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说客来访
一路接受百姓的欢呼和拥护,不时还要下马和一些乡绅、百姓交流,抱一下孩子、喝下老大娘送上来的好酒这些亲民的技巧还是不能省的,从城门到总督府短短的一段路,陆皓山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
将士们早已让他们回营休息一下,赶了那么远的路大伙也累了,不过士兵可以休息,但是高层却不能轻松,俘虏要看押、安置,金银财货要清点入库,同时奖赏、抚恤等工作也需要同步开展,好在陆皓山有一个好管家李念,早早就安排妥当,虽说事多,一切却显得井而有序。
顾不上应酬那些豪门大族、乡绅族老,一回到总督府,陆皓山马上和李念到书房商量对策,吴三桂充当满清的瓜牙,引清兵入关,这可是天大的事,局势发展到这个程度,陆皓山要和李念商讨一下。
“李先生”陆皓山开山见山地说:“清兵入关,李自成兵败身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念早就想到陆皓山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心中早就有了对策,闻言马上应道:“大顺军败局已定,依现在的形势,若是李自成命硬,可像三国那样三分天下,若是大顺军不争气,那么能有资格逐鹿天下的,只有东翁和满清贵族了。”
“哦,原闻其详。”
李念有些可惜地说:“大顺军太天真了,打了一些顺风仗,以为自己兵多将广就可以称霸天下,好端端的犯了三个致命的错误,以至一盘好棋变成一盘臭棋,甚至是死棋,第一个错误就是持胜生骄,不思进取。将士掳得财货后不思进取,只顾享乐,民心渐失;第二个错误是估计错了形势。以为满清作乱,是和前朝的仇恨。现在改朝换代就会化解,没有正视满清的狼子野心;第三个错误是考虑不足,渡河东征的队伍数量不足,那点人对付吴三桂不是问题,但再加上满清铁骑就显得力不从心。”
“狗急了会跳墙,吴三桂被逼急投靠满清也没什么奇怪,可是李自成偏偏没把这个因索考虑进去,以至大败。被清兵一路追杀,大顺军兵力达百万之众,可是京师仅留了一万人驻守,因为他的军力过于分散,先是平叛西北的军队数量过多,而占领山东、河北、山西等地后,又要在各战略要地驻军,让其兵力进一步分散,最重要的一点,大顺军的兵力构成非常复杂。除了欠缺训练的百姓外,有山贼、土匪、被合并的义军、前朝官兵等。”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分析道:“说得好听是人多势众。说得不好听那叫乌合之众,这些人打顺风仗还可以,要是打硬仗一个个估计跑得比兔子还快,满清铁骑本来勇猛,夹大胜之威更是锐不可挡,再说李自成追赃把人都得罪狠了,背后不知多少人要捅他刀子,依学生看,这北京他是守不住的了。只能一退再退,所以说。他命硬还能守得一亩三分地,若是止不住颓势。嘿嘿,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不知多少人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呢。”
厉害啊,全给他说中了,陆皓山看着娓娓而谈的李念,差点想问他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这眼光毒啊,好在这种人是为自己所用,要是李念是敌营的军师,说什么也得把这家伙给做了,要不然得吃大亏。
陆皓山现在越来越不敢小看古人了。
“东翁,东翁,你没事吧?”看到陆皓山神游天外,李念苦笑一下,也不敢责怪什么,只能小声让他回神。
“哦,抱歉,刚才在消化李先生的话,一时走神了“陆皓山径直问道:“多只香炉多只鬼,就让他们打好了,最后弄得两败俱伤才好,不过外族入侵,这也是一个机会,李先生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心中早有对策了吧。”
有些事,是危机也是转机,陆皓山很明白,躲在四川是安全,但也失去发展的最佳机会,乱世抢的是什么,抢的就是人心,时势造英雄,英雄就是顺势而生,你不出头,自然有人出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是看到满清在中华大民肆虐、胡作非为,自己要是不阻止,那何必做那么多的事?
四川韬光养晦、厉兵秣马,为的不就是对付满清八旗吗?
李念点点头说:“学生不才,想到上中下三策?”
“哦,请李先生不吝指挥。”陆皓山恭恭敬敬地说。
“上策是顺势而起,打着民族大义的旗帜驱逐满清鞑子,那满清自天启年间就开始作乱,屡次犯边,不知欠下多少血债,东翁振臂一呼,天下肯定是一呼百应;中策是以不变应万变,让他们等个你死我活,最后才出去捡便宜,不过这样显得有点下乘,也不以服众,很有可能失去壮大的机会;下策是拥蜀王为王,打着前朝的大旗,一只招纳前朝忠义之士,一起讨伐满清鞑子。”
陆皓山吃惊地说:“为什么拥蜀王为王这个反而是下策呢,挟天下以令天下不是更好吗?”
李念有些无奈地说:“东翁,这蜀王是皇族,但是论血统离得很远了,现在前朝太子、皇子都在李自成的手中,到时他以太子的名义命令我们,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对啊,论起前朝的“资源”,攻破京城的李自成比自己那是丰厚多了,自己一时间都糊涂了,陆皓山自我解嘲地说了几句,这才笑着说:“现在看来没得选,只能选上策了,那好,趁着现在士气正虹,本官就亲率大军出川,可不能让满清祸害我中原百姓,李先生”
“学生在”李念马上应道。
“清兵入关,川军不能放任他们残害百姓,现在起加强情报的搜集工作,兵器、马匹、粮草这些要要准备好,而我们出川的时机,也看李先生的了。”陆皓山淡淡地说。
满清早就对中原磨刀霍霍,除了满清八旗,还有蒙古八旗和汉八旗,实力不容小视,而李自成麾下也有大顺军上百万之众,肯定是让他们先好好斗上一斗,最后再出面捡剩落,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这火候的把握,李念无疑是最有经验的。
李念马上领命道:“是,学生遵命。”
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念,陆皓山突然想跟他开一个玩笑道:“李先生,现在还是一个人?”
李念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陆皓山会突然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刚刚还在谈国家大事,怎么突然间问起这种事,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看到陆皓山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是,学生现在还是一个人。”
“为了四川,李先生真是劳苦功高,家里没个女人暧被窝可不行,晚上加个枕头也有人知冷知暧,这样吧,这次俘虏了不少年轻的女子,其中不少才貌双全的,李先生有空挑几个回去做妾吧。”
别人碰上这样的机会,早就高兴地跳起,像不少将士暗中打听那些漂亮女俘的处置,有的还提出用战功来换,陆皓山也有意解决军中光棍的问题,不过说起光棍,自然优先解决李念这条老光棍。
“不,不,不”李念连忙推辞道:“学生一个人,挺好,挺好,不敢劳大人费心了。
十个男人九个好色,这李念真不吃腥?陆皓山笑着问道:“莫非李先生有意中人?是哪个,要不,本官替你作月老?”
“这…….”
就是李念犹豫时,书房外突然传来手下的禀报声:“报,总督大人,门人有人求见。”
“什么人?”陆皓山打开书房的门,沉声问道。
若是小事,手下不会来打扰自己的,现在有人前来通报,估计事不会小。
那手下恭恭敬敬递上一张礼单说:“大人,这个人说是您的故交,就在门外等候。”
陆皓山接过一看,不敢大吃一惊,只见礼单上写着极品和田玉摆件一尊、夜明珠一双、好马三百匹、粮食三千石,白银十万两,好重的礼,难怪手下竟然选择这个时候通报,可当陆皓山把目光放在下面的署名时,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上面写着三个字:范永斗。
“东翁,怎么啦,这份礼单有什么问题?”李念看到陆皓山面色变了,不由好奇地问道。
这年头,能让自家东翁变脸的人可不多。
陆皓山没有说话,把手上的礼单递到李念的手里,李念只是一看,马上就明白什么回事,脸上出现一抹讨厌之色道:“这个满清的狗腿子,又来替他的主人跑腿了,还真是忠心。”
陆皓山关注满清的动静,而满清自然不会漏了陆皓山的动静,特别是张献忠倾巢而出来进攻四川,可是这位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四川总督仅仅用了一个月,就把号称百万大军大西军击溃,连张献忠都被斩杀了,想不重视都不行。
现在多尔衮和李自成在激战,拉拢一下盟友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就派范永斗做代表,前来拉拢了。
难怪一份入门礼都这样厚重,还真舍得下本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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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装模作样
“这种卖国求荣的小贼,理他干什么,把他敲断一条腿再让他走,看到这种人就是丢人现眼,还真给他们祖宗长脸。”李念一脸不爽地说。
对李念来说,最恨就是汉jian,自己人怎么斗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些算是“家事”,把外人引进来伤害自己的同胞,那简直禽兽不如,再说李念还知道而这个范永斗还一直发国难财,简直就是黑心。
陆皓山嘿嘿一笑,一脸不在乎地说:“李先生稍安勿燥,君子可以相交,小人不能相交,不过可以相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东翁的意思是?”
陆皓山对李念眨了眨眼,李念马上领会陆皓山的意图,拱拱手说:“大人高见,学生明白,马上去办。”
李念去准备了,而陆皓山东拿着那张丰厚的礼单看了看,然后有些得意吹了一个口哨,一点也不做作地放进了袖筒。
这些不义之财,自然是多多益善。
就在陆皓山准备算计范永斗时,范永斗有些忐忑,几年前,他和陆皓山有过交集,当时陆皓山还是一个小千户,最多也就是一个胆大心细、有点小聪明的小千户,当年讹了自己一大笔银子,还借了一大笔银子发展,没想到,当年就像一个小混混的小千户,今时今日已成了割据一方、手握重兵的人物。
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形容最合适不过,范永斗做梦也想不到当年贪婪的小千户成为自己也要全力巴结的对象。
那份厚礼送了进去,半天没有回音,不过范永斗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其实刚才那个值门的守卫就说过,陆总督正在和手下商议大事。有可能没这么快接见,范永斗一干人只能等着,不过范永斗一直很有内心。就像他等满清入关等了十数年一样。
只要认定的事,就义无所顾地走下去。这是范永斗的成功之道,也是生荐之道。
不知过屯多久,大门吱的一声打开,刚才那个收了自己好处的门卫走了出来,看到自己盯着他,点了点头,嘴边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范先生。请,里面已经商议完毕,我家大人请你进去一聚。”
“好,好,有劳这位爷。”范永斗倒没有什么架子,对一个守门通传的也客客气气。
如是陆皓山在场,假如不知他的行径的话,肯定以为他是一个有修养、有学问的人,可惜,范永斗的底细早就被陆皓山摸清。
范永斗跟着门卫往里走。刚进总督府没几步,只见陆皓山笑着迎出来,看到面色有点复杂的范永斗。陆皓山倒是热情地说:“原来是范先生来了,怎么也不早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了。”
“总督大人太客气了。”范永斗有些惶恐不安地说:“范某只是一介贱贾,有劳总督大人的大驾,真是罪过了。”
陆皓山哈哈一笑,一脸正色地说:“本官和范先生也算是故交,再说几年前范先生还借银子给本官渡过难关,这份情。本官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大人真是好记性”范永斗连忙说:“不瞒大人,此事范某早就忘记此事了。”
几十万两也能忘记?这话说得还真漂亮。
陆皓山也不说话。径直带范永斗进大堂,一进大堂。只见大堂里停着一排箱子,陆皓山示意手下逐一打开,那箱子一打开,只见满堂生辉,黄的是金,白的是银,金光银光好像一下子把大堂都照亮。
好在从张献忠哪里斩获不少,陆皓山让手下把银子从银库里抬出来,摆放在大堂里,造成金银堆积如山的景象。
“总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永斗有些吃惊地说。
陆皓山一脸认真地说:“范先生,六年前,本官在山西跟你借了三十万两白银,当年是预先扣除了利钱,这里是价值三十万两的的黄金白银,还请范先生检收。”
“大人这是客气了”范永斗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从身上掏出陆皓山当年亲笔所写的借据,经陆皓山过目后,当场就撕了起来。
“范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李念有些不解地问道。
“总督大人”范永斗恭恭敬敬地说:“这些都是当年的一句戏言,请大人不必当真,这区区三十万两,就当是范某给大人助饷,请大人笑纳。”
陆皓山是欠三十万两银子,现在也是到期归还,不过范永斗此行目的并不是催还银子,而是身负满清新贵多尔衮大人的命令,就是拉拢陆皓山,最好是让陆皓山率十万川军像吴三桂那样投降,最不济也让陆皓山保持中立,三十万两是多,但是满清一旦成事,自己就是“开国功臣”,到时升官晋爵不在话下,这些年和满清勾结赚得盘满钵满的范永斗,也看不上这区区三十万两。
老实说,这么多银子,就是带出四川都有点困难。
“这,这怎么好意思,都说有借有还,范先生这样做,岂不是陷本官于不义?”陆皓山一脸正色道。
“总督大人误会了”范永斗连忙解释道:“这次助饷,主要是感谢大人替我范家报仇的谢礼,不瞒大人,我范家在湖广大和江西有大量的产业,可是张献忠那逆贼接管二地后,对我范家的买卖大加打压,还杀了不少范家子弟,这可是血海深仇,本以为此生难报,没想到总督大人替小人完成这个心愿,真是大快人心,所以说,这点小意思,还请大人笑纳。”
还真是上路,一下子又赚进三十万两,陆皓山也懒得和这种卖国贼聊这么多,也不再推了,很是高兴地接受了。
事实上,范永斗就是敢收下,陆皓山也不会让他携带银子出四川。
吩咐手下把银子抬下去后,陆皓山开始招呼范永斗坐下,很快,有丫环送上香茗糕点供二人享用。
“范先生,尝一下,这可是福福武夷山的极品大红[交袍,这茶原本只有宫中的贵人才能喝到,本官让人弄了一点来,也算是长长荤,范先生,请吧。”
“这是贡茶?”范永斗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轻轻啜了一口,感到怡人心脾,点点头说:“果然是好茶。”
陆皓山呵呵一笑,拿起茶盏喝茶,可是只喝一口就皱起了眉头,“啪”的一声一下子手里的茶盏扔了出去。
“大人,你怎么啦,没事吧?”一旁的李念连忙问道。
“这茶是谁泡的?”陆皓山突然厉色地问。
两个侍女一下子跪下来,脸色苍白,一脸害怕地说:“大…..大人,是奴婢与小红泡的。“
陆皓山怒骂道:“说个泡茶要用玉龙山上的泉水,可是你们竟敢忘记?”
一个少女有些害怕地说:“大,大人,其实是取回来的泉水用完了,一时找不到,就,就用普通的水泡了,请大人责罚。”
“请大人责罚”另一名侍女也哭着请求。
“去吧,各领二十板,以后不要这样了。”陆皓山头也不抬地地说。
于是,两个可怜的小侍女千恩万谢后,自顾转身去领罚了。
范永斗看到陆皓山面色不悦,忙笑着说:“总督大人,这些都是小事,慢慢就会好的了,没必要为这样的小事蒙羞。”
说完,陆皓山自言自语地说:“让范先生见笑了,这样吧,本官这里的烧鸡不错,又香又脆,本官请你吃最好吃的烧鸡。”
“谢大人。”范永斗巴不得接近陆皓山,哪里有拒绝之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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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肢体语言
陆皓山点点头,扭头吩咐手下让把烧鸡给送上来。
不到半刻钟,热腾腾、香喷喷,烤得焦黄的烧鸡就送了上来,在陆皓山的邀请下,范永斗谦虚了一下,拿起一只烧鸡腿一咬,心里一个激灵,不错啊:外焦内嫩,鲜美多汗,不知加了什么调料,非常好吃,不由一边吃一边赞:“总督大人,这烧鸡太美味了,这是范某吃过最好吃的烧鸡,府上的厨子真是了得,这么快就做了这么美味烧鸡,这肯定有秘法吧?”
从传令到端上来,一刻钟都不用,简直就是神速,换成普通的厨子,现在还在拨毛吧。
陆皓山没有说话,一旁的李念就笑着说:“范先生多想了,我家大人平日就喜欢吃烧鸡,有时一天吃几只,为了让大人随时可以吃上新鲜可口的烧鸡,厨子算好时间,每半个时辰就抓一只鸡去烧,这样一来,大人随时都可以吃到新鲜的烧鸡。”
说完,李念笑着说:“要是大人吃不了,我们这些总督衙门的人也可以跟着沾光。”
范永斗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马上笑着说:“总督大真是心思慎密,范某佩服。”
品完极品的武夷山大红袍,又吃完美味的烧鸡,再在友好的气氛下聚完旧,终于进入正题,范永斗装作不经意地说:“总督大人剿灭张献忠,现在可以说威名远播,不知总督大人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陆皓山有些随意地说:“征战这么久,手下的将士也要休养生息,也没什么打算。”
“满清入关,总督大人就没有别的想法?”
这么快就开始试探了?陆皓山心里冷笑,不过面上却是一脸愤然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官只要守着四川这一亩三分地就心满意足,要不是张献忠竟想攻我四川,本官才懒得理他呢。满清入关的事本官知道,他和李自成打就打呗。反正二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断然一口拒绝,这对范永斗来是一个好消息,恭恭敬敬地对陆皓山说:“大人,现在是乱世,大丈夫自当趁势而起,不知大人有没有想找一个盟友,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也可以依靠。这样可以获得更好的利益。”
狐狸开始露出尾巴了,陆皓山早就知道他的来意,不过还是佯装不解地说:“范先生的意思是?”
前后的见面礼,加起来超过四十万两银子,范永斗可以说诚意十足,舍不得个孩子套不住狼,再说这也是借花敬佛,什么都有满清给他“买单”,对他来说,谈不成也有一个人缘。到时范家在四川经营时,看在那份丰厚的见面礼,陆皓山也会给予方便;要是谈成。这样更好,都成了自己人,到时生意一样可以照顾,还可以找满清的主子邀赏。
总的来说,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因为关乎到巨大的利益,也用行动证明给身后的“主子”看,这一次四川之行,很少亲自出动的范永斗亲自出马。
“总督大人”范永斗一脸正色地说:“满清现在兵强马壮。入关后势如破竹、锐不可挡,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大人对总督大人一向很敬仰。这次托范某作中人,诚邀总督大人与满清签订攻守联盟。共取天下,不知总督大人意下如何?”
“这事免了,本官没有兴趣。”陆皓山不假思索地说。
范永斗没想到陆皓山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闻言小心地说:“明朝已经灭亡,总督大人何必怀念过去?后面没了退路,进一步海阔天空,再说明朝皇帝是给李自成逼死的,太子、皇子、公主都被他软禁,总督大人正好趁这个机会,乘着大破大西军之威,一来可以扩大地盘,二来可以为皇上报仇,获得忠义之名流芳百世。”
看到陆皓山有些意动,范永斗继续游说道:“总督大人,满清是一个讲信义的民族,造反那也是被前朝所逼,现在满清除了满人八旗外,还有蒙古八旗、汉八旗,从这里可以看出大清是一个包容博爱的民族,像前朝的洪承畴将军、祖大寿将军,他们在战场上杀了不少大清的将士,可是他们与大清合作后,在大清享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大清并不因他们曾经是敌人而报复他们,从这里可以看得出大清的信用。”
“此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大清只是一个小族,八旗人口不过百万,中原地大物博,沃野千里,大清肯定吃不下,与总督大人结盟共分天下,那是最合适不过,如是总督大人答应结盟,大清还可以在粮草方给予方便。”
还真是一个出色的说客,各方的利害关系都照顾到,条件好得让人没法拒绝,此外,还坦承满清人口太少,吃不下中原这块“巨大的肥肉”,条件好到让人怦然心动。
可是,陆皓山内心丝毫不为所动。
“呵呵,不瞒范先生,如果本官有意走出四川,早就走出去了,没必要等到现在。”陆皓山突然一脸认真地说。
“总督大人的意思是?”
陆皓山笑而不语,一旁的李念接口道:“不瞒范先生,在范先生来之前,张献忠和李自成都派人来游说过,虽说并没有像范先生同样的说辞,不过内容大致差不了多远,特别是张献忠,合作不成就反目成仇,亲率大军来征讨,不过他的下场想必范先生也知道了。”
“川军兵强马壮,还有秘密火器,这可是一支雄师,总督大人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范永斗继续游说道。
作为满清的狗腿子,范永斗为了得到主子的欢心,一直尽心尽力替大清收集情报,对四川也非常重视,特别是川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大西军,这让他更加看重,也就是这份看重。那份见面礼才这样丰厚,他忌惮之余又非常妒忌。
“咳咳”陆皓山干咳二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这才有些感触地说:“能力不同,责任也不同。本官的能力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并没有什么大的想法,当年本官还是一个小小的江油知县时,深感百姓的疾苦,兵祸一起,不知多少生灵涂炭,所以一直不喜欢用兵,估计范先生也知道。四川全部将士加起来也不足十万,而四川环境非常复杂,除了和蕃地相接,境内也有很多的少数民族,守边和镇守那结少数民族就得部署大半的将士,目前是守有余而攻不足。”
顿了一下,陆皓山笑着说:“能守住四川这一亩三分地,本官已心满意足,至于争天下,本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四川人口众多。物产丰富,而总督大人又深得民心,只要振臂一呼肯定应者云从。这将士应该不是问题吧?”范永斗还是不死心。
“范先生觉得人应追求些什么才能满足?”陆皓山突然语出惊人地问道。
范永斗楞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地说:“这个,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追求,有的追求荣华富贵、有的追求丰衣足食、有的追求三餐一宿,不能一概而论。”
“不夸张地说,本官有现在的地位,已经可以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诸多折腾呢?”
范永斗楞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轻轻地点点头道:“总督大人高见。范某佩服,不过。范某斗胆,有二个不自之请。”
“范先生有事不妨直言。”
“如果可能,能否与大清签订互不侵犯的合约,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不能成为盟友,最起码也不要成为敌人,这是多尔衮给范永斗的指令,在满清和大顺军交战时,只要川军保持中立,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毕竟大清是外族,很容易受到排斥,十万精锐的川兵绝不是摆设,特别是干脆利落击溃数以十倍的大西军,不得不引起多尔衮的重视。
为了显示诚意,一直坐镇后面指挥的范永斗亲自出面。
陆皓山马上说道:“没问题,这条约正好本官心意,二者化干戈为玉帛,这样百姓就不用担心受怕,善莫大焉,还有一个呢?
“听说川军的火器犀利无比,不知能不能转让一些……..”
“这火器是我川军的秘密武器,只怕让范先生失望了。”
天下只有谈不拢的价钱,没有谈不了的买卖,陆皓山没有一口拒绝,这就有了商谈的可能,做了一辈子生意的范永斗哪里听不出,闻言连忙说:“总督大人,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签了互不侵犯条约,我们就是朋友,价钱不是问题。”
看着范永斗那一脸慷慨的样子,陆皓山感觉老家伙就像一条“水鱼”(凯子),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就等着自己拿刀子去放血。
陆皓山的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个时辰后,大清的忠实狗腿子范永斗带着一脸满足、胜利的笑容离开总督府。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范永斗是满意了,可是在一旁旁听的的李定国却是气得一肚子火,刚才想说时自家叔叔递眼色不让自己说,等范永斗走后,终于可以发表意见了,马上发问陆皓山道:“大人,那范永斗是汉jian,大人你不是最恨这些卖国贼吗,没杀他都便宜了他了,还待他如贵宾,大人不是被那点见面礼给收买了吧?”
虽说平日最佩服自家大人,引陆皓山为自己的偶像,可是此时此刻还是发作了。
“定国,大胆,你是这样对大人说话的?简直就是目无上司,快,给大人道歉。”李念看到侄子大声指责陆皓山,连忙斥责道。
“李先生,不急”陆皓山笑着说:“有事憋在心里不好,这样吧,定国,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本官刚刚宰了一头大肥羊,心情大好,随便问吧,就是问错了,本官也恕你无罪。”
“好,大人,这是你说的。”
陆皓山点点头说:“好了,有什么就问吧。”
李定国一脸正色地说:“大人,为什么要和满清鞑子签订互不侵犯的合约,那些鞑子我们不打了?任由他们残害我们同胞?”
“谁说不打的?本官可没说过。”
“可,可是,不是签个了合约吗?”
陆皓山一脸不在乎地说:“本官早就说了,君子是以诚相待,不是君子,那就相欺,合约只有双方都认同,那才是合约,若不然就是废纸一张,这些东西,只要有心,找个理由撕毁又有什么难的?”
什么?这也行?
李定国一下子无言了,不过他马上问道:“那大人为什么同意卖给清狗火器,这可是神兵利器啊,那满清鞑子本来就精锐,要是得到了火器更是如虎添翼,大人,我们这是作茧自缚。”
“哈哈哈”陆皓山冷笑地说:“什么最赚钱?卖武器最赚钱,我们手上有大量淘汰的火器,用这些鸡肋换得大量的物资是一件不错的事,这也算变废为宝吧?”
“把淘汰的火器卖看掉小人没话说,可是,可是大人同意把最新式的火铳卖给他啊,这,这可怎么办?”
“定国啊,你还是太嫩了”一旁的李念拍拍侄子的肩膀说:“大人早就想到新式火铳面世后会有人求购,一早就让人弄了一批劣质的新式火铳,这是坑他们,就是卖好的给他们又怕什么,那子弹只有我们会制作,他们就是买了,有枪无弹,比烧火棍还差,这样还怕他们?”
啊,原来是这样,李定国这才一恍然大悟,自家叔叔说得不错,自己实在太嫩了,难怪那范永斗走后,大人和自家叔叔笑得像二头狡猾的狐狸。
“大人,那范永斗是个商人,更是一头老狐狸,只怕,只怕没那么容易上当吧?”
“会上当的”陆皓山嘿嘿一笑,一脸狡猾地说:“本官给他演示了不少肢体语言,他越是精明小心,就越容易上当。”
姿体语言?
李定国楞了一下,大人所说的肢体语言是什么?(未完待续)
382 关怀下属
就在陆皓山对李定国进行“君子”式的调教时,在奔赴城外的一辆豪华马车里,刚才一直低声下气的范永斗角色一转,由一个求人的小商贾转变成一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大族长。
豪华宽敞的车厢内,还摆了一张小巧的红木茶几,茶几上有一个精致的炭炉,而在炭炉的上面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铜壶,范田俊熟悉地沏茶、洗杯,最后恭恭敬敬把一杯新沏好的香茶送到范永斗前:“老族长,请用茶。”
作为范家的子弟,范田俊知道这次老族长带自己来,那是带自己拓展自己的见识和人脉,积累资历,为日后上位作铺垫,于是,范田俊对范永斗自然是非常用心。
范永斗轻轻吹了吹,悠然自得地嗓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问道:“田俊”
“晚辈在”范田俊连忙应道。
“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范田俊知道,这是老族长对自己的一个考验,闻言只是沉吟了片刻,马上小心地说道:“事情进展顺利得出乎意料,那陆总督明明有一手好牌就是不打,让人生疑,川军回城时,我们也看到川军的英姿,军容军貌、装备士气等都表明它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雄师,可是这位陆总督的态度,也太不进取了吧?”
“继续说。”范永斗把身子靠在后面柔软的椅背,眯着眼睛说。
“是,老族长”范田俊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说是有雄心,可是这位总督大人对钱银看得也重了一点,堂堂一位总督大人,竟然被区区几十万两轻易打动。当老族长把欠条撕掉时,这位总督大人眼里明显有喜色,为了钱银。那些犀利的火器竟然舍得出售转让,这可是犯了致命的错误。真是愚不可及,可以显而易见,当纵横天下的大清铁骑得了这些火器,那好比天兵天将下凡,不可战胜。”
还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看得还算仔细,范永斗心里暗暗赞许。不过那张老脸却纹丝不动,反而一脸正色地说:“这就是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这就家世、背景对一个人的重要性,这个四川总督出身低微,虽说成就一番事业,但终归是小户出身,他的目光和成就也就是那样了。”
“都看一个人,要看他的言行,还更要看他的举止”范永斗强调道:“当你要与人谈判时,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谈判已经开始,要想获得最有利的条件,最好是摸清对手的底牌。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有些人不知道,有一些不经意的习惯会把自己出卖,就拿赌徒为例,有些人一拿到好牌就会习惯地眨一下眼、摸一下鼻子或眼珠子变亮,要是拿到不好牌就会叹气、无神、跺脚等,只要你观察仔细,就能猜到他的底牌。这样一来,胜算自然大多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范永斗口都有些干了,又啜了二口茶水。然后再不紧不慢地说:“那个姓陆的,茶要极品的武夷山大红袍,水要什么玉龙泉水,因为喜欢吃烧鸡,他的厨子每半个时辰就给他烧一只鸡,这些虽说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细节,不过这里透出很多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这位陆总督已经安于享乐,当一个人安于享乐,他的意志会变得薄弱,立场也会变得不坚定,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从这几个细节就可以看得出,这个陆总督正在被腐蚀,正在他正慢慢失去和多尔衮大人作对手的资格。”
范田俊马上附和道:“老族长说得对,这个人原来是小家小户,哪里见过等富贵,一开始还能自律,久了心智就被腐蚀,他的胆子还真大,跟他购买新式火铳,竟敢要拿满清八旗的美女交铁,他还真敢要得出口。”
陆皓山在谈火器买卖时,很是坚定要加入满清八旗的美女,还恬不知耻的要求,一定是满清八旗的处女,怎么也不肯退让,这一点让范田俊非常无奈。
范永斗一点也不在乎地说:“人都有猎奇之心,这一点并不奇怪,我们只要完成任务就行,至于换与不换,这些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说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二名满清的八旗美女换一支新式火铳,这个总督大人还真不是客气,果断杀伐的多尔衮大人,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范田俊没有出说话,对他来说,这个时候,他最好是沉默…….
订约和买卖的事,现在只是初步达成意向,具体事项,范永斗还要和多尔衮请示,然后再与那位贪婪的总督大人磋商,四川到辽东,千里迢迢,一来一回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老族长,听说李自成也使者到了四川,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好像醒起什么,范田俊连忙提醒道。
张献忠一死,割据四川、手下有十万雄兵的陆皓山成了不能忽视的存在,多尔衮不敢忽视,而李自成也不敢忽视,也许前面席卷天下时李自成可以忽视,可是刚吃了败仗的他不敢怠慢,派特使陈永福和周士奇前往四川,其目标与范永斗一致,范田俊想起这个,连忙提醒道。
范永斗点点头说:“这是一个问题,这也是老夫亲自出马的原因,李贼虽说在北京登基,但是四川早在崇祯年间就割地为王,对大顺政权从不示好,饶是李自成挟前朝太子也无济于事,所以说,现在就看哪个出的价钱最高、给的好处最多,田俊,从现在起,你主要订着李贼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是,老族长。”
……….
范田俊说得不错,刚见完范永斗,陆皓山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见娇妻美妾,大顺派来的特使又在门外求见,没办法,只好又接见他们。一边索要好处一边四处推搪,条件和范永斗差不多,可以签互不侵犯条约。结盟就免了,此外还暗示。只要舍得下血本,四川这个巨大的武器库可以向大顺军敞开云云。
反正是怎么有好处就怎样来。
和范永平一样,陈永福和周士奇也就是一个使者,很多大事拿不定主意,需要请示,谈了近半个时辰,二人面带喜色的走出总督府。
“大人,以前一个个目光无人。现在一个个都堆着笑脸要和大人结盟,这下轮到我们川军威风了。”李定国在一旁一脸敬佩地说。
陆皓山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这样说,昔日也有使者,不过我们韬光养晦,又不想和前朝撕破脸皮,一直没给他们机会罢了,现在挟新胜之威打开大门,他们的态度自然不一样。”
“那大人准备怎么办?”李定国好奇地问。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自然是乘机而动。李自成在北京称了帝,拥护他的人也不少,百万大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溃退的。虽说吃了败仗,人员的素质也不如满清和吴三桂的百战精兵那样精锐,不过胜在有人多的优势,此外也控制了很多战略要地,估计还得互想拉皮,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发战争财,然后不断壮大自己。”
“大人高见。”李定国小心地问:“大人,要不要扩大军队的规模?”
“规模没必要扩大。免得引起李自成和多尔衮的不安,不过。那个预备兵役的计划要抓紧执行,藏兵于民。有需要振臂一呼,哪里怕手下没兵?”陆皓山冷笑地说。
“是,末将马上去办。”
陆皓山挥手阻止他,一脸正色说:“慢,这事暂时放在一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请大人吩咐。”一听到有任务,李定国眼前一亮,整个人一下子站得笔直,一瞬间他变得像一支将要离弦的箭。
看到李定国一脸严肃的样子,陆皓山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放松,放松,没什么紧急任务,刚刚打完仗回来,自然要好好休息一下,也不想一下家里等你的人,这么久不见,早就望眼欲穿了吧,回去见你的妻子吧,上次你岳父到望江关,看不到你不知多失望,再不放人,估计他得找本官理论了,好了,现在本官给你的任务是回家吃饭,明晚带着你的夫人一起参加庆功宴,不得有误。”
一想到朱嫣那如花的容颜,李定国那坚如铁的心一下子成了绕指柔,说是不掂记那是骗人的,这次打了大胜仗,缴获巨丰,作为军中的高层,李定国也分了不少战利品,早就从中挑几件精巧名贵的首饰作为礼物准备送给爱妻朱嫣,听到陆皓山这样关心自己,心里泛起一股暧流,一脸感激地说:“末将领命。“
“去吧去吧。”陆皓山笑着把李定国“赶走”。
看着李定国急匆匆、步脚轻快的背影,就知他急着回去见朱嫣了,谁没年轻过,陆皓山嘴边露出一丝理解的笑意,然后突然想起自己的军师李念,心里一个激灵,然后苦笑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李家的,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说完,陆皓山开口道:“来人,给我传赵峰。”
赵峰是原文冲千户所的百户,如是赵功常、李定国等人是第一批跟随陆皓山的人,那么赵峰可以算是第二批,这个赵峰是那种没什么特点也没什么缺点的人,办事时勤勤勉勉,自己应做的事会做完,其它事没必要他就不掺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过胜在忠诚方面还不错,是林家的“旧臣”,看在林月萱的份上,陆皓山把他调进总督府。
公事上没什么作为,不过在私事方面,赵峰可是一个“包打听”,平日喜欢打听别人的一些隐私之类,做人很是八卦,消息也灵通,通常有什么事都瞒不地他。
陆皓山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
“小人参见总督大人。”一进门,赵峰带着激动,恭恭敬敬给陆皓山行礼。
难得啊,自家大人一直很少找自己,这次单独找自己,不知有什么事?
虽然猜不出总督大人找自己什么事,但这无妨赵峰有一个好心情,在他看来,总督大人找自己,说明他心里有自己这个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陆皓山闻言点点头说:“这些日子本官不在这里,辛苦赵千户了。”
“不敢,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赵峰连忙应道。
陆皓山瞄了赵峰一眼,一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一边随意问道:“最近有什么特别、或有趣的事发生没有?”
找自己检查情况,这是大人把自己引为心腹的表现?
赵峰一下子激动起来,心想自己终于入了大人的法眼,可是他搜索枯肠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向自家大人禀报,于是有些郁闷地说:“回大人的话,最近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兄弟们一个个都兢兢业业,没有什么特别情况。”
虽说很想上位,不过手里没有干货,赵峰郁闷极了,不过他可不敢没事找事,因为自家大人太精明了,糊弄他有什么好处暂时不知道,不过下场肯定不好。
陆皓山轻轻把茶盏放下,有些吃惊地看着赵峰,脸上有些不信地说:“真没有?”
“回大人的话,没有。”
“那李军师呢?”陆皓山懒得说哑谜了,径直把人点出来。
赵峰吃了一惊,大人的意思是要向军师下手?这不会是李军师表现得太好,功高震主,或又是营私结党,让总督大人起了戒心吧?
“大人”赵峰一脸正色地说:“军师足智多谋,做事细心、待人诚心,平日没什么架子,而军师一直兢兢业业,小人并不有听过有关军师大人坏话,请大人明鉴定。”
陆皓山楞了一下,很快明白他什么意思,这家伙以为自己要对付李念了,还不错,没有故意诬陷别人,哈哈一笑,拍着赵峰的肩膀说:“军师的才华和忠诚本官早就知道,这个不用你说,本官的意思是,军师私生活方面,例如说,有心仪的女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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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豆腐东施
赵峰楞了一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货比货得扔,这家伙有赵功常一半那么精明就不错了,陆皓山有些无言,只好耐心解释道:“李军师的才华和能力,大伙都看在眼里,要是没有李军师的努力,四川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不过军师这么久,还是孤身一人,晚上找个暧被窝的人都没有,也没人在身边知冷知热,这样很不好,本官有意替他作月老,也让他在仕女营挑几个,可是他一直都婉拒,问他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他又吞吞吐吐的,就找你问问,知不知道我们的大军师看中那家的姑娘。△↗小,..o”
哦,原来这样,自己还真是误会了。、
在这一瞬间,赵峰都有羡慕李念,厉害啊,都不用自己开口,大人就主动替他张罗婚事,还让他去仕女营挑,仕女营啊,那是从大西军民中挑出才貌双全的美女组成,据说里面有很多官家小姐、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等,自家大人组建的目的就是解决军中将士的婚姻大事,不知多少将士有空就像一群发情的公狗,天天围着仕女营转,现在大人让军师到里面去挑?
选妃啊呀,艳福不浅啊。
不过一想起李军师那个心仪女子,赵峰一下子没忍住,扑赫的一声笑了。
赵峰一笑,陆皓山马上不爽了,有些不满地说:“:怎么,赵千户觉得本官做这月老的事很好笑?”
“不敢,不敢”赵峰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大人,末将绝对没有敢笑话大人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军师大人的意中人,就忍不住,其实。其实…..算了,小人也不好说,大人,不如小人带你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咦,亲自去看?
看来李念这家伙还真有意中人,一想到李念的吞吞吐吐,再加上赵峰的“笑”,陆皓山一下子对李念相中的意中人有了兴趣,闻言马上diǎn头道:“好。去就去,我们现在就走。”
赵峰和陆皓山也算相处多年,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多言,对陆皓山行了个礼,让陆皓山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心腹亲卫也换上便服,这才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陆皓山本以为赵峰会带自己去哪个府第去看,没想到出赵峰带着陆皓山转了一个弯。径直大街走去,正是总督府门前的兴业街,这里商店云集、货物齐全,都加上治安好。很受成都的商贾、百姓欢迎。
总督府外,谁都不敢闹事,流氓、混混也得绕路走,免得自讨苦吃。
“大人。你看,那个卖豆腐脑的女子,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她豆腐东施。而这位豆腐东施,就是李军师的意中人…….”、
陆皓山皱着眉问道:“赵峰,真是她?你没有弄错吧?”
“大人”赵峰马上一脸正色地说:“末将就是骗哪个,也不敢骗大人啊,不瞒大人,当日末将也不相信,以为有人故意笑话李军师,还偷偷跟踪过军师大人,没想到无意中亲眼看到军师大人从后门溜进去和她幽会,这才相信了。”
真是她?陆皓山的嘴角抽了抽,差diǎn笑出来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赵峰忍不住笑的原因,也明白当日李念吞吞吐吐的原因,这位才华横溢、深谋远虑的大军师,口味也太独特了。
那卖豆腐的是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女人,长得粗手粗脚的,性子野,嗓门大,做买卖时一只脚踩在一保马扎上,粗鲁得就像一个男人,最大的特diǎn并不是她的“奔放”,而是她的胖,实在是太胖了,肥头胖脑,全身肥肉横生,整个人就像一大堆肥肉,稍稍动一下全身就一颤一颤的,胸鼓得前面就像有两座巨大的**,胸大、屁股大、而腰也粗,整个人就像后世一个大号的啤酒桶。
胖也就算了,偏偏还打了粉底,涂了口红,感觉怪怪的,让人有恶心的感觉,西施是古代越国的一位美女,是东施而是“丑陋”的代名词,难怪有人叫她豆腐东施。
后世有一个国度叫汤加,全国上下都以肥胖为美,越胖的女人越受欢迎,陆皓山估计,要是这样所谓的豆腐东施放到汤加,不用评都知她是第一“美人”。
陆皓山也有些无言,没想到李念竟然喜欢这种“特别丰满”类型。
“这个,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本官也会祝福他们的。”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
好吧,这样大恐龙级别的女人,不是跟自己就好,李念要是喜欢,也就由他了,反正用心替自己办事就好。
赵峰双手一摊,苦笑着说:“身家清白倒没关系,到时把灯一吹,夜里看不清都一样,偏偏这个女的嫁过人,她相公五年前走了,留下一个儿子,听说那女的舍不得儿子,跟军师说要娶她可以,还得把她儿子也接进门,这军师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最近都急得上火了。”
寒一个,这李念不仅口味独特,还喜欢做“接盘侠”?
原来还想做月老的,现在看来,这个月老做不得啊,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自己小心眼,故意给李念添堵,那么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大人,你看,军师大人到了。”就在陆皓山心中郁闷的时候,赵峰突然指着前面说。
顺着赵峰指着的方向,陆皓山看到李念不知什么时候穿着便服出现在豆腐摊上,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碗豆腐脑,看一眼那豆腐东施就吃一口,那眼神就没离开去这位豆腐东施,那样子活生生解释了什么叫“秀色可餐”的含义。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陆皓山试着帮手下开脱。
很快,陆皓山继续说:“赵千户,本官有个任务交给你。”
“誓死完成任务,请大人吩咐。”一听到有任务,赵峰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而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上刀山、下油锅一般。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解决军师的终身大事。”
“是,大人。”赵峰心中有些郁闷,但他还是很坚决的应了下来。
军令如山,你可以不喜欢,但这不代表不用执行,赵峰等了这么久才有一个表现的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陆皓山又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李念那花痴般的表情,率着一脸纠结的赵峰一起离开,回到总督府,赵峰回到前面办公,想办法,而陆皓山则是急急腿跑到后院,找赵敏和林月萱去了。
刚才跟李定国说他的妻子望穿秋水,而自己的妻妾,何尚不是?
“相公”
“相公”
刚回到后院,两个俏丽的身影一边叫一边向这边跑来,正是赵敏和林月萱,这么久不见陆皓山,她们早就望穿秋水,现在看到爱郎回来,二女也顾不得矜持,用最热情的方式欢迎陆皓山回家。
有什么比看到最亲的人的从战场平安归来更重要?更高兴?
陆皓山哈哈一笑,冲上去一把抱起两个柔软的娇躯,然后在两女的粉拳“按摩”下,径直把二女扛在肩上,扛回了大堂,还真不错,里面没有下人,连贴身侍候的丫环也没在,估计是二女早早把他们打发出去,免得让他们看到自家主子失态、羞人的一面。
没多久,那后院就传来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小别更胜新婚,三人同处一室,情到深时自然是满室春色、极尽缠绵恩爱之事………
得胜回来后,陆皓山并没有空闲,参与各种应祝活动、赶赴各种不能推却宴会,此外,庆功会、追悼会也要一一落到实处,奖赏、抚恤等事项也要同步进行,新式火铳在这次表现中出现的问题也要归纳整理,进一步改进等,可以说忙得得团团转。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不时敲打一下赵峰,让他想办法怎么顺利、完美地把李念和豆腐西施的婚事给办了。
四川的陆皓山忙得团团转,而由关外进入中原的多尔衮为了追击大顺军,也忙得不可开交,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山海关一役,狡猾的多尔衮在最后一刻才出现,猛地攻击大顺军的阵地,取得扭转乾坤的一战,迫得李自成人仓促西逃,多尔衮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亲率大军加上吴三桂麾的的精英,一直紧紧跟在大顺军的后面,顺势而动。
满清铁骑锐不可挡,多尔衮不给李自成半分喘息之机,一直以紧紧咬在后面,一边打一边追,当多尔衮率军到达蓟县时,收到手下打探回来的情报:李自成放弃北京,继续向西撤离。
“什么,李贼跑了?”多尔衮有些不相信地说:“那不是他的京城吗?还没打就跑了?这李贼舍得?”
斥候恭恭敬敬地说:“回王爷的话,小人亲眼看到李自成坐上他的车驾出京城,这个绝对不会有错,李贼回到北京后,还曾下令拆除关厢民房和羊马墙,准备固守北京,不知为什么又下令放弃,大顺军已经撤退,很多百姓和官员跟随在后面,现在北京就成了一座空城。”=
一旁的吴三桂一脸着急地说:“可有吴某府中的消息?”
吴三桂降清,在山海关联同清兵打败李自成后,李自成在撤退的途中,在吴家庄把软禁在家中吴襄砍了脑袋,吴三桂闻言肝肠寸断,听说李自成退出北京,连忙追问自己家中的情况。
明知是凶多吉少,不过心中仍保留最后一丝希望………(未完待续。。)
384 利好袭来
那斥候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很老实地说:“回吴将军的话,李自成回京后,气羞成怒,第一件事就是把将军府中的亲属立斩于市,三十四人无一人幸免,还把首级挂在城墙上,还请将军节哀顺变。[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cmxsw]”
虽说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听到这个噩耗,吴三桂还是黑前一黑,差点没有晕倒,一旁的夏国相连忙把他扶住,这才没摔倒在地。
“吴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将军可要保重身体。”多尔衮连忙安慰道。
“吴将军,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替你报。”
“正是,吴将军,你还在这里,令郎也没有尽遭毒手,吴家的根还在,只要多纳几房小妾,何愁香火不旺?”
“拿住李自成,就交给将军处理,到时把他千刀万剐。”
多译、阿济格等人连忙安慰吴三桂,虽说打了大胜仗,可是李自成手下兵多将广,占据了大片土地,而满清还是外族,人口少、容易受到排挤,这样一来,吴三桂的存在还是显得很重要。
吴三桂推开夏相国,示意自己没事,虽说面色还有点苍白,不过眼睛还是很有神,向众人拱拱手道:“诸位王爷的心意末将心领了,这个仇,我一定要仇。”
说完,两手握成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本将与李贼不戴带天。”
多尔衮闻言心头大喜,对他来说,吴三桂和李自成的仇恨越大越好,两者火拼,最后获利的就是自己,他们损耗越大,对满清就越有利,心是这样想,不过脸上可不好表现出来,装作一脸悲痛地说:“吴将军,事已至此。也不必太过伤感,这样吧,本王率手下去追李贼,吴将军去京城替家中老小处理后事。等将军处理后事再与我们会合,到时我们再手刃李贼,用李贼的人头去奠吴家老小的冤魂。”
“不”吴三桂一脸决绝地说:“王爷,现在吴某无脸见家人,不如由吴某去追杀李贼。王爷在北京坐镇,等我取得李贼颈上的人头,再回去给家中老小风光大葬,请王爷恩准。”
无毒不丈夫,吴三桂其实也是一个自私的人,若不然就不会弃家人都不顾了,都和李自成兵戎相见了,那些落在李自成手上的家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这些吴三桂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在满清的主子前邀功、以表忠心罢了。
李自成撤离京师,以他的性格,自然会把金银财货都带走,不用说,自家的美妾陈圆圆也会被他带在身边,这个时候回京城除了哭丧就没别的作用,还不如乘胜追击。
战争一起,道德和法纪都不复存在,对普通人来说灾难,但对吴三桂这种级别的人来说。这是积攒功勋、升官发财的机会。
投靠满清,相互之间还在猜疑,这也一个表明心迹的机会。
多乐衮等满清贵族给吴三桂的承诺是世代封王,晋升为可以自主管理的藩王。对一个仅仅是总兵的吴三桂来说,值得去奋斗了。
“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吴将军能屈能伸,本王深为钦佩”多尔衮高兴地说:“你放心,本王会将贵府的遗体风光大葬。”
“谢王爷”吴三桂一边跪下一边感激涕零地说:“末将定当鞠躬尽粹。死而后己。”
多尔衮笑着把吴三桂扶起来说:“好,我大清有吴将军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李自成号称百万大军,哈哈哈,那些乌合之众,在本王眼也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好子,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去追杀李贼。”
于是,多尔衮、多铎、阿济格、吴三桂、洪承畴等人围着地图就开始商量起来,讨论的内容就是怎么追击向西逃跑的李自成,最后决定由分四路行动。
吴三桂、多铎、阿济格各带一路追杀李自成,而在范文程的建议下,多尔衮亲自带人向北京进发,用范文程的话来说,北京是前朝的首都,有极大的战略意义,最大的好处是从心里上给中原百姓提示,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从善如流的多尔衮马上听取了范文程的意见,亲自率兵前往北京。
兵贵神速,满清本来就是一个游牧民族,也没那么多顾忌,当天吴三桂、多铎、阿济格等人马点齐人马,连粮草也不多带,一个个奋勇向前。
少带点粮草和辎重,这样跑得快点,一定要赶在李自成稳住阵脚之前继续围剿他。
等人都走了,多尔衮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满清算是走出了最坚实的一步,现在吴三桂已经降,辽东战线已经在为大清的“后花园”,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大清入主中原最大的障碍李自成给扳倒。
哦,对了,多尔衮有些担忧地看着四川的方向:也不知范文程谈得怎么样,这四川的实力超出自己的想象,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索,特别是拥有大量犀利的火器,据说只花了一个月就击溃了实力雄厚的大西军。
范永斗出发有好些天了,也不知谈得怎么样,算算时间,也该回来汇报吧。
就当多尔衮想回去坐的时候,一骑快骑从远处飞奔而来,马背上插着一面回避的旗子,边跑还边大声吆喝道:“让,让开,紧急军情。”
很快,那斥候就来到多尔衮面前行礼,行完礼毕恭毕敬地把情报递上。
多尔滚打开一看,面上先是一喜,不过很快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铁青,那样子活脱脱有人欠他一大笔银子一般。
“王爷”范文程有些奇地说:“什么消息让王爷这般为难?”
“范先生,你自己看吧。”多尔衮一脸铁青地把范永斗加急送回的信递给范文程。
范文程接过一看,先是赞叹,不过很快面色变得复杂,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了,前面称约什么的很顺利,虽说掌管四川的陆文华提出很多过份的要求,这本来没什么,和天下相比,这一点蝇头小利实在不值一提,但是最后一项让范永斗一下子郁闷了:要一支好的新式火铳,前提是用二名正统的八旗美女去换。
还真是太胆,打主意竟然打到满清地头上。
“范先生,依你之见,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好?”多尔衮沉着脸问道。
范文程哈哈一笑,一脸从容地说:“王爷深谋远虑,想必一早就有了主意,下官还是坐在这里听好了。”
这话说得圆滑,像这种事,无论同意或反对,都容易引人诟病,范文程深知这个道理,他平日的策略是多听少说,既要突出自己存在的意义,又不招人话柄,毕竟,对满清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外人。
多尔衮冷笑道:“不就是女人,给他就是,只要顺利入主中原,要多少美女没有?嘿嘿,等收拾完李自成,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对多尔衮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这次和大顺军决战,多尔衮可以赌红眼了,除了汉八旗和蒙古八旗尽数派出来,为了增大力量,增强胜算,大清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要参军,可以说把所有的本钱都压在这里了,不容有半分闪失,用女人来换火器,虽说声名不太好听,但是实用。
幸好,那个四川总督没注明要贵族的美女,估计他忽略了,大清虽说人口不多,但是也有贵贱之分,把那些寒家女子送出去,多尔衮一点压力也没有。
“那是”范文程讨好地说:“大人高见,那四川迟早是王爷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多尔衮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大声说道:“来人,笔墨伺候。”
……….
李自成败了,满清势如破竹,不断蚕食李自成的地盘,两方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激战,这些对陆皓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事实上,陆皓山感到自己走运了,因为那好事那是一桩接着一桩:
击败了张献忠,俘获了大批金银财货和人口,这对四川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经过和大西军的作战,四川军民的凝聚力进一步加强,特别是四川的豪门大族对陆皓山更有信心,麾下的军队也得到很好的锻炼。
除此之外,好消息还有号称四川最聪明的军师李念在陆皓山的暗中撮合下,终于娶了那只丰满过度的“豆腐西施”,这一次他不怕有人笑,因为作媒人的赫然是陆皓山,此外,一直在激战的满清和大顺军,也下大本钱来购买火器,陆皓山也乐意把那些快要淘汰的火器当宝一样卖出去,对多尔衮送上的八旗美女也不拒绝,用来打赏给手下也不错,不是陆皓山好色,而是有意激化满族的矛盾。
柔盾一起,自然不再那么团结,这样自己就有机可乘。
至于卖火器,陆皓山左手卖给李自成,右手卖给满清,自己就在一旁鼓吹,让他们不断掏腰包,看着大批的金银财货还有各种各样的物资运进来,大有一种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这些都是好消息,不过和最后一个好消息一比,一下显得逊色不少:经成都最有名的吴大夫诊断,赵敏有了身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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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白日宣in
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过程有些意外,赵敏吃了一点从外面运来的海鲜后呕吐,本以为身体不适,把吴大夫请来看病,没想到号脉号出一个喜脉,听到这个喜迅,赵敏激动得差点当场晕倒,而一旁的丫环和下人也欢呼雀跃,消息传开,整个总督府都轰动,并迅速被喜庆的气氛所包围。
对赵敏或总督府来说,这个好消息来得太迟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古人来说,开枝散叶、延继香火是为人子最重要的责任,对女子来说,那是生得越多越光荣,要是婚后久久没有生孩子,那可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就是娘家也脸上没光,婚后无出也是古代男子一条理直气壮、近乎无耻的休妻理由。
有一种一雪前耻的胜利感。
要不是顾着主母的身份,也担心腹中的孩子,赵敏都想崩跳起来了。
陆皓山在第一时间也被惊动,当时正在外地练兵,听到这个消息后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容:终于要当爹了。
曾经一度以为,是不是受以穿越的影响,损害了某方面的功能,两女急着怀孕,甚至对陆皓山荒唐的“大被同眠”也没有抵触。为的就是早日替自己延继香火,这些陆皓山哪里不知,只是一直不怕,怕给二女压力罢了,现在终于成功怀上,陆皓山在兴奋之余,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心情大好的陆皓山当场宣告全军加菜,然后在亲卫的拥护下,骑上快马直往家里赶。
“恭喜大人。”
“恭喜大人一索得子。”
“大人,一会我们要好好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回到府里。那些丫环、手下看到陆皓山,一个个纷纷祝贺,陆皓山也没有吝啬,刚好身边有一大包碎银,就一路分发,见一个发一个,陆皓山向来出手大方,那些丫环和下人一边领赏钱一边说讨喜的话。
就在陆皓山发银子时,只听到有人大声喊:“来来。发赏钱,见者有份”,然后就听到有人说“赵老爷发喜钱了”的话,接着就是一阵兴奋的欢呼声。陆皓山闻言走过去一看,一下子傻眼了:
老丈人赵余庆身边放着一口打开的大箱子,里面全是白花花银锭,全是十两一锭的纹银。那白花花的银光把眼睛都耀花,只见那些下人、丫环一个个排着队讨喜钱,说一句恭喜的话就可以得到一锭纹银。就是那些护院也忍不住加入队列。
十两银子啊,现在下人的平均月银是二两,相当于五个月的月钱,这可是一大笔横财了,不心动才怪,听到女儿有了身孕,赵余庆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喜之下让人抬了几箱银子去发赏银,好像生怕别人不知自己的女儿怀孕一般。
赵氏一族本来就富得流油,而赵余庆经营有道,特别是陆皓山割据四川后,赵余庆在商场上更是如鱼得水,那银子如猪笼入水般涌进口袋,万贯家财膝下只有一女,那可是千顷良田上的一颗独苗,能不好好看护吗?赵余庆一直以女儿没生孩子为憾,苦等了几年,终于如愿以偿,兴奋之下就大赏下人了。
老实说,女儿嫁人没所出,就是赵余庆脸面也没光,怕女儿地位不稳,也怕别人背后说闲话,现在好了,有了身孕,什么烦恼都没有,整个人神清气爽。
于是,发银子的发得高兴,领银子的领得开心,整个总督府一下子沉浸在欢乐、祥和气氛中。
看着老丈人手里的大银锭,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碎银,陆皓山脸皮不自觉抽了抽,有些不自然放回怀中:这个老家伙,也太会抢风头,要是不知外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孩子的爹呢…….
“皓山,你回来了?敏儿的事知道了没有?”赵余庆看到陆皓山回来,一脸喜色地追问道。
陆皓山笑着说:“嗯,在外视察军营,听到敏儿有喜,快马加鞭回来,没想到爹也在。”
赵余庆把手中的银子发到最后一个下人手上,待那下人走后,这才一脸正色地说:“现在敏儿有喜了,这事不能马虎,你不能气着她,凡事多顺着她,还有,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不要拈花惹草,怀了身孕就是心气平和,这样对胎儿才有好处,要是气着她,也就是气着肚子里的骨肉,知道了没有?”
“爹,你说哪去了“陆皓山有些郁闷地说:“小婿平日公务军务都忙得分身乏术,哪有拈花惹草?”
陆皓山并不是那种好色的人,虽说也有在外面偷腥的经历,那不过是只求一宿欢愉,并没有真动什么情,这一点在四川广受好评,再说一心都扑在建设四川、着眼天下上,的确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哼,还说没有?平日那些老是劝你纳妾的呢,那不是?看到这些人就烦,大丈夫以事业为重,你以后少和这些人接触。”
陆皓山割据四川,位高权重,自然有不少打他主意的,婚后几年还没有所出,这给很多人觉得有可乘之机,家里有女儿的、亲戚中有美女的,一个个变着花样给陆皓山介绍,要是自家的人顺利为这位新贵生下儿子,立马就水涨船高,一步登天,就是没门路的女子,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在总督门前“不经意”走过。期望那位总督大人看上,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些赵余庆那是看在眼里,憋在心里,偏偏自己女儿不争气,也不敢说些什么,免得有人说话难听,说什么占着窝不下蛋、要让陆家绝后什么的,现在赵敏终于有了动静,他说起话来响亮了,腰杆也挺直了。
陆皓山知道这老家伙脾性。也懒得和他计较,一边连连称是,一边往后院跑。
“夫人,大人回来了。“
“大人”
陆皓山回到后院,只见赵敏坐在一张软椅上,四五个丫环在旁边伺候着,生怕她摔着一般,赵敏一听到陆皓山来,连忙站起来。有些羞涩地说:“相公”
“姐,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乱动,来。坐下。”一旁的林月萱吓了一跳,连忙让她坐下,那表情好像比有身孕的还紧张。
陆皓山走过去,轻握着赵敏的手说:“好了。你现在身子不便,不要站起来,坐着就好。”
“嗯”赵敏轻声应了。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听话。
陆皓山轻轻抚摸了一下赵敏的肚子,柔声地问道:“大夫说多大了?”
“满三个月了”赵敏小声地说:“其实前面觉得有点异常,不过不敢肯定,我姨娘说小孩子没满三个月不能说出来,不然孩子会小器。”
这个习俗陆皓山知道,虽说不知为什么,但是这个习俗就是到了后世还有很多地区奉为金科玉律,难怪沉得最近赵敏好像胖了一点,原来事出有因。
陆皓山握着赵敏的手说:“敏儿,辛苦你了。”
“相公,这是奴家应尽的本份。”赵敏说完,拉着一旁林月萱的手说:“倒是辛苦妹妹了,忙前忙后的,还让人请了几个有经验的产妇来照顾。”
“姐姐,这是应该的,再说姐姐平日也照顾我。”林月萱连忙说道。
“哪时的话,是妹妹照顾我多一些。”
看到两女相互体谅,一旁的陆皓山心里暗暗高兴,二女和平共处,后院和谐,那是最好不过,最怕互相争风吃醋,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后院起火那就让人头痛了。
“赵老爷好。”三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外面传来下人行礼声,那恭敬的语气,,陆皓山都感到自己没有这样的待遇。
不用说,这老家伙刚才大派银子,都成了这些下人眼中的财神爷了。
下人的声音刚落,赵余庆就出现在大堂,只见他亲手捧着一个托盘,面笑如花地说:“敏儿,来,刚熬好的汤,多喝点,现在不同了,是二个人在喝,得好好爱惜身子。”
“爹,刚才不是喝了一盅吗,怎么又喝?“赵敏皱起了小眉头。
赵余庆一脸严肃地说:“刚才补气血的,这盅是补筋骨,来,快点喝。”
……….
陆皓山和林月萱有默契地退了出去,让赵敏父女好好说话,赵余庆对女儿的宠爱,那是整个总督府都知道的。
“月萱,拉我去哪?”一出门林月萱就拉着陆皓山往前走,陆皓山有些吃惊地问道。
林月萱抿着嘴说:“哼,相公你就是偏心,我算过这三个月你去姐姐的房间比我多三次,这可能就是姐姐怀上我没怀上的原因,不管了,你现在就给我补上,我就不信怀不上。”
赵敏成功怀上,一下子触动林月萱的神经,危机感、使命感让她不敢再怠慢,而好胜的她怎么也不肯服气,于是做出异常大胆的举动。
可不能让人笑话。
“啊,现在?还要三次?”
“就是,只能多不能少。”林月萱轻咬着红唇,有些倔强地说,说话间,好像用强一样把陆皓山拖进自己的闺房。
哇卡卡,白日宣yin?我喜欢,陆皓山幸福得咧嘴直笑,心中已经发出狼般的嚎叫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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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会见普布
俗话说得不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受到赵敏怀上的刺激,骄傲的林月萱一改昔日的矜持,变得霸道、主动起来,主动用女上男下的姿势,就是以前一些羞人的姿势也积极配合,这让陆皓山都有受宠若惊地感觉。
难怪古人放任后院妻妾争宠,这福利还真不错。
这香闺的房一关就是小半天,出门的时候,陆皓山差点要扶墙走了。
劳累并幸福着。
赵敏怀上,这是一件好事,总督府上下欢欣鼓舞,陆皓山的内心也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充斥着,这可是上天给予最好的礼物。
在陆皓山的努力下,四川治安稳定、市面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越来越有奔头,老百姓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在人命贱如草菅的末世,不知挽救了多少性命,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但陆皓山知道,繁华昌盛,除了努力创造,还是尽心守护。
家中有林月萱、赵余庆还有一众丫环下人照顾赵敏,陆皓山自然放心,事实上,陆皓山也分不开身,很多事需要亲力亲为。
对内,修筑高速公路提上日程,有了成都城内那条公路作示范,极大地坚定了那些豪门大族、巨富大贾投资的信心,有绝对的权力,征地采用征一补一的征策,沿途的房屋、田地均按市价补偿,没有“钉子户”的烦恼,而俘获的大批战俘也成了廉价的劳动力,陆皓山把后世设卡收费的理念灌输给那些投资人,从资源的成本、损耗和效益给他们分析,得到富有阶层的积极响应。
开设高速路,并不是与民争利。原来的官路依然保留,刚开始不少投资者还有些犹豫,陆皓山只是把数据稍稍一分析。一下子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以从成都到广元为例。用马车运送一批货物到广元,如果选择官路,翻山越岭的大约需要十二天时间,而选择花八百文走新建的高速,仅需要七天时间,看起来是多了八百文,但是一算花销,一天算二餐一宿。一餐算二十文,一宿五十文,马匹一天最少也要一百文,因为拉车需要大量体力,不给上好的豆料不到三天就得掉落膘,这样一来五天最少也得一两的支出,这些还不算马车因为路途坎坷的损耗、货物因为磕磕碰碰而造成的损失。
最重要一点,省下的时间是不能用钱银衡量的,做生意,抢到先机很重要。四川处于边陲,与番地交界,在陆皓山的经营下。蕃人、鞑靼人都喜欢到四川交易,就是来自遥远的中东商人,也源源把精美的商品运到四川出售,走的时候,再把华夏的瓷器、丝绸、茶叶等带回去,走一趟赚二次钱,用陆皓山的话来说,只要保证商人的安全、保障他们的利益,就不怕没商人来经营。光是看官路那来来往往的马车就知道了。
绝对是商机无限。
在陆皓山牵头下成立了一个合作社,陆皓山用技术入股。其它人用钱银入股,以投入的比例分配利益。修筑这么大的工程,自然要承包很多出去,这些都是有油水的工程自然引起多方争夺,陆皓山当甩手掌柜,把这些全丢给军师李念,让他去头痛。
对外,陆皓山不失时机大发战争财,左右逢源,收二家的好处,左手把火器卖给李自成,右手又给范永斗倒腾装备,大搞平衡之道,所出售的武器,一出四川就概不负责,自行运送,学足后世鹰国在二战时的做派。
最好就相互打砸,这样卖得更多一点,卖完火器又卖子弹,卖完子弹又提供有偿火器维修、保养工作,李自成、满清越打越穷,而四川却是大发横财,别的不说,多尔衮提供的几千满旗八族美女,也成了陆皓山打赏手下将士的一个筹码。
至于满清八旗的百姓不满多尔衮强行把自己女儿征召送给外人从而暴发冲突,这些就不是陆皓山所能控制的。
用四个字来形容:喜闻乐见。
李自成和满清开始爆发全面冲突,为了抢地盘、抢资源、抢民心,二人可以说使出浑身解数,当然,陆皓山也不会干坐着,不过李自成和多尔衮都死死盯着陆皓山,现在出川有可能起来二人的夹击,不能轻举妄动。
陆皓山把目光放在四川以西那片广袤的土地。
西川以西就是乌思藏宣慰司和朵甘思宣慰司,就是传统吐蕃地区,说实在的,明朝虽说强大,但是对这些地区的控制还不如元朝,那些大小土司名义上按受明朝的管辖,实则他们手上拥有极大的权力,拥有自己的军队、自由处理自己领地上的各项事务,大明强盛时还听话,一旦衰落马上就露出狼子野心。
明朝在全国设置两京十三使司,包括京师(北直隶)、陕西、山西、山东、河南(以上为北五省)、南京(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四川(以上为中五省)、广东、福建、广西、贵州、云南(以上为南五省),这当中并没有包括乌思藏和朵甘思两大宣慰司就耐人寻味,事实上,这块传统的番区自崇祯三年就不再朝贡。
反脸反得真快,这也是当年陆皓山能茶马交易的一个重要政治因素,如果朝廷能有力控制那两个宣慰司,陆皓山也不会做得那么顺利,正是茶马交易获得大量的好处,陆皓山这才发展和风山水起。
中原大地暂时不能指染,陆皓山把目光放在这块化外之地。
凶悍的骑兵、马匹、牲口、广阔的土地都是陆皓山看中的东西,历朝历代对蕃区不够重视,主要是交通不便又比较贫穷,没什么油水,捞不到什么好处还得费时费力,有如鸡肋的存在,但对陆皓山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把路修好,一切就迎刃而解。
还有一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争霸中原时,要是那些番人背后捅刀子,那就前功尽弃,智商近妖的诸葛亮七出祁山讨伐中原皆失败,除了客观因素,也与内部不稳有关,智商再高也敌不过岁月的催残,最后含恨而逝,前车之辙后车之师,陆皓山不想自己也遭受到这样的问题。、
如是说修筑高速公路是战略的需要,那么征服番区这块化外之地,那是出于生死存亡的考虑。
人生路途漫漫,在世上每个人都不能单独的存在,有亲人、有朋友,陆皓山也有不少朋友,沙儿可万户府的万户长普布就是陆皓山其中一个走得比较近的朋友。
陆皓山和普布的友谊建立合作、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当年货物被人窥视,迫于无奈之下,只好用利益作筹码,劝动普布出马,最后双方各有所得,也建立了牢固的合作关系,陆皓山把中原地区的铁器、茶叶、丝绸、瓷器等物和普布交易马匹、牲口、毛皮、宝石,双方各有所需,一直以来合作得非常愉快。
也就是有这层合作,普布的部落越来越富有、实力也越来越强,这些年投靠、征服的部服不少,在陆皓山的支持下,普布由一个小小的万户长成长为一个兵强马壮、控弦超过十万的大土司,像道坞、巴塘、馆觉、邓麻等地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割据番区东南部富饶肥沃的土地,实力一天天壮大。
普布一向在馆觉坐镇,不过在陆皓山的再三邀请下,悄然动身,来打煎炉也就是后世的康定地区与有些时日不见的陆皓山相见,这次到来,盛情难却,陆皓山派人送了八名满族的美女供他享乐,还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
于是,普布来了,为了预防万一,还让心腹手下带了五千精锐前来护送,应了那句话,财多身子弱,富贵了,对自己的性命也格外爱惜。
两人会面的地点是一座乌头山的地方。
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大山坡,上面没石没树,全是柔软草地,这样的好处什么都一目了然,就是想弄点花样都难,这样也符合双方的希望,到了二人所处的位置,可不能像普通朋友一见面就是一个拥抱什么的,主要是两人的身后,都背负太多人的期待或希望。
人生就是这样,在得到某些东西的同时,也要面临失去原来拥用的东西。
二人会面时,正是金秋九月,秋高气爽,茂密的青草,成群的牛羊,湛蓝的天空,鸟儿在天上欢快的唱着歌,微风中不时传来野花的缕缕清香,美得就像置身于画卷中。
“哈哈,好久不见了,我最尊贵的朋友。”一看到陆皓山,热情的普布马上冲上去给陆皓山一个大大的拥抱。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二年前,陆皓山看到,只是二年不见,原来彪悍精干的普布由一个英俊能干的少年变成一个肥大叔,大肚子都有了,跑过来时那大肚子颤啊颤的,估计这些年普布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心宽体胖。
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软了香蕉、紫了葡萄,也胖了普布的肚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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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特别节目
“我最好的朋友,有些日子不见了。”陆皓山感受到普布的真诚和热情,也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不得不说,普布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他有吐蕃人的勇猛果敢,也有吐蕃人的热情好客,只要他们一旦认可你这个朋友,那么一切问题都会变得很简单,这些年和他交易,陆皓山可以说省事省心,普布不仅言而有信、价格公道,还会给陆皓山挑选上等好马,川军能有这么快的发展,应该给普布记一大功。
二人一番拥抱后,又说了几句热情洋溢的话,这才各自坐下。
“咦,皓山兄弟,怎么你还骑着这匹追风?”坐下的普布无意中看到陆皓山的坐骑,不由惊讶地叫了起来。
这匹白色的骏马是当年从牙格部落里缴获的,当时得了美人的普布慷慨地把这匹马赠送给陆皓山,陆皓山很喜欢这匹白马,取名为追风,意喻它有像风一样的速度,当年普布抢来的美人只是玩了二年就没了意思,随手赏给了手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陆皓山还把这区马留在身边。
陆皓山笑着说:“呵呵,这匹马虽说没了当年的速度和神骏,不过它忠诚、坚忍、和我心意相通,再说还能跑,就留下了,一来我这个人念旧,二来这也是我们友谊的象征。”
普布有些感动,没想到陆皓山这样念旧情,拍着胸口说:“皓山兄弟你这话太感人了,马最黄金的年限只有三年,这匹马已经过了最强壮的年龄,回头我再让人再送你一匹,绝对要比这匹好。”
堂堂一个四川总督,骑这老马也太掉身份了。普布不明白,陆皓山每年通过茶马交易都获得大批的好马,就没挑出一匹满意的?
既然这样。自己就再大方点,再给他一匹好马。
陆皓山呵呵一笑。摇摇头说:“这种小事以后再谈,普布兄弟,最近过得可好?”
“不赖”普布高兴地说:“有浩山兄弟送的火铳和盔甲,我的儿郎们可以说没有对手,这不,馆觉都让我攻下了,哪个以前对我颐指气使的法王就像胆小的狐狸一样夹着尾巴跑得没了踪影,他的女儿娜沙都成了我的胯下的玩物。哈哈哈。”
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抢别人的女人,陆皓山都有点无言了,看普布那虚胖的身体,不用说,肯定是玩女人掏空了身子,也让色腐蚀了他的斗志。
蕃人悍勇,不过一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穷,没有像样的盔甲、没有像样的武器。很难能凑出得清一色的军队,那些大土司的亲卫还好一些,要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就是看他拿把生锈的弯刀,甚至拿根木棍上战场也不是新闻,陆皓山送了不少武器、盔甲和火铳给普布,可是有那么先进的武器还没有统一蕃地。
只能说,美色和锦衣玉食已经把他腐蚀了。
“听说那法王的女儿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恭喜普布兄弟了。”陆皓山附和道。、
普布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是个极品,兄弟喜欢?那我一会派人送给兄弟。”
“不,不。不”陆皓山连忙说道:“不用了,普布兄弟的好意我心领。府中足够了,再说我们中原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谢了,谢了。”
说到这里,陆皓山不由想起一个笑话:一个男子带着新婚的妻子回去看望岳父岳母,去到半路时那男的就忍不住下车和妻子亲吻起来,没想到被下田归来的老丈人看到,那男的有些尴尬地地说:“爹,要不你也来亲二口?”,那岳父连忙摇摇手说:“不,家里有,家里有。”
林月萱一发狠,自己差点要扶墙走,要是再扩大后宫,估计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普布都玩弄过了,陆皓山可不想做“接盘侠”,弄不好会“喜当爹”。
“哈哈,那是,要说美女,哪有中原多,上次浩山兄弟送来的几个美女够味道,看来我是多担心了”说毕,普布语音一转,高兴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皓山兄弟是我普布最尊贵的客人,客人来了,怎么少了酒和肉的?来人,上酒菜。”
一声令下,马上有手下把一早准备好的酒肉送上来,带着奶香的马奶酒、整盘的牛肉、整只烧得金黄的羔羊、还有各式的山珍野味,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一时酒肉飘香,让人垂涎三尺。
普布亲自割了一块最肥美的羊肉放在陆皓山面前的银盘上,一脸正色地说:“请用,卷我尊贵的朋友。“
“谢谢。“陆皓山连忙感谢。
于是,两人就在乌头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起来,不得不说,在这种风光如画的环境下吃东西,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要是把普布这个肥大叔换成一个美女,那别有一番情趣。
两人一边吃,一边回忆昔日美好的时光,也说一些彼此的近况,一顿饭两人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完毕。
四川的事多如毛,陆皓山百忙抽空出来,自然不是和普布吃个饭、聚一下旧那么简单,这次会面很愉快,可现实却是残酷的,该做的还是要要做。
酒足饭饱后,陆皓山笑着说:“很久没吃过这样的大餐了,普布兄弟请我吃了这顿美味的大餐,那么我也请普布兄弟看一个小节目吧。”
普布心动一动,马上笑道:“好,那我得好好看着才行。”
陆皓山笑了笑,朝跟在身后的赵功常打了一个眼色,赵功常马上会意,下令手下把一早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普布吃惊地看到,只见一队军士兵把一个个木头绑成的假人被放置大约离二人约二百步的地方整齐地排列成一排。
“普布兄弟,这些都是你最精锐的心腹侍卫吧?”陆皓山突然指着站在普布身后,身材高大、衣甲鲜明蕃人士兵问道。
普布有些骄傲地说:“没错,这些都是我的手下,每一个对我忠心耿耿,每一个都有撕狼裂豹的能力,他们都是我族中最勇敢的战士。”
“能借他们身上的盔甲用一下吗?借几件就好。”
“当然没问题”虽说不明白陆皓山要干什么,不过普布还是爽快地应下,扭头就让自己手下脱了三件盔甲交给陆皓山。]
出乎普布意料的是,陆皓山让人把那三件盔甲穿在二百步开外的木人身上,感觉怪怪的。
一切准备就绪,陆皓山对一旁的赵功常轻轻点了点头,赵功常会意,向早就准备就绪的士兵打了个手势:“目标,前面的木人,射击。”
一声令下,那些士兵熟悉地把背上的新式火铳取下来,“卡嚓”的一声拉开枪栓,瞄准前面木人,“砰砰”“砰砰砰”就射击起来。
“砰砬砰”
“砰砰砰……..”
一时间,那声音就像炒豆一样响个不停,这一队是川军中的精英,一个个枪法准、身手敏捷,上弹、推膛、瞄准、射击有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虽说只有十二个人十二杆新式火铳,可是那火力很猛,十几人硬是打出上百人火铳队的气势。
这些对陆皓山来说,只是小儿科,可是一旁的普布早就看傻了:这些火铳是怎么一会事?不用杵火药、不用点火,就是这样打出去,那速度比老式火铳快了好几倍,此外,那些木头人的距离少说也有二百多步,这比弓箭杀伤力强多了,弓箭的有效杀伤力大约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当普布看准一些,那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牛的眼睛。
天啊,自己心腹亲卫的盔甲,那是重金购来的鱼鳞甲,虽说沉了一点,可是防御力很好,就是长弓都不能射穿,可是距离达到二百步开外,普布亲眼看到那三件精美的鱼鳞甲在火铳声中,不断地被打裂、打散、打飞,几轮火铳声过后,那三件精美、坚固的鱼鳞甲,硬是被打散落一地,给一个种感觉,好像那些盔甲都是纸糊的一样。
要是盔甲里有人,那得打成马蜂窝了。
“族长,族长”
“族长,你没事吧?”
“你们要对我们族长做什么?”
一阵马啼声响起,从山下冲上一大波番兵,一个个手时拿着武器拼命冲上来,一边跑一边喊,生怕有人对他们的族长普布不利,不用说他们都让突然响起的火铳声给吓着了。
好家伙,明朝灭亡后,朝廷册封的万户长也不要了,这些手下都叫普布作族长。
事实上,这些士兵大多是族中青壮,他们绝大部分人一辈子没有离开过故土,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族长就是他们心中的天,族长叫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什么大明皇帝,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传说。
“停手,这是我们的客人在表演节目,一个个大惊小怪干什么,退下,给我全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普布看到自己手下把弓箭对准陆皓山,而陆皓山的手下也用那些可怕武器对准自己,连忙大声喝道。
开玩笑,要是让这些火铳打一下,小命都得玩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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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拉拢收服
等手下都退下去后,普布有些脸色苍白地说:“厉害,皓山兄弟,这些火铳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天兵神将下凡。”
普布本想张口索要一些这样的新式火器,这些比陆皓山赠送给自己的旧式鸟铳厉害多了,可是话出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么厉害的武器,哪个不是把它当宝?就是换作自己也舍不得送给别人。
难怪这么慷慨送了一批鸟铳给自己,原来他手里有更厉害的。
看到新式火铳后,原来觉得自己实力大增、可以挺直腰杆的普布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他心里惊讶陆皓山的强大,更暗自反省自己的麻木,这世上出了这么厉害的火器自己还一无所知,一直沉浸在扛着几百杆老式火铳就可以打天下的美梦中。
这叫什么,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直到这时,普布看陆皓山的眼睛多了一丝异样,有羡慕、有敬畏、有惶恐。
陆皓山没有理会变了脸色的普布,继续下令道:“换火炮。”
一声令下,马上有川军将士合力推着一辆载着火炮的独轮车出来,一共是三门炮,运上来后一字排开,有人较正角度后,在赵功常一声令下,“轰”“轰轰”三声巨响,好像平地响旱雷一样,普布感到大地都颤起来**一样,简直地动山山摇。
好霸道的火炮。
普布还没有惊讶完,那炮弹落在大约二里开外的地方爆炸,其中二发命中一颗大石头,另一发在草地上炸开,炸得泥土飞溅,那炮弹爆炸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一轮炮击完,马上有士兵把其中一门火炮稍稍较正了角度。很快,三门火炮再次轰炸起来,普布这才注意原来川军一开始就是瞄准那块大石的,厉害啊,这么远的距离第一轮有两门火炮打中,从火炮到那块大石,少说也有二里地,听说只有红夷大炮才有这样射程,而这些小炮估计不足五百斤,肯定不是红夷大炮。
据说红夷大炮最远可以打到五里地。那是普布所知打得最远的,这三门小炮虽说只打了二里,不过这已经非常了不起。
厉害啊,自己这位“好邻居”,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把实力一拿出来,竟然这么可怕,对了,听过往的商人说。川军仅用了一个月,就打跨了号称百万雄师的大西军,当时自己以为是笑话,现在看来。那传言应该是真的。
就在普布思索间,那三门火炮一直还在轰炸着,等炮击停止,炮声消退后。普布吃惊地看到,那块巨石硬生生被炸开了一半。
“咝”普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厉害啊,有样的武器。无论什么样的城墙都挡不住啊。
陆皓山瞄了普布一眼,面带微笑地说:“普布兄弟,我这炮怎么样?”
“厉害”普布一脸敬佩地说:“好火炮,有此火炮,天下就没有攻不下的要塞了。”
看到陆皓山笑而不语,普布轻咬了一牙,然后一脸正色地说:“浩山兄弟,你这次把我约出来,不仅仅是看这些火器吧?”
普布虽说能力一般,但不代表他愚蠢,要是愚蠢这族长之位也轮不到他坐,说不定早就被人杀了,陆皓山特地约自己出来,说有要求商量,然后又给自己展示犀利的火铳火炮,这不是表演小节目,而是炫耀武力,特别是当众用火铳把自己手上最好的盔甲打得七零八落,什么意思不言自喻。
自己这位最尊贵的客人、兄弟,把手伸进了番地。
“不错”陆皓山很干脆地承认道:“现在中原大乱,群雄四起,陆某不才,也想在天群雄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四川和番地接壤,要是把兵力都抽走,只怕有人背力捅刀子,到时腹背受敌就危险了,所以在出征前,这些隐患去掉。”
普布是一个直性子,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人来说,跟他开门见山最合适的了,再说陆皓山也不喜欢耍嘴皮子。
“那我还能活着回去吗?”普布有些脸色苍白地问道。
自己带了五千精锐前来,而陆皓山这边最后多也就三千人,人数是自己方占优势,但是见识了川军新式火器后,普布心里连一分胜算都没有,虽说这个是自己的地盘,要是一不小心,这里就会变成有鸿门宴,还是有来无回的鸿门宴。
“当然”陆皓山一脸认真地说:“今天是聚会,也是一次谈判,无论谈不谈得拢,绝不为难和加害普布兄弟。”
没有实力或实力不够,那需要用到计谋来弥补,陆皓山手下有十万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手上又有当今世上最先进的武器,对付区区普布,实在不需要耍什么阴谋。
用阳谋就己经足够了。
“兄弟?”普布楞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我们还是兄弟吗?”
“当然”陆皓山轻拍了一下普布的肩膀说:“如果不是兄弟,陆某就不会说这么多了,也不用煞费苦心搞什么小节目,当然,还能不能做成兄弟,还要看你的意思。”
普布看了陆皓山一下,脸色有些复杂地点点头。
陆皓山说得对,要不是还念旧情,他就不会弄这么多事情,不是挥兵直捣黄龙,就是一见面就把自己控制或杀死,可是对方并没有,以他那样可怕的实力,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好,你要我干什么?”普布脸色有点发硬地说。
“一是什么都不用做,回到自己的族里,安居乐业,自己管理好自己族群,到时给你封个候,安分守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二是协助我把乌思和朵甘思两个宣慰司拿下,到时我封你为番王,替我打理蕃地的一带,世代封王,享尽荣华富贵;最后一个选择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我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什么,让我打理整个蕃地的事务,我的子孙,世代封王?”普布吃惊地说。
自松赞干布一统高原后,吐蕃高地很久没出过英主了,要么就是太弱、要么就是内斗,大部分都处于分裂状态,很多人做梦都想一统蕃区,让自己的名字像先贤松赞干布那样让自己的英名在高原上万世传诵。
可以一统高原,又能世代封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现在还是一个小角色的普布一下子就心动了:那是他做梦也梦不到的高度。
陆皓山淡淡地说:“没错,不过和你想的有一点区别,那就是掌官印不能掌帅印,说到底就像大明的一样,政和军分开,你可以拥有自己手下,像护院、官府的捕快等,但不能再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
普布考虑了一下,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要是自己又处理事务、又掌握军队,那么别人岂不是一点好处也捞不上,全给自己当嫁衣裳了?在明朝普布是朝廷册封的万户长,对明代那套三司分立还是很了解的,本来就不是很喜欢打仗的普布,对兵权并不是很看重。
最主要是自己没得选择,陆皓山随便可以找一个代理人,但是自己却再也找不到像陆皓山这样有能力的兄弟,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自己就得终身后悔。
有实力还可以讨价还价,没有实力还是乖乖地接受吧,毕竟,这已经非常优厚,至于陆皓山讹自己的问题,普布没想过,耳听为虚,眼看为实,再说大西军的溃退也是一个佐证,论实力,大西军比自己强多了。
看到普布同意,陆皓山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很不错,一来可以不用和普布反脸,毕竟这个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朋友,二是普布也是合适的人选,土著、有实力、知根知底,最重要一点,普布的野心不大,好女色享乐,没什么大志,这种人好控制,偏偏手下还有一支实力不错的军队。
“皓山兄弟,啊,不对,总督大人,那我现在怎么办?”刚想还叫兄弟的,不过一想到自己投靠,得有高低之分,再称兄道弟就不合适了。
陆皓山笑着说:“没关系,有外人注意一下,要是没外人,我们还是兄弟相称。”
“好,浩山兄弟,太好了。”普布高兴搓了搓手。
陆皓山拍拍普布的肩膀说:“你放心,很快你会发现,这是你人生中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普布嘿嘿笑了几声,也不作答,事实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一下,有些期待地说:“皓山兄弟,你还没说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位是我的老部下,赵功常,这次行动由他负责,你和你族中的勇士尽管配合就行。”陆皓山笑着说。
赵功常接过话头道:“普布族长请放心,我们已经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只要按照这个计划,不出一年,我们就可以收编整个番地。”
谋而后动,这是陆皓山一贯的策略,作为四川接壤的地方,陆皓山一直都有派人收集情报,对这块化外之地的各个势力、相互间的恩怨情仇了如指掌,以李念为首的智囊团,早就制订了一份详细的方案,赵功常对这次行动信心满满。
ps:第五更了,有没有?
不要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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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无边的草原就像一张不断向前延伸的巨大绿地毡,五彩缤纷的小野花点缀其中,置身于这片广阔的天地,就像置身于美妙的画卷之中。
或许,这就是江山如画的来历吧。
普布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人数是多但在川军面前没一点胜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很明智地选择了抱大腿,当场表态顺从。
被崇祯封为平西伯的吴三桂在得到多尔衮承诺父子封候,晋为藩王的诱惑,宁可受人非议投靠了本是敌人的满清,作为一个区区万户长的普布又怎能拒绝陆皓山的引诱?
乌头山聚会,陆皓山兵不刃血就收服了实力雄厚的普布,收服后也没有多作停留,四川正在大兴土木修筑高速公路,赵敏怀了自己的孩子也要照顾,李自成和满清还在激战,战场瞬息万变,陆皓山需要回去坐镇,谈好了条件陆皓山当日就打道回府。
陆皓山很是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过,倒是留下赵功常和三千川军精锐,还有七千很快赶过来汇合,这一万川军再加上普布手下的十万控弦之士,就是征服整片番地的主力。
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回去的时候身边仅有百余骑,陆皓山一边巡视防务一边赶路,回到成都已是九月中旬。
回去后,陆皓山第一件事就是看望赵敏,这时的她变得大腹便便,出入都得有人搀扶着,虽说在生活上有很多不便,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苦闷、后悔之色。
“敏儿,最近身体可好?”陆皓山轻轻抚着那突出的肚皮,柔声地问道。
赵敏嫣然一笑,柔声地说:“挺好的,不用相公挂心,对了,这次出行顺利吧?”
为了腹中胎儿的营养,赵敏最近天天汤水进补,身形丰腴了许多,原来梨花带雨的俏脸也圆润了一些,笑的时候少了二分少女的娇艳,多了三分母性慈母的光辉,她已成功完成由一个女子转变成母亲的转变。
“你安心养胎就好,其它的事都不用管,你放心,一切顺利。”陆皓山柔地地说。
“嗯,妾身知道了。”赵敏有些羞涩地点点头,然后又骄傲地说:“我知相公是最厉害的,什么都难不倒你。”
两人又说了很多贴心的话,直到赵敏感觉有些困了,陆皓扶她上床、又小心给她盖好被子后,这才轻声离开赵敏的闺房,想去找林月萱,没想到被下人告知林月萱去上香拜神了。
以前赵敏去得多,林月萱少去,现在赵敏成功怀上,林月萱除了在房事上积极了很多,添香油、求神许愿这方面一下子也勤快了不少,苦了一下,只是犹豫片刻就决定去找李念,可是到李家没有找到李念,那个胖得不成的样子的豆腐东施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陆皓山:自家男人李念昨天就起程去了广元。
江油是陆皓山成名的地方,而广元是陆皓山梦开始的地方,广元对陆皓山来说意味太多,那里是四川的北大门、最大的军营、最大的武器加工坊、最神秘的火器坊都设在人广元,如果说成都是政治的中心,那么广元就是军事中心。
其重要的程度,川军的高层不时到广元坐镇。
陆皓山不在,很多事李念就得亲力亲力,例如用水泥加固的剑门关要去验收,查看工程的质量,例如检查新兵的训练情况,又或例如去川军最重要的火器加工坊了解情况。
火器加工坊原来设在河边的武器加工坊旁边,不过火药怕火又怕潮,河边湿气重,而旁边又是炼铁又是打制兵器很危险,在几年前就搬到了一个隐敝的山谷内,方圆三十里内划为禁区,没有批准擅自进入的,格杀勿论,山谷岗哨林立,不同的部队构筑了十余道防线,那保密工作比总督府还要严密。
望江关一役,奠定了火器绝对地位,而有火器总管徐祥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很多人看到他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徐总管,要不就叫徐大匠,就是广元的官员看到,也是客客气气打招呼,谁都知他是总督大人宠信的人,再说他现在也是四川新晋的“财神爷”。
通过卖火器,李自成和满清可以说要什么就给什么,金银、古玩、粮草、生铁、美女,只要陆皓山敢张口,李自成和多尔衮就敢送上,这样一来,川军的待遇有了很大的改善,负责火器铸造的徐祥也成了大伙口中的财神爷。
不过,此刻财神爷正在恭恭敬敬地向一个人汇报最近的情况:“军师,你看,这些是这个月新制的,正品有三百二十六杆,而次品有五十二杆,产量低是因为最近赶制子弹,李自成和多尔衮老是追讨子弹,有些供不应求。”
李念想也不想就开口说道:“随便修补一下,把那些次品卖给那二个冤大头,可另浪费了。”
跟在陆皓山多了,李念也变得腹黑起来。
“回军师的话,昨天就让人打包去,高价卖给了范永斗。”徐祥嘿嘿一笑,挤眼弄眉道。
李念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徐大匠,大人要向西征讨了,这需要大量火器,也不知李自成和多尔衮有什么反应,找个由头,暂停给二人供应弹药。”
把这么厉害的火器卖给他们,李念其实是反对的,因为这些火器有可能打在别人身上,也有可能拿来对付自己人,还不如暂停供应给他们。
“不必”就在徐祥准备同意时,一个熟悉而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话音刚落,陆皓山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参见大人”李念和徐祥连忙行礼道。
陆皓山笑着把两个得力助手扶起来,李念好奇地说:“大人,蕃地的事处理完了?怎么来广元,回来应该多陪陪两位夫人啊。”
“处理完了,只是让普布见识一下我们的武力,他就乖乖表示服软,我已留下赵功常处理西征的事,回来听到军师来广元验收剑门关的改造工程,也就跟着过来了。”
李念点点头说:“只要普布还有一点脑子,也知和我们作对是自寻死路,这样也好,我们可以省下不少事。”
“不错,不然西征光是粮草的运输就是一个大问题。”
“大人”李念有些疑惑地说:“刚才你说不必,我们还对两人有求必应吗?据我们的斥候汇报,这二人有囤积弹药的嫌疑,要是他们用这些弹药对付我们,只怕,只怕伤亡很大。”
看到陆皓山有些不以为然,知道自家东翁看不起李自成和多尔衮不起,李念解释道:“大人,据我们到的情报,满清入关后,一路进展顺利,除了满清铁骑精锐、有吴三桂帮忙站稳脚外,最主要是两个大汉jian范程和洪承畴给多尔衮出谋划策,不滥杀、不虐杀,还宣称把李自成分出去的田地、房屋、财物等无偿一还给原主人,这样一来原来被李自成压榨的乡绅老财、甚至包括前朝官员都盼望清军前来,听说不少人暗中勾结,准备伺机而动。”
“现在看起来二人互有胜负,好像难解难分一样,不过依学生看来,李自成已是昨日黄花,很快就会溃退,越是变动,我们越是要小心。”
陆皓山冷笑地说:“那么多软骨头,满清不得手才怪,多尔衮占领北京的时候,一兵未动、一箭未发就拿下了京城,这些人,还不如煤山自尽的崇祯呢。”
多尔衮率兵到北京时,很多人前朝官员以为吴三桂打败了李自成,江山重新回朱氏一族手中,没想到等来的是多尔衮大军,一些人吓得掉头就跑,而一些软骨头将错就错,把多尔衮迎入皇宫,于是,多尔衮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北京城,住进了大明宫。
听起来真是讽刺。
想想也没什么奇怪,很多乡绅老财、平民百姓一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李自成身上,可是他们很快失忙了,追赃针对是前朝的皇亲国戚、大官要员等,可是后来演变成专向有钱人开刀,又把那么乡绅的田地分给百姓,把这些富有的阶层得罪光;此外,说好的三年不征税也没有实现,为了和满清争取自己,就让手下向百姓征税,这一征,又让百姓对他失望。
失去了民心,一切就成了泡影。
“大人,你刚才说不必,你的意思是,继续卖他们火器?”
“没错,继续卖,只要他们付得起工钱,我们就卖,有银子不赚,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陆皓山一脸懒洋洋地说。
李念有些紧张地说:“可是,他们要囤积起来对付我们就不好了。”
“哈哈哈”陆皓山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挥手屏退了左右,然后压低声音说:“有火器继续卖,有银赚可不能客气,不过,现在材料贵,我们要节约成本和开销,例如,可以让工匠在填子弹仅填三分之二........“
李念闻言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意会:不好,东家又起坏水,要坑李自成和多尔衮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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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 故弄玄虚
赵功常和普布很快就会行动,一旦打响西征的战斗,陆皓山苦心经营那种无欲无求的形象就会破灭,届时李自成和多尔衮有可能会有行动,现在要做的,就是他们有动静前,狠狠再赚他们一笔。
出售武器,那是出于经济和利益方面的考虑,而坑他们,完全是战略方面的想法。
徐祥想了一下,很快就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妙,大人此计太妙了,新式火铳的击发,就是靠撞针撞击,引爆子弹底部的火药从而射出去,减少子弹火药的含量,那么它的速度就会减少,杀伤距离和杀伤力也会大打扣折,要是他们装备了这些子弹,说不定那效果就是长弓也比不上,让他们白花钱又得不到想要的效果。”
顿了一下,徐祥继续说:“对了,我们也可以在弹头上做手脚、或在弹壳的周边做点小动作,故意损坏他们的枪膛,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们用我们自己制造的火器打回我们了。”
举一反三,真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火器总管,领悟陆皓山说的意思后,马上又在一旁出锼主意。
“哈哈哈,不错”陆皓山拍拍徐祥的肩膀说:“不错,这件事看你的了,做手脚的时候,外面要看不出来,最好是动静大杀伤力小,他们看也看不出来。”
“是,大人。”
李念在一旁献策道:“大人,不如我们私下放风出去,就说这二人快要打到四川,为安全起见,有手下建议停止火器和买卖,而大人你正在犹豫间,这话传到范永斗等人耳中。肯定抢着下一大笔订单,反正是割韭菜,不如一次给他割狠一点。”
这些家伙。稍稍一点拨,一个个马上变得这么腹黑。嗯,果然是物以类聚。
“就这样说定,徐大匠负责加紧生产,军师就负责售卖的事,做一出好戏给本官看。”
“是,大人”李念和徐祥连忙领命。
陆皓山继续说:“这些工匠都不容易,一定要善待,这样吧。仕女营还有不少女子,到时拨一些过来,就赏给表现达出的工匠。”
这些工匠也不容易,一旦进了火器加工坊,没有极大的变故,这辈子他们都别想出去了,因为这是为了保密的需要,既要待他们好,又不能惯着他们,免得他们持宠生娇。变得难以管理,这一点,陆皓山、李念等人可没少花心思。
徐祥闻言大喜。连忙说道:“这工匠和帮工中有不少光棍,要是有女人,估计这些家伙肯定更加努力,小人替那些工匠谢大人恩典。”
“不用谢,这火器加工坊是我们的心血,也是四川军民的希望,只要你能给本官看好它,本官替四川的军民感谢你。”陆皓山说完,郑而重之徐祥行礼。
“大人请起。请起,这是折杀小人。”徐祥连忙把陆皓山扶起。都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在这里虽说少了自由,但是吃得好、住得好。受人尊重,家里的人也安置得很好,和外面兵荒马乱相比,这里已经是天堂了,徐祥等人一直很珍惜这个机会,看到堂堂总督大人给一个小小的工匠行礼,心里感动极了,顿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陆皓山重视火器加工坊,不断加强这里的防御、改善这里的条件和环境,而对火器加工坊重视的人远远不止陆皓山一个,由于火器在战场上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有些脑子的人都千方百计想从中分得一些好处,不少人就在广元伺机而动,作为满清的特使,范永斗就是其中一个。
火器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到可以改变战场的走势,多尔衮和范永斗都知其重要性,在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后,范永斗一直没有离开,美其名曰为满清的采购特使,负责采买火器、弹药,也负责协调把陆皓山需要的物资运进来,如金银财货、粮食、布匹、药品、生铁、美女等等。
当然,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想方设法把打造火器的技艺拿到手,只要拿到手,这样才能摆脱陆皓山利用火器对自己的剥削,现在陆皓山说要什么来换范永斗就得准备什么来换,说提价就提价,根本不用商量,范永斗做了一辈子生意就没这么憋闷过。
可惜,是范永斗亲自出马,作用也不大人,因为火器加工坊的守卫太森严了,警戒范围达三十里之大,从外围过去要经历十多道封锁线,一路上岗哨林立,另说人,就是鸟都飞不进去,而那些工匠也被软禁,从不让外出,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这给范永斗一种老鼠拉龟的无力感,实在不知从哪里下手。
范永斗并没有气馁,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一边和陆皓山等人周旋,一边寻找机会,对他来说,守卫得越是严密,说明它的重要性就越大。
事实证明,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经过一番折腾,范永斗虽说还没有接触其核心人物,但也用金钱和美色和几个负责守卫火器加工坊的小头目建立了关系,这样通过旁敲左击不时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其中,让范永斗感觉最有希望策反的,是一名叫作秦辉的百户长,官不大,但是他负责守卫进火器加工坊的最后一道防线,能提拱不少秘密情报。
说到把这名秦百户拉下水,个中有些波折,范永斗无意中得知,这个秦百户长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一名叫作周灵的女子,本是青梅竹马,可是那周灵在七岁时就被父母卖进了青楼,并让人带离四川,这个消息是他有次和下属喝酒喝大了自己曝出来的,得到这个消息后,范永斗如获至宝,发动所有的关系、不惜钱财去找,终于让他找到那位已经沦落风尘的周灵,在美色和金钱的双重诱惑下,秦辉就成了范永斗的暗桩。
这美人计用了几千年,还是那样的实用。
这天没事,范永斗坐在后园的凉亭里,一边看着前面送过来的情报,一边享受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姐妹花的侍候,一个温柔地给他捶腿揉肩,一个则是细心把糕点、果品喂到范永斗的嘴里。
对范永斗来说,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只要一有机会就及时行乐。
“嗯,不错,范大学士这招真是高见,只要拉拢了那些乡绅、豪门大族,李贼失去了民心,那大清就可以君临天下了,哈哈哈。”看到满清节节胜利,作为满清的忠实走狗,范永斗表示非常高兴。
一旁的范田俊有些讨好地说:“大清取得天下,老族长功不可没,摄政王多尔衮大人就多次赞老族长,到时对老族长委以重任,而我们介休范家也可以一飞冲天了。”
“这些日后再说”范永斗淡淡地说:“月会圆,人会变,事势也会变,我们只要做好眼前的,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谨记老族长教诲。”
就在范永斗指导后辈时,一个下人上前小声地禀报了二句,然后把一封密信交到范永斗的手中,范永斗当场拆开来看,一旁的范田俊注意到,看信时,家老族长的脸色都变了。
很快,范永斗看完,扭头对下人说:“给他拿一百两银子,让他继续监视,有什么消息马上汇报,到时老夫重重有赏。”
“是,老爷”那下人应了一一声,很快退了下去。
范田俊连忙问道:“老族长,出了什么事?”
范永斗示意待女退下去后,这才阴着脸说:“四川总督陆皓山和李念秘密到了广元。”
“他们差不多每个月都来的,这个不值得惊谎吧?”
“来不值得惊谎”范永斗沉着脸说:“秦辉无意中听到,军师李念向陆总督建议停止售卖火器和弹药,理由现在大顺军和满清八旗在湖广、山西一带激战,离四川很近,这样危害到四川的安全,那个贪钱的陆总督有些犹豫,说等偏将赵功常回来再作决定,据老夫所知,这个赵功常也是反对售卖火器的。”
范男俊一脸担忧地说:“也就是说,我们要趁赵功常回来之前,尽可能购入火器和弹药,对吧?”
“对!”范永斗一脸焦急地说:“田俊,去,你找个机会,就说我们上一批火器中途被劫,急需一批火器补充,有多少要多少,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价钱不是问题。”
“是,老族长,我这就马上去。”范田俊也知道事情严重,闻言马上行动。
现在火器成了战场上的主力,现在打仗时哪个火器多哪个胜算就大,像老式的火铳很多匠都能打造,但是这新式的火铳、还有那特制的子弹,只有四川的火器加工坊才有得出售,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一说停售,到时就是花再多银子也买不到。
就在范永斗和族中弟子在商议的时候,在广元另一套装潢讲究的宅院内,李自成派出的采购代表面上出现吃惊之色,原因那简单,他们也通过某些渠道得知火器即将停售的消息........(未完待续)
391 德州风云
就在消息传出去的当天,徐祥就拿两个大额的火器订单,与此同时,陆浩山的银库内,又着实运进了大批的真金白银,这仅仅是订金,剩下的要求他们用粮食和马匹替代。
现在范永斗有些郁闷,感觉每打一仗就像是拿银子去砸,打一场仗就得花费一大笔巨款,那数目触目惊心,可是偏偏骑虎难下,因为不能保证大顺军没使用火器,性命、天下和钱银相比,当然是前二项比较重要,再说无论李自成还是多尔衮,他们手中的钱银都是抢掠老百姓得来,不用他们一个子一个子辛苦地攒,这种钱银来得容易,花起来自然不会心痛。
拿到大订单的当晚,陆皓山和李念在剑门关举杯痛饮,二个人足足喝掉了一整坛的上品竹叶青酒。
靠着出售军火,陆皓山赚得盘满钵满,手里有了银钱,四川的各种福利事业也开始发展起来,像修路补桥、施粥散药这种事没少做,生病可以得到义诊、官府组织各种有奖活动、救助贫困的百姓等,大大提升四川军民的幸福感和自豪感,然而,这是乱世,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四川这种逆天的好光景。
如是说四川是天堂,那么四川以外很多中原大地,就如修罗地狱一般可怕。
兵祸一起,最悲惨的就是百姓,明朝一灭,乱世正式开启,没有法纪的约束、没有道德的批判、没有行为的制约,只要你的拳头大,想干什么都行,一时间匪患四起、山头林立,有的百姓一天被不同的势力抢几次都不奇怪,流氓混混、贼人、土匪、前朝卫所官兵、豪门大族的恶奴、大顺军、满清鞑子等。可以说苦不堪言。
多尔衮占据意义深重的北京城,而多铎、阿济格和吴三桂各领一路精兵,对溃退的大顺军实施穷追猛打。为了逃命,大顺军甚至用抢来的丝绸、锦锻缠在树上、把珍宝古玩放置在路边。希望能妨碍一下满清铁骑的行军速度,毕竟,大顺军还要携带百姓、官员、粮草、金银财货等,行军速度缓慢,为了活命,只能忍痛放弃一些财货。
清军在应都城追上大顺军,双方激战一场,清军大胜并杀死大顺的高级将军曾英。大顺被迫撤退,在真定再战一场,又以清军大胜告终,真定一役后,大顺军退入山西,而清军也人疲马乏,无力再追杀,一来粮草补给跟不上,二来又要巩固京师和畿辅地区的占领,于是双方都有默契地收兵。大顺军退守山西,清军北还北京。
这个决定,是双方对峙的开始。也就这个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瞄上了远在四川的陆皓山,砸大价钱从陆皓山手里购买火器,总的来说,清军有备而来,又笼络了大批前朝官员,满军的将士不仅训练有素,还不断招募有识之士,就是洪承畴为例。这位担任过五省总督的前朝大员,不仅给了很多非常实用的建议。还在会出面替满清招募昔日的门生、同僚、手下等,以陕西为例。这是洪承畴发家的地方,现在还有很多亲信手握大权,或是投靠大顺、或是占山为王,而他们一接到洪承畴的招募,大多会接受,就算不接受也不敢跟他正面面对,有的一听到他来了,主动打开大门迎接。
也就是这样,满清很轻松拿下陕西,经过约半年较量和角逐,二人隐隐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北是满清铁骑的天下,而黄河以南则牢牢掌握在大顺军的手中。
当然,四川例外,那是陆皓山的禁脔,凭着牢固的关隘还有犀利的火器,李自成和多尔衮暂时不敢指染。
大顺军和满清八旗打得难解难分,互有胜负,不少城池、关隘频频换主,川军联合万儿沙万户长普布,西征的战争触即发,中原大地笼罩在一片战争的密云中,而此时,就是山东的德州也不平静。
德州城西一间幽静的大院内,夜很深了,可是书房还亮着油灯,在书房外面,有几个下人模样的人隐在暗处,警惕盯着外面,生怕有人偷听,很明显,里面正商量着一件很秘密之时。
书房内,油灯摇曳,昏黄的灯光照在几张绷得紧紧的脸上,这几张脸严肃得能结出冰来。
坐在书房的有五个,放在以前,他们全是德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是以前,那是他们的荣誉都是来自前朝,坐在正中的是明朝的御史大夫卢世鹤、赵继鼎,德州主事程先贞、推官李赞明、生员谢陛,这么多大官夹着一个小生员有些奇怪,不过联想到谢家是德家的名门望族,而大学士谢升就是谢陛的哥哥,也就是这二层关系,谢陛可以坐在这里和这些大人物商讨大事。
卢世鹤看了一下神色有些紧张地四人,笑着说:“诸位请放心,这里地处偏僻,四周都是卢某的亲戚,没有隔墙之耳,有什么事尽可畅所欲言。”
“坐在这里,哪个不是被李贼迫害、被阎王祸害的,卢大人,你领个头,我们都听你的,直接把这些泥腿子杀了。”一旁的推官李赞明一脸愤慨地说。
赵继鼎皱着眉头说:“反了大顺,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李自成拥兵百万,我们不是其对手,满清八旗嗜杀,那阎王虽说容易对付,只怕引来大顺军的疯狂报复杂,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众人口中的阎王原名叫阎杰,因为嗜杀所以得到一个阎王的绰号,阎杰是大顺设在山东的武德防御使,这人原是一个安份守己的百姓,不过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之下跟了李自成,由于他作战勇猛、屡立战功,从而被李自成派到这里作武德防御使,他和德州牧吴征文意气相投,对侍乡绅地主特别狠,在德州可以说无恶不作,利用追赃这股运动,哪个不顺眼就追赃,动辄把别人弄得家破人亡,阎杰好财,恨不得把别人的祖坟都翻了;而吴征文好色,特别喜欢玩那些官家、豪门大族家中的女眷,这两人可以说成了德州士绅阶层的灾星,看上哪个就是哪个倒霉。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跟阎杰还有吴征文有仇,看到卢世鹤邀来共商大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来了。
“若要求得富贵,自然要火中取粟”程先贞在沉着声说:“当年李自成说不纳粮,我们就觉得不靠谱,他又不是天兵天将,也不是点石成金的神仙,那么多人马吃什么?现在和大清相比,简直变得可耻,那满清虽说是外族,可是他们也懂礼数,进京第三天就下令给皇上举起隆重下葬仪式,全城服丧三日,下令赦免前朝官员和大顺接触的罪,稳定局面,还宣布凡被大顺军没收的田产,一律归还给本主,这可是天生的好消息,诸位想想,要是我们能拿回祖下传下来的田产,那重振家业,也就不远了,就是死了九泉之下,也有脸面见见先人了。”
“什么?”李赞明一脸吃惊地说:“那满清八旗这么好?不仅没追查那些官员投靠大臣的罪责、安葬我前朝旧主,还要把被泥脚子分走的田产物归原住?这,这不会是虚言吧?”
“李推官,这事是真的”这时一直很少说话的谢陛附和道:“学生不才,在京城还有一点关系,据我所知,京城确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举动或屠杀,多尔衮在洪承畴和范文程的协助下,大搞收买人心的把关,厚敛了皇上,还贴榜号召征讨大顺军,反大顺降清的,重重有赏,各地风起云涌,依学生之见,大顺已是日薄西山、昨日黄花。”
卢世鹤点点头说:“没错,此人食言而肥,当初若不是我们,大顺那能这么顺利拿下这里?这下可好,还没站稳脚就用追赃的运动来洗劫这些昔日助他的人,还说不纳粮,可是为了购买火器,又向百姓索要税银,要是交不出还得责骂、有的比前朝官府还要狠,也是时候收拾他了。”
“反吧,这日子没奔头,还不如拼一把。”
“有道理,大丈夫就应顺势而起。”
“为了抗击凶悍的满清八旗,这是的兵力调了大半,正好让我们起事。”
“从地形来看,山东的位置不错,这里离湖广远,李自成一时来不了,就是有事,我等也可以从海上从容撤退。”
“要是夺回田产房舍,那么真是太好了。”
“这些人,得势便猖狂,还不如投靠满清呢,至少家业可以保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不过卢世鹤突然说道:“这个想法是好,可能我们用什么名义呢?师出无名,干什么事都不顺啊。”
谢陛眯着眼说:“这个好办,前朝宗室朱帅炊还在,我们就推他为济王,有他的名义,肯定一呼百应,而前朝太子已经落在满清手上,到时太子一招募,我们就有台阶下了。”(未完待续)
392 满清迁都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的一面,也有弊的一面,就像李自成,大顺军势如破竹,很多百姓、官员望风而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中原大片地区,一时间风头无两,但是扩张得太快了留下很多隐患,如控制力不足、人手短缺等问题,很多地方都是换个名号,但是控制地方的还是原来那批官员,只是由明朝的官员转身一变,变成大顺的官员。
换汤不换药。
这是大顺军的一个短板,李自成手下多是低层的士兵、目不识相的百姓,这些人打仗还可以,但是说到管理,那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而华夏自古以来都敬重读书人,觉得他们有文化、有知识,理应高人一等,人们也愿意服从他们的管理,大顺军每攻下一地,也愿意让前朝官员、有名望的人担任新官员,因为这样可以最快速度让当地各项事务运转正常。
剥削百姓的通常是这些官员、读书人,可是打下天下后,还是请这些官员、读书人继续管理,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不仅是讽刺,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山东德州的大顺武德防御使阎杰、德州牧吴征文就切切实实体会到这种隐患,可是等他们发现这个问题时,为时有晚,因为他们是用自己的性命得出这个结果的。
前朝御史世鹤、前德州通判即是现任德州主事程先贞、大乡绅谢陛等人经过密谋,觉得大顺没了前途,而在满清各种利好条件的引诱下,决定发动叛乱,别投明主。
经过精心的准备,以聚会为命诱阎杰、吴征文到城中最豪华的迎宾楼赴宴。宴会到中途时,突然冲出几十个一早埋伏好的刀斧手,二话不说把二人还有几个亲随全部砍死。阎、吴二人的脑袋还被割下来用作祭奠先皇崇祯,同时推明朝宗室朱帅炊为济王。举起复明的大旗,与此同时,这些反动官员、乡绅的爪牙四处出动,把大顺留下来的人尽数杀死,充满杀戮、血腥的一夜过后,这座大城就换了主人,换成前朝宗室的地盘。
大顺未能信守承诺,慢慢失去了民心。又触犯了地主乡绅的利益,而这些人又是当时富有、最有势力的阶层,在势大的时候还能压制,可是一旦式微的时候,想法的人就多了。
随着山东德州出现叛乱的情况,紧接着,秦安州的前明游击将军高桂杀死大顺政权防御使郭都、涿州前明大学士冯铨、知州张锦、参将朱万祺等人杀涿州牧李都尉、灵寿乡绅李国琳聚乡勇百余人杀灵寿县令郭廉,曲周、沧州、昌平州、大兴、密云、香河、曹州、青州等地闻风纷纷暴发叛乱,而大顺的官员的命运也各不相同,有的被杀、有的被这驱逐、有的被惩罚才再给离开。大顺军也不甘就这样放弃,四出镇压,一时间后方大乱。
前线本来就很艰难。身经百战的满清铁骑不是农民军和乌合之众就能打败的,再加上满清多是骑兵,来去如风,又擅长拉拢、诱惑,后方不稳,除了要抽调查军队去镇压,也不利于粮草、兵员的征集,于是,大顺军的日子越来越过得艰难。
李自成丢弃了意义重大的北京。然后大顺军在和满清的对抗中节节败退,这让那些投机者意志动摇。再说满清贵族在洪承畴、范文程等人的建议下,实施了不少拉拢、安抚政策。先是厚葬崇祯,减轻了不少前朝忠心臣民的仇视之心,然后下令被义军夺去的田地房舍归还本主,又下令赦免与大顺有联系官员、乡绅的罪,这样一来非常受乡绅、豪门大族的支持,从而到处发生叛乱。
大顺军腹背受敌,满清铁骑又极为精锐,双重夹击之下,大顺军节节败退,地盘也越来越少。
来得快,去得也快。
实际上,山海关一战已经决定了谁问鼎中原,李自成由于对自己估计乐观,天真地以为能和满清和平共处,准备不足,让满清捡了个大便宜,俗话说一步错,满盘皆落索,现在李自成也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就在李自成和满清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原明朝沙儿可万户府的万户长,在陆皓山的策略的操纵下,经过精心的准备,借口牧场的马被偷,开始向另一个邻居大日法王发动进攻,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打死、俘获对方二万多勇士,一时气势如虹。
很简单,队伍中多了一万装备了新式火铳的川军,火力一开,那敌人是一片一片地倒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然,为了尽可能封锁消息,川军化整为零潜到普布的领地,还特地换上普布族的衣服,有了这一万精川军相助,普布自然无往而不利。
陆皓山终于走出了称霸的第一步。
1641年,如果崇祯还在的话,应该崇祯十四年。
这一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中原大地战火纷飞,抢钱、抢人、抢地盘,就是没有大型的战役,可是在法纪崩败的年代,人的贪欲、野心、暴戾就会无制约地滋长,兵祸不断、匪患不绝,老百姓苦不堪言,不仅中原的百姓苦,就是在苦寒、贫瘠的番地也不能幸免,一个叫普布的万户长,也在陆皓山的操纵下踏上了征服之路。
战争一起,百姓若不堪言,但也有的人例外,局势越乱他就越高兴,越乱越容易发财,因为他发的是国难财,低买高卖,通过垄断、囤积居奇大发横财。
介休的范永斗就是其中佼佼者。
看到大顺军节节败退,而清军则是越战越勇,范永斗的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甜,因为他不仅发了财,还押对了宝,到时满清君临天下,那么自己就有“从龙之功”,范家也就一飞冲天了。
阳春三月,春暧花开,红的花、绿的叶,青青的小草,一切显得那么美丽、恬静,范永斗押送着大批火器和弹药赶在回京的路上,心情激动之余,又有几分期待,因为摄政王多尔衮写了密信给范永斗,顺治皇帝要在京城接见他,亲自嘉奖他的功劳。
京城,并不是盛京沈阳,而是前朝首都北京,随着战场上的不断胜利、大明乡绅的归服,满清慢慢站稳了脚跟,在那些叛乱官员、乡绅的帮助下,满清铁骑已经渡过了黄河,对大顺军呈包围的状态,由于满清军队长期在中原作战,和朝廷距离太远,有时顾此失彼,多尔衮看到时机成熟,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迁都北京,把年幼的顺治皇帝由盛京迎到北京。
迁都的原因很多,主要是多尔衮不希望自己在打仗时后方脱离自己的控制,他要做到军权和政权两手抓,此外,让顺治在北京称帝,这样做也可以让中原百姓认真满清入主中原的事实,放弃抵抗。
顺治在北京称帝,自然要封赏有功将士,以至激励志气,也就是这样,为满清入主中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劳的范永斗也在受封的行列,除此之外,为了炫耀武力,多尔衮还让范永斗运送一批火器进京,一来装备御林军,二来也在跟着顺治皇帝一起迁都的贵族们看看自己的武力。
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控制满清八旗,树立自己的威望,多尔衮并不介意炫耀武力。
“族长大人,不和这次多尔衮大人给你封什么官哟?”回去的路上,范田俊有些好奇地问道。
现在他越来越佩服老族长的眼光了,满清还弱小时,范家已经在他们身上押了宝,把范家的命运和他们连结在一起,现在看来,有点奇货可居的感觉,范家这次可要一飞冲天了。
范永斗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坚定地说:“如果让老夫选,宁愿一辈子做一个商人好了。”
“啊,为什么?”范田俊吃惊得双眼都瞪圆了。
“物尽其用,方能发挥其最大作用”范永斗有些感叹地说:“我们介休范家,世代经商,没有马上杀敌人之能,也没有下马治国之才,硬是勉强上任,肯定斗不过官场的那些老狐狸,还不如安安份份做一个逐利而为的商人。”
范田俊有些吃惊地说:“他们不会卸磨杀驴吧?前任皇上答应过的,那些王爷也再三保证我们的安全和富贵,不会不认帐吧?”
“哈哈哈,田俊,你还是太年轻了,天下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皇帝说的话,你说哪位皇帝登基前不是说勤政爱民、让天下人幸福什么的,可是历史上又有几个贤君?至于觉昨银子多就有想法,想想明初的前辈沈万三,就是我们的榜样。”
明初有个大商人叫沈万三,富可敌国,资助朱元璋夺天下,还出巨资修筑城墙,可是最后还是招至杀身之祸,那是他的手伸得太长,引起朱重八同志的猜忌。
“是,还是老族长英明。”范田俊一脸佩服地说。
范永斗摆摆手说:“让车夫们把车稳点,那些火器不经摔,到时还需要在那么多王爷面前表演呢。”
“小侄马上去办。”(未完待续)
393 一个游戏
经过二个月多的长途跋涉,终于,在五月十四日,范永斗一行平安抵达了满清控制的北京,这一次,令范永斗吃惊地是,自己一行受到英雄般的待遇。
一行人到达北京时,不光一众范家子弟,就是范永斗本人都惊呆了:摄政王多尔衮、大贝勒代善、大学士范文程、镶蓝旗主济尔哈朗等人正在彰义门外迎接,虽说顺治帝并没有来,对一个小商人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荣耀。
顺治还年小,现在多尔衮主政,号称摄政王,朝廷的大小事务是多尔衮说了算,除此之外,代善、济尔哈朗等也出城迎接,而迎接的,还是一个小小的商人,用受宠若惊一点也不为过。
范永斗吓了一大跑,连忙从马上跳下来,紧跑几步走到多尔衮约一丈远的地方站住,恭恭敬敬地说:“小民参见摄政王和诸位王爷、旗主,不知这么多王爷来迎接,实在惶恐,愧不敢当。”
“哈哈哈,范先生请起,这一路辛苦了。”多尔衮亲手扶起范永斗,一脸豪爽地说。
代善也面带笑容地说:“范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老朋友来了,我们迎接一下那是应该的。”
济尔哈朗有些动情地说:“当年要不范先生雪中送炭,又派人示警,我济尔哈朗就活不到今日,有些日子没见,这一次回京,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众人围着范文程嘘寒问暖,一时间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是一群下属在迎接上级领导一样,周围的百姓远远看到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别人不和道。可是跟在范永斗身边的范田俊知道,范氏就在张家口和蒙古地区做生意,历经七代。一直和满清关系密切,那时候还叫女真族呢。特别在小冰河时期,农业发达的大明也饿俘遍野,生产能力低下的满清情况更糟,可以说,就是以范永斗为首的山西商人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一直偷偷把粮食、铁器、布匹等重要物资运到满清,这才助满清渡过那个最艰难的岁月。
最艰难的时候,皇太极派人检查那些降民家中的粮食。要是没有余粮,一格杀无赦,因为他认为,这些人饿急了,就会暴动,就会给社会带来动荡,从这里看得出当年的后金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危险程度。
当然,范永斗带给满清的,不仅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还派人收集重要的情报。济乐哈郎就是得到范永斗派人送来的情报,逃过必死的一劫,这也是这样。济尔哈郎才会对范永斗那样热情洋溢。
范田俊终于明白自家族长所说的话,他说宁愿做一个快乐的商人,也不愿意入朝为官,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范永斗坚信和气生财的道理,和满清的各方势力都相处得很好,人缘极佳,这不。大贝勒代善和摄政王多尔衮的关系其实一般,前来迎接的那些权贵族。不少感情就一般,甚至有些不和谐。可是他们都给范永斗面子,放下偏见。
假若一旦做了官,那就得站队,这样一来,无论怎么做都会得罪一部分人,官场的水太深,一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安安稳稳做个商人。
当然,这次这么多贵族来迎接,还有一个原因是二人这次采购回大批的火器和弹药,这可是满清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一个个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就来得这么齐,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下了大订单没多久,四川就宣布暂停出售,经过再三努力,前面签订的订单还是接契约完成。
范田俊那是越来越佩服自家老族长。
一行人在城门外寒暄一下,并没有到哪个府上或酒楼接风洗尘,而是径直去了城郊的军营,一众从盛京迁过来的贵族上层,有点迫不及待地地想看新式火铳的威力,于是,一众人直奔军营。
这个马背上的民族,还真是急性子。
到军营后,令范永斗吃惊地是,顺治皇帝和孝庄皇太后也在,看来满清对这次火器的表演非常重视。
“范先生,火器呢?太后和皇上都等着看呢。”一番晋见礼仪结束后,多尔衮开门见山地说。
这次表演是多尔衮精心策划的,目的是进一步固执自己的威望。
满清一共八旗,正黄,镶黄,正白,正蓝,镶白,正红,镶红,镶蓝,多尔衮是正白旗的旗主,按惯例,八旗又有上三族和下五旗之分,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由皇太极亲自统领,是皇帝的亲兵,身份高贵,条件待遇优厚,称为“上三旗”。其余五旗,正红旗、镶红旗、镶白旗、正白旗、镶蓝旗,称为“下五旗”,由亲王、贝勒、贝子掌管,驻守京师各地,皇太极死后,势力最大的就是多尔衮和执管正红和镶红两旗的代善,此外皇太极的长子豪格,此时代善年事己高,对争夺没兴趣,最后矛盾集中在了以豪格为首的两黄旗和以多尔衮和多铎为首的两白旗上,老奸巨滑的多尔衮看到自己独木难支,于是退而求之,拥年幼的福临为帝,与众人一起拥护,结果争取了代善的支持,从而一跃成为摄政王。
成了摄政王后,多尔衮把自己的正白旗提升为上三旗,把原来的正蓝旗贬作下三旗,这当中又有很多波折。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多尔衮已成功打压了豪格,并成功控制了正黄和镶黄两旗,这样一来他们上就正黄、镶黄、正白、镶白四旗,实力雄厚,由于代善采取中立,以至多尔衮在满清只手遮天,从山海关一役后追击大顺军就知道,大顺军败退后,多尔衮派了三路大军追杀,分别是阿济格、多铎和吴三桂,吴三桂是降清前朝大将,和李自成有杀父之仇。而阿济格和多铎则是多尔衮的胞弟。
有亲兄弟率军追杀,多尔衮这才安心经营北京。
范永斗这次采购回来的火器,一部分交付给前线将士。大部份用作守卫京师之用,守卫皇城的是上三旗。而上三旗都在多尔衮的手中,这是乘机扩充自己的实力。
“回王爷的话,都准备好了。”范永斗毕恭毕敬地说。
说话间,向手下打了一个手势,那些手下会意,一个个小心翼翼把装火器的箱子打开,很快,一支支铮亮的新式火铳、一枚枚尖尖的子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引得众人一阵喧哗。
范永斗亲手拿下一杆新式火铳,陪笑着送到多尔衮面前说:“王爷,这是新采购的新式火铳,上弹快、威力大,请王爷检查。”
多尔衮早就玩过这种不用点导火索的新式火铳,也是见识到它的威力,这才花大价钱购买,就是四川要八旗美女去换也捏着鼻子认了,看到一批新火铳,心情大好。先是熟练的拉上枪栓看看,只见关节灵活,上面打了油。不由满意地点点头,自顾拿起一颗子弹塞进枪膛,有些玩味地看了济尔哈朗一眼,看也不看朝天一扣板机,“砰”一声,一颗子弹斜着向天发射,把不少第一次看到这种新式火铳的满清贵族吓了一跳。
“不错,范先生,辛苦你了。”多尔衮满意地说。
“不敢。为王爷办事,这是小人的福气。”
说毕。范永斗有郁闷地说:“明明看起来简单,小人也集合了很多工匠。可是怎么也造不出来,就以那枪膛为例,就是一个简单的枪膛,我们最优秀的工匠造不出来,千方百计让子弹能发射,可是放不了二下就得裂开,不知花了多少心努力也不行,不得不高价从四川购买,接受他们极为苛刻的要求,想想心里就不平衡。”
火铳这么好,范永斗不可能不动心,他觉是四川能造,自己也能造得出来,新式火铳看起来老式的鸟铳差不多,说易行难,真正做起来就傻眼了,别的不说,就是一个小小的撞针就让他抓瞎,怎么也弄不好,手底的工匠没少挨骂。
当然,要是他知道就是有先知先觉陆皓山的指导,再加上用新式技术炼铁,一边研究一边投入实用,一边用一边收集数据,足足用了几年时间才完成,其实花费的金钱和精力没法计算,或许内心会平衡很多。
多尔衮也急,不过他很有内心,知道欲速则不达,拍拍范永斗的肩膀说:“范先生,不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工匠和条件,要是这么容易仿造出来,估计那姓陆的就不会卖得这么痛快了,本王就不信,集合这么多优秀的工匠还弄不出来?等我们能做出之日,那就横扫四川之时。”
陆皓山再有能耐,也只是拥有四川一个地区,资源有限,发展也会受到限制,要不就不会用火器换那些资源了,等自己称霸中原哦,集合中原的人力资源,就是拖都能把陆皓山拖死,蚁多咬死象就是这个道理。
“十四弟,就是你花了这么多钱财,狠心把八旗女子拱手送出去,就是为了这些劳什子,依我看,这比那些鸟统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此时济尔哈朗面色有些不善地走过去,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为了购买这些火铳,多尔衮连用八旗美女交换的条件也应下,上三旗加镶白旗自己人,代善的正红、镶红两旗也不好太过分,毕竟他是中立的势力,得罪他把他推到对立面就不好了,于是,济尔哈朗的正蓝旗就成了交换的主力,有三分之一的女子是从正蓝旗挑出来的,为此,济尔哈朗都让旗人不知在背后吐了多少唾沫,还有人夜晚给他们的羊群投毒以泄愤,这让济尔哈朗的威信大失。
这样一来,济尔哈朗能不气吗?
“哦,六哥觉得这些新式火铳作用不大?”多尔衮并不在意,一边抚摸着手里的新式火铳,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济尔哈朗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满清兵强马壮,满清铁骑纵横天下,和明朝打了这么多年,明军有火炮、火铳,可是我们哪次怕了?还不是一次次打到北京?这些年我们抢了那么多美女、财货、牛羊,那一次是用火器抢来的?没有吧,我们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送自己的子民送出去,这一次送了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子,简直,简直.........”
本想说多尔衮是故意的,故意减少自己的人口,不过一想到两白旗也出了女子,而现在多尔衮只手遮天,倒也不敢把他得罪狠了。
“哦,看来六哥怨气不小,要不,我们就用这新式火铳玩一个游戏好了。”多尔衮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未完待续)
ps:这几天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看一会电脑就流眼泪,以为近视度数加深,没想到查了才知,眼角膜有些感染,治疗中,写得少一些也请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