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三章 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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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祖师爷
王况总算吐了一口气,如他所料,一代圣王,考虑的问题不会那么狭隘,他之所以要请罪,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不在李世民这里,而是要堵了其他人的嘴,李世民不怪罪不等于其他人不会以后拿来说事,皇帝都说这么清楚了,那么小六子以后在这方面就没问题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那就是要把小公主的饮食习惯给拉回到正常轨迹上来,大唐的公主,个个都是厉害人物,嫁的都是很有势力的,尤其是长孙皇后的nv儿更是如此,马虎不得呀。
所幸,这时候没有那么变态的人工合成食香,不管是油炸也好,或者是辣味也好,对人的影响不是很大,尤其是辣,只要肠胃没máo病,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即使吃辣会上瘾也是没事,公主不同其他皇子,饮食起居有人照顾,又没什么大事处理,所以生活都是有规律的,肠胃出máo病的机会也就少了许多,而最不能吃辣的胃溃疡这个病,多半还是和遗传有关,但李世民一家,似乎没这个máo病。
至于油炸,吃多了也会腻,也会上火,从刚才李治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吃腻了的,这就相对又好办了一点,只要用其他的不那么奇的味道将其味蕾的感觉慢慢调整回来就行,但前提是这食物还必须引起人的食yù来,所以,只能是新的菜肴了,王况以前所推出的,基本都还是以味为主,本来他也就是个注重味道更多的人,不会太过在意形和sè,这就是非科班出身的和科班出身的区别之一,非科班出身的,往往都以家常菜为主,而家常菜,对sè形则没那么讲究,也不是不讲究,是地位没那么高。
sè,香,味,形里,sè和香是最容易引发人食yù的,香肯定要先撇开,那么只能从sè和形上下工夫。一时之间,王况还没想到要怎么调整,实在是这些时日来,王况几乎已经不再推什么新菜品了,他自己的脑袋瓜子没那么快一下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本来是想到年末,许多事情都步入正轨之后才好好的静几天心,搞点新huā样的,现在是不得不提前了。4∴⑧0㈥5
王况不敢打包票,所以答应李世民说去御厨里看看,正好也可以逃离这个沉闷的午宴,说实在话,和李世民及长孙皇后同时坐一块吃,即便还是采用的分餐制,即一人一案的方式,王况也还是感觉怪怪的。
听说王况可以在厨房看看,而且顺便也能在厨房里边做边吃点东西,不怕饿着了,李世民也就放了王况一马,让旁边伺候着的宫nv领着王况去御厨看看,李世民也知道,成与不成,还是要看材料的,所谓巧fù难为无米之炊,这道理谁都懂,你总不能什么都没,就让人凭空变出个东西来罢。
领路的宫nv似乎和小六子比较熟的样子,在去的路上,就笑着说了一句:“瞧不出,县侯还是很看中林局令的,奴真真是羡慕呢。”
“那是某的家人,某自然要护得周全,若是娘子的家人当面,必定也是如此的。”王况笑笑,并不多说,小六子是林家子,这不是秘密,所以他护着小六子是理所当然,要是不护,反而还更让人生疑了,怀疑小六子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加之宫内的关系那是比一团麻还luàn,以长孙皇后的贤能,也是压不住的,这两次进宫,王况可是看出来了,明争暗斗也是常见,就说武媚娘吧,现在还只是个才人,竟然敢那么明目张胆的给王况设个小陷阱,如果没有长孙皇后镇在这宫里,还不知道会luàn成什么样。
眼前的宫nv,王况并不知道她是真和小六子关系不错呢,还是谁的线头埋着,所以也就不多说,有多少人因为jiāo浅而言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那宫nv也听出了王况话外的提防之意,就不再多言,一路无话,带着王况到了御厨内。
御厨内有二十多人,几乎都在忙着,宫里的规矩,除非皇帝发话了,否则必定是皇帝先用餐,然后才按了品级顺序供应的,是以,这些人都还在忙着给宫里的其他身份尊贵之人做着午膳,这时候突然闯进一人来,还穿着红sè袍服,一看就是外臣,有人心中就纳闷,外臣跑到御厨里来干什么?
再一看,哟喝,还是个年轻的小郎,这是哪家国公的小爷啊?怎么没个规矩的,到处luàn跑?不过人家有宫nv领着,想必是得了许可的,所以,奇怪归奇怪,也没人问王况,都是各忙各的,比起眼前人来,还是宫中贵人们的膳食要紧。
王况也没跟他们多话,绕着转了一圈,瞧瞧都有什么食材可用,这一下可就了不得了,御厨是什么地方?做出来的都是宫中贵人们入口之物,防范本来就严,现在一个陌生人突然的进来,还到处的luàn看,这要是暗中使个什么手脚,自己这些人肯定都是没跑,是以,王况这么一圈下来,其他人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渐渐的不善了起来,有不少人就干脆停下来盯着王况,以防王况做什么手脚。
王况这还好只是看,而且是背着手看,这不免有些摆架式的嫌疑,但至少有一点,他没去luàn翻,只是看,所以也是没人去问王况,毕竟,人家可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使nv领着来的。而那宫nv,虽然没走,但可能也是因为王况刚才的话语,并没有出言帮王况说两句,一时御厨内气氛有点尴尬。
快一圈下来,王况并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食材,几乎都是些常见的食材,而且是时令xìng不强的,像是一些时令xìng很强的食材,几乎都没有,就更别说那些只有几天的产出期的了,王况不禁想到曾经有资料说,皇宫里的食材,大多都是不会选用时令xìng的食材的,就是怕皇帝或者说某个皇子妃子之流的一吃喜欢上了,然后没到时令了想吃,如果说碰到开明的,一句两句的也就解释过去了,但要是碰到脾气倔的,恐怕这就是个掉脑袋的活。看来此言不假。
“姑丈,您怎地来这里了?”王况正在寻思着nòng什么,怎么nòng的时候,就听得mén口一声惊喜的叫声,扭头看去,不是小六子是谁?
“你好好的,不呆家里过几天清闲日子,怎么又回宫里了?”小六子这些天因为王况回来已经不是秘密,所以被李世民放了几天假,让他回林家团聚的,虽然小六子现在出宫不难,但难免是名不正言不顺,而李世民一开口放假,小六子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回林家,李世民也落个近人情的好名声,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属于双赢的,李世民当然不会舍不得,不就一个尚食局么,不只有小六子一个食令,还有副局令在,撑几天如果都要luàn了,那么那个副局令还是趁早下来让贤得了。
“嘿黑,这不刚赶回来么,家人守在宫们的得了信,说姑丈被陛下留下来用膳了,某就寻思着,这宫里的伙食和建安的不大同,怕姑丈吃不惯,所以赶回来jiāo代一声,没曾想姑丈竟然真的跑到御厨房来了,看来,真是吃不惯?要不,姑丈您点,想吃什么,让他们做就是。”
“都年纪一大把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什么吃得惯吃不惯的,只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罢了,对了,你这厨房内的食材都在这了?”王况笑了笑,小六子对他的饮食上心,让他有点暖暖的,家人就是家人,哪怕王况和小六子的年纪差不多,小六子能想到怕自己吃不惯而跑一趟,这就难得了。
“嗨,姑丈这话莫要被大兄听了去,您都年纪一大把了,大兄岂不是迟暮了?姑丈到时候倒是一拍屁股走人,某却还得常听大兄絮叨,到时候耳朵出了老茧,怕是老神仙来也没招了。”小六子说的是林荃淼刚得了建东县令的任命,现在已经是在回长安述职的路上,在去建东赴任之前,林荃淼还有半年的假期呆在长安的,而王况呢,不出意外,三两个月后,等王冼参加完常举,就要一起回建安过年的。
说完,想到王况刚问的食材都在这了的话,就要答,这时候那些个御厨们早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王况是谁,顿时个个是又惊又喜,林局令的姑丈,那不就是刚得了升迁的辅国建安县侯么?要说宫里什么消息传得最快?那就是某某某一下连升多少级这样的消息,这样的人,多半都是简在帝心的,以后在宫里碰到,也好小心着伺候,宫nv寺人里,不乏宫外还有家人的,若是得了个名被人记住了,以后家人也有个照应不是?
建安县侯是什么人?如果以人群和职业来分的话,那莫过于庖厨这一行对王况的了解了,这可是大唐的一个传奇人物,辣椒酱是他搞出来的,许多烹饪法子也是他推出来的,这是人家年轻,要是再年长一些,恐怕人家就要被推为庖厨的开山祖师爷了。不过,再过些年,祖师爷肯定是眼前的人没跑。
第三九四章 绿豆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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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绿豆淀粉
未来铁定要坐上祖师爷的神龛的人物,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再不巴结一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巴结?等到一尊塑像或画像摆眼前了,再烧几柱香?那是傻瓜才干的事,所以,一nòng明白王况的身份,就有不少手中的活不是那么紧要的围了上来,而那些手中的活紧要的呢,则是暗叹自己运气不佳,建安县侯来这一次,还不知道要多久,要是能呆时间长点的话,倒也没什么,若是只说说话,只看一看就走,那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等到小六子前面话说完,正想回答王况的问题时,就有个厨子模样的搭话了:“回县侯的话,这食材,除了那些易cháo易霉的要另外储藏外,其他的都在这了,刚才委实不知道是县侯驾临,怠慢了些,县侯莫怪。”这人回答有水平,第一步先把王况想知道的问题回答了,才来解释刚才为什么对王况目光不善的原因,是个分得清主次的。
王况一听就犯愁了,这就是没什么特殊食材啊,王况也不要求什么时令xìng强的东西,只要特别就行,但这一圈下来,却是没什么能看到的,至于说其他储藏着的王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无非就是些个菌干啊什么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常用的,皇宫里不像平常人家,平常人家的菜肴,能有个两三天不重复的就已经算得上是小富之家了,许多人家可能中午吃的是菘菜炒ròu,晚上吃得就是ròu炒菘菜了,没什么好挑的,有ròu吃就不错了,挑什么,有那财力,有那资格去挑么?
“呀,某倒忘了,真真是巧了,前些时日,平主事说是在建安时听姑丈说过什么绿豆糕之类的话,就琢磨着做出来,但又不知道做法,于是各样的方法都试了试,今儿刚送到林家来,说是要找姑丈讨教的,某寻思着,平主事那个xìng子,若是一时不得解,怕是今天一天也过得不舒坦,姑丈既然留在宫内用膳,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这就自作主张的带了进来,也是被平主事磨的,不然姑丈进宫,那都是军国大事,怎么能打搅呢?”小六子见王况皱着眉,心中知道王况怕是碰到什么难题了。书mí群2
自己家姑丈的xìng子自己知道,这问食材起来,肯定不会是姑丈自己贪嘴,怕是陛下jiāo代的,于是将手一举,举到王况面前。
平盛田是王况的徒弟,林老太爷知道,王冼知道,小六子也是知道的,王况能因为平盛田的被掳而决意对付倭奴,那么平盛田在自己姑丈心中的位置,小六子也能猜得出来,怕这平盛田就是姑丈的关mén弟子了,最不济,也是个得了真传的,所以,平盛田找上mén来,他也没理由拒绝,至少,他接过来,总能给平盛田一点希望罢。
绿豆糕啊,芋头糕啊,huā生糕啊这些,都是闽南比较出名的甜点,王况有一次突然想起,有些怀念,但偏是不知道做法,所以当时也是随口一说,倒没去试的,没想这平盛田竟然还记着。这一听小六子的话,王况就有些欢喜:“我瞧瞧,难道竟真被他做了出来?”
接过小六子手中一直提着的,王况先都没注意到的食盒,打来来看,却是几种或是粉状,或是糊状,或是块状的东西,都不是绿豆糕的样子,心里还是叹息了一声,砂糖还没出来呢,怎么做出绿豆糕来?
突然,王况的眼睛定住了,指着食盒里的一碟白sè的粉末问小六子:“平盛田有没说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姑丈说的是这个?哦,这据说是仿了友粉的做法做出来的,还有这个糊一样的,说是直接磨成粉后蒸出来的;这一块一块的,则是磨粉后掺糯米粉做的,平主事说,他试过不下十几种法子,大约也就这几种似乎比较和姑丈说的绿豆糕相符,故只拿了这几种来。”
真真是老天帮助,这粉状的,如果真的是按友粉的做法做出来的,不就是绿豆淀粉么?这下有办法了。王况喜笑颜开,拍了拍小六子:“得,今儿你立下大功劳,平盛田也是,怎么地,某这次也要给平盛田一个好出身,省得到时候他阿娘将某埋怨了一肚子去,说某将他引入歧途,不去参加科举了。”王况有这个把握,绿豆淀粉是什么?那是做凉皮的最好原料,其他的淀粉不是不能做,但口感和颜sè等等都不相同,没有绿豆淀粉做的好,当然yù米淀粉做的凉皮和绿豆淀粉做的比,也差不到哪去,可关键是现在也没渔米啊。
通常来说,如果是用茎根做的淀粉,其韧xìng比较强,粘xìng也强,尤其是友粉,这样的淀粉做粉皮不是不可以,但只适合热食,一冷了就会又韧又硬,口感不好,还容易吃积食,不是人人皆宜的,而用种子类做的淀粉就没这个缺点,是做粉皮的最好原料,总之一句话,泥里出来的粘xìng高,韧xìng大,不是做粉皮的好原料,而种子出来的,则相反。
这就是不同的食材有不同的用途,只要用对了,都是好东西。从吃上来说,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高低贵贱之分,要论高低贵贱,只能从产出的难度来分,当然,这里指的是同一品级的食材,不同品级的,那又另当别论,你想,风一年的火tuǐ能和风三年的比么?那是不能的。
虽然说是小六子说了方法,王况还是要试一试的,是不是淀粉很好试验,用水化开一煮能不能成透明的糊状,立马就区分出来。
一试,果然是绿豆淀粉,当下,王况让那些越围越多的御厨们找来一个平底大银盘,宫里什么都不缺,尤其是铜器和银器,其中又以银做的食器因为可以辨毒而用得最广。当然王况知道,银器除了可以试出这时候不纯的含有杂质硫的东西外(硫遇银起反应成黑sè硫化银),还有杀菌的作用,不过在这个唐时,细菌的抗yàoxìng还没被人培养出来,所以,杀菌不杀菌反而是次要的了。
小六子这次带来的绿豆淀粉不多,只有一碟,大概在二两左右,不过这也够了,二两淀粉,按一比四的比例掺上八两水,那就是一斤的凉皮,一个小屁孩公主,胃口再大也吃不了这么多,更何况还要加一些配料来拌呢?就是李治小子加上那个小公主,两人也能吃饱。
李治小子也是个吃货,这个王冼早就mō得一清二楚了,王况甚至都怀疑,所谓的字儿不吃东西的情况或许是有的,但可能还没到李治小子说的那么严重,恐怕这小子应该是听说自己进宫了,这才使了这么一下huā枪,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肯定也能猜出一点半点的,没有阻拦,那就是也想吃了。真是,个个都是吃货
见新晋县侯,未来的祖师爷竟然要在御厨内动手做吃的,而且听刚刚的话,那粉状物还是刚捣鼓出来的,刚才王县侯试的情况,倒是和友粉类似,这么说,又是一道新菜肴?不然的话,怎么御厨房里那么多友粉,县侯都没兴趣呢?偏生对这个绿豆做出来的产生了兴趣?
“尔等都听好了,某家姑丈呢,向来不是那种秘技自珍的,但凡会的,都愿意传,但此粉乃林家huā费无数心血制出来的,总归是要让林家先把本赚回来罢?尔等要旁观,某也不拦着,但有一条,学得此术后,还要遵了富来客栈的老规矩,半年内,只能在宫里做,决不得外传,哪怕是你亲儿也不行不然的话……”小六子这一刻的脸sè显得有些狰狞,姑丈敢在宫里做出来的东西,必定是绝好的美味,这不是那些平时炒些什么新huā样能比的,林家,或许可以用了这条,又多赚些钱来,而且,建州百姓,可都指望着小姑丈推出新东西来呢,这个要是能成,小姑丈不就解决了一件难题了?要说姑丈这些年也是辛苦,忙前忙后的,要忙着家里,还要提防小人,又要顾着天下百姓,难呐。
“不敢,不敢,能得旁观县侯新作,某等已经是心满意足,再说了,以县侯此等怜悯苍生的菩萨心肠,某等再要做出龌龊事来,怕是以后就是出了宫去,也是四处无mén的,某等又怎敢?林局令但请放心,若是半年内,林局令在宫外发现哪家不是建州人而会此法的,拿某等是问就是了,是打是罚,某等绝无怨言的。”一听小六子这话,其中一个似乎是管事模样的赶快立地起誓,其他的人也连忙附和。
“若是被吾发现,吾也不饶”这时候一声清亮的声音从mén外传来,众人望去,却是陛下最宠的晋王也来了,这下就更是惶恐,连忙一边惴惴的给晋王让出一条路来,一边又发了一遍誓。
“原来是晋王,不是说君子远疱厨么?怎么想到过来?”别人怕李治,王况可不怕,笑问到。
“少来,先生不是说过么,所谓君子远疱厨,那是让人们尽量少沾血腥,能不杀生则不杀生,吾也好奇呢,先生能整出什么好吃的物事来。”李治小子可能是跟王冼嘻嘻哈哈惯了的,撇了撇嘴,不过对王况倒还是恭敬。
第三九五章 天下大比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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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天下大比的前途
御厨里的家什都齐全,都是现成的,晋王的到来,让这些御厨们也知道了王况要做的东西,那是陛下等着的,于是几人一搭手,就按王况的要求烧好了一锅滚水,然后将火撤了保持水将滚不滚的样子等着。3∴35686688又有人去冰窖里取了一大块冰来捣碎加水在一边候着。
二两绿豆淀粉加八两水,这是一般的配比,没那么严格,大致上就行了,这就是中土烹饪的魅力之所在,没有严格的程序化和标准化,火侯配比等等一切都凭厨师的感觉来,同一道菜,不同的厨师做出来的就有不同的味道,哪怕是细微的差别,但这却是中国菜千变万化的最重要源泉,有的厨师可能一个不小心,某样东西加多了,就形成另一道美食出来也不是没有。
淀粉和匀了,舀些到银盘(书友自己在家做,只要能导热快的铜盘或不锈钢盘都行,只要求是平底的)里,将将盖住盘底(大约也就一到两毫米厚),然后银盘平放到那等着的滚水里(淀粉凝固有80度就可以了,水不能大开,开了使凉皮起泡,不好看),左右手一拨,银盘就在水面上旋转开来。
一忽儿工夫,银盘底的水淀粉就开始凝固,只剩了一些还是液状的,王况用手扶了扶,让那些液状的流到比较薄的地方,歇了一会,手一压,银盘倾斜进水,就沉到了锅底,水是将开未开的,这时候让围观众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银盘底原本还是能看见一层白sè的,一入水,一忽工夫那白sè的一层似乎就那么消失不见了,顿时啧啧称奇。
这时候将银盘捞起,放到冰水(冷水即可,不过水温越低,旋出的凉皮冷却速度越快,口感就越好罢了)中,同样让银盘沉到冰水里,两三息的工夫提起来,众人这才瞧见,那一层白的不是不见了,而是变透明了,沉到水底固而看不到。
只用手指肚在银盘边稍微用点力一抹,凉皮就就和银盘分离了一小部分,这时候再揭下来,一张薄厚均匀,玲珑剔透却又带着点淡淡的绿sè的凉皮便呈现在众人眼前,这一张凉皮就将众人给倾倒,汉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人做米粉和粉丝了,但那是挤压出丝来的,米粉呈白sè,而葛粉做成的粉丝却是淡黑sè,又有谁见过如此漂亮如yù一样的凉皮?
于是一声接一声的倒吸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这样jīng致的凉皮,只瞧一眼,就已经让让人爱惜不已,口中两颊早已满是被这漂亮物事引发出的口水,就听得开始是一声,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咕嘟”声响了起来,这是吞口水吞的。
王况既然已经决定在众人面前演示,索xìng就大方一些,再又旋出一张凉皮后,剩下的就都让那些厨师去练手去了。还别说,这些人能在御厨里做事的,手底下的工夫,那就不是王况这样只靠新奇取胜的人能比得了的,基本上他们旋出来的都比王况旋出来的漂亮,其中有个家伙,就是抢着回答王况话的那个,竟然旋出一张薄似纸的来,这样的好看固然是好看,但太薄,却是不好做菜的,一动筷子就容易断了,倒是适合用来做装饰xìng的食材。
估mō着分量,王况取了三张切成一指宽的条状,又入滚水中汆了下,这些东西都是过了手的,直接给公主给皇帝端上过手没洗的东西有点不敬,所以汆是必要的,但要是自己吃,只要手干净,冰水是干净的,倒是没什么要紧。
剩下的倒也简单了,撒点盐,淋点麻油,酱汁,醋,再加一小勺jī油,切点蒜泥和葱huā,最后洒些芝麻上去,可惜这时候没有黄瓜,要是有的话,切点黄瓜丝上去,黄瓜的脆甜hún合了凉皮的弹牙,那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成了。”做到最后,王况习惯xìng的拍了下手,一边的李治早就乐得喜笑颜开了,这么漂亮的菜肴,任是谁见了也要食指大动的,更别说全程观看王况cào作的李治了,这时候他颠颠的上来,也不顾身份了,端起来就要跑去给皇帝皇后献宝去了,临走前还不忘jiāo代一句:“剩下的都给吾留着,你们自己要是想吃,另做就是。”
“等等。”王况突然想起小公主爱吃辣,这凉皮没辣怎么成,油辣椒的做法早就从建林酒楼传到宫里了,故这御厨里油泼辣椒还是有的,叫住李治,又在那碟凉皮上加了一勺油辣椒,这一下,这盘的凉皮就越发的漂亮起来,如果不吃,说摆在那就是一件艺术品也不为过,底下是那半透明却有泛着点微绿sè的凉皮,瞧着就向是从上好的yù石中切下来一般,上面盖着绿的红的佐料,伴着一点点的黑sè芝麻,就越发的喜人。
剩下还有好多张凉皮,王况自己也想吃了,可有十几年没吃到了吧,这个平盛田,倒是圆了自己一个梦,王况笑着对那些厨师道“给晋王留两张,再做两碟给陛下和皇后送去就得了,午后再让林家送点这粉来,就不是问题。”
王况这话一出来,就是一阵的欢呼,这些御厨也看出来了,晋王对祖师爷的态度那不是一般的好,连先生都称呼上了,既然祖师爷说给晋王留两张就好,那就留两张,真要追究起来,只要一说是建安县侯jiāo代的,做了吃了,晋王也不会怪罪下来,再说了,不是午后还能从林家送些粉来么?自己这些人,都学会了做法,这做法又不难,就是谁想吃了,发个话下来,一柱香工夫都不要就得。
于是厨房里一阵的手忙脚luàn,说他们手忙脚luàn那不是慌张的,而是jī动的,天呐,咱今儿个可算是值了,亲眼见着饮食界传奇人物就这么在自家眼皮子底下,想都不想,就捣鼓出一样以前完全没见过的佳肴来,以后若是谁敢怀疑祖师爷的地位和能力,咱铁定一个大耳刮子煽过去,让他尝尝什么是咸的,什么是鲜的
小六子也美滋滋的吃了几口,意犹未尽,不过看厨房里那么多人,他还是停下了筷子,这也就是他当尚食局令这些日子来,能得到御厨们的拥护的一个原因,有好东西,没想到独吞,而是大家一起来,再加上又有个林家,有个王况在他身后站着,所以,小六子是李唐立国以来做尚食局令最轻松,最得人尊敬的一个,就连那些嫔妃见了小六子都要笑眯眯的打声招呼,更别提底下的那帮寺人宫nv了。
知道平盛田捣鼓出来的绿豆粉竟然有如此的用途,又有王况之前说的要给平盛田谋个前程的话,小六子也就不多呆,赶快的回去报信了,一是要让林家抓紧时机,多做些绿豆粉出来,以后就是皇宫专供了;二是要给平盛田报喜去,姑丈说要给平盛田谋个前程,那就一定能做到的,文官做不成,匠官还不简单?即便陛下不答应,直接通过蒲熙亮任命一个不入品的匠官那是一点阻力也没有的。
任务完成,王况自然又跟了那宫nv回去,外臣在后宫走动是必须要有寺人宫nv跟着的,哪怕是贵如长孙臭老酸也不例外,为的就是怕万一走错路了,碰上尴尬事,那就是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这一路上那宫nv倒也没说话,不过脸是红红的,王况猜她可能是刚就想让自己吃个闷亏,结果没得逞,所以有些尴尬,还真是小孩子脾气。这个宫nv也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应该是新进宫nv,并不是以前王况见过的,如果是见过王况一面的,都知道王况的底细,也不会做这样的小动作。
这样的孩子心xìng,王况倒也不会介意,而且,如果自己介意,确实是能报复她一二,但这个报复对她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人家一个小姑娘,hún在宫里本来就不容易了,何苦呢?
快到膳殿了,那小姑娘回过身来,眼汪汪的看着王况,yù言又止。王况笑笑:“娘子放心就是,某倒不是那等心xìng小之人。”
那宫nv没再说话,而是双手相叠欠了欠身,领了王况进去了。
进了膳殿,却见原本只有三个食案的,这时候加了一张,李治正陪着一个梳着三髻的,约mō五六岁的小丫头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凉皮,而李世民则和长孙皇后早已经停了筷子,正一脸带笑的看着他们吃。倒没人看到王况进来。
小丫头吃一口,嘴角满是辣油和芝麻就起身端了凉皮送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身前,nǎi声nǎi气的道:“阿爹阿娘吃,好吃呢。”
长孙皇后则一脸慈祥:“字儿喜欢,那就多吃些,阿爹阿娘饱了呢。”
这时候李治抬眼见到了王况走进来,就笑道:“先生果然是出手不凡,字儿刚一瞧见,就嚷着肚子饿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这会也瞧见王况进来,道:“二郎,来,来,给吾说说,这叫什么来着?”
“回陛下,这个么,就叫凉皮,也可以叫粉皮。”还有一个拉皮的叫法,王况实在是不知道其出处原因,干脆不说。
“凉皮?粉皮?这么说倒是可以凉拌了吃?”眼前的这一盘,就是拌的,不过经过王况汆了的,就不算是凉拌,只能算是热拌,李世民才有这么一问。
“阿爹阿娘,这个凉皮,稚奴也学会了,嘿嘿。”李治很是得意,以前么,他也喜欢学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但都被西席给阻拦了,直到了王冼来长安,得了李世民的默许,李治这才稍微被管得宽松一点,倒不是他真喜欢,而是依旧小孩子心xìng,小孩子么,好奇心总是重些的。
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没有责怪的意思,李治就绘声绘sè将王况做凉皮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就是那么一点不起眼的白sè粉末,转瞬工夫,成就如此晶莹剔透的美味,难怪那些个御厨们瞧先生的眼神有如神人。”
“倒没那么神奇了,其实最关键的还在那粉,若没那粉,用其他粉也是能做出凉皮来,但口感和sè泽就是远远不如了,譬如葛粉,做出来的是黑褐sè,藕粉做出来的是粉sè略带黑,都不如此粉做出来的这么如yù,是故,此粉是做凉皮的最佳材料,这也要多亏了某那徒弟了,若无他对烹饪一道的痴mí,今日也就没这粉的出现。”别人不知道,王况却是知道平盛田有一股子追求完美的心态,绿豆淀粉做出来并不真的全是白sè粉末,而是和友粉一样上面有一层黑sè的粉,要按了王况的心xìng,管他三七二十一,都是粉,全掺一起用就是了。
但平盛田不会,他追求完美,总是要把做出的东西细分成几等,比如说友粉,最下面的颗粒比较粗,为下等,中间的稍微好些,可以做菜,只有上面和黑sè沉淀连着的那薄薄一层,被他分为上等,总是要收起来另碾能极细的粉状,用做烹制最好的菜肴。这个绿豆粉肯定也是被他这么分过了的。
“没想到二郎年纪尚轻,这就有徒弟了,看来那杏huā村外间传说也是二郎的徒弟,这个说法是真的了?”李世民倒没想跟王况深谈下去,一国帝王,和臣子偶尔说说与治国无关的家常是好的,但要深谈下去,旁人听去了,那就会引发无限的遐想,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可取之道,但王况话中有话,他也听出来了,这是为他徒弟请赏呢。
王况建议讨伐东瀛为的就是平盛田,这个李治是从王冼口中得知了的,长安上下其实都知道王况建议朝廷征讨倭奴,起因之一就是倭奴掳了富来客栈的人去。但平盛田是王况的徒弟这事,李治还是第一次听到,心道,这个平盛田,在王建安心中的位置怕是很重的了,又一想,他是王建安的徒弟,现在又在长安,若是他能得个京官,以后自己岂不是想吃了,就可以找平盛田府上蹭饭去?总那么去林府蹭饭也不大好,这下可以多个蹭饭的地方了。
小李治别看才十三岁,常年在宫内生活,心智比起同年的孩子来,那是高了许多,当然王冼这个怪胎是个例外。他见也听到了王况想为平盛田谋个出身的话,就笑道:“阿爹恐怕不知道罢,这个粉,就是那个当初差点被倭奴掳了去的平盛田所做的,要是平盛田当初真被倭奴掳了去,字儿今日可就没这口福了。”
正埋头苦干的字儿一听这话,抬起头,手一抹,就成了个大huā脸,她转身看着李世民,nǎi声nǎi气的说了一句:“倭奴坏,字儿打他。”然后又不管不顾的继续战斗。这一句话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大笑不已,身后的宫nv见字儿小公主成了个大huā脸,自己并没被训斥,心中对也是诧异,从没见过小公主食yù如此的好,难怪陛下皇后欢喜了,但手下却不敢怠慢,赶快的上前用了巾帕帮小公主揩拭。
“如此,倒是个人才,真要被倭孥掳去了,是我大唐的损失啊,吾听说,这平盛田原来还是个秀才出身?”一个秀才,肯放下身段,放下科举这一条在世人眼中是光明大道的路子而去学烹饪,这在大唐很是罕见,李世民不禁对平盛田来了兴趣。
点了点头,又将当日在建安城外碰到平盛田的一幕说了,最后长叹一声:“此为孝子,对其阿母心中尊敬,但其阿母却是希望他去考学的,对他而言,喜欢的事情和阿母的殷殷期待实在是两难,况收下他,是因他对烹饪的痴mí,但又愧对其母啊。”
“这又有何难了,朕便遂了他阿母的愿便是,如此大孝之人,便是举个孝廉也是轻的,既然他好烹食,那便在工部任一匠官便是了,二郎你不是在建安搞了个天下大比么?如今这天下大比也是成了气候,是我大唐两年一度的盛事,地方报上来说,每年大比前,各地的收入都要比平时增加了不少,这也算是大事,只是一直由建安考评局主事,却也不好,不若,朕就设个尚食司,如此,内廷有尚食局,外廷有尚食司,倒也是合理。此事不急,待朕与辅机等人商议后,让他们拿出个章程来,这第一任的尚食司主官,便是平盛田罢。”王况说这么多,李世民又怎么听不出来王况的意思,不就是个匠官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给你。
摘果实来了?王况一听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句,但一细想,却又不像,要摘果实,早就摘了,何必等到现在?
一直以来,天下大比只是民间主办的比试,名不正言不顺,总是有点后妈生的尴尬,现在是黄良主政,建州官员上下都是尊着王况,那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要是有那么一天,自己真的必须住在长安,王冼又到外地任官,黄良林明等人也都走了,整个建州也不知道谁来接替,到时候,天下大比会不会真被人摘了桃子去?这是王况的心病,天下大比,那等于就是他的孩子,看着它一天天的成长起来,要是最后变了味,这可不是王况希望看到的。
见王况迟疑,李世民笑了:“当然,这个天下大比最后要怎么走,还是要二郎你来定,让辅机来,不过是拟定个司职品级及隶属的章程而已,莫要担心。”
第三九六章 政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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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政治jiāo换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王况才算放下心来,不是他舍不得放下天下大比,实在是他最担心如果天下大比从民办改为官办之后,会不会逐渐演变成为黑箱cào作的一个角逐场地,后世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基本上,官办的活动,没几个受到好评的,人们已经腻了。「域名请大家熟知」
天下大比在这之前固然是不能给参与者官位,但也能给他们带来名誉,尤其是前十名的,身价更是因此倍增,只要能夺得前十名的,基本就是天下各大酒楼争相邀请的对象,就算是不能拿到名次的,但只要有资格在建安大比上lù上个脸,至少他在本州本县也就成了个名人,地位和收入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还曾经出现了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tuǐ又瘸了一条的一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厨子,只凭一道菜,给他拿到了去建安参赛的资格,回去后,被当地的一个大酒楼东家招了细郎,是细郎,而不是赘婿,据说,那个东家的nv儿可是貌美如huā,人也贤惠的,让多少人发了狠的去学烹饪。
可以说,天下大比正是给那些以前从仕无望之人提供了另一条提升自身社会地位的途经,有这一点就已经是趋之若鹜了,现在要是改了官办,又有平盛田当了匠官这个先例在,难免不会有人记挂了,这就给暗箱cào作提供了可能。
总得想法堵上这个口子才是,当然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堵上,至少,要让他们难上加难才行,王况并不太反感用歪mén邪道入仕,实在是目前的举仕制度将许多有真正能力的人拒之mén外,让许多人空有抱负而没有施展的空间。在王况看来,只要你真有这个才能,再歪也没问题,即便是贪一点也能接受,至少,这样的人比起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要强过太多去,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看后世,赖某某走sī赚了多少,但他所作所为却是实惠了百姓,故民间说他好的不乏少数,就在他的发家地鹭岛市,大多也都怀念他在的日子。
不过这个想法可是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心里想,王况嘴上却是说道:“陛下,况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听陛下的意思,这尚食司要归到工部?”
“怎么,二郎可是觉得不妥?”李世民笑眯眯的捻了捻胡子。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这烹食与民生息息相关,况以为归到民部更适合些。”王况想了想,工部是阎老头,这老头今天虽然是表明了态度,但前有蒲熙亮,后有万海,现在王况又给推了个平盛田上去,等于是说给阎老头升到将作大匠来了个三面包抄,蒲熙亮和万海都是工部的,平盛田还去工部,阎老头会不会以为我王况想把他架空了啊?倒是民部,唐老头坐镇,这个老头是老好人一个,又有之前小六子帮着他逃过一难的人情在,安排平盛田到民部去,应该不会引起唐老头的反感。
“先生此言差了哦,想那民部,大多都是世家子或是正常举士而来,并无几个匠官,若是把那平盛田安排过去,怕是以后会多龃龉,还不若到工部去,工部多匠官,匠官心思可没那么多弯弯绕。”李治chā嘴说了两句,然后回头看看李世民,“阿爹,我说得可对?”
“吾儿说的甚是。”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治,状似欣慰,扭脸对坐他身边的长孙皇后道:“稚奴长大了啊。”
既然李世民这是明摆着照顾平盛田,王况也就无话可说,这时候他也想到了,李世民这么做,未尝不是给他和阎老头的接触提供一个台阶,也是间接的想给王况和李泰提供一个缓冲,谁都可以看出来,王况和李泰的矛盾已经是摆到了台面上,不少人都暗暗为太子不值,人家王建安并没有如你想象的那般和魏王搭上线了,结果呢,你自己心xiōng狭窄容不得人,反而和对方对着干起来,这要换了任何人,那也是对你存了芥蒂,以后合作的可能xìng是微乎其微了。TXT电子书下载**
既然如此,以后对阎老头客气点,有好处也让他沾点就是了,至少来说,王况的心里,阎老头当将作大匠比蒲熙亮更好,毕竟人的名摆在那,阎家兄弟二人的威望,不是蒲熙亮能比得上的。
平盛田的事算是初步定了个调,如果按正常的官位来,一司主官都至少是正五品下的shì郎,其中本部司的shì郎还是正四品下的,是尚书的最有力接替人选。但王况知道,平盛田不可能一下就窜到那么高去,他要窜那么高,保证是朝野上下一片的反弹声,凭什么?只因其孝,只因其给间接的给小公主喜欢吃的美食出了力?所以,估计刚开始,平盛田能得个从七品下的监丞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尚食司也很可能是先以尚食监的机构出现,等到以后再慢慢升格。
可以了,至少,李世民暗示了,如果平盛田可堪造就的话,最低限度也能让他爬到shì郎或者相当于shì郎的位置上去。如果平盛田走了正常的科举取士的路子,先不说他能不能考中是个问题,考中了能不能爬这么高也是大问题,黄良现在也才刚刚是个正四品上呢,要到明年才能升到从三品。
至于说天下大比今后的发展方向,刚刚李世民也已经开口说还是要他王况来把握,王况也就不急,慢慢来,回去找孙铭前他们商量下怎么定。王况不是圣人,眼下有这么个机会给自己人谋个出身,自然不会放过,但又要给他们谋出身,又要堵了后面的人搞暗箱的绝大部分路子,这就要拿出个万全之策来才行,不然会被诟病。
这时候,御厨们将重新拌过的凉皮给端了上来,看得出来他们是用了心的,不光是凉皮都摆出了huā来,上面点缀的佐料也都jīng心的布置过,不像王况那样的胡luàn点上就是,而且佐料和王况的也有所不同,少了葱huā,却多了些绿绿的东西,王况看着怎么越看越眼熟,等他róuróu眼睛仔细一看,没错,那是芫荽,也就是香菜,这下他淡定不起来了,没想到到这时候就有香菜了?
王况并不知道,真实历史上,芫荽就是唐时从阿拉伯地区传入的,或许正是因为王况之前的种种动作,使得其可能提早了那么几十年进入大唐,但鬼使神差的,竟然没有被林家发现,或许,这是由官方传入也不一定。
王况只知道,芫荽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凉拌菜,加上它味道就更加的丰富,而且芫荽味道虽然烈了一点,但并不如huā椒那样的冲,有的人,究其一生也适应不了huā椒的味道,但只要吃过两三次的香菜,一般也都能接受甚至喜欢上这个味道。
见王况盯着自己跟前刚端了上来的凉皮出神,李世民转念就猜到了王况的想法,挥手招了个黄mén过来,耳语了几句,那黄mén点头退下,李世民这才对王况道:“二郎想来是看上这胡荽了?这个简单,呆会回去,带几株回去便是了,你也莫要怪小六子,是朕不让他外传的,不过,既然二郎看到了,那又另当别论,只是朕好奇,这胡荽整个大唐如今只有朕的璃棚里才有,瞧二郎的神态,似乎早就知道?”
靠,王况赶忙定了定神,又来?
李世民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试探王况了,这让王况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这都什么人哪?难不成李老2的智商高达两百?不过皇帝的话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笑:“实不瞒陛下,这胡荽么,况却是比陛下要早那么十几年吃到的,一直念念不忘呢。”得,画眉和尚,你既然愿意背黑锅,再给你加一条,对于你这样的神仙来说,香菜的保鲜不会是问题的。
“哦,又是你那师父罢,可惜,如此神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必二郎你想见到他也是难罢?”李世民果然上当,见王况这么说,也就不再问那些看起来比较弱智的问题。
“这些年来,况也只刚见过他一面。”想知道画眉的行踪?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王况心里明白,别看李世民是下了那么个诏说不信鬼神,但骨子里终究是信的,只不过是身为帝王,必须有所取舍罢了,所幸的是李世民取了民而舍了求神,但是敢保证,只要真的突然有个神仙出现在皇宫上空,李世民也绝对是倒头便拜的主。
整个谈话就在这么似乎不咸不淡的进行着,但是又有谁知道,就这么简单的聊天,就已经决定了今后东瀛的走向,几句话,就决定了十几万东瀛倭奴的命运。
王况不会傻到控制了建东还来控制东瀛,建东人少地少的,没什么人看得上眼,所以王况控制了也没什么,但东瀛十几万人,地广有如两州,又有个大银矿在那杵着,如果再被王况控制了,恐怕李世民梦里都要担心王况的后人会不会起了异心,当然了,王况是不用怀疑的。
王况只建议了一个走向,其他的一概回绝了,本来李世民还说是不是把黄大安排在东瀛,有他这个杀神在,倭奴也会老实不少,被王况以自己目前还离不开黄大的理由很是勉强的拒绝了。临了最后,王况又给李世民献上一份大礼物,说东瀛北边应该有个岛上,还有个大银矿,自然又是画眉和尚说的了。
“画眉大德真乃神人。”这个大礼把李世民给砸得不轻,末了又念叨了一句,但他也知道,不用说这样的神人,就是连孙神仙他也约束不了,只能心里干流口水,叹自己怎么就碰不到这么个好师父呢?
切,不用羡慕俺,俺的这个师父是假的,你过个几年就能有个好御弟了,那才是真正的高僧,不会比画眉差到哪去,不过,自己可要让人留意了,那家伙回来肯定能带来不少好东西。
告辞出宫的时候,早已经是巳时,王况却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到了义宁坊,整个坊区,全都是属于齐国公府的,东南西北四个坊街mén,干脆直接就被齐国公府当做了府mén,这也算是大唐独一家的了,如此一来,坊兵也就等于是齐国公府的mén卫,臭老酸倒是会算计,如此一来,他又能省下几十人的开销,以国公府的规制,南边是正mén,至少得站六个mén房,其余三个mén至少也得有四个mén房,那就是十八个,再加上轮班的,几十号人都是小了,还有那些供家人出入的侧mén等等,加一起就更多,要知道,这些个mén房也兼任着卫兵的责任,市委大院都要人守卫呢,何况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兼相公府?难怪当初老魔王一开口说要加强义宁坊周边的排查工作,臭老酸就服软下来,若真是让老魔王得逞了,长孙家的人连家mén都出不了,这谁受得了啊?
这也得亏老魔王不是那种胡luàn来的人,这些年里,常见他拿坊兵来威胁别人,却是没真的动用过一次的,要换了尉迟敬德,肯定一惹恼了他,直接就严查,要闹得个jī飞狗跳才罢休,是以,程老魔王这些年威胁归威胁,却是因为没真动用过,所以坊兵营也还一直由他节制着,大家也都默默的遵守着这条潜规则,老魔王一说让坊兵严查,那就是真动怒了,赶紧退一步,你好,我也好,这才是真的好。
这些天里,长安城各坊的守兵几乎已经轮换过一圈下来了,好巧不巧的,今天守着齐国公南mén其中之一正是王况第一天到长安时守着升平坊的那一拨里的,一见王况下了马车,三步并两步就赶忙迎了上去:“呀,是王县伯呀,怎么今日有空,亲自来齐国公府上串mén了?”这话说的,不亲自来,难道还有代替串mén的?这就好比说,呀,您亲自来如厕了?不过这些个坊兵本来就是粗鄙之人,大字不识得一个,能这么说,那已经算是口才不错的了,要换木衲些的,还不定说出什么更是狗屁不通的话来。
“我家郎君如今已经是辅国建安县侯了。”赶车的林家人也是认得这个坊兵的,一听对方还叫王况为县伯,就有些不悦,瞪了他一眼,这也是林家人,要是换了其他中层官员的家人,哪里敢瞪人?第二天马上就加紧对你家四周的盘查
“呀,如此小的给王县侯讨个喜了,啧啧,王县侯您这速度,那是没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今才到县侯,却也是委屈了些,谁个不知……”话说一半,似乎觉察到这话不该是他说的,赶忙住了口,巴巴的伸出手来。
这也是约定成俗的事,有了喜事,大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前来讨喜,一则说些祝福的话,二则借借当事人的鸿运,而这鸿运,据说是越分越多的,所以,被讨喜者这时候也往往都很是爽快。王况mō了mō袍袖,这才发现今天竟然没带银钱,便是连金豆子金瓜子也没带一个,本来么,来上朝,散了一般都直接回家的,没几个人会想到带钱,如果早通知说让王况散朝后留下,王况可能还会准备一二,给那些宫里的人带点。
那坊兵的后半句点得恰到好处的似乎为王况抱不平的话得了林家人的欢喜,他一见王况mō袍袖,赶忙的上前,掏出了一颗银锭,足有五两重,递到那仿兵手中后,又紧着回身从马车厢内拿出个钱袋来给王况:“呀,瞧某这记xìng,自宫中传出姑爷升了县候的消息,小六郎君就让某回去取了这些来,说是姑爷今天恐怕要碰到不少讨喜的。”在林家,由于又是郎君,又是小郎君等等的容易叫hún了,家人们都还是管小六子叫小六郎君。
“小林子你也小器了,诸位坊兵兄弟们没日没夜的守卫着长安的平安,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也多亏他们,升平坊才如此的太平。”王况掂了掂钱袋,满满的一袋,足有一斤多的金瓜子,就取了几颗出来,递了过去:“这些拿去给大伙买酒吃,那一锭就是你的了,也多亏大家的辛苦,某谢过啦。”本来另外的几个坊兵见林家人给了一锭银子出来,就有些眼红和羡慕,不过也是没办法,谁让人家认得王县伯,不,是王县侯呢,故而只有干澄眼的份,讨喜那是得有个你认得人家的前提的,不然人人都去讨喜,谁家承受得了?哪怕是每人一文钱,这整个长安百多万人全涌了去,那就是十几贯啊。
这下可好,瞧见没,每人一粒金瓜子,抵了自己半年的辛苦钱,还是人家林家有钱啊,不过也怨不得人家有个会赚钱的好细郎呢。于是便都上前认认真真的给王况道了个喜。
还是先前那个坊兵,因多得了一锭银子,心思一下也活络开了,赶忙的蹬蹬蹬跑进齐国公府禀报去了,其他几个也都帮着小林子把马车从侧mén赶了进去拴好,又怕王况久等,又搬来小马扎。
“县候您先坐着,别站累了,这一进去,起码得有半柱香工夫呢,要说么,直接让县侯进去也不是不打紧,可今儿晌午,齐国公回来可是发了一通火气的,还请县侯您大人大量,体谅一下小的们的苦处。”其他几个陪着王况站着,就七嘴八舌的摆活开了,小林子一听,哟,姑爷的金瓜子看来还真管用,这些个坊兵一下就透lù了这么多信息出来,一是齐国公在府上呢,二是齐国公在生气呢。
臭老酸如果不发火,那才怪了。王况知道臭老酸这回肯定是生那个不争气的太子的气,不过他这次上mén来,倒不是为李承乾的事情而来,以长孙家在李老2心中的地位,王况决定还是要卖他个好,同时,也要换得臭老酸在天下大比和建东对自己的支持。
第三九七章陌生人
第三九七章陌生人
不管臭老酸再怎么生气,王况上了mén,他总归是要好好接待,其他不说,就冲着王况给他长孙家带来的那些收益就值得,至于说和以前长孙淖的摩擦,早就在王况将长孙家拉进行军饼坊后而烟消云散了,一个过了气的旁支子弟,又已经逐了出去,不值得长孙家给于太多的关注,随他自生自灭就是,不少长孙家人,甚至已经忘了曾经有过长孙淖这么一个家族子弟了。「域名请大家熟知」
宾主双方在热烈而友好的气氛下开诚布公,双方都是决断爽快人,王况也懒得说那些个没营养的客套话,一来就直奔主题,半个时辰不到,王况就和长孙无忌达成了协议,这个协议是方方面面的,设计面很广,既有建东的未来,也有东瀛的安排;既有天下大比的格局,也有长孙家和林家孙家王家这几家今后合作的指导思想。
当然了,还有一点,那是长孙无忌屏退了家人后和王况秘密达成的关于某事的谅解备忘,不过没形成“录”而已,这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其他再无人知晓。
从齐国公府出来,王况又直奔卢国公府,却得知程老魔王中午回家吃了点东西后就奔林府去了,连着程处默和程处弼也跟了去。陪着裴翠云拉了会家常,王况也就告辞出来,本来他还打算说拜访了老魔王后再去尉迟家及李靖家也走一遭的,现在看来,这些个老家伙肯定这会全在林府凑一堆了,于是不再一家一家的去碰壁,干脆直接回去。
途中照例要路过东市,东市上有不少认得王况的就都纷纷前来讨喜,贩夫走卒,商人官吏都有,王况全都一视同仁,一人一颗金瓜子,心里也感慨,这才半天工夫,自己封县候就满城皆知了,不用问,这个消息的传递必定是那些坊兵们的杰作,有守街的,就有巡街的,巡街的兵士只要从义宁坊兵那得到消息,每到一处这么宣扬一番,想不出名都难。
不过也好在王况的名声大多是在建州打起来的,在长安,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那些刚得知王况新封县侯的,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况的人,自然是不会上来讨喜,只是远远的围在一起议论,指指点点的。书mí群2
“呀,这就是新晋县侯?这么年轻?以前常听说建安奉议郎年轻,现在这个县侯怕是比建安奉议郎强过太多,瞧见没,县侯,这光景才二十出头罢?大唐独一份啊。”说大唐独一份那是指的李唐立国以来,还从来没人封过侯的,一般地说从伯往上就绕过了侯,直接是公,王况是李唐立国以来第一个从公到侯的。虽然这侯比公低,但因是独一份,所以比起公来就更加显眼夺目了许多。
“切,孤陋寡闻了吧?此县侯即彼奉议郎,如今也不是奉议郎了,是朝议大夫,知道什么是朝议大夫么?可以挂银鱼袋的那种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给他封侯而不是公?这里还有一段密闻呢。”
“什么秘闻?说来听听,没说的,今晚山外山,某请客,建林酒楼咱是去不了,没预定,那是没招,山外山么,咱还是有个侄儿在那跑堂的,安排个座位那是没问题。”
“要说建林酒楼也是,名气诺大,但价格却是不贵,只是这名头大了,去的人多了,没预定那是没座位的啦,听说现在的预定都已经排到十天之后了。这要某是建林酒楼掌柜的,必定要多开几家分号才是。”另一个人chā话道。
“扯那么远干什么?人家建林酒楼那是宁缺勿滥你没听说,前段时间,建林酒楼硬是将头天剩的两扇豚ròu送给了城外那些家境困难的人家,说是建林酒楼只取最新鲜的食材呀,被你小子一打岔就说远了,七郎,你快说说什么秘闻?怎么,不肯说,哦,瞧某这记xìng,得,咱们这就往山外山去,边走边说,行了罢?”于是一堆人一窝蜂的往开在西市不远处的山外山行去。
牟掌柜的也早得了消息说是小东家封侯了,便在自家铺子mén口贴出个“今日建安大喜,一律八折”的大红招贴来,现在见到王况前来,更是笑得合不拢了嘴,搓着一双手,只知道嘿嘿直乐。小东家封侯,他作为建安人也是身感荣焉,在他看来,只要小东家爬得越高,建州人的好日子就将更是红火,小东家,那就是建州人过上幸福生活的最有力保障。
王况来东市只是了解一下张大那帮人伏了法之后,还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长安不是他的地盘,他本是不用管,但东市这里也有林家的铺子,有建安小食,所以,来看一看,了解下情况也是必要的。照例给了建安小食铺的掌柜伙计一个彩头后,王况随便聊了两句就走了,老魔王可还在林府等着自己呢,不用问,为的就是王况去找他们的同一件事。
回到林府路上也碰到几个熟人,一样给彩头打个招呼就是了,回到升平坊,小林子偷偷告诉王况,升平坊就不用了,林老太爷也早就吩咐下去做了,实在是他这一路上看王况金瓜子撒得欢,有点心疼了,这一袋的金瓜子,一斤多重,从齐国公府开始算起,这已经是几袋了?他都记不清楚了,得亏小六郎君早有准备,让他多带了几袋,不然早在东市前,就不够分了。
因为中午本来也是答应了升平坊的一家人去他家吃酒的,但皇帝有命,要王况留下来,这个事情谁都是没招的,现在老魔王也来了,晚上估计另一家也去不了,进mén前,王况干脆让小林子去通知一下,这两家推迟到最后去,反正自己要等到王冼参加常举完一起回建安的,还有时间,不急呢。
其实现在王冼参加常举也只是走个过场了,今天又得了长孙臭老酸的承诺,王冼铁定是头甲前三名没跑,而且,王冼中了后的安排也都做好了,先外放去锻炼锻炼,时机成熟了再回来。为这个承诺,王况送给了长孙家一个诺大的惊喜,把东瀛东部溪流里可能含有砂金的消息告诉了臭老酸,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如果长孙家能找到砂金,作为发现人,长孙家肯定能占最大的分额,当然绝大部分还是朝廷的,长孙家再占得多,最多只能是一成,但要想想,这是金子呀,一成的量,也是足以让长孙家富可敌国的,哦,不对,现在不能做到富可敌国,但至少能让长孙家的实力再上一个大台阶是肯定的了,这一点,长孙臭老酸深信不疑,王二郎说出来的话,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有什么时候落空了的,所以,这个大礼就更加的让长孙臭老酸对太子失望起来,这,恰是王况想要的结果。
进得林府,就见丑丑得意洋洋的大老远就颠颠跑了过来“哥哥看,丑丑得了把宝剑。”王况这才注意到丑丑的手上挥舞着一把银鞘短剑,剑只得一尺来长,但装饰却是华丽,鞘是纯银打的,上面雕着jīng致的huā纹,还镶嵌了几颗蓝sè的不知名的宝石,剑把是上好的huā梨所做,垂着一缕红璎珞,璎珞的中间是一块白yù坠子,极为华丽,短小的剑身倒是符合丑丑的小个子。
这应该是一把以装饰为主的短剑了,王况怎么瞅也想不出来丑丑是从谁那得来的,老魔王一直都是充斯文(其实老魔王本来就是书香mén第出身,但他脾气表现出来的却是火爆,又常故意在人眼前充斯文,这一招反而让人忘记了老魔王的家庭背景,以为他真的是个粗人)的,送人的礼物多半都和书及文房四宝有关,所以他不会送这个;尉迟敬德就更不会送,老黑碳本就是胡人,舞文nòng墨的事他干不来,也不屑去做;秦琼人稳重,不会有这样张扬的东西;李靖是属于儒将一类的,更不会喜欢收集这个。所以,这短剑肯定不是他们送的。
谁送的呢?李治小子要送早也送了,而且,现在这小子也还在宫里罢。
王况还在考虑,丑丑却是兴致未减,又道“小哥哥也得了把,比丑丑的这把长,都快有丑丑高了。”他倒没有因为自己得的短剑没王冼得得长而有任何的嫉妒,反而帮着王冼炫耀起来。
既然王冼也有,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王冼已经长大,会独立思考问题,许多事情也会衡量一二,无缘无故的东西,他肯定是不会收的。
穿过mén院就到了前厅,还没进mén就听得里面是热闹非凡,老魔王那招牌式的哈哈大笑和尉迟敬德间或的“嘿嘿”,“嘿嘿”尤其是响亮。
人没进mén,王况的声音就已经响起“况还道要去寻各位国公的,没想竟然扑了个空,怎敢劳动各位大驾呀?”他这话里有八分真诚,二分故意,他刚就听出来了,厅堂里还有个声音是陌生的,如果只是老魔王他们,王况就直接进mén去了,但有个陌生人在,这“封侯的喜悦”一定是要有的,尽管王况并不因为封了侯,当了朝议大夫而有多高兴。
第三九八章 分某一杯羹
第三九八章分某一杯羹
“你个臭小子,好呀,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却不知会某一声,没说的,今儿不罚你个十盏八盏的,某这老魔王的号就给了你罢”王况话音刚落,脚还没迈进去,老魔王的喝骂声就起来了。15
王况赶紧的把已经提起的脚收了回去,人一闪,躲到了mén后,果然,就见一团黑影呼的从mén内砸出,正好砸在了跟在王况后面的丑丑头上,丑丑“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chōuchōu噎噎的将那短剑噗的就丢在了地上,双手抹起了眼泪,王况躲在一边,分明瞧见丑丑那藏在手后面的眼睛使劲的跟自己打着眼sè。
“呀,丑丑莫哭,丑丑莫哭,是阿公不对,是阿公不对,说,你要怎么罚阿公,骑马行不?”一见砸到了丑丑,老魔王呼的一阵风就跑了出来,将丑丑一把揽在怀里,对着站一旁的王况喝道“臭小子你躲什么躲?难道一个香馕也能砸伤你不成?丑丑才多大的孩子?你就这么忍心?”连珠炮的问号是一个接一个。王况连个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王况也是临时的想起来在建安临行前程处亮说的话,但凡是他家老头子只要一吐出“臭小子”这三个字,那就赶快闪一边去找地方藏起来,老头子有个暗招,常是身上藏了个香馕,里面装满了香粉,就是专mén用来整人的,谁中招,疼是肯定不疼,但劈头劈脸的香粉也是不大好受。
再听听老魔王这话,王况的jī皮疙瘩就起来了,丑丑已经十岁,老魔王竟然还说出骑马的话来,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丑丑是老魔王家的独孙呢。再看丑丑,果然是满头的白huāhuā的香粉,想来那香馕就是故意没系紧的,一砸到人身上就散了口,真真是老顽童脾气。
当下王况就想笑,却见老魔王嘴角一呶,眼睛冲自己偷偷眨了两眨,当下心中一动,也就强憋住笑,责怪老魔王道“卢国公您也太疼丑丑了,想疼小孩子么,让处默兄弟几个加把劲,给您添几个,在您自个家里,想怎么疼就怎么疼。e^看丑丑可是我王家的宝贝,您老可别动坏心思。”
“某就疼丑丑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不许?这天底下可没这个理。”老魔王也不管王况了,拉了丑丑的手,就往里走,地下,那把jīng致的银鞘短剑耀眼得很。
跟在王况后面的mén房上前一步,将短剑捡了起来,双手抱着退了下去,这可是丑丑喜欢的物事,可别真摔坏了。
王况这才进了厅mén,就见林老爷子坐在正中,左边下首是李靖,右边的位置是空的,应该是老魔王的位置,再往下就是秦琼和尉迟敬德坐着;李靖下首竟然是个壮汉,不是别人,是侯君集,侯君集王况是在上午的朝会上见过一面的,当初蒲熙亮就偷偷的给王况指点过。
如此,那短剑和王冼的长剑是谁送的就有主了,一定是这个家伙送的,他征高昌的时候捞了不少,史料上都有记载,现在虽然还没有征高昌的发生,但前些年他打吐谷浑肯定也是捞足了的。不过呢,本来按原来的轨迹,候君集这会应该是接了李靖的班,任了兵部尚书的,但李靖身子大好,没退,所以,侯君集并没任兵部,而是当了检校吏部尚书,用后世的话,是代人事部长。吏部,其实是凌驾于其他部之上的,其他各部除了尚书是皇帝任命的外,包括shì郎在内的其他官员,都必须要先通过吏部这一关才能得以任命,所以,世人也常称呼侯君集为侯相公。
“呀,原来是陈国公当面,况惶恐啊。”王况先跟林老太爷行过礼,这才冲侯君集施了个礼。侯君集这一来就送上那么贵重的礼物给王冼和丑丑,必定是别有目的的,再一联想到刚才老魔王和丑丑配合的一出戏,王况大约明白了一点,不过,人家没说,王况也就装做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这时候的侯君集其实并没有真实历史上本应该有的权势滔天,真实历史上,他不光是代人事部长,还是国防部长兼军委主席(兵部尚书),也是李唐立国前少数的几个封侯之人中的一个,那时候,李渊自称为王,是不敢封公封王的,所以才有侯这一爵位的出现。
所以,这时候的侯君集也并没有那么跋扈,见王况给他行礼,连忙起身“不敢,不敢,建安侯这话说着某脸红了,建安侯两次来长安,某都未能登mén拜访,实在是罪过,比起建安侯来,某这个国公实在是相形见拙了,某固然是为陛下平定江山出了那么点力,可建安侯却是丰了天下粮仓,鼓了百姓钱袋,饱了子民肚腹,这个功劳,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一听惊天地泣鬼神从他口中冒了出来,王况心里就想笑,这是哪跟哪呀?有这么形容功劳的么?不过这也侧面的反应出了侯君集固然是个帅才,但在文上还是略有欠缺的,比王况这个公认的“半文盲”来也强不到哪去。
侯君集的身段不可谓放得不低,他先是一个潞国公,前两年才改封陈国公,又掌握了官员升迁最要紧的部mén,还是将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如果没有后来因为依附太子谋逆的事情,在史书上,必定是要大歌大唱的人物。现在能对王况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已经是摆明了来意,没别的,向王况靠拢。可能,这也是长孙臭老酸背后用了一把劲吧?
称呼王况为建安侯,这就好比称呼某个县里的一个没任何实权的副局长为某局长一样的意思,建安侯可以是建安县侯,也可以是建安郡候,还可以是类似于侯君集早先的左虞侯一样的特殊地位,那就是和现在的郡公平级了。这其中讨个王况喜欢的意味十足。
如此一来,给王冼和丑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就在情理之中了,不要小看银鞘剑,哪怕是那剑的质地再垃圾,但同等重量的黄金也比不上这一把剑的价值,因为这样的剑,必定是要么来自于皇宫,要么来子于那些番邦内廷,是身份极为显赫的人所配戴的,寻常人家,即便是贵如长孙家,也不会有人去配戴这样的华丽刀兵,大唐风气,还是实用为主。
但既然是银鞘剑,那剑身又能垃圾到哪去呢?即便称不上削铁如泥,那也是要比一般将领所配的刀兵质量好过许多去。况且,东西的价值,并不在其本身的价值,而是在其曾经拥有者的身份和地位,这就好比,一把经过考证了的康麻子用过的夜壶,比一把不知名的早了几百年的金夜壶要贵许多一样的道理。
不过看来,老魔王是不大希望王况和侯君集走得太近的,候君集与太子关系密切,这是朝野尽知的,老魔王这么做,自然是不想让王况牵连进去,在老魔王看来,王况年纪还小,又久居建安,对朝堂走势的把握不会那么明了,但他又哪里知道,王况不光知道烹食,不光知道巧匠之术,还知道他们这些人本来的命运呢?而且王况还一直在想尽办法的改变着他们的命运。
所以,才有了老魔王和丑丑演的这一出,丑丑是喜欢短剑不假,但这并不妨碍他为了哥哥而配合着老魔王演出这么一场,对丑丑来说,这天下,最亲之人,除了阿爹阿娘和阿叔外,就是哥哥了,嗯,还有大哥哥,小哥哥。任何敢动哥哥一根寒máo的人,丑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来一下,所以,老魔王只偷偷的说了句这个凶相毕lù的汉子没安好心,丑丑就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配合默契起来。
但王况也听出了侯君集那句“某固然是为陛下平定江山出了那么点力”的话外音来,这是也想在东瀛上分一杯羹呢,东瀛不是还有一半没打下来么?你建安侯的人吃ròu,那我这个战无不胜的功臣也想讨一碗汤喝喝。
分他一杯羹也未尝不可,王况不是那么看重大功劳的人,只要不和他王况作对,求上mén来的,王况基本都愿意卖个好,但对侯君集,却是不能,应该说是暂时不能,太子依旧是太子,在太子没有彻底的倒下之前,王况不能确定侯君集是不是还会发动,如果到时候他真的发动了,自己就有乐子看了,也给了其他人一个把柄,所以王况必须得小心。
等等,王况突然想起来,早上朝堂的时候,李世民似乎是下了一个诏,说是要召高昌国王麴文泰来长安进觎的,如果自己那狗屁不通的历史知识没记错的话,麴文泰应该是称病不来,然后李唐就要发兵高昌的了,而且领兵的就是侯君集。
早些年,候君集就打过一次高昌,当初王况得的那两只猫就是从高昌收刮来的,不过那次并没把高昌打趴下,高昌依旧是大唐的一个属国,现在这应是第二次,第二次之后,高昌国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将是安西都护府,将西域正式纳入大唐版图。
第三九九章 论局
第三九九章论局
“呵呵,陈国公说笑了,以陈国公的骁勇善战及赫赫战功,小小东瀛又怎么能与您相提并论?陈国公您是没见到倭奴的怂样,要是见了,况就怕你到时候要失望至极,况曾有一言,即便只是派了我大唐平民过去,只要装备了刀兵铠甲,我大唐子民在倭奴面前个个都能以一挡三。3∴35686688”王况暂时还不想与侯君集走得过近,至少,在他还是依附太子的时候是如此。
事实上,侯君集并没想反大唐,他跟着李承乾干,无非就是想保住太子的位置而已,成望败寇,胜了就在史书上留下浓浓的一笔,败了则背上骂名,这不存在绝对的谁对谁错的问题,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罢了,所以王况对他并没什么恶感。如果候君集真的有谋逆心,后来李世民也不会把他归到凌烟阁里去。
侯君集也听出王况话语中的意思,那就是不希望他在东瀛chā上一脚了,顿时心中有些懊恼,对一员武将来说,想要留名青史,那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百战沙场,开疆拓土,立下不世功勋。已经几年没上战场的侯君集,手早就痒得不行,所以,这才会厚着脸皮来找王况。
早些时日太子被禁足的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太子不光是触到了王二郎的底线了,也触到了皇帝的底线,当今皇帝最看中的是什么?那便是民生,而王况恰是皇帝实现其抱负的最重要关键人物,没有之一你跟王二郎对着干,那不是打了皇帝的脸么,所以,禁足已经算是轻的了。如果没有长孙相公的点拔,侯君集还拉不下这个脸过来,不料却是这个结果,顿时是失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人也一下没了jīng神。
再一想到刚刚的那一幕,侯君集知道,今天算是白来了,正好和三驾马车撞到一块来,还有他的师傅李尚书,现在也没帮他说个好话呢,想到这,就更是灰心,一下颓然的坐了下去,不再说话。
见侯君集领会到了自己不想他在东瀛上chā一脚,王况也不大敢得罪于他,这也是一员勇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域名请大家熟知」万一,真的因为自己的到来,使的原本不可能成功的太子谋反有了成功的可能呢?太子没有彻底的倒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于是笑说道“陈国公也不妨看看大唐四周,东北有高句丽,北有回鹘,西南有南诏及吐蕃,西有安息、大食;西北有高昌等国,这些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尤其是高昌,其国主还是中原人……”说到这里,王况就住口不说了。
李靖一听这话,本来是闭目养神的他,睁开眼扫了王况一下,然后和秦琼对视了一眼,又当他的闷罐子去了。
“建安侯的意思是?……”一听王况这话,侯君集就来了jīng神头,为帅之才,哪能听不出这点话外音?尤其是王况先说东北,然后说北,却一下跳过西北说到西和西南,把西北放到最后来说,如果他连这点细微的差别都感觉不到的话,也太和他的名声地位不配了点。
“况并没什么别的意思,况只是觉得,所谓旁观者清罢了。况就是那个旁观者,纵观我中原历朝历代,又有哪次不受了外族袭扰?这些外族,即便将其打趴下了,伤了元气后,或许会老实个几年甚至几十年,但等他们养足了jīng神,恢复了元气,又都会蠢蠢yù动起来。因此,对付这些异族的办法,便是将其彻底的纳入大唐版图,将其子民打散了分散到全国各地去,不使其有聚居的机会,长久以往,则此族必为我汉人一脉,不再有任何后患。”还有一条王况是没说的,那句是严格的户籍制度,会使得这些人连个串联的机会都没有,出mén必要路引,想出mén都不方便,更不用说现在还没有远程的联系办法。
这下侯君集就更明白了,连对外族都是如此,那么对于还是汉人当王的高昌国来说(麴文泰,其祖上为汉尚书令鞠谭,麴鞠同宗),就更简单了,既然是汉人为国主,那么也算得上是中原一脉,大唐就更有理由将其纳入版图中来。
当下脸sè又好过了些,早上朝廷下诏让麴文泰进觎,这就是一个信号,如果麴文泰不来,那么就有了出兵的借口,要论起出兵的资格,目前在长安的,恐怕没几个人能抢得过他了,开国公们几乎个个都年纪大了,就是他们想去,皇帝也舍不得让他们去,年纪轻一些的么,基本又都是在外镇守边疆,脱不开身,所以算来算去,就是自己最是合适,这下他血管里的血液仿佛有沸腾了起来,打高昌呀,还有安息、大食呀,还有吐蕃呀,一回想起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他就热血上涌。
至于回鹘,他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抢不过驻扎在并州防范回鹘人的李世勣,甚至高句丽可能都没他的分,不过也可以啦,那么多地盘可争,那么多机会可以大显身手,不用再担心刀兵起锈了。也就这时候,他才真正的理解了王况所说的旁观者清的意思,可不是旁观者么,常年躲在建安,没有被朝堂上的各种明争暗斗méng了双眼,看得自然要比别人宽一些,再说了,一个xiōng怀天下子民的人,看这么宽也是必须的。
这越想,侯君集就越有些坐不住了,一个是急着回去好好的理一下思路,一个是刚刚似乎是冤枉了建安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说是年轻,可也四十好几的人了,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出去都要惭愧死了,故又坐了一会,就借故匆匆离去。
“二郎,你的意思真可能打高昌?”程知节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算不上一名合格的帅才,但却是一名极品将才,三板斧一开抡,敌人都要抖三抖的主,又有这么多年的征战经验,这下再是愚钝也琢磨出了点味道来。
“况只是估计,没个准的,一切看麴文泰了,他要来朝,自然打不起来,他若不来,那便是反目了,不打怎么成?嘿嘿,况可是希望打的,高昌听说有不少好东西哟。”王况嘻嘻一笑,不以为意,早在自己第一次来长安路上的事情,就已经给人安上了个有奇才的名头,能从这么简单这么明显的事情推出有可能打高昌没什么希奇的。自己点了侯君集一句,并不能代表了自己就和侯君集站到了一起,他所说的,全都是以全国局势而论的,说白一点,王况这是在和侯君集论局,并没涉及到任何的所谓合作关系上去,没人有那个胆子会把这个归到候君集与王况达成协议上去。
“得,管他的,只要小猴子不把眼睛盯着二郎你的东瀛就成,这小猴子眼光也太短浅了点,太子有什么出息?”尉迟敬德嘀咕了句,被秦琼狠狠的瞪一眼,赶忙打住不说了,不过嘴上却不示弱,“怕甚?这又没外人。”
“老国公这话差了,东瀛不是况的,东瀛是大唐的,况要打东瀛,那也为的其银矿能给大唐的物流顺畅带来便利,而且,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敢打了况的徒弟的主意。”平盛田是他的徒弟的事情既然已经通报给李老2了,那么对其他人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什么?那平小子竟然是二郎你的徒弟?不成不成,某得请他去家里帮着带几个厨师出来,说好了啊,二郎不许藏着。”一听说平盛田竟然是王况的徒弟,老魔王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赶着去把平盛田个哄到自己的卢国公府去。
“老国公倒是慢一步啦,嘿嘿,如今平盛田也已经是将成立的尚食司或尚食监的主官了,中午刚和陛下定了下来的。”于是又将自己和平盛田的结识到平盛田整出了绿豆淀粉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听得老魔王他们几个是连连咋舌“二郎厉害,这识人之术,怕是绝古冠今了,怎么好人全都被你捞去了?先有黄大郎,后来又给你带出个王三郎,接着又是万海那小子,现在又来个平小子,好么,这老天爷也忒偏心了点。还有,凡是你二郎不搭理的,基本都没落个好去,来来来,让某瞧瞧,二郎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说真的是灶王爷下凡?”
“那是,天上星君,哪个不要吃东西?神仙也是要吃东西的,况只凭这一手,还不是让谁帮忙,谁就得帮忙?”王况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这一句一下几个人就没了话,是呀,谁让王况会做吃的,而且年年有新意,只凭这一点,大唐上下,基本没什么人愿意和王况作对,更不用说除了吃的外,还捣鼓出那么多新东西,一个新的耕种法子就让亩产几乎翻番,还有水车呀等等其他东西,尤其是最近那个更衣间的改造,更是深得士大夫喜欢,也只有像太子那样缺个心眼的人才会一开始就站到了王况的对立面去。
第四00章 范进中举
第四00章范进中举
几人是越看王况越是五味杂陈,酸,那是因为王况底下的人,大半都是原来他们看不上眼也不会去看一眼的,不说别人,就是那个苗五,如今程知节想起来就心疼,那么好的苗子,自己咋就没发现呢?随手就送了出去,现在好么,就连自己府上原来苗五的顶头上司见了苗五都要毕恭毕敬的称一声苗大管家,谁让他竟然成了县侯府的管家了?
甜,那是想着这些年来,自己等人跟在王二郎身后摇旗呐喊,那回报也是多多,银钱自然是不消得说,现在是想怎么huā就怎么huā,丝毫不用心疼,每年那利钱是如流水一般的滚滚而来,羡煞了多少豪mén大阀;家中的小子,多了条出路,不用因为只有一个国公的位置而发愁了,跟着王况干,即便其他小子没得到国公爵,至少侯啊伯啊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原来么,除了还健在的几个县侯外,就再没封过侯了,现在王况又打破了这个记录,以后爵位又多了一阶。想想看,东瀛打下来后,总是要人治理的罢,到时候再安chā些家族子弟进去还不简单?咱不跟你们抢那中原富裕之地,咱就挑这些个没开化的地方好生经营就得,有王二郎呢。
苦,那是觉着自几年纪大了,以后怕是没几年了,这王二郎还年轻,今后若要是搞个什么大动作来,自己等人瞧不到,那不是苦死郁闷死?王二郎搞出的几乎都不是小阵仗,不搞就不搞,一搞就轰轰烈烈的,让人想想就血脉喷张的。
辣,那是觉着着王二郎的眼光实在毒辣,做事情往往一刀切中要害,王况要做的几乎没有不成功的,王况看好的人,几乎没有不上位的,王况不搭理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等等,似乎王二郎对小猴子倒不那么排斥?自己等人都已经那么的暗示了,王二郎还给小猴子指了条道路?如果能让小猴子从太子身边摘出来,那岂不是……?
说实在,对于侯君集这个半徒,李靖的心也是很矛盾,既欣喜于他的军事才能,又恼于他和太子走得太近,李靖是绝对站在皇帝那一边的,几个皇子的事情,他都不想chā手,所以对侯君集和太子走得近也是颇有不满,故始终不肯承认侯君集是他的弟子。首发如果能把侯君集给拉回来,那么李靖的烦恼也就要少了许多,以前么,是不大可能,现在有了王二郎这条船给侯君集,李靖似乎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几个国公驾到,王况少不得亲自出马整了几个家常小菜,其实这些菜的味道比起建林酒楼同样的菜来,味道并不能好到哪去,但几个国公就是喜欢这个味道,想想看,又有几个人能让王况亲自下厨的?这大唐屈指可数哦。
自然,凉皮也是必须的,由于是第一次吃到,结果这一晚,所有的菜肴里,就是凉皮的消耗量最大,几乎每人都吃了满当当的一盘下去,还直呼不过瘾,非得王况答应由新晋尚食司主官平盛田以后给他们都做点去,再去他们家里传授了做法,这才作罢。
虽然平盛田的任命没下来,但俗话说君无戏言,李世民金口yù言答应了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这一晚,自然整个林府又是喜气洋洋,升平坊的各家各户也又都在自家mén口挂上了大红灯笼,一个是庆祝王况封侯,一个是庆祝升平坊子弟又一个蓝袍加身了。
平盛田虽然是常住在建林酒楼,但在林府也有他的一个小院子的,也常回林府看看,和孙嘉英不同,平盛田在人际关系上更显得圆滑一些,这估计也和他以前常参加文人sāo客的文会有关,见识也广一些。是以,升平坊的人大多也都认识平盛田,也都将其当作是升平坊出去的子弟。
这一夜的升平坊那是喜气洋洋,红光冲天,时不时的就有其他家的人跑到林府去道贺,升平坊的人都知道王况的xìng子,你道贺可以,别拿银钱来,你送些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越好,不在价值有多高,所以他们午间一得了信,早就涌到西市去搜寻了,这一天nòng得那些个胡商见了有人笑眯眯的凑上来都要打个冷战,常来长安的,又有几个如今不认识这些人可都是出自升平坊的?这些人可得罪不起哦,那是有一个强硬后台的,只要哪个胡商敢得罪了升平坊出来的人,没说的,第二天,就不要再进林家铺子了。
要不是有过升平坊大肆庆祝的先例在,而且总是没几个月就要来这么一次的话,恐怕巡街的兵士及漏夫早就大桶小桶的拎着涌进升平坊了。不过今天的气氛似乎比以前还要热闹不少,知情的人也不由暗中羡慕升平坊的人,大树底下好乘凉这话确实不假呀。
自然有人欢喜还是有人愁的,早先有一家贪图银钱而不顾林老太爷的劝阻搬出升平坊的人家如今就懊恼不已,如果说这房产是别家买去倒也罢了,还可以想法让林家出面赎回,可偏生是被林家劝阻不成后加了价格买去的,他们现在也没脸再搬回去。
除了这一家愁的,还有几家也是愁的,曹四mén家不用说了,凄凄惨惨,以前还有人因为他被魏王尊一声“先生”而上mén巴结的,现在好,一个影都没了,魏王府也翻脸不认人了,连派个问候的人都没有,不要说人走茶凉,这是连灶都彻底的淋个湿透,再也没得一丝火星。
发愁的还有万海,他不是因为境遇不好而发愁,而是因为这几天他家mén口的天翻地覆变化而发愁,这朝堂上,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外,还有那些中层的官员,地位相当,官位相当,mén户也是相当的,这都卯足了一股劲在更衣间的改造上比试呢,谁先一步改造,谁的地位似乎就立马上升了一分,他们也不跟皇宫比,也不跟那些大佬比,就是各自的sī底下较着劲,看谁家的先改
所以,这些天万海家mén口比东西两市还要热闹,马车挨马车,人挤人的,都是那些中层官员家的管事甚至是嫡系子弟在那等着,只要一见了万家出来个人,管他是小厮也好,管事也罢,就都一窝蜂的涌了上去讨好巴结。
万海心里知道,这安排谁先谁后,其实他做不得主,真正能做主的是徐监丞和林老太爷,尤其是王县侯,那个曲管的供应权可捏在徐监丞手中呢,而且陛下也发话了,这个曲管,三年内,民间不得仿造,一应需要的,都必须从内府出货,价格也高,一个曲管五两银子,如果一家需要改造十间的,那光曲管就要huā掉五十两,也就是五十贯之多。这还不包括其他费用呢,如果加上所有费用,改造个更衣间比盖一座楼还贵
但万海不敢说出来啊,王县候这么抬举自己,自己不能过了河就想拆桥,所以,再是麻烦,再是多人上mén,他也只好强做笑脸的打着哈哈,一声也不敢透lù出个“这事某做不得主”的意思来。这就是痛并快乐着的意思了,以前他在帮着规划县伯府,如今该叫县侯府的时候,常听徐国绪说这句,当时他不理解,痛怎么会快乐呢?现在是彻底的理解了。
幸好,只有三年,等三年时间一过,自己就可以解脱了,万海也知道朝廷规定个三年的期限,那就是让有钱人先掏钱出来,没钱人等以后推广了自然也就便宜了下来,这一招不用问,肯定又是王县侯的主意,有钱人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名望和地位,而没钱人,对名望和地位就不那么关心,反正那么多年,祖祖辈辈都这么过下来了,再等个三年又何妨?
这些或是愁苦或是快乐的人面,最受刺jī的莫过于平盛田,当听到他将成为未来的尚食司或者说尚食监主官后,他先仿佛是被雷劈到,整个人傻呆呆的,目光呆滞,半柱香的工夫之后才缓过来,然后是嚎啕大哭,手舞足蹈的,最后从大哭变成大笑,笑得满脸通红。
不好,范进中举上演了,王况见他大笑到声音都哑了,赶忙上前,叭的给了平盛田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耳光够狠,扇得平盛田的半边脸呼的一下就胖了许多,五道鲜红的印子极为醒目,和这五道印比起来,他的满脸通红已经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耳光,也是让林家其他人楞了一下,随即就见平盛田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王况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又劝起老魔王的酒来,把个老魔王惊得胡子luàn颤,指着王况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是秦琼理解这大喜大悲的危害,说了一句“无妨,二郎这是在救他呢,若没这一耳光,怕是废了。”众人这才将信将疑,让林家人把平盛田扛了下去不提。
第四0一章 调整策略
第四0一章调整策略
因着想要将字儿小公主的饮食习惯调整回来,并不是一个凉皮就可以见效的,王况少不得又只能闷头呆在家里huā了两天时间又整出几样新东西来,说是新东西,其实也不算新,早就有人做过类似的了,王况不过是改了改,用了后世的做法罢了。~~
一个便是河粉,河粉做法和凉皮也是差不多,即可用旋的,也可用蒸出来,不过用的不是绿豆淀粉,而是用的米磨成浆,而且用旋的话水温度要更高一些,且不好掌握,王况就改用蒸的。
泡了几个时辰的米磨成浆,水和米的比例就没做绿豆粉凉皮那么高,大约一比一或水略多点就行了,水少则韧些,硬些,水多则软些滑些,但太多水则不易成形,也容易碎断,磨好的米浆摊到竹匾去蒸熟就成型了。
小六子少不得又跑宫里一趟,拉了几个御厨的人过来学艺,这一听说跟着祖师爷学新东西,那报名是叫个踊跃,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当小六子点了两个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的厨师后,其他人也就不再争抢,谁让自己没个眼力见呢,早干嘛去了?得,以后啊,多和林局令套套近乎吧。于是,小六子在宫内的人气这下又上升不少,其他和他同级的大宦官看着眼红,却也是没得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姑丈呢?就这么着,三拐两拐的,又拐到了徐国绪头上,人家林局令怎么有个姑丈的呢?还不是当初跟在徐监丞后面捡了个便宜?
不过如今的徐国绪可不是以前那样的好靠近好巴结的了,倒也不是徐国绪拿大,却因徐国绪不贪不渎,只好吃这一口,又有建林酒楼在后面杵着呢,他是想什么时候去吃都有位置的,即便没了位置,就往厨房一钻就得,其他人,连厨房mén都进不去谁让人家听说也是建林酒楼东家之一?
这么一寻思,许多人这才明白过来,平日里不显山不lù水的徐监丞,原来却也是掌握着建林酒楼铜牌分配的大权的,只是人家行事低调,从不亲手发铜牌罢了,这可不得了,几番寻思下来,徐国绪已然稳坐宫内最有影响力的宦官宝座上了。书mí群2
王况教了那两个御厨一道简单的炒河粉,让他们熟悉河粉的特xìng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回去发挥着做,可炒可煮可拌,反正御厨里配料多的是,他们大可以在厨房里试出来后再送上去不急,至于说làng费,宫里的寺人宫nv多的是,能为御厨试吃,这可是一项美差,多少人抢着做。做出一样来,随便拉个人过来消灭了就是,一点汤汁都不带倒的。
光有河粉还不够,就是和凉皮一起这两样再怎么变,也最多十几样,天天吃还是会腻,王况一时却是没了招,许多东西,你没有个提示之类的灵感,那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而往往总是在不经意间,一个偶然的事件却是能引发出来,王况目前碰到的就是如此情况。
没办法,只能jiāo代了那两个御厨回去后,给字儿小公主的饭食里,在颜sè和形状上下工夫,味道以中正平和为主,如果一时间调整不过来,就慢慢的调,比如说如果你爱吃咸,那就过个几天减一点点的盐,等她适应了后再减,幸好字儿小公主的味觉还没有完全的定型下来,这个调整应该不难,只是多费些时日罢了。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新搞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叫河粉,就问王况,这名字有什么含义,王况这才想到,河粉之所以叫河粉,是因以广州沙河镇上所出的最有名,据说那里也是源头,只是现在还没出现而已,但自己总不能这么解释吧,所以又用了一句“我喜欢这么叫”而搪塞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么一来就抢了沙河的地产,名字总是要给人保留的罢。
再次常朝,王况就以身体不适借口不去了,反正他又不是主政官,一介散官而已,没任何部mén是归他管的,哪怕是名义上的都没有,而且,关于东瀛,关于平盛田,关于天下大比这些事,都已经和李老2及长孙臭老酸取得了一致,调子已经定好,在朝堂上宣读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虽然说这时候见皇帝不需要三跪九叩,和皇帝说话也只管坐着就行,可朝上动不动就嗡嗡一片,王况不是很习惯,再者,常朝而已,本来就是有事就去,没事可不去的,又不是那一旬一次非去不可大朝。
王况还有事要做,就在前日里和老魔王口中的“小猴子”侯君集谈论周边局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吕宋岛
吕宋岛后世是菲佣所在,现在的吕宋岛上应该已经有人居住了,说起来,吕宋岛上的人都带有汉人血脉,有的多有的少,基本都是先秦时期或者更早的时候,甚至比建东人还早到的吕宋岛的汉人和从其他地方比如说天竺迁移过来的人的杂jiāo后代,说难听点,就是咋种
这时候的吕宋人可能因大唐还是世界第一强国的缘故,所以对大唐的商船倒也热情,常以华夏后裔遗民自居,但在后世,这些人连带着建东以西的后世叫印尼猴子的人,对华夏可没那么友好,有的人甚至还冠着汉家姓,干的却是数典忘祖,残杀汉人的勾当。
因为之前考虑过要给东南亚的矮人族,这个人类唯一的兄弟留个地盘,所以王况并没有先动东南亚诸岛的打算,而没有王况的jiāo代,王霖泊的船队是每次路过吕宋岛停靠补充给养的时候,也没起过占领的心思,从这点上看,王霖泊绝对是一个很听话的下属,王况让做的就做,没让做的就尽量不做。至于说给了黄大一支船队北上东瀛,那也是因为黄大的位置特殊使然,大体上,王霖泊从家族中得到的消息就是,黄大的意思,那差不多就是王况的意思。
但是侯君集的想从东瀛上分一杯羹的心思,也透lù出了朝廷上下不少人的心理,茫茫大洋,既然有建东,既然有东瀛,那么就必定还有许多没开拓的地方。而王况先征建东,后征东瀛,又有琉求国主定居到了建安,摆明了,琉求国用不了多久,也就自然会消失了,成为大唐疆域中的一部分,可以说,但凡是王况染指的地方,都将会成为大唐疆域,现在吕宋如果王况不先一步的话,可能会被人抢先一步去。
王况不担心别人去抢功劳,他担心的是自己东南亚规划会被打luàn了,到时候,如果大家一窝蜂的涌了去,各个世家都仿了王况的例来个先占领再上报的话,东南亚就会陷入无序的开发,到了最后,王况希望给矮人族留个地方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与其等到最后闹得不好收拾,干脆自己先一步将这个地方规划好来,吕宋到现在为止并没立国,还只靠着家族的威望来维持着当地的次序,可以说,在经济上是封建社会,但在制度上,却是部落氏族制度,是时候调整一下策略了,对王况来说,错了就是错了,改回来就是,不用顾及什么脸面,现在发现错了,改回来还来得及,如果一定要维护自己的所谓脸面,死不悔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南诏存不了多少年了,在接下来的年头里,南诏会有一个回光返照的过程,领土先是扩展,然后被唐所灭,这也只能怪南诏国主自不量力,觊觎岭南,所以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到时候南诏一并入大唐版图后,整个北部湾就会成为大唐的内海,如果再往南开发,那么到东南亚诸岛就会方便快捷得多,也就是说,如果南诏覆没后,自己再加把劲,劝说李老2再往南去,那么东南亚诸岛的开发速度将会快过建东。
这样也好,等到将西边的安息大食打退,再将东南半岛搞定,那么就会对吐蕃和天竺形成三面包抄之势,小三就没有了那么大的发展空间,省得以后天天跳脚,或者,直接将小三分成若干个国家,也不是不可能。
要说王况不想将小三的地盘搞定,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实的情况就是,小三和吐蕃隔了个喜玛拉雅山脉,这是天堑,后世都没的办法,唐时就更不可能,可以说,一道政令要从长安传到印度半岛上去,要么就要如三藏和尚一样走西边,要么就要走东南半岛,都是要绕个大弯,路程起码要huā费一年,还是要在huā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路才有的结果。如此远的路程,就给控制带来不便,所以,对小三,王况的想法就是,以吞并为终极目标,以分裂为中期目标,以包抄为近期目标。
等到王况将一封盖了十万火急的火签的信拟好让林家人换马不换人的送去建安的时候,常朝也散了,这个常朝,又让朝中大佬们大大的为王况的大手笔而震撼了一把,如果说王况以前常送功劳的话,那么这一次,王况可是功劳大放送了,几乎人人有份,个个退了朝后是喜笑颜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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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0二章 东瀛设州
第四0二章东瀛设州
这一次,在东瀛问题上,朝中上下怎么也寻不到建安王家,黄家的影子,东瀛建州,这个是雷打不动的了,整个东瀛分为三个州,以原来的部落地盘为基础,两个部落合并成一个县,东瀛已经打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很快,从福州返回来的消息是,《讨贼诏》到的当日,就又有一队的船队,两艘小楼船各带十艘的艨艟,兵士一千,还有从福州当地选调的十几个眼看科举无望,却又不甘心从此与仕途无缘的老秀才前往。15
这些老秀才去那里后,将先代理行使县令职责,等到朝廷任命的新县令来了后,他们如果治理得好,在东瀛呆满四年后,就能得到一个主薄的位置,这可是从九品下的位置,比起那些正常取士出来的还高,虽说是破格简拔,这一辈子也就在这个品级上了,但总好过到死也是个秀才罢?
至于那些前后一共一千五百名的军士里,火长以上的,只要愿意留在东瀛四年,到时候也能得个县尉的位置,朝廷不怕多人留下来,就怕没人留下来,哪怕所有的火长都留了下来,那也没事,东瀛县尉的位置不够?还有建东呢,更何况,王况明知道高昌明年就要纳入大唐版图了,高昌将设县,连带着还有周边的其他小国,都会设县,那里缺口不少。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朝廷这边商议完,那边估计整个东瀛也已经打了下来。是以,并没人去担心这个问题,五百人只出去二百多就横扫了半个东瀛,现在是一千多号人,怎么地也会更轻松罢?原来大家对二百多人打下一个地方是不大相信的,但事到如今,不信也是不行了,听说那一百多万白银已经准备发运了,没人敢拿这个来开朝廷的玩笑,到时候没这么多白银,黄大再是厉害,那也是没跑。
只有王况明白,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动不动就是以万计以十万计的出兵方式,就是随便一个游击将军,都可以不用任何的虎符而sī自出兵上千,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时候除了泱泱中土,又有哪个地方能承受得了这么庞大的军队开支?欧洲那些后世传诵的所谓史诗之战,大多不过是几百几千人的小孩子过家家罢了,一个城堡就是一个国家,能出多少兵?
当然了,在建县之前,还有工作要做,那就是必须先把那些倭奴打散了,以家庭为单位,各个部族穿chā着打luàn来,让他们没有任何串联的机会,然后再用中原的富裕生活对他们加以yòuhuò,谁想到中原来的,那就先去挖银矿,挖到一定数量的,才能到中土来定居,而且同样以大唐子民的待遇对他们,每个劳动力十至二十亩的永业田。「域名请大家熟知」
至于说东瀛的田和人口空缺,自然要由中原汉人去填,只要把东瀛的倭人减少到不足当地人口的不足二成,东瀛就将彻底的融合进大唐来。
让大家大掉眼睛的是,东瀛新设的南瀛州,第一任的刺史便是现任建州别驾长孙煜,而建州别驾则由shì御史马周接任,对长孙家的接手东瀛,没多少人有意见,毕竟那是国舅家,不信任国舅还信任谁?但马周去接长孙家在建州的位置,原来是从六品下,一下跳到从四品下,把从五品下这个大mén槛轻易的就跨了过去,一下跳了八级,一时间是议论四起,但也只是议论,因为这个决定是甫一登朝就宣读了的,也就是说,皇帝没有打算和臣子们商量着来。
有人也看了出来,正是因为建安侯没有染指东瀛,把东瀛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让给了长孙家,所以,长孙家也就投桃报李,把建州“还给”了王况。马周那是寒mén的代表人物,在政事上对王况推行的策略是执一贯的支持态度,有他去建州,将来黄良退了,马周就有可能接替,这样一来也能保证建州政令的连贯xìng。
南瀛州并没有包括了石见银矿在内,而是包括了九州岛,四国岛(知道为何叫四国岛么,因为那个岛上有四个国家,伊间、赞歧、土伧、阿bō;而九州岛上则有九个部族,即九个国家,分别是筑前,丰前、féi前、筑后、丰后、féi后、日向、萨廊、大隅)及后世和歌山所在的一个小半岛及近江附近地区和石见、出云以南部分,单独将石见和出云提出来设立石见银场;剩下的其余一半地方将会设北瀛州。
九州岛上将设四个县,四国岛上两个,本岛上四个县,这样一来,南瀛州将下辖十县,加上托管的石见银场,则有十一个行政区。
如此一来,一下就多出了十一个县级主官和十一个副官的位置,这都可以算是féi缺了,如今的南瀛州虽然是百业待兴,但你要看看是谁当主官,那可是从建州出来的,在建州呆了这么多年,即便是建安侯就此撒手不管,但再怎么笨的人,总能学到个六七成像吧?尤其是新立的州,就等于是一张白纸,其他的先不说,直接将建州的相关策略照搬了过去,然后再来慢慢修改,总比到一个已经成型的地方搞改革方便许多,几乎是不带阻力的。那么,现在是下州的南瀛州,升格到中州就非常有可能。所以,当这一条在朝上公布出来的时候,底下各人就已经暗暗的打了心思,怎么着也要为自家子弟或mén生谋个位置吧?
与成立南瀛州这件大事相比之下,在工部下新设个尚食监,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姓秀才担任监丞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果然是如王况所料,尚食监主要就是负责天下大比及各地食材的调配等相关工作,但不管农耕,只是将天下所有的食肆酒楼及小食铺归到了尚食监中来,很像是后世的烹饪协会,不过是一个是正式的有品级的机构,而另一个呢,打着民间的旗帜,行的是政fǔ机构的职能罢了。
不那么引人瞩目并不代表着没人关注,尚食监的成立,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而且也注意到了诏令里的一条,以后的尚食监官员,都必须从考评局中选出,而考评局成员,则必须由各届天下大比前十名中出来,这也就是说,你要想进尚食监当官,就必须有一手过硬的烹饪手艺要得到天下人的认可才行,这就在最大程度上将跑官要官的路子给堵了。当然了,你要是有一手烹饪绝活,那么你有能耐要来官,那也是你的本事。
这似乎是给工商匠人从仕开了个口子?以前也是有匠官,但匠官只是匠官,并不管事,成不了一部mén的主官,像是蒲熙亮,虽然也当过一阵子的监丞,但那也只是一个待遇,并没有负责实质上的工作,手底下也就那么些跟着他干活的匠人,而其他匠官是主官的,比如说万海,比如说阎立德,他们可都是从科举中正儿八经的录用的,能当主官,那是从他们还同时是个文官的角度去任命的。
王况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尚食监的成立,代表着考评局也是官方机构了,孙铭前他们几个考评都得到了一个食学博士的从九品下职位,和算学博士、书学博士平级;尤其是作为考评局令的孙铭前,更是正九品上的官职。
而随着以后的尚食监走上正轨,尚食监还将改为尚食司,平盛田也将从现在的正七品上的监丞一跃成为从五品上的郎中(前面说错了,各司主官应该是郎中,而shì郎是各部副官兼各部本司的主官),考评局并不会随着尚食监升格为尚食司而升格,但身为考评局令,孙铭前也可以升两级。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都要看平盛田和孙铭前他们自己的努力,能不能将天下大比办成大唐最大的盛事,办chéng人人都可以参与,家家户户都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的盛会,就要考验到他们的能力了,王况已经将他们扶上了马,最多,再护送他们一程,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努力。
如果孙铭前有心上进的话,考评局也可以上升一个台阶,这不是不可能,在王况看来,如此开放的大唐风气下,才是真正的凡事皆有可能发生。如果有机会,王况也不会让孙铭前错过,前提是王况到时候还能说得上话。
王况没有理由不怀疑自己今后的去路,这一大串的手笔,恐怕会引起其他豪mén世家的忌惮,李世民在位的时候,他们不会有动作,但换了李治这个耳朵骨软的家伙上位,可能对王况对王冼都还是信任的,但信任归信任,削弱他们的影响力也肯定是乐于去做的。
这起码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王况现在没这个心思去,他还得赶着进一趟宫,将自己调整了后的东南亚战略跟李老2沟通一下,不能算是沟通,应该算是禀报并取得同意。
南诏是简单,现在的南诏,以后将会成为jiāo州的一部分。但南诏以南,也就是后世越南的中南部,还有一个国家名为林邑,王况找来王冼问过,由于有一段时间和鸿卢寺的人打得火热,王冼对有什么国家来朝那是了如指掌,林邑这个国家可是年年来朝,岁岁进贡的,想要将其纳入大唐版图,有一定的阻力。因此必须将李世民说服才行,如果说服不了,就只能另想办法,让林邑自动上表请求去国设县或者设州
第四0三章 舆
第四0三章舆图
石见银场将来是肯定要单独从南瀛州列出来独自成一州的,这才是东瀛三州的本意,所以,现在石见银场的主官争夺战从诏书一颁布,就已经是开始暗中进行了,王况不知道李世民的用意,要么,你就两州先设,两州的主官也同时选拔出来,省得大家心中猜疑,现在倒好,说是划三州,北瀛州也还罢了,目前不是没得到消息到底是打下来还是没打下来么?但却只给出个南瀛州的任命,而将石见银场托管到南瀛州下,又不选出主官,这就给了人无限的遐想。
王况可不管这个,他既然已经决定从东瀛脱身出来,就不会再去干预东瀛政事,或许,李老2这么做,也未必不是存了暗中观察朝中官员动静的意思?他这分明就是搭个舞台,让那些人纷纷登场唱戏,而他自己呢,则可稳当当的坐在台下看戏了,这李老2可够yīn险的。
听说王况这个惫懒货竟然主动求见,李世民赶忙召见,对他来说,一个一向很懒的人突然勤快起来,绝对是有事情,而且是大事。而王况的大事呢?几乎可以肯定又是和好事脱不了干系,在李世民的印象里,王况似乎也没为坏事找上mén过,没告过黑状,连小报告都懒得打,这样让他省心的年轻官员,这还是头一次被他碰上,现在王况找上mén来,哪怕真的是来告状了,那也还是要摆出个重视的态度来的。
这次王况是夜里来的,为的就是不想再让别人碰到而生了什么遐想,自己的东南亚规划,整个东南亚群岛倒也罢了,他们还几乎没建国,即使是建国了,也是那种才略具备雏形的国家,与其说是一国,倒还不如说是一个部落,没有明确的地域边境,大唐最次也能在上面选个无人处先站稳脚跟,然后可能都不用做什么,既然在那立足了,那么建东到东治港往返的楼船拐一个弯停靠一下总是要的吧?可能这么几停几靠下来,那些个部族就会乖乖的投怀送抱了。
所以东南亚诸岛不怕被人知道,王况现在就怕被人知道他图谋林邑,毕竟林邑可是一直进贡的,图谋林邑是师出无名,王况可能会因此而被人拿了把柄,以后成为他人攻击王家的武器。
在宫里王况是边走边想,巧的是,给王况引路的又是那个黄mén,见王况走得慢,有时侯走着走着会突然的拍一下额头,他也知道建安侯这是在考虑事情,所以倒也不催,反正陛下说过了的,先带建安侯去御书房侯着,他自己还没检查完晋王的功课呢,等检查完了就过去,似乎,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15
等到御书房前,王况已经又改变了主意了,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落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他决定,林邑的事提也不提,反正南诏灭国还早,等到南诏灭国后不还有几年的时间么?几年的时间,也够让林邑主动请求去国立县了。
“南诏啊,南诏”想着想着,王况就念了出来。
“建安侯说的南诏是何处?某怎么没听说过呢?”将王况引进御书房的那个黄mén,听到王况的自言自语,好奇心起,不禁问了出来,建安侯脾气好,大家都知道,并不会如其他相公一样的板着一张脸来对他们这些个去势之人,而且,他也隐隐的听到传言,说是去年给他们寺人们做的那个导niào术,其实就是建安侯的师父教给老神仙的,然后老神仙才会先给徐监丞和林局令这些平日里和林家走得近的人先做手术,再传给了太医署给他们这些人做。
建安侯了不得啊,一来长安,又整出个诺大事件来,东瀛打下了一半,东瀛设州,建东设县,这都是开疆拓土的不世功勋,建安候倒好,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就把功劳送了出去,把利益也就那么拱手让人,现在一听王况说什么南诏,他马上又和东瀛及建东联系到一块去了,莫非,又是有动作?自从小六子当上尚食局令后,他就替代了小六子的位置,成为李世民的随shì,因此对于大唐周边国家也是知道的,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南诏这个国家啊。
也是王况上次的赏起了作用,所以这个黄mén就有点为王况担心,怕他在李世民面前闹出什么乌龙来,建安候也怪啊,你说他jīng通那么多东西,怎么就偏生对大唐周边不是那么熟悉呢?这话不是他说的,可是晋王说的,说是从王三郎的口中得知,王二郎似乎对远离大唐之地反而比与大唐接壤的地方还熟悉。
什么?他没听过南诏?王况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能被皇帝选中做为随shì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没有去势的话,让他去参加科举,只要考官公正,不敢说三甲,至少能中也是肯定的。就以徐国绪和小六子为例,他们对大唐各地的物产人物,对周边也是耳熟能详,对诗书礼仪这些,也都是jīng通的,说是宫内有专mén的西席给他们授课的,徐国绪曾经叹息,如果他没去势的话,拿个三甲前三也不是问题,小六子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王况一下就重视了起来。
“廖黄mén没听说过南诏么?就是六诏那一带或者更南边,林邑国的北边。”王况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个黄mén姓廖,是他那天给王况打暗号后王况找小六子问过了的。
见王况竟然知道他的姓,廖黄mén更是心情jī动,天呐,建安侯竟然知道某家本姓呢,难道某家真的好运来了?这下更加小心,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回建安侯的话,林邑北边便是唐林州和罗伏州呀,六诏又合称濮,并不和林邑接壤,而是和真腊国相连,真腊东部才是林邑,六诏东部则是jiāo州,其主被封为滇王,是为戎州刺史,六诏便是戎州,jiāo州往南还有爱州,驩(欢)州,棠州,然后才到罗伏、唐林二州。等等,建安侯说的莫非是六诏中的méng舍诏?此部在六诏中位于最南端,故偶尔也有人称南诏的(灰雀将实际的地理位置和年代都略改了改,省得如同历史资料上那么拗口,大家莫拍)。”
这悲催的,王况这下才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此时候正是大唐走向颠峰时刻的上坡阶段,南诏怎么可能反了呢?要反也应该是以后大唐走下坡路时候的事情,自己的历史知识啊,真是没得说,幸好知道自己的短板,也从没存了心思去卖nòng,不然等下和李老2说起来,搞个不好李老2还以为自己得了消息说六诏要反呢,否则半夜三更的急巴巴赶进宫里来做什么?
刚好,趁着李世民没来,王况连忙问个究竟,廖黄mén也知道王况深得皇帝信任,当下也趁着李世民不在,卖了个好给王况,sī下给王况展开舆图讲解,王况这才知道详细情况(具体说,最南端的唐林州都没建安县大,不过有一点很好记就是,现在越南的广平省北部省界线就是当初唐与林邑的界线,而老挝的甘méng省以北当时都是属唐的,那界线可以说是千年没变,大家就记得个大概,六诏就是如今云南加上少部分老挝,缅甸部分,老挝北部,基本是棠州所在,是个内陆州,其他州便是如今的越南北部),可以说,从晋隋起,一直以来北部湾早就内海了。真腊,就是后世的泰、老、柬么。
“王璃你在研究个啥呢?”俩人正埋头在那里嘀嘀咕咕,比比划划的,就听身后有人问了这么一句。
廖黄mén登时脸sè就煞白,豆大的汗水在这个已经开始凉了起来的夜里就那么冒了出来。王况回头一看,见李世民正捻了他那算不上浓密的颌下长须探着头也往案桌上的舆图上瞅,看光景应该是来了有段时间了,可能刚刚就是两人埋头研究,挡了李世民的视线,让他看得不真切了,心中急了,这才问了出来。
这时候廖黄mén已经是吓的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这让王况很是纳闷,他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跪李世民的,前些时日,即便是曹四mén犯了那么大的罪也没跪下来过。不能啊,不过就是向他介绍了一下大唐疆域么?这能有什么罪过?让廖黄mén如此担惊受怕?
“起来罢,今日是给建安侯看舆图,不算有过,就不深究了,自己去领五杖。”李世民瞥了廖黄mén一眼,淡淡的道。
王况这时候猛然想起来,别说是唐时,就是在满清时代,地图都是属于高度机*密的,底层官员只有资格看到自己所在地的地图,可以说是管多大的地盘,才能看到相应的地图,如一县之令,只能看到一县地图,在满清时代,能完成一幅全国地图都可以算是能载入史册的大事件,哪里像后世,地图满天飞,随都可以看到,不过也不是能看到全部的,后世谁要想买到一本哪怕是分省的地形图,也是难上加难,国人对自己国家地形的了解,反而不如外国人那么详细,这倒是一桩咄咄怪事(比如灰雀,想看某省的地形,网上木有,书店木有,只能上狗狗地球上看)。可见地图之于一个朝廷的重要xìng,难怪廖黄mén要吓得脸都白了。
但王况不可能让其为自己受过,说白了,如果不是王况问起,廖黄mén也不可能展开舆图给自己看,事情的起因,还是在王况身上。
“陛下,若是要打,那臣也得罚了,臣也请领五杖,另廖黄mén的那五杖也算到臣身上罢。”
“怎么?王二郎你这是在威胁朕了?难道朕真不敢打你?”李世民一听,眼睛一眯,冷冷的看了王况一眼。
第四0四章 那里有这个
第四0四章那里有这个
“陛下,臣只是就事论事。4∴⑧0㈥5”王况低下头,这不是向李世民低头,他又是想看李世民的脚呢,有没有再动,可李世民是站着的,又不是坐着的,抖脚的下意识动作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这让王况有点失望,得,这下好了,猜不透李老2的心思了,都说nv人的心思不要去猜,可王况看来,现在的李老2的心思才是最难猜的。
王况也是怕挨板子的,尤其这还是杖责,那滋味肯定比板子还难受,但他又不得不去挨,王况做事,常常是用将心比心去揣摩人的,假如换个位置,如果自己是廖黄mén,挨了板子,心中肯定会有怨气,这怨气如果不消了去,天长日久,怨气就能变成恨。
唐风讲孝的同时,也很看重义,不义之人,哪怕再有才干,也会为天下人所不耻。换言之,你可以背地里做小人,没被人发现,那是你的运气,但是当面,就必须是义气当先,哪怕是稍微犹豫一下,在别人眼里,你的人品也是会大打折扣的。
“哼,你倒tǐng仗义。”李世民也知道如果不是王况提起,一个黄mén怎么会想到给王况看舆图呢?而且,刚刚二人在比比划划的似乎是个新地方?既不是建东,也不是东瀛,似乎,是唐林那一带?难道,那一带又有好东西?李世民的胃口,可以说已经被东瀛已经发现的一个银矿及可能存在的另一个银矿给吊了起来,如果再来那么一两个,大唐岂不是可以直接用银子取代铜钱了么?而铜钱就可以沦落到补充的地位去,这不光是对民生有利,就是对大唐的jiāo通物资也是有利的啊,本来铜铸钱就已经是亏本生意了,若是用了银子来取代,这个亏空不就可消去了?
现在的李世民,满脑子已经被可能出现的巨大利益所占满,哪里还顾得上惩罚廖黄mén?为了让王况赶快的将他连夜进宫的意图说出来,李世民不得不妥协一下,更何况,刚才不过是要给廖黄mén一个警告罢了,省得他以后不长记xìng,现在效果似乎也达到了,不妨卖王况一个好罢,于是挥一挥手“下去罢,看在建安侯为汝求情的份上,就再放你一马,以后再犯,定当不饶。”
过一劫的廖黄mén抹了一把脸上已经流淌成小溪流的汗水,躬身退了下去。
“这下满意了罢?还不速速给朕道来,你看这jiāo州唐林做甚?”
王况又看了看舆图,图上的唐林地界大约一个茶瓯大小,就从案桌上取了笔洗过来,笔洗的大小大约是六个唐林大小,摆在了林邑的右下角,道“此处名为小吕宋,陛下,臣说得可对?再往东南,便是建东。”说完,又取了个茶瓯放到了笔洗的右下角。
“嗯,似乎听说过,有个小吕宋国,多是我中原子民在那繁衍生息的,只是,这小吕宋又碍着你建安侯什么事了?难不成他们竟然也行使那掳人劫货的勾当?”王况一摆上笔洗一说,李世民的眼睛就闪了一下,贼亮贼亮的,对一个帝王来说,开疆拓土肯定是排第一位的不世功勋,现在似乎,又有借口可以出兵了?如果还像打东瀛那么容易的话,这是多多益善的好事啊。
况被小小的雷了一把,李老2似乎很有兴趣,听他口气,想着自己给他找借口?如果这样,那倒是好办了许多,不过,林邑还是不能轻易的动,王况决定还是从其他方面入手,先对林邑实行经济上的包抄,让他们羡慕唐林州的好,主动的请求去国立州。
“这小吕宋国虽名为国,但却不是正经国家,没有固定的疆域,没有固定的一套朝廷及官制,其实,不过是几个部族联合起来而已,这些部族中间,有不少地盘是无主之地,若论féi沃程度,那是无法和中原相比,气候也是炎热无比。但是,那里有这个……”王况说完,在李世民面前一摊手,手掌心,几粒金瓜子在灯火下一闪一闪的直耀人眼,仿佛一个小恶魔,挥舞着黑sè的叉子对李世民喊道“来呀,来呀,来要我呀。”
“二郎所言当真?”李世民的眼光灼热,就如同看到一个九天仙nv,不食人间烟火,美yàn绝仑的,但却是在他眼前一件一件的脱着衣裳,一边脱,一边还合着缥缈仙乐翩翩起舞,说有多yòu人就有多yòu人。
……
贞观十三年的冬天,长安并不太冷,和往年相比,雨雪固然是增加了不少,但气温却是不那么低,或许是因为有石碳炉的方便罢,如今长安许多人家,都按了石碳铺子给出的样式,在自家用铜皮安了个烟囱用以将石碳炉的火气引到屋外去,有条件的就全部用铜皮打,没条件的则曲曲绕绕的用砖砌,然后在和石碳炉的jiāo结处用了个铜围子围起来,以保证那石碳烧后的刺鼻气味弥漫在房间内,石碳铺的可是说过了,这气有毒,而且是建安侯的弟弟,如今已经从建安小才子升格为建安才子的王三郎说的,那这话还能有假?就是在紧闭的房内烧木碳,都会有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呢,何况这么刺鼻的气味?闻着都难受,这时候大家也才明白,原来烧碳也是会有石碳气的,夺人xìng命的自然就是石碳气。
这是王况将一氧化碳中毒的因果换了个常人容易接受的说法,通过王冼的口中传了出去的,如果换做前些年,这话当然没多少人会信,但今时不同往日,王况说出来的话,那就几乎是代表正确的,是以,那些买了石碳炉的人家,都是格外的小心。
林家铺子最近也多了项生意,那就是凉皮,绿豆淀粉和凉皮的做法,并没有传出去,除了那些御厨会之外,就只有建林酒楼挑选出来的几个可靠师傅会,他们这些天就专mén的做淀粉,旋凉皮。建林酒楼则卖成品的拌好的凉皮或者是炒河粉,林家铺子则是发卖旋好的凉皮和河粉这样的半成品,河粉好办,晒干了放上个一年两年都没问题,唯独只有凉皮,在这冬天,最多能存放七天,时间再长,就坏了。
山外山也在建林酒楼开始卖凉皮的第三天推出了类似的菜肴,这让长安人感慨建林酒楼和林家铺子的大方,那么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竟然也不会掐了他的脖子,愿意发卖给他们,要是换了自己,其他人自问没这个大度。因此,山外山和随后跟着一起推出新小食的酒楼倒并没抢了建林酒楼的生意去,建林酒楼依旧稳居第一。
王况的县候府已经是彻底的改好建好,就等着搬进去了,但因为王况曾经说过,要等到林小娘子来了后一起搬家,这才有意思的话,所以,也没人刻意的在王况面前提及这个事情,尤其是林老太爷,对王况的这个说辞更是满意,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家nv儿和细郎那是夫妻恩爱呢,而且,这也代表着,王况回建安后,不用多长时间,又会回长安一躺,而且是带着林小娘子她们来的,那时候,外孙也该出世了,自己可以抱孙孙了,这日子,越过越是有盼头了哇。
十一月,正是常举的日子,这些天来,外地来长安的学子那一bō接一bō络绎不绝,离开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各客栈就已经是人满为患起来。这时候就有那些曾经去过建安,见识过建安的家庭旅馆模式的人家,寻思着自家的房间有多的,动起了心思,将空房间打扫一二,裱糊一新,贴上些吉利的话或是字画来吸引学子mén租住。
更有那些家中有适龄小娘子的,想得更是遥远,寻思着若是租住于自家的学子,若是品学兼优,又是未尝婚配的,自家闺nv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么?是以,但凡见到年长的,明显是有了妻室的,就刻意的抬高价钱,将其拒之mén外,若是有那少年郎前来,就曲意奉迎,压低价钱,yòu使其入住。这事明摆着的么,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来应考,那定是学识一般或者说没什么特别的名气的,而年少的既然敢来,说明xiōng有翰墨,心存珠玑的,即便是今次没取中,那么再下次呢,也未必不能取中,没瞧见么,人家新一代的建安才子,才是弱冠呢,可惜了,听说早早就婚配了的,不然,自家闺nv倒是般配的。
天下父母,都是认为自家儿nv强过别人的,是以,大多数人倒没动起其他心思,不过却也有不少人家,自以为自家闺nv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长得眉清目秀,家教有方的(这是他们自己认为,至于旁人怎么看的,那不是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就动起了是不是可以让自家nv儿给王冼做妾室的想法,如果说王冼只是个白身,顶多能娶一妻纳一妾的,而且纳的妾还要隐密。但王三郎现在是谁啊?那是建安侯的亲弟弟,而且还是最疼爱的,可谓出子候mén,算是勋贵子弟了,纳上几个妾,应该不成问题。
基于这样的想法,这段时间,就有不少媒婆子守在了升平坊外,专mén侯着林府或是升平坊的其他人出来,塞些个银钱,打听打听下情况,jiāo通信息,又暗中婉转表达自己的来意,只求能带一句话到林老太爷耳中,当然,若是能带到建安侯耳中那是最好不过了。
而早在有媒婆子在升平坊街口转悠的时候,林老太爷这个人jīng就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在他的jiāo代下,几乎所有从升平坊走出去的人,都是很大方的接过了银钱物事,笑眯眯的答应一定转达,至于转达后,老太爷或是建安侯听得进听不进,那就不是他们需要去考虑的了,所以,这些时间,林府上下和升平坊一众收钱是收得手都chōu筋了,个个在晚上睡觉都能乐得笑出声来,有几个恶点的,甚至专mén的就在升平坊mén口进进出出的……。
第四0五章 异动
第四0五章异动
建安侯府虽然是没有正式的搬进去使用,但苗五他们几个也早就搬进去了,新宅子,那必定是要有人住着,涨涨人气的,要是没有人住的房子,人气赢弱,房子就破败得特别的快,许多房子就是如此,哪怕再新的,只要几个月一两年没人,等到再搬人进去看时,就几乎都能赶上有人家的,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了。TXT电子书下载**
原来的王家小院里,也就留了几个人,还特地的僻了房间来供那些建州来的学子们住,虽说是离着考场偏远了些,但有府中的一辆马车,及林府特地调派过来的两辆马车,合共三辆负责接送,是以也不见得比那些住得近的人要多huā时间,而且,建州来的学子们,每天的三餐,都可以去建林酒楼用餐,建林酒楼专mén在后院里僻了个大房间,摆了几张桌子,足够容纳二十多人同时用餐的,而且时间上也没规定,随时来随时有吃的,这对建林酒楼来说,反正火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并不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法,而且每人吃的也都一样,三菜一汤,每天换着huā样。
当然了,他们若要是想到正堂前去用餐,那就和其他食客一样要收钱了,毕竟的,整个建州这次来参加常举的也有二三十人,可以说是历年来最多人的一次,这都要归功于建州这些年的免费读书及建安书局huā了大力气去印书并且平价销售的功劳,几年下来,效果显著,读书的人是越来越多,有不少以前因家庭窘迫被bī着丢了书本而另谋出路的学子,也都重新的将书捡了起来,因为小东家可是说过呢,要感谢的话,你能好好用功,将来考取了,为父老乡亲服务,那就是最好的感谢。二三十人要占了许多的位置,如果让他们到正堂前用餐,必定会影响了酒楼的生意不是。
至于早点,他们可以在建林酒楼吃,也可以去建安小食铺去,建安小食铺也和建林酒楼一样对建州学子免费开放,但比起建林酒楼来,huā样当然是少得可怜,所以,一般也就早点的时候,会有人去吃点。
由于有了建林酒楼带头,其他酒楼,也都相应的跟着给他们家乡来参加常举的学子们开放了伙食供应,这些在长安开酒楼的,大部分都是有个家族的,比如说范阳卢氏的隆望楼,比如说清河崔氏的鸿运楼,他们的根并不在长安,而是在乡里,拉拢本乡士子本就是他们一直在做的,而且没得办法,现在建林酒楼就是长安饮食业的风向标,况且还有个山外山总跟在建林酒楼后面,建林酒楼有什么,他们很快也会有什么,这前面的两家都这么做了,如果他们不跟着做,岂不是要被乡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因为王冼的前期名声已经够响亮,所以,常举这一天,林家上下根本不担心王冼的成绩,在他们看来,只要小郎君不jiāo了白卷,那中举肯定是没问题了,是以,当日里,林家上下是该干嘛还是干嘛,只不过是派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人一路护送着去了,但等他们出了升平坊,就被打发回来了,原来程老魔王他们几个早就派了护卫在坊街口守着,有老魔王的护卫在,自然用不上林家护卫,所以,只跟了那个林老太爷派来服shì的丫环和丑丑去,丑丑好假不假的也是王冼名义上的书僮,肯定是要跟了去的。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据说这次的常举很得重视,本来科举就是朝廷重视的了,现在这一届更是引人瞩目,听说主考官从原来惯例的礼部shì郎改成礼部尚书,而且规矩也严格了许多,一经发现夹带等等舞弊行为,将终生不得取仕,所以这一届的常举,大家都小心谨慎,等人全都入场了,竟然没被搜出一个舞弊的人来,可以说是自晋以来,最为守规矩的一次科举。
王况已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了,来长安,他该做的都已经做完,连本来没有预料到的事也都做了不少,可以说,这次的长安之行,不光是王况自己所获颇丰,朝廷上下,上自李世民,下到一个九品小官,也都或多或少的直接或间接得了好处,所不同的只是好处的大小而已,大头的当然是朝廷了,而王况要回建安的消息也没刻意的隐瞒,是以,这些时候王况的县候府前也是人山人海。
官员耳目都灵通着呢,升平坊么,进不去,建林酒楼和林家铺子虽然是林家有份,但客来客往的,也不是接纳人情礼物的好去处,知道的那会说这是前来给建安侯送行的,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们是来行贿或者结jiāo乡党之类的勾当,因此当打探到县候府上已经有人,而且在颐政坊街口并没有像升平坊一样有千牛卫守着,就都把礼物送到了县侯府,还担心王况拒绝,基本上,全都是礼物抬过来一放下,然后敲一敲县侯府的mén,有人应声了,就马上走的。让苗五哭笑不得的是,这些礼品里,绝大部分都是没署名谁送的,剩下一些署名的也只署个姓,比如说就有好几单署了“范阳卢”的单子,却没说是谁,让王况想找人也是找不到。
所幸的是,这些礼物基本都不是很贵重,还是以新奇古怪的东西为主。大概是受了千里送鹅máo这个典故的影响,毕竟才发生没多长时间,在世人的记忆里还是深刻,又知道王况现在不缺钱,地位么,除了皇帝,还能有谁给得了?而名声,那也不是现在的他们能给的了,因此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王况的敬意。
这样的礼物,王况自然是没了任何的借口去退,即便要退,那你也得找到主人呀,没的办法,幸好县候府房间院子多的是,就让苗五组织了人手分类的归放,碰到很少见的东西了,再送到林府中来给王况看是不是王况需要的。
常举完的第二天,王况和王冼天还没亮就赶着出发了,王况也怕,他最怕的就是那人山人海的送行,最怕的就是繁琐的礼节,所以,只通知了程处默他们几个在十里亭见面,结果,他们一行出了坊街口,建安县候要回建安的消息就不胫而走,王况他们呢,又拉了大包小包的两大马车东西,行走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等他们刚到十里亭,后面就陆陆续续的赶来不少人给王况送行,只一柱香工夫,那些离着升平坊住得近的中层官员就来了不少,据说后面还有赶来的,这让王况吓一跳,还来?没见这十里亭已经挤不下了么?所以,赶快的,匆忙和来送行的二十多位官员喝过了送行酒就上路了,只留下程处默及徐国绪他们几个在十里亭招呼后来的人。
平盛田这次也跟着王况,他的尚食监虽然机构是在长安,但目前而言,整个工作重点却是在建安,尤其是明年还有流水大席和天下大比,从明年开始,流天下大比就改成了一年一次,所不同的是,逢单数年是天下所有的厨师来参加大比,而逢双数年则是由那些没有名次的人和上一年的第二到第九名比,而上一年得了名次的这九名则必须来,否则将取消他们的名次。
能胜过这九人的就有名次,不能胜的就没名次,当然了,这个大比并不影响到曾经拿到过名次的人的利益,只是用他们做个参考罢了,这就给那些因为路途遥远或者是另有要事而不能及时在上一年来参加大比的人又开个路子。目前平盛田的班子成员,现在都在建安呢,这也是大唐的唯一的一个怪现象,机构设在长安,办公却在远离了万里的建安。
不过平盛田却不是要回建安,而是到了池州就要分开,先回家去,这是王况要求的,刘邦得了天下不是说过这么一句么富贵不返乡,有如锦衣夜行。平盛田回乡里去,也是给他家里一个定心丸,让家人放心,不要再为他舍弃了考举选择了烹饪而对平盛田有所埋怨,而且,如果平家人愿意,可以选择去长安定居,也可以到建安来,长安那里,王况已经让苗五给平盛田物sè院落了,尉迟保琳送给王况的那个院落是不好再送人,而且,魏小五他们也需要一个处所来处理一些事情,苗五还在那留了人和魏小五接头,总归是不能让魏小五的人手常往县侯府跑的。
因为有着程处默他们在十里亭挡着,所以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追上来,都在十里亭被程处默他们拦下来了。
但是,在王况走后的当天朝会上,李世民又宣布了一个惊天消息,任命现建安县令林明为伏罗及唐林两州总管,秩正四品上,和黄良比肩,不受岭南道的节制,也就是说,这两州归了林明管,而且岭南道监察史没有权利对这两州行使监督权
正四品上,这是中州刺史的品级,这让许多人嗅出了味道来,但是,建安侯已经离开了长安,想再上mén那是没办法了。而这正是王况和李世民的jiāo换条件,用林明管两州,更方便他在这两州做些动作,yòu使林邑人向往大唐子民的待遇和政策,从而自动的申请去国设州,但是由于事关大局,王况不希望这两州被太多的世家安chā了人进来而拖了后tuǐ,这些世家子弟,可能不会捣luàn,但总是会在行事上选择对他们本族有利的方式来,一家不要紧,要是来个十几家二十几家,这么多的人,你拖一点后tuǐ,他再拖一点,一叠加起来,影响就不小,所以,王况宁可用那些还在本州的官员,虽然目前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毕竟,他们在那里干了多年,对本州状况的了解远胜过其他人,这些人的背景都不深,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当官的,其背景甚至比福州县令黄远知还远远不如
至于建安县令的空缺,王况则推荐了岑余子来接替,对岑余子来说,中县县令接上县县令,是升官,但最重要的是,建安毕竟是州治所在,即便以后唐兴县也是可以升到上县,但在同等条件下,州治所在的父母官有更多的机会上位,所以,对岑余子而言,可不仅仅是提前四年当上上县县令这么简单。而岑余子的位置则由唐兴县丞接替,一级一级,一个接替一个的往上提拔,所以,朝中大佬们这时候发现,整个建州已经没了任何的位置给他们塞人进去
塞不了人进建州不要紧,这些个人jīng也从建州带动周边的州县这个先例上大受启发,纷纷的打起了岭南道南边最大的州,也是和伏罗、唐林两州接壤的驩州及驩州西边的棠粥的主意的主意,不管怎么着,林明主政伏罗和唐林,肯定是会要将这两州也带起来的,而且,大佬们也隐约觉得,这是要为建东的发展布下一个基地,父子二人,一北一南,建东有事,那么离建东最近的林明就能用最快的速度加以驰援,但却是没人发现,王况的目的不在此,就连李世民也以为王况是要给林荃淼创造一个强有力的后援,什么后援最能让林荃淼放心?那自然是莫过于其父了
伏罗和唐林这两州,其实就是两县两州,唐林州只有一个唐林县,伏罗州则只有一个伏罗县,这其实也是李唐给这两州的土著的优惠待遇,一班人马,两套班子,这和其他番族的首领能封到王是一样的道理,并不是他们有这么大的功劳,而是安抚其心的手段,是以,此时的李唐,不是没有异姓王,而是异姓王不少,都是番族首领,不然,当初李世民一许诺说如果王况功劳够大也可以封王的话一出口,不光是王况要被人口水淹死,就连李世民估计也要好几个月甚至几年不得安宁。
而这两州北边的驩州则有忠义、九德、浦阳、越裳四县,而且整个驩州是从前隋就纳入中原版图的,全州上下都已经将自己彻底的视为大唐子民,和驩州的情况一样,棠州的子民也是如此,而且相对而言,这两州的汉人是占了多数的,棠州比驩州略小,辖日落,文阳,署州三县,汉人的比重虽然也是最高,比起驩州还是略差。
第四0六章 再见毛人
第四0六章再见máo人
和林明任两州总管同时发布的,则是朝廷宣布,为了给往来东治港和建东的楼船提供更好的物资补充,将在小吕宋岛北边选择一处无主之地设立建西军,驻兵一千,开港口,垦荒地,如果有愿意去建西军垦荒的人家,在中原一亩的永业田可在小吕宋岛换两亩永业田,并且十年免税赋。「域名请大家熟知」其在永业田外多垦出来的荒地也有五年的免税期。
这道命令并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本来么,从东治港到建东就需要一个多月,即便是等到以后唐林州发展起来,有能力为建东提供物资了,从唐林过去,也要二十多天近一个月,比起东治港出发才少那么几天,而且也是必须要经过小吕宋岛的,那么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直接在小吕宋岛上提供物资更快呢?
而且,在世人看来,要在小吕宋岛上达到可以为建东提供保障给养的地步,没个十年八年,怕是做不到的,因为,建西军和建安侯没任何关系,建西军统领是应国公之子,武才人之同父异母兄武元庆,而且整个建西军上下,都是从太原驻军中chōu调而来,太原驻军,那可是皇帝的家底,基于此,没人认为王况一边要顾着建州,一边要顾着建东,还要cào心唐林州和伏罗州,会分了心去管建西军的。
所以,大家都一致的想当然认为,朝廷这是先暂时还从东治港发运物资去建东,等到唐林和伏罗两州有能力了,再从这两州发运以减轻建州的负担,再接下来,等到建西军形成规模了,又能成为建东物资的补充,而且,如果在建西军囤积了大量物资的话,万一建东有事,也能及时发运过去,从小吕宋到建东,听说逆风只要十来天呢,如果顺风的话,十天都不用。
不能不说李世民还是很遵守和王况的约定的,小吕宋上有黄金的事,他谁也没提,就连长孙无忌也不知道,这也是考虑到小吕宋上已经有部族存在,而且还是以汉人为主体的部族,对待他们就不能和对待外族一样,这也是李世民的原则立场,可以说,对内,他算是一个比较仁慈的帝王,而对外,他则是一个非常护犊的野牛。
如果让这些外族发现了黄金的存在,这些人可能会联合起来将唐军赶走,而面对同胞,大唐军士未必能下得了手,这就会让他们陷入两难之境地,幸运的是,小吕宋上的黄金大多都是以自然金矿脉的形式存在于山里,而那些部族基本都是聚集在平地,山地基本都是无主的,建西军只要先在那里修建好了港口,站稳了脚跟之后,再慢慢的扩充地盘,同时派人以丈量地形,绘制舆图的名义四处去寻找金矿,等找到之后,王况的辅助策略应该也能起到作用了,到那个时候,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取得金矿。[本章由为您提供]王况也只知道小吕宋的金矿在吕宋岛的北部山区,具体位置不详,还好,吕宋岛不算大,也就建州大小差不多,派人去寻的话,还是有很大希望发现的。
有了东瀛的银矿,金矿就不是那么迫切,比起黄金来,白银才是最合适的流通货币,毕竟黄金的价值太高,用做大宗往来还可以,但是小宗往来的话,就有点像是市面上都是几分钱几máo钱的商品,你却捏了一张百元大钞去买一样的不方便。而这时候的大唐也确实如此,一两黄金值十两银,也就是十贯,万钱,普通百姓要买的日用货品,都是以文计的,即便是如王况爱用的金瓜子,一粒也是两钱重,价值两贯,钱这一单位已经是最小了,不能再细分下去了,再细分下去,以这时的度量jīng度,误差就会放大,买卖就损失了其公平xìng。
路过池州的时候,王况并没拐进杏huā村,自从画眉和尚在杏huā村lù过一次脸之后,杏huā村已经成为来池州的人必去之处,魏小五报上来的消息说,其人流量比之于建林酒楼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人里,大多都是抱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也拜个厉害师父的心来的,有匠人,有郎中,也有学子,人流太多,王况也怕被人认了出来,就只是派了个家丁给杏huā村捎个口信,让他们有时间chōu空去长安建林酒楼学一下凉皮的做法。
王况又是取道往房陵走,这两年全大唐受了建安的影响,或多或少都将路修了一遍,比起以前来好走多了,到房陵后,王况也没去打搅当地,就在驿站借宿一晚,并严令驿丞不得惊扰了当地县令。
天sè还早,王况和王冼及丑丑三人又来到上次将máo人放生的地方,凉风习习,吹的山上的松林一阵接一阵的起了bō澜,站了好一会,也没见máo人的踪影,王况叹息了一声,拍了拍王冼的肩膀“走罢,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来了,或许,也已经将我们忘了也不定。”
王冼不依,紧咬着嘴chún,双手紧握,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山崖,突然他撇开王况,撒tuǐ跑到小山岗上,冲着对面的山崖大喊了几声“小黑,我来了……”,王况彻底无语,满头黑线,也不知道王冼什么时候给小máo人取了个小黑的名字,还真是按着大白小白的的取名法子取的,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不贪图方便,给大白和小白另取个名字了。
王冼叫了半晌,对面的山崖上依旧没有动静,丑丑很是好奇,拉着王况的袍袖问道“哥哥,小哥哥在叫什么呀?”他是没见过máo人的,máo人的故事,王况和王冼回去的时候也没跟其他人说起过,林颖芝和小芣苡也是如此,依王况想来,máo人的存在太过神奇,如果将máo人拥有与人不相上下的智慧的事情透lù了出去,说不定会给máo人引来灭顶之灾,所以王况觉得,máo人就应该让他们自己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要受到人类的打搅才好。
“小哥哥在叫一个朋友。”王况不知道怎么解释máo人,说他们是动物,却已经开化,所以,他想了一会,还是用了朋友这个词。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对面的山崖上还是没有动静,王冼失望的一步三回头往回走,突然,一声长啸从远处响起,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又是一声更为洪亮的长啸,两个啸声互相呼应,由远而近,渐渐的,王况也看到了,对面山崖上,两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攀援而下,几个起落,就下了山崖,然后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毕竟是有灵xìng的啊,这么些年过去,他们竟然还没忘了,先前的啸声应该是母máo人无疑,而后面的那道洪亮的声音,应该是属于小máo人的了,这么些年过去,小máo人应该已经成年了,听声音,中气十足,想来这些年过得还好。
片刻之后,一高一矮两个máo人就站在了离王冼十丈左右,王况也拉着丑丑上了山岗,站在王冼身边,定神打量着他们,矮个子的máo人应该就是母máo人了,几年不见,她已经略显老态,但身子却是比起当年被关在皇庄的时候看起来要壮实许多,她身边那个高她一头的máo人,已经是身长丈余,约mō有二米四到二米五的样子,已经是个小巨人了,两个máo人站在那定定的看着王况和王冼,嘴里唔唔低鸣着。
“你们还好么?”王况笑着问道。
王况上次到长安是已经过了变声期了,他的声音已经固定下来,而王冼现在正处于变声期,可能正是王冼的声音让他们不敢确认,但王况一问,两个máo人就忽然咧了咧嘴巴,分明是在笑着,这时候他们已经确认了王况和王冼,就走上前来,母máo人一把搂住王冼,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着王冼的背,而小máo人则低了身子,将一颗大脑袋使劲的往王冼的怀里拱去,或许,王冼的怀抱曾经给了他最难忘的记忆。
可能是觉得这么拱不方便,小máo人拱了一会,干脆从他**怀里拉过王冼,抱着王冼在枯草地上打起了滚来,闹了一会儿,就反身坐到王冼的身边,按住他的头,mō索了起来,这是要为王冼找虱子了,看来他们的进化还没完全,依旧保留了猿类的一些习xìng。
翻了一会儿,将王冼的头发翻得luàn糟糟的,也没找到半个,小máo人有些míhuò不解,挠了挠头,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坐了一会,突然他站起身,将王冼抗在肩上,冲王况嘴里伊伊啊啊的嘟哝了几句,迈步就飞奔了起来。
“呀,怪物掳了小哥哥”丑丑见状,抄起chā在腰间的小短剑就要扑上去,别看丑丑年纪小,但他可是从小跟着黄大打基础的,这些年里黄大和王五除了他好玩不管外,对于他的武艺的要求是非常的严格,现在的丑丑,已经可以和一个壮汉打成平手,当然力气上是比不过的,仗的是黄大传给他的脚法游走消耗对方的体力。
王况连忙一把拉住“没事的,他是带你小哥哥去一个地方,一会就回来。”小máo人抗着王冼走的时候,母máo人还呆在这里没动,双眼直巴巴的盯着王况看,王况看到这架式,哪能不明白这是小máo人要带王冼去别处,马上就回来呢,鸟兽都知道报恩,王况才不信máo人会对王冼怎么样,所以,他放心得很。
王况本来也就报着试一试的想法来看看的,一是多年没见,有点想,二是白眉和尚可是说过,那枚硬币是在房陵得到的。所以他这才会来,想看看能不能让máo人帮着找找看,只是不知道怎么jiāo流,丑丑又在身边,硬币也是不好拿出来,看来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一趟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急的,等心愿了了再说也不迟。
王况这次来还特地为máo人准备了一些卤食,都是特地为他们做的,比较清淡,没有放太多的调料,这时候见母máo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才想起来她估计是想吃了,就拿了出来,解开了纸包,摊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笑道“嘴馋了罢?那就赶快吃,告诉你啊,这个可不能久放,放时间长了就坏了,吃不了啦,别担心你儿子,我给他留着呢。”说完拍一拍另一包没揭开的纸包。
母máo人蹲下来看了看没开的纸包,又看了看解开的那个,一双手比划了几下,大概是在衡量大小,然后将那没开的纸包拿了过去解开,从那王况解开的纸包里抓了有一半的量放进去,然后笨手笨脚的捂好,这才坐下来享受那已经所剩不多的卤食。
王况心中一动,把丑丑叫了过来“丑丑,你去找你平大哥,让他把我们路上吃的卤食再取些出来用滚水煮过后送来。”丑丑脆声应了一声,飞奔而去,驿站离这里只有十里路,丑丑有一身工夫,又会骑马,加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王况也不担心,房陵可是中原腹地,寻常山贼要落草也是选择那些偏远的州县,这里,他们不敢。
本来王况还想说和母máo人一起吃的,现在见母máo人心疼自己的儿子,要将卤食再分一半过去,就坐在那,抱膝看着母máo人吃,不忍心和她抢了。
王况将丑丑支开还有个原因,他猜测小máo人扛了王冼去,是要送什么东西给王冼,肯定不是吃的,那么必定是小máo人觉得新奇好玩的东西,这又是在房陵,有了画眉和尚的那枚硬币在先,王况倒有点期待起来,如果小máo人送给王冼的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那么给丑丑看见就不大好了,十里路一来一回,加上要让平盛田将卤食用滚水煮淡来所huā的时间,差不多需要半个时辰左右,而根据刚刚从王冼开始叫到máo人出现的时间来判断,丑丑还没回来,王冼也该回来了。
果然,还没等到母máo人吃完,远处又是一声长啸,远远的,王况就看见王冼骑在了小máo人的肩膀上飞奔而来,王冼还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笑嘻嘻的。
第四0七章 故物
第四0七章故物
小máo人这次的速度比先更快,看来他先前还是在等待母máo人的,毕竟,对小máo人而言是正当少年,比起母máo人来说,体力上要充沛了许多,从王况能看清王冼在笑时起,不过喝两三口茶的时间,小máo人就已经到了跟前。~~
等小máo人停稳了,弯下腰,王冼就爬下了小máo人的肩膀,走到王况跟前,右手一摊“二哥瞧瞧,这是什么物事?”
王况一个趄趔,差点摔个大跟头,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冼手中的东西,瞬间泪流满面,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王况报着希望小máo人送给王冼的东西是他所想看到的想法,刚才坐在那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làng静,但内心却是焦急万分,充满期待,又充满恐惧,恐惧的是担心自己没见到想见到的东西而失望。
但是现在,他见到了,王冼手中托着的是一架手机,那是王况的王况想不到,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手机,那是一台老旧的诺牌手机,按键已经磨损,有的键上已经是光秃秃的没有字母,自己的手机,自己认得,王况闭着眼都能数得出来哪里磨损了,哪个地方是摔到地上磕裂了的,因为这个手机耐摔,质量过硬,王况一直没舍得丢,一直都用,王况甚至记得,自己当初就是拿着手机打着电话过斑马线,然后“砰”的一声,悲催的穿越了。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打死也不在过马路的时候打电话了,王况这一刻内心是五味杂陈,酸的,苦的一齐涌了上来。
他顾不上回答王冼的问题,急急忙忙的拿过手机,按下电源键,没反应,再按,依旧没反应,然后再按……
其实王况知道,这个手机早就没了电了,既然是自己的手机肯定是同时过来的,再是质量过硬的电池,十年过去,还能有什么电?但他心底里的那一丝期望还在对自己说“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王况彻底的绝望了,没有电的手机,那就是废品一个,王况还没小资到给手机配一个太阳能充电器的地步,对于一个宅男来说,这些都是多余的。[本章由为您提供]
王冼呆呆的看着王况在徒劳的按着那个奇怪的东西,他心里有感觉,这个东西,二哥是认得的,是一件二哥非常熟悉的东西,不过对王况的彻底信赖,王冼并没问出来,看了一会,他见二哥除了反复不停的做着同一个动作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也就不管了,返过身去陪着小máo人坐在地上,看着小máo人有滋有味的嚼着卤食,不时的轻声道“慢些吃,慢些吃。”
王况终于停了下来,脑子里是一团浆糊,luàn轰轰的,呆呆停了半晌,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提醒了他,丑丑回来了。这才用手róu了róu脸,将手机递给王冼“二子,这东西千万不能给别人看见,哪怕是你嫂嫂也不行。”这是小máo人送给王冼的礼物,王况并没想着自己保管,虽然这原本是他自己的东西,但是现在,除了在这大唐新奇些外,也再毫无用处。
“二哥,二子知道,这物事对二哥极为重要,还是二哥收着罢。”王冼接过手机,爱不释手的抚mō了一会,又递回给王况,很坚决。
“也好,那我先收着,这中间有许多事,以后时机成熟,会跟你讲的。”王况苦笑着接了过来,二子太聪明了啊,想来,他已经有了一些明悟?
趁着丑丑还没到跟前,王况将手机揣到了怀里,专心致志的看着máo人母子的吃相。一会工夫,丑丑就在山岗下面跳下马来,手中拎着一个大不包,包里还有热气透出来,热气腾腾的。
“二哥,瞧,拿来了,都按你说的用滚水煮过一遍,平大哥本来也要来,被我拦住了。”丑丑年纪小,但也知道,两个哥哥撇下众人单独前来,肯定是不想让大家看到眼前这一对怪物。东西放下后,他这才满是羡慕的转向王冼“小哥哥,骑怪物过瘾不?有没有骑马过瘾?”
“想知道啊?那呆会让小黑带你跑一圈就知道了啊。”王冼笑嘻嘻的拍了一下丑丑的头。小máo人听到王冼说起他的名字,抬起头,冲着王冼嘿嘿一乐,又冲王况眯了下眼,这才又低头忙自己的。
等到小máo人吃完,王冼就比比划划的要小máo人带丑丑跑一圈,小máo人在回归山林的时候还小,哪里能听得懂,反而是母máo人能理解一些,就唔唔了两声,用手指指丑丑。小máo人这下明白了,嘻嘻一笑,一手一个,捞起王冼和丑丑往肩上一放,迈步飞奔起来,也没走多远,就是在小山岗和对面的山崖间跑了两个来回,这才放下丑丑和王冼。
丑丑的小脸兴奋得通红,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高的速度,这个奔跑速度,比起王家养的最好的马也至少快过一半以上,停下来后他还意犹未尽,还想再骑,被王况叫住了“这是朋友,不是坐骑,诺,你小哥哥给他们取的名,高的叫小黑,矮的是他**,叫大黑是吧二子?”
王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点了点头。
“他们是máo人,也是人,除了身上长máo,不会说话外,其他的和人无二致,且小黑刚吃过东西,不能多跑,再有,他们的耐力那是和马比不上的,你真要想和他们玩,以后,等小哥哥考中了,就让他来这房陵当官,你也跟着来,就可以经常和小黑一起玩了。记住,回去后máo人的事谁也别说。”
王冼若有所思的听完,看着王况,默默点了点头。王况见王冼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将丑丑刚拎来的包裹递给了母máo人,道“这个拿回去吃,一次别吃太多,有其他的亲人也分点,不用多久,二子就会常来看你们的,天sè不早,我们也要走了。”
丑丑一听让王冼以后到房陵来当官,当下兴奋得接连打了几个跟头,小máo人别看长得高大,毕竟还未成年,见丑丑高兴的打滚,也有样学样的打了几个滚,可能也看出了丑丑还没玩够,又驮了丑丑跑一圈,这才放他下来。nòng得丑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等到临分别,王况突然想起来,母máo人可是已经有了酒瘾的,幸好自己身上随身带着个小葫芦,里面装的就是酒,这个是他见了画眉和尚腰里的酒葫芦后造着样子做的,王况喜欢喝酒,但不喝多,也就是偶尔抿一口两口而已,而且后世的武侠情节,也让他对酒葫芦情有独钟。于是他解下了酒葫芦递给了母máo人,母máo人接过拔开塞子闻了闻,兴奋的咧嘴直笑。
没走两步,身后母máo人又叫了起来,王况回头,却见母máo人手舞足蹈的比划,好半天,王况才明白母máo人是问三白,就笑道“它好着呢,也乖,以后一起让二子带来让你见见。”三白也快成年了,应该给它找个伴了,而找伴的事,还是要落在máo人身上,金丝猴是温顺,但也怕人,如果王况去找的话,估计一年半年时间huā下去,别说猴群了,可能连根猴máo都找不到。
回到驿站,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点,车队准备又上路了,从这里开始,平盛田就要和王况分开走,本来他在池州就要分开的,但他坚持要送师父一程,王况只能遂了他的愿,这些天来,平盛田是时而流泪,时而笑嘻嘻的,王况也不以为怪,这也是人之常情,本来对平盛田来说,一边是阿娘的殷殷期盼,一边是自己心中所好,他舍弃了科举而转学烹饪,本来内心就痛苦万分,现在封了个尚食监丞,等于是说自己的心愿和阿娘的心愿都已经达成,是最为完满的结果,可谓是大悲大喜,表现反常点也是正常。
以前可能也是因为心中痛苦,所以平盛田不大爱说话,而自从他得了官之后,话也多了起来,笑容也多了,这让王况很是欣慰,毕竟一个人,想要功成名就又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原本就很难,在后世几乎每个人都是如此,更别说这个孝为最大的唐时了,是以,这也是王况坚持要平盛田先回家的原因,不管平盛田的阿娘如何对平盛田失望或者说绝望,但其归根到底是为平盛田好,所不同的只是人不同,相反不同而已。
现在能衣锦还乡,当然要大张旗鼓的回去,同时平盛田这一路上也能起到个宣扬作用要出人头地,并不一定要参加常举或武举的。
还没等王况他们动身,房陵县令就已经领着大大小小的官员侯在了驿站外,王况不禁回头瞪了驿丞一眼,驿丞脸一滞,有些尴尬。王况摇摇头,挥了挥手,这事也怪不得驿丞,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自己在这里呆一晚拍拍屁*股走人,可人家还要在县令底下干活的,自然还是要听上官的,况且昨天已经定了下来,到时候要让王冼来房陵,所以,这个恶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的,别说王况还不是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