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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0三章 疯狂的石头

    第三0三章疯狂的石头

    “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所有的黄yù都拿出来瞧瞧。3∴35686688”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一间yù石珠宝店,人还站稳,一把就抓着掌柜的手,压低了嗓子说道。

    “客人,可是要找那奇特的黄yù?”掌柜的却是见怪不怪似的说,从今天早上开mén起,到现在,他已经接待了起码十数拨人了,几乎都是一进mén就要买黄yù的,可等将店里的所有黄yù都搬了出来后,这些人又都是失望而走。

    “正是,你这里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啊?”这人开始一听掌柜的说话,眼睛就亮了起来,可随后,就见掌柜的脸一垮,摇了摇头,登时刚燃起的满腔希望就如同一根刚烧着的干柴被满满一缸的水浇了下来,滋啦一下,连一点点的火星都没剩下。

    这一幕,在这一天,在长安的所有珠宝店都在上演着,珠宝店的掌柜已经麻木了,最后,有的掌柜的烦不胜烦下,干脆在柜台上立了个牌子,写上“本店无黄yù”,只要听到脚步声比较急的,头也不抬,拿手一指。

    林家,林老太爷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王冼,嘴里不住的叹:“没想到,二郎如此绝卓,三郎你也不差,这才多大?只用了几小块指甲大小的田黄便将整个长安搅动了起来,奇才啊,奇才。”

    王冼笑嘻嘻的的:“这也不能怪冼,谁让那诸郎君当初不卖二哥的帐呢?二哥说了,这回非让诸郎君下点血本不可,以前是咱们赶着给他送份子,他不要,现在,该轮到他来求着咱们了。”

    原来,这几年里,朝中大佬们大多都很卖王况的面子,但唯独有一个例外,就是诸遂良诸老头,这个老头是软硬不吃,每次都把王况送上mén的东西给退回了林家,王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地方得罪这个老头了。

    甚至于,当王况大量的在长安派发田黄的时候,诸家的mén房,一听是建安送来的东西,当下就给挡在了mén外,结果是其他人都收了田黄,就诸遂良没有。

    王况手中有不少的田黄,尤其是明年就要把寿山村献给李老2了,因此,就得在献上去之前,把自己的功劳最大化,让世人都知道田黄的价值,让李老2再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以后万一有需要,可以随时的拿出来挡一下。当然这是是作为备用,没有必要,王况是不可能对李老2来挟恩图报这一手的。

    送到长安的田黄其实并不多,大佬们也只是每人一块而已,只有像程知节尉迟保恭这些和王况走得近点的,王况才多送了两块,其他的人,都是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那么一块,但这也架不住啊,朝廷里能说得上话的官员,几十号人,每人一块,王况送得都心疼,却又不得不送。

    这就是为现在做铺垫的,只有先送出去了,让人手上有了个参照物,就能知道田黄到底有多好了。当然送的时候,那些大佬们大多是不以为意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看都没看一眼就让管家收了起来。他们以为只不过是个普通黄yù而已,有的官员换纳闷,怎么王二郎这回这么小器起来了呢?

    当然偶尔一次小器倒也不会影响王况的名声,所以除了李老2,除了程知节他们几个知道田黄的好处外,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就让那田黄躺在家中库房的某个角落méng尘去了。

    这可不是王况想要的,田黄送了出来,两年没动静,这个时候,就该有所动作了,于是正好王冼来长安,年纪小么,就让王冼腰上挂了个用田黄刻的挂件,这个挂件,是又是挂件呢又是印章,到处去逛,偶尔有什么书会啊诗会啊什么的,让王冼写了一幅字或画了一幅画后,当着众人用田黄印章摁了个印。

    每次的诗会书会,总归是有高手在的,尤其是在长安,大家都憋着一股劲要往里钻,就更是如此。用了几次之后,田黄印章自然就被人瞧见了,有好奇的就要了过去把玩一下,这一来二去的,田黄就这么被人留上了心。

    昨日,王冼又去参加了个书会,正好碰上一个诸老头的mén生也在场,这个mén生是知道自己老师痴mí书画的,回去后就秉告给了自己的老师,诸隋良一听有如此上好的印石,又是黄yù的,就赶快的派了管家满长安城里的yù石店去找。

    就这么地,消息就走lù了出来,诸隋良啊,那是什么人,书法大家呢,他都急着找的印石肯定是非同小可,于是有心的官员就从王冼所带的田黄联想到了前两年王况送来的黄yù,赶忙的让家人寻了出来,这么一mō一把玩,那还得了,好东西呀。

    结果就出现了今天的一幕,许多人家都派了家人满长安的找那奇特的黄yù,自然了,田黄如今天下独一家,别无分号,这些人只能是空手而归。

    “等着罢,林家明日开始,又不得消停了。”林老太爷宠溺的róu了一下王冼的头,无奈笑道。

    正说着呢,mén房就来报了,说是起居郎诸郎君的管家求见。王冼和林老太爷相视一笑,说曹cào,曹cào这便到了,不过,派个管家来,似乎还是有点太过自大了,起居郎不过从六品上,论品级,比起王况低了不少,他所占的优势不过就是每天能见到李老2,并且离李老2坐得很近而已。

    派管家来,必定是问有关田黄的事情,但好歹王冼是正四品上的辅国县伯的弟弟,怎么地你也得亲自来不是?

    因此,管家自然是在林家碰了一鼻子灰,王冼是见到了,可王冼就是来个一问三不知,只说这田黄是二哥给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又隐晦的提点了两句,当初,可是给诸郎君送去一块好石头的,是诸郎君自己不要,退了回来,如今那石头已经转手送与了他人了,没了。

    诸遂良听了回报,心里那个后悔劲就别提了,人家王二郎当初不过是在林家大宴上认错了人,把一个瘦高个当成了自己么,值当得自己如此的和王二郎呕气?这下可好,送上mén来的好东西就这么没了。

    原来,诸良并不是瘦高个,而是个又矮又瘦的个子,成语小鸟依人的典故就是从他这来,因其书法好,李世民写字的时候总喜欢让其伺候左右,随时点评,和李世民高大的身材相比,诸遂良小小的身躯跑前跑后的又是磨墨,又是铺纸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了这个身材对比,结果有一次在评论功臣的时候,李世民就说了一句:“褚遂良学问稍长,xìng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於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从此就有了小鸟依人这个成语,当然了,这个时候,李世民还没有对诸遂良有如此高的评价,诸遂良也不过是贞观十年才从秘书郎迁起居郎。

    王况是并不知道小鸟依人的出处的,若是李世民的评论早点出现的话,王况也就不会出错了,偏生那年林家大宴,诸遂良不过是个秘书郎,去是去了,却是没资格和李世民同席的,而是在林家的院子里坐着,好歹是皇帝近臣么。

    结果呢,诸遂良就听到了王况称一个瘦高个的官员为诸郎君,那个官员品级不低,足足高过当时的诸遂良五六级去,诸遂良当时就以为是王况有意讽刺他,等李老2走后,他也拂袖而去了,那时候那么多人,谁会注意到席间突然少了一个呢,也就没人注意。

    实际上,当初王况出状况,还是因为李老2要看田黄给闹的,虽然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心里可是一直扑通扑通的跳,程知节他们带了王况去给各官员敬酒的时候,王况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那,程知节介绍的人里,十个他也没记住一个。

    而当时,王况的脸sè并不是很好,因此,王况即便是叫错了,那些官员也都以为王况是喝醉了,并不以为意,由着王况luàn叫,王况冲张三叫李四,张三也是满口的答应着,没有去纠正,因此,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但王况至今为止,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诸遂良怎么就那么的不待见自己呢?

    诸遂良的管家回去后的第二天,诸遂良就亲自登mén拜访了,见到本人,王冼就马上猜出了诸遂良为何不待见自己的二哥了,这哪是二哥口中的诸老头,分明就是个中年人么,才四十出头(诸遂良生于596年,卒于659年,贞观十一年的诸遂良才41岁),人也长的矮小,不是二哥说的瘦高个。

    当然自己二哥的错,王冼嘴上肯定是不认的,待诸遂良提起这事的时候,只是满口的说二哥酒量极差,加上那时候刚封了宣德郎,心中兴奋得不知所以,因此几瓯酒下肚,就不分南北西东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不存在着让诸遂良出血本的问题了,林老太爷很是痛快的让管家取了一块上好的田黄来送给了诸遂良。

    只要诸遂良上mén求石,王况jiāo代给王冼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当朝最有名的书法大家之一诸郎君为了一块石头,都不惜上mén求取的事,当天就传遍了长安城,田黄的名声,就此一炮打想,有不少人知道林家有石,都涌上mén来求石,而一些曾经不把田黄当做一回事随便就送了人的官员更是后悔莫及,家里的笔洗笔砚都被摔了好几块。

    更有人家,纷纷的派了家人到处去寻黄yù,期待着也能发现这么好的石头来,既然叫黄yù,那么必定不会难寻的,无非是品质的好坏而已,他们又哪里知道,这黄yù其实并不是yù,全天下,只有一个出处。

    “某就知道,这黄yù必定不简单。”蒲熙亮也是得了这个消息的,他摩挲着王况后来又送给他的一块田黄叹道。

第三0四章 麦芽糖带来的革命(上)

    第三0四章麦芽糖带来的革命

    这些年来,蒲熙亮一直没有中断过对田黄的寻找,尤其是关外地区,唐代所谓的关外,并不是后世一般理解的东北地区,而是泛指长城外,尤其是指的是yùmén关外的西域地区。4∴⑧0㈥5蒲熙亮的重点也是放在了那里,这很好理解,和田白yù的美名早已经是人尽皆知,而且也曾经在和田有发现过上好黄yù的先例。

    可是寻找一直没有结果,蒲熙亮都快失望了,但在收到王况送来的田黄之后,他又看到了希望,加紧了寻找的过程。

    其实自王况给蒲熙亮送来了三块田黄后,蒲熙亮就已经明白,王况恐怕是找到了这种黄yù的产地,尤其是当初自己给了王况一块,王况却送回了三块,而且个头都比自己当初送的那一块要大不少,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说,不是王况欠蒲熙亮的,而是蒲熙亮欠了王况太多。

    蒲熙亮不是个糊涂人,换了是他自己,如果知道了这种黄yù的产地,他也不可能会随意的张扬出来的,将心比心,所以,他并没有任何埋怨王况的意思,对他而言,不过就像是将那黄yù借给了王况几年,然后王况还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前程,并且还还回了三倍有多的黄yù,这样的买卖,不要说是当初不知道黄yù的产地,就是现在,再重新来一遍的话,蒲熙亮也是非常愿意去做的。

    很明显,假如王况当初没收下那块黄yù,他也能找到产地,这是人家的缘分,人家的本事。因此,得了诺大好处的蒲熙亮当即决定,召回派出去寻找黄yù的家人,并将这件往事烂在肚子里。

    底下众官员派了家人在长安疯狂的寻找黄yù的事情很快也就传到了宫里,李世民心里那个急呀,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田黄产地,那等到王况献了上来的时候,恐怕还要大大的再出一次血,可这事明摆着的,并不是王况自己去宣扬的,而是王冼自己在腰上挂的一个小挂件被人发现了的,怎么也怪不到人家王况身上,哦,我自己拥有这么多,给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搞这么个挂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呀。e^看

    但是小六子回了一趟林家后,给李世民带来的消息让他吃了颗定心丸,王况兄弟从来就没有对外宣扬说找到这种名为田黄的矿区,而是说在和安息人做生意的时候,安息人知道他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就送了过来的,这个说法得到了长安那些大佬豪mén一致的接受,并没有深究下去。总算是让李世民稍稍的安心不少,不过却也打定主意,一定要提前把田黄的开采权掌握到手中。

    整个贞观十一年的年底,长安城的大佬们过得并不是那么的安生,都是石头惹的祸,闹到最后,安息商人一见到有管家模样的人向自己走来,就赶紧的脚底抹油开溜了,他们这些天也实在是被缠得烦不胜烦,实在受不了啦。

    也就在年底,林翰赶回了长安,随着他回来的是满满一大车的麦芽糖,这些麦芽糖全都是控制好了水分,软软的,但又不粘,一指长,两指宽,一分厚的样子,外面裹了熟面,再包以蜡纸的模样,这应该可以算是糖果了。

    林翰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小六子表达了愿意将林家控制的三成份子中分出两份献给朝廷的意思,并且让小六子带进了一份依旧是由王况口述,柳老夫子执笔并润sè的奏折。

    本来王况是有直接上奏折的权利的,尤其是当他成了辅国县伯后,就更是如此,但直接上折子,就要先通过中书省,才能递到李世民的手中。麦芽糖和糟粕所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过巨大,王况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起了贪心,只要将奏折压下个几天,然后暗中运作一番以获得更多的行军饼坊的利益。

    别人或许没这个本事,但李胖子和太子却是有这本事的,他们在朝中都或多或少的有自己的拥戴者,如果真心想搞出点名堂来,还是很有机会的,这么一来,林家势必就要卷入到这争斗中去。

    如果王况记得没错的话,如果历史车轮的大方向没变,贞观十六年或十七年,后改为魏王的李胖子将会发动一次政*变,而次年,太子就将被废。现在马上就是贞观十二年,一个要政*变的团伙,不可能没有前期周密的准备,这个时间跨度也绝对不可能是一年两年,而应该是早早就开始筹划了的。

    要政*变,就得有兵有马,还得用利益来拉拢官员投靠,这中间所要用的银钱不少,自己的搂钱本事恐怕早就成了引得两大集团垂涎yù滴的香饽饽了。

    建林酒楼和林家铺子里的份子,林家占的不是大头,而是和程家,秦家及尉迟家等人平分的,这中间里,四个后来会上凌烟阁的大佬在这两大集团的争斗中都是站在中立位置,谁也不帮的,而且他们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染指其中,所以,在建林酒楼和林家铺子上,林家是安全的。

    璃窑早就献给了朝廷,也不存在问题。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行军饼坊,长孙臭老酸可是坚定的站在太子这边的,王况现在换没资格和长孙家掰手腕,而且王况也不想和长孙家掰手腕,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李世民先下手为强,先把行军饼坊的份子拿到手中。

    而林家献上大部分的份子也能给长孙家起个警示作用,使其不敢太过与明目张胆的攫取太多的利益,如果理想的话,甚至长孙家都可能在林家献上份子之后,也表示表示一下说也要献。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况,王况并不报很大的希望。

    林家并不强大,如今林荃淼依旧做着他的小梅关令,林明也不过是个正七品上的中县县令,建安想要升到上县,还必须等到林明的这一任满了后,才能申请,虽然建安早就够资格升到上县了,但制度摆在那里,谁也没法逾越。

    即便是现在林明能做到上县县令,也不过是从六品上,在长安,从六品上还是不够看。所以林家现在所能倚仗的就只是自己这个空有虚衔的正四品上辅国建安县伯。

    让李世民在田黄上欠王况一个大大的人情,也是为林家着想,但光有这点不够,这只是李世民欠王况的,并没欠林家的。而当林家献上自己的大部分利益后,就变成了朝廷欠林家的了。

    王况的奏折里,详细的讲述了麦芽糖和糟粕的作用,可以说,麦芽糖的产业,就是个完全没有废料的产业,而且,用碎米来酿糖,正好可以消化掉每年朝廷为了防备万一而囤积的粮食,保证年年淘汰下来的粮食有很大一部分都有出路,不用再像往年一样,一淘汰就造成全国粮食价格的大起大落。

    林翰在建安的时间里,王况又研究出了用普通的籼米和小麦酿麦芽糖的法子,不过就是麦苗多用点,麦芽糖的产量低一点罢了,这个法子放在后世是没人采用的,成本太高,但是放在这个蜜糖价格居高不下的唐代,这点提高的成本和糖的价格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作为领军打了那么多年仗的前秦王,李世民才看了一半的折子,就明白了麦芽糖所带来的巨大变化,不过对王况所说的麦芽糖能快速的补充体力的说法,还是需要验证一番的。

    验证并不难,皇宫里的护卫多的是,随便找来两人对阵训练,一组累了后就吃干粮,一组累了后就吃麦芽糖,结果一比就出来了,吃麦芽糖的那组很快就恢复了体力,速度比吃干粮的一组快了一倍不止,这中间的差异,放到战场上,那就是克敌利器,这一点,不用任何人教,李世民也是明白。

    王况之所以敢提出让李世民验证,是有底气的,曾经有个科研小组,找来了十几对的双胞胎,分成两组,一组吃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一组吃高碳水化合物的食物,按理说,吃高脂肪高蛋白食物的那组人摄取的热量更高,但结果却是,一整天的长跑,游泳,自行车赛和抗重物的比赛下来,吃高碳水化合物的那组遥遥领先,到比赛结束也没显得有多疲惫不堪。

    让李世民更高兴的是,吃麦芽糖的那组,只吃了四五块的样子,竟然可以连续三四个时辰也不感觉到饿,而且,连续实验了几次,也没发现这组人的身体出什么máo病,一样是该吃吃,该喝喝,经过太医薯的查看,说是并无不妥。

    如果在追敌和长途奔袭的情况下,将兵士随身携带的干粮全部或部分换成麦芽糖,那么这些兵士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一下,李世民的野心就起来了,有了麦芽糖和糟粕,还愁什么?要打?大唐不怕你,哪怕是冬天,一样可以行军打仗。看来,以后是该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一下胆敢窃取大唐机密的倭人了,对了,王二郎叫他们什么来着?矬子,这个叫法倒是很贴切。

第三0五章 麦芽糖带来的革命(下)

    第三0五章麦芽糖带来的革命(下)

    奏折上,王况还建议李世民验证了一下少食多餐和一日三餐给兵士带来的体力和效率上的差别,同样王况是从后世一个科普节目里知道的这个,米国的科研小组给一队灭山林大火的消防员同样分成了两组,一组是一日三餐,一组则是在口袋里带着分成小包的食物,隔个一两小时就吃一次。~~

    最后的结果是,一日三餐的那组人,吃饱了就昏昏yù睡,干活没力。而少食多餐的那组,一整天都感觉到jīng力充沛,最后的统计结果,少食多餐的那组的效率比以前一日三餐的效率提高了至少四分之一,而一日三餐的则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结果,让李世民和一起观摩验证的兵部将领们面面相觑,个个都是喜形于sè,这个少食多餐的办法,简直就是为行军饼和麦芽糖的推广应用量身定做,有了这个办法,在和北方胡人对垒起来后,大唐兵士的体力将不再是劣势,至少也能和他们持平,加上大唐的jīng良兵器,还有充足的粮草供应,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尤其是将草料都改为糟粕之后,运粮草的部队将有更多的jīng力来给兵士运送冬天的御寒衣物,这样一来,温饱问题就全都解决,大唐的军队起跑线,比之外族就要领先了不少。

    王况给李世民的奏折还另外带了一页纸写的说明,这是单独给李老2看的,里还很明确的提了出来林家为什么要将其余的两成份子献给朝廷,这算是给李老2一个很好的台阶。王况并没有很清高的说什么不敢独占利益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实实在在的说林家目前的力量,还没办法保证占了那么大的利益而不被人觊觎。

    如果说以前只有个行军饼的话,其中的利益并不是很大,而且林家又分了那么多出来,所以,看在这点的面子上,即使有人觊觎,那么其他同样有份子的人就会维护林家的利益,毕竟,那只不过是一年百来贯的利润,比之于建林酒楼和林家铺子赚的钱来,只少不多。

    可若要是加上了麦芽糖的利润,那就不得了了,按王况的设想,一斗(九斤多不到十斤)粮食,可得大约三到五斤的麦芽糖和五到七斤的糟粕(灰雀凭空捏的产量,不准数,不用拍),一斗粮食的价格,如今因为天下大丰,已经降到了三文钱,随着新耕种法的推广加深,粮食的价格恐怕还能进一步的下降,而王况给行军坊定的麦芽糖价格是供应给兵部的每斤四文钱,对外发售的价格则是每斤十文,比起每斤十几二十文的蔗糖来也便宜不少,但却是因为甜度的原因,替代不了其他糖类,如果按这么算的话,这里面,即便是一斗粮食只产一斤麦芽糖,那也是利润可观。

    为什么要定每斤十文,王况也做了说明,如果麦芽糖被番外买去,其成本将超过十文,如此一来,即便是番外国家想学了大唐的做法,给每个兵士都配上麦芽糖,以他们的财力,也是没法做到,如果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兵响配发的话,给每个兵士配的麦芽糖只够他们支撑原来配粮食的十分之一天数,因此,即便他们肯舍得发大力气,下大本钱,最多只能给极少数的兵士配上,这点的影响对整个大唐军士全配发麦芽糖来说,不足一提。

    再者,麦芽糖的发售还可以规定只能是大唐子民才能直接从行军饼坊购买,其他人想买的话,就至少要经过一手,那么一斤的成本就还要上升不少,如果再限制一下,每人凭借地方开出的凭条能购买的数量的话,将麦芽糖变成半配给制供应的商品,就能大大的加剧那些番外人购买的成本,更进一步的限制了麦芽糖的外流。

    半配给制很简单,每个大唐子民从事什么职业,什么营生,在当地衙mén都有备案造册的,想买麦芽糖的,就去衙mén开凭证,从事农耕的,每人每年可以直接从行军饼坊限最多买一斤的麦芽糖,从事航运行商等生意的,则可以适当放宽等等,反正就是根据其一年出mén的天数来划分区别。

    至于说有人想从行军坊批发麦芽糖出去卖的,则没这个限制,每斤十文,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但是想做麦芽糖生意,就必须先从兵部拿到许可,并登记在册,同时,对有人一次xìng大量的从他们那购买麦芽糖的,必须登记。

    每人每年一斤的配给数量,大约也只够其在家做点糕点之类的,因此这些人大多都不会愿意将自己的配给转给他人,同样,番外人想要从普通百姓收到足够多的麦芽糖,其所huā费力气也是不小,动静肯定很大,很容易被人发现。

    而以后,随着米焦(这是闽北叫法,学名应该叫米通,超市里有卖的,不过超市里卖的麦芽糖含水过高,导致了米通不脆,软趴趴的,不好吃,书友想吃好的,建议还是自己做,并不难,只是繁琐了点)做法的推广开来,配给的麦芽糖就更加不会有人愿意去卖,想吃米焦的,还需要另外去买麦芽糖呢,哪里肯将自己的配给分给他人?

    事实上,王况建议实行的配给制里面,已经有了劫富济贫的雏形了,有点类似于二次分配,富人家,想吃好点的,自然肯huā大价钱去买麦芽糖,穷人家,如果说按大唐平均一家六口人算的话,一年六斤,紧巴紧巴点,有个一二斤差不多就够了,多的可以用比那些专mén从事麦芽糖买卖的商人低一点的价格卖给富人,给家里多点贴补用,算是各取所需。

    这个办法并不是完美的,但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做到这一点,没办法避免有人仗势欺人,以权势或其他方法去bī迫弱者将起配给让出。任何的制度,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做到兼顾所有人的利益。

    许多人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王况并不这么认为,他以为,应该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才对。试想一下,假如地方豪绅勾结了各级的地方衙mén来欺压一户穷苦人家,这穷苦人家被欺负,你让他上哪里去申冤?告到衙mén?被买通了;想越级上告?也被买通了;去京城告状?不给你开路引,或者给你来个跨省;急了去杀人?人家既然是有势力的,养了一大帮的打手和恶犬,你怎么杀得到?所以,只能是可怜,不是他们不想抗争,而是真的没办法抗争。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反抗大多都是徒劳的。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麦芽糖在行军饼坊里开始大批量的生产,那么,林家再占了三成的份子,其利润将是十分的惊人,不要说其他人,恐怕到时候李世民都会眼红起来。

    王况毕竟在后世有过许多经验,明白在许多时候,实话实说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更能得到老板的欣赏,前提就是这实话只能老板知道,虽然说实话实说表面上得到的效果和冠冕堂皇的理由得到的效果都是一个样,那就是给了朝廷收回两成利润的理由,但实话实说,却能给李世民留下个好印象,一个诚实本分的印象,这个印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爆发出来,给林家给王况谋求到更多的好处。

    好处不是只有个官职,只有财富,只有地位的,关键时候,李世民能念着王况念着林家的好而给予一定的保护或者其他地方的睁一眼闭一眼,这比钱啊,爵位啊什么的都强。

    不过既然林家如此上道,主动的让出了大部分的利益,李世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将王况的奏折传给了几个大佬看,当然了,王况那一页的说明,是不会外流的,只有李世民自己知道。

    大佬们也惊讶于林家竟然能有如此的气魄,一年几千上万贯的利益说献出来就献出来,而且这还是平时的利益,若要是战事一发,其利益就将成几倍几十倍的增长,可以说,只要大唐连续对外征战一年,林家如果不献出利益的话,绝对能在短时间内一跃成为大唐第二富的人家,当然第一富只能是建安王家,这是大家公认的。即使现在建安王家的财富在大唐还排不上名次,但他们相信,只要王况愿意,随时都可以成为首富。

    既然要表示,那么财物肯定是不行的,以林家现在的财力,除了一些违制的东西搞不到外,其他的还不是想要就能有?既然金钱不行,那就只有地位了,林翰是从商的,商贾人家不得为官,这个改变不了,林明又刚升级,而且大家心知肚明,不用几年,林明又能往上升,林荃淼呢,刚入仕,资历不够,而且据说在小梅关也是搞得有声有sè,前途也是光明的,那么就只剩了个林老太爷。

    于是商议的结果,林老太爷得了个正八品上的给事郎的散官,林府大mén上的牌匾也由李世民御笔亲题,有了这个牌匾,等于林家就有了个基本的保护伞,谁想动林家,那就要考虑考虑一下皇帝的态度了。

第三0六章 木小郎君

    第三0六章木小郎君

    在给大家讨论的的话题里,李世民还隐瞒了一点没拿出来,这是王况再三要求的,理由是涉及到今后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上百年的西南安定。

    而且由于王况所说的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即便是前面和麦芽糖有关的验证都证明了王况是正确的,但李世民对这最后一条还是将信将疑。他决定还是要派了心腹之人亲自去验证一番才行。

    王况所说的就是和高原反应相对应的平原反应,平原地区的人上到海拔三千米左右以上时,就会因缺氧而发生高原反应,这也恰恰是大唐立国以来几次和吐蕃的jiāo战只能采取守势的原因,大唐的军士,如果都上到高原,战力还不足原来的一成,和吐蕃兵在高原对阵,基本是完败。

    平原反应俗称醉氧,与高原反应的症状也有些相似,主要就是从高原下来的人,到了平原由于氧气的供给突然加大,可能出现:倦、无力、嗜睡、xiōng闷、头昏、腹泻等症状,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如果体质不好的甚至会出现血液、心、肺的长久xìng异常改变。

    作为穿越人士,王况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不可能说自己知道,只是说这是推测。

    “凡天下万物,必定张驰有度,过尤不及,此所谓物极必反。寻常人等,若是平日粗茶淡饭,少有荤腥,使其骤然多吃鱼ròu,其人必定数日数十日内倍感不适,反之,若是平日多吃鱼ròu者,使其骤然远避ròu食,亦如是……若此法能得以验证,则对吐蕃可yòu敌深入,围而一举轻松歼灭。”李世民的脑海里一直在闪烁着王况的这段话。

    李世民虽然是礼佛,但那只是为了报答五百僧兵救过他一命的份上,而对佛mén在大唐的扩张大开绿灯。但骨子里,李世民和他老爹李渊一样,都是信道的,甚至一直到晚唐,皇族信佛的人只是极少数,绝大部分还都是信道。

    王况的话和道家的基本理论不谋而合,深深的打动了李世民那颗隐藏在心底里的野心,而且,王况又是从饮食方面来做个旁证,加上李世民自己的经验,这个说法其实已经是信了大半的了,但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因此在事情定了下来之后,李世民将长孙无忌给留了下来。TXT电子书下载**

    “辅机如何看王建安的建议?”李世民在把王况的意思又复述了一遍之后,问到。王况的那一页说明,他还是不肯给长孙无忌看,因为里面很明显的,王况隐隐的也将长孙家也列入了可能会觊觎林家利益的一群人中去,不是李世民不相信长孙无忌,是他不想因此而引起长孙家和王家的猜疑,这都是他不容许折损的臂膀。

    “陛下,若是此法可行,则大唐西南无虑矣。王建安行事决断均有可考,前此有对吐蕃兵源的详细判断,又有对吐蕃野心的揭lù,均已经得到验证,加之对于琥珀糖的应用,陛下也是看到了的,故,某以为王建安的话可信,但为求稳妥,某愿为陛下去做这验证。”

    长孙家有不少的族人在外从商,而且都是借了管家的名头进行的,这一点李世民清楚的很,长孙无忌也从没对李世民隐瞒过,因此若是由那些表面上和长孙家无关实际上却是长孙家的行商们去验证,确实是最为保险和稳妥的办法,而且这只是要验证一下在高原地区久呆了的人到了平原后的反应,用不到兵士,普通人就可以做到,而且还不会引起吐蕃的戒心。

    如果这个设想得到了验证,那么今后大唐对吐蕃基本上可以无视。

    首先,吐蕃因其地处苦寒,别看所占地盘颇大,但大多数的地方却是不适合居住的,又没耕地,西藏地区在后世的时候才二百多万人口,还是在大力扶持政策下的,青海在后世也不过五百多万人口,两个地区加起来差不多就是现在吐蕃的地盘,人口远没有后世福建一省的一半,而现在的建州,汀州加上福州人口不过才三十多万不到四十万而已,还是在王况的几年经营才有的成果,其中建州就占了一半的人口,据此类推,王况可以肯定土蕃人口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万,扣掉老幼fù嬬,能有十万兵就不错了,而整个吐蕃地盘大,这十万兵一分散来来,就根本不够看的。

    以往大唐对吐蕃作战,都是迎其锋芒而上,而吐蕃兵,因为从高原下来一路挟勇作战,氧气消耗自然是不小,所以平原反应显现不出来,而一旦他们停下了冲锋,必定会有至少好几天的不适应。

    如此,若是王况所说的得到了验证,那么唐军就可以避其锋芒,吐蕃兵下来,就不和你正面对抗,等到你停下了脚步,开始出现了不适应了,大唐军队就可以轻松的围而歼之,之前的松州两次对阵的轻松取胜,其实也正是暗合了这个道理。

    松州兵守在城内,吐蕃兵再勇,也必得先安营扎寨下来再图攻城,可这一停下来,就会要了吐蕃人的老命,氧气供应量骤然增加导致身体不适,战斗力自然要低过许多,甚至会有很多兵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松州兵自然很轻松的就以少胜多。

    只要按了王况的法子,几次的挑动吐蕃人主动出击,大概三五次的战役就能将吐蕃兵消耗掉至少一半甚至让他们无兵可战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吐蕃也就是个腐朽的房子,轻轻一推自然就倒。

    按下长孙无忌回去安排不提,李世民眼见一个心病解决有望,回到寝宫,心里是畅快无比,连连对长孙皇后赞到:“想不到王建安竟能帮朕解决了这么个大难题。”

    “陛下说的可是王二郎?妾可是第一次听到陛下称其为王建安呢。”长孙皇后哪里不知道王况现在已经被人称为王建安,但听李世民这么称呼还是第一次。

    “哦?是么?”李世民一想,也是哑然失笑,可不是么,自己今天跟长孙无忌也是这么叫的,不说还不知道,长孙皇后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不是叫王二郎就是王家二郎的,心底里还是将王况看做了个小孩子,不过现在看来,王家二郎倒也当得起王建安的称谓了,整个建安,论才学,王况或许不如那些学子,但若是论起其他,不要说在建安,就是整个大唐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陛下如此兴致,怕是王建安又帮了陛下一个大忙罢?妾可是听说,王建安至今尚无表字呢,陛下既然高兴,何不赐其表字?”长孙皇后的身体已经大好,虽然每到秋冬,还是会偶尔咳嗽,但却是再也没发生过晕厥过去的事,也不似以往一般的怕冷,最让她满意的是,王况也从来没有在这点上吐lù过只言片语,要求过什么。相比之下,倒是自己似乎亏欠了王况,现在见李世民兴致高涨,也就顺势的为王况求起字来,算是一个报答吧。

    不要小看了皇帝赐字,这是一个至高的荣耀,古往今来,能得皇帝赐表字的人没有几个,得到过的,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或者至少也是被后人视为枭雄或是大jiān之人,总而言之,能得到皇帝的赐字,都是不简单的,甚至这个荣耀比之于封侯拜相也差不到哪去。

    “不忙不忙,且等过这阵再说,这小子才得了辅国县伯,这又要赐字,朕担心他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李世民心里可是时刻没忘记当初长孙无忌说的“赏无可赏”的话的,这要是给王况来个一步到位,以后还怎么封赏?反正王二郎这小子除了贪财,图安逸外,其他倒没野心,不急。

    “咦,雉奴呢?怎么不见他陪伴你左右,往日这时候他可是缠着你的。”李世民眼睛一转,发现了一个和往日不同的异常现象,平日里这个时候总缠着长孙皇后的晋王李治此时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近些日子总嚷嚷着要出宫去走走,眼下正是年关,长安街上热闹非凡,妾想着,让其出去散散心也好,便准了。陛下,雉奴还小,小孩心xìng,可莫要责罚于他。”长孙皇后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个三岁就封晋王的小儿子,人又聪慧,可是他们夫fù俩的心头ròu,他们一直都不让其出宫去的,今天实在是拗不过小晋王的苦苦哀求,又有几名贴身的千牛备身随身护卫,一时心软,就准了。

    “也罢,出宫便出宫罢,想那王建安兄弟,当初不也是如雉奴这般的年纪,如今却也搞出如此之大的风景,王三郎小小年纪,也将个长安搅得风雨不停,是该让雉奴出去历练历练,多见见人情世故,知晓百姓冷暖了。”李世民心里高兴,只是略迟疑了一下,就没再追究。

    “木善木小郎君么?”王冼看着手上的名刺,心里微微一笑,对前来禀报的mén房道:“迎其进来罢?不可怠慢,但也不用阿谀便可,某稍后即去。”

第三0七章 邋遢和尚的意

    第三0七章邋遢和尚的意图

    木善?嘿嘿,看来二哥说的正主儿找上mén来了,王冼手中掂着那个看似非常普通的名刺,心中对二哥是佩服不已,还没动身前来长安时,二哥仿佛就料到了今日一般,对自己多般jiāo代。

    别看这名刺简单,纸质粗糙,也没有任何的边饰或者家族标记,一看就是随便的从街上的纸笔店里临时买来那种供应给学子们投mén用的空白名刺临时写的,比之于长安那些低级官员定制的名刺还远远不如,但王冼却是知道,现在的升平坊,可不是那些底层官员想进来就能进来得了的,坊兵们也早就得到了上官通知,要帮林家把守好坊街口,不能放寻常人随意进出,因此,那些低层官员哪能进得了升平坊?

    在建安,王冼就从王况那得到了秘密任务,来长安参加常举得到历练只是王冼表面的目的,但真正的历练却是只有王况和王冼兄弟知道,就连王凌也被méng在鼓里,以为三弟去长安,真的如王况所说的,只是熟悉一下官场,和去长安进考的其他学子相识而已。

    而作为穿越人士,王况基本能拿定古代人对假名的取法规律,不外就是那么几种,要么取母姓,要么将自己的本姓拆开,要么是姓名颠倒过来或者取谐音,要么是以字代名或以名代字等等,反正就是一个原则,不管怎么改,其假名必定和其真实身份有一定的逻辑联系。

    而早在来长安前,王冼就已经把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来的有关李治的信息背得滚瓜烂熟,就为的是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他并不知道,李治将会是下一任的皇帝,但仅凭了李治很得宠爱,就值得王冼去huā下工夫结jiāo。

    李治,字善,因为他是皇子,而且是很得李世民宠爱的皇子,所以他三岁就封王,并取了表字,这些,王况都已经跟王冼说过,又将李治取假名的各种可能都跟王冼jiāo代过了。

    王冼在长安用一小块的田黄搅动起若大的风bō来,一个原因是要让田黄的价值为世人所知,另一个自然就是要制造和李治结jiāo的可能。同是孩子,年龄差距才一两岁,从小高高在上的小晋王肯定会对和他年龄相仿却搅动了长安的王冼起了好奇心,这就是王冼的机会,换了王况自己来,则会因为年龄有不小的差距,引不起李治太大的好奇心,效果远不如王冼好。

    王冼并没有急着出去,二哥说过的,晋王聪慧,要是自己就这么急慌慌的出去见人,反而会lù了马脚,一个用普通名刺的小郎君,值当不得自己礼遇,只要从不愿意污了自己名声,落得个为人狂傲这点上来考虑便是了,换言之,就当对方是个小mén小家的,有点好奇心又顽皮的小郎君即可。

    王冼在书房里慢条斯理的喝完一瓯热茶,这才整了整袍衫出了mén去,走了几步,想了想,吩咐家人将林翰从建安带来的米焦和芝麻糖也端了些到前厅,小孩子,没有不爱吃甜食的,尤其是这不腻人的甜食。

    才从后院拐了出来,还没走到前厅,就见厅mén口一左一右的站了两个汉子,其站立的姿势,一看就是身上有功夫的,两人站的位置,正好可以将整个前院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般的小户人家,可没有这么大的本钱请如此高明的护卫,顶多也就是有那么三两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

    王冼更加确信,来的木小郎君就是二哥跟他说过的人。

    王冼也不瞧那两个护卫一眼,这是林家,林家在长安那就是自己家,没什么好跟一个下人客套的,尽管这两个下人恐怕还是品级不低的官身,但现在,王冼只当不知,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等进得厅堂,就见一个同样是粉调yù琢,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小郎君正坐在胡椅上,好奇的打量着林家厅堂的布置,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面白无须,但一看就起码有三十多岁的人,分明就是和徐国绪一样的,是个宦官。

    林家厅堂布置得并不奢华,厅堂上的家具,全都是素sè的,不过就是刷了一层的桐油而已,比起皇宫里的布置来,差了太多,但这个王冼确认是晋王的小家伙,或许从没见过如此简单的布置,反而东张西望的,看什么都新鲜,就连一张椅子上的纹路都要瞅个半天。

    那个宦官模样的家人见到王冼进来,看着王冼有些面sè不善的样子,这天底下,除了皇帝皇后和太子,还没人敢将自己的主子晾了一盏茶多的工夫而不搭理的,但面sè不善是面sè不善,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鼻孔了微微的哼了一声,俯下身低头冲小晋王耳语了一声。

    “呵呵,让木小郎君等候多时了,见谅见谅。”王冼见那小屁孩抬头往自己这看来,抬手拱了一下,却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主坐上坐了下来,那宦官模样的家人见了脸sè又是一变。

    小屁孩李治从小在宫里,除了皇帝皇后和几个哥哥外,从来都是别人给他行礼的,因此对王冼施那一礼也没起身回礼,而是用了充满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王冼好一会,这才笑嘻嘻的道:“无妨无妨,王三郎必定是有事了,倒是雉奴冒昧了。”

    一声雉奴入耳,这下王冼是百分百的确认了,而小晋王尤自不觉,雉奴的称呼,知道的人并不多,全天下掰开手指数都能数得过来,因此小晋王并不知道这一声雉奴已经将自己给卖了,反而是因为王冼的有点冷落而有点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乔扮十分的成功,瞒过了王冼。

    这时候家人将米焦和芝麻糖送了上来,李治一见,指着米焦奇怪道:“这是什么物事?怎地如此白得好看?”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半分钟的假正经就已经很是不错了,更何况从小受宠,李世民也没让人刻意的去教他规矩,在李世民看来,小孩子,还是贪玩的天xìng,自己将其锁在宫中不肯放出来,就已经很是可怜了,又何必那么早的教其chéng人才要学的礼节呢。

    “此物名为米焦,是某家二哥所创,木小郎君不妨尝尝,这米焦如今整个长安城,可是没处寻去的呢。”王冼说完,自顾自的拿起一块送到嘴边,不要说李治,就连他自己,也才是前两天开始尝到,甜食不管对多大的孩子,都是具有很大的杀伤力,王冼也是不例外,反正自己也是要装做不知道李治的真正身份,就没了那么多的拘束。

    由米焦引起的话题,很容易就让十四岁的王冼和十一岁的李治拉近了关系,两人一直聊了有近一个时辰,李治这才在那宦官的催促下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王冼让人包了一盒的米焦让李治带走,却也只送他到厅堂mén口,完全就是一副应付的模样。

    再说建安这边,这个时候的王况,也见到了悟能,悟能只留下了一句话,说是师祖说了,言多必失,今次师祖就帮王况抗过去了,下次可就没人帮王况抗了。

    这一句话生生的劈倒了王况,让王况一整天魂不守舍。

    邋遢和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邋遢和尚真是得道高人?知道或者算出了自己的来历?又或者说,这邋遢和尚是个关键?

    神鬼一说,王况刚穿来的时候,还有点疑huò的,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穿越实在是太过离奇,而且是那种传说中的灵魂穿越,但在王况见过孙思邈之后,就再也不信,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存在,如果真有,孙思邈应该也算是神仙了,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反而怀疑自己是他某个老友的弟子。

    相反,王况更相信自己是属于科幻里的那种思想移植,因为某个机缘巧合的原因,后世的自己虽然死了,但大脑还是暂时的活着的,或许是磁场的突然变化,又或许是空间的突然变化,让王况大脑细胞中的那些记忆痕迹完全的复制到了这个身体之上,使得这个身体具有了自己后世的记忆。

    可是,突然出现的邋遢和尚,突然让悟能传的话,让王况又开始怀疑了起来,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但是悟能在撂下那句话之后就告辞走了,即便是没走,王况也是没法从悟能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当务之急,那就是要找到邋遢和尚,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抱着什么目的让悟能给自己传这么一句话,王况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啊就是说,以前王况可以将自己所知全推到邋遢和尚身上去,但是从此往后,就不能了。

    如果王况继续将事情推到邋遢和尚身上,王况判断,这个邋遢和尚有可能跳出来声明说自己并没有有告诉王况什么东西,也不是王况的师父。这一点,王况无可辩驳,因为邋遢和尚已经取得了悟能的信任,到时候有个悟能为邋遢和尚出面做证说他就是王况的“师父”,以悟能如今的影响力,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哼哼,可惜啊,邋遢和尚你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一条,我王况从来没有正式的承认过你是我师父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第三0八章 要做水果罐头

    第三0八章要做水果罐头

    邋遢和尚给王况带来的震撼第二天就消失了,因为第二天,王况就收到了王冼让苗五带来的消息,苗五传递的速度比悟能来建安快多了,比悟能晚了十几天出发,却是只比悟能晚一天到的建安。4∴⑧0㈥5

    王冼很聪明,没有让魏小五去直接调查邋遢和尚,而是从悟能入手,调查了悟能最近的几个月里,去过什么地方,都和谁有过接触等等。

    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都是没什么用的,唯独有一条,说的是有人曾经见到悟能在上个月,在房山的某个小破庙里呆了一晚,或许是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这个地方是悟能最有可能碰到邋遢和尚的地方了,但是破庙在大唐可以说是遍地都有,不要说其他地方,就以如今建安的财力,还有不少的破庙的。

    而且在百姓,在普通民众的心里,管你是土地庙还是道观或者说庵堂,管你供的是哪路神灵,都是统一叫做庙的,只有在这个庙或者观有个名称了,才会说是某某寺,某某观。但有名称的庙堂又能有几个,大多都是乡里间凑钱建的,也没个固定的驻庙人员。

    贞观年间,还有许多地方是荒无人烟,人都没了,又有谁会去修庙堂呢,这么几年几十年的,自然也就荒废了。

    可以说,线索就此中断了,经过一天的思考,王况心里也就有了决断,也没让魏小五去查看那个破庙,与其说huā费时间去查结果是一场空,不如干脆不查,顺其自然。

    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王况想来想去,觉得邋遢和尚应该不是那种想借了王况的名头来扬名的人,如果是的话,早些年就跳了出来了,而且,当年这具身体碰到邋遢和尚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邋遢和尚还是邋遢和尚,并没改变多少,可见这个和尚也是个不受约束,喜欢游戏人间的人物。

    反倒是王冼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让王况很是欣慰,这些年里的努力总算没白废,以王冼处世的能力,加上自己的协助,又有程知节他们几个大佬的爱护,王冼在文章诗词方面的短板就不成问题了,功名对王冼来说,只是或迟或早的事。

    要培养王冼,也是跟王况自己的处境有很大原因的,别看他现在很风光,但是在文人墨客出身的官员,在士子阶层,在豪mén大阀的心中,骨子里是瞧不起不是通过科举取仕这个正统途径出生的人物的,哪怕你再是功勋绝卓也是如此,尉迟敬德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是纯粹靠自己个人的努力而获得如今的位置,这也恰是他晚年悲凉的原因。

    相反,同是武将的秦琼和程知节,都是士家大族出身,所以他们两家的好运延续了许多代人。纵观整个大唐,出身不好的名臣,其家族的衰败速度是十分的惊人的,都是随着此人的陨落而迅速的衰退。王况担心王家也会出现如此的景象,所以,就必须要保证王家人在朝廷上的话语权逐渐的增加起来,最终被豪mén大阀接受,认可王家的地位才行。

    林老太爷怀疑的王况有意安排出一整排梯次的人,只是一个巧合,正是这个巧合,让王况看到了王家崛起后不衰败的希望,等到王晟长及下一代人长成,王家就能拥有老中青都齐全的一股力量,靠这这股力量,就能确保王家今后的接替人同样的获得地位,只要三到四代人,王家,就也是个豪mén大阀。

    王冼的崛起已经是基本无人可挡了,接下来就看丑丑和王晟的成就,这两个也基本不用愁,王晟成年的时候,王况也不过三十多岁,可以说,下一辈的子弟乃至孙辈,只要王况这面大旗不倒,只要他们不笨,就能够成长为王家的顶梁柱。TXT电子书下载**

    王五也已经将自己的户籍迁到了建安,并且入了建安王家族谱,反正现在建安王家就王况三兄弟在,王况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不用考虑有反对的声音,王五在王家的贡献说起来也不小,入王家,并不是来摘果子的,王凌自然不会有意见。

    今年唐兴的桂huā和金桔获得了大丰收,自从王况将桂huā和金桔的制作方法传授出去之后,大部分的唐兴人都选择了自己制作,只有小部分人还是选择将桂huā和金桔卖给慎家和王家。

    但因为基本都是初次的制作,不熟练的缘故,许多人制作的金桔及桂huā都不是很好,金桔和桂huā有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不管如何的制作,都要求保持金桔及桂huā原本的sè,香,味和形状,也就是说,哪怕是腌渍了许久,放上个一年两年的,在用滚水冲泡后,金桔和桂huā都要如同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这才是唐兴的特产,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能称之为特产。

    桂huā并不只有唐兴有,但惟独有唐兴的桂huā才能称之为丹桂,其sè香味形都是一等一的,要是换到其他地方去种植,就没那么好了,王况知道,其他地方也有做桂huā茶和桂huā蜜的传统,但和唐兴的比起来,一个是品种的不同,另一个就是其他地方无法保证sè香味形四者全部保持远样。

    就比如说有的地方的桂huā茶,是简单的将桂huā晒干而成,这不光保证不了形,就连sè和香及味都要差了许多,而有的地方做的所谓桂huā蜜,也不过是简单的将桂huā晒干之后拌进蜂蜜里面去,香和味都丧失了绝大部分,而且采用的大多是黄桂。

    唐兴人做的桂huā,还没达到将sè,香,味全最大限度的保留的地步,只是形是保留了,这和其手法的熟练程度有关,相信再过个几年,就可以做得很好了。

    王况也将富来商行卖的桂huā价格降了一半下来,使得更多的人买得起桂huā,从而将市场扩大,要是还维持着原来一斤十几贯的价格,能吃得起的人并不多。

    唐兴人的桂huā价格比富来商行的还要低两成左右,但就是如此,富来商行的桂huā也在上市的五天内全部脱销。

    各地来建州收桂huā的,都是第一时间先到富来商行,他们还是相信富来商行的,尤其是唐兴人做的桂huā现在还是工夫不到家的情况下,他们就更愿意买富来商行的。

    慎家人发现,这些来收桂huā的人里面,就有不少的商人开始打起了桂huā树的主意,有那么几个商人已经和一些农户谈妥了价格,将整株树买下,准备等来年开chūn移植了过去,这些买树的商人,都是其家所在的地方也适合种桂huā的。

    慎家人很是担心,担心经此一来,唐兴今后恐怕不能保住桂huā的唯一产地,因此慎戥得知这个消息后,急匆匆的跑来找王况,他不能不着急,岑余子如今还是唐兴县令呢,唐兴升格到中县,眼看着继续进一步是很有希望的,如果因为桂huā,而使得唐兴的税收少了一大块,那还了得?

    慎戥相信,如果被这些外地的客商移植了桂huā去,加上现在桂huā的制作方法已经是人尽皆知了,那么势必会对唐兴的桂huā产业造成很大的冲击,将桂huā的价格拉下马来,而桂huā的税收也是和红菇一样的,按售价来定,并不是按产量来定。

    而慎家,能不能够正式的挤进士族大家之流而不是继续停在商贾人家的行列里,岑余子的仕途就尤其关键,只有岑余子到了一定的高度了,才有能力来扶植慎家,可以说,岑余子的的崛起就是慎家发迹的起步关键。

    看着一脸焦急的慎戥,王况笑笑:“慎家主莫慌,让他们收便是,只是不要让他们收太多以免影响到唐兴今后的桂huā产出,对了,你回去跟岑县令说,凡是收桂huā的客商,每棵桂huā想办法课他们几两银子就是,你且看了,这些桂huā,莫说移植到外地,就是从唐兴移植到建安来,也就变了。”

    慎戥一想,还真是,自打他慎家大量的开始收桂huā和金桔之后,就有不少在唐兴有亲戚的建安人早早就跑唐兴去移植了不少的桂huā和金桔到建安来种,桂huā还好些,好歹总算是种活了,可开的huā和在唐兴开的huā颜sè和香味就大不同,也只有靠近唐兴的几个村子是种出了和唐兴一样的桂huā的,可也只限于和唐兴接壤的那几个村子。不要说在建州是如此,就是在唐兴境内,县城往北几十里路,还没到仙霞岭呢,那里种的桂huā都是不合用的。

    而金桔呢,就更是干脆,出了唐兴,连种都种不活,有偶尔种活了的,就楞是不结果。

    这么一想,慎戥恍然大悟,敢情这桂huā和金桔,只有唐兴中南部及建安北部这么一小片地方是能种得活的,也就是这一小片地的水土是适合桂huā和金桔的,其他地方想种,哪怕huā再大的力气也是枉费心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的,一方水土也是养一方物产啊。

    想来小东家是早就知道这一层的,不然的话,为什么王村那里就一直没有种桂huā呢?甚至连提都没提过一句,而是年年都在唐兴收。要是小东家想种,只要一句话,唐兴人还不颠颠的自动将桂huā给送到了王村?

    想通了这一层,慎戥心中的高兴劲就别提了,如此说来,这桂huā和金桔,那就是唐兴独有的了,别人只能瞅着眼红。

    见慎戥的高兴样,王况由不得给他泼了盆冷水:“唐兴有桂huā,别处也有其他的东西也是唐兴没有的,远的不说,就说建宁的莲子,若是换到唐兴去种,那也是种不出好莲子的。还有这建安的栗子,瓯宁的竹笋,yù田(今古田县,原属瓯宁县,开元二十九年即741年划出为yù田县)的银耳,这都是当地所独有的,并不是说其他地方没有,而是说其他地方的没有这些地方的好。”

    顿了顿,见慎戥没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又道:“再比如长溪的剑蛏和紫菜,也是当地独有,只不过当地没有发掘并加以大做文章罢了。”

    这么一说,慎戥也就明白王况的意思了,不是你唐兴有特产的,各地都有,天下如此之大,那么多的物事,总是有许多只能限定在某地才能产出的,如今唐兴是先走了一步,在小东家的帮助下将自己的特sè给挖掘了出来,可若是天下各县都这么的挖掘,唐兴也就没了优势,因此,守着桂huā和金桔并不是上上之策,而是要想办法做到一步领先,步步领先才行。

    如若不然,要是天下各县都发现了这一点,大家都开发了,等于大家的发展速度都加快了,那么唐兴的这一点速度也就不起眼,说得难听点,要在唐兴开始种桂huā的时候,建宁就开始种莲子,建安就开始种栗子,天下各县都同时的开发了自己的特产,那么唐兴恐怕是没有资格去申请升格了。

    想到这一层,慎戥脊背就一阵的发冷,大冬天的竟然出了一身汗来,王况见他面sè不好,知道自己刺jī太大了,就只能好言相慰:“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了,好歹唐兴如今已经起步了,不光是桂huā和金桔,还有米仁可以做文章啊,据况所知的,唐兴种出的米仁颗粒饱满均匀,其他地方未必能有如此境地。”

    其实王况还有一层意思没有透lù出来,那就是不管如何,他都为建州留下了最后的一个法宝,那就是柰果,柰果只能是嫁接出来的,嫁接手法如今除了自己外,只有梅兰竹菊四个丫头才掌握,只要不将嫁接的技术流传出去,柰果就是由自己控制。

    今年建州的柰果大多都已经挂果,但除了王况自己第一批嫁接出来的是已经连续第三年挂果而产量不小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第一年挂果,一棵树顶多也就那么几斤,还远达不到作为商品的地步,但等到明年,就可以开始大量上市了,相信必定又会引起一阵狂cháo。

    柰果的储藏期比较长,如果在还没熟透之前就摘了下来,路上保证yīn凉不堆积的话运到长安去,到了长安还能再放个几天,以柰果那酸甜适中,ròu厚汁多,脆爽可口的特点,绝对能成为这个时代的水果之王,不要多,一斤卖个三文钱,一家种十棵果树,按平均每棵产出二百斤算,一家人一年光柰果的收入就能有六贯之多,要是按六税一收税,那么还能剩下五贯,仅此一项,就能从根本上解决一户小户人家一年的所有开支。

    三文一斤的柰果,说贵也不贵,不过就是一斗米的钱而已,有钱人家还是消受得起的,长安还是有钱人不少。

    但王况并不想因为这个而让建州各县懈怠下来,只有让他们意识到危机感,他们才不会只想着守成,而会努力的去进取,如此,建州各县的发展才是健康的发展。

    慎戥心事重重的走了,王况却陷入了沉思,刚刚想到水果,就让他想到了又一件可能做得出来的东西,那就是水果罐头,水果罐头的制作并不复杂,无非就是高温消毒然后密封不透气而已,这在后世很随便就能做到,但是放到大唐现在的技术来看,有很大的难度。

    要做罐头,瓷罐和陶罐都不行,不管是釉施得有多厚,这二者都会有细孔,会漏气,经过高温消毒密封后,最多也只能储存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做罐头,目前最理想的当然还是璃瓶。但是密封怎么办?虽然是可以做个碗状的盖子密封,然后接缝处滴以石蜡,但在搬运的过程中难免磕磕碰碰,只要稍微的碰一下,石蜡的密封就会松落。

    倒是小芣苢给王况解决了这个难题,见王况一个人呆坐着,拿了个璃罐在那比比划划的,小芣苢问清缘由后,不由的笑道:“夫君这是钻牛角尖了呢,用石蜡封完后,再在外面糊上厚厚的一层泥将罐口包严实了,若还怕封泥掉落,则再在外面扎了一层厚纸或布巾便是,如果还不行,则将璃罐做得比竹筒略小,将璃罐放入后,用泥土加以填充,那便是任他人如何的磕碰,也是稳当当的。”

    这话刚好被给王况送来莲子羹的林颖芝听到,她也笑道:“凡事若是顾忌不多了就很简单,夫君没想到这一层,恐怕是因用了妹妹你的这个法子,没法将璃瓶里的东西展示出来罢,你当天下人都如妹妹你这么笨啊。”

    小芣苢听了不依不饶,等林颖芝将莲子羹放下,就追着林颖芝要呵她的痒痒,却反被林颖芝一把抱住呵得她咯咯笑个不停,王况笑道:“小芣苢这是以己之短去攻人之长啊,哈哈。”俩丫头中,最怕痒的其实就是小芣苢。

    林颖芝说的不无道理,王况之所以没有想到小芣苢提的办法,主要还是受了后世那超市里摆着的一罐罐透明的水果罐头的影响,在他的潜意识中,罐头就应该是那样子的,就应该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看到罐头里漂亮的切成一块块的泡在糖水中的水果。

    不过既然可以用竹筒,那么把竹筒镂空了,让人还是能看到璃罐,不也是一样么?

第三0九章 七种武器

    第三0九章七种武器

    想到就做,这是王况现在的信条,不过现在他也是基本不怎么动手了,要以后世王况的脾气,一个想法哪怕再怎么成熟,他至少也能拖到一年多之后才会想到去动手。[本章由为您提供]还主要是因为他是个懒人的缘故,愿意去思考,却不愿意去动手,另一个比较次要的原因就是后世的王况,没有这么雄厚的资本去调动去挥霍。

    现在可不存在这个问题,自己思考出来的结果,只需要动动嘴皮就行,只要他愿意,只要不怕技术泄lù出去,他完全可以拢起袖管来看着别人做,这可是后世的王况永远也别想享受到的待遇。

    璃瓶很简单,原来用的是铁模吹瓶,现在王况已经改为了用石模吹瓶,璃液的冷却速度变慢,成品率也就高了许多,瓶壁变薄了至少一半,重量也就相应的降低了一半下来,也能吹出比较复杂的形状的璃瓶来。别小看璃瓶重量降低一半,这可是能大大的节约运输成本的。

    石模是用从长溪一带开采来的玄武岩雕琢而成,那一带的玄武岩都是火山岩浆冷却后经过亿万年的热应力释放,形成了一根根平行挤压在一起的六棱柱,玄武岩本身耐火xìng就不低,加上已经经过了热应力释放了,因此,用这种六棱柱的玄武岩做的模不用担心经常的受热会开裂。

    开采玄武岩比起开采其他石头来成本要低了许多,因为根本不用你去凿,那些六棱柱的石头,你想要多长,就敲多长下来,运回建安,不光可以用来做璃模,还可以稍加修整后直接用做建筑材料,省去工匠们一凿一凿的去将形状给规整出来,因此,即便长溪离建安路途不近,却也还比在南山对面开采灰岗岩的成本要低不少。

    做罐头的所有困难从理论上都解决了,那么对王况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建安竹子多,后世还号称竹子之乡。这些年随着建安的发达,从事竹雕行业的匠人也日渐增多了起来,其产品从笔筒,帽筒,拐杖,到商旅们装水用的水壶和装饭菜的食筒,凡是能够用竹子解决问题的产品,几乎都囊括在内。

    可以说,建安的竹雕,现在已经是闻名大唐,许多学子还以拥有一套建安名匠雕出的文具,比如说笔筒,裁纸用的竹刀,装砚台的盒子,装画轴用的画筒等等为荣。

    而且,如果是三年以上的老竹,再干也不带开裂的,这就为王况做出简易版的罐头创造了可能。

    竹子的内外两层,都有一层的蜡质,尤其是外层的表皮,如果没有破损,致密的蜡层形成的密封,效果比陶器瓷器还要好上许多,内层的蜡质不如外层的致密,但胜在内层有一层非常致密的内皮,其纹理的细腻和骨头相比也差不到哪去。

    建安不少的匠人已经能够只用一段两头带节的竹节做出一个带盖的竹筒,盖和筒身一合上,严丝合缝的,装满水再怎么晃也不会渗出一滴水来,因此,简易版的罐头,只需要用这样的竹筒,将洗净去皮切块的果蔬放进去,再灌满蜜糖水,盖上盖子丢到滚水中煮上一刻钟,然后捞了出来直接丢到熔化的蜂蜡中一浸捞出,这样的密封效果,虽然是不如璃瓶,但理论上至少可以保证半年不坏,如果工艺过关的话,十个月甚至一年都不会有问题。

    有半年的保质期,足够了。王况要的就是这半年,半年的时间,正好是果蔬青黄不接的时间,王况只要能够填补这半年的空白就够。

    任何人,都少不了维生素,而维生素的最主要来源就是果蔬,作为后世科普教育的受益者,对维生素作用的了解,王况虽然达不到砖家级的水平,但是就他了解的东西,放在这大唐,孙思邈这样的神医拍马也是赶不上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冬天,没有果蔬的季节里,维生素的摄取量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支军队的战力高低,别人王况不知道,就以王况自己来说,要是让他两天不吃青菜或水果,他就会心慌,就会难受,就会hún身无力,或许在他身上,这种表现是有点过了,但要是十天半个月不吃到青菜水果,相信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王况的简易版罐头,就是为大唐的军队准备的,不用多,战时,每个士兵发上这么一罐两斤,想摄取到人体所必须的足够量的维生素那是不可能,但是绝对能比那些没有果蔬入腹的人强过太多。如果后勤保障能跟上的话,随军的粮草将罐头和腌菜也列为兵士必备的给养之一,那么即使每天只吃那么几口的罐头和一小碟的腌菜,兵士都可以补充到一定量的维生素,腌菜虽然经过腌渍要损失不少的维生素,但有许多的维生素是肯定不会流失的,二者这么相互一补充下,应该效果不错。

    这是一个什么情况?这就相当于两个人,一个人虽然每天吃不饱,但总归有那么几口饭下肚,让五脏官不至于抗议得太厉害,而另一个人则是每天连一口吃的都没,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阵的时间拖得越长,对前者肯定就越有利。

    李世民是个好战的帝王,真实的历史上,贞观年间曾经多次东征西讨,虽然基本上是取胜的,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很高,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放在李世民身上最是合适不过,但这并不是说李世民的军事不行,实在是国力支撑不住。

    所以这也就造成了,虽然号称贞观之治,但身为皇帝的李世民还要经常跑到东都洛阳去就食。不能不说,他的好战消耗了太多是一个主要原因。同样的,真实历史上的大唐,在大败了吐蕃之后还要接受吐蕃的和亲要求,恐怕消耗不起也是原因之一。

    如今,粮食产量问题已经被王况解决,虽然只是水稻的产量提高,小麦大麦及黍米,王况都没见人种过,自然是无法可施,但就这样,就已经完全的解决了大唐子民的五脏官问题,而且还能有节余,所以李世民也就有了面对吐蕃的底气。现在,已经有了行军饼,麦芽糖和糟粕,大唐的后勤工作压力就减轻了许多,士兵的战力也提高了许多。如果再加上一个补充维生素的利器,只需要维持住原来的后勤工作力度,大唐军队必定可以真正的做到横扫**,所向披靡了。

    还有一样法宝,王况是没有祭出的,同样是拜了那个科研小组的福,研究了如何让人疲劳感降到最低限度,发现如果给一个人定时的补充浓度并不高的糖水,那么几次之后,这个人的身体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的判断:能量,将会是源源不断的补充进来。因此就会调动起身体的一切积极因素,使其不易产生疲劳,即便是连续一天的高强度劳动也是比以前要好多许多,而且,这个做法还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这个科研小组的课题很多,有每天生吃四瓣大蒜能否提高**活力和男同胞们xìng福方面功能的研究,有素食主义者改吃荤腥后体力得到大幅度提高的研究,有多吃海鱼是否真的有助于提高自制力的研究,有每天吃一根香蕉比每天喝几杯酸nǎi更有益于益生菌在人体内聚集的研究等等,向人们揭示了平时饮食习惯的误区,也狠狠的扇了国内某些砖家叫兽一记响亮的耳光,都是用的数据说话。这个栏目是《传奇》系列里面的吃出健康系列,大家有兴趣不妨留意一下,厦mén的朋友,可以回看这个月的二套三套传奇栏目,就是前几天播出的。)

    穿过来的时候,王况已经是一接近一枝huā的年纪(男人四十一枝huā,嘿嘿。),但本质上,王况骨子里还是属于愤愤的范畴,不过是不喜欢说而已。如今既然有了这么个大好机会,王况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改变历史,并不是王况的错,历史,在王况穿来之前,就已经稍微的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王况才不会去管那只背后的手是不是原本要他将已经改变方向的历史车轮拨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既然来了,脑子在我头上长着,我行事就得由我自己做主还是那些YY网文的猪脚说得好啊,我命由我不由天,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事实上,王况也发现了自己现在的想法和刚穿过来时候的想法完全是南辕北辙,那时候考虑的是如何不去改变历史,现在考虑的则是让历史顺着自己划好的路线走。

    如果说,要是某个九流写手,将我的这段野史记录了下来,那个九流写手会不会因此招来一片骂声呢?比如说猪脚的思想前后矛盾啦,比如说猪脚转变太快了等等,王况有点恶趣味的想。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王况自己能决定的,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地位,不同的身份和不同的触发条件,都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何况王况这个懒人,这个喜欢突发奇想的后世宅男呢?

    答应了李老2的事,那就得做到,否则,王况自己可能会没事,但建安王家的后代可就保不准了,要和灵道的思想保持一致xìng,这绝对是一个万金油一样神奇又有效的真理。

    有了这几支利器在手,如果李老2还脱离不了原本历史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宿命,王况就只能哀叹时也,命也了。

    在王况的调动下,建安的竹雕匠们第三天就送来了王况所要求的内径大过四寸,镂空无盖的,和不镂空,只雕了一个大大的“福”字和四个小一号的“天命大唐”字样的密封xìng好的竹筒各一百只来。

    同样的,璃窑也送来了一百个四寸大,八寸高的直筒璃瓶过来。璃瓶是要和镂空的无盖竹筒相配的,这是要做来打入冬chūn两季的奢侈品市场的,想想看,寒冬腊月的,若是有人提了这么一罐雕工jīng美,而且内容物又是这个季节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水果上mén去拜访,那可比送人家一整块yù雕的摆件还倍有面子。王况并不担心罐头的市场问题,而是要担心到时候供不应求的问题。

    王况后院里的大棚中,就种满了香瓜,而且都已经是硕果累累,许多都可以吃了,可惜大棚高度不够,否则王况都想着在里面试着种上桃李和柰果来。做水果罐头最好的原料其实就是桃子和桔子了,桔子本身容易保存,但要是温度一过了零下连续几天,就会迅速**,而做成罐头后,由于浸泡在蜜糖水中,冰点降低了许多,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再加上要是发到兵士手中,让其自己加以保温的话,就更不用愁了。

    因为是临时起意,在这个季节,手中可用的就只有香瓜,所以,王况就安排了梅兰竹菊四个丫头,加上刚从寿山村赶回建安过年的高三及富来的孙二李大胆等这些绝对忠心的人,在后院里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本身罐头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高温杀菌和保证密封而已,这个对后世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好理解的,但对这个时代的高三等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王况也不去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神秘事件多了去了,虱子多了不怕痒,而且这样也能更好的对罐头的制作方法加以保密,要知道,煮沸了和保证温度在八十度以上都是可以杀菌的,但二者流失的维生素的量那就是天和地的差别了。

    没几天的工夫,赶在大年夜前,王况就将罐头给做了出来,也用光了他大棚里那些成熟了的香瓜,这让王况心疼不已,今年过年,没得香瓜吃了。

    考虑到年关近了,即便是李老2对罐头感兴趣,那要大批量的生产罐头,也得等到明年的水果成熟了之后才行,王况也没急着安排人将这些罐头送进京去,更何况,他也要留着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这样的土法密封效果如何呢。

    为了证明这些罐头确实是今年冬就做好了的,王况特地把李业嗣和长孙煜叫了过来,让他们在每个罐头上都盖上了火漆印,有了这两人的佐证,如果到明年罐头送到长安去的话,这个轰动效应,保证是巨大无比。

    而等到李老2确认要大量生产简易版的罐头后,王况也会适时的将战时让每个士兵喝的水全换成蜜糖水的法宝献上,这个法宝,保密困难,所以,以王况估计,应该只能在头两年起到好的效果,但过个两三年,恐怕就会流传到番外去,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任何mén槛的法宝。

    现在,粮食产量翻番,行军饼,麦芽糖,糟粕,腌菜,蜜糖水,水果罐头,已经形成了王况为李老2量身打造的七种武器,有了这七样武器,王况相信,事情,应该会有一个很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七种武器背后,还隐藏着王况一个大计划。

    我已经出招了,你接不接招呢?

    这时候的王况,已经把邋遢和尚完全的抛到了脑后,其实,对王况来说,他现在还搞不懂那究竟是邋遢和尚还是邋遢道人,从王冼的话里,王况知道这个所谓的邋遢和尚有头发的,而且不短,但衣着却是佛mén子弟的衣着。而且,据王冼说,邋遢和尚从来没有说过他究竟是佛mén中人还是道mén中人。就是悟能也没有跟王况透lù过半句。

    王况忘记了,但王冼没忘,其实王冼的心里,对王况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的,这个好奇心,和怀疑无关,和争斗无关,这个好奇心仅仅只是一个小孩子,有那么点想知道疼爱自己哥哥的那点小秘密的心思而已。

    王冼最近和小晋王打得火热,或者应该说是小晋王最近粘王冼粘得火热,对一个几乎没怎么出过宫的孩子来说,什么都是新鲜好奇的,什么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原来出去到酒楼吃饭是要付钱的;原来街上的行人们并不都是像宫中的用人一般对他毕恭毕敬的;原来这长安也有许多人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原来公jī是不会下jī子的……

    越是好奇,小孩子的求知**就越发的爆发了出来,尤其是当第一次被米焦所震撼了之后,知道那个白白脆脆香香酥酥的所谓米焦,就真的是用米做出来的后,他便隔三岔五的央求着要出宫,或者是自己偷偷的带了一两个随从溜出宫来找王冼,在小屁孩的眼中,王冼这个自己第一个认识的“朋友”那知识渊博的简直比自己的学师还要高上那么三分,不,不是三,分,起码是九分。

    至少,自己的学师不知道冬天也可以种出蔬果来,王冼却知道;至少,自己的学师不知道酒在烹食上有那么多的妙用,王冼却知道……

    而王冼,这些时间过得着实有些累,一边要装作漫不经心的应付小晋王,要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一边还要隔三岔五的chōu空回去找下魏小五了解事情的进展程度。不过累归累,王冼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第三一0章 建安小才子

    第三一0章建安小才子

    小孩子对个人能力的的评判标准是大人们所不能理解的。e^看在长孙无忌的眼中,那些被李治叹为天人的神乎其神的,王冼所表现出来的知识,不过是奇yin巧技罢了,是无法上得了台面的,只不过呢,李治是陛下最疼爱的皇子,兼且年纪又小,今后长大了,若要是贵为亲王,终日无所事事的话,这一辈子恐怕都要郁郁不得欢。

    而且作为舅舅,他也是很喜欢小晋王的,至少这个外甥不像其他的外甥一般的顽劣,乖巧懂事得多了。因此当得到禀报说是最近晋王殿下总是出宫找王三郎玩,他也不以为意,反而开导起长孙皇后来:“晋王自小聪慧,且那王三郎也不算得外人,本身是王建安的弟弟,又在建安颇得人心,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与其让晋王碰到个纨绔,还不若就由着王三郎陪着他也好。”

    本来tǐng担心李治的长孙皇后也是个厉害人物,不过就是涉及到自己疼爱的儿子而关心则luàn罢了,被长孙无忌这么一说,也就醒悟了过来,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现在可以限制孩子出宫,但等到大了,要自己开府了,那自己还能限制得住么?与其等到他以后jiāo友不慎,结jiāo了一群狐朋狗友,还真的不如兄长所说的,现在让他跟着王三郎玩。

    王冼的心xìng,早些年就已经开始有人陆续传到长安了,说他小小年纪,在建安竟然也懂的cào练童子,为其兄长发起的天下大比维持秩序,又学其兄长般,为人谦和,很是得建安民众喜欢,人称小小东家。所谓近朱者赤,自己的儿子跟着这么个小人儿玩,怎么也是不大可能学坏了。因此这一层想开了,也就不再过问,只要李治一说要出宫去林府,就都准了,但就是不允许其在宫外留宿。

    其实长孙无忌还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这些考虑他不能全跟长孙皇后说得太多,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皇后,已经算是李家的人,考虑事情,肯定要先考虑李家利益,永远会将皇家利益摆在长孙家利益之上的。

    长孙无忌虽然是瞧不起这些奇yin巧技,但他心中也是明白,王况的崛起,正是靠的这些所谓奇yin巧技,先是医好了皇后,其实也不能算医好,但至少,除了王况,天下再没人能做到如此完美的地步了,当初就连老神仙都束手无策的。e^看

    接着王况就在以后的几年里开始了令人眼huā缭luàn的表演了,新东西是一件接一件的推出来,新huā样新想法也是一个接一个,长孙无忌现在都已经和李世民一样,有些麻木了。要是朝堂之上,只要有个半年没有关于建安的消息出现,他反而会觉得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如今这个王三郎,既然知道如此之多的奇yin巧技,那么可以肯定,王二郎一定教会了他许多,其实也不用教,就看着这些年里,王二郎不管上哪去都要把他这个弟弟带在身边,就已可见端倪,王二郎,这是要将王三郎当做接替人来培养的。

    可惜啊,可惜了,要是太子……长孙无忌不敢去想太多,只能怪太子自己了,这个他没办法帮忙。

    倒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无心chā柳的派了个原先在长孙家不得志的长孙煜到建安去,结果却是收到了奇效,长孙煜跟着建州升格而升官不说,还帮长孙家争得了一成的行军坊份子,这个功劳不可谓不大。

    长孙无忌明白,这是王况向长孙家传达了一个善意,也就是说,王况并没有想要和他长孙家对着干的意思,那么事情也就很明显了,王况并没有真的倒向哪一方,和李恪jiāo好,可能还是偶然xìng的成分更大些,而且他也发现,自从王况和李恪有了这一点的沾亲带故之后,李恪收敛了许多,不再到处说他长孙无忌是如何如何的祸国殃民了。

    而且,不光是不说了,李恪也开始深居简出了起来,避免和朝廷官员jiāo结,这就表明了一个态度,他李恪无意争位子。那么太子之前的行事,不过就是以一种怀疑而给王况定了xìng,这个外甥啊,怎么就不能xiōng怀放大一点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时间收到的长孙煜来信,这王冼此番来长安,固然是其兄派出来历练的,但何尝不是长孙家的机会?要是让王冼的历练收到更好的额外的效果,长孙家和建安王家不就能走更近一步么?不求建安王家支持,只要他们不捣luàn就行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王三郎恐怕还不知道那个三天两头就赖上林家的木善就是晋王罢?得到的消息是王三郎似乎对李治不冷不热,爱搭不理的样子,有时候还稍微的透lù出点不耐烦来。只不过碍于人家的以礼相待,不好将人拒之mén外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王三郎得知天天缠着他的人是晋王而退避三舍,让自己的小外甥平白的少了个可去之处。他哪里知道,王冼远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一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少年郎,晋王的来历早就在这个少年郎心中深深藏着,饶是他长孙无忌足智多谋,也没法跳出这整个现实的大圈子,见识怎么能比得过王况这个比他积累了多出一千多年前人经验的妖人呢?

    长孙无忌如果算是巨人的话,那么王况就是踩在比他这个巨人还要高大几倍的更大的巨人肩膀上,这不是同一个量级的。

    现在的长孙无忌,完全就是被王冼卖了,还在一旁乐呵呵的帮王冼数钱的景况,只不过这个景况连王冼自己都不知道,他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把长孙无忌卖了个好价钱。

    王冼所会的所懂的在长孙无忌心里是奇yin巧技,但是在寒mén出生的马周看来,那就是能利国利民,稳定民心,造福天下的无往不敌的利器。此刻的马周,正在很自觉的帮王冼奔走着,联络了一批同是寒mén出生的官员,时不时的放出消息说,王冼虽然当不得国士无双之称,但若是让王冼主政一方的话,有其兄帮助,这大唐就很有可能再出现一个和建安一样飞速发展的下县来。言外之意,不把王冼推到一个先县县令的高度不肯罢休。

    王冼也是乞儿出身,这在寒mén出身的官员士子中引发了强烈的认同感,又有马周等人出面联络四下奔走,王冼如今已经隐隐的成了寒mén士子崛起的希望所在,但凡是有王冼参加的诗会书会,这些寒mén士子大多也都会去捧一捧场,若要是王冼偶尔作出尚可的诗文来,这些人就马上加以传诵,其流传的速度之快,就是那些在诗会书会上独占得鳌头的诗文也是望尘莫及。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建安小才子的称号就落到了王冼的身上。当然建安才子的称号这几年还是属于林荃淼的。

    这要是王况听到,简直要啼笑皆非,王冼的才情,不要说在长安,就是在建安也不过是属于中流偏上,这样的才学,或许放在王况穿来之前的年代,能够勉强进入二本,但要是放到王况当年高考的时代,连专科都危险,要知道,王况当年高考,那可真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三个多的考生,最多只能考上一个,这一个还是包含了当年高中生可以考的中专在里面。

    这恰恰印证了一句,不怕你才学低,就怕没人赏识;千里马难寻,伯乐更难找啊。只要有人愿意捧你,那么你再平庸也是天才,最低限度,那也是很接近天才的。

    寒mén士子mén其实也是很郁闷的,王冼要是主政一方,绝对能做得很好,这一点他们绝对不怀疑,因为人家有一个据说是星君下凡有着有如妖孽一般见识和手段的哥哥,又传说几个国公府,王冼去都不用通报的,如同自己家里一样,爱去就去,爱走就走,自由得很。

    可偏生他们有心jiāo结一下王冼却是困难重重,为什么,因为升平坊他们都进不去,整个长安那么多坊区,只有一个地方有千牛卫守着,那就是升平坊,据说还是陛下亲自派的,连长孙府所在的坊区都没这个待遇。

    因此,他们无意例外的全被拦在了升平坊外,理由只有一个,林老太爷年纪大了,不堪sāo扰,陛下面念林老太爷年迈,考虑到辅国建安县伯为朝廷做出那么多的贡献,辅国建安县伯又远在建安,为了让辅国建安县伯没有后顾之忧,为朝廷出更多的力气,陛下就勇于承担起了照顾林老太爷周全的职责。

    听听,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不过士子们倒也通情达理,这么说的理由他们更愿意接受,看看,只要对朝廷有功,陛下就会想方设法的免除你的后顾之忧,自古圣君,有几个能做到这一步的?于是,李世民这一招又为自己的形象在寒mén士子心中高大了不少起来。

第三一一章 猎物

    第三一一章猎物

    寒mén,绝对是李世民要拉拢老扶植的阶层,只有寒mén壮大起来了,能在朝廷上和世家大族势力分庭抗礼了,那么他的皇权就会更加的牢固,为了这一条,李世民并不介意放下自己皇帝的身段,用了在外人看来有那么一点点刻意去讨好王况的手段。4∴⑧0㈥5

    李世民的手段,在他自己看来,得到了回报,就在过完年,正月还没过去,他就得到了从李业嗣那传来的消息,王二郎正在做一种冬天都能让兵士们吃到果蔬的东西,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成功了,只是王二郎为人谨慎,需要在建安再验证验证一段时间才会送到长安来。

    普通兵士都能在冬天吃到果蔬?到底是什么,李世民很是好奇,璃棚自然是可以做到冬天也能吃到新鲜果蔬的,但那成本太高,就是皇宫里,也只不过是在后huā圆辟出一亩地来种植,满足宫内所需而已,这一亩地的菜蔬,只能满足自己皇族的基本需求,每一棵的菜蔬,都有记录在案的,jīng贵得很呢,王二郎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能让普通兵士在冬天吃上果蔬?

    他却是不知道,即便他不用了这个手段,王况依旧会把这法子献上来,更何况王况在做罐头的时候,长安的消息还没传到建安呢。不过冬天能不能吃到果蔬对人的影响,李世民是深有体会的,以往一到了冬日,冰窖里储藏的菘菜都吃完了后,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是吃不到果蔬的,这一两个月,李世民自己都会觉得hún身不舒坦,做什么事情都有气无力的。自己经常吃的况且如此,那么平常人呢?

    李世民敏锐的觉察出了这里面的机会,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冬天发起战端,大唐兵士岂不是占据了有利条件?再加上王二郎之前献上的几样东西,大唐兵士只要能保持和以往一样的cào练水准,其战力绝对能提高不少。

    “这个王二郎,到底是何方神圣?有机会的话,倒不妨jiāo结jiāo结,若能拉上关系,倒是一大助力。”后宫某殿内,刚当上才人不久的武媚娘手里拿着一块米焦吃着,入神的想。TXT电子书下载**

    林翰这次回长安,不光带了满满一车的麦芽糖,也带了满满两车的米焦和芝麻糖,都是王况让他到长安后用来到处去送的,一点新鲜吃食,又不是送钱送财,王况是大张旗鼓,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这么几文钱的本钱,如果还有人要参他一本的话,那就是个笑话,有种,你别接受我送的吃食啊。

    如果用成本和售价来衡量王况送的东西,那绝对是不入流的,这样一点点东西,不要说送给那些大佬,就是再困苦的人家也不好意思拿得出手。

    但就因为这是王况做的东西,就因为是王况送的东西,在大佬们的眼中,一块米焦的价值绝对不会输过同等体积的黄金白银多少,有些以前随便处置了王况送的田黄的官员,甚至都舍不得吃一口,慎而重之的让人找来许多的蜡纸,一层一层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然后还要装到一个上了几道锁的匣子里去,他们担心呐,万一哪一天这个白白的,轻飘飘的物事突然如同那田黄一般身价暴增了几万倍去,自己现在吃了,那不是连后悔都来不及?吃了一次亏可不能再吃第二次亏了。

    在晋王第一次找上mén来见王冼的第二天,林家就着人送了满满两箱的米焦到宫里去,东西是小六子接手的,也由小六子负责分派到个皇子公主及各位嫔妃那去,按理说,只是个才人的武媚娘是没有资格享用的,但奈何她现在正得宠,皇帝除了去找长孙皇后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来找武才人的,所以她才有这个资格享用。

    武媒娘是个有野心的nv人,早在入宫前就得了阿爹的耳提命授,知道这宫里是勾心斗角的jī烈程度远胜过朝堂之上,一个nv人进了宫,要是不得皇帝的宠爱,很快就能被那些宫nv寺人们轻视,那么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武才人并不甘心于一个才人的身份,她也明白,自己如今看着是风光,可男人么,总有玩腻了的时候,要是等到再来一个新鲜的,皇帝或许就会将她抛在一边,她又没有长孙皇后那样曾经和皇帝同甘苦,共患难的经历,靠的只有自己的姿sè来博取欢心,可等到人老珠黄的那一天,自己的优势也就dàng然无存了。

    所以武媚娘很有危机感,每次皇帝到她的寝殿里,她都变着法子的用了各种阿娘传授的或者是阿爹特地请了勾栏院里的婆婆传授的,又或者是自己挖空心思想出来的各种层出不穷的huā样来勾住皇帝的心。而每次,她也都如愿的引起皇帝的xìng趣,甘之如饴,夜夜至少要战上几个回合,要不是她知道李世民是个勤勉的君王,又顾忌着有个贤惠的皇后在盯着,恐怕提早“缴械投降”的就不是她而是李世民了,虽然说每次和皇帝欢好她都没有得到真正的满足,但面上却是装出极为满足的样子,每次到了最后都要轻呼:“陛下,让奴死了罢,让奴死了罢。”

    武媚娘骨子里也是非常的媚的,那方面的能力也是无与伦比,需求也是非常的旺盛,否则她也不会在自己坐上龙椅后学了男帝王一般的也封三宫六院了。在她的努力下,李世民是食髓而知味,日日陷在武媚娘jīng心编织起来的温柔网中不能自拔,这也是李世民,要换了其他皇帝,恐怕早就荒废了朝政了,也有大臣上书劝柬要陛下节制,魏老头就是其中之一,但见陛下并没因此而荒废了朝政,劝劝也就罢了,倒没真的搞什么联名上书的那一套出来。

    要是王况有幸能够见识到武媚娘的chuáng上手段,恐怕要惊呼就连那些五寸大小的圆圆扁扁的后世宅男们几乎人手必备的塑料片里那些叫着亚麻爹的**们都要拜了武媚娘为开山祖师了。

    武媚娘也是有心计的,知道只靠了美sè和chuáng上工夫是绑不住皇帝的,只有从其他的途径想办法才能能获得皇帝的欢心,这个更有效的办法,自然就要从皇帝最为关心的事情着手。

    王况也不知道,这个在真实历史上,几十年后将掀起大唐巨变的nv人,已经将目光盯住了他,将他视为了猎物。

    只是武才人现在的势力还小,手没办法伸得那么长,她现在能调得动的,也只有自己寝殿里的几个宫nv和寺人,一个才人,是没资格独占一宫的,只有皇后和贵妃才有资格独占一宫。进宫的这段时间,武才人也打听到了如今正红得如日中天的尚食局令小六子是林家的义子,王况的侄儿;内府监丞徐国绪跟王况走得也是很近,因为徐国绪贪吃。

    她所能打听到的消息只有这些,在她看来,小六子在王况的心中分量无疑要重了许多,而徐国绪,恐怕只是王况的一个不错的普通朋友,除了吃之外,其他并没什么jiāo情可言。这个宫里,并没人知道,自从当初王况和徐国绪第一次到长安城外踏青,只通过一种叫芣苢的野菜为媒介就成为了知心兄弟,别说是宫里,宫外被人视为和王况关系最好的程处默尉迟保琳秦怀yù这个铁三角中的任何一人都不知道徐国绪和王况要好到什么程度,知道的,只有王况兄弟,黄大,林明和林老太爷几个。

    武才人决定从小六子入手。

    小六子不缺钱,有林家三天两头的送来给他huā,所以钱财打动不了他,就是能打动,以武才人如今的地位,她也拿不出来足以让小六子动心的资本。

    小六子也不缺地位,如今年纪小小的,就掌管了尚食局,这个位置在宫里是炙手可热,除了皇后,就连贵妃都要对小六子礼貌有加,不为什么,就因为人家掌握了供给的菜肴,要让小六子不舒服了,随便的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你在吃食上降低不少的档次。更何况如今的小六子还掌管着行军饼的采买,宫外的那些有家有业的官员,见了小六子都要报之以微笑,地位低一些的甚至远远见到小六子都要快走几步的上前向小六子问个好。

    至于说吃的,人家有个刚夺得天下大比特等奖的姑丈在(说到这里,补充一下前面漏掉没写的,王况在天下大比的时候,一碟炒田螺让考评们全都失态了,又加上王况对天下大比,对大唐饮食界无与伦比的贡献,考评们一致同意,在该届大比上设个比一等奖还高的特等奖,授予王况,而且,从此以后,将永不再设特等奖,也就是说,王况是唯一一个获得特等奖的人。),有林家的建林酒楼在,会少得了么?想都不用想,谁都知道,恐怕小六子尝过的美味连陛下都比不上。

    那么,有什么能让小六子动心,让小六子为自己牵线大桥为把王况拉了过来为自己所用的呢?

第三一二章 王况的谨慎

    第三一二章王况的谨慎

    确切的说,王况为李世民准备的并不止于七种武器,如果利用好了,像是芝麻糖一类的比单纯的麦芽糖还要好些,芝麻里面不光是油脂多,最重要的是,芝麻,尤其是黑芝麻是所有食物里面含钙最高的,一两的黑芝麻就能满足一个人一天的钙所需。

    还有罐头,只要稍微加以引申,不光是果蔬罐头,还能做ròu类罐头,尤其是那最好下饭的梅菜腊ròu做成罐头,一个罐头就足够一队人的菜,战场上,没法子去讲究那么多,能用最少的物资满足最大的需求才是硬道理。

    除了这些,还有三七,如今已经在赢老头的主持下用三七为主yào,配出了效果比原来用的伤yào要好上许多倍的新伤yào来,有了这个,大唐兵士就回减少许多因伤不治造成的损失,别的不说,少死一个人,朝廷就可以少出不少的抚恤,战场上的伤兵早一天恢复,全军战斗力也就能早一天恢复。

    有的东西,王况可以很爽快的拿出来,而有的东西,就不是王况想拿就敢拿出来的了。

    比如说火yào,火yào的配方里的各种配比王况记不得,但碳,硝石,硫黄这三种成分却不会忘,以前王况是没这个财力去研究,现在是有这个财力,但他不想去研究,否则,召集几个人,几个月也就搞出来了。尤其是这三种原料都是非常容易得到的,就是个天然硝石的产量会低些。

    但是王况就是不敢。这不是说王况怕什么扰luàn历史进程啊或者说有干天和啊这些的狗屁原因,现在的王况早就将这些置之度外了,以王况的心xìng,假如给他几颗原子弹,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跑到东边那个群岛上丢下去,全炸沉了才开心。

    王况知道,假如他真的搞出了火yào,或许建安王家就真的要没落了,他在的时候还好,等他不在了,不要朝廷大佬和其他势力觊觎,皇家首先就会将建安王家给摁了。

    火yào不比得王况先前搞出的东西,王况先前搞出的东西即便是流lù了出去,被外邦甚至存了谋逆之心的人得去,那也动摇不了大唐的根本,冷兵器时代,拼的主要还是人,如今大唐天下三百多州,人口的优势绝对不是任何地方可以比的,所以,拼人,大唐不怕。

    但要是火yào出来了,就是进入了热兵器时代,这个时代,人的作用就大大的降低,别的不说,哪怕你数十万大兵压境,我只要有个百mén火炮往城头上一架,不要多,千来号人就可以轰得你这数十万的大军丢盔弃甲,鬼哭狼嚎。

    试想一下,哪个皇帝会容忍如此的利器技术掌握在旁人手中?即便是王况不传给王家的其他人,但谁信吶?所以,王况相信,火yào面世之时,就是他被李世民召进长安,而且永远不可能离开之时,到时候,建安王家都必须迁到长安去,住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哪能让王况一个人在万里之遥的建安搞东搞西?

    而只要王况不在了,王况也相信,李家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将建安王家杀得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不不留以确保火yào配发掌握在李家自己手中。

    如果王况有反心的话,或许他会搞,但王况真的没反心,他对当皇帝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还是如何的揪出背后的那看不见的手,感兴趣的是是不是有机会穿了回去。

    做和吃的有关,并不会让皇家认为他们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而做兵器则不然了,所以,这些年来,和兵器有关的,王况都没去动,甚至就连百叠锻造这个作为机械类专业出生的王况本来就知道的技术也没吐lù出一个字来,总之一句话,和兵器沾边的,王况碰都不去碰一下。

    不可否认,李老2绝对是个好皇帝,几乎可以排到中华五千年历史近千皇帝的前十名内,要按王况自己个人的标准,李老2的位置就更为靠前,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但是不要忘了,历史,永远是胜利者的历史,李老2是个好皇帝并不代表着他是一个好人。

    王况对一个人的评判标准有别于大部分人,比如说在王况看来,一个官员哪怕你贪墨再多,但只要你同时也确实的造福百姓了,那么就是个好官,他是把做事和做人分开来看的。

    李老2连自己的兄长都敢下了刀,虽然里面有被bī的成分,但由此可见,他也是个不能容忍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存在的,李老2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皇帝,是人就有七情六yù,就有他的底线,就如同王况一样,也有他自己的底线,只要不越过底线,那么王况怎么闹腾,李老2都能容忍,都会支持,可真的要越过底线了,王况相信,李老2绝对会握着某个大佬的手,举起磨得非常锋利的刀来。

    皇帝的底线是什么?任何皇帝,底线有高有低,但是有一个底线,那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去触犯的,哪怕是无意的都不行,那就是皇帝宝座,天下江山。

    和谐太祖没坐江山的时候,说得多好啊:米国现在的制度,是俺们努力追求的最终目标,是俺们努力的方向(1946年光明日报社论,大概时间吧)。可等到坐上江山了,一看,不行,真要实行了米国的制度,那俺们不是白打江山了么?于是,引路人米国就变成了米帝国主义,这就是皇帝宝座的底线,不能容忍任何可以有冒犯机会的可能发生。

    火yào如果这个时候问世,李老2用脚趾头思考也能知道,如果随便让任何一个人掌握了火yào,搞个什么炮来,趁着常朝的机会往紫宸殿这么一哄,然后就可以万事大吉老,李老2就要去和扬广王世充等人做伴去了。李老2能允许么?即便李老2真的那么宽宏大度,很是放心建安王家,但以后的皇帝呢?别人不说,那个李三郎肯定没这么手软。

    再退一万步,即便李老2的子子孙孙都大度,王况却也不能保证建安王家的后代里没有那么一两个对那个宝座存了很大野望的人出现。

    所以,能不用就不用,能不出来就不出来,有了那至少七种的武器,对大唐来说,足够了,再配合上楼船,不用多,两艘估计就能把东海趴在公jī边上的小虫子给囫囵吞下。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兵器不碰,为什么要去改楼船?楼船和兵器不同,其他兵器都是可以藏起来造的,而楼船则没法藏,如此的庞然大物,只要一造就会被人发现,所以不用担心李老2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再者,王况对楼船的改动都是明面上的,只要上了船的官兵水手有心的话,一看就清楚,又有那么多的造船工匠在,等于是说,新楼船的技术并不希奇,也不用怕被番外人得了去,他们还没这个水平造这么大的船。

    所以,王况可以改大的,但不能改小的,所有可以藏了起来做的和兵器有关的东西,他都不敢拿出来。因为王况不想让建安王家就这么淹没在历史长河里,万一,王况心想,万一这建安王家真的能够延绵不绝的传承下去,后世的自己,或许能有翻身的机会呢?

    李业嗣作为军人,不能不说他对于兵器的敏感和痴mí度是十分的高,王况整出个将军柜,接下来又是接二连三的出来许多有利于大唐军队的东西,他就找过王况几次,问他有没办法也整出点什么好兵器之类的来,都被王况以不懂兵器,不懂冶炼为由推脱了。

    也是因为李业嗣的几次试探,王况后来干脆将自己袖里随时藏着的那把刻刀给收了起来,那把刀虽然没有达到百叠锻的效果,但至少也是叠加许多次的,是王况守着铁匠铺掌柜的打出来的,王况每说一步,铁匠就跟着做一步,事后那个铁匠也按部就班的打了几次铁,但由于王况并没有把关键点和理由说了出来,铁匠是一次也没成功,所以就当王况是打个东西玩,又以为是因为王况的星君身份,加持了什么仙人之力,有什么小鬼之流的听小东家调派才打出了那么一条不错的钢来。

    在铁匠那打好了后,王况又跑到璃窑里用土办法渗了碳,又退了火,所以当初黄良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看出是把好刀来。

    至此之后,王况就再也没有做过刀啊什么的,那个铁匠铺掌柜又是以为这是小东家造成的意外,时间长了也就忘了,谁也没提起过,不然李业嗣要追查了下去,王况就lù馅了。

    正是因为水果罐头的引发,王况一下就举一反三的,又做了许多种罐头出来,这些罐头都是用的建议版本罐头,只用竹筒装的,里面大多都是富来客栈的可以冷食的招牌菜,如此一来,只要那些行商人购买了足够多的罐头,哪怕是再错过宿头,也不用去辛辛苦苦的去打野味生火做饭了,行军饼加上罐头,三五天是吃不腻的,再说也没行商业协会连续三五天都错过宿头的吧,要有,那也是在荒漠里,都到荒漠了,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轮得到他们挑三捡四?

第三一三章 武才人的手段

    第三一三章武才人的手段

    一系列的罐头推出来,有十几个品种,就连田螺也被做成了罐头,其他像什么蒜烧排骨了,冬笋炒腌菜了,干焖豚脚了,长生芽脍笋丝了等等,都被做出了罐头,而且这些罐头都用蜂蜡浸过的,保质期理论上也都能有半年以上,本身蜂蜡又是可食的,行商们要是想吃热的,直接整个罐头丢水里煮上一柱半柱香工夫再捞起开封就行,半年对行商来说足够了,就从长安到西域,速度慢点的马队,也只需要半年,但回来就没这么好运啦,如果想回来也吃上罐头的话,只能买那种超级贵的用璃瓶装的罐头带着去再带着回来。

    王况这边边试验,那边林颖芝就边安排了富来商行找齐了得力可靠的人手开始大量生产起来,也不管王况的试验是不是成功,这罐头是不是真的能保存半年之久,她有她的道理,不要说半年,即便是能保存个十天半个月,这也绝对是个紧俏商品。

    而且在她做出决定的时候,王况做出的第一批水果罐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打开来还是清香扑鼻的,所以,她有信心。林颖芝的决定,王况也不去干预,现在富来商行和富来客栈又从孙铭前手上把管理权jiāo给了林颖芝。

    孙铭前从王况手中接过管理权没多长时间就直喊吃不消了,正好林颖芝愿意管,他也乐得落个清闲,学着王况做起甩手掌柜。孙铭前现在对钱财没什么野心了,他跟多的关注还是放在自己的俩儿子身上,儿子好,他就心满意足。

    孙嘉英做了总厨,将来必定是要接替孙铭前的位置的,孙嘉翰呢,如今算是从黄大那出师了,也在建安镇军hún了个建安镇府军史当当,品级自然没法跟黄大这个羽林军史比,只是个流外六等的小军官,不过孙铭前不担心,有王况呢,跟着王况走,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迟早会入品的。~~

    这一系列的罐头里,有两种是最为畅销的,一个就是田螺罐头,一个就是梅菜腊ròu罐头,两样菜里,田螺不贵,一个罐头一斤左右的田螺(田螺变冷会变味,那是指暴lù在空气中的情况下,密封情况下味道当然也是没有新煮的好,但倒是没有怪味),才卖六文钱,比去富来客栈点一碟贵两文而已,一个罐头就够两个汉子下一壶酒的,正好行商赶路又不能贪杯,一壶酒,两个人,在野外草地上,月sè朦胧中小酌一番,也是很美的,所以欢迎程度是居高不下。

    梅菜腊ròu呢,则是因为其下饭的原因,一个罐头就足够一个小车队所有人huā消了,虽然贵到了二十文一罐,但分摊下去到每人头上就比买其他的罐头还省。两块行军饼或者说将一个馍一破两瓣,中间夹上一层的梅菜腊ròu,咬一口下去,先是饼的酥脆,然后就到了梅菜的香软,一嚼,嘿,满嘴流油,这滋味,嗯,倒有些像是轻轻shǔn了一口自家婆娘那软软嫩嫩之处般美。

    常往来于建安的行商们基本没人怀疑富来商行说的这个竹筒里的菜可以保存至少一个月的说法,富来商行的信誉这些年来就没破过,就像去年,也不知道怎么地,建安的红菇像吃了chūn*yào一般,到处都冒了许多出来,结果那些来收红菇的商人们乘机压价,还是富来商行出面,用比当初他们承诺的最低价格还高一成的价格收了过去,保证了百姓们的收入,经过这个事件后,再有人说一句什么富来不好的话,当街就要被人围了上去痛扁一番,还没地可声冤去,因为打人者,不光百姓有份,就连路过的衙役官吏都有份,衙mén一句话,法不责众么,打了就白打了。

    林颖芝是常往富来商行跑的,客栈那边,有老孙掌柜在那坐镇,基本不费她什么工夫,也就不去管了。这么常去,有一次就偶尔的听到了行商们形容那梅菜腊ròu的词来,回来是脸红红心慌慌的,到了晚间对王况是曲意奉承,更主动要求王况用舌头shǔn她,小芣苢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提出同样要求,这一晚夫妻三人是破天荒的一直鏖战到了日上三竿,中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回合了,一直到了jīng疲力竭,hún身实在是动弹不得了才肯罢休下来,饶是如此,林颖芝也不舍得小王况chōu离了去,就这么死沉沉的相拥而睡到晚间才起得了chuáng。

    再说长安这边,宫里,小六子最近感觉有些奇怪,总有那么一两个宫nv有意无意的tǐng了xiōng脯往自己身上蹭,蹭完了脸红红的跑开了几步,然后回头冲他含羞一笑,那笑能把个小六子都笑到双tuǐ酥软,迈不开步子去。

    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小六子被撩拨的心猿意马,好在如今他也是宫中红人一个,一打听就知道了那几个吃自己豆腐的宫nv出处,原来都是伺候武才人的。

    小六子虽然人根以去,但心思却是没去的,尤其是宫中行事对他们这些寺人并不是很避讳,有一次李世民在和武才人敦伦的当间,还把小六子给召进去,只隔了层纱幔吩咐小六子去跑差使。那纱幔又薄,隔着和没隔着几乎就没什么区别,小六子真真的看见武术才人赤条条的正双手扶了案桌弯着腰,陛下也赤条条站其身后一下又一下的撞着,瞧着纱幔后那两团白huāhuā的,中间带了颗小樱桃的ròu在陛下一下一下的撞击中一颠一颠的,小六子要说没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武才人的心思他可是不敢想,可小宫nv么,既然送上了mén来,小六子当然也不会客气,虽然不能人伦,但要是能mō一mō,添一添那也是好的。于是一个郎有意,一个妾有情,一来二去的,小六子就和那俩宫nv勾扯上了,这些天可把个小六子美得心里是百huā朵朵。

    各位看倌想必也猜到了,这便是武才人的本事,她寻思着小六子不缺财物,不缺吃的,地位自己也不能给出比小六子目前更高的,她现在还没这个本事,思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来。

    要说这宫nv和寺人搞一起也不新鲜,有寺人起就有这种现象了,只要那个宫nv自己愿意,皇家也大多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去管他们,再他们看来,一个去势之人,难道你还能耕田播种?不外就是个安慰罢了,这倒可以算是最古老的一种心理疗法了罢。

    武才人的心思也是十分的缜密,虽说这宫nv寺人搞一块没人追究,但真的要追究起来,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不过武才人并没想着用这个来抓了小六子的把柄,她才不屑用如此下作的伎俩,与其抓把柄,还不如施恩呢,这才是上上之策。

    因此,武才人就常常的寻了各种的理由,支使那两个宫nv去找小六子,在小六子的房里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然后出来,宫nv脸红红的心满意足而归,小六子也手软脚软的爬不起来,倒是御厨里的师傅们就奇怪了,怎么这些天,那璃棚里送来的茄瓜比往日少了不少呢?等看到小六子从自己房内偶尔丢出一根两根的,心下就明白,哦,敢情林局令喜欢吃生茄瓜来着,可你爱吃也不能这么làng费啊,这大冬天的,种那么些茄瓜容易么,吃多少摘多少便是了。

    小六子和宫nv的事,并没多少人知道,武才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用施恩取代抓把柄,也很是注意为他们保密的,有一次为了方便小六子,甚至不惜丢下小六子和那俩宫nv在她自己的寝殿里,美其名曰帮她整理整理下sī藏,又严令了守在殿前的宫nv不得随意放人进入,自己则跑得远远的去探望皇后去了。

    自然她帮着创造的条件,小六子也不làng费,心下却是暗中留了意,能帮着武才人说两句好话就说两句,能帮着打探点外面的消息就帮着点。

第三一四章 打开市场

    第三一四章打开市场

    小六子不傻,在发现那俩宫nv都是来自于武才人手下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数,这是武才人要托了自己的路子,搭上姑丈这条线呢。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从小就在宫里长大的小六子,根本就没去怀疑武才人是不是要对自己对姑丈不利,武才人现在刚进宫,根基不稳,正是需要找帮手的时候,所以一般不会陷害自己平白的竖了姑丈这么个大敌,武才人再怎么得宠,那也是动不了姑丈的,皇后还在呢。

    小六子察言观sè的本领那是从小就锻炼了起来的,寺人出身的人,第一个要务就是必须得掌握这种本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六子只须得看人一眼,十有**就能揣摩出这人的心思来,尤其是武才人这种才刚出阁,刚进到宫中的新人,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想法。

    不就是帮你递些消息么?没问题,帮了。

    转眼就到了二月,这些天,那些常去林家铺子采买辣椒酱啊什么的商人们突然发现,林家铺子里多出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用的竹筒装着的,竹筒外面雕了些纹路,凑近前一看,原来是个大大的富字,那又是建安富来客栈的东西了?再看边上,一行小点的字,不是眼huā了罢?这些,是菜名啊,都是富来客栈和建林酒楼的几种比较受欢迎的菜式。

    于是就有人试探着问伙计:“这竹筒里装的,难道真的是菜肴?”

    “嗯哪,这是菜肴,刚从建安发运来的,昨儿刚到呢。”伙计漫不经心的答,不是他们不热情,因为他们正都忙着招呼其他客人,这是chōu空答的。

    “从建安到长安,就是快马也得半个多月罢,这货物发运不得一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菜肴不早就坏了?”客人不敢相信,可那个大大的富字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富字,可是如今辅国建安县伯名下产业的金字招牌,放哪都好使,大唐百姓只要看见这个富字,都认的。

    富字招牌的信誉,那是人尽皆知,没人会相信辅国建安县伯会砸自己的招牌,所以那客商心下就迟疑了起来。「域名请大家熟知」

    “坏不了,从今日算起,还能至少保存一个多月呢,您瞧瞧这竹筒底下,刻了两行字,一行是贞观十一年十二月十八,一行是贞观十二年三月十八,前者是指的这菜肴的制造日期,后者是指的这菜肴可以保存到的时间,在此时间内如果发现坏了的,可以来或退或换。”这时候正好一个管事的chōu了空出来,就拿了一筒给那客商看。

    “竟然能保存四个月?”客商还在怀疑,那管事的听了一笑:“这有什么,这可是咱家姑爷新鼓捣出的东西,姑爷说了,这是第一次做,所以没敢保证太长时间,等到以后,这罐头要是放到长安来做,再加上都熟练了,就能保证至少可以保存半年呢。”

    “这叫罐头么?多少钱一罐?”一听又是辅国建安县伯搞出的新玩意,那客商就决定买了,别的不说,就冲这还有一个多月的可食用期,自己今趟去于阗就不用愁路上没菜可吃。

    “诺,这是田螺罐头,里面有一斤,八文一罐,够俩人下一顿酒的;这是梅菜腊ròu罐头,一罐两斤,够一个十人商队一餐的,三十文一罐;这是韭菜炒豆芽,里面也是两斤,也能够四五人配一餐的;这是干闷豚手,也是两斤,十三文一罐,这就够四五人下酒了……”

    “这么贵?”商人倒吸了一口气,田螺如今建林酒楼也有卖的,一碟差不多一斤,只需要五文钱,一斤的豚手也就是十文,这还是建林酒楼的价格,换到其他酒楼起码要便宜两成下来。

    “贵?客人您想想,建林酒楼的田螺是五文没错,可您能买了放这么长时间么?就说这竹筒,您可瞧清楚了,这是建安竹雕,就这个竹筒,您用完了洗洗,晒干了放茶叶啊什么的,都不带cháo的。您想想下,这竹筒的价格起码得一文吧?还有,从建安发运到长安,这路费可也是不少,即便是以后要放在长安做,那竹筒至少也得要从池州以远发运过来,这路费可省不了多少,还有人工费用呢?还有咱铺子总得赚个一文两文的吧?实话跟您说了,八文一罐的田螺,今次真没赚您钱,这是第一次售卖,我们才定个成本价格,下一批那就是要十文了。”

    管事的是个话匣子,这一说就没完了,又拿起梅菜腊ròu的罐头道:“您再看看梅菜腊ròu,这里面二斤,梅菜干的价格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斤十五文,比羊ròu都贵许多,这二斤里,实话跟您说,梅菜干至少就占一斤,你想想,这价格您亏了么?”有一点他没说破,梅菜干是十五文一斤没错,可一蒸一煮,吸饱了水之后,这一罐的罐头只需最多二两的梅菜干就行。

    他不说破,商人自己其实就知道的,他经常往来于长安和于阗,靠着发运长安的东西到那卖,然后再运了yù石回长安卖,梅菜干和腌菜在西域是很受欢迎的,因那里很少有菜蔬的缘故,所以,自从发现梅菜干和腌菜大受欢迎之后,他都尽可能多的发运这两种东西过去。

    他仔细盘算了一下,二两的梅菜干那就是三文钱,腊ròu一斤也得八文,这就占了十一文了,再加上建安的腊ròu比长安的还贵,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如果一个商铺里摆了两种腊ròu,一个是建安出的,一个是长安出的,建安的价格起码要高出五成还是有很多人买,加上人工费用,这二十文,委实不算很贵,这还不算那可以保存三四个月的好处,作为商人,他第一眼就看透了这罐头最大的卖点就是保存期高,仅凭这个卖点,三十文就不止了。

    要知道,这一路西行,只要出了yùmén关,那菜蔬的价格就是蹭蹭蹭的一路上串,离得越远,价格越高,到了于阗后,随便一个小食肆里的那种西域人煮的难以下咽的菘菜就要卖到十几文一碟,可是又不得不吃,不吃菜蔬,人就没了力气。

    想想下,要是自己的商队都给配上这样的罐头,伙计们就不会一路上叫苦不迭,人心一稳,那商队的心就齐,心一齐了,做起事来还不是麻利了许多?再说了,这点钱和给那些商队伙计跑一趟的贴补比起来,算什么呢?想到这层,他赶紧开口:“管事的,给某各样来个三十罐。”

    他这也盘算好了,在yùmén关之内,这些个罐头就不动,还是上客栈食肆去吃,比吃罐头便宜,等出了yùmén关,就吃罐头,各样三十罐,正好足够他们商队从yùmén关到于阗及在于阗呆上几天加上从于阗回来到yùmén关的huā消。

    “嘿嘿,客人您的眼光可真真毒,这么地吧,您也是常客了,这各样三十罐,十二种那就是三百六十罐,某给您凑个整,四百罐,还收那么多钱,不过,您可得帮某宣扬宣扬,但有一点,某也跟您说实话了,这罐头的味道嘛,自然是比不过新鲜出锅的菜肴,这个换谁都没办法的,先给您打个底哦。”管事的也大方,本来么,姑爷可是说过的,这第一批,就是送也是可以的,但只能送给那些跑长途的客商。

    “无妨,出mén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能保存这么长时间,某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再怎么难吃,那可也比吃那西域人胡luàn煮的好过千倍不是?您是没吃过呐,故一说去西域,某底下那帮伙计就要愁眉苦脸的,这下可好了。”可不是,他这边才定下来要,他边上帮着提褡裢的伙计脸上就开满了huā,喜孜孜的,瞧那样,敢情也是常跟了他掌柜的跑西域的。

    付完钱搬运的时候,这商人眼一瞟在另一处贵重商品货架上又发现了好东西,连忙问道:“管事的,这可也是罐头?”他亲见那镂空的竹筒里,明晃晃的是璃瓶,璃瓶里装的却不是菜肴了,而是瓜果,再细看,竟然是香瓜,切成了一块一块的,泡在透明的汁液中,煞是好看,再配合了外面那jīng心雕刻的竹筒,就是摆在家中,那也是个好摆设。

    “嗯哪,这是水果罐头,也是姑爷做的,不过因为仓促,只得一种香瓜,这个罐头的保存期比之于菜肴的要高许多,至少有半年,且这也是第一次做的,姑爷说拿不准,要是做好了,一年也是不成问题。不过售价也高,这一罐得两贯钱。”

    两贯?这么便宜?光里面那个璃瓶恐怕就要近两贯罢?再加上可以保存一年,这其中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于是赶快的又买下了几罐,这几罐,是他准备带到于阗去结jiāo当地贵族的,这可是最好不过的敲mén砖了,他相信,一罐的香瓜送上去的效果,绝对能比送上百两白银还好使,那些个贵族,钱已经太多,钱财宝贝对他们的吸引力恐怕还不如这新奇的在chūn冬就能吃到的香瓜来。

第三一五章 长孙无忌添火加柴

    第三一五章长孙无忌添火加柴

    那商人这边买得热闹,也吸引了其他的客商们,边上一听他和铺子管事的对话,心中就都有了数,于是纷纷你买几罐,他买几罐,一会的工夫,王况让人送到长安的两千多个罐头就被一抢而空,到了第二天,许多得到消息的行商们还纷纷上mén来询问,得知罐头已经没了,只能懊恼而去,不过都给林家铺子丢下了定钱,说是有新的来,一定要给他们留着。书mí群2

    王况本来是没这么多罐头的,因为他心中没底,不知道到底能保存多长时间,但林颖芝对他的信心那是爆了棚,自家夫君既然能做了出来,那就一定能成,于是在她的坚持下,又做了一大批的菜肴罐头送到长安来,水果罐头也被送了几十罐来卖,在她来看,一百个璃瓶罐头,给皇帝送上几罐让他明白这罐头的妙处就行了,不还有那一百罐的简易水果罐头么?剩下的,和咱家jiāo好的一家送一罐就得,要送多了,这礼反而显得轻了。

    林家铺子售卖罐头的第一天,李世民的龙案上也摆上了几个罐头,他的面前依旧是那几个大佬,不常上朝的秦琼也被叫了过来,秦琼如今表面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不再需要人抬着上朝了,自己拄根拐棍就来了,脸sè也不再是黄的,而是微微的透着些红润。

    秦怀yù从建安回来后,关上mén和他老爹聊了半天,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从那天开始,秦大将军的气sè是一天比一天好,以前簧废了好些年都么mō过的双锏,如今也捡了起来,从一开始的使出一招半式到现在,已经能够将全套路都舞完了。

    李世民听说后那是欣喜异常,直叫:“王二郎大功,王二郎大功。”作为皇帝,他哪能看不出来秦琼的病四成是装的,四成是心病,剩下的二成才是真正的伤病,只是有许多话,那是不好明说,因此他原本是打定主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来,而事实上,他也做得很好,即便是魏老儿在朝堂之上对他破口大骂,他也没因此而责罚魏老头,反而将魏老头的地位拔得更高。

    秦琼哪看不出来,连魏老头这个建成太子的旧人皇帝都如此的信任,那么自己就不用说了,只是他缺少这么一个台阶下,正好秦怀yù去一趟建安,又有传言说王家二郎的师父真的现身了,还托大德悟能给王二郎带了一句话。e^看

    于是,台阶就找到了,秦府里传出小道消息,说是辅国建安县伯的师父送来了几服yào,如今秦大将军的旧伤已去,身子骨也日渐见好了,事实上,秦怀yù从六诏寻回三七之后,秦家每年都会派人去寻,每个月都按了王况说的,用三七磨粉冲泡一次的童子jī汤给他喝,又有太医署的医工时时的施以灸术,旧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断根是不可能,但也不至于复发了。

    对李世民来说,管他王况是用的什么办法让秦琼去了心病,反正这功劳跑不了,秦大将军,那可是几乎没有吃过败仗的常胜将军,谋略上,他可能比不过李靖,勇武上,可能比尉迟恭略逊少许,但如果二者综合起来评价,秦琼绝对是本朝第一,忠心上那也是几乎无人能比,有了秦琼的回归,大唐军威那是能增添不少,自己心里那几乎遏制不住的野望就多了一分寄托。

    真实的历史上,秦琼再有个几年就要死了,王况知道他的死是因为长期装病,没动弹过而使得身体素质每况愈下,又有旧伤在身,这么一个人别说在缺医少yào的唐朝,就是放后世,那也是找死。如今既然能动了,那么这种情况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

    因为王况说这和军事有关,所以程知节尉迟恭李靖等人是一个不落的全到了,李世民清了清嗓子,让一边伺候着的小黄mén先将一罐璃瓶装的罐头递下去让大家传着看,要送给各位大佬的罐头还得等两天,等到长安都传遍了的时候,林家才会让人送上mén去,因此各大佬还是第一次见到罐头。

    “这是香瓜?”程知节一看就认了出来,如今他的卢国公府里,也建了个璃棚,尉迟府、秦府和李府都一样有,璃棚别人建不起,对他们来说,虽然没办法建个宫里那个占地一亩那么大的,但占地几丈的还是小菜一碟,也都种了菜蔬和香瓜,是以他们一见就认了出来,这也是他们心里已经没了在冬天见到新鲜香瓜的新奇心使然。

    而唐俭他们则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听程知节这么一说,也才认了出来,奇道:“啧啧,这都二月了,这香瓜竟然没坏,瞧起来还似乎是刚摘下来不久的样子,王二郎这是如何做到的?”

    尉迟恭的脾气虽然是好了许多,但还是“切”了一声,满脸鄙视的样子:“唐老儿,想不想吃啊?想吃明儿个某给你带一个来,刚摘的。”

    “哦?原来竟是璃棚里种的,怪不得,怪不得。”唐俭才懒得跟尉迟恭较劲,这老黑碳最近脾气收敛了许多,已经很是难得,人么,谁能无过,知过就改还是好同志么,所以,他就故作没听出尉迟恭话里话外炫耀的他家有个璃棚的意思。

    “此香瓜却非是刚摘的,你们看那外面竹筒底下刻有日期,当为去年十一月摘下来装进去的,这可有建安镇军府和别驾的火漆印,做不得假,且王二郎的信中,也有建安镇将及别驾的证言,由此可见,此罐中的香瓜,距今已有近三个月了。”李靖比他们了解这个,这些东西就是林家转jiāo到他手中送上来的。

    “近三个月不坏?”唐俭一听,眼珠子瞪的滚圆,难道说那个王二郎是星君下凡的传言是真的,这是他施了法术的?不能啊,要真的王二郎有如此本事,随便施展法术就能做到的话,那建安王家和林家还用得着开铺子经商么?随便动动嘴巴,念念咒,点石成金就是了。他是不相信所谓的什么下凡啊,神仙啊之类的说法的。

    李世民又让小黄mén取来一个干净的钵,当场打开了一个简易版的香瓜罐头,倒了出来,传递下去给大家看,李靖呢,则是让小黄mén将李世民案桌上的一把喝莲子羹用的汤匙拿了下来,往钵里舀了一块就送到嘴里去。

    “yào师不可”唐俭连忙阻止,却见李靖这才放下汤匙,程知节就马上接了过去也舀了一块送到嘴里去,一边送还一边嘀咕:“二郎这也太偏心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先送到yào师府上,下回见了他非好好的给他俩爆栗不可。”

    尉迟恭也有样学样的舀了一块,接口道:“正是,正是,二郎这小子竟然把俺们这帮老家伙给忘了,是该教训教训一下才对。”

    唐俭一听这才舒了一口气,又瞧见陛下笑眯眯的样子,心道,敢情这几个大老粗都知道,就他被瞒在鼓中?这香瓜竟然是能吃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活络开了,若真是如此,如果能大批量的做的话,那么,等到瓜果大丰的时节,做了储藏起来到了冬天,岂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瓜果可吃?

    他这里胡思luàn想的,李世民又让小黄mén把其他的几样罐头全都打开倒了出来,程知节一见其中一个,眼睛大亮,上前去,也不顾是不是君前失仪了,用手抓了一个送到嘴里,“嘬”的一声,大呼:“痛快,痛快,二郎做的就是比建林酒楼做的好吃,过瘾啊,这别名亲嘴儿也是取得好。”他这是心情畅快,本来这罐头装的田螺哪里有刚烹得的好吃?味道要差了不少,而且做这么多,这田螺就不可能是王况亲自动手的,而是由富来客栈里一个擅长炒大锅菜的师傅做的,比起王况做的味道本来就差了不少,再加上这么一封装,最多也只比建安其他酒楼做出的田螺味道好那么一些些而已。

    “这俭这会哪里还有心思去指责程知节的失礼,他的脑子一下就当机了,不光是他,平日里号称最为稳重的魏征魏老头也失去了风度,上前学了程知节的,抓起一个田螺就往嘴里送,也是那么“嘬”的一声。

    诸位大佬里,除了李靖外,就是长孙无忌也是早在年前就得到长孙煜的芯报了的,所以他也是稳坐钓鱼台,微微笑着,瞟了一眼皇帝,见李世民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就知道了这东西怕是打动了陛下了,于是又添了把油:“王二郎管这只用竹筒做的叫简易罐头,菜肴瓜果可以保存至少四五个月,而且据说,现在还没mō到法mén,若是成了,七八个月也是不成问题,且成本低廉,可以大量制作。”

    “哐噹”魏老头刚从尉迟恭手中抢过汤匙,一听这话,手就抓不住了,汤匙掉到地上,摔成了好几瓣。李世民也不恼,扭头冲那另一个小黄mén喝道:“你们怎么没点个眼力见的?还不赶快的再去取几把来?莫非要朕将你们赶去浣衣局?”

    眼见得平日里和自己不大对付的魏老头如此的失态,长孙无忌心里爽啊,干脆,再添一把干柴:“还有那镂空的,内有璃瓶的,王二郎管它叫做高级罐头,说是可以保证至少一年不坏,要是以后mō到了mén道,再多个半年一年的也是不成问题。”

第三一六章 病坊

    第三一六章病坊

    一年保存期?还是因为没mō到法mén?要是mō到法mén还能再加个一年半载?唐俭的脑子彻底的当机,如果这时候有个微型机器人钻进他脑袋里,绝对可以看到那一个个的沟回一涨一涨的,máo细血管也被涨的晶莹通透,比少nv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还要脆弱上万分,轻轻一口气就能吹的一地碎片。4∴⑧0㈥5

    增加个一年半载的保存期限,现在对王况来说绝对是个大难题,这需要真空包装,还需要密封材料质量好,保证至少两年内不会老化,又不会水解,或者被有机媒介分解掉。这样的密封材料,别说在大唐,就是放在后世,那也是价格不菲,所以王况说是这么说,却是没有动过去做的念头,不要说工艺和设备不行,就是原材料那也是找不到的。再说了,一年的保存期已经可以了,要求那么高干什么?倒是简易罐头,如果蜂蜡质量好,竹筒都选那三年以上的老竹的话,一年的保存期并不是太大的困难。

    身为民部尚书的唐俭,虽然是出身于世族大家,可也是个有奇谋的人,李世民还没被封为秦王时就已经和李世民成为忘年之jiāo,也正是他事前提醒李世民说“隋室昏luàn,天下可图”,然后李世民禀报给了李渊,他又对李渊侃侃而谈,剖析了杨氏隋朝政苛役繁、穷兵赎武、民声鼎沸、分崩离析、不可再造之大势,探索了李氏立业的可能xìng和可行xìng。从而使得李渊确立了夺天下之心。

    唐俭也是个吃货,比徐国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因为他家庭条件好,想吃什么基本都能得到满足,有那么一点点和王况相似的地方,就是好吃,不爱理政,喜欢钱,真实的历史上,他后来盐州刺史张臣合谋,违唐律sī收贿赂,最后被贬为只剩了个青光禄大夫的散官在身。

    但是王况来了后,他的景况好了许多,他会收受贿赂主要还是为了吃,现在的他,手中已经有了百分之三的行军饼坊的份子,每年收入不少,而建林酒楼又给了他一块铜牌,凭借这块铜牌,他在建林酒楼所有分号的huā消都只收成本费,因此,既然有钱有吃,他也就不再去行那收受贿赂之事了,要说真实历史上他也是倒霉催的,收的贿赂全都是牛羊,并没什么金银财宝,只是为了口腹之yù罢了,最后被贬得只剩了个散官。e^看

    也正因为他好吃,所以对吃的东西特别上心,李世民就将他从前些年的礼部尚书升到了民部尚书,同为尚书,品级一样,但权力可差别巨大,这就好比一个县里面,农机局局长和财政局局长相比。当然了,民部尚书不管银钱,那是户部的事,但是凡和民有关的事情都归民部管,在一个以农为本的时代里,民部尚书的地位比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地位还高不少,只比吏部尚书低那么一点点而已。

    唐俭好吃,当然对百姓的衣食住行很是上心,一听说简易罐头现在就可以达到差不多半年的保存期,以后或许可以达到一年的保存期,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了,连忙道:“陛下,大喜啊,大喜。”

    “哦?喜从何来?”李世民其实见到罐头就知道肯定是大喜的,但唐老头每每都是能从其他人想不到的地方去分析问题,因此对他的意见,李世民很是重视,没准这老小子还真能找到罐头的其他用途?

    “陛下,若是这罐头真能达到保存一年的期限,则每年大丰之时,可令各州各县多存灌头,每年一换,若是碰到灾年,加上储藏的行军饼及粮草,人心则可保持不luàn。”

    唐俭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每年让各州各县都存了足够的粮草及行军饼和罐头,那么第二年,哪怕是全天下颗粒绝收,至少也可以保证百姓都有吃的,不光是有米有面,还有菜,还有瓜果至于说保存期到了需要更替也简单,每年不是有那么几个月的菜蔬瓜果不足么?就将头年淘换下来的投到市场上去,如此循环,则每州每县所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个仓库场地和管理费用及第一次储藏的成本而已,如果运作好了,每年各州县因为大批量的购买罐头,价格自然要比零买便宜不少,等投到市场上,则可按零买的价格卖出,这中间的差价,绝对可以支付保管罐头而产生的费用绰绰有余。

    唐俭不用说得那么明白,自己挑个头就好了,皇帝不笨,肯定能循着自己的思路想到后面的细节,当臣子的,你可以在和皇帝独处的时候表现出聪明能干,但在有其他臣子在的时候,这个表现就要让给皇帝。

    果然,李世民听了唐俭的话,并没考虑太久,就拍案喜道:“茂约果然不错,如按茂约所说,则头年所储罐头次年可获利差,此利差即能支持仓库所耗费还有剩余,若是储藏量大,便是当地官员的薪俸也可解决了,大善。”

    “陛下,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长孙无忌早就得到罐头的消息,在家里已经被震撼过一次,所以这时候是最早清醒过来的,唐老头在说话的当间,他也已经考虑了非常的多,这时候见李世民提到地方薪俸,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辅机有何补充?”李世民知道,长孙无忌每次在别的大臣说完一件事后站出来说这么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必定是有所补充,而且还是不能忽视的补充。

    “这官员薪俸,怕是不能从这利差中支付,还得由朝廷支付。”长孙无忌也不客气,虽然他sī下里也tǐng敬重唐老头,毕竟没有唐老头的劝柬,李唐愿意不愿意起兵还是未知的,不过这事关社稷事关皇家威严,他不能不提醒一句,也就是点到为止。

    李世民一听也回过了味来,若是这地方官员的薪俸从地方出,那成什么了?还需要不需要朝廷了?那不就是变成地方官员是地方养的么?是他们自己养的么?朝廷的脸面可就要减了许多,长此以往,以后地方对朝廷的敬畏可就会逐渐的减弱下去,这可怎么得了?

    “既然如此,茂约,你民部另立一司,专管这粮仓及罐头储藏之事,所得利差么,不妨搬了建安的模式,在各地设立医堂收治百姓病苦之人,就叫病坊罢,每年粮仓淘换所得之利差均用于病坊,若是还有剩余,倒也可以再仿了建安的样子,建个什么公共书馆学堂之类的。”

    得,本该过几年之后才会建立的病坊制度,因为王况搞东搞西,提前了几年推了出来。

    病坊是唐代开创的救助病残、乞丐及贫民的专mén机构,本应该是在贞观十七年的时候才设立的,先是寺庙僧尼自主收容穷困病人在庙中养病,大多靠信徒的捐赠支持,到了贞观十七年,朝廷才正式的设立官办病坊,其经济来源有二,一个是官府拨款,另一个就是悲田给养,所谓悲田,就是由朝廷指定划拨的田地,所产出全部用于维持病坊的运作。

    病坊制度在后面也被宋明两代很好的延续了下去,一直到了满清这一制度才寿终正寝。

    懿宗《疾愈推恩敕》云:“应州县病坊贫儿,多处赐米十石,或数少处,即七石、五石、三石。其病坊据元敕各有本利钱,委所在刺史、录事参军、县令纠勘,兼差有道行僧人专勾当,三年一替。如遇风雪之时,病者不能求丐,即取本坊利钱,市米为粥,均给饥乏。如疾病可救,即与市yào理疗。其所用绢米等,且以户部属省钱物充。速具申奏,候知定数,即以藩镇所进贺疾愈物支还所司。”

    这应该是最早的免费医疗制度,其意思就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病了,就可得到政fǔ的免费救助,不光是为你看病,还能得到经济救助(不知道和谐朝那些成天嚷嚷着医改的灵道们见了这个脸红不红?哦,他们不会脸红的,他们其实早就知道唐代有病坊制度)。

    事实上,推行病坊制度是李世民的必然,在他心中民众的地位是很高的,不然也不会说出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话了。

    王况先是推广番薯,帮李世民解决了民众的肚子问题,接着推出新耕种法和推出利用田埂和山地的法子,使得天下大丰,让大唐提前了至少十年摆脱粮食困境,然后又是罐头,又解决了夏秋季节和丰年瓜果菜蔬làng费,补充淡季的需求问题,还能因为这个而获得利差,这就从根本上完全解决了病坊制度形成的制约条件,使得病坊制度提前变得顺理成章。真实的历史上,即便没有王况,三四年之后就会有寺庙开始收治穷困病人,然后在贞观十七年成立官办病坊,王况只不过是让这个制度提前了几年出现。

第三一七章 石像被盗

    第三一七章石像被盗

    而且,王况其实根本也不知道唐代有病坊这个制度,和谐朝的御用笔杆子怎么可能让这种明显比和谐朝优越的制度流出笔尖?都是遮遮掩掩的,或者是干脆不提这事。15王况在建州推行的学堂和病堂及公共书馆的制度,只不过是想要和后世堵气干出来的,他的本意就是想让这种制度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好让后人知道,并不是封建制度就比那个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鸟主义差的。要是他知道有病坊制度的话,直接就将病堂取名叫病坊了,学堂取名叫学坊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王况的挑头,给了李世民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病坊提前几年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名字依旧是病坊,可见,一个人想要改变历史,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历史的车轮何其巨大,惯xìng何其的大,改变历史,不是张口吃饭那么简单。历史,是一个有着自我修复能力的巨兽。

    远在建安的王况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头疼一件事,那就是南山那个dòng口安放的石像突然没了,什么时候丢的也不知道,从腊月小年开始,南山的猎户们就收起了弓矛,说是封山了,要一直等到来年的秋末农闲时候才会再开始打猎。

    猎户们的理由很简单,这冬末一直到夏末,都是兽鸟们产崽的时间,如果这时候打猎,容易是容易了,但是来年的所获就要少得多,祖祖辈辈传下的经验就是想要年年都有猎可打,那么就必须要封半年的山。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的。

    猎户并不是单纯的猎户,他们在户籍上登记的是猎户,可以配弓矛,但也是大唐子民,一样有永业田分的,打猎,不过是朝廷为了照顾这些远离城镇的百姓有个额外的收入来源,让他们能安心的守在偏僻之处耕种而已。

    以前大家种的粮食都不够吃,都会想着法子的另外找些副业来贴补家用,要是不让这些人打猎,他们种的粮食肯定不够吃,自然也不愿意呆在偏僻所在,而是更愿意到繁华的村镇去,哪怕是打打零工,帮人扛扛活也胜过山里许多,要是他们一跑光了,天下又不知道有多少田地要荒废了,自然就不是官府愿意看到的,所以就有了猎户和渔民的户籍设立,又为了保证他们的利益,没有猎户和渔民的户籍的人家,是不允许去打猎捕鱼的(当然小溪小河里的mō鱼抓虾这种小打小闹的不再此列)。

    因为封山,所以猎户们就很少上山去,加上那石dòng又已经成为了建州百姓心中的禁地,那是小东家师父修行所在呢,没什么事可千万不能去打搅了他老人家修行,抱着这种心理,dòng口那现在人也越来越少,要祭拜的都跑到那棵上了千年的huā梨边上小庙里去了,庙里也有一个泥塑像,是慎家去杨州请了师傅仿了石dòngmén口塑像的模样做的,大气了许多,也贴上了金箔,上了漆,比那石像更显得端庄,仙风道骨,不对,应该是仙风佛骨的模样,小东家的师父,听说可是佛mén大德呢。

    巡山的人依旧是有,不过那也是一天一次,于是,就在某一个连续下了几场雨后,天晴的某一天,一个巡山的队员走到离那石dòng还有百来丈的时候,就觉得隐隐不对,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在和同伴确认之后,才发觉,是少了,而且是少了以前他们常常能听到的梵唱声,大惊之下,二人也不管什么禁地不禁地,是不是会打搅了小东家师父的修行了,爬到山dòngmén口一看,顿时两人的心就有如他们刚刚爬山时候蹬下的一块石头,咕碌咕碌的直滚下山底,良久才“噗通”一声。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两人不敢怠慢,回到自己村里禀报给村老和乡长里正知道,自己则连夜赶到建安报信。

    石像什么时候丢的,不知道,丢了多久,也不知道,谁偷的?更不知道。面对王况的问题,这两人是一问三不知,王况第二天就带着黄大赶到了dòng里,还好,只是石像丢了,dòng里面那些伪装得很好的田黄还在,甚至那些不顾什么禁地说法偷偷mōmō的上来祭拜的人留下的表达诚心的银钱都在。

    看来,来人的目标就是石像。

    谁会怎么在意石像呢?王况很是苦恼,王况知道,这人是以为石像上有自己“师父”的什么宝贝在内,把石像偷了去,就能顺着石像查到自己所谓“师父”的踪迹,然后自然就是想要从他那得到什么仙法啊道术什么的,至少目标是想学到东西。

    石像丢了,王况不可能再整出一个来,要是如此,有心人就会知道石像不过是个摆设,既然是摆设,又为什么要选这么偏远的山dòng?要是碰到房杜两个老头,肯定能推出这山dòng里有什么古怪。

    于是,王况不得不又“病”了,病因不明,请了许多郎中都束手无策。再于是,建安传出了消息,说是小东家的师父修行dòng府mén口的那尊神像丢了,或许,这动到了小东家的根本,伤了小东家的元神,小东家不病才怪呢?

    一时间,整个建州人心惶惶,王况当然要让人出面极力的否定自己的“病”和石像无关,可越是否定,建州百姓心里越是嘀咕,慢慢的,先是一家,两家,接着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蔓延开来,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的佛龛上点了几柱香,每日三叩,每旬九拜,都在祈祷着保佑小东家早日康复,又有人许了宏愿,若是诸天神佛,阎王小鬼能够惩戒那盗取石像之人,来世做牛做马他们也愿意。

    于是,王况大概在家里“躺”了一个月后,又jīng神抖擞的出现在了建州民众面前。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得,又是那俩活宝,开场白就楞是没换过,翻来覆去的就这么简单,可这么简单却也很能吸引人注意,尤其是现在这个开场白已经成了路人甲和路人乙的专用口头禅,别人还不能用,一用就要被人淬上几口,自讨个没趣。

    这俩活宝也干脆,他们都算是孤儿,没人知道他们的父母姓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家里还有没有人,既然是路人甲和路人乙这两个名字已经闯出了名声,他们竟然跑到县衙里央着林明把姓名都改了,如今路人甲和路人乙就是他们的本名,至于原来的名字,他们干脆让林明帮着彻底的涂掉。

    这两个招牌的好处,林明是知道的,既然他们自己要求,自然是应了下来,不过林明倒也因此而特地的查了下这俩活宝的户籍,两人居然还真是本家,都是姓杨,这改了名,就成了兄弟,倒也贴切。

    一听这开场白,遏跃跟的羊ròu铺里是马上鸦雀无声,原本luàn哄哄的嘈杂就像是被仙人施展了什么法术一样,遁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有的食客本来嘴里还嚼着一块ròu的,这会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咕嘟一声囫囵吞了下去,就这样还惹来旁边其他人的白眼。

    “小东家病好了。”路人甲眯了眯眼,不动声sè的将周围人的表情全收到了眼底,他却是不顾忌声音的,这一瞟完之后,端起自己面前的大碗,咕嘟咕嘟将半碗羊汤全灌到肚里,完了后,还打个饱嗝,mō了mō肚皮,小声道:“怎么还没饱?”

    切周围听到他打饱嗝的人心里着实的鄙视他,都那么响的一个饱嗝了,还没饱?分明又是要讹一顿来着。

    不过,知道这俩活宝嘴里吐出来的消息大半都是有价值的,又都知道他们俩的规矩,于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年纪稍上的发话了:“富来,管够。”他说的非常的简练,就为的是节省时间,让俩活宝快点说出消息来。

    俩活宝一听,嘻嘻笑道:“谢了啊。”他们明白着“富来,管够”的意思就是,到富来客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尽管点就是,管够撑着你们。这也是他们的一个原则,从来不多点,能吃多少就点多少,也不会说点多了留下顿吃;还有就是他们看人点菜,你要富裕点的,他们就点好点的,你要困难点的,他们就点普通的菜。

    所以那汉子心里盘算一下,才爽快答应,要是这俩活宝没信誉,谁敢轻易答应下来?要知道富来客栈的酒菜虽然是贵贱都有,如今建安的人家,即便是那原来在河边搭茅棚住的人家现在也是随随便便的就能吃得起,但要这俩活宝胃口太大,像个无底dòng似的胡luàn点一通,却也没多少人能消受得了的,如果这俩活宝一口气点上十碟八盏的鲍鱼,都能把一个小户人家吃穷了,富来客栈的鲍鱼可是从长溪运来的,一只就有半斤多重,一碟一贯钱,有多少人吃得起?

    得了好处,俩人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快速说了个来龙去脉,就是关于小东家病情的事。

    听完俩活宝的叙述,周围人都舒了一口气,哦,原来小东家的病真的好了,小东家病了只是因为石像被盗而气病的,并不是说有什么元神啊之类的东西作怪;原来小东家早就知道那石像放在dòngmén口,迟早会被盗,早就有了完全的准备……

    常说好事不出mén,祸事传千里,可小东家完完全全的病好的消息比那传千里的祸事传递速度还要快上许多,几乎是一天之间,整个建州百姓都知道了小东家没事了;那个石像,只是在dòng府mén口才有用,离开了dòng府就是块顽石了;又都明白了过来,当初没有石像的时候,小东家不就做出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那是因为那棵千年huā梨啊;又听说了,小东家说,那千年huā梨才是建州的根本,如果树下住家越多,建州就会越发达,而且住在树下的人家,能得到huā梨那聚财之气的庇护就越多,当然了,也不是越多越好,这是有条件的,得是那些原本就靠着南山吃饭的村民才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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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