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九章 不要给国公了
铁和钢是不一样的,必须得有足够的韧xìng和强度,能斩金削铁的,才能称得是钢,这时代还没有一个量化的用来区分钢和铁的指标,所以就只能用直观的法子来检验,但这直观的法子也是最方便并且很准确的。&&
铁可以通过或是百叠或是揉制或是添加什么其他的东西进去而变成钢,但这世间掌握将铁炼成钢的法子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一掌之数,而且其他人都是要花费了数rì甚至数月的功夫,才能将一块铁锻成钢,因此,掌握这些办法的工匠,无一不是大唐的国宝,无一不是受到朝廷的严密保护和监视的。
而民间所用的农具,厨具,全都是铁制成,一个农户,如果他家的铁制农具损耗了,或者说菜刀之类的断了什么的,都要到当地衙门报备的,就连铁都要管制如此的严格,何况钢?
炒钢之法,早在东汉时就已经有了,并且是得到过广泛的应用的,当然这个广泛只是相对而言,充其量不过是用在兵器,而且是用在jīng兵的兵器,一把钢制的刀兵,珍贵到了王侯将相都喜欢拿来做陪葬品,可见其地位。其实,就是铁刚出现的时候,其价也是比黄金还贵的,许多贵族都已拥有一把铁剑而自豪,往往得到铁剑后,都要用黄金做柄,并且镶嵌以宝石,又要专门做个剑床,将铁剑架在面,摆在大堂的醒目之处,向客人炫耀。
但是很奇怪。后世发现了许多汉代的陪葬钢剑,并且文献也有记载炒钢之术确实存在过,同时也发现了许多汉代的炒钢遗址,但是汉之后的遗迹里。就没有发现过任何的炒钢炉遗址,仿佛炒钢之法就此凭空的消失了,而且王况来的这十几年里,也听人说过炒钢之法,但就是没见着一块是用炒钢法炼出来的钢,以王况现在的地位,基本是要什么材料都可以得到,那么是大唐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材料。如果王况开口,李世民也会满足他。
王况以前所见到的钢,基本都是属于百煅或万煅钢,一块铁要经过万煅才能成钢。就是每天锤个三百次,那也至少需要一个月之久,比起百叠法来说,又费力又费时。
王况只能猜测,或许是汉之后的长年动乱。而导致了炒钢法的失传,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匠人是得到传承了的,但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肯露出一点半点的痕迹出来。-
皮三是知道钢和铁的区别的,但并不知道炒钢之术的重要xìng。但李世民岂能不知?有了炒钢法,就意味着大唐拥有了可以量产的好钢。意味着大唐的刀兵从此将可以一个大台阶,唐军的战力从此将得到大大的提升。用钢来对付那些还在大部分使用青铜做兵器的番国,优势就将更加的明显。
“果真是炒钢之法?”李世民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他自己征战十几年,这感受可比其他高高居于庙堂之的帝王要深得多。
“是炒钢之术,没想到这俩小子倒也能琢磨,某只是跟他们提了一提,才一年多的光景,这就钻出来了,如此的话,这东平倒也需要妥贴的保护起来。大郎,你速速以某的名义给江南镇军府去信,请他们多派些镇军前往东平,另外,也请那些驻扎在建安的羽林兵士们全都去东平,将他们兄弟二人所在的工坊严密的保护起来。”王况看了看李世民,见李世民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又补充道:“嗯,就说是陛下的意思。”
黄大抱拳应了声就跑,写信他也不会写,他和王况一样,都是只会看不会写的,王况呢,比他稍微强一点点,能写大白话,但写不了文诌诌的信出来,而黄大呢,则干脆是只能写一两句,类似什么一路平安啦,一切安好了等等。
徐国绪瘪了瘪嘴,没吱声,其实在场的人里,除了李世民父子因为还想继续微服而不能写信外,徐国绪就是他们中最能胜任写信这个差使的了,但他偏生又是寺人的身份,如果说东平的工坊是属于他内府的产业的话,他写是没问题,但关键是从一开始,王况就将东平的工坊给划归到了李业嗣的镇将府直接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了,就连东平县令都指挥不动王天剩和王天富兄弟俩的。
“二郎,若是这炒钢法摸透了每年可产钢几何?百斤还是千斤?”李世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产量问题,同时也是暗示王况说这炒钢法能不能传授给其他人。
“不是每年千斤,而是每旬千斤,若是朝廷能多拨忠心匠人一起炒钢的话,只要有足够的生铁,只要有足够的人手,足够的石碳,就是rì产千斤也是不难。”王况笑了笑,如果在没有发现石碳之前,他不敢做这样的保证,但是有了石碳这个更稳定热值更高的燃料之后,王况就有这个信心了,炒钢法,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保证铁水温度的稳定,太低了,杂质不易氧化,太高了,铁水反而氧化了。
技术自然自己拿了出来,王况就没打算独吞过,在王况看来,只要能保证了技术不会流出到大唐之外去,哪怕整个大唐的铁匠和冶匠都掌握了也没什么要紧,而且还是掌握得越多越好,最好是钢的产量之大能够普及到农户的rì常生产中去才好,有好工具也是提高生产力的一个关键。
当然想要将一门技术永远的保密下去,那是痴人说梦,王况心里的理想状况就是,至少要保证在大唐随便跺一跺脚,其他国家都要抖三抖,大唐打一个喷嚏,其他国家的帝王都要缩一缩脖子的时候之前不能流传出去,到那个时候,大唐已经是这个世界不可战胜的存在了,其他国家就是拥有再先进的技术,再高端的武器也是对大唐这个庞然大物莫可奈何的前提下,才可以将先进技术传出去。
毕竟,整个世界,都已经被王况列入了大唐将来的疆域范围之内,所差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到那个时候,除了大唐,再无他国,然后再经过几百年的文化融合,民族融合,让所有人都真心的接受了自己是大唐子民了,那么,以后这个世界将会有如何的发展?王况不敢想象。
“善!”李世民没有多说,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皮三越发的觉得这个秦郎君不一般了,赶紧的找了个还要继续监视那帮“思密达”的理由溜了,出得客栈门,皮三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湿透了,虽然不无天气热的原因,但平rì里可不是这样的。
管他是谁呢?某只消跟着郎君混,以后的rì子,美着呢,皮三甩了甩头,摸着怀里那块温润的白玉,将心中隐隐腾起的一丝让他觉得惶恐的感觉抛到脑后去了。
李治小子满眼是崇拜的小星星,看着王况:“先生真是厉害,连失传了的炒钢法都知道。”
李世民摸了摸他的头:“你这位先生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且看着罢,不用一年,他又能整出不少事来,这是个不消停的家伙呢,可惜了,要不是你阿母疼惜你,某倒是想让你就跟着你先生几年。”
没搞错?真要让李治这小子跟自己?那自己不就成了帝师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李治叫自己为先生,那都是属于私人行为,王况的这个“先生”并没有经过朝廷的任命和封赏的,只有得到相应的少师、少傅、少保之类的官衔,才能被朝廷所正式承认,被官员所正式承认。师者,主讲经文等偏向文学修养的内容,傅者主要负责时政时策等这些和帝王之术有关的内容,保者主要负责骑shè等功夫的传授。
“璃才疏学浅,哪敢带坏了晋王,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璃至今可是连一封信都要找人代笔的,也只有陛下您才愿意看璃那大白话,璃也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敢自己动笔写信的,真要让晋王跟璃几年,璃深怕将来把晋王给带坏了。”王况连忙的回绝,开玩笑呢,帝师可是个烫手山芋,也是个非常敏感的位置,任何朝代的帝师,通常都是朝中众派别的眼中钉,肉中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种能带来隐患的虚名,王况才不想要。
“朕只是这么一说,你又紧张个什么?知道你不图那虚名,也就不封你那些虚头巴脑的头衔了,如何,朕昨rì说的给你个国公,现在看来,倒也没给错么,才给出去,你就给朕来了个这么大的惊喜。”李世民伸出手,在王况的头拍了一下,他当然舍不得把王况推到风口浪尖去,在他看来,王况现在的身份,给他再多的信任,朝中大佬和各个派系都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原因很简单,王况没有任何的实际权位,想要撸他下来,很轻松就能一撸到底,所以王况也只有一个散官的身份,才能为他李家江山带来更多的惊喜。
“陛下,国公就不要了?这一下从郡侯跳到国公,可是连升了四级,怕是会有人不服,您也知道的,这中间的许多关节,还是不要被人知晓的好,依璃看,不若就给个郡公或是县公如何?”从王况被封侯开始,朝廷就又恢复了侯这一级别的爵位,郡侯去就是县公,县公去是郡公,郡公去就是国公,而王况又是辅国郡侯,比开国郡侯还要低个半级,所以王况就有一下升四级的说法。未完待续。。
第五九一章 建安挖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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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一章建安挖竹忙
这让王况大是欢喜,没想到这兄弟俩在冶炼一门上的悟xìng是如此的高,自己只是提了一提碳的含量和石英的含量会影响到钢的xìng能,他们就钻研了出来,掌握了这种技术,那么,弹簧的出现不就为期不远了?姑且不论弹簧,就是弩弓也可以改得更加小巧,采用弹簧钢来做弓的话,体积可以大大的缩小,缩小到一个兵士装备了弩弓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累赘。
而且关键的一点是,钢臂弩的适用范围比木臂弩甚至是复合臂弓弩的范围更广,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刷桐油防水,木制的弓臂在长期的cháo湿或者长期的干旱条件下,都会有不少的xìng状改变,从而使得准头及shè程大大的降低,甚至可能因为这些原因,让弓弩的寿命大幅度的降低了,所以说,下雨天里,尤其是大暴雨天里,古代的弓就几乎形同摆设,是无法杀敌的,这里面不光有弓臂是木制的原因,也有弦是牛筋搓成,一泡水就软了没法用的原因。
而钢臂弩只需要每rì擦拭,做好防锈工作就行了,也不是说钢就没办法做到自身具备一定的防锈防腐蚀的,最简单的办法,用猛火烤下蓝,然后抹一层油,等到时间长了,那油渗到烤蓝层里去了,防锈的效果就更加明显,就是丢到水里去,一两个月也不带丁点锈的。
所谓烤蓝,顾名思义,就是猛火喷到钢的表面,将其表面烤得发蓝了,这就是烤蓝,非常简单有效的短时间防锈蚀办法。有风箱在,又有石碳,想要猛火并不难。
同样的,如果是钢臂弩的话,在紧急情况下,还可以当做近身搏斗的兵器使用,毕竟那是钢,不是寻常的刀兵能砍折的。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就使得弩的拆装非常的简单,平时不用,下了弦,再将弩臂和弩身分离了,就非常方便携带,要用了,钢板往弩臂槽里一卡,一上弦,熟练的兵士,几息时间就可以装配完毕,就算是弦是牛筋所做,但平时保管好了,哪怕是下雨天,装配上去,至少也能shè上个几轮,在敌人不能用弓,没有远程打击武器的情况下,自己这边有远程打击武器,自然战力的高低马上就见分晓了。
而钢对王况来说,还有其他重要的用途,首先是风车的变速箱寿命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作为机械一个基本原理,在磨损部位,两个发生相互滑动摩擦的部件,就必须是一个硬度高,一个硬度低,重要的难更换的部件采用高硬度的,而容易更换成本更低的部件则采用低硬度的,有了钢,就可以将变速箱的传动轴都换成钢制的,而轴瓦采用铸铁,一硬一软,磨损也是磨损轴瓦,传动轴的磨损则可以几乎忽略不计,只需要定期检查更换轴瓦就成了。
同样,也正因为钢可以量产,使得风车的成本大大的降低,一个是成本降低,一个是寿命变长,两下里一叠加,至少就可以做到风车不再是各州各县财政的负担,从而使得那些缺水但又多风的地方也能用上便利的而且便宜的动力,将人们从繁杂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一部分时间来做更多的事情,收入也会进一步的提高。
民富即国强,这是王况深信不疑的道理,在他看来,若是国富民贫,必定会引起社会的动荡不安,引起百姓对官府对衙门的极大不满,这些不满rì积月累到一定程度,只消得有一个导火索,一个王朝可能就此而覆没。
其次,哪怕是做不出螺旋弹簧,但是弹簧钢板却是不难,弹簧并不是只有螺旋形的一种,螺旋形只是最为常见的形式,其他比如碟形弹簧,U型弹簧等等,都一样是弹簧,这时候没有什么高jīng密的设备,不管是什么在空间上的布局都比较宽松,没必要一定要用到螺旋形弹簧的。
黄良的信中还提到了房山,倒不是房山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毕竟王况离开房山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且是一路赶着到建安的,就算是房山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也不会这么快就送到建安再转到东治来。
黄大的信中说的是,他只是让各县在各自的衙门口贴了张招贴,说是建安侯之弟,人称小小东家,如今在房陵当县丞的王冼,需要大量的竹苗,不是要那种粗大的毛竹南竹之类,也不是要那些苦竹,而是要其笋吃起来清甜的细杂竹。
结果招贴一出来,许多人就纷纷的抗起锄耙上山了,挖了不少的竹苗,就守在城门口,一见到有商旅出城,就围上去问他们要不要去房陵或者说要不要经过房陵,如果要去的话,麻烦他们帮忙把这些竹苗给小小东家带去,他们宁愿出钱。
有的常年往来于建安和各地之间的商旅,干脆直接的拒绝了建安人要付的钱,说是带几棵竹苗,不过是顺手,这竹苗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东西,随便的往车辕车尾一放,每rì里他们歇脚的时候淋点水也就行了,死活不要钱。
而有个别商旅,原本是不用路过房陵的,一听说是要给小小东家带的东西,也不说破,直接就应承了下来,把竹苗给接了过去,房陵有什么,不过就是多花个一两天的时间绕下道而已,这比起建安侯给自己带来的机会来,就犹如一滴水和大江比嘛。
建安本地的商户更直接,尤其是慎家,干脆派人到处的收竹苗,而农户们一听说是小小东家要的,没什么要紧活的就全家出动都上山挖去了,就连拄着拐棍的老头老太太们,也常跑到村口溪边去转,看看能不能也挖上一棵两棵的,也是死活不要钱,说是竹苗,其实农户们都知道,只要带着一段的竹鞭,带着土带着叶的竹枝都很好成活,所以速度很快,两天工夫慎家就收了十马车,联合了其他的商户,搞了个车队,浩浩荡荡的专门运竹苗去房陵了。
你挖得多,我就要比你挖得多,你送得多,我就要比你送得多,不知不觉中,建安人就开始比拼起来,几天之中,这比拼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黄良一见势头不好,那么多竹苗,那也要房山那些人能种得过来呀,房山要种竹子的缘由王况是跟黄良说过的,而且房陵对黄良来说并不陌生,早年在皇帝账下四处征战,他在房山那一带可呆了不少时间,房山之险在外围可看不出来,但要深入进去就非常的困难,空手都吃力,何况还要背着竹苗拿着刨坑的工具?所以他赶快的通知了下去,让各县衙役各村去说,他们的小小东家要竹苗量虽然是大,但却不是一下要这么多,而是每年都要,这么多人都去挖竹苗,先不说把山土给破坏了,就是小小东家那边也要有足够的人手来种呀,这事这才消停了不少。
不过从此来建安的商旅游客们就每天都能见到一景,那就是那些挑了柴火或着是他们自己家种的什么物产到县城里来卖的农户,都回带那么一捆的连根带泥的细竹子,见到外地人就问,去房陵么?事情发展到后来,绝大部分的外地人如果有经过房陵的,都会主动的上前去,也不说话,将那一捆的竹子抱了就走,建安人则是冲他感激的笑一笑。当然,这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情景了。
孙铭前倒是没参与到收竹子的cháo流之中,他只是派了一帮人去房山协助宕牢村的人去把那些已经开花枯萎的老竹给砍了,留下空地种新竹之用,而且他还专门的在房山脚下找了处村子,请人帮着养了许多的鸡仔,下得的蛋全都送到宕牢村去,以便冬天来临的时候,宕牢村人有足够的鸡蛋煮鸡蛋羹给啮铁兽吃,在这一点上,他比王况想得周到一些,万一就在入冬前宕牢村人发现了大批的啮铁兽呢,又或者万一啮铁兽真个如王况所说,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会下山来找吃的呢?如果没有准备充分,真到那个时候,没有东西供给啮铁兽吃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孙铭前宁可浪费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他如今不在乎这点钱。更何况宕牢村的人也不会傻到任由鸡子坏了也要一直放着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自然就会将快坏了的鸡子吃掉,反正宕牢村如今的米粮菜等都是由建富酒楼采买了后定期的给他们送上山去的。
孙铭前也jīng,王况虽然在建安只呆两天,跟他提的房山和啮铁兽也说得不是那么详细,但这么些年下来,什么事情在王况心中占了什么位置,他也能听得出来,年老成jīng的他敏感的感觉到,房山对王况来说,远不是一个啮铁兽这么简单,所以,他才要派了人去宕牢村,一方面是协助,另一方面也不无监视之意,毕竟,宕牢村人心xìng如何,没跟他们打过交道的孙铭前可有点不大放心,万一真有什么,误了二郎的大事,这可不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一章建安挖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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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二章 启航
)这一天是从东治港往建南和建东的楼船启航的rì子,rì子是早就定好了的固定rì子,这个没法子更改,但时辰却没固定,可以是上午出海,也可以是下午出海,甚至晚上出海对大楼船来说也是正常,这也是为了照顾那些要出海的人的情绪,时人mí信,都希望挑选个良辰吉rì去做某事,这样就会一路平安,顺顺利利的,现在rì子定了不能改,但时辰总是要照顾他们一二的,因此这出海的时辰就选了个吉祥时辰,说是吉祥时辰,那也是船老大所说,其实王况却是知道,选的时间绝对是高*cháo过后的落cháo的时间,因为如此一来,船只起程时的启动阻力就要小了许多,寻常小船,就是不用浆,也会被cháo水给推到远离海岸之处。书mí群4∴⑧0㈥5
为了不被bāng子看到起了疑心,王况自然是不能去看出海的盛况了,徐国绪也是一样,这让他很是憋屈,坐在驿站大堂的一个角落,听着那些jiāo换信件的旅客们在互相jiāo流着自己的目的地,一边拿了根从扫帚上chōu下来的竹枝对着一把椅子有一下没一下的chōu,嘴里还嘟哝着:“该死的思密达,该死的思密达!”
因为船是要下午才出港,现在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许多的旅客在头天就已经打听好了启航时辰了,这会都纷纷的从住所赶到了驿站大堂,想看看这最后的时间里面,能不能多带几封信函,也是为的消磨时间。他们也都知道,带得越多信,那么将来的人脉就有可能越发的广,或许写信人不认识他。但收信人肯定会见到他的呀,万一自己以后碰到了什么困难,正好这么多收信人里,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帮上自己的呢?所以,能带十封信就尽量带上十封,他们可都要等到楼船的跳板撤了的前一刻钟才会离开驿站登船的,驿站到楼船,不过盏茶工夫而已,用不着紧张。
众人对角落里发狠的徐国绪是视而不见。往来于海外的次数多了,什么样的人他们没见过?有的是因为公务而耽误了家里的事情,但公务又紧急,有的是因为第一次出海而紧张,各种各样的表现,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眼前的这个胖子,听起来是寺人口音,约mō着就是因为公务而耽误了他的某一件sī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叫思密达的家伙。*.这下要倒霉了。
也有那很少出mén的,早早的就守候在码头对过的饭铺或茶摊里了,生怕因为自己的迟到而耽误了登船的时间,哪怕他们出去只是游玩。并没什么要紧的事,哪怕东治港的船引有一个月的有效时限,这班没上去,下班一样可以用的,他们也是紧张。
这一天,富来商行里的罐头卖得那是十分火爆。尤其是菜蔬。水果和ròu类罐头。船引的费用已经包括了路途上的伙食费用,但那伙食也是一般伙食,荤腥的就只有鱼类,菜蔬也是那些容易储存的几样,再加上豆芽这个可以沿途压出来的东西,一荤一素一汤,这是每个客人的标准,楼船上的厨师水平也不差。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每个人至少都是在江南东道的大比上夺过名次的。楼船上的薪水比一般的酒楼要高出许多去,所以也才能招到水平高的厨师。
但是水平再高。天天就吃那些东西,一吃就是一个多两个月,味道再好,换谁也腻了,去建南的还好,只要吃上个十来天,坚持坚持也就下来了,但去建东的,这时间就更长了,得一个多月,要是碰到大风暴,楼船还得在半中途耽搁几天,搞个不好两个月就过去了。所以他们都会在港口多备点东西换换口味。
当然楼船上也不是没有新鲜的其他绿叶菜蔬和ròu类供应,ròu是咸ròu和腊ròu等等,那就要另外掏钱了,本来么,楼船在海上都可以随时随地的捕到鱼,为了带ròu,可是要牺牲不少的空间的,额外收钱当然是必须的;菜么,都是在顶层的菜圃里种的,数量少,价格自然也高,都赶上ròu类的价格了,这点旅客们倒也理解,海上淡水珍贵,人家还要huā那时间去照顾,本身成本就要高出许多去,卖得贵些,物以稀为贵嘛。
所以,那些掂量着自己褡袱里的钱有点紧张的,就吃标准餐,而那些小有余钱的又或者是吃不惯海味的,就只能自己多huā些钱来解决,幸好咸ròu等虽然也要huā钱,但比起菜蔬来,又是要合算得多,故而大家也都能承受得起。几乎就没有旅客们有因此而发牢sāo的,就因为大楼船的船引并不贵,从东治港到建南不过每人一贯钱,到建东不过每人三贯,而那些有产业在建南和建东的人,还可以打个对折。这可比以前没有固定航船要坐海客的船出海便宜太多了,还有官兵护航,跟海客出去哪有这么安全,碰到海贼只好自认倒霉,要是更倒霉的,碰到那亡命徒装成的海客,连命都要搭进去呢。
不过这一切随着旅客们发现富来商行里卖的那些罐头而发生了改变,这东西好啊,虽然味道没有新烹出的菜肴好吃,但胜在方便,便于携带,还能换换口味,装罐头的竹罐就是用了后,其优良的密闭xìng,洗净后也是可以用来盛放茶叶呀,盐呀糖呀这些最怕受cháo的东西的,尤其是那些个高档罐头里的璃瓶,以前可是贵族大家才能用得起的奢侈品的,平常人家就是有钱没没地买去,现在只要肯huā钱,那就是自己的了。
所以,现在是船上的人各取所需,最有钱的,当然可以吃船上供应的新鲜菜品,就是他们如果还要讲究享受的话,也可以自己带一个大大的用棉絮麻絮填塞了保温的储冰桂子,里面放上新鲜的ròu类鸭类,付出额外的费用后,船上的厨房就会为他们定期的烹制新鲜的ròu菜,当然了,这么一个柜子的运费也是不菲的,船上温度低的地方就是在搁水舱间的缝隙里,地方不大,想要放进去,就得多付几倍的费用。
没钱的又想调剂口味的也有了新选择,那就是采买了罐头带着海上吃,罐头又不贵,虽然比岸上的酒楼里现炒菜贵那么一点点,但比起船上另外供应的要便宜了至少两三倍去。
午时,楼船正式的开始上客人,每人的船引都有固定的舱位,因此并没有什么抢座占座的顾虑,就是那些不能按时上船的空出来的舱位,也不是低级舱位的船引持有人可以随便luàn坐的,要坐上就得加钱,这也是规矩,而这些空位自然又是要有限满足没在指定航班时登船的同等级舱位客人的需求,有多再给别人,要是不多的话,那对不起了,不是这班航班的你就要么多掏钱住更好的,要么就委屈下,到低一级的。
那帮bāng子也穷,只有个领头的住进了丙字号的四人一间的舱位里,其余的全都塞到庚字号的大统铺里去了,庚字号是楼船里最便宜的,最贵的当然是甲字号。甲字号是大套房,供应那些携家带口的人住的,从甲一到甲十共十套,乙字则从乙字一到乙字一百,都是单间。其实乙字房的价格并不是很高,只比丙字号的四人间贵一倍多些而已,还没到三倍之高,主要还是因为考虑单间的大多都是往来于东治和建东建南常年做生意的人多,为降低这些商人的成本,吸引他们;同时,这两地的官员往来比陆地多,大多也是住的单间,还是免费的,所以单间的设立,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因此单间的xìng价比是最高的,甚至是物超所值的。
bāng子是穷,但王况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吃苦,皮三和古班头是一人一个单间,底下的人则是包下了俩单间,三人一间,倒也逍遥自在,正好可以监视同在一层的bāng子首领,反正在楼船上,没处跑去,看住一个就行,而且几个人轮流看,就算bāng子有诸葛亮那么会算,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落到别人的算计中了。
皮三的怀里,揣着一份密函,密函是王况jiāo给他的,用火漆封着,里面则是一张李世民的亲笔信,并且加盖有李世民的玺印,做不得假。有了这份密函打底,武元庆就不是想被当枪使也只能乖乖的被当枪使,更何况这枪可不是白当的,还是有一份大功劳等着他的,王况不愁武元庆不配合,就算没李世民的亲笔信,在大功劳的yòu使下,武元庆尽管会有可能心中不爽,但合作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等到大楼船已经撤了跳板,升帆启航出了码头有一箭之地了,王况这才带了徐国绪出mén到了码头,李世民一行人早就在码头上看了好半天的热闹场景了,这下回过头来,正好看到王况过来,就笑道:“好呀,若是这天下多几个东治港这等热闹,依某看呐,不消十年,大唐人就都能像建安侯你这样衣食无忧了,此乃大善,当浮一大白。”(名书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三章 归航
)边上离李世民不远正好有人,估计是来送行的,听了李世民的话,就接了过去:“这算什么哪,这几个月里,正是淡季,这位郎君您不妨过两个月来瞧瞧,那时候的景象,才叫个骇人呢,在这东治街上走着,要是脚下不着点力,走着走着,您就会发现突然间双脚就那么离了地面去了。虾米文学不过接着又压低了嗓mén说了一句让李世民苦笑不得的话,“这位郎君您敢情是刚来的?难道不知道建安侯到东治港这事可不能luàn说的?您这一说,搞个不好就把建安侯的大事坏了,某瞧着您既然认识建安侯,当也是个人物,给您提个醒,惹了建安侯没什么,他大人大量不计较,可要坏了建安侯的事,被圣人知晓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朕什么时候心眼这么小过了?李世民心里苦笑不已,难道朕的肚量比王璃还要差那么多?什么建安侯不计较,朕就会计较?
王况无奈的对着李世民一摊手,他在东治港的受欢迎程度可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而且在李世民身边说这话的人又是一个与富来商行有着长年合作关系的老客户,也是认得自己,就笑着为李世民解围:“左掌柜的好兴致,船已经走远了,还舍不得走,莫非你送的是你家小郎?某来东治的消息,不过是要瞒过一帮番狗而已,如今那番狗已经到那船上去了,自然也就不用瞒了。”
“哎呀,建安侯真个好记xìng,竟然还记得左某人一介白丁,建安侯可真神,一猜就中。某家小子今年撞了大运了,méng明府看中了他,举荐去建东当个小吏,待到两任期满回来,就也是个入品的官了,这不,今儿某真是送他到建东上任去,这也得多亏建安候您了,要不是您向圣人建议。许多落榜的学子还真的就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考不中的,如今多了个海外那个什么什么,哦,是借调试用的途径,那些不会考学但却有一定能力的学子们可就有了出头之rì了。”
“他如今可不是建安侯了,过些rì子,就是建安公或是什么公了,某可有内幕消息,说是圣人已经准备封他为公了。还是郡公,据说是要给他个国公的,结果他死活不要,只要了个郡公。”李世民存心要给王况找个麻烦。就加塞了一句。
不想,那左掌柜却是很瞧不起他似的,斜了他一眼,虽然语气依旧很是有礼貌,但那瞧不起的意思是傻子都能瞧出来:“这位郎君的话可大有不妥,建安侯是什么人呐?他要国公早就可以要下来了。【虾米文学就凭建安侯这些年来的作为。不要说国公,封个王都不为过,但现在依旧是个郡侯,这说明建安侯哪会在乎那点虚名?建安侯心里装的是咱们百姓呢,咱们百姓的心雪亮着呢,即便他当了国公,依旧是某等心目中的建安侯,就如同建安人还喜欢叫他小东家一样。某不是建安人,自然是没这个资格叫小东家的了。不过,叫一声建安侯还是有资格的。”话里的意思。很是不满李世民把王况当成了贪图权位之人。
李世民窘得脸有点红,本来想给王况早点麻烦,让不喜欢热闹的王况享受一下被众人围着恭喜的滋味,可没曾想,听到说王况将要封公的消息的不光是身边的这个左掌柜,李世民刚刚的话声不小,周围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但就是没人围上来,大家都似乎知道王况不大喜欢热闹,都只是很友善的冲这边笑笑,一脸的欣喜,仿佛封公的不是王况而是他们。
“哎呀,刚建安侯说他不想让自己来东治港的消息给番狗知晓了,糟了糟了,那番狗必定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既然上了船去,必定要对建南建东有什么图谋,建安侯,您可得想想办法把那帮番狗除了才好,某刚在建南开了个小本营生,可当不起动dàng呢。”
“就你二溜子能有多大的营生?某家在建南开了四间货栈都不急呢,你慌个什么劲?建安候既然知道了番狗,自然是早有办法的了,就你慌?你产业大?你产业再大能大得了吕宋的大金矿去?番狗必定冲着那金矿去了,朝廷自有办法对付,你cào个什么穷心?”说话的是另一个,站在先说话的人边上,两人似乎是相识的,刚刚王况说的来东治只是要瞒过番狗的话他们也听得真真的了,是以不再闭口不提建安侯,也不再用装着不认识建安侯了。
王况心中一动,和李世民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就不再说话了。
当局者mí!王况和李世民都没有往金矿这一层去考虑,刚这个商人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们还真有这个可能,和遂昌金矿不同,遂昌金矿知道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世族和士族中人,而为了鼓励百姓多多的移民到海外去,朝廷可是大肆的宣传过吕宋金矿的,并且许诺说,若是还有人在吕宋,在建东,在东瀛等海外疆域里发现了金矿银矿,只要这些金矿银矿不是当地官府衙mén有记录在册的,那么这个金矿的半成收入都将归发现者所有,而且还不用他们出人出钱出物去挖,所有的都有衙mén负责到底了,他们只消得坐享其成就行。
当然有奖就有罚,要是甲发现了矿而不上报想要独吞,被乙后来发现了上报,则收益就归乙所得,而甲则从此不再允许到海外去探险去!当然了,若要是你先将一块地买了下来,等衙mén堪察过没金银等矿之后你又发现了金银矿,那么这个金银矿就归你所有了,朝廷只收你一半的矿产税。勘察期限为一年,这一年里,谁买了哪块地都有公布,谁都可以去那块地勘察,勘察出来的收益就是按前面讲的分配。
当然这是海外政策,大陆的政策可没这么宽松,发现了金矿银矿铁矿,通通是国家的,只不过地主有优先经营权罢了。这就使得不少富有冒险jīng神的人纷纷到海外去买地找矿,都想一夜暴富起来,当然买了地也不可能就那么空着,与其空着等发现矿藏这个空中楼阁,还不若一边耕种一边找呢,这才是这条政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去开垦,去移民。
不管这帮bāng子是有什么目的,反正已经入了毂了,跑不了,王况不担心,李世民也不担心。
众人这边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突然码头上有人叫了起来:“哎呀,回来了,回来了。”大家往海上仔细一瞧,可不是么,原本那艘楼船已经没到了海平线之下,这一刻,就在东南方向的位置,又有一根桅杆冒了出来,难道真的是刚刚的楼船回来了,是那帮番狗一上船就耐不住了,挑了事?
这时有眼力好的就叫了出来:“是建东的船到了,是建东的船到了。”而王况这边,早就有眼力更好的黄大看了出来,也跟王况和李世民都说了,东治出发的船和建东出发的船其实都是一个制式的,唯一的差别就在桅杆顶上飘着的大旌旗,从东治港出发的旗是黄sè和绿sè或红sè中的一面,黄sè以示是从大唐皇朝的中心出发的船只,而从建东回来的则是挂黑sè和绿sè或红sè旗中的一面。红sè和绿sè则是向远处的自己一方人传递讯号,自己是一路平安呢还是后面有风险,绿sè是一切安好,若要是红sè,则就是jǐng告的意味,或是有海贼,或是有暴风雨等等。刚刚从东治港出去的就是挂的黄sè旗和绿sè旗,而现在冒出来的则是黑sè和绿sè旗,当然就只能是建东来船。
“呵呵,某倒是有幸,刚刚送走一艘大楼船,如今又马上迎到一艘船抵岸,一rì之中,可见到两次的热闹,不虚此行啊。”李世民很是高兴,一次的启航就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而又有一艘船要到岸了,相比之下,李世民更期待这到港的船只,毕竟上面会栽满了许多从建南建东甚至是伏罗唐林来的货物,伏罗唐林两州出产要运送到中原的,有两条路线,一是走琼崖过海峡进岭南,再送到中原,一个则是走建南,由建南送到东治港再到中原。
两条路线里,前者路线短,但没那么多的航船,而后者里,每隔五天就有到东治港的船出发,而且从建南到唐林也还有航船,所以虽然huā的时间长一点,但胜在稳定,时间可控,因此许多商人大多还是选择走建南为主。
或许是眼见得港口在望,靠岸了就可以美美的在东治港好好的休息十来天,所以那些在船上飘了一个多月的水手们踩起浆轮来也就格外的卖力气,楼船行进的速度很快,盏茶前还只能看见个桅杆,现在已经是整个船身都lù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半顿饭的工夫,船舷上站着的人影就已经清晰可见了。
离了码头还有两箭之地,船的浆轮就停了下来,风帆早就下了,只靠着惯xìng慢慢的往码头靠,这时候就有许多巡察衙mén的衙役手拿了棍bāng,吆喝着人群往后靠。
见李世民皱眉,王况连忙解释:“楼船太过庞大,靠岸时会涌起大làng,站得近了,一不小心就会被làng卷了下去,而这些人里,大多是来迎接亲人的,他们心中已经被兴奋给冲晕了,自然好言相劝起不了多大的效果,而为了他们的安危计,衙役们也没办法,只能粗暴一些,却也好过他们被làng卷了下去。”
李世民拉着李治随着王况,跟着人流往后退了十几步下去,这时候就听得徐国绪奇道:“吓!船头竟然站个衣衫褴缕的和尚,二郎,这和尚的邋遢程度和你那师父有得一拼哦。”(小燕文学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四章 贫僧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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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四章贫僧有礼了
徐国绪刚说了一句有个邋遢和尚的邋遢程度和画眉和尚有得一拼,就听得李世民轻哼了一声:“小皮猴,甚言,佛门修行,岂是你能妄言的?”徐国绪登时的嘴巴一闭,老老实实的一声不吭,就是刚刚因为人群sāo动而带起的一根很细鸡毛飞到他的鼻孔里,明明是已经憋不住要打喷嚏了,却是死死的咬紧了牙关,一张脸憋得通红,不敢打出来。
王况心中好笑,就轻轻的拍了一下徐国绪的后背,这下徐国绪一个没提防,就一连打了两声极响亮的喷嚏出来。
“瞧吧瞧吧,遭报应了吧?所谓一想二骂三牵挂,国绪你这是出言不逊遭人骂了。”王况笑道,也算是为徐国绪解了围。
一句话让李世民也不禁莞尔,想再板着脸都不能,看了王况一眼,摇摇头:“你呀。”王况护着徐国绪,朝中几乎没人不知道的,却不想有个王况在身边,他李世民想要小小惩罚一下徐国绪也要出手,还连带着把他这个一国之君也带了进去,不过经此一来,李世民却是对王况更是放心下来,这是一个对权位没有半点眷恋心的人,正因为没有眷恋,所以才不会有向上爬的执念,所以才不是很怕他这个皇帝,所以才敢拿他皇帝开玩笑。却不知道王况在经历房山一行之后,心态已经发生了剧烈的转变了,他要护着的,已经不仅仅是个王家了。
别人可以说和尚邋遢,但李世民和他身边的人都不行,就因为李唐初立的时候,十二棍僧护唐王,这可是实打实的从龙之功,也有说是三十六棍僧护唐王的,但这只是个数量上的差异,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了的,哪怕就是一个棍僧,佛门于李唐,也是有大功的。
如今李世民是微服没错,不用怕人认了出来,但是这里这么多人,难保以后还是会有人到长安去,若是赶巧正好碰到李世民出巡看到了皇帝的面目,徐国绪今天说的话就会被传了出来,寺人说的话,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可以当成是皇帝的意思或者是皇帝的默许,尤其是站在皇帝面前说的话就更是如此。
佛门大兴,其实也正是借助了这个契机,但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佛门大兴,骨子里的李世民还是信奉道统的,但因为佛门有功,所以他对佛门子弟开坛立庙也是一路的绿灯,严格的讲,这个时候,还是道家的天下,佛门,不过才刚刚起步而已。
有功就要赏,这是朝廷拉拢人心的不二法门,李家也不例外,而且在这方面,李世民算是做得最为彻底的,从头到尾也没改变过。
“噫,丈夫的这个说法很是别致呢,怎么就叫一想二骂三牵挂了?”李治却是奇怪了,李世民知道那是王况胡诌的,他却是不知道。
“小郎子却是有所不知了,这个说法也是二郎提的,某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缘故,只是知道打一下喷嚏,那便是有人想你了,这想你之人呢,可以是至亲之人,也可以是仇人,总之是被人提到了;打两下呢,则是有人暗中骂你了;若是打三下呢,则是有人牵挂着你了。不过说也怪哈,某家还是第一次打两下哈,以前不是一下就是三下。”徐国绪故作神秘的道,结果一接触到李世民的眼神,就有赶紧的往边上挪开一步,活脱脱就是个乖宝宝的模样。
“丈夫,那打四下,五下的呢?有又什么说法?”没想李治小子也是个打破砂锅闻到底的家伙,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了下去,这一句问出来,王况立马就是一头黑线,而李世民则再也忍不住的呵呵笑出了声来。
能有什么说法,本来那也就是一句顺口溜而已,根本做不得准的,当下只好吱唔两句混了过去。
幸好,救兵来了。
“阿弥陀佛,小僧有礼,见过两位尊主了。”王况正在为难之时,一声佛号响起,这一声,不光是王况和李世民变了脸sè,就是那几个千牛卫和黄大也是变了脸sè。
尊主之称,可不是随便乱叫的,只有人王和人皇才当得起这个称呼(莫拍啊,某个大能,灰雀总要让他有那么点水平的么,所以,嘿嘿,你们懂的。),这一声的两位尊主,指的便是李世民和李治了,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亲王,也是当得起佛门中人这么称呼。
可是,不管是李世民父子还是他带来的千牛卫,又或者是王况和徐国绪等人,都是只有没外人在的时候才会言谈中透露出李世民的身份,而在外人面前,王况根本就是一个不太把皇帝看在眼中的,徐国绪受王况的影响,虽然是李世民对他的威压也在,但好歹是个机灵鬼,演戏功夫十足,不会露了破绽去;而黄大呢,则是板着一张脸,波澜不惊,几个千牛卫要不是那种严格执行命令的人李世民也不会带了他们出来,因此,李世民的身份,不是他们自己暴露出来的。
若是他人透露的话,还是情有可原,可关键是,第一,这楼船刚从海外回来,难道真有人未卜先知的知道李世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东治港?要知道,就算是刚刚起航的楼船和这艘楼船碰上了,那也是至少相隔了百来丈远的,就是为的怕万一一个误cāo作使得两艘庞然大物撞上了而没有个反应时间,所以,这艘楼船上的通风报信绝对不可能。第二,李世民和王况他们自顾的说话,但眼睛却也没离开过楼船,尤其是黄大和几个千牛卫就更是如此,他们没人见到刚刚还在船头上站着的邋遢和尚跟谁说过话,直接的抢先从楼船下来了,可以说是一点佛家人的谦让也无,而且是一下船便直奔李世民而来。
王况看了看那和尚,再看了看楼船,突然微微一笑:“玄奘大师一路辛苦”
李世民恍然大悟,哦,敢情这和尚认得王况,是从王况身上反推了他的身份出来了,任谁也瞧得出来,王况和徐国绪等人都是刻意的将李世民包围在中间,隐然是个重要人物么,因此心下释然,也就跟着王况道了一声:“玄奘大德一路辛苦了。”
和尚却是一脸的骇然,看着王况,蹬,蹬,蹬退了三步,却也不说话,对着王况深深的揖了个首。
没错,这便是那俗称唐三藏,法号玄奘,俗家名陈炜的西游记里那个据说是金蝉子转世的唐僧
王况能一口道破玄奘的身份,其实很简单。
其一,王况派了一路西去迎接玄奘的人,几乎每两个月都会有信回来,人都已经出了大唐疆域许久了,却是一个和尚也没碰到。
其二,玄奘是什么人?那可是个大能,不说他有没法术之类的,就是他这一路西行,几乎每到一国,都是一国之主的上宾,十来年里见过的人何止千千万,几乎可以说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不少的交道,这一点却是连那些常年跑西域的商人也是远远不如,因此他在识人上,自然有过人一筹的本事,而李世民十多年的皇帝生涯,加上之前就当了许多年的秦王,这上位者的气势,他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所以玄奘一见李世民的气势,再看他身边牵着的贵家子,又有徐国绪这么个没有喉节,没有胡子的人,还有身后的千牛卫紧张的注意这周围的环境,那么李世民至少也是个王
其三,在玄奘的心目中,翻译经书并将他这一路所见所闻记录整理下来才是他心目中的头等大事,不管是谁,要做文字整理工作的最合适地方,莫过于自己熟悉的故土,不光环境熟悉会让他心神定下来,没有思乡情绪的影响,而且,到了中土,还能有佛门子弟及世俗之人可以帮他整理,这要比他自己一个人来做这项工作快得多,旅者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时间过得越长,自己心中所想所思所记遗忘得越多,那可就是一个大大的遗憾了。
而且,对于一个离了故土十多年的旅人来说,哪怕意志再坚,在启程回家乡的时候,如果听说有更方便,更快捷的路线可以让他不是提前几天几个月,而是几年回到故土,换做是谁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一条快速的路线的,所谓思乡心切,圣人也是难免的,何况玄奘此时虽然有大毅力,但还没有他晚年时候的修为。建东来的船是要在建南停靠的,而唐林如今也有了定期航班往来于唐林及建南之间,至于说天竺到唐林也是每月里至少有那么一两趟的商船往来的,取道海上,还不用担心经过各国的时候,会被那些国主强留下来讲经的,要知道,原本玄奘回程上就是一路讲
所以,王况派出去的人,没有碰到玄奘,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改道了,要么他推迟了回来的时间,而根据王况自己对玄奘的理解,应该是第一种可能更大。
其三,王况看到了楼船上有四个分明就是阿三装束的人,抬了两个和眼前这个邋遢和尚身后背着的佛龛一样款式的藤条箱子下船,还时不时的往这个邋遢和尚这边看来。而据王况的记忆,李世民在位的时候,去过天竺的和尚有且仅有一位,就是玄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四章贫僧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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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五章 你能我也不赖
玄奘回唐后,最要紧的就是整理他带来的整整两大箱贝叶经和他一路所记录下来的行程趣闻等等,这对目前的玄奘来说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浩大工程,真实的历史上,就是他到圆寂之前,还在坚持着翻译经书,最后这个工程还是他的弟子在他死后才完成。牛bb
在王况看来,玄奘归唐后,哪怕是翻译经书再忙,也要chōu出时间来讲经,一个原因固然是要将他对佛经的理解,将大唐佛mén和西域佛mén的不同观点呈现在世人面前,让大家自己去思考,自己去辩,从而使得大唐佛法更加jīng深;而另一个原因则恐怕是他自己一人力有不逮,以玄奘那出家的小寺庙的人手来协助他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要扩大影响力以寻求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现在机会就摆在玄奘面前,在大楼船上远远的看到鹤立jī群的李世民几个人,他哪里会肯放过,必定是要上前来问候一声的,哪怕没有得到支持,至少也能hún个脸熟不是?王者,不都在长安呆着的么?见过一次面后,第二次见面再开口,那就容易得多了。
王况示意了下几个千牛卫,几个千牛卫士便纷纷的往外挪动身子,将人群隔了开来,王况这才笑着对李世民道:“陛下,某来帮您介绍下,这位,便是玄奘大德,洛阳净土寺高僧,贞观三年,从凉州一路西行,途经高昌等西域诸国,跋山涉水,不畏艰难,终于到了天竺,取得真经。如今归来,可喜可贺。”
“贞观三年便出?那二郎你又是从何知晓?哦,是了,朕知道了,你在那洛阳的几处产业也不是吃素的,那么多人涌去,总归会是有人谈到此事,且那悟能大德又是尊你为师,同在洛阳。别人不知玄奘,悟能大德又岂能不知?”李世民开始是惊奇,但一想起自己和王况在甲板上的对话,就又自顾自的帮王况找了不少的理由出来。
王况这边介绍,玄奘那边的脸sè可叫个jīng彩,眼前的这几位里,其中一个竟然是当今圣人?另一个年轻的郎君似乎和圣人关系密切,是圣人的臂膀?而那年轻郎君不仅一口道破自己的法号,似乎说的话还是在偏帮着自己?难道他知道自己需要帮助么?
正想着,王况又说话了:“陛下。牛bb玄奘大师这一路西行,沿途可是见过不少风土人物,山川地理呢,可玄奘大师所在的净土寺只有僧人十数。大多还是沙弥,而这翻译经文,却是个浩大的工程,某建议由朝廷拨付银两在长安为玄奘大师专mén修个经院,遍召天下大德,一起来协助玄奘大师完成这个盛举。国绪。你那内府似乎在长安还有不少被你提前盘下的产业罢?许多地方。若是某没记错的话,还是空闲着的呢。”
李世民虽然尊佛,但那是对佛mén的一种回报,并不代表着他真的信佛,可王况所说的山川地理,风土人物这一句吸引了他,作为一代帝王,尤其是在被王况那一句世界上除了大唐再无他国而jī起的雄心壮志之后。对这一点尤为敏感,回鹘灭了之后。下一个就应该是高句丽了,而当高句丽灭了之后呢。不用说,当然是平定西域,一路杀向西去,所以,玄奘一路靠步行而积累出来的见闻对大唐就尤其有用,其军事意义远胜过了文化意义和政治意义。
而且,正好也可以借助玄奘之事,再一步的向世人展示我李家天下也是知恩必报的心,我李唐兴佛可不是光光只做个表面文章的,瞧瞧,我这也在做实事呢。嗯,这个买卖绝对划算,不就是个经院么,不就是多派人手么?咱现在有的是钱。不知不觉中,李世民也已经带了点暴发户的心态了,这也怨不得他,实在是这些年里国库和内府的收入涨幅已经让那些官员,让李世民麻木了起来,太多了哇,多得他们都懒得去关心还有多少了,只知道用不完就行了,若不是因为这清点国库是制法必行,且还要防着被人乘机贪渎而败坏了风气,李世民都想把原来一年一点的制度改成十年一点了。
当下,便颌首示意徐国绪。徐国绪一见李世民点头,就招了个千牛卫过来:“驿站,五百里急铃,内府马上到蜀地购上好木料,去定州选上好金砖,要盖八进大院所用。”千牛卫抱个拳就要赶紧跑,王况又把他拉住:“再加一封去洛阳白马寺,就说我说的,让悟能这小子赶紧的滚回来,别在外游dàng了,有大功德事等他来做。”
这是王况的恶趣味,他突然想起了西游记里悟能是唐僧的徒弟这一回事来,就想看看,现实版的悟能和玄奘碰面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盖经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了下来的,佛mén和道mén多有冲突,若不是朝廷一力安抚,而且地方衙mén也还有许多曾经的老官员在,知道棍僧护唐之事,所以,大多也都能调解得了,加上佛mén这两年也确实做了不少的好事,不光是抗旱抗涝中大力募款协助地方,还效仿了朝廷所设的病坊例,对周边的穷困户多加周济,尤其是佛mén刚兴,自己的势头不足的情况下,也多愿意退让一二,所以两方面倒也相安无事。
但官员百姓却大多是信道不信佛,信佛的人还不到信道的人一半,因此经院的选地就有讲究,还得看看周围的人是不是排斥,不然你这经院修了起来,成天的梵唱,周围的住户可就不干了,时不时常的给你来几个捣luàn,那可不妙。徐国绪也是明白,这经院要修,大抵还是看中了玄奘的见闻,若不能给他提供个安静的环境整理,恐怕未必能拿得出多少可以让皇帝觉得好的东西出来。
因此,当千牛卫走了之后,徐国绪便道:“陛下,这选址之事,还是由玄奘大德自己去吧,内府如今在长安,也置办了不下五十处的空地,具体都在什么位置,某惭愧,还真没能记得清,产业太多了,城里有,城外也还有更多。”
“哦,没想到皮猴子你这几年可没少折腾啊?不知不觉中,朕竟然已经成了个大地主了?也是,有二郎在,你就是不折腾,也是高枕无忧的。也罢,就依你,这经院就由内府管了,不要国库出钱。”内府出和国库出这xìng质就不大一样起来,我用的自己的钱,你们谁也反对不了,管不了,我爱怎么huā就怎么huā。要让玄奘整理出他这一路的见闻而且要详细到当地的气候,饮食等等非常细节的东西,没个三五年是不大可能的,而这个效果也就只有在西征的时候才看得出来。
但是李世民却不想把自己和王况的对话内容里提及的那大得吓死人的梦想给暴lù出去,所以,就算是玄奘编出来,写出来,李世民也不会一下就拿出来,还要派人去把玄奘遗漏的地方游览一下,补充全面了呢,因此在西征之前,帮玄奘的好处能看到的人,眼光有这么远的,没多少人,即便是明知反对的声音不大,但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干脆的把可能的反对声全让他们噎在喉咙里发不出的好。
王况三个人在那商量着,反而是把玄奘这个当事人晾在了一边,玄奘听着听着,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了,自己是不是做梦着呢?就这么定了?这事就这么的轻易解决了?这个让他一路上烦恼愁得整宿无法入睡,让他连打坐入定都心神不宁的大困难,就因为这个年轻郎君的一席话给轻易得就如同捅破一层窗户纸,弯个腰捡个大元宝一样的解决了?
原来他还因为王况一口道破他的身份而震动,因为他出行的时候,还是个没多大名气的和尚,知道他的名的人不多,而且似乎,贞观三年出行的时候,这个小郎君才十来岁吧?但似乎他对自己很熟悉?后来一听李世民说白马寺的大德竟然要称这个叫二郎的为师父,他心下就恍然了,嗯,这必定是个有大神通之能的人,否则,被圣人口称的大德怎么会拜他为师呢?
玄奘是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见过王况的,但这一刻,突然的,他福至心灵,双掌合什:“如此,贫僧便谢过陛下,谢过建安候了,贫僧定当竭尽所能,尽快的将这些经文译出,并将这一路西行所见所闻,细无巨遗的整理出来,所幸贫僧这每rì晚课后都有将白天所见所做全都记录下来,如此,倒也不至有什么疏漏。”他也不傻,知道李世民这么帮自己肯定是要回报的,什么回报,当然是自己的见闻,没见建安侯一开篇就说什么风土人物,山川地理的么?显然在他们的心里,这可比经书重要多了。
同样的,王况可以推测出他的身份,他一样可以推测出王况的身份,打从天竺上船起,先是唐林,然后是建南,这一路上,只要他问起这些年中土的变化,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建安侯如何如何,那崇拜之情是溢于言表,听得他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原本他在船上一看到李世民等人,只不过以为是个王之类的,不大敢往皇帝身上靠去,但是王况却是主动的提起,而且皇帝口中的二郎,加上对徐国绪的那些话里的意思,这个年轻郎君还能不是建安侯么?所以,他也回了王况一枪,你能,我也不赖的,至少我也能叫得出你来。
王况嘿嘿一笑,冲玄奘偷偷眨了眨眼。(未完待续。。)
第五九六章 越王头
)见王况突然冲自己眨眼,玄奘一楞,又见王况的手偷偷的指了指他的身后,循即心领神会,双掌合什:“陛下,贫僧这一路东来,心有感悟,还有许多心得要马上整理出来,贫僧就此告退。[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虾米文学歌功颂德的事谁说最好?当然是番外人说的最有力,比起自己的国民来说,番外人所说更具说服力,国民还有自己人夸自己人的嫌疑,也有拍马屁的嫌疑,但番外人就没这个嫌疑了。
玄奘不是古板之人,如果是,他也就不会因为中土佛mén流派众多,对佛经的解释不一而萌生了要去佛法的发源地求取真经的念头了。他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王况一个暗示,他就明白了自己最最要紧,最先要做的是什么了,所以赶快的下去,要寻个安静处,将番外人对唐皇朝的看法写下来,呈给皇帝看,自然上呈的必定都是些好话了,或许会有那么一些看似中肯的,但坏话就决计不会出现的。
“大郎,你带玄奘大师去客栈歇下,嗯,跟邝老大说下,饭菜不必忌荤腥。”王况就让黄大带了玄奘要去客栈住下,好歹富来客栈也是有那么几个雅静处的,加之海风习习,应该能带给玄奘一个比较理想的休息空间。此时,玄奘的四名阿三随从也已经走到了近前,但被千牛卫拦着,不让近身,一直在外圈等候。
一听说饭菜不用忌荤腥,玄奘又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跟黄大就去了。
“奇怪了,佛mén中人不是不吃荤腥的么,二郎你怎么让邝老大不忌荤腥?”徐国绪自然又当起了过河卒。见得李世民一脸的疑问,就主动问王况,其实这个问题王况早就跟徐国绪说过,也跟悟能他们讨论过的,最后悟能也是放弃了吃素,现在是有什么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但是李世民不知道呀,所以徐国绪就得有这么一问。
“其实,佛mén子弟里。只有我们中土佛mén是不吃荤腥的,而在佛法的发源地天竺和其他地方,比如说真腊,西域等地,就没这个忌讳。玄奘大师既然是去天竺求真经,那么按他的理解,天竺的佛法才是最正宗的了,既然天竺佛mén不忌,自然玄奘大师也会入乡随俗,不再忌讳的。”王况笑一笑。补充道:“这就跟君子远疱厨被我们后人曲解为是君子就不要下厨房是一个道理,这是字面上的断章取义,其实某虽然不通四书,但也读过这一段。.虾米文学其本意应该是说作为君子要待人以善,要少杀生,少造孽罢了,并不是说下厨房不是君子所为。”
其实这个时候,中土佛mén中人,并没有完全的戒荤腥的。依旧有不少人在吃。只不过数量少而已,真正的这个说法大兴占据了绝对的统治地位,还得有几百年的时间,但依旧有人不忌的,ròu食类食物就好比是食物中的毒*品一样,你再打压,还是有人会去尝试。
对这个,李世民倒有他自己的理解:“是了。若是佛mén中忌荤刑,不杀生。真有什么以身饲虎的说法的话,当初也就不会有棍僧护唐了。既然要护,就免不了要杀生。呵呵,二郎这么一说,朕倒是信了。”
这时候,船上下来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上船时间大家有先有后,先的可能早早的就登了船了,后的会到临撤了跳板前才急急忙忙的赶来登船,而下船则比较集中,到了目的地,大家都想早点一脚踏上陆地才会感觉更为踏实一些,没人愿意再呆在船上的,玄奘他们是早早的就守在跳板边,跳板一架就下来了的,现在则是那些没玄奘这些早就在甲板上等候的人这么心急的人下船,这样的人更多,所以下船的人流就显得越发的壮观了起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幸好这定期航班已经开了不少时间,码头上和船上的船工们都有了经验,跳板都设了扶手,以防备有人被挤下水去的,而且不是一个跳板,而是每隔百步就有一个跳板。
四五层高的甲板所需要的跳板可长,架起来也高,也不知道码头上的人从哪挖来那么多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来架这些跳板,王况看着人流,突然想起了机场的登机桥,就蹲在地上找了个石头画了起来。
做登机桥不合适,也没必要,而且海上不比陆地,海水每一刻的高度都是不同的,高*cháo时的水位能比低cháo高出差不多一层楼这么高,所以王况就画了几笔,大致是一个大斜坡的土石码头,最高处比小楼船高一些,然后上面是一个类似城mén的吊桥一样,将跳板用绞索悬起,有船来了就放下来搭在船上,如此一来,就可以做可容马车通行的足够宽的跳板,一艘楼船有两个就行了,架设也方便,两个人负责就行,再也不用十几个壮汉来干了,现在劳动力可紧缺呢,能省一人就省一人。
李世民看王况蹲在地上,就也低头看王况搞什么名堂,看了几眼,就明白了王况的意思,捋须赞道:“成,不错,不愧是王二郎,点子就是多。”这可是因事就势的解决实际问题,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在李世民看来,多少能回答了一些王况为什么懂那么多东西,为什么?爱想呗,只有平rì里注意观察,真正的把要解决的问题放在心上的人才会如此的思维敏捷。
画完,王况看了看,又改了几笔,这才起身,丢了石子,用脚又将其抹掉,李治忙道:“别呀,先生,雉奴还没看懂呢。”
李世民宠溺的拍了拍李治的肩膀:“回头阿爹讲给你听。”李治这才不做声了,说实话,王况画的,只要是有登过城mén楼的人都看得懂,也只有李治这小子,从小很难得出来,又很少登城mén楼的才不大看得明白。
王况才刚起身,就听得远处一身惊喜的叫:“呀,是小东家,是小东家,小东家在东治港这呢!”循声看去,却是几个着了富来制服的伙计正从甲板上往跳板上抗着几篓的东西往下走,远远的,王况就看到了篓里装的什么东西,就笑了:“陛下,您可真有口福。”
李世民也看到了篓里装的东西,有点疑huò:“那是什么,疙疙瘩瘩的,瞧着可不好看。哦,还有西瓜?不对呀,西瓜王二郎你不是在长安就种了的?朕的宫里面也被小六子种了许多,难道建南的西瓜要比长安的好吃?”此时的人群都已经被千牛卫给隔开了几步远去,那些下得船来的人里,至少有三成的人都是建州人或者曾经是建州人又或者是常去建安的人,都看到了王况,见是千牛卫将小东家围了起来,知道小东家怕是有什么事要做,打搅不得,就都很自觉的绕道而行,还不忘将同行的身边人拉一把。路过王况身边的时候都是冲王况笑一笑,也没指望王况搭理他们,对他们来说,自己能隔了一年多的时间,又一次的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小东家,已经很是满足了。小东家,那就是他们心里的大靠山呢,山在,他们就有好rì子过,以后还会越过越好。
“陛下,那不是西瓜,具体一会儿您就知道了。”王况也不说什么,实在是他正在搜肠刮肚的找自己记忆中的东西呢。
不多时,那几个富来的伙计就扛了篓过来,千牛卫因他们的高声叫小东家,知道是王况的人,也就放了他们进来。
这两个是富来商行建安总号的伙计,王况见过他们几次,但却也记不得名了,毕竟他们来得晚,富来在后期的员工数量,光光是在建安,包括客栈,包括商行,还有罐头作坊等等其他作坊的人加起来就有千来号人,是整个江南两道最庞大的产业集群。也是王况执意的要将东平的冶铁产业划到兵器监去,不然上万人都有了,东平打铁的,冶铁的,师傅加学徒和那些匠工就有几千人,冶铁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超重体力活,一个小冶铁炉子,就得有上百人围绕着它转。
几个伙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从筐里拿出一个圆溜溜的亲皮物件就冲一个千牛卫道:“哎,我说,你那刀借俺一用,别那么小器,等小东家吃过了,某再给你们杀几个。”见那千牛卫有点犹豫,就不满了起来:“比你这好的刀,咱富来不缺,你得空去那些厨房瞧一瞧,哪个师傅手上拿的菜刀不比你这腰上挂的好?某才不稀罕你这破刀,就是建安县衙mén的衙役,挂的刀都比你这好上几倍去,那才真个叫削铁如泥呢。”敢情他把这几个着便装的千牛卫当成了长安建安侯府的家丁了,所以说话不是那么客气,就是嘛,他们跟小东家都是嘻嘻哈哈的,你个家丁,摆什么谱呢?
李世民好笑,就呶了呶嘴,那千牛卫这才解下了刀嫡给伙计。王况在一旁是满头黑线,什么叫富来的刀比他的好,这幸好是李世民听到,这要是外人听到,还以为他王家sī藏了许多的刀兵呢,而且都是从东平那打的,用好钢打的。
伙计拿的是椰子,正是看到伙计向千牛卫要刀,王况就想了起来,这个该叫什么,就道:“秦郎君,此物叫越王头,其中还有个典故呢。要说这越王头,就是琼崖和六诏一带也有,却不如建南的好。”
“越王头”一出,王况顿时知道失言,连忙解释:“此越王头非真越王头。”没想越解释越是糟糕。李世民的脸sè登时就不好了起来。(小燕文学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七章 谁的刀好?
)越王李贞,李世民第八子,是李治的同父异母哥哥,母为越国人,因此他在贞观十年改封了越王,任杨州都督,算是一个比较有才干的人,但耳朵根子比较软,比李治小子还软许多,因此为人不怎么样。并不得李世民的喜爱,但不管李世民喜欢不喜欢他,毕竟他是皇子,真实的越王。
王况这么一说越王头,李世民当然不高兴了,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倒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王况训一顿的,他也知道王况说的越王不是指的他的儿子。
“阿爹,阿爹,这个雉奴知道,先生一说越王头,雉奴就想起来典故了,这还是前汉时期的典故呢,说的是林邑王与古越王有仇,半夜遣jiān细趁越王熟睡了后将越王杀了,并将其头砍下,挂于越王寨mén口的旗杆上,寨外林邑人见到人头开始攻寨时,万箭齐发,没想到那箭全shè到了旗杆上,旗杆也就越长越高,箭羽也成了树叶,越王的人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结果林邑人吓破了胆,只好退兵,因此越人便称这个果子为越王头了,是要纪念越王死了也不忘保护子民的意思呢。”李治乖巧,一见李世民脸sè不大好看,就连忙解释。
王况偷偷的冲李治翘了翘拇指,李治要说的,正是王况要说的。
其实椰子这时候就已经叫椰子了,而且也有进贡到长安的,只不过进贡到长安的椰子是熟透了的椰子,而且为了便于保存和运输,都把外壳给削薄了,只留了不厚的一层,所以李世民是没见过刚摘下来的椰子是长什么样的。远远的看着,绿绿圆圆的,就当作是西瓜了。
王况之所以不说椰子而说越王头,他就是想引起李世民对林邑人的反感来,只要对林邑有了反感,那么以后王况针对林邑做出什么稍微过分点的事情,李世民也不大会追究,就是朝臣想追究,李世民还会偏袒王况一二。
只不过王况却是忘了现在的越王李贞还活得好好的。他只顾着想古代琼崖上的越王了,忘了现在在杨州还有个现实版的越王,所以差点捅了个娄子,他不禁抹了一把汗,还好,还好不是满清,这要是满清,你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这是你一个儿子的头,那肯定不由分说拖下去砍了。.
李治解了王况一个围,也倍有成就感。一张脸那是灿烂无比。
“哦,还有这典故?这林邑人可忒yī实李治一说,李世民也就想起了这典故来,椰子在秦汉时就有了。每年都是列为朝廷贡品的,自然这个典故也就会流传到中原去,只要见过吃过的都知道,李世民只是一时间没把眼前的椰子和他以前吃过的椰子联系起来,而且,现在也还没到椰子进贡的季节呢。所以。他也是忘了,忘了就忘了,这也没什么,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说自己是知道这个典故的,不过却是没见过椰子,这多掉面子呀,所以就故作不知。
“可不是嘛?林邑人说多yīn险就多yīn险,明着是咱们大唐的藩属国。但是暗中却和真腊人勾结起来对我们中原去的客商加倍的收什么进城税啦,过路税啦。过桥税啦,等等那是名目繁多。某等还真希望这林邑人来找咱们小东家的晦气,然后黄大郎又领兵杀将过去,将林邑给收了,就是黄大郎不杀过去,程小公爷在那,也是挥挥手就能把他们给干趴下的。”另一个闲下来的伙计一听李世民说林邑人yīn险,就接上了话,在他眼里,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大抵也是个将军之类的,和黄大郎一样,身上带着那么点气势,嗯,是杀气没错,这是小东家说的。
能不带杀气么?李世民好歹也征战了十数年,死在他手下的人没个一千也有八百,他杀的敌人比黄大可多得多。
这下李世民更是来气了,不过还没气到怒火攻心的地步,既然王况已经给他描绘了一个蓝图,那么一切还是有步骤,还有有先有后的,王况要安排水军去唐林港的演练,摆明了就是给林邑人一个下马威,这个他可看得明白,本来他对王况将矛头对准林邑就没什么,现在就更加支持了。
王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世民虽然支持他图林邑,但这中间,难保会有什么意外,万一王况他把事情搞砸了就不大好了,现在有了这一层的保险,以后再挥兵南指林邑的时候就也少了许多的顾虑。
嗯,这个伙计不错,回头让人给他涨点工钱。
这时候伙计已经麻利的将椰子削了个小dòng口出来,就要去旁边的茶摊里借碗出来好将椰汁倒出来给小东家和他身边的将军喝,要是他们自己,就是捧起来就口喝的,但给小东家,那自然得文雅些,好歹小东家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呢。
王况却拉住了他,返身从边上几步开外一个卖陶器的小摊子上chōu了几根稻草来,将杆节去掉,用清水一冲,然后就将空心的稻杆chā到椰子内,递给李世民:“秦郎君尝尝,保证和你以前喝过的味道不同。”成熟透了的椰子是不酸的,但是这几筐里的都是嫩椰子,没完全熟透,带着一点点的微酸,口感自然是大不同。
伙计也没闲着,继续的削椰子,按王家的习惯,不管是谁,都是人人有份的,除非说这东西珍贵得很,只有那么一点点,下人们才会不肯吃要留给小东家和主母等人。因此不到片刻,几篓筐里的椰子就分了个干干净净,正好李世民王况等人,连带着千牛卫一人一个,他们几个伙计也没落下,不过最终还是有两个伙计两人一个的分了,有了王况示范的用稻杆吸,这可比倒出来方便太多,甚至都不用削,只要用刀尖挖出一个小孔来就行。
大家在码头上站得也久,也有点渴了,别看椰子外壳大,内里却没多少空间,所以三口两口也就喝完了,喝完了,李世民等人就想把椰壳丢了,王况连忙叫住,让一个千牛卫一刀下去,将椰壳一劈两半,那千牛卫用力一刀下去,果然是一劈两半,于是就冲伙计示威xìng的扬了扬头,你说我刀不好?你瞧瞧看,一刀两半!
伙计也不甘示弱,扭头四处找了找,突然眼睛一亮:“哎,三哥,这呢,这呢,借你的菜刀使使。”那边一个汉子一听就过来了,一看就道:“得了吧,牛皮,你想用某的菜刀砍这椰子,不干,这刀已经蹦了个口了,某正要送去打铁铺里磨呢,要是你这一砍下去,再蹦个口怎么办?你陪?小东家,您说是不?”这叫三哥的也是身着富来的制服,显然就是富来分号的一个帮厨,所以千牛卫也是没拦他的,再说已经在富来住了两天了,进进出出的,哪能看不出来?
“就借他使使吧,又砍不坏,这可是嫩椰子,没那么硬。”徐国绪撇撇嘴:“一把菜刀而已,不过几吊钱,值当么?”
“几吊钱?开玩笑呢?这刀前些rì子有人出三十贯,邝老大楞是舍不得卖呢,你想几吊就拿走?徐统领您也太会说笑了,这可是王小哥兄弟俩为富来的师傅们专mén打的好刀,你知道他们兄弟俩现在打的长刀卖到什么价了么?百贯呢,百贯!”富来的人个个是牛脾气,对王况是什么态度,对徐国绪也是什么态度,既然是王况的勾肩搭背兄弟,那是自然一样的待遇,就是三个小魔头来了,也是如此的。
“你哪那么多废话呢?给用的话,赶明儿木犀(桂huā)上市了,某给你带一罐新鲜的来,成不?”被叫做牛皮的一把夺过了那个三哥手上的菜刀来,不满的道。
“可是你说的啊,新鲜的啊,不许反悔,就是你没来,也得捎车队过来。”那叫三哥的听了这句,总算撒了手,其实他心里也是明白这刀不可能蹦了,但刀贵呀,用来砍椰子心疼呀,就好比用上好的绸缎来当抹布一样的心疼,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牛皮也不再搭理他,一手扶好了椰子,一手举刀轻轻往下一砍,就听得喀嚓一声,椰壳整整齐齐的应声裂成两半,牛皮这才示威xìng的冲那千牛卫一杨脖子:“怎么样?牛皮哥说话可不是吹的啊,羡慕不?要羡慕呀,跟小东家说两句好话,赶明儿让小东家跟圣人面前求个情,给你们也配上好刀。要说小东家你也真是,这长途跋涉这么远,就让他们带这几把烂刀破刀?你不心疼,咱们心疼呢,不行,等俺回去了,要跟李镇将说说,求他发个话,给哥几个打几把好刀来,小东家的安危可是顶顶重要。”
这一劈加上后面的一段话,说得李世民老脸一红,几个千牛卫的脸上也不自在起来,那牛皮并没注意,却瞧见了李治正站在那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就又道:“哟,这小哥子长得可真俊,都赶上咱们的小小东家了,小小东家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瞅着就让人心疼,等着啊,某给你开个好东西吃,保证你没吃过的,只要你是第一次来东治,某绝对保证你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说完,扭过身去,又从筐里抱出了个东西,就是李世民说的疙疙瘩瘩的玩意。(名书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八章 文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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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况连忙的拦住了牛皮:“先扛到客栈去吧,码头人多,这么多人当场开吃,成了什么了?椰子还好,就当是茶了,这菠萝蜜一开起来,味道太重,还是有人会习惯不了的,我们等会就回客栈了。把这几个椰子留下就成。你们这次去应该不只带着这点罢?”
“哪能只带这点呢,底舱里还有两大库呢,得等到客人都下了船,他们的货物都卸了之后才好搬运,某就想着先扛几篓下来给客栈的哥郎们尝个新鲜,这还是头一回往内陆运菠萝蜜,咦?!小东家,您可真神了,您竟知道它叫菠箩蜜?”牛皮说着说着一下醒悟过来,小东家以前可是绝对没见过这菠萝蜜的,竟然能一下叫出名字来。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是慎家让仲们带回来的罢?你回去后告诉慎家人,凡是在建东建南和建西发现的好东西,大多都能在琼崖和唐林种出来,还有不少可以在岭南种活,若是他们能在岭南,琼崖和唐林种活了,以后等驰道通了,就可以很方便的运到长安,运到洛阳去。等等,秦郎君,若是璃没记错的话,先秦除了驰道外,还有直道的罢?”王况突然想了起来,就赶紧的问李世民,这可是一个修建这时代的高速路的好时机。
“有呀,就现在也有直道,不过只有一条,从咸阳直通并州,道路宽敞笔直,怎么,二郎你想修直道?从长安直通东治?这个难度可大,江南多山多石,不比得中原一地多土且地势相差不大这可是个大工程,没个十年八年别想完成。”李世民一下就看穿了王况所想,但是在没见到巨大的利益之前,这么大的工程他可不会轻易的答应。
“那便请秦郎君随璃上船一观,这会人下得也差不多了,船上只剩了货物,秦郎君先看看建南和建东有什么东西。”王况嘿嘿一笑,也不揭破李世民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心态,直接提出带李世民上船去看看,若要是让李世民见到那么多的热带水果能不动心?热带可是没有冬天的,可以说是一年到头都有水果,如果能打通了运输线,那么整个大唐的瓜果种类就会多了许多。//
而且在将来,不光是一条直道,真要想做到将几个大洲都纳入到大唐的治下,jiāo通就成了首要的必须完成的条件,还有通信业的发展等等配套都要上马不然的话,从长安就是骑快马到欧洲也要大半年,这大半年的时间发生什么事情,等你长安知道了再回馈,黄huā菜可就不是凉了,而是早就烂得一点渣都没剩了。
海路jiāo通是初步的建立起一个框架了,以后每开拓一地,就只要仿了东治到建东建南的例有固定的航班就成,只要楼船够多,不要说一个月一班,就是几天一班也没问题,当然前提还是得有那么多的人乘坐不然一艘大楼船只有那么一两百号人,出海一次成本都不够收回来
陆地jiāo通目前只能靠马车,火车?没mén,关键的技术没解决呢,就是有蒸汽机的理论,可行度也是非常的低等等,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做出不来不等于不可以传授他们知识呀,哪怕是将他们带到mén外,这个mén由他们自己去推都远比他们连mén都没见着要强得多,自己这一代人做不到,下一代,再下一代总是可以做到的么。只要有理论,只要有方向,只要有人肯去钻研,只要肯钻研的人多了起来,就绝对能形成一个基数效应,等到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许多东西也就水到渠成了。
许多的东西,如果一直停留在理论的层面上,而不去动手的话,就不可能发现实际中这样那样的问题,密封技术不过关?没关系,碰到这个坎,就会有人意识到要提高密封技术,就会有人去钻,材料不过关?也是一样。在研究一个新成品的过程中,每一个解决的技术难关都将给人类的科技发展带来巨大的推动力,要不怎么说没有航空航天事业,就不会有后世许多人已经习以为常,天天都用着的新的产品呢?
空中jiāo通,就看许老头他们的了,只要他们能将热汽球搞出来,那么后人就绝对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的发展起来,同样的,热汽球的成功,一定会让许老头他们招收许多的mén徒,有mén徒,那么每个人的研究方向就都会有差异,王况就不信,难道就不会有人去注意到空气动力学?
每一mén学科的发展,在刚开始的时候影响都不大,但随簿这一mén学科的越来越强大,其影响范围也会越来越大,二极管发明人恐怕永远也想象不到,他的一个二极管带来了怎样的一场技术革新,从无线电到导弹,从航天飞机到深海探险,任何一项如果追根溯源上去,人们都会发现,如果没有当初的电子二极管的出现,就绝对不可能有他们今天的成就。
所以,其实自己要做的并不难也不复杂,只要给他们指出来,这里有路,那里也有路,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了,其他的,都让他们自己去mō吧。
走着走着,李世民突然发现王况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两眼看起来是看着前方,但李世民却清楚的知道,王况这会已经是神游物外,心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咦?”李世民不由觉得奇怪,就停下脚步,徐国绪一看不好,赶快的低声说了句:“陛下,二郎又在想着重要事情呢,每次他这种神态一出来,保准有好东西要出来,而且,他出神的时间越长,出来的东西就越是惊天动地的,某估mō着,等二郎他自己醒转过来后,咱大唐不消得几年工夫,就又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了,当然某敢用脖子上扛着的九斤半保证,绝对只会是好事。
“九斤半?某看最少也有十来斤了吧?”李世民斜了一眼徐国绪那ròu乎乎的脸,笑道,手却是一挥,几个千牛卫就不声不响的将王况保护了起来,生怕王况被人撞了一下。既然徐国绪这么说,李世民是相信的,而且徐国绪说了,王况陷入沉思的时间越长,出来的东西就越好,所以,李世民现在最怕的是谁一下撞到了王况,把王况惊醒过来,说不定这一下就把王况的思路打断了,那么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小皮猴,你来猜猜,王璃这会想的会是什么?”既然要等,总要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时间,李世民就问起了徐国绪,不管徐国绪懂不懂,至少他总跟在王况身边,而且也是机灵鬼一个,察言观sè的能力在宫里的寺人中,不说排在前三,至少前十是有的。
“陛下,某哪有那等本事?”徐国绪暗暗叫苦,王况思维一贯跳脱,刚刚还说东,突然又会想到西去的,他哪mō得着边?就比如吧,现在明明刚说完直道的事,说不准他又跳到那大孔明灯去了,咦,有了,“呀,陛下,某斗胆一猜,二郎此刻想的恐怕是如何让各地的讯息能瞬间传到朝廷上的事。”
才说完,就听得王况那边自言自语起来:“格物院,农林院,jiāo通院……,不成,光有这些还不够,对,还得有文化院。”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况mí离的眼神渐渐的清朗了起来,仿佛下定了决心,抬眼对着停下来等他的李世民道:“陛下,某想建···”
“格物院,jiāo通院,农林院等等是么?没问题,怎么建你说了算,要什么人也你说了算,要在哪建也由你说了算,还是依旧,先从内府出钱,等到你这些个院子都有成效了后,朕再找户部还钱。”李世民赞许的看了一眼徐国绪,这家伙虽然没有说全,但至少有一点说对了,王况要建的里面就有个jiāo通院,jiāo通jiāo通,就是jiāo流互通,也包括了徐国绪说的各地讯息的传递。
格物,不用说了,必定是和冶炼,造船等等匠人从事的行业有关,格物的威力,李世民已经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的,眼前的大楼船,就是格物到了极致的最大明证;农林院也好解释,农耕有关的都可以归到这里来,只有个文化院,却是个比较宏大的观念了,但李世民也是知道的,战国末年儒生编辑的《易.贲卦.象传》云:文,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简单一句话,文化可以理解为,用文学,用天文地理,用礼仪道法等等各种手段来教化天下,以达到天下大同的目的。但要达成这个目的,何其艰难,许多藩国,接受你的文,但不接受你的化,比如说高句丽,比如说吐蕃和以前的高昌国及现在西域那些还没归唐的小国等等。
可以说,可以说,这个领域是个很艰难的领域,从古到今,不知道多少人在生前都栽在这上面,只有到他们身死后多年,他们的功绩才会被人们所传唱,这个领域,是个危险的领域,要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因为要搞文化,就有可能要触及到许多既得利益,反弹的程度可想而知。)
第五九九章 散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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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九章散官就好
“王璃,可有把握?”李世民也是被王况的一个文化院给吓了一跳,开始他答应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还有个文化院,只是因为王况突然提出这么个庞大的计划,而一下心神失守,顺嘴就说了出来,现在回过味来了,真的被吓着了。
文化,是个吃力不讨好,而且失败的可能xìng是非常之高的领域,可以说,从三皇五帝开始,中原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以文化蛮的进程,但几千年下来,效果的出现却是极为的缓慢,基本上可以归为付出和和回报严重的不成比例的短期没效益的行为里去,李世民生怕王况栽在了这个上面。
“陛下,许多事情,不去做,就永远没有成的希望;但是去做了,可能会失败,可毕竟,也有了成功的希望,不是么?”王况露齿一笑,那一刻,李世民差点都有了直接把王况任命为上柱国,一等王的冲动了,有这么个臣子,他李世民太幸福了。
“那就暂时不叫文化院吧,依朕看,不若就直接由鸿卢寺来做这个事,朕就把鸿卢寺也归你管,毕竟你一个郡公,没个实衔也不是个事,自我朝以来,你还是第一个是散官,却又能号令一军,还能影响一州事物的,没有实名,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反正这些年来,王璃你所作所为,大多都是围绕着藩属国下嘴的,每次都能啃点东西下来,由你来当这个鸿卢寺卿,实至名归,怕是那些个藩国听到这个消息,心肝都要颤几颤了,哈哈”李世民突然的想到以前王冼在鸿卢寺的动作来,鸿卢寺对他们王家兄弟也是好感有加,比其他的部门都要高过许多去。
原鸿卢寺卿已经年迈,正好几次三番的要求致仕回家养老,李世民则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而没有答应,现在恰好王况所说的文化院在许多地方和鸿卢寺的职能有重叠,所以李世民就有这么一说,李世民才没傻到以为王况说的文化院只是个简单的针对百姓的教化,王况的思路许多人早就看了出来,明着和大唐作对的就武力征服,然后将这一国之民打散了分散到各地去,用大唐的富裕及物产的丰饶来慢慢冲淡他们对故国的记忆,这样一来,两代,三代的下去,就都认同自己是华夏子民了。
这样的例子可是有许多现成的,就以现在的尉迟一家来说,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唐人而不是胡人,所以王况这一点的做法一定可以成功,以前么,大唐想要同化一两个部族还可以做得到,多了就有危险,但现在呢,就是来多少个部族,大唐也有那个能力吃得下了。
若要是暗中和大唐作对的,王况也是要找个由头,找个理由将他们给灭了的,然后还是采用一样的办法,将其拆散了。
只有那些不和大唐作对,很听话的主动内附的部族,王况才会顺其自然和自愿,他们想迁到内地就迁,不想迁也不勉强,但一定会保证他们的rì子过得比以前好得多,同时也会想办法让中原子民和他们多交流,就比如建东的图氏一族和琉求的子民,都是随他们自愿,不光是如此,在某种程度上,朝廷对他们的照顾比原来的子民还要稍微多那么一些些。
“陛下,这不大好罢?您也知道,某嗜睡,每rì里不睡到rì上三竿是不愿意起来的,且某也不爱管事,您就这么把一个鸿卢寺交了过来,某哪能管得过来啊,别到时候把鸿卢寺捅了个天大的窟窿,那就不太妙了,您就另寻高明罢,璃实在是当不得此任,您要让璃空口白牙的给点意见什么的,璃倒是可以,真要让璃管这一部事务,您可太为难璃了,您看看,就这建州水军,璃不也不会管么。”王况登时一张脸就垮了下来,老天呐,当个鸿卢寺卿,听起来是很有派头,这可是后世的外交部+文化部+教育部+科技部等等起码五个部门的综合xìng大部门呢。
可问题来了啊,天天要上早朝,这不是给自己拴了跟绳子么?不成,坚决不能干,这一刻,哪怕是不设什么文化院了,王况也是坚决不做那要天天上朝的官员的,累不累啊?
“嘿嘿,陛下,您要让二郎天天上朝,或者说天天往衙门里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管鸿卢寺么,也未必非要二郎出面呀,您瞧这建州水军,有个王霖泊在,二郎几乎不管的,不也是一样运转得好么,只要这建州水军听二郎的就成,依某看哪,呃…,陛下恕罪,某多嘴了,该掌嘴。”徐国绪话说一半,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个寺人身份,是不能乱议朝政的,也不能主动给皇帝提意见的,只有皇帝问起了,他才有资格说话。当下赶紧的住口不再说话。
“散官就好,散官就好。”王况一把将徐国绪拉到一边,搓着手道。
“真不干?”
“不是不愿意干呀,是实在不能胜任哪,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某文不成,武不就,会的就是一些奇技yin巧,上不得台面的,您要让璃成天的面对那一堆的公文,还真不如直接把璃送到并州去,扛刀杀敌了呢。”王况真急了,面红耳赤的,这要是拴在一个位置上,那以后许多事情就做不了,坚决是不成的,不能睡懒觉其实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王况他要做的许多事情,都是得有个自在身才成,比如房山。
“也罢,就依你了,鸿卢寺卿另寻人就是,不过少卿的位置你得推荐一个人,这总成了罢?”见王况真的是急了,李世民知道王况确实是不愿意被实位给束缚着,就不再强求,话又说回来了,王况不想当实权官并不像那些所谓的隐士一样真的不问世事的,相反,对王况来说,给他个自在的身份所能发挥的作用比将他拴在某个位置还要强得多。
王况这个家伙,只要兴头起来了,也不去管他将要做的事和哪个部门有关,是谁的职权范围内的,想到就去做,这也正是他的散官身份给他的便利,也正是因为王况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所以,哪怕是王况做的事情让那些部门的官员脸上不大好看,但却没任何的理由来说王况越界了,手伸太长了。
但是,如果真个让王况当了鸿卢寺卿的话,王况再要做事反而碍手碍脚,其他部门的人就有理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参王况一本,说他捞过界了。毕竟,王况做的事情,有许多都是开始的时候没人能看得出好处来的,都要过个几年才会让许多人后悔莫及,现在还算好了,王况做什么,身后跟风的就有一大帮,但不跟的也有的。
说白了,王况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国*务*委*员,一个不管部长,哪里需要他,他就往哪里去。
“陛下,鸿卢少卿哪还需要璃推荐人呀?这不是现成的么?”王况笑了,冲着小李治呶了呶嘴。
“雉奴?他能成么?年龄还小呢,等过两年再说。”李世民一见王况的嘴型,知道王况在推荐李治,王况能推荐李治出来,李世民当然高兴,但他又担心李治的能力能不能胜任,这可是要跟许多蕃属国派来的使臣斗智斗勇的部门,李治没经过磨练的,能成么?
“甘罗十一岁就拜相了,冼十六岁就被您封了县丞,晋王如今也有十五岁了,再说,不就是个鸿卢寺少卿么,上面还有正卿,副卿呢,这可也是个磨练人的好机会,让晋王跟在前辈的身边,多听,多看,多学,总归是有好处的,再再说了,璃不也是常在长安的么。”王况哪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李晋。
外交生涯是一个很能锻炼人的地方,李晋的耳朵根子软,正好就需要这么个环境,让他见识见识一下各个蕃属国的使臣们是如何的为一点小利益勾心斗角的,大唐的许多属国中,许多都是相互接壤的,同是属国,但在其中也是有些蕃国之间是世仇,有些是有着经济利益上的冲突的,但是他们又基本上是势均力敌,你打不过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所以他们就经常的要跑到长安来寻求朝廷的支持,只要能获得朝廷的支持,他们就有了底气,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压另一方。而他们到了长安之后,首先接触的就是鸿卢寺的官员,获得鸿卢寺官员的支持或者同情就成了他们的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他们或是会使贿赂,或是会用一口巧舌将事情往对他们有利的一方去说去,而作为鸿卢寺的官员,正是有机会今天听到这个说法,明天听到那个说法,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这些蕃国的利益和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没什么关联,所以他们就能用一个相对是局外人的身份去看问题,分析问题,思考问题。
这对李治的成长是很重要的,只要李治能在鸿卢寺养成不听信一面之辞的习惯,只要养成了自己去分析问题的习惯,那么以后,就算是发生了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武媚娘最终还是如原本的历史一样,和李治碰到了一起,那时候的李治,就不会受她的影响太多,事事就都能有自己的主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九九章散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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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零章 一定要抓紧时间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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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零章一定要抓紧时间上天
“也成,那就这么定了,晋王任鸿卢寺少卿,不过朕可把丑话说前头,有什么问题王二郎你不能撒腿就跑,否则,朕定给你好看”李世民一想也对,少卿其实做的多半都是辅助xìng的工作,而且多半都是上头交代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做,正卿副卿都会有详细的安排,轮不到少卿cāo这份咸心,而且,李治身为皇子,上面也不会为难他,同时,不还有辅机在朝的么?就算是王况撒手不管,他这个当阿爷的也不能看着亲外甥有困难而不出手相帮一二的吧?
李治一直没吭气,站在一边,但王况和李世民却也都瞧了出来,小家伙这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兴奋,鸿卢寺少卿的品级并不高,从五品下,将将迈入中层官员的门槛,比起李治现在的一等亲王身份来可是低了许多,而且比起他的几个哥哥不是都督就是刺史的实官也低了好多,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担任实际职位,不再是那种靠着亲王身份了,可以有机会做点事情,怎么能不兴奋呢?
“既然如此,那正卿人选,就黄良了,这个老家伙,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些年里算计了朕几次,要不是他每次算计朕都是为了建州百姓,朕岂能任他逍遥至今?既然他那么爱算计人,那就去算计那些藩国罢,不过也不急,等过得两年再说,二郎你不妨给他透透风,让他有个准备。”李世民突然想起了黄良来,恨恨的道。黄良这些年确实没少算计李世民,一个是每年的税收了多少从不实报,只报少的不报多的,多下来的全被他拿去修路架桥等等这些关乎民生的事情上去了,另一个就是黄大的身份,李世民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在建州,所以黄大的身份最终还是暴露了出来,是他黄良的亲侄儿,不过这也是为了王况的安危计,李世民也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还有不少诸如有的官员明明已经到了致仕年纪了,黄良因为觉得这个官员能力不错,身体也还行,楞是压着不往上报,把那几个年纪大的都留了下来。
低层的官员是有致仕年限的,就类似退休一样的制度,只有当你达到了五品以上了,才会随你自己,想干多久就干多久,没到这个品级,到了年龄就得退下来,给那些年轻的官员让路。
黄良如今已经是盛州刺史,正经的正三品大员,和各部尚书是齐平的,如果去做了鸿卢寺卿,就成了从三品,明面上是降了一级,这只是现在,如果再过个两年,建州要是再提升一格,成了望州,黄良还有可能再爬一爬。
但计较得失不光是从品级上看的,通常的说,一般的京官,如果外放到地方,朝廷最少要给他提上一两级才能稍微的安抚一下,也就是说,京官至少要比同一品级的地方官员在实际上还要高出那么一两级去,天子近臣哪,你只要做出点成绩来,没人能挡得住,没人能盖得住,天子都能看得到,听得到,不像是地方官,有点成绩,还要层层上报,你分一杯羹,他喝一口汤的这都算是仁慈的了,有的地方官的成绩离谱到上报了朝廷之后,最后呈现在皇帝面前的就变成功劳全是他上官的了,他只是听上官的命令行事而已。
这就是汉字的奇妙之处,改动一个字,意思就全然不同了起来,最有名的就属那将屡战屡败改成屡败屡战了,一个次序的颠倒,就从常败将军变成了越挫越勇的悍将了。
好处可不仅仅是你做到成绩天子能看到而已,还有京城俩各部官员多,上官多,大佬多,这就给那些品级低的官员创造了条件,只要找到一个靠山,以后就有人罩着你,这个好处可比地方便利多了,所以一般地说,从地方调到京里,不要说平调,就是降半级也是明降暗升,不是一点半点的升,是属于高升的范畴的。
因此黄良去任鸿卢寺卿,从表面看是从正三品降了一级成了从三品,又回到他原来的上州刺史的品级上去,似乎是他这几年白干了那么多成绩出来,但谁也不会以为黄良真的是被贬了,只会认为黄良这是鸿运当头,祖坟冒青烟了。
李世民要把黄良拉过去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是要将鸿卢寺归到王况来管,让王况能插手鸿卢寺的事务,那么鸿卢寺的主官就得对王况的话言听计从才行,就目前而言,黄良无疑是最佳人选,这些年里他主政建州,王况定下来的策略无一不是坚决的执行下去的,从来没有横插一脚的乱来,相反,许多时候,王况只给出一个框架意见,黄良也都能想办法将这个框架给丰富起来。
其他对王况的建议言听计从的官员也不是没有,比如说林明父子,比如说马周,比如说长孙煜等等,随便一抓就能找出十几个出来,但这些人目前的品级还是太低了一些,如果让他们去任鸿卢寺卿,一下就会提升了许多级去,这就会打破了李世民一直在维护的各派系平衡,所以不能用,要用也得等他们慢慢的爬上来之后。
是故黄良就成了唯一的人选,而且眼下建州事务已经形成了一种政策惯xìng,哪怕换个平庸点的人来接替黄良,只要他不去随意的改变建州现在的政策,不去自作主张的乱来,建州就只能是越来越好,等于说,建州已经步入了一个良xìng循环的圈子里去,因此建州有没有黄良掌握大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相对的来说,李世民从王况一下要建这么多院,也隐隐的感受到王况在布一个庞大的棋,如果这个棋布好了,走对了,以后真的不敢想象。
这一刻,李世民真的希望王况有那通天彻地的**术,可以让自己多活几年,让自己亲眼见到一年一年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岁月不饶人哪,李世民有些黯然伤神。
“五年,五年内,陛下,璃保证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王况下定了决心,有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去做,火车可能几十年内都发展不出来,蒸汽机都不可能,何况火车?但是气艇却是绝对可以,以大唐的纺织技术,要纺出重量极轻又很牢固的气球蒙皮来不是难事,而这恰恰是气球最关键的一个难关,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王况有把握五年内让热汽球投入到实际的应用中去,而不是只停留在实验成功的阶段,有了热汽球,再加上推进装置,从东海到英格兰估计也就一个多月就可以到了,有那样的速度,大唐对其疆域的掌控力就要强了许多。
“不成,不成,二郎你答应了某的,说是等某回来让某第一个上天的。怎么能反悔?”徐国绪显然意识到了王况说的是什么,情急之下嚷了出来,这一嚷出来,不仅是李世民的眼神一亮,李治小子和几个千牛卫都是一呆:上天?真的可以上天?
徐国绪一下醒悟过来,连忙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再看到李世民的眼神,连忙陪笑道:“陛下,非是某要瞒您,只是这事说不得准,二郎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呢。”
“保证你先上去就是,若是某预料不差,有了图虎他们的加入,你们的航程应该可以提前完成,出海前,某会给你个示意图,你只需要按这图来走就成了,有的地方,不需要你去的,自有后人会去。”绕地球一圈如果全走直线的话,也不过六千多公里,一万三里左右,大楼船已经具备了昼夜航行的能力,就算是六节的速度,一天下来,也有近三百里,一百五公里,六千多公里,只要四十多天就可以完成,但是航线不可能是直的,而是要绕过几大洲,如此就是几倍的长度,就算是八倍,也不过就是一年的事情,剩下还有四年的时间,足够徐国绪他们探险了,这里面除了美洲是需要徐国绪花大量的时间停留之外,其他地方只要沿着海岸线走,看到好地方就停一停就够了。
第一次环球探险,王况没指望能一下就把所有地方都走遍了,除了美洲是必须去而且花的时间要多些外,其他地方,澳洲可去可不去,李大胆已经探索到其北部了,而且建东离澳洲也不远;非洲么,南边至少在几百年内没人会去占领,除了野生动物资源丰富些外,其他对大唐也没什么重要xìng可言,当然了,最南边钻石不少,但也不急;欧洲么,去绕一圈,耀武扬威一番就成了。
因此,王况估计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三年就能回来,他说五年已经是有多抛了不少的时间了。而热汽球的完善,没个三年五年怕是完不成,别看原理简单,但安全的保障却是要做到的,徐国绪也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批上天的人,最先上去的得是有敢死jīng神的人,而且,也要在其上天之前做好防范措施,比如说降落伞,这个比较简单。
王况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去冒险,徐国绪的第一批上天,只能是热汽球在试验过可行,并且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的那一批,当然李世民肯定也得是那一批的。
而在热汽球之前,还有无动力滑翔翼可以做,这个用途就比较窄,但是,当风力的条件够,而且地理条件够,比如说敌人的城池周围有比较高的山的情况下,从山上滑翔而下,吓都要把那些守城的敌人吓死,在这样的条件下,哪怕敌人明知从天而降的是敌方,也会因为慌张而忘了用箭shè的,能上天的,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必定是神灵,碰到这么多突然从天而降的神兵,敌人只会以为这是上天要惩罚他们了,哪怕将官想抵抗,士兵也会完全的失去抵抗力,而只会大部分人乖乖的跪在地上,等待着神灵对他们的惩罚,他们没那个胆敢和天对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零零章一定要抓紧时间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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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一章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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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一章成了
“等等,小皮猴,你们刚说的是上天?朕没听错罢?”李世民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用怀疑的口气问徐国绪,该不会真的自己老了?连别人说的话也听不清了。
“陛下,是上天没错,已经开始在做了,不过不敢保证能成,目前已经在准备材料了,关键的东西已经着人去找,若是一切顺利,约摸着两年后就可以开始试验,若能飞天,对我大唐兵士来说,将不存在任何的天堑,任何地方都可去得。”
“何人去做?”李世民敏感的觉得,这个飞天技法如果能成,大唐军队甚至可以直接的撇掉攻城车,云阑和云梯投石车等器械,就连过河架桥也变得简单起来,再也不用担心敌人半渡而击,可以说,如果有了这个办法,大唐军队将无往不胜,管你茫茫大漠还是无边沼泽,管你是悬崖绝壁还是万丈深渊,在大唐军队面前,将变得有如坦途。
所以,这个技术必须保密,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让他国得去,有了这个技术,敌人的城墙筑得再高,护城河挖得再宽再深都是白搭,以前可能需要围城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的战争,在飞天技术面前都变得非常的简单,如此的攻城拔寨速度,将是难以想象。
“材料一是由内府采买,另一个重要材料,璃已经给陈国公去信,请他协助寻找了,想来应该不难。制作的人手,就限定在船厂的几个老工匠范围内,其他再无人知晓,就连内府采买和陈国公也不知道他们帮璃找的东西要做什么用。另外,关键的部件,璃准备让黄大郎的义兄来做。”王况当然知道李世民的意思是什么,也不隐瞒,一一的把几个关键部件的掌握人都说了出来。
“侯君集?你让他找什么啊?朕可是听侯君集他自己说过,当初若不是二郎你提醒,他已经是一错再错了,你倒会卖人情。”
“就是火油而已,高昌以西百多里应该就有,璃以为,火油rì后必定成为各方觊觎的东西,我朝当派重兵守卫才是。”王况突然想起来,玄奘一路向西,结果就历经了一百一十个国家,这中间,有四五十个小国是在天竺,也就是说,目前的阿三,还是一城邦为中心的一个个小小的国家,但到天竺之前,也还有五六十个小国,这五六十个小国里,比如说月氏,比如说于阗等等,他们忽尔向东对中原王朝称臣,忽尔向西,倒向西亚大国,而高昌也才刚纳入大唐真正意义上的疆域不久,可以说,那里的势力错综复杂,如果大唐寻找火油的消息走露,或者说被别国发现热汽球的燃料就来自于火油的话,那么搞破坏是非常容易的。
是的,他们不知道蒸馏,但是却可以遣人到油湖去放一把火,只要那火燃烧起来,那是无法扑灭的,一个是油湖所在地严重缺水,二是气候干燥,三是火油一烧起来就是成片,温度极高,根本没法靠近。而失去了火油的供应,热汽球你造得再好,也是白搭,只能当做摆设用。
李世民沉吟不语,王况也没再说什么,高昌地处边疆,派谁去更放心,这个是李世民考虑的问题,王况才不会去管,他也不想插手影响戍卫军队的格局,有很多时候,皇帝需要考虑到平衡问题,最能干的将领未必能派到最需要的位置上去,这和世族的势力范围有关,比如说王家是太原为根基,所以水军可以是太原王家的人,但是整个北面地区的守卫将领就通常不会选王家子弟。
说话间,已经到了甲板,因为有千牛卫在前头开路,且大楼船的船工水手又多是从水军解甲后的老兵士,早就得到了码头上的兵士通知,说是建安侯要上得船来,所以这一条跳板的那一头,早早的就派了人拦着不让人从船上往下走了,要走去别的跳板。是以,王况他们是一路畅通无阻。
甲板上的最高层是属于甲字号的高级套房,再往下两层是属于乙字号,甲板当层和甲板下的第一层是丙号,第二层是丁号,也就是大统铺,第三层开始就是库房,主要是楼船上的补给存放和旅客的货物存放空间,共有两层,每层三十多个库房,其结构都是非常有利于通风的,只有最底层温度最低的地方,用来存储重要又不太容易保存的货物。
从第三层开始,李世民跟着王况一个库房一个库房的看了一遍,但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好奇心,那库房里一筐筐的热带物产已经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飞天带给他的震撼呢?
但毕竟是自己答应了王况来看的,而且王况要带他来看的意思他也知道,无非就是想要让朝廷投入庞大的人力物力来开通从长安到东治港的直道而已。这时候,他自己已经是完全的同意了修直道了,就因为一个飞天,只要王况真的能实现飞天,别说一条直道,就是再修几条,只要朝廷负担得起,他也会答应,但修一条直道,不是他这个皇帝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
所谓直道,并不是真的一条路笔直到底,这是相对于驰道而言的,驰道只考虑了宽和路面的平坦,但坡度和直度并没有怎么去考虑,直道呢,则是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尽可能的将一条路分割成若干段,每一段都是笔直的,而且对坡度的要求很高,能铲平的就要铲平,只要可以做到,并不去考虑成本,比如路修到一座小山脚下,驰道可能是直接就绕山而过了,但直道首先考虑的就是把这山给推了,给直道让路,如果山实在太高,又或者说这山整体都是石头,那么才会考虑绕山而过,但是决不会搞什么盘山路的,直道考虑的是军事用途为主,许多的器械一碰到坡度,行进速度就会突然的放慢许多,这就不是直道的便利了,相反的,即便是绕山而过可能路变长了许多,但实际上行进所花的时间却要少得多。
一直到离开这艘楼船,李世民依旧没给王况一个答复,这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工程,虽然李世民也知道这个工程的重要程度,但牵扯实在太广,前隋修运河而造成民怨沸腾的先例才过去,许多百姓谈到那时候被征为民夫所受的苦和累,至今依旧心有余悸,所以,李世民必须回去和诸位相公商量,要衡量一下国库的收入和其他重要工程才能给出个答案。
王况也不是太急,不要说这一条直道,后世一条高速公路,哪怕只有几百公里,其论证的时间都要长达三五年直久,何况现在的直道是从长安到东治呢?其浩大程度只比大运河大,而不会比它小的。所以,这事即使急,也是要等,不可能一蹴而就。
“走,再去船厂看看。”从楼船下来,李世民突然道。
这是要去看看许老他们了,王况当然无可无不可,而且,也可以让许老头他们再演示一遍孔明灯给李世民看,增强他的信心。
于是又去船厂。
从船厂出来,李世民并没有立即的回到客栈去休息,自己又带着王况信步来到了码头,看着茫茫的大海,沉思了良久,回身又跑到码头对面的饭铺里寻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王况知道他心中在权衡着利弊,便招手让那几个一路捧着喝完汁的椰子壳的千牛卫过来,将破开的椰子壳分开,又找店家要了几把汤匙就开始挖起椰肉来。
熟透的椰肉白,且硬,脆,入口后除了椰肉那独特的香之外就再无其他味道,而且口感不好。但没熟透的嫩椰子肉则不然,是一种半透明的果冻状,比果冻稍微硬一些,但也是入口即化,滑,弹,而且Q劲十足,口感极佳,卖相也非常的好。(木有吃过椰肉的,就去超市买椰肉罐头就知道什么样子,什么味道了,许多面点所说的椰茸,就是全成熟的椰肉绞碎后的,取的只是其香和其白。)
徐国绪包括了千牛卫也是学着王况一样的用汤匙从椰壳上剐了椰肉来吃,李治小子先是自己吃了一勺,然后又剐了一勺,却是送到了李世民的嘴边:“阿爹尝尝味道,不错呢。”这也是他,常在宫里被宠的,所以十多岁了,孩子心xìng依然十足,而王冼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十分的老成了。
李世民下意识的张嘴接了,嚼了几下,突然回过神来:“好,这味道不错,口感佳,没想到这越王头其貌不扬,内里却是所含甚多,不错。”他这是联想到了王况,王况除了比一般人高那么一点点外,却是相貌不怎么出众的,体格在这个尚武的时代里,别人看起来还是偏瘦,甚至一些文弱书生看起来都要比王况壮实得多。
王况松了一口气,成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零一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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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三章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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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三章人才
“又是一个胡秀才来的。”徐国绪一听这中年人只叫了一碗饭外加一碗的扁食,就知道这又是个穷困人家了,这几天里,徐国绪有时候也会自己跑到码头来一个人看着海出神,所以对这家饭铺的售卖方式很是熟悉的,饭按人头算,每人一文钱,随便你吃到饱,但是不单卖饭的,最起码也得叫一道带荤腥的菜才行,因此许多的挑夫都是几个人凑一伙,你点一个菜,他点一个菜,如此五六个人一起就有五六道菜,然后就这五六道菜就着饭一直吃到饱。
单卖饭的话,如果放在其他地方,这饭铺还是有赚的,一斗米才三文钱,一斗米就有十二斤谷子,能出八斤米,扣掉其他杂七杂八的成本,一斤米的饭成本才半文钱,所以是有赚头的,不过本小利薄而已,但这是码头,那些个挑夫个个都是能吃的货,干半天活下来,他们起码都能吃下一斤多米的饭下肚去(这一斤可不是五百克哦,大约是四百克左右的样子),要是碰到更能吃的人,两斤都能干掉一粒不剩的,如此一来,饭铺就别想赚钱了,只能关张了事,这还是在他这个铺子是自己的铺子,店里的伙计还都是自己家中子弟的情况下,若是租的铺子,雇的伙计,亏都要亏死他了。
菜肴肯定是有赚的,所以,一菜一饭的搭配着(灰雀记得九十年代的时候,有许多的快餐店也是如此的策略,饭很便宜,但不单卖),倒挺吸引人,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一见饭这么便宜,就想着,我多吃点饭能吃回来,却不料到这个价格已经是按照最能吃的人来定的价格了,就是最能吃的人来,饭铺虽然不能赚钱,但也不会亏,而这世上,能吃的人又有多少呢?因此总体来说,这是赚钱的。等于既是赚到了钱,又赢得了好口彩。
这家饭铺最便宜的有荤腥的就是扁食,这个中年人只叫了一碗扁食,显然就是要用这一碗的扁食来就饭了,有肉又有汤,但显得稍微寒酸了一些,不过显然这个中年人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寒酸,叫得也是理直气壮的。
好心xìng
徐国绪这才嘀咕完,那个中年人却是咦了一声,往徐国绪看了过来,奇道:“敢问这位客人,您知道某家?咱们见过面?不对,不对,某没没记得有哪个相熟的人中能有您这样一身的富贵气,这倒也奇怪了?”突然的激灵灵的打个寒战,扭头一看,许多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赶紧的闭了嘴巴。
“掌柜的,某家这几个家人冒犯了这位客人,你帮某上两道好菜,一壶酒给这位客人,算是某给他陪的不是。”李世民眼睛一扫,将那几个千牛为时卫扫视得低下了头去,刚刚自己这边才夸过胡秀才,对寒门子弟的印象大好,而眼前这个中年人看他的情形,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那一身的书卷气可是装不出来的。没想才夸过了,就又来了一个似乎和胡秀才的处境很是类似的人来,自然是对千牛卫的戒备很是不满。
那中年人听得这话,冲李世民拱了拱手:“不敢当不敢当,方才是某唐突了,不过所谓恭敬不如从命,郎君有赐,某不敢辞。某姓吴,家中行大,名茂生,字广元,蒲州东阳人氏,他rì郎君若有用得着某之处,只管遣人到东阳,某定竭尽所能。”说完也不再吭声,也不问李世民的姓氏,就回过了头,专心的对付着掌柜的给他先端上来的白米饭,没有菜。
倒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并没有那些书生多半会带着的迂腐气,也不客套两句。李世民听得眼睛却是一亮。
要说识人,李世民自有其心得,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中年人不一般,不问自己的来历,那就是没存了rì后攀高枝的心态了,要是换了其他稍微有点眼力sè的人,这会恐怕早就贴了上来,一定要想办法把李世民的来历问出点来,以后第二次见面又可以套一下近乎,如此的一来二去,说不定就可以攀上一个大家,能带着几个敢在水军地界上带了刀兵的护卫,就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原来是姓吴,难怪刚刚徐国绪说什么又是一个胡秀才来的,让这吴茂生将胡听成了吴,不过从这一点上看,这姓吴的,也是个秀才功名在身的。
“吴秀才你做什么营生哪?”得了李世民的暗示的徐国绪,干脆的凑了过去,坐到了吴茂升的那一桌,坐他对面,拍拍桌子,叫道:“店家,给某上几道你们这的拿手菜来,呃,算了,你们这时候估计也没什么饭菜,翰山,你去富来客栈,给某端几样过来,顺便再拿一坛酒,某陪这位秀才好生吃两口酒。”
见那吴秀才满脸的戒备看着自己,徐国绪连忙道:“刚才么,都是某一句无心之言引起的,某说的是胡秀才,非是吴秀才。”然后又露齿一笑,“吴秀才你也莫要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某,想想看,这是水军的地界上,某就是要对你不利,也不敢呢,再说了,你想想看,你有什么值当得某骗的?咱们之前不认识罢?你家中有什么财物某也不知道吧?就是你家中真有什么值钱的财物,依某看,你当也不会除外谋营生了,此时应该是进京准备明年的常举了才对。某说的没错吧?”
徐国绪这番话说完,吴秀才这才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正是,某如今只身一人,身上也只有几十文钱,还不够买你那幞头上的一条系带的,家中虽有薄田数亩,却是永业田,谁也夺不走的,除此而外,便是这一条命了,以你这样身份的,要寻人卖命,多的是,不需要如此大费周张,倒是某的不是了。”这会徐国绪坐近了,他也看了出来,徐国绪就是个寺人。
见徐国绪依旧看着他,他明白了过来,羞愧道:“某也不是不想去参加常举,但几次都名落孙山,某也心灰意冷了,知道自己所学是无法考上的,因此就想转为做些小本买卖,然则多年求学,家产已经被某用得所剩无几,只能靠自己所学,帮那些行商打打下手,赚些零花,想着有着一rì若能有所积攒后,就自己来做。”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哦,不知吴秀才所学何科?”这时候的常举,早先分为算学,史学,秀才,明经,开元礼,三传,明法,书学等几样,其中以秀才科为最高。后来统一改为了进士科和明经科两种,将史,经,书,三传统一归到进士科,算学,开元礼,三传,明经,明法归为明经科,而把秀才单独留下,作为进士科和明经科之前的必考阶段。换句话说,进士科和明经科考上了的就算是考上了大学,而秀才,则算是中学,当然还有童子试,这就算是小学了。大致就是这么个对比,不是很准确。
“原来学的是算法,后来对天文yīn阳有了兴趣,就转而学天文了,没曾想,某却因了**诗两关没过,是以成绩一直上不去,眼见得长此下去,怕是要一生蹉跎,这才狠了狠心,放弃了科考。”吴秀才显然对常举制度有点看法,说到这里口气也僵硬了许多。
不管是明经科还是进士科,都要过四场,第一场是诗和赋,第二场论议,第三场是策,第四场**。两科论议不同,策不同,**不同。进士科考的多和仕有关,而明经科考的多和天文地理,算法等等有关,大致可以理解为,进士科是文科,明经科是理科。文理分科,恐怕也就是从这里演化而来的。
“那可惜了。”徐国绪也没了话,他没资格参加科考,但在宫里受的教育,每次的科考,师傅都会将同样的题目拿来给寺人们考的,而且考试的成绩也决定了他们rì后的前途,可以说,每一次的科考,不光是百姓秀才在考,他们宫里的这些寺人也是同时在考的,只要还没获得黄门的身份,就必须一直的考下去,当年他徐国绪也是成绩出众,这才被安排为李世民的随伺黄门。所以徐国绪一听他四关里有两关没过,那就真没辙了,哪怕你那剩下的两关成绩再好,总体成绩也要落了人一大截去。
“既然吴秀才早先学的是算法,敢情算帐方面有一套?现在算是个帐房丈夫?”徐国绪突然想起了什么,二郎家的不是算法上很有一套么,应该是二郎所传,这吴秀才当和二郎有些相象之处呀。瞧瞧二郎,每次的画出图来,只要用笔在旁边写写画画的,许多数据就基本能确立下来,这不是算法jīng通又是什么?
“非也,某要是个帐房倒也好了,也不至于落得个吃饭都要掂一掂钱袋的地步,某只是帮那些商人看看天sè,是不是有雨,是不是有风,是不是有浪,混口饭吃罢了,算法一途,某倒想学jīng来着,却是不得其门而入,不然也不会改学天文yīn阳了。”帐房的收入在任何一个商家手下,都是仅次于掌柜的,可以说是一个商号的二号人物。
天文?预测天气?王况的脑海里猛然的冒出了这一句,眼睛一亮,激动之下喊了出来:“天哪,人才呀,如果是真的,袁神棍连他一个脚趾头都不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零三章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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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四章 超越时代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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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四章超越时代的牛人
王况说的袁神棍当然指的就是袁天罡,也只有王况敢这么叫他,因为王况虽然不会算卦,不会天文yīn阳历法,但王况这些年里的眼光和他所作所为,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论识人论预测祸福,王况在朝廷那些大佬的眼中也是属于拔尖的,被王况点过一句两句的,无不受益匪浅,从张亮到唐俭,从侯君集到几个皇子,这是大佬级别的,许多人都被王况点拨过,有人因此而化险为夷,免了受贬谪的处罚,却也因此而在无形之中让袁天罡早先的预言落了空去。
再加上王况凡是高看一眼的,大多都在rì后被人发现确实有过人之处,比如说万海,比如说黄大等等,无一不是身具所学的,因此朝廷里早就流行了一个说法,要是谁被建安侯赞一句,以后绝对是一路高升无忧了,同时在他们的心里,王况的神算比袁天罡可厉害多了,你袁天罡只能算不能破,人家建安侯随便点拨一句就能将原本的大难消弥了,谁高谁低,自然人人心中是有分寸的,因此王况叫袁天罡为神棍,谁也不会说王况托大,就连袁天罡有时候也会借此来给自己留条退路:建安侯都说某是神棍了,自然就是神棍,若是有算不准的地方,还请担待一二。
袁天罡拿手的还是五行历法及yīn阳爻卦,这些在王况看来,只要你会分析,会观察,具备了综合条理能力的人经过训练后,能做到的人肯定不会少,不就是给出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么?我说你一年之内必定有血光之灾,你信不信?不信?你走路碰到树了,磕破头了,是不是见血了?见血了就是血光之灾了么,我又没说这灾有多大多小。
而历法上,先人早就总结了出来的,比如说清明大多都有雨,到了清明节前后,我掐指一算,道:三rì内必定有雨。你说准不准?不准咱就看呗。又比如说你看了几年,道,今年夏天将多蝉,你说准不准?不准就等着瞧罢?这些放在后世都是小儿科,就说蝉吧,这动物有个习xìng,都喜欢扎堆的,而且在地下一呆就是七年,然后换回一个夏天的喧闹,因此不管任何地方,都是以八年一个循环,有一年蝉是多如牛毛,一夜之间遍布了树上,而剩下的七年时间里,就很少能见到蝉,全在地底下呆着呢,得呆满七年才会上来。
这些,只要经过细心观察,都能有所发现,所以,揭开了也就不神秘了,王况也正是因为袁天罡所说的许多在后世都已经被揭密了,都成了常识了,所以才会说袁天罡是神棍。但话说回来了,一千多年前,袁天罡就能有如此的观察力和见识,王况叫他神棍也是有点不妥的,至少,袁天罡已经站在了时代的前面,这就像是后世的人如果去笑话那想飞天的万户一样,绝对会招来一片骂声一样的道理,所幸这时候没人会骂王况,就因为王况表现出来的地方比袁天罡只强不弱,所以大家都觉得王况实在是有这个资格叫袁天罡为神棍的。
袁天罡也会看天文测天气,但他只敢测时间跨度比较长的,并不能测准了最近几天的天气。可是眼前这个叫吴茂生的,竟然说他靠天文给商人预报天气及风向海浪来谋生,这就让王况注意了起来,能靠此谋生,那么必定是有水平有把握的,没这个把握,谁会理他?
而他显然也是找错人了,那些跟着大楼船的贩运货物以谋取差价的人,对天气并不是很在意,楼船本身就具备一定的抗风暴能力,大浪也奈何不了它,而每艘楼船上的船工水手都是经验丰富,远远的看海sè也能知道前方有没有暴风雨,早早的就做了准备,整个楼船其实就是一个移动的小镇子,风来了雨来了,大家躲自己屋里不就得了,货物都在那些库房里保管的妥妥的,只呀楼船完好,货物自然也就完好。而到了陆地上,现在大唐各地,几乎是五里一小亭,十里一大亭,都是给赶路的人躲避风雨的,因此只要马车上的货物盖了油布,捆紧了,雨只要不是倾盆的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因此,他跟着这些坐楼船去跑营生的商人,其重要xìng就显示不出来,想要显示出他的重要xìng,就只能跟了那帮海客去冒险,所谓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海客的小船没有楼船那样的抗风雨能力,所以,天气能不能预测准确就很关键,那么他在海客心目中的重要xìng自然是大大的提升,所得当然不会太低,甚至会比一些海客还高。
但海客出海却是十次有七次要空手而归的,他们赌的就是运气,运气好的,一次就可以终生无忧,运气坏的,就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的出海,期望着下一次能满载而归,但这肯定不符合吴茂生的需求,他没那么多时间去等,他还等着要积累资金做自己的营生呢,这是一个求稳的人,王况从他说的话里能听得出来,他不大喜欢冒险。
李世民被王况情不自禁的叫声也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过王况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他也不明白王况为什么会如此。
王况却是不管李世民了,蹭的一下就从这一桌挪到了那一桌去,速度快得黄大都吃了一惊,小东家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一身好功夫?
“你给某说说,你预测风雨和海浪是看云还是看风?还是看动物?”这里面大有讲究,云么,后世小学必学的一课,看云识天气,什么火烧云了,雷积云了,雨积云了等等,不过王况却是早将这些东西全还给老师了,只记得那个领了他,鼓励他的语文老师长得什么样,可惜老师在王况穿来的前两年,去世了。除了云之外,还有风向,风的干或者湿,风的大小及运动形态,还有动物的表现形态等等,如果把这些综合起来,一般人大抵上都能判断出雨什么时候会来等等。
“回郎君话,某主要看的是风。”一见王况张口就是云,风和动物,吴茂生吃了一惊,知道这也是个知道看天气的能人,因此没有像以往一样的故弄玄虚,也没迟疑,张口就答。
“掌柜的,给某拿张纸来。”王况招手,掌柜的一听建安侯吩咐,赶紧颠颠的从内堂里拿了张上好的宣纸来,王况摆摆手:“不是要宣纸,拿那稍微硬一些,厚一些的纸,也不要太厚,嗯,记帐用的竹纸就成。”
掌柜的也不含糊,直接去帐本上将空白的纸小心的全撕了下来送了过来,王况就笑:“是了,是某糊涂了,一张就成,倒累得掌柜的你要重新去做本帐本,也罢,一会某教给你样好东西作为补偿就是。”掌柜的是个实诚人,能将自己珍藏的茶叶拿出来给并不吃饭的王况等人,王况也不会小器。说完也不再理会掌柜的那一脸的惊喜,取了一张纸,就开始裁成需要的大小,然后折了一架纸飞机。
“吴秀才你且看好。”王况说完,用手捏了纸飞机的底部,往半空中一甩手,那纸飞机便一下蹿到半空中,然后左右盘旋着,一直滑翔了有好几息的工夫这才慢慢的落到了地面上,正好落在李治小子的身边,这家伙仿佛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把就拾了起来,颠颠的跑到王况身边:“丈夫是在这纸上施了什么法力么?”
“不是法力,小郎君若是有兴趣,不妨就按刚某折的这个,自己去折一个来试试,也能飞得起来。”王况随手将剩下的几张纸都递给了李治,就盯着吴茂生:“吴秀才且说说看,这纸为何能飞起来?”
“是风,是风将这纸托了起来,现下看似无风,但若这纸动了,相对这纸来说,那就是有风了,这和两人中,一人坐着,一人跑着,坐着的人别人看是没动,但在跑着的人眼里,却是动的一样道理。”吴秀才沉默了半晌,见王况依旧在等着他的答案,就小心翼翼的给出了这么个回答。
高实在是高
王况在心里给了吴秀才这么一个定论,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吴秀才为什么不中了,他的想法简直就是破天荒的,这个想法在后世是常识,但在此时却是属于妖言惑众,难怪他连**一关都过不了了,就因为他自己的认知里,已经颠覆了**所说,这在那些照本宣科的考官眼中,当然上不得台面,是荒谬之论。
这是相对运动的简单定义,运动是相对的后人早就知道了,但这时候却没人提出来过,或许正是因为凡是突破xìng的发现,都是要经历许多磨难,所以,但凡是重要的物理学发现,从提出到被世人接受,都要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沉淀。直到多年以后,大家才会发觉,原来真理真的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零四章超越时代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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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五章 四门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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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五章四门博士
“那么?吴秀才你有没考虑过。为什么一张纸,如果把它团起来,就可以丢得远,而像是某刚刚那样折起来,就可以飞起来?”王况真没打算放过吴秀才了,如果他能考虑到这个问题,哪怕是没有答案,只要心中有了疑问,就会去找答案,找方向。求知求真就是一切科学发展的动力。
“这?”吴秀才一下楞住了,如果要是放在以往,他保准一下就会回答出来,轻重不同呗,可刚他也看到了,同时也意识到了,同一张纸,平展着丢出去,如果没有巧劲,绝对丢不出三尺远去,而要是团了起来,丢一丈根本不是问题,同样是这一张纸,折出那怪模样出来,就可以在天上飞,可见,决定xìng的因素并不是重量的问题,而在于形状。
王况折回去跑到李治那又拿了两张纸回来,他拿起一张纸给吴秀才示意:“这纸是垂着的吧?那么如何手不动,还是捏着这一边,就让纸飘起来呢?”
吴秀才想了半天,摇摇头。王况就将纸凑到嘴边,贴着下巴,嘴巴轻轻一吹,纸便仿佛另一头有人捏着一样的飘了起来,王况一直吹,纸就一直飘,只要王况嘴巴一停了下来,纸又垂了下去。吴秀才看得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而李治见这边又有好玩的,将手头折了一半的纸飞机往他阿爹怀里一塞,又跑了过来,拿了张纸,学着王况的样子一吹,果然真的飘了起来,可见这个办法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吴秀才本来对这事情还是以为装神弄鬼之类的把戏,现在见到李治也做到了,就也学着样子,果然做到。
没完,王况没打算让吴秀才就这么轻松,他又拿了一张纸,和先前的一张一起,将两张纸都垂下,间隔一嘴宽,然后嘴巴往其中间一吹,两张纸便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吴秀才呆住了,这两个动作,在外人看起来是简单,但在他眼中已经是充满了许多的问号,这里面隐藏着许多的道理,他很明显的预感到,如果能把这些疑问都解决了,说不定会给天文历法,给格物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况嘿嘿一笑,冲一边早就目瞪口呆的徐国绪伸出了手:“把你怀里的那个璃瓶给我。”徐国绪的腰上挂着调料,但怀里却有个小璃瓶,专门用来装盐的,也不知道是太医署哪个家伙告诉他说,去了势的人中气不足,就要在胸口上挂一瓶炒过的盐来暖心,正好对徐国绪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反正盐也是调料,挂哪都一样,因此就照办了。
见徐国绪还没回过神来,王况一把伸了手进徐国绪的怀里,把他的那个璃瓶给拽了出来,又把掌柜的叫过来,让他盛一碗水来。水来了之后,将盐倒到一边的纸上,瓶口朝下,往水里按了下去,问吴秀才:“看看,璃瓶里有水没有?”
“没有。”吴秀才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想哪来的这么漂亮的璃瓶了,往前凑上去,仔细的瞧了瞧,摇头道。
“为什么会没水呢?”王况似乎是在问吴秀才,又似乎是在问一边也探头探脑的凑过来看的李治,也不给答案,将璃瓶放倒,灌满了水,示意看着的几人:“看清楚了,璃瓶里是有水的哦,而且装满了。”几人点点头。
王况便将漓瓶底朝上提了起来,瓶口还在底下:“再看,水还在璃瓶里吧?水为什么会不流出来呢?”眼睛一瞅着掌柜的门楹上挂了个驱邪用的小铜镜,便让掌柜的取下来用一用,掌柜的有点迟疑,徐国绪就说了句:“二郎是谁,你当也知道了罢?有他在,他能用一用你那铜镜,那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还迟疑,真真个不懂事呢。”掌柜的一听,是这么个理啊,灶王星君用过的,那就真成了宝贝了,什么牛鬼蛇神见了还不退避三舍?于是马上颠颠的一跳老高,将铜镜取了下来,黄大看得又是眼光一凝,嘢,这掌柜的脚下功夫也是不赖。
王况将小铜镜放到碗里,平的一面贴紧了璃瓶口,再将整瓶的水提了出来,这时候谁都能知道,有个铜镜在底下托着,水流不出来,但是,紧接着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王况将铜镜缓缓的平移了开来,但是,璃瓶里的水一滴也没掉下来
(大家还记得曾经有魔术师这么表演过吧,其实学过物理的都知道,这不过是大气压的作用,只要保证瓶子稳定不动,将瓶盖拿走后,水是不会流出来的,而要破坏这个平衡很简单,一般做这个魔术用的是矿泉水瓶,只要轻轻的一用力,只要有一滴水能滴下来,瓶里的水就会全出来,这在旁观的人看来,简直就是那水是魔术师cāo控的一般,想让它停在瓶里就停在瓶里,想让它流下来就流下来,神奇的很。大家不妨一试,口越小的就越好cāo作。)
“可曾想到原因了?”王况看着吴秀才,手轻轻一抖,就见璃瓶里的水咕嘟咕嘟的全又流回到了碗里去。
“这是什么道理?”众人一回头,却原来是李世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况做的一切,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出声询问,但眼光分明是有怀疑王况真的施了法的成分在里面。
王况笑了笑,道:“小郎君你来做一遍,记得手要稳,不要抖,尤其是将铜镜子移开的时候更要稳,还要保证璃瓶口是平的,尽量不要斜了。”
李治早就跃跃yù试了,要是学会了这一招,再加上刚刚学的几下,足够他在阿娘面前显摆好多rì子了,不光是阿娘,就是几个哥哥和师傅面前,都能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因此一听王况让他来试,当下就按先前早就默默的记了下来的步骤一步一步的cāo作了起来,果然他也做到了。
李世民不信,自己接过了璃瓶,也做了一次,当然是做了出来。
王况不再说话了,他刚刚演示的几个里面,既包含了空气动力学原理,也包括了空气阻力、气压等等原理在里面,如果能把这些都钻透了,那么王况敢保证,现代物理学的发端就要提前了几百年。
王况当然知道答案,但是答案由自己去摸索出来肯定要比别人告诉你要来得深刻一些,而且,在摸索答案的过程中,还能有其他的发现,任何一门科学的发展,必定不是孤立的,而是伴随着其他门学科的发展而发展的,物理学的发展,可能会带动化学数学等等其他学科的发展,这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得一步一步的摸索出来才行。
总的来说,中华大地上的数学发展已经是超前了的,祖冲之比西方提早了近千年算出了圆周率后七位数,这个jīng度已经可以支撑起足够jīng密装备,换句话说,就算是航天飞机也都用不到这么高jīng度的系数;同样的,天文学的发展也是领先了这个世界许多年,已经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范畴,就王况所知的,应该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出过太阳是中心的观点,比西方也早了许多年,但跟这些知识相配套的航天知识,却是几乎空白。
也就是说,如果王况能加以引导,说不定,航天事业的起点,就会在华夏大地,而不是在西方。
“吴秀才,你也别去跑船了,这么地着吧,某保你为格物院天文博士,从九品下”这绝对是个人才,从刚才吴秀才分析纸飞机为什么能飞起来的话语里,王况分明听到了空气动力学的一个简单雏形,这是个宝贝啊,怎么就能如此的放弃了?而且,王况已经对着吴秀才狂轰乱炸了一通,这时候的吴秀才,绝对不能放跑了,以他那还没踏进门的对空气的认知,就已经领先了世人许多,如果能进一步的钻研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而吴秀才显然在这一方面有着天赋,这也恰巧符合了王况一直认为的每个人都有着适合他的天赋,如果能发现自己的天赋并且加以学习提高,也不要多,万人中能出这么一个人,那么整个社会的进程绝对会加速许多。
“别从九品下了,直接上正八品上,和国子监四门博士齐以后若有建树再升”王况话音刚落,李世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把原本因为王况一句保他为从九品下而晕了头的吴秀才的脑袋又狠狠的温柔的砸了一下。李世民很少见到王况对一个人如此的上心,为了让这个人死心踏地的做一件事情而接二连三的演示某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王况演示的这些里面,肯定蕴藏着某个道理,这个道理是他李世民不知道的,但他明白,或许眼前的这个吴秀才能解开这个道理,当然,王二郎肯定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道理李世民理解的不比王况差,所以他也不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零五章四门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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