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毛骨悚然的恋爱
李小兰爱唱歌,她一边唱歌,一边在破鱼肚。没有转身,好像知道李书豪就在身后,她的手还在鱼肚子里,忽然,抽出血糊糊的手来,捏紧手掌心笑嘻嘻的问他道:“你看看鱼的心,是白色的还是黑色的?”
看着血糊糊的手,带着一股腥味扑进鼻息间,他想呕吐……呕!弯身对着炉具旁边放置的垃圾桶就吐。
李小兰没有理会李书豪的狼狈模样,自顾自的把鱼放进锅里,拧开液化气。蓝色的火焰呼呼tian舐着锅底,鱼在锅里依旧跳得欢腾,‘咯嘣~咯嘣’一声声毛骨悚然的震动和闷响,从锅里顽固的传进李书豪的耳膜里。
“小兰,求求你放过我吧!”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伫立在炉具旁边煎鱼的李小兰就跪下。
“书豪,你这是怎么啦?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得办到。”
男人的承诺几分钟,而女人的承诺是一辈子不是吗?
“小兰,我错了,曾经对你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办到,你究竟想怎么样啊!。”他快要崩溃一般。
“别闹,你听听,鱼在锅里已经没有声音了,这说明什么呢?”阴森森的话语,一字一句仿佛就在耳边,不是就在眼前。
“什么?”
“说明,它的死期近了。”李小兰青白色的面孔,滴血的眼眶,鬼魅的笑意看着李书豪道。
“让我死吧!死吧!死吧!只要你高兴。”他疯狂了一般,对着墙壁撞去……
钟奎他们急切的告诉房东,说李书豪有危险。
房东不信,他说李书豪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在志庆等人的再三说明下,房东放他们进来,一起往阁楼跑去。
门口炉具还在,液化气不见了。此刻房东心里也害怕起来,要是液化气爆炸,老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把他们这座房子整个的掀上天去。
李书豪的房门紧闭。房东摇头,他没有阁楼的钥匙。
‘笃~笃’徐倩觉得还是礼貌的好,她径直去敲门。
“这时候不要玩礼貌,让开。”钟奎阴沉着脸说道。
他退后几步,呼一下子冲上去,欲撞开房门。
文根、志庆也做好撞门的准备。
他们轮班来,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害怕看见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香草手掌心出汗了,她是紧张。
冉琴想到报警,却没有看见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说明情况。
为了慎重起见,钟奎安排徐倩,冉琴、香草都到楼下去。他担心的是,液化气泄漏,万一进去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们拒绝离开,一步不离的守在他们身边。
房门咔嚓一声,撞开了。
他们一窝蜂的涌进去。
李书豪满脸是血,气息奄奄躺在地上,液化气呼呼的冒出来,幸亏他们来得及时。
液化气被关闭,他被他们手忙脚乱的送进医院。
钟奎敏锐的查看着阁楼里每一寸空间,在李书豪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水。他递到鼻息下嗅闻一下,眉头一皱,这种味道跟朱霞屋子里茶几上那杯水的味道几乎雷同。
事情还没完,李书豪出事,王琳发现小芳今天没有来上班。
钟奎坚决的对王琳说不要见小芳,他要知道那位主任现在在那。
他从王琳这里打听到,主任不但结婚了,还很快有了孩子。据后来有人说,这位主任不简单,一脚踏三只船。
其实在外面早就物色好了自己终生厮守的爱人,却在医院勾三搭四。
主任的孩子要做百日,好像请假在家里陪伴老婆,忙碌于办喜酒的事务。
徐倩接到老爸的电话,要她回去一趟。
志庆接到上面的指令,他得提前出发去外地勘测。但是在走之前,他很想知道一件事。
文根很想随同师父一起去,怎奈儿女私情让他分不开身。可惜的是,香草始终对他不咸不淡,若即若离,让他很苦恼。
钟奎忙于查找医院线索,对他们的事情懒得过问。
发生在医院和朱霞的事情,把钟奎的原计划打乱,他的原计划是想要和志庆一起去哪无人荒岛看看。
话说;没有无不散之筵席,有聚有散是常有的事。
在志庆和徐倩要暂时离开他们时,钟奎讲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件事跟三个人有关,一个是文根,一个是香草,还有一个是朱霞。
朱霞因为无意间撞到某人的好事,遭到毁灭性的报复,不是偶然来的。而是她太过贪婪,一次次的讹诈某人,所以招来杀身之祸。
那一晚,朱文根住院是因为香草,自卫咬伤了他。
朱霞下班是因为身体不适,那一晚该她值夜班的,她临时找了小兰替代。
朱霞回家昏昏欲睡,刚刚躺下,就看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再也不敢睡,就起身想出去找一个人说心里话。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她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穿上平时舍不得穿的白色连衣裙,满怀希望的去赴约。
她给那个人叩机,得到回复让在原地等待。
结果一直等待到很晚很晚,都没有看见来人,朱霞失望了。她就不停的给对方打电话,在无人接听的情况下,最后只得放弃。
她不敢回家,害怕回家看见那个恐怖的男人。
朱霞喜欢运动,运动可以保持身材永远苗条。
香草跑出家门。
朱霞在原地打转。
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女孩,为了摆脱心理的恐惧,各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
那一晚香草也是身穿白色睡裙。
跟踪在她身后的邪灵,很兴奋就像得到了生死令牌。他势在必得要把香草得到手,在进入暗黑空间里,却忽然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为什么它会失去判断能力呢?原因是这个。”
钟奎说着就让香草从脖子里取下一根红色的丝带,丝带上系着一个香囊,里面是她娘留给下的护身符。
他还有一件事隐瞒了香草和志庆他们,这个护身符他也有一个,是钟明发留下的。香草身上那个也是钟明发给香草的,当时她还是婴儿时期,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邪灵在失去判断力之后,就毅然跟踪上了朱霞。
也就是朱霞替代了香草死亡。
【240】 生死令牌
邪灵是附体在文根身上来a市的,他在制造朱霞复**时,身上沾染的文根体气自然就传输给了她。
她就凭着这股气息找到文根,从他身上下手……
“钟奎,别说了。”文根打岔,一脸的羞愧。
“原来是这样?我是感觉奇怪,他从医院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我去医院看他,发现那个朱霞……她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对。你和文根的误会也就在这。”钟奎希望香草和文根在冰释前嫌之后,能够和好如初。
香草郁闷道:“从县城返回,我一路发现他就莫名其妙的,那个时候就出问题了?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到?”
“因为你没有辨别能力,加上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忙三癞子的事,这不能怪谁。”钟奎耐心的解释道。
“嗯!香草真的是福大命大。”志庆赞许道。
冉琴说:“好险。”
徐倩满脸的困惑:“额。太诡异了。”
“钟奎,你告诉我,医院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志庆真心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却又无奈。
“这个暂时不能泄露,不过一有好消息,我就告诉你。”
钟奎担心的还是徐倩,他看着她。
她没有读懂他的想法,只能低头尽可能的避开他的眼神。
“我给你们建议的事情,一定要照办,别拖泥带水,对你们不好。”钟奎这话是对徐倩说的。
“嗯,好的,不过你……”她很想说;你要不要去香港?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说不出口。女儿家特有的矜持,她还得保持,不能为了他丢份。
志庆在中午时分回去的,他得准备准备。
徐倩告辞出来,希望钟奎能送她一程。
两人在众多视线的关注下,一直保持距离。至少是两尺远吧!一路走出来,钟奎一直沉默。
“你就没有什么话给我说?”徐倩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说什么?额,你小心点。”钟奎想把旅馆不能在继续下去的想法告诉她,可是一时不知道用那种方式来说,怕的就是,对方在听到旅馆的实情后,会害怕,从而再次产生对他那种要命的依赖心。
徐倩无语,暗自道:得!也许真的是没有共同语言,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挥挥手,嫣然一笑道:“那再见。”笑容在脸上僵住,多么希望他能懂她的心。
“我给你喊车。”钟奎不忍心就这么丢下她。她太单纯,容易相信人。不由得再次紧跑几步,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别太单纯,要多长一个心眼。”这一番话在他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努力搜索从记忆里找到憋出来的,这些话还是志庆对他说的。
“好,谢谢你。”
徐倩眼神里隐藏着失望,沮丧的目光,一步步走向等待她的车子。一辆黑色ca770红旗轿车这是象征社会地位的层次道具,有路过的人,对这辆车和她投以惊羡的目光。
送走徐倩,钟奎松了口气。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任务似的。他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她不适合他。
文根和香草和好如初,是必然的。两个人好久没有见面,自然有很多悄悄话要说。
去医院查找线索就只有冉琴陪伴。
冉琴话忽然好少,变得静娴下来。
天阴沉沉的,好像在酝酿一场阴谋,这场阴谋应该是蓄积一场大雨什么时候来临。
闷热的空气让人烦躁不安,小孩儿因为不好好吃饭大人心烦,他扬起手掌瞬间爆发暴虐‘啪啪啪’狠狠打在孩子白嫩的屁股上。
孩子屁股上立马红云一片,孩子哇哇哭得鼻涕眼泪的。
听着孩子哇哇的哭声,冉琴眉头一皱,“他们咋对孩子这么狠?”说着话,视线瞥向,打孩子的男人。
“小孩子皮,就像我……”钟奎粗眉毛一扬,嘴角勾住一线笑纹道。
“噗!”
冉琴没有穿制服一样的好看,身材更加面苗,脸蛋在细碎花的确良衣服的衬托下,白里透红,像苹果。
钟奎没好意思直视她,只能偷偷一瞥。
冉琴抬头,脚下小心的走着。
“他们可真逗,把衣服晒在葡萄架上,葡萄架那些叶子上是有虫子的,要是虫子爬在小孩子的衣服上,就糟糕了。”
“什么虫子?”
“那种猪儿虫,胖嘟嘟的,挺吓人,不过它不会蜇人。”冉琴一脸得意的神色。
“哈哈!你是城市人,怎么知道猪儿虫的?”钟奎憨笑,惊讶,难以置信。
“我也算半个农村人吧!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冉琴骄傲道。
巷子里有两女人,一个端着簸箕在倒腾簸箕里的豆粒,一个在修剪花草。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被钟奎和冉琴说话的声音吸引过来。
说话没有什么好吸引的,而是他们俩的样貌,引起了这对三八的好奇。
“嗨!看看,好奇葩的一对。”挤眉弄眼,掩住嘴笑出声;“呵呵呵”
“绝配。”撇撇嘴,玩味的目光,从头到脚把冉琴和钟奎看了一遍。
冉琴有听见,她职业性的威严目光,犀利的直视过去。顿时把对方戏谑的神态给威慑住,满嘴八卦的话噎住在喉咙管不敢再冒出来。
她身姿飒飒,气质颇佳。身边却陪伴着一个,相貌奇丑,谈吐木讷,缺乏幽默,行事怪癖的男人。怎么不可能引起别人的关注,一路从巷子里出去,不光是那对三八嘀咕他们俩,还有些太婆也是投以他们俩惊讶的目光。
钟奎有自知之明,在听见这些杂音之后,他立马做出相应的对策。刚才给冉琴是一尺远的距离,现在保持在两尺远。
在无数的目光关注下,两人走路显得拘谨起来。他们俩就像一对上舞台的小丑,在聚焦灯柱下艰难的前进着。
钟奎要去医院看李书豪,在路上他把大致情况对冉琴讲了一遍。他需要她的协助,但是却跟职业没有瓜葛。她是县城派出所的,根本在这里不能起到什么作用,相反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市公安局的级别高她不知道多少倍,怎么能容忍一个小县城而且还是派出所的所长来搀和这件案子。
【241】 阴谋
对于医院护士李小兰碎死案件,市局也无从下手,没有他杀的可能,更没有自杀的迹象.这宗离奇案件只能挂起来,等时间和岁月来沉淀它。
目前有几个问题需要查明,一个是朱霞在出事前究竟受到什么样子的惊吓?是谁策划了这一出惊吓阴谋的?李书豪难道仅仅是因为李小兰的感情纠葛,才会产生轻生念头的吗?朱霞屋里的地下通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通往停尸房?她的房东是谁?朱霞——王琳——小兰——小芳——李书豪——主任,这几个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冉琴在听完钟奎的讲述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她觉得这宗案件凌乱且复杂,看似是几个各不相干的事情,但是串联起来,彼此都有隐秘的关联之处。
主任以及王琳个人背景有没有复杂的隐形的关系链?她个人认为,李书豪、小兰、小芳,都是过河萃子,被人利用,完了就丢掉的工具。
公交车,在早上很拥挤,上班族,上学的,还有一早去菜市场买新鲜蔬菜的。大爷、大妈、学生娃,一脸焦急神态的上班族,堵住在车门口,想挤进去上车占位子。
“挨个上,别急。”售票员从前面探出半个头,出口制止道。
年龄大的,被挤开,无奈的杵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毛头小子,年轻人都上车了。他们只能在最后上车,感叹岁月不留情,恨自己为什么就不中用了呢?
“大妈,你先上。”冉琴笑吟吟的看着,一旁气得唧唧咕咕骂人的大妈喊道。
“你喊我?”大妈不相信的看着这个漂亮女孩道。
“嗯,上去吧!”
“谢谢,大好人啊。”大妈高高兴兴的上车,钟奎早就占了一张位子,见大妈上来了,就急忙起来让她坐。看着这奇葩的一男一女,大妈想;今儿个咱怎么这么好的运气,遇到这对善心人。“谢谢啊!”屁股挨着板凳,笑容把满脸的皱纹撑开来,她活脱脱就像年轻了几岁似的,乐呵得,合不拢嘴。
站着的人只能扶住车扶手,车厢里充塞着各种味道,这种味道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更是生活中的味道。
公交车拖着长长的辫子,行驶在各自的轨道上,途径一处狭窄的街道时。车里的人都把头伸起老高,前面一辆公交车被树枝枝桠给挂住了。阻碍了交通次序,堵住了要前进的车辆,有人骂娘……
“这个辫子什么时候摘掉就好啦,它拖着辫子不方便啊!”车里一人幽默道。
幽默的话,惹来满车人们的哈哈大笑。
李书豪经过急救,情况好转。额头是他自己在墙壁上碰撞的,液化气是他自己搬进去的。是意念的崩溃,让他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冉琴在医院外面买了两斤白糖,五个苹果和钟奎一起奔病房去看李书豪。
李书豪在输液,一名护士在给他考体温。
“笃笃”
“进来”护士的声音脆生生的,随即拉开了病房门。钟奎见这个护士面熟,她是小芳。
“你们是?”小芳警惕的问道。作势要把他们俩拦截在外面。
“我们……”钟奎刚想说是李书豪的朋友。
“让他们进来。”李书豪微微欠身,看向门口说道。
小芳侧身让钟奎他们俩进来,可是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看向李书豪道:“主任吩咐了的,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你休息,他们……”
“小芳,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就说几句话而已,你如是不放心就守在这里好了。”
“额,随你吧!我去忙别的事情。”说着话,她转身就走。
钟奎立马对冉琴暗示,让她跟去。
冉琴会意,闪身出门,跟随小芳去了。
“怎么样?好些没有?”钟奎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拉动病房里配置的一张椅子坐下。
“谢谢,看,还花费你们的钱,真不好意思。”李书豪歉意道。
“别说废话,咱时间不多,你有什么话赶紧告诉我。”
“额……我不好,干了不该干的坏事,理应受到报应。我……没有什么话给你说,谢谢你们救命之恩。”李书豪很顽固的口吻道。
“你干的什么坏事,讲出来我听听。”钟奎顺藤摸瓜道。
“辜负了小兰,就这事。”右边脸肿起老高,一层纱布沁出点点淡黄色的脓血痕迹。
钟奎避开他的话,单刀直入道:“你爱小芳?”
李书豪面庞肌肉微微一颤,辩驳道:“没有,我没有爱了,小兰死了,我的心也随着她死了。”
“你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钟奎气势逼人道。
“好了,我想休息,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李书豪说完拉动被褥遮盖头,果真就闭眼假寐起来。
小芳发现冉琴跟在身边,驻足、生气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冉琴观察到,小芳心里好像在害怕什么,她在说话是,眼神慌乱,不停的看四周。
“保护你。”
“你……保护我?”小芳指了指对方,然后指着自己,脸上一副不屑的神态,有些轻视的口吻道。
冉琴认真,真挚的语气道:“是的,我是来保护你的。”、“凭什么?笑话哦!我需要保护吗?”
“你需要,因为你害怕。”
“你……哼!懒得理你。”掉头就走。冉琴继续跟上。
实话;小芳心里的确害怕,她害怕很多。害怕小兰,害怕朱霞。从表面上看,医院里好像不知道朱霞已经死亡,但是她知道。
就因为她知道,所以在护士值班台,给小兰主动提起朱霞的事情。
从李书豪的病房出来,原本是想去找一个人说他病房里的情况。可没想到,被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给跟上了。
一名护士在医打转转想方设法的躲避,身后女子的跟踪,一前一后的在医院捉迷藏。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急匆匆地迎面走来。
“小芳,你在干什么?”
“主任,我……没什么”苦着脸,扭头看向身后,刚才那个难缠的女子不见了踪影。
“是不是有人跟踪你?”主任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后面,关切的问道。
咬咬嘴唇,坚定的摇摇头道:“没有。”
“哦,你去忙吧!”
“好,谢谢主任。”
“去吧去吧!”
钟奎和冉琴碰头,两人都摇摇头,一无所获。
他决定带她去朱霞的租住屋看看。
【242】 物是人非
两人从医院出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故意绕了一个大圈子,才从侧面往医院后面靠拢。
房子还是老样子,钟奎生伸手去摸钥匙,钥匙还在。打开房门,进去一看……
不但是房里的摆设变了样,就连那扇小门也焕然一新。就好像是有人重新进来,把屋子收拾了一番,还给修缮好了似的。
进入小门,里面的情景更是变得让钟奎误以为走错了地方。
粉红色的蚊帐,崭新的家具,有条不紊的摆放在应该摆放的位置。一丁点也看不出凌乱的情景,那些胡乱甩在地上的腐烂衣物和那些发霉的纸屑,更是荡然无存。
整个屋里不但没有了奇怪的味道,还飘溢着一股熏香的香味。
“你带我来看这个干嘛?”冉琴困惑不解。
“不,我带你来看的情景,不是这样的。”钟奎迷惘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此人好像是外地人。
说的话,他没有听懂。
冉琴听明白了。
此人是上海人,在问他们俩为什么擅自进入他的房子。
钟奎听冉琴这么一说,眼前一亮,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朱霞的朋友,她给我们的联系地址就是这,我们来看看她的。”他把对方当成是朱霞的房东。
“朱霞,不认识。”这位一副如临大敌一般,一直保持戒备心看着他们俩。
“以前在这租住房子的女孩。”钟奎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总想找到点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认识,要不我们去派出所问问。”对方完全把他们俩当成是诈骗犯了,要不是顾忌他们是两个人,说不定已经动手了。
郁闷,钟奎特别郁闷。
冉琴无语,她觉得钟奎老是做一些没有用的事。
最后两人决定去找志庆的朋友游放。
游放今天没有上班,在家。他和志庆年龄相仿,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成家。也许是童心未泯吧!居然在玩积木。
积木是提高心智和计算的游戏,钟奎是一窍不通,觉得这些大大小小的木块,没有什么吸引他的亮点。
冉琴喜欢,在和游放谈话时,她不失时机的递给对方一块有用的木块,建议应该堆在什么位置才有用。
钟奎吸吸鼻子,他嗅闻到一股奇怪的气息。
游放询问了一阵志庆的情况,然后就谈论医院最近的人事调动。这些都是医院内部的秘密,他没有把钟奎他们俩当成外人,也就畅所欲言的谈论。
他是医院的骨干,也是一位有着精湛医学临床研究的优秀医师。
游放谈到那位花心主任,不由得嗤之以鼻,他说最看不起这种无视情感,不尊重女性的庸人。
钟奎问:“主任和李书豪关系怎么样?”
“唔!还不错吧!这新来的实习生,怎么着也得好好巴结一下上司。”
一旁的冉琴继续在帮助堆积积木,不时投以探究的目光看向游放。
从游放家里出来,钟奎果断的觉得主任有问题。
冉琴却说道:“游放的心思缜密严谨。”
“怎么说?”
“我无法看透他心里的活动。”
“那是,人家可是老医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小警察给看透来的。”习惯性的吸吸鼻子,“他家里那股气味好熟悉。”
“你说的是熏香味道?”
“嗯。”
“熏香可不好买,一般的人家买不起。”冉琴无意识的说道。
“哦!”
“我觉得应该保护李书豪。”冉琴肯定的语气道。
“嗯,你看着办,我想去会会那个主任。”
两人一同进医院,走向不同的地方。
主任可忙了,心里琢磨着儿子满百日时,应该忙些什么。
钟奎出现在他办公室。
主任职业性习惯的询问:“挂号单子给我,那里不舒服?”
主任上半天班,下午就得忙活请客的事宜。所以他的时间很紧,见这位奇怪的病人三缄其口,他生气了。
“你是来看病还是捣乱的?”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什么事?”
“你灾难临近。”
“你是神棍?”胡主任审视的目光看着钟奎道。
“不是……”语塞,呆住。
“出去,马上给我出去。”胡主任没有丝毫让步道。
“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找我435267我的叩机号码。”
“出去,你有叩机了不起啊?我还有这个呢!”主任猛然抓起,办公桌上的砖头机大声呵斥道。
砖头机,可是现今市面上,刚出来的一款电话,很热卖的。钟奎他看连看都没有看见过,又怎么知道这个是电话呢!
“好,我走。”钟奎郁闷的退出主任办公室。一时间没辙了,他想起冉琴在李书豪的病房里,就决定去他那看看。
小芳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李书豪的病房里,偶尔出来一下,也只是小小的耽搁几分钟。
你要知道冉琴干什么吃的,她可是瞅准机会……
小芳再次出去,几分钟进来,捂住一个大口罩,端着一个装了一管注射器的盘子。注射器旁边是一瓶,跟云南白药差不多的那种白色的稀释粉末。
料想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进来,小芳把病房门随手一关,大口罩上眼眸里一闪而过一抹浅显的狞笑。
看着小芳拿起注射器,稀释完药液,推出一丁点空气,就要给躺在床上的李书豪注射。
李书豪身为医生,还是好怕那种细细钢针扎进皮肤冰凉的感觉。在液体药物的催眠下,他浑浑噩噩,神智有些迷糊。
“要打针?”
“唔。”注射器冒出一串蓝色的气泡,细细的针管对着他……
“你这是用的什么药?”李书豪面部抽筋似的颤抖着,他太熟悉这个颜色的药物,是用来给危重病人麻醉和产生幻觉的违禁药。
小芳没有做声,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门口闪进一抹身影,扬起一脚踢关房门,‘噔噔’三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小芳手里的注射器。
“你干什么?”小芳柳眉倒竖大喝一声,前来争夺。
小芳这一激烈的反应,越发证明注射器里的药物有问题。
冉琴把注射器往身后一递,沉着应对,暗自掂量对方,用一只手足以能够应付得了她,举手还击‘噼啪’一拳头砸在小芳的胳膊肘上。疼得她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是拼命来争夺那管注射器。
【243】 峰回路转
钟奎刚走到病房门口,手握着门把手,推开一条缝……就看见里面在打斗。
闪身进入,接过冉琴递给的注射器。
注射器安全到达钟奎手里。
冉琴就大展拳脚,三两下就把小芳制服。
李书豪被钟奎他们第二次搭救,他感激涕零。之后脸上显现惊慌恐惧的神色,求他们把他带出医院,说这里不安全。
医院都不能保证安全,那这个是什么医院?钟奎二人感觉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要是把李书豪转移走,势必会打草惊蛇,看着沮丧无比的小芳。冉琴决定要利用她演一出好戏,可是要想在短时间内,说服小芳不知道能不能行。
钟奎在门口观察。
冉琴扶起小芳,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为虎作伥最终的下场就像李书豪,你也好不了去,说不定下一个遭到灭口的就是你。”她的话是一针见血,字字句句都说得对方的心一颤儿一颤的。
“我们?你错了,我和李医生只是个人恩怨,跟别人没有关系。”小芳昂头,满不在乎道。
“是吗?那你害怕什么?你的心为什么要不安?告诉我啊?”冉琴剑芒一般的目光,逼视她道。
在对方犀利目光的逼视下,小芳瞬间就像漏气的皮球,泄气了。头低垂下去,浑身抖过不停。
“你们俩都是过河萃子,都是被利用的工具,趁早把事情老实交代说不定还有救,我们不是神仙,不能时刻保护你们。”
“他娘的,老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怎么着。我豁出去了,我告诉你们。”李书豪激动的嚷嚷道。
“你……”眼一瞪,想阻止他。遭到李书豪的狠狠回瞪,她脸一白,哑声不再开口说话。
“告诉你,别枉费心机了,外面都是办案人员,你看我的证件就知道了。”冉琴把身上的证件掏出来,在小芳眼前一晃,随即麻溜的揣进衣兜里。
“你是公安局来的?”惊慌绝望的神色,身子越发抖得厉害。
“当然。”冉琴一脸严肃,威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小芳。
“我交代……”小芳有气无力道。
摆平了小芳,钟奎还有事情要做,他得去救一人。
胡主任家里可热闹了,可谓是宾客盈门,席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酒过三巡,他的老爹抱住孙子出来给宾客们敬酒。
孩子很喜人,胖嘟嘟红扑扑的脸蛋,真的是人见人爱。看见孩子,都忍不住想伸手在他脸蛋上拧一把。
路上堵车,钟奎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立马就飞到胡主任的家。
孩子笑得欢,抱住孩子的爷爷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突然,孩子神经质的发出哇哇哇大哭声。手舞足蹈,就好像被人卡主脖子在极力挣扎着一般。
孩子哇哇大哭一小会儿之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声嘶力竭的感觉,小脸蛋儿由红扑扑的变得就像猪肝色。
抱住孩子的爷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吓得不知所云。
宾客中也有小孩的,不知道是因为受到婴儿大哭的影响还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也在同一时间大哭起来,一个个眼神里凸显出恐惧的色彩。
宾客们更是议论纷纷,霎时间都手足无措。
胡主任上前抱住孩子,发现孩子已经气息奄奄,他是掐人中,揉捏什么法都用了,还是回天无力。
几个月大的婴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的死亡。这可是有史以来最稀罕的怪事,宾客们是来吃喜酒的,转眼功夫喜事变成白事。
胡主任悔恨交加,他后悔没有听那位年轻神棍的话,想了许久,想不出来那个人留给自己的号码。他气糊涂了甚至于怀疑是自己老爸,用什么东西害死孙儿的。
老父亲是老泪纵横,无论怎么解释,儿子都听不进去。他只好去跳河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老人要跳河,这可不是好事。
宾客们瞬间乱套了,拉住老人责怪胡主任。就在胡家乱糟糟的不可开交时,钟奎按照李书豪给的地址,才找到他的家门口。
胡主任看见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概。
钟奎来迟一步,他让主人送走宾客。告诉他一件事,这个婴儿是被幽魂掐死的。而这个幽魂就是小兰,吓得主任面如土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了让对方心服口服,钟奎建议主任把婴儿送到医院解剖。
初步检查外伤,婴儿脖子一道紫乌掐痕。经过解剖,婴儿稚嫩的气管粉碎性骨折,貌似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扯断的。
对于钟奎的话,胡主任信了。可惜太迟了,此时此刻他只能抱住婴儿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按照计划,李书豪的尸体被推进停尸房。后又被钟奎偷偷的移走,送到安全的地方文根的家。
见师父和冉琴阿姨都在忙,罗小明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想加入他们。
钟奎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让香草好好的看着他,在傍晚时分就出门了。
小芳接到指令,晚上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当然,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钟奎和冉琴,就这么独自一人前去赴约。
小阳台上,一位风流倜傥的绅士,身着黑色西服。一张西式餐桌上摆着玫瑰、美酒、婚纱,这些众多女孩们无比向往,追崇一辈子的物质。
换上洁白的婚纱,目视烛光摇曳的心字图案。更是让小芳心中充满愧疚感,她后悔意志不坚定,把他心目中的爱人给出卖了。
轻轻的被对方,娴熟的手法,抬起白皙圆润的下巴。目光对视中,一双充满邪恶的目光在这张,较好无瑕疵的面庞上转动。
“你今晚真美。”声音就像他这个人,成熟的磁性立体感,充满诱惑力和蛊惑感。
第一次处在如此近的距离,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她忽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仰望他“你无时不刻都帅气,你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她想用动听的语言,掩饰内心的恐慌。
他低头,凑近她起伏不定丰满的胸部,脸挨着她酥软,弹性十足的位置。“嘘!你的心在狂跳,是害怕?还是欢喜,或者是恐惧?”
“当然是欢喜,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恐惧。”
他抬起头,继续盯着她看,幽幽的说道:“他死了么?”问的是李书豪。
“死了。”脸滚烫,急忙低下头,心里发虚。心跳加快,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见。
【244】 幸福陷阱
“你很明智,也很乖巧,可惜不懂事.”他忽然变了一副面孔,变得阴霾不定,这让她心里没底。心突突跳得更快,她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盲人,想抓住救命稻草那种感觉。
“我可以学会懂事。”她看着他阴霾的面孔,暗自吃惊,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不过你比她们更懂得欣赏我,她们没有你听话。”他由阴霾转晴,一抹蛊惑的笑意挂在嘴角,成熟男人魅力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是他这迷死人的魅力,让众多的护士mm们甘愿受他驱使。爱他的冷酷,仰慕他的博学多才。
两只酒杯,两种酒,白色的是白酒,红色的是葡萄酒。他告诉她这种酒后劲大,要慢慢品尝才有味道。这种酒价格很昂贵,还是外地的朋友邮寄来的。
一杯红酒下肚,耳烧面热,他在她的眼里。更加伟岸英俊高大,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在做梦。
小芳不受控制一般,被他优雅的搀扶起来,带着体温的胳膊,体贴的拥住她。并肩朝他卧室走去,她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那就是进入梦幻天堂,她要做他的太太。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慢慢接近卧室,她的心就揪痛一下,也许自己真的错了,错的离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没有骨气的屈服在,那位女民警的威逼下。
小芳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把持不住的感觉,她几乎是被对方半拖,半抱往前走的。
他脸上一如既往的保持那一抹,足可以让她满足一辈子的微笑。迷醉的男人气息就索绕在她一呼一吸间,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小芳总是觉得这个幸福来得太快,有些不真实。也许这就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感觉不出那种想象中的安全感,才会让她感觉不到真实感的存在。
在幸福来敲门时,她想对他忏悔一番……呢喃的声音在喉咙打转,还没有说出来。她突然瞥看到他的眼眸闪现一抹令人发憷的凶光。
一种强烈的不安,像荆棘一般爬上心头。可惜她不能动弹,那杯酒里……有东西……。他把她扶住轻放在床上,抽出一方洁白的帕子,麻利的动作,捂住在她的口鼻间。
小芳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像电灯开关,被人控制,‘啪嗒’一声,有人把开关拉下来关闭了。她失去了知觉,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被他拖下地,身上的婚纱被慢慢褪去,露出浑身的洁白。
李书豪告诉钟奎,自打他那天去停尸房,想撸下送给小兰的手镯挨打之后。小兰的尸体就失踪了,因为他偷偷去过停尸房,所以这件事一直不敢说出来。
朱霞给人的印象总是爱八卦,就因为她爱八卦,所以招来人讨嫌。
小兰受人指使去迷惑主任,讨来开启违放置禁药品仓库的钥匙。不小心被朱霞撞见,以至于惹来杀身之祸。
小兰拿到一颗药,给她药的人说这是一颗,能让人发狂的药。她猜测可能是春药,少女怀春,浮想联翩,自然而然就想到这一方面去了。
小芳在门口放哨,由小兰亲自把那颗药放进朱霞的开水玻璃杯里。
下班了的朱霞在临走时去了一趟游放医生那,讲述了自己最近的苦楚。然后回家,在回家之后药力发作,大脑不受控制的产生幻觉,看见了那个血淋淋的男人,吓得狂飙出门,不敢再回来。
直到在十字路口出事,契机巧合被邪灵利用,造就了一具没有人性的复**。
李书豪喜欢小兰,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工具,在他的真挚追求下,小兰最终答应做他唯一的女朋友。
可是在两人初次在一起时,他发现她不是处女,心里万般失望之余就找小芳诉苦。
小芳表面对李书豪示好,在听到他说小兰不纯洁时,心里一阵窃喜。认为扼杀小兰的机会来了,在之前她就接到指令,要求她尽快灭小兰的口,因为她的事情被朱霞看见,所以就得死。
小芳重蹈覆辙的上演了,害死朱霞的系列情节,这次协助她完成这起灭口计划的人,就是小兰深深爱上的男朋友李书豪。
李书豪不知情,在小芳要求陪伴她去卫生间时。小兰药力发作,看见无比恐怖的景象,从而被活生生的吓死。
为了演戏演得逼真一些,小芳故意在护士值班台尖叫,说看见一樶发丝就像蛇一样从小兰的头顶溜走。
听着李书豪后悔莫及的讲述,钟奎觉得该收网捉鬼了。冉琴准备把这件事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资料,去市公安局报案。
冉琴的决定,得到钟奎的否决,他觉得李书豪讲述的事情,只能算是片面之词。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那只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还没有真正的露面。
小芳在病房里看见冉琴的证件,也只是假意的答应配合,却没有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而真正接触过那只幕后黑手的人是小兰,小兰已经死亡,不能构成对那只幕后黑手有威胁。
小芳在配合他们演戏,制造出李书豪并发症死亡假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有找到小芳,钟奎和冉琴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预感小芳可能出事了。
小芳醒来,感觉浑身疼痛,也好冷……手脚被牢牢捆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板床上,唯一能动弹的就是眼珠子。
不用费力她用眼睛可以见赤身露体的自己,嘴巴上贴了一张宽大的强烈粘胶带。努力的喘息,不知所措的眼眸,变得惊恐不已,心中的恐惧感随着她看见的环境,逐渐升温。
这是一间十平米水泥浇筑地面的屋子,屋里的光线很亮,她完全可以把屋里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的。在靠门口一个案桌上,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械用的手术刀,镊子、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器械。锃亮闪烁寒光的器械,仿佛在等待什么,她浑身颤抖着,眼珠子机械的转动着,恐惧让她呼吸急促甚至于想大声喊叫。
在靠右边有一个高大圆形的透明器皿,器皿里装的是,一具漂白色的女尸。不用看面部,她知道那是小兰的尸体。
门外传来动静,接着好像是有人悄声细语的声音。有两个浑身包裹得只剩下一对眼珠子转动的人进来了,看他们的装束,就像两位预备做一次大手术的医师。
“这样切割下来的效果是不是会很好?你觉得能成功吗?”虽然有大口罩捂住此人,她讲话的口音,还是让小芳听得真真切切的。她知道她是谁,可惜的是,嘴巴被封住,说不出话来。
眼珠子惊恐盯着他们的举动,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245】 人性丑恶
矮个、身材苗条的女人,急忙用药用纸巾抹掉她的泪水。俯身看向她的眼珠子,四目相对,“别怕,等手术完了,你就会感觉很舒服。”此人虽然在极力压着嗓子说话,但是她的声音,一点不差的渗透进,小芳的耳膜里。
懊悔的神态,恨自己怎么就不小心上了贼船。愤怒的眼珠子,怒视他们似乎在发出质问;这是多么残忍的安慰,什么手术?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她挣扎着,蹬动着,很想大喊。
“你还是那么仁慈,对这些东西,别仁慈,我教你好久,你怎么还是在原地踏步?”说话的男人,就是小芳心目中的男神,他依然冷酷,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丝丝寒气。
“这是天性飞,没法改变。”女人很无奈的口吻,扭身去准备做手术的器械。
“你记得第一次对我痛哭流涕,是怎么想的?”
“我恨不得她们都死……”
“那就好,咱们开始吧!”戴手套发出的拉扯声音,拿器械发出的磕碰脆响声,一声声都是那么的可怕。挣扎越烈,眼珠子就像要从眼眶里弹跳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要把她怎么样。
女人举起一管蓝色的注射液,对空挤出一串串气泡,眼眸一闪的杀气一步步向她走来。
小芳知道,这一管蓝色的注射液在进入她的血管后,会产生什么样子的效果。眼泪流淌得更迅猛,女人是水做的,眼泪对个别人类是有作用的,至少可以博取同情心。但是在这里,眼泪就是废物,没有丝毫价值。
蓝色的液体,如期注射进极力挣扎小芳的胳膊上。困意接踵而来,视线模糊,眼泪凝固……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十几分钟前的那一刹幸福。
药棉擦抹在这具沉睡的美女眼角上,手术刀麻溜娴熟的切割下,那一丁点眼角膜。
镊子夹起新鲜,带着血迹的眼角膜,“这可是好东西,这次绝对可以卖一个好价钱。”男人兴奋的说道。
女人没有做声,她得赶紧善后。这具美丽的酮体,将要被装进另一个透明的器皿里。
男人还处在昂奋状态中,他走过来,摘下口罩,一把揽住还在忙碌的女人。嘴唇轻轻吻了吻,她口罩上面顶起的地方,那是秀挺小巧的鼻梁凸起处。
“把这几个障碍去除,以后做事小心点。”
“嗯。”女人好像不悦,答应得很勉强。手上却没有停下,麻溜的注射一管要命的水银,进入躺卧在铁床上的睡美人体内。
“你怎么啦?”男人疑问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人幽幽,冷森森的口吻道。
“琳儿,你别吓我?”
“哈哈!你看看我是谁?”女**笑,随即一把扯下戴在嘴巴上的口罩。
男人惊恐“小兰?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他大惊,看向靠墙壁的圆形器皿,器皿里有一具尸体,当尸体旋转过来面对他时,他看见的是小芳惨白惊惧没有瞑目的眼眶。
这个女人是小兰,那么王琳呢?难道……他恐惧的看向躺卧在铁床上那具已经逐渐僵硬是尸体,面对这跌跌撞撞的扑上前,摸着她的头,慢慢撕开封住在嘴巴上的胶布。
王琳死了,死在他亲自策划的阴谋中。
钟奎和冉琴带着人员赶来,没有像上次那样礼貌的敲门,而是强行破门而入。
游放的家很宽敞,他们挨个的搜查,最后找他近乎癫狂的他。
这是一间私人设置的手术室,游放利用职业之便,肆意切割危重病人的眼角膜。在匹配血型吻合后,倒卖给外地医院,或者需要眼角膜的患者。
危重病人,在进入由小兰,小芳、王琳负责的住院部,就已经成为他们的猎物。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就会拔掉危重病人的医疗器械,制造出让他们死于各种意外中的证据理由,假设出经过他们在手术室的抢救无效死亡托辞。
在悲痛欲绝的家属们注视下,缓缓把已经失去眼角膜的尸体,推进停尸房。
小兰在药力发作时,昏倒在地,也被切割了眼角膜,所以李书豪看见她眼角滴血也就是这个原因。元凶自然是王琳,她以娴熟的技术,切割了眼角膜迅速离开。
游放深爱王琳。
王琳喜欢主任。
主任花心,脚踏两只船。如果他没有利用价值,他就是王琳报复的对象。
游放答应王琳,帮她杀死小兰,杀死毁坏她名誉的朱霞。他乐意之极,因为这样既可以博取美人心,也可以得到她们的眼角膜。
小芳在医院被冉琴跟踪,王琳看见,她故意告诉主任,让他出面查看。她在暗处观察,发现冉琴溜走。就知道小芳暴露了,把这件事告诉给游放。
小芳被游放的成熟,干练、幽默、风趣、还有那该死的魅力所吸引,对他可以说是痴迷、仰慕、崇拜得一塌糊涂。最后死在她的男神之手,着幸福的幻想永远不会醒来了。
除了钟奎知道王琳怎么会死在铁床上,其他的人,都以为是游放变态把她给杀死了。
朱霞的房东是游放,他喜欢朱霞的身体,不喜欢她的脾性。她太八卦,如果一直让她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给他惹祸了。
游放满以为自己一直是稳操胜券的幕后人,没想到朱霞在出事后遇到邪灵。会引来钟奎的关注,把他精心策划的阴谋给破坏了。
钟奎和冉琴第二次去游放家,嗅闻到那股奇怪的熏香味道,心里就存在疑虑。他知道小兰在报仇,在看见李书豪额头黑云时,就知道他会有一劫。救下他之后,再次看见主任额头出现黑云,以为是主任有危险,却没有想到是他的孩子,替代了他了了小兰的宿怨。
冉琴有疑问:“朱霞租住的往里怎么会有地道?”
钟奎答:“这间屋子是游放最初的住地,他悄悄的修了一条地道,其目的是想打停尸房尸体的主意。”
“那他为什么要租给朱霞?”
“这也是游放后来没有预料到事态发展的关系,他在后来倒卖眼角膜发迹,这间屋子不能满足他的需求。就空置下来,直到朱霞来医院实习之后,他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就把这间屋子租给她。名义上是租给她,实际上没有收取费用。这间房子是一个秘密,只有王琳知道这间屋子主人是谁,别人都不太不清楚。因为游放在这间屋里住的时间甚短。”
【246】 于凡
“哦,他就不怕朱霞知道有地道?”
“朱霞住进了来之后,地道是封闭了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屋里的地道是通往停尸房。在朱霞出现在医院,也让游放着实惊讶了一把。按照他的估算,朱霞应该在那一晚出事才对,可为什么会在消失几天后,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医院?他事后也有怀疑小兰和小芳办事不牢靠。”
“嗯,对。朱霞再次出现在医院,游放心里没底,可是后来发现,朱霞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似的,却给……咳咳……文根打得火热,就暗地里进入地道监视她,发现她居然诱惑医院的男病人在租住屋里干苟且之事。心里犯疑,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朱霞自动辞职,然后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动送上门去告诉他发生在朱霞身上的诡异事件,他才恍然大悟。”
“哦,这样啊!那这件屋子,是谁收拾的?”香草好奇的问道。
冉琴点头表示也同样感到好奇。
一旁的文根自顾自的低下头,一声不吭,面色忽而变得绯红,忽而凝重,变换不定。
罗小明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师父,听得入神。
“游放基本忽略了这间屋子的存在,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什么觉得这间屋子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直到我们去找他,告诉这间屋里的秘密后,惊动了他,他就慌慌忙忙的收拾,销毁一切证据,并且及时的把房子租聘给那位上海人。”
“真的是,够狡猾的。”香草低语道。
钟奎淡然一笑道:“他深藏不露,连陈叔都不了解他的为人,我们又怎么知道?唉!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给他提起这件事。”
“这有什么,实话实说。”文根气愤填膺道。
“师父,以后再遇上这好事,你就带我去尝试一下。”罗小明笑嘻嘻说道。
“小屁孩,别逞能,要学的东西多了去。慢慢来,你别害怕就是。”
“嗯。”罗小明懂事的点点头,答复着,端起茶壶挨个把茶水斟上。
事后,钟奎让李书豪把小兰的尸体以及王琳,还有小芳的尸体,一并送到寺庙去诵经焚烧。至于朱霞,他想法找到她生前穿过的衣物,特意做了一座衣冠坟,一番吊唁诵经,让她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不要在人世间暴虐下去。
李书豪面庞溃烂的部位,经过钟奎给他敷的土方,慢慢痊愈中。(土方,缸脚泥糯米粉,祛除邪气活血化瘀。)医院事件告一段落,钟奎打算去志庆那看看,他心里很好奇那座无人荒岛究竟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成为无人荒岛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去,比如徐倩回家之后,发生的事情。
还有陈志庆去了无人荒岛之后,又发生了是什么事情?这些他都还不知道。
罗小明在师父忙碌期间,还不能帮上什么忙,就只能在香草和文根的陪伴下,四处逛街。在农村看见了这里没有,在农村没有的,在这里看见,可以说是大饱眼福口福。他不但把a市的各个名胜景点都游逛个遍,哪些美食店,他也去光顾了几家。
为了庆祝,医院事件的告破。文根准备去附近一家新开张的餐馆去品尝一番,据说这家餐馆最拿手的就是白切肉和夫妻肺片。
一路上,一大家子是其乐融融,看着香草和文根重归于好,钟奎高兴,暗自决定尽快给他们俩把婚事办了。
钟奎也有想到文根父母,不知道他们二老对香草还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在言谈之际,他从二老的语气里感觉,他们二老殷切期望早日抱上孙子,对他们俩的婚事没有意见。
冉琴告诉香草,去办结婚证还得去什么学习班,学习的内容是关于生理知识的课程。如何优生,优育下一代,在计划生育法实施之后。控制人口增长人们的素质有待提高,得从最根本做起。
一路谈笑风生,来到这家新开张的餐馆。餐馆名字‘明圆饭店’店堂看起来,不宽,却很干净整洁。只是店堂里,门可罗雀没有顾客,就只是有两三个身穿餐馆标志的服务员,无所事事在那闲话呆着。
墙壁上挂着的大钟指针指正的时间是11.30,服务员看见有客人来,急忙送上热情自然不带一丝职业性质的微笑,迎接钟奎他们这一批来得较早的顾客。
在进入店堂后,一位身着中山服的男子,来到钟奎他们面前。
文根介绍说这位是老板,姓毛,叫毛雨生。
当时钟奎等人还在想,这家餐馆经营方式还够独特的,有客人来就餐,老板还要亲自来迎接。后来文根才告诉他们,这家餐馆是他老同学开的,带他们来的目的是想捧场,帮助老同学把人气提升起来。
因为在餐馆开张一个礼拜以来,他们算是首批客人。
看这么好的环境,菜肴也很有特色,为什么会生意清淡?
毛雨生告诉钟奎,在他盘下这家餐馆时,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件。
究竟是什么诡异事件?钟奎让毛雨生仔细的讲来。
毛雨生说详细细节他不知道,还得麻烦店员来讲述。
听说又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罗小明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东张西望期待那位服务员来讲述餐馆发生的灵异事件。
冉琴和香草以及文根,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暗自好笑。他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可怕的灵异场面,一旦经历过,他可能就不会显得如此的幼稚懵懂了。
于凡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农村小伙,二十出头。由于家里贫困,不得已早早辍学。原本是想来大城市打工,积攒一点钱来也开一家餐馆。不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只是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能够帮补家用,负担起家里弟弟妹妹的学杂费。
可是在打工期间却屡遭到老板的哄骗,工资少拿不说,还不小心给划伤了手。
因此,他失去了工作,没有钱回家,就只能在城市各个角落流lang。白天在街道上眼巴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晚上就忍饥挨饿睡桥洞,别人的屋檐下。
后来幸得一位老板的可怜,就让他来餐馆打工。这餐馆原址就是这家‘明圆饭店’,餐馆原来的生意很好,于凡来了之后,不能切菜,只能做一些杂务。
杂务也就是洗碗,打扫店堂,倾倒垃圾的重量级活路。既繁琐,也杂乱。
【247】 蹬三轮车的女人
餐馆里经常会产生垃圾,每一天来收垃圾的是一位女人,女人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
于凡看哪个女**概有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微胖,样貌祥和,典型的中国劳动妇女。他们蹬的是一辆,后车轱辘发出吱嘎吱嘎声响的破三轮车。
三轮车是用来装垃圾的,餐馆里的垃圾事先是装好了的,女人每天来都要把垃圾分类然后拉走。垃圾里面有纸品,有残汤剩饭,运气好的话,还会遇到剩余没有卖掉的菜肴。
每当男孩看见完好的剩余菜肴时,就欢喜得手舞足蹈。‘哧溜’把鼻涕吸纳进鼻孔里,眼珠子骨碌碌的盯着菜肴吞清口水。
每一次看见这个场面,他就会想起自己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弟妹妹,就顿生怜悯之心。他就会趁老板或者其他同事不在的情况下,偷偷塞给女人一些熟食,让她带走拿回家给孩子吃。
女人感激的眼神,和她儿子高兴的样子,让他开心也难受。
每天女人都会在餐馆打烊之前,准时来收垃圾。一来就得倒腾一个多少小时,分类、打包、然后全部拿走。这一规律很少中断,一直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女人的老公,也是收垃圾的,但是这一段的垃圾,基本都是女人和他的儿子来收。女人蹬车,儿子在后面推,夜幕时分,女人和儿子在路上蹬车的身影,成为黄昏来临之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两夫妻都是外地农村来的,在城市里一偶靠收垃圾度日,日子过得清苦倒也相安无事乐在其中。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打烊时,收垃圾的女人和她的儿子还没有来。同事陆续都离开了餐馆,唯独于凡还不能离去。谁叫他就是一做杂务的临时工呢!必须要把餐馆里收拾妥当才能离开。
因为是饮食店,每天的垃圾必须清除,要不然就会有一股异味。如果遭到顾客投诉,街道办事处和物管部们还有食品监督部门就会找上门来罚款。
女人老也不来,于凡感觉奇怪。一般在大雨天,女人收垃圾会有延误外,他们一般都很准时来的。又等了一会,他看见女人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蹬三轮车来。
垃圾通常都堆积在外面等待女人来的,所以于凡不得不到外面才能,看见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佝偻着腰从垃圾袋里分类垃圾。
女人还是一身深色的衣服,她的衣服,已经分不出那一块是衣服颜色,还是油污颜色。脸上还是很多油垢,在灯光映照下乏着油亮亮的光泽。
看她这样子,相信很久没有用热水清洗过。只不过更奇怪的是,她今天只身前来,既没有带儿子来,也没有蹬车来,而且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油污处似乎还有血迹,就像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似的。
“你是怎么一回事?”于凡打量着她,“今天不用收吗?”
“今天三轮车坏了,我先来把垃圾整理一下,等明天老公一早蹬车来直接拿走。”
“是不是哦?明天早上开店之前,垃圾必须全部清走,要不然我就遭下课了。”
“好的,没问题。”女人答复着,就抽身进入店堂,去收拾另外的垃圾包。
这时,于凡才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楚,女人一只手好像断了一般,垂直在肩膀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她目前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扛得起垃圾袋。
“你怎么?摔跤了吗?”
“没事,就是过来的时候,被车刮了一下。”
“天黑,你走路小心点,你们也不容易的。为了这破垃圾,把让搞伤了,多不好。”
“是啊!不容易啊!”女人的很小心,又像是带哭泣的声音道。
看到她确实搬不动垃圾袋,于凡就上前,帮助她拖……好不容易把垃圾袋拖出来,一路都拖拽起油污。他又急忙用拖布挨个拖了一遍,接着从厨房拿出一包熟食,递给她说道:“把这个带上,给你儿子吃。”
女人低头,好像在迟疑着,不一会儿努力抬头。苍白的面庞上,一抹无法让人忘怀的绝望神态,看着他说道:“这个可以留在这里,明天给我老公吗?”
他看着女人的脸,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一股阴冷的风,呼呼扑来,从后颈窝钻进脖子里,冷得他连连打了两个冷战。同时在厨房的木门,可能是风猛烈了一些,忽然吹得木门‘呯’一声关闭,吓得于凡浑身一震。
街道上行人稀少,女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收拾垃圾。
于凡把店堂里挨个检查一遍,锁好店门,就得回内堂休息。这是老板发善心,见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就给他在店铺里屋挪了一个位置,放一间钢丝床让他休息。
在临去休息时,他回身看着在暗淡灯光下,给垃圾分类的女人,那孤独无助的样子,心里就酸溜溜的刮蹭得慌。
那一晚于凡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老是睡不着,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原本想在第二天上班时,垃圾已经收拾得光洁溜溜了。没想到,却被店长狠骂一通,说为什么昨晚没有让人把垃圾收走?
他这才认真的去看,可不是吗?垃圾还原封不动的杵在那,一袋都没有拿走。于凡一个月的工资遭扣,心里就来气,不由得暗自骂道:你个死人,害人不浅。甩我死耗子,吃……吃屎吧!生气就把那包东西扔进垃圾桶里去了。
在下午时,女人的老公灰头土脸的来了。他一声不吭,低垂着头,一个劲的收拾垃圾。
于凡劈头盖脸就骂过去道:“你怎么才来,你那个婆娘昨晚来收拾一番就走。居然没有蹬车来,垃圾也没有拿走,害得我一个月工资遭扣……”
女人的老公乍一听,完全懵住了。稍后才颤抖着声音痛哭流涕道:“我老婆昨晚出车祸死了,我惦记你们的垃圾没有人收,所以赶来收拾完,还得去料理她的后事。”
于凡被女人老公的话吓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憨厚,老实巴交的男人好像是没有撒谎来的,好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的风,再次把木门吹刮得‘呯’一声重重的关上。女人老公撅起的屁股,三轮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逐渐远去,于凡左右看看,一溜烟的跑向内堂屋里,许久都不敢出声。
“那后来怎么样了?”钟奎认真的神态看着于凡问道。
【248】 闹鬼
“每天那个时候,女人就会来。就因为这样,前老板才匆忙的把这个餐馆盘出去,其他店员都离开了,我留下来是想找到好心人,可以帮助帮助那个可怜的女人。”
毛雨生苦笑一下道:“我这是遭罪来的,关我什么事?那个女人天天来,我还要做生意吧!顾客知道了,谁敢来吃饭?”
毛雨生年纪和文根差不多大,可见比他有上进心,不管着餐馆的生意如何。人家好歹有一个创业的根本,凭这一点,钟奎就义不容辞的答应帮这位年轻的老板。
他问:“这个女人是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毛雨生哭丧着脸,对钟奎诉苦道:“要是出现在我们面前倒好说,还可以看见。可是她老在半夜三更的来,把这里整‘嘚嘚’,把那里搞得哐啷哐的响。怪渗人的,员工们都在打算辞职不干,更糟糕的是,新开张这么久,你们还是第一批来的顾客,这种日子我还怎么过?修缮这家店面,外加购买膳食材料,花费了我的所有积蓄,如果就此放弃不干的话,我就血本无归了。”
“是谁听见这种声音的?”
“我。”于凡赶紧说道。
“你?听见,看见没有?”
于凡点点头,神态深邃凝重陷入回忆中,在女人出车祸的第四天后。
因为女人出事,她老公要忙一阵子,安排她的后事。据说要把她的遗体送回老家去安葬,这样一来,店铺里的垃圾就没有人收了。
老板等不及女人的老公来,就重新雇了新的垃圾工人,反正还是一百块钱一个月,到处都可以找到人。
这位新来的垃圾工人,做事还是挺麻溜的。只是有一天,他来得较晚,看见另一个人在那收拾垃圾。从背影来看像是女人,他就走上前去问:“大姐,这里是我承包了的,你怎么在做?”
女人没有微躬身,缓缓的回头看着他,一张惨白的脸上,一对眼珠子全然没有黑色眼仁。“你可以……看见我?”阴森森的声音,就如从地狱传来一般,吓得这位;老兄浑身一颤,拔腿就跑……
这收垃圾的人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店铺里没有人收垃圾,垃圾的味道很难闻,老板急得嘴唇都起水泡了。只好让于凡把垃圾装起来,偷偷运到,马路边有垃圾桶的地方,等清洁工人上班的时候,骂几句就给收走了。垃圾暂时得到解决,可是到了晚上,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于凡听见门口有拍打门的声音,就借助月光渗透进来的光亮,摸索着一边起来,一边叽咕道:“谁呀?”门口没有回答的声音,只是传来就好像是猫儿在抓挠门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
听着这怪声,他浑身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麻起胆子一步步的走向门口。再次大声问道:“谁呀?”没有人答复,那种抓挠的响声,却没有因为他的问话而停止。
‘吱吱嘎嘎’的声音渗人刺耳,他浑身颤抖,毛发根竖起,紧张的吞咽唾沫。随手在店里端起一根凳子在手,暗自猜测如果这是小偷在作怪,会毫不留情的砸去。
于凡走近门口,抓挠的声音好像消失了似的。顿时四周安静下来,回身看向暗黑的店铺里,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门外是月光光的夜空,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果真的是小偷,自己一退缩他弄坏锁头进来,反而不好。还不如打开门来看看,再说了在外面大喊一声,到处都是人,小偷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会吓飞。
这样一想,于凡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男子汉气概的。也就不怎么害怕了,随手扭住锁塞拉下链子,就势打开房门。
在打开房门后,门外果然是一片白晃晃的月光,在月光下,一个黑糊糊的身影就伫立在门口。
看着这黑糊糊的身影,于凡浑身一炸,颤声问道:“你……谁啊?”
“……收垃圾……”随着冷森森的声音,女人缓慢的抬起头来。
老天,这分明就是哪个出车祸女人的声音。他在听见声音时,惊悸般的感觉,簌簌爬满全身。只那么微微一瞥,吓得他啊差点没有尿裤子,哪还敢多说什么,颤抖着手神经质的拉住门就关。
门发出一声巨响‘呯‘再次把他自个吓了一跳。呼呼喘息着就往里面跑,连回身看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已经进来了,就倚靠在门边看着他跑。
于凡讲到这儿,脸色变得苍白,手抖得就像得了鸡爪疯似的。
“莫怕,我们这么多人呢。”钟奎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安慰道。
于凡在对方带着体温的手抓住时,心稍微安稳了些。然后紧张的看着钟奎道:“我……当时,看见她的脸好白,就跟停尸房的尸体差不多。”
“嗯,没事。”钟奎淡然道。然后对毛雨生说道:“你好酒好菜的端来,我们今天好好大吃一顿,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你确定没问题?”毛雨生一想起,曾经找了好几家说可以收服女鬼的风水先生,以及那些懂一点三脚猫功夫就大言不惭说上可以入天,下可以遁地的问米仙姑,都未能帮他搞定,看这位黑不溜秋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冉琴看出老板的心有疑虑,就多句嘴说道:“你如是不放心,那我们就不用在这里耗费时间。”
毛雨生乍一听冉琴的话,惊诧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暗自道;咦,我心里的想法,她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说你不信他,就再也找不到能够信任的师父了,他可是我的大舅哥。出什么岔子,还有我担保,你怕什么?”
“好,钟师傅,这次就辛苦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毛雨生坚定的口吻道。
“我没有什么要求,今晚于凡和小明就住店里。”
“奎,你让小明……”冉琴和香草都担心道。
“没事,他已经有免疫能力,这是让他破胆最好的实习环境。”钟奎蛮有把握的看着罗小明道:“记住心中无愧,就什么都不怕。”
“嗯,师父你就看好了。”罗小明带笑满口答应道。可心里却有点打鼓,不知道哪位女鬼长得什么样子,会不会就像婶母那样吊死的恐怖样子。
【249】 恐惧
今晚是满月,满月像个黄黄的灯笼,从东方天边挑起在人们仰望的角度。满月终于升起来了,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轻轻摇动树枝,暗示一切还未沉睡的生物,……它……来了……。风声就像一首恐怖的音乐,更像一只调皮捣蛋的宠物,它整天不停地娄着,把花草仆倒在地上狂怒的摇摆着树木。
“你说今晚她还会不会来?”于凡颤着音问道。
“没事,于凡哥哥,咱门睡觉吧。”罗小明先顾自脱下衣服,放在枕头下,就像没事儿人一般安慰着对方道。
“你师父有没有交给你怎么捉鬼的法宝?”
罗小明摇摇头道:“没,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这不刚刚聚在一起,就来你们这里捉鬼。”
“额,这……”于凡心里突然不安起来。心说;这钟师傅搞的什么名堂,让一个屁臭不懂的毛孩子来捉鬼,他不会是骗人的吧?
床是两**丝床,两张床的距离很近,彼此都听得见呼吸的声音。罗小明先躺下,钢丝床很脆弱,稍微扭动一下,就会发出吱吱不堪重负的抗争声响。
不知道是谁说过恐惧来自心里,而制造恐惧的罪魁祸首就是声音,以及太过静谧的氛围。都会让人忍俊不止的产生各种臆想,想法是多种多样的,就像一个人在绘画,思维就是画笔,不知不觉就画出心目中的恐惧形象。
门内是在睡觉的两个人,而在门外除了那白晃晃的月光,还有什么?
于凡辗转难眠,折腾得钢丝床发出吱吱不间断的杂音。
罗小明却安静得就像一潭清水,除了呼吸声音,他几乎没有动一下身子。
黑暗中,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嚓嚓嚓’连贯的怪声。于凡紧张极了,虽然是不能入睡,但是也不敢再动弹一下。身子自动僵住,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下,他很想很想出声问旁边的罗小明,这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那个女鬼进来了?可是他不敢,不敢出声,就只好闭紧眼睛,心里不停的祷告;求求你,我没有对不起你。还给了儿子吃熟食来的,也挺照顾你的,你就别吓唬我了。
罗小明其实没有睡,他只是养成了睡下去就不会胡乱动弹的习惯。这个习惯还是给他的家庭环境有关系,在家里给弟弟们挤在一张床上,哪还敢随便动弹,睡下去就一直到天亮才会起来。
他没有睡,也不能睡,师父说了;要他密切注视店里的所有动静,包括店里的老鼠什么的,都得关注着。暗黑下,他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眸,竖起一对灵敏的耳朵,聆听着从屋子角落处传来的‘嚓嚓嚓’声。
凭罗小明的推测,这种静寂之中发出来的‘嚓嚓嚓’声音不是什么鬼来的,而是一种专门啃食木质的虫子。好像叫什么白蚁的吧!这种白蚁在有木质结构的房屋里很普遍,它们一般是长年累月躲在木质结构的房屋里干坏事。
在大白天,人声嘈杂,各种喧闹声音铺天盖地的。虫子啃食木块的声音,怎么可能听得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周都没有了喧闹的声音,虫子声音就特别的突出。
风,还在刮,是轻微的那种。刮得树枝不停的摇曳,摇曳的树影在墙壁上一晃一晃的。躺在钢丝床上的于凡,是大气不敢出,在看见渗透进来的影子时,急忙拉住被褥把头也捂得严严实实的。
许久之后,‘嚓嚓嚓’的声音好像停顿了一会。又传来,‘吱吱’好像是什么人在亲吻发出的那种暧昧声。他更是吓得不敢出声,身子在被褥里卷缩着抖抖抖的。
罗小明等得打呵欠,忍不住出口道:“于凡哥,你说的那个女鬼怎么还没有来?”
这一出口,差点没有把于凡给吓得大叫。
“你,别说话好不?黑漆漆的,你突然冒出来一句,吓死人。”于凡捂住被褥,瓮声瓮气道。
“怕啥,我看见的东西,比女鬼还可怕。”罗小明呵呵笑道:“哈哈,别怕,我在这陪伴你,没事的。”说着话,他的手指捻起师父给戴在脖子上的丝带。丝带上栓着一枚铜钱,铜钱油亮光滑,手感很沉。
“你看见什么?”于凡问出这句话,忽然后悔了,这个时候讲这些,不是自找麻烦吗?想到这儿,他对沉默貌似在准备讲那件事的罗小明说道:“得,你还是别讲。”
“哈哈!于凡哥哥,你害怕?”
“谁……谁害怕?我害怕还呆在这里干嘛?”于凡嘴硬道。可心里却有苦说不出来,除了这家老板不嫌弃自己,别的谁肯要残缺了一个指头的临时工。
屋外,亮晃晃的月光,满满的洒在大地上。在餐馆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位置,三双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餐馆门口的动静。
蚊虫嗡嗡的在耳畔飞搅扰,不是传来‘啪’拍打在脸上、胳膊上、手背上的声音。
“哥,你说有鬼吗?”
“不知道,也许她知道我们在这,不会来了吧!”钟奎视线没有挪开,轻声答复香草道。
“要不咱回去得了,你看看时间早过了,还没有来。”
“你给我住嘴,小明在里面呢。”香草瞪了文根一眼,不悦的说道。
夜晚要么就是漆黑色,要么就是有人为的设置,挂一大的灯泡在那,照亮几个街道口。可是这会儿,偏偏那个路段,路灯暗淡,有几盏还坏掉了,只剩下一根高高冷冰冰的,上面贴满各种狗皮膏药的广告纸屑路灯杆子在那。
月光苍白静冷得让人禁不住打寒喏,四周的环境,就像被一位神奇的魔术师变换成为静态状。黑糊糊的马路,黑洞洞的门楼,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莫测。
就在他们三悄悄说话时,‘忽儿~忽儿’一袭小小的卷风,鬼祟的出现在,他们视线看见的位置。随之就是一抹浅淡飘忽的身影,摇摇晃晃出来啦!
暗夜看见这一诡异的情景,是人都会吓住。香草心是猛然一跳,她不清楚是只有自己看见了,还是钟奎和文根都有看见。
‘咕嘟’紧张吞下一口唾沫,身子颤抖着,轻轻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边的他们俩,悄声说道:“我……看见啦!你们有看见吗?”
【250】 寻觅苦主
文根怎么没有看见,他在看见的时候,情不自禁的靠近钟奎。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真后悔刚才干嘛固执的要跟他们俩兄妹来凑这个热闹。
香草在问,钟奎没有作答,却是如此这般的吩咐他们一番,独自一个人面对女鬼走了过去。
抱紧胳膊肘的他们俩,一溜小跑,消失在巷子口暗黑中。
钟奎大步流星无所忌惮的走过去,佯装摸口袋里的钥匙。随意的回头瞥看了一眼蓬头垢面,低垂着头,手里不停反复拉扯着堆积在地上一堆模糊不清的玩意。
“大姐,你在找什么?”钟奎停住举动,侧目以平淡的口吻问道。
女人先是木有理会对方,不一会好像感觉有人类的目光在看着她,她缓缓缓缓的抬起头,一头的乱发,一脸的油污,遮盖不住惨白的脸。眼珠子在暗黑中影射出一束惊秫之光,随着她的一点点动作,一袭冷森森的气息扑向钟奎。
她从他身上看见一股不可预见的杀气。
他看见她很无奈幽幽的叹息一声道:“答应人家的要做好,我为什么要在路上耽搁呢?耽搁了,就不能及时的拿走垃圾。不能拿走垃圾,就会被老板解雇。解雇了,我们一家子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
凄凄切切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钟奎解释。
粗眉毛习惯一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不会这么苦恼了,相信我。”钟奎认真的看着女鬼,他专注真挚的神态,好像面对的不是人们谈及色变的鬼魁,而是面对的是一个人似的。他和女鬼近在咫尺,那股阴森的冷感,搞得鼻子都有些呼吸不通畅了。
女人阴阴的看着钟奎,眼神之中流露出怯意,想必她感触到来自他身上那股无形的杀气。所以心里畏惧,她机械的点点头,答应跟他走。
一人一鬼,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像那些传说中的赶尸人。只不过这个特殊一点,这只鬼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在钟奎的身后。
迎面来一辆车,钟奎避开,女人却迎面而上,车子从她的身体上穿过来。幸亏的是,车子里的人看不见这一幕,如果是看见了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
钟奎惦记委托冉琴办的事情不知道办好了没,虽然他喊香草和文根前去看看,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没有底。
在餐馆回转时,冉琴就被他安排去找这位女人的家。
女人的家住在一大片的棚户区,棚户区住的人,简直是乱七八糟的。各种气味都充彻在棚户区的各个角落,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有市井小人,也有爱嚼舌根的长舌妇,还有裁缝,菜贩子,屠户、摆地摊卖狗皮膏药的,也有戴一墨镜装瞎子给人算命骗钱。当然还有做暗娼的,这些暗娼多为生活所逼,白天在街道上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生意,晚上就偷偷接客。
暗娼的日子不好过,租住一间不大的屋子,间隔两个小间。一边住的是自己一家老小,一边却在给各种形象的老少爷们**。
这些老少爷们一般都是做苦力的,因为离家较远。身边缺一个婆娘,出于生理需求,偶尔花那么几块钱来卸货。
这些来寻找乐子的嫖客得先给这片棚户区的地头蛇联系,然后由地头蛇找到‘大茶壶’,再由‘大茶壶’联系谁愿意接待这位客人。整个事件分工细致,按部就班条不紊的完成,衔接也十分融洽,完事各自抽成。
冉琴是穿的便装出现在这一片区的,她的容貌,气质、那是不能给这些蹲在苦坑里的半老徐娘们相提并论的。
但她稍一露面出现在这一片区,那些个‘大茶壶’(**)就像狗一样嗅闻到一丝异样的气息,一个个张眉张眼的跟在她身后。
冉琴好不容易打听到,拉垃圾的住家,可是一问,这种外地来靠拉垃圾为生的就要好几家。她犯愁,细细一琢磨,就想到一件事。
固然这里有很多家是拉垃圾的,但是找的这一家,家庭很特殊老婆出车祸,家里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就凭着这条线索,很快就找到这一家姓张的垃圾户人家。
还没有进门,一股酸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手里提着一灰色的药罐罐,药罐罐里还在冒热气。他把药罐里的药液,倒腾在门口一张破旧木质桌子上的一个搪瓷碗里,搪瓷碗面上结了一层污垢。
冉琴瞥看了一眼尾随在身后那些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就对男人问道:“请问,你是张师傅吗?”
提药罐的男人,惊讶的目光看向冉琴,没有开口应承。好像有些不相信这位出众不凡的女人是在招呼他。
冉琴认真的看向他,含笑再次出口问道:“请问你是张师傅吗?”
“对,对我姓张,你真的是找姓张的?”男人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药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搁置的好。
跟随在后面的那些个人,见这位漂亮的女人,居然找的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垃圾货。心里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即就把冉琴给拉走。
男人好像很害怕这些人,在看见他们跟在冉琴的身后时,张张嘴想说什么的举动,立马就委顿下来,赶紧抽身端起药碗往低矮的屋子里走。
冉琴从侧面观察到,男人的畏惧。她冷冷的瞥看了一眼这几个活脱脱就像苍蝇一样的家伙们,从容的在衣兜里摸出证件,在他们面前一晃说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妨碍我办公事。”
话出口,证件在手,这些个家伙们,那是一哄而散,生怕谁落在后面跑得比兔子还快。
冉琴赶走了那些苍蝇,然后也没有等到这位张师傅的同意,就擅自跟了进去。
说外面乱,屋子里更乱。映入她眼帘的是,凌乱的衣物,一个破旧的木柜,木柜上面盖住一个厚纸板,纸板上搁置的是他们一家子的碗筷。地上铺垫着一床破棉絮,床上躺卧着一个孩子,想必这药液就是给孩子吃的。
张师傅看见冉琴进来,慌得差点把手端的药液给泼洒了。
“你看看这里乱得……同志……大姐……不……不是,我……”他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他想给客人端板凳,手里却端着汤药,慌得他好一阵手忙脚乱的。
冉琴摆摆手,接过张师傅手上的汤药。举目四看,除了摇头叹息,也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他。
【251】 再遇鬼车
张师傅去外面借板凳,冉琴就亲自给躺卧在地铺里的孩子喂药。孩子蜡黄的面颊,身子骨瘦小的可怜。
“阿姨,我自己来。”细弱的声音,瘦弱的孩子,眼睛显得特别大却无神。
“没事,阿姨来喂你。”舀起一勺子汤药,慢慢凑近孩子的嘴唇,孩子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许多口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她看。
“阿姨……你……真好看。”说着话,他似乎很吃力的样子,眼皮跟着眨巴一下,才把话说完整。
冉琴的鼻子酸溜溜的,眼眶湿润,一直隐忍住没有流下泪来。
轻轻的吸拉一下,把包容在眼眶里的泪水忍进去,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道:“你要好好的,待会阿姨带你去医院瞧瞧,咱不能这样拖延病情,这是不可以的。”
孩子摇摇头说道:“阿姨,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等妈妈回来。”
她顿然无语,孩子还不知道女人已经出事,这……
张师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借来一张看似很干净的皮带撑松式凳子,一脸的憨厚,木讷的神情双手递给她说道:“同志,你坐,咱这里环境不好,你别见笑才是。”
“没有,没有的是。”冉琴把最后一汤勺药液送进孩子的嘴,对张师傅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好咧。”张师傅瞥看了一眼孩子,答应着就跟她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冉琴确信孩子不会听见他们对话后,才停下来。
“张师傅,你孩子不知道他妈妈的事?”
“……原来是知道的,在看见他妈妈浑身血糊糊的时候,就昏厥了。埋葬了他妈妈,他就这样一直不见好,成天嚷嚷要妈妈……我……我怎么给他妈妈,我……我没法啊!”他说着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一下子抱住头,蹲在地上,极力隐忍着哭声,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耳根子流淌在胡渣上。
“小小孩子这是心病啊,得赶快给他医治才是。”
张师傅满眼噙满眼泪,带着哭腔道:“可是医院不是咱说进就能进的,我也带孩子去看过,光是药钱就是两块八毛,我没有钱啊!”
“你赶紧的收拾一下,我这就送你们去医院。”她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快点,晚上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这……”
“放心吧!我身上有几十块钱,救孩子要紧。”
在冉琴的帮助下,孩子很快送进医院,经过仔细才检查。病症很快查清楚,孩子因为感冒加上精神刺激患了肺炎。
孩子得输液,冉琴想到钟奎吩咐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就让张师傅在医院守孩子,她各人去找条件好一点的租住房。
最终冉琴在清水湾找到一处价格适中,环境比棚户区好几倍的砖木结构租住房。租住房找到了,就得给张师傅找到一家可以打工,不用拉垃圾的活路。
她是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城市熟悉的角落,找朋友,找同学,终于在个建筑工地找到适合张师傅的活路。就是给人搬运砖头瓦块什么的,工资一个月是四百,不包吃住。
办好这一切之后,冉琴又急忙往文根家跑,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钟奎他们已经离开去了餐馆。
她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答应带上香草同路,多一个人多一份思维,也不会这样走走停停的搞得筋疲力尽。没有找到钟奎他们,她不能再耽搁下去,还得去医院看孩子。要不然张师傅该多心了,说她把人撂下就走了。
冉琴从文根家出来,一阵小跑,想早点赶上去医院的班车,好早点看见孩子。
可是她在公交车站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有一辆班车来,看时间班车收班的时间还没有到,怎么说也还应该有一辆班车来才对。
就在她等得心烦意乱时,夜色朦胧中,她瞥看到远远的有一辆班车慢吞吞的驶来。看着慢腾腾的车子,她心里犯疑了,暗自说道:这是什么车?速度好慢,慢得就像蜗牛在爬似的。
现在还有什么好选择了,这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车,总不可能不坐吧!万一后面没有车了,那么就得走路去医院。
反复斟酌之后,冉琴决定还是坐这俩慢车。既然决定了,在车子来到面前时,她就预备毫不犹疑的跳上车。
可是这车子来到站前,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她急了,紧走几步,一下子就跨上车。
上车后,冉琴心猛然咯噔一下,浑身毛孔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她这是为什么呢?既然有车,怕什么?
说来也奇怪,这偌大的一个车厢里,居然空无一人。不是说没有乘客,而是连司机和售票员都没有。车子在没有售票员和司机的状况下,自动朝前行驶,如果是你遇到这件事害怕吗?
反正冉琴是害怕了,由于害怕,她浑身簌簌起了一层密密匝匝的鸡皮疙瘩。车窗里徐徐更是阴风阵阵,紧张、恐惧、手掌心冒汗,她暗自说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车?
因为这件事,冉琴猛然想到第一次给钟奎遇见时,就乘坐的是一辆满载死人的鬼车。越想越想是害怕,她赶忙跑到车门口,见车子还是诡异的慢吞吞向前移动,就一下子跳了下去。
当教着地,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起来。可是在看见车子还在往前移动时,视线不由自主的停滞在车尾处,凭她的第六感,她觉得车尾一定有什么东西。
“哎呀!累死个人。”
一声叹息,一声沮丧的语调,吓得冉琴啊差点魂魄出窍。
奶奶的,她定睛一看,真心的是哭笑不得。敢情这辆车在半途出了故障,司机和售票员都在推车前进。
很快冉琴也加入推车行列中,三人的力量还蛮强大的,把车子推前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休息的时候,冉琴好奇的问司机和售票员,怎么就没有给公司联系,找人来拖或者修也好比这样推强吧!
售票员和司机说了,他们身上没有联系的工具,加上刚才一帮子的乘客,也不能甩下他们不管。就是有公司的车辆来,也只能帮他们把乘客带走,至于其他的爱莫能助。
唉!世态炎凉,人是越来越自私。越来越现实,你要找人帮忙就得掏钱,没有钱不好办事。
冉琴累得够呛,幸亏的是,公交车站距离医院三站的样子。在司机和那位售票员的帮助下,她急匆匆地跑进医院,张师傅已经在等她了。
【252】 遂愿
等待冉琴的还不止是张师傅,还有医院的胡主任.
胡主任是在护士那听说冉琴带人来住院的,所以他就安排比较优秀的医生,给孩子看病,用最好的药医治他。
孩子的病情虽然得到控制,但还得继续留院观察。
对于冉琴来说;此刻说感激什么的话,好像都是多余的。她是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矜持的对主任淡然一笑,就赶紧的进病房去看孩子。
可作为父亲的张师傅,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和关怀,涌动的泪水溢满眼眶,激动得嘴唇直哆嗦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在他眼里,冉琴和这位主任的形象深深扎根在他心中,心里默默念叨:好人啊!你们真是好人。
主任去忙别的事情,病房里留下她和张师傅。
憨厚的张师傅,这时才说出之前的心里话。
“那个地方,你还是少去。”
冉琴一时没有搞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她从孩子熟睡的面庞上挪开视线,看着这位因为条件限制,不修边幅的他,看着邋里邋遢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张师傅刚才在说什么?”
张师傅吸吸鼻子,不敢正视对方那对清澈透明的眼珠子,而是微歪起头,视线落在孩子逐渐好转的脸上说道:“我们那个地方,你一个女娃娃家的,特别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家,还是别去的好。”
对方的话,实诚憨直,冉琴微微一笑道:“张师傅不必担心,我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那个地方我知道。三不管地界,人口流动大,也复杂,什么人都有。要是哪天政策下来,搞一个人口普查就好,这些人就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那是,人口普查……我不懂,大姐……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张师傅局促很是不安的磨蹭了一下身子,眼神散乱的瞥看了一眼对方。见冉琴的目光在直视他,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急忙躲避开对视的目光,放大声音强调道:“我们是粗人,但是心里还是记住你们的好,要是你不想告诉我名字,也无妨,我记住就是。”
“噗,张师傅别这样,也别叫得如此生硬,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冉琴。”
“好名字……”张师傅嗨嗨一笑,一个劲点头道。
“对了,你们在这里有其他亲戚吗?”
“没有,孩子娘和我都是外地人,家乡发大水逃荒出来的。”
“那,孩子妈的遗体你们送回去了?”
“埋葬在市郊一处偏僻的地,还是一位好心人带我们去的。”
冉琴明白,张师傅所说的偏僻的地,无非就是一无人管辖乱坟岗那些地。想到那个可怜的垃圾女人,死了还不能回家,却被埋葬在他乡异地,她的心一阵寒颤。
“肇事者是谁?你们知道吗?”
张师傅摇摇头,黯然道:“没有看见肇事者,我也是在听到说,那个地出事了,碾压到人就跑去看,结果一看就是孩子他妈……我没用……”他说着说着,情绪突然失控,一把一把的揪住自己的头发,面庞凸显悲苦的表情。
张师傅的失态表现,惊动了熟睡的孩子。
“爸……爸……”他睁开眼低声喊,然后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爸,你不是说妈妈没事吗?她怎么啦?”
看着张师傅一时僵住,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孩子的提问。
冉琴急忙起身走到病床前,抚摸了一把孩子的头说道:“小孩子要听话,阿姨现在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的休息要紧,大人的事,大人知道怎么做,你别瞎想,成吗?”
她说着话,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心里在想钟奎他们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孩子懂事的点点头道:“成,我养好了身体,做大事,养活爸爸妈妈。”
看着不韵世事的孩子,她苦笑一下,赞道:“乖孩子,这样最好。”接下来,冉琴把下午帮他们安排好的事情告知张师傅。
并且先声明,不要回报。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个叫钟奎的捉鬼先生安排做的。
那个啥,张师傅那是感动得只差没有给她下跪了。心里却琢磨开了;他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好人,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香草和文根在钟奎的吩咐下回家时,就听见文根父母说冉琴回来一次,两人不敢怠慢。按照她留下的话,急匆匆地蹬车赶来医院。来到医院,少不得又仔细的寻找一番,最终在一间独立的观察室里找到他们。
实话;文根是最不想来医院的主,在走到门口时,他脑海里就浮现朱霞的样子。想起朱霞,他就觉得对不起身边的香草。
心里发虚,面色复杂,对香草就更加小心谨慎,很怕那一句话不对,惹恼了她。
在看见香草和文根推开病房门,探头进来时。冉琴喜悦的声音道:“在这里。”
“哦呀!把我们一阵好找。”香草夸张的抱怨道。在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孩子时,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走过去逗孩子玩儿去了。
“冉琴,钟奎得手了,你们看?”文根把钟奎的情况对冉琴说道。
“这样,咱把孩子用被褥包裹好,带上张师傅马上就去租住屋。”
张师傅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觉得一定给自己有关系。就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安排。
文根在街上雇了一辆三轮车,三轮车是用来拉张师傅和他的孩子去租住屋的。
冉琴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香草自然就得坐在自行车的前面,一辆自行车满载三人,浩浩荡荡尾随在三轮车的后面去,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租住屋里,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屋里的一对父子。父亲在看孩子,孩子手里拿着一只笔,在学写字。屋子外面,女人眼里闪烁奇异的光彩,不再是幽怨无黑色瞳仁的眼眶,深情的看着,眼前这充满温馨的一幕。
在暗处,文根、香草、冉琴那是一动也不敢动的蹲伏在地。他们不敢出声,惊动一位亡魂在目视屋里的情况。这是她毕身的意愿,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有一个温馨的家,是这位捉鬼先生遂了她的愿。
而在香草他们的身后,一对鬼祟的身影,在夜幕的掩饰下悄然出现。
心愿了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下来了,得走了,女人依依不舍的看着父子俩……
香草他们没有钟奎的话,是不敢擅自动弹的。
钟奎扭身看着黑白无常哥俩,然后以很淡定的语调对身边的女鬼说道:“时间到,你,该走了。”
【253】 还有一件事
黑白无常在香草他们的身后,而钟奎和那个女鬼就在他们的前面.
香草、冉琴、包括文根都只能看见女鬼,根本没有觉察到身后有异样。能够感触到的只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冷沁,就像平地起冷风那种感觉,一股冷风‘嗖’地从他们裤腿钻进去,浑身冷森森的。
在钟奎对女鬼说出:“时间到了,你应该走了”时。
女鬼低垂着头,慢慢慢慢的扭身,一脸静白面对蹲伏在地的香草他们。看着女鬼的恐怖模样,心扑通扑通的跳,他们大气不敢出,哪怕是手肘酸麻了,也不敢动弹一下。
女鬼是对直着他们的位置来的。
冉琴惊颤的看着,嘴唇嗫嚅许久,一直抖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浑身是汗毛直竖……双腿颤抖得跟什么似的,她心里紧张啊!暗自责怪钟奎:你搞什么搞?怎么可以让女鬼往我们这个位置来?
紧靠在她身边的香草,也感触到她的抖动,就腾出一只手来私底下拉住她。暗示她没事,别害怕。
文根一直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他的一只手也拉住揽住在香草的背上。一时不知道她们看见什么了,不敢抬头,也知道看见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心里害怕,加上冷沁感,手在香草的背上哆嗦着。挠得香草背上一阵痒痒,却不敢腾出手去挠,就只能憋着……
……呼……一袭冷风乍起,女鬼很立体的方式对着他们扑来。女鬼想附体,这个念头很默契的出现在三人脑海里。吓得他们三那是趴在地上,只差没有哭爹喊娘了。
三人是趴在地上,许久都不敢抬起头。湿漉漉的地面手掌心撑住地面,湿气一股股的往身上钻,越发的冷得他们浑身颤抖,牙齿打架发出‘咯咯’的响声。
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大喝:“好了,你们怕什么?”这分明是钟奎的声音,还清醒白醒听得见他的声音,看来没有被女鬼附身,三人应该是没事。
这样一想,三人的一颗心才稳稳当当放进肚子里。抬起头,看见钟奎似笑非笑的也在注视着他们。
“哥……刚才好可怕。”香草抖掉开文根的手,惊抓抓的嚷嚷道。说着一下子就挨近钟奎,眼睛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
冉琴比较稳重,待香草起来之后,也急忙起来……钟奎一个健步,伸出手欲拉住她。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手拉住在一起了。
一双娇嫩的手,被一双强而有力带着温暖的大手握住,真心的好幸福。一抹红云悄悄爬上冉琴的面庞,幸亏是天黑,除了她自己感觉面颊滚烫之外,没有谁看见她的红晕。
香草跑离开自己,冉琴被钟奎及时的拉起来。余下一个文根,起来拍手呸了一口唾沫,举止局促有些尴尬的自嘲道:“尼玛,刚才真心的吓人。”
“没事了,她已经走了。”钟奎淡定的口吻道。
“去……去哪了?”冉琴紧张的问道。
“去她应该去的地方,这个苦命的女人,下一辈子不会再受苦了。”说着话,他就顾自的拉住冉琴的手,往租住屋里走去。
看着冉琴紧紧的跟随在钟奎的身边,香草心里就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麻五味俱全。
文根见状,连忙伸手来想捉住她的手。
“哼,胆小鬼。”香草狠狠瞪他一眼,鼻子发出‘嗯哼!’的警告声,就各自走向他们去了。
他无奈的挠挠头,很是无语的跟在后面,一副颇受打击的样子。
对于屋外发生的一切,张师傅是知道的,在之前几分钟的时间。冉琴悄悄告诉他所发生的的事件,想到妻子的含辛茹苦,想到她的重情重义,他心犹如在滴血碎裂般疼,却还得忍着,要表现出一副好的状态给妻子看。
孩子是不知情的,他很好奇这里,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特别喜欢屋里的整洁,他摸摸这,看看那,最后还是被父亲强行拉住去医院继续输液。
做好这一切,钟奎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说还得去餐馆看看小明他们。
夜很静,因为发生了刚才恐惧的一幕,三人都紧紧贴在钟奎的前后左右。生怕落下似的,一路急跟。
罗小明是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师父一起捉鬼。另一张床上,慢腾腾的爬起来一个人,他木木的直起身子,一步步走向小明的床。
他俯下身子,看着熟睡中的小明,面庞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然后伸出手,五指张开成合拢的姿势,对着小明的脖子掐去。
‘哐啷’一声巨响,门突然开启,钟奎、香草、冉琴、还有文根手里举着手电筒,对着于凡扫视而来。
“你们……你们……”他结结巴巴的吓得面色都变了。
“是我们,你的戏演完,该下台了。”钟奎说着,就让香草去把小明摇醒。
文根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困惑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谁告诉我怎么回事?”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店主毛雨生,“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他抽出一支烟,递给钟奎。后者摆摆手,表示从不曾抽烟,接着又抛给文根一只,自己点燃一只抽起。
“让冉琴来告诉你们。”钟奎对冉琴点点头道。
香草看着冉琴:“冉琴姐,还有什么事啊?”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们。”冉琴露齿一笑道:“当时于凡说这里有女鬼时,他是撒谎的。因为在发生那件垃圾工人吓跑之前,女鬼没有出现。垃圾工人是于凡装神弄鬼给吓跑的,其目的就是想制造一种让人害怕的恐惧氛围。他的想法和做法很简单,就是想吓走毛雨生和顾客,然后这间餐馆就属于他的了。一分钱没有花费,白白得到一间修缮好的餐馆,这是他苦思冥想许久才想出来的计谋。可是后来在他三番四次的对顾客,对别人游说这里有女鬼出没,才真的把女鬼给唤来了。因为他对女鬼有恩,在他的一番念叨下,女鬼心有灵犀一点通过意不去之下,就出来收垃圾了。”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钟奎冷眼看向于凡。
于凡在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羞愧的低下头。他曾经编制了很多幻梦,想有朝一日成为这家餐馆的老板,可以在赚钱之后可以让家里的亲人们开心自豪一下。没想到的是,心里的想法,却被这位威严的女警官给看得明明白白的。
令钟奎十分痛心的是,于凡的遭遇给他极其相似,原本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孩子,在**的驱使下,做出了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