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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厚黑养成(上)

    第四八三章厚黑养成(上)

    长孙冲这一刻对王况是充满了感jī,正如同王况先前所顾忌的差不多,长孙淖固然是长孙家旁支子弟,但是一个旁支子弟能得到长孙皇后的惦记说他不学无术,那就不是一般的旁支子弟了,黄廿既然可以一跃而成长溪黄家的核心人物,长孙淖当年也未必不可能。TXT电子书下载**当一个家族庞大到一定程度,只要是同一血缘关系的,是长房子弟还是二房子弟或者说旁支子弟其实都不是决定xìng因素了。

    今日的长房,他日可以沦落为偏房,今日的偏房,他日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长房,在家族利益这个大前提下,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在一个家族里,没有永远的旁支,也没有永远的正统,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黄廿因为得了王况的赏识娶了祝四娘子而从旁支变成核心,长孙煜能从当年被“发落”到建安而渐渐的在长孙家里的话语权变重起来,这就是个例证。

    是以,只要是传承有绪,能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内部有没有歧视不好说,但是对外,却是一致的,在外人的眼中,这个人在其家族中是长房还是偏房,是嫡出还是庶出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人罩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能力!

    能得长孙皇后的惦记,长孙淖当初其实是沾了长孙冲的光,在长孙家里,长孙冲和长孙淖因年纪相仿,所以走得是比较近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长孙皇后所知。不过这也不代表着长孙淖当初在长孙家会有多高的地位,只是存在着那种可能罢了,可以这么假设,假如长孙淖不要那么嚣张,也不要正好撞到了王况的枪口上,他未必就不能成为另一个长孙煜。

    因此,当长孙淖被逐出家mén的时候,长孙冲对王况的印象还真谈不上有多好,总以为王况是个睚呲必报的人物,现在王况为了他的事情,竟然要“骗”孙老神仙回来,顿时让他对王况的看法来了个绝对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当然了,长孙冲是个没野心的人,没野心的人一般的说,也是个随和的人,脾气比较好的人。正是因为没有野心,所以容易满足,也没什么和别人争的。当初对王况印象不好,长孙冲却也没有什么表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长孙淖的脾xìng他是了解的,错在自己家人,没什么好埋怨的,只是对王况有那么一丝不满罢了。

    “建安侯高义,冲前(长孙冲字‘冲前’)无以为报,他如若有用得着某的地方,建安侯只须差人知会一声。”长孙冲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句很重的感谢话来,实在是他在宗正府,还真没什么能帮得上王况的地方,而王况呢,今日之地位,要是真碰上难题了,只要放出话来,想帮他解决的人多了去了,宗正府能管的,不过是些皇亲郡王之类的事务以及皇家祭祖等等和皇帝挨边的,可王况又不是王,也不是皇亲,长孙冲自认还真没什么可以帮王况的,但话还是要说的。

    “嘿嘿,还真有要麻烦长孙少卿的地方。”王况突然笑了起来,哟,这不正好么,武元爽的事,因为夹着武媚娘这个才人在,长孙冲也是能chā得上话的,自己正愁怎么去找个理由让大理寺把武元爽多关个几天,长孙冲这就上mén来了。

    长孙冲不是傻子,王况一说这话,他就想到了先前来的时候碰到应国公跑到自己家找阿爹求情的事来,长孙家和武家是在暗斗,所以应国公武士彠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掌管着大唐刑律的长孙无忌这一关无论如何是必须要过的,只有长孙无忌首肯了,他才好去让自家nv儿到皇帝跟前活动活动,同样的,长孙父子,老爹管刑律,儿子管宗族,都是武元爽必须要过的关卡。

    “建安侯莫非是说的应国公次子之事?”长孙冲猜是这么猜,但还是不大敢确定,因为前后的反差太大了,对自己的事情,建安侯的表现是十万火急的热心,而对一个只是滥用冲天哨,只是想动手抢宠物的应国公儿子却又真的表现出了报复心来?这也太那个了些罢。

    “正是。”王况笑了笑,突然撮嘴吹了声口哨,一忽儿功夫,一道白影便从mén外闪了进来,抓着mén沿,在桌椅上跳几下,一下就吊在了王况的脖子上,长孙冲这才看清,这就是外面有传闻说是建安侯家的神猴,那只能驾驭车马的白猴。

    “去,帮我去后面端一盘西瓜来,不许偷吃啊1”王况mō了mō三白的头,轻轻拍了拍它的背,三白吱吱叫了一声,嗖的一下,又是几个蹦跶出了前厅。

    “这神猴竟能听懂人话?”长孙冲尤自不信,要说家养的玩物能听懂一个两个简单的命令,比如说坐啊,趴下啊等等,他是信的,长乐公主自小就喜欢养狗,陪嫁过来的嫁妆里就有一条很是听话的细犬,叫它往东就往东,打个手势让它去帮着捡个简单的东西也能做到,可像王况这样,让宠物去端一盘西瓜,这就难了。

    别看只是个简单的命令,但这命令里却有个潜在的意思,那就是一盘西瓜,不是一只西瓜,一盘,是要切开了的,这需要理解能力,并不是那种简单的一个手势,一个语气,一个眼神就能准确表达出来的命令所能比的。

    王况笑笑,也不说话,不一刻工夫,就见三白蹲坐在了高三的头上,双手端着一盘西瓜进来,进得前厅后,轻巧的一跳,就跳到了王况身边的茶几上,将西瓜放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王况,一脸的可怜相。

    长孙冲一时怜爱心大起,他受不了三白那副可怜的眼神,就伸出手来拈起一块西瓜递给三白,三白却是不接,依旧眼巴巴的看着王况,知道王况笑骂了一句:“想吃就接下吧,不过别忘了先谢谢长孙少卿。”

    三白这才直起身,双手抱拳,人模人样的冲长孙冲作了个揖,这才接过西瓜去,却又变戏法一般的从王况的袍袖里掏啊mō啊的mō出块巾帕来,递给王况,等王况帮它把巾帕系在了xiōng前,这才蹲一边有滋有味的啃起了西瓜。

    这下长孙冲是不得不信三白确实是能听懂人言,而且能理解人说的话里的意思了,如果说前面端的西瓜还有可能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那么刚刚的一幕就绝对做不了假,难怪被人称为神猴了,如此聪明机灵的宠物,就换做是他长孙冲这个并不大喜欢宠物的人,也不由得生出怜爱之心来,难怪建安侯会如此的在意。

    “它叫三白,长孙少卿或许不知道,三白在我们家,那是家人一样的,阖家上下,没一个人拿它当畜牲看,而且,我家中的几个小郎小娘子,都缺不了它。”王况眯起了眼,“当年,一个倭人在建安,竟然想掳了三白去,那个倭人,也是后来来建安掳了平局令的一族,后来,那个倭人被某沉到海里去了。”

    随着王况的话,三白竟然也停下了啃西瓜的动作,直了直腰,冲着空中挥舞了几下右手,吱吱叫了两声,仿佛在帮王况解释一样。

    长孙冲心中突的一沉,难道建安侯也想让武元爽付出同样的代价?他这也是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建安侯力主东伐倭奴,其中竟然也有因为三白的原因在,当时可是没一个人知道的。现在,东瀛已经纳入了大唐版图,而且已经运回了两船的白银,可以说,东瀛是大唐的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大唐在东瀛所获得的利益,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发兵前的估计。

    直到这时候,王况这才透lù出自己力主讨伐倭人的原因之一,这已经影响不了结果了,就是现在王况大声的说出来,说他就是要为三白报仇,当下也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而至少在三代四代之内,也不会有人敢拿这个说事,但等到真有人敢了,王况早已经不在,所谓死者为大,当然就更不会有人做文章,就是想做文章,那也得有对象,对付王况的子孙后代?那么他自己也要做好自己的子孙后代被人拿来顶罪的准备。

    “某也不要少卿做些什么,某就是想让那武元爽在大理寺大牢里多呆个十天半个月就成,毕竟,他是唐人,不是倭狗,唐人是人,倭狗,就只是狗而已,狗可杀,人却不可欺。”王况笑了笑,盯着长孙冲,“再说了,武元爽在大牢里多呆一天,对长孙皇后,对长孙家,对长乐公主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多呆几天?”长孙冲还没转过弯来。

    “是,只是多呆几天,他应国公府上如果不放心他的安全,可以派家人进去保护,饮食饭菜都可以查验证,某保证,只要他关着,只要大理寺拖延不判,只要长孙少卿能上一道疏,严厉斥责武元爽的所为即可,某只要应国公府上下不安几天。”

    “果真如此?只是要应国公府不安?”长孙冲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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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四章 厚黑养成(下)

    第四八四章厚黑养成(下)

    “果真如此?只是要应国公府不安?”长孙冲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紧着追问了一句,对于刚才王况给他解释的关于狗和人的区别,他倒是能接受,不要说他,现在的大唐上至皇帝,下到百姓,基本都是抱着类似的观点,对内,宽容有加,对外,则是有仇必报。e^看dukank只是此时的长孙冲脑筋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便是如此,不然长孙少卿以为某该如何呀?”王况白了白眼,心道,难不成你会帮我狠狠的整治一下武元爽不成?以你与世无争的xìng子,怕是更希望息事宁人吧?

    “若是如此,倒也好办,这sī招羽林军抢夺他人财物,污蔑建安侯为冒充官身,这两桩,如果反坐的话,也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至轻也是要流徙,只是建安侯这么一来,反而便宜他了。”长孙冲心中衡量了一下,觉得如果真要按律法来的话,可能武元爽受到的处罚更重,武元爽虽然是国公之子,但却是没有功名没有官身在的,所以不能以罚代惩,只能是判个劳役或流徙,对于这样的世家子来说,流徙是最好的办法,发落到南荒是流徙,发落到东海也可以算是流徙,就看怎么运作了。

    而且以武家的势,发落到哪,家人就跟到哪就是,断不可能让自家人受了委屈去,只要在拿呆满了年数,再回转来就是,就权当是出了趟远mén罢了。

    “某也难呢。”王况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掂起,揪了揪眉心,“长孙少卿当也知道,如今武元庆领着建南军,建南很是关键啊,若是处罚了武元爽过重,要是武军镇在建南来个不配合,建西和建东可就难办了,整个东南诸岛,如今也就建南军驻扎有重军,其他地方,都还只是靠镇军维持着。”

    “这个……”王况这么说,长孙冲就无语了,正如王况所说的,目前的建南军,就是一把chā在东南诸岛的利剑,有这个军在,东南各土著就不敢轻举妄动,从而能为李大胆的探险创造有利条件,同样的,慎家在建西的举动,也不至于招来当地土著的觊觎,他们想动之前,还要考虑考虑下建南军的那几千号人马的威慑力。

    武元庆和武元爽可是亲兄弟,同个母亲的,从武元庆能将冲天哨给武元爽用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兄弟二人的关系还不错,如果王况这里下狠手,难保武元庆不会在建南那边给王况来个yīn的,天高皇帝远的,他只要随便的暗示一下当地土著,就能达到目的。

    事实上,看起来只要把武元爽收拾了,就能让武媚娘欠下自己一个人情,可这里面也有个度的问题,处罚轻了,武媚娘不领情,也起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处罚重了,搞个不好武媚娘会反弹,不管她和武元爽之间存在怎么样的矛盾,对外,他们还是兄妹不是?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武家知道他们这次闯了祸了,然后又不会处罚那么重,朝廷若是震怒,武家人必定惶恐,然后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可是该怎么做呢?”王况一脸的苦恼状,心中却是真想把长孙冲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狠狠的敲个暴栗。

    王况这么一说,长孙冲总算是开窍了,毕竟,不争不等于真的就是个笨瓜,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他咬了咬牙:“不若由某去狠狠的参上他一本,等到陛下震怒了,建安侯再上疏为武家求情如何?如此一来,武家便对建安侯也无话可说,反正长孙家和武家在外人看来本来就不和,此时出面参上一本,倒也恰当。”

    天可怜见,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王况心中那个泪奔啊,想要将一个老好人给引yòu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上去,还真是难呢,而且这不光是落井下石,还是在安排好了唱白脸的后手时,先跳出来唱唱黑脸。由此可见,长乐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比天还大了的,大到可以让一个好好先生无师自通的玩起了厚黑。

    既然长孙冲这么上道,王况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如此便说定了,等晚间孙老神仙回转来,某就央他在长安多呆上几个月,好生的为长乐公主诊病,某过段时间,也会回转建州,某记得福州那一带有上好的桂圆,某不是郎中,不知道何为气疾,但桂圆可是补气的好东西,常吃能补元气,若是孙老神仙说吃得,那便让人给长孙少卿多送些来。”

    长孙冲却是不依,非要第二天王况一起跟着孙老头过去瞧瞧,他刚刚可是亲耳听见了的,孙老神仙这次去草原的两件事,都是王况主导的,一个是王况指点了治虏疮的法子,这个法子已经找到;另一个是为王况试一种新yào,这个效果也是非常显著。所以无论王况怎么说他不懂医,长孙冲是不信的,直认定了这是建安侯谦虚了,非要他也去瞧过才放心。

    长乐公主的美丽,那是天下皆知,王况也想瞧一瞧这并不比四大美nv逊sè的大贞观第一美nv倒底长得是不是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反正要回建州,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便答应了下来,长孙冲这才兴冲冲的回去报喜了,连王况挽留他吃饭也留不住。

    王况要去建州,还是为的楼船改建,这次要改动的范围比较大,光靠书信往来,怕是无法让几个老船匠能准确的领会到自己的意图,所以王况准备回去一趟,顺路去房陵看看王冼的近况如何,如果真的碰到困难是他无法解决的,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孙老头一直到城mén都快关闭了这才回到长安来,一进了建安侯府,就把王况从书房里揪了出来,目光灼灼:“好你个二郎,某差点被你瞒过去了,你那师父并没教会你什么,你是无师自通,生而知之的!”

    王况一惊,终于还是被发现了,他尴尬的挠了挠头:“这画眉怎么就嘴巴不牢靠呢?”

    “嘿嘿,却也怨不得你那便宜师父,某只是三言两语便试了出来,就说这虏疮罢,也该着他倒霉,正好在草原上游dàng,他不认得某,某却是知道他,故尔只一句话,就原形毕lù了,嘿嘿。”孙老头一脸的陶醉,佛道相争是由来已久,孙老头本是道mén中人,虽然是平日里不屑,但是能有机会压佛mén中人一头,那也是不会放过的。

    “老神仙可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你明明没有去过一处地方,但是到了那里,你却发现那个地方似曾相识,甚至于你能一口道破前方有什么,那路到了哪里就会拐弯?”既然被发现了,王况也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不管是谁,都会有过这样的经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却觉得非常的熟悉,后世曾有人竟其解释为前生经历,王况是不大相信这个,但是却又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嗯,这个倒是碰到过几次,某明明是没到那个地方过的,竟然能预先知道那地方有没人烟,村头有几棵树,有没有桥等等,恍若是某曾经到过那个地方,非常熟悉的样子。”见王况这么一说,孙老头也沉yín了起来,“莫非这便是前世?又或者说是某个神灵附身了?难道,二郎你所知道的就是这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么,大病了一场后,脑袋瓜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东西,就莫名其妙的会烹食,就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了,您老想想看,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认为我王二郎是妖孽?要知道,那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小乞儿而已,我要说是梦中所得,谁信?我要说是一病而开窍了,又有谁信?”王况手一摊,“我那时候可没您老那样的名头,顶着个老神仙的称号,到处的骗吃骗喝,也没人敢说您是妖孽的,正好,画眉老头当初也曾经到过村里,也给我们兄弟两个讲了不少的奇闻趣事,不拿他来顶缸拿谁来顶缸?”

    “这倒也是,换做是某碰到如此的情形,大抵也是不敢声张的,倒是你小子运气,被你碰到画眉这个倒霉鬼,哈哈,想当初,某出师下山行医,也是不敢太过表lù医术的,但凡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手段,开始的时候也是不敢用出来,直到成名了之后,这才敢放手使用,相比之下,二郎你可比某幸运多了。”孙老头嘿嘿一乐,“也幸好二郎你一直为民众谋福祉,现在即便被人知道你是生而知之,那也是无妨的了,顶多,还是会以为你真个是星君下凡。”

    “再是星君下凡也终究是个凡人呢,哪比得上您这个陆地神仙?”王况打蛇随棍上,“正好,我过段时间要回建州一趟,也要去一趟东治港,可能还会带些新东西来,你可别跑了,就留在长安,刚好长乐公主去年被诊出得了气疾,长孙家的都求到府上来了,您也是知道的,我又不懂医,于是就推荐您老人家出马了。”

    “又要去寻什么好物件?某还真想跟着去瞧瞧,不过既然你小子将某推了出来,长乐公主么,倒也是个贤惠的娘子,医者父母心,某就去瞧一瞧罢,但可不敢保证能瞧好,许多的病症,某也是无能为力的。”孙老头一听,也就答应了下来,不为别的,就冲着王况告诉了他怎么去寻找治虏疮的途径,他就不能推辞了这个差使,而且,他在皇庄那边,还有必要再观察一些时候,才能下了定论,反正给谁看病不是看?不过他和长孙冲一样,非也要王况一同陪着去才行,王况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孙老头这才颠颠的跑到后面厨房去找吃的去了,也不要王况让家人送来,说是自己去找,乐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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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五章 兜售海露

    长乐公主的病,对赢太医他们几个来说是个棘手的病症,但对孙老头来说,反而没那么可怕,在孙老头看来,长乐公主大抵就是身体太过赢弱罢了,人的身体一虚弱,就容易得这病那病的,所以想要治本,还是要将身体调养好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因着王况的关系,孙老头也没太过扫了赢太医他们的面子,直说他们诊断也没错,不过需要加一些辅助手段罢了,王况却是知道,这说是辅助手段,其实应该才是主要的,再一了解,原来长乐公主自懂事起,便不大吃ròu,而多以素食为主。于是便也为长乐公主开了些食谱,同时强调长乐公主不可再吃斋,而是每天要吃些ròu食。

    ròu之于人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nv排因为连续三个月没吃ròu而丢了比赛,教练是整天的抱怨,有人说教练在找借口,但恐怕没多少人知道,学术界早就有试验的,人若不吃ròu,就会hún身没力,脾气暴燥。(前面灰雀已经说过,有个科研小组huā了好几年的时间做过对比实验的,素食主义者的爆发力弱,耐力低,改吃ròu后,那些人就感觉到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不光耐力强了许多,爆发力也大了许多,而且脾气也随和了许多。)

    世界上的氨基酸有千百种,而人体所需的只有那二三十种,这干百种的氨基酸可以组成几万几千万种的蛋白质,那么什么蛋白质是最接近人体需求呢?只有动物蛋白,其他的蛋白质里,含有太多人体根本吸收不了,也用不了,只能当做废物排出的氨基酸。当然这样的道理王况不可能说出来,他只能用了自己调理好了长孙皇后的病症来加强自己食谱的可信度。

    所幸长乐公主也是熟读诗书,所学涉猎颇广。加上王况和孙yào王这些年没少联手,基本上这二人联手搞的不管是伤yào也好,还是对寺人施行的导niào术也好,朝野上下都是一片赞誉,因此对孙yào王开出的方子和王况开出的食谱看过之后也认可了,这让长孙冲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以前他可没少劝过长乐公主要吃些ròu类,但都没效果。现在见长乐公主总算是点头了,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或许是病中的缘故,长乐公主的气sè并不是那么好,在王况看来。这时候的长乐公主如果拿来和武媚娘甚至是林颖芝相比,也是要逊sè不少的,而长乐公主又是天下共知的大美nv。可见这病已经将她折磨到什么程度,但饶是如此。长乐公主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忧sè,仿佛病的不是她一样。

    长孙冲将王况和孙yào王送出府时,王况又叮嘱他每天带公主多到外面走走,能走路就不要坐马车,能慢跑就不要慢走,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过锻炼,把身体给变强来,而桂元是补气之物,是食物却不是yào物。也是可以吃的,王况也答应了以后让福州黄家每年给送些来。

    也不知道是开始吃ròu还是孙yào王的方子起了作用,没几天,长孙冲就兴冲冲的跑来说公主的气sè已经好了许多。若是能按这势头下去,这痊愈也是指日可待的,王况自然是把功劳全推到了孙yào王身上,对他来说。那是绝对不能再背负着懂医的名头的,自己的目标和孙老头不同。孙老头是希望普天之下的百姓病有所医,而自己的目标却不在这里,要说为百姓吧?王况打心眼里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高尚,归根到底,他还是为自己,不过是通过为百姓这一途径罢了。

    长孙冲也是信守承诺的,当时他和王况商议好的第二天,就上疏狠狠的参了应国公父子一把,将许多能套上的罪名全都套了上去,甚至还引了前年那曹四mén的例子,要求反坐,将武元爽发落到边疆去修城墙去。

    王况有一只白sè神猴,在朝堂上的众位大佬中间,所知者并不多,反而是羽林大营上下都听说过三白的神奇,主要原因也是三白在长安呆的时间总共也就那么几十天,又几乎都是呆在家中没出去的,而且那时候王冼和小王晟及丑丑他们都在,所以三白也大多都是呆在后院里,来建安侯府的客人大多都没见过它,至于程处默他们,才懒得去跟其他人嚼舌头说王况有一只白sè神猴,虽然皇帝现在不兴祥瑞这个说法,但程处默他们可知道三白那也是王况的心肝宝贝,舍不得送人的,要是皇帝出言讨要了,你说给还是不给呢?

    现在长孙冲将三白给捅了出来,而且还绘声绘sè的将自己当日见到三白时候的情形给讲了出来,一时间,三白就成了朝野上下讨论的主要话题之一,也成了许多人跑到建安侯府来蹭饭吃的借口,其中以李治小子最是来得勤快,好在这家伙也知道三白对王况对王冼的重要xìng,并没出言讨要,不过每次见到三白时候那眼中流lù出的羡慕,让王况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早早的把三白给送回房陵或者是建安去。

    长孙冲参的是应国公父子,而王况作为当事人,李世民也是要听听王况的意见的,真要按李世民的意思,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武媚娘目前还是受宠的,于是王况顺水推舟,说自己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陛下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就是,也不知道是长孙冲和他老爹没沟通好还是怎么地,王况的话一出来,长孙无忌就对王况暗暗的吹胡子瞪眼,王况只当没看见。

    “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不用看,如果到过建安的人或者说前段时间在山外山等几个大酒楼里见过这俩说话的人,必定会认了出来,这俩家伙又在卖nòng“小道消息”了,不过这次他们却不是在酒楼食肆里卖nòng消息,而是选择了在勾栏院里神神秘秘的嘀咕着,偏生说话声又大,惹得几个寻欢的欢客很是夷鄙的看着他们。

    勾栏院里,既有卖身的娘子,这类娘子大多姿sè尚可:也有只卖艺不卖身的娘子,这就是那种才sè双绝的了,既美貌又有才,也就有了可以拿的架子,老鸨自然是不敢太多bī迫的,而且,看得着,吃不着的东西,最是勾人肠腑,所以反而是这些个只卖艺不卖身的才是勾栏院里的顶梁柱:当然还有那些才艺不高,姿sè也不大好,但身材尚可的又不愿意卖身的,就专做那陪酒的勾当,客人可以mōmō捏捏,但就是不能来真格的。

    眼下的路人甲和路人乙这俩活宝就正坐在光德坊内兰蓉院的前厅上,只叫了个陪酒的娘子,菜也只上了一小碟。

    这次他们倒不是来骗吃喝的,这次高三给足了他们的经费让他们来把海lù的紧肤效果传出去,而且,以后这兄弟俩就专mén对外售卖海lù,王况只给他们定了每罐十两银子的本钱,能卖出多少去,多过十两银子的部分,都算这兄弟俩赚的钱,所以他们这次很是卖力,不是他们小器舍不得叫酒菜,实在是他们这些年嘴也已经养叼了,这些勾栏院里的酒菜味道,他们还真的看不上。

    这俩活宝也已经三十好几了,却还是打着光棍,这样的年纪在后世那还是年轻,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绝对的剩男了,他们兄弟俩不急,王况都为他们急,所以这次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这兄弟俩攒一笔钱,以后也好娶个婆娘,置办个小院和几倾地,否则将来老了,谁来看顾他们?

    这兄弟俩也可以算得上是王况的大功臣了,他们也知道那海lù如果真的有那么神奇,可以让娘子们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的话,一罐不要说十两,就是卖个百两,也是抢着要的,尤其是那些半老的徐娘对皮肤更是在意,为了皮肤,huā多大的本钱也是愿意的,不管是贫是富,哪个姐儿不爱俏?所以这个市场之大,利润之丰厚,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但这兄弟俩所不知道的是,王况和孙yào王都没把海lù的真正大功效给说出来,王况不差那几个钱,而且海lù的功效王况是要留着另有他用的,孙yào王呢,和王况已经有了默契,自然也不会把这个老底给兜了出来,而且他也有心眼,当初去草原试yào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是孙yào王,也没人知道海lù是哪里来的,只知道是大唐建安侯无意间发现,只有这么一批,用完就没了。而所有的买卖都是由他的徒孙元月去出面完成,那些草原上的贵fù人甚至不知道海lù的本名,元月小子也是刁滑,都是说这是紧肤神水,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很是好理解,若要是说个文诌诌的名字,反而那些草原上的人会搞糊涂了。

    为了和之前孙yào王带去的璃瓶区别开来,王况这次改用了蓝田yù雕琢成的小瓶来装,反正后院里堆着如山一般的蓝田小碎料,能雕出拇指大小的yù瓶的碎料就有上万块,至少够王况用一年的了,如此一来,就是被草原上来的商队看见了,大多也不会联想到之前在草原上昙huā一现的神水上去,要知道,当初元月在草原上是说这水可以让nv人的sī处更紧,栓住男人的心的,而路人甲这两兄弟此时候宣传的却是可以紧肤,这是两个看起来不同的概念,这就至少可以保证在几年内,海lù的的秘密不会被人发觉了去,从而为王况争取时间,王况所需要的时间也不长,三五年,足够了。

第四八六章 传言

    (,,dukanka)

    王况要争取的三五年时间,那是有打算的,只要过了贞观十七年这个槛,历史就应该会发生大的转变,而武媚娘最终也将不再有以前那样的受宠,但到了那个时候,武媚娘想要再来勾搭李治,怕是不再那么容易了。

    苗五早就被王况派到了太原去,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到太原王家中与李治年龄相当,而且又符合聪慧美丽这个条件的小娘子,按早先传回来的消息,已经被苗五锁定了几个,正在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对于一个人的心xìng,短时间内是没办法看透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有长期的观察,才能知道一个人心xìng如何。

    所以,只要在贞观十七年之前,让李治和王家娘子先有接触,或者说先知道有这么漂亮这么贤惠的娘子在,那么武媚娘对李治的吸引力就不再有那么强,于是,一切,都将有可能朝着王况设定的方向进行下去。

    而供给长孙皇后所用的海lù,王况早就让小六子通过太医署的nv医正给递了进去,浓度标准是孙yào王提供的标准,而且为了不让人看出和外面卖的海lù是同样的东西,王况jiāo给路人甲他们卖的海lù都加了由孙yào王开出的染sè方子,不再是浅绿sè,而是浅浅的粉红sè。

    人是小六子早就相好的可靠人,绝对不会将这事给捅到后宫的其他嫔妃那里,这就确保了只有长孙皇后一人是这么用的海lù。

    听说王况准备回建州一趟,李世民也很痛快的答应了,本来么,朝廷就没有明确的旨意要让王况留在长安,留在长安,就是王况自己的意思,而李世民也知道,王况留在长安所能发挥的作用,就目前而言,远没有留在建安大得多,毕竟,建安不管是去东瀛也好,去建东也罢,还是去建南,建西以及伏罗唐林两州,都要近得多,有什么状况,王况也能更快的反应过来。

    对于王况,李世民真的很放心,如果要提防,还不如去提防那几个领兵在外的国公,比如李世勣等人,王况一没兵权,二没实职,想要做什么动作,能大到哪去?李世民只要一道旨意,将建州刺史和建州镇将给换了,建州就会完全的脱离了王况的控制,而对于李业嗣,他也是放心的。

    如果不是为了楼船,王况也不愿意在盛夏时节赶到建安去,六月天的建安,比长安可要热得多了,尤其是闽县更是如此,幸好东治港就在海边上,有海风吹着,还能好些。

    这次回建安,王况把徐国绪也带上了,他作为未来的探险舰队主事人,也是有必要先去熟悉一下楼船的结构和将来的人员安排,而且,第一批招募来的熟悉水xìng的兵士和将领,也已经集结到了东治港,所以,他也有必要去先熟悉cào练程序,免得将来到了船上手忙脚luàn的,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地到另一地三五个月那么简单,这是一去就六七年,等于说将来徐国绪就要和那些将士们一同呆上多年,许多事情,能提早磨合就提早磨合,早点将可能发生的意外掐灭了,省得到了海上再生事。

    有的人天生就是不对路,哪怕是第一次见面,xìng格不对的人,不管双方多么的忍让,时间一长,总会是起了冲突,这次去,徐国绪还需要将他第一眼看着不对眼的人给剔除出去。

    结果临行前,安逸王也颠颠的跑来,要和王况同行,这个家伙自上次跟着王况来长安后,就没回建安,朝廷对他也够意思,赏给了他一座大院子,不过呢,不在长安的西面,而是和程老魔王他们一样,都在皇城的东面,所以,这一年多来,安逸王来王况的建安侯府次数并不多,而在长安,他最熟悉的人莫过于王况了,现在王况要走,他自然也就怀念起建安的好来,非要跟着回去不可,得亏他算是第一个完全内附的异族王,而且琉求国又小,朝廷也不用像对其他陆地上的异族一样的防备着他,也就任由他到处luàn蹿了,可以说,安逸王是目前行动最自由的异族王,倒也和他的“安逸”两字很是切合。

    这次依旧是黄大陪着王况回建安,张三和高三则被王况留在了长安以护卫建安侯府的周全,还有李道翔和李道潜兄弟在一旁帮着王况看顾,长安建安侯府的运转应该不会是个问题。

    出行的日子,林老太爷硬是请了个卦师来推演过这才定了下来,王况也拗不过老人家的一份心意,好不容易等到日子,一行人这才轻装从简上路,由于没有了林颖芝等nv人跟着,队伍行进的速度也是很快,只huā了五天的工夫就到了房州境内。

    进入房州境内,路上渐渐的人就多了起来,多的人并不是路人商旅,而是修路的役夫,看起来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但王况也感觉到了这些人的劳作积极xìng远没有建州人那么强,与其说他们在劳作,还不如说他们在磨洋工。

    看来,王况确实是碰到了困难,本来,以王况之弟的威望,王冼应该不至于这么被动,即便是房州人再是孤陋寡闻,但亩产翻番和水车等等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现成摆在那里,房州百姓不至于到了睁眼瞎的地步。

    走了一段路,王况就让车队放慢了速度跟在后面,自己则和黄大独自往前走,到了一处工地上,见几个人正在树下纳凉,王况便上前去,因为三白在房陵呆的时间不短,王况担心三白被人认了出来,所以这次一进房州地界,就不再让三白跟着自己,而是让它呆在车厢中。

    见两个陌生人骑了马过来,那几个正在纳凉的人纷纷停下了原本正在说着的话,转而盯向王况和黄大,满脸的戒备。

    “几位哥子请了。”王况和黄大早早的下了马,向他们走去,到了跟前,抱拳做揖,“某想去房陵,只是这路似乎不是原先记忆中的路了,因此请教一下,此路可对?”王况故意的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一条岔道,在他的记忆中,那条路是没走过的,以前也找人问过,说是一条偏僻的小道,倒也能到房陵,不过路险,又是绕弯子,要多huā上一两天的时间。

    “这位郎君可真是个多礼之人,呵呵,也得亏您这么一问,否则,还真有可能走错啦,那条路,以前是可以通往房陵没错,但基本没多少人走的,多是走的另一条路,前些时间,又下了几场暴雨,那路也垮了,现在去房陵只剩了一条道,郎君您若是不问,可能还真要走错,这条路上岔道多,若是想要去房陵,则需要沿着工地去,有修路的地方,就是通往房陵了,若是那路没有动过土的,则是通向其他地方。”见王况和黄大两人彬彬有礼,虽然是骑着高头大马,却也不似那些豪mén中人一样的傲慢,那几人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便仔细的为王况详说起来。

    “哦?某以前倒是没走过这条路,都是走那条的,那条路上,一路风景可是极佳,既然已经不通,看来只好走这条路了,倒是你们房州地方有魄力,竟然想起修路来。”王况笑了笑,看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唉,什么不错哦,在某等看来,是劳民伤财才对,这一任官员一任政绩,要是这官员离了任,怕是要留下个烂尾子路了。”那个先前回答王况的汉子叹了口气。

    “怎么说?这路既然是官府主导修的,难道还会半途而废不成?某可是听说,这修路还是新科状元王三郎提的议呢。”王况一脸的诧异。

    “唉,这话说来就长了,郎君你有所不知,这王三郎哪,提议倒是好的,可他不过是个县丞,使君和明府愿意听他的,多半还是冲了他有个好哥哥,是看在其兄的面子上,可是,要是这王县丞有朝一日离开房陵,怕是房州立马就会停了这个工程,到时候,这路一下雨,便是泥泞一片,别说走人,就是走马怕也是成问题了。”

    “怎么会呢?当初朝廷不是发文说过,王三郎会在房陵至少干两个任期的么?两个任期,那就是六年,有六年时间,还有什么路是修不好的?又或者说,州府没钱修路?”黄大这时候chā了一句话,总是让王况来问,就容易让人生了疑问,怎么你这么关心这个事情啊?而要是两人轮流来问,反而会好一些。

    “朝廷说是这么说啊,可谁知道以后的事呢?某等可是听说了,建安侯正在四处的游说,想让其弟弟早点到长安,登堂入室呢,想想看,以建安侯的能耐,圣人有什么不会答应的呢?所以说嘛,这路迟早会断了。”那汉子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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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七章 破局的关键

    第四八七章破局的关键

    听到这里,王况就大致的明白了,和魏小五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差不多,如今的房州境内,到处都在传言说王冼顶多干过一任,攒够了地方的资历,就会回到长安去,而王冼一回到长安,这没了建安侯的支持,房州的修路工程能不能坚持到底还是两说,因此这些役夫才会有了磨洋工的想法,这从一路上修的路都故意的将路中间留出一溜不去翻整就看得出来。[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dukank读看看

    老路经过多年的人走车压,已经是非常的坚实,就是连续下个几场暴雨也不会有事,除非一连下上几个月,才有可能将老路面给冲垮了,新路就不一样,哪怕是用了再重的石墩夯实了,但实的却只是表面一层,越是往下就越松散,只有经过经年累月的人踏车碾,路面才会一点点的坚实起来,而等到路面被压得不平后,养护人员及时的将其填平了,如此的反复下来,这路就会越来越结实,越是人流车流密集的路面越是如此,因此但凡是那些要道,那些有了几十上百年岁月的主干道上,有了及时的养护,那路面就结实得跟铁板一样。

    但眼前的这一条路,很明显只是在老路的基础上拓宽,而且连一些坡都没铲平,就是怕将来万一这路不修了,新路没成,反而破坏了老路,干脆就将老路保留着,一些弯道也不改直,这样将来就是新拓宽的路面垮了,至少还能保得住老路。

    “怎么可能呢?朝廷已经文说王三郎要在房陵呆好几年,怎么可能会改呢?”黄大犹自在那里和那汉子争辩,王冼可算是他一直护卫着长大的,在他的心里,王冼的地位并不会比丑丑的重要xìng低了多少去,更何况现在丑丑可是跟在王冼身边的,可以说,房陵如果成功,那么王冼有功劳,丑丑跟着也能沾点光,以后要是也学王冼一样走上科举之路,这能为他加不少的分。

    “两位郎君怕是不懂建安侯罢?建安侯如今说的话,朝廷多半都会同意的,为什么呢?因为朝廷亏欠建安侯太多了,本来么,不说别的,就光一个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饭这一点,就是封个国公也不为过,但现在还只是个郡侯,所以说朝廷亏欠了建安侯的。您还不知道罢?这眼下建州马上就要升格到望州了,这时候如果把王县丞调到建州去,凭空就能升了一品三级,然后再回长安,入了翰林院,从此就平步青云了,还会在房陵一呆几年?”那汉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仿佛他比王况和黄大还了解王况似的。

    果然是有人兴风作làng,翰林院也不过才刚成立一年,是个新事物,就连长安城里的民众,许多人都不知道翰林院的存在,而知道的人里,又有许多人不知道翰林院是干嘛用的,不知道今后的相公,都必须有翰林出身。但是远在近千里地的房陵,就连役夫都知道了翰林院的存在,这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谁信呢。

    而且这后面说风凉话的人用心也是有点险恶,不说王况功劳够大,而是说朝廷亏欠了王况的,这算什么?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愿意给你,那就是你的,如果皇帝想要,你的也是他的,在制度上就不存在朝廷亏欠谁的问题,当然sī底下,作为皇帝会有那种感觉,但却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换句话来说,只有皇帝才有资格才能说朝廷亏欠谁的,其他人都没资格说这个话,现在民间这话流传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王况在sī底下的抱怨呢,要是传到皇帝的耳中,传到朝中大佬们的耳中去,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王况兄弟。

    幸好,王况也不是站着挨揍不还手的傻子,几年前,他就已经对这种传言有了准备,也幸好现在的皇帝是李老二,李老二向来都不是耳根子软的家伙,他对一个人的印象,几乎不会受到流言的影响,如果换成现在是李治这个软耳根的家伙当政的话,恐怕这些流言一传到长安,王况就会陷入被动局面中去。

    一个人,不能没有缺点,没有缺点的人,其心必大,所以,王况这几年在金钱的利益上是不再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的就将巨大利益拱手让给朝廷,你要我的法子可以,拿钱来。就比如说更衣室这一项,内府就一次xìng的支付给了王况十万贯的“专利费”。当然了,王况也不至于狮子大开口,内府从中也是赚了不少的。

    而像是皇庄里的试验,所有的成本都由内府和民部一起出,但是最后产出的良种收益,王况要收三成,可别小看三成,以后每一种物种的改良成功,都会另僻地方大量的繁殖,初步算起来,想要让全大唐都有新作物和新家畜替代了原来的品种,最起码需要保证一个基数,每个县都至少要形成一定的规模,这才能快的推广开来,全大唐人口一千多万,二百多万户,这个需求就是个庞大的数字,就说稻谷和小麦,按每户平均有二十亩永业田算,只是一成就是四百多万亩,一亩地三斤种子,那就是一百多万石,光是稻谷和小麦的种子收益,就足够大唐任何一个家族眼红的了,还不说有其他的许多正在进行的改良品种。

    所以,王况给朝廷上下的印象就是一个贪钱的人,而且是只贪大钱,不贪小钱,贪得又是名正言顺,所有的钱来路都是非常的明确,别人也只能光羡慕的份,没半滴的把柄可以被人拿来说事。除此而外,王况从来没有在爵位和官位上和朝廷斤斤计较,唯一计较过的,就是当初帮王冼谋了个房陵*县(灰雀想竖中指了,连个陵*县也属于和8谐对象!)丞的位置,而且这还不是王况主动提的,是皇帝征求王况的意见后,王况才要求的。

    甚至,王况都从来没有在sī底下找过任何一个大佬,或明或暗的为他自己,为他身边的人谋个一官半职,都是朝廷给什么,就接受什么,不然的话,就以黄大将个能抵得下两个建州那么大地盘的东瀛打了下来,其功比起当初的李尚灭了东*突*厥也小不到哪去,而黄大,不过还只是个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而已。

    纵观整个朝中,任何一个当年带兵国公的亲兵,即便是没有什么功劳的,现如今至少也是个六品七品的尉级军官(这里的尉级其实相当于后世的校官),而早年随着这些老家伙南征北战的,哪个品级不比黄大高?

    王况不是没有野心,不过他的野心不在官位上,而是在钱上和财富上,这是上至李世民,下到秘郎对王况的判断,秘郎甚至在起居录里给王况下了这么一个断语:“建安侯不喜权位,唯独好财!”

    所以,这些传言想要来对付王况,就如同一拳头打到了棉huā团上,半点力也不着,唯一可恶可憎的就是流言在民间影响了王冼的声誉,让王冼的计划得不到很好的贯彻执行,给王冼的成长道路设下了一个不小的障碍。

    但这却是阳谋,至少在王况看来是阳谋,正如流言里说的,只要王况愿意,王冼随时可以调到建州去,只要王况开口,皇帝巴不得早点偿还了王况的人情才好,王况动身前,建州申请升格的奏折就到了长安,为这个,李世民还暗示过王况,是不是把王冼调到建州去,等升格了后,再调回房陵来,直接上位别驾或司马一职,这样王冼就可以放手在房陵实施他的改革计划,而不用再靠着王况的名声,让房州其他县的官员卖给王冼一个人情。

    对付这样的流言,用言语反驳不是上策,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只要王冼能一直呆在房州,流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而且,流言四起之时,王冼如果能不为所动,等到流言破灭之时,反而能为王冼赢得很高的赞誉。

    为今之计,并不是要如何的破除流言,而是要向百姓展示出修路的决心,展示决心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朝廷修路,看来,这房州修路,已经不是一州之长所能解决的了,只有朝廷用实际的行动来支持,这条路,才可能修得完。

    理清了事情的原委,王况和黄大不再停留,等到后面的马车队赶上的时候,就直接奔房陵而去,而此时候,或许是憋在车厢里不舒服,三白见赶上了王况和黄大他们俩,也就不再愿意呆在车厢里了,而是一闪身,就又跳到了王况所骑的马脖子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抢过了对马匹的控制权来。

    “某没看错罢?刚才那车厢里出来的是一只白猴?”先前跟王况和黄大说了半天话的那个汉子,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车队,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是白猴没错,去房陵,又是有白猴,莫非刚才这个郎君竟然是建安侯不成?”旁边另一个汉子伸出手来,róu了róu眼睛,“完了,完了,甘老大,你完了,你竟然当着建安侯的面如此的编排王县丞,你且等着罢,看建安侯如何收拾你。”

    “某才不信呢,建安侯是何等的人物,人家在建安可是被称为星君下凡,他老人家大人大量,才不会和某计较这个。”那被说的汉子嘴里嘟哝着,不过,当看到一骑从那车队里脱离出来,向他们走来的时候,脸sè就变得煞白,“惨了,惨了,祝老幺你这乌鸦嘴,真真被你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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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八章 细微的转变

    被称做甘老大的汉子忐忑不安的看着黄大走向他,这时候他是跑也不是,留也不是,跑能跑到哪去?自己家人可都还在呢,以建安侯的能力,别说他不敢跑,就是他真能跑了,而且携带了一家老小跑到天边去,他相信不用多久也能被揪出来。e^看

    “这是给各位乡亲的酬谢,若是你们不说,小东家怕还是不知道会有此等传言的,想必你们也都猜出来了,只是,小东家此行,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希望被人滋扰,还望各位不要说了出去才是。”黄大下得马来,走上前去,奉上一把的碎银子,足有五六两之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建安侯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怎么会到这乡下jiāo落里来呢?各位说是不是啊?”那叫祝老幺的见甘老大犹在那发楞,连忙上前去掐了一把甘老大,蘀他接下了这把碎银,众人听了祝老幺的话,呆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连声附和道:“正是,正是,某等今日一直在这路上,可没见过什么外地客人路过。”

    一直到黄大追上队伍,在远处的拐角消失不见了,几个汉子还在那傻呆呆的站着,良久,甘老大这才道:“祝老幺,你再掐我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这能假到哪去?都说建安侯是个没架子的郎君,尤其是对百姓更是和善,你看看今天这位,从谈吐到所为,哪一点有半滴侯爷的架子了?某可听邻村那个去了几次建安的货郎说过了,在建安,建安侯对人尤其和善,特别喜欢和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扎堆,哪人多就往哪凑,就坐旁边,听大家胡掰海咧的,建州人人都叫他小东家,而不是其他的你想想,若要是换了其他郎君,一朝得官身,不要说百姓了就是他家中的人怕也是不敢再称其原来的称呼罢?”另一个长得瘦小的年轻汉子chā话了。

    “果然是如此啊,牛五郎,你倒是快说说,那货郎还说什么了?建安真有那些外地人说的那么好么?”一听那瘦小汉子接过了话,其他人就来了兴趣,马上围住了他,甘老大似乎就是这一堆人里为首的他也道:“牛五郎,你只管说,莫要怕耽误了工程,今日啊,你的活我们全帮你包了,先说说,说一段,然后咱们都去干活你呢,就坐一边好好跟我们说道说道。”

    “正是,正是外地来的客人都说建安是如何如何的好,但那都是传言,既然牛五郎你听过刘货郎说的,那就都说出来,那刘货郎某也是知道的,是个实诚人,有一说一,这么些年走村串巷的,就没听过有人说他说过假话,骗过人的外地人说的话不好信,但他说的话,大抵是可信的。”另一个汉子搭了一句话,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更来兴趣了,为什么因为这最后一个说话的,是他们这伙子人里面出了名的老实人,平日里寡言少语,但真要一说出话,那都是真话。

    于是这一唠嗑,就足足的唠了一个多时辰。

    第二天,负责这一段路的乡里正惊奇的发现,自己这个乡里的那些派了劳役的人家,再也不用跟往日一样,需要挨mén挨户的去叫上工了,天天都是天刚méngméng亮,这些人都跑到工地上去修路了,就连早点也是家中的小孩送过来的,吃完后,连老人fù孺在忙完家里的家务,给自家田地放好水之后,就都跑到工地上去帮忙了。

    开始的时候,里正还以为这些人是想要滥竽充数的冒领中午的一餐饭而如此做的,很简单么,劳力多干一点,把家中老人fù孺的活补上一点,如此一来,老人和fù孺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工地上吃那一餐,大家又都是乡里乡亲的,顶多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可也怪了,一到了午餐的时间,这些本不在名册上的老人fù孺就全都回家去了,就连工地上给那些役夫备的解暑凉茶都没喝一口,顶多就是喝几口水,等到午餐用过之后,就有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工地上来干活。

    开始就只有那么几家人,但随着一天两天的下去,渐渐的,这一段路上的那些役夫就都是如此了,甚至还有一些因家中无劳力或者说家里已经有服军役的人而免征徭役的人家,也开始利用闲余时间跑来帮忙。渐渐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所管辖的乡里都是如此的情况,干的活比其他乡多,而huā的钱还是和原来一样。

    里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忍不住了,就找了人来问,结果得到的回答几乎都差不多,都说是大家也想过上建安那样的好日子,建州人的富裕如今是天下闻名,建州人富起来之前做过什么?就是修路,所以,不管这修路令将会持续多久,哪怕最后他们的徭役期做满了,哪怕是乡里不再供应伙食了,他们也会利用农闲时间把路给修好。

    自然,这都是王况离开房陵后的事了,而且这样的转变氆′只能是局部的,毕竟jiāo通信息不顺畅,而甘老大他们一伙之所以会转变,也是因为看到了王况的真人,感受到王况的诚意,这才对一乡之地有了影响,但也只局限于这一个乡而已,想要彻底的改变这种怠工现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王况在房陵也没呆几天,只和王冼小聚了一下,然后让房州刺史给河西镇军府及兵部各写了一封信,请求各地驻军帮忙修路,镇军府同意就可以派兵来,但是这远远不够,还需要兵部的正式行文,才能在房州各地广为张贴,让百姓心里清楚,这是朝廷明文支持的事业。

    自然,王况也不会让河西镇军吃亏,由他做保,房州刺史答应按河西镇军现有的军晌再补贴一份给将士们,如果路修得又好又快,就再加一份,等于是说,这路要修的好了,河西镇军参与修路者就能领三

    不怕河西军不答应,如今天下十二大镇军府中,除了京洛镇军府外最富得流油的便是江南镇军府,要知道,以前的江南镇军府那是谁都不爱呆的地方,可谁知道他们只是帮着建州修了一次路,就得到不少好处,从此江南镇军府修桥铺路都上瘾了,而建州周边的州沾了建州的光,这些年也很给力,路没少修,桥没少架所以江南镇军府上下的将士们,几乎每年至少有半年时间是领三份晌的,这还是考虑到不能把所有军士都放下去的缘故,所以一半一半的轮流放,不然的话,整个江南两道的路早就修好了。

    修好路后,还有事做呢,河西镇军府早就听说了如果江南两道的路全修好了后,就要开始进行什么乡乡通路工程,等各乡都通了路了又有什么水利啊等等的工程,这还没完呢,听说最后,如果财力物力允许,先修好的路还要改,能挖隧道的要挖隧道,能铲平的要铲平,能拉直的要拉直。

    总之一句话,如果不变了天去,江南镇军府至少在几十年内年年有事做,月月有油水。

    这些在其他镇军府眼里,早就是香饽饽了,江南镇军府的各职位从原来无人问津变成现在的炙手可热,甚至有些人因为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收入不是那么高的甘愿降上个一级两级的,也要挤进江南镇军府。

    王冼当初也是这么跟刺史提议的,但因王冼不是王家族长,他说的话在别人看来不是那么管用,刺史是发了信去了,但镇军府就是不为所动,为嘛?房州太穷了呀,别说让房州发双晌,就是让房州给每个将士每月补几文钱,他们都舀不出来。

    现在不同了,现在是王况出面以王家为房州做保,如果房州舀不出钱来,王家会借钱给州里,这钱以后就用地皮山林等等来偿还。而且王况开个房州的地价只比建州的便宜一些,但却比现下房州的贵过了许妻去,在房州刺史看来,这摆明了是大赚特赚的jiāo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王况就是要按现在的地价来圈地,房州官员也是肯定会同意的,但是王况有考虑,自己并不缺这些钱,现在舀地是便宜了,可要等到以后房州发展上来,赶了上去,也学了建州一样,各县都来个扩建,以后县城里的地价一定会涨上去,等到那个时候,就会有人跳出来说王家利用了房州的困难大肆圈地了,虽然是从律法上来说无可挑剔,但从官声上来说,对王冼以后的发展不利,李老二固然不会用这个来为难王冼和王况,但如果总有人舀这个来说,说不定在李老二心里就会潜意识的有点排斥自家兄弟了,可能搞个不好,这么一点点的过失·就会让王冼在某一个位置上举步不前。

    既然如此,与其等到以后被人舀来说事,干脆先把这条路给堵死,这些东西在州志在籍册上都是有据可查的,真等到以后地价上来了,谁也没办法在这上面挑王冼的刺。

    也正是如王况当初所猜的,王冼一直以来就是因为这流言的困扰,使得他疲于奔bō,渐渐的没时间去照顾三白了,三白不满,自然就怀念起了在王况身边的日子,终于在有一次,连续五天没洗澡的它,溜了,跑到长安去找王况去了,这个家伙,就连在路上,最少两天都要洗澡一次的,五天没洗它哪里受得了。

    这一次,说什么三白也不愿意留在房陵了,它聪明得很,一见到王况收拾行李要有动身的意思,就死死的吊在王况的xiōng前,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王况也是无奈,本来想说让三白留在房陵,帮着自己多和máo人母子接触接触,在王冼能腾出时间来探寻之前,先探一探路的,现在希望落空了,就只能等到以后王冼闲下来,能顾得上房山了,才能进行了。

第四八九章 突变

    第四*章突变

    关于氨基酸和蛋白质及dna,rna的关系,灰雀不想再解释那么多了,只是一条灰雀要提醒一下,蛋白质是蛋白质,dna是dna,可以这么理解,dna就是一段程序,而蛋白质则是这个程序的产物,二者互相关联,但不能用dna里的构成来决定蛋白质的成分,这就好比汽车工厂,生产出来的汽车,其配件在车间里面未必就必须含有一样。e^看dukank)人类到目前为止,尚不敢说完全解密了dna,所以,有许多东西,不是我们现阶段所能理解的,如果真要说,就当前面关于氨基酸和蛋白质的说法是灰雀的假设罢,不要纠结了。简单的说,角质蛋白也是蛋白,但却不是人体所能消化的,所以,灰雀坚持认为,要摄取蛋白质,最好的办法就是鱼ròu等动物蛋白。)

    在房州尤其是在房陵要地,王况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房山(今神农架),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整座的房山全圈进来,然后保护起来。

    提前一千四百多年进行保护,这其中的意义不可谓不大,一千四百多年没经过保护的房山都能有那么丰富的物种,都能有那么多独有的动植物,那么提前一千多年会怎么样?王况不敢想象,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认的,如果接下来的一千多年里,房山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家手中,或者说能够得到很好的保护,至少,野人就不会那么难觅了。

    但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房山,王况不得不做出要在房陵县城圈地的姿态来,这么做,好处有不少。

    先,王家在房陵圈地,必定会引起其他豪mén大阀的注意,他们这些年来向来是以王家的行动作为风向标的,王况往哪投,他们就跟着往哪投,尤其以三驾马车和内府最为积极,从来不问王况原因,只要王况投了,他们必定跟过来。在这种跟风情况下,房陵的地肯定不够用,那么王况就有充分的理由开口要房山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不马上圈地,而是要约定以后用地皮和山林来偿还的原因,就是要给其他豪mén大阀留下充足的时间跑来房陵先把地圈完了。

    其次,王家在房陵投下如此重的资产,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安了房州上下大小官员的心,投资那是要赚钱的,我王家都投了这么多了,说明王家看好这个地方以后的前途,也会尽心的将这个地方给搞上去,不用你们担心。同样的,百姓如果知道这件事,也会对王冼今后的去留与否下个结论,至少,他们会得到这么一个信号,如果王家在房陵投的这么多钱没收回之前,王冼应该是不会走的了。

    当然了,这个信号有多强烈,那就要看各人的理解,要真有人钻了牛角尖,以为王冼不过是huā钱买个名声,等名声到了,还是会走的,要真要这么想,王况也是没办法,人有万千,想法就有万千,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想法一致的人。

    同样的,王况放出这个信号,必定也会调动起其他商贾人家,不说别处,就经常往建州跑,王长安跑的消息灵通人士绝对不会放弃这么一个跟在建安侯后面喝一口汤的机会,有了他们的参与进来,房陵先就能在路修好之前,先将jiāo通物流的度给提了上去,物资流转度快了,资金周转快了,人们的日子自然也就一天天的会好过起来/

    现在的大唐天下,除了一些偏远地方外,其他地方基本都可以说是脱离了饥饱问题的困扰,一户人家,就算是没有劳动力的,也至少有个十到十五亩的永业田在,这是大唐律法所规定的,每个劳力十五亩,没有劳力的,也有个保底的十亩地,十亩地就算每亩产出五石,出米也能出四石左右,十亩就是四十石,近五千斤的米,没劳力的人家,扣掉税赋和雇佣别人来耕种的huā费,至少可以剩下三千斤左右,足够五口之家一年的吃用,包括家禽家畜所吃的。

    要是有劳力的人家呢,产出就更多,所以,现在饥饱问题不是主要的,甚至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物资jiāo通问题,什么是商人,商人就是到产地低价买进,到别处去高价卖出,赚的就是一份辛苦的跑tuǐ钱,可以说,商人的存在是整个天下的物资供应平衡的基础,有商人在,物价才可能各地基本趋于一致,相差不是那么的大,如果没有商人去贩卖,想想下,内地人吃盐,恐怕一斤一贯都不一定能买得下来,同样的,渔民想吃米饭,也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

    在王况看来,房陵能不能展起来,就是要看往来的商贾多不多,而要吸引商贾,道路等基础设施就显得尤其重要,这一点,在后世谁都知道,但在唐时,能看到这一层的人并不太多。

    所幸的是,当初在建安,因为有黄良的支持,因为有林明的支持,因为有富来客栈做后盾,王况的想法都得以一一实现,这也给世人立下了一个活生生的榜样,想要展么?那么就看看当初建安及建州都做过了什么?

    自然了,像是天下大比这样的特例那是无法复制的,不过王况在离开前,倒也给王冼提了几条,让他自己以后择机按房陵的条件去选择,是要搞个舞林大会或者是画比赛或者是将作大赛等等,这些在大唐,除了各地偶尔会有当地的会文会外,其他的全国xìng的都基本是个空白,可以搞的大型赛事不少,但是有个原则是王况强调的,那就是要能全民参与的赛事。

    天下大比为什么会这么的火爆?终究原因就是因为全民参与,所有到会的人,都能有口福吃到好东西,只要你手脚够麻利,甚至能抢到前几名的大师所烹饪的美食,要是手脚不利索的,也还有那么多的吃的排在那等着,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全是免费。

    运动会,王况想不想搞?想,他想得要死。但他却是心知肚明,运动会缺少的就是全民参与的条件,后世的所有运动会能够火爆起来,那是和广播电视的展密切相关的,正因为有了现场直播,正因为有了媒体传播,所以才会渐渐的火热起来,但这个条件,在大唐并不具备,在没有转播的情况下,你就得有能容纳足够多观众的场地,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样,能坐下几万人,否则,观众不够多,就形成不了辐shè效应,最后的比赛,就只能是沦落为一个小圈子之内的游戏而已,要让民众对某个赛事投入足够的热情,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他们能参与进去。

    长安的马球不可谓不热闹,每年都有一次的比赛,但是并不能带动得起来相关的产业链,比赛的那几天是热闹,但也只局限于长安的热闹,这么多年,并没有扩散到很远,最多也不过是周边的几个州县偶尔来参加一下而已,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观众不够多,参与度不够。

    所以,王况也只能在梦中yy一下而已,不过他也不急,对他而言,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是不错了,后世那么多的东西,以一已之力,绝对是没有办法全搬了过来的,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开个好头,在一条本来直直的道路边上,开个小岔口,让后人意识到,这个岔口,也是可以走的,然后他们自然就会受到启,去另外再开岔口。这就够了。

    在房陵王况只呆了四天,临行的时候,黄大把丑丑也带上了,这也是王况的意思,如今的王冼,已经是官身在手,不再需要僮,如果还把丑丑留在王冼身边,对丑丑今后的展并没什么好处,丑丑这次回去,一是要跟小王晟一道,接受马周的教诲,二是王况也准备把丑丑丢到李业嗣那里,让他带上几年,学得骑shè等马上功夫后,去长安参加武举,黄大能教给丑丑的,多是地上的功夫,要论起马上功夫来,黄大是连李业嗣的亲兵都不如的。

    而丑丑也是喜武不喜文的主,要不是王五早些年bī着丑丑跟在王冼身边学,他也是个天天在外面野的孩子。不过这也没关系,如今李唐立朝时间不长,依旧是尚武之风尤其的浓,这阵风起码要等到李隆基上台后才会渐渐的淡下去,所以,文举在当下反而不如武举吃香一些。

    回建安的路,王况特地挑了从房山的西侧穿山而行,那是一条少有人走的小路,只能容一辆马车过去,这也是这一次王况才这么选路,要是队伍中有nv眷,就没法选这条路了,又崎岖又陡,看起来直线距离是短了不少,实际上,这条路要比走官道多huā两天时间,而且一路上,村镇驿站并不多。

    这对现在王况这一支队伍来说并不是问题,马车里主要还是放东西为主,带马车来,只是为了防备万一路上碰到下雨而又无处躲雨,也有万一真要lù营,需要的一应物资都在马车里面,现在的马车,因为王况的到来而有了很大的改进,先是防水功能加强了,只要不是瓢泼大雨,人躲马车里一点事也没有,而在于至于马么,只能挨雨淋了,不过马也没人那么娇贵,淋淋雨后,只要及时能取暖就没一点事情。至于人呢,人都是骑马来的,是以,这条山路,并对王况的队伍,并没什么影响,就是碰到马车过不去的地方,也是简单,马车拆散了过去后再拼接起来就是了。

    走这条山路,王况的主要目的还是想碰碰运气,有三白这个山中的jīng灵在,随时随地可以和máo人母子取得联系,对人来说难走至极的山路,对三白和máo人母子来说,是如履平地,对他们这样的动物来说,反而是平地更加的难走。

    一路上,王况让队伍缓慢前进,也让三白自己去找máo人母子,这条路,离官道其实并不是很远,三白只需要跑出个几里地,尖叫一声,máo人母子就能听见。结果这么一耗,原本预计五天就可以走完的山路,走了四天了,王冼帮着找来的向导说连一半都没走完,王况也不急,王况不急,黄大和几个护卫就更不急了,一路上是游山玩水的走着。

    这一天,因为三白早早的就被王况打走去找máo人母子了,连续四天,三白都没带回来任何王况想知道的消息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带回来,又不会说话,王况也不知道它和máo人母子有没碰上面,王况本也没报多大希望,不过就是个碰运气罢了,临近中午,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小村落,连续三天的lù营,队伍虽然不至于疲惫,但王况还是决定不走了,在这个村里休整半天,第二天再走。

    才进村,黄大突然一个翻身,从自己的马背上跃了起来,将王况拉下马来,压倒在自己身下,口中大叫:“大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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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零章 奇怪的小村庄

    第四九零章奇怪的小村庄

    异变突生,黄大已经来不及有任何的其他动作,只能是用自己的身体将王况给护在自己身下,而在他将将把王况拉下马来的同时,“嗖”的一声,一支箭矢便堪堪擦着马鞍而过,如果黄大反应稍微慢那么一丝,这根箭此时已经钉在王况的大tuǐ上了。[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遭此突变,几个护卫的反应就马上出来了,毕竟这些人都是魏小五暗中考察过然后给王况推荐上来的,基本都是战场上经历过的主,又有黄大平日里闲着无聊,天天调教他们的反应,因此,这杆箭才shè过来,他们已经将王况和黄大二人团团的围住,其中一人还用刀削了一下那支还在疾飞的箭矢。

    “咦?”先前用刀去拨箭的那个护卫惊疑了一句,叫了起来,“黄头,您来看,这箭无矢!”

    黄大一个翻身起来,接过那护卫递过来的箭支一看,然后又传给了随后起身的王况:“小东家,shè箭之人无伤人意。”

    王况接了过来,这是一支比较粗糙的箭支,说是粗糙,也是相对于兵器监里统一制式的箭支而言,兵器监出来的箭支,在重量,长度,粗细及重心等指标上有着严格的要求,就连箭尾羽翼的宽窄,长度也是严格要求的,箭簇是用统一的模范铸成。

    以前兵器监的要求没那么严格,但自从王况和阎立本的关系改善了之后,就开始严格起来了,但是箭支的产能并没因为要求严格而下降了,反而是有所上升,原因就在于采用了流水式的作业,削箭杆的削箭杆,修羽máo的修羽máo,磨箭簇的磨箭簇,所有的零件,都有统一的标准量具来衡量,就比如说箭杆的粗细,一个量具上两个孔,能通过小孔不能通过大孔的,就是粗细合格了,而在重量上,就有一个类似天平的量具,放上去,一看指针的摆动幅度,也就能马上判定合格不合格,其他的零件衡量方式都是差不多,这些都合格的零件最后装配起来,不用再去考虑配合的问题,随便抓起任意的零件,都是合用,都能制出合格的箭支来。

    这绝对是大唐兵器的一项重大改革,正是这一番的改革,使得以前对从事制箭要求比较高的mén槛降低了许多,以前,包括重量,长度等等,全凭的是匠人的经验和手感,一个匠人,想要能独立的制作出合格的箭支来,没个三五年的磨练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甚至于从来没有从事过这mén手艺的人,只需要有个两三天的培训就可以从事了。

    制式箭支的统一,就是要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弓箭手的威能来,箭支的重心,重量,粗细,长度等等都是统一的,那么弓兵在适应了这种箭后,当碰到需要连续shè箭的时候,只要前几箭找准了,以后的箭,闭着眼睛,光靠感觉就能收到巨大的杀伤力,这一点,已经在并州那里得到了证实,装备了新箭支的并州兵,短时间内就涌现出了许多的神shè手出来,因此,当并州大捷的消息传来,并且李世绩提到新箭支的功不可没后,如今的大唐,原来的老箭支已经丢弃不用,全改成新箭支了。

    标准化生产的箭支,其数据是经过了许多shè箭好手反复的试验后得出来的,这样的一支箭,摆在任何人的眼前,都是一种赏心悦目的存在,其完美程度几乎无可挑剔。而眼前的这支箭,一看就是手工制成,无法做到粗细一致,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点歪歪扭扭的,说它无矢,并不是说这支箭没有箭簇,而是说这支箭的箭簇经过人为的刻意打磨,磨钝了,这样的一支箭,别说从远处shè,就是站在三四步开外当着人shè,顶多就是在人身上留个红点,疼上一两天罢了,一滴血都不会掉的。

    既然没有伤人意,那么就应该是警告的成分居多了,黄大手一挥,几名护卫就将刀收了起来,人家没有伤人的意思,你还拿着刀,那就不合适了,不过,黄大依旧还是不放心的,有意无意的站在王况的左侧前方,挡住了箭矢shè来的方向,朗身道:“哪位好汉,可否出来一见?”

    与此同时,王况也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村子来,说是一个村子,还不如说只是个几户人家的聚居地更为贴切,整个村子,不过就是五栋茅草屋构成,无一例外的全在山路的西侧面,背靠悬崖,而山路的东侧,则是一片低矮的树林,成一缓坡往下,可以说,整个小村子就是背靠悬崖绝壁,面临着一大片的开阔地,村子处在山腰间,站在村中,就可见远处层层叠叠的丘陵此起彼伏。

    五栋茅草屋都紧闭着mén,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箭是从矮树林里shè出来的,只是这一箭,便再也没了声息,黄大叫了几句,没人应答,王况便让他停下来了,既然人家不愿意lù面,也不好强求,况且人家也没伤人的意思,这一箭,恐怕还是个误会,或者说是警告的意味居多。

    又让护卫上前去叫mén,结果,五栋茅草屋都没人应答,而且那mén也都是一推就开,有个护卫还特地的推了mén探进头去查看了一下,确实是没人。

    主人家不在,自然是不好去打搅,估计这五户人家,应该都是猎户,这大白天的,怕是都打猎去了,得到天擦黑才回来,而山里人家,又没有宵禁一说,这方圆百里,只得这一个小村落,王况也知道,有的猎户一上山,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回来。

    “小东家,怕是有问题。”转了一圈,黄大回来禀报,“即便是猎户,也总该有老人,有小孩,有fù人的,即便是猎户,也总会养些家畜家禽,房前屋后种些瓜果菜蔬之类的,可您看,这五户人家,没有一户是有养家禽家畜的,没有一户是有种瓜果菜蔬的。而眼下,五户都是空dàngdàng的,连个小孩也是没有,某刚去一家的灶膛看过了,灶上,还热着饭菜,这些人,应该是仓促间离开的。”

    皱了皱眉头,王况前后左右踱了几步:“且不管他了,刚刚那一箭看来,这几户人家应该是有留人的,而且饭菜是热的,说明人确实是刚走,怕是见咱们来了而躲避开的,只是躲便躲了罢,又shè那一箭又是何意?算了,反正我们也只歇一晚,这些人既然没有恶意,咱们也不用太过提防而显出小人之心来,就在村边稍远处找个空地安营下来罢,吩咐下去,大家不要去动村中人家的一草一木便是了。”王况有种感觉,这个村子,恐怕有点秘密,那一箭,应该是有人警告王况不要太过靠近村子的意思。

    谁没有一点小秘密呢?王况自己本身都有一大堆的秘密藏着,人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或多或少,总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地方。既然对方没有恶意,自己也犯不着去打搅人家不是?那一箭的警告意味是比较浓的,早不shè晚不shè,偏是自己等人到了村中后才shè,既然如此,那就退出去便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哪怕是对方没有恶意,黄大也不敢掉以轻心,在这荒野之上,若真有人对他们一行人不利,只消派上百名死士,就算自己功夫再高,也是绝对躲不掉的,所以,他安排护卫找了个背靠绝壁又凹进去的地方扎营,这个地方,从绝壁里凹进去有一两丈深,就算是绝壁顶上有人想要偷袭,丢下石块,也绝对伤不到躲藏在下面的人,而且,也因为凹了进去,形成三面都是不需要守卫,只需要在正面临路的一面有人警戒就行,同时,也是因为正面临路,又离先前村子外的矮树林比较远,矮树林到了离此处两箭之地,就变成了低矮的灌木林,而灌木林离凹进去的地方,起码还有十几丈远,可以说,这一处,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见黄大选了这么一个好所在,王况笑笑:“不错么,就是下起雨来,也不用愁被淋了。”他是不大相信会有人此时敢对他不利的。

    现阶段,跟王况有仇的,不过就是那么三五人而已,有大仇的,李承乾算一个,胖子李泰算一个,还有就是原婺州镇将算一个。确切的说,应是把王况视为大仇的就这么三个,如果要把曹四mén和长孙淖也算上的话,有五个,但王况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大仇,以前的恩怨,除了和太子及李胖子的没了结完全外,其他人的基本都已经了结了,而其他人目前都不具备对王况动手的能力。原婺州镇将是张亮的人,而张亮却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不可能出手帮他;长孙淖已经被长孙家彻底抛弃,如今自己和长孙家也算是在密月期内,所以也不足为虑;曹四mén更惨,李胖子生xìng薄凉,当初曹四mén还没倒下呢,就已经被他无情的一脚踹开了,惟恐和曹四mén沾上一点关系,哪里还会帮一个流徙三千里的囚徒出气?

    至于太子,如果王况没来,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侯君集,但自己已经帮侯君集化解了一场危机,侯君集即便是最后会倒向太子,现在应该也是处在左右摇摆中,所以,来对付自己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李胖子么,已经被自己彻底的打残了左膀右臂,而他向来又是瞧不起武人,朝中武官一系和他关系不是很好,手中又没兵权,经过上次的事件,他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金吾卫的监视之下,就是有这个能力,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最后就是武家,他们是有这个能力来对付自己,但是现在武元爽还在狱中,在武二郎没出来之前,武家恐怕最怕的就是王况出事,要是王况一出事,他们就是最大的嫌疑,可以说,如果王况开口找武家要几个亲兵来护送自己回建安,他们保证是绝无二话,而且是尽心尽力的;再者,目前武媚娘还在拉拢王况,是以,武家也是不可能。

    算来算去,想王况出事的人都不能动手,而能动手的,有能力的,现在和王况的关系都还不错,可以说,黄大确实是多虑了,但王况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xìng,换句话来说,如果换做其他人,有黄大那样的功劳,自己对他的影响应该已经不是很大了,他早也还完了王况以前的恩情,现在只要愿意就可以离开自己单飞,凭借他的功绩,不需要王况的帮助,他日封侯也不是没有可能,可黄大终究还是留在了自己身边,这一份情谊,那是绝对的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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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读读

第四九一章 新玩意

    看着建安候府带来的卫士有条不紊的搭盖营地,甚至于还能chōu空出来帮自己的卫士搭盖,安逸王心里那个羡慕就别提了,同样是卫士,王况带的卫士数量和他带的数量是一样多的,但王况这边所需要的帐篷要比安逸多两三个,因为黄大不是护卫,他和丑丑也单独要一个帐篷,还有徐国绪的帐篷都是由建安侯府的卫士搭的。由网友上传==[]黄大的帐篷就在王况和安逸帐篷的前面,再往前,就是建安侯府护卫的帐篷了,王况和安逸王及徐国绪三人的帐篷则在最里面。

    四辆马车,安逸一辆,徐国绪一辆,王况两辆,全都被安chā在了黄大的帐篷和护卫的帐篷之间,这也是黄大的考虑,由于丑丑晚上要跟他睡,所以他也就不再可能跟以前一样事事往前冲,便将马车拿来做个缓冲,哪知丑丑不乐意了,非要让马车往后面挪,说是影响了他看风景。

    “丑丑,你怎地如此不晓事?”黄大因为先前的一箭,心中有了顾虑,现在见丑丑耍起了小孩脾气,脸一沉,就喝斥道,对丑丑来说,黄大既是他的叔父,也是他的师父,对黄大还是有点畏惧的,见黄大生气,丑丑就闷闷不乐的坐在那发呆了。

    “大郎,就把马车挪到其他地方罢,这马跑了几天都没涮洗,一身的汗,在这山区容易招蚊蝇,还是挪到跟其他乘马一起为好,不用那么紧张,你也看到了,那不过是一支秃头箭而已,若真要有人对我们不利,岂会只shè那一箭?那不是给我们一个准备时间么?”王况的教育理念和别人都不同,大家都是小孩刚懂事就要开始启méng,而王况呢,则讲究的是顺其自然,小孩子喜欢读书就读书,喜欢玩就玩,从不强求的,这一次,要不是王五相托,王况也不会把丑丑从房陵带回建安。【】

    而小王晟,虽然是准备让马周教导,但在王况的计划中,王晟跟马周每天最多只能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小王晟爱玩就玩去,喜欢读书也随他自己,毕竟,才五岁而已,他自己在五岁的时候,还在跟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泥巴呢。目前的大唐,还不存在极端的应试教育的问题,想要成才,可以从军,可以从文,也可以跟蒲熙亮一样从匠,只要在这些领域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就是人才,那些文举武举的进士,固然是比其他人的晋升要容易得多,但没有中举也是有着大把的机会,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举才的面还是太窄了一些,不过这也是自秦汉以来形成的多年传统,不是一时间就可以改变的。

    所以不管是丑丑也好,还是小王晟好,或者说当年的王冼也罢,都喜欢跟着王况,因为王况从不强求他们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王况既然发话了,黄大也就不再坚持,让护卫把马车给挪到了和乘马一起去,丑丑这才咧嘴笑了,冲黄大做了个鬼脸。

    营地安扎很快,不消得多时,便都安排妥当,眼见天sè尚早,就有两个护卫拿了水馕牵了马要去寻水源给马匹洗刷,顺便将要用的水带回来,晚上还有个要洗澡的三白呢。有村子的地方,必定是有水源的,哪怕是一条小溪流,这里不是西域,也不是关中地区,不管是村镇也好,城市也罢,大多都会离溪流不远。

    剩下的又有几个护卫带了刀弓,准备去打一些野味回来,丑丑也跃跃yù试的要跟着去,这回王况就不让了,现时的山林里,大虫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就在他们进山的这几天里,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虎啸,就是以护卫那样经历过战阵,经历过生死的都不敢单独行动,如果要带上丑丑,护卫又要打猎,还要分心照顾丑丑,难免就有出意外的可能。【】

    不管是丑丑也好,护卫也罢,对王况来说都是宝贵的,谁出意外,王况都不愿意见到,所以不管丑丑如何的强烈要求想去,王况就是不答应。

    自从进山以来,这支队伍几乎每天都是在外lù营,路上也是碰到过几个村子,但都是小规模的村庄,当地农户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可供他们借宿,所以都是在村边找个地方安营的,只有刚进山的第一个晚上,由于还没深入山区,碰到个比较大的村子,有一户大户人家,家里有足够的房间,这才有地方可睡。

    这对王况,对黄大,对那些护卫来说都不是难事,王况后世也是个驴友,出去游玩,lù营是常事,只是苦了徐国绪和安逸王,他们两个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徐国绪还好些,毕竟曾经跟着王况从建安到长安,有过野外就餐的经历,加上他也知道,明年舰队组成后要出海,在海上的生活恐怕更要艰苦上百倍去,是以,一个是对新鲜野味的期待,一个就当是给自己做个锻炼,所以倒也算是苦中寻乐。

    只有安逸王,他可从来没有在野外睡过的,野外的地面再是平整,又哪能和家中舒服的chuáng比?所以这些天他也是有苦难言,主要就是因为是他自己要求跟着王况回建安的,而不是王况邀请他同行,这么一来,就是再苦,他也只能忍着。

    好在这几天里,也着实的让安逸王见识到了大唐兵士的野外生存能力,从长安出发的时候,他为了不至于碰到紧急情况而饿肚子,他可带了许多从林家铺子里以“友情价”买的各种罐头及行军饼等等,甚至连米面都带有不少,结果这一路上,他带的东西什么也没用上,不是他沾王况的光吃王况的,实在是每一餐,不管是在野外也好,还是借住于百姓家也好,甚至于到了驿站里,王况底下的护卫都会想办法的搞些新鲜玩意吃,不是河里mō鱼,就是野外打猎,更让他吃惊的是,那芦苇芽,那遍地的野huā野草,烹饪过后竟然是如此的美味。

    经历过了几天之后,他也就麻木了,第三天,他就在徐国绪的建议下,将带来的罐头等干粮除了留一些备用外,其余的都送给了沿途借宿的人家,倒也给他赢得主人家的极大好感,不是那些主人家贪财,实在是安逸带的这些东西寻常人就是有钱,那也是很难买到的,东西不在于钱多钱少,而在于其稀有程度,每每看到那些百姓脸上发自内心的jī动,安逸也是觉得阵阵的舒心,他现在有些理解了建安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了。

    可以说,这一路上,王况在不知不觉中,成功的将安逸王从上位上位者那高傲的心态拉了下来,更接近平民百姓,让安逸王深刻的感觉到,以前那靠威压而获得的百姓尊敬在这种发自肺腑的尊敬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眼下,见王况的手下又要出去打猎,安逸王连忙吩咐自己的护卫也跟了两个上去,一路上,基本吃的都是王况的,他也惭愧呀,而且,若是自己的护卫也学到了一滴半点,以后自己想要出mén游玩,不是更有乐趣,更轻松许多么?

    打猎的几个很快也就回来了,越是深入山中,所获就越是容易,比起刚进山的第一天来,现在根本都不用走远,只要随便的往那灌木丛里一找,至少也能找到几只野雉山兔,而王况对护卫们的要求也是吃多少就猎多少,不能贪多,对于护卫们来说,当然也是有新鲜的吃更舒服,哪还会多打了,剩下吃不完,下餐吃剩的?

    天还没黑,营地里就升起了袅袅炊烟,王况的马车里,家伙什是一应俱全,全都收在马车座底下隔层里,可以说,建安侯府这样的马车至少有好几辆,都是用做这样的准备的,不光是王况家的马车是如此,就是林家的马车也是如此,程处默他们几个家的马车也都有这样的准备,因此,行车到野外,难不倒他们这些人。

    “咦?这是什么?”闲着没事干的徐国绪踱到马车前,眼尖的他从前面车辕的座底下掏出了一个用绳子捆扎的,弯弯的一堆三角形样的东西,大奇道,“说是铜镜罢,也没这么大的铜镜,且面又不平,到底是做何用的?”

    “哦,那是给你明年在船上用的,船上不能多带柴火,带了柴火占用空间,用这个的话,只要有日头,日头够足的话,烧些水啊,煮点东西啊,就不用开灶生火了。”王况一见,就笑着解释。

    这是王况让蒲熙亮huā时间帮着打造的太阳灶,采用的就是铜镜的生产工艺,这个太阳灶同样也是采用了可拆卸的技术,一面大凹面被分成了十六瓣,每一瓣上都镶嵌了相应的凹面薄铜镜,许多面铜镜就组成了一面大的凹面镜,需要用的时候就组装起来,不用了就拆下捆扎好,也不占位置。

    在船上,是不大可能带那么多的柴火的,还需要沿途补充,如果柴火带太多了,一个是占地方,另一个是万一需要连续一两个月没地方靠岸补充,那么柴火就显得弥足珍贵,而船上如果带了太阳灶,就可以在有太阳的时候用太阳灶,虽然炒菜的温度是达不到,但蒸煮却是可以胜任的,如此一来,柴火就可以省着留在yīn雨天用了。

    太阳灶并不便宜,这一个太阳灶,足足huā了十几个匠人三个多月的时间才打造出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所致,但是就现在有经验了,也是十几个匠人一个多月才能造出一面来,主要还是球面的调整比较麻烦,既不能让光线发散,也不能太过聚集,一面效率高的太阳灶,最理想的效果就是聚拢的光线能均匀的分布在锅底那一尺来方的面上。

    “不用柴火能烧水?”徐国绪更是好奇了,当下就想试一试。

第四九二章 徐国绪烫伤

    第四九二章徐国绪烫伤

    不光是徐国绪好奇,就是安逸王,那也是好奇得紧的,他是在王况成名后才内附见到王况的,王况的许多传奇过往他都没能碰到,尤其是他听说大楼船之所以能出海,这里面王况功不可没,所以,他对王况手底下能出的好东西是一直充满期待的,内附之后,王况也推出过许多东西,可都是流传出来后他才知道的,因此,没能亲眼见证到一样东西成名前的诞生是他的遗憾,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他哪里肯放过?

    拗不过徐国绪,而且眼见太阳还没落山,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样子,此时营地的开口正是冲着西面,要是此时撑起太阳灶,煮东西是不大可能,但烧一锅水还是可以的,在场的人,基本都是可靠的,安逸王虽然是个外族王,但是他也不可能将太阳灶的消息透lù出去。e^看dukank小说网

    而且,按王况的打算,如果以后太阳灶可以进一步的降低成本,大量制作的话,还可以装备到军队里去,想象一下,在白雪皑皑的荒原里,尤其是草原上和大漠里,柴火难寻,此时要是能支起一个太阳灶,烧一锅水,让兵士喝上一口热腾腾的热水,对战斗力的保持,必定会起到效果的,尤其是一些伤兵,对热水的的需求就更大。

    太阳灶如果能装备到军队里去,如果能够每一火都配了一个太阳灶,那么将进一步的减轻后勤保障工作的负担,不需要再派许多人去到处寻柴火了,这个在夏秋两季里体现不出优势来,但是在冬chūn两季,尤其是寒冬的草原上,优势就会很明显。换句话来说,如果装备了太阳灶,部队的军需就可以腾出不少的人力物力来准备箭支啊等等的消耗品。

    王况也没指望说靠一样两样的东西就改变敌我双方战斗力的对比,但是,一样不行,我就两样,两样不行,我就三样,三样不行,我就十样八样,在如此众多的新技术新产品的支持下,这里一点,那里一滴的累积起来,积少成多,总是会达到可以影响到战斗的时候。算上前面王况给大唐军队凑足的七种武器,这个太阳灶就是王况准备的第八种武器,如果等到东平的新刀兵大量的装备到军队里,那就有九种变革了,王况才不信,有九种变革的大唐军队,对上北方那些落后的部族军队不会有着质上的提升。不要说对北方的军队,就是对上这个时候的西方罗马帝国,王况也相信大唐军队必定可以占了上风。

    可以说,现在的大唐军队,除了马匹这个弱项外,其他方面都是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一大截,而马匹的改良和引进优良品种的军马,也是皇庄的一个重要任务,也是秘密任务,事实上,可以说,皇庄今后改良物种取得成功后的一大部分收入,都将投进马种的改良里去。只不过马种的改良,王况并不懂,所以他也不过问,而是由朝廷秘密征集的各地养马好手去试验,去努力。

    “既然要试,那便试看看,只是此时的日头也快落山了,烹煮东西是不行了,但烧烧水倒是可以的。”王况拗不过,便指挥了两个护卫将太阳灶抬到了日头下展开,这是第一个做成的太阳灶,重量不小,也有百来斤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太过重了,所以王况才没有马上向推给兵部,在王况的设想里,重量必须要降低到三四十斤以下,也就是作为主要重量的铜镜如果能够用薄铜片替代,而且这个薄铜片也采用铜镜的镀水银工艺之后,再将太阳灶体用麻布来替代现在的木头,才能进一步的减轻重量,才可以装备到部队里去,这段时间的蒲熙亮就在忙着负责改进工作,要怎么做,那是蒲熙亮的事了,王况也没打算参和进去。

    十六片的太阳灶体是用合页连接的(合页在汉时便已经出现,许多出土的汉代古墓都有过合页的出现),展开也很方便,展开后放到一个架子上,然后再将三个和太阳灶边沿连接的支脚另一头chā到王况另外拿出来的灶部边上的三个chā孔里,一个太阳灶就组装完毕,将位置调整好,对准了太阳,再将一口装了水的锅放到灶部上就可以了。

    只是一柱香的功夫,那一锅水就腾起了热汽,滋啦滋啦的要开了,徐国绪大奇,就伸出手到锅底下去探:“奇怪也么哉,没火竟然能烧水?”王况一个没拉住,已经迟了,就听得徐国绪刚说完就大叫一声:“痛煞某家也!”那手急急的往回chōu,却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

    这下,安逸王赶紧的也缩回了手,本来他也想学学徐国绪将手伸去试试的,现在见到徐国绪如此,后背也吓出一身冷汗来。

    “你怎地如此不小心呢?”王况急急的抱怨,这聚焦的阳光别说烧水,如果能够jīng确的控制焦点的话,就是铁也能熔化的,就有许多人做过这方面的试验,将由一面制作jīng细的曲面镜反shè的阳光照shè到一块铁片上,几秒的时间,那铁片便被烧穿了一个大dòng。现在的太阳灶还好由于制造工艺的不过关,各个镜片所反shè的光线并不能聚集到一个点上,但饶是如此,其热量又岂是血ròu之躯可以抗衡的?

    所幸取水的护卫也已经回来了,他们找到了一处的山涧,山涧里的水就是在这大夏天也是冰冷澈骨,王况急忙的用让兵士取了水过来,慢慢的淋在徐国绪被烧伤的手上,给他降温,等到一馕水都倒完了,这才让徐国绪擦干手,再涂上麻油(烧伤烫伤用麻油涂抹很管用的,市面上所出售的烫伤膏和烧伤膏,其主要成分就是麻油,大家在家中,如果被热油滴溅起烫了,只要没破皮,可以用麻油涂抹,三四天就消得差不多了)。

    得亏徐国绪的反应也是不慢,一感觉到通就赶快的chōu回了手,也是这太阳灶的聚光效果不是那么jīng确,这两点,算是徐国绪保住了他的手的原因,皮没脱,也没焦,就是红彤彤的,被王况笑为“红烧豚手”。这样的伤势,没个十天八天的是好不了,好在是左手,对他日常的生活起居影响不是很大,这一路上一直到建安,吃的本来就不用他动手,搭建营地等其他的活又有王况和安逸王的护卫来做,他自己也带了几个小黄mén随身服shì着,所以,这手伤没伤着,倒是没什么差别。

    出了这么大一个糗,徐国绪自然是悻悻的严令几个小黄mén到了建安和回到长安后要守口如瓶,然后这才问王况:“二郎,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还真是星君下凡不成?竟然能隔空取火?”

    这时候锅里的水早已经开了,王况也没让人取下来,而是拉过了徐国绪,指着锅底给他看:“你看这锅底是不是比别处亮堂许多?其实很简单,我不过是将所有的日光全集中到这一点上罢了,你想想,不要说是夏日里,就是冬天,再是寒冷,人在暖阳下晒着,都觉得暖和,这还是日光均匀的照在你的身上,要是将这所有的日光全集中在一个点上,自然温度就高了。所以,这个就叫日灶,方便是方便了,但缺点却是必须有日头。”太阳一词此时并不是特指的太阳,所以王况就给太阳灶取了个日灶的名称,当初取这个名的时候,也是因为想起了“日照香炉升紫烟”这一句,就顺嘴叫出来的。

    这么一说,徐国绪也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么说,那以后楼船上装了这个日灶,要是有日头天,就用这日灶,要是yīn雨天,就用柴火了?如此倒是不错,确实可以省下不少的薪柴木碳了。这个法子妙啊,妙不可言。”

    实际上,王况想得比徐国绪还要远,他的打算就是以后楼船的仓底压舱重物就用石碳球,石碳球一个是比木碳重,另一个是石碳球本身就是要在cháo湿的条件下燃烧值更大,也更容易引燃。但这个cháo湿也是有一定的限度的,并不是越湿越好。不过呢,也正是石碳的这一个特点,使得其即便被大làng打湿后,只需要放在干燥处晾上几天就可以用,不像柴碳一样,被水淋了,如果没有经过爆晒的话,就必须要晾上一个多月才能用。这一点在陆地上区别不是很明显,但在海上,二者的优劣一下就区分出来了。

    太阳灶的烧水成功,引来许多的护卫围观,王况也不拦着,这样的产品,也只有大唐能有这个技术造出来,就是那些胡人,突*厥或是bāng子的人在场,王况哪怕是将原理全部详细的说出来也是不怕,这时候大唐周边的那些国家,连铜镜都不会做,他们的铜镜全是从大唐采买的,所以这些个外族,就是得了技术去,也是造不出来,就算是造出来了,也一定是成本极其的昂贵,是没办法推广的,只能是当做贵族的新奇玩物罢了,这就像是阿三,哪怕是得到了航母的制造技术,得到了图纸,他们的航母想要造成还是遥遥无期,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相配套的加工工艺!

    太阳灶试也试过了,徐国绪又意外的被灼伤,对太阳灶有点敬而远之,而且这时候太阳也已经落到了远处的山尖上,这时候也就不再适合使用太阳灶了,王况便让护卫把它收了起来,收了起来后,徐国绪这才敢去mō太阳灶,他一边mō,一边啧啧个不停:“这玩意不错么,这玩意不错么。”

    安逸王也是两眼放光,虽然他已经内附当王,但毕竟琉求百姓还是属于他的子民,他的封地在名义上还是琉求,而且在琉求百姓的心中,他依旧是琉求王,琉求多风多雨,几个岛上的山林并不多,在琉求可以说柴火的价值和食物的价值是不相上下的,若是能够将这太阳灶引进到琉求上,必定可以为百姓解决许多的难题,他嗫嚅几下,终究抗拒不了这个yòu*huò,开口问王况道:“建安侯,不知这个日灶售价几何?某想买一些。”

    王况念头一转,就知道安逸王打的什么主意,就笑道:“买什么买,琉求子民也是大唐子民,要说整个大唐都要,某是没这个能量,但要是说让琉求每户都有这么一个日灶,某却也拿得出来的,这么地,某带了这个日灶回建安,就是要让东治港的匠人仿制的,就让他们多仿一些,给琉求送了去就是。”

    琉求不过万来人口,按五人一户算的话,也就是两千多户的样子,用在民居的太阳灶就不用考虑轻便xìng的问题,只要能够随时的调整角度就可以了,所以一个太阳灶的成本不过几十贯而已,给琉求居民都装上,连十万贯都不到,这点钱,如今的王况还是很轻松就能拿出来,不说其他,就是山外山每年给他带来的收入都不止十万贯了。

    这边正说着,就听得外围警戒的护卫大喝了一声:“来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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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三章 啮铁兽

    这里,安逸王正因听了王况愿意给琉求居民每户出一个太阳灶而欣喜,对他来说,他一个曾经的国主,如果放到琉求那几个小岛上去,绝对的是首富,而且可以说全国一大半的财富都是集中在他的王室手上,但那只是在琉求,那么点可怜的财富,放到大陆上就微不足道了,不要说跟长安的几个豪mén大阀比,更不用说跟王况比,就是比之于唐兴的慎家,那也是一片树叶和一棵大树比。简单的说,以安逸王的身家,加上后来朝廷给的赏赐,如果放到除了长安,洛阳和其他几个盛州外的其他地方,都可以拿到前三甲,但是在建州,他的财富连前十都进不了。

    本以为么,这次到长安,可以好好的玩,好好的过生活,享受一下大唐盛世,但实际情况和想象大有出入,他是一个王,是个王就要拥有相应的身份排场,有些该huā的钱就必须得huā,哪怕是毫无意义的huā消,对他这种身份的就是必须的。

    他也喜欢像王况一样穿jīng纺的麻布料子衣物,他也喜欢跟王况一样愿意就骑马,不愿意就坐马车,也喜欢闲着无事就邀三约四的请客,可这些都得huā钱呐,他在大陆可以说是一丁点的产业也无的,这huā钱如流水,就只靠着他以前积累的财富和现在的薪俸来支撑,一年多下来,已经是吃不消了,这不是坐吃山空么?

    于是他才想到要回建安去,好歹,建安的许多huā消可都是免费的,这可是黄良答应了他的待遇,而且,回到建安,还有可能利用自己和王况的关系。和黄良等人的关系,搞上一两个营生,总不至于过个十年八年就吃穷了,最不济,建安的物价比长安来说,那可便宜太多了去了,就算没营生,在长安能huā十年的钱。在建安至少也能huā个二十年不是?

    十万贯对他而言,要拿出来也不是个难事,但是这{戋拿出一分就少一分,所以也是ròu疼的。本来他的想法就是能不能让王况先送上几个,给他以前的那帮心腹家族使用的,然后用这一点来yòu使得琉求岛上的居民和大陆和建州加深往来。从而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让琉求人也能过上相对安逸的好日子。不料王况开口就是给他们琉求解决问题,他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措词谢谢建安侯这一份大礼的安逸王一听护卫叫了一声“来人止步!”顿时有些恼怒,为嘛?因为这一声正好将他刚刚灵光一闪的,在他脑海里闪出的报答建安侯的一个似乎不错的主意又给打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再也没有踪迹可寻。

    心中恼怒的安逸王循声望去,就见几步开外,两个护卫将一个一半身赤果,只在腰间用一块兽皮围了起来,脚上只着一双草鞋的jīng壮汉子给挡在了营地外,汉子面净无须。一身古铜sè的皮肤在夕阳的映shè下闪着光芒,仿佛那一身的肌肤就是抹了油的。

    汉子的手中握着一柄三尖叉,肩上斜斜挎着一张木弓,腰上挂着一个竹筒。竹筒里有零星的几杆箭羽lù在外面,这是典型的猎户装扮。此时这个猎户正一脸痴mí的盯着太阳灶看,嘴里喃喃个不停。

    黄大脸sè一动,闪身几步就到了那汉子身边。手一伸就从他的箭筒里取出了一杆箭来,那汉子想动。却被两个护卫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不是王况的护卫仗势欺人,实在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如果王况有不测,他们的小命也是绝对难保的,因为皇帝可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宁失三州,不丢王二郎。谁敢动王二郎一个指头,朕要他全家来殉。”要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打底,让他们相信现在的大唐境内没几个人敢打自家郎君的主意的话,他们怎么会如此放心的就只随了几个来?早就一窝蜂的都跟了来了。

    取了箭,黄大冲那汉子笑了笑:“莫紧张,说说吧,先前为何shè那一箭?”

    王况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听到黄大的话,也是míhuò,按黄大的话里意思,先前的那一支无矢箭就是眼前的汉子所shè的了,看他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却甚是高大,比王况还要高出半个头来,而十七八岁,还有至少三四年的身子可长,这要长开了,还不是一个巨人?起码也能到一米九多快两米了吧?他又为何要shè那一箭呢?很明显的那一箭是没有任何的恶意的。

    “小子是怕各位郎君深入了村子,破坏了我们设下的陷阱,加之当时又正忙着布置另一处的陷阱,chōu不开身,而这位郎君,只消再往边上挪动两步,就要掉到陷阱里去了,情急之下,只好以箭示警。后来见各位郎君退出了村外,某又忙着要布置其他陷阱,也就没过来给各位赔罪了。”这汉子答话倒也是中规中矩,不亢不卑。

    王况不禁惊疑的看了他一眼,按常理来推,这山中猎户,几乎都是没有读过书,没有先生教诲过的,说话一般都比较粗,但眼前的这个汉子,却是不同,明显是有读过书的,或者至少应该是有见过世面的,这从他被两把刀架在脖子上还能如此的镇定上就看得出来。

    挥了挥手,王况让两个护卫将刀收了:“他没恶意,收了罢,真要发难起来,莫说你们两个,就是再来两个也是拦不住他的。”没吃过猪ròu,也是见过猪跑,黄大以前在府中cào练孙嘉翰和陈大他们,以及训练丑丑的时候,王况也常在旁边看着,偶尔也跟着学两下的,只为强身而已,因此对一个人练过没练过,他是看得出来的。

    再者,既然这个汉子如此的装扮,明显就是个打猎好手,其他不论,光是块头这一项就占了很大的优势,自己的护卫,如果让他们拼命,生死相搏的话,可能不会落了下风,因为他们学的每一招,就是杀人的本事,而一般的打斗他们就未必能行了。眼前这个猎户打扮的汉子,根本就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也用不着生死相搏。

    两个护卫脸上显出不甘来,还是后来赶过的徐国绪补充的一句话让这两个护卫悻悻的退了下去:“二郎说的意思是你们要搏生死,那是不输的,但普通的打斗,你们就不是对手啦,你们学的是生死功夫,不是闹意气的功夫。还不快点退下了?”这个家伙,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察言观sè就是他的拿手好戏,见那两个护卫不甘心,哪还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王况并不责备他们,作为军人,就是要有一股子不服输,桀傲不训的脾气,一个唯唯喏喏的军人,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军人,可能执行命令来会一丝不苟,但是变通的功夫就少了许多,因为思想被局限住了,这样的人,想要有很大的发展,那是几乎不可能。自己带出来的人,又岂能只是一个护卫?

    “陷阱怎么会设在村里了?难道是要抓大虫?”王况不解,在这个山区里面,也只有抓大虫才会如此的兴师动众,一般地说,山上的猛兽,也只有大虫和黑瞎子才会有胆子跑到人类居住地里来,而像是其他的猛兽如豹子等则要胆小得多,除非饿极了,但那也应该是发生在冬天,夏天不可能,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夏天,只有大虫敢来,至于黑瞎子,房山这里可是很少,也是件很奇怪的事,在其他地方比较多的黑熊在房山就几乎没多少人见过踪迹。

    “不是抓大虫,这附近的大虫都被我等打怕了,现在见人就跑,某等要抓的是啮铁兽。”那汉子有点憨憨的挠了挠头,这一刻,才让人感觉他还只是个大孩子。

    “什么?再说一遍,你说的是啮铁兽?”王况一听就跳了起来,再也没有原来的淡定模样,别人不知道啮铁兽是什么,他哪能不知道?大熊猫啊!在民国以前,大熊猫就是叫啮铁兽,民国的时候叫猫熊,不过因为报纸的排版是从左读到右,而民众读书的习惯是从右到左(灰雀突然想起小时候来了,一年级的时候,书本上是从左到右排字的,而老师则教我们从右到左写字),因而猫熊就被误读成了熊猫,最后只能将错就错,叫熊猫了。

    但是,熊猫不是应该分布在西南地区的么?怎么连神农架也能有熊猫?循即想到那对野人母子,王况又释然了,熊猫分布在西南地区那是一千多年后的调查结果,是因为其栖息地被人类破坏怠尽后的结果,谁能保证说大熊猫就是一直栖息在那狭长的地带里的?一万多年前的黄河流域还有黄河象的存在呢!

    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说对大熊猫的习xìng了解,恐怕整个大唐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有王况了解得多的,作为国宝动物,后世国人有几个不喜欢的?只要一见到和熊猫相关的视频和图片,那点击率是蹭蹭的往上窜,凡是和熊猫有关的文章,尤其是记录片,看的人都是从来不少的,就连幼儿园的三岁小朋友,你要问起他大熊猫喜欢吃什么呀?保证没有一个答不上来的。

    但是现在是夏天,这个季节,大熊猫除非生病了,否则是肯定不会到农户家里来的,熊猫很聪明,当生病乃至受伤了,就会下山寻求人类的帮助,否则想让它们下山,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食物短缺!

第四九四章 那一箭的真正原因

    大熊猫之所以会被称为啮铁兽,就是因为他们啃食竹子,这是在《山海经》里开始叫起的,那时候的人们,还是处在青铜时代,铁是被冶炼出来了,但其量是极少。「域名请大家熟知」对于坚韧的竹子来说,青铜刀具对付起来就显得有点吃力,而大熊猫竟然能轻易的将竹子剥了青皮有滋有味的嚼食,因此在当时的人看来,连竹子都可以啃食的怪兽,其肠胃的坚韧程度自然是非同凡响,加上冬天时候,大熊猫经常下山寻找食物,一般人家的铜锁铁锁都能被其咬坏,所以就有了啮铁兽这个称呼。

    一见到王况的模样,徐国绪一下就来了兴致,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的,能让二郎jī动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如果真的能抓到啮铁兽,说不定又可以大快朵颐一番或者说也能有个类似三白这样一来逆天的玩伴了,不过他可不知道王况心里的真正主意,也幸亏他没有把吃字挂在嘴上,否则肯定要被王况一顿数落,这一路上,他就只能吃干粮罐头了。

    “真有啮铁兽?真的有啮铁兽?某还以为东方朔的《神异经》里面写的是胡扯呢。”徐国绪摇头晃脑的yín了出来:“南方有兽,名为啮铁。”说完意犹未尽,又补充道:“晋郭璞释《尔雅释兽》日:‘啮铁兽似熊、小头、痹脚、黑白驳,能tiǎn食铜铁及竹骨。’这位郎子说的啮铁兽可是如此模样,黑白相间的?”

    “客人所言如是。”那少年汉子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徐国绪的存在,徐国绪已经三十有余,但面白无须,加上以前碰到王况之前,在宫里过得并不是很如意,整日里战战兢兢的。所以脸上刻满了风霜,也是因为早些年碰到王况,境遇日渐的好转起来,心情舒畅,又是不愁吃喝的,这几年保养得当,看起来还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要换了宫里的其他人,三十多岁的太监看起来就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了。

    不过随着岁月的增长。徐国绪再胖,脸型也能看得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而三十多岁的人还没有胡须,徐国绪的身份也就呼之yù出。那少年汉子看到徐国绪的时候,脸sè是变了数变,这个变化并未逃过王况和黄大的眼睛。二人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了问号。

    啮铁兽的名头很是吓人。几个护卫一听到这名字,手中不由的mō向刀把,紧了紧。王况看出了他们的紧张,就笑呵呵的宽慰他们:“紧张什么?只是名为啮铁兽而已,其主食为嫩竹及竹笋,偶尔饿了才会吃点ròu,不过也不是它们捕食的,啮铁兽想吃ròu了,这才会下山来到农户家里偷ròu吃,但却不杀牲畜。你们现在这副模样。等真要见到了啮铁兽的真面目,恐怕就是让你们下手,你们也舍不得哩。”

    “嘿嘿,听二郎这么说。似乎二郎是见过啮铁兽的?”徐国绪搓了搓手,皮笑ròu不笑的,他也听出王况话里的意思了,啮铁兽的模样一定很讨人喜的。既然是讨人喜的。吃是别指望了,但是养一只的可能xìng却是大大增加了。没听二郎说的么,啮铁兽可不伤牲畜,不伤牲畜,那就是说人就更不会伤么?这一刻他的心里是充满了期待,幻想着手中牵了一头啮铁兽在长安大街上很拉风的走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充满羡慕眼神的人群。

    “见过倒是没见过,不过却是听说过。”王况只看了一眼徐国绪的脸就猜到他想的是什么,“啮铁兽是很温顺,可要发起狂来,也是一样会伤人的,你还是莫要幻想了,真要养,也只能圈在家里养着,一头啮铁兽,你起码得有几百亩的竹林供着才不至于让它断了粮。”

    “切,某才不怕呢,牛够温顺罢?可牛要疯了起来,不一样会顶死人?二郎你吓不倒我。”徐国绪见王况没有反对他养一头啮铁兽的意思,心情顿时大好起来,回身叫过他自己的护卫,“你们几个跟着这位小郎子去,听他调派,捉到啮铁兽嘛,某就给你们每人一块建林的铁牌牌。”他也是建林酒楼的股东之一,虽然权力没有王况那么大,以前也没有从他手中流出几块铁牌,铜牌则是一块都没有,不过这不代表着他手上没有牌子,说完,还从拢袖里掏出了几块来晃了一晃。

    其实徐国绪刚才之所以要yín出那两句啮铁兽的由来,也是有考校那个少年汉子的意思在里面,王况能看得出这个少年郎的不凡之处,他也能看得出来,而且他也知道王况必定是对这个小村子起了好奇心,因此就添了一把柴火,让这少年郎lù出更多来。

    “先你们的陷阱罢。”王况有疑问,也是先埋在肚里,这世界上隐世高人多了去了,哪里来的规定说山民就不能识文断字?不能彬彬有礼?在王况看来,真正的大能者,还是处于社会底层的居多,不然的话,百巧干穷这个词从何而来?有才,必定有做骨,才越高,骨越傲。而越是做的人,往往hún得越不如人意。由此沦落到打猎为生的地步也是很有可能的,说不定,这个少年汉子的父辈便是一位大才子呢。

    他现在的担心就是这个村里人布置的陷阱可能会伤到大熊猫,而真正想要抓到大熊猫,并不需要如此的费事,一个大笼子,一大碗热气腾腾的jī蛋羹就够了。

    众人来到先前王况被箭所shè的地方,那少年汉子往右边走了两步,轻轻的抹去上面的一层浮土,果然一个大陷坑就lù了出来,上面只有一层薄木板盖着。回想一下刚才进村时的站位,王况不由得后背一阵发máo,那个位置,就是丑丑往前走两步的位置,丑丑骑的马只要往前走两步,肯定会掉到陷坑里去,而陷坑里,竟然竖着几根削尖了的木桩,这要一掉下去,马肯定是没了,人说不定也要受到重伤。

    这还没完,少年汉子又随手指点了几处,几乎都是王况他们要穿村而过的必经之地。据少年汉子说,那些陷阱都是和眼前这个一样的。

    “胡闹!你们这么布置,真要把啮铁兽伤了怎么办?”王况心里那个疼啊,老天爷,那可是国宝,你们就这么下得了手去?这分明是要置之大熊猫于死地呀。

    “这位郎君说得哪里话来?啮铁兽上mén来偷食某等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害得某等吃食没了着落,是为某等的大仇,难不成还要将其供养起来不成?”一听王况这句话,那少年汉子就不乐意了,脸sè也变得沉了下来,哧笑道,“是了,敢情各位郎君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平日里不愁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晓得某等山野小民日常生活的艰辛。”

    黄大眼一瞪,这便要上前喝斥,王况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他能理解少年汉子的意思,看他一身的装扮,日子过得肯定是艰苦的,对王况来说,一顿饭算不了什么,可对这些山民猎户来说,他们一年到晚的奔bō为的就是一日三餐,不,不能说是一日三餐,而应该是一日两餐。如果他们家境略有宽余的话,也不至于只用了一条兽皮围着,至少,粗布衣物肯定是有的了。

    由此想到了先前进村里空无一人的情况,王况理解了那一箭恐怕远不止是警告陷阱这么简单,事实上,王况都能猜出,这个小村子里面的人,大多都是衣不蔽体的,男人还好办些,可家中总是有娘子的罢,同村人基本都是同姓族人,大家早晚相见,又都是一样的衣不蔽体,所以自己人也没什么尴尬可言,可在外人面前,那就难说了,知道的会觉得他们可怜,不知道的可能还会说他们伤风败俗。

    可能正是因为看到王况他们一行人往村子里而来,所以村中老小全都撤了出去躲避,以免碰到而尴尬,或许有某一两个人来不及撤走,而王况等人又是有掉到陷阱里的危险,所以,那个少年汉子这才shè箭以示警告。不过王况相信,就是没有掩护村中族人撤走的因素在里面,那一箭肯定是会shè出来的,从那磨平了的箭簇上就可以推断出来。

    沉yín了半晌,王况把两个护卫叫了过来,耳语了两句,两个护卫应声而去,不一会就各抗了两匹绢布过来,王况这才对安逸笑道:“安逸兄,某先借你两匹布,可使得?”他之所以先不告而取,一个是他知道安逸王带的东西,大多都还是送给黄良和马周等建州官员的,二来是如果先说的话,也怕那少年郎引起什么误会,王况可算看出来了,这少年汉子的心灵敏感着呢,也脆弱着呢,自己刚才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引起那么大的反弹。

    叫安逸兄,也是不想暴lù自己一行人身份的目的在,先前少年汉子见到徐国绪变了脸sè,王况不是没看到,但这时候的大唐,寺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许多的匠作坊基本都是寺人掌管着的,这些人也是常年的抛头lù面在外,所以,怀疑归怀疑,真要问起来,大可以随便用个小小匠器监应付过去了事,而先前的太阳灶就可以当做很有力的物证。

    “使得,如何使不得?便是将某带的东西全要去,也是可以的。”安逸王楞了一楞,也明白过来王况的意思了,就笑道,“二郎还真是散财童子来着。”

第四九五章 变异的种子

    第四九五章变异的种子

    至此,安逸王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建安侯话中的意思,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了外人和客人来看,已经是把自己当成了建安人了,他心里清楚得很,在建安侯的心中,兄弟妻nv等亲人是一等一的重要,其次就是类似徐国绪等这些兄弟,再往下就是建安人,他可没奢望曾为王况的兄弟,但是能成为被认可的建安人,那已经是一大突破了,成为王况认可的建安人,就意味着他可以比其他地方的人早至少半年的时间学到许多东西,可以早半年的参与到建安人也可以参与进去的营生中去,半年时间,以他现在的财力,不敢说遍地开huā,但也足够他在半个天下布好局了,等他布局好了,其他人想要再chā足进来,那可就是困难重重呢。,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王况转向那个少年汉子:“某雇你及你村中的猎户为我捕啮铁兽,若能捉到活的,这两匹绢布就是酬劳,若能毫发无伤,则外加钱十贯,辣椒酱五坛。不过怎么捕捉,你们得听我的,若按了某提供的法子不能捉到啮铁兽,则一样有一匹绢布和五坛辣椒酱。”

    房山多雾,气候常年cháo湿,这样的气候条件下,没人能抗拒得了辣椒的yòu*huò,只要吃过一次,便会永远念念不忘,刚才王况就见到了其中有一户人家,房后虽然是没有菜蔬,但却是种了不少茱瘐,想来他们也是嗜辣的,只是自己这趟出来,只带了几坛辣椒酱要在路上吃用的,五坛已经是他所带的所有,不然的话,他也愿意提供更多。

    “辣椒酱?莫非是那带富字标的辣椒酱?建富酒楼也有卖的辣椒酱?”一听王况说的条件,那少年郎两眼放光,显然他是去过房陵城里的,也知道建富酒楼,只是问的话里很是不信的样子。

    丑丑在旁边一瘪嘴:“才五坛就这么吃惊?你要真能抓到活蹦luàn跳的,我再送你几粒辣椒种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晃了晃。徐国绪眼尖手快,一把就抢了过去。

    丑丑顿时不依起来,一手抓着徐国绪的袖子,一手高举着跳来跳去要夺回那个布包。徐国绪嘿嘿直乐:“丑丑你这是从庄子里墨来的罢?这可是廖小四的宝贝,他去年只得了这么十几粒的好种子,上个月跑来跟某说他找不到了,没想到却被你给墨了来,莫说什么是你的东西,某且问你,这布包上绣的什么huā,huā有几瓣?”

    一听徐国绪这话,丑丑更急了:“我又没在长安,怎么说我去墨了这种子?这是三白给我的!还我,还我。&更新**”

    王况奇怪了,就问怎么回事,徐国绪这才道出原委,原来去年廖小四在皇庄里发现了几株辣椒长得奇特,别的辣椒都是坠在辣椒树上往下垂,而那几株辣椒则是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尖朝上往天上长,不光长的方式不同,就连个头也要小了许多,大奇之下,就尝了几个,发现其辣度比起其他的辣椒来要烈了许多,同样大小的个头,这小辣椒一个就能顶俩,只是可惜,当时为了尝鲜,也不知道辣度如何,最后只剩下了一株没摘,在那一株里面,也只有一个辣椒长得好,结出十几粒的辣椒籽来,其他的辣椒里面的辣椒籽,都是空壳的。

    最后这十几粒的辣椒籽被廖小四当做珍宝给藏了起来,chūn天的时候,因为yīn雨连绵,廖小四怕糟蹋了就没敢种下去,夏初的时候,见气候好转,心想着反正到了秋末后有璃棚,也不用担心被寒冬给冻着了,就准备去找了出来种下去,结果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不料今天竟然出现在丑丑的手中,徐国绪是听过廖小四描述的布包模样的,所以一见之下就认了出来。

    这么说来,是朝天椒了?只是,朝天椒和现在大唐种的辣椒不是同一个品种啊,当初李大胆带回来的,就只有一个品种,那就是茄椒,有拇指粗细,三寸来长。茄椒种植容易,也不需要huā费许多的气力去照料,同时还是适应xìng最强的品种,所以也是后世种植最广泛的品种,辣椒的发源地是中美洲,而当初图虎他们一族的人却是从南美洲那边传来的辣椒种子,因此得到的品种是茄椒也就不足为奇,只是王况还从没听说过茄椒还可以演变出朝天椒来的。

    或许,是基因突变的结果?想想也是有可能,现在整个大唐种辣椒已经是好多年头了,这些年下来,种的辣椒没有上亿株也有几千万了,出几棵变异的也不是没这可能,反正不管王况觉得是如何的诡异,但是肯定是发生了,不过应该还是不完全变异的品种,真正的朝天椒,辣度比茄椒至少也要高过十几倍去,如此一来,这十几粒的种子其珍贵程度绝对不亚于一大块的艾叶绿。

    王况拍了拍丑丑的头:“听你徐大哥的,这些种子不能给,要留着。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给种子,那就一定要给就是了,没事的,到时候让他们去找孙二要就是了。”人无信则不立,丑丑既然已经开口了,王况不可能让他把话收回去,虽然小孩子的话,没什么人会在意,但是一个人的xìng格及脾气,那是靠平日里一点一滴的培养起来的,王况不想让丑丑失信于人。

    三白去皇庄并不是一次两次,每次王况去皇庄,三白都会跟着,不过到了皇庄后,三白都会离开一段时间,王况知道它是去那野人母子曾经关押过的地方,所以从来没有在意,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当了回贼,偷了辣椒籽回来。

    只是三白怎么会找得到这些辣椒种子的?难道那小家伙的嗅觉也是够灵敏么?联想到三白这几年来,几乎顿顿是无辣不欢,王况心中感慨,房山,你究竟藏有多少秘密?先有野人母子,然后出个妖孽一样的三白,又有自己的手机出现,还有画眉和尚发现的那枚硬币。

    徐国绪一听王况让丑丑称自己为徐大哥,就冲着跟自己挤眉nòng眼的黄大嘟囔:“你乐个什么?某跟丑丑和跟你是各jiāo各的,别想长了某一辈去!”

    几人的jiāo谈,并没有避开那个少年汉子,少年汉子越听越是惊疑,他也听出来了,这几个人来头不小,其他不论,就刚刚那个非常古怪的大锅一样的东西,只放在日头下就能烧水,就让他惊奇不已,要不是他信守着“子不语怪力luàn神”,恐怕真要把王况一行人当做妖孽来看了。

    “就这么着吧,要是能抓到啮铁兽,再加一两辣椒种子,不过种子某等没带,这一包的种子太过珍贵,不能给你,你抓到后,某自会告诉你去何处取种子,小郎子当不会认为某等是空口白牙罢?”王况这边安抚完丑丑,就抬头冲那少年汉子笑了笑,王况现在已经是二十二岁,叫一声那个少年郎为小郎子也不为过。

    少年郎哪里不乐意?不说那辣椒种子,也不说那五坛辣椒酱和两匹绢布,就是十贯钱也远远的超过了这些日子来他们村里被啮铁兽偷吃的ròu食的总价百倍还多,只不过是活捉会更费力些罢了,但是对他们这些常年是脑袋别在腰上在山里讨生活的人来说,这个险却是值得一冒的,自己村里几个人,再加上眼前这帮人中还有十几个护卫,怎么地,也不可能被啮铁兽伤了xìng命罢?顶多就是个伤,十贯钱,只要不是断tuǐ断脚之类的重伤,怎么也能看好了。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某信得过几位郎君,请稍等片刻,某这就叫人。”他也是个有见地的,眼前的这帮人,在看到村中无人,却也不进村去住了下来,反而是在村外安营扎寨,就冲这一点,就是值得信任的,要是那强势人物,哪管你村中有人没人,没人就直接住进去了,就是有人,说不定也会把村里人都给赶了出来,把房屋腾给他们住去。

    少年郎从腰间的褶里掏出一管竹哨,放到口中,一长一短的吹了起来,声音清脆却又悠扬,传出老远去,王况还能隐隐的听到回声。不一刻,远处的树林里也传出了几声哨响,一盏茶的工夫,就从树林里出来十几个和那少年郎一样腰裹兽皮的汉子来。

    这些汉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最年长的已经有了半头白发,最年少的却也比丑丑大不了多少,个头比丑丑还要矮一些,丑丑今年十四岁,却和十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高,都已经到了王况腋下了。先前丑丑和徐国绪闹,那也是让着徐国绪,否则以丑丑的力气,没练过的徐国绪哪能架得住丑丑的拉扯?

    这些人腰中围的兽皮也是五huā八mén,有狼皮,也有鹿皮等,但就是没有豹皮和虎皮,王况心道,这才正常么,要是都像以前自己读的小说里,动不动就围了虎皮豹皮什么的,那也太假了罢?虎皮豹皮的珍贵程度,是个猎户都知道的,打到了,拿去换钱都来不及,怎么舍掉留着自己穿用呢?除非说家里有富余了,不缺那几个钱了,这才会说留下来自己用,否则,以他们现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是几乎不可能留着自用的。

496章 竹子开花

    第四九六章竹子开花

    这些人并不是一起出来的,而是从树林里分散着走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都事先埋伏在某一处地方,等着天黑后啮铁兽门来,由此可见,这些人对啮铁兽的习性还是一知半解。赢Q币,

    这时候一阵山风吹过,丑丑突然跳了起来:“哥哥,快看,天落花了。”他将手心摊开送到王况跟前。

    王况看着丑丑掌心里那几颗米粒大小的,紫色或咖啡色或绿色的带着三根淡黄色花粉柱的小花,心中一沉,他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那是竹花,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开完即死,在开花期的竹子,是不会再竹笋的,没有竹笋也就没有新竹,没有新竹和竹笋,大熊猫的食物来源就成了问题。而且几乎每一片山,别看竹林有时候是几亩十几亩的连着,但是这一片竹林从严格意义来说,都是属于同一株,竹子并不是茎,竹子深埋在地下的竹鞭才是竹子的主干茎,那些长出来的竹子,不过是其一个个分支罢了,如果说要评选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单株植物的话,竹子是当之无愧的头名。一根竹子开花,那就是一带一大片,等到整片的竹林都开过了花,这一片竹林也就死了。

    竹花有多种,根据竹子的品种不同,开的花颜色也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三根淡黄色的花粉柱,丑丑手中的花,三种颜色都有,王况几乎可以肯定下来,这整个房山的竹子,可能所有品种的都开花了,而且还不是刚开花,从刚刚少年郎说话的语气中可听出来,大熊猫下山来偷食不是一天两天,要知道,现在可是盛夏时节,正是竹子长的茂盛的时候,如果不是食物短缺,大熊猫是不会来偷食物的。

    王况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天大地大,哪怕王况再有本事,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无力回天,大熊猫是性格温和没错,但也是个很腼腆的动物,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会找到人类寻求帮助,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远远的嗅到人的气息就跑的,她们的鼻子继承了熊这一类别的灵敏,曾经有人将大熊猫归为熊中王者,固然是有其憨厚可爱的主要原因在,但其中嗅觉的灵敏也给它加了不少的分。

    再放眼望去,王况的心更加沉重了起来,一般地说,一片山,竹子开花最多只有前后三年的时间,到了第四年,成片的竹子就会死亡,而有的开得快的,只一年就全部开花。但是眼前的景象让王况乐观不起来,先前他还没注意,现在站在这山腰,放眼望去,映入眼中的竹林的颜色是黄绿色,这代表着这竹花今年不是第一年开,可能去年前年就开始开花了。

    这时候那少年郎召集来的猎户已经走到近前,少年郎迎了去,低声的和似乎是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商议着什么,应该是把王况的许诺跟他们说了,就见那些汉子脸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都舒缓了些。

    王况更加确立了自己先前的判断,他回过头,把一名跟了自己多年的护卫叫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那护卫应声回到营地,解下一匹栓着的马,马扬尘而去。

    “二郎你这是要做甚?”徐国绪隐隐的听到王况交代的话,似乎是要那护卫回去让王冼想办法让房陵百姓多种新竹,而且还要从各地去移植多个品种的竹来房陵种,要说是移植那些长得高大的竹子也就罢了,那都是可以盖房,可以制箭,可以做罐头等等东西的,可他分明听到王况要求移植的要求是要寻那些高不过两人的,除了围篱笆可用或者做竹竿等其他少有用途的物件外,几乎是没人种的细矮竹子,所以才有一问。

    “这房山的啮铁兽,怕是捱不过今冬了,某不能坐视不管,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罢。”王况叹了一口气,将从丑丑手中拿过来的竹花凑到徐国绪跟前,“国绪你可知道此为何物?”

    “不就是野花么,难不成还是毒药,能毒死啮铁兽不成?”徐国绪不笨,他转念一想就知道这花和啮铁兽必定有关联。不过长安虽然是有竹子,但并不多,而且竹子开花也不常见,几乎都要五六十年才开一次花,有的甚至需要百年才开一次,加竹花本来就小,不注意的话,没人会现,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是竹花。

    “这是竹子开的花,你看这些花里,这才多少,就有多少种?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开过即死,你在看看四周的竹林,颜色是不是死气沉沉的?啮铁兽的主食便是鲜笋嫩竹,这房山的竹子,怕是到了今冬,就几乎要全枯萎了,啮铁兽没了食物,就是坐等饿死的份。”王况揉了揉眉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大熊猫一把,能做的,也只有让王冼用金钱刺激房陵人去山种竹了,哪怕是为此而要搭进去他王家今年所有的收入,他也愿意,这些可都是国宝,现在能救一只下来,将来就有可能因此而多出几百千头。

    自然,如果这个措施是由朝廷来颁布政令执行效果会更好,可现在谁能有王况一样的意识,能察觉到大熊猫的珍贵?王况总不能信誓旦旦的跟李世民说,这啮铁兽一千多年后会珍贵无比?说出去谁信?换个位置,假如王况不是穿过来的身份,没有一千多年后的常识,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王况自己也不大可能相信。

    所以目前而言,王况只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做这件事,只不过这么做了之后,要是被臭老酸他们知道自己花钱让人种无大用的杂竹,怕是要沦为笑谈了,这都不是主要的,更要命的是,现在跟王况的风的人很多,要是其他人家也跟着种起了竹子,结果却没什么收益,这个后果,可不大妙啊。

    “大郎,你去将刚派去的护卫截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徐国绪比王况想到这点更早,王况才想到,他已经使唤了黄大,“要做事,不急在一时,二郎这是有欠考虑了。”王况的性子,向来就是想到就做,这个徐国绪是深有体会的,现在王况还没反应过来,如果等到反应过来了,而王冼向来又是将他的二哥视若神灵的,接到指令肯定是雷厉风行的执行,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黄大一直在身边,听到徐国绪这么说,他也想到了这么做的后果,一转身就走了,他的马比一般护卫的马要好得多,别说只耽误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是晚两三个时辰出,他也能在一天之内将那护卫追回来,而这里,离房陵城,快马也要两天时间。

    这时候那一帮人已经商量完毕,又走了回来,见王况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竹花,那些人也不好打搅,倒是那个似乎是领头的,腰围了一块鹿皮的中年汉子笑说道:“这位郎君,也是位雅人,竟喜如此清雅之竹花。”

    王况悻悻的将手中的竹花洒落在地:“某不是雅人,某只是见到竹花,心中为啮铁兽悲慽,想那啮铁兽,憨态可鞠,与世无争,一生以竹为食,如今竹花一开,这漫山遍野的竹林,眼见就要枯萎,啮铁兽没了食物来源,今冬如何过去?”他已经无心去应对这个中年汉子了,虽然他也听了出来,这个汉子,恐怕不是个猎户这么简单,至少,他是受过教育的,而不是那种只是受过启蒙的人,一个人的修养喜好,不是三年五年的熏陶就可以养成的,一般人,都喜欢大红大紫的花,喜欢奇香或者幽香,如果不是常年浸淫于诗之人,很少会有人能体会到竹花的清雅,至少,王况自己就做不到,他要喜欢雅的,也会是兰花之类的花卉。

    “哦,先前听犬子说,郎君有意将来我村中偷食的啮铁兽捕获,某还以为郎君只是猎奇的性子,不料却是对啮铁兽的习性了如指掌,说来惭愧,某在这山中二十多年,啮铁兽也见过几回,竟是第一次听到说啮铁兽是以竹为主食的,反而看郎君身居尊位,却懂得比某等山野小民多,惭愧啊,惭愧。”那中年汉子犹自带着恭维的语气。

    徐国绪皱了皱眉,道:“兀那穷酸,你也莫要拽文卖酸了,某家二郎平生最不喜拽文卖酸之人,你有一说一,有二便说二就是了,不要行那阿谀之事,这也是某家二郎,要换了另几个性子烈些的来,怕是靠大拳头就砸到你脑门来啦。”他说的是程处默几个,程处默几个虽然是读的不少,但却是最讨厌掉文袋的人,谁要敢这么在他们面前掉文袋,如果是长辈,他会找借口溜了开去,若是平辈或晚辈,保证连揍带踹的就扑过去了。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十几个人中,中年汉子对王况在笨拙的拍着马屁,或许是因为王况先前所许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丰厚了些,这也是人穷志短,须怨不得人,这世间,能有几人真正做到铁骨铮铮?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例子多了去了。

    !

第497章 抓住了〔文字〕

    中年汉子被徐国绪一呛,脸便有些热了起来,得亏日头还有一小半挂在远处的山尖,这日头下的所有一切,都被照得红彤彤的,是以倒是没人发觉出他的尴尬。

    “某听犬子所言,只要能帮郎君捕获了啮铁兽,便以钱布及辣椒种子相赠?”大概是见日头马就要下山了,时间不等人,中年汉子便不在纠结于卖酸不卖酸的问题,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王况给出的报酬是真还是假。

    王况心中一凝,本有些不耐烦的他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灌木从里,探头探脑的露出个脑袋来,从梳着的发式来看,那是个小丫头的脑袋,大约也有**岁的样子,但是,王况并没注意她长得如何,而是注意到了,她露出的脑袋下,还有一截光光的肩膀,心中不免一酸,**岁的小娘子,已经知道害羞了,但就这样,还是光着身,或许她也只得片缕围着遮羞罢?

    那怕是再穷的人家,**岁的小娘子必定还是有一身完整的衣物的,要光着身子,那也们光着,轮也轮不到小娘子,只凭这一点,王况可以想见,这一村人对布匹钱粮的渴望,于是一叹:“不管抓到没抓到,两匹绢布,十贯钱肯定是有的,若是能毫发无伤的抓住,某再加酬劳便是。只是某有点不明白,你们都应有自己的永业田的罢?好好的田不种,为何要山来行猎?”

    听了王况的话,中年汉子脸色黯然下来:“某等何尝不想种田读,不瞒郎君说,某也是功名在身的秀才,原本就住在山下的宕牢村,哪知道一场山洪下来,将全村的田地全淹了。若只是发水倒还罢了,但山洪过后却是泥龙,泥龙所过之处,田毁屋坏,全村二十余户,只逃出了五户,想要投靠亲,亲家中又多艰难。有心去县衙求助,县里也没那么多的钱粮资助,倒是给了某等便利,说是可以开荒。开荒出来的田地,不论多少,都算是某等的永业田。

    可当时。各家家中不光是钱粮,器具等全都埋在泥龙下。深更半夜的来泥龙,能夺回一命已是万幸,又哪里有能力再开荒?没耐何,幸亏犬子及村中有几个娃娃自幼跟武师学了三招两式,便山来打猎了,寻思着靠打猎积攒点家产,然后再返回村里开荒种地,谁料想,山野物是多,可打了下来。送到城里却卖不了几个钱,能糊口已经是万幸,是以这一耽搁就是数年。”

    “那即便是打猎,总是能在房前屋后开点田地。种点瓜果菜蔬?怎么某见你们村里是一点瓜果菜蔬也无,只有几株茱萸?”徐国绪不理解了。

    “难怪小东家说你笨瓜了,你想想下,这山中野物颇多。种了后,人若是不时时的看着。还不是白种了,给野物糟蹋了?别瞪着我,某知道你定是想说围篱笆之类的话,可篱笆能拦得住三白那样的机灵鬼么?这山中,不光是有地的走兽,还有飞禽呢。”黄大很早就追回了那个被王况派出去的护卫回来了,他很会抓时机,狠狠的打压了徐国绪一次,这几年随着他自己地位的涨,再也不是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了,别说徐国绪,就是碰到程处默他们偶尔犯了浑,黄大也会抓住机会好好的取笑一番。

    王况听完后哭笑不得,说这中年汉傻了,却又懂得曲线救村的道理,想先打猎攒钱再回去,但是他却没考虑到这里离县城的距离,就是快马也要两天,两天的时间,冬天还好些,其他季节打下来的猎物,除非是活的,否则送到县城去还不早变味了?变味的东西,能卖几个钱?也只有那些平日里吃不起肉的普通人家才会为了解馋买回家去,但也只是偶尔,这种变味的肉食,没加重味调料是没法子掩盖住味道的,有钱买重味调料的人家,又怎么买不起豚肉牛肉?所以,他们真正能换钱的,只有皮毛,虎皮豹皮是珍贵,但也不是总有的,多的无非就是兔皮啊鹿皮啊这些东西。这就是一个死结,除非他们换地方,否则是永远也没法子解开的。

    “若是有了这钱帛?你们是否准备就下山去呢?”徐国绪突然插话问起来,王况不明所以的看了徐国绪一眼,徐国绪却只是还给他一声“嘿嘿”,也不解释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是自然的,有了郎君许下的这十贯钱,足够我全村人置办一应的器具,也可以盖好房屋,剩下的钱当还能支撑一年的用度,某等就用一年的时间,先开荒种些能养活人的田地来,然后慢慢的多开荒,总归有一天,宕牢村又会兴旺起来的。”中年汉子满眼的憧憬,仿佛他的眼前,已经是一个重建后的家园了。

    徐国绪不再问话,而是退到后面去和安逸王嘀嘀咕咕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王况也没那心思去理会,他更关心的还是怎么抓住啮铁兽的问题。

    “钱帛等东西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你们得按某说的法子来抓啮铁兽,自然了,若抓不住,也怨不得你们。现在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些陷坑都填了,你们这样布置,啮铁兽是不会来的,论打猎,你们是行家,但论对啮铁兽的了解,某自衬还比你们强一些,啮铁兽的鼻子比狗还灵,你们刨挖出的陷坑,无论如何总是会留了汗味在,啮铁兽自然不会当,而是会绕过这些陷坑,所以,你们的布置也是白布置的。”王况侃侃而谈,他也是抓住这些人对啮铁兽的不了解才敢这么说,要是这会有个和他一样从后世穿来的人,保证会指着他的鼻子笑他不懂装懂,大熊猫嗅觉是灵没错,但也没夸张到比狗还灵的地步,而且大熊猫既然下到村里来寻食,那就是做好了准备的,并不怎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至极。

    “不用陷坑。如何能抓得住啮铁兽呢?”中年汉子有些急了,他也不是那种光拿钱不干活的主,在他看来,既然眼前这几位答应了支付酬劳,那么不管怎么样,自己等人总是要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份内的事的,要是忙活半天而没抓到啮铁兽,这钱拿得实在有些臊得慌。

    “有一大木笼。一碗鸡子羹足矣。”王况却是有把握,他后世没机会去熊猫繁育基地看,只是在几个动物园里远远的看过几次大熊猫,但他看的所有资料和视频里都很明显的有一点。大熊猫很爱吃鸡蛋羹,若是掺了牛奶则更好,但看眼前的这些人。肯定是没有牛奶羊奶这些奢侈食品的,自己车也不会带。就退而求其次,有鸡蛋羹就好了。

    见王况神色很是坚决,中年汉子也就不再坚持,转身安排人手去布置了,看得出来他在这些人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在他的调派西,填坑的填坑,造木笼的造木笼,木笼简单,直接就在树林里砍了合适粗细的木料下来。然后用结实的山藤捆扎就是了,夏天的山藤还没有干,其坚韧程度比绳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十来个人,只半个多时辰过去。坑也填好了,木笼也捆扎好了。

    他们以前应该是有用过木笼的,不用王况教,就知道做个活门。底下用一根树枝撑住,再捆一条绳索在树枝。远远的拉到离木笼最近的房里。先前的那个少年郎显然是属于除他阿爹之外的领头人物,他指使了其中两个半大小郎去采了些山藤叶来,捣了汁将木笼里里外外的擦拭了一遍,应该是为了掩盖先前王况所说的人的气味了,不过现时也不知道他们是原来就会呢,还是受到王况说的话的启发才想到的。

    这时候也有一个年长些的汉子端了一个大钵过来,涨红了脸对先前那个中年汉子道:“胡先生,没有那么多鸡子了,这还是从五娘家里翻出来的,原本是要留着给她家小子悬弧之辰时吃的,也只有两只,却不知够也不够?”

    悬弧之辰,便是生日,是男子的生日,从这话中应该可以知道,这是那个叫五娘的为她的儿子十岁生日准备的奢侈食物,现在却被翻了出来,可见这一村人的生活之窘迫。

    “喏,这有,我这有好多呢,都给你,再放有十来个进去就够了,啮铁兽再能吃,也不如牛能吃?这还有糖,也放些进去,多的就都给村里的弟弟妹妹们吃罢。”丑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回营地,用袍子的下摆兜了满满一兜起码二十几个鸡子跑过来,还有几包琥珀糖,琥珀糖是他的零嘴,却也舍得拿出来了,或许是也瞥见了刚刚那个小丫头的可怜样。

    王况出行,他的马车里面鸡蛋是肯定要备的,鸡蛋除了容易摔破外,却易保存的新鲜蛋白质,蛋白又是能让肉质更爽滑的必备法宝,不过王况也不会多带,视路程而定,一般如果没有露营的必要就不会带着,这次考虑到在山区要走好几天,所以也就带了些,却全被丑丑给翻了出来。

    “丑丑,你带的糖可不止这几块?怎么不全拿了出来?”徐国绪刚和安逸王商量完毕,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就揉了揉丑丑的头。

    丑丑一听又不干了:“那是给三白留的,我自己的全在这里了。”徐国绪一听连忙陪不是,三白的东西,有丑丑护着,谁也不可以动的,那怕是王况,除非是王况找三白要,否则丑丑也是不给。徐国绪这会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三白偷了廖小四的辣椒种子后会给丑丑留着了,原来俩家伙是互相照顾来着,丑丑如今是全家人里,吃得最辣的家伙。

    “不用那么多,鸡子吃多了会积食,有三四个足够了,你们可有现成的粥羹之类的?就和鸡子羹掺在一起,再放些糖去,有这一钵就行。”王况想了想,似乎从来没见过大熊猫一餐吃下十几个鸡蛋的记录,还是保险一点,不要吃那么多的好,他很有自信,这时候的鸡子可不是后世那种靠饲料养出来的鸡下的蛋,不要说闻,就是吃起来也不香,现在的鸡子,只要一个。不管是煮还是炒,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人间了都馋,更别说嗅觉比人灵敏已经饿得肚子瘪瘪的大熊猫了,更何况,这里面还加了琥珀糖。糖,向来就是熊类的最爱,黑熊为了吃到一口蜂蜜都能忍受住野蜂的狂轰乱炸。大熊猫应该也差不多。

    对于缺少食物的大熊猫来说,什么时候下山并没区别,可以是白天也可以是晚,王况曾经就看过一篇报道。巴蜀之地有个老汉,有天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发现自己家里的厨房中乒乓作响。走进去一看,是一只刚成年的大熊猫。那大熊猫见老汉进去,也不怕,也不攻击,继续不慌不忙的忙活着自己的口齿大计,后来那老汉就煮了一大锅粥喂给它吃,吃完了,老汉就将大熊猫抱到背娄里,背到山放了,那大熊猫在那老汉的背篓中,竟然是怡然自得。左顾右盼,丝毫也不慌张,从那一后,那只大熊猫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下山来找老汉要吃的。受伤了也会来找老汉让他敷药,这事后来被拍成了记录片,那只大熊猫就是自己演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王况本来有心让自己的护卫将他们带的衣物拿出来送给被人称为胡先生的中年汉子。但是自他听到其他人都称他为先生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也应该是个老学究,请他帮着抓大熊猫然后付给酬劳是可以,但你要是送这些东西给他们,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君子有通财之谊,但也不是说每个读人都是喜欢这么干,喜欢白要人的钱财的,要是因为这一送让他自尊心受到伤害,将馈赠视为嗟来之食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了。以前王况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无法适应乞丐的身份,本来他醒来的第二天就可以起身去乞讨,但却是一直等了几天之后才去,一半是身体还虚弱,另一半也不能不说是他的自尊心作祟的缘故,幸好建安人淳朴,并没有对他兄弟二人恶言相向。

    一饭之恩就是活命之恩,所以王况也才会在这些年里,优先照顾到建安人的利益,有新的营生,

    只要建安人有能力接的,他都会给建安人去做,还有个半年的优先期的规定。只有那些需要其他条件,而这些条件建安人又不具备的,王况这才会丢给内府,丢给蒲熙亮他们去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要真做起来,未必都能做到,不是不想做,也不是没这个心去做好,但要有条件,而王况就具备了这个条件,他拥有比别人多了一千四百多年的见识,这就是他可以将授人以渔做到最好的资本。眼下,王况却是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能让这些人尽快的回到农耕生活中去,房山是他内定的保护区,这山中的猎户是不少,对保护区的发展不是很有利,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都下山才是。

    太阳早就完全落下了山去,王况这边因为晚要抓啮铁兽,所以就简单用过了饭,本来有心邀请胡先生他们一起过来用餐的,但被婉言谢绝了,王况也就庆幸自己先前并没有莽撞的给他们送衣物过去。三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窝在马车里面一口一口的嚼着丑丑给它留的琥珀糖,王况也吩咐了下去,大家没事尽量不要出声,不要随意走动。

    不过,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王况却是看到不少的高高矮矮的黑影从那个小树林里钻了出来,快速的钻到屋里去,从身形更加让王况确立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人,都是妇孺,都是只随便的围了一块兽皮的,最好的,不过也是批着麻布而已,在朦胧的夜色中,还是可以看得出的,因此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王况就命令自己的护卫全都扭过头去了。

    为了不惊扰到大熊猫,王况也早早的让人去砍了树枝过来,挡住营地的入口,如此一来,虽然有人味,但大熊猫却看不到人,逃跑的可能性就更低一些。

    如此的一直等到快到亥时,突然就听得村中传来一阵嗜杂声,间或着有乒乓声传来,不一会,就听得营地外有人禀报:“几位郎君,捉到了,捉到了,果真捉到了啮铁兽了。”

    王况又惊又喜,连忙让人把营地外挡着的树枝搬开,带了黄大等人往村里走去,徐国绪一心惦记着要养一只啮铁兽,自然也是没睡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比王况还要兴奋,还没等清出一条路来,早就迫不及待的蹿了出去。

    安逸王自然也是好奇得很的,啮铁兽他也听说过,那是传说中的怪兽,一直无缘得见一面,现在抓到了一只,当然也不会错过,所以他也是没睡,一直和衣等着呢,要不是王况不让营地里点灯,营地里面是一片漆黑的话,他哪能坐得住?现在当然也是一听就从自己的帐篷里钻了出来,跟着王况等人往村里跑。

    营地到村子,不过几十丈的路,一会功夫就到了,王况就见一群人围着那个木笼,这个看着啧啧几声,那个看了啧啧几声,还有人小声的嘀咕道:“这就是啮铁兽?怎么越看越好看,比那白兔也漂亮呢?就这个模样,能啃铜铁,以竹骨为食?”

    笼子就在村口,王况也看见,在火把的照耀下,几间茅屋虚掩的门后,有不少亮晶晶的眼睛,想来应该是各家的娘子小娘子了,因有外人在,加之衣不蔽体,是以不好出来观看,但听得众人在夸赞啮铁兽的漂亮,心中也就按捺不住好奇,躲在门后想看个清楚啦。

    见王况一行人过来,人群自然就分开一条路让王况进去,王况一看,果然是大熊猫没错,这还是一只应该没有完全成年的大熊猫,成年的大熊猫个头不小,身长得有一米二以,体重也有至少一百六十多斤,雄性的体格更壮,身长近两米,体重超过二百斤以,眼前这只分不出雌雄,身长也只有一米左右,想必应该是刚被母熊猫赶出身边不久的个体,在寻找自己合适的地盘中发现了这个村子,加之竹子到处开花,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而且食物来源充足的地盘并不容易,这才隔三岔五的来村里骚扰。

    多人围观,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火把,这只被抓的大熊猫有点不安,在笼子里走来走去,不时的发出类似小牛犊一样的叫声,眼中是迷茫和惶恐充斥着。

    王况让护卫拿来了傍晚去特意采摘来的新鲜竹子,塞进了笼里,又让村中的人退远了,熄灭了几根火把,大熊猫这才稍微安份了一些,又过了些时,可能见到众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窝在角落里,抓起竹子啃食了起来,这样还没完全成年的大熊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不小,先的那一钵诱饵根本不够它吃的。

    徐国绪两眼放光,两只手来回的搓动着,嘴里嘿嘿个不停,这回他总算是彻底明白了王况先前说的意思了,果然是个憨厚可爱的家伙,这么漂亮的啮铁兽,要是自己养,多美的事啊。

    一夜无话,王况这个见过多次大熊猫的人睡不着,其他人就更睡不着,他们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萌的动物,心中的好奇那是强烈无比,天刚蒙蒙亮,营地里就开始吵闹起来了。

    “哥哥,哥哥,不好啦,啮铁兽跑啦!”王况刚出帐篷,就见丑丑气喘嘘嘘的跑来,气不接下气的嚷道,眼中还满是泪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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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