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巧遇太君
所谓的圣诞假很快过完了,高见靓父母、一众亲戚,对两人从英国回来都非常高兴,但最高兴的无疑是珍珍,虽然“一人一个月”的设想被打折成两个礼拜,但能和谢开一起到日本旅行,还是想也想不来的意外之喜。
元旦后,高见靓踏上返回伦敦的班机,谢开和珍珍也同时踏上飞往日本的航班。
这是架孟买飞东京、经停香港的全日空航班,机上大多是在印工作、并准备回日过新年的日本人,还有一部分是日本旅行团,其他乘客只占极小一部分。机上也并不平静,几乎所有日本人都在热烈地交流在印工作经验和旅行体会。
这样多的日本人,无疑让其他国家的乘客成了另类,或者感觉置身于另类中,珍珍就“另类”了,上机就一阵东张西望,然后低声对谢开道:“好多日本人,我还从来没同时看过这么多的日本人呢。”
谢开当然不会“另类”,淡淡道:“这就多了?等你下了飞机,会看到更多的日本人。”
珍珍莞尔一笑:“我就说说罢了,日本的航班,当然是日本人多了。要不是只有这班飞机和madam差不多同时间,我一定会坐香港航班的。”
能说出这话,说明珍珍还是很有民族意识,谢开笑了笑道:“没关系,飞机又不是魔盒,坐日本的航班,不等于就会变成日本人,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珍珍对他笑下道:“可我看到你家里。没有一件日本的东西呢。”
谢开点头道:“没错,我确实不买日货。不是偏激,而是买了日货,我心里就不舒服,一个人总没必要让自己不舒服,而且我也不认为,同样的价位没有替代品。”
珍珍道:“可我听说,很多内地人都不买日货呢,还号召大家都不买。”
谢开如实道:“这样人当然会有,但我认为还是应该自愿。要知道。大多数内地人还不是很富有。打着爱国的幌子,让他们拿辛苦得来的收入,去买不怎么好,又比较贵的国货。这对他们也是不公平的。当然。现在的日常市场。除了照像机还被日本垄断,其他的方面,日本份额已经不多了。都是国货占主流,而且价格更低。”
珍珍赞叹道:“想不到你这么开明,我还以为你当过兵,一定会事事反对日本呢。”
谢开凑近道:“那是因为你开哥不仅是坚定的爱国主义者,还是个理智的现实主义者,就比如坐飞机,我从没坐过比内地的航班更差的头等舱,仅仅是椅子宽点,就比经济舱贵出一倍,所以我从不坐内地航班。”
珍珍又一笑,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谢开自己突然笑了,奇道:“你笑什么?”
谢开没答,向前座丢个眼神,伸出手指把她勾过来。
前座是两个日本人,一直在喋喋喋不休地讨论什么,珍珍看一眼,诧异地凑过去。
谢开压低声音道:“我笑,是因为前面的两个日本人说,印度人都是猪。”
珍珍低低一笑,不解道:“那有什么?我也觉得印度人又脏又丑,象黑皮猪一样,但好象他们还是白种人呢,真是好奇怪。”
谢开又道:“他们还说,如果日本占有印度,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珍珍更迷糊了,望向他道:“所以你就笑了?这有什么可笑。”
谢开刚要说,竟意外地发现前座的两个日本人回头了,正愤怒地盯视他。
晕,两个鬼子居然懂中文!
谢开忙道:“死你妈甚,我不是故意的。”
俩日本人显然忍无可忍了,俱一脸忿忿之色。一个道:“太不象话了,偷听别人谈话,还私下偷偷议论,现在又说不故意,中国人地果然都是没礼貌的家伙。”
另一个也道:“就是,之前地还说不买日本货,却坐着日本的飞机,亲口承认中国的航班通通地垃圾,又反过来笑话日本,中国人真是大大地厚颜无耻加撒谎成性。”
谢开无语了,俩家伙把他所有话都听去了,却说他偷听,还说得振振有辞。另外又直想笑,因为俩家伙的日本汉语象极了电影里的“太君”。收敛容颜,一本正经道:“nono,别误会,我地真不是偷听,更不是笑话日本,而是你们刚刚说的话,有大大地漏洞。”
两人相互一望,先前一人道:“狡辩地没用,你地说说,我们地有什么地漏洞?”
谢开不答反道:“你刚刚说,印度人都是猪,对吗?”
背后骂人毕竟不是值得夸耀的品质,这家伙有些窘了,撑着面皮道:“那只是比喻罢了,印度人占着那样好的土地,却什么地都不能生产,通通地都要进口,就连最普通的子弹和炮弹都要进口,这样说很过分吗?”
谢开安抚道:“别激动,别激动,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顿了顿又道:“可你后来又说,如果日本人占据印度那样的土地,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我没听错吧?”
两个日本人骄傲起来,这人挺起胸脯道:“那是自然,大和民族地是全世界最伟大最坚韧的民族,如果生在印度那样好的土地,肯定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国家,比美国还要强大,这样的结论,全世界地都没有办法否认。”
谢开神秘道:“可恰恰就是这句话,有巨大的漏洞。”
日本人不爽了,拉脸道:“什么地漏洞?你地问来问去,也没说出所以然,分明是想掩饰自己的浅薄和失礼,狡猾狡猾地说。”
谢开摇动手指,煞有介事道:“不不不,我地真不是狡猾,是怕我地说了之后,你们地反而会觉得我地更加无礼。”
另一个道:“你地要说得有理,我们怎么会觉得无礼?除非你地胡说八道。”
先前那人也摆出严肃的面孔道:“日本人地是最谦虚的民族,只要你地说得对,我们地一定原谅你,也一定虚心接受。”
谢开犹豫一番,面带难色道:“那我地真说了?”
两个日本人以甩脱下巴的力量点头,等他所谓的漏洞。
谢开吊足胃口,这方施施然道:“这个漏洞就是,日本人之所以称为日本人,是因为他们都生在日本,如果日本人都生在印度,那就不是日本人,而也成印度人了。”
两个日本人一怔,随即回过味了,气急败坏道:“巴嘎!你地拐弯地骂人,良心大大地坏了!”
珍珍噗一声笑喷了,终于明白谢开为什么发笑了。两个日本人说印度人是猪,又说日本人生在印度,那岂不是日本人也成猪了?
谢开无辜地一摊双手,结束了这一话题。
飞机很快起飞,珍珍偎在谢开身边,满脸喜悦倾慰之色。
这只是个无关的小插曲,重要的是,和谢开在一起,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趣闻,让她全身心地开心,日本之行才刚开始,怎能不让她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期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死拳速(上)
机舱与“太君”一席话,虽是个笑话,但不等于没有道理。
日本国土狭小,资源匮乏,饱受地震、海啸、飓风等自然灾害侵袭,再加上长期战乱和森严的等级制度,造成了日本民族性充满危机感和悲观情绪,虽然坚韧、勤恳,但也极端压抑、矛盾,看上去彬彬有礼的日本人,总能干出丧心病狂的举动,比如屠杀,比如变态,又比如让全世界都瞠目结舌的自杀率。
常有人希望中国人学习日本人的坚韧和勤恳,但真学不来,一如那句著名的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飞机经四个多小时飞行,傍晚时分在羽田机场着陆,两人乘大巴进入东京市。谢开来过一次,也算老马识途,又换乘出租车,到江户川区找了一家日式旅馆。
为什么是江户川?而不是更繁华的新宿或涩谷,因为江户川是郊区,不仅物价便宜,更重要的是,料理保持着很多田园特色,比普通的连锁店更具原始风情,更兼滨临东京湾,在旅馆就可以聆听涛声,或者观看海上日出。
虽然时下的中日关系不怎么样,但并不妨碍日本人欢迎中国客人,穿和服的旅馆大妈异常热情地把两人引进房间,千恩万谢地去了。
这是间纯日式套间,有两间宽大的卧室,地上铺满塌塌米,墙壁是木质隔断,拉门也是巨大的木质拉门,甚至洗澡间也充斥木桶和木瓢,除了电灯、电器和抽水马桶。整个房间再无现代特色。
珍珍讶异不已地在房里转悠,满眼都是新奇和欢喜。
谢开望着她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珍珍跳到他身边道:“太棒了!这么大,每天才一万日元,你怎么知道这么好的地方?”
谢开呵呵笑道:“到日本了嘛,总得让你尝点日本味儿。到哪都住星级酒店,那还出门干嘛?在香港不一样?”
珍珍开心道:“谢谢开哥。接下来我们干嘛?”
谢开指指窗外:“天都黑了,接下来当然是吃饭了。”接着问道:“想不想再尝尝日本料理的原汗原味儿?”
珍珍哪能拒绝,高兴道:“好啊好啊,去哪吃?”
谢开道:“不算太近,但也不远。是个小渔村。要步行半小时。”
珍珍兴奋道:“那正好看风景,快走快走!”抱住他手臂,就拖他出门。
谢开笑笑随她去了。
两人刚安顿下来,就去吃日本的大排档了。
◇ ◇ ◇ ◇ ◇
谢开没说错。的确是原汗原味。相比正规考究的铁板烧。渔村都是用小锅煮,当然冷鲜的也有,但现在是冬季。多半还是煮。而且相比香港和内地以虾蟹和软体动物为主,日本的大排档更倾向于鱼类,各种各样的小鱼和鱼肉,让人目不暇接,更吃得不亦乐乎。
两人在日本的小馆子吃了两小时,方吹着海风,嗅着大海潮湿的气息兴尽而归。
此时已近九点半,郊外的东京满天繁星,大约是人口密谋的缘故,路旁并没有原野,都是高高低低的民房,但路上人不甚多,灯也不甚明,还是很清静。
两人在夜静的小路往回走,珍珍抱着谢开手臂,嘴里喋喋不休,满脸的开心雀跃。
两人正走着,忽听路旁的弄堂传出异样的声音,不由齐齐望去。
只见两条黑影扭在一起,一条纤弱的明显是小姑娘,边遮挡边后退哀求:“猪股先生,你喝醉了,请不要这样。”
那个叫猪股的是个高壮的胖子,任凭小姑娘在怀里挣扎,肆无忌惮道:“没关系,好好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
小姑娘百般扭闪,猪股醉醺醺的大嘴仍不停咂到脸上,焦急不堪道:“猪股先生,求求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叫了?”
猪股哈哈笑道:“叫吧?可谁会来救你呢?你那不中用的父亲吗?那个只会满世界溜达的家伙,根本不在乎你吧?正好以后我来照顾你。”干脆把小姑娘按到墙上,扒着衣服啃向人胸。
小姑娘屈辱不已,但仍未开声求救,只是不停地推搡,大概是迫于某种威势,或者这个猪股本就是个地头蛇。
珍珍看不过了,皱眉道:“看来那个小姑娘遇到流氓了。”
谢开点下头道:“嗯,他们认识。”
珍珍咋舌道:“你不会因为她是日本人,就不想帮她吧?”
谢开哭笑不得道:“哪有的事?是因为你不懂日语,我才告诉你。”叹了口气,大踏步过去了。
珍珍才知道误会了,吐吐舌头跟上。
小姑娘被按到墙上,无力无助,好歹看到谢开,眼中绽出几丝希望。猪股全然不知,仍蹶着大屁股,拱地一样亲人胸。
谢开来到他身后,不耐烦地拍拍他肩头:“哎哎,差不多行了。”
猪股猛地转头:“什么地干活?”
谢开干脆道:“管闲事地干活,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猪股横行乡里,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登时感到莫大的羞辱,舍了小姑娘转过身道:“八嘎!你地知道我是谁?就敢打抱不平。”
谢开不客气道:“我管你谁?就是你们天皇,干出这种事,我也照管不误。”
日本人当然不会这么说天皇,猪股脸色一变道:“你们地什么人?”
珍珍想息事宁人,掏出证件一亮道:“我们是来日本旅行的香港警察,如果你还不走,我们会通知你们警方。”
猪股不懂中文,但能听出是中国话,面色再变道:“中国人!八格牙路,中国人地也敢管日本的事。”
此时小姑娘已跑开,拢着衣服到一旁捡起一只小箱,抱着躲到谢开身后。
谢开淡笑道:“怎么不敢?我不是已经管了?”不理他转过身,拉过那小姑娘:“别怕,我送你回家,走吧。”
猪股被连连羞辱加轻视,不禁大怒,暴喝一声:“八嘎!”捏起大拳,呼地冲过来了。
两女齐齐色变。
谢开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侧身一格,挥臂一压,嘭一掌击到他腋下,又一掌给推开了。
猪股一怔,失声道:“太极拳!”
谢开也意外了,他的确用的太极拳,日本人打架都直来直去,以柔克刚的太极拳无疑是最佳应对方式,所以他不自觉就用了,没想到这厮能认出来。点点头道:“没错,你还有点眼光,既然知道是太极拳,还不快滚?”
猪股轻蔑道:“太极拳地有什么了不起,老年人游戏的玩意,再吃我一记试试。”呼又一拳冲来
谢开不由失笑,只得再度一格,往下一压。
不过这次猪股学乖了,早防着他这一手,另一拳直直向下一垫,就翻腕扣他手腕。
可惜,太极拳的特点就是四两拨千斤,从不会硬碰硬,谢开这一掌根本没向下,只稍一压,便直奔他空虚的上三路,一掌击中他面部,再一个推手推开了。
猪股被击得眼冒金星,蹬蹬蹬连退三步。
谢开适可而止,喝道:“够了!聪明的,就赶紧走。”
猪股两番出击,都被谢开单手化解,还搞得狼狈不堪,气得哇哇大叫,竟两拳一错,一上一下,撑着弓步,大叫着冲上来了,明显是日本人比武的架势。
谢开无语了,这傻逼竟跟他比起武了,无奈摇头,第三次挥掌外格。
这次猪股不管他路数了,上拳下腿,一照面就疯狂招呼,意图以乱拳打死老师傅。
谢开好气又好笑,压住他手臂往他腿上一撞,就势欺身,砰一肩把他撞开了。
猪股正去踢他,只有单腿着地,又喝得半醉,哪承得了这样的撞击,肥大的身躯扑通一个大屁墩,摔个结结实实,更摔个四脚朝天。
珍珍和小姑娘看到他丑陋的样子,忍不住掩嘴一笑。
谢开也忍俊不住了,笑问:“还比吗?”
事实上,谢开也觉得这个猪股有点蠢得可爱了,从“赶紧滚”,到“快滚”,又到“赶紧走”,再到现在,语气一次比一次客气。遗憾的是,畜生的猪股根本不可能,也永远不会领会他的好意。
猪股几番被辱,加上酒精上脑,竟恶向胆边生,蹭地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恶骂一声:“支那奴地,统统死啦死啦地!”挺着肥躯,肉山似地直冲而来。
两女花容失色。
谢开也失色了,不过是勃然失色,但当然不是因为那把匕首,而是被那声“支那奴”激怒了,迎着猪股冲来的方向从容一闪,右拳闪电般击向他肋下。
砰!一声重响在夜空里响起,似乎还夹杂着轻微的骨骼碎裂声。
猪股瞪着猪眼,两手握匕,象雕像般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只有一张脸缓缓转向谢开,眼中充满惊疑、惊恐和不信。
两女面面相觑,不知猪股怎么了。
答案很快揭晓,猪股两眼外凸,腮帮撑起,终于哇一声喷出一大蓬鲜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再一头抢倒,瞪着眼一动不动了,只有鲜血,仍不停从口中汩汩流出。
两女大惊!
天,谢开该不是一拳把猪股打死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死拳速(下)
◇ ◇ ◇ ◇ ◇
一拳能打死人吗?美国的重量级大力士或许能,但对谢开来说,这不是力气活,而是个技术活。
人体骨髓是大自然的杰作,但不等于完全没有瑕疵,就比如在左肋的某处施以恰当的力量,就可能造成肋骨折断,而折断的肋骨还会进一步刺中心脏。这样的技巧,美国的大力士未必懂,但精于武术和技击的谢开却恰巧懂那么一点。
谢开杀过不少人,但绝不是杀人魔王,相反还很爱好和平,只是他同样不迂腐,所以并不反对在理由恰当的情况下,杀掉一个污辱中国人的日本垃圾。
高见靓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到日本别惹祸,可祸事却惹到他头上了,能怪谁呢?只能说,送一个日本人去见天照大神,也许并不是件祸事。
看到猪股扑地而倒,口中鲜血直冒,两女惊骇变色。珍珍瞠目结舌道:“开哥,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谢开耸耸肩道:“谁知道呢?我就打一拳,要真死了,那他也太不禁打了。”
小姑娘更是吓得脸色刹白,但又不懂中文,不知两人在说什么,本能地退一步道:“那个,能不能告诉我,猪股先生是死了吗?”
谢开转向她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也看到了,他拿着刀冲过来,我为了保护你们,才不得以打他一拳,而且就一拳,所以就算死了。也是正当防卫,你完全没必要害怕。”
都出人命了,小姑娘哪能不怕?魂都快吓没了,语无伦次道:“可、可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通知警察呢?”
谢开无所谓道:“那就通知吧。”又慎重道:“不过你会为我作证的,对吧?”
小姑娘还挺有良心,连忙点头,随即想起还没向谢开道谢,深鞠一躬道:“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的很过意不去。”
日本民族礼节上的功夫真是没说。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带来麻烦”。谢开大方道:“没关系,只要你把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诉警察就行。”
小姑娘再度保证,随后把怀里的小箱放下。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谢开随便一瞧。见是只医疗手提箱,问道:“你是医生?”
小姑娘惶恐道:“不是医院的医生,是因为家里开着诊所。所以在家里帮忙而已,今晚是去照顾一个病人,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遇到这样的事。”
谢开点点头,没再多说,示意她可以打电话了。
小姑娘对他笑一下,拨通手机,叽哩咕噜报警。
谢开则对珍珍笑笑,以作安抚。
珍珍已经稳定了,但却苦着脸,一付无奈又忧心的样子。她知道谢开爱惹祸,但没想到才刚下飞机,就惹出这么大事,连人命都搞出来了。
猪股口中的血仍不停流出,在口边流出好大一滩,空气中充满血腥味儿。
两人在旁静等,不多时,小姑娘报警电话打完,又想起一事道:“对不起,我家就在附近,可不可以给父亲大人打个电话?”
谢开道:“打吧,把事情说清,别让他们担心。”
小姑娘道声谢,又给家里打电话。
两个电话打完,三人一起在路边等。
时间不大,马路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和服的身影急速跑来,不用问也知是小姑娘家人,听到电话,衣服也没换,就穿着木屐就跑出来了。
果然,小姑娘轻声道:“是父亲大人。”微鞠一躬,迎上前去。
那父亲很快跑过来,一把抓住小姑娘,焦急地上下打量问:“你怎么样?早苗。”
小姑娘道:“父亲放心,我没事,是那边的中国人救了我,不过猪股先生怕不行了。”
父亲放松不少,但毕竟死了人,还是有些沉重,稍作整束,感激地望一眼,向谢开两人走来。
谢开也向这父亲望去。
两人四目相对,随着距离接近,越看越觉得对方眼眼熟,表情也越来越惊讶。
父亲忽地想起来,讶然不已道:“这个,难道是谢桑?”急忙快步跑过来。
谢开恍然大悟,失声道:“清水医生!”
来人居然是在阿富汗邂逅、还给过他一张名片的日本医生!当然,谢开只记得姓清水,叫什么完全忘了,更没想到还能重遇,还是在这种状况下。
清水格外高兴道:“果然地是谢桑,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会在日本相遇。”
谢开亦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遇到清水医生。”
清水笑道:“这不正应了那句中国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谢开笑了,心想还行,没弄出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呵呵笑道:“几个月不见,清水君中国文化越来越好了。”
清水笑起来道:“上次上阿富汗相遇,可以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次在日本重逢,说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清水中国谚语一用再用,谢开适时打住道:“清水君什么时候回日本的?”
清水道:“不久前刚刚完成支援任务,才回到日本没几天,没想到就又遇到了谢桑。”接着问道:“谢桑地来日本,怎地不给在下打电话?”
谢开早不知那张名片弄哪去了,当然即使留着也不可能打电话,含糊道:“只是临时决定来转转,不好麻烦。”不停顿向旁一指,转开话题道:“这是你女儿吗?”
清水恍然道:“哦,只顾说话,忘了谢谢桑救命之恩了。”忙招唤爱女:“早苗,快过来。”
两女见两人居然认识,还在尸体旁叙旧,亦惊讶无比,小姑娘忙到父亲身边。
清水拉着女儿,恭恭敬敬道:“小女清水早苗。”接着父女俩毕恭毕敬地鞠躬。
谢开苦笑道:“先别忙着鞠躬了,这边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呢。”
清水这才把目光投向扑地的猪股,一脸凝重地走过去,先摸了摸脖上的脉搏,又伏到尸体后背听了听心跳,叹口气道:“看来确实已经死了。”
谢开跟过去,指着地上的匕首道:“他拿出刀想杀你女儿,我没办法才打他一拳,就打一拳,也没想到他会被打死。”
清水站起身道:“虽然很遗憾,但谢桑地不必自责,这个人是本地的暴力团头目,做尽了坏事,谢桑地打死他,也算是为日本除害呢。”
谢开哑然失笑:“就怕警察不这么看。”
清水保证道:“谢桑地放心,日本的法律还是很公正地,谢桑地救了小女一命,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对方已经拿出刀,采取些防卫手段,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和小女都会作证,谢桑地完全没必要担心。”
谢开道:“那就全靠你们了。”顿顿又道:“出这么大事,我还没通知大使馆呢,一会儿警察来了,麻烦帮我通知下大使馆。”
清水鞠躬道:“一定一定。”
两人正说话,前路警笛闪耀,日本警察终于到了。
清水急忙再度一鞠,拖着木屐,慌慌张张地迎上前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