽没有生命力的物体,就在左小木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吃力的咽了咽唾沫,干巴的声音还没有说出来……

    忽然从女人身后的墙壁里,伸出一双白森森的手,一把死死揪住女人的头发,揪住女人头发的手,一阵撕扯拖拉拽!女人头上顿时血糊糊一片,女人绝望、舞动双臂极力挣扎、充血的眼珠子木木的盯着他!!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尖锐的传进左小木耳朵里,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那双手是从墙壁伸出来的。这……太诡异了,冷森森的寒颤接踵而来,左小木刚刚平定下来的心脏,再次发出‘嘣~嘣~嘣’就像擂鼓一般的撞击声。

    他不敢去救女人,也不敢发出声,唯一的举动就是赶紧把被单拉来覆盖住全身……

    女人被那双邪恶的手,一点点拉住往墙壁里去,头上哗哗冒出一片血红……血顺着女人惨白的脸,就像水液继续流淌在地,地上的血酷似小溪流,弯弯曲曲流淌向左小木睡觉的床边。

    意识里,左小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血液会在瞬间淹没他……“アニマアニマ!”他大叫!

    “左小木……左小木!”

    那个女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左小木越发惊恐。也一种想爬起来冲出去的念头……看来女人也是鬼来的,想法在脑海一闪,他更是吓得要死。

    越是害怕,可是越是想看清楚女人是否已经被拉进墙壁里了。微微侧目,还是眼角看见的,女人满头是血,那披散的头发已经被墙壁伸出来的那双手,给生生撕扯去了。

    女人眼里在滴血,头上在流血,青白色的脸上血糊糊一片。她已经一把抓住左小木,声嘶力竭的大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救我?”浑身要被摇散架了左小木除了拼命的摆手,腿脚乱蹬之外,完全没有抗拒的力量,要命的恐惧已经快要把他吞噬掉。

    ‘啪’一声轻响,一枚温热的铜钱,稳稳贴在左小木额头上。

    恍惚的意识恢复,左小木睁开眼,看见好多人围观在他身边。有徐倩、冉琴、钟奎、香草还有手工艺品店老板娘。

    他虚弱的抬头,困惑不解的看着他们“你们?”视线落在钟奎脸上,看出几分担忧的神色。

    “好了,车子来了。”冉琴说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是一辆三轮车。是钟奎找来的,大清早三轮车还真的不好找。可是左小木身子虚弱,还得坐车回店铺再说。

    左小木怎么会在手工艺品店?除了徐倩和冉琴不明原委,钟奎很清楚他这是中邪的表现。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不能说破,也不能让手工艺品店老板娘觉察到什么。钟奎不动声色的安置好左小木,然后就对所有在场来围观的人说:“左小木是我朋友,因为昨晚喝酒过量,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闹事。实在对不起大家,搅扰!搅扰!”

    还没有离开坐在车上的左小木在听见钟奎的话后,如坠五里云雾,有些摸不到北。

    徐倩冉琴是蹬车来的,两人搭车走。

    中途冉琴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县公安局打来的。电话内容是昨天寻找梁玉枝的事情有了一个结果,并且希望她尽快去一趟。

    冉琴去县公安局,钟奎是必须要同去的。因为具体事宜,还得他出面去看才行。

    回到店铺,左小木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你们谁告诉我,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的话问出,钟奎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由他出面说道:“你昨晚可能是梦游,我凌晨四点醒来时发现你不见,就急忙起来找你。结果四处都找遍了,没有看见你,后来发现不但你不见了,还有你新买的帆船也不见了。所以就联想到你大白天的情况,还有就是……你来县城我就观察到你额头乌云压顶,必定有一劫,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我梦游?我没有这种病症,怎么可能梦游?”左小木难以置信道。把视线看向冉琴和徐倩,希望她们俩做一个解释。

    徐倩扭开头,故意不搭理。

    冉琴叹口气看向钟奎,尔后收回视线再次看左小木道:“他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梦游了,你去了手工艺品店,倚靠在店铺大门口睡觉,怀里抱住的是你新买的手工艺品帆船。”

    如果一个人说这话,左小木可以怀疑,可是现在是二个人说他梦游。焉能不信?求助的目光看向徐倩,他希望她给一个答复。

【023】 会错意

    徐倩无声的点点头。赞同冉琴和钟奎所说的都是事实。

    得到第三人的证实,左小木彻底无语了,心里塞满莫名的惆怅。

    瞬间的沉默,停顿!“帆船!”左小木口里呢喃道。

    钟奎硬邦邦的甩给他一句道:“被我砸碎了。”

    左小木心疼砸碎的帆船,钟奎和冉琴要急着去公安局处理梁玉枝事件。来不及说明为什么要砸碎他的帆船,就匆匆忙忙离开店铺去公安局了。

    钟奎一直奇怪,左小木怎么会跟冉琴她们一起来的县城。她说左小木是为了徐倩才来的,徐倩是因为心理因素一直忧郁,闷闷不乐的。

    恰好冉琴有半月的休假机会,所以决定带她来钟奎的家乡铜川县城来玩,其用意是好的,为的就是让她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看看田园风光的自然美景,这样对身体恢复大有好处。

    左小木也刚好从医院出来,举目无亲的他,惦记的唯一朋友就是徐倩。显然他还不知道对方已经窥听到,他和徐集的谈话,要不然怎么可能冒冒失失的去找徐倩呢!

    徐倩肯定的拒绝了左小木,要不是冉琴出于人道主义,才不会顺道把他和徐倩一起带来县城修养散心。

    县城公安局;这里的工作人员,说来算是冉琴的老同事了。所以在她提出想查一件事情,和一个人的名字以及详细的情况时,同事们都很乐意的帮助她。

    县城说大不大,叫梁玉枝这个名字的却不少。一查就查出几十个,缩小查找范围,首先排除出男性。余下的二十几个女性,再逐一排除缩小查找年龄范围,把30岁—40岁的排除。就还剩下十二名,年龄都在30——18岁。

    十二个来自不同的区域和小镇,其中有四个是县城居民。根据推测,范围再次缩小,留下这四个县城的来摸底。

    四个县城的梁玉枝,家庭背景继续摸查。根据钟奎提供的线索,四个梁玉枝都不符合查找条件。

    难道线索在查找梁玉枝的这件事上断了?或者说这个梁玉枝就像当初的钟奎,没有留下个人资料和其他出生证明的记录?

    然而,冉琴的老搭档,小崔却给她讲了另外一件看似不相干的故事。

    小崔说半月之前,有一名跳楼自杀的女子,也叫梁玉枝,年龄大概在22岁。

    冉琴觉得这名死亡的梁玉枝不可能是钟奎需要查找的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钟奎却要求小崔把死者的相片和档案,给他们俩看看。

    经过上级的同意很认可,小崔抱出一大摞积压下来的卷宗。挨个的翻看和查找,名字年龄符合的档案。不一会小崔抽出一封皮发黄的档案卷宗,递给冉琴。

    卷宗下端是死者的资料记录,上端贴着是一张黑白的照片,乏黄看似很普通的相片带着那个时代的特定气息。女孩面容清秀,一双略显忧郁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动人。

    “她就是梁玉枝?这么清纯的姑娘,自杀了……好可惜!”冉琴看着相片,很惋惜的样子问道。

    钟奎看着相片上的女孩,觉得女孩的眼眸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小崔介绍说,该女子家庭环境复杂,亲生父亲在她几岁时得了一场急症死亡。而梁玉枝的母亲好像一直都健在,住在簸箕街符45号。

    听小崔这么一说,钟奎和冉琴都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去查。因为那位托梦的女人已经死亡,好像跟这个自杀的梁玉枝没有直接关联。

    自杀的梁玉枝,托梦的女人,还有出现在医院两次又很神秘消失的梁玉枝,以及车祸男人。他们四个人有关联吗?究竟是什么关联?钟奎最擅长的是跟鬼打交道,这些细节需要动脑筋,他才没有这个耐心来分析。

    但是也把心里的疑惑逐一告诉给了冉琴。

    冉琴就像一个小诸葛,她思维敏锐,善于洞察对手心理活动。加之逻辑思维的推测和分析能力,应该没有什么困难难得住她。

    暂时因为查找梁玉枝受阻。钟奎只好把目标定格在手工艺品店那位老板娘身上,他总觉得手工艺品店实在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目前至少有两点令人感到奇怪。

    第一;赵老头,他为什么就像失魂那般不顾女儿的生死,天天玩手工艺品店跑?

    第二;左小木购买了一帆船,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难道是自己会错意?钟奎沉默着,暗自把托梦女鬼的话,挨个细细的回想一遍。然后讲述给冉琴听,后者听了之后,秀眉拧紧沉思……

    “我觉得问题出在医院方面。”

    “医院?”

    “对,你想想,托梦给你提到梁玉枝。你没有看见本人,只能说是从侧面听到关于梁玉枝对母亲的做法,你应该继续追查梁玉枝,把她神秘的面纱揭开,看看她究竟是人还是鬼。”

    “是这个理,……冉琴……”钟奎点点头,好像想说什么,又似乎拿不定注意。犹疑一小会,果断的说道:“我预感,手工艺品店的第二个精品要问世了。”

    “什么意思?”

    钟奎摇摇头道:“不清楚,只是预感……”

    “要不这样,我去医院继续查梁玉枝,你去手工艺品店看看?”冉琴建议道。

    “行。”钟奎赞同道。继而又说:“医院距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到,那我先走一步。”

    “好的,店铺汇合。”冉琴说着人已经离开原地,大踏步对着医院方向走去。

    钟奎要去手工艺品店,可以顺道回家看看左小木的情况是否好转。

    当他来到铺面时,意外的发现铺面里没有人。

    香草、徐倩、还有左小木都不在。他们去那了?钟奎急得抓耳挠腮,暗自想,等再次去a市,一定得给香草买一bb机,找起来也方便,再不然就把店铺安装一公用电话。

    因为在70年代,安装私人电话还是一种奢侈的想法,只有申请安装公用电话,成功的几率要高一些。可是转念一想,这捉鬼店铺专门安装公用电话有些滑稽的感觉。无奈的摇摇头,推起他那破烂自行车预备去手工艺品店看看。

【024】 惊秫之感

    钟奎来到魔发屋手工艺品店,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店铺门口张贴了一个公告,公告的内容如下;各位新老顾客,因本店需要发展就得开拓大的市场空间,所以本店决定择日修缮内部设施,给新老各户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突然修缮?是因为左小木的事情惊扰了老板娘?还是别的原因?钟奎来不及多想,回转身就去找香草他们。

    捉鬼店铺,香草已经回来了。

    一经钟奎询问,才得知是香草把左小木和徐倩带回到家里,取艾叶熏烤给他驱邪气!

    在说话的时候,香草目不转睛盯着的不是钟奎,而是他的那辆破烂自行车。

    “你……看什么?”钟奎自个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质问香草道。

    “哥,你昨晚去什么地方了?”

    “……你说什么?”

    “我!”香草话到口边,停顿下来,顾忌的扫视一眼左小木和徐倩“算了,等以后再说。”

    “死丫头,吓唬你哥?”钟阴着脸道。

    “钟奎,你得赔偿我帆船。”左小木好像在艾叶熏烤驱邪后,精神也好了很多。这丫的,精神一好起来就忘本。

    “噗!卖那玩意的在装修,即使我要赔偿你,也没地买去。”

    “装修?”香草惊讶道。

    徐倩也急忙走了过来,好奇道“那店好好的,维修什么?”

    在左小木发生事情时,她也趁机去瞅了瞅里面的玩意,一看的确不错,当时就想买一件以后好带回香港去。没想到居然半天时间,店铺关门大修,这太突然了吧!

    左小木在听到钟奎说手工艺品店关门了,貌似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傻乎乎的呆了呆。沉重的叹息一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不吭声了。

    “妹子,我还得去接你冉琴姐,你们就别离开了,有什么事待会我回来再说。”

    “冉琴姐在什么地方?”

    “医院。”已经跨上自行车的钟奎扔下一句话,人已经跑好远。

    冉琴究竟是女性,处理事情方面远远胜过粗汉子钟奎。她从侧面去了解,多方摸查,最终搞明白一件事。

    是护工,医生、护士搞错一件事。

    的确有梁玉枝这么一个人,她的妈妈,的确是在住院。刚刚动了子宫肌瘤切除术没几天,也就是说,那天在医生办公室看见的梁玉枝,就是求医生给妈妈动手术的女孩,也就是在门口和钟奎错过的女孩。

    至于那个死人的女儿梁玉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冉琴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就在她打算放弃追查时,一位年纪较大的护工告诉她,最清楚死亡女人事情的是那位王英陪护。

    陪护是医院指认的,也是医院临时护工。

    冉琴没有多费周折就找到眼前这位个子不高,有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皮肤黝黑,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护工服,脚上穿一双自做的布鞋。

    “你好……请问你是王英吗?”冉琴含笑伸出手道。

    王英老实巴交的咧嘴一笑,手使劲的在蓝色护工服上蹭蹭,还是不好意思伸出手来。她看着对方白皙嫩如藕节的手,憨厚的笑道:“……你好……我是……我手脏……”

    对方腼腆质朴的模样,让冉琴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心里顿然滋生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她不介意的一把捉住对方的手,手掌心和手掌心接触,才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心真的好粗糙。

    握住王英的“阿姨,你能告诉我前段时间你陪护那位女病人的具体情况吗?”

    王英再次咧嘴一笑,避开话题道:“妹子!我显老吧!”

    “不!不!你多大?”王英反问一句,倒把冉琴搞得尴尬起来,要是对方的年龄真的不大,自己喊人阿姨那就太不礼貌了。

    “我35岁……”

    冉琴惊讶,暗自不好意思起来。心想;丫的,果然把人喊老了,对方35岁,比自己大几岁。可是看她的面容,真的好苍老,就像四五十岁的样子。

    “农村人苦命,还得拉扯三孩子。家里老老小小的,靠我们两口子……”可能是冉琴的亲和力,感染了王英,她就像拉家常似的絮絮叨叨起来。见对方没有反应,才猛然想起人家还在等她的回答。“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我陪护的那位病人?想知道什么?”

    靠前一米远的位置,就是一排排靠椅。冉琴拉住王英坐下,含笑道:“没事,没事,就是这样随意才好。”

    王英磨蹭一下屁股,好像故意挪开距离,可能的顾忌什么。一对很精神的眼睛看着冉琴,说道:“这位女病人情况很特殊,从住院到死亡,她的亲人都没有来看一下。听别人说她有一个女儿叫梁玉枝的,好像在她发病时,是一名叫梁玉枝送来的。”

    “就是说你也没有看见过她女儿?”

    王英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看见过一个男人来,男人跟女病人的关系很复杂。说是夫妻关系吧!好像说不过去,说是兄妹关系,那有对自己的姐妹置之不理的?反正很奇怪。”

    “男人多大年龄?”

    “30-40岁吧!比女病人的年龄小。”

    “那是谁给女病人结账的?”冉琴从钟奎口里得知,女病人拖欠医院治疗费用一事。可后来,一位自称是女病人女儿的梁玉枝偷偷把账结算了。这发生的事件,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王英知道的情况也就这么多,冉琴决定去结算处看看。

    钟奎刚好出现在划价处,冉琴下楼来。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走向结算处。

    按理医院有义务保护病人的**权,冉琴的职业之便再次起到作用。拿出工作证,说是在调查一位流窜犯,需要有关部门的协助。

    特殊事件特殊处理,不会儿,他们俩就被喊进了结算处办公室。

    原来医院方面根本就没有看见过梁玉枝这个人,女病人的所有医疗费用,都是靠银行卡打来结算。女病人初次进医院时,就求医院给她保密,谎称说是女儿梁玉枝送她来的。

    据说女病人害怕什么人,而这个人曾经伤害过她和女儿,并且还骗走了她很多钱。出于人道主义,院方单方面答应了病人的要求,而且就在前日已经把女病人的遗体火化。

【025】源头

    钟奎头大了,没想到他和香草意在忽悠人。却被别人忽悠去了,如果不是冉琴出现,他还固执的寻找那个根本已经不存在的梁玉枝。

    细心的冉琴提醒他,女病人的确是有一个女儿的,她的女儿名字真的叫梁玉枝。还有就是交警队不也说梁玉枝去签字善后事宜的吗?说到这儿,他们俩同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自杀死亡的梁玉枝!

    想到已经自杀死亡的梁玉枝,活生生的出现在交警队签字!冉琴浑身一紧,吓!莫名的惊秫之感,冷森森的爬进心头。

    事情好像变得复杂化了,把所有发生的事件重新梳理,手工艺品店突然关门维修。女病人与自杀死亡的梁玉枝,还有那个神秘出现在医院的男人,以及车祸男子。

    假设神秘男人就是车祸男子,那么梁玉枝和女病人之间是否是母女关系?还有巧合的是,手工艺品店关门维修?

    一时间两人面前出现两个可疑之处,一个是手工艺品店。一个就是自杀死亡的梁玉枝,以及她的母亲。

    手工艺品店,只是一个手工制造作坊外加销售礼品店。人家五证具备,怎么也不可能给随意扣上违规什么的罪名去,去起诉左小木受到惊吓?还是说他在手工艺品店买到的帆船带着邪气?

    这些不科学的说法,还带着那么点迷信色彩,怎么可能行得通?

    最后两个人决定暂时不理会手工艺品店,先去查找梁玉枝的线索。

    转来转去的,他们俩再次出现在县城公安局,找到梁玉枝的家庭住址。

    当钟奎他们俩好不容易找到梁玉枝生前的家庭住址时,发现这里已经物是人非,跟局里同事提供的地址完全两码事。

    冉琴同事提供的地址,应该是那种旧式筒子楼。而现在眼前看见的是,一栋三层新修的楼层,裸露的橙色砖头,还没有涂上涂料。

    他们俩无奈只好找人打听情况。在附近,凡是可以问的,他们都不放过。也不知道问了好多人,最后才在一位貌似退休工人的大伯口里,打听到关于梁玉枝母女的详细故事。

    梁玉枝果然就是那位自杀女孩。

    其母真实是那位得了不治之症的女病人。

    梁玉枝很小的时候,父亲在外做生意得了一场急症,就是那种闷心痧。引起心肌梗死,导致死亡。

    虽然梁玉枝父亲来往于茂县松潘等地走私药材,也小赚一笔,给母女俩积攒下一笔可观的钱。

    父亲死后,其母继续跟父亲之前的一些朋友来往,准备大干一笔接手做药材生意。几年下来,她还真的赚钱了,女儿梁玉枝也出落得跟出水芙蓉似的惹眼。

    父亲的朋友中,有一位很年轻,又帅气的男子。叫李浩的,他很同情这孤儿寡母的,就经常有事没事来串门,意图帮助她们娘俩。

    梁玉枝的母亲,年轻时就是一位很出众的人物。人漂亮,做事也表示不含糊,干练利索。虽说现在年龄大了一点,可是却还是风韵犹存。渐渐的,她对李浩有想法。

    她却不知道,李浩对她的女儿也有想法。

    可能是梁玉枝的母亲感觉到什么。

    ‘爱情是自私的。’这句话哲理性语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还真的体现在梁玉枝母女身上。

    梁玉枝其实早就暗恋李浩,只是碍于母亲的面子,才故作矜持保持着一个未出阁女儿家特有的羞涩状态。

    梁玉枝的母亲,毕竟是跑江湖见世面来的。在争夺李浩这件事上,不留情面,完全不顾及母女情分,没有想让步的想法,果断的和犹疑不决的李浩同居了。

    同居之后的李浩,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跟梁玉枝疏远距离。反而因为登堂入室之后的便利,对梁玉枝更是步步紧逼纠缠不清。

    有一天,梁玉枝的母亲办完事,提前一个小时回来。发现房门紧闭,女儿梁玉枝和丈夫李浩都不见,心里暗叫不好,就急忙去敲门。

    可想而知,她自然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女儿惊慌失措衣衫不整跑出来去了她的房间,李浩在房间里慌慌张张胡乱拿起裤子当衣服套在脖子上,一只脚穿了女儿的袜子,一只脚打赤脚。

    梁玉枝的母亲手握经济大权,这一点李浩是最清楚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为了想得到梁玉枝母女俩,耗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所以他的生意一落千丈,完全没有起色,只能靠住梁玉枝母亲来一次鲤鱼翻身。

    梁玉枝母亲逮住女儿和丈夫的丑事,气得差点吐血。

    她恶狠狠的诅咒女儿,并且拿出泼辣的悍妇脾性,把女儿毒打羞辱了一顿。对于李浩,则进行经济控制,一个月不让他接触梁玉枝。

    随便走到那,她都把他带走。

    一段时间里,梁玉枝痛不欲生。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她不能说出去,也不能抱怨什么。只能忍气吞声把自己关在家里,直到自杀死亡。

    梁玉枝自杀之后,家里不在太平,随时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李浩和母亲只好搬家,到了另外一个环境,心想这下总会安静些吧!

    没想到的是,安静日子没有过几天,再次发生很诡异的事情。吓得李浩去找道士以及江湖术士来镇压住宅里面的邪气,一番折腾下来收效甚微。

    因为长期的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李浩不乐意了。就假意欺骗梁玉枝的母亲说要去做一笔大生意,就拿走了其母三分之一的钱溜之大吉了。

    其母在李浩离开后,郁郁寡欢,不久之后感觉身体不适。就去医院检查,发现得了不治之症。

    在医院期间,李浩也假惺惺的找到她,试图从她口里掏出余下的钱。她警告他说梁玉枝就在病房里,才把他吓住。

    就在梁玉枝母亲死亡半小时时,李浩在和另一个女人定亲之后。遇到邪事,心知只有梁玉枝的母亲能够救他一命,就想尽快到医院来找她,却在路上出了意外被撞坏的栏杆戳穿额头死冉琴说:“真是可悲的家庭,可悲的母女。”

    钟奎没有言语,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徐倩感应的情景,发现李浩在出车祸前,有鬼魅的东西在驾驶室里,究竟是什么?柳树枝盆景?还是别的什么?

【026】 迷离

    按照钟奎从徐倩意识里感触到的讯息,在车祸男子出事前不但有鬼魅的气息存在,还有一股无比邪恶的冲天怨气。

    为了证实车祸男子是否是李浩,冉琴和钟奎折回医院去查询。

    说到这儿,某人开始唠叨了。

    “你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打听他的名字?”

    “……”

    “你们男人做事总是粗心大意。”

    “……”

    自行车吱呀吱呀的响动。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钟奎闷声闷气道。

    “干嘛?赌气?”冉琴也来气了。

    “我们哪敢跟你比?你是有特别身份的人,一张纸片可以当我们几张口,我们想打听,人家凭什么告诉我们?”

    冉琴哑然“好吧!我错怪你了。”她手木然的抓住自行车后架,极力稳住身形。

    钟奎隐隐察觉身后所搭之人好像害怕摔倒,很想出口说;你可以揽住我的腰,可是话到口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前面一辆车,滴滴的鸣叫着喇叭,很蛮横的刺拉拉冲了过来。

    冉琴很生气瞥看了一眼车子前面驾驶室,不知道她看见什么了,反正是很惊慌的,腾出一只手来使劲抓一把钟奎的后衣襟,颤动着舌头说道;“……无人驾驶的车子是什么情况?”

    钟奎纳闷,因为他专心的蹬车和闪避迎面驶来的面包车,没有注意车里有没有人。

    在冉琴说出这辆车是无人驾驶时,他也惊愕了。如果车里无人驾驶,却又在跑,这是什么节奏?那就说明车里有诡异的东西存在。既然车里有诡异的东西存在,它的出现一定是有目的的。那么他的责任就来了,身为一位捉鬼先生,他就得有义务得尽自己的力量,阻止事态的发展,把将要发生的恶**件扼杀在摇篮里。

    冉琴说的那辆无人驾驶面包车,在超越过他们俩之后,前面要经过一段人流分支高峰路段,行驶明显减缓。接着红灯亮起,面包车屁股后面突突的冒出淡褐色烟雾无奈的停顿下来。

    钟奎甩开大腿的极限力量,拼命的托着冉琴去追面包车。终于追到在等待红灯的面包车,让搭车的她下来,把车子靠好就想上前去查问,却被冉琴拉住。

    因为就在这时,她看见车玻璃好像摇动。从下端伸出一只手来,接着就是一颗卷发女人的头来,然后车窗喷一口浓痰出来差点就吐在她身上。

    鬼怎么可能吐痰?鬼怎么可能是卷发?还有那涂满颜色的嘴唇?

    还没有等到他们上俩前去看,面包车再次冒出一股淡褐色烟雾,车身微微一震启动了。

    冉琴推测,面包车不是无人驾驶,而是一位身高仅限于120厘米的女土豪。之所以她在之前没有看见司机,其实就是因为她的身高太矮,只能在有限的情况下伸出手握住方向盘,身子却嵌在座椅里面。

    钟奎是缺乏幽默笑神经也特么的不太发达。折回原路时,他没有什么症状。

    冉琴一个人独自在想,独自在笑。笑得花枝乱颤的“哈哈哈!……哈哈哈……”笑完,好像呛了,又咳嗽‘咳咳!咳……’丫的,有路人看见冉琴在笑,都投以她看着很异类的一瞥。

    被一抹抹,看怪物似的目光扫视,冉琴低吟一声‘额’赶忙收敛住狂笑。

    没有听见后面传来笑声,钟奎反而奇怪了,没有回身“怎么不笑了?”

    “噗!神经病!”冉琴回敬这厮一句,想想刚他们俩追面包车的举动……隐忍不住笑神经又要发作,极力的屏住,克制大笑出口,腮帮子掀一掀的真的很难受哎!

    蹬车的使劲蹬车。

    在车后座搞怪的继续搞怪。

    转弯进入医院那条街时,要经过一间小卖部。钟奎让后面的冉琴下车,并且扶住这俩破烂自行车,径直进了小卖部。

    冉琴正在一边笑,一边奇怪这厮进小卖部干嘛?就见他手里捧了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出来。

    一分钱一个的水果糖,是买来给她的。

    口里抿着糖果,果然没有再笑。味觉甜腻腻的,心里甜滋滋的。钟奎这厮果然是粗中有细,知道刚才某人闹了笑话,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思维遐想,估摸着会因为思维的臆想而发生不间断的爆笑。就想到利用吃糖果来吸引开她思维的注意力,特意的去给冉琴买了一块钱的糖果来。

    车祸男子的的确确是李浩。是此人那就好办,至少可以免去一件烦心事。也就更加肯定,徐倩所感应的情景里,存在着一种十分邪恶,且怨气冲天的幽魂。

    据他们俩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冲天怨气不是出自别人,而是梁玉枝。

    证实了这件事之后,钟奎和冉琴返回店铺已经接近中午,肚子也在咕咕的唱空城计了。

    香草告诉钟奎,左小木偷偷跑去看手工艺品店去了,还没有回来。

    徐倩告诉他说左小木之前在手工艺品店发疯时念叨一句‘アニマアニマ’岛国语言,而且还是骂人的话。

    他怎么会懂这句岛国语言?是因为他学识渊博,还是另有隐情?

    这个没有引起钟奎的注意。

    却引起了冉琴的关注,她觉得要好好的观察一下左小木这个人。

    香草和徐倩到家里做饭。

    店铺留下冉琴和钟奎。

    左小木兴冲冲地回来了,看他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两人暗自猜测,他一定又得到什么好宝贝了吧!

    待他进来,兴高采烈地讲述,并且说出要求他们俩凑钱买一件物品时。

    两人才明白,他原来是去手工艺品店纠缠老板娘买到最近新出的一件精品。

    精品就是柳树枝盆景,看他猴急的样子。钟奎和冉琴是哭笑不得,他们俩都善意的提醒他,要考虑好,别上当才是。

    可是左小木好像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偏就要他们俩凑钱帮忙买回那件精品。

    为了慎重起见,加上钟奎原本就对手工艺品店有狐疑之处。两人达成共识,决定趁机去看看。

    当钟奎和冉琴来到手工艺品店时,那位老板娘好像已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蛮高兴的接待他们三人,并且拿出新出来的精品。

    这是手工艺品店的第二件精品,一盆崭新的柳树枝盆景,跟钟奎家里那一盆一模一样。

    老板娘告诉他们说这是唯一的精品了,比之前那件造价还要高,价值400元……

    身为书香门第的冉琴,很小就懂得所谓收藏的价值观。收藏可以获利,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年代的人们讲收藏羞于谈钱。

    一些微不足道的收藏品,只要断了制作根源,在随着岁月的流逝。年轮的提升下,就会升级为价值不菲的高档收藏品,利润那是翻倍的增长。

    凭她的眼光,左小木预备购买的这一件柳树枝盆景,的确是一件好东西。做工独特,细节到位,简直栩栩如生。目视它,不知不觉中会让人产生一种蛊惑无法抗拒的遐想。

【027】 蛊惑

    在老板娘拿出盆景时,钟奎就很专注的看了一眼柳树枝盆景。发现它除了外表和家里这一盆是相同外,似乎还多隐藏着另外一种很诡异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存在。

    当然他暂时不能把这种感觉说出来,还得继续观察这位老板娘的举动。

    左小木痴迷柳树枝盆景,就像之前钟奎看见它的第一眼时那样十分喜爱。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表现在颤抖的手伸出来那一刻。

    冉琴看左小木的眼神很惊秫。闪烁异彩的瞳仁,直直定定的看着盆景,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盆景上面。完全无视身边的他们,无视人来人往穿行的彩色,无视现实世界的喧哗。

    她和钟奎相互凝视一眼。

    两人的眼神交换……冉琴很困惑一尊小小的柳树枝盆景,怎么能够把人痴迷成这样?

    钟奎眼神答复;这就是赵老头死亡之谜,他也是这样痴迷的来来回回跑来这里,结果错过了守护小女儿最后一程的时间,心里万分愧疚,最后忧郁而终。

    冉琴假意验货,在钟奎的叮嘱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摸触着柳枝上的细丝……指尖触感传输着细腻的感觉,输送进大脑……瞬间她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臆想,指尖在接触到细丝时,仿佛是在梳理自己的头发那么真实。只是这种细丝的质感很冷沁,没有头皮上那种特有的温热度。

    钟奎看着冉琴的面色一白,心知她已经感触到异样。故而默不作声的继续观察,在一旁的老板娘,她此刻正在盘算着这一笔大赚的想法,兴高采烈地拿出账薄来给他们看。

    “你们看这些款型,怎么样?”

    冉琴上前,客气道:“不错!不错。”

    老板娘越发得意道:“不瞒你们,来我这里下单的客户不少,他们订制的礼品物,都是由客户自己喜欢的类型来设定,我们要求的价格他们也很满意。”介绍完毕,她意味深长的瞥看一眼左小木,然后看向钟奎,冉琴道:“至于你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价格方面绝不会亏你们。”

    “好,好。”左小木好像认定了这柳树枝盆景就是他的,竟然招呼老板娘道:“快点给我包装好,给我打折少点,以后我带人来你店里照顾你生意。”

    老板娘喜不自胜的一笑,娇滴滴的声音道:“谢谢了,不过在年后我可能要搬迁去那些大城市?。”说话的时节,一丝隐忧神色在脸上一闪道:“县城实在是太小,受经济环境的影响,店里才会积压一部分存货,相信如果是在大城市,我的货一定是供不应求。”

    老板娘在和左小木交谈。

    钟奎和冉琴暗自眼神交流。

    “老板娘,你们这一件精品得做几天吧!”话是冉琴问出来的,问这话时,她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看似很随意的样子,敏锐的心理探测却在一分一秒间开始了。

    老板娘心理抗衡很强,看不出丝毫的心理活动。就好像她内在心理的潜意识,早就知道对手要窥测她心理活动似的,完全屏蔽了对外的想法。

    老板娘狡黠一笑,揶揄的口吻道:“我可以不回答你吗?这可是我家传的秘密,不能对外的。”

    冉琴无奈的对钟奎示意,窥测心理术失败。

    后者背起手,随意的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老板娘说道:“刚才来得匆忙加上左小木没有把情况说明白。所以现金没有带多少,还得回家去拿才行。”

    听到这话,老板娘不乐意了。接着就叽叽呱呱唠叨埋怨开了,刚才的殷勤笑容全然消失,一脸阴霾说道:“我店铺还没有维修好,你们的朋友就来找我,说急需要什么帆船,帆船类型只有一件。我说没有,他就要求看其他的,我想起刚刚新做了一件精品出来,就拿给他看看,没想到他一看就很满意,说马上就买,我这才勒令工人停止维修,打算把这笔生意做再继续。可是没想啊,你们居然在忽悠我。”

    看来这位老板娘势在必得要做成这一笔生意,为了稳住她。

    冉琴摆摆手示意钟奎别出声,逐对老板娘含笑道:“老板娘,你误错意了。我们是钱不够,回家拿钱来,并不是说不要这件精品。”

    “哦!那就好,我等你们。”嘴上说着话,好像害怕左小木把盆景搞坏似的,急忙拿起盒子来吧盆景装好。又对摸不着头脑的他假惺惺的表示歉意道:“对不起,我暂时把它收好,等你朋友凑足钱,我们继续谈。”

    左小木乍一听老板娘的口吻就来气。听老板娘的意思,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钱来买这个精品,而是来白看的。

    他忽然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圆乎乎名字是怀表的玩意,气冲冲的对老板娘说道:“这是我家里祖传下来的宝贝,我再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你可愿意把盆景让给我?”

    见左小木这样,钟奎和冉琴心里很着急。

    他们俩的用意是想借机去把徐倩和香草喊来。

    徐倩可以有感应的,如果这尊柳树枝盆景,有问题应该感应出来。

    香草也不赖,测算越来越精确。

    左小木在掏出怀表时,老板娘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冷冷的说道:“我一个娘们,拿你那破玩意没有用,还是现金交易的好。”说着又看向一旁干着急的钟奎他们俩道:“咦!你们不是说回家取钱吗?怎么还没有走?”

    见老板娘答应他们回家取钱的要求,钟奎假装很感激的样子道:“太感谢老板娘的豁达豪爽,我马上就回去,给我半小时时间。”

    “没问题!”老板娘说着,冷冷的瞥看了一眼,呆呆出神的左小木。轮了一眼冉琴,就抱起盒子进了里屋。

    冉琴见状,立马蹑手蹑脚的跟了去。

    左小木不明原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没有走几步,忽然折身回退,可能是来不及了。一个急转身,就伫立在一方摆放手工艺品的柜台前,视线很专注投入的模样看着柜台里面。

    “怎么样,妹子也有兴趣选择一件?”老板娘预计精品盆景出售应该没有问题,她不放过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见冉琴在看其他的类型,就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说道。

    演戏也得演好,冉琴故意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转身看着老板娘说道:“你的这些手工艺品,真的好好,我都想买来收藏,可惜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些手工艺品的原材料是什么来的?摸着的感觉很细腻,而且韧性度极好,就像真人的头发一样。”

【028】 极度深寒

    冉琴演戏是为了牵制老板娘的注意力.

    左小木来回走动,是因为心情烦躁不安。他很急迫的想得到柳树枝盆景,心里担忧钟奎是不是在忽悠人。在他眼里,钟奎这厮就是一不可理喻的怪咖。怕的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一旦半小时的时间一到,这店里会不会重新来买主把柳枝盆景给抢购了去?

    先不提左小木和冉琴在手工艺品店的情况,先来看看钟奎。

    从手工艺品店到捉鬼专门店,几乎要围绕县城走半圈。幸亏的是,县城不大,钟奎蹬车的技术加上,28圈的轮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小时绰绰有余。

    有些事情就是难以预料,这不,刚刚出去的钟奎就遇到麻烦事了。

    在他面前站着一位蓬头垢面浑身酸臭的流lang汉,流lang汉是看见他从手工艺品店出来之后,就不要命的跟在他车子后面飞跑。

    起初钟奎没有理会,没想到这疯子越追越起劲。有人在大笑,也有人在摇头叹息;唉!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就变得这么疯疯癫癫的了。

    蹬车的钟奎其实早就放慢了速度,所以那位叹息之人的话,才会一字不落的顺风飘进他耳膜里。

    听这话,他急忙捏紧刹车,停住下来。喊住那位叹息说话的路人,回头指着已经追上来的这个年轻流lang汉问道:“你认识他?”

    路人撇撇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认识,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我们这一段的小有名气的秀才,以前多好一个人的,后来就是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变成这样子。唉!真的可惜了,他妈老汉还巴望这家伙出息呢!”路人很气愤的样子,又貌似有所忌惮,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视线惶然的扫视一眼,钟奎刚才出来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很神秘的样子说道:“都是让那玩意给坑了。”

    流lang汉一脸怪诞的笑,十足像极了疯子。手伸出来,黑乎乎脏兮兮的,看似很顽皮的拨弄着自行车的铃铛。

    “什么玩意?”钟奎问道。手死死的撑住车子,生怕流lang汉把车子给抢走了那般。

    路人左看看右看看,挨近钟奎。两人如此这般的叽咕一阵子之后,路人很惊讶的样子,又说道:“你是好人,真了不起,看看他可怜见的,唉!”路人摇摇头离开了。

    流lang汉很奇怪,没有跟那位认识他的路人离开,反而盯着钟奎的眼睛。很深幽的目光看着他,面上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你看见她没有?”

    这家伙!钟奎凑近了一看疯子。瞳孔混浊不清晰,眉毛散乱,额头晦暗无光泽。口齿不清,一看就是得了失心疯的症状。

    他记得香草娘就是得了这种失心疯,变成疯疯癫癫的。在医学上讲,‘失心疯’又叫‘失心病’就是心里的承受能力小于外界的压力,所产生的心里,行动、意志等的扭曲失态不能自控,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来。

    疯子问出话来时,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在等待钟奎回答。

    “我看见了,这就带你去。”他挤出一丝笑意对疯子说道。然后拍一下自行车衣架“来坐这里,我带你去找她。”

    钟奎刚才就告诉路人,他有办法医治这个年轻的疯子。并且让他转告疯子的父母放心,这就把他带到家里去看看情况。

    回家他如此这般的把情况告诉香草和徐倩。

    疯子暂由香草看着,她有的是办法对付疯子。把文根曾经无聊在地摊买来玩耍的积木拿出来给疯子玩,让他修建一座漂亮的房子,房子修建好了,她就回来了。

    钟奎则搭载徐倩直奔手工艺品店。

    一路上,他一直在回想一件事。这件事跟在县公安局看见的自杀死亡女孩梁玉枝相片有关,刚才在手工艺品店,无意间再次接触到老板娘的眼神时,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这个女孩。

    时间刚刚好,钟奎承诺的半小时,超出几分钟。

    徐倩来店里。

    左小木眼前一亮,急忙喜滋滋的把想要购买柳树枝盆景,送给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倩对于他的大献殷勤,表现出一副很淡漠的样子。

    在老板娘去里屋拿柳枝盆景时,钟奎以极快的交流方式,把刚才遇到疯子的情况告诉了给冉琴。

    柳树枝盆景出现在徐倩面前,她很紧张的看着这非常精致,吸引眼球的物品。慢慢伸出一只手,半眯眼……

    一旁的老板娘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她很奇怪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忍不住想说出什么来。被冉琴竖起食指堵住嘴巴,发出嘘声道:“别出声……”

    钟奎则递给左小木一支烟,假意让他去外面透口气,其目的就是不想要他惊扰进入感应之中的徐倩。

    徐倩意识进入极度深寒,又像是一个血红的空间。好冷的感觉四周都是血,这种情景好像她曾经做的一个噩梦。血就像溪流一般涓涓流出,很多颗头,血淋淋的头颅。凄厉的哭喊声音好像来自地狱,蠕动的白色脑花,黑黝黝如丝的头发,跟蜘蛛网似的,好多好多……

    忽然,浑身湿漉漉的新娘子,血糊糊的出现在她意识里“救救我……救救我……”异度空间里的鬼哭声,还有地上爬行来的佝偻身影,她们除了身形不同之外,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丢失了自己的头发……

    徐倩浑身战栗,脸色很苍白,继续感应着……

    左小木随着钟奎进来时,看着徐倩的样子,吓懵了……刚想出口说她的疯病犯了,嘴巴已经被钟奎给捂住。

    并且悄声告诉他,别出声,待会会真相大白。

    一旁的老板娘见状,暗叫不好,预备溜走。

    冉琴一把捉住她的胳膊,顺势掏出腰间的手铐给她咔嚓一声拷上。

    左小木听钟奎这么一说,心里虽然惊惧不已。浮躁的心态也暂时的安定下来。

    徐倩的脸色很不好看,白得就像透明的宣纸……

    钟奎不能继续等下去了,他得把她从恐怖的感应中拉回来。可惜太迟了,就在他念力启动时,她身子一晃,突然昏厥过去……

【029】 欲壑难填

    徐倩感应太深入,昏厥过去。钟奎一时脱不开身,还得让左小木这厮把她送到医院去。

    铐住手的手工艺品店女老板,开始还老老实实的低垂头,一副沮丧的样子坐在板凳上。就在冉琴视线挪开,看着左小木把徐倩抱出去放置在临时召唤来的三轮车上时,被铐住的老板娘低垂头,蠢蠢欲动突然要想发飙的趋势,同时口里‘嗷嗷’发出异常的嘶叫。

    惊看着这无比恐惧的一幕,冉琴急忙跳开……

    钟奎冷笑一声道:“梁玉枝够了,你的大仇已报,如是继续危害无辜的人们,你的罪孽就太重了。”

    梁玉枝???

    冉琴惊讶。

    女老板低垂的头突然抬起,好一张鬼脸。外衣由原来的黑色瞬间变成通红,青白色的脸,血红滴血的眼珠子,呲牙咧嘴。冉琴定睛一看,她根本就不是刚才的老板娘,活脱脱就像一只厉鬼来的。

    一向很淡定的她,也吓得心突突狂跳,惶然的闪避开去。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没有把钟奎贴在手铐上的镇压符咒给撕掉。

    的确她正是自杀后变成厉鬼的梁玉枝。魂魄是梁玉枝的,躯体是老板娘的。

    这是老板娘太过贪婪,她不但四处用低廉的价格购买女人的头发。还和火葬场勾结,用死人的头发来做手工艺品。在之前说维修店铺,其实就是一个惯用的招数,关闭铺面维修店铺的时候,她正在用那位跳河自杀新娘子的头发做第二件精品。

    老板娘把稍微好次一些的发丝用来做其他工艺品,稍好一点的就做精品,更好一点的就做发汝,给自己留用。

    老板娘最喜欢的就是梁玉枝的发汝,所以才会被梁玉枝的魂魄占据躯体,占据老板娘躯体的梁玉枝,去交警队办理签字,也去医院偷窥母亲死亡的经过。那在门口一闪不见的人就是她,她也去太平间瞧李浩和母亲。

    钟奎家里那只柳枝盆景,恰恰不是死人的头发制作的,而是老板娘购买的活人头发加工来的。所以他没有从上面感触到什么,而店铺里那些不起眼的手工艺品,绝大多数都是死人头发做的。

    因此就发生了,赵老头被这些附带鬼魅气息的手工艺品迷失心智,才会一趟一趟的跑来找原因。来了之后心慌慌的,还是没有一个结果,之后就成天精神恍惚,夜不能寐时时在噩梦中度过,梦境里出现的都是一些妖媚模糊的女人,来迷惑他的心智。

    左小木也是其中受害者,只不过他有钟奎在旁,心智暂时还没有完全迷失。

    而那位小秀才真真切切的是受到迷惑。他第一次无意间经过这间店铺时,就被一件小小的手工艺品所吸引,之后就每天必来,久而久之下去之后,就荒废了学业整天生活在恍恍惚惚的臆想中。

    路人告诉钟奎,这间店铺不能进去,里面有鬼……

    此刻的厉鬼梁玉枝好像还不甘心,一双血红眼珠子,凶恶的瞪着这位年轻的捉鬼先生。

    钟奎知道这只厉鬼不是那么善哉的。要想绳之于法这只厉鬼,还得有一次恶战。眼看厉鬼就要挣脱开手铐的束博,他急忙示意冉琴出去。

    冉琴出去。

    厉鬼挣脱手铐,发狂般抓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她……

    钟奎一枚铜钱嗖出手,铜钱发出一声轻响‘叮’飞向厉鬼伸出的鬼爪。一道闪光,鬼爪受到铜钱一隔,缩回,身形一变,带着一股凌厉的疾风对着钟奎扑来。

    钟奎淡定一笑,暗自道;来得好……拔出腾龙剑鞘,斜刺对着厉鬼刺去……在电光火石之间,剑气释放,厉鬼身子灵活一闪,轻飘飘的越过他的头顶,整个人飞起来贴在房顶上。

    他暗自凝聚真力,召唤出黑白无常赐予的能量外加五小鬼。

    这五小鬼可不是之前那些小鬼,这五小鬼是黑白无常赐给钟奎,助力他完成使命的。能力自然是要比小菊花和小虎牙他们强势十倍。

    钟奎召唤出小鬼,来给厉鬼周旋,意在消耗厉鬼的鬼气。

    厉鬼和五小鬼好一阵周旋对峙。

    他在一旁快速的用五帝钱加红色丝线,串联成为一柄铜钱剑。铜钱剑合并腾龙剑,一道金光簌簌散开,就像彩虹那般炫目惹眼。

    炫光刺得厉鬼浑身鬼气散发开来,同时受损的还有五小鬼。

    钟奎大喝一声,五小鬼缩回布袋。合并剑出手……

    “为什么要收我?外面那么多鬼魂你不去,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你知道我的苦楚吗?”厉鬼在剑刃的刺痛下,流淌着血眼泪,哀声质问。

    “我刚才就说了,既然你的大仇已报,为什么要继续残害无辜?”钟奎大喝,暴涨力道,手腕轻绞剑刃。

    剑刃带着金光,深入厉鬼魂魄。厉鬼视线模糊,剑刃刺痛的感觉逐渐变得缥缈起来。她知道自己在化为灰烬,留下的是一具形同傀儡的躯体。

    厉鬼的眼角流下最后一滴血泪,有些眷恋的瞥看了一眼这不属于她的空间……

    老板娘躯体倒下,就像死人一般。

    钟奎巧用分魂术孽杀掉附体在老板娘躯体里的魂魄,也是有一定风险的,一不小心就把老板娘也送到西边去。

    老板娘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是戴着铐子。

    冉琴的同事们来到手工艺品店,搜查了这里所有的角角落落。找到若干死人的骷髅,还有一些没有做出来的头发。

    梁玉枝的母亲托梦给钟奎,就是想暗示他,柳树枝盆景有蹊跷。不连贯的鬼话,误导他去医院寻找梁玉枝。

    李浩被附体的盆景所杀,自杀死亡的梁玉枝不停在他面前演绎从高处跳下血溅当场的情景。逼得他几乎发疯,驾驶车子逃离是想去医院找到梁玉枝的母亲,求她保护自己。没想到却在路途遭到孽杀。

    之后钟奎果然用一土方治疗好了那个男子的失心疯,至于是怎么治疗的,他好像还保密没有说出来。

    左小木身份还是一个谜,有待冉琴进一步跟进查询。她的半月假期已满,得回局里上班就顺带查询此人的真实身份。

    徐倩却喜欢上这,暂时不想回去。她不回去,左小木自然是不会离开的。

    钟奎接到黑白无常的指令,要去灵魂中转站报道。顺道带上小明,在临走时,香草一直想问他一件事。那就是左小木也和她一样看见他半夜三更不见了,同时也看见一道火光的原因。

【001】 指令

    要说半夜三更出现异常火光的原因,钟奎自己还糊里糊涂不明原委。在模糊的记忆里,他只是觉得整个人就像做了一个很邪乎的梦,可以很洒脱的脱离肉身,然后浑身着火去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

    而那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成为他的坐骑。很奇怪的是,自行车会变身,成为一匹口吐火焰的骏马,他在醒来那一刻,感觉这个梦境很好笑也荒诞,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徐倩喜欢和香草呆在捉鬼专门店,想学她卜卦。

    钟奎却不答应她的这种要求,因为他觉得她的体质和其他方面不适合做这个。一个卜卦的仙姑,不能时时被卦象里的鬼魅迷惑住或者附体。

    小明春耕忙完刚好就是钟奎接到黑白无常的指令到灵魂中转站去报道。

    冉琴半月假期已经结束,必须得回a市,这不就和钟奎还有小明一道走吗?

    钟奎是没有把再次返回a市的原因告诉她,以至于某人心里还美滋滋的在想,这厮终于开窍了,也懂得怜香惜玉要亲自送她回城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钟奎就是钟奎,根本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在车子还没有到总站时,他就告诉冉琴要提前下车的想法。

    “你干什么?”冉琴很是不解。她不明白他半途下车的目的是什么?

    “去新泰旅馆。”钟奎答复着人已经站起来,八字脚站稳,避免车身摇晃把他摔倒。一旁的小明,看看冉琴,看看师父究竟,不敢多说什么话。

    “新泰旅馆已经不存在了,你去了也是白去,那个地方现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墓碑。”冉琴很小声的对钟奎说道。

    车子在喊声中缓缓停在招呼站,“我知道,等也时间告诉你细节。”钟奎一边和冉琴说,一边扶住小明,示意他赶紧下车。

    冉琴满心的失望看着师徒两下车的背影,决然的扭头看向前方。委屈感摧残着她坚忍不拔的意志,人到伤心处不得不落泪,意志力坚强的她,此刻也隐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微微低头,掩饰性的抹去面庞泪水,暗自想;自己在钟奎的心里分量有多重,是不是还不如那些孤魂野鬼重要?

    其实钟奎心里是有感觉和想法的,只是表达不出来那种感觉。下车之后的他,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冒出一缕烟雾,已经驶离原地的公交车屁股后面,很想再看看冉琴坐的位置。

    新泰旅馆果然就像冉琴所说,除了一座光秃秃的墓碑外,就是一些残破风雨飘零中挣扎的建筑物。

    建筑物破旧是破旧了点,却还是可以住人。师徒两进去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话,找一较干净的位置搁置好随身携带的行李,就悠闲地四处逛逛。

    小明几次张口想问师父,这里已经没有需要消灭的鬼魂,为什么还要来?的确在他眼里这里没有什么,可是当钟奎把他带进里面时,他惊愕了……

    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照见他们的身影,空旷宽敞就像大型汽车站。只是给他的感觉很冷,很肃穆的感触。

    小明免不了有些紧张,思维不停的瞎想;“师父!”

    “嘘!”钟奎竖起食指。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师徒两好像没有别人,师父为什么要做得很神秘的样子?小明赶紧自己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玻璃珠子似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

    忽然四周起了一层白色的雾气,缥缈的雾气中,慢慢走出黑白无常来。

    “你们来了。”

    他们俩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又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强调,小明乍一听,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钟奎抱拳,没有表情的看向他们俩道:“来了。”

    黑无常斜眼看向小明,却没有像上次那样逗乐子,而是拿出一部厚厚酷似书本那种薄子。

    白无常大手一挥,原本空荡荡的空间,骇然多出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记录薄上用红色笔勾画了第一批即将进入灵魂中转站的幽魂,黑白无常要求钟奎在近期内查出这些幽魂的死亡原因,以及根据他们在阳间的善恶,来把他们的魂魄分类。

    这就是灵魂中转站初始阶段,执行人必须是钟奎。

    他曾经在一部书上看到一些关于奈何桥的传说,传说中提及到阴间和阳间的界在什么地方?有人说是奈何桥,奈何桥也是阴界和阳界的分隔线就是生死河,河上的奈何桥是连接阳间与阴间的唯一联系物。

    而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界,这个在现实里出现的界大多数都是阴气大于阳气。就像埋葬死人的坟墓集中点,那里在大白天都阴气森森的,就更不必说大晚上谁敢闲得蛋疼去墓地赏玩月色看风景了。

    a市的界就在新泰旅馆,也就是现在钟奎他们所处的位置。因为前期就是倭寇建立的化工厂,这里的地层下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国人的残骸。

    其实倭寇也是信奉神教,他们信奉的神教就是野心家。在侵略国人的土地时,带着伪善的面具,以禽兽的形象出现,残忍杀害无辜公民。

    用各种手段迫害、活埋、毒气弹,肆意杀戮公民。双手染满国人鲜血,欠下血债累累。他们之所以在这里建立一个化工厂,一个占的是地理优势,这里在几十年前是一处荒僻偏远的山村。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风水!这里的风水属阴。山属阴,水属阳,在新泰旅馆的两侧,有两座山峰分别称为次峰和侧峰。这些山峰阻挡东方太阳直射进旅馆,这种天然形势培修完善的情况下。

    倭寇的诡计得逞,在平日里老百姓一般都忌惮来到这阴森森的地,所以在后来要不是倭寇领导宣布战败,驻扎在这里的倭寇仓惶撤离,人们当地的政府部门还不知道这里是一个非法的化工厂。

    据说这一小股倭寇组织在仓惶撤离时,撤退到一个地方,却恐怖离奇的消失。当然在后面,无人荒岛就会揭开倭寇离奇消失的故事,这里暂且不提,先说灵魂中转站的故事。

    从小明陪同师父加入灵魂中转站的这一刻,就正式成为钟奎的入室弟子,也成为以后链接黑白无常的信使。

    看着红色勾魂UU小说的名字,小明好一阵心惊肉跳。他可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勾魂鬼差操纵活人变成死人的经过,知道他害怕,钟奎安慰道:“怕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你没有作恶事,就不会怎么样的。”

【002】 风流鬼

    夜慢慢聚集浓意,墨汁般的黑,愈发凸显出那些灯火通明的区域,是城市夜景的亮点。

    在a市一繁华比较潮的集中点地段街,街道名字;‘步行街。’步行街的侧面就是一广场,广场四周均是许多白领人士上班的公司,私企等单位。

    在步行街一偶,一间刚刚盛行起来的ktv。在夜幕来临时分正是营业高峰期阶段,进进出出的靓丽美女,高姿态,风流倜傥的帅哥,牛叉的钻石王老五,都不一一进入这里来消遣在美好时光。

    从正面看,两个闪亮鎏金红色字体‘温莎ktv’招牌很是惹眼。

    进出ktv的人,大多数是下班的男性白领人士,以及钻石王老五们。他们来这里小憩或者释放各种工作带来的压力,也有些寻求情感刺激的lang子,在这里花天酒地,左拥右抱。

    进入ktv大厅,视角还得适应里面的光线。有点昏暗的感觉,小的直筒吊灯,柔柔的光束,映照印花墙纸上。

    身着统一服装的侍应生和美女mm们是ktv最大的亮点。

    前台是俊俏的帅哥调酒师,还有故意把脸蛋和发型搞得很张扬的吧妹!

    8号包间里,一首刘德华唱的‘爱你一万年’刚刚落下帷幕。另一首张雨生的大海接踵而来,聆听着这婉转,押韵的歌曲,嗅闻着令人陶醉或清新、或甜美、或妩媚的淡香。谁说女人只能有一种样子?接下来就一起来看看到底女人可以呈现几种模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是一个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爱自由众星捧月似的人物。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是他经常引以为傲的口头禅!

    他刘庆锋,有着一张青铜色的脸庞,一双不大的眼睛却透露出坚毅的目光,坚挺的鼻梁,削减的下巴,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出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霸气。

    在刘庆锋的个人记载里,他上了床的女人足足可以编制三个半连。

    此刻的他深埋在女人的柔软之处,贪婪嗅闻着那酥软处的体香。鼻翼噏动深吸一口气,就像十足的鸦片君子那般,痴迷于这种rouyu的满足,一丝难以驾驭的念想突兀在下体表现出来。

    在他身下的人儿,穿着一件纹样精致的米色镂花上衣,不同于蕾丝的性感。肌肤光洁,渗透出迷人醉香……他深埋进的嘴唇,埋伏在酥软处一寸寸的搜寻那颗,令人心颤的花蕾……

    女子柔柔眼眸闪烁无边的情怀,她暗自窃喜终于可以得到他的青睐,为了这一次的约会,她可没少下可以让他一眼就喜欢的眼界功夫。

    刘庆锋在急迫中喘息,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一路点火火势头迅猛……软人儿更软,轻微的呢喃呻~吟,越发挑逗他的极限。

    视线下移,一条惹眼的粉红小内内映入眼帘。在小内内处若隐若现着一小片褐色地带,更是火上浇油般,点燃他内心的焦渴……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在想象那隐秘之处的芳香……

    这是他预备要上的第500个女人。

    也是他最后一次的风流快活。

    钟奎黯然出现在门口,他将要执行第一单灵魂中转站的交接任务。

    ktv的侍应生,惊诧!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他的模样,怎么可能有条件进这高档的ktv?

    侍应生笑脸顿减,大喝一声道:“出去~出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钟奎面无表情的样子道:“救人。”

    “救人?”侍应生奇怪的看着他,“去~去,你救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着,侍应生就把手里的托盘,递给一旁的伙伴,伸出手来拉扯这位看似凶巴巴的黑脸汉子。

    8号包间里的刘庆锋,正在痴迷的如痴如醉,蓦然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就很烦躁的停下手里动作,胡乱扣好扣子,随手拉开房门探出半个身子质问侍应生怎么回事。

    侍应生指着钟奎急忙歉意的答复道:“对不起搅扰你的安宁,你老继续,我这就赶他走。”

    钟奎甩开侍应生拉扯的手,视线很犀利的盯着探头出来的刘庆锋道:“我是来救你的,快点跟我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庆锋原本在听见侍应生说要把这个闹事的家伙揪出去,已经不打算在追究搅扰自己好事的责任。没想到这个闹事的家伙,如此狂妄敢对自己妄言说什么救他来的。他沉默几秒钟之后,再次伸出头来,惊讶的望了钟奎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丫的从什么地方来的,给我滚蛋到什么地方去。”随后一掀手臂,‘砰然’一声关闭了包间房门。继续去玩他的禽兽游戏去了。

    见对方一副顽固不化的神态,钟奎黯然摇摇头,瞪了侍应生一眼无语的走出ktv。却是没有走远,而就在门口等待……

    在8号包间里,在女子的热情呼应下,刘庆锋浑身血液再次沸腾起来……他恨不得一口囫囵吞下眼前这个令他失魂落魄的人儿。

    就在他成功进入时,身下话儿一阵惊悸般的颤抖……他没有感觉到那种飘飘欲仙的享受,却好似觉得在喷血的那种刺痛!心里害怕和恐惧,心脏也突然失衡,疯狂的嘣嘣剧烈跳动,眼前视线模糊……大脑瞬间失去支配能力。随之身子一软,耳畔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他感觉身子轻飘飘的飘出包间……

    轻飘飘飘出来的刘庆锋,被门口等待的钟奎一把拿住。

    如果是活生生的人,这厮还可以狂妄、无理的辩驳。如今成为一具亏损精血的风流鬼,他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挣脱去。

    一滴精,是42滴血融合成。刘庆锋在年仅32岁就和几百个女人发生关系,他的身体严重透支,已经成为一具没有精血的空壳。形同行尸走肉,不但没有机会轮世为人,还将要受到因果报应。

    身躯成为了一具空壳的他,带着几多的不甘和愤怒,颓然、成为一具刚性幽魂。在他的视线里,钟奎活脱脱就像一位神人,浑身乏淡淡的光芒,一种不可预见的威慑力量把刘庆锋收服。这具刚性幽魂规规矩矩的跟着他离开了ktv。这是他执行第一单交付给灵魂中转站第一具刚性幽魂的任务。

    刘庆锋,年龄32岁。善恶记载;积善无!恶;肆意玩弄异性情感,伤害无数异性的心。

    她们怨声载道哭泣,怨气冲天!惩罚:他的灵魂不会得到安宁,将要在这些怨妇们的哭泣声中度过日日夜夜,永世不得超生!

【003】 前世今生

    在钟奎成功完成第一单幽魂交接任务后,冥府各个区域都得到黑白无常的消息。地府通牒发出,告知方圆几百里乃至几千里的幽魂来这里报道签到。

    小明觉得来到这里之后,就有些分辨不出白天黑夜来。他干的都是一些,感觉很无聊的事情,比如提着一只亮晃晃很破旧的纸灯笼。

    然后去接从外面回来的师父,而在师父身后则跟随着让他产生恐惧感的幽魂。

    这一点还不能让他感到恐怖,最最可怕的是,他在一旁亲自目睹师父把在人世间做尽恶事的幽魂,送进地府受到十八层地狱的惩罚。

    各种刑罚清晰出现在小明的视线里,就像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那么真实。

    黑白无常只是在钟奎成功捉住幽魂时才会出现。同时他们也给他一个难题,那就是这个人如果不是恶贯满盈的情况下,他可以救赎这些已经被红色勾魂笔勾画了名册的名字。

    机会只有一次,就像之前钟奎想要救那位风流鬼,可是那位却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还恶意相伤。

    灵魂中转站就像一个不死的空间,就是没有白天黑夜那种感觉。进出这里的‘人’走路都没有声音,小明有时候混混噩噩,觉得自己也像死人那种感觉,走路没有声音。

    阴冷的空间,空旷且死寂。偶尔或隐或现出现肉眼看不真实的影子,这些影子随风摆动左右摇晃抓不住,摸不着,也喊不应。他开始不明白缘故,也感到害怕,后来师父告诉他,这些都是普通幽魂,不会伤害人的。他们来这里是签到的,从这里签到之后领取一张通行证进入地府,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轮回转世。

    师父出去好一会还没有回来,小明抱紧胳膊,大气不敢出的呆看着身边里里外外,来来往往的幽魂。

    钟奎的第二单任务是去捉拿一个跨界幽魂,跨界的距离不远,就在a市的邻居城市d市。

    d市是发展中城市,经济各方面都比a市强势。

    d市乃是藏龙卧虎之地,自打文革以来,这里就潜伏着文革暴发户。什么是文革暴发户?这个不难理解,就是趁火打劫,鼓动暴乱,搞派队的一些邪恶分子。

    而这些邪恶分子的首脑,就是d市现如今已经身居高官的某人。

    在官场上讲的一句行话,传说此地油水多,贪官多,洗黑钱的也多。

    洗黑钱;意思可能都懂,就是把来源非法的钱转变成来源合法。

    在d市的云头山一座小型飞机场的外围,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身着浅蓝色中山装的男子。他那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孔,看起来倒是非常正直。

    他的视线很谨慎地,看了一眼已经走进机场的老婆女儿,面上如释重负的神态一闪而过。

    在中央下达反腐倡廉工作以来,正义之士出现在d市,步步为营查找**分子。动荡的岁月成就了这些**分子的诞生,他们就像一根根吃得肥嘟嘟的寄生虫,扎根在d市,继续做着一些不可见人的勾搭。并且逐渐形成规模,成为一个毒瘤般的集团。

    检查小组的深入调查,波及的范围之广,涉及的人数之多。也惊动了d市一些高层人士,在官场中引起不小的涟漪,官场人士人人自危在他们之间发生着微妙的小小骚动。

    送走妻子女儿,这位d市位高权重的人物李青山心里很平静也很淡定。

    在走出机场时,迎面和一个黑脸汉子擦肩而过。黑脸汉子冷冷的瞥看了他一眼,陡然转身逼视着他说道:“你的死期近了。”

    “呸!你什么东西?”李青山勃然大怒道。一口唾沫喷射出来,却被对方一闪躲避开去。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钟奎依旧一副很冷漠的神态看着他道。

    李青山眼里看着的这位,分明就是一不学无术的讹诈犯,最近的心神不宁都是来自这个黑脸汉子的跟踪。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跟踪我?想要钱?”

    “不要钱,要你的命!”钟奎咄咄逼人的眼神冷得李青山浑身一抖。前者泰然不动,后者汲汲败退。

    “你是杀手?”

    “不是。”

    “那你是?”

    “别猜测我的身份,给你一次忏悔的机会,把所得的赃款和黑钱尽数退还去自首吧!”钟奎真挚的语气,抛给他一次唯一的求生机会。

    “凭什么?你是什么人?哈哈哈,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就不怕报应吗?不怕下地狱?不怕轮回之苦?”

    “哈哈哈!报应是什么样子?地狱根本不存在,轮回之苦?下辈子谁还记得上辈子的事?你这不是废话么?”

    李青山洋洋得意的哈哈大笑,据理力争反驳对方的话,就在他仰头大笑是。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黑脸汉子,突兀不见了,就像空气一般消失掉。

    “人呢?”李青山惊慌失措团团转看着前后左右,在他站立的位置,距离通道还有好几米远,一个活生生的人除非飞上天去了,怎么也不可能在瞬间消失。

    “你是谁?”李青山第一次感到恐惧,感到莫名的不安。一种不祥的感觉滋生出来,他惶恐的继续寻找刚才那个人。

    突然一颗流星似的弹头,很近的射程,在没有看见执刑人的情况下,‘噗’准确无误射进他的额头……一丝痛感从额头传遍全身……浑身一抖……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嘀铃铃~嘀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卷缩在沙发上上瞌睡的李青山。翻身爬起那一刻,脑海里还印记着刚才的噩梦。

    起来抹一把脸,细细回想。记得送了老婆女儿之后,在回家的时候,遇见一位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跟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离开了。之后他就觉得黑脸汉子在跟踪他,回头看了几次,却没有看见。

    回到家很是疲倦,躺下……所以就发生了刚才的噩梦,原来只是一个梦!想到这儿,他吁了一口气……

    ‘笃笃’忽然房门传来敲门声。

    刚刚安定下来的李青山,再次因为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变得神经质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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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859/ 第一时间欣赏捉鬼笔记最新章节! 作者:忆珂梦惜所写的《捉鬼笔记》为转载作品,捉鬼笔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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