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分神(飞狐完)
第113章 分神(飞狐完)
月生露出无奈神色,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苦笑道:姑娘,为何一直纠缠于我,不就是那么一点儿小事,何苦如此?”
周莺莺俏生生站在那里,一嘟娇嫩的唇:“哼,听爹爹说你武功高强,我不信,要领教领教!”
她一身鹅黄绸衫,随风飘动,站在那里便如一棵柳树低垂,婀娜多姿,她嘴角含嗔,眉目如画,委实秀美。
萧月生瞥一眼,见她四周无人,不由笑了:“你胆子不小,只身来找我,不怕我出手?”
周莺莺白了他一眼:“哼,你的武功不是厉害吗,来一个人跟来一堆人有什么两样的?”
程灵素抿嘴一笑,轻声道:“萧大掌门,这周姑娘的心思可是莫测得很呐!”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晓得话中之意,不以为然。
萧月生无奈道:“唉……,这样罢!”
说着,他左脚伸出,点在地上,身子一旋,如后世的圆规般,脚尖划出了一个圆,浑圆无碍,犹如天成。
他望向周莺莺,笑道:“我站在这圈中,你来攻击,若能逼我出圈,便算我输!”
“好啊!”周莺莺大喜过望。打量着这个圆圈。只要跨出两步。便会出圈。她信心大具。
“请罢!”萧月生伸手一抬。
“看招!”周莺莺娇喝。纵身跃出。身在空中。两掌推出。当头罩下如泰山压顶。气势不凡。
萧月生双腿钉在地上。身子朝左一侧。她双掌便击空。
周莺莺娇哼一声。化掌为爪。斜抓而去。莹白地五指弯曲。看不出鹰爪地凌厉来。反而别有一番秀美。
萧月生左躲右闪。脚下如钉在地上。身形摇晃。似是不倒翁般。从容化解。无论周莺莺如何做。总难使他动一步。
一时之间,二人僵持,大街上的人纷纷驻足,围在四周看热闹,不时发出喝彩之声。
转眼之间,五六十招过去,周莺莺出爪越来越快,听得周围人们喝彩,又羞又怒。
她见自己精妙招式尽出,仍奈何不得姓萧,心中一动,忽然身形一纵,扑向萧月生,想要挤进圆圈内。
萧月生双手虚抱,一引一推,动作缓慢,宛如太极拳,她噔噔噔噔,一直退出四步远,稳稳站住。
周莺莺又羞又恼,瞪大眸子,狠狠瞪着萧月生,明眸闪动不止,忽怒忽恼,变化不停。
“好厉害地内力!”萧月生身子忽然一踉跄,后退一步,恰出了圈子,笑道:“周姑娘,……你赢啦!”
“谁要你让啦?!”周莺莺怒哼一声,恨恨瞪他一眼,转身便走,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中。
周围人们议论纷纷,摇头叹息,没有了那美貌女子,便觉得没有了味道,各自散开,各走各路。
“萧大掌门真是怜香惜玉呢!”程灵素斜睨着他,眼中似笑非笑,语气古怪。
萧月生摇头一笑:“小女孩胡闹,当不得真,……算啦,咱们还是逛街去,我从未来过京师,真要领略一下康乾盛世!”
程灵素横他一眼,没有再说。
胡斐呵呵直笑,却不说话,昨日过后,他显得沉稳许多,眉宇间带一丝郁气,陡然之间长大了。
两日之后,这天晚上,萧月生与胡斐程灵素三人在院中闲聊,欣赏着天空圆月,无数繁星。
萧月生与胡斐喝酒,程灵素喝一点儿桔子榨地汁儿,懒洋洋坐着,闲适得很。
萧月生忽然转头,对程灵素笑道:“程姑娘,劳烦你去开门罢,有贵客到。”
程灵素没多问,放下果汁,走至院门前,拉开门,恰好两人走近,一人身形颀长,另一人胖乎乎的。
程灵素笑道:“果真是贵客,陈总舵主,赵三侠,请进罢!”
“叼扰了。”二人抱拳,一团和气。
萧月生与胡斐迎过来,一番客气,尤其赵半山与胡斐,更是亲热。
几人都是豪气过人,仅寥寥寒暄几句,添了两把椅子,坐下来说话。
萧月生端起酒,喝了一口,开门见山的笑道:“总舵主,可是亲事有了眉目?”
陈家洛面如冠玉,气度儒雅威严,露出雪白牙齿,笑道:“不错!……前日我飞鸽传书于师太,师太让我全权作主。”
“最好不过!”萧月生抚掌大笑,看一眼胡斐,他脸色涨红,转头看天,不敢看众人。
陈家洛笑道:“就按道长说地做,有情人终成眷属,紫衣还俗,与胡兄弟结为夫妻!”
“哈哈,如此美事,当浮一大白!程姑娘,弄酒来!”萧月生大笑不已,满脸欢畅。
他心下却明白,若非自己亲自
怕是没有这般容易,还俗岂是一件容易之事?!
“慢着!”陈家洛忙一抬手,止住程灵素,转头对萧月生苦笑:“道长,还是饶过我罢,今天不喝酒了。”
萧月生一怔:“人逢喜事岂能无酒?”
陈家洛苦笑连连:“上次跟道长喝酒,酪酊大醉,太过失礼,还是以茶代酒罢!”
“……既如此,也好!”萧月生点头,不再勉强,程灵素看他一眼,见他点头,起身去了屋里。
“袁姑娘的仇人有哪几个,说来听听。”萧月生笑道。
陈家洛道:“不必劳烦道长了,……咱们这次来了不少人,索性帮她把仇报了。”
萧月生摆摆手,看了胡斐一眼,笑道:“说来听听无妨。”
陈家洛看了看他,点头道:“她生身父亲是凤天南,好像被道长给杀了,另一个人,则是汤沛。** 首.发 123. **”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笑道:“呵呵,怪不得呢,她一直不停的找我麻烦,却原来成了她的杀父仇人!”
他笑了两声,又道:“陈总舵主来,就是为了这件喜事?”
陈家洛沉吟,赵半山矮胖的身子忽然一飘,落到屋顶上,随即脚下疾走,动作迅捷飘逸。
转眼之间,他绕着小院周围走了一遭,然后停在屋顶,趴伏其上,像一只胖猫一样趴着。
陈家洛这才转身,对萧月生抱拳,郑重道:“道长,那件事,我已经考虑好了,还要烦劳道长了!”
“唔,好啊。”萧月生点头,笑了笑:“佩服佩服!总舵主胆识非凡!……要何时动手?”
陈家洛问:“赶在天下掌门人大会前,能成吗?”
“好。”萧月生点头,笑了笑:“陈总舵主可要交待好后事,此事成与不成,全由天意!”
“陈某已交待好后事!”陈家洛点头,笑了笑,神情淡然,令萧月生颇是敬佩。
能这般对待生死,也算是当世豪杰,以前自己倒小瞧了他。
三日之后,萧月生与程灵素离开了京师,直接返回紫阳剑派,并没有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
二人一路疾驰,赶回紫阳剑派,他甫一进入谷中,便召集来四大长老,五大堂主,宣布了一个消息,要退位让贤,辞去紫阳剑派掌门之位。
诸长老与堂主们大吃一惊,纷纷不答应,跪倒在地,抵死不从,恳求他收回。
萧月生却心意已决,断不会再做紫阳剑派掌门,想要回到天目山的观澜观中,闭关修行。
最终,僵持不下,程灵素出了个主意,萧月生不回观澜观,而是在紫阳山结庐修行,至于掌门之位,则由马春花继承。
这个主意一出,诸长老与堂主们纷纷答应下来,马春花虽然年纪,却武功绝顶,紫阳剑派无人可及,她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
萧月生想了想,露出无可奈何之色,也点头答应下来。
紫阳山上,隐居于此的会有苗人凤夫妇,还有程灵素,若不出意料,将来胡斐夫妇也会来此。
在此处结庐修练,却也是件乐事,有朋友消遣,又安静无人干扰,再好不过。
于是,紫阳山腰处建了一个庄子,与紫阳派地山谷背靠着背,隔得并不远,山顶处则修了一座宽敞地草庐。
萧月生整日枯坐于此庐中,仿佛一尊石像,一动也不动。
每天一次,程灵素送饭过来,看看他,见他~趺坐在榻上,双手结印,不见呼吸,上次的饭菜没动。
知道他是进入胎息辟谷之境,心中赞叹,没想到神仙之术,果然存于世间,怪不得他武功如此之深,却原来修地是神仙术。
当初,萧月生去帅府擒下了福康安,实是轻松裕如,如逛后花园。
将福康安掳来,再以分神之术将其魂魄分离,将其记忆以灌顶之法传于陈家洛,已然成功。
从此,陈家洛便成了福康安,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蜇伏不动,至于福康安,不再存于世上。
那一次施法时,萧月生大有体悟,心神飞脱之术大成,故急赶着回来,只差最后一着。
自心神飞脱之术大成,神堂之内的金丹已然变化,一分为五,每一世所经历,皆成一粒,仿佛变成了五个人的元神。
这五粒金丹,粒粒皆圆,不停吞吐着金芒,其状一大四小,最大一粒,是他初成之元神,在现代社会所凝成,乃是本源,其余四粒,修为所限,仅有其一半大小,四粒金丹围绕最大一粒旋转,如日月行辰运转。
他闭关苦修,是行温养金丹之法,竭力吸天地灵气,壮大金丹,以期能够破开虚空,归于原处。
这一日
,天色大变,喀嚓一闪,昏暗的天地蓦然一亮,随响起,大雨倾盆而下。
程灵素披着蓑衣,疾步而行,来到草庐檐下,苗条的身子抖了几抖,将蓑衣上雨水甩落,轻轻推开门。
乍一进门,她顿时大喜,明眸绽光,萧月生正坐在榻上,微微含笑,目光温润柔和。
“你出关啦?!”程灵素三两下脱去蓑衣,笑着进去,一身月白绸衫,天气渐冷,她却没有不适。
她修炼抱虚诀,再有萧月生灌顶,内力已然颇有根基。
萧月生点头,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桌上地茶盏,程灵素一拍额头,转身便走,顾不得拿蓑衣,施展轻功疾行,很快拿来一盏茶,身上已湿了,隐隐呈现出曲线来。
趁萧月生喝茶功夫,程灵素打量着他。
两个月下来,他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头发还是那么长,胡须也不见长,跟闭关前一模一样,好像时光在他身上停滞下来,颇是奇妙。
“你算是出关了么?”程灵素见他放下茶盏,忙问道。
萧月生摇头一笑,细细打量着她,道:“还差一点儿,过两日便差不多了。”
程灵素被他看得脸红,忙笑道:“还好还好,我以为你会一直坐到老呢!”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目光柔和,道:“程姑娘,我不能多说了,你且回去罢,……待会儿我要引天雷贯体,你莫要靠近。”
“天雷贯体?”程灵素一怔,眸子瞪大。
萧月生微微一笑:“放心罢,我惜命得很,自不会拿性命儿戏,不要紧地。”
程灵素眉头紧蹙,默然不语,晶莹澄澈地眸子闪动不停,天雷之威,慢说是身体,便是石头也能炸成碎末。
“待会儿千万别靠近,令我分心,反而坏事!”萧月生笑道。
他慢慢自怀里掏出玉佩儿,下了榻,在地上摆放,一块一块,共摆下了八十一块。
草庐很宽敝,这些玉佩摆在地上,并不显多,形成一个圆,将他护在当中。
程灵素看着他弯腰忙活,越发惑,不知他怀里如何藏下了这么多玉佩,委实匪夷所思。
张了张嘴,想要问,又吞了回去,再看了看他,心头沉重,缓缓地转过身,她只觉身子如生了锈的门轴一般,需得用尽力气才能转得动。
她动作缓慢的穿上蓑衣,转身轻轻带上门,又看了萧月生一眼,走了出去。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仍旧阴沉,雷声隐隐,似雷公怒气未消。
她紧了紧蓑衣,觉得身子发冷,心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一想到天雷贯体,便觉得心慌。
刚走出不远,便听雷声轰隆,连绵不绝,像是一大群野马朝这边奔腾过来。
“轰隆!”猛的一响,格外地近,她吓得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心怦怦跳个不停,似要跳出腔子,忙转身向后看。
但见草庐已经不见,化为灰烬,空旷的地上只有一张床榻,萧月生端坐榻上,一动不动,四周地玉佩也消失不见,只有一层白粉铺在地面。
她大惊失色,身子发软,想扑上去,却又不敢,生怕惊扰了他而致走火入魔,只能慢慢靠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月生。
“成矣……”萧月生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笑容,缓缓倒了下去。
程灵素忙扑上去,扶住他:“你……你……”
“不要紧,休息一阵便成了。”萧月生努力睁眼,虚弱说道,却一脸微笑,仿佛解脱了一般,吓得她心颤。
虽有天罡大阵相辅,但天雷之威,委实匪夷所思,他如今贼去楼空,没有一丝力气。
十日之后,他恢复如常。
他气质大变,眉宇间地沧桑感消失,虽仍威严沉稳,却不像从前那般沉重,更像一个年轻人了。
他却晓得,因为分神之术,前世种种,已然忘去,那四粒元神脱去,破开虚空,不知是否归于原处。
他与程灵素结为夫妇,她修炼抱虚诀有成,容貌越来越美,气质冰清玉洁,两人不时游走江湖,或是回来紫阳山,摆弄花草。
二人找到阎基,将当日苗人凤与胡一刀比武之事弄清,解开胡斐与苗人凤地仇隙,只是当事诸人早被萧月生所杀,令胡斐颇是遗憾。
紫阳山上,萧月生与程灵素,胡斐与袁紫衣,苗人凤与南兰,同隐居于此,时而静极思动,结伴江湖一游。
马春花一直身穿道袍,绝口不嫁人,她地居处并不在紫阳派山谷,而是与萧月生夫妇住在一起。
紫阳剑派在马春花手上发扬光大,成为与少林武当齐驾并驱的大派,却极少参与武林中事,在武林中人眼中,越发神秘莫测,地位超然。
第1章 北冥
南无量山剑湖宫
一间小院,一个青年身穿青衫,正在慢悠悠练剑,他身材中等,容貌平常,看上去有些木讷,憨厚。
双眼微阖,一招一式,慢慢悠悠,仿佛练习太极剑,木讷的脸上一片宁静神色。
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青年急冲冲闯进来,径直叫道:“观澜,观澜,师父正招呼你呢!”
木讷青年停剑转身,睁开眼睛,扫他一眼。
他慢腾腾收剑归鞘,拿起旁边架上的毛巾,拭了拭没有汗水的额头,道:“宋师兄,师父召我前去?!”
那青年搓着手,忙不迭点头,跺了跺脚,急声催促:“我的萧师弟,你就快一点儿罢!别慢条斯理的!去慢了就等着挨师父的诉罢!”
萧观澜从容的笑笑,仍旧慢腾腾的:“师父甚少理会我,为何今日忽然叫我去了?”
那宋师兄又气又急,拉起他胳膊便往外走,一边跨出门槛,一边道:“这么多话!师父相召,你去便是了!”
“好罢,松开手,我自己走便是!”萧月生忙道,抽出胳膊,无奈苦笑。
宋师兄笑道:“这才是嘛。你呀。这慢腾腾地性子急死人!”
二人并肩走了出去。沿着一条小径。经过一排排房子。往山上登去。远远看到上面有一座宫殿。
它周围还有三座宫殿。分列四个方向。围成一个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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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观澜脚下轻快。一边打量四周。往事浮现。
一年之前。他醒来时。发觉自己附在一个青年地身上。这个男子已经昏死过去。他元神一附。再次醒来。伤势却也垂危。
自己身处剑湖宫,亏得掌门左子穆尽力相救,方才捡了一条小命,便在无量剑派中慢慢疗养。
随着伤势的恢复,他慢慢与这具身体的记忆融合。
这具身体颇有几分来历,家原本在西夏边境,父亲乃大宋官场中人,官至承议郎,后来致仕归家。
不想,一天深夜,一群武林高手突然冲进家中,见人便杀,父母当场被杀。
他被十几名护卫拼死抢出,一路南逃,追追杀杀中,最终逃入大理国,十几个护卫只剩了两名。
他们见敌人又追上来,便使了个巧计,将他藏在一辆运粮的车里,又找了个人抰着,另走他路,引开追杀者。
他受了伤,一进车里便昏迷,待醒来时,发觉倒在路上,恰有无量剑派弟子经过,救他回剑湖宫中,被左子穆运功疗伤,性命救了回来。
他又想到自己,本是现代社会之人,事业有成,刚要享受成功时,却得了绝症,医治罔效之下,开始修炼道家内丹之术。
临终之时,内丹术略有小成,**虽烧毁,元神却存,混混沌沌中,竟附身于这俱少年身上。
能够不死,重新活一回,对于死过一次之人而言,喜悦之情难以名状。
伤好之后,他便拜入了无量剑派中,举世滔滔,凶险异常,他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仇人追杀,自然是最佳之选。
身体虽同,元神已异,但外人看来,他还是他,那些仇人绝不会放过他,唯一之法,只能拼命练功,成为高手,以护自身。
心神飞脱术之下,神雕等四世的记忆已然剥离开去,他脑海中仅有现代的记忆。
当修为达至一定境界,可五元合一,洞彻过去诸世,元神强横,自如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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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元神强大,远胜于常人,显于之外,便是过目不忘,思维敏锐,聪慧过人。
仅练了一年的剑法,无量剑派的剑法已然精熟,仅论剑法,派内怕是无人可及。
但他并未高兴,反而大觉吃惊,自己剑法虽精,内力竟然毫无寸进,与没练过内功的人无异。
这等情形,左子穆大觉惊异,帮他检查一番,摇头叹气,大叫可惜,他地经脉萎缩,细,已不适合习武。
据他推测,是因为上次的内伤,对方掌力奇异,歹毒异常,
了,却留下后患。
依他现在资质,便是练上十年,不如别人练一年。
萧月生心志坚毅,并未灰心沮丧,而是试着寻求解决之道。
他每天不再练内力,而是修炼内丹术,想通过内丹术修复身体,增强身体。
寻常武林高手,打坐练功时,只是隐隐感觉内力在经脉内流动,并无真正的内视之力。
萧月生地元神强大,却有内视之力,体内情形清晰可见,那些经脉个个细得仿佛头发丝一般。
而他曾看过别的师兄,他们身体内地经脉,却是粗如手指,依照大小比例,自己便是修炼十年,怕是还不如他们一天的!
看他资质如此,左子穆大觉失望,本以为派中出了一个少年奇才,无量剑东派可扬眉吐气了,却空欢喜一场,失望之下,不再理会他。
萧月生仍未放弃,他跟师兄们细细打听,闲谈中听得,北乔峰,南慕容,天下两大绝顶高手,不知究竟谁高谁低。
听得这些,萧月生心中一动,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好像听得这个名字,随即恍然,竟然是天龙八部!
他不由兴奋,记得初中时候,对于武侠小说极是迷恋,甚至因此而耽误了学习。
只是后来到了社会上,全心打拼,整日里累死累活,明白了世间没有什么侠客,纵使有一身好武功,在现代社会里,往往境况惨淡,反而不如寻常人。
随着武侠梦的破灭,这些记忆也渐模糊,此时他想起,却是隐隐约约,记不清楚。
但有些情节,还是记得,无量剑派,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在他脑海里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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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年的时间,他慢慢搜索,整个无量山被他细细犁过一次,任何细微处都不放过,终于找到了那处密室,见到了那尊玉女雕像,学得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
学过之后,他却又将图卷归还,仅做了一些手脚。
北冥神功有图三十六幅,他只保留前面一图,手太阴肺经,其余三十五图,尽皆抹去。
他曾想过,北冥神功强横无比,自己既得,应将这些东西毁去,不让旁人得到。
但后来一想,若是没有这些,天龙八部的世界想必太过无趣了些,便留下了一幅图,算是稍尽绵薄之力,想看看热闹。
不出意外,这幅图天意归于段誉,而段誉此人仁厚,得之无妨。
况且,后面三幅图,乃是克制之法,纵使他功力深厚,在自己跟前亦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还有一层深意,北冥神功太招人忌,自己虽然藏拙,极力隐藏,总有露馅的一日,需得有人吸引旁人注意,他方能逍遥自在。
宛如高明棋手,走一步看数步,不争一时之长短,能舍小利,他心智比常人深了几分。
北冥神功最出奇处,是可吸纳别有内力,但他经脉太细,脆弱异常,若是吸别人内力,定会直接冲毁经脉,无异自寻死路。
如此下来,他唯有循序渐进的修炼。
北冥神功颇是奥妙,内力增长有两途,一者吸纳,纳外力为己用,一者自身修炼,与寻常内功心法一般,修炼北冥真气。
后者地修炼至关重要,吸纳之后,内力驳杂不纯,甚至性质相反,相冲相克,一个不好,甚至反噬自身。
北冥神功有独特心法,将这些内力融为一体,练成北冥真气,而北冥真气至精至纯,别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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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临这个世界以来,他最大的心愿,是长生不死。
死过一次,方知生的可贵,长生不死之念也越发坚定。
欲长生不死,需修炼道家内丹术,将其练至最高境界,方能不坏不灭,长生不死。
他前世修炼,因为心境寂灭,一心求生,亦有昂贵无比药材之助,练至小成,元神不灭。
但那一具身体,经脉粗大无比,远逾常人,是天生道骨,修炼极快,时间却终究来不及。
道家地内丹术,讲究练精化气,
神,练神返虚。
这个气,虽然是先天之气,并非武林中人的内力,但终究也要循经脉而行,蓄于气海,满而冲关,结成内丹。
若身体的经脉细小,想要修成内丹,断无可能,他如今地身体,修炼内丹术,终生无望。
他以内视之法,精研北冥神功,以期能够找到解决之法。
一年下来,他对北冥神功如臂使指,操纵精妙,但对于经脉,却一直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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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一边回忆从前,暗叹了口气,一边跟着宋师兄往里走,来到了正中的大殿中。
空旷大殿当中,一个五十余岁老者端坐椅中,手捻长须,若有所思,似是想着什么心事。
听得脚步声,他抬头望来,露出一丝笑意,招了招手:“观澜,不必多礼,过来坐罢!”
“谢师父。”萧月生抱一拳,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这个师父左子穆虽然气量不大,但剑法精妙,萧月生对他虽无太深感情,但毕竟于己有救命之恩,颇是亲近。
甫一坐来,他单刀直入:“师父召弟子来,有何吩咐?”
“观澜,唉……,这一阵子委屈你了!”左子穆抚着长须,摇头叹息一声。
萧月生笑道:“师父这是哪里地话?!……承蒙师父救命,又收录门下,弟子感激不尽,只恨自己无力报答,哪来委屈?!”
“唉……,为师知道,你一直想报仇,却恨自己不能修习内功,深受折磨!”左子穆怜悯的看着他。
“这是弟子命运不济,怨不得旁人。”萧月生苦笑一声。
“呆在剑湖宫,你是报不了仇了,为师想了个主意。”左子穆笑道,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向他。
萧月生起身,双手接过,扫了一眼,疑惑的望向左子穆。
左子穆捻须微笑,甚是得意,道:“为师想让你投去少林,拜入玄悲大师门下!”
“做和尚?”萧月生一怔。
左子穆脸一沉:“怎么,替父母报仇,这点儿也做不到?!”
萧月生摇头,想了想,道:“师父,少林寺历来收徒极严,入门先劈三年柴,挑三年水,方传武功,……玄悲大师能收我为弟子?”
左子穆捻着长须,沉吟道:“家父与玄悲大师有旧,……至于成与不成,权看你地造化罢!”
“多谢师父!”萧月生深深一礼,心中感激。
左子穆摆摆手,叹道:“可惜了你这般聪慧,……待比武过后,你便动身罢!”
“是!”萧月生点头,将信收入怀中,道:“师父,弟子有些话,想说一说。”
“说罢!”左子穆摆手道。
“是关于神农帮……”萧月生眉头微蹙,沉声道:“咱们与神农帮彻底成了对头,依弟子所见,还是先下手为强罢!”
“先下手为强……,不妥……”左子穆瞥他一眼,闪过惊异,似是没想到这个小弟子如此狠辣,摇头叹了口气。
萧月生装作不见,皱眉道:“师父可是为了比武之事?”
左子穆赞许的点点头:“嗯,……神农帮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想灭他们,必然损兵折将,万一误了比武,被赶出剑湖宫,那可因小失大了!”
萧月生摇头,不以为然:“依弟子看来,比武事小,神农帮事大!”
“别再说啦!……我意已决!比武过后,再仔细收拾他们!”左子穆摆摆手,不耐烦的道。
萧月生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师父,气量太小,听不得别人地话。
他心中无奈,仍继续说:“师父,若我是神农帮,会在比武时候偷袭,顺风弄些毒烟进来,一网打尽!”
“住嘴!”左子穆沉喝,瞪大眼睛,摆摆手:“好了好了,回去罢!”
第2章 首战
月生无奈,腹诽几句,出了大殿,想了想,犹不放心光杰提了提,让他吩咐山下巡逻的弟子们小心一点儿。
光杰颇不以为然,不耐烦的点点头。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再多说,回到自己小院中,拿起青锋剑开练,他招式极缓,如蛇行,如蛹动。
他元神强大,内视清晰,施展招式时,心神注于体内,体会着每一个动作的精微奥妙,招式缓慢,看得更清。
练了半晌,日上中天,他精神健旺,浑身发暖,便摆起一个姿势,双腿内八字,膝微屈,臀似坐非坐,双手环抱,坠肩塌腰,似笑非笑,站起桩来。
心神却在游荡,思索着刚才之事。
若是拜入少林,最好不过,自己苦苦钻研,却只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站桩,站桩足以改变经络。
但虽有壮大经络之效,却见效太慢,太费时间,自己如今最缺的便是时间,若大限来至,内丹术不成,一切罔然,白费功夫。
自己如今的武学知识太浅,无量剑派的剑法虽妙,别的武功秘芨却没有,无借鉴之处。
若去少林,一切便不同。
武林诸派。若论底蕴之深厚。除了少林。别无他家。少林七十二绝技。学成一种。足以横行武林。
藏经阁中。武功秘芨定然不少。若能尽窥究竟。说不定能找到增强经络之法门。
而少林地易筋经。更是威名赫赫。据说有易筋锻骨之妙。令人脱胎换骨。若能学得。最是美妙!
他心中翻滚。易筋经。易筋经。若能学得易筋经。一切将会不同!
灼热地渴望在他心中升腾。翻滚。仿佛煮沸了地水。他恨不得背插双翅。一下飞到少林寺。得到易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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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元神强大,心境坚定,很快将这股焦灼抹去,恢复成平常心境,悠然练功。
剑湖宫诸人都知道了,这位小师弟要离开无量剑,投往少林寺做和尚。既然去做和尚,自然不能再回来,也懒得再理会。
他一个人,独门独院,无人打扰,整日里练功。
无量剑法,站桩,凌波微步,北冥神功,细心钻研这四种武学,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凌波微步已然融入他平常一举一动中,脚下每走一步,无不是凌波微步。
他特意放缓了步子,旁人看不出究竟,只觉得他动作优雅从容,赏心悦目,即使他容貌平平,也可忽略。
凌波微步也是内力修行一种,不过他经络细小,得益极微。
无量剑法与凌波微步相融,威力大增,他出剑极快,亦极精确,利益于元神强大,他对身体操纵自如,精微细密远胜别人。
他最花力气的,是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精奥处,是吸取别人内力,化为己用,固然玄妙,但也有弱点,若对方内力更胜,与之交手,便如江海倒灌小池塘,自己犹如不设防之地,直灌而下,顿被摧毁。
他经脉细小,内力浅薄,更是危险,若遇内力深厚对手,施展北冥神功,怕是一下便被摧断经脉,气绝身亡。
他曾推测,段誉之辈,定然资质绝顶,经络粗大,故修习北冥神功,如虎插翼,自己却不成。
故他苦练剑法,以剑为器,将对手的内力阻绝,自剑上传来的内力便极微小了,可以吸为己用,慢慢增强内力,不能心急。
唉……,段家的一阳指,想必也别具神妙,有增强经络之效,若能修习,再好不过。
随即,他摇头一笑,自己也忒贪心了,世上绝学千万种,哪能都被自己学得?!
笑过之后,他又肃然,眉头皱起。
当今世上诸大绝学,各有神奥,委实令人难以割舍,即使不能尽学,窥得其中真意,融为一体,创出一门奇功来,笑傲群雄,也算是不枉来这世界一回!
想到此,他顿时雄心万丈,双眼灼灼,逼人心魄。
他心中明白,自己如今武功,唯有剑法还成,但无量剑法想必也不是什么绝顶剑术。
最堪虞者,内力太差,一切就是花架子,遇到高手,还是避开为妙,幸好有凌波微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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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沉浸于一事时,时间便如白驹过隙,
逝,他沉浸于武学海洋中,不知时间之流逝。
清晨时分,萧月生起得甚早,正在院中站桩,微阖双眼,双手环抱,双腿微屈,宛如一棵青松立在崖边。
正入佳境,身软如绵,温暖融融,门“砰”地一下被撞开,又是那位宋师兄闯进来。
甫一进来,他直扑过来,便去抓萧月生地胳膊。
萧月生悠然踩出一步,倏的至他左侧,皱眉道:“宋师兄,你总这般毛躁,若我在练内功,岂不走火入魔?!”
宋师兄手伸在空中,露出惊诧之色,似是没想到他身法如此之快,闻言放下手,嘿嘿笑道:“算了吧,小师弟你内力太差,就是想走火入魔,也起不了火啊!”
见萧月生瞪过来,忙又笑道:“再说,小师弟你起息规律,都是晚上练内力,我岂能不知?!”
萧月生无奈一笑,拿起秋千架上的毛巾,边拭拭汗,问道:“又有什么事?!”
“噢,对了,快走快走,大伙都等着你呢!”宋师兄忙又伸手拉他。
萧月生榻肩缩背,再次避过,笑道:“我说宋师兄,你先说说罢,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宋师兄满脸急色,嘴如吐豆子,飞快说道:“比武已经开始啦,师父安排你第一个出场,叫你的时候,竟没有人!你想,师父是多要脸面地人,岂能不发脾气?!”
“比武开始了?西宗的人到了?”萧月生眉头一皱。
宋师兄没好气瞪他一眼:“前天就到啦!”
萧月生眉头紧皱,抬头道:“宋师兄,山下可加派了巡逻的人手?”
“放心,容师叔已经亲自带人去宫前巡视!”宋师兄点头,忙道:“别再说啦,都等着你呢,还不快走?!”
“走走!”萧月生点头,舒了口气,神农帮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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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与宋师兄来到大厅前,远远一瞥,里面地情形一清二楚。
诸弟子们正围成一团,两排椅子,东首坐着自己师父左子穆。
下首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道姑,容貌清秀,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神情冰冷,与左子穆地一团和气截然相反。
萧月生暗自思忖,这道姑想必便是辛双清,无量剑西宗地掌门。
自己师兄师姐二十余人,站在师父身后,那道姑身后也站着二十余人,男女俱有,气势不相上下。
西边一排,坐着十余人,衣衫各异,气度不凡,想必是邀来地武林好手,以做见证,剑湖宫在云南武林,颇有几分名气。
宋师兄在门口停住,不进去,朝里一伸手,投来一记同情的眼神,笑着站在门旁。
萧月生无奈,摇摇头,一整青衫,腰间的剑紧了紧,迈步进去,高声道:“弟子萧观澜拜见师父!”
“还不快进来!”左子穆顿时沉下脸,一团和气消失不见,满脸怒容,大声喝叱道。
萧月生暗自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从容踏步进厅,对左子穆下首地辛双清一抱拳,又对西边十余人抱拳,一一点头示意。
左子穆怒哼一声:“拖拖拉拉,都什么时候了?!”
萧月生呵呵一笑,脸色木讷而憨厚,露出歉然之意,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他下首。
若是旁的弟子,左子穆早就一顿臭骂,但萧月生气度从容,自有一股凛凛气势,他却骂不出口。
左子穆狠瞪他一眼,哼道:“第一场你出战,莫要丢为师的脸!”
萧月生轻轻点头,踏前一步,脸色沉静,抱拳道:“请西宗地师兄师姐赐教!”
辛双清上下打量一眼萧月生,冷笑一声:“左师兄,你东宗胜券在握,没把咱们西宗放在眼里了!”
左子穆捻着长须一笑,颇是得意:“辛师妹何出此言?!”
辛双清冷笑一声,瞥一眼萧月生:“这等修为的都派了出来,左师兄地气派,小妹真是佩服!”
萧月生脸色沉静,目光平和,不怒不喜,心中却暗叹一声,自己内力低微,自然脚步虚浮,一看即知修为极浅。
他浑不在意,小瞧了自己,最好不过,扮猪吃老虎也是快事一件。
左子穆脸一沉,眉毛挑起,哼道:“辛师妹莫要走了眼!……我倒要瞧瞧,你们能不能胜!”
辛双清冷笑,一摆手:“黛儿,你去跟这位师兄比一比,……莫要伤了他!”
“是,师父!”一个少女提剑出来,脆声应道。
第3章 来袭
月生目光沉静,打量这少女一眼。
瓜子脸,五官清秀,肌肤白里透着红,弯弯眉毛间蕴着英气,饱满的胸脯,双峰怒茁,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但腰带一揽,更显出她小腰儿的纤细。
扫过一眼,萧月生暗自点头,怦然心动。
他目光挑剔,在现代社会看过不少美女,她们美则美矣,却少了这般刚健婀娜的独特气质,徒有容貌,气质不佳,难令他心动。
他凝神屏去杂念,暗自思忖,看她走路时的身法,体态轻盈,脚步沉稳,显然不是庸手,内力修为定胜自己。
瞄一眼辛双清,她脸带冷笑,不屑的望着这边。
“师兄,请赐教!”黛儿抱拳一礼,紧抿着小嘴儿,傲然哼道,目光透出轻蔑。
萧月生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笑:“师妹不必客气,请——!”
“请——!”黛儿拔剑出鞘,竖在身前,退后一步,摆出朝天一柱香式,眼眸一凝,浑身上下紧成一气,浑然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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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虽看着黛儿。却未放在心上。余光一扫左子穆。见他捻须地手一顿。望向辛双清。
萧月生脸上沉静。心中一笑。这个黛儿地剑法修为颇佳。想必资质过人。周身精气神贯成一片。悟性不佳者便是练剑半辈子。也难做到。师父左子穆怕是没想到。辛双清竟是派了一位高手对付自己罢。
黛儿明眸一睁。目光刺他眼睛。清脆喝道:“师兄请出招!”
萧月生懒洋洋站着。周身松驰。目光沉静。微笑道:“师妹先出招罢!”
“有簪!”黛儿娇叱一声。长剑刺出。手腕轻颤。剑尖幻出一朵剑花。笼罩他云门、神封、璇玑三大穴。
“好剑法!”西首坐着地十余人纷纷赞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剑神气完足,便是自己亲施,也不过如此!尤难得的是她年纪轻轻,真可谓前途无量。
辛双清瞄一眼左子穆,冰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目光颇是得意。
萧月生元神强大,周围一切尽收眼底,不由一笑,一道电光闪现,青锋剑倏的刺出。
众人话意未尽,声音戛然而止。
萧月生剑尖停在黛儿喉咙前,仅隔着一寸,稍稍一送,便香消玉殒,一缕香魂归地府。
“黛儿师妹,承让了。”萧月生缓缓收剑,归入鞘中,然后抱拳一礼,笑了笑,退到左子穆身后。
黛儿眼神茫然,左手摸了摸自己象牙般的脖颈,转头瞧一眼辛双清,又瞧了瞧对面诸人。
辛双清沉着脸,狠狠瞪一眼左子穆,温和的道:“黛儿,败了便败了,回来罢!”
“师父……”黛儿眸子里亮晶晶地,涌出泪水,露出羞惭神色。
辛双清安慰道:“不要紧,你是遇到高手啦!”
她转身望左子穆,脸一沉,冷冰冰哼道:“左师兄,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呐!……还未请教这位师侄的大名!”
“观澜乃我东宗第一高手,师妹刚才看走眼了罢?!呵呵,呵呵。”左子穆捻须笑道。
“听到了吧,黛儿,你败给他们东宗第一高手,算不得丢人!”辛双清转头,又换上温和表情。
黛儿眼泪汪汪:“可是,……他只用了一招!”
辛双清忙道:“谁让你轻敌啦?!……若不轻敌,他哪能这般容易得手?!……好啦,回来,让你师姐找回场子便是!”
“……是。”黛儿扭头,深深望一眼萧月生。
萧月生摸了摸鼻子,脸上木讷,没甚表情,他能感受到对面十余个高手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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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乃师兄于光豪出战,萧月生凑到左子穆耳边,低声道:“师父,我内急,出去一下。”
左子穆扭头,横他一眼,哼道:“就你事多,去吧!”
他没好声气,脸上却有一丝笑意,萧月生暗笑,知道自己一招败了西宗的高手,着实让他快活。
他不再多说,转身便走,从诸人身后穿过,忽然抬头望了梁上一眼,隐隐若有所觉。
但目光扫过,却什么也没有,惑了一下,自己心神敏锐,虽然内力不足,耳力不成,感觉却灵。
出了大厅,他拔脚往山下走,他总觉得,神农帮地人会趁机生事,需得小心防
幸好师父左子穆虽然刚愎,对自己的话倒未全然不理,有所防备,安排了师叔容子矩前去。
他眼看无人,施展凌波微步,身形加快,宛如一抹轻烟,直泻而下,转眼到了宫门口。
乍一到宫门口,便听得刀剑相交之声,他心中一惊,身形再快,衣衫鼓荡,猎猎作响,如坐奔马之上。
掠过宫门,便见门外一处空地上,二十几个人正打成一团,其中五个,正是无量剑弟子。
无量剑弟子五人,围成一团,被包围其中,剑招散乱,形势岌岌可危。
他脚下不停,撮唇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尖厉,直冲云霄,整个剑湖宫皆可得闻。
他扫一眼场中,十几个人乃是神农帮的人,怒哼一声,疾走之中,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十余粒药丸,含了两粒在嘴里。
此时已到场中,凌波微步玄妙,三两下功夫,穿过十几个人地包围,钻了进去。
“容师叔!”萧月生靠近容子矩,见他气息粗重,面红耳赤,额头大汗淋漓,已然力竭之像,忙道:“咱们闯回去!”
容子矩乃是一个身形削瘦的老者,中等身材,容貌清癯,正挥剑抵挡,使劲浑身解数。
见得萧月生来,他手上不停,瞪眼叫道:“观澜,你进来做甚,还不去喊人过来?!……小心!”
萧月生蓦的转身,剑光一闪,顿时对面发出一声惨叫,一个中年男子抱着手腕惨叫不已,他想偷袭,不想萧月生剑如此之快。
萧月生面不改色,脑海里残存着这具身体的父母惨死,家人遭屠戮的情形,下手狠辣,毫不心软。
他斜踩一步,自无妄趋归妹,避开两柄剑,剑光再闪,嗤嗤两声,两人捂腕惨叫。
剑上传来两道微弱气息,如丝如缕,沿手太阴肺经进入,蓄于云门穴中,他手上长剑随之一轻。
见他出剑狠辣,又快又狠,眨眼便伤了三人,这十几个顿时一滞,退后一步,停下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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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左手抛出两粒药丸,低声道:“师叔,含着两粒,这是我弄来的解毒丸。”
随即,他将剩下药丸塞到一青年手上:“成师兄,每人两粒,含着别吞下去。”
成师兄忙接过,他左肩中剑,一直流着血,却浑然不顾,一一分派下去药丸。
萧月生扫了一眼十几人,摇头叹道:“神农帮,神农帮,本不想灭了你们,你们却自寻死路!”
“小子,你是哪棵葱?!”一个枯瘦老者抚着花白须髯,冷冷问,狭长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他。
萧月生淡淡道:“我乃无量剑门下弟子,……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在这时候上门!”
他心中凛然,左右望了一眼,此时无量剑东宗西宗齐聚,还有十几个武林高手,可谓实力强盛,神农帮竟敢打上门,必有所恃,宜速战速决。
老者抚髯摇头,叹道:“唉……,你是无量剑地人,可是命苦,咱们今天要灭你们无量剑!”
“砰”“砰”两响,萧月生转身一看,却见两位师兄摔倒在地,不省人事,身子颤抖,脸色发青,甚是骇人。
萧月生脸一沉,身形倏的一闪,凌波微步,奇快无比,一下至老者身前,一点寒芒闪现,直射向他喉咙。
老者见机不妙,急忙仰头,折腰,使一个铁扳桥,避过剑尖,脚下一蹬,身形后退。
正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肩膀忽然一疼,忙止住身形,见肩膀上露出一截剑尖来,剑尖闪亮,沾着几滴血。
萧月生站在他身后,提腕拔剑,长剑一下拔出,鲜血顿时涌流,转眼间将老者袖子染成红色。
青锋剑斜搭在他肩膀上,萧月生慢慢挪步,走到正前,沉静看着老者:“交出解药!!”
“哼!”老者冷笑一声,扭头不理,视死如归。
萧月生淡淡一笑,手腕一颤,剑光闪动。
“啊——!”老者惨叫一声,忙又止住,身子轻颤,左手捂着右手,一截断指落在地上。
“交出解药!”萧月生淡淡道,心中急切,脸色却沉静如水。
老者红着眼,满面狰狞,嘶声怒喝:“就是杀了老子,你也甭想得到解药!”
剑光一闪,老者眼睛忽然瞪大,怔怔盯着他,满是愕然,目光慢慢黯淡,身子倒了下去,砰地摔倒。
萧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此人血性过人,削去一指,不但不屈服,反而激发了凶性,留之后患无穷,唯有除去。
第4章 大杀
杀了他,替李长老报仇!”一个壮年男子挥剑喝道冲向萧月生,其余十几个如梦初醒,纷纷冲上。
萧月生心中焦急,心中一狠,凌波微步再形。
他身形翩翩,优雅舒展,便见剑光闪动,便听得“啊!”“呀!”“我的手!”惨叫声不绝于耳。
惨叫声中,萧月生目光沉静,面不改色,宛如狼入羊群,动作优雅,剑光一闪,必有一人中剑,或是喉咙,或是胸口,或是手腕。
他元神强大,心境坚固,虽被人围攻,却仍从容,仿佛十几个人同时思维,攻来的每一剑皆在他脑海中清晰反映。
一剑下去,便有一缕内力沿剑身传来,如一缕细丝,沿着手太阴肺经,上行归入云门穴中。
手臂的劲力越发健旺,暖融融的舒服,长剑越来越轻,如一片羽毛,出剑越发迅疾。
这暖融融的感觉妙不可言,他沉浸其中,脚下凌波微步,手上挥剑如舞,每剑必中,转眼之间,他眼前一空,眼前所见,却是师父左子穆等一帮人,正愕然的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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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眼一扫,十几个人无一站立,皆倒在地上,或一动不动,或呻吟不已,颇是惨烈。
他抱拳一礼。从容一笑。道了声“师父”。转身低头。剑尖指在一人喉咙。淡淡道:“解药!”
“嘿嘿。妄想。咱们死了。也要拉两个垫背地!”这是个青年。颇是英俊。捂着肩膀怨毒地盯着萧月生。冷笑连连。
萧月生摇头。剑尖一送。转身来到另一人跟前。滴着血地剑尖搭在他喉咙处。淡淡道:“解药!”
“我说!我说!”这是个中年男子。满脸皱纹。周身都是郁郁不得志地气息。他盯着萧月生地剑。颤巍巍道:“解药在……在李长老怀里!”
萧月生心中虽急。却凝视着他。片刻后。见他额头起汗。点点头。看出他确实害怕。方才放心。
转身来到李长老尸首前。剑尖一挑。飞出几个瓷瓶。颜色不同。写面上着小字:“清发散”“乌石膏”“阳石丹”
“哪一瓶?”萧月生剑尖轻挑,一一挑至那人跟前,剑尖比手指还要灵巧。
“阳石丹……”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道。
“嗯,若是对了,饶你性命,……用量?”萧月生点头,剑尖再挑,写着“阳石丹”的瓶子飞向容子矩。
“每人三粒。”中年男子微微一喜,忙说道。
容子矩忙接过,打开瓶子,倒出六粒,分别塞到两个弟子嘴里,取出腰间的酒壶,分别灌一口。
此时,左子穆他们一群人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观澜?!”左子穆大声问道,看了一眼满地的人,惊异地看着他。
萧月生神情沉静,指了指容子矩他们:“他们偷袭,又下了毒,弟子正逼他们交出解药。”
左子穆上前,打量一眼躺在地上的弟子,转头望向容子矩:“容师弟,究竟怎么一回事?”
“师兄……”容子矩说起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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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找了旁边一块石头,盘膝坐上去,长剑横在膝上,旁若无人,打坐调息。
他云门穴中,内力翻涌,像是煮沸的水,右臂仿佛撕裂一般。
他虽入神观照,一部分心神仍分在身外,感受到众人地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无量剑派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少年高手?”有人低声议论,声音极轻,他此时内力翻涌,耳力大增,却是听得到。
“厉害厉害,这少年,杀起人来,眼晴不眨一下!”也有人低声议论,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又有几分不以为然。
“这是个厉害人物,可得小心!”
萧月生调息片刻,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一双亮睛睛的眸子,却是与他比武地黛儿姑娘。
她见萧月生望来,慌忙转过头,秀脸绯红。
萧月生对上辛双清的目光,见她冷冷望着自己,眼神透着惑,萧月生点头微笑以对。
辛双清点点头,转过目光。
萧月生起身,云门穴已经平息下来,内力搬运,渐渐归于丹田,内力充盈几分,比得上他练上一个多月。
来至容子矩身边,见两个师兄醒了,他心怀大慰,也不枉自己大开杀戒一回。
“嗯,观澜,你手段虽说狠了些,做得却不错!”左子穆拍拍他肩头,笑呵呵的道。
“左掌门,贵派又出一位少年英才,真是可喜可贺啊!”一位老者抱拳,呵呵笑道。
左子穆眉开眼笑,却捻着长须,故做矜持:“马老哥过奖了
年纪,这三两脚功夫,哪算得上高手?!”
萧月生眉头一皱,盯着左子穆右腕,那里已经肿了起来。
“不妨事,被一只小貂咬了一口,只须吃些通天草便成。”左子穆呵呵笑道,微露尴尬之色。
萧月生点点头,道:“师父,这些人如何处置?”
左子穆哼道:“且留他们一命,免得司空玄那老匹夫乱来!……来人,把他们捆起来!”
“是!”有几个弟子上前,揪起活着地几个人,用牛皮筋捆得结结实实,一点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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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一道响箭破空而来,砰地一声,落在左子穆身前不远,箭羽颤动,箭尖上有一封信。
光杰抢上一步,想要拿起信,萧月生忙道:“等一下,师兄!”
光杰转身望他,露出不耐烦神色:“怎么啦?!……这定是给师父的信!
萧月生暗自一摇头,晓得他心怀嫉妒,却装作不知,沉静道:“若是司空玄地信,怕会有毒!”
左子穆忙道:“对,还是观澜谨慎。”
光杰悻悻退后一步,瞪了萧月生一眼,于光豪本蠢蠢欲动,一听有毒,忙缩了回去。
萧月生上前,长剑出鞘,轻轻一挑,信封顿时裂开,露出一张笺纸,他手腕一抖,剑尖颤动,拍在纸上。
笺纸顿时飞到空中,本是折叠地,一下散开,剑光再闪,插住了想随风飘走地笺纸,送到左子穆跟前。
他并不想出风头,不过神农帮用毒,不得不慎,为了他们性命,也只能如此。
左子穆抬头瞧去,低声念道:“……限尔等一个时辰之内,自断右手,折断兵刃,退出无量山剑湖宫,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
甫一读完,他勃然大怒,长剑出鞘,挥出数剑,笺纸被斩成碎片,随风飘走。
“果真有毒!”有人惊道,却见碎片闪着磷光,渐渐远去。
萧月生抬头望去,对面山腰处升起十几股青烟,隐隐见到有人。
左子穆也看到,吸了口气,怒声喝道:“司空玄,狂妄的家伙!……我这里有你神农帮几个手下,若你下毒,先宰了他们!”
声音传过山谷,回荡不绝。
“哈哈,左子穆,一个时辰过后,剑湖宫鸡犬不留,哈哈……”一个老者地声音传来,清晰入耳,显然内力不俗。
神农帮地几人被捆得结实,有两个挣扎着大喝:“帮主,甭管咱们,把他们杀光,替咱们报仇——!”
于光豪勃然大怒,上前两步,“啪啪”给了他们两耳光,登时现出巴掌印来,萧月生眉头皱了皱。
“光豪!”左子穆不悦地哼一声,冷冷瞪他一眼。
于光豪脸一红,忙道:“师父……”
“退下!”左子穆摆摆手。
他想了想,道:“师妹,咱们先回去,关上宫门,等着他们,看他们能不能进来!”
“好!”辛双清点头。
萧月生心中一动,明白剑湖宫中定有机关,或是秘道,足以脱身。
神农帮气势汹汹而来,定有所恃,与其冒险相搏,避其锋芒,倒不失为一个主意。
不过,依左子穆的脾气,能不顾颜面,实行龟缩之术,宫内地机关必然厉害,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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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对左子穆道:“师父,我且守在宫口看看,若神农帮地人来,再合上宫门进去。”
“……嗯,也好,机灵一点儿,莫与他们纠缠!”左子穆沉吟片刻,点点头。
他们很快退走,仅留萧月生与容子矩二人。
萧月生调息了一阵子,睁开眼睛,运功于眼,眼前越来越清晰,隐隐可见对面山腰的情形。
他忽然一笑,看到了一幅情形,却是一个少男一个少女,男的英俊,女地秀美,上去跟神农帮的人说话。
说着说着,打了起来,最终两人都被制住,少女被扣住,英俊的男子却放他离开。
他忽然心头一动,看了到一只小貂,身形极快,这只小貂,莫不是咬师父地那一只罢。
“师叔,你且在此,我去看看!”萧月生看出便宜来,这二人虽被制住,却也放倒了不少地人,帮主司空玄竟然自斩手臂!
第5章 解药
观澜,莫要行险,宫内有机关,准教他们来得去不矩忙道,目光透着关切。
萧月生笑了笑,道:“容师叔,机会难得,稍瞬即逝,那司空玄断了一臂,伤亡惨重,眼前正是大好机会!”
“他们人多,又在烧那些毒烟,万一下毒,你那解毒丸可防不住!”容子矩摇头不迭。
萧月生呵呵一笑,脸色暗红,他先前防备着神农帮的暗算,便偷偷的收买了一个神农帮的弟子,暗中买了一些解毒丸,却不大管用。
“观澜,还是等一等罢。”容子矩见他稍迟,忙道。
萧月生摇头,感激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师叔,我去啦!”
说罢,施展凌波微步,身法极快,转眼之间,离开容子矩视野之内,身后传来他的叫声:“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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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那小子若拿不来解药,我便先将你的脸划成花猫,再将你的头发烧光!”
“你坏死啦!”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响起,娇嗔道:“你若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与我娘绝饶不了你!”
“你爹与你娘?……他们是哪个?!”粗豪地声音响起。嘿嘿冷笑道:“说来听听。看能不能吓得住本帮!”
“哼。偏偏不告诉你!”少女娇嗔。
萧月生耳边飘来这些。身法如电。飘飘如驭风而行。踏着凌波微步。十几个人一掠而过。瞬间来到一个断臂老者身前。
老者他正闭着眼睛运功。脸色苍白。旁边一个中年壮汉。正跟一个秀美小姑娘说话。
萧月生知道这个老头便是司空玄。
剑光如闪电划过。奇快绝伦。
他在大学时,就读应用物理专业,对力学颇有研究,来到这个世界,修炼无量剑时,便结合力学原理,加之元神强大,对身体控制精微之极,令他剑速大增,故虽内力不强,剑却极快,远超常人。
“什么人?!”老者猛的睁眼,精芒陡射,单臂一撑地,身形飞退。
他身法虽快,却不及萧月生,“嗤”的一下,剑尖点中他中,倏的停下,仅刺破了一层皮,一股内力沿长剑钻入,老者顿时一颤,身子顿住。
“住手!”萧月生剑光点点,又封住了他数处穴道,包括哑穴,剑尖放在他喉咙上,冷冷一扫冲过来的众人。
众人顿时急刹身形,一个中年壮汉气得大叫:“何方鼠辈,只会偷袭,算什么好汉,有胆地把帮主放了,咱们大战一百合!”
萧月生理也不理,目光冷冽,淡淡道:“你们若再靠近一步,我便削去他另一臂,若要施毒,我先刺死了他!”
“卑鄙!无耻!”中年壮汉气得破口大骂,三十几个人已经围了上来,阴沉沉盯着萧月生,气势吓人。
萧月生夷然不惧,仗着有凌波微步,即使打不过,也逃得掉,胆气极壮,并未放在眼中。
他转过头,望了望少女,暗赞一声美貌,站在近处看,只觉她肌肤白嫩,五官灵秀。
她雪白柔嫩脸颊犹带两颗亮晶晶的泪珠,眸子大睁,惊奇的望着自己,说出的秀美娇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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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那位同伴做什么去了?”萧月生温声笑问,生怕吓着她一般。
“你武功很好呀!”少女睁大眼睛赞叹一声,眼珠转动,上下打量着他,似是觉得惊奇,又道:“……段大哥他去我家,跟我爹取解药了!”
“什么解药?”萧月生笑问。
少女撇撇小嘴,哼道:“貂儿的解药呀,这个司空帮主,被我的小貂咬了!”
萧月生心中一动,呵呵一笑,眼神越发柔和,道:“被你小貂咬了,你没有解药吗?”
“我怎么会有解药,只有爹爹有!”少女摇头,笑道:“我叫灵儿,你呢?”
萧月生笑了笑:“我叫萧观澜,乃无量剑弟子!”
“啊?你是无量剑的?!”灵儿又睁大眼睛,转了转,小心地道:“那个长胡子的老头是……?”
“是家师!”萧月生微微一笑,和气的道:“灵儿姑娘,咱们打个商量,你那段大哥来了,将解药分给我一些,救我师父,如何?”
“好啊好啊!”
不迭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老头是你
“那就多谢啦。”萧月生和气一笑,他心中却极恼怒,只是隐忍不发,解药系于她身,先救回左子穆为要。
他忽然冷笑一声,剑光一闪,司空玄的一截儿手指落在地上,瞥一眼众人,淡淡道:“以为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便不知你们要捣鬼?!”
周围诸人正有几个挤在一起,像一匹黑布挡住他的视线,萧月生元神强大,感觉灵敏,虽未看到,却隐有所觉。
“灵儿姑娘,你的小貂呢,把他们都咬死算啦!”萧月生转头望向名叫灵儿的少女。
“小貂跑回去报信啦。”灵儿急忙说道。
萧月生点头,无奈摇摇头。
灵儿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轻声道:“司空帮主给段大哥喂了断肠散,七日之内,若没有解药,就会肝肠寸断而死,……萧大哥,你别杀他,好不好?”
萧月生眉头皱起,看了一眼司空玄。
“萧大哥……”灵儿软语央求。
萧月生看了看她,见她目光柔柔怯怯,带着恳求,令人生怜,不由叹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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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剑归鞘,右手翻腕,结了个手印,再收拢四指,一根食指点出,他神色凝重,手指却轻飘飘的,落中司空玄膻中穴上,司空玄身子一颤。
“帮主!”众人忙叫,怒目瞪向萧月生。
萧月生哈哈一笑:“司空帮主,得罪了,告辞!”
说罢,拉起灵儿姑娘,身形闪动,迅如狸猫,比得上灵儿地小貂,钻出了人群,如一抹轻烟,飘忽而去。
“追上他,宰了这小子!”一人喊道,众人拔腿便追。
“回来!”司空玄的声音忽然响起,又响道:“算啦,别白费功夫了,追不上地!”
再后面,萧月生已经听不到,他轻功太快,转眼之间,已奔出了一里,又上一座小山,来到剑湖宫前。
“咯咯,你跑得真快!”灵儿娇声笑道,秀脸绯红,满脸兴奋神色。
“咦,人呢?”萧月生一怔,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容子矩。
萧月生思忖,难不成,容师叔去招呼人了?
正自思忖间,忽听山下脚步声,转头一看,却见容子矩正疾驰而来,转眼便到跟前。
萧月生思维一转,便知究竟,他暗中跟着自己,准备相救,不由感激道:“容师叔?”
容子矩惊奇道:“观澜,没想到你轻功如此厉害,不是咱们无量剑的功夫罢?”
萧月生点点头:“嗯,是我家传地。”
“真是厉害!……想必你父母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了?”容子矩赞叹道。
萧月生摇头:“先父先母不通武功,是我照着先父一本易经上练得,只是好玩,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容子矩点头。
萧月生忙转开话题,道:“容师叔,师父中了毒,我想跟这位灵儿姑娘一起去拿解药!”
“怎么回事?”容子矩忙问。
“这位灵儿姑娘有一只小貂,太调皮,咬了师父一口,解药需得去家里取,很快回来。”萧月生道。
容子矩皱起眉头,望向灵儿:“应先禀明师兄……”
“此毒甚烈,耽搁不得,师叔跟师父说一声便是,我去啦!”萧月生拉起灵儿地小手,化为一抹轻烟,转眼之间,消失在容子矩眼前。
萧月生心中甚急,施展凌波微步,一路疾驰,真如一抹轻烟,还好此处地广人稀,甚少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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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之中,他心神一分为二,一者在外,看着前面道路与周围情形,一者在内,观察体内情形。
云门穴中,一丝丝真气循着任脉而下,落至丹田,然后自丹田往下,送往脚下,脚下涌泉发热,有一丝丝真气往上,归入丹田,一上一下,各归各路,腿脚舒服无比,似是浸在温水里。
云门穴鼓胀之感渐消,丹田发热,周身融融,恨不得永远如此。
第6章 暗伏
跑了一阵子,萧月生终于有些累了,云门穴内已渐本的内力已然告罄。
他经脉细小,穴道容量亦小,丹田的容量亦小,如此一来,修炼内丹术时,先天之气不足于冲开身后三关,无法打通周天,想结内丹,无从说起。
这才是他最堪虑者,若是不然,他也不必这么着急去学易筋经,凭自己的剑法,还有凌波微步,虽不能说绝顶高手,但打不过便走,自保却也足矣。
两在道旁一处小树林中歇息。
他一边暗自调息,一边转头看钟灵,两人一路奔跑,嘴没闲着,他已晓得,这个少女叫钟灵,父亲钟万仇。
钟灵也与他说事情前经过,为何自己的小貂咬了左子穆,并嘟着嘴说,萧大哥的师父与师兄们太不讲道理,段大哥只是笑了一声,便要打人家,若不是自己出手相助,段大哥定会被欺负得很惨。
萧月生哈哈大笑,摇头不。
钟灵不依,追是不是这样,是不是他们不讲理。
月生摇着头笑道,那位段少侠犯了武林的忌讳,是要吃点儿苦头,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武林中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钟摇头不已,大是不解,嘟着嘴说,反正见不得老实人吃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心下释然。对她地蒂消去。
晓情地过。却也明白。这本是一件小事。算不得什么。本是那位段少侠失礼。但师父与师兄他们也做得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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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小脸兴奋。放着光。咯咯笑道:“萧大哥。你地轻功好厉害。比我爹还要好!”
萧月生呵呵一笑。道:“你爹很厉害吗?”
“嗯。我爹可是厉害得很!”钟灵点头。说道:“萧大哥。待会你不能跟我进谷地。我爹见到你。会杀了你地!”
“为何要杀我?”萧月生笑问,神情柔和,令人如沐春风。
钟灵歪头想了想,摇头道:“哎呀,总之就是,爹见到年轻男人进谷里,便要杀了,不知道为什么。”
“好吧,我在谷外等候便是。”萧月生笑着点点头。
钟灵高兴的点点头。
萧月生调息片刻,再次上路,他内力低微,恢复起来也快,再次施展凌波微步。
钟灵咯咯笑个不停,欢畅无比,萧月生摇头一笑,自己如今所为,便如在现代社会的开车兜风,多数女人都喜欢。
他马不停蹄,凌波微步施展,体内真气奔腾,一心二用,一边看着前面与周围,一边察看体内情形。
他隐隐发觉,好像又找到了一条粗壮经络之法,这般施展凌波微步,全力奔跑,经络发热发胀,便是增强之兆。
他大喜过望,兴奋莫名,此法比起站桩来,应是见效更速,若是两者相辅相成,想必更妙。
钟灵见他兴奋,也跟着高兴,又问他为何这般高兴。
萧月生笑着转过话题,见她慢慢有些累了,眼皮打架,想要睡觉,是先前的一阵子太过兴奋之故。
他开始给她讲故事,用以提神,不让她睡着。
天色渐暗,萧月生心急左子穆之毒,并未投宿,只是停了停,歇了歇,吃一些干粮,接着赶路。
吃饭这一会儿,他一边吃饭,一边调息,虽然不如打坐调息,却也已经歇息过来,丹田内力再满。
钟灵撇着嘴,大是不满,焉头耷脑,不想吃干粮,萧月生温言相劝,她勉强吃得,却吃得很少。
吃过饭后,钟灵精神越发困顿,终于坚持不住,说着话的功夫,慢慢没有了声息,竟是睡了过去。
此时,暮色沉下,四周霭霭,远处已经看不清,倦鸟皆已归巢,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
萧月生看了看倒在自己身上的钟灵,摇头苦笑,这个小姑娘,太过没有心机,天真无瑕,她父母竟放心放她出来,委实是一件异事,说不定,她是偷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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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想了想,低头看看,秀美小脸依在自己肩头,微微泛着红晕,似是熟透的樱桃一般。
幽幽香气,似兰似麝,传入鼻孔,他摇头一笑,强抑心动,将她背起来,继续赶路。
跑之时,周身内气流转,身子发热,钟灵趴在背上,一张热炕上,极是舒服,轻轻打着微酣,睡得极香。
萧月生心神一分为二,一边催功急行,一边运功于双眼上,看清周围的情形,还好天空出了一轮明月,皎皎无瑕,遍洒清辉,他勉强能够看得清楚。
一夜之间,他停了六次,累了便停下来,打坐调息,内力恢复便再次动身,施展凌波微步。
他心神一直分出一部分,在细细观察着身体的情形,依附在经络上,察看着他的变化。
施展凌波微步,经络确实一直发热发涨,宛如肌肉运动的发热一般,他清晰感觉到它们的增强。
到了后来,经络有些发烫,微微疼痛,似是用力过度之感,他心知自己经络太细,脆弱不堪,这般急用,它们不堪重负。
但貂毒甚烈,攸关师父性,不能不急,虽然左子穆不是人杰,缺点多多,毕竟于己有救命之恩。
为怕伤了经,最终不治,他便多停了几次,一夜之间,停了六次,经络稍一疼痛,便歇下休息。
了后来,却是身体不堪重负,疲惫欲死,被他坚强的意志压下,不去理会。
天时分,他越过沧澜江,赶到一处大森林前,左首一排,九棵参天大树并列,依钟灵所说,应该便是她家万劫谷到了。
他站住身形,抖了抖身子,摇晃钟灵。
钟灵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睁眼打量周,忽然发觉在一个人的背上,惊叫连连,挣扎着要下去。
萧月生摇头笑,将她放下,转身笑道:“钟灵妹子,何必这般吃惊,你睡了,我便背着你赶路!”
“萧大哥,你……你……”钟灵吃吃说道,秀脸通红,明眸又羞又恼,不敢看他。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我什么我,看看,是不是这里?”
钟灵抬头,惊讶的点点头:“萧大哥,你真厉害,这里可难找了,谁也找不到的!”
正在此时,一道白影闪过,冲向钟灵,萧月生手一动,剑光一闪,“叮”的一声,拍在白影上,顿时一个翻滚,跌到草丛里。
“萧大哥,是我的小貂!”钟灵急忙叫道。
萧月生青锋剑归鞘,摇头一笑,道:“莫多说啦,快进去拿解药出来,我得赶紧回去救师父!”
“好好,那我进去啦!”钟灵忙点头,伸手一招,白影再闪,她怀里出现一个小貂,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盯着萧月生瞧。
钟灵招呼一声:“小貂,这是萧大哥,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
说着话,她朝萧月生摆摆手,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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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摇头笑了笑,这个钟灵,真是个活宝,若是换了旁人,他会防一手,这小丫头漫无心机,却是不必。
他找了块儿石头,盘膝坐下来,打坐调息。
心神一分为二,一者警戒周围,一者体察身体,经络隐隐发涨,发麻,发热,丹田之中,内气充盈,远逾平常,这么一夜奔驰下来,竟是功力大进。
他暗自思忖,功力大进,一者得益于凌波微步,一者则是昨天动手,施展了北冥神功,吸取了内力。
他又想道,不知司空玄如今如何,是不是已经发作身亡,若是自己的内力控制精确,现在应还无事,十日之后方才发作。
只是他毕竟第一次应用,说不定会有偏差,需得让那位段少侠早早去送解药,若是不然,怕是会多些麻烦。
他隐隐猜得,这位段少侠,便是天龙八部的主角之一,大理皇子段誉。
天龙八部一书,他读的时候年纪尚幼,后来一直忙着打拼事业,渐渐忘得差不多了,唯记得三个主角,还有那里面的几种神功,其余种种,已经模糊一片。
思忖之时,体内真气盈盈,暖融融的舒服,云门穴得来的内力,经过一夜的疾驰,施展凌波微步,已然化为精纯的北冥真气。
北冥真气,至精至纯,他再经凝练,可以稳定存在于别人体内,经过一段日子,再爆发出来。
依他如今的内力,凝结出一股内力,在别人体内,最多潜伏十日,便会爆发。
司空玄中穴内,便潜伏着一股,一旦爆发,直接攻入心脉,断无可救。
正在思忖间,忽然脚步声传来,萧月生凝神一听,竟是两个人的脚步,一个是钟灵,另有一人,也应是个女子。
第7章 万仇
月生起身,整了整衣衫,摇头一笑,这个小丫头,倒想必是她的仆人丫环跟着。
很快,钟灵秀美的小脸便露出来,朝这边一瞧,见到萧月生,眉开眼笑,摆摆小手。
萧月生招招手,温和笑道:“钟灵妹子,解药拿来了吗?”
“萧……萧大哥,我娘也跟来啦!”钟灵神情有些忸怩,秀脸通红,不大敢瞧他。
萧月生暗自奇怪,她娘来便来罢,有何不好意思的。
此时,环佩丁咚,自钟灵身后转出一人,提着衣裾,动作优雅。
萧月生一瞧,此女三十六年纪,五官秀美,与钟灵隐隐相肖,眉间透着温柔神色。
她穿着一淡绿绸衫,微微笑着,风姿绰约。
萧月生抱拳一礼,笑容如春风:“原来是夫人,……小子萧观澜,拜见钟夫人!”
“公子不必多礼。”钟夫人摆摆手,左右量他,嘴角带笑。
萧月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这眼神如同丈母娘看女婿一般。不由暗自失笑。
他脸色从容。微微道:“敝派多有得罪。还要劳烦钟灵妹子赐解药。钟夫人见谅才是。”
钟夫人微笑。摇头道:“公子客气了。不知公子仙乡何处。令尊名讳如何称呼?”
萧月生微笑道:“小子乃是无量剑派弟子。父母已逝。蒙师父搭救收留。方芶活至今。”
“原来如此。”钟夫人点点头。笑道:“小女调皮。不懂事。净乱来。代我向尊师致歉罢!”
“夫人客气了。”萧月生微笑。一团和气。
“哎呀,萧大哥,娘,你们酸死啦!”钟灵听得二人在客气来客气去,大是不耐烦。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伸手道:“钟灵妹子,快给我解药罢,我要赶紧回去。”
“哦,萧大哥,给你。”钟灵点头,递给他一个白色小瓷瓶。
萧月生小心接过,看了看,收入怀中,生怕打碎了,抱拳对钟夫人一礼:“夫人,小子告辞,改日登门致谢!”
“好,快快去罢。”钟夫人点头,温柔笑道,一副满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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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怎么出来啦——?!”钟夫人背后忽然传来粗声粗气说话声,脚步声响起,步法极快,转眼间到了近前。
钟夫人面色大变,急声道:“公子快走,莫让外子撞到!”
萧月生点头,晓得此人必是钟万仇,据钟灵说,他见不得年轻男子进谷,听其脚步声,内力极深,还是走为上策。
他抱了抱拳,脸色从容,微微一笑,身形倏的一动,施展凌波微步,便要疾走脱身。
“哪来的小白脸?!”洪钟般声音炸响,一个大汉身形闪起,迅如箭矢,一下抢在萧月生跟前,挡住他的路。
若是未见面,萧月生自要避开,但一旦见着了,他却不会落荒而逃,有失自己威风。
他停住不动,微笑着看向来人。
此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大汉,一张长长的马脸,眼睛生得极高,鼻子与嘴巴挤在一起,距离眼睛极远,眼鼻之间空出一大块儿,显得怪异。
萧月生暗自摇头,美女配丑夫,自古多矣,这个男子的相貌,算得上丑陋二字了。
“夫人,你为何出谷来,就是为了见这个小白脸么?!”钟万仇脸色涨红,却柔着声音跟钟夫人说话。
钟夫人皱了皱柳眉,轻蹙道:“他是灵儿的朋友!……我出来瞧一瞧,你又胡思乱想!”
“嘿嘿,原来是灵儿的朋友呀……”钟万仇的脸色稍霁,转头望向萧月生:“你是什么人,为何识得灵儿,是不是看灵儿美貌,想要骗她?……哼哼,你们这些小白脸,就会嘴巴哄人,甜言蜜语,相信不得!”
说罢,他又转头对钟灵道:“好灵儿,这个小子不靠谱,莫要上当受骗,爹爹把他一掌拍死,免得你将来伤心!”
钟灵忙道:“爹—!”
钟夫人秀脸一沉:“好端端的小伙子,瞧你说些什么,在孩子跟前,你发什么疯?!”
钟万仇见她发怒,登时一软,忙陪笑:“是,夫人,是我不对,……好罢,这个小家伙看着还成,这相貌算不得小白脸,就招他做了灵儿的夫婿罢,我来试试他的武功!”
萧月生容貌平常,看着有几分木讷,显得有些忠厚,乍一看上去确实令人放心。
钟万仇见不得英俊男人,见萧月生容貌平常,比自己强不多少,倒也没有那般气愤,登时有了招婿之意,这样一来,两人站在一块儿,自己也不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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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觉这个主意好,哈哈大笑,纵身扑上,双拳捣向萧月生,大笑道:“小子,只要能接我二十……不,十招,你就能与灵儿再见面,……若接不住,就滚得远远的,我钟万仇的女婿不要脓包!”
萧月生身形一闪,避过两拳,苦笑一声,冲钟灵与钟夫人摇摇头,露出无奈神情。
“萧大哥,你小心呀!”钟灵叫道。
钟夫人双颊飞上红云,气道:“你若伤了这位萧公子,就永远不要再见我!”
“夫人放心,不伤他性命便是!”钟万仇忙
一拳捣出,呼的一声,拳风凛凛,气势惊人。
萧月生摇头苦笑,这显然是个浑人,讲不清道理,想要跟他说话,唯有先打得过他。
他不再闪避,“叮”一声轻啸,宛如龙吟,长剑出鞘,疾刺钟万仇胸口。
“剑法不错!”钟万仇怪叫一声,一拳捣出,击向剑身。
萧月生手腕一翻,剑刃由平变竖,若他击实,必会被剑刃割伤,除非钟万仇练的是金钟罩,否则,断不敢拿血肉之驱碰剑刃。
钟万仇收左拳,拳击出,呼呼作响。
“啊——!”他忽然发出一声断喝,势如虎,惊心动魄。
萧月生身一滞,内力浅薄之弱点显露,虽然清晰可见,想要避开,内力却不受控制。
他一咬舌尖,身体一疼,内力顿时恢复,波微步疾运,倏的后退一步,恰好避开。
“哈哈,小子,你剑法不错,可惜内力太;!”钟万仇大笑,为其发现得意不已。
萧月笑一声,脚下两闪,踏出四步,退后站定,归剑入鞘。
“怎么,不打啦?”钟万哈哈笑道。
萧月生摇头道:“在下不是对手,下次再领教!告辞!”
说罢,对钟灵与钟夫人一抱拳,笑了笑,身形再闪,一晃一闪,身影变得有些模糊,转眼之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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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看着老实憨厚,却也机灵!……我喜欢!”钟万仇盯着萧月生消失处,摇头笑道。
钟夫人明眸圆睁,狠狠瞪他,哼道:“他亏得没进谷,若不然,你还不杀了他?!”
“夫人,他既是灵儿的朋友,我自然会留着他,将来做灵儿的夫婿,再好不过!”钟万仇陪着笑脸。
“爹!你胡说什么呀!”钟灵娇嗔,红着脸跺脚。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就瞎说!”钟夫人哼道,随即抿嘴一笑,转头对钟灵道:“不过,灵儿,这个小伙子,娘看着不错,又稳重又机灵,看着也不像坏人!”
“萧大哥确实不是坏人。
”钟灵点点头,想到一路上他温煦和气,令自己如沐春风,还给自己讲故事,还背着自己走……
随即,她又摇头,道:“不过,萧大哥看着和气,杀起人来也厉害得很!”
“不会杀人,算什么男人?”钟万仇呵呵笑道,抚掌赞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法便如此高明,虽然内力太差,却也难得啦!”
他又道:“灵儿,他好得很,就是他啦,千万不要找那些小白脸,都靠不住!”
“你又跟孩子面前胡说!”钟夫人嗔道。
钟万仇忙道:“好好,我不说啦,夫人,咱们回去,那四个坏家伙这几天快来啦!”
“你那些猪狗朋友,来做什么?!”钟夫人沉下秀脸,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钟灵转身之际,又看了一眼远处,慢慢跟在父母身后,回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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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施展凌波微步,沉着脸,一路疾驰。
他心中暗恼,内力,内力,自己最致命的弱点,遇到真正高手,剑法再犀利,也没什么用。
内力深厚,速度必然快,自己剑法优势荡然无存,况且,无量剑法也不是什么绝顶剑法,遇到剑法高手,也要吃亏,当务之急,还是增强经络,研习剑法。
这次少林之行,他心中了然,必会受轻视,却不以为意。
自身弱小,却又不能放下脸面,便是假清高,现代社会中,他由一文不名之人,最终事业有成,付出的何止是脸面?!脸面这东西,需拿得起,也得放得下,方是大丈夫。
有了北冥神功,若经络一强,内力增强,易如反掌,那时一飞冲天,何人敢辱自己?!
他一路疾驰,没有钟灵,内力也大有增益,速度比来时快了几分,天刚一黑,便回到了剑湖宫中。
将解药交给左子穆,他直接下山,前往少林,临别之际,容子矩相送,还跟着几人,却是寥寥无几。
在剑湖宫时,萧月生一直深居简出,一心沉浸在武功中,辈份最小,架子却不小,不受左子穆重视,众弟子多是势利,也不搭理他。
PS:这两天被骂得很惨,好像大伙受不住把主角弄弱了,我是这么想,需要的东西,才更珍贵,若是主角太强,那些奇功绝技,要来何用,得到了也没成就感,是不是,写得不好,请各位老大见谅。
月票看得心惊胆颤,好像随时会掉出分类前六,从没有得过前六,所以太过患得患失,让大伙鄙视了,所谓无欲则刚,我境界不够啊,不过,若是饶着肚子,总是保持不住境界。
有位读者老大帮我算了算,说我若是能得分类前六,可得三千五百,我苦笑,惭愧,真是得不到,因为订阅三百余人,一天就算是一万字罢,订阅所得,九百多点而已,加上全勤奖,一千八百块大洋,这两个月大伙有打赏的,快够两千块大洋了,我看重分类月票,是因为他对我来说,是巨款呐。
第8章 顿悟
月生虽然着急,却没有直接北上去嵩山少林,而是先,去见一见钟灵。
钟万仇武功固然高明,但却杀不了自己,有凌波微步在身,便没有性命之忧。
想到便做,他转身一折,径直往沧澜江而去,欲横渡此江,万劫谷离沧澜江不远。
这一日午后,他来到一座小镇上,小镇离沧澜江不远。
小镇甚是平静,不够繁华,街上的行人不多,萧月生心中不急,索性停下来,进了一间饭铺。
甫一进来,一个小二迎过来,引着他进来,想找一张桌子坐下,萧月生忽然一怔,却是看到一人,衣衫破烂,坐得笔直,在那里津津有味吃饭。
饭桌上摆着几碟青菜豆腐,有荤腥,甚是清淡。
萧月生一转,露出笑意,直接在这桌旁坐下来,抱拳一笑:“这位兄台,这里没人坐罢?”
那人抬头,一张俊秀的脸庞,气宇不凡,只是衣衫太过破烂,似是刚被刮擦过一般。
萧月生认出,正是当初与钟灵一起的青年,姓段名誉,他隐隐想起,这便是天龙八部中的三大主角之一。
若是不假。那此人当也练北冥神功。只是仅学了一脉。手太阴肺经。乃自己留下地。
曾听钟灵说。他当初见农帮正在准备。想攻打剑湖宫。便去跟神农帮说话。是要劝神农帮不要攻打。
结局不太美妙。不但未劝得动。反而惹了一身臊。被下了七日断肠散之毒。去万劫谷找解药。
虽然如此。萧月生却颇是承情。若不是他们一通搅局。自己也难有机会接近司空玄。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哦。没人。兄台请坐罢!”段誉抬头。笑眯眯道。
萧月生温和一笑,道:“兄台便是段誉段公子罢?”
“咦,兄台认得我?”段誉讶然道,拿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动作优雅斯文,显出良好的教养来。
萧月生点头:“我是从钟灵妹子那里得知。”
段誉想了想,忽然一拍额头,讶然叫道:“啊,兄台莫不就是萧观澜萧大哥?”
萧月生点头微笑:“我正是萧观澜。”
“原来真是萧兄,段誉有礼了!”段誉起身,郑重一礼。
萧月生探身一伸手,搭住他双臂,笑道:“段兄弟不必多礼,倒是我无量剑派却多有得罪啊。”
段誉摇头,不好意思道:“是小子不懂武林规矩,怨不得别人。”
萧月生温声笑道:“段兄弟宅心仁厚,着实可敬,……小二,上一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来,再来几个拿手菜!”
说罢,一锭银子抛了出去,恰好落在旁边的小二手上。
“来喽……”小二高声叫道,声音欢快,掂了掂银锭,眉开眼笑,转身一溜烟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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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笑道:“今日遇上段兄弟,我心甚喜,咱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段誉用力点头,也哈哈大笑,状其豪迈,觉得钟灵说然不错,这位萧观澜气概不凡,豪气过人,值得一交。
转眼功夫,一个带着泥的坛子端上来,萧月生伸手一抹,除去黄泥,顿时飘出一股淡淡醇香。
萧月生功力不深,但精纯异常,对内力运用纯熟无比,看上去轻巧从容,浑不在意。
他轻轻一晃酒坛,顿时醇香溢出,弥漫整个饭铺,醇香袭人,即使不喝酒之人,也不由垂涎三尺。
“好酒!”段誉赞叹道。
萧月生笑着接过小二递上来的大碗,斟满了,笑道:“莫要瞧不起这些小店,越是小店,越易藏着好酒!”
段誉点头,看着微微黏稠的美酒,赞叹道:“正是正是,这乃极品的高梁酒,想必是店主人一直珍藏着的,年岁不小!”
两人擎起大碗,轻轻一碰,放在鼻前嗅了嗅,俱露出陶醉之色,哈哈一笑,各自汨汨喝了下去。
段誉酒量甚豪,虽然没有内力,但一碗下去,却仅是面色微红,眼神不变,显然没事。
“段兄弟,酒量不错啊。”萧月生笑道,又斟上一碗,二人就着青菜豆腐,慢慢喝酒,一边说着闲话。
段誉读书多,学识渊博,萧月生虽没读那么多书,却心智过人,仅是一听,便如自己原本晓得,寥寥几句,直中要害,令段誉大有所悟,不禁赞叹。
正喝得高兴,聊得投机间,忽然饭铺传来一道响声:“娘子,这里倒有家小饭店,看有什么吃的!”
一个女子声音笑道:“瞧你这
饱的馋相儿。”
萧月生手一段,酒碗凝在半空,他眉头皱了皱,望向段誉,却见段誉也是脸色一变。
萧月生听出,这熟悉的声音,正是自己的师兄于光豪,不过,另一个女子却陌生,显然不是熟人。
于师兄何时有了娘子了,自己却不知。
剑湖宫中,这个于光豪心性跳浮,颇是飞扬跋扈,自己身为小师弟,他显然不放在眼里,动辄讽刺两句,萧月生懒得理会这等俗人,见面了打个招呼,点点头,便不再理会。
有一次于光豪子大发,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弟忒瞧不起自己,便要较量一二,萧月生毫未客气,两剑便点在他喉咙上,从此在他跟前便老实下来。
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萧月皱了皱眉,委实不想与他朝面,走都走了,又要遇到这等人物,忒也不畅快。
段誉也出什么,低下头,压低声音,悄悄说道:“萧兄,他们是你的师兄师姐罢?”
萧月生点头:“男的是我师兄,女的却不。”
段誉忙道:“女是无量派西宗的弟子,他们两个一见钟情,一块儿私奔了。”
“哦——?”萧月生皱了皱眉,哼了声:“他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脱离门派!”
这等行径无异于叛出门,若是被逮住了,便如后世的军人私逃军营一般,自有门规处置,极是严苛,他这一身武功是甭想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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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兄弟,咱们避一避罢!”萧月生摇头苦笑,低声道。
段誉忙点头:“若能避过他们,最好不过!”
二人说话极快,这一会儿,外面再传声音,只听于光豪笑道:“新婚夫妻,怎吃得饱?”
那葛师妹啐了一口,低声笑道:“好没良心!要是老夫老妻,那就饱了?”语音中满含荡意。
两人走进饭店坐落,于光豪大声叫道:“店家,拿酒饭来,有牛肉先给切一盆……咦!”
他大步流星,来到了萧月生与段誉身后。
萧月生摇头一叹,他们走得忒快,自己却是想躲,却也不及,抬起头来,淡淡一笑:“于师兄,别来无恙?”
于光豪正到段誉的身后,要去拍段誉的肩膀,忽然抬头见到萧月生,陡然色变,吃吃说道:“萧……萧师弟?!”
萧月生对后面的葛姓女子点点头,道:“恭喜师兄,这么快便有了师嫂,不知师兄这次下山,师父有什么差遣?”
此女一张鹅蛋脸,左颊上有几粒白麻子,容貌却也清秀,姿色不俗,难怪于光豪动了春心。
于光豪一怔,忙点头不迭:“是……是,师父让我们下山,探听一下神农帮的底细,看看他们有什么仗恃,竟胆大包天,竟敢攻打剑湖宫!”
“原来如此。”萧月生点头,微微笑道:“师兄还未介绍这位师嫂给我认识。”
于光豪眼珠一转,忙转身招手,对葛姓女子笑道:“师妹,来来,这是我小师弟!”
葛姓女子上有,抱拳一礼:“萧师弟一剑败了本宗的黛儿师妹,剑法超群,真是让人佩服!”
“原来是西宗的师姐。”萧月生轻轻颌首,笑道:“师兄,你们可要一块儿坐下吃饭?”
于光豪看了一眼段誉,凶光一闪,摇头笑道:“不了,咱们再找一家,不打扰你与朋友啦。”
二人谈不上交情,萧月生懒得计较,于光豪却巴不得如此,心下暗吁一口气。
他正要往外走,却见葛姓女子打了个眼色,右手虚虚一斩。
于光豪脸色一变,忙摇了摇头,心中暗叹,小师弟的剑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葛姓女子露出哀求之色,指了指北方,是无量剑派方向,又指了指萧月生,随即又是右手虚虚一斩。
于光豪怔了怔,迟疑片刻,见葛姓女子沉下了脸,无奈点头。
“怎么了,于师兄,可是改变主意了?”萧月生转头问,葛姓女子右手忙改为扶簪,眼神闪避,望向别处。
“没有,小师弟,你好好吃罢,我先走了。”于光豪笑了笑,拍拍萧月生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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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陡然加快,正中萧月生右肩井穴,萧月生身子一下定住,脸色大变:“于师兄,你这是……?”
“嘿嘿,小师弟,对不住了,为兄本不想杀你的,”于光豪得意一笑,大松了一口气,对萧月生的剑法深为忌惮,却没想到这般容易得手。
他摇头叹道:“可你定要回去告诉师父的,咱们要被追杀,没了活路,……只能先
师弟你了!”
葛姓女子走过来,双眼放光,冷冷盯着萧月生,道:“师兄,快下手罢,夜长梦多!”
于光豪忙点头,他只是太过得意了。
上一次比试,自己输得太惨,觉得小师弟的剑法简直忘尘莫及,没想到这般轻易制住了他。
萧月生摇头一叹,露出一抹讽刺的冷笑,腰间剑光一闪,瞬间刺中于光豪心口,左手随之拍出,正中他中穴,于光豪一颤,身形定住。
随即,他拔剑出,身形一闪,落到葛姓女子身前,一剑刺出,快如闪电。
那女子想要出剑,剑刚拔到半,另一半还在鞘中,心口却已经中剑,萧月生左掌拍出,仍是中穴。
萧月生一闪,回到桌旁,拉起段誉便走,宛如一阵风般飘过,转眼消失不见。
二人刚一出屋,两人才缓缓倒了下去,“”的一声,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饭铺里的人纷纷大叫,惊慌万分,四散逃开,饭铺乱成一团,桌椅翻倒,狼藉不堪。
两人直接离开了镇子,在外一处树林旁停下,坐到树荫处。
“萧兄,你……你杀了他们?”段双眼迷离,脸颊红扑扑的,如打了胭脂。
他们喝的酒甚烈,只是口感柔和,喝时不觉怎样,却一见风便倒,段誉没有内力护体,萧月生拉着他,施展凌波微步,风甚疾劲,他便登时承受不住。
“他们不该杀么?”萧月生转头问,他呼吸急促,双脸涨红,似也醉了酒。
幽幽叹了口气,他苦笑着摇摇头:“不杀他们,咱们两个得死!”
他委实不想杀这对夫妇,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便是了,虽然同门时感情不佳,毕竟是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
却不想,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于光豪反而要杀自己,依他的脾气,自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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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膝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脸色涨红,呼吸粗重。
心神内视,只觉中府、听宫、极泉、丝竹空、天池、迎香,六处穴位鼓涨不已,似是里面有滚动的气流,翻腾不休,附近经络隐隐发疼,几乎要失控。
这六处穴道,便是手上六脉的终点,内力自手上六脉吸入,归于终点藏伏。
他经络细小,但对北冥神功操纵自如,一掌之下,让内力沿着六条经络同时吸入,减轻压力。
但集于光豪与葛姓女子内力之合,对他而言,仍有些深厚了,六处穴道涨疼不已。
他脸色凝重,左手食指,中指,拇指,无名指,小指,分别点上丹田,脚掌,脚踝,及腰间。
人体十二经络,五指之上,分有六脉,这般点上去,六处穴道的内力再次分散,归于其余六道经脉中,鼓涨之感顿消。
他忽然灵光一闪,即然人体的十二处经络终点,可以蓄藏内力,那其余穴道呢,可以吗?
想到便试,他将一股内力运出,一丝一缕,进入云门,这处穴道,当初曾蓄过内力,颇有把握。
这一丝内力乍一进入,登时如水入池,填进了穴道内,云门穴顿有充实之感,虽然又分出一小丝进入经络,循环运转,却又有一丝钻进来,令云门穴内保持充盈。
他大喜过望,恍然悟得,人体经脉如一条条河道,而各位穴道,则如一座座小湖,丹田则是大海,气海气海,古人为穴道起名字时,皆有其意义所在啊!
他周身暖融融的舒服,慢慢睁开眼睛,晓得如今的自己,内力大进,于光豪与那姓葛女子内力俱被吸入。
他摇头一叹,若是寻常之人,要杀自己,自己固然不会留情,却不会如此狠辣,吸尽其内力。
可于光豪不顾同门之情,杀自己灭口,却是禽兽不如,罪该万死,这般轻易杀了,已是开了恩。
他此时却将这些抛下,唯留喜悦,寻到了一条大道,可以大幅增强自己的内力。
周身三百六十个穴道,若是都用来储存内力,纵使自己的经络细小,功力却深厚无加。
况且,若是将三百六十个穴道存满,再锻炼经络时,想必更加容易,以气扩脉,水到渠成。
当初,自己经络细小,所以内力低微,以用扩充经脉,却是根本没有余力,如今却不然。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心底的一块儿石头终落地,眼前仿佛出现一条金光大道。
忽然,一声希聿聿马嘶声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到了眼前,却是一匹黑马,双腿修长,马鬃飞扬,双眼精光闪闪,神骏异常。
黑马之上坐着一身黑衫的女子,身段婀娜,脸上黑巾蒙着,挖了两个孔,露出一双眸子,黑如漆,白如,黑白分明,透着冷意。
第9章 相助
誉吃吃叫道:“姑……姑娘……”
黑衣女子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冷看着段誉,又望向萧月生,冷哼一声,道:“你找了帮手,是不是要对付我?”
“姑娘误会啦!”段誉忙摆手道,指着萧月生:“萧兄是我刚才吃饭遇上的,也是钟姑娘的朋友,是他救了钟姑娘。”
“便是你救了钟灵?”黑衣少女冷冷道,声音清脆,却毫无感情,双眼锐利如刀。
萧月生目光微闪,脸上含笑。
运于眼,想要透她脸上黑布,功力却不足以看透,只是隐隐觉得,这定是个美女,仅看其眼睛,便是极品。
他大是好奇,心痒难耐,恨得剑尖一挑,将她的黑巾挑开,看看她芳容究竟。
“姑娘识得钟子,不知姑娘芳驾是……?”萧月生轻轻颌首,微微含笑,笑容如一阵春风。
少女脸色一冷,哼了一声,似是见得他的笑,冷哼道:“我是谁,你不必晓得,你姓萧罢?”
萧月生点头,心中暗,又是一个小辣椒。
眼乃心之窗。他心智过人。观察敏锐。看便知此女对每一个男人都有愤恨。怕是来自单亲家庭。且母亲是一个怨妇。
这样锐利逼人地眼神。在他也曾见过。女人之美。温柔为最。眼神这般锐利。却是魅力大减。
这样地女子个个性格怪僻。纵使美如天仙。男人也都无福消受。
“段兄弟。这位姑娘是你朋友吧?”萧月生按下绮念。转身微笑问段誉道。
段誉迟了一下。点点头。
萧月生笑道:“那好。我回镇里一下点儿小事要办。兄弟你稍稍一等。如何?”
“好。”段誉点头答应。
萧月生对马上的少女抱拳一颌首,她却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屑一顾般。
萧月生摇头一笑,自不会与她计较个少女不知究竟长得什么样子,真想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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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闪动,脚下施展凌波微步为一道模糊的影子,飘然向前,看着悠缓转眼即逝。
几次呼吸功夫,萧月生已回到了小镇,掠入那家饭铺中,见里面客人跑得一干二净有掌柜的与一个小二在收拾桌椅。
萧月生一掠而过,拿起于光豪与葛姓女子的佩剑,倏忽出了饭铺中,去镇上一处文房纸砚处,借了纸笔,开始写信。
饮铺中的小二抬起头大眼睛,转头打量一番摇摇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的疑惑。
“怎么啦,小李子?!”干瘦的掌柜抬起头耐烦的问,右手捏着拳,捶着自己的腰眼。
“掌柜的,刚才好像有人来过。”小二惑的道,语气不甚肯定。
掌柜的嗤的一笑,哼道:“你还没老呐,眼就花啦!”
小二忙道:“掌柜的,真的,好像有人进来啦,又一下走了,太快,我没看清。”
掌柜的满脸嘲讽之色:“我还没老呐,耳朵不聋,若有人来过,能不知道?!……干你的活吧,就知道偷懒!”
“是……”小二无奈,仍旧打量四周,没发现什么,心下惑不已,也有点儿半信半了。
二人胆子虽不小,却也不敢去看那两具尸首,只等着捕快来处理,自不会发觉丢了两匹剑。
萧月生正在店里写着信,忽然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到了镇上便停下来,然后没有了动静。
萧月生好奇的听了听,好像有不少的骑士在小镇上落脚,不以为异,云南有不少的马帮。
他写着一手漂亮的梅花小篆,转眼之间,写完了一张,便拿信封装上,收入怀里,付了银子,飘身出了店面。
他脚下施展凌波微步,却并不迅捷,看着与常人走路无异,只是身形端庄挺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这是萧月生刻意放缓速度,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身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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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打量着小镇,小镇里居民纯朴,透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他看得颇是新鲜,这一年来一直呆在剑湖宫,精研武功,下山的回数屈指可数,。
上一次下山是为了收买神农帮弟子,他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弄解毒丸,不想解毒丸却无效,他大是恼怒,显然这解毒丸并非无效,而是不够高级,若是再遇到,定要好好整治那小子。
他心中转着念头,脚下不停,往前头走去,出了小镇,即将要到那片树林,忽然听得喝骂声,惨叫声。
“这个小贱人在这儿,别跑了他!”
“啊,我的眼!”“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萧月生心下好奇,身形加快,脚步变轻,转眼之间到了场边,上了一棵树,向下一瞧,却是一帮人正围攻一人。
待一看清,萧月生便眉头一皱,被围在当中的共两人,正是段誉与那黑衣少女。
那匹神骏非常的黑马站在远处,不停打量这边,发出低低嘶声,似是焦急,但它的缰绳被系在一棵松树上,无法动弹。
十几个人围着,打斗的却仅是四个人个老者,一个中年汉子,还有两个老妪。
黑衣少女被围在当中,身形迅捷,飘忽难测,在四人当中稍落下风,一时却并无大碍。
萧月生见此并不着急,在一旁袖手观看。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见少女的剑法犀利比起无量剑来,更胜一筹,值得一观。
她的剑法精妙内力也不俗,但出剑之速度,却逊了自己一筹,若是相斗自然轻易可胜之。
如今的自己,非复吴下阿蒙,已颇有几分内力,虽谈不上深厚,对自己的帮助却是巨大无比,出剑更快。
少女的每一招每一式皆清晰印入他脑海中,宛如烙上去的难忘记,这便是元神强大的妙
元神强大不仅过目不忘,且能一心多用边记忆,一边分析,与自己的剑法比较,还有一念,则用来分析破解之法。
外表看去,他微微含笑,目光朦胧,似神思不属,心驰天外,没有认真观看。
段誉倚在旁边一棵松树上,无人理会。
他却不消停,口里不住的说着:“大伙有事坐下好好说,莫要动刀剑,伤了和气”,“刀剑是凶器,万一出了人命,背负杀孽,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他劝说不休,众理也不理,他们看得出来,这书呆子根本不会武功,不足为虑。
段誉说了一阵子,嘴巴发,终也看明白了,他们根本不听自己的,还是救那位黑衣姑娘离开为妙,她若能骑上马,便能逃脱。
他小心的看四周,脚下偷偷移动,慢慢靠近那匹黑色骏马,越来越近,脸上大喜。
“砰!”一道乌光在他眼前闪过,一只锥钉在他身前树上,颤动不已,他身子一颤,心脏要跳出来一般。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三两步到他身前,一把提起他后领,龇着牙,粗声粗气的问:“小子,你是不是那贱人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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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身形一闪,如一抹清风,倏的到段誉身前,轻飘飘一掌印向大汉背心。
“老张小心!”旁边一个汉子状大喝,甩手射出一道乌光,“嗤”的射向萧月生。
大汉警醒,一下松开段誉,脚朝前一蹬,两者同时进行,身子猛的前冲。
这一松一蹬,他做得流畅自如,仿佛下意识而行,乃拼尽全力,潜力暴发,远逾他平常的速度,堪堪避过了萧月生左掌。
萧月生不为己甚,未再追击,他与这些人并不相干,即使要杀那少女,也不管他的事,探手抓过段誉,身形一闪,来到黑骏马前。
将段誉放到马背上,他自怀里掏出一封信,还有腰上的两柄剑,一股脑儿塞到段誉怀里,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帮我一个忙,把这信与剑送到剑湖宫。”
段誉甚是从容,脸色不惊,忙道:“我要等那位姑娘一起,断不会独自逃生!”
萧月生怔了怔,笑道:“好兄弟,有意气!……不过你留在此处,只会连累她分心,还是先走为妙!”
“不成,我若独走了,不符我做人之道,我还是再去劝劝他们!”段誉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萧月生呵呵一笑,觉得这个段誉也傻得可爱,轻喝一声:“坐稳了!”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黑骏马轻嘶一声,眼前寒光一闪,缰绳断开,它却不动,兀自望着场中的黑衣少女。
萧月生见状大是喜欢,此驹通灵也,他伸手去摸马头,它却一扬头,避开萧月生的手,轻嘶一声,前蹄扬起,朝萧月生踏来。
段誉忙一勒缰绳,坐稳了身子,萧月生闪身,踩出一步,退至马后,又一掌拍到它屁股上,笑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我与这位姑娘随后便来!”
这一掌用上了内力,拍在身上,便如针扎一般,黑色骏马登时忍受不住,长嘶一声,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打我的马?!”黑衣少女冷喝一声,明眸瞪来,清清冷冷,宛如月光下的泉水。
正在此时,其中一个矮胖老妪挥刀斜斩,短刀闪着寒光,削向她右侧,又刁又快,防不胜防。
少女抬头说话,分了心神,待发觉闪避,已然不及,后腰被刀尖划过,衣衫裂开,血珠溅出。
这一刀颇重,少女闷哼一声,清亮眼中闪烁一下,旋身回剑,划过一道流光。
矮胖老妪急忙退后,旁边一柄剑架来,“嗤”的一下,那柄剑的剑头被削断。
“小贱人受伤了,加把劲,抓不到活的,杀了她!”一个削瘦的老妪粗声喝道。
又有两人加了进来,刀剑齐施,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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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无奈摇摇头,他如今实力不够强横,委实不想多招惹麻烦,可这少女又不能不救。
施展凌波微步,脚下踏着卦象,倏忽之间,掠过六人出现在黑衣少女跟前,道:“姑娘,走为上策,咱们先撤罢!”
说着话,一团银芒在他身前爆裂开来,宛如数团银色梨花同时绽放,光芒耀眼。
这一剑乃是他精华一剑,内力汩汨而动,完全注入剑中,一瞬之间,云门穴的内力便已告罄。
但听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这一剑,一下抵住了四剑两刀,火星四溅。
他心神一分为三,双眼灼灼,闪闪发亮,另一份心神集中于体内,这一瞬间,几股内力沿着剑身传来,内力宛如十几道细小蚯蚓,钻进了他云门穴内,顿时填满空虚。
同时,还有一份心神,却是关注着他们的剑法,印入脑海之中,清晰如烙下印子。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黑衣少女冷冷瞥他一眼,毫不领悟,左手捂着腰际,眼神倔强。
萧月生无奈,苦笑道:“你既是钟灵妹子的朋友,我岂能见死不救,他们人多,走为上策!”
少女冷笑一声,转过头去,长剑疾刺,嘴里哼道:“我走不走,不要你管,你自己走罢!”
又有两人加进来,一共六柄剑三柄刀,密密麻麻,攻势如河水一般,滔滔不绝。
又一团银芒暴闪开来,如数朵雪白梨花绽放,将萧月生与黑衣少女笼罩,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不绝。
长剑相交,他手腕断震动,微微发酸,云门穴内力随即涌出,自他手腕一转,顿消去酸麻恢复如常。
此时,他右臂暖融融的,长剑轻如羽毛,运转如意。
第10章 揭巾
月生微皱眉头,现在是八个人,自己还能应付,但个人,怕是护不得她周全了。
想到此,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暗怒,这个女子刁蛮无礼,不知好歹。
他脚踩凌波微步,一闪之间,来到黑衣女子跟前,探手去抄她柳腰,要强行带她走。
“嗤!嗤!”两道风声响起,他暗叫不妙,身形疾闪,忙退后一步,身前飞过两道短箭,若是慢了一步,已经插在自己身上。
萧月生闪过这两箭,正挥剑攻来的中等男子却躲避不及,挥剑斩下一箭,另一箭却无力阻拦,身子一侧,被射中肩膀。
“啊”他惨叫一声,着肩膀慢慢倒了下去,显然箭上附毒,且毒性厉害。
萧月生怒气陡生,目光一,没想到这女子歹毒如此,六亲不认,竟连自己也毫不留情。
他再不客气,光如点点繁星,倏的刺中她肩井,一丝内力循其经脉而行,瞬间封了她几处穴道,不能动弹。
随即,他一揽她小腰,脚凌波微步,身前升起一蓬银芒,蓦的暴烈开来,灿如烟花。
“当当”一阵乱响,他身形毫不耽搁,倏忽飘逸,自一帮人刀剑中钻出去,转眼间已是两丈开外。
“放走了小贱人。追!”一个粗豪地老妪声音响起们脚下加力力疾追。
但们眼前。萧月生身形越来越快。仿佛一团模糊地影子。三闪两闪。飘逸如烟。转眼之间。已是消失在树林中见了踪影。
“妈地。刚才应该留两匹马地!”一个中年男子一挥剑。斩断一段儿树枝。气极败坏地破口大骂。
“算了是有马。那小贱人听到就跑了。哪能追得上?!”旁边一个男子劝道。
身形削瘦地老妪转头望向众人。冷冰冰地问:“谁知道。那使剑地小子何方神圣?!”
她身边的矮胖老妪看一样众人,哼道:“这个小子剑法不赖,定是小贱人的>夫底是哪里钻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彼此头不语,显然不知。
矮胖老妪双刀一撞出一道火星,哼道:“若是下次遇到要将他捉回去做花肥!”
“你们分出几个人,去把马骑过来,咱们接着追!”削瘦老妪哼道,脸色紧绷,阴沉森冷,瞥了胖老妪一眼,似是嫌她说脏话。
“是,瑞婆婆!”有六个人抱拳,转身朝后走去。
那矮胖老妪凑上前,陪笑道:“这个小贱人,劳烦咱们从江南追到这里,真是个鬼难缠!”
“嗯,若不难缠,还有费这许多事?”瑞婆婆点头,冷冷道:“这么多人,竟逮不到一个小丫头,哪有脸回去见夫人?!”
矮胖老妪哼道:“下一次,定要宰了这小贱人!”
“这话你都说多少回了?!”瑞婆婆冷笑一声,将矮胖老妪噎得满脸通红,却无言以对。
瑞婆婆忽然一停,左右望了望,眼前却是一个岔路,一左一右,而萧月生的影子早就不见。
“走哪一条,瑞婆婆?”一个中年人焦急的问,看了看两条路,似想看出萧月生究竟自哪里走。
“咱们分开追!”瑞婆婆一咬牙,转向矮胖老妪:“我带一队,平婆婆,你带一队,若是两天追不上,便回到这个小镇!”
“好!”矮胖的平婆婆点头。
萧月生揽着黑衣女子,飘飘向前,身法奇快,只觉内力汩汩而动,输送到脚下,而脚下又升起一股内力,循着阴跷与阳跷两脉上行,进入丹田内,丹田内一片温煦。
他晓得段誉是骑马向剑湖宫而行,自是识得路,脚下疾行,想追上段誉,早早将这个黑衣女子甩掉,她委实是个麻烦。
黑衣女子眼珠转动,身子却无法动弹,只觉眼前景物飞速倒退,奇快无伦。
一口气跑了一刻钟,萧月生惑的摇头,照理来说,自己的凌波微步境界颇高,速度极快,虽然段誉是骑马,也应追上了。
嗯,是了,那匹黑马神骏异常,跑起来定然极快,说不定,自己的凌波微步也不如。
想到此,脚下一停,落在一片大树林旁,休息一会儿再追赶,想必段誉会在前面等着,不必着急。
他将黑衣女子放下,低头打量一眼,却见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着愤恨,恨恨瞪着自己。
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头道:“这位姑娘
了你,不但未得感激,还被你记恨,黑与白真是难以”
“谁用你救?!”黑衣女子冷冷道,她身子被封住,哑穴却未被封,只是倔强的一直不开口。
“唉……,若不是钟灵妹子与段兄弟,你的死活与我何干?”萧月生摇头一笑,摇了摇头。
刚才那一下,若不是自己身法快,已经被毒箭射中。
他心下明白这般喜怒无常僻乖戾的女子,好言好语根本白搭,她只会越来越骄横,不但不会领情,反而更加反感,更加瞧不起自己,与其如此如随自己性子来,不去理会她。
想罢,他笑眯眯:“姑娘,咱们并肩对敌一场我见一见你真面容如何?”说着,伸手一拉将她脸上的黑巾拉下。
他一直好奇,想看看她面的脸庞究竟什么模样,究竟为什么一直蒙着脸,莫不是有什么残疾。
“你——!”少女惊呆怔怔望着萧月生。
面巾拉下,萧月生一看了呆,大觉意外前所见是一张清丽绝俗的秀脸,眉毛细细鼻樱唇,娇柔婉转着一股楚楚动人的风情,与说话的神情截然不同。
能蒙着脸太久,这张秀脸血色甚浅,略有几分苍白,却更显得清丽脱俗,薄薄嘴唇紧抿着,没有血色,恨恨盯着萧月生。
“来姑娘并无残疾。”萧月生点点头,装做不在意,重新将她的面巾拉上去,一挥手解去了穴道。
“嗤嗤嗤!”四道风声响起,萧月生已有防备,脚下踩着凌波微步,瞬间斜斜移出一丈外,笑道:“姑娘还是先治伤罢,在下告辞!”
说罢,哈哈一笑,身形闪动,转眼之间,已然消失在树林中。
“我一定会杀了你——!”远处传来了尖叫,萧月生摇头一笑,身形在树林中穿梭,从容自如,洒脱飘逸。
他进入十几丈,便坐下来,盘膝坐到一棵树杈上,稳稳坐着,调息打坐,刚才与人动手,内力汨汨而入,蓄在各处穴道中,需得调息一番,转成北冥真气。
这几个人武功不俗,内力颇深,虽然仅是动手几招,却也颇有收获,内力又深一层。
调息过后,周身暖融融,心神清明,便开始思索着他们的剑法与刀法,取长补短,添加于无量剑法中。
如今的无量剑法,已与原本大不相同,增添了几招,删去了几招,威力大增。
萧月生一直坐着,偶尔朝下一瞥,暗自看着那黑衣少女,送佛送到西,他不想如此麻烦,但总要让她跟段誉会合,再走不迟,也算是给段誉一个交待。
但见那少女包扎好伤口,怔怔站着,忽然恨恨一跺脚,撮唇发出一声清啸,清亮高亢,传出极远。
片刻后,一声清亮长嘶响起,马蹄声渐渐响起。
一匹黑马如同披着一匹黑缎,远远奔来,阳光照耀,周身闪着亮芒,转眼功夫到了近前,发出欢快的轻嘶。
它不断的轻蹭黑衣少女,状其亲热,马背之上坐着一人,衣衫破烂,正是段誉,正一脸欢喜的看着她。
“姑……姑娘……”他跳下马,欢喜的道。
“啪!”她挥手给了段誉一记耳光,又快又准,突兀无比,响亮非常。
段誉捂着脸,怒道:“你怎么打人?”
“哼,都是你那猪狗朋友!”黑衣少女狠狠瞪着他,按上长剑,双眼射出凶狠目光。
段誉一怔,忙道:“萧兄……?他怎么啦,怎么不见萧兄?”
“这个胆小鬼,他早就逃了,不必找了!”黑衣少女恨恨道,咬牙切齿,双眼瞪大。
“哈哈……,背后议人非,非君子所为!”忽然传来一声长笑声,萧月生身形在树林中闪现。
“萧兄……”段誉笑道,得意的一瞥黑衣少女。
萧月生遥遥一抱拳,笑道:“段兄弟,你们快走为妙,后面有人追上来,我要去少林啦,先行告辞!”
说罢,身形一纵,落入树林中,转眼消失不见。
“你……”黑衣女子跨出一步,又停下,身子气得簌簌发抖,却是知道他身法太快,追赶不及。
PS::有一个读者老大说,为何没有九阴真经,这还真是我的一个失误,构思天龙八部大纲时,是按着升级模式,把主角剥得干净,让出升级空间来,所以一个人构思再精密,总是免不了漏洞,需得大伙指点。
多谢各位老大的月票,让我尝了一回进前六的滋味,提心吊胆呐,大伙骂得厉害,可能写得不好,订阅也锐减,还好有各位老大投月票,给我一点儿安慰,振奋一下精神。
第11—12章 神行、灭派
一日,萧月生来到少林寺,站在少林寺前,看着这悠,他心中生出莫名之感。
这是眼前的这一片寺院,便是神秘莫测的少林寺,少林七十二艺,得其一艺,便能克敌制胜,纵横武林。
他忽然生出一股好奇,站在塔碑前,低头沉思,少林派为何能够源远流长,长盛不衰,其秘诀何在?
正在沉吟时,两个黄衣和尚自台阶上下来,走上萧月生前,合什一礼,柔和问道:“这位施主,不知驾临敝寺,有何贵干?”
萧月生抬头,看了一眼二人,见是两个年轻和尚,脸色稚嫩,神情平和,便微微一笑,抱拳问:“敢问两位小师傅,玄悲大师可在寺中?”
两个年轻和尚>一眼,其中一个合什一礼,文质彬彬的说道:“施主来得不巧,玄悲师伯已经离寺外出了。”
萧月生眉头一皱:“离寺了?……时离开的?”
“玄悲师伯已;走了三四天,不知何时能回来。”青年和尚点头,平和说道,语气柔和。
“请问小师傅,不知玄悲大师去了处?”萧月生问,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青年和尚双手接过,了一眼,似是放下心,再次合什一礼:“玄悲师伯去往大理了。”
萧月生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此。……那烦请小师父将信送呈玄慈方丈一览。如何?”
“是。施主稍等。”青年和尚点头答应。合什~转身进了寺门。脚步轻捷。轻功竟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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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年轻和尚出来。脚下轻捷。来到萧月生跟前什一礼。柔声道:“掌门有请。施主请随小僧来。”
“有劳小师傅了。”萧月生点头微笑在他身后。进了少林寺。直趋而入。转过两处寺殿来到一处小院前。
年轻和尚轻声说道:“此处乃方丈禅院。施主请进罢。”
萧月生笑着合什一礼:“有劳。”
年轻和尚合什还礼,笑了笑,轻盈退了下去,周围恢复了宁静。
萧月生笑了笑,心下好奇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少林第一人,也是武林中权柄最重之人知是何模样。
他也未想到,竟能如此容易见到少林的方丈他原本所想,应是事务繁忙或是自恃身份,不会轻易见人。
想到此,他心下好奇,不再犹豫。
他迈步进了小院,一眼扫过,尽入眼中。
院中只有一片小竹林,再什么也没有,没有假山,没有小亭,也没有桌椅,只是一片小竹林。
一阵风吹来,青竹随风清飘,簌簌而响,更显幽静。
萧月生站在院中央,抱拳一礼,徐徐吐声:“末学后进萧观澜,拜见玄慈大师!”
他内力不深,却胜在精纯,声音如一缕细丝,凝而不散,袅袅飘了进去,钻进屋里。
“萧施主请进!”威严肃重的声音徐徐传来。
萧月生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少林方丈,内力深厚之极,这一句醇厚平和,却是蕴着极刚猛的内力。
他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却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屋子,正中佛像下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僧,须眉皆白,面色红润,一双眼睛平和无波,眉宇间透着庄严之色。
萧月生进屋,合什一礼:“见过玄慈大师!”
“萧施主请坐罢。”玄慈大师伸手,徐徐说道,不缓不急,从容不迫,自有一股祥和之气。
萧月生点头,坐在一个黄色蒲团上,抬头望向玄慈大师,二人目光一对,微微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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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沙弥端上茶盏,萧月生接过,轻啜一口,微微苦涩之后,满口余香,不由点头暗赞。
玄慈大师放下茶盏,抬头望向萧月生:“施主此来,找玄悲师弟,是想投到玄悲师弟门下?”
萧月生也放下茶盏,摇头笑道:“那是家师之意,却非我的本意。”
玄慈大师微微一笑,和声问:“不知萧施主的本意何为?”
萧月生浑不在意,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微微一笑:“在下经络天生细小,我来少林,是想请教增强经络之法。”
“经络细小?”玄慈大师一怔,低头想了想,道:“这并非罕见,世人大多如此,我少林武功皆有这等功效,增强经络,坚体固髓。
”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寻常法子,我也知晓,却是想寻一门见效显著的法门。”
玄慈大师恍然点头,但笑不语。
萧月生见他如此,却不放过,笑道:“我曾听闻,贵寺的易经筋,乃当初达摩祖师西来之后所创,威力宏大,改经易骨,最是殊胜。”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宣一声佛号。
萧月生笑道:“这易筋经想来是贵寺之宝,我想借经一观,大师怕是不会答应。”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萧月生沉吟片刻,道:“这样罢,大师非少林弟子,不能习练易筋经,但若是能看一看经文足慰自己心愿,大师能否开恩?”
玄慈大师叹息一声,道:“易筋经乃敝寺镇派之武学不宣之于外,还请施主见谅!”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笑了笑:“即使无法修炼上一眼,大师也不准?”
玄慈大师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悲悯神色,摇了摇头:“贫僧虽是方丈寺中自有戒律,容不得我妄动。”
萧月生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如此说来,在下却是白来一遭,定要失望而归了?”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又宣了
号,宝相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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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笑了笑,站起身来,抱拳一礼:“打扰大师了说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在下想要见识一二知可否?”
玄慈大师蔼然一笑,道:“派武功只是强身健体持佛法之用,并非用来争强斗狠……”
萧月生呵呵一笑了摇头然之间,身前一道银芒闪现烈开来,化为一片光雨,笼罩了玄慈大师。
他笑容满面,心中却是极怒,这个老和尚,简直是一个老油条,滴水不露,哪里是什么高僧。
心中失望之下,无耐心,他想做便做,直接拔剑出招,逼玄慈和尚动手过招,算是出一口气。
玄慈和尚长袖一拂,迎上光。
萧月生只觉股巨力自剑上传来,长剑仿佛陷入激荡的洪流中,难以自持,几乎脱手飞走。
他手腕一颤,剑身一抖,数处穴道内力同时涌出,先后涌至手腕,一波一波,传至剑上,减消去这股巨力。
然后长剑顺势一送,“”的一声,似是刺破了空气,直刺玄慈大师的胸口,宛如流星划过天空,速度奇快。
玄慈大师脚下一飘,平平滑:三尺,避开长剑,双手合什,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且住!”
萧月生眉头挑了挑,拈着青锋剑,打量,淡淡笑道:“大师好俊的武功!”
“萧施主好剑法,”玄慈大师神色平和,并不见生怒,深深望着他,道:“施主与敝寺贫有渊源,为何贸然动手?”
萧月生哈哈一笑:“家师与玄悲大师有旧,我嘛,却高攀不上,告辞啦!”
说罢,他抱拳一笑,飘然退出,脚下如不沾地般,无声无息,迅捷无比,直接离开了少林寺。
若是玄悲大师在此,说不定凭借左子穆的这一层关系,可以一试,借阅易筋经,但如今玄悲大师不在,仅凭一封书信,定是不管用的。
他当初来少林时,是抱着舍去脸皮,拿出在商场上拼杀的厚黑之术,委屈自己,求得少林武功。
但他却也明白,有时候厚脸皮并不管用,即使再舍下脸面,跪在地上恳求,仍无济于事的。
与其如此,不如光棍一点儿,干脆打消此念,还是另辟他途,依自己先前领悟,开辟诸穴,创出锻炼经络之法。
想到此,他顿时雄心万丈,仰天大笑,脚下奔驰如御风而行,急往云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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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凌波微步,便是锻炼经络之法,他一路疾行,经络一直发热发涨,直至跑至云南时,经络已然增强不少。
他元神强大,观察精微,细心探测经络,发觉这一个来回,经络竟是增强了两倍,远非原来可比。
他哈哈一笑用这奔行之法增强经络,却也并非一无是处,也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慢。
而且忽然灵光闪现,奔行之时处经脉内力流动,他已然记清时时候,纵使不奔行只要驱使这几处经脉的内力,便如奔行一般可达到增强经络之效。
自己元神强大可以一心多用,分出一份心神来,不停的催动这几处经脉内的真气,时时刻刻的增强经络效果定然极巨。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纵使没有易筋经,却也挡不住自己前进之路,他握了握拳,神情傲然自信大增。
想到便做,他直接找了一片树林盘膝坐到一棵树叉上,心神入内始研制这套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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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转动聚精会神时,时间过得格外快当他自树叉落下来时打量一下天色,已然是清晨时分。
他看看湿了的衣衫道是被露水打湿的,这一沉思,竟是一天过去了,委实奇快。
转头一打量四周,却是空空无人,颇是荒凉,也不知此处到底是哪里,距离云南多远。
他打开包袱,拿出一些干粮吃了,然后继续上路,先是慢行,脚下缓缓,是怕影响血气运行,有碍消化。
待过了一刻钟,学得胃已经消化完毕,不必供血,他方开始施展凌波微步,疾行奔腾。
他所创的心法,名曰神行诀,并非仅增强经络,还有提升速度之效,腿部几条经络的内力极速运行,既能强化经络,又能提升轻功之速,一举两得。
此时,他运行神行诀,比起施展凌波微步的速度又增一倍,人们只能见到一道影子闪过,瞬间即已消失不见。
他此时之速,比那黑衣姑娘的骏马更快几分,速度太快,几乎肉眼看不清眼前景物,若非萧月生的元神强大,思维远逾常人,早就反应不及。
一边疾行,他偶尔放声大笑,心中愉悦。
这一次少林之行,虽然没有看到易筋经,颇是遗憾,却也松了口气,若真的看了易筋经,武功大增,反而心有挂碍,欠了少林的人情,人情债最重,心里不自在,于修道有碍。
而如今,却是不必如此,既有了增强经络之法,又不欠少林的债,实是美满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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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傍晚,暮色初漫,他路过一处小镇,停了下来,想住上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如今有神行诀,赶路反而成了一件美妙之事,他极喜欢,反而不再心急赶路,一日神行,足抵得上骑马三日。
这座小镇气候宜人,不冷不热,又在云南通往外面的大道旁,故甚是繁华,有了几处酒楼。
萧月生寻了最大的一间,上了二楼,找了间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来,要了一坛最好的酒,一边欣赏着夜色,一边慢慢品尝美酒。
这里的酒虽然不如现代,但胜在醇厚绵绵,口感极佳,非是现代的美酒可及,萧月生喝着极好。
原本在现代社,他不是嗜酒之人,因为应酬,喝了大量的酒,对酒反而有莫名反感。
但到了这个世界,开始时,便是借酒浇愁,想找一找似真似幻的感觉,喝了一阵子,却是喜欢上了。
喝了两碗下,血气开始浮动,他便停下来,不再急着喝,而是放下一会儿,待血气不再浮动,再开始喝。
他探察精妙,深深明白,若是血气动,便是于身体有害能再喝下去。
忽然,他耳朵一竖,听了无量剑三个字。
转身一瞧却是一张桌子两人,一个年老无须,颌下光洁貌清;,有几分仙风道骨,另一人则是个中年男子是儒雅,像是个读书人,二人都不像是武林中人。
萧月生起身,提着一坛酒坐到二人桌,抱拳一笑,道:“在下姓萧,听两位前辈说到无量剑,是不是?”
两人抬头打量萧月生一眼,他气质温煦人如沐春风,着实不像坏人而令人大生好感。
那老者抱拳一礼,点头道:“正是侠莫不是与无量剑派有什么渊源吗?”
萧月生点点头:“不错,在下乃无量剑弟子。”
“你是无量剑弟子?!”老者惊问那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怜悯之色。
萧月生眉头一皱,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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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萧少侠节哀罢。”老者摇头叹息一声,目光躲闪,不想与萧月生相触。
萧月生眉头紧皱,沉吟片刻,仍想不出来,司空玄已经被自己解诀掉了,况且还中了小貂的毒,即使解开了毒,也要元气大伤,动不了手,自然不会再纠缠。
他沉吟片刻,抬头道:“前辈何不直言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唉……”老者摇头叹息一声,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抱拳,叹道:“萧少侠,还是我来说罢!”
萧月生打量他一眼,斯文有理,忙道:“快快请先生说罢,在下洗耳恭听!”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脸色,叹道:“不是什么好消息,萧少侠有所准备才是!”
萧月生点头:“是,我已有预感,先生但说无妨!”
“好罢!”中年男子叹息一声,苦笑道:“据我听闻,好像无量派已经被……被灭了派。
”
“什么?灭了……派?!”萧月生一惊,随即笑了起来,摇摇头,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可能,剑湖宫内有机关,怎么可能被人灭了一派?!”
“好像是被神农帮灭的。”中年男子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看着萧月生。
萧月生怔怔而言,眉头皱起,看了二人一眼,他们不像是说谎。
只是此事委实有些荒谬,很难令他相信,看左子穆自信满满的模样,宫内的机关应该很是厉害,神农帮根本侵不进来,纵使进来了,也无法施展拳脚,怕是很快被捉住。
他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却是相信了,他心神敏锐,真话假话能够清晰分辨。
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扔下一小块儿银子,扬声叫道:“小二,结帐!”
说罢,转身冲着老者与中年男子一抱拳,笑了笑,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出了小镇,他不顾夜色已深,施展起了神行诀,宛如一阵风刮过,奇快无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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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他赶到了剑湖宫,乍一登上小山,便觉得不妙,但见周围处处残枝断叶,场面狼藉不甘,四处还散有一块一块儿的殷红,显然是被血所染。
站在这里,他能清晰的感应出,这一战是如何的惨烈,定是死了很多的人,仿佛周围飘荡着幽魂。
此时的他,已然隐隐清楚,那二人说得不错,剑湖宫真的好像已经换了主人,不复是无量剑之地。
“喂,小子,你是什么人?!”此时,自门内走出两个青年男子,身形壮实,腰间佩着剑,大咧咧的问萧月生。
萧月生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无量剑派吗?”
“嘿嘿,你找无量剑派的人?”一个青年嘿嘿笑问,与同伴对望一笑,手按上长剑:“你找他们做什么?”
“你们是神农帮的?”萧月生淡淡问。
“哟,小子知道得不少嘛!”那青年嘿嘿笑着,点点头:“不错,咱们正是神农帮的!”
说着话,里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似是一群人赶过来。
萧月生眉头一皱,知道这两个人定是发了讯号,暗中通知,所以说话拖延时间。
第13章 灭杀
嘴角翘起,微微一笑,身形忽然前纵,一团银芒出~随即暴裂开来,像是烟花在空中绽放,漫天光雨笼罩神农帮两人。
“你……”两人大惊失色,来不及说话,只觉眼前遍是点点寒星,都是要命的剑尖。
他们慌忙后退,挥舞长剑,且战且退,几步便退进宫门内。
剑湖宫虽然宽阔,宫门却狭小,仅能容两人通过,当初建造时,想必防备了有人攻打,两旁高墙危立,纵是轻功好手也难越过,宫门狭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月生剑光如雨,紧追在后,也踏进了宫门。
踏入了熟悉的湖宫内,他收剑而立,入目所见,一群人正站在斜坡上空地,约有二十余个。
他们个个手持兵刃,一言发,眈眈虎视,一道道目光被手上兵刃的寒光映亮,闪着嘲讽之色。
萧月生手持剑,微微一笑,满不在乎,清亮目光一掠众人,尽是陌生之人呐,有几个见过,正是神农帮的。
他眉头忽然一动,却见了两个熟人,正躲在人群中,缩头缩脚,想要避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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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生目光一亮。眼睛缩一下微笑道:“赵师兄。程师兄。两位安然无恙。可喜可贺!”
两人见状。也不再缩避。昂身站出来。个俊秀青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小师弟。你不是投了少林苦还要回来?”
“少林派大高攀不起。”萧月笑了笑。一团和气。看了看众人。道:“赵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呢?”
他心下甚明赵师兄与程师兄。必是叛徒内应世事无常。总非自己所料。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好。莫杀错了人。
赵师兄登时眼睛发红。眼眶温润。哽咽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已经归天了!”
萧月生眉头皱起:“师父已经死了?”
他朝旁边另一人——程师兄看了看他不自然的点点头,目光躲闪敢与自己相对。
萧月生心头一片淡漠,这般情形早已料到虽难过,却强行压下去到心底,不让它浮出来。
“师父是如何死的?”萧月生淡淡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讶异,没想到萧月生竟是平静如常,并非自己想象的暴怒,失去冷静。
“是……是师父想不开,自而亡!”赵师兄朝前头一瞥,那是一个粗壮老者,几乎正方形的身子,脸庞短阔,小眼炯炯。
“是神农帮的人逼的罢?”萧月生语气越发的轻淡,缥缥缈缈,似自天边传来。
赵师兄与程师兄皆低下头,默然不语,无默认。
萧月生挑了挑眉毛,目光在四周一打量,淡淡道:“我有一点儿不明白,……剑湖宫机关重重,小小的神农帮怎能攻进来?”
“哈哈……”那老者忽然仰头大笑,震得周围树木簌簌抖动。
萧月生已非吴下阿蒙,内力颇厚,淡淡瞥一眼他,又转回赵程二人,似笑非笑。
老者摇头大笑:“你这小子忒笨了点儿!……不是明摆着嘛,若不是有他们两个做咱们内应,咱们也不会这般容易得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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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萧月生笑了笑,望向程赵二人。
两人满脸羞惭,低着头,默然不语。
萧月生不理会那大笑的老者,笑着打量着二人,道:“赵师兄,程师兄,你们是被逼的罢,……神农帮使了什么手段逼你们?”
“神农帮捉了我们父母……”赵师兄抬头看萧月生一眼,满脸羞惭,目光躲闪,声音极低。
“怪不得……”萧月生恍然点头,随即问道:“咱们无量剑的人还剩下多少?”
“只剩了十几个……”赵师兄叹息道。
“十来个……”萧月生眼睛一缩,笑了笑,摇头叹了口气:“哪位长辈还在?”
赵师兄闪过一抹悲哀神色,低声道:“只有容师叔了……”
“是有什么秘密,想从容师叔嘴里撬出来罢?”萧月生微微一笑,温声说道。
“……嗯。”赵师兄轻轻点头。
老者笑了一阵子,见萧月生不理会,便觉无趣,听着他们说话,觉得这一幕甚是有趣,仿佛捉了一群老鼠,看
互相告别一般。
他忽然插嘴:“咦,你小子,好像知道得不少哇!……你可知无量玉璧?”
萧月生转头瞧他一眼,笑了笑,身形倏的一晃,一团银芒在身前陡现随即暴裂开来,化为光雨倾泻到程赵二人身上。
两人茫然看着他,眼神怔怔,似是意外,透着惊愕。
萧月生再一闪身形,左掌分别击中他们膻中,两人身子飞出一丈外,“砰”的摔在地上,暴起两团泥尘,他们蹬了两下脚,随即寂然不动,气绝身亡。
萧月生看着二情悲悯如佛祖,摇头叹道:“你们虽有苦衷,却害了无量剑一门,唯有以死谢罪了……”
他乍出手时,二十余人目一凝,手一紧,浑身紧张莫名,只觉此人身法忒快,若是偷袭,防不胜防。
“哈哈得好得妙!”老者仰头大笑,指着二人:“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早想解决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萧月生脸上恢复平静,:微一笑:“司空玄已经死了罢?”
“你么知道?!”老者一怔色大变,随即朝四周望了一眼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司空帮主好着呢!”
“哦——?”萧月生讶然,心下却暗笑,原本不定,但见老者脸色,却笃定下来,一眼洞知个老家伙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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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道:“司空玄是我亲手的,难不成他还阳了?”
“胡说!”老者大喝声音震天,小眼睛一转嘿笑道:“你想扰乱人心趁机逃走,这般小伎俩会上当?!哈哈!……弟兄们,大伙儿一起上,宰了这个无量剑余孽!”
“杀——!”众人哄然应道,瞬间包围了他。
萧月生满不在乎,云门穴内真气充盈,尽皆逼入手腕,一团银芒闪现,如烟花般暴烈,化成一片光雨,笼罩周身。
“叮叮当当……”清脆交鸣声响成一片,宛如一串珠子滚落在铁盘上,连成一串,绵绵不绝。
萧月生身形游走,在人群中挪移自如,身如柳絮,倏忽难测,忽焉在前,忽焉在后,任意而行。
他长剑挥动,一道道内力自剑身传来,补充进云门,溢满之后便入了中,盘旋不已,随后,膻中亦填满,又自膻中涌入了丹田。
有这些内力加入,他出剑更快,光雨变成了光盾一般,越发密实,叮叮作响,众人的剑刺不进身。
这些人虽是神农帮的高手,在萧月生剑下却如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他剑出无有不中,或是伤,或是死。
转眼的功夫,二十余人竟仅寥寥五人站着,其余十几个倒在地上,呻吟不已,或是已经一动不动。
“你……你……”老者脸色发白,指着他,忽然一掏腰间,甩出一蓬黑烟来。
他先前自恃人多势众,高手众多,他又是个无量剑的最小弟子,这么多人围杀他,谅他翻不了天去,故未用毒。
不曾想,这一转眼的功夫,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帮中众高手已经都被放翻了。
萧月生此时内力激荡,一身精力无处发泄,脚下一蹬,又一折,运行神行诀,倏的一下出现在老者身后,弃剑不用,左掌拍上他背心,按上神堂大穴。
手少阴,手厥阴,手太阴,三脉俱动,内力如长河入渠,浩荡而入,过云门,天池,章门,再入膻中与丹田,他分一份心神催动十二经脉,十二脉俱行,将丹田与膻中的内力输往周身各大穴道。
老者身子酸软,手臂无力,仿佛被抽去了骨头,毫无挣扎之力。
对神农帮恨意无穷,萧月生毫不手软,将其内力吸尽,再剑光一闪,刺穿他喉咙,飘然退出,避开毒雾。
他飘身向前,沿着建筑,一一掠至,但凡见到神农帮人,无一放过,长剑化为剑雨,漫天遍地笼罩上去,无一失手。
每杀一人,他内力便厚一分,但周身大穴的蓄藏之能惊人,却并未填满,经络却越发的灼热,强健。
他忽然发觉,每一处穴道,各有其妙,有几处隐秘穴道受激,竟对周身经络发生作用,效用之强,更甚站桩,甚至超过神行诀。
心怀喜悦,他不再杀人,以凌波微步潜至剑湖宫的闭关处,找到了容子矩他们十五个人。
见得他们的惨状,他脸色铁青,眼眸杀机闪动,将他们找一处隐秘处安置下来,再次杀遍整个剑湖宫。
杀遍了剑湖宫中神农帮,他又朝神农帮本坛而去。
第14-15章 得经
洱城中,神农帮总坛,几串灯笼高挂,照得周围大亮昼一般,房顶笼罩着毫光,远远便可见到。
夜色已沉,天上没有一丝的光亮,月亮与星星皆被乌云笼罩,一片漆黑,透着神秘。
萧月生一身青衫,手持长剑,自大街上缓步而行,来到了神农帮总坛门前,打量一眼。
总坛两侧石狮旁站着四个大汉,穿着劲装,将魁梧身材显露无遗,肌肉贲起的线条清晰可见,他们个个精气神饱满,双眼明亮逼人。
“什么人?!”一个大汉踏前一步,按着刀柄,冷冷问道,脸上毫无表情。
萧月生转头看一眼,脸上带笑:“这里可是神农帮?”
“不错,正是神农帮,你是什人?!”大汉点头,他约有三十五六岁,脸如铁石,坚硬无比。
萧月生淡淡笑,抽出长剑:“今天过后,再无神农帮!”
说罢,身形一闪,飘忽而,自他跟前冲了过去,宛如一阵风卷走,片刻不见。
待不见了踪影,四人这才如梦初醒,脸色大变,急忙大喝:“有刺客!有刺客!”
沉静如一潭死水地神农帮顿时动来。仿佛平静地池面被丢了一些鱼食。潜在水底地鱼儿冲上来争抢。热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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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如一团光影。飘入总中跃上了屋顶。趴在檐下阴影中。静静一动不动。
但见数十人自各个位置涌出来。手执兵刃。寒光闪闪。围成一团。却并非胡乱站着。而是各有方位。
“点灯!”一声断喝响起。大厅台阶上站着一个身形削瘦。容貌清;地老者下胡须花白上满是皱纹。
顿时。数十个灯笼一下被点亮。亮如白昼。趴在檐下地萧月生无所遁形。呈现在众人眼下。
“朋友何方神圣夜驾临我神农帮,有何贵干?!”老者抱拳一礼声喝道,声音直冲上夜空,半个普洱城皆可闻得。
萧月生飘身下落,缓缓坠下,如一片羽毛被风吹落,悠悠落到老者跟前。
老者脸色沉肃眼睛缩了缩,目光一凝中暗惊,一看此人轻功知是绝顶高手。
萧月生微微一笑,淡淡道:“在下深夜来此是找一个人。”
“找人?……阁下找什么人?”老者放缓了语气,左手抚须,脸色平和的问道。
“司空玄可在?”萧月生笑吟吟道。
老者目光一凝,宛如实质,盯向萧月生,淡淡道:“阁下欲寻敝帮帮主,所为何事?”
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道:“我与司空玄的事,旁人却插不上手,还是让他出来一见罢!”
老者沉吟片刻,摇头道:“却是对不住,敝帮主如今不在总坛,阁下来得不巧!”
“他去哪里了?”萧月生目光一扫院中的三十余人,淡淡笑问。
老者摇头道:“帮主他老人家去了无量山,带着弟子们上山采药去了,阁下不妨等几日。”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跟我说话,暗中派人使毒,这便是你们神农帮的待客之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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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怔,随即摇头:“阁下误会了。”
萧月生身形一闪,倏的蹿入人群中,剑光自腰间划出,如一道白虹,随即消失。
“啊——!”一声惨叫传来,一个人抱着手倒在地上,惨叫连连,一片药粉掉在地上。
萧月生飘身后退,落回原处,笑道:“我原本不想大动干戈,可惜,你们神农帮总让我失望!”
说罢,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副帮主何在?”
老者脸色阴沉,冷道:“副帮主已经睡下,阁下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老夫定会代为转告!”
他眼中精芒一闪,冷哼道:“阁下深夜来此,贸然伤我帮中弟子,莫非欺我神农帮无人?!……失礼了!动手!”
说罢,他猛的后退,右手一扬,“嗤”的一声低啸,一道乌光当头射去,奇快无伦,令人闪避不及。
萧月生脚下一滑,如水上荷叶荡开,瞬间斜出一尺,间不容发的避过这一箭。
“嗤嗤嗤嗤——!”乌光漫天,扑天盖地,各种暗器当头罩下,他方圆一丈皆在打击范围。
萧月生胸前闪出一团银芒,猛的一扩,形成一层薄薄的剑幕,但听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他脚下一蹬,化为一道影子,身前如拿着一只光盾,冲入人群中,剑光大涨,化为点点光雨。
“啊……”惨叫声连绵响起。
老者站在台阶上,正得意抚着胡子,见状脸一沉,沉声喝道:“慌什么!散开!缠住他!……李堂主,宋堂主,郑堂主,汪堂主,分列四方,烧烟!”
“是!”四人同时大声叫道,自人群中钻出,一跃而起,各摘了一个屋檐下的灯笼,掷向墙的四角。
萧月生手挥长剑漫天光雨,被光雨沾上者,或伤或亡,无一幸免,有的大声惨叫,有的闷哼忍着。
他目光一招,见墙壁四角各有一堆草,灯笼一落上去,定会燃烧起来,想必会烧出毒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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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一甩只小石子飞出“噗噗噗噗”四响,四盏灯笼忽然坠下来,烧成
落在空地上。
那四人一见,纵身再起摘了两个灯笼,分别掷向墙角出呼呼的响声,仿佛掷的是四块儿大石头。
萧月生右手挥剑,仍旧光雨漫天,左手再扬,一蓬小石子飞出,如同天女散花。
小石子不仅击落灯笼击中了四个人,他们纷纷捂着眉心在地上,满脸的不甘。
萧月生内力深厚商穴上蕴着极厚的内力,指力变得惊人别弹出,那四个堂主靠得太近,竟无躲避之力。
一看石子见效,月生心中一喜,姑且一试,却有奇效,于是又弹出几枚石子。
“噗噗”之声响过,数人眉心击中,纷纷倒下,如一茬一茬的麦子被收割。
台阶上的老一见,脸色大变,身子一缩,如一只刺猬般滚进了大厅中,不见踪影。
群龙顿时无首,有的掏:暗器,有的掏出毒药,纷纷射向萧月生,萧月生的剑法令他们胆寒,不敢让他近身。
萧生身形飘忽,宛如一片朦胧不定的雾气,凌波微步展开,只有一片光影,看不清真实身子。
他们暗器纷纷射在空处,仿佛丢在气中,穿过萧月生的影子,射到对面,往往误伤。
萧月生见那人缩回大厅,心一急,剑光再涨,身前方圆六尺内皆在剑光笼罩之下。
他剑法奇快,杀人如宰鸡,片刻之后,已然将这帮人放倒,没有一个站着的。
虽然有人装死,萧月生却懒得理会,转身进了大厅,乍一进去,身子一飘,退出厅中。
他事先屏住呼吸,里面的香气没有钻进鼻子,他站在厅外,左手弹出几枚石子,一一击中窗框,将窗框击得粉碎。
夜风徐徐而入,他屏息凝气,目光一扫,厅里已经没有了人。
他目光如炬,灼灼明亮,如水银泻地,每一处地方都不放过,忽然眼神一凝,望向一处绣墩。
他闪身来到绣墩前,轻轻一按,没有动静,不耐烦的一掌拍出,“砰”的一响,声音发闷,竟是石头。
他如今内力深厚,这一掌拍出,石头墩子碎屑飞溅,却安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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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想了想,探手按上石墩,微闭双眼,片刻之后,慢慢转动,小心翼翼,眼睛仍闭着。
左转一下,右转两下,“啪”一声忽然响起,窗口轩案下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萧月生毫不犹豫,缩身钻了进去,却是一个地道,狭窄难行,仅容一人通过,他微屈身子,免得碰头。
吸了口气,屏住呼吸,防备又有毒气,他脚下无声无息,沿着黑乎乎,潮湿难行的地道向前。
他运功于眼,眼前顿亮,虽不如白天,却也清楚可见,脚下毫不迟疑,向前速度极快。
依他的速度,一会儿功夫,他眼前一亮,隐隐觉得,若是直线,怕是已经出了普洱城。
他一掌推出,树叶枯叶炸开,散落四周,飘身到了洞口,再次一掌推出,呼呼作响。
他吸了这么多人的内力,可谓深厚虽不能与绝顶高手相比,却也堪差仿佛,这一掌推出,他暗自思忖,当日的钟万仇也不过如此。
“砰”似是重物落地,在洞外响起,萧月生放下心来,飘身出了山洞,转头一看,明月皎皎照着眼前是一片大树林口位于山壁下。
这一会儿功夫,夜空的乌云散尽,圆月高悬,遍洒清浑。
一棵松树下躺着一人,软软的瘫软在那里身有一块儿血渍痕迹,似是被他所撞。
萧月生飘身上前一挑,将他翻过来,正是先前逃走的老者。
他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血色,双眼目光散,一动不动已然气绝而亡。
萧月生摇头,自己那一掌固然刚猛不足以震毙了他罢?
他看了看粗壮树身,发觉血渍那里有一段儿树茬是一根树枝被折断所留下的。
他摇头笑了,同情的看一眼那老者是他撞到了树枝上,被扎了后脑,直接毙命的。
既然如此,是天意如此,自己杀他,也是天经地义了,他笑了笑,剑尖一挑,将老者胸口的衣衫挑开。
他双眼犀利,洞察万物,觉得老者看着不怕死,勇猛无畏,偏偏一幅怕死之举,行为有异,必有玄妙。
稍微一忖,便猜测到,定是身怀异宝,需得留得有用之身,不能轻易的舍弃,方才忍辱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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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裂开,一本绢册滑落至草地,萧月生剑尖一挑,绢册在月光下闪着光泽,厚约两掌合起,料子似是丝绸。
萧月生剑尖一停,绢册平平停在剑身上,恰至中点,稳稳平端着至跟前,剑身一抖,令绢册合上,看了一眼封面。
“神农灵宝经”五个大字跃然绢册上,以古篆所书,雄奇古朴,透出一股莽荒的韵味。
萧月生一怔,看到灵宝二字,隐隐觉得,这与道家有关,而神农二字,莫不与神农帮的由来?
他随意一忖,不再理会,张嘴一呵,吐出一道气箭,吹动绢册翻动,如大风刮过,一页一页,快速翻动。
转眼之间,几十页便印入他脑海之中,脸色变了变,露出喜意。
这几十页绢册上,全记载着一些药方,乃是一个道士读神农经有感,再据自己修炼所得,创出的一些奇妙丹方。
这些奇妙丹方,五花八门,或可增强体质,或可壮实脏腑,或可补血,或可增气。
只是一条,这些丹方的炼制,需得修道之人的先天精气,乃是必不可少的药引,否则
效果,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变成剧毒。
萧月生摇头一笑,怪不得,怪不得,神农帮以毒出名,却是因为想炼制这些丹药,却缺少修道之人的先天精气,化为了剧毒之物。
他端量着这绢册,却不敢伸手去摸,上面还不知被涂了什么毒药,沾上去麻烦无穷,知道解药的都死了。
唉……,当初写这丹方的道士,怕是没想到,这奇妙的丹方却成了一本毒经罢。
世事之奇,往往出人意表,可见一般,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
他再吹了一口,翻看了一遍,完全烙印在脑海中,侧耳倾听,闻得水声,来到一处小河边。
绢册扔到河水中一浸,再剑尖一挑,落到眼前,拿剑尖挑着看了看,没有异样。
然后,他又生一堆火来,将绢册扔到火中,观看其状,仍无异样,最终,被篝火烧成了灰烬。
见水火之下,皆未有何样,萧月生颇有几分失望,显然没有藏什么武功秘芨,修炼心法。
这十页完全烙在脑海中,再难忘记,每一页的模样,一清二楚,毫不走样。
萧月生记忆之法与常人不同,采用是图像记忆,仿佛记下一幅图画,而不仅仅是记这页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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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回到剑湖宫中。
他离开剑湖宫已经两日,此回来宫恢复了清洁,原本狼藉已经不见,却透出一股凄凉之意,偌大的宫中,仅余十五人,比先前的数十人相比,委实不可道以里计。
剑湖宫的正殿中,萧月生迈步进来,便见容子矩正坐在旁边椅子上,膝上盖一条毯子低头翻看着一本书。
“容师叔……”萧月生上前抱拳一礼不习惯于行跪礼,当初见左子穆,也从不下跪。
容子矩抬头,书放在膝上,笑着招手:“观澜快快过来!”
萧月生上前几步,来到近前脸上的肿意已消,但脸色苍白,显然元气大伤,需得一段日子恢复。
“观澜,如何了?”容子矩仰头看他,双眼炯炯如火光熊熊。
萧月生点头一笑:“嗯,我去了一次神农帮跟他们说了说,想必会消停一段日子罢!”
容子矩点点头露出笑意:“好,好!”
萧月生看一眼他手上的书:“师叔,你应该好好静心调养,不宜再操劳了。”
“唉……”容子矩悠悠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颓然道:“咱们无量剑算是完了!”
“师叔何必丧气?”萧月生劝道,低身弯腰,帮他把膝盖上的毯子正了正。
容子矩打量他一眼,叹道:“观澜,师兄已亡,无量剑东宗的掌门,便由你来做罢!”
萧月生抬头,讶然望着他,见他神色郑重,不似玩笑,苦笑道:“容师叔,我年纪最小,卑陋识浅,让我做掌门,呵呵……,岂不是笑话?!”
容子矩摇头,叹道:“这一次,咱们东宗好手尽折,元气大伤,已然沦落成了一个末流门派,危难之际,更需天资英挺的掌门!”
萧月生摇头微笑:“弟子与天资英挺可沾不上边,反而资质不佳,当不得掌门,还是容师叔你来罢!……师叔你德高望重,深得弟子们爱戴,做这个掌门,实是再好不过!”
容子矩摇头:“观澜不必客套,你是咱们无量剑东宗第一高手,如今又救了咱们东宗,……我一个老头子,暮气沉沉,如今又成了残废,不能走路,委实不堪重任,还是饶了我这个老头子,让我歇一歇罢!”
萧月生但只摇头,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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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正在小院里站桩,一边催动神行诀,还兼着刺激几处秘穴,同时增强经络。
还有一份心神,却是在默默翻着脑海中的神农灵宝经。
其中一种丹方,名叫三品颐和丹,他看了看他的功效,大喜过望,正是增膜壮骨,伐毛洗髓。
看了看所用药材,胤丹、干地黄、兔丝子、、徐长卿、巴戟天,却也并不出奇,只是关键一点儿,需得先天精气,否则,不但不成,反而剧毒。
这对于旁人而言,难逾登天,根本不知先天精气为何物,他却晓得,事关道家内丹术的修炼之法。
道家内丹之术,在后世宣于大庭广众,而在这个时代,却是秘而不宣,仅是口口相传,便是筑基之法,也是玄秘法门,绝不外传。
他如今已具先天之气,随着经络增强,先天之气也已雄健,虽还未至冲关之境,却也相差不多。
想到此,他精神大震。
神农灵宝经所言,服下此丹,万病消除,筋髓充实,力敌百人,帷房之间,夕能御百,亦不疲倦,面皮光悦,色如华英,通幽洞冥,监照一切,制伏鬼神,莫不从心,疫气流行,身终不染。
这般玄乎,萧月生却是不信的,但若果有增强筋髓之效,便消去了自己大患,自此之后,没有经络的制约,内丹术进境越来越快,方能结成内丹,长生不死。
至于北冥神功,却是为了增强自保之力罢了,未结丹前,周天不贯,先天之气无法运用自如,与平常人无异。
心神飞驰之际,他耳朵忽然动了动,腾的站起,两步跨到门后,拉开院门。
第16章 接任
月生拉开门.脸色一变。
萧月生皱了皱眉毛。前一步扶起容子矩。将他放到椅子上。摇头苦笑道:“师叔。这唱的是哪一出?”
容子矩殷切望着他抓住他双手。握的紧紧的。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木头。
他动情说道:“观澜。咱们大伙儿商量过了。公推你做无量剑东宗掌门。……望观澜你千万不要拒绝。不要抛下咱们不管啊!”
“师叔说的是什话!”萧月生苦笑连连。
掌门之位何等显赫。使是几个人的|也是人上之人。如今倒成了烫手的山。
活在现代的他。深知权力之甘甜滋味。自己当初拼搏奋斗。身家不菲。但在官员面前。却是不值一提。想要揉捏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这便是权力之美妙
固然。他求的是长生不死。若能长生不死。权力种种。皆唾手可。若是贪图眼前。耽了修炼。大限来至。不甘的踏入轮回。才是一件大恐惧之事。
对于常人而言。若修炼有成。的摒弃权力。遁入深山中。
损之又损。以至于。修炼之心最重要。需的圆融一片毫无挂碍。与天地融为一体。方能的纳涵先天之气。冲关形成周天。结的内丹。
这便是修道之人需隐世因。
但自己与寻常道。
上一世已然修炼有成。一颗是圆融无碍。修炼之时。一切皆可放下。俗事种种。无法碍。
即使当了掌门若能保证时间。却也无碍。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纵使你武功天下第一对付的了十个高手。但一百个高手呢。百个呢?
况且。平常一些琐事若都是亲力亲为。需的浪费多少的时间。花费多少的心力?
人多好办事。一旦成为掌门。一个命令下去一群人为之动作。省却无数麻烦大丈夫不一日无权便是如此也。
心静淡泊可超脱于权力不被其束缚但身在红尘中。却不能没有权力。他洞察世事深为明了。
萧月生思维之快。逾常人这些念头。在他而`只一瞬间尔如电光火石脸上仍带苦笑。
他深知人性。虽有'答应却并未付诸于行反而摇头连连。
容子矩沉下脸。神情悲凉:“观澜。莫非你当真要抛下咱们。任无量剑湮灭?!”
萧月生忙道:“师我总是无剑弟子。岂能抛下大伙儿?!”
“那你便依了咱们!”容子矩|一变露出喜神色。
萧月生苦笑一声。旧摇头:“叔。我身负血海深仇。与西夏一品堂有灭门之恨。他们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将来报仇。定会连累了咱们无量剑!”容子矩一瞪眼:对付西夏一品。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是要吃亏的!……咱们无量剑弟子虽武功不济。却可跑跑腿。打听消息。总强过你一个人!”
“为我的家仇。连累派中师兄们。我心不安!”萧月生摇头。目光凛然。神情坚决。
这份血仇。他不的报。否则这身体附着的身弱意识。定会反噬。成为自己的心魔!
人的元神虽存于脑中。但据道家所言。身体内每一处皆藏有一座神灵。只是人的元神不够强大。无法感知。当初看到这里。微微一笑觉无稽之谈。
如今。他元神强大。附体之后。|隐觉察到身体也存在意识。元神并非仅存于脑海。
这具身体生前怨气重。已经渗入身体每一处。若是报的血仇。则元神与身体融合间。否则。总不能灵肉合一。是一大障碍。
一个弟子抬头。昂然道:“掌门。咱们的命都是你救的。就是再死一回多活这么从日子。算是赚到啦!”
“宋师兄。我可不敢当!”萧月生忙摆手。
宋师兄咬着牙。死着萧月生。沉声道:“掌|若是你不答应。咱们就跪死在这里众人哄然应道:对!若不答应。咱们跪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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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疑惑不解。
纵使有救命之恩。也不必非逼着自己做掌门呀。报答的法子多了去了。何必非要如此?
他抬抬手。苦笑道:“诸位师兄。快请起罢。莫要折煞我了!”
宋师兄跪在地上。挺直身子。昂道:“掌门。一回。咱们算是大彻大悟了!”
“哦。悟到什么?”萧月生好奇。
宋师兄咬着牙。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奋声道:“弱小者。是注定要受人欺负的!……就像是地上的蝼蚁。一脚被人踩死。根本反抗不了。……掌门。咱们不想再这么活着。要成为高手。不再任人鱼肉!”“对。咱们要成为手。不再任鱼肉!”轰然应道。群情激昂。双眼熊熊燃烧。
月生点头。这种无力反抗之感。他深有体会。尤其当初身患绝症。更感觉无力。感受到了身体的脆弱。生命的卑微。故拼命修炼。不惜一切。想要逆天而行
宋师兄然道:“掌门。你天纵英才。剑法卓绝。若做了掌门。定能让咱们无量剑东宗强盛!……无量剑是咱们的参天大树。无量剑强大。咱们才有坚实的庇旁人不敢动咱们!”
“是啊是啊!”众纷纷点头。殷切望着他。
萧月生的优劣。他们知之甚。知道他经络细小。内力不深。但剑法却是绝伦。无一敌手。
先前萧月生斩杀宫神帮诸人。令他们眼界大开。方知剑法竟还能高到如此境地。真真杀人如宰鸡!
他们九死余生对力量之渴望。远超寻常武林中人容子矩稍稍一提。他们无一不应。若是萧师弟做了掌门。指点自己剑法。定能成为高手。生死不再寄于别人。
“掌门你就应了!”容子矩椅子上挣扎着下跪。萧月生抢上一按住了他。
萧月生沉吟片刻。|色阴晴不定。众人齐齐望着他。心情随之紧张。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好罢!”萧月生无奈的叹息一声。一脸苦笑。
“拜见掌门!”众人大喜过望。心愿的偿。仿佛看到自己已经成为武林高手。威风八面。生杀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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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做了这个掌门。却与不做掌门无异。终日默坐派中所有事务。皆推到了容子矩身。
众人并无异议。掌门的武功越强。们越安全。若是天下无敌。那便没人敢碰无量剑的弟子。
每天清晨。萧月生会抽出一个时辰。指点众人练剑。
无量山顶。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一排小竹屋已然建好。颇是宽敞。通体翠绿。生机盎然。
萧月生便住在这里。下面的剑湖宫。他很少回去。
最西边的竹屋光的大理石铺地。中央一座黑乎丹炉炉上四只龙盘绕。气势古。
炉上白气屋里弥漫着幽幽香气。
萧月生坐在丹炉前的蒲团上。微阖双眼。一动不动。宝相庄严。仿佛道观里的一座泥胎。他盘膝坐着。眼睛平视。恰到望丹炉盖子。丹炉的胖瘦。也与他身体相近。乍看上去。仿佛两人对面盘坐。外面竹林忽然响起轻响。被风吹。
他双眼蓦的大睁。精光迸射而出。仿佛寒剑陡然出鞘。映的屋中一亮。与此同时。双掌轻飘飘击中了丹炉。
“咚”一声闷响。仿佛深井里掉进一块儿石头。
丹炉应声一颤。移了位子。不但不向后。反而向前移两寸。贴的萧月生更近。
萧月生脸色苍白。佛一张白纸。刚才一掌。这些日子温养的先天之气尽出。需耗一月之功。
袅白气忽然一停。倏的朝丹炉倒涌而回。仿佛江河倒灌而回。情形诡异莫名。
整个屋中的幽香随之消散的一干二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气。那是绿竹所散发的气息。
萧月生精神一知道丹药已成。轻轻一拍丹炉。炉盖飞起。轻飘飘落到地上。
借着一拍之势。他腾身站起。来到丹炉前。三颗火红的丹丸正在当中。散发着温润的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