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归来
第98章 归来
成祥一怔,忙问:“掌门,何时动身?”
萧月生想了想,转头对冯介叔道:“冯掌门是否着急,咱们明日动身,可好?”
“但凭萧掌门吩咐!”冯介叔笑道。
萧月生温和微笑:“如此甚好,我有些需得交待下去,耽搁一天,若是不然,可以马上出发。”
“不急不急,”冯介叔摇着手笑道:“那帮死鹰,需得过几日才能找上门!”
“如此甚好。”萧月生点头,道:“陈长老,你陪着冯掌门看看咱们紫阳山的风光,我去见一见唐长老他们。”
“是,掌门。”陈成祥抱拳,恭声应道。
萧月生摆摆手,起身对冯介叔道了声歉,缓步出了大厅。
*
陈成祥与冯介叔走在山上小径,打量着周围的风光,草木郁郁,在金光之下,仿佛变成了天国,瑰丽迷人。
只是冯介叔却无心思观赏风景。他转身笑道:“陈长老。贵掌门如此和气。我可真没想到!”
陈成祥笑道:“冯掌门以为。掌门如何模样?”
“听闻萧掌门一剑荡平了铁刀门。剑法之精。冠绝天下。不在打败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之下!”冯介叔赞叹不已。
陈成祥神情傲然。抚着小胡子笑了笑。没有否认。在他眼中。掌门地剑法。匪夷所思。那苗人凤怕也不是对手!
“如此年轻。有如此剑法。难免少年得意地。”冯介叔呵呵笑道:“本以为萧掌门总会有几分傲气地。……却不曾想。待人竟是这般和气。怪不得年纪轻轻。有如此剑法!”
“呵呵。掌门性子宽和。极少出手。一旦出手了。便是真地惹怒了他。下手不会留情。”陈成祥笑道。伸手拨开挡在路边地松树枝。
两人沿着山间小径,慢慢往下走。
“咦,那人身法好快!”冯介叔忽然一指。
陈成祥顺势一望,却见山腰间一道白影飘过,仿佛一缕轻烟,沿着小径疾行,看着悠偻,速度却奇快。
“这是谁?”冯介叔问。
陈成祥摇摇头,闪过惑:“我也不识,莫不是来访之客?”
他眉头蹙起,此人轻功如此绝妙,若是硬闯,山下的弟子们怕是守不住,来不及发出信号。
说话之间,那道轻烟已到近前,却是一个曼妙的女子,身着月白道袍,秀发飘拂,气度飘逸出尘,不染一丝俗气,如天上仙子。
再看她容貌,五官精致,秀脸如白玉,晶莹温润,闪着逼人容光,难以直视。
陈成祥忙抱拳:“道长何方高人?……前来敝派有何贵干?”
那女道士抿嘴一笑,淡淡道:“家师姓萧,小女子马春花。”
陈成祥顿时一惊:“啊?!是马姑娘!”
他迅速打量一眼,与掌门所说相合,忙转身道:“快快有请!在下陈成祥,沗为执剑长老,……掌门刚刚回来,巧得很!”
“原来是陈长老,幸会。”马春花点头微微一笑,容光灿烂,宛如百花齐绽。
即使以陈成祥地老成持重,被这容光一照,也不由一怔,心神恍惚一下,难以自拔。
冯介叔更是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直勾勾望着她。
马春花颌首一礼,身形闪动,瞬间已在十几丈外,再一闪,又出了十几丈,转眼之间,已看不清容貌,月白身影渐渐融入霭霭暮色中。
“这位女冠是……?”冯介叔回过神来,一把拉住陈成祥问,神情急切,双目炯炯。
陈成祥回过神,盯着马春花消失方向,怔怔道:“此乃掌门嫡传弟子,马姑娘。”
冯介叔不住摇头,感慨万千:“如此轻功,真是匪夷所思!”
陈成祥点点头,道:“匪夷所思……,咱们走罢,看看我紫阳山地风景。
”
“弟子尚且如此,其师自然更强,你们紫阳剑派,兴盛在即,可喜可贺!”冯介叔哈哈笑道,脸上却颇是苦涩。
看到别人兴盛,自己却衰败,这般滋味,委实苦涩难言。
陈成祥看他一眼,隐隐明白他的感觉,因为先前的紫阳剑派,与如今的风雷派几乎一模一样,其中滋味,岂能不知?!
萧月生身形一闪,出在山巅,山风凛
色四沉,越显周围一切苍茫孤寂。
他身形再闪,出现在山洞之中。
山洞呜呜作响,山风直直冲进来,冲到洞底,反卷而出,与涌进来地风撞在一起,形成一个气旋。
山洞摆有一张石榻,榻上盘膝坐着两人,一动不动,任由山风呼啸,呜呜作响,他们衣衫与头发却纹丝不动。
萧月生忽然出现,悄无声息,静静看着唐正风与李明阳二人,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看他们进境颇快,如今的紫阳真经,已经进入第八层,内力堪称深厚了,隐隐有真气护体。
虽然无法与罡气相比,但内力能够外放,是一个质的飞跃,只要日后勤奋修习,必能越来越强,以至于结丹,踏入先天之境,延缓衰老。
他点头一笑,轻咳一声。
二人陡然睁眼,四道电光闪过,山洞内顿时一亮,随即暗了下去,他们看到了萧月生。
“掌门!”二人忙解座下榻,便要跪倒。
萧月生忙伸手一拦,阻住他们,笑道:“两位长老莫要客气,坐下说话!”
两人一按,却觉掌门手如磐石,知道徒劳无功,不再勉强,转身坐到石榻上。
萧月生笑吟吟道:“两位长老,功力大有进境。”
唐正风露出一丝笑意,道:“还不是全靠掌门地注疏,咱们才能有点儿寸进!”
萧月生摆摆手:“这些话,往后就别说了,……此次来,我是告诉你们一声,我要去风雷派看看。”
李明阳一怔,忙道:“掌门一个人去?”
萧月生点头:“嗯,我一个人足矣,……你们在家里好好教一教弟子,新进弟子们根基得打牢了。”
“那掌门要小心。”李明阳抚着八字胡,若有所思,沉吟道:“鹰爪门乃鹰爪雁行门一支,还是有高手的。
”
萧月生微微一笑。
李明阳忙笑道:“自然,他们在掌门跟前,不值一提,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掌门万万当心才是。”
“嗯,我会注意。”萧月生点头。
唐正风又道:“掌门,还得小心一下风雷派,……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月生笑着点头,摆摆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马春花坐在大厅中,明眸闪动,明媚目光在崔秀云身上打转。
崔秀云递上茶,侍立一旁,用力低头,羞涩难言,脸红如晚霞,只觉这位马姑娘的目光像刀子一般。
“崔姑娘,是你服侍家师么?”马春花抿嘴一笑,柔声问道,语气说不出的亲切柔和。
崔秀云极敏感,听得出其中渗着寒意,低声细语:“本是何师姐服侍掌门,她不在,我代替何师姐几天。”
马春花皱了皱琼鼻,用力一哼,露出一抹薄怒,待崔秀云抬头望她时,她马上隐了去,嫣然微笑:“嗯,师父确实需得人在旁边侍候,辛苦崔妹妹啦!”
“服侍掌门,是我地本分。”崔秀云低下头,呐呐说道。
马春花心下暗恼,师父把自己抛在天山,自己一个人却快活得很,做起了一派掌门,身边又有美貌弟子服侍着,享受得很嘛!
马春花心中恼怒,脸上却笑意盎然,灿若春花,抿嘴一笑:“掌门他待你可凶?”
崔秀云忙摇头:“掌门仁慈宽和,一点儿也不凶!”
“是嘛……”马春花笑着点头,暗自咬牙,师父待自己可是凶得很,一旦犯错,便会严厉惩罚。
“春花,你在做什么?”忽然清朗声音传来,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两女跟前。
“师父!”马春花腾的站起,秀脸放光,惊喜逾恒,娇躯一飘,直接扑到了萧月生怀里。
萧月生只觉温香软玉在怀,幽香扑鼻,不由摇头苦笑,没有推开她,只是拍拍她粉背,道:“你都多大了,还这般,莫让人看了笑话!”
马春花羞答答地自他怀里出来,秀脸绯红,艳若桃李,瞥一眼崔秀云,见她正张着樱桃小口,呆呆望着这边,不由脸皮发烫。
她强自硬撑,装做不在乎模样,哼道:“师父,你可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天山上,也不理我!”
萧月生摆摆手,让崔秀云退下,扫了马春花一眼,板着脸哼道:“你地武功进境不大,是不是又偷懒了?!”
“冤枉!”马春花忙道,皱了皱黛眉:“袁老爷子好武成痴,一天到晚拉着我切磋,哪是时间练功呀?!”
第99章 真人
第99章 真人
月生横她一眼,摇摇头,扬声道:“秀云,去请四来。”
“是。”崔秀云声音传自楼上,袅袅下楼,不敢看两人,脚下轻盈,飘出了大厅。
马春花抿嘴一笑,收回目光,睨一眼萧月生:“师父,这个崔姑娘美得很呐!”
萧月生没好气道:“胡思乱想!坐好了,莫要出洋相!”
马春花被他训得皮了,嘻嘻一笑,转身坐回椅子中,笑道:“这个崔姑娘,害羞得紧,真是讨人喜欢呢!”
萧月生懒得理会,知道一接话她更起劲,道:“我要去风雷派,你且在这里,帮我教一教弟子们!”
“去风雷派?我要一起去!”马春花忙道。
萧月生皱眉:“你去凑什么热闹?”
马春花眸子一转,道:“师父你是何等身份,岂能事事躬亲?……动手之事,由弟子代劳便是!”
萧月生在她玉脸上扫几眼,见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殷切,心下一软,点点头:“好罢。”
“多谢师父!”马春花大喜过望。眉开眼笑。
*
脚步声响起。四大堂主依次进来。跪倒行礼。萧月生摆摆手。让他们坐下说话。
他将马春花介绍于四人。说她是自己地嫡传弟子。年轻学浅。不懂规矩。望几位堂主多加指点。
马春花乖巧之极。端庄优雅。起身向众堂主行礼。脸上巧笑嫣然。
容光大盛之下。四人大感吃不消。暗自惊异。没想到。堂主地弟子竟是如此美貌。气度超凡脱俗。竟更胜赵堂主一筹!
萧月生瞥她一眼,道:“她乍进派中,还算是一个小辈,武功尚可,便归入隐堂之下罢。”
郑法宗起身,抱拳道:“掌门,马姑娘武功高明,不如替下我,做隐堂堂主,如何?”
萧月生皱起眉头,一瞪他:“一派胡言!……你做得足够出色了,她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是……”郑法宗低头陪罪。
萧月生扫众人一眼,道:“莫因她是我弟子,便格外高看,这对其余弟子太不公平,且将她当做寻常弟子便是了!”
“是,掌门!”众人哄然应诺。
马春花低眉顺眼,一言不发,抿嘴暗自一笑,没想到他们对师父如此恭敬,又是自豪又是兴奋。
“春花她这次随我一同去风雷派,派中事务,四位堂主要打理起来,好好教导新晋弟子们。”萧月生道。
“掌门放心!”四大堂主一齐说道。
萧月生点点头,摆摆手。
他们抱拳拱手,慢慢退了下去,出了大厅。
***
雷公山
萧月生一身淡紫长袍,腰佩三尺青锋剑,马春花跟在他身后,一身月白罗衫,越显秀脸莹白如玉,皎皎无暇,一阵风水吹来,秀发与衣袂一齐飘动。
冯介叔与萧月生并肩而行,沿着山路往上走,山路四周,隐隐有人暗伏,萧月生明白,是风雷派的暗哨。
“萧掌门,我雷公山比紫阳山如何?”冯介叔呵呵笑道,顾盼四野,眉间洋溢自豪。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风雷派果然不愧百年渊源,气派不凡,我紫阳山不如远矣。”
“哈哈……”冯介叔欢快大笑,笑了几声,脸色慢慢阴下来,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唉……,后辈不肖,风雷派蒙尘,被人欺负至如此境地,我死后无颜见风雷列祖列宗啊!”
“冯掌门何须妄自菲薄?!”萧月生笑笑,摇摇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我紫阳剑派,先前衰落不堪,如今不也渐有起色?”
“那是贵派走运,遇到萧掌门你这般奇才!”冯介叔叹道,闪过一抹羡慕神色。** 123. 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
“我哪算什么奇才?!”萧月生摇头,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虽略通几招剑法,但毕竟一人,力量有限,能做地也就是鼓鼓劲儿,一切还得靠大伙儿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冯介叔苦笑一声,摇摇头:“唉……,一个高手对一个门派,可是举足轻重。
”
萧月生脚下步履从容,沉吟片刻,道:“本座交浅言深,……风雷派曾出过几位大高手,想必功法是极高明的,为何落至如今局面?”
冯介叔摇头叹道:“说来惭愧,弟子们的资质一代不如一代,风雷派心法虽厉害,但练不成,又有什么用?!”
他们脚下看着悠缓,速度却快,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山顶,来到一座山壁前。
山壁如削,如被盘古的开天巨斧劈下,一座小山劈了一半儿去,变成如今样。
壁面
陡直,参天而起,高有五丈,站在下面看,奇崛突人,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风雷派”。
三个大字由上而下,苍劲陡峭,银钩铁划,似三条蛟龙欲破壁而出,凌云之意扑面而至。
萧月生站在壁前,仰头打量,赞叹不已:“好字!……这是用金刚指力所书写的罢?”
“不错!……这是敝派开派祖师,风雷真人亲笔所写!”冯介叔看着三个大字,自豪地点头。
“哦——?”萧月生一怔,挑了挑眉毛:“风雷真人?”
“不错,敝派开派祖师,跟萧掌门一般,也是道士,”冯介叔笑了笑,道:“据说,祖师最终是羽化了的,闭关时消失无踪。”
萧月生缓缓点头,若有所思,马春花抿嘴一笑,没有笑出声来,免得失礼,惹师父白眼。
“这般说法,咱们自己也不信,呵呵……”冯介叔笑道。
萧月生摇摇头,瞥一眼正抿嘴微笑地马春花,皱了皱眉,他对冯介叔道:“世人想法天真,相信眼见为实,岂不知世间有太多地东西,人眼难见,却非不存在……”
“呵呵,萧掌门想法果然不凡!”冯介叔笑道,有些自嘲的道:“我曾对旁人这么说时,大伙儿都不以为然。”
“我对贵派祖师很感兴趣,不知可有他的遗泽手稿传世?”萧月生笑问。
冯介叔忙点头道:“祖师爷的遗稿,派中还真地有!……不过,写的都是些玄之又玄地东西,没人看得懂,又不是什么武功秘芨,久了也就没人去看。”
萧月生眼睛一闪,露出喜色,笑道:“那再好不过,我对这些玄妙之事,最感兴趣!”
他故意如此,看似心思与表情如一,却是解除对方戒备,若是不动声色,反而引起戒心。
“好啊!”冯介叔呵呵笑道:“因是祖师爷之物,我无法相赠,拿给你看看却没甚么问题!”
“多谢冯掌门!”萧月生抱拳一拱手。
冯介叔摆手不迭,呵呵道:“不敢当不敢当,萧掌门亲来相助,这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
**
山壁后面,近百座房子层层叠叠,鳞次栉比,蔚为壮观,萧月生眼睛一扫,估计可住下三四百人。
如此人数,可称得上中等门派,实力应当不弱才是,为何竟被小小的鹰爪门欺上门来?!
一群人大步流星迎了出来。
先头一人,鹤发童颜,年纪甚大,脚步沉凝,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如鹰似隼,凌厉异常。
他双眼一扫,停在萧月生身上,蓦地加快步子,转眼间来到近前。
“师叔!”冯介叔板起脸来,抱拳一礼。
“见过掌门!”老者抱拳回礼,严肃认真,然后扫了萧月生一眼。
冯介叔忙道:“师叔,这位乃紫阳剑派萧掌门,这是萧掌门嫡传弟子马姑娘。”
又对萧月生道:“这是我师叔,姓李。”
萧月生与马春花见礼,甚是客气,身后一共十余人,个个精神十足,目光明亮,不是弱手。
冯介叔的师叔名李民和,乃风雷派硕果仅存的名宿,如今已七十余岁,人生七十古来稀,如此年纪,足以赢得后辈尊敬。
沿着小路蜿蜒盘旋而上,掌门之殿,位于雷公山之巅,途经之处,不时有弟子们纷纷行礼。
来到山顶,眼前豁然开朗,平坦的山顶上,三座宫殿鼎足而立,在正午阳光照辉下,散发着庄严肃穆之气。
萧月生打量着,暗叹一口气,与风雷派相比,紫阳剑派底蕴太薄,少了几分厚重之感。
李民和甚是严厉,对萧月生师徒不冷不热,似是不大瞧得起,一路之上,一言不发,只有冯介叔地哈哈大笑声。
身为一派掌门,萧月生年轻了些。
冯介叔指着三座宫殿,一一介绍:“这座是我地住处,那里是藏经殿,由师叔执掌,那里则是祖师殿,历代掌门地牌位皆在那里,……若这次风雷派不绝,我将来也要摆到那里。”
李民和转头瞪他一眼,目光严厉,似是怨他说丧气话。
冯介叔嘿嘿一笑,也不在乎,笑道:“师叔,萧掌门想瞧一瞧咱们祖师爷地道书,您老给拿过来罢。”
“道书?!”李民和鹰隼般地目光在萧月生脸上扫了扫,面无表情。
s::多谢大家鼓励,昨天写完那些,便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牢骚太盛,书写得不咋地,毛病不少,冷静了一下,又老实了,既然有三百个人在看,我也应该写下去,若是不写,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写了。
不过,现实问题也严峻,只能盼望大家高抬贵手了,每多一个订阅,对我都是莫大的支持,你地一张月票,在大神那里,无足轻重,对小弟我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第100章 内讧
第100章 内讧
月生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马春花却气冲斗牛,明眸狠狠一瞪李民和。
萧月生目光一瞥冯介叔,微微一笑:“冯掌门,若是为难,也就不必了。”
他这一笑,大有深意,冯介叔也是精明之辈,顿时明了他的意思,是在笑自己虽为掌门,却做不得主。
他心中大恼,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望向师叔李民和,目光闪烁。
李民和叹了口气,慢慢点一下头:“掌门既已同意,老头子我去取来便是!”
冯介叔暗松了口气,笑道:“师叔,祖师爷那书玄乎得很,没人看得明白,放着也是放着,萧掌门奇才,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李民和点头,看了他一眼,慢慢转过身去,去了西边的那座宫殿,脚下迟缓,似是老态龙钟。
萧月生一看便知,这个李民和,极不想拿出这本书的,只是迫于无奈,却也想拖得一刻是一刻。
“走,咱们去我那里说话!”冯介叔一伸手,哈哈笑道,解去了自己的尴尬,大步流星,朝着正北的宫殿而去。
这座大殿极是宽敞。正北尽头。五六级台阶上。设有一张宽大地椅子。从门口进到台阶下。近有百步远。两排屏风一摆。遮住两边。中间留有十米宽。
一幅幅屏风上绘着一些人物。这些人物摆着各种姿势。似是正在练一套剑法。虽仅寥寥几笔。却神气完足。
萧月生与马春花沿着往里。坐到台阶下两张太师椅中。冯介叔笑呵呵坐到对面。
马春花明眸一扫。掠过一幅幅屏风。抿嘴微笑:“冯掌门。这上面绘地是你们风雷派地剑法么?”
冯介叔看她一眼。忙转过眼。望向一幅屏风。笑道:“正是。这上面绘地。乃是我风雷派地入门剑法。”
“就不怕旁人学了去?”马春花笑问。眸子闪动。光采熠熠。
冯介叔大笑:“哈哈,仅有剑势,没有心法与运剑诀要,哪个能学了去?”
“这可说不准哟!”马春花似笑非笑,瞥一眼萧月生。
她自己便有这般本事,看过一遍,过目不忘,直接演练出来,但运剑的法门,却需费一些心力推演。
不过,师父万法皆能,却能一眼看破,通过动作,直接推演出这其中的内劲与运剑诀要。
“哈哈,若是世上真有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咱们风雷派区区入门剑法,哪能入得人家法眼?!”冯介叔笑道,正视马春花,渐能把持心神。
“倒也是这个道理。”马春花点头。
正在说话地功夫,李民和进来,步履沉缓,百步距离,他一步一步的走,双手托着一物,旧黄布包着,宛如捧着圣旨一般。
来到近前,他双手捧到冯介叔身前:“掌门,你要的东西在此!”
冯介叔站起来,双手一拱:“有劳师叔了!”
他神情恭敬,双手接过布包,放到旁边桌上,慢慢打开,是一个月白色的的卷轴。
他慢慢拿起卷轴,递向萧月生:“萧掌门,这便是敝派祖师亲手所书,请萧掌门观鉴!”
萧月生起身,双手接过画轴,神情郑重:“多谢冯掌门!”
萧月生坐在大厅中,慢慢展开卷轴,细细观看。
卷轴之上,以梅花小篆所写,秀丽端庄,仿佛是女子的笔迹一步,看着清晰悦目。123. 首发
萧月生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李民和,隐隐怀疑,这果真是什么风雷真人所书?
冯介叔一直盯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所得。
见萧月生如此,忙问“怎么了,萧掌门?”
萧月生一指卷轴,笑问:“冯掌门,你来看看罢,这幅卷轴是不是拿错了?”
冯介叔起身,站到他身边,低头一看,脸色顿变,抬起头来,眉头已经紧皱着,双眼如刃,盯着李民和道:“李——师——叔——!”
李民和起身,一躬身子,眼角耷拉下来,淡淡道:“掌门师侄,有何吩咐?”
冯
深吸了口气,沉下脸来,双眼喷火,低沉哼道:“师东西了!”
李民和上身一步,低头瞧一眼画轴,点点头:“没错,这便是祖师的手书!”
冯介叔“砰”的一敲桌子,怒声喝道:“师叔,这明明是祖师母地手书!”
李民和耷拉着眼睛,淡淡道:“祖师母也是祖师,有什么不对?”
“我要的是祖师爷地道书!”冯介叔阴着脸,冷冷道。
“恕难从命!”李民和翻一下眼睛,懒洋洋道:“祖师爷手书,不能给外人观看!”
“我说给萧掌门看,也不成么?!”冯介叔冷冷道。
李民和摇头:“你虽是掌门,派内的规矩,你也得遵行!”
冯介叔冷笑一声,大声质问:“派内哪条规矩说了,掌门手书不能给外人看?!”
“派内武功,不传于外人,有这一条罢?”李民和云淡风轻,神色从容自若,淡淡道:“祖师爷武功通神,他的手书重要之极,岂能随意让外人观看?!”
“好!好!我这个掌门的话根本不管用!”冯介叔冷笑,脸色涨红,大声道:“这个掌门,一直就当得不畅快,还是让给师叔你来做好了!”
“前任掌门传位于你,没传给我。”李民和淡淡道。
冯介叔涨红着脸,大声道:“要早知如此,我根本不会做这劳什子掌门,憋屈!”
“先任掌门是老糊涂,传位于你。”李民和瞥一眼他,冷笑道:“看看你,自做掌门以来,咱们偌大的风雷派,变成了什么模样?!”
冯介叔脸色变成了紫色,双拳紧握,呼呼喘气,死死瞪着李民和,仿佛要上前跟他拼命。
“怎么,被我扭了伤疤,想要以下犯上?!”李民和冷笑一声,淡淡道:“你这个掌门,要对我出手?!”
“啊——!!”冯介叔仰天长啸。
马春花想说话,却被萧月生一个眼神止住,只能罢休,明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若是自己师父是冯介叔,早就出手教训这个什么掌门了,哪能容忍如今?!这个冯介叔,看着挺硬实一个人,性子却软得很!
“好好,都是我地错!”冯介叔仰天大笑,状似癫狂。
萧月生轻咳一声,对二人道:“照理来说,这是你们风雷派的内务,我不该多管闲事。”
“你既晓得,何必多嘴?!”李民和冷冷哼道,双眼如鹰似隼,锐利异常。
萧月生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在想,风雷派前任掌门并非老糊涂,他明白得很!”
“你这话何意?!”李民和哼道,脸色不善。
萧月生淡淡道:“看你如今地做为!以下犯上,毫无长辈风度,不顾全大局,贪图权力!……唉,如此心胸气度,说实话,你真配不上掌门之位!”
“你放肆!”李民和怒指萧月生,大喝一声,向前踏一步,双眼精芒迸射,手按上剑柄。
慢慢眯上眼睛,他冷冷道:“我风雷派的事务,何时轮到你紫阳派来管了?!……你手伸得太长啦!”
马春花踏前一步,站在萧月生跟前,明眸闪着兴奋光芒。
萧月生无奈叹息一声:“唉……,我这个人,性子太直,最容易得罪人,见到不平事,总忍不住想伸手!”
李民和冷笑一声,不屑道:“凭你小小的紫阳派掌门,还没有资格管我风雷派之事!”
萧月生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冯介叔叹道:“他毕竟是你们风雷派的人,我不宜出手,委实为难。”
“多谢萧掌门!”冯介叔这一会儿平静下来,苦笑一声,道:“自我做这个掌门,师叔一直跟我做对,唉……,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憋屈得很!”
萧月生摇头一笑,看了看一脸冷笑的李民和,道:“如此这般,这掌门做的确实没趣之极!”
“我真想辞了这掌门之位,逍遥自在!”冯介叔叹道,瞥一眼李民和,哼道:“偏偏我这师叔又不肯接位!”
“他自是不肯接一个烂摊子。”萧月生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娓娓而谈。
s::实在抱歉,下一章不知道能不能更,再说一声抱歉。
第101章 飞脱
第101章 飞脱
民和脸色铁青,“嗤”的冷笑一声。
他招招手,哼道:“姓萧的,你不是想动手嘛,来来,咱们过上几招,让老夫看看,你这个紫阳派掌门,究竟有何能为!”
萧月生看也不看他,不予理会。
他对冯介叔道:“依我看,这个掌门之位,不宜辞去,……身为掌门,须得为门下弟子们着想,你这师叔,太过热衷权势,……做掌门,怕是不成。”
“唉……”冯介叔只是摇头,也不去看师叔。
李民和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冷笑连连,戟指怒点:“姓萧的,真是狂妄,竟对老夫如此无礼!”
他年纪大,辈份尊,派内弟子莫不恭恭敬敬,无人对他如此无礼。
萧月生也不转头,只是一摆手:“春花,陪他过两招罢!”
“是,师父!”马春花兴奋叫道,随即一沉玉脸,对李民和哼道:“你竟敢对家师无敌,请赐教罢!”
“你一个小丫头,旁边呆着去!”李民和不耐烦的一摆手,不屑一顾,又望向萧月生。
马春花明眸一瞪。沉着玉脸。斥道:“你这个老头。忒也无礼!……家师一再容让。你却得寸进尺。真是岂有此理。此有此理!”
李民和沉下脸来。眼睛一翻。冷光四射。透出杀意。道:“小丫头。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马春花忽然一笑。怒容消散。不屑道:“打败我。才能跟家师动手。我这个小丫头跟你讨教两招罢!”
说罢。身形一晃。粉团般地拳头直直冲出。抢身直走中宫。
李民和一退。侧身避开。探掌击出。两人拳来掌往打了起来。一招一式。颇是激烈。
“冯掌门,劣徒性子躁,莫要见怪才是!”萧月生摇头一笑。
冯介叔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晓得他们是想替自己出一口气,但让外人教训自己的师叔,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看了两眼,萧月生摇头叹道:“唉……,我这劣徒,武功火候不足,还差得远呐。”
冯介叔看他一眼,似是无奈,叹道:“如此武功,还说是差,你这师父太过严格了!”
“她性子浮躁,若是不严格,尾巴早就翘到了天上!”萧月生看着打斗中的马春花,摇摇头。
冯介叔一笑,暗自思忖,若是自己有这般美貌的弟子,定会宠爱非常,哪会如此对待。
十几招过后,李民和退后一步,拔剑出鞘,比试拳脚根本沾不到对方衣角,只能用剑法。
马春花也不进逼,停下凌波微步,哼道:“若是比试剑法,刀剑无眼,难免有损伤哟!”
“死生各凭本事!”李民和缓缓抽剑,冷笑道。
马春花忙转头,对冯介叔道:“冯掌门,这可是他亲口说的,不能耍赖!”
冯介叔忙摇头:“马姑娘,只是切磋而已,莫要伤了和气,师叔他脾气大一些,人并不坏地。”
“你这家伙,真是气人!”马春花一跺脚,明眸圆睁,薄嗔带怒,狠狠剜了他一眼。
“看剑!”李民和瞥了冯介叔一眼,冷哼一声,长剑刺出,一道低啸声响起。
李民和剑法颇精,每一剑挥出,皆伴着风雷之声,声势惊人,状如天神一般,不复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头。
马春花暗自点头,玉脸带笑,这个老头虽然心眼不好,剑法却不差,值得自己活动一下筋骨。
她拔剑出鞘,身法轻盈飘逸,剑法飘忽诡奇,令人防不胜防,与李民和的刚正浩大恰好相反。
转眼的功夫,两人剑来剑往,已过了三十余招。
冯介叔盯着马春花,双眼放光,赞叹不已,实在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剑法火候竟如斯老到!
“好了,别再玩了!”萧月生看得不耐烦。
他们打斗激烈,剑来剑往,精妙招式层出不迭,但在他眼中,却如小孩打架无异,委实无趣。
“是,师父!”马春花忙应一声,哼道:“小心啦,接我这一剑!”
说罢,长剑陡然加快,化为一道电光,倏的刺向李民和心窝,突兀迅捷,如一抹流星划过。
李民和陡的一缩小腹,背弓如虾,脚如弹簧,深吸一口气,心窝下陷两寸,剑尖恰好刺空,差了不到一寸。
冯介叔忍不住喝了一声采:“好一招蜘蛛踩
李民和转头瞥他一眼,又望向马春花,冷冷瞪她。
这一下他竭尽全力,周身内劲鼓荡,避开了这一剑,背上已全是冷汗。
马春花点点头,长剑归鞘,笑道:“不错不错,你这一招身法不错,是叫蜘蛛踩水罢?”
李民和冷笑道:“咱们还未比完,接着来,……老夫倒要看看究竟谁高谁低!”
“不打啦,不打啦!”马春花皱了皱琼鼻,哼道:“我根本没使什么高明剑法,你一招也接不住的!”
“胡吹大气,老夫偏偏不信邪,来来,出剑罢!”李民和大声叫道,招招手。
“你武功太差,懒得动手!”马春花摇头。
李民和差点儿气歪了鼻子,怒目相瞪,大声叫道:“今天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说罢,长剑一送,剑尖刺出。
****
马春花身形一晃,倏地消失在原处,在他后面出现,轻轻一掌拍出,无声无息。
冯介叔睁大眼睛,伸手一指,李民和脸色一变,反应极快,顿时旋身出剑,刺向后方。
他反应虽快,比起马春花的玉掌,却慢了一拍,剑势未到,背心已挨了一掌,顿时仆倒于地。
这一掌,看着她花拳绣腿一般,轻飘飘的,没使上力气,不像是打人,更像是抚摸。
李民和却直接仆倒,砰的一下跌在地毯上,一动不动,昏迷过去。
“师叔!”冯介叔忙上前,蹲下来观看,见他只是昏迷,气息仍在,呼吸匀称,不解地抬头看马春花。
“他太刮噪,还是去歇着为好!”马春花嫣然一笑,吐了吐舌头,似不好意思。
冯介叔苦笑:“没有伤着师叔罢?”
“他对你这样,你还叫他师叔,护着他?”马春花睁大明眸,大是不解的问。
冯介叔苦笑连连,叹道:“我从小在派中长大,师叔向来对我极好的,只是我做了掌门,让他希望破灭,才找我麻烦。”
“哦,”马春花恍然点头,哼道:“他只是闭气昏过去了,等一会儿自然会醒来。”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冯介叔道。
马春花摆摆手:“算啦,他毕竟是你们风雷派的,咱们来是对付鹰爪门的人!”
冯介叔再次一抱拳,抱起李民和,上了二楼。
“真是奇怪的人!”马春花撇了撇嘴。
萧月生淡淡一笑:“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还算机灵,没有伤人,若是不然,可彻底得罪了风雷派!”
“嘻嘻,师父还想看那道书,自然不能得罪地”马春花嘻嘻一笑,忽然一沉脸:“若是不然,他如此无礼,该好好吃点儿苦头!”
萧月生笑了笑:“不看也无妨,谅那本道书没什么可看地。”
“师父,我的武功果真没有进境么?”马春花歪头问。
萧月生点头,神情肯定:“嗯,原地踏步,没什么进境!”
“可我总觉得,好像我进境不慢呀。”马春花蹙起黛眉,喃喃自语,满脸的不解。
萧月生脸上不动声色,暗自一笑。
*
“萧掌门,这便是祖师爷地道书!”冯介叔从外面进来,自怀中掏出一只卷轴,递给萧月生。
他摇头苦笑:“被旁人瞧到,我倒像是数典忘祖的!”
萧月生接过卷轴,笑了笑:“在我看来,冯掌门这份心胸,非是常人可及,风雷派终能强盛地!”
冯介叔叹道:“我一片苦心,谁又能懂?!”
在他想来,与其看不明白,在阁中珍藏着,不如找高人看看,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奇学,练成之后,能一飞冲天,让风雷派扬名天下。
萧月生打开卷轴,上面乃是隶书所写,遵劲苍茫,开头写着:混合空洞气,飞爽浮幽寂,延康无期劫,离本条,苦魂沉九夜……
萧月生神情专注,冯介叔在一旁叹道:“这些个字,拿出单个来,我倒都识得,放到一起,我便晕头转向!”
“嗯,果真是道法!”萧月生点头,若有所思。
“可藏有武功?”冯介叔忙问。
萧月生看了看,无奈摇摇头:“不是武功,而是心神飞脱之术,令师祖修为不浅!”
第102章 雷动
第102章 雷动
不是武功啊……”冯介叔身子一矮,神采黯淡下来,“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萧月生笑了笑,眼睛仍盯在卷轴上,一瞬不瞬,显然其内容他极感觉兴趣。
马春花明眸紧盯着他,观师父模样,便知自己没白留情,这卷东西对师父大有用处。
稍顷,萧月生放下卷轴,闭上眼睛,眉头紧紧蹙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神已远在万里。
马春花与冯介叔也一动不动,知道他有所领悟,正在苦苦思索,实不宜打扰。
他静静不动,这么一站便是一个时辰,外面正是酷热之时,大殿里却清凉宜人。
蓦然间,一阵大风凭空涌现,如海浪怒涛冲涌过来,突兀之极,毫无征兆。
殿内两排屏风颤动不已,慢慢朝两侧倾斜下去。
它们颤抖着,倾斜得越来越厉害,终于,“砰砰砰”,连绵不绝,数十幅屏风纷纷倒下去。
马春花与冯介叔衣衫飞扬。如劲风迎头吹。
二人眯着眼睛望去。却见萧月生静静站在那里。衣衫不飘不扬。柔顺地贴在身上。桌上卷轴亦安安稳稳。一丝不动。
这阵凭空来地风。太过诡异。怕是与萧月生有关。
大风忽然停下。来得突兀。却得突兀。二人不由怀疑刚才一切只是幻觉。倒下地屏风却证实了大风地降临。
“师父?”马春花见萧月生转身过来。忙叫道。
萧月生双眼中闪着一道道亮光。仿佛清泉映着阳光。粼粼闪动。似幻似真。
他眼神慢慢凝聚,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怎么了?”
“师父可是有什么领悟?”马春花忙问。** 首.发 123. **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嗯,略有所悟,这几句话,对我启发甚大,还要多谢冯掌门!”
“能帮到萧掌门,我高兴得很!”冯介叔哈哈笑道,眼中的惊异之色犹存。
刚才那一阵风,定是他的内力所致,如此深厚的内力,委实惊世骇俗,匪夷所思!
“萧掌门,还要再看么?”冯介叔指了指桌上卷轴。
萧月生笑了笑,低头伸手,将卷轴拿起来,右手掂了掂,似是在估计它的份量。
冯介叔怔怔望为,神色不解,马春花亦如此。
萧月生转头笑道:“冯掌门,你猜得没错,这幅卷轴确有古怪!”
“嗯——?!”冯介叔登时睁大眼睛,热切之色涌至。
萧月生左手一指轴杆:“这卷轴里有字迹,写着什么,需得拆了才能看到。”
“这里面?!”冯介叔眉头皱起,有些迟。
这是祖师爷地遗稿,在派中弟子心中,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却仍是无价之宝。
给派外之人,看几眼,偷偷摸摸的,并无大碍,但若是拆开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即使自己身为掌门,被众弟子晓得了,怕也会将自己撵下台,驱除出风雷派。
萧月生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语气温和:“这仅是本座估计与猜测,拆与不拆,权在冯掌门。”
冯介叔背着手,转身朝大殿外走去,到了大殿门口,又一转身,往回走,到了萧月生近前,又一转,又往外走。
这般来来回回,一会儿功夫,走了近有十个来回,脸一直紧绷着,眉头紧皱着,眼中神采闪烁,明灭不定。
马春花看了一眼萧月生,见师父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便知有古怪,师父这是在捉弄人呢!
她明眸轻斜,白了萧月生一眼,暗自微笑。
萧月生气定神闲,若有所思,不是瞥一眼踱来踱去的冯介叔,摇头笑一下。
他对冯介叔的内心挣扎,最是清楚不过,看他苦苦挣扎,颇觉有趣,也点破。
过了一会儿,冯介叔又走了十余个来回,他忽然定住,猛的一拍巴掌,喝道:“妈地,豁出去了,拆——!”
萧月生抚了抚八字胡,微微一笑:“好,果然心胸不凡,本座佩服得很,我就拆开了!”
“拆罢!”冯介叔闭嘴咬牙,用力点头。
萧月生食指轻轻划过,由上而下,一道浅浅细线出现在木轴上,木轴颜色似墨非墨,似紫非紫,闪着奇异的光泽。
冯介叔不知这木轴是何材质,却知它坚硬无比,便是刀剑砍上去,也留不下痕迹。
将木轴递到冯介叔身前,笑道:“你亲自看看罢。
冯介叔小心接过,木轴一到手上,顿时变成两半,大小匀称,比木匠用墨线量过还精准。
他心怦怦跳得厉害,顾不得跟萧月生客气,拿起一半,对准大殿口方向,迎着光,眯着眼睛仔细瞧。
“雷……动……九……天……秘……法……”他慢慢的念出声来,眼睛慢慢睁大。
萧月生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微微一笑,道:“如何,冯掌门,可是武功秘芨?!”
“呵呵,呵呵……,是秘芨,正是秘芨!”冯介叔慢慢抬起头,眼中闪着狂喜神采,灼灼逼人。
“恭喜冯掌门了!”萧月生抱拳呵呵笑道:“既是秘芨,咱们就不多打扰,想去歇息了。”
“好好,我带你们过去!”冯介叔忙道,小心翼翼收起画轴,躬身一伸手。
萧月生点头一笑,迈步出了大殿。
马春花一等冯介叔离开,忙不迭问道:“师父,你是如何发觉里面有字的?”
师徒二人围着一张圆桌而坐,屋内周围布置清雅简洁,颇是宽敝。
萧月生拿起茶盏轻啜一口,神情悠然,不紧不慢。
“师——父——!”马春花腻声道,上前拉着他袖子,用力摇晃,使出了撒娇**。
萧月生胳膊被她摇晃着,茶盏稳稳不动,道:“你的抱虚诀再进一层,也能看得到!”
“真地?!”马春花明眸一亮。
“骗你做甚?!”萧月生横她一眼,哼道:“偏偏你不争气,总是偷懒!”
马春花嘟了嘟嘴,忙转开话题,笑道:“师父,这风雷派比紫阳派可大多了,气派多了!”
“嗯,毕竟是渊源甚久的大派,开山祖师也非寻常人物。”萧月生点头,又啜一口茶。
“对啦,那篇道书,玄之又玄,究竟讲了什么呀?”马春花问。
萧月生放下茶盏,轻轻一笑:“你境界不到,多说无益,日后终要传与你的!”
“也是什么秘法么?”马春花明眸熠熠,宛如钻石。
萧月生微一点头:“嗯,这篇道书对我修行大有助益,远比那雷动九天秘法珍贵,……这位风雷真人,道行不浅!”
“嘻嘻,那恭喜师父啦!”马春花喜笑颜开,娇艳如春花。
萧月生摇头,横她一眼:“你呀,练功勤奋一些,莫要等将来我不在,你无法自保!”
“师父不在?去哪里?!”马春花忙睁大明眸,惊诧问道,眸子里闪着一丝担忧。
萧月生闭关,她独自一人,萧月生这次来紫阳派,她一个人呆在天山,已经有些害怕师父离开。
萧月生微微一笑:“日后自知,去打坐一会罢。”
说罢,他起身离座,来到榻上,~趺而坐,双手掐诀,合眸定息,已然入定。
两日之后,正午时分,烈日炎炎,照遍雷公山。
风雷派弟子十人,列队成排,个个神情庄肃,悲壮,跟着掌门冯介叔来至门派石壁前,迎接鹰爪门地大驾。
萧月生与冯介叔并肩而行,马春花跟在萧月生身后,月白道袍飘动,如天上谪仙。
风雷派弟子们皆知,鹰爪门来势汹汹,怕是要灭自己门派的,人人心神悲肃,无暇他顾,不看马春花。
远远的,便见到石壁之下站着十几人,如众星拱月,围着一个瘦削地老者。
老者中等身材,削瘦单薄,身穿一件宽大褐衫,随风飘荡,更显削瘦,似乎风再大些,便能将他刮走。
他脸白无须,面容清癯,看上去,不像是武林中人,更像是一个中年秀才。
老者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皆是二十余岁地青年,男的难免,女的秀美,眉眼之间与老者有几分相肖。
冯介叔远远的抱拳,仰天打了个哈哈:“周门主大驾光临,敝人有失远迎了!”
“好说,好说。”老者负手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s::昨晚回复书评,体会甚多,多谢各位老大指点了。自己月票从未这么多,真是幸福地感觉啊,不知道有没有希望进到前六,怕是奢望罢,这么想一下,也浑身有劲了。
第103章 动手
第103章 动手
身后站着十余人,个个双眼锐利,闪现精芒,看起来,比冯介叔身后十人更胜一筹。
两排人站在一起,高下立判,风雷派弟子们顿时矮一截,他们心中发凉,随即昂头挺胸,精神奋发,激发了斗志。
冯介叔脸色一沉,哼道:“姓周的,你又来做什么?!”
“弟子们的血仇,不能不报,老夫亲自登门,自然是讨要杀我弟子的凶手!”老者气定神闲,微微一笑,目光掠过对面十余人,落在马春花身上停住。
他眉头动了动,看了看马春花,对冯介叔道:“冯掌门,这两位看着眼生,不是你们风雷派的罢?”
“你对敝派倒是了解得很!”冯介叔冷着脸哼道。
他心中凛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想到,这个姓周的,竟晓得哪一个不是派中弟子,想一想便心中发寒。
他却是想得多了,若是换了旁人,老者认不得,但马春花如此绝色,在任何地方,都如明珠般熠熠闪光,自是猜出。
老者抱拳一礼,对马春花道:“姑娘不知何方神圣?”
马春花明眸瞧一下萧月生,抿嘴一笑:“小女子马春花,无名小卒罢了,……这次来风雷派做客,没想到竟碰到这事,便跟来瞧一瞧热闹!”
“原来是马姑娘。幸会!”老者呵呵一笑。皱了皱眉。
他目光锐利。已然看出。马春花身形苗条。看似弱质纤纤。但内力深厚。绝非庸手。
马春花抿嘴笑道:“周门主。鹰爪功地大名。我也曾听闻。今天见了。小女子想见识一二。周门主能否成全?”
老者眯着眼睛。看了看马春花。见她嫣然微笑。容光照人。脸上一片纯真。不似别有用心。
他暗自犹疑。不敢轻易答应。笑了笑:“老不以筋骨为能。小老儿年老力衰。大是不成了。……马姑娘怕是要失望了!”
马春花明眸流盼。光华转动。轻轻一笑:“周门主真是客气呢!我区区女人家。你也害怕?!”
老者微微一笑,不再回答,心中更是忌惮。
马春花抿嘴一笑,大觉有趣,这个老头还真是人物呢,能屈能伸,装聋作哑,就是不动手。
“唉……,好罢,小女子也不勉强!”马春花无奈摇头,轻轻一叹,令人闻之柔肠百转。
“周门主,若是你亲口承认,你们鹰爪门的武功有虚名,我便不动手啦!”马春花轻轻一笑。
“姑娘何必欺人太甚?!”老者一翻眼睛,精芒暴闪,如两柄利刃出鞘,寒气逼人。
马春花咯咯一笑,柳腰款款上前两步,道:“周门主,这个法子最好,既不伤了大家和气,我又能跟师父交待过去,就如此罢,好不好?”
“嘿嘿,看来,马姑娘是有所为而来!”老者抚髯冷笑,眯着眼睛,面露嘲讽之色,看一眼冯介叔:“风雷派好本事,请一位女人出头,老夫佩服得很呐!”
冯介叔脸一红,身后十人亦如此,他们个个怒气填膺,恨不得出来跟鹰爪门这帮家伙拼命。
但事前已被吩咐过,不能多嘴,他们跟着掌门,只管看,绝不许擅自乱动,否则,惹出乱子,祸害了全派。
见冯介叔装聋作哑起来,跟自己先前一般,老者心头凛然,晓得被自己说中,这姓马的绝色美人,真是架梁子来的!
“姑娘不知何门何派,我鹰爪门可有得罪之处?”老者抱拳,淡淡一笑,神色依旧从容。
马春花咯咯一笑:“周门主,莫要套近乎啦,小女子紫阳剑派门下弟子是也!”
“紫阳剑派?!”老者一听,微微色变,呵呵一笑:“原来是紫阳派,久仰久仰!……敝门与贵派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并无得罪之处,姑娘如此贸然出头,不怕惹起两派纠葛?!……冲突一起,弟子伤亡无算!”
马春花黛眉轻蹙,露出不耐烦神色,哼道:“我说周门主,打便打,不打便不打,说这些没用的做甚?!”
老者脸色阴沉下来,转头看一眼。**首发 .Se **
“何师弟,你去领教一下马姑娘高招罢!”老者对一个发白头发地老者抱了抱拳。
这花
的老者看上去四十余岁,脸庞不显老,头发花白,多气。
他修眉朗目,鼻若悬胆,双眼顾盼之间,寒芒闪闪,锐气逼人。
他略一点头,神情高傲,跨出两步,来到马春花跟前,双臂抱起,懒洋洋道:“小姑娘,出招罢!”
“好,那就看招!”马春花早等得不耐烦,轻喝一声,探步出掌,轻飘飘的如柳絮。
她先前已得萧月生吩咐,一见面便动手,直接将鹰爪门的人驱除,他们师徒二人早早回去。
萧月生甚是心急,所看到的心神飞脱之法,极有意思,想要细细揣摩,隐隐有一股预感,这心神飞脱之法,对他极为重要。
花白头发老者撤步,右手成鹰爪,斜外向一叼,动作快如闪电,不似苍鹰,却像一只巨大的螳螂。
马春花成心立威,不闪不避,左掌一撩,翻腕握成拳,轻飘飘的击出,正迎上老者地鹰爪。
两人手掌相交,一个鹰爪,一个粉团般的拳头。
“砰”发出一声闷响,如击中败革。
马春花身形不动,花白头发老者却踉跄一步,脸色涨红,右臂轻轻颤动,竭力平静。
在场诸人,皆是目光锐利,一眼看出,这一下相击,老者已是逊了一筹,受了点儿内伤。
马春花抿嘴一笑:“还要再打么?”
“再来!”花白头发老者被她的笑容刺激到了,怒喝一声,左掌成鹰爪,闪电般探出。
被此绝色美人嘲笑,但凡是男人都受不住,他年轻已大,却还有一颗年轻地心。
马春花玉脸一沉,黛眉蹙起,大是不悦的哼一声:“这回可别怪我不客气啦!”
*
花白头发老者鹰爪似电,五指似乎撕裂了空气,对马春花当头抓下,嗤嗤作响,如同暗器破空。
马春花明眸闪了闪,细腻嘴角用力一撇,右手握拳,轻飘飘击出,与老者的迅疾陡然相反。
“砰!”“喀嚓!”
两道几乎同时响起,老者脸色顿时煞白,与他头发颜色相近,握着左手退后两步,脚步踉跄,几乎跌倒。
一个少女上前扶他,关切说道:“师叔?”
她姿容秀美,虽不如马春花,但也别有一番风致,正是先前站在鹰爪门掌门身后的女子。
老者摇摇头,神色平静,露出一丝苦笑:“莺莺,我左手断了。”
“啊——?!”少女顿时一惊,忙松开两手,低头望去。
老者放开自己右手,只见左手耷向下拉着,看着令人后背发麻,不敢多看。
少女发转头怒瞪马春花:“你这丫头!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何下此辣手?!”
马春花抿嘴一笑,道:“哎哟,真是对不住,我武功不精,下手没有分寸,伤着这位前辈啦!”
听不得马春花的风凉话,少女勃然大怒,猛一蹬腿,直冲过来,雪白的右手张,握成鹰爪状,狠狠抓了过来。
马春花退后一步,哼道:“你武功太差,我懒得搭理!”
说罢,飘飘回到萧月生身边,那少女身法虽快,却根本没沾着马春花的衣角。
“师父,我做得如何?”马春花仰头看萧月生。
萧月生摇头,眉头皱了皱:“下手稍辣了,可再轻一些。”
“折筋断骨,休养一阵便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地!”马春花不以为然,哼道:“若不下辣手,他们定会纠缠不休!”
萧月生点头一笑:“嗯,算是罢。”
鹰爪门的掌门上前,看了看他师弟的伤势,掏出一瓶药,让少女帮他擦上,脸色铁青,似能结出冰来。
他双眼如鹰,冷笑一声:“好辣的手段,马姑娘,你们紫阳派欺人太甚,我倒要去问问你们掌门!”
萧月生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我便是紫阳派掌门,在下姓萧。”
“你——?!”姓周地老者眉头皱起,冷冷看着他。
萧月生温润目光一扫,淡淡道:“我本是来风雷派做客,遇到此事,实在不平。”
“如此说来,紫阳派也要掺合进来,要助风雷派对付咱们?”老者冷冷笑问。
萧月生点头:“不错,敝派与风雷派结成同盟,共抵欺凌!”
冯介叔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老者气极而笑,仰天打了个哈哈,点头不已:“好好,那我倒要领教一下萧掌门高招!”
第104章 闭关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4章 闭关
萧月生摇头一笑。踏上两步。道:领教不敢当。样练上一招。周掌门指教一二。”
说罢。不等老者说话。双手出招。一左一右。腿下踏步法。缓缓比划了一个招式。便退了下来。
他微微一笑:“周掌门。如何?”
老者紧皱眉头。默然不语。双手颤动不已。脚下慢慢滑动。在众人跟前比划起来。
他只是脚下走动。两-动。若有。双眼抬头望天。神情迷离。陷入深思之中。
二十余人瞪大眼睛看他。想看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
马春花抿嘴一笑。是明白。是在脑海中拟化。想象着与师父比划。能不能破解了这一。
萧月生横她一眼。眼神似是说:莫要胡乱说话。
摸半个时辰。老仍在缓缓比划。动作迟缓。脸色苍白。头上白气蒸腾。袅袅飘散。呼吸粗重。眉头紧锁着。双眼失去焦距。看着颇是吓人。
那少女再忍不住。娇声唤道:“——!”
老者毫不理睬。双仍缓缓比划。下移动。隐隐是一些招式。后面十个鹰爪门的弟子们|的出来是哪一招。
但他的招式往往一使出便停下。然而止。随即改成另一招。招式与招式之间。衔接不上。极不连贯看着非常怪异。
“爹——!”少女前一步。伸手去拉他。
少女刚一碰到他胳膊他忽然斜身。一招“斜靠肩”。快如闪电。肩膀猛的撞上少女胸口撞飞了。
“砰”的一响。少飞出一丈远。四仰八叉。结结实实落到的上惊起一蓬黄尘。
“嗯?”老者身子忽然一颤猛的睁眼。精芒暴闪望过来。周身热气腾腾似刚从蒸笼里出来。
他身子一跃纵身来到少女跟前。拉她起来歉然道:“。不要紧吧?”
“爹——!”少女娇嗔。秀脸通红。刚才跌那一下。并没使她受伤。但屁股着的。状其不雅。她大是羞愧。
“好好。没伤着好。”老者忙不迭点头。露出意。一幅宠溺的神情。笑道:“你明我心思不属。却来碰我。竟不防备?!”
“爹爹出招太快。我防着呢。却躲不过!”周莺哼道。语气娇腻。旁若无人。
马春花轻哼一声。看的极碍眼。觉的她矫揉造作。说话不堪入耳。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听到哼声。周莺莺转头望来。见到马春花。两人明亮的目光一触。也哼了一声。
萧月生摇头一笑抱拳对老者道:“周门主。如'”老者定定看了他一儿。目光闪。复杂莫名。
半晌过后。他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萧掌门。果然少年英才。老夫自愧不如。'服!”
萧月生淡淡一笑:“周门主过奖。本座不想伤了和气。我看。风雷派与你们之间的恩怨。暂且放下罢!”
老者沉吟片刻。重重一点头。道:“好罢!既然萧掌门发了话。老夫今天便卖萧掌门一个面子!……告辞!”
“请——!”萧月抱拳一笑。
看着鹰爪门的众人慢消失在山|。冯介叔抱拳。深深一礼:“萧掌门。大恩不言谢。自当后报!”
萧月生伸手扶住。摇头笑道:“掌门严重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他日我紫阳派有难。风雷派能够相援。便感激不尽了!”
冯介叔大笑:“哈。紫阳风雷。自此便是一家。两派守望相助。不分你我!”
“再好不过!”萧月生呵呵笑道。
“走走。今晚大开宴席。以贺咱们风雷派度过难过!”冯介叔拉着萧月生。大笑而行。返回了派中。自有一番热闹。
山路之上。鹰爪门人慢慢往下。个个不说精神不振。兴致不高。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少女周莺莺紧跟在父亲身后。忍不住问:“爹。咱们不是要风雷派交出凶手的嘛。就这么算啦?!”
老者扫了众人一眼。他们纷纷望哼了一声。道:“不算又能如何?!”
周哼道:“哼。凭咱们的武功。足以擒下姓冯的。逼他们交人便是啦!”
老者摇头:“若是没有紫阳派的人。自可如此。但世事总出乎人们意料。没想到。这姓萧的也在!”
“
。年纪轻轻。他有什么能耐?!”身后一个青年轻脸的不服气。相貌与老者相肖。
“鹰儿。你呀你。眼高手低!”老者转头瞪他一眼。不满的哼道。其态度与对女儿截然不。
青年悻悻道:“我说的难道不对?!……爹。他年纪那么小。便是武功高。又岂能高的过爹爹你五十多年的功力?!”
老者长叹一声。摇摇头:“难怪你如此想法。先前。为父也以为。这姓萧的武功高。也不到哪里去!……如今却大大变了想法!”
“是因为那一招么?”少女周莺莺歪头问。
老者点头。脸色沉了下神色沉点点头:“嗯。就是那一招。看着简单。却是玄非常!”
“真的么?!”周莺莺似是不信。老者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也让人不信就这一招足以破去咱们鹰爪门一切招法”
“啊——?!”周莺红唇张大。怔望父亲。
者摇头苦笑连连:“为父用咱们鹰爪门所的招式。面对此式。却无法破解!”
“还有这般精妙的武功?”周明眸闪动。紧盯着老者:“……这姓的竟如此厉害么'!”
老者点头:“你们金刀客李吧?”
二人同时点头身,的十余人也跟着点头。金刀客李默武林中大名鼎鼎。名动一方。
老者叹道:“为父的武功虽不弱。与那李默相比也是半斤八两而已李默在他手上毫无还手之力为父也强不到哪里!”
“这般说来爹爹。这姓萧的还真招惹不?!”周歪头问。
老者点头:“身在武林。最重要不是武功多|而是要知进退懂屈伸。……天天人外有人。总有人强过你。若是一味强硬。最终难免横死!……你们可记住了?!”
“是。爹!”青年与少女同时点头。脸色郑重。
这一次之事。他们上了一堂生动课。印象至深。永难忘怀。
“萧……观……澜……”周莺莺喃喃自语。
徒二人。回到了紫阳剑派。已是正午时分。
乍一进的山谷。便见练武场上。弟子们热火朝天的练功。很多人都裹着纱布。头脸带伤。状甚惨。
萧月生摇头一笑。的他们刚大比。马春花却看的兴致盎然。明眸顾盼。眼睛不够用。
“参见掌门!”众人见到他。齐刷刷的跪倒。轰然叫道。
萧月生微笑着抬手:“起来罢。各忙各的!”
“是。掌门!”众人轰然应道。纷纷起身。拿起剑来。又开始勤奋练功。免的再受
每次受伤。他们都会受到莫大刺激。觉的武功可以再好一点儿。可以不受欺负。而是欺负人。练功便更加刻苦。
二人正往里走。三个人迎了过来。头一人。脸如冠玉。却死死板着。目光严厉。不怒自威。正是紫阳剑派的铁剑长老。执掌刑罚。身后二人。一个李明阳。一个陈成祥。
三人上前见礼。陈成祥道:“掌|。这么快便回来啦?!”
“唐长老。李长老。关了。”萧月生笑道。脚|不停。进到掌座楼的大厅中。众人分次落座。崔云手托木盘。袅袅进来。低着头。雪颈。似乎一直蔓延下去。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接过茶盏。轻啜一口。
“掌门。可是打退了那鹰爪门?”陈成祥迫不及待的问。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惊退了他们。算是暂且压下。日后难免还有点麻烦。”
“掌门何不索性直|解决了?”陈成祥笑道。
萧月生摇头。微微一笑。
他放下茶盏。道:“唐长老。李长老。陈长老。我要马上闭关。派中事务。还要劳烦诸位!”
“掌门要闭关?!”唐正怔。忙问:“要多久?”
萧月生摇头:“这说不准。可能天。可能一个月。可能半年。……楼上闭关。确紧急之事。便以玉罄唤我。”
唐正风慨然点头:“好罢。掌门放心。一切有咱们!”
于是。萧月生安排马春花护法。开始在楼上闭关。正式参悟心神脱飞法门。
s:各位老大投月票。有各位的`赏。真的很谢。觉的各位老大做远比我好。我只是尽本份。各各位却是更多付出。真的很感谢。即使不了武侠类月票前六。不到奖金。也没什么怨言。确实技不如人。只有更用心写。
第105章 大会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5章 大会
月生闭关。转眼之间。已是半个月之久。马春花一面屋子里。也合眸定息。默默练功。
这一日清晨。马春正在屋中打坐。屋内布置清雅。轩案上两瓶无名小花散发着幽幽香气
她身着一身月白道。素洁净。一不染。透着冰清玉洁的气质。令人难生亵渎之念。
她肌肤细腻光洁。散发着温润的莹光。一动不动的跏趺而坐。似是通体由白玉所铸的玉像。
小腹下掐着指诀的手雪白修纤。根根如玉管。白玉般的光泽一闪一闪如同流动。
抱虚诀的火候深。她开始呈现外相。如玉如光。端庄而妩媚。乃是抱虚诀之验效。
密长的睫毛然一颤。明眸慢慢睁开。澄澈的目光朝门外一瞥。
片刻后。轻脚步响起。在门口停下。一动不动。似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来。
马春花道:“进来罢。秀妹子。”
房门无声无息开启。崔秀云。转身慢慢合上门。来到榻前。轻声道:“马姐姐。一位程姑来了。”
“程姑娘?”马春黛,一挑。眸子闪动。
崔秀云抬头看她一眼。忙转开。觉她子里仿佛宝石在阳光下滚动。
马春花忽然一拍光额头:“是灵素程姑娘罢?”
“正是。”崔秀云忙点头。
马春花点头:“我亲自去见。”
马春花记。师父闭关前曾叮嘱过。说不--有一位姓程的女子前来。乃是他的好友
她衣袂飘动。步轻盈如凌波步轻轻一摆间。自然流露出娜风情。
她一边走。心中思忖:师父一向孤傲。眼高于顶。想成为他的好友绝非易事举世滔滔。入他法眼中者。寥寥数人而已。
而这位程姑娘偏又是一个女子。也不知年纪大。想到此。她心中一阵不舒服。
崔秀云前头带路。马春花下了楼梯。见到下面情形。不由一动骤然加快白影一闪。的出现在厅中
眼眸一扫见厅中情形一目了然。
四大长老的三位。大堂主的四。都坐在椅子上。个个阴沉着脸。眼中闪着怒火。他们前首。坐着一个姿色平常的少女。她身后站着的少女却姿容秀美。楚楚动人。
“马姑娘。”见到她出现。七人抱拳。不见惊异。对她的轻功已见怪不怪。
“这两位是。?”马春花抱拳礼。明眸一扫个少女。
外堂堂主梁世昌笑道:“这位是掌门的好友。程姑娘。这是掌门的贴身侍女玉姝。”
马春怔。随即嫣然微笑:“玉姝妹妹。程姑娘。”
她心中莫名的畅快起来。喜悦莫名。笑容真切。打量一眼程灵素。笑道:“师父入关前。曾跟我说过。若是程姑娘来。定要招待好。若是不然。定不饶我。”
程灵素抿嘴笑道:“不敢当。萧大掌门闭关了?”
“嗯。师父闭关半个多月了。程姑娘来的不巧。”马春花点头。笑盈盈道:“不知出了什事?”
世昌开口:“马姑娘。先前咱们派中个弟子中了剧毒。亏的掌门功惊人。运功逼出。救了他们。这回。玉姝又中了这个毒。”
马春花眉头一皱。向何玉姝。清亮目光由头到腿扫视。上前拉她小手。葱白似的食指中指搭上手腕。
众人盯着她白玉似的脸。不知她究竟是否懂医术。
片刻过后。马春花放下何玉小。笑着点头:“嗯。何妹妹体内的剧毒压制住了。一年载的发作不的。”程灵素叹了口气。看一眼何玉姝。露出忧虑:“这三种剧毒入体。无药可医。造化丹压伏三年。服过三次之后。便再无效。”
何玉轻声道:“程姑娘不必难。不要紧的。掌门神功无敌。自会帮我驱去。”
马春花笑道:“就这毒性虽烈。好在还没发作。师父出手。定然手到擒来。”
程灵素轻淡眉毛轻锁。她心中仍有忧虑。这般剧烈的药性。已入膏。内力怕
什么效用。
马春花笑道:“这样罢。我先试试。看能否逼出来这毒。若是不成。再让师父亲自动手。”
“再好不过。”唐正风忙点头。阴沉的脸色稍缓。程灵素与何玉姝犹豫一下。看了看其余诸人。
李明阳轻轻抚髯。微微笑道:“马姑娘乃掌门嫡传弟子。内力深厚。当可一试。”
的他如此说。灵素恍然大悟。来她竟是姓萧的嫡传弟子。如此美貌。真是举世罕有。
马春花的容五官。倒并不算出奇。但身上散发着难言的容光。便如一直被阳光照着。不的忽略。当|是光彩照人。
“那我就一,罢。在这儿。”马春花笑着指一下东边那里正被一幅山水屏风挡住。
山水屏风之后。摆着茶几。一张云榻。一张几上摆着瑶琴榻上空空乃是坐。
何玉姝与马春花分别坐下。玉在前。马春花在后。双掌搭在何玉背心。开始运功。
她微阖双眸宝相,严肌肤似光华在不停流转。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片刻之后。何玉秀脸涨红如强忍着苦一般。忽然一张嘴。“噗”的一响。一道血|喷出。
唐正风正坐在对面。袖子一拂。一卷。血箭顿时一提像是一条线扯起直接飞出了大厅。
马春花慢慢放下手。睁开明眸。
何玉姝也慢慢睁开眼脸色恢复正常。略多了几分血色。转头望向马春花。
马春花摇头:“我功力还差一筹。玉姝妹妹体内还有残留。没有逼干净。”
“我觉的舒服多”何玉姝轻道。
马春花摇头一叹气。|了看何玉。道:“这点儿余毒。已经不打紧。那生生造化丹足以压制了。不过。还是等师父出关。再帮你一下。免横生枝节。”
何玉轻轻点头。
马春花忽然容光大盛。脸露璀璨笑容:“师父。”
众人顺势看去。却见不时何时。月生已经站在那里。微意。紫衫轻飘。
萧月生一身紫袍。微带笑。负手于后。目光瞥众人一眼。落在程灵素身上。伸手抱拳:程姑娘。你来了。”
“嗯。”程灵素点,头。道:“玉姝妹妹中了毒。只能让你看看。”
马春花上前。低声娓娓道来。
众人纷纷跪倒。高声拜见。恭贺他出关。
萧月生摆摆手。脸色阴沉下来。了招何玉姝。望向程灵素:“程姑娘。究竟何人下的手?。”
何玉上前。伸出皓腕。低眉顺|。
程灵素道:“那人师叔。名叫石万嗔。年轻时被逐出师门。与先师有隙。一身用毒之。不在先师之下。”
“石万嗔。嘿。胆子不小。”萧月生冷笑。众人只觉胸口一闷。呼吸不畅。忙运功抵挡。
他们望向萧月生。发觉这次闭关出来。掌门的气,大变。仿佛换了一个人。
先前的威严。如今不再那般势重。只是若有若无的。气度温煦。又带了几分缥缈。仿佛近眼前。人却远在天边。
“师父。我了他罢。”马春花哼道。
萧月生摇头。想了想。道:“你功力不足。再进一层。方能堪任。”
马春花嘟了嘟唇。奈的撇撇嘴角。低下头来。
几人正在说话间。忽然有一弟子高声叫道:“唐长老。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张请帖。”
“进来说话。”唐风抬头沉声道。
一个年轻弟子轻步进来。脚下轻捷。来至近前。见到萧在此。忙跪倒拜见。神情兴奋激动。
萧月生摆摆手。让他起来。何玉姝上前。拿起弟子双手捧着的请帖。双手呈上萧月生。
马春花明眸闪动。|了看。见她乖巧柔顺。楚楚动人。委实我见犹怜。她暗自忧心。师父怕是不住。
萧月生扫一眼烫金请帖。慢慢合上。顺手递给唐正风:“是天下掌门人大会。”
第106章 邀请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6章 邀请
正风低头。**首发 .Se **来来去去观看。看的极仔细。仿佛想研究面每一个字的意思。
李明阳探手一捉。过请帖。扫了一眼。道:“掌门。这请帖是大帅府所发。有些古怪。”
陈成祥好奇。了过去。低头翻看。
唐正风眉头紧锁。闻李明阳之言点头道:“不!掌门。为何大帅府会给咱们紫阳派亲自发帖?”
陈成祥将请帖传于郑法宗。说道:“掌门。据属下所知。天下掌门人大会。并无门槛。也没有什么请帖。”
萧月生与马春师徒二人对视一眼。
马春花想了想。轻哼一声。父。难道福康安这家伙不安份。又想自找麻烦?!”
月生摇头。沉吟片刻。一摆手:“算啦!天下掌门人大会总是要去。有无请帖无所谓!”
“师父。我也去!”马春花忙道
萧月生转头。横她一。摇:“你不能去!”
“为什呀。师父?!”马春花登时站起。上前抱住他胳膊。轻轻晃动。神情楚楚:“师父又要抛下我么?!”
萧月生温声道:“你一去。派内人镇守。……万一有人趁虚而入。如何是好?!”
“不是有唐长老他们么?!”马春花头嘟着红唇。
唐正风他们忙转头。望向萧月生。不敢再瞧马春花。自己总制不住眼睛。目光想往她红唇上飘。
萧月生看一眼他们摇摇头:“一回武林大会。福康安摆明安好心。他若趁虚而入。派人暗中下手唐长老他们可能抵挡住?!”马春花恨恨跺脚。哼道:好罢好罢。我留下便是啦!”
说罢。扭头便走。倏的一下。消失不见。
萧月生看着厅口无奈摇头。转头看众人。
众人急忙转头。纷看往别处或是看上空藻井。或是看地毯。或是看旁边屏风。不一足。仿佛那里有花儿绽放美不胜收。就是不与他目光相触。
唯有程灵素。笑盈盈直视他。清亮澄澈的眸子似带着嘲讽之色。
萧月生露出一丝苦笑:“这被我宠坏了!”
李明阳抚髯一笑:“呵呵马姑地武功惊人。果然不愧是掌门之嫡传弟
萧月生摇头道:“李长老莫--她了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已经不时翘尾巴再听好话。不的了!”
“是是。”李明阳呵呵笑道。摇道:“掌门既然马姑娘想跟着去。掌门还是答应罢。派内有咱们出不了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陈成祥也点头。笑道:掌门多虑了还是让马姑娘去罢。”
萧月生摇摇头。摆手道:“她还是留下莫要大意。说不定还有铁刀门残余弟子。或是鹰爪门的人。小心为上!”
“是。掌门!”众肃然。轰然答应。不再替马春花求情。
萧月生笑问:“姑娘。咱们结伴而行。一起去京城看看如何?……胡也会去那里!”
程灵素见他眼神带着挑衅。似是在笑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她明眸一转。缓缓点头:“也好。”
夜色已深。一轮明月高悬。宛如一只玉盘。幕上缓缓转动。散发着朦清辉。
掌座楼宇中。萧月生的书房。灯光和。溢满整个屋子。夜色被驱一干二净。
萧月生跏趺坐在榻上。合眸定息。双手结印。宝相庄严。气度如狱。宛如寺庙里供奉的迦牟尼佛。
他眉心处一闪一闪。似有一颗夜明珠在印堂处滴溜溜转动。光灭不定。若隐若现。
眉心处光芒一闪一闪。形成一片和的光团。后来。这团光芒慢慢变亮。变大。整张脸皆置于这明灭闪动的柔光中。
这团光芒仿佛一秋水。他身处其中。仿佛不似人。透出一股莫名的出尘气息。
他慢慢吐一口气。这团柔光慢慢变淡渐渐敛入眉心。仿佛眉心生出一股吸力。将柔光尽吸纳其中。
慢慢睁开眼。一团亮光倾泻出来。随即收回。眸子恢复正常。更加清亮几分。
他温声道:“春花。进来罢。”
房门被推开。马春花进来。慢慢吞吞。玉脸绯红。似是喝醉了酒。
,|蹭靠过来。至榻前。低头轻声:“师父……”
萧月生一言不发。一直盯着她看。|光温和无无喜。马春花抬头。玉脸出媚。音娇柔。轻声细语:“师父……。你生气啦?”
见师父如此。马春心中更虚。忙道:“师父。是我不好。胡乱发脾气。……不过。我|的不能一起去吗?”
萧月生没好气她一眼。咬出两个字:“不能!”
“好罢。我呆在这里便是!”马春奈道。随即笑问:“是不是也要带着玉妹子让她伺候师父?”
月生摇头:“我不必人伺候。自己有手有脚!”
马春花神色一喜。点头不:“是是。师父说的对。那就不必带着玉妹妹了!”
眼。
马春花笑嬉嬉上前。心下明师父并未生气。
萧月生忽然伸手。右手食指点轻飘飘点向她眉心。
他这一指点出。动'舒展大方飘逸潇洒她见眼前一指点来。下意识想避开。却未来的及动作。食指已落在眉心。
一指点下。无声无息。马春花身子一颤。眼神顿时一片茫然。慢慢变成空洞。黯然失色。上了明媚地眸子。
第二日萧月生与程灵素出发。开紫阳剑派。
两人骑马而行。一路疾驰。想尽快赶到京城的路上耽搁了。误了掌门人大会。这一日正午时分。日当空炎如火。二人经过一条小河时停下来。让马儿喝点儿水它们一路奔驰已是大汗淋漓
小河潺潺旁边是一松树林。二人放开缰绳让两匹马自己去河边。两人则找了树下荫凉处坐了。
程灵素抽出手帕。了拭额头汗珠。泛黄的脸色变的绯红。透出几分妩媚韵味。
她打量萧月生一眼。他正微微眯着眼睛。似在打磕睡。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额头光洁。毫无汗意。在那里端坐着。自有一股清凉气息。令人观之心情一静。燥意尽去。
她挪了挪身子。靠萧月生一些。澄澈地眸子一转。你跟我一起。是想杀我那师叔罢?”
萧月生正垂眼低。心神皆注于神庭金丹内。听的她声音。转头瞧她一眼。微微一笑:“道瞒你不”
“你怎知他必来寻我?”程灵素清亮眸子紧盯着他。
萧月生微微一笑:“他与令师|师兄弟。却名声不显。显然不如。听令师已逝。岂不觊觎师兄地遗著?”
程灵素点头。自嘲一笑:“可怜先师慈悲仁厚。师兄与弟子们却个个不肖。唉……”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却没有反驳。
在他看来。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岂能以一个可怜一概言之。
程灵素叹息一番。渐恢复。清眸子一瞥他:“若是他不来。你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
萧月生摇头一笑:“杀他仅是顺便罢了。他最好不来。免的打扰咱们的兴致!”
程灵素冰雪聪明。闻言脸一红。眸子闪过一丝羞意。转过头去。默默不言。
萧月生看她瘦削背影。微微一笑:“程姑娘。你药王庄不祥。还是不要呆在那里。不如来紫阳派。”
“我算是什么人。怎能无缘无故去你派中?!”程灵素望着远处。脸色绯红。
萧月生笑道:“你如不想住在谷中。可在紫阳山结庐。……紫阳山虽不大。却风景秀丽。候宜人。适于居住。闲时咱们见上一面。谈天说地。下棋调琴。岂不是乐事一件?”
程灵素一怔。转头望向他。明亮澄澈的眸子紧盯着他。似想看透他所思所想。
萧月生坦然回望。道:“有朋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么。程姑娘不愿与我为邻?”程灵素转开眸子。自嘲一笑。点点头:“好很。多谢你的好意!”
“这般说来。你是下了?”萧月生呵呵笑道。
程灵素忽然嫣然一笑。如鲜花突兀乍放。点点头:“嗯。如此好意。我岂能拒绝?!”
“哈哈……”萧月生仰头大笑。摇头不已:“可惜无酒。我心甚喜。当浮一大白!”
程灵素笑了笑。暗自叹息一声。
第107章 壮神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7章 壮神
马声轻嘶。打断了她漫漫思绪。她收拾心情。抬头一瞧。|马已经喝完水。正在啃河边的嫩绿青草。神情悠闲。
转头瞥一眼萧月生。见他又闭上眼睛。垂目静坐。仿佛一尊佛像坐在那里。宝相庄严。
萧月生双眼闭着。忽然开口道:“睡一会儿罢。过了正午。咱们再上路。”
程灵素看他一眼。,点头。把包袱放远一尺。侧倒下。枕头包。静静阖上眸子。
一阵风吹来。松枝晃动。她衣袂轻拂。微闭着眸子一动不动。细长眉毛在一起。
过了一个时辰。二人一默无语。萧月生脑海中金丹流转。起了异样的变化。原本指头小的金丹。仿佛涨了一圈。
他自风雷派回来。-风雷派祖师所传道书。揣摩心神飞脱之法。大有所悟。几有一悟成道。立地成佛之感。
自从修道以。他阅道藏。内中所见。虽然包罗万象。却无一外。皆是入门之法。修法修为。仅能筑基而已再上一层。不复的见。宛如一条天梯。虽然存。却隐遁于虚空中。凡人之眼。难以的见。
他然明白。自古道机要。关系重大口口传。不法六耳之外。录之于书者皆是,险之诀。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对于普通而言。到“天机不可泄露”之语多是嗤之以鼻。一笑置之。但对修道之人。却是一条绝对戒律。
修为越高。对天地量感悟越|。越接近那冥冥中地浩大力量。感应到所谓的神灵。
天机泄露。必招天遣。这便是修道有成之人的深切体会也是悲惨的教训。
这些年来。他遍搜天下道书。的见真正道书却是头一回。心中欣喜可想而知。
在他心中。这一部道书虽然数语。却是无价。便是送他一座城池。也不如这般兴奋。
好人好报。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他隐隐相信了。
这部道书所云。大多隐晦。不知所云。常人自是看不懂。读道书。一看便知。
此道书之中。讲了一|心法。乃是炼神之术。讲究身体脱蜕。元神永存转世不灭。仍可着上世记忆。继续修炼。对于心神。其中讲极是玄微奥妙。数语点其中关窍。将心神分为三层。一层乃一,真如。永世不灭。二层乃轮回神识。前世轮回。一切记忆。皆印于此。三层则是当世心神。此世一切。则在此层。
这一门道法。是炼气化神的功夫。以气血转化为元神。培养壮大元神。直至元神坚固。宛如实质。便可离身体。投胎于母体中。
他从前不通元神壮大之法。只令其自养。不断增强元气。依靠元气浩大。带动元神壮大但速度极慢。的数十年之久。
这部道书上。除了一套正宗法门。循序渐进。还另有一-秘法。乃|泽而渔之法。身体血气与元气完全转化为元神。一举冲升。破开天门。
他闭关参悟。没有用此法。而是途。慢慢调转天地元气。壮大元神。即使这般。元神强|之速度。也非当初可比。快了十几倍。
而这心神飞脱之术。不仅可强壮元神。甚至可化裂元神。剥离元神。委实神妙异常。
二人又走了两天。天傍晚。暮色霭霭中。进入一座城中。恰赶在关闭城门之前进
寻了城中最好的客栈。二人找了,|独间小院住下来。
小院布置素洁雅清。中栽种着梅花。玫瑰。还有一小片竹林。院中还有一座假山。怪石嶙。
程灵素安置好行礼。出来正屋时。见萧月生正坐在假山上。仰头看天。神情专注。
素抿嘴一笑。到近前。踏上一块儿石头。轻轻一拍他肩膀:“萧大掌门。该去吃饭了!”
萧月生转头望她一。道:“今晚会有一场大雨!”
程灵素跳下石头。抿嘴轻笑。露出不信之色:“萧大掌门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小女子佩服!”
萧月生挑眉一笑:“怎么。姑娘不信?可敢跟我赌一次?!”
“
。赌什么?”程灵笑着点头。
萧月生毫不犹豫道:“若是今晚有雨。以后姑娘便亲自手做饭。如何?”
“好啊。就这样!”程灵素笑着点头。又斜睨他:“……若是没下雨。又如何?”
萧月生微微一笑。从容说道:“若不下雨。任凭姑娘驱策。萧某绝无怨言!”
“好!”程灵素伸出白皙如玉右掌。
萧月生伸左掌。两人手在空中一拍。声音清亮。两人眼神一对。微微一笑。
萧月生道:“让人饭过来罢。懒的凑热闹!”
“也好。
”程灵素点头。门招呼|-。吩咐下去一会儿功夫。一桌子菜端了进来。
萧生把桌子搬到院中。院中无风。孔明灯四盏。悬在半空。温暖地灯光笼罩着二人。
灯光之下。如白昼。二人对面坐下。便要开始吃饭。
“稍等一下!”程灵素一伸手拔下一枚银簪。动作透出莫名的风情。银簪分别刺过六道菜。她一一看过簪尖眉毛皱起来。
萧月生看一眼银簪。光洁如新。并没有变黑笑:“怎么。还不放心?”
程灵素皱眉摇头:“不知为何。隐隐总觉的。今晚这菜不对劲儿!”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不愧药王门徒。熟药性。这药确实被人下了毒!”
他转头扬声一笑:“何方鼠辈。现身出来罢!”
“嘿嘿。果然不愧是师兄的高徒!”冷笑声响起自墙上跃下一人。轻|飘落地。再一。来到近前。
萧月生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眼前此人。极高极瘦。身着一件布长袍。洗褪尽颜色。脚下一双破鞋。看着像是乡下走方郎中。但五官奇大粗眉大眼大鼻大口双耳招风。骨高耸。脸上还生满了黑斑。
他站在灯光下。双眼炯炯。宛如冷电。森森看着程灵素。发出嘿嘿冷笑。颇是吓人。
萧月生皱眉道:“你是何人。可有什么事?”
“石前辈。你何苦来送死?!”灵素涩声道摇摇头。看一眼萧月生。叹息了一声。
老者眼睛一闪。迈前一步。伸出大手。淡淡道:“小丫头。把药王神篇交出来罢。免的受苦!”
程灵素摇头。神情自若:“石前辈。篇乃先师所传。岂能交与旁人?!”
老者眼中闪过怒色。|色却甚是平和。摇头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这小丫头。也忒不趣!……上一次有那小丫碍事。现在她已经死啦。看谁还敢替你出头!”
萧月生挑了一菜。慢慢咀嚼。然后放下竹。拿丝帕抹一下嘴角。抬头打量着他:“你便是石万嗔'”
“不错。老夫正是石万嗔。你这小子想替她出头?!”老者点点头。打量一眼程灵素。淡笑道:“都说英雄救美。这小丫头一点儿不美。你仍想为她丢了性命?!”
“英雄嘛。不敢当。对付你。实在不值一提。”萧月生喝了一口水。摇摇
“小子好大的口气!”石万嗔哼道。忽然一弹。一白影迎头射至。变成一逢白烟。笼罩萧月生。
程灵素不由一惊。一次已经见识到了石万嗔的使毒手法。其快无比。若是不然。何玉姝地轻功绝顶。也不会中招。
“嘘——!”一道长长嘘声突兀响起。只见白烟一阵翻滚。忽然化为一条白线。射向石万嗔。
石万嗔忙侧退两步。开白线。却见萧月生只是吹了一口气。毒药便反卷而回。
异的望了一眼萧月生。神色不动。抄起两手。笑了起来:“果然有几分道行。难怪敢架这个梁子!”
萧月生微微一笑。摇摇头。懒跟他多说。他伤玉姝。便足矣取其性命。
“嗤——嗤——!”石万嗔袖子一。两道寒光闪过。一闪即至萧月生跟前。迅如弩矢。
两人相距极近。反不及。他脸上露出笑意。
第108章 隐居
第108章 隐居
月生一抬手,绣箸伸出,轻轻一挟。
石万嗔脸上神情凝结,双眼瞪大,萧月生手拿竹箸,两支短箭停在绣箸中间,一动不动。
萧月生手腕抖一下,“嗤——嗤——!”竹箸间迸出两道寒光,径直射进石万嗔胸口。
两支短箭穿透他枯瘦身子,带出一逢血,“嗤—!”一声响过,射进了后面墙中。
箭尾颤动不停,如两条蜿蜒银蛇,似想钻进墙里去。
石万嗔呆呆看着萧月生,又转头望着程灵素,慢慢抬起手,指向程灵素,精芒四射的眼睛慢慢黯淡,似是灯中油尽,不得不熄灭。
嘴巴里喃喃自语,含混不清,石万嗔又瘦又高的身子慢慢倒下去,眼中满是不甘,一直死死瞪着程灵素。
程灵素脸色煞白,瞪大眼睛,一直看着他倒下去。
*
萧月生见状一笑,摇头一拂袖子,如一阵狂风卷过,灯笼胡乱晃动,灯光顿时摇曳起来,明灭不定。
灯笼恢复平静。灯光再亮时。眼前一切恢复如常。不见了石万嗔。他呆地那地方光洁如旧。刚才一切宛如梦幻。
程灵素转头瞧他。眸子闪动。怔怔不语。
萧月生叹了口气。道:“程姑娘。此人利欲熏心。有杀人劫物之意。难道要留着?!”
程灵素垂眼低眸。摇头叹息一声:“当初他被师祖逐出门外。便是心术不正。……却没想到。终有一日。他竟是死在我跟前。”
萧月生暗自一笑。果然是女子。即使聪明敏锐远胜男子。仍难免多愁善感之天性。杀便杀了。哪还有这么多感触。
他微笑道:“程姑娘。如今药王一脉。唯你一人。可得千万保重。若是因你而断了这一脉。否则死后有何颜面见令师?!”
程灵素点点头,叹了口气,推开桌椅:“算了,我吃饱了,你接着吃罢!”
萧月生见她模样,知道是因为见了死人,没了胃口,摇头一笑:“好罢,你喝点儿汤,且等我吃完。”
说罢,他拍拍巴掌,扬声道:“小二!”
门外响起脚步声,一溜小跑,推开门,进来一个年轻男子,满脸堆笑,亲热的叫道:“在,在,相公有何吩咐?”
“换两双竹箸来!”萧月生转头,温和说道。
小二登时笑脸僵硬,身子绷紧,眼神直直望着萧月生,露出惊恐之色,忙不迭点头:“是,是,马上就来,相公……稍……等!”
他抱拳作揖,声音发颤,转身一溜小跑出去,出门之际,抹了一把额头,将冷汗拭去。
程灵素清亮眸子斜睨他,哼道:“萧大掌门好大的威风,瞧把他吓成什么样子?!”
萧月生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刚杀人,杀气未来得及敛起,他胆子也忒小了!”
程灵素哼一声,转头不理他。
第二天清晨起来,萧月生忽然心血来潮,要去苗人凤家瞧瞧,程灵素无可无不可,于是二人转道。
走了几天,这一天黄昏,到了苗人凤屋外,抬头见残阳余晖中,屋顶炊烟袅袅,萧月生忽然心生温暖之感,有一股家的气息萦绕心间。
他转头笑道:“程姑娘,咱们能蹭上一顿饭!”
程灵素端坐马上,一身雪白纱衫,宛如一朵白莲,亭亭秀美。
虽然一直赶路,神情却并不憔悴,反而精神奕奕,明眸晶莹清澈,如一泓清水。
萧月生最喜看她眸子,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便觉心旷神怡,烦虑皆除,恨不得一直盯着看下去。
程灵素一手提缰,勒住不安份的骏马,另一手轻掠额前一缕秀发,微微一笑。
萧月生看得一呆,只觉她柔美风致,怦然心跳,忙转头过去,吸了口气,镇定心神,吐气送声,声音凝而不散,徐徐送过去:“苗大侠可在,萧观澜来访!”
“是萧兄弟吗,快快有请!”门一下被拉开,苗人凤高大的身影映在斜阳余晖中,他满脸带笑。
他身后慢慢走出一个女子,淡紫罗衫,身段窈窕,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在斜阳下,脸如白玉,秀美绝伦。
萧月生认出,正是六年前商家堡见过的南兰。
萧月生眉头一挑,跃身下马,一步跨到苗人凤跟前,抱拳哈哈一笑,道:“苗大侠,咱们贸然打扰,莫要见怪才是!”
苗人凤两手伸出,把住萧月生双臂,畅怀笑道:“你再这般客气,我才要见怪!”
他放开手,对盈盈走过来的程灵素一抱拳,笑了笑,客气的道:“程姑娘,一向可好?”
“小女子安好,苗大侠眼睛无碍了罢?”程灵素裣衽一礼,微微笑道,带着几丝清冷之气。
“道士叔叔,道士叔叔!”苗若兰在南兰身上扭着身子,欢声叫道,用力伸着两手,想要扑到他怀里。
萧月生上前两步,笑着将她接过抱在怀里,笑道:“若兰小妹子,你呢,近来可好哇?”
“若兰好高兴,妈妈回来啦!”苗若兰小脸白里透红,放着光彩,用力点头。
萧月生看了南兰一眼,回头温柔笑道:“这下子,小妹子不会想我了罢?”
苗若兰摇头,忙道:“我每天也想一遍道士叔叔地!”
萧月生哈哈大笑,对南兰点点头:“见过嫂子。”
南兰微微一笑,对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气质沉静娴雅,静静站在苗人凤身旁,眼波盈盈,一直望着苗若兰,见她笑,也微露笑意。
苗人凤转头瞧她一眼,笑道:“这便是我说的观澜道长,小小
已是紫阳剑派掌门。”
“多谢道长派人接我过来。”南兰微笑点头,不冷不热,明媚眼眸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
萧月生呵呵笑道:“全是苗大侠的主意,嫂子回家,真乃可喜可贺,苗大侠,咱们好好痛饮一番!”
“再好不过!”苗人凤哈哈笑道。
屋后面的院子,已经变了样子,跟萧月生来时不同,已栽上几株梅花,还有几株桃花,周围整整齐齐,干净异常。
花树下面摆着两张木桌木凳,一张方木桌在桃树下,一张圆桌摆在梅树下。
萧月生与苗人凤坐在梅树下,圆木桌上摆满了小菜,个个精致,色香味俱全。
二人对面而坐,各拿一只大碗,苗若兰抱着一只黑黝黝的大酒坛,站在桌旁,看他们喝完,便重新给他们斟满,她动作吃力,小脸却兴奋得放光。
华灯初上,院中十余盏灯笼高悬,将院子照得敞亮,虽不如白昼,却相差无几。
南兰与程灵素坐在旁边桃树下,两人围着方桌坐下,桌上只有三四个小菜,两人轻声说话,柔声细语,不时停下不说,听萧月生与苗人凤哈哈大笑声。
“很久没听大哥如此畅快大笑了。”南兰轻声叹道,目光幽幽,闪烁着波光。
程灵素在她跟前,更显容貌平常,一双眸子却晶莹清澄,被平常容貌反衬,更显美丽,似比南兰的眼眸更美几分。
她瞥一眼萧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南兰定定看着她,忽然笑道:“程妹妹,你喜欢观澜道长罢?”
程灵素猛一抬头,与她目光相触,脸色一红,忙拿起茶盏,轻喝一口,镇定了心神,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这些日子一直跟我说观澜道长,说他英雄了得,乃是天下一等一地人物。”南兰也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程灵素抿嘴一笑,望了萧月生一眼,又摇摇头。
“唉……”南兰轻轻叹息一声,看一眼程灵素,抬头望漆黑的夜空,眸子里闪过一道怜悯神色。
自己丈夫,一向骄傲,武功又绝顶,天下间能得他看重的,之前仅有两人,便是辽东大侠胡一刀及胡夫人。
如今,却又有另一人,便是这位开怀畅饮,哄得女儿若兰喜笑颜开的观澜道长。
若程姑娘是绝顶美人儿,那英雄美人,易成一段佳话。
想在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程姑娘实在算不上美貌,听丈夫讲,观澜道长眼前个个都是绝顶地美人儿,如此一来,他岂能对程姑娘动心?!
程灵素放下茶盏,笑道:“小若兰真是乖巧,长大了定是像南姐姐般的大美人儿!”
“我都老了,美什么美。”南兰笑道,女人不管到何年纪,被人赞其美貌,无不欢欣。
“苗大侠,你如今美妻骄子,真是羡煞了人也。”萧月生一饮而尽,呵呵笑道。
苗人凤笑着跟着喝了一碗,萧月生说中了他的痒处,自南兰回来,他大觉满足,日子从未这般美好。
“苗大侠,看你如此,也该退隐武林了,不如找一处山清水秀处,与嫂子和和美美过日子,如何?”萧月生笑道。
苗人凤看着吃力搬着酒坛子,正小心倒酒的苗若兰,眼神温柔慈爱,点点头:“这两年,我也想安定下来。”
萧月生一拍大腿,笑道:“这样罢!……我那紫阳山上,风景秀丽,也清净,苗大侠不如去那里结庐而居,闲时咱们喝酒闲聊,切磋武功,如何?”
“嗯……,我与她商量一下罢。”苗人凤沉吟一下,笑道。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点点头:“好,苗大侠要归隐山林,想必嫂子也会喜欢不已,程姑娘已经答应去紫阳山,到时你们可以做邻居。”
“哦?”苗人凤转头看了一眼程灵素,见她们在桃树下说说笑笑,状其融洽,他眼中闪现温柔神色。
萧月生微微一笑,低声与苗若兰说笑起来。
一院之内,其乐融融。
这一夜,萧月生与苗人凤皆醉倒,窖里藏着的几坛美酒,被二人喝了精光。
程灵素与南兰看得咋舌不已,这几坛酒倒进池子里,足以将两人淹没了,也不知他们肚子是什么做的,竟能装得下。
苗若兰则累得呼呼大睡,小脸如熟透了地苹果,这一晚上,把她累得够呛,看得南兰心疼不已。
第二日,萧月生便与程灵素告辞离开,他们要紧着日子赶去京城,免得耽搁了掌门人大会。
苗人凤也未挽留,只是让他们回来时,再过来一遭,他已经跟南兰商量过,答应了萧月生,要去紫阳山隐居。
萧月生与程灵素再未耽搁,一路快马加鞭,萧月生嫌程灵素体质弱,便传了她吐纳之术,坐在马上,随着马背起伏的频率,吐气呼气,吸一口,吐七分。
有这吐纳之法,程灵素一天下来,不但未觉疲惫,反而精神奕奕,更胜从前。
如此几日下来,他们越来越快,这一日正午时分,终于到了京城。
京城果然不同,热闹之极,繁华之气扑面而来。
程灵素牵着马,清澄眸子看了看自己衣衫,又看了看萧月生的,虽然一尘不染,总觉有几分土气,便先去成衣铺买了两套,再去寻客栈落脚。
萧月生打听了一家京城最好的客栈,四海客栈,径直奔去,包下一间小院,价钱令程灵素惊叹不已。
第109章 挑战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9章 挑战
晨时分。紫阳剑
掌座楼宇中。萧月生的屋子。马春花一身月白道袍。素洁无暇。飘逸出尘。正跏趺而坐在萧月生榻上。
她呼吸匀长悠缓。一呼一吸。间隔良久。越来越。到了后来。已不闻呼吸之声。
轩窗敞开着。一阵阵清风徐徐吹来。拂动瓶中的野花。幽幽香气弥漫满屋。
太阳发出万丈金光。窗户射进照到她脸上。|庞闪动柔和的莹光。宛如一整块羊脂白玉。
忽然。脚步声响。马春花睁开眼睛。露出无奈神色。正在冲关之际。紫气东来。最是时候。却被人打断。只能叹息火候不到。
若是常人。此时听到脚步。定恼怒异常。她受萧月生熏陶。却不如此想。而将外人的打扰。当成一种魔障。承自于天。是天之意。打扰之人不由己。而受冥中的天意支配。
“姑娘……”何姝柔和声音传进来。
马春花座下榻。笑道:“何妹妹。进来罢。”
她暗自一撇嘴。对于何玉姝颇几分不忿。似是抢了自己东西一般。但她又是师父的贴身侍女。不的罪。只能按捺心。换成笑脸。
何玉姝轻轻推开门。脚步盈。笑道:“马姑娘。郑堂主有请。”
“郑堂主?”马春花一怔。起黛眉:“何妹妹。他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下面正要大比郑堂主请姑娘去参加。”何玉笑道。
“哦。大比。”马春花恍然。本想拒绝他们武功低微。比试又有什么意思。在自己看来。无异花拳绣腿。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想起师父临行前地叮嘱-听从长老与堂主的吩咐权当自己是一名普通弟子。
想到此她抿嘴一:“好啊我正想见识一下咱们紫阳剑派的大比呢。多谢何妹妹。”何玉摇头轻笑:“姑娘千万不这般客气。”
马春花嫣然一好罢那你以后不要姑娘姑娘地啦便叫我名。是姐妹相称。如何?”
“是。马姐姐!”玉姝轻轻点头。
练武场上何云山在场边看场中情形心口有一处激滚在翻滚。仿佛沸腾的铁水双眼兴奋放。手按剑柄。身子紧绷如一张弓像是随时会射出箭矢。他眼中所见场**有两百余人。一百人为女子。俱穿淡紫轻罗衫身段窈。娜姿。
另一百人则是男又分为了拨。围着女子站在四处一处人最少。仅有十个人。另三:则各有三十人。
四拨人分列四方。将一百余围在当中。似是一朵鲜花有四片绿叶衬
但这四拨男子轻松之色反个个紧绷脸庞。嘴唇紧抿。右手按在长剑上。眼神锐|透着凛凛气。
何云山身为新晋弟子的佼佼者。站在最前头。看的最清楚。被场中肃杀的气息感染。胸口奔涌着激流。|不的亲自上场
高高台子上。站着四人。何云山扫一眼。忙又转开。暗自凛然。
这四大长老。尤其是唐长老。果|名不虚传。铁面无私。最是严苛不过自己也受了两罚。一见到他板着的脸。不由自主地发虚。
练武场上。寂静无比。二百余人。还有站在一地一百人。个个紧抿着嘴一言不发。静立不动。如一尊雕像。
如此气氛之下。何云山只觉呼吸困难。不自觉紧张。大口喘息。唯恐发出声音来。
何云山心中奇怪。知他们要做|么。为何不发动。
忽然间。一道白影闪过。他忙睁眼睛。随即发觉郑法宗堂主身前已经站着一人。此人不知何时出现一身月白道袍。身段窈窕曼妙。
一阵风吹来。道袍衣袂轻拂。她站在那里不动。何云山心怦怦直跳。似要跳出胸腔。脸皮一阵发烫。
他马上晓。此女掌门嫡传弟子。马春花是也。据说她武功绝世。的掌门精妙。
如此说。但无人的。因为她一直不出掌座楼宇。一天到晚。都呆在楼中。一面未露。
派中弟子纷传。这位马姑娘地消息沸沸扬扬。据说。她姿容无双。便是飘花堂地赵堂主。也略逊她一筹。
在众弟子们眼中。飘花堂堂主赵胜男宛如天仙化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看。更生不出亵渎地念头。
这样的仙子一般人物。世上也唯有掌门这般年轻英俊方配的上她。何云山知道。暗地里。子们已赵堂主视为掌门夫人。
而这位马姑娘。更胜赵堂主一筹。委实激起他们好奇。无不想窥的她地真容。
可惜。这位马姑娘神秘的很。从不出掌座楼宇一步。弟子们根本见她不到。更是心痒难耐。如被无数小爪子挠个不停。
何云山忙睁大双眼望过去。却仅能见到一个窈窕曼妙地背影。只觉说不出的动人。怦然心动。
的紫阳十二剑之妙。以剑法修炼内力。进境极快。如今已颇有几分根基。他运足内力于眼耳间。隐隐的柔软的声音听的一声。只觉身子都酥了半边。
他忙深吸一口气。继续听:“马姑娘。你没有合练阵法待一会儿。便在阵中跟我一块儿主持阵法罢。”
何云山听的。隐隐失望这是郑掌门地声音沉稳浑厚。似是重锤敲鼓。震的耳膜微疼。
何云山听这声登时一震脸露笑容。只身子马上轻了几分飘飘如升到半空中。不出的愉悦。
唐正风缓缓开口。淡淡问:“郑主。可曾好了?”
云山身子一颤。念顿时飞散。恢复了冷静。转头望去。见唐长老正冷冷瞪着台下。
他忙转眼睛。不敢与唐正风相触。“禀长老。我堂已齐人马!”郑法大声道。干净利落。透着一股精练之气。
“开始!”范青云抚着胡用力一跺脚。大声喝道。
“杀——!”轰然怒喝声冲上空中。直上云霄。响遏行云。
何云山精神一振。双眼一亮。只觉胸口的激流便在冲出来恨不跳入场中。挥剑出。
“笃笃笃笃”木剑碰撞声一连串响起。五队仿佛五只齿轮。不停地转动。开始绞在一。
正中地飘花堂被围中。一百余个弟子形成一个圆阵。阵中央乃飘花堂地堂主赵胜男。她一身深紫罗衫。脸庞如白玉般。她双眸清冷。炯炯盯着周围。娇声呼喝。脸上神情冷静。自若从容。其余四堂。也各自结成圆阵。弟子们个个脚下疾。长剑挥动。一柄柄剑形成了剑轮。旋转着斩向飘花堂。飘花堂弟子们以四。她们个个低眉垂目。神情清冷。冷漠的仿佛白玉雕成地人一般。
她们手持长剑。不不刺。只是稳稳斜指向上。上身一动不动。只有脚下疾走。似是站在湖上小舟中。朝前移荡。衣袂飘飘。
何云山看的目眩神迷。只觉她'|姿态曼妙优雅。仿佛天上宫阙中地女。委实不属凡间。
木剑声中。偶夹杂着一声声惨叫。
他们手持木剑。但剑上所蕴力道不小。刺在身上或是斩在身上。疼痛难忍。忍不住惨叫。虽然嘴里叫的凄惨。中剑之人作不停。仍奋力挥剑。更加凶猛。想要报复回
何云山只恨仅两只眼。不够用的。看了这边。又落下那边无一处不精彩惨烈。
剑影憧憧中不断人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便有一些外堂弟子飞快跑进去。小心将这人抬出来。旁边有百胜堂的人着手医治。
几十招地功夫。场中倒下了一半儿的人。顿时变稀疏。能看更清楚。在何云山看来。战斗更加-烈了。
先前。他被这惨烈地情形震撼住了。但看了一会儿。渐渐习惯。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马春那边。
他运功于目。见到了马春花的脸。眼神不由一滞。怔怔盯着。难以转开。
他地眼前。一张绝美的脸庞闪现不停。慢慢抬头望向天空。整个天空仿都是这张绝美的脸。
他怔怔呆望。无以拔。目光一直附在马春花身仿佛一道无形地线扯着他的意识。无法移开眼睛
他眼中所见。马春花道袍飘飘。在阵中央。与郑法宗并肩而立。没有参与到剑阵中。只是一个旁观者。仿佛仙女一般不沾人间烟火。
待他自迷茫中醒神再转眼望时。却见她已经进入剑阵中。顶替一个倒|地隐堂弟子。维持剑阵的运转
何云山感叹不已。
在紫阳剑派中。隐堂地位极高。被称之为堂上之堂。唯有最精英地弟子方能超简拔。至隐堂成为隐堂弟子。
所以他们纵使只有十个人。而别的堂有三十人。却毫不落下风。仅看他们这一会拼杀仅伤了一人。便知究竟在这十几招功夫里。别的堂已是折损了大半。
随后。何云山瞪大了眼睛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马春花忽然身形一闪。跃出隐堂的阵外。身形奇快如一抹轻烟。地来至外堂边缘。
她轻喝一声身形动。出招攻击外堂的弟子。她脚下步法玄妙莫测焉在前。忽焉在后。难以捉摸。
外堂弟子虽不慌乱。运转阵势。不理会她。虽被她地美貌所摄。手上却不含糊。已经养成了习惯。
当初与飘花堂对战时。没少中她们的美人计。她们往往一个嫣然微笑。待他们愣神之际出招。一击必中。教训惨痛。
何云山一直盯着。见他们如此。大感敬佩。觉的自己差的远。心志不坚。见到美色便心动神驰。难以自禁。
何云山摇头叹息。他们虽然不为色所动。但在马春花手上却是笨拙似是一只狗熊。她每出一剑。击中一人。数剑之后。外堂的阵法已破。飘花堂趁花`劫雪上加'加速了他们败亡。
这么一会儿地功夫。外堂弟子仅剩下两三人。几乎死伤殆尽。状况惨烈之极。而外堂堂主梁世昌。握剑怔怔站着。脸上犹带迷茫之色。
马春花仍未停下。何云山只看的眼花缭乱。但见一道道白影闪过。随即场中幻化出数道白影。仿佛一下子有五六个马春花。同时动手一剑挥下。便有一人被震飞。跌出圈外。再难动弹。
何云山暗自一忖。心下明白。暗自骇然。这位马春花马姑娘。并非会神仙传说中的化身**。而是她地身法太快。人眼跟不住。看到的影像还在。人却已经在另一处地方。
如此奇快的身法。想要避开。如何能够?!
他不由陷入深中。苦苦思索。若是自己遇到这般身法。紫阳十二剑能否破解。
想来想去。对于她这般身法。是无法可治。唯提前预知。否则。根本治不住她。
云山心中叹息。自己太过浅薄了。以为掌门年纪轻轻。虽然天赋奇才。顶多与自己相当罢了。只要自己努力。定能追的上他。
但如今一看。自己却是可笑。便是掌门地嫡传弟子。自己也是拍马不及就是练一辈子怕也练不出这快的身法。
想到此。他不由有些沮丧。随即睛一亮。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说不定。这位马姑娘的资质还不如自己。却因为学了掌门地高妙武功。才变这般厉害。若是自己能的掌门亲传。定能追的上!
他握了握拳头。心暗自声呐喊。一定要拜到掌门座下!……让掌门亲自传授武学。成远超马姑娘的高手!
其实。他想要超过马花。心底潜藏着一层深意。却不能说与别人听了。自古美人爱英雄若是武功不如她。岂能打动她地芳心?!
他心中胡思乱想。眼睛一直盯着那道月白身影。只见她忽焉在百胜堂。焉在正气堂前。每剑必中。每个弟子被剑尖点中。定是身形飞起。跌出圈外。
何云山胡思乱想一阵儿。待再看清。场中越发稀疏。转眼之间。正气堂与百胜堂已经人数寥寥。仅是两三人。除了堂主。仅是一人相伴而已。看着凄惨。而隐堂与飘花堂却数远胜。隐堂仅折了一人。飘花堂虽然折多。但弟子-就多。剩下了五十余人。
三大堂主无奈摇头。退出了战圈已然取胜无望了。
场中两队冷冷看着对方。马春花重新出现在隐堂剑阵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玉雕。所有弟子们的目光却皆聚于她身。
“马姑娘。果然好武功!”赵胜男站在阵法中央。斜睨着马春花。冷笑连连。
马春花抱拳。正色:“赵堂主奖。弟子愧不敢
赵胜男抱膀。冷笑一声:“马姑娘。本堂主要多谢你手下留情。没下杀手!”
“同是女子。弟子实不忍下手。”马春花恭敬说。毫不反驳。脾气好。
何云山看的大觉叹息。只觉此女如天仙化人。温婉绝美。若能拥有。此生何求!
赵胜男斜睨她一眼冷笑一声。转向郑法宗:“郑堂主。你们隐堂还要战么?”
郑法宗点头。哈哈大笑。道:“若是赵堂主你们认输。自然不必再打下去!”
他看一眼马春花。露出满意神色。抚髯哈哈大笑。只觉的捡了一个宝。隐堂自此以后。可扬眉吐气啦!
“认输?!”赵胜男嗤地一笑。摇头道:“该认输的。是郑堂主你才是。难不成你们十个。抵的上咱们五十个?!”
郑法宗抚髯而笑:“呵呵。那可说不准!”
“好。你要战。便!”赵胜男冷笑。叱道:“杀了他们!”
萧月生与程灵素安置好行礼。没在院里吃饭。而去了外面。二人去逛京城。
京城繁华。名不虚传。走在大街上。两边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浓郁的生活气息笼罩周围。
“姓萧的。你也来啦!”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声。萧月生转头一瞧。眉头一皱。
几步外俏生生站着一少女。周身淡粉罗衫。秀美媚。竟是鹰爪门的周莺莺!
s:-天数次上来。要看自己的票。看看涨没涨。涨一票。都高兴一阵子。可今天。看到月票涨了两张我又是高兴。又觉心酸。仿佛长跑之人。落在最后。看着前头的人越跑越远。马上便冲到了终点。犹不甘心。仍要挣扎。奋力向前。
第110章 再遇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10章 再遇
萧月生扫一眼。** 首.发 123. **周莺身后。跟着两人。
一人短小精悍。身长不过五尺。花白头发。约有五十来岁。另一个也是五十来岁。身形高瘦。手中拿着一个鼻烟壶。马褂上悬着一条金链。其气派宛如八旗子。
这二人双眼灼灼。顾盼之间。冷电森森。显然是高手。
萧点头。微微一笑:“巧很。周姑娘也在此。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周紧着秀脸不屑的瞥过来:“姓萧的。你来做什么。莫不是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
萧月生点头:“姑猜。”
“哼。就们小小的紫阳派。来参加。是丢人现眼来的罢?!”周一撅小嘴。不屑的一。
萧月生摇头一笑。|女孩罢。懒的与她绊嘴。拉起程灵素的小手。转身便走。
灵素脸一红。却没有挣扎。跟在他身后。
萧月生觉她小手柔若无骨。腻柔和。比一块羊脂美玉还要细腻。透心的舒服。
他觉察到小手动了动。暗使劲。想要挣脱。但并未显于外。心知她不想伤自己颜面。
他暗叹程灵素的善人意。又有几分的意。便是利用她这一点儿。才会突然握她小手。
“喂。姓萧的。你住!”身后传来周莺莺气急败坏的娇叱。
萧月生皱了皱眉。心中正泛绮意。却被打扰。自是恼怒。转身过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皱着眉头道:“周大小姐咱们仅一面之缘罢了。又有什么话可说的'!”
周莺莺气鼓鼓的瞪着他。哼道:“我话还没说完呐。你就要走太无礼了罢?!”
萧月生摇摇头。笑道:“周姑娘。们两个有|好说的?”
周莺莺脸一红。瞪他一眼萧月生摇头一笑。省悟这话有些暧昧。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不犯河水。最好不过。你说呢周姑娘?”
周莺莺对他的温和语气毫不买帐瞪眼叱道:“可你已经犯了咱们。坏了咱们的事!”
“你是说风雷派的事吧?”萧月道露出无奈情。叹了口气:“唉……。有些事情。不不做。你'|鹰爪门仗势欺人。我若不管。世间的道义何存?!”“你胡说!”周莺莺,指哼道:“他们风雷派的人杀了我陈师兄。咱们是去追讨凶手的!”
“周姑娘何必谎话欺人?”萧月摇摇头。笑道:“你们鹰爪门说是去追讨凶手。打的却是风雷派心法的主意!”
“胡说八道!”周莺莺秀脸涨红。大声叱道。恨恨瞪着他。
萧月生摇摇头。一幅悲悯神情:“心思。你父亲自不会明说。你一想便知。”
说罢。再次去拉程灵素的小手。程灵素手一缩。避开了。晶莹眸子横他一眼。
萧月生笑了笑。道:“咱们走罢”
“你给我站住!”周莺莺的声音再响。
萧月生眉头皱起。露出不耐烦神情。转头看去。
周莺莺正拉着那矮|老者的手。摇晃着。撒着娇:“周师伯。周师伯。他就是那个紫阳姓萧的!”
“哦——?”姓周的老者双眼一闪。两道寒光迸射。扫一眼萧月生。淡淡道:“阁下便是萧观澜?”
萧微微一笑:“正是萧某。阁下是……?”
“哼。这是周师伯。鹰爪雁行|的首席弟子!”周莺莺娇声哼道。
萧月生恍然点头。看一眼程灵素。程灵素沉吟道:“莫不是周铁周前辈?”
“老夫正是。”周铁沉声道。看一眼萧月生。淡淡道:“我听说。萧掌门的武功绝顶。招式精妙。一招便破的鹰爪门诸招。却原来是少年英雄!”
萧月生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萧掌门是参加天|掌门人大会?”他对萧月生的神情大是不满。心中暗怒。却抚髯微笑。萧月生点头:“我一向喜欢凑热闹。”
“那好的很。咱们掌门人大会见罢。”周铁点,头。眼中精芒一闪冷冽逼人。脸上仍带着和的意。转身朝周道:“。莫要不依不饶。不急在这一时半。”
周莺莺摇着他胳膊。娇声腻道:“周师伯。先教训他一下嘛。就凭他们小小的紫阳剑派。哪有资格去掌门人大会嘛?!”
铁摇头轻笑。却不松口。
名满京师的大
。重身份。岂能随意对一个无名之辈出手。传出去。自己的名声。
况且。萧月生年纪轻轻。纵使武功高明。仍不放在他们眼里。
正在此时。萧月生忽然一怔。扬声道:“胡兄弟”
他|人群中一道人影闪过。观其背影。正是胡斐。便出声打招呼。声音凝而不散。徐传了出去。
铁与另一个老者对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程灵素顺势望去。看了眼。疑惑道:“是胡斐胡大哥么?”
萧点头。呵呵了起来。了摇头。
“你笑什么?看到胡大哥不高?!”程灵素白了他一眼。哼道。
月生摇头。呵呵道:“我是笑世上真有如此巧事。偌大的京城竟能遇上胡兄弟。缘这东西。果|奇妙!”
“道长?”清朗声音传来。两道影过人群如水中游鱼。几闪之间来到近前。抱拳哈哈大笑。
胡一身淡绿长袍。净落脚下迅捷。转眼间来到近前。身后跟着一人。身段婀娜身着紫衣脸肌肤稍黑。却秀美不凡。却是熟人却是袁紫衣。萧月生伸手拍拍胡斐肩膀呵呵道:“胡兄弟。别来无恙咱们缘'不浅呐。怎么。你们刚到?”
“道长风采依旧。”胡斐笑呵呵的点头。忽然看到了程灵素。忙道:“程姑娘。你也来啦!”
见胡斐的目光在萧生身上与她身上溜动。程灵素脸一红。却装做若无其事。点点头。笑问:“胡大哥。这位姑娘是……?”
胡斐脸一红。露出腆神色。笑了笑:“她是袁紫衣袁姑娘。”
“袁姑娘你好。”程灵素笑着,头。
“喂。你们别光顾叙旧。咱们的事还没完呐!”周莺莺大是不忿。叉着腰娇嗔。
萧月生扫她一眼不予理会。笑道:“胡兄弟。你们住哪里。去我院子里一起住罢!”
“好啊!”胡忙不迭答应。忽转头瞧了一眼袁紫衣。袁紫衣紧绷着秀脸。白他一眼。哼道:“你看我做甚么?!……随你的便!”
胡斐略有些尴尬。萧月生笑了笑。
萧月生摇头。与程灵素对视一眼。他道:“那便这样罢。袁姑娘也一起过来。我正好嫌院子太大。住着过空旷。人多热闹一些。”
“我才不去。”袁摇头。冷冷道。
胡斐一怔。忙低声道:“袁姑娘。道长一片好意……”
“谁要他的好意?!”袁紫衣横了萧月生一眼。不屑说道。俏皮的嘴角着一丝冷笑。
胡斐脸色慢慢沉下来。他对萧月生极尊敬。容不的别人对他如此不客气。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若是旁的人。他还容忍。对自己亲近之人。却求格外严苛。怒火腾腾。在胸腹间翻涌。
萧月生对袁紫衣并在意。见胡脸色不好看。便笑道:“我与这位袁姑娘。有些误会。也不必勉强啦。……胡兄弟先去。四海客栈的玄字三号院。我与程姑娘逛一逛这京,。”
“好。”胡点头。脸色仍沉着。看一眼袁紫衣
萧月生-一笑。忽然一拉程灵素的小手。倏的一下。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姓萧的——!”周莺莺用力跺脚。恨恨不已。
“这位袁姑娘可是美貌的紧!”程灵素用力一挣。自他大手上挣脱。晶莹眸子似笑非笑。
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漫无目的。随意而行。
萧月生轻轻一笑。出一些幸灾乐祸之色。颇是欢快。摇头道:“这位袁姑娘。性子钻。有的胡兄弟头疼了!”
程灵素抿嘴一笑:“我看呐。胡大哥怕是落花有意。这位袁姑娘却流水无情。”
萧月生一怔。摇头笑道:“不会罢……?”
程灵素眸子轻轻一转:“我看呐。这位袁姑娘对萧大掌门你——。却是不同嘛!”
萧月生脸色一变。忙不迭道:“莫要胡说!”他心中微惊。若真是如此。可不妙紧。强自一。道:“我对她向来恶劣。……呵呵。程姑娘可真会开玩笑!”
“是玩笑。不久便知。”程素睨他一眼。眼波一闪。抿嘴一笑。径自转身往前走。
第111章 提亲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11章 提亲
人游玩了一阵子。了傍晚时分。夕阳西坠。返回栈。回到小院中。
乍一进院。轻轻推门。叮叮当当响声中。便见刀光闪烁。剑影绰绰。两个人影在翻滚。挪移。动矫健。如蛟龙如游蛇。几株桃树被震落了几片叶子。
萧月生拉一把程灵。让她停下。站在门口。双手抱臂。脸上带笑。兴致勃勃观看打斗。
院子中央。胡斐与袁紫衣一刀一剑。使尽浑身解数。正打的厉害。刀光剑影。激烈异常。是生死厮杀
胡斐刀光缓慢。似一条雪白匹练。在身前卷动。又如一条银蟒护身。不停的翻腾咆哮。
袁紫衣剑如寒。身形飘逸潇洒。剑尖点点。如天上繁星。点点寒星不离胡斐左右。
程灵素轻轻一扯他。萧月生望过。脸上犹带笑。
程灵素身子。凑到他耳边。声如蚊:“胡大哥与袁姑娘是在真打呢。”
月生感受着耳边的热气。嗅着淡淡幽香。懒洋洋点头:“嗯。”
“不去劝劝?”程灵素缩回来。然望着他。
“先看看再说罢。萧月生笑。漫不经心的摇头:“。胡兄弟武功进境不大。看来没好好练功。分了心啦。”
程灵素丢他一记白眼。转过头去。不再多说。
萧月生暗瞥她一眼。赞叹她果然聪明绝顶。敏锐异常显然已经明白了之意。
胡斐与袁紫衣仍打的不亦乐乎。你来我往。胡趁空打了个招呼便说不话袁紫衣的剑势越发凌。
她剑招繁多。似是无穷无尽。一招一式从不重复。胡斐需的打起精神。不容分心说话。
萧月生摇头叹息露出可惜之色。程灵素看到了。不由问道:“怎么了。是胡大哥敌不住袁姑娘?”
萧月生摇头程灵虽然聪明绝顶。心思敏锐。武学见识却贫乏的很看不清二人情形。
胡须仅是一套胡家法。绵密细。刀光展开。|如银蟒护体。水泼不进。纵使袁紫衣使劲招数。难越雷池一步。袁紫衣的武功太过杂内力却够深且精微不够。这般一打将起来渐显颓势。,力无继。
萧月生轻咳一声:“兄弟。袁姑娘。且罢。”
“是。道长。”胡应了一声。撤招后退。想要跳出圈外。
袁紫衣脚下一点。猛的一冲。一剑送出。直刺他胸口。娇叱一声:“哪里走?。”
胡虽然刀法精妙但与袁紫衣相比。相差不多。见剑尖至前。容不侧避。忙朝后一倒。使了一记铁扳桥。堪堪避过剑尖。
刀尖已撑上。脚下一蹬。刀尖一撑。倒着身子平平滑出一丈。来到萧月生跟前。
他直腰起身。抱拳|呵笑道:“道长。程姑娘。你们回来啦。”
萧月生抚了抚小胡。目光朝二一扫。笑道:“胡兄弟。你们这是唱哪一出啊?”
胡斐脸色微红。苦笑道:“袁姑娘非要比试比试。我只能奉陪。”
“袁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可能打的赢她?”萧月生呵呵笑着往前走。进到屋里。却不去|袁紫衣。“打不赢。”胡跟着进屋。苦笑着坐|
袁紫衣这时进来。紧绷着脸。横萧月生一眼:“萧道长。陈总舵主托我问候你一声。”
“陈总舵主也来啦?”萧月生笑了笑。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这样的热闹。红花会岂能不参?。
“嗯。”袁紫衣淡淡说道。转身便走了出去。
“陈总舵主?哪个陈总舵主?”斐怔怔看着她走出去。转头望萧月生时。见似笑笑望着自己。问道。
萧月生收起笑意:“红花会陈家洛总舵主。袁姑娘没跟你说过?”
“红花会。”胡点点头。眼中闪出兴奋之色。忙问:“道长竟与陈总舵主认?”
“嗯。有一面之缘。怎么啦?”萧月生点头笑问。胡斐起身。走来走去。振声道:“陈总舵主。那可是当世豪杰啊。”
他坐下来。叹口。无奈道:“对红花会的各位英雄。我一直敬仰很。却无缘拜见。”
“这次你便能见到啦。”萧月生道。指了指门口:“袁姑娘便与他们一起。”
胡斐脸一红。露出腆之色。
生摇头一笑。朝外面扬声道:“袁姑娘。劳烦大驾|总舵主过来相聚。如何?”
袁紫衣再次进来。紧皱修长眉毛。|嗔怪。狠瞪他。
萧月生视而不见。温声说道:“你跟陈总舵主说。我有事相商。请他一见。”
“好大的架子。”紫衣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胡斐在椅子上动了动。终没有起来。望了望萧月生:“道长。陈总舵主会来吗?”
萧月生望了他一眼。摇头一笑不再多说。
他一向自傲。是当今皇帝。在他眼中也仅平常一人陈家洛虽说领袖群雄在他眼中。是寻常之人罢了。
程灵素这时来。轻声道:“萧大掌门。我要去做晚饭。”
月生忙露出笑脸。呵呵笑道:“好好程姑娘辛苦。今晚多炒几个小菜。有客人上门。”“道啦。”程灵素抿嘴一笑。胡点点头:“胡大哥你且坐着。我出去了。”
胡起身抱了抱拳
华灯初上。小院中挂着几灯笼与皎皎月光一起。将小院映的雪白一片。
当中一张桌上。摆满了碟碗。一盘小菜色香俱全。程灵素的手艺极精。一看便垂涎三尺。
桌中坐着三人。萧生胡还有陈家洛。程素与袁紫衣却已经被萧月生赶走去逛城的夜景。
陈家洛面如冠玉。质儒雅中带着威严。胡斐见了大是激动。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胡斐自觉的斟酒。萧月生与陈家洛对面而坐。三人对喝了几大碗下去。酒酣耳热之际。萧生放下碗。方才说正事。
“今日请陈总舵主过来。一者是听了袁姑娘说。你也到了。想的睹尊颜。再者。却有一事相求。”萧月生笑吟吟道。
“道长有话吩咐便是了。”陈洛微微笑道。气,从容。落落大方。胡斐看的双眼闪动。
“我想代胡兄弟提。”萧月生笑道。
陈家洛一怔。大是意外:“提亲'。。不知向提亲?”
“袁紫衣袁姑娘。”萧月生笑着看了胡斐一眼。摇头道:“我这胡兄弟喜欢上了袁姑娘。…他孤单一人。无父无母。我这个做朋友的多事。想替他做主。订|这门亲事。”
胡斐脸色通红。吃吃道:“道。长。道长。”
萧月生一摆手。笑道:“好啦。兄弟。莫要不好意思。你那心思谁都|的出来。”
胡下头。脸色涨红。局促不安。
萧月生抬头望向陈家洛。见他一脸为难神色。微微一笑:“怎么。陈总舵主。莫不是我的脸面不够?”
“道长误会。”陈家洛缓缓摇头。沉吟道:“照理说。道长话既出口。便是再难。我也要答应下来。”
“可有什么难处?”萧月生眉头一挑。仍旧笑吟吟的。
陈家洛慢慢点头。|玉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紫衣她本是出家为尼之人。怎嫁人?”
“什么?。”胡腾的站起。脸色大变。直勾勾望着陈家-。陈家洛摇摇头。叹道:“紫衣这丫头。唉。”
“急什么?。”萧月生起身。右手压上胡斐肩膀。按他坐下。摇头一笑:“世事之奇。总能出人意料。”
陈家洛拿起大碗。抿了一口。苦笑不已。
见胡斐茫然坐着。一动不动。如一尊泥塑。萧月生拿竹敲了敲碗:“胡兄弟。斟酒哇。愣着。”
“哦。”胡身子一颤。转头茫看了看他。忙端起酒坛。替二人满大碗。
“来。喝了。”萧生端起碗。朝前虚虚一碰。一饮而尽。
陈家洛无奈。只能一下喝了。一碗下去。已有之意。他酒量虽豪。内力也深。但在萧月生跟前。却差的远。
“再斟酒。”萧月生指指大碗。大声吩咐。胡斐看了看陈家洛。看出他差不多要醉了。
见萧月生一皱。胡斐忙不迭起身斟酒。将两大碗斟满。自己也端起碗来。
“干了。”萧月生一而尽。碗亮了一下。滴酒不落。
看陈家洛白玉似脸涌出酡红。萧月生不再逼着喝酒。开始说话。
第112章 李代
第112章 李代
陈总舵主,袁姑娘年纪轻轻,花容月貌,怎么就做月生放下大碗,笑吟吟问道。
“唉……,紫衣她也是可怜之人!”陈家洛摇头叹息,双眼清明,话却不自觉的变多。
“说来听听。
”萧月生身子前倾。
陈家洛点头,叹道:“紫衣的身世可怜,她的仇人,乃是生身父亲,杀了他,自然罪孽不轻,所以出家为尼,皈依佛门,以求宽恕。”
萧月生摇头,哼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她虽身在空门,仍旧少女心性,不想竟惹了情债,唉……”陈家洛悠悠一叹,拿起大碗,仰头观天,看着天空中悬着的一轮明月,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与寂寥。
见他如此,萧月生便知,这位陈总舵主也是个情种,想必有什么缠绵悱恻的往事。
萧月生指了指大碗,胡斐忙又替他斟满,他又一饮而尽,一抹嘴唇,状甚豪迈,笑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却是容易得很!……既然出家,还俗便是!”
陈家洛一愕,随即摇头苦笑:“道长,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萧月生眉头一挑。哼道:“出家了便不能还俗?……大好韶华。便青灯伴佛。岂不是太过残酷?”
“可是……”陈家洛皱着眉头。想要反驳。
萧月生一摆手。道:“她既想出家。过几十年再说罢。想必佛祖不会怪罪!”
“至于她地仇人是生身父亲。我代她报了便是!”萧月生轻哼着说道。又一笑:“如此一来。她哪来什么罪孽?”
陈家洛苦笑一声。无奈道:“此事陈某怕做不得主。需得先问过师太。容后答复。如何?”
“嗯。也好。”萧月生点点头。无奈地看一眼胡斐。
胡斐正低着头,怔怔出神,脸色不甚好看。
萧月生明白,被心上人欺骗,最是打击,他此时心里,必是又伤心又痛苦,无法自适。
喝了一碗酒,萧月生又道:“陈总舵主,你跟福康安长得一模一样,真是巧了。”
陈家洛也跟着喝了一碗,点头笑了笑。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成也不成。”萧月生任由胡斐发呆,亲自拿酒坛斟了一碗,拿起来抿一口,慢慢说道。
“道长请说!”陈家洛跟着喝一口,说道。
萧月生端着碗,微微一笑,吐出四个字:“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陈家洛眉头一皱,沉吟片刻,忽然精芒一闪:“道长,你是说……”
萧月生慢慢点头:“我在想,既然福康安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你去代他做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
陈家洛脸色微变,沉吟不语。
萧月生也不多说,拿着碗慢慢喝酒,一小口一小口,竹箸夹菜,细心品尝,程灵素地厨艺委实极精,无一不合自己胃口。
过了好一会,陈家洛慢慢抬起头,望向萧月生,双眼灿然生辉,灼灼逼人。
萧月生笑眯眯望着他,笑道:“上一次的事情,我欠了总舵主一个大人情,一直在想,有什么事能稍尽绵薄之力!”
“道长太客气了!”陈家洛拿起大碗喝一口,道:“道长这个想法,我自也曾想过,不过,却也只能想想,难以实现。”
“哦——?”萧月生呵呵一笑,抿一口酒,道:“有何难,不妨说来听听。”
陈家洛放下大碗,叹了口气,道:“福康安的元帅府,戒备森严,高手无数,可谓是龙潭虎穴,无人闯得进去。”
萧月生摆摆手:“这算不得问题,还有呢?”
陈家洛点头一笑,摇了摇头,恍然道:“我却忘了,凭道长的武功,进帅府如履平地才是!”
他又道:“还有,即使换了人,我去做福康安,必然破绽处处,难免惹人怀,我与福康安相像,并非无人知晓。”
“还有人知道?”萧月生皱眉问。
陈家洛点头:“十年前咱们大闹京城,我曾扮过一次福康安,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知情者不少。”
萧月生沉吟不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抚着小胡子慢慢踱步,在月光下走来走去。
他在思索,若是从前,还真是无可奈何,自己固然使得出搜神术,却无法逆运。
此时,却已不同,心神脱飞之术之下,将其元神剥离,然后再以灌顶之法,却有几成希望。
陈家洛看着他,皱着眉头,眼中闪过惑,似是在猜测萧月生究竟在想什么。
片刻过后,萧月生双掌一拍,慨然道:“不妨姑且一试!”
陈家洛一怔,忙问:“道长,此话何意?”
萧月生抬头,微微一笑:“陈总舵主,我去大帅府将福康安提来,施展秘术,将他从前种种回忆,印入你脑海中,如何?”
陈家洛皱着眉头,看了看萧月生,半晌,苦笑一声,道:“道长何必开玩笑?”
萧月生坐下,端起大碗,抿一口,眯着眼睛问:“我如何开玩笑了?……总舵主不信?”
“道长武功高明,但将一个人的种种回忆,印入另一个人脑子里,委实匪夷所思了!”陈家洛摇头,满脸不信之色。
萧月生呵呵一笑,道:“此事我仅有七八成把握,从未试过,……至于想不想一试,却在总舵主你了。”
“呵呵……”陈家洛摇头笑着,不再多说。
又喝了两碗,陈家洛登时醉了,如压垮骆驼的一根稻草。
恰在此时,程灵素与袁紫衣两女推门进来,手上各拿着大包小包,满满当当。
萧月生看一眼二人,对程灵素笑道:“外面可热闹?”
“热闹得很!”程灵素点头,看一眼陈家洛,见他脸色酡红,眼神飘移不定,忙道:“今天先喝到这儿罢,改日再聚,如何?”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陈总舵主,我送你回去!”
陈家洛眼神凝聚,清醒几分,用力看了看他,笑了笑,道:“好,有劳道长了。”
袁紫衣修长眉毛紧蹙着,满脸不悦的瞪着萧月生,哼道:“不用你,我去召赵三叔他们过来!”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也好,去吧。”
袁紫衣瞪他一眼,犹不解气地哼了一声,临走之时,看了胡斐一眼,转身走了。
胡斐正怔怔发呆,魂游天外,不知身边一切。
“胡大哥这是怎么了?”程灵素将东西放回厢房,出来时偷偷指了指胡斐,轻声问。
“受了伤,先莫理会,”萧月生摇头一笑,关切问道:“你们可吃过东西了?”
“嗯,与袁姑娘一块儿吃饱了。”程灵素笑了笑,跟他讲了她们晚上的见闻,手上慢慢拾掇着碗筷。
正说着话,外面脚步声传来,赵半三与文泰来二人,跟在袁紫衣后面,推门进来,一番见礼。
“胡兄弟这是怎么啦?”赵半山宛如一个富家翁,一团和气,丝毫不像是武林中人,见胡斐那样,低声问萧月生。
萧月生笑了笑:“正在参悟武功,入了魔,不必打扰。”
“这可是好事!”赵半山忙点头,呵呵笑道:“我这小兄弟,真乃武学之奇才,成就无量!”
“是的是的。”萧月生点头附和,送他们四个出去,袁紫衣终究没有住在这里。
他们走后,程灵素重新做了几样菜,萧月生将胡斐唤醒,拉着他喝酒,直接将胡斐灌醉,胡斐放声大哭,伤心欲绝。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推门出来时,胡斐正在院子里练刀,刀光闪动,缓慢从容,仿佛太极剑一般。
台阶上摆着一张椅子,程灵素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看胡斐练功,兴致盎然。
见萧月生出来,胡斐收刀,吐了几口气收功,迎上前来,露出不好意思神色:“道长……”
萧月生拍拍他肩膀,笑道:“走,咱们今天出去逛京城,好好玩一玩,如何?”
“好,听道长地!”胡斐重重点头。
“程姑娘,咱们三人一起!”萧月生转头对程灵素道,程灵素抿嘴一笑,点点头。
三人没吃早膳,直接出了客栈,正要往东大街走,没出几步,忽然听得身后一声娇喝:“姓萧的,哪里走?!”
s:)终于到最后一天啦,这个月过去了,真是万分感谢,虽然月票没挤上前六,各位老大地支持却让我动力十足,明天飞狐就要结束啦,开始写天龙,恳请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