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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空     飞越唐朝txt下载     飞越唐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香囊事件

    唐朝不敢怠慢,回去向高力士传递杨玉环的话。这一次,高力士倒是没有摆架子,在客厅接见了他,当得知贵妃七日之后愿意见皇上,顿时大喜,来不及和唐朝多说,兴冲冲的去报告李隆基了。

    唐朝冷笑一声,这阴阳人去忒也卑贱,简直是奴才的命,随即出了皇宫,慢慢向终南山的豪宅而去。

    专信见他凝神思考,也不多问。

    唐朝心中现在是郁闷得很,张家正给自己收的金银,已经用出去二万两,还要去拜见十五个大官,哪里有见面礼呢?区区一万两银子,肯定是不够的,***,难道只有将别人送的珠宝拿去卖了,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可是丢分得很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专信的马车戛然而止。

    唐朝一惊抬头,就看到了文姜那艳丽得比熟透的樱桃更诱人的脸,她正昂然站在路的当中,就这么冷然的挡住了专信的马车。

    专信大怒:“姑娘,你是干什么的,干么突然之间窜出来,要不是及时勒住车,你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站着说话了,你知道吗?”话虽如此,但一见到这女子如此美貌,越说到后来,语气也缓和了。

    “文姜是你,快上来谈谈吧!”唐朝一脸的急切,猛的跳下了车。可不知道一急之下,顿时将什么都忘记了,混没想到自己轻功毫无,立即摔了一个狗吃屎,幸好手伸得快,只沾了一手的灰,倒是没有受伤。一爬起身来,立即向文姜奔去:“我的小媳妇,可想死我啦!”

    文姜见他这样,忍不住偷笑,但一听唐朝的话,脸色就寒冷了起来,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唐朝脸上,将他半边脸都打得红肿了,斥责道:“你都胡说些什么?”

    专信本想动手帮唐朝把她料理了,但一听到唐朝“小媳妇”的叫,立即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寻常。

    果然,唐朝的脸上虽然有五条长长的伤痕,但却并不生气:“对不起,文姜,是我错了,你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等唐朝将这些话说完,他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痛苦,忍不住叫苦:“哎哟,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打得这么重啊?”

    文姜就道:“打得不重,你记不住,我以前住山上的时候,跟我成天在一起玩耍的那只猴儿,要是不重重打它的话,它就会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偷吃,可一旦重重的打了它,它反而会乖乖的听话。”

    唐朝顿时苦笑不得,这丫头竟然将自己比成她养的一只猴儿,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绝美的脸,竟将杨玉环的美丽也忘记了,痴痴的看和她:“文姜,上来吧,有什么事回家里慢慢谈,算我求你啦,好不好?”

    文姜一见唐朝这可怜相,扑哧一笑,身子轻飘飘的一闪,上了马车,只见她身不动,腿不抬,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上了近半丈高的豪华马车,专信这才心中凛然,我还道她一个娇怯怯的姑娘,怕伤了她,可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高明的轻功,我先前就是驾马急驰,又怎会奈何她分毫。

    唐朝见伊人上车,心中大喜,喜滋滋的爬了上去,坐到她的身边,就想去抓她的玉手。

    但忽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却是唐朝手背上已经吃了一记手掌。

    专信哪里敢往后面看,只在心中好笑,唐兄弟倒也多情,不知道哪里认识了这么艳丽标志的一个小姑娘,就是脾气有点厉害,驾马急驰。

    这边唐朝就道:“文姜小姐,干吗打我?”,一脸的委屈。

    文姜就笑道:“你手好脏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轻轻的给唐朝擦手上的灰尘。

    唐朝忽然之间感觉到灵魂已经升华,她的玉手温暖而光滑,更加要命的是,她香囊上的香气传进他的鼻子,再加上一种处女特有的香味,顿时使他产生了想入非非的感觉。

    很自然的,他抱住了文姜,吻她的脸。

    “啊,”忽然之间,一声惨叫传来。

    专信蓦然回头,就看到唐朝的腰弯得像一张弓,痛苦得用手捧住了肚子。

    这一来,专信可不得不管了,先前还道是两个小情人打情骂俏,只不过是这小姑娘脾气有点厉害而已,现在一看,唐朝脸上的伤痕犹存,肚子上似乎又重重的受了一拳。

    美丽女人的粉掌,粉拳,本来男人消受起来是很舒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唐朝消受起来的时候,却感觉不怎么好。

    “你欺负我兄弟,为什么?”

    这句话,前面的话倒也罢了,但后面三个字,是专信运起了高深气功,以“狮子吼”的功力出,使唐朝的耳朵顿时像聋了,文姜也是剧烈一震,将要继续打下去的粉拳收了回来,心中叫道:早听说专信是彝部的好手,想不到竟有如此高深造诣,我可不会这手功夫。

    气势一馁,说道:“我自管教我丈夫,关你什么事?”

    “什么,唐兄弟是你丈夫?”专信一听,嘴巴就张开了合不拢来。

    文姜一见他那不可思议的表情,粉脸一寒冷:“唐大哥,你就这么没出息,娶了南诏的公主之后,就不愿意要我这个山野女子啦?”

    “哪里哪里,我什么说过不要拉?”唐朝按着肚子说道。

    文姜的小嘴就一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身边这个随从?”

    唐朝大急,也顾不得肚子正疼痛得要命,说道:“文姜,什么随从,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专大哥是我的结拜兄弟,只是兄弟情深,担心我的安危,这才时时的和我在一起。”

    文姜就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差不多,你是南诏的上柱国,天下兵马副元帅,他是你的属下,做你的随从,那是抬举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唐朝就正色道:“文姜,我不许你以后说这样的话,我唐朝从来没这样想过,一直把专大哥当兄弟待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对着专信说的,自肺腑。

    专信顿时就信了,点头道:“唐兄弟,我懂,谢谢!”话虽不多,但一股兄弟的义气却是莽莽苍苍的表现了出来。

    文姜就啧啧的笑了两声:“看不出来,你们关系倒是好得很,不过,我警告你,唐朝,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做对不起我的事,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这些话,顿时使唐朝的脑袋感觉有点凉飕飕的,他立即想到了玉真长公主对自己的心意,想到了情不自禁的向杨玉环的表白。

    ***,是不是我妈是表字,我也变得这么花心了,唐朝不禁开始自责起来。

    见他不说话,文姜就道:“唐朝,被我说中了吧,是不是?”

    说到最后三字的时候,她忽然欺进身来,勒住了唐朝的脖子:“臭小子,你真做了对不起我和莲姐的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有一柄明晃晃的匕,指在唐朝的脖子上,刀光闪烁,映出唐朝喉结的不住跳动。专信想救人,但一见了这样的情形,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动上一动。

    唐朝就艰难的说道:“没有,现在还没做。我誓!”

    文姜一听这话里有话,一楞之间已经明白:“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虽然没做,但却快做了?”

    “是,就是!哎哟,轻点!”唐朝感觉眼前的景物已经恍惚起来,只听文姜怒道:“臭小子,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还嫌不够,你还想别的,别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不能死都不能说。”说到这里,忽然昏迷了过去。

    专信甚为焦急,见状说道:“文姜姑娘,你就放过唐大人好不好,我这些天一直跟着唐兄弟,他就是爱跟你开玩笑,其实什么事也没错,我可以保证,他绝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放过他好不好?”

    文姜见唐朝昏了过去,心中也是紧张,捏住他的人中推拿了两下,忽然脸色大变:“这是什么香味?”

    说到这里,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伸手到唐朝的怀里一阵掏摸,将他所有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除了一些银票之外,就是一个香囊了,凑近自己的鼻子一闻,立即知道是宫中之物,因为布衣妇人是佩不起这种东西的,大怒,“啪啪啪啪”四个耳光,将唐朝的脸打得变了形。

    唐朝好不容易醒转过来,立即受到这样的荼毒,哪里受得了,又昏迷了过去。

    “呜呜”文姜忽然将香囊摔出,掩面而哭,显得很伤心的样子。

    趁这个机会,专信一个箭步冲出,将唐朝拉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身后,这样一来,文姜武功远远不及专信,是无论如何不能炮制唐朝的。

    唐朝这才悠悠醒来,一见自己在专信手里,这才舒了一口大气,摸着两边红肿如蜂巢的炼颊说道:“文姜妹子,我,我错了,跟我回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再不会让你半点伤心啦!”

    文姜猛的擦干了泪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唐朝,你这个臭男人,我不会相信你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吧!”

    她知道在唐朝的手里,无论如何不能抢走唐朝,说完这话,向路边一闪消失在山脚的拐角。

    专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唐兄弟,她好象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唐朝就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好了,哎哟!”一想到文姜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找上自己,唐朝的心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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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比箭

    自此之后,专信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唐朝,怕文姜什么时候突然出现,那样的话,以她的脾气,唐朝可危险之极矣。

    却说李隆基听了高力士的话,知道杨玉环答应七日之后再见他,喜出望外,爱妃原来并不是真的不要朕了,原来只是耍一下小姐脾气。一想到这里,立即想起促成此事的大功臣唐朝来。这在常人看来自是极小的事,但在李隆基的眼里,可比战场上的血肉拼搏重要得多了,当即宣布召见唐朝。

    高力士对唐朝此人,其实并无丝毫顾忌,知道他年纪幼小,所以曾经坐在马桶上以羞辱他,所以在皇上的面前,也说了唐朝作为贵妃和皇上之间关系枢纽的作用,不然,李隆基也不会召见他。

    唐朝自是赶着回衙门里处理公务,但还没回过神来,忽然得报:“皇上宣唐朝见驾!”

    唐朝只得跟在一个小宦官的身后,来到了后宫。

    这一次,唐朝心中再无以前的压力,不时的看看四周的景色,果然是巍峨辉煌,极尽人间之妙。但更使唐朝心动的是,皇宫中的宫女成群,穿着美丽得体的宫服,时时露出春花般的笑容,看着唐朝这个希世之宝。

    这些宫女,虽然按照现代医学的观点,分泌着正常的雌性激素,但雌雄不能交媾,阴阳不能调和,自是对任何雄性的东西都充满了向往。大家其实也知道,能够被皇上幸的宫女,那是三千分之一,因为皇上自从得到杨贵妃之后,再没有宠幸以前的王美人、赵捷书、梁昭仪等等女人了,更不要说这些以前连皇上还没有幸过的普通宫女了。

    要知道,唐朝的身份是黄门侍郎,帮助皇上处理所有政务之事,是臣相们和皇上沟通的纽带,那是有权利进入后宫的,当然,这只是在有皇上诏命的时候,其他时候,除非高力士和皇上的召唤,他也不得进入后宫。

    但就算这样,已经是皇恩浩荡了,竟和高力士的地位有些相似,只是官职比他小,权力比他小而已,是个小巫性质的角色。

    唐朝的礼法,远没有宋朝时代的严苛,但见面行礼还是必须的。

    当唐朝来到李隆基面前的时候,他正穿着便装,一袭黄色的披风下,全身劲装,身上跨着一张青铜画弓,背后雕翎箭,正站在射击场,春风习习,吹动他衣诀,映衬得他高大的身形无比的壮硕。

    这里以前是演武场,但李隆基即位之后,将之变成了自己的专门练箭场所,将武殿试的地点搬迁到正阳门外,只有极端亲信的大臣才能进入这里陪皇上练箭。他这次选在在这里召见唐朝,那是将他当亲信看待了。

    唐朝可不知道这些,恭敬的跪下,正要行山呼和三拜九叩的大礼,李隆基忽然阻止了他:“不用了,唐爱卿,平身吧!”

    唐朝愕然,大吃一惊,看着李隆基的脸,却见他脸上神色和蔼,绝没有一点找他麻烦的地方,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谢皇上!”

    李隆基就微微一笑:“唐朝,这里不是朝廷,用不着行大礼,只鞠躬就行了。”

    “谢皇上指点。”

    “不用的,唐爱卿,你以后就跟着朕身边,好好办事,朕不会让你白忙活的,”跟着言语滔滔,给他说些宫中的禁忌,那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可以去,哪些人的奏章该呈现给他,哪些人的奏章不呈现给他,竟似乎忘了自己是在射箭,说得十分的详尽周到,言语得体,语适中,有一种奇异的亲和力。

    要知道,这些宫廷礼仪,本不用李隆基亲自来教唐朝,而他竟然破格这样说,那是要消除唐朝的畏惧感。

    唐朝经这样温抚之后,心情顿时平静下来,心想,这皇上在朝廷上看上去霸气十足,想不到在平时,竟是一个如此和蔼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唐朝在李隆基的感觉并不好,尤其听以前历史老师讲课的时候说他做些丧德败行的事情,更是对他充满了厌恶。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了他的面,听他说了这么久的话,唐朝忽然觉得,原来李隆基竟是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他给人的感觉,竟是十分的有人缘。

    人人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很少有皇帝能在威严和亲和之间找到平衡,但李隆基似乎找到了。

    “谢皇上,臣一定会牢记在心!”

    李隆基就看了看身边一语不的高力士:“力士啊,现在该我们比箭了吧?”

    高力士就恭身道:“是,请皇上这次怎么比试?”

    李隆基就道:“好,就按以前的方法,不过要反过来,你射一箭,朕就跟射一箭,若是齐中红心,那就继续比,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高力士一听,心中大惊。要是以前皇上先射,自己到后来总能找到办法输给皇上,可这样一来,若是自己故意一箭也射不中,皇上一定会说自己故意输的,定会恼怒,说自己不会凑他开心,可万一要是自己射中而皇上却没有射中,那可大大的扫了至尊的面子,将来后患无穷,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看到唐朝,忽然灵机一动,我何不趁机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唐朝呢?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可比谁都懂,不然的话,也不能数十年都屹立不倒。

    哼,这小子什么也不懂,要是胜了皇上,可也不是我高力士的错,当下普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奴才有一言相告!”

    李隆基面上就露出一丝不快:“高爱卿,我知道你想推辞,不过朕告诉你,你心里想的什么朕全知道了,你是害怕无意中胜了我,朕面子上不好看。哼,你以为没人知道,你每次比箭的时候都让着朕,这让人很生气,你究竟有什么不得了的箭法,难道朕真的就比不上你?”

    越说到后来,越是疾言厉色。

    确实,皇上不管是找人下棋还是踢蹴鞠什么的,都没人敢真的胜了他,更不要说比箭了。比箭虽是游戏,但和下棋这些毕竟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有一点比武的味道,大官和皇上一般都把这些看得很重,认为这有关人最高的尊严。李隆基酷爱射击,这就使高力士这个武功高手很是为难,每次都是狗模熊样的输得一塌糊涂,开始的时候,李隆基倒是高兴,但渐渐的,以他的聪明,立即知道这家伙是在悄悄让着自己,立即觉得胜了也没意思了,所以才这样严厉的对待他。

    “对不起,皇上,奴才真的,真的肩上有伤,皇上请看!”高力士顿磕了几个头说道。

    说着拉开了紫色的官袍,果然见到肩膀上手掌般大小,老大一个青记,像是被打伤的,不等李隆基问话,已经流泪道:“皇上,臣昨夜带人巡夜,刚到大明殿,想不到一个失足摔了一交,不小心摔着了膀子,所以请求皇上开恩,准臣想一个法子,既能让皇上比箭,又可使臣暂时养伤。”

    李隆基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高力士的膀子,就着日光一看,只见皮肤颜色红润,这块青记也是刚刚出现的,心中已然明了:高力士这家伙,倒是机灵得很,生怕我责怪他,竟悄悄将自己的膀子弄成这个样子,不养个三五日的伤,膀子是不能活动的。哼,这老家伙虽然狡猾,但这样做,倒是给足了我面子,那是再也不能为难他的了,于是问道:“什么法子,听你说得胸有成竹,大概点子不会太差。”

    “回皇上,席黄门侍郎品学兼优,想必在射箭上是不错的,皇上何不和他比比看。”

    “这个我,我不会!”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高力士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放肆,你骗得了我吗你这双手,肯定是学过弓箭的人,放心,皇上不会把你射杀了,皇上只是比比谁射得更准而已,皇上,奴才说的没错吧?”

    李隆基就大感兴趣的看着高力士:“力士啊,你就凭他的手就能看得出来?”

    告力士就道:“是,皇上,您请看,他的手掌布满茧结,臂肌粗大,眼神平稳,肯定是学过箭的!”

    李隆基就问道:“是吗?”

    “回皇上,臣曾得人指点,学过一点点箭术,不过,在皇上这样的方家面前,我是不敢献丑的。”

    “哈哈,好好,朕就和你玩玩,不要再推辞啦!”

    “是,皇上!”听皇上已经这样说,唐朝知道,他今天的确是真想射箭了,那就不妨陪他玩玩,反正自己箭术低微,倒不怕嬴了皇上得罪人。

    只听李隆基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去,再去将靶子移远一点,把红心画得小一点。”

    唐朝就拿起身边的那张弓,只觉得质地优良,入手十分沉重,看了看已经移到百步开外的靶子,心中有些虚。我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技术太好,而是箭术太差,要是我射得一塌糊涂,皇上虽然胜了,恐怕也没什么乐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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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佯输

    李隆基见唐朝握弓的手软弱无力,眼神中更没有那种内功深厚光芒四射的气概,不禁索然无味,叹息道:“力士啊,你的武功箭法,天下虽然并不知名,可朕知道,那真的是当世少有,朕胜了你,当有点胜利的喜悦,现在你推这么个小子出来,还比什么,朕虽然不敢自夸箭法多好,但排名在天下前十的自信还是有的,在场比箭,还比什么?”

    言下竟是十分萧索,似乎除了高力士之外,天下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这不禁激起了唐朝的好胜心,心道,难道你比得上狼正轩么?

    还没说话,高力士已经抢先说道:“谢皇上,皇上对臣那是赞许有加,使奴才深为感激,不过,皇上也看到了,我已受伤,皇上就是胜了我,也没有光彩,不过皇上说唐朝不堪一击,奴才却有点小小的意见。”

    李隆基就愕然道:“哦,难道朕看走了眼,唐朝,你的箭法真的很好?”

    唐朝一咬牙,昂然道:“皇上,臣曾经参加这次南诏的大乱,于战阵之中学的几手箭法,虽功力不深,但在准头上还差强人意。”

    李隆基油然而生好奇之心:“那好,朕就和你比一比,不过有个条件,你给我听好了,你绝不能藏私,要竭尽全力,不然的话,朕就砍了你的头!”

    唐朝一听这话,立即想到伴君如伴虎的古话来,妈妈的,你说话间就可杀人,谁见了你不战战兢兢?

    但哪里敢说出口来,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凉,显然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跪下磕头道:“是,皇上,臣一定尽力。”

    李隆基甚为满意,喝道:“平身吧,还是按先前朕说的规矩,你射一箭,朕跟射一箭,直到分出胜负。”

    “是!”唐朝说了这话,从架上的箭袋里抽出一只青棱箭,搭在弦上,觑得亲切,一箭向一百步开外的红心射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弓如三五月圆,箭如流星追月,直直的射了出去。

    咚的一声,正中红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箭却只在靶子上一弹,跌下地来。

    但所有人都看清楚,这箭是正中红心无疑。

    鼓掌。

    唐朝想不到李隆基会为自己鼓掌,激动得差点想哭,要知道,鼓掌的这个人,可是天下至尊。

    高力士本来轻视唐朝,但见了这一箭,也是心中佩服,我虽然能做到,但却绝不是像这小子一样纯粹用技巧,而是运用自己强劲的内力。

    原来,射箭比武,大多都是以五十步为距,因为长短适中,一般的校场比武,都是以五十步为基准,但李隆基考虑到他和高力士两人都是箭法高深,内功深湛之人,因此才提议将距离从五十步扩展到一百步,这样一来,就更加考量武功技巧,要是自己胜了,才有胜利的快乐。

    而刚才叫唐朝射的时候,竟然忘了唐朝其实并无多少内力,要他射这么远,功力不够的话,势必要大大吃亏。要知道,自从那些时候在玉真长公主的地牢中被关押,他就开始修习《括苍山武经》上的内功,这些时日来也是每日练习不辍,已经从内功全无到了有一点点。

    这一点点就是关键。要是没有这一点点内力,唐朝势必不能射到一百步开外还能有这样的准头。

    其实,李白是箭法大家,教了唐朝许多技巧不得到南诏箭法第一的狼正轩的亲自指点,唐朝在箭法上的理解,煌煌大唐,其实已不做第二人想。再加上唐朝根据自己的创见,已经将箭法的理解提升了一个层次。他学过《物理》,当然知道重力和抛物线这些理论,知道要根据物体被地心吸引的程度来确定用力的大小,射击是一门艺术,并非力大就一定厉害。在当时南诏被围的紧急关头,在反复的练习中,唐朝渐渐找到了力量拿捏的黄金分割点,进而明白了箭法的真谛。

    这些,高力士和李隆基哪里知道,看他绵软无力的射出一箭,本想笑他,但竟然能准确的命中红心,顿时使他们大大惊讶。

    这一箭对李隆基起了一个下马威的作用,使他再也不敢稍起轻视之心,当下挽起画弓,搭上狼牙箭,一箭射出,带起一股尖利的啸声,轰然一声钉在靶子上,立即听到了唐朝和高力士由衷的佩服掌声。

    他这一箭,靠的全部是劲力准头,箭尖直指红心,结果也中红心。

    但负责在边上移靶的卫兵却是心中清楚,知道皇上这箭并没有正中红心,偏离了少许,算起来,唐朝已经胜了一点点。

    这虽然是微不足道的胜利,但在高手之中而言,已经有高下之分。

    只不过在一百步开完看靶子,谁也看不清,连唐朝都以为皇上和自己射的一个样。

    李隆基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既然胜负未分,唐爱卿,那就继续吧!”

    “是,皇上!”

    说了这话,唐朝又是一箭射出,这一次,他用出了全身之力。因为他觉得,皇上射中靶子的时候,箭能够深入靶子,自己却太过差劲,明明射中了却反弹出来,显得自己毫无内功。

    这一次,高力士和李隆基都看出来了。唐朝的姿势虽然拙劣,左手持弓,右手握箭的姿势都比常人射击的幅度大了一倍有余,脚步虽然虚浮,但马步却是极稳。这样的射法,在李隆基和高力士这样的人眼里,那是大**份的,况且,看起来丝毫也不符合射击的逻辑,箭尖向天,似这样弯弯曲曲的将箭射击出去,像一只蚯蚓模样,济得什么事?

    但奇迹生了,就是这样的一箭,居然正中红心,而且还深深的射进了一百步开外的靶子里,箭尾还轻微的出颤抖,像是男女欢爱之后的余韵。

    两人正想笑,并且即将笑出声来,却忽然也奇迹般的忍住,脸声露出惊诧和佩服的表情。他们一直以为,先一箭是唐朝误打误撞遇上的,可同样的奇迹再次复制,这就使人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这一次,李隆基拿起弓来的时候,脸色凝重了许多,缓缓一箭射出,也中红心,高力士和唐朝自然不会忘了喝彩。

    李隆基连追这么两次,虽然都追上,但心中却忽然起了种空虚的感觉,也许,朕会输在这小子手里也说不定,但仍然命令唐朝继续。

    唐朝不敢违抗,只得一箭箭的射出。

    之后连射了五箭,唐朝都是准确命中,李隆基也不含糊,都是一箭箭的跟着射中。但李隆基心中的压力,也是每增一箭而增加一分。要知道,唐朝绝不犯丝毫错误,而自己处在后来者的身份,就更不能有任何的差失了。

    高力士叹服之余,心中也是恼怒,这小子也该收手了,别一个不小心把皇上赢了,那可惹下无穷大患。再说了,自己将来也有了一个挡箭牌,别甫一现就遭了殃,正想提醒唐朝。

    这个时候,唐朝的第七箭就如飞而出,在空中划了一条美妙的抛物线,正中红心。

    李隆基的面色十分凝重,还远在十步之外,已经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他毕竟已经是六十一岁的老人,功力虽然还在,但体力究竟已经有了很大的消耗。可是,李隆基从小生活在名利圈子里,心理素质竟是好得没法说,拉弓瞄准之后,又总红心。

    至此,两人战了个七平,并没有分出高下。

    就听高力士说道:“唐朝,好样的,你的衣领掉进肉里了,来,我给你拉拉!”

    也不等他回答,已经来到了唐朝身边,翻手给他拉衣领。

    就在这个时候,高力士的手心翻向唐朝的眼睛。

    唐朝就清晰的看到了几个字:可以输了。

    然后,高力士的手隐去,这四个字消失在他的掌心里,他脸上绝没有任何神色。

    唐朝恍然大悟:我怎么这么傻,竟真的想嬴了皇上,那不是傻瓜是什么,当下心中对高力士深为感激。

    原来,唐朝因为这一较上劲,竟然慢慢的将对方是皇上忘记了,而把他看成了运动会上的一个普通对手,想要击败他,这四个字也就起了一个醍醐贯顶的作用,使得他醒悟过来。

    当下恭敬的向高力士说道:“谢高公公!”

    高力士就道:“没什么,唐大人和皇上比箭,要是因为别的事分了神,皇上即使嬴了,心中也会不高兴的!”

    李隆基就赞许的看着高力士:“力士啊,谢谢你啦!”

    “皇上,这是臣应该做的!”说着恭敬的退在一边。

    这一次,唐朝将前面的功夫做得似模似样,但就在最后力的时候,偏了少许,结果不言而喻,唐朝的箭偏离红心有半寸之遥。

    这虽然是微笑的距离,但在高手而言,和被判了死刑差不多。

    只见李隆基哈哈大笑:“唐爱卿,朕这次可有胜你的机会了!”

    说着一箭出,正中红心。

    众人欢呼,唐朝跪下道:“皇上神威,小子心服口服!”

    李隆基甚为欢喜,觉得今天这个胜利才真的有了点意思,当即说道:“唐爱卿为朕联络贵妃有功,赐金十斤!着即内务府给付!”

    他身边的一个随从随即小跑了出去,自是去传达皇上的命令。

    唐朝自是喜出望外,他还以为皇上已经将自己的这件功劳忘记了,想不到还记得,喜滋滋的想,以后,送礼的钱那是绰绰有余了,忍不住像大喊大叫,但终于强行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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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她就是一切

    唐朝回到终南山的豪宅之时,心情好得没法说,因为李隆基派来送金的随从也正好来到了他府上,将皇上许诺的十斤黄金亲手送进了他手中。

    其实,唐朝以前在漳州一中读书的时候,也曾见过金的东西,但是,那只是看着语文老师的耳环时的事。不过,老师虽然说自己的耳环是纯金的,但究竟也没有真的拿在手里看过,现在手里拿着这样沉甸甸的一块东西,在夜色中出黄灿灿的光,竟使他的心异常的愉悦起来。

    这的确是一种愉快的感觉,使人他的心像是飞了起来。

    专信也代他欢喜:“唐贤弟,你真是个奇才,想不到李隆基会这样的看重你!”

    “哪里,专大哥谬赞了,我武功稀松平常,以后还要向大哥多多请教!”

    专信就缓缓的道:“老实说,唐贤弟,你是南诏的上柱国,天下兵马副元帅,而现在,你又成了大唐的黄门侍郎,为兄虽然愚昧,但有一种感觉,贤弟似乎更愿意做大唐的官。”

    这句话一说,顿时使唐朝惊出一身冷汗,连连摇手道:“专大哥,我想您是误会小弟我啦,我,我其实是为南诏效力,在唐朝担任官职,那是,那是为了探听莲妹的信息,再有,就是为了刺探军情,大哥,别的我都可以忘,但这一点,请大哥放心,这一点却是一点也没有忘的。”

    专信脸上就露出复杂之极的神色:“贤弟,你我相处已久,我觉得,为兄还是说出我心里话好些,您愿意听吗?”

    唐朝见他说得郑重,将手里的黄金摔在脚下:“大哥,我知道我错了,您看我对黄金这样喜欢,这样贪婪,就以为小弟是个为了荣华富贵而移志的人,其实,告诉大哥也没关系,小弟长这么大,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多的黄金,忍不住心中不舍,下次一定不敢啦!”

    专信大惊,赶紧将黄金拾起,交在唐朝的手中,顿道:“唐贤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

    唐朝见他跪下,也赶紧跪下:“专大哥,你怎么能对我行这样的大礼?”言下十分惶恐。

    专信就向身后一众的侍女看了看:“贤弟,你将他们叫出去,专信有几句话,一定要跪着对你说清楚!”

    唐朝知道专信的为人,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有重要之极的事情,当下喝令众侍女退出门外。

    这样一来,大厅上只剩下专信和唐朝两人。

    这个时候,专信仍是不站起,唐朝自然也不能站起。

    只见专信的脸转为郑重:“贤弟,请起,受专信一拜!”

    “这怎么可以?”唐朝的脸色都白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不可以,你将来是要南面称帝的人,受我专信一拜,为什么不可以?”

    “万万不可,大哥,你知道的,南诏有伏虎太子,我不会和他争位的,我,我其实喜欢做唐朝的官,倒也并不是尽是为了莲妹,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专信就冷笑一声:“贤弟,你好令人失望,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害怕和伏虎太子争夺皇储之位,所以才久久不愿返回大理,我说的没错吧?”

    唐朝就叹息一声:“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专大哥也,大哥,实话告诉您,我从来没有觊觎南诏王位,又何必回去,伤了我和李谅在战场上结下的生死感情,我知道,在岳父的心中,他是极要我继承他大统的!”

    “唐贤弟,你很令人佩服,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你这样是顾全了兄弟感情,那你就是大大的错了,我觉得,要是皇上一旦驾崩,伏虎太子必然不能光大南诏,反而会给南诏万民带来致命的灾难,你请想想,太子脾气暴躁,武功又高,动辄以武力解决争端,再有,狼正轩虽然答应不再反叛李个桑皇上,可没答应不反叛伏虎。我担心,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贤弟后悔也来不及的。”

    唐朝就赶紧道:“这怎么可能,皇上春秋正盛,内功有那么高,你说这些,都不切合实际。”

    专信就赶紧道:“这我知道,不过,李谅当一个将领实可,但要领袖南诏,的确是南诏百姓的苦难,这一点专信当可断言,贤弟,听我的话吧,尽快刺探唐朝虚实,然后,我们就回南诏!”

    唐朝不禁一惊:“专大哥,那莲妹怎么办?”

    专信就叹息一声:“贤弟请看看这个!”

    说着将一张黄纸从怀里小心的拿了出来,然后颤抖的交给唐朝。

    唐朝拿起一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只见纸上写着:“唐朝小儿,我已经探听出你的一切情况,你原来背叛了李格桑,已经是大唐的黄门侍郎,这很好,我很看重你,以前,我一直小看你,觉得你手无缚鸡之力,可现在,我很佩服你,出来见个面吧,要是合适的话,我就将李莲还给你,我相信,你虽然妻妾众多,但还找不到一位能有李莲这样美丽的女子吧,你要是想见她,今晚十点,我在终南山你的屋子背后的‘十里亭’等你,你和专信来就是了,要是带了捕快来,我是不会见你的,不过,要是你不来的话,可别怪我无情,我是一个粗人,可不会怜香惜玉的!”

    字迹纵横,大开大阖。唐朝以前看过舍瓦的字,一望而知定是他本人所写。

    唐朝心中忽然出现了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想到那个纯洁如雪山上的冰雪,美得清灵透骨的女子来,他不仅想到这些,他还立即想到了她那种绝无一丝功利的对自己的好,那种像一张白纸一样的纯真,还有她的数次救命之恩。

    “去,当然去!”

    专信的神色就很郑重:“贤弟,你我都和我大师兄交过手,知道他过人的武功,难道,真的要去赴会吗?”

    “去,当然去!”唐朝再次说了相同的话。他知道,舍瓦就是利用了自己对李莲的感情来给自己设圈套,但没有办法,虽然明知是个圈套,但他还是要掉进去。

    因为舍瓦知道,唐朝一定会自己投进来的。

    就在数里之外的一处山洞里,舍瓦正抽着彝族特有的马草烟,度来度去的,看着身旁被自己点了**道,一直昏迷不醒的谢莲。

    他一直叫她谢莲,因为她是谢小意的女儿,是那个他心中爱极了却结果因他而死的女人的女儿,所以他对她特别的好,除了吃饭,他老是点了点了她的**道。

    他害怕,他害怕这个像她母亲一样美丽的女子会求他,求他放过了她。

    要是别的人求他,他自会不屑一顾,就是大唐的皇帝求他,也没有用,可是,他却害怕谢莲求他。每当独自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想到这就是以前的谢小意。

    一想到谢小意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仇恨,想到了平生的大对头李格桑。

    他在后悔,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抓住李格桑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立即杀了他,偏偏还想要做南诏的皇帝。他当然知道,那隆武功虽高,却是个懦弱的人,一旦他当了皇帝,将来一定是自己继承他的位置,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阻挠他。

    这是一种胜券在握时候才有的贪念,哎,要是当初不想当什么皇帝,杀了李格桑之后,带着谢小意躲进夜狼国的深山里,相信她最终还是会被自己的痴心打动。

    他始终认为,谢小意是李格桑害死的,他可不认为谢小意是是为自己而死的,更不认为她是自杀的。谢小意临死时的话,他清楚的听到了,他也才相信,原来谢小意并不是对自己无情,更使他兴奋的是,谢小意竟然不爱李格桑而爱自己。

    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使舍瓦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歉疚,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李格桑,这个毁了他最心爱的人和他自己的罪魁祸。

    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武功,带个人质那是没问题,但他想不到的是,竟是处处受到官府的阻挠,有人要盘查他,有人要搜他的居处,有人更想抓他。

    这当然是唐朝拜托了吏部尚书王巨之后的事情。

    就这几天,专信都接到了来自刑部不快王角的报告,已经查到长安确实有一个叫舍瓦的人,带着一个女子,不过在要抓捕舍瓦的时候,却被他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件事情,对刑部的捕快来想自己抓住了再向唐朝报一个功,不想反而失误,本来甚为丢脸,但也只得报告了专信。

    唐朝这几日刚上任黄门侍郎,忙得不可开交,专信虽然得报,并不敢立即告知,直到今日接到舍瓦的信,才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再拖。

    “嘿嘿,舍瓦这小子,一定已经被追得很是狼狈了吧?”

    专信就一笑道:“想来也是,单是他一个人,自不怕那些捕快,但他还带着一个女子,那就事事掣肘,行动维艰了。”

    一唐朝就道:“这家伙既然藏身在终南山之中,想来定是被捕快追得厌烦了才想到的办法。要是我想的没错的话,这终南山之中许多的洞府,其中定有一个,是他的藏身之地,看来,救莲妹有望了!”

    原来,唐朝时候,道教盛行,许多人都选择在终南山修行,以期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以前的李白,之所以能被李隆基召见,还是因为得到了玉真长公主的推荐。因为,当时这公主正好前去游山,而李白经人的指点,就在那里羽衣高冠的等候,结果果然得到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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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我不杀你

    当天晚上,月色如玉,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正是人约黄昏时分,终南山后面的山道上,踽踽独行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他就是唐朝,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正在思念已经许久不见的李莲。

    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劲装结束的黑影,和他保持着一种呼吸之间就能接应的距离。

    这人自然是专信,他深知大师兄的厉害,所以形影不离的跟着唐朝,生怕他有失。

    而在专信身后的远处,有两个捕快跟着,看似漫不经心,似乎已经不见了专信等人的身影,实际上,他们却是按照最有效的距离前进,少走了不少弯路。

    晶莹的月光下,只见两个人的额头微微隆起,眼光熠熠有神,脚步起落之间,有一种无声的节奏,优美而轻盈。

    这两人就是从刑部来的捕快,金良和古度,两人都是武状元出身,由行伍而入刑部,极得皇上和众臣相的赏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来到京城之后,许多人都以为此二人可以很快的得到升迁,但奇怪的是,近十年过去了,这两人竟然同时屈沉在刑部做了捕头。他们虽然不善升官,但办案却是极端厉害,虽然因此得罪了无数仇家,但两人项上人头始终保持得完好,这就使两人在刑部出了名,但张俊出任刑部尚书之后,也不敢动两人的位置,两人同时为刑部的席捕头,合称“金古神捕!”

    由于王巨和张俊交情非浅,得到唐朝求助的时候,自是要卖唐朝一个大人情,因此指明要这两个人前去办案。办案是假,保护唐朝是真。

    唐朝当时见只有两个人来帮助自己,心中不快,但也不敢想其他的,心想,但叫莲妹有一点点损伤,就是自己莫大的罪过。所谓关心则乱,根本没想到其他的,于是草草出。

    四周的长草之中已经能够听到虫鸣声,山风凛冽,吹得唐朝的衣带飘扬起来,但唐朝的心中,却是温暖如春。

    不管怎样,我就可以见到莲妹了,这个天下最好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她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女人,美丽、善良、听话,她仿佛就是一个专为自己而生的女人,所以,他不避艰险,孤身一人出来见她。

    但他的思考就到此为止,因为黑夜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指就点了他的**道,点在他前胸的“神封**”上,这使他的身子立即不能动弹。

    但就在这个时候,专信也如飞跃出,拦住了这个人的去路:“大师兄,你回头吧,唐公子说过的,只要你放了李莲,他就不会杀你,你和李格桑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了结,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听大师兄您的话,冒险前来此地了。”

    原来,舍瓦被众多京城捕快所逼,只得带着谢莲住进了终南山里面的山洞,却是不愿意离开京城,想要在唐朝有所作为,频频在官场中活动,想要人引荐,见见皇上,因此探听到唐朝已经身任黄门侍郎之职,圭怒之下,立即知道之所以自己被追捕,那是唐朝之所使,于是才定下这条计来,以期擒住唐朝,威逼李格桑。

    他孤身一人,自是谨慎,数次进入唐朝所居的终南山豪宅勘察。确定唐朝果然没带捕快来拿自己,一路都跟着他,只是唐朝武功低微,什么也不知道罢了。

    直到快到指定的地点,舍瓦确信,原来这小子真的是为了谢莲的美丽才自投罗网的,大喜之下点了唐朝的**道。

    他自然知道专信跟在后面,但他是大师兄,对着师弟的武功所知甚深,知道就凭他一人,万万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放心擒拿。

    听了专信的话,他冷笑一声:“师弟,我们都是彝人,是同胞,想不到你却跟着唐朝这小子反来和我作对,不必多言,念在师兄弟的情分上,我今日暂不杀你!”

    说着将唐朝的身体杠在身上,作势就要跨出。

    专信叹了口气:“大师兄,我后来本来想通了,师傅要你将你最带的女人送回给李格桑,你杀了他,虽然不对,但师傅也不是全对,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你这是逼我?”

    说着缓缓抽了背后长剑,拦住了舍瓦的去路。

    舍瓦知道,自己身上背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甩下他的,脸色一寒:“好,既然你定要拦我,我今日只好杀你了!”

    身子轻轻一弹,将唐朝弹在地上,抽出一柄青黑的剑来,轻轻一抖,那剑就在月下出嗡的一声大响,如银蛇一样的划过星空,光芒久久不息。

    专信一惊:“大师兄,你的剑法,原来已经到了化境!”这样一说之后,他的脸上才始露出畏惧意,要知道,师兄弟之间,对对方武功都所知极深,专信又是那隆这一批弟子后起之中的佼佼者,总觉得武功才略就算不能胜过大师兄,但至少已经不会败了,刚才听他大言炎炎,还以为他是说来吓人的,想不到就这一拔剑所显露的武功,竟是自己现在绝难办到的。

    他不知道,舍瓦自从上次和狼正轩联手欲谋皇位之后,又经历了那次惨烈的战争,心智已经大大提高,再加上和李白李格桑这样的绝世高手交手,这一阵以来,苦思冥想之余,再和自己学的《括苍山武经》一加印证,竟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武功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历来的武林高手,都必须讲求实战,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提高能力。这就好比中国的国球,像现在马龙这样的高手,年仅弱冠已经世界排名第一,要不是刘国梁等人给他许多参加国际国内大赛的锻炼,也不会将他培养成这样。武功也是,只有在血与火的锻炼中,才能有所突破。

    舍瓦内功本来深厚,再加上这样一突破,终于成为一代高手。他本身的武功,是较李白稍逊,但通过这次质变,终于能完全能与之颉颃。

    交手二十七招数之后,专信已经确定自己必败无疑,正想使出救命的招数以保住性命,忽听一声威严的声音说道:“住手!”、

    这声音清厉,有一种想要刺破耳膜的感觉,舍瓦一惊,停住进攻。

    专信身上的压力顿消,这才感觉到全声冷汗淋漓,心中升起一种可怕的念头,大师兄的武功,似乎比以前强了一倍,今后再遇到他,那就只剩溜之乎也这一招了。

    “你是谁?”舍瓦虽然觉得来人武功不错,究竟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在下刑部古度!”

    只见他四十来岁年纪,但头上已经谢顶,和舍瓦的秃头那是一时之瑜亮。

    舍瓦就轻笑一声:“二位,我知道,刑部只派你们两个人来,那是对你们放心得很,但很不幸,你们遇到的是我!”

    还没等旁边的金良介绍,舍瓦已经冷冷的说道:“我还知道,这位也是刑部的高手,都是唐朝以前的武状元,你们现在合称‘金古神捕’,很好,三个一起上,打起来才有点意思。”

    专信一听,不禁骇然:大师兄竟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我们三人,那真的是狂妄得很了,但同时也不禁心惊,他既出大言,必有真实本领,但却忽然转念说道:“大师兄,你可把我专信瞧得小了,我虽不得已和你作对,但却绝不能和人联受来对付大师兄,这个您请放心!”

    金良和古度微微一笑,就听金良说道:“天下多狂妄之徒,也好,让我来会会他!”舍瓦的这几句话,的确大大的刺激了这位武状元的神经。

    古度就道:“金兄,还是我来!”

    金良就道:“古兄,还是我来,要是我真不成,你再上也不迟,我们这可是办案,却不是江湖中的打斗,自然不能按照江湖规矩。”

    舍瓦微微一笑,敌人显然是存了惬意,也懒得和他多说,长剑一起,天地间一片肃杀,四周的景物都奇迹般的浮动了起来。

    当然,这是金良现在的感受。

    要知道,舍瓦武功,已渐入化境,所以能将身周的空气凝结,就好象通电的冰箱里面的空气,一切都在机箱的控制之中,舍瓦人一动,凝结的空气也随之带动,这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使金良感觉到身周的景物在动一般,其实,其时天地万物依旧按照自身的规律在运行。

    金良用的是铁尺,在这样的攻势面上,他本能的取了守势。

    舍瓦一声冷笑,知道在气势上对方已经输了一招,当下得理不让人,剑势波动,寻暇抵隙的攻了上去,金良但见全身被一层光网笼罩住了,只得竭力招架。

    攻到第十七招上,一旁的古度知道再不救援,金良有性命之忧伤,挥刀而出,直批横砍,用的是北方捣胡刀法,双斗舍瓦,正堪匹敌。

    舍瓦这个时候才是心中叫苦,早知道这两个小子如此难缠,是该抓了唐朝就走的,要是专信再向前夹攻自己,性命可虑,不禁深怪自己太过狂妄。明明知道这两人都是以前的武状元,自己竟丝毫不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这两人能在刑部久享大名,并非幸致。单是其中任何一人,自己要胜,都要花偌大精力,更不用两人齐上。二人武功虽远不如自己,但交手经验何等丰富,好几次,自己本来期望一击必中的杀手,竟被两人轻易化解。

    “专大哥,还看什么看,趁这个机会,我们去救人要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朝已经醒来,见专信失魂落魄的只关注打斗,不禁出声提醒。

    原来,唐朝的经脉大损,虽被点了人身大**,但不旋踵还是自解了。

    专信经这一提醒,自是点头:“对对,救公主才是最重要的!”

    但走了几步,专信忽然停下脚步:“不行,我不能这样就走!”

    唐朝想顿脚:“专大哥,救人如救火,还要干什么?”

    专信就道:“我必须把话向大师兄说明白!”

    唐朝气苦,但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争吵无益于事,赶紧道:“那就快说啊!”

    只听专信高声道:“大师兄,谢谢你刚才不杀我,不过,我也告诉你,你师弟也不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我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人联手杀你,现在,我们要去救李莲公主了,去的时候,向大师兄说一声!”言语之中竟是十分的诚恳。

    唐朝本来还怪他贻误战机,大前年忽然心有所悟:专信真是天下信士,武功虽然不是太高,但无疑是个英雄豪杰,做事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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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我的莲妹

    终南山极西之地,有一处洞窑。

    虽不高大,但四周景物幽绝,天趣满眼,唐朝和专信入洞未久,便几已不知人间为何世,将方才的血腥打斗忘记了个干净。

    洞内整洁而干燥,和西北的窑洞是一致,只不过这处窑洞也太大了些。

    唐朝和专信两人直走了三分钟,才来到这窑洞的最里面。

    但奇怪的是,洞中除了一些锅碗瓢盆之外,竟无一炕。

    专信正想走出,唐朝拉住了他:“专大哥,这个窑洞和别的大不相同,我们还是再”

    要知道,一离开舍瓦之后,两人立即开始在周遭的窑洞里搜寻起来,但终南山是隐士所居的瑶池,窑洞无数,又哪里能一下子找到?不过两人知道,就是累死在这里,还是要一个个的找过去,因此只得一个个的找去。

    唐朝本想分开找,行动快一点,但专信想到舍瓦的绝顶武功,哪里放心,硬着个着他走,唐朝也无可奈何,只是因为关心太过,跑得太快,好几次进窑洞的时候,头都碰在了坚硬的岩石上。

    西北的窑洞,纵深虽然不可观,但只要住了人,一般都是整洁干燥,但只要住得惯了,等于安上了免费的空调,冬暖夏凉,最是舒服,但要命的是,窑洞门口的石头,却是西北千年也不能风化的玄武岩,撞在上面,痛如刀切。

    但这算不了什么,虽然唐朝血流满面,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但他还是玩命的找。

    但使专信想不到的是,在这样一个宽敞高大的岩洞里,他竟然愿意停下脚步,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不同?”

    唐朝就道:“专大哥,难道你没现,这里少了一样东西,这里没有炕!”

    经唐朝一提,专信也随即醒悟:“不错,这个窑洞这么大,住的人不少,为什么没有炕呢?”

    唐朝的眼睛就了光:“这里很干净,可以确定,最近一定有人住,这是其一;其二,这里没有炕,但我相信,既然有人住,就一定有睡觉的地方,我们应该找找!说不定,”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在窑洞墙壁的四周巡弋,忽然将目光停留在一副画上:“这个有点古怪!”

    先前,这画自然不能引起唐朝的注意,因为任意一个窑洞里,大多住着三人以上,而三个人中,总有一个人喜欢买点画什么的来装点一下。就算一个也没有真心喜欢修饰的,但也大都有一人喜欢附庸风雅。

    这是一副普通的话,画质低劣,足见得主人买它回来的时候,多半是附庸风雅。

    专信大喜,一把拉开了画,脸色忽然黯淡下来。

    因为面前什么也没有,还是坚硬的墙壁,他本以为,画遮挡的地方就是一扇神秘的门。

    但竟然什么也没有,颓丧的想离开。

    唐朝的眼里却了光:“莲妹,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这里,我知道的!”

    唐朝忽然哭出声来,同时手按上了墙壁旁边的一个按钮。

    “吱噶”一声轻响,坚硬的岩石忽然轻轻的转了一个圈,露出光亮来。

    专信这才从心里佩服起唐朝来:我这个兄弟,心思细密到使人惊叹的地步,换了是我,再找十年也是枉然,看他刚才疯疯癫癫,脸上额头上被撞出鲜血的样子,还以为他疯了,谁知道他的心中竟比谁都清楚明白,不犯一点儿错误。

    里面点着一只碗口粗的白烛,照得里面如晴空万里,熊熊的烛光下,唐朝看到一个熟睡的绝美的女子。

    唐朝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这个女子绝美的脸,忽然跳了起来,头重重的在岩石上一碰,血流如注。

    但他丝毫不管这些,扑了进去,扑在这个女子的身上,抱住了她,不住的亲吻,口中喃喃道:“莲妹,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然后,他忽然失去了知觉,因为激动而休克了过去。

    专信大惊,赶紧点了唐朝“太阳**”和“印堂**”,止住他的血不外流,然后再呼啦一声撕下自己的衣服给唐朝包扎了伤口,然后,他才到外面热了一些水来,给唐朝和李莲分别擦干净了脸上的赃污,心中感动,别看我义弟平时一副好色的样儿,竟是一个情种,要是不亲眼看到,谁又能相信,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激动成这副模样。

    他不禁想到了为大师兄舍瓦而死的谢小意,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变得这样疯狂呢?于是深以男女情爱为忌,不敢想有关女人的事情,忍不住想,以前常常听义弟说,他欠了公主三条命,这次要不是唐朝,说不定李莲就会被困死在山洞里,也算是义弟还了金莲公主一命,虽然仍旧是欠,但似乎轻松了一些。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唐朝悠悠醒转。

    他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无大碍,专信略通医理,自是毫不担心,唐朝也果然很快醒来。

    专信就哈哈一笑:“唐贤弟,大哥尿急,到外面去一下!”

    唐朝就感激的道:“谢专大哥!”

    专信的声音已经在窑洞外传来:“那倒不用,只是将来喝喜酒的时候,多给大哥斟两杯!”

    唐朝一阵感动,随即向前就看到了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这就是李莲,南诏国的金莲公主。

    专信虽能解开她的**道,但想到男女有别,还是任由她不管,他知道,唐朝精通医术,一定有替她解**的方法。

    他可不知道,唐朝虽然博览医书,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技术,还是只有制造“吗啡散”一技,其余的,都是只知大要,不知端倪,像这样的想解开李莲的**道,又没有趁手的工具,自是十分为难。

    但唐朝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火急的抱住了李莲,将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立即感觉到她身上处女的幽香,心神激荡之下,不停的吻她的脸,忽然泪流满面,一滴滴的眼泪,都掉在李莲的脸上,歉疚的道:“妹子,真的委屈你啦!”

    然后,他就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沉沉的进入了睡乡。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疲惫了,能够抱着她,就是自己今生最大的欢乐,还求别的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有想,沉浸在一种道家所谓的化境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莲从沉睡中醒来,忽然惊叫起来“啊,”

    这很正常,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换了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类似的反应。

    唐朝也骤然间被惊醒,见到李莲的惊恐状,忽然一笑:“不许动,再动我就强健你,你信不信?”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唐朝忽然想到以前在漳州一中读书时候的一个女生来。她是一个比自己小两级的学妹,模样倒也美丽,就是经不住吓,记得当时想吃她豆腐的时候,也是这样,抓住了她的双肩,脸上做出流氓一样神态,说的也是这样的话。他当然没有她,但出乎意料的是,就是因为那样的一次被吓,竟使那个叫曾红的女子爱上了自己,非要将她的初吻献给自己。

    唐朝当时也只好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

    今日的情景类似,却想不到已经回到了唐朝,这使他无限的感叹,忍不住顽皮

    但这句话一说,李莲的脸上就露出惊诧的表情:“真像,你真像我大哥!”

    唐朝见她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更想吓她一吓:“小娘们说什么怪话,我要你啦!”说着伸出了利爪,在自己的脸上做了一个猫捉老鼠的动作,同时出“喵”的一声。

    他本以为可以将李莲吓住,想不到这句话一说,李莲就是泪如雨下:“唐大哥,想不到真的是你?”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神色,唐朝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空。他本想插诨打科的逗一下李莲,借此缓和气氛,说出当时和她分别时因为文姜而产生的误会,避免李莲过度的伤心,却想不到这个纯洁的女子,对他的这一招充满了绝对的免疫力,不仅认出了他,还伤心成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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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永不变心(上)

    “是的,莲妹,真的是我!”唐朝忽然将她放在炕上,真诚的说道。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要是不说明情况,贸然的这样抱着她的话,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

    “你,你受了伤?”李莲的**道已经在一夜之中自然消解,手脚忽然能动,一步跨下炕来,摸着唐朝的额头,手心在激烈的颤抖,显然是关心到了极点的表现,似乎完全将以前唐朝对她的狠心忘记了。

    但就在一刹那间,李莲的脸色却生了奇迹般的转变,由极端的关切变为无比的失望和伤心,恰是一个极端。

    她的脸色晶莹如奶油,有一种凝脂的特质,但在这样的时候,她的脸色里却透露出一种青黑的颜色,使人看了非常的害怕。

    “不,不行!”李莲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忽然一咬牙,转过身去,强忍已久的泪水忽然再也不受控制,如决堤的水,汹涌澎湃,汪洋恣肆的冲出,终于痛哭出声,撕心裂肺,扑在炕上,放声大哭。

    唐朝的心中满是冰凉。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带给这位女子的伤害有多深,有多重。看着她伤心的背影,唐朝忽然觉得自己罪无可恕,普通一声,跪了下去,抱住她的腿:“妹子,大哥真是该死,我,我不应该让你受这种苦的!”

    一想到自己没有在最快的时间内救回莲妹,唐朝的心中就充满了自责,狠狠的打自己的脸,直到将两边脸颊打得就如猪肝相似,仍是不停手,泪水和血水混合着流下来,反使唐朝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唐朝才会觉得,可以稍稍的减轻自己的罪孽。

    “不,你不能这样!”李莲忽然转身,抓住了唐朝的手,她明白,要是自己不阻止,唐朝可能一直这样折磨自己,直到昏迷。

    唐朝终于住了手,抬起流泪的脸:“妹子,你,你为什么不骂我,不惩罚我,我,我真是该死!”

    说完又欲打自己,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良心得到解脱。

    他现在心中反复想的一句话就是:我对不起莲妹。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做事情完全是凭借一种直觉,等到做的时候,他才觉得后悔万分。

    那日在前往彝寨的路上自己骗莲妹,自己已经不爱她,唐朝其实一点也不歉疚,因为当时的形势,说爱她的话反而枉送了她的性命,就算骗她,其实也是为她好。他知道,只要说明情况,她一明白了自己的苦心,立即就会原谅自己的。

    他现在心中最为悔恨的是,他竟然喜欢上了杨玉环,而且是不由自主的。连他也感觉到奇怪,文姜逼迫自己起兵反唐的时候,他能够始终保持对莲妹的爱,不答应只娶文姜一人而不要李莲,可,可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竟在无意之中说出了喜欢杨玉环的话。虽然李白曾经对他说过,李莲的美和杨玉环的美那是异曲同工的,但对唐朝而言,却有大大的不同。

    在唐朝的心中,李莲已经是自己的妻子,自然将她什么都看作是自己的,所以一看到杨玉环的时候,才那样控制不住自己,说了自己喜欢她的话。他的内心告诉自己,虽然按照传统的说法,杨玉环已经不是一个纯洁的女人,但作为现代社会穿越者的唐朝,却是对这样的一种观念嗤之以鼻,妈的,在2010之后,还想找到美丽绝伦三十岁以上还是处女的女人,那简直是在做白日梦了。

    所以,他对贞节看得并不重。只要两个人相爱,和别的男人没生那种关系,他觉得都不重要,他看重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带着对古代中国名美人的向往,带着一千年后人们对杨贵妃的渲染,其实在唐朝的心中,早已经形成了一个结论:杨玉环才是那个时代最美丽的女人!

    就算有人的美貌能与之等同,但在唐朝的心中,杨玉环无疑还是这个时代综合素质最高的女人。

    当然,也许杨玉环真的有一种令所有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除了像高力士那样的阴阳人和女人,整个人类对她都没有免疫力。

    这样的事情本来很难令人相信,换了在漳州读书的时候,唐朝连想都不敢想,就刚刚在几天前,唐朝也想都不敢想,可现在,面对李莲的时候,他才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竟这样深深的被杨玉环吸引。

    其实,这不能怪唐朝,每一个男人,在十五六岁或是十七八岁的时候,都会经历一段朦朦胧胧的爱情。

    这个时期的爱情,其实完全可以称之为幻想,非常的奇怪,为了一个女人,有时候会废寝忘食。暑假时候,有的男孩子为了偷偷见某个女孩一面,不惜整日在那女孩的家周围转悠;有的更是激烈,偷偷去打和那女孩子好的男生,那人直到挨了打,还不知道祸从何来。

    这个时候,女孩子的一个微笑,一个嗔怒,就会使他神魂颠倒好几天,这女孩子就是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皱眉头的去做了,更别说差他做什么事,要他请吃饭,送回家等优待了。

    唐朝懂事得早,但正因为这样,似乎对男女之事都看透了,才使他迟迟的来到这个年龄,一见到风华绝代的杨玉环,却忽然坠落了进去。

    他现在深深的感到歉疚的,就是这件事情。

    唐朝看着李莲如雪山上冰雪一样纯洁的脸,忽然将牙关一咬:“妹子,我有错,罪不可赦!”

    李莲就微笑的说道:“唐大哥,你没有错,一点也没有,义父他,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义父?”唐朝大吃一惊。

    “是的,唐大哥,舍瓦大叔对我很好,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拜他做义父,是我心甘情愿的。”

    唐朝双手握拳,大怒道:“这无耻的奸贼,他,他肯定是用花言巧语骗你是不是?”

    这一瞬间,唐朝心中圭怒难言,舍瓦奸猾之徒,知道李莲天真,当然会编造谎话来骗她了,哼,竟拜了他做义父。

    “不是不是,唐大哥,他将您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他说,你机智勇敢,混入彝部军中,救了我父王李格桑,还屡立战功,帮助我父王复得大位,为南诏立下汗马功劳,还擒住了义父。”

    “咦?他连这些也给你说了?”这些话一说,唐朝倒是大为奇怪,他本以为舍瓦一定会说些谎话来骗她这无知姑娘。

    “是啊,义父还说,你最后将他们押到了南诏朝廷,义父,”

    “不许这样叫!”唐朝忽然大怒喝道。

    李莲一惊:“为什么?”

    “莲妹,你或许还不知道,就是这小子,害死了你母亲谢小意,你还叫义父?”

    “不是的,大哥,我知道,我妈妈是自杀的,你不要骗我?”

    “这些,这些他也给你说了?”唐朝的声音颤抖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舍瓦是不是疯了,竟将这些话都告诉了李莲。而更使唐朝大惑不解的是,既然知道了真相,李莲为什么还要叫舍瓦义父?

    “是啊,大哥,就因为他说这些,我才知道,大哥当时说不喜欢我的话,都是骗我的,大哥是想我快快离开彝族那些是非之地,而你自己,自己却单独去面对艰险,大哥,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莲忽然扑进唐朝的怀里,幸福的抱住了他,闭上了眼睛。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的心中才真正的有了安乐和平静。

    唐朝听见了她小鹿乱撞的心,使得自己的心尖也开始抖,吻了上去,久久不放,这个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不过,李莲还是很快的推开了唐朝:“大哥,你是个花心的家伙,莲儿恨你!”

    一滴珠泪挂在她的嘴边,更增楚楚之致。

    “我,你,你为什么这样说?”唐朝心想,几既然知道文姜的事情是个误会,为什么还这样说我?我喜欢杨玉环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莲的泪水立即下来了:“大哥,我以前和你相处那么久,你身上什么味儿,难道我不知道吗,你,你现在的身上这么香,难道你不是花心吗?”

    哦,原来是这样,唐朝虚惊了一场,从怀里将香囊取出,心中郁闷的想,这东西虽然香,但揣在身上,文姜因此现了,李莲也现了,想不到竟是祸胎,随手扔出。

    但刚一扔出,心中忽然一痛。玉真长公主送我的那个香囊,扔了倒是没什么,但杨玉环送给我的那个呢?

    当此情况之下,他既已扔出,哪里敢当着李莲的面拣起来,只得忍痛割爱了,当下将和玉真长公主之间生的事情仔细的向李莲说了。只听得李莲暗暗乍舌,唐朝竟然受了这么多苦,越听到后来,她心中越是佩服,当听说他已经当上唐朝的黄门侍郎的时候,李莲情不自禁的靠进了他怀里:“大哥,妹子错怪了你,请多原谅!”

    这句话一说,唐朝知道,压在心中已久的歉疚的担子,可以暂时的放一放了,索性想,文姜的事情,还是必须得给她说,当下将自己和她已经有婚姻之约以及文姜的身份都说了出来。

    这一来,差点没把李莲吓得当场昏去,经唐朝再三解释,她才信了:“天哪,我永远想不到,她竟然也是父王的女儿,我,我和她一起嫁给唐大哥,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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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永不变心(下)

    唐朝一听,打从心底里喜欢上了她,他本以为这将是一件极端艰难的事情,同时娶两位公主,这在历朝历代都是罕见的,李莲竟然放得下。

    “莲妹,谢谢你,不过,这样太委屈您啦?”唐朝感动的抓住了她的手。

    李莲就痴痴的说道:“大哥,你如此英雄,世上又有哪个女人不爱,我,我有幸能在雪山上的滇池遇到你,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只要能呆在您的身边,就是做你的小丫鬟,那又有什么不好,大哥,你不会赶我走吧?”

    “不会,怎么会呢?”唐朝紧紧的抱住了他,激动得再次流泪,心中狂喜的想:***,我前世定是积了数万年的功果,不然的话,哪里能够得到这样的厚报。

    很久之后,两人才从痴迷中回过神来,相视一笑,各整衣冠,脸上都露出羞怯的神色。

    李莲的脸上满是幸福之色,忽然笑道:“大哥,舍瓦义父不仅给我说了师傅已死的事情,他,他还告诉我,他和我师傅之间的,之间的一段故事!”

    可耻!唐朝在心里骂道,怒道:“他说什么?”

    “大哥,义父说,他喜欢我,喜欢我师傅,他为了她不惜一切,结果,结果却还是害死了妈妈,他,他的心中非常的歉疚,不过,他告诉我,他现在的心情,那是非常的好,好得没法说。”

    唐朝冷笑,这家伙一败涂地,还有什么值得他心情好的,于是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本以为,这一辈子我师傅都,都不会喜欢上他,想不到,想不到竟在师傅临终的时候,喜欢上了他那样一个粗鲁的汉子,他,他觉得心满意足了,他还说,给师傅报了仇之后,他就自杀,以追随师傅于地下。”

    听到这里,唐朝的心中一凉,完了,连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李莲,那舍瓦所说的话,一定是真话无疑。

    于是转换话题道:“莲妹,记住,谢前辈不仅是你师傅,还是,还是你的妈妈,亲生的妈妈!”

    李莲一听,脸上的泪水就下来了:“我知道,可我,我宁愿只叫她师傅。”

    唐朝大惊,想不到她竟不愿认自己的生母,正想怒。

    这个时候,李莲已经说道:“大哥,你别怪我,我只有这样想的时候,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好象死的是我师傅,我,我还有一个妈妈还活在世上似的。”

    唐朝一阵心疼:多么痴情的孩子,她竟然这样来逃避现实,足见她内心的脆弱。

    握住了她的手:“莲儿,你老实的告诉我,当初我骗你只娶文姜不娶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当时又在做什么?”

    李莲的眼中又蕴起了泪光,缓缓的说道:“大哥,当时你说你不爱我的时候,我,我觉得世界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了,师傅离开了我,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大哥也不要我啦,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地,我突然之间想到死,我想,我只有立即死了,才不会受这么难堪的痛苦,于是我沿着山路慢慢的走,走啊走,来到了一片湖泊旁边,看着水里的游鱼,我知道,只有我踊身一跳,这世上的所有烦恼都没有了。可正当我闭上眼睛,想要向下跳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大哥你以前也骗过我的,不是吗?”

    “是吗,我可不记得了。”唐朝正在全神贯注的听,想不到她会问自己,只得随口回答。

    李莲就温柔的一笑:“大哥,你不记得了,在春山客居的时候,你不是说我是李格桑的女儿,恨不得杀了我吗,结果,大哥你是为了救我性命才故意那样说的。于是我就想啊,那个叫文姜的姑娘那么凶,手里拿着匕,也许是她威胁你这样说的,我没有问清楚事情真相,怎么能这样就死呢?”

    “好聪明的妹子!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莲妹才纯真的,肯定会受骗,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么聪明,不错,我当时正是骑虎难下,要是我不答应她的要求,文姜不仅会杀了我,连带你也一起杀了,我想,与其两个都死,不如撒谎以求苟全,将来再设法解释。今天,终于如愿了,我好幸福!”

    “大哥,我也是。我当时就想啊,我一定要回去问个清楚,要是大哥真是被文姜挟持的,我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大哥周全,因为你,你丝毫不会武功。可当我回去的时候,你们早已经不见了,我只好四处寻找,结果,被舍瓦看见了,他当时凶狠的抓住了我,眼神好可怕啊!”

    唐朝疑阵紧张:“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李莲就道:“没有,他抓住我的时候,只是吓我,叫我不许说话,他成天就点了我的**道,让我昏睡,但在我无意之中醒来的时候,总是听到他长吁短叹,他还常常流泪。

    “什么?”唐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舍瓦这样的人,反师、杀师,反皇上,几乎无所不为,竟然会流泪?

    “是的,大哥,舍瓦义父后来见我醒来之后也并不乱喊乱叫,也就只点我身上的**道,使我不能行动,哑**却是不点,时时的看着我,说‘像,真像,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说我和师傅长得很像。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真的觉得,我是师傅的女儿也说不定。虽然父王以前告诉我,说我是他和师傅的女儿,但我总觉得那不是真实的。”

    唐朝听到这里,脸色大变:“他,对你做什么没有?”

    李莲就摇头道:“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有,舍瓦义父对我妈妈爱得那么深,怎么会对我有非分之想,他对我,一直都客客气气的,我想吃什么,想住什么地方,他都听我的,晚上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单独租一间屋,对我照顾得很周到的。”

    唐朝想到舍瓦的阴险,心中打了个寒噤:“你别信他,他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不相信他对你是真的好心。”

    “大哥,请相信我,我不会会看错的。义父后来也常常当着我的面说怎样对不起我师傅,说当时为什么不带着师傅隐居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偏偏还想当什么南诏的皇帝,他说得沉痛已极,我知道,他是真的悲伤。我见他那样伤心,忍不住劝说他不要悲伤,说师傅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转来了,要他想想今后该做什么,大哥,你想不到,他当时说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你懂什么,阿意死啦,我也不想活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李格桑,然后,去掘了我师傅的墓,然后和,和我师傅长眠在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莲的肩膀缩了缩,似乎觉得很害怕。

    唐朝也是心惊:“疯了,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不,大哥,舍瓦义父并没有疯,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师傅的,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要是我师傅不死,他们,他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那不是很好吗,到时候,我一定会劝说爸爸,你后宫的女人那么多,就放过我师傅吧?”

    “傻瓜!”唐朝轻轻的骂道:“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还有,你妈妈的死,不是因为你父亲,而是因为舍瓦。当时的情形,我现在仔细的说给你听。当时,舍瓦按照南诏法律,那是死罪。可是,你妈妈不忍心杀他,一定要救他,向你父求情,而不父王想到亏欠你妈妈很多,这才答应以后将舍瓦关在天牢里,等他将来悔改的时候再放他出来,但舍瓦立即不同意了,说那比死还难受,当场就咬舌自尽了。你妈妈,你妈妈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舍瓦才自尽的。想不到,想不到舍瓦竟然是假死,竟趁着我们大家忙着救你妈妈的机会,逃出了皇宫。”

    “大哥,这些,义父照样告诉了我,他说,他当时之所以没有真的咬舌自尽,是,是想接受我父亲的建议,在天牢中住着,希望有一天能放他出来,可想不到,想不到师傅她,她竟然为了,为了他自杀了,他成天长吁短叹的,就是因为这事后悔!”

    唐朝大怒:“莲妹,你怎么还在替他辩解,明明是他假死,害你妈妈为他自杀,你怎么还能叫这样的人为义父呢?”

    李莲就摇了摇头:“不,大哥,不管你怎么说,我总觉得,义父的话是真的,我有一种直觉,觉得他一定没有骗我!”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唐朝的头都大了起来,这样的杀母仇人,李莲还叫他义父,要是被李格桑听到,怕不要气得吐血。

    李莲就温柔的靠在唐朝胸前:“大哥,当时你对我说不爱我了,不娶我了,只娶那个叫文姜的姑娘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直觉,大哥绝不会这样做的,你那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我对舍瓦的这种直觉,也和当时对你一样,大哥,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

    唐朝豁然醒悟:对对,女人天生有一种直觉,灵敏得很。

    她就算真的很单纯天真,但直觉却是她唯一剩下的保护伞,难道,她说的话是真的?

    这个时候,连唐朝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我一直都错怪了舍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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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修炼的层次

    是夜,唐朝和李莲促膝长谈,将这一段时间分别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虽偶有心情激荡热吻亲密之事,却不及于乱,心中大畅。虽是一夜未睡,但精神健旺,丝毫也没有疲态。

    走出窑洞,专信笑着道:“唐贤弟,我这个守门人,当得可好?”

    唐朝哈哈一笑:“谢谢专大哥,小弟这厢有礼啦!”

    说着就要行礼。

    专信赶紧拦住:“唐贤弟说哪里话来,你可知道凶险?”

    说到这里,脸色立即凝重了起来。

    “什么?”唐朝吃惊的问。

    专信就道:“贤弟,昨夜激战,你可知谁胜谁败?”

    唐朝的心中一紧:“不知。”

    “告诉你,当然是我大师兄败了,但说起来真的丢人。”专信摇头。

    “为什么丢人?”

    “这还用问吗,我大师兄凭一人之力,将金良和古度两位捕头击败,追到了我这里,我,我当时真的吓傻了!”

    “什么?”唐朝的手心立即出了汗,“大师兄追到了这里啦?”

    “是的。”专信就郁闷的点头,接着道:“我知道,金良和古度就算没有死,但也一定已经逃走,凭我专信一人,是万万挡不住我大师兄的剑的。”

    原来。舍瓦之武功,非金良和古度所能想象,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能在平凡中见功夫,化腐朽为神奇。比如当时使到“金针度劫”这一招的时候,金良和古度分从左右夹击,按理说舍瓦必须得使“分水娥眉”这样的招式才能攻守兼顾,想不到舍瓦竟在这一刹那间脱手放剑,手腕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击在金良的“肩贞**”上,然后顺势握剑挡开了古度铁尺的致命一击。

    这一招看起来十分凶险,其实十分巧妙。

    对于一个剑客而言,手上的剑就是自己的生命,大多数的人都宁肯身上被刺一个洞也不愿意放开剑,因为他们都觉得,放开了剑就意味着任人宰割,殊不知舍瓦就是利用了人们认识上的这种误区,脱手放剑,伤了金良。

    二人都是武状元,战斗经验又是丰富,其中任何一人的武功,其实和舍瓦差不了多少,二人合击,即使不能取胜,但要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招不慎,立即陷进了舍瓦的圈套中。金良受伤,肩头剧痛,战力大减,二人合围的优势已经当然无存,只得逃走。

    舍瓦也不追击,冷笑一声,顺着唐朝等的足迹追来,他知道,小师弟专信武功平平,自己定可以对付得了。

    果然,舍瓦很快的看到了专信,心中冷笑,想不到师弟竟然已经找到了我藏身的山洞,倒也不简单,也不去惧他,迎面而出。

    专信大惊:“大师兄,你,你来了!”

    他知道,现在的形势,自己是死定了,颇有些后悔当时没三个联手杀了大师兄。

    但奇怪的是,舍瓦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对任何事情都厌倦了的神色,微微的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专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双方一时陷入僵持。

    良久,舍瓦才说道:“师弟,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杀你的,你知道吗,我舍瓦并不是什么人都杀。”

    专信摸不清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应道:“是。”

    “你知道就好。大师兄是要你明白,我的仇人只有李格桑一人,其他的人,都不是我的仇人,只要不伤我,我是不会伤他的,这其中当然包括你,也包括谢莲,甚至包括唐朝。”

    “你,大师兄,你,你连唐朝也原谅了?”专信喜出望外。

    他知道,现在的形势,不仅自己死定了,唐朝也不能幸免,但忽然听他说自己两人都不死,不由得兴奋起来。

    “是啊”,舍瓦的眼神很落寞,看着终南山远处黑黝黝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凭吊一样的感情:“唐朝是个人才,他当初抓住我的时候就该杀了我的,结果,他慈悲,没有杀我,这才让我在临死前见到了阿意,不说别的,就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感激他,他恐怕想错了,以为我一直想杀他,其实不是的。后来,阿意向我吐露了心里有我舍瓦这个人的秘密,然后死了,我,我就更感激他了,要不是他带我回南诏朝廷,我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阿意的心意的。我现在活着,比以前什么时候都幸福,我的心很平静,我只想,将谢莲好好的交给唐朝之后,我就离开,现在,我的心愿怕是能达成了。”

    专信越来越是吃惊,不知道大师兄是不是受的打击太大了,以致于胡言乱语。

    只听舍瓦继续道:“其实,唐朝这孩子,他不必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抓我的,因为我本就要将谢莲送回给他。我掳掠了谢莲,其实并不是想伤害她,也不是想伤害唐朝,我只是要使李格桑着急,暴怒,让他亲自追出南诏。只要他出了南诏,离开了他那个老窝,我就有办法杀死他,想不到他竟这么没种,我在南诏的探子告诉我,他这一大段时间都在南诏朝廷里,处理朝廷事务,居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掳掠去的事情忘记了一样,我忽然觉得,他是一个残酷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他无比的强大,我想,我只有想其他的办法,才能够报得了阿意的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一看到谢莲,就想到阿意,她,她似乎也很信任我,将什么话都向我说了,我,我还做了她的义父。”

    “这,大师兄,这是真的吗?”

    “呵呵,是啊,天下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奇怪,我做她义父之后,忽然觉得要全心全意的为这个义女好,所以才将你们找来,想不到你们竟以仇敌待我!”

    “这,大师兄,我们都错怪了你!”

    舍瓦就轻蔑的一笑:“专师弟,我现在要杀你和唐朝,那是举手之劳,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和唐朝都对我有过恩德,我不会杀你们的,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你和唐朝答应我,以后,不管我和李格桑之间的事情,两不相助?”

    “这个,我我当然可以答应,可是唐贤弟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说完,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

    舍瓦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师弟啊,你果然是个老实的人,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立即就代唐朝答应了,正因为这样,我才信你的话,好吧,大家都饿了,我去找点吃的,等唐朝他们出来,我再亲自问他。”

    这样的话出现在杀人不眨眼的舍瓦嘴里,专信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又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只得大呼活见鬼了。回心一想,舍瓦大师兄本可以立即将我们两人杀了,斩草除根,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他又何必说这些话来骗我们。

    再一想,顿时觉得大师兄说的话是真的。

    心中隐隐觉得,看来大师兄真的是一个情种,除了谢小意之外,他是什么事情都提得起,放得下的人。

    但专信随即有些恐惧,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李格桑一生有一个这样的敌人,真的是件头痛的事情。

    专信当然不敢走,守在窑洞边上,看着舍瓦高高瘦瘦的身形消失在暮色里。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的这个时候,舍瓦还是没有回来,所以专信才感觉到害怕。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

    众人都饿了一个晚上,一闻到烤肉的香气,食指大动,口中唾液分泌量大增。

    但除了李莲,专信和唐朝却一下子没有一点食欲,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又看到了舍瓦,这个高高瘦瘦,秃头和一脸苦瓜相的人。

    舍瓦很自在的样子:“都饿了,这只獐子,我抓了很久才抓到,开膛破腹之后,烧烤,用了不少时间,大家将就着吃吧!”

    “谢谢义父。”见专信和唐朝不接,李莲奔了过去,从舍瓦手上将獐子肉接了过来。

    只见她先撕下一只腿,交在舍瓦的手里:“义父,这是给你的,是因为你烤肉给我们吃的奖赏,拿着!”

    舍瓦不善言辞,微微一笑拿住了肉。

    然后,李莲在将另外两只獐子腿撕下,给了专信和唐朝一人一只,自己撕了一小片肉,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来。看来,她以前和舍瓦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这样习惯了。

    但李莲忽然不吃了,看着三人道:“怎么啦,你们都不吃?”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三人。

    唐朝就轻轻的摇手,示意李莲不要说话,看着舍瓦,苦笑道:“舍瓦,恭喜你,练成了绝世武功,我们现在已经是俎上之肉,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给我个痛快的吧?”

    到了这个时候,唐朝已经是毫无斗志,因为,他身上的“一阵风”麻醉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这身上最后的一件重武器没有了,他就算想挣扎一下,却又不知该如何挣扎,真的是无所适从。

    但舍瓦忽然一笑:“唐朝,我该说的话,已经全部向师弟说了,我一直等你出来,为的就是亲口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将来不管我和李格桑之间的事情,要是答应两不相助,我就不杀你!”

    唐朝刹那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竟然为了让自己和李莲在窑洞里叙旧而自己去烤獐子肉,更想不到他会放过自己,而答应这样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这使他吃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绝不相信,有什么能使舍瓦生这样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舍瓦就一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问的就是这句话,你快回答吧!”

    唐朝心中连拜了九次佛祖保佑,二话没说:“好,我一定答应你,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心想,皇上武功高强,身边又有那么多臣子,你舍瓦武功再高,难道皇上就对付不了,又何必管他们之间的事情,这样一想之后,顿时觉得不帮李格桑没什么大不了的。

    舍瓦就微微一笑:“我早知道你会答应的。不过,我知道你诡计多端,要是不得你的许诺,我还是觉得杀了你比较好!”

    唐朝的心再次抽紧,赶紧道:“舍瓦前辈请放心,我一定会严守中立。不过,我还是劝舍瓦前辈一句。”

    “你想劝我?劝什么?”

    “我想,谢小意前辈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住口!你再说一句,我立即杀了你!”

    唐朝立即住口,不知道什么地方错了。

    只见舍瓦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起,“睛明**”上下不住的跳动:“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答应不要管这件事,为什么立即自毁誓言?”

    唐朝心中大叫我的妈妈呀,幸亏收口得快,不然,这几句废话顿时送掉自己的一条命。

    “是,前辈,我错了,我以后绝不说这件事,也不管前辈和陛下之间的事情。”

    “这就很好,你记住了,要好好的待莲儿,不能让她受委屈,告诉你,要是我查到你欺负她,我不会饶了你的。”

    “是!我一定会的。”听他这样说,唐朝真的想向他膜拜下去。

    舍瓦就微微一笑:“这就好了,你在修习《括苍山武经》上的武功吧?”

    唐朝愕然,他想不到舍瓦连这个也知道,迟疑了一下才答道:“是,陛下见我有功,传了我一点。”

    这样一说,舍瓦就信了,他当然不知道,那本《括苍山武经》在唐朝的手里。但舍瓦知道,李莲不传他的话,李格桑也会传的,所以对唐朝的谎话一点也没有疑心。

    就听舍瓦道:“你修炼的时候,务必要体着怜悯苍生的念头,才能武功大进,不然的话,你容易误入邪途。”

    “我,我全身经脉大损,只是随便练练的,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是休想练成舍瓦前辈你这样的武功的。”

    “不然。”舍瓦反驳道,“武功讲究的是悟性,你的资质虽差,但你聪明无比,或许能另辟溪径,练成高深武功也说不定。我刚才说练武功的时候必须要存着体恤苍生的念头,就是我从以前的教训中体会到的。我当年为了练功,只求勇猛精进,不存体念苍生之念没,结果,身上唳气大作,杀了我自己的师傅。我,我现在想来,就算是为了阿意,也是不应该的。师傅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亲人,把我养大,传我武功,我现在一点一点的想来,真的是愧疚得很!”

    一旁的专信听了,脸上也现出怒色。

    舍瓦忽然一笑:“也罢,看在莲儿的份上,我传你三招,以后,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变成寡妇了!”

    李莲大羞,但却急切想舍瓦传授唐朝武功。

    殊不知唐朝一听立即说道:“舍瓦前辈,谢谢你,不过,小子已经说过,我全身经脉受损严重,其实,学不学武功,都是一样的。”

    舍瓦就道:“不,不仅是武功,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要掌握这三招,你给我听好啦!”

    唐朝肃然起敬,说道:“请说!”

    舍瓦就道:“世间多纷扰,不管是因为美色、金钱、权势、地位还是利益,都会生‘战争’,只不过,有些战争并不像真刀真枪的那样来得血腥,不过,激烈的程度却是一样的,所以,你要练好三招。第一,练好明劲。”

    “何谓明劲?”

    “就是要充实自己,使自己的能力达到最佳的状态,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要把外功练好。”

    “这我明白,那第二着呢?”

    “第二招就是要由外而内,除了把外功练好,还要苦练内功,由外而内,练成暗劲,这样才能在战争中取得优势,杀人如剪草!”

    “我还是不懂?”

    “我举个例子,你想打败一个人,是在他身上打出一些伤口呢,还是直接进攻的心脏重地,一举摧毁他呢?”

    “那当然是摧毁心脏地带了。”

    舍瓦就点头:“这就是了,暗劲就是一击摧毁敌人的力量,任何人,不管他武功再好,只要没有这种一击就杀死敌人的能力,那他就不能算是内外兼修。”

    “我明白了,这是第二招,那么第三招呢?”

    舍瓦就缓缓的道:“第三招是化境,将第一和第二招混合使用,随心所欲,杀人于无形,这才是武功中的化境。”

    “太深奥了,我不懂!既然要伤害别人,又怎么能做到无形呢?”

    “这很简单,就是要敌人摸不清你的虚实,而你对他却是了如指掌,在明劲和暗劲之间随意的转化,等敌人还没有明白危险的时候,你已经掌控住局势,虽然有些时候看似凶险,但敌人已经不敢轻易的向你启衅,因为你随时有剪杀他的力量,这样的话,你才能长足的展你自己,养成深厚的功力,无敌于天下!”

    “我有些懂了,可又好象没懂。”唐朝讷讷的回答。

    舍瓦就微微一笑:“你慢慢悟到此理,他日必可称雄天下,我可不希望莲儿的夫婿将来是个懦弱而需要别人保护的男人!”

    “是!”

    舍瓦再微微一笑,飘然而去,李莲追了出去,喊道:“义父!”

    但舍瓦的脚步好快,只听衣诀破风之声如裂帛,刹那间消失在山道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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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药王现世

    专信和唐朝见舍瓦就这样离开,心中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生出许多不解。

    但两人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终于平安的找到了金莲公主。

    唐朝心中有很多疑惑,他不明白,舍瓦明明就可以剪除自己两人,却为什么偏偏不那样做?

    还有,看舍瓦现在的神情,似乎真的是只和李格桑有怨恨,对自己,因为曾使他见到谢小意最后一面,反有感激之意。

    对他师弟专信,也丝毫没有敌意。

    他和以前的那个舍瓦,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他不明白,是什么使他生这种变化的?

    对唐朝而言,那些修炼的话语,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对同样参加了血与火战争的专信而言,则无异常于给没有画完的龙点上眼睛,心中一片空明,窥见了武学中的一个奇妙境界。

    李莲心中欢喜,陪着唐朝回到了终南山的豪宅,一路唧唧喳喳的,像出谷的黄莺,说不尽那许多话,两人也不时拿她取笑,使她晕生双颊,更增丽色。

    李莲天真,唐朝年少轻狂,但专信却是心中觉得不妥,因李莲一个如厕的机会将唐朝拉到密室中说道:“贤弟,我看这样不好吧,你,你和公主还没有大婚,怎么能,能这样一起?”

    经这一提,唐朝才蘧然而惊:“是啊,我只顾着高兴,倒把这些忘了。该,该怎么办,大哥多知南诏习俗,必能教我?”

    专信就道:“也没什么教你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贤弟不如秘密回到南诏,等陛下给两位主持了大婚,到时候再带着公主出来,那就名正言顺了。”

    唐朝随口答道:“是啊是啊,我也知道这样最好了,但是我现在是唐朝的黄门侍郎,这一回到南诏,迁延日月,肯定是不行的,大哥,您就帮小弟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

    这个时候,唐朝想到高力士对自己的态度,自己这么久了还没有上朝,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整治,心中有些虚,焦急的说道。

    专信就微微一笑:“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担心贤弟割舍不了一时的相思之苦。”

    “什么意思?”

    “很简单,贤弟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将公主送回南诏,等贤弟将唐朝的虚实摸清楚之后,回到南诏,那时再和公主大婚不迟,只是,这样一来,贤弟和公主两地分隔,自免不了受许多相思之苦。”

    唐朝一想也是,虽然一时的相思很苦,但想到既然已经当上黄门侍郎,唐帝国的秘密即将全部的呈现在自己眼前,又哪里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当即说道:“就这么办,送公主回去的事情,就交给大哥了。”

    专信一惊:“贤弟,你的安全至关重要没,我看,我还是留下来保护你,我们这就写表请求陛下派遣精兵强将将公主接回。”

    “万万不可!”唐朝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如此兴师动众,唐朝庭或许因此知道了南诏的机密,我看,还是你悄悄回去来得稳便得多。”

    “那你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你知道吗,如果舍瓦这样的绝顶高手不对付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手下也还有两下子,李白大哥说过的,打不过就跑,况且,我是皇帝的黄门侍郎,整天出入在宫廷里,就算想害我的人再大胆,也不会在大明宫里动手,专大哥只须记得回就好!”

    专信一想也是,派别的人去送,实在也难以令这位很有希望做南诏国君的贤弟放心,只得自己辛苦一趟了。

    两人一出秘密,李莲正在奇怪这两人哪里去了,见两人已经出来,顿时放心。

    只见专信一脸的严肃,将要送她回南诏的事情对她说了。专信知道,这样的话,还是自己来说好,免得唐朝说不出口。

    果然,还只说到一半,李莲的眼圈儿就红了,随即珠泪流出,掩了面哭泣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声音三长两短的传来,十分的好听,好象有音乐的韵律。

    早有仆人拉开了门,只见门外出现一个满头白的老者,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岁,用清亮的语声说道:“主人家,过路人口渴了,想讨口水喝,可以吗?”

    仆人大怒:好个不长眼睛的老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家,黄门侍郎的豪宅是施舍这等乞丐的地方吗?

    正要将他恶言赶出,唐朝远远看见,忽然拦住了仆人,说道:“老人家,请进来吧!”

    仆人想不到大人为何这样看重这老朽,只得放他进去了。

    原来,自门开的一刹那,唐朝就在奇怪,这个老人为什么如此特别?虽然一望而知年龄高大,非九十即百,但奇怪的是,这老人的脸上却光滑之极,只有很少的皱纹,身轻体健,语音清亮,使人一望之下就生亲近之感。只因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青春在流动。

    这本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九十岁的老翁还给人以青春灵动之感,但奇怪的是,唐朝现在的心中,就是这样的感觉。

    也正因为这样,唐朝才破格将之延请了进来。

    这老人呵呵一笑:“谢谢这位大人,怎么,和心上人闹别扭了?小姑娘,过来,爷爷疼你!”

    他竟是旁若无人,但却将这里的事情看了个清楚,还叫李莲为小姑娘。

    奇怪的是,李莲一听,立即对他产生了亲近之感,身不由己的来到了他身边。

    专信大怒:“哪里来的老头子,告诉你,这位可是我家大人未来的命妇夫人,怎么没上没下的乱叫?”

    要知道,在专信的心中,那是忠于南诏的,南诏的公主不被人重视,对他来说,自然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想不到李莲赶紧道:“专大哥,您误会了这位爷爷,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

    这样一说,专信顿时不说话。

    这白老人看看三人,忽然哈哈一笑:“这位将军,看你口气很大,似乎是不喜欢老头子我?”

    专信不答,给他来了个默认,但同时心中奇怪:“这个老人似乎什么都知道,他怎知道我是个将军?

    就听那老人笑道:“是啊,我孙某是老啦,不中用了,年轻人哪里将我放在眼里,来来来,我就试试你有多少斤两。”

    这样的话一说,场中三人都变了脸色,专信更是不能忍受,看着老人年事已高,就算身有武功,体力必定差得很远,怎么能是自己的对手。

    正在犹豫究竟该不该上的时候,这老人笑了:“这位小姑娘将来虽然是这位大人的命妇,但一望而知是个处女,而将军你太阳**微微隆起,身上肌肉盘根错节,想必练过武功,是个将军什么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胆小,放心,我不会伤了你的!”

    这几句话一说,顿时将专信震住,这老者的眼光好厉害,一眼之间就看出了李莲还是个处女,还知道自己是个将军,就这两点,已经证明他有惊人的能力,但这样挑衅的话出自他一个老者之口,的确是专信生气,当下微一运气,身上的骨骼里就出轻微的响声,如清脆的爆豆声。

    老者就微微吃了一惊:“梵唱清音!”

    专信就道:“不错!老先生请注意了!”

    老者脸上这个时候已经收起了**的神色,眼神有些凝重,虚飘飘的踏出一步,脚上的平底布鞋呈青黑色,气度沉稳无比。

    专信说打就打,一个爆冲过去,拳头亮起,存心要以刚强的内劲击败对手。

    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这老人为什么在这样高的年纪还敢挑衅自己,不说别的,战况一起,他身上就被一种强烈的气势笼罩,他知道,不是绝世高手,是无法将身体周围的汽机改变形状的。

    这使专信立即想到了大师兄舍瓦,和大师兄动手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感觉。

    他这一拳有个名目,叫着迎门三步炮,威力强大,分为但道力量,一道力量比一道强。如果敌人侥幸躲过第一拳,那么第二拳迅捷无伦的跟上,力量比前拳大了一倍;如果敌人再侥幸躲过,那么第三拳电闪而至,全身的力量出,有摧毁一切的力量,不然也不会以炮命名了。

    老者果然一闪,闪开了第一拳。

    第二拳接踵而至,老者又一闪,像清天上的一只羽毛,又闪来,拳头带着啸声从他的衣带上擦过,响起了如哨的尖叫。

    但第三拳实在太快,他不能闪,反而迎了上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包括武功低微的唐朝,他知道,这老者武功是很好的,但究竟已经年老衰迈,怎么经得起专信这样雷霆一击。

    专信心中也是一惊,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能一拳将他打死了,当下只出了三分力,却也是逼不得已出的。

    专信这招,本来是他的救命招数,非到生死关头不使出来,刚才见了这老人强大的气势,逼出了他的看家本领。这一招的招数其实简单,但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逼得敌人非硬接不可,不然的话,将将变成炮灰。

    其实,专信用这一招的时候,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用得非常的正确。

    但奇迹生了,就在两人相接触的一刹那,专信被放飞了出去,像一只巨大的纸鸢子,飞到五丈开外,砰的一声摔在地下,立即感觉全像是被一排排的针扎进去一样,痛苦得爬不起来。

    交手只一招,专信就已经战力全无,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恭身道:“谢谢前辈手下留情!”

    老人的脸上现出一丝萧索意:“原来,你没有学成梵唱清音?”

    专信就讷讷的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老人就说道:“看来,你的武功来路不正,你是照着一本书学的吧?”

    李莲的眼睛睁得很大:“你,你怎么知道的”

    老人就道:“我中原武术,曾经被一个彝族高手偷学了不少写成一部书叫《括苍山武经》,他练的,应该就是这上面的功夫吧,不过,由于未知奥妙,只学了些粗浅的招式,并不明白变化,以这样的武功,对付庸手那是绰绰有余,但对付真正的高手,那是没什么用的。”

    刹那之间,唐朝的心中一片冰凉,难道,《括苍山武经》上的武功,竟是一钱不值,当下反驳道:“这位老者差矣,你说这样的武功无用,但以我看,却不尽然。”

    他现在的阅历广泛了,自不会轻易的相信这老者的话,立即想到了李白的话,李白大哥既然要自己修习这部书,就说明这书一定有用处。

    老者就有趣的看着唐朝:“不错,武功无高下之分,只看用的人是谁。这就好比笔墨纸砚,到处都有,却一定要高手,才能画出冠绝当世,流传后世的佳作来。”

    专信和唐朝都觉有理,这老者就说道:“你现在一定在奇怪,为什么你那么刚猛的一拳,明明已经击中了我,却为什么打空了,还被我摔到那么远去了,是不是?”

    “是!请前辈赐教。”

    老者就道:“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不过,看在年轻人还算厚道,不想杀老朽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好好练吧,能练到什么程度,那是你的天分,可强求不得。你知道吗,刚才那一招,我一接触到你的拳头,就立即知道了你身体的情况,你将怎样用力,打向哪个方向,你拳头的几个指骨会击向我身体的哪个部位,就在那一刹那间,我都搞清楚了,因此,我才能运用柔劲瞬间破坏了你的平衡。要知道,我本没有用多少力,只是借助了你刚猛的力量,使你打空而自己受伤而已,年轻人,你的右臂经脉经一役之后已经大损,三个月之内切不可轻易和人动手,不然的话,你那只手臂算是废了。”

    “是,谢前辈!”

    原来,这老者所说的柔劲,其实就是后世武当和太极的练法。只不过,到了清朝和民国的时候,当时的人已经习惯于叫之为“听劲”。

    像这老者一样,一接触到对方的拳头就能够准确的把握对方的一切,然后随心所欲的将对手制服,那是武功已经达到了化劲的表现。其实,专信也是要强,一直不肯向这老者请教自己身上有针刺般的痛的原因。因为现在,专信的身上现在还有如针刺一样的疼痛留存,只不过他能忍得住罢了。

    天下武功本是同源,殊途而同归。不管唐时的枪法还是刀法,也不管明清时期的门派武功,什么八卦门、形意门、太极门等等,其实说白了,都是要讲求明劲和暗劲,只有将这二者都达到极端,才能慢慢的内外兼修,武功进入化劲,就是现在这老者所显露的武功,能以“听”劲辨别敌人武功的路数,拳力的大小,出手的方位等等,做到熟极而流,意念一动,立即能够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达到全身毛孔都能准确感应敌人情况的境地。传清朝大侠霍元甲、黄飞鸿都达到了这样的绝顶境界。

    这老人就一笑:“听你说话,你似乎不是我中原之人,老朽已经是天下稀年,本想使自己的武功留下个传承,但机缘不凑巧,还是算了吧,水呢?”

    这个时候,他才说道喝水的事情。

    唐朝一听,立即冲了进去,舀了一瓢水出来,亲手交在这老人的手上:“前辈请喝水!”

    老者伸手本待接过,但忽然之间缩了手:“不,不,我还是不喝你的水好,麻烦,真的太麻烦!”

    说着转过身,向大门口走去,唐朝心中如电光石火一样的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老者现了什么,不然的话,他怎么不喝我的水呢?

    老人忽然停下,对着专信道:“好胜的年轻人,你会付出代价的,不过,功力退化五年,不算什么,您还有大把的青春!”

    专信一惊:“前辈,你是说我全身如针刺般的痛吗?”

    老者就一笑道:“我还道你是个奇人,中了我的暗劲,竟然毫无反应,原来你还是感觉全身上下针刺一般的痛是吧?”

    “是,前辈,您是说这样会退化五年的功力吗?”专信这才紧张起来。

    这老者就道:“谁说不是呢,你还要逞强吗?”

    专信这才真心的佩服,这老头子简直就是神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只得说道:“请前辈施治,小子感激不尽!”

    这老者就说道:“年轻人,你虽然骄傲,但并不是奸恶之徒,老朽一生医人无算,又怎么能无故伤你,过来!”

    专信依言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这老者就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专信的背后。专信立即感觉到有一种暖烘烘的东西传遍了他全身,只片刻之间,他身上再没有如针刺般的感觉,骇然道:“前辈,晚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唐朝一听他说“医人无算”这句话,心中大喜,赶紧问道:“老前辈是不是姓孙,名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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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武道的颠峰

    这老者就有趣的盯着唐朝,良久之后才说道:“哎,本不想管你的,莫非你我真是有缘,你小小年纪,定是听别人说的吧?”

    “是,小子是听我大哥李白说过孙医仙的大名,还有幸见过《千金方》一书。”

    唐朝如实的回答了,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还是不要撒谎的好。

    “什么,李白是你大哥?”这老者的脸上终于现出惊诧的神色,但随即说道:“可是年纪不相当啊?”

    唐朝也不隐瞒,只得将自己怎样和李白结识的经过对他说了,连带自己怎样参加南诏大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专信在旁边听着暗暗着急,唐朝怎么这么傻,竟将如此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这个“中原”人,要想别人给你治病,那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但这还使专信能够忍受,毕竟,这只是唐朝一个人自己的事情,但唐朝接着说到了自己怎样屡建大功,帮助李格桑平定了南诏的叛乱,自己身为南诏上柱国,天下兵马副元帅,并且更为要命的是,他竟说道自己在唐朝担任黄门侍郎这件事情。

    专信再也忍耐不住,怒道:“唐朝,你明明是我南诏的子民,你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孙思邈,就这样将什么都说了出来,难道不怕,不怕?”说到了,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向唐朝过这样的脾气,这次实在是憋得狠了,

    却不料这样一说之后,老者的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喝道:“小姑娘,你未来的夫君有大事情要求我,还不给我洗手作饭,怎么,难道就让我这样站着?”

    竟丝毫不理专信,对李莲说笑起来。李莲一听,脸色晕红,但心中却甜甜的感觉受用,赶紧端起身边的椅子来,放在这老者的身前。

    这老者就老实不客气的向椅中一坐,吁的一声,吐出一口长气。

    这本没什么,但奇怪的是,这一口气一吐,空中一只飞行的蜜蜂却忽然打了个旋儿,掉了下来,这老者伸手一鞠,将这只蜜蜂捉进了自己的手掌里,笑道:“小家伙,给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这一切十分的自然,但在专信这样的人眼里,无疑是看到了世上最奇特之事,顿时将刚才对唐朝的质问忘在了九宵云外,全心全意的给这老者的功夫给吸引了。唐朝也是,看了这神奇的一幕,情不自禁的说道:”

    这句话吸引了老者:“年轻人,你说什么?”

    唐朝这才想起自己的失态,笑道:“这是我胡诌的,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大致是‘神’的意思!”

    老者就向专信一看,笑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唐朝就答道:“我叫唐朝,唐僧的唐,朝代的朝。”

    唐朝满以为这样一说,这老者会吃惊,想不到他只是淡淡一笑:“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靠玉真长公主而爬上黄门侍郎的唐朝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似乎他早已经知道唐朝的事情,这令唐朝十分的不解,问道:“你听人说过?”

    “是啊,我认识尚书右仆射叫王维的,闲话中提到过,想不到竟是这样年轻的一个人,真的令人惋惜啊。”

    专信忽然打断了他:“前辈,你,你刚才是用一口气就将空中飞行的蜜蜂击落下来了,是不是?”

    他显然对这样的事情觉得太神奇了,禁不住问了起来。

    唐朝也大起兴趣,极想知道个答案,竟不虑自己有什么值得惋惜了,凝视着老者。

    这老者就淡淡一笑:“哎呀,这就是缘分啊,老朽还隐瞒什么,不错,我就是孙思邈,不过,却不是什么医仙,只是粗浅懂得一点医学的皮毛罢了了。想不到进来讨口水喝,竟遇到你们几个,也算是因果。也罢,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刚才吹落蜜蜂用的是什么武功吗,告诉你们,这叫‘气箭’,能隔空伤人!”

    李莲大奇,学着那老者的模样向面前的一片树叶吹去,虽是鼓足了气,但却只吹得那树叶动了一动,自己也觉得寒碜,羞红了脸。

    其时正是早晨十分,终南山多雾,是时雾气未散,那老者哈哈一笑,又是运足了气吹出。

    众人眼前立即出现了一副神奇的景象,只见那老者身前的雾气如箭一般向前射出,长达一丈,碰到墙壁的时候,出呼啦的一声,碎屑纷飞。

    隔了一丈的距离还具有如斯威力,要是近距离交战呢,那肯定会给对手一个出其不意,别人只防着他的手脚,这样冷不丁的来一下,武林中能躲得过的人,并没有多少。

    当下专信和唐朝也试着吹了几口气,哪里能有分毫凝气成箭的情形,连空气也吹不动,更别说像孙思邈一样聚气成箭了,一口气能形成一支有形的箭一样的东西,那真是闻所未闻。

    那老者见这三个年轻人终于明白了自己武功的独到之处,甚为满意,将手一挥,大家再不吹气,只听他说话:“呵呵,老夫这一生,拿得出手的,除了懂点医学的皮毛,那就是这手独脚鸭的功夫了,对不起,专将军,我刚才说话是老气横秋了一点,不过,这也是对你的小小惩罚,以后,再有像我这样的老人来要口水喝的时候,千万别赶走他,要知道,整个终南山,像我这样的修炼之士,多的是,给他们点方便,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是,小子一定谨记。”专信回答得甚为诚恳。

    要知道,这样的说教,一般的人说出来,怕不被人笑掉大牙,以为是在说梦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平庸的话到了孙思邈的口里,说出来的时候,竟使所有的人都点头。

    唐朝早就在猜测老者的身份,待听到他自报自己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药王,知道治疗自己全身经脉有望,心中大喜,他说什么都是恭敬的听着。

    孙思邈随即说道:“我在峨眉山、括苍山、终南山三处修行,遍尝天下所有药草,因此得了一个‘药王’的外号,听起来实在有点吓人,很多人当着我的面都叫我孙医仙,背着我的时候都叫我孙药王,这些,你们不必深信,其实,天下怪病无数,我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疗,比如这位唐朝侍郎的病,我就见之生畏,因此刚才不敢喝你的水,但看在这女娃娃的份上,我是要尝试一下治疗的,至于治不治得好,则要看天意了。”

    唐朝一听这样,立即跪了下去:“谢谢医仙前辈!”

    自从这次穿越,全身经脉大损的局面就一直的缠绕着他,他手上明明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括苍山武经》,但就是不能练;明明有腔热血,想要像李白那样和敌人决战疆场,但自己却武功低微,这对于一个一直想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来说,其中的痛苦,真的可以用地狱来形容。但是,现在孙药王虽说没有把握治好他,但他毕竟看到了全身武功恢复旧观的希望,所以这几个头,那是磕得很虔诚的。

    孙思邈正想叫唐朝起来,专信竟然也跪了下去:“前辈,小子心中有好几个谜团,想请教前辈。”

    他的头也磕得很虔诚。

    但孙思邈却忽然一伸手,伸出三根手指,将他再次下跪的身形托住了:“不可,我说过的,我出身中原名门,是不会将中原武功传进外邦的,请谅解!”

    专信大吃一惊,被他三根手指抓住,自己竟是绝无一点反抗的余地。其实,也不是真无反抗的余地,只是他的手一搭上自己的手腕,自己手腕上就似有一排排的尖针挤压过来,使自己只有退缩,不然的话,一定会鲜血淋漓。

    唐朝一听,昂然说道:“前辈,你这种做法,拘束于门户之见了,要知道,再好的招数,如果不与人分享,也不会互相取长补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要是天下的师傅都这样,你传武功的时候藏一招,我传武功的时候藏一招,武学不是衰微了吗?再说了,武学要是分了什么蛮夷中原,什么能学,什么人不能学,那武学展势必受阻。”

    孙思邈的脸上现出怒色:“唐侍郎,你究竟是南诏的官还是唐朝的官,我觉得你这样做,好象有点儿不大对,要知道,自来中原汉人和少数民族之间都只有战争,很少交往,要知道,你们都贪图我中原地大物博,金银物产,美女众多,屡次进攻我中原,前些年突厥的入侵,近来吐蕃的滋扰,多是为此,我为什么要将武功传授给这些好战分子,反来侵夺我中原生灵?”

    这几句话,义正词严,顿时使唐朝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年代中惊醒过来,是啊,唐朝的时候,少数民族多未开化,像夜郎、南诏、吐蕃这样的国家,土地虽然不少,但多是贫瘠不堪,又多高山,气候不调,根本不适合农耕社会,唐朝自然不会看重这样的地方,反是少数民族想得到汉朝的东西,屡屡动战乱,孙思邈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唐朝还以为是新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各个民族团结互助,相亲相爱。

    哎,时代不同,民众的观念自然大异,想到这里,不禁好笑起来。

    见唐朝再无话说,专信也知道拜师学艺之事只是枉然,颓丧的站了起来,笑道:“前辈,实不瞒您,我可是汉人,你教我吧!”。

    孙思邈熟识专信良久,忽然摇头道:“专将军,其实,一个人学武功,不仅仅是看他有多勤奋,最主要的是看他有没有天分,不然的话,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专信一愕:“你,前辈是说小子没有天分?”

    孙思邈就笑了笑:“不不,你能将迎门三步炮使得那样,武功是不错的,天分也是有的,当然,我是说练成一流身手,专将军当然有这天分,而且似乎现在正向这方面前进,可喜可贺,但你却没有那种推陈出新、灵活机变,将任何变化烂熟于胸的头脑,再说了,你虽然比我年少得多,但近四十岁的人,要想达到武技的颠峰,几乎是不可能了,我就算将武功的无上妙谛传授给你,你恐怕也仍然达不到,反而会害了你,使你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顷刻身亡,我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像别的蛮夷之人,凶残成性,这才不传你!”

    但专信脸上闪现出坚毅之色:“前辈,练武之人,纵死亦是甘愿,假如小子因此死了,并不怪前辈,只求闻到无上武功的妙道!”

    孙思邈脸上现出嘲弄的神色:“唐侍郎,在我眼里,你就是那种善于推陈出新、灵活机变的人,你回答我,你真是汉人吗?”

    “是!”唐朝心中毫无杂念,心想,我当然是汉人,穿越到唐朝,可货真价实的,我的确是汉人,哪里会有假的。

    孙思邈就微笑道:“我知道了,你果然是汉人。就在这短暂的瞬间,我捕捉到你眼神和身体里生的变化,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汉人无疑。好,既然专将军一定要冒这个险,那要是以后练武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老朽实现没有通告?”

    “是,小子理会得。”

    只见孙思邈端起面前李莲给他的一杯茶来喝了一口,神情庄重,开讲大道。

    唐朝心中则是惊骇莫名,这老者到底是不是神仙,怎么连我的手也没碰一下,就这么看看就知道我是汉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这个时候,孙思邈已经缓缓说道:

    “武学之道,重暗劲,着重从内而外,讲究经脉**道的通畅,暗劲一旦练出,当着重以明劲为辅,修习增长身体武功的外门功夫,二者相辅相承,一旦将明劲练成,那距离练成暗劲,也不会太久了。”

    专信大喜,赶紧问道:“这我都懂,可要怎样才能练成明劲和暗劲呢?”

    孙思邈就道:“身体是一切武功的载体,虽然是个躯壳,但由于有人类的心灵控制,才成利器。但躯壳本身乃肉身,要使之变成利器,只有坚固肉身,强化心灵。这道理本来极明,但修行的方法千万种,所有坚固肉身的方法如练皮、练筋、练骨,这目的都是为了增长身体,都是外门武功,也就是我说的明劲。而另一方面,则必须学习套路,变化,近来流行的尉迟恭鞭法、关羽刀法、形意拳法等等,都是强化心灵,讲究以心灵控制身体和武器以伤杀敌人,这就是所谓的暗劲。明劲的颠峰是铜筋铁骨,抗击击打能力强,全身几无罩门,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铁砂掌等都是这样的武功。暗劲的颠峰是出手如针,不讲求用兵器伤人,而是伤人杀人于不显形,中招之后毫无战斗力。”

    说到这里,专信立即想到自己的只一招间就被这老者放飞的情景,赶紧问道:“前辈,你练成了暗劲,是不是?”他也同时想到了自己甫一和他接触就全身如针刺的感觉。

    孙思邈笑笑:“不错。暗劲达到颠峰的人,出手的时候,敌人会感觉全身毛孔都被劲力刺入,有如针刺的感觉。不过,这还不是武学的颠峰,真正武学的颠峰是将听劲练成,能够摸清敌人的任何变化。”

    “听劲是什么?”

    专信已经隐隐的懂了,但唐朝显然还不明白。

    孙思邈就说道:“听劲是一门高深的能力,没有天赋的人,永远不能练成,这就是我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适合向武道的颠峰前进的标准。这其实很简单,现在,你们闭上眼睛。”

    这句话一说,连在一旁的李莲都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就听孙思邈说话了:“现在,我第一个进攻的人是专将军,你小心了,不过,请放心,我不会使上劲力的。”

    专信还没有回过神来,孙思邈一拳已经击向他的头部,拳风很响,于是本能的一闪,向后一仰。

    唐朝正想睁开眼睛,孙思邈叫道:“唐侍郎,别睁眼,拳头来了!”

    唐朝随即不敢睁眼,感觉到拳头击向自己的小腹,本能的一缩,同时使出《括苍山武经》上的招数“鞭锤”,后退的时候防备敌人趁机用腿攻上,截住敌人腿的去路,将上下盘都封死。

    只听孙思邈哈哈一笑:“都睁开眼睛,小姑娘,你的武功已经不错了,不用学了!”

    这一来,唐朝和专信才睁来了眼睛,看到李莲一脸的羞涩,但不管她,齐望着孙思邈,看他说什么。

    就听他微笑的说道:“这就是最基本的听劲,听到拳脚和兵器的风声,你要想象自己是一个盲人,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你才会唯一的依靠听觉来判断对手。不过,这只是听劲的下层功夫,真正的听劲,那是不只用耳朵听,还要用眼睛,鼻子,舌头,身体,甚至你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只有这样,你才能在瞬间就做出判断,在最佳的击敌时间、部位出手,从而准确的击败敌人,不多花半分力气,专将军,您现在明白了,我先前之所以能在瞬间就把你放飞,并不是我功力比深多少,拳头的力量比你大,而是你的拳头和我接触的一刹那间,我利用听劲已经明白了你出拳的方位、时间,你拳头的骨节,于是,我就你的拳头将要接触我身体的瞬间,破坏了你整个身体的平衡,相差只在一念之间。一流高手和绝顶高手的差别,就在这一念之间。这就是武功的最高境界——化境。能够达到这一步的人,凭的只有天赋,绝没有任何取巧的成分,就拿刚才来说,我用拳击专将军,你只是退了一步,这就落了下乘,不像唐朝大人,退一步的时候,还不忘封住我脚的进攻路线。要是事先说明白了,我这个测试就失效了,所以,同样的方式对任何人都只能用一次,这就是天赋的最简单的判断方法。”

    这一席话,只说得众人暗暗点头,专信是满脸的灰心,唐朝则是雄心勃勃,他想不到,自己全身经脉大损,竟然反能练高深的武功。

    就听孙思邈哈哈一笑:“唐侍郎。孙某想收一徒,还有一方,价值千金,你可愿购买?”

    唐朝赶紧拜服在地,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治疗自己的伤势且收自己为徒了,赶紧跪下:“谢前辈,小子当然购买!”

    但孙思邈的声音忽然很朦胧的传来:“可别答应得这么快,你先办成了这件事再说!”

    唐朝和专信骇然已经不见了药王的影子,只见半空中冉冉掉下一张黄色的纸笺。

    专信一手抓住,一看,却见纸上写了一行字道:“杀了王巨,以观后效!”

    字是用一片白粉写成,众人骇然望去,只见李莲用来装茶的瓷杯的把手已经不见了,整整齐齐的从中间断裂,但奇怪的是,茶水竟然丝毫没有倾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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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收徒

    唐朝知道,孙思邈的武功,已经能捏瓷成粉,到达了传说中的化境,不然的话,如此坚硬的唐三彩瓷杯,就是用来杀人也足够了,他居然能不动声色的将之捏成粉碎,并且还用来写字。

    众人惊叹之余,还是惊叹,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武功,还以为是神话。这就好比当初清朝的官员在鸦片战争后参观英国战舰时的情景一样,“疑其用牛拉”,嘿嘿,他们可不知道,那可是蒸汽机的力量。

    但唐朝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想这些事情,他必须赶快回到朝廷。

    专信知道,两个有情人刚刚团聚,虽说要将李莲送回南诏,但也应该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所以并不提马上送李莲回南诏的事情。

    唐朝想到上朝时间已过,不知道皇上会不会降罪,火急的说道:“莲妹,你就在这里等我,想吃什么,想做什么,你们都要一一满足!”

    最后这两句话,却是向管家说的。

    李莲心中虽然不愿,但想到上朝毕竟还是大事,所以只得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李莲看着专信和唐朝的马车消失在碎石路的尽头,心中惆怅,不知道日子该怎样过,脸色自是不好。老管家见状,心疼的说道:“姑娘,我们回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带你到书房,给你沏一壶茶,小人还可以带姑娘四周走走!”

    李莲天性喜静,闻言道:“那你带我到书房吧!”

    老管家就在前面引路,将李莲带到了书房,随即沏上茶来,然后退出。

    李莲心中思潮起伏,想到了这一生之中许多事情,从小和师傅兼母亲的谢小意生活在雪山之颠,练武功,然后唐朝来了,点燃了她作为一个少女的热情,然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原来是个公主,她的父亲就是南诏的国王李格桑,然后内战生,母亲也因此死在皇宫,她又想到了义父舍瓦,他一直喜欢我妈,我妈最后也喜欢了他,这么久,她早已听出来了,师傅是因为觉得父亲李格桑才自杀的,她知道,她已经是有夫之妇,是不应该喜欢别的男人的,可是,她还是喜欢了舍瓦,那么现在,义父一定会去杀了父王的,该怎么办,一个是我亲生的父亲,一个却是我义父?

    “闺女,在想什么呢?”

    正在李莲想得出神,一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一看,她绝美的脸上立即现出惊喜的神色“是你?”。

    原来,面前的这个人,竟是去而复返的孙思邈,眼睛一睁,这老人就已经在她的对面坐下了,她是练武的人,耳目比常人加倍的灵敏,但还是没有现这老人是如何进来,然后坐到对面椅子上的。

    孙思邈年纪虽老,但却喜欢开玩笑,生性豁达,这其实也是他长寿的秘诀之一。这一天他在终南山和诗佛王维相遇,畅谈之余,想回自己隐居的窑洞,忽见边上新建了一所豪华的庄园,不知是何人所有,同时正感口渴,童心忽起,想到进这宅子要点水喝,不想却见到三个十分奇妙的年轻人。三个人身上明明有武功,一看之下,男的器宇轩昂,女的竟是美得出奇,本想一定是京城的哪位达官贵人在这里修的别墅,本来不以为意,但一见到唐朝之后,他的心中就突的跳了一下。

    孙思邈号称药王,在医学上的成就当世无人能及,一看之下,立即知道唐朝全身经脉受了大损,但奇怪的是,像他这样的情况,早已经该卧床不起,但想不到这年轻人竟人行若无事。

    要是别的人,生怕遇到像这样难缠的病人,但对于药王而言,却无异于看到了天下的珍宝,想当年,他为了确定药草的质地,竟然亲自吃了数十种毒草,虽然靠着精湛的医学技巧能不死,但脸上已经留下永远不褪的青记,直到后来妙悟无上武功的妙谛,这才好转,所以见到了这样的疑难杂症,就好象一个酒鬼闻到佳酿,非拾之而甘心,当下以上乘武功为饵,将他的情况了解了不少,他当然不会真的离开,是想观察一下,这小子到底是汉人还是胡人。孙思邈出身于中原名门,虽然酷爱医学,想将唐朝的病治疗好,但对于这国家民族之事,却是看得极重,是万不可给敌国的探子治病的。

    其实这也怪唐朝,一见到历史上著名的药王,就什么都忘记了,说了自己在南诏的官职,居然又说了自己在唐朝的官职,偏偏孙思邈在这国家民族上看得极重,这就难办得很了,于是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题目,叫他去杀了吏部侍郎王巨这贪官。

    他继续留在终南山,是他现了李莲是个不懂事的姑娘,他虽然相信唐朝真是汉人,但那也只是个猜测,并没有根据,至于先前说的能看透别人的心灵,纯属无稽之谈,是用来吓唬人的,所以想在她身上了解个真相。

    孙思邈见了她惊喜的神色,知道这姑娘已经被自己先前所露的武功所吸引,呵呵一笑:“当然是我,我现在还口渴,向姑娘讨点茶喝!”

    李莲根本不习惯于命令下人动手,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从茶几下面取出一个杯子,将茶叶泡上了,然后恭敬的递到孙思邈跟前,说道:“孙神仙,请喝茶!”浑身充满了一种崇敬之意。

    孙思邈很满意,伸手将茶接过,赞道:“好美丽的姑娘,唐朝一定是喜欢得不得了吧?”

    这个玩笑一开,李莲立即晕生双颊,说不出话来,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十分狼狈的样子。

    这一来,孙思邈更加肯定,眼前的这个少女毫无社交经验,是个天真纯洁的人物。因为一般见过世面的姑娘,听别人这样称赞,一定会谦逊的说别人过奖了之类的话,但李莲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孙思邈于是说道:“姑娘,我先前说的武功,你领会了几成?”

    李莲就说道:“回前辈,我,我很笨,连一成也领会不了。”

    她说的这可是实话,这些高深的武功,是用脑子来练的,并不一定非要讲究一招一式,高手决战,生死胜败在一念之间,李莲生性淳朴,是没有天赋练习高深武功的,不然的话,以之与高手对敌,往往一招之间就送了命。

    孙思邈很是赞赏:“不错,孩子,你有一点武功,我看得出来,不过,这或许是你师傅一板一眼训练出来的,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过,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是不应该练武的,打打杀杀,那就不像美人了,像你这样的美人,你要学的,是女红烹调,怎样打扮自己,不过我听唐朝说,你是南诏国的公主,这方面自然不成问题,以前没学好,以后慢慢学,也是一样!”

    “为什么女孩子学了武功就不漂亮了?”李莲不服。

    孙思邈哈哈一笑:“呵呵,为什么这样,我也说不清,不过,你回去问问你父王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还想学武功不是?”

    “是啊,前辈,你武功这么好,要是,要是肯教我的话,我可开心死啦!”这些话纯属自然,的确是自肺腑。

    孙思邈早看出她的资质虽然极好,但头脑显然不如唐朝,不适合学他的上乘武功,所以只想旁敲侧击的问问别的情况,好确定唐朝的身份。他先前所说的都是上乘武学的总论,具体怎样练,他一点也没教,倒不担心真被胡人学了去,但不知怎样,一见了李莲这美丽的求助的眼神,他的心中就一阵困惑,我该不该教她呢?

    但他随即想到李莲的身份,她可是南诏的公主,功夫是绝不能传她的,不过,问问她为什么要学,到是很有必要,随即问道:“你学了我的武功干什么?”

    李莲的脸一红,忽然之间说不出话来:“我,总之我有用!”

    见了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孙思邈笑道:“莫非,你是为了学武功,然后保护你的唐朝,哈哈?”

    这几句话,正说在她的心坎上,脸色变得更红了:“你,前辈您好厉害,你怎么好象什么都知道?”

    对孙思邈又是好气又是佩服。

    孙思邈精于医道,自然对各种人的性情所知极深,一下就猜到这纯真姑娘的心,那是在情理之中,但一旦确定这姑娘不是将武功用于上阵杀敌,侵略唐朝,他的脸色就好了很多,也罢,这小姑娘这么令人喜欢,我传她几手不要紧的武功,当是哄哄她,顺便叫她将唐朝的真实底细告诉我,岂不两便。

    这样一想之后,脸上堆起了笑容:“小姑娘,你想学我的武功可以,不过,却要拜我做师傅,这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

    李莲心花怒放之下,立即跪了下去,那纯粹是一种本能的冲动。

    孙思邈本是和她闹着玩的,见她跪下不动,反而指挥她将九个响头磕完,这才说道:“起来吧,现在就算是我的弟子啦,不过,你可是我孙某一生之中唯一的女弟子啊,怎么还不称师傅?”

    “师傅!”李莲赶紧叫道,心中喜悦。

    “恩,既然当了师傅,我也不能让你白叫,把这个拿着吧!”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绢帛模样的小册字,放进李莲的手里。

    李莲木然的接过,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听孙思邈说道:“不过,以后你可千万别说你是我弟子,我也不会承认。因为你毕竟是个南诏公主,孙老头犯不着背负个巴结权贵的罪名,你好好练习吧,你心性淳朴,学这上面的功夫,最是适合。”

    “为什么,师傅?”李莲忽然将手里的绢帛册子送回了孙思邈手里,“我可不想无端端得到您的武功?”

    孙思邈微笑的点头:“不肯无端受惠,的确是难得的品行,不过你拿着,我不会让你白得的!”

    这句话一说,那册子就缓缓的向李莲飞去。

    李莲一惊,眼睛张得大大,不明白这册子为什么能这么缓慢的在空中飞动,仿佛它的后面拴着一根线一样,当下欣喜的将册子接在手中,问道:“师傅,你要我做什么?”

    孙思邈哈哈一笑:“哈哈,你就陪着师傅好好的说会话,再给我倒一杯茶,这就行了。”

    李莲一惊:“这,就做这么点事?”

    孙思邈就道:“是啊,像你这样的美人,天下罕见,我孙思邈活到这把岁数,还只见过三数人而已,你愿意陪我说几句话,给我倒两杯茶,那是绰绰有余了。”

    他虽这样说,但李莲就算再天真,还是明白了这老人的心思,他就是想自己不泄露他曾经教过自己武功的事情而故意这样说的。

    当下赶紧再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端给师傅。

    孙思邈甚为满意:“呵呵,那这样看来,唐朝就是南诏未来的驸马爷了,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做唐朝的官?”

    终于,孙思邈问出了这句关键的话。

    李莲就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专将军说,他们好象是来刺探什么的。”

    孙思邈的眉毛一扬:“这小子,我本想治好他身上的怪病,再将我一身的武功相授,想不到他竟是个奸细。”

    “不不,师傅,我大哥说过的,他可不想当什么奸细,也不想推翻李隆基,他这次来唐朝,为的就是看看唐朝的情况,要是李隆基对老百姓好,他就不会反他,会一直在唐朝作官,可要是他对老百姓不好,他就要回到南诏,起兵反唐。”

    这些话,本是和唐朝见面之后他随口说的,想不到被李莲说出。在她心中,师傅是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什么也不用隐瞒,就好象对唐朝说话一样。、

    孙思邈一听:“这和论调倒是有点奇怪,我好象不大懂?”

    李莲就说道:“我大哥当时说,当皇帝的人,要有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心思和行动,不然的话,就是害民残贼,人人得而诛之,他这样做,是历史的必然。不过师傅,他的这些话,我也不懂,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孙思邈的眼中现出深思的神色:“奇怪啊!我一眼看这年轻人,就知道他与众不同,可想不到的是,他的想法更是大胆奇特,我活到九十九岁,还从来没有听谁敢说皇上是贼的,不过,他的话,似乎又有道理,要是皇上对老百姓好,那自然是天下的共主,可要是横征暴敛,像隋炀帝,自然大家都会反他,我,我这么看重中原蛮夷的区别,难道,也是落了下乘?”

    “是啊,师傅,我虽然是南诏的人,可我不是坏人,师傅,你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

    “那么,师傅,我以后可以叫你师傅了吗?”

    孙思邈当然知道她的意思,那是在别的场合都可以这样叫。他心中很是烦乱,想了想道:“你等我想想,那你知道,唐朝是不是汉人?”

    李莲就道:“他以前说过的,他是闽人,不过我不知道,闽人算不算汉人?”

    孙思邈的脸上立即露出笑意:“那就是了,很好很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以后你我师徒在一起的时候,你叫我师傅,要是有别的人在场,还是叫我前辈吧!”

    李莲大喜,知道师傅这算是正式的收自己为徒了,甜甜的答道:“是!”

    只见孙思邈说道:“你以后照着书的练法练习就是了,这些武功,靠的是苦练耐力,我虽然薄通医术,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唐朝的病,也许,以后真要靠你这个妻子来保护夫君也说不定。”

    当下指点了一些关窍,将以后修炼会遇到的麻烦一一指正,有些叹息的道:“唐朝回来的时候,你告诉他,王巨是个大大的贪官,叫他只管想办法除去就是,不必担心,万一他因此死了,我一定替他报仇!”

    李莲顿时担心起来:“这很危险吗?”

    孙思邈就道:“这是当然,王巨武功不错,手下爪牙众多,我叫唐朝做这件事,就是想考验他一下,天下绝好的东西,都是鲜血性命换得,他既要承接我衣钵,必当做出非凡的事情,他既然能在小小年纪做到黄门侍郎,想必有些能耐,就不知道他心性如何?”

    原来,孙思邈自打第一眼对唐朝生兴趣起,就想收他为徒,同时治好他的病,但他这个人,重的是人的品性,所以才将这样一件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以考验他是否憎恶贪官,惩治贪官?

    孙思邈这一生,嫉恶如仇,之所以一直不奉李隆基的诏书到朝廷里面任职,为的就是他生性才过正直,知道以自己这样的性格,一旦进了朝廷,那肯定是到处得罪人,最后向李白一样,落得个到处流浪的下场因此他始终到处云游,在峨眉山、终南山、太行山等地修行,以医学为自己毕生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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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巨贪之死

    唐朝回到朝廷的时候,红日迟迟,业已迟到,但想不到今天李隆基竟是迟迟不设朝,倒免却了新任官职而迟到的尴尬。

    原来,李隆基昨晚上和武才人久别重逢,双方都是寂寞难耐,竟然相处得十分的火热,直到深夜,屋子里的声音才逐渐微弱下去。这老年的皇帝,自从杨玉环一出走,竟然分外的感觉到空虚,又想到了被冷藏在宫里的武才人。

    他年轻的时候,采取博爱的方式,对武才人、赵捷倏、上官婉儿、秦昭仪和武惠妃都一度十分迷恋。当然,那个时候,他精力旺盛,同时幸这十几位美女那是能够支持,但对武惠妃那是要专宠一些,不过,到开元末年,李隆基年事渐高,对女人的兴趣有所减弱,除了对杨玉环专宠之外,别的女人,许久都不动一下,连见上他一面也难。

    这就使整个红宫的三千佳丽女性荷尔蒙分泌过量,却又找不到宣泄之处。按照皇宫的规矩,后宫的女人可以按照等级取得不同的工具,但虽然规定可以领取,不过要登记,很多妃姘害怕皇帝因此而生芥蒂之心,说自己,一辈子不幸自己,大都不领取,只私下制造了不少的那种玩意儿,悄悄的自己解决,过着物质生活丰足,无可宣泄的沉闷日子,这其实也是历朝后宫都难免出现越轨事件的原因。

    这三千女人无人疼爱,即使可以悄悄的自己解决那种渴望,但其中的寂寞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当杨玉环蒙受专宠的时候,这三千女人对她的怨恨,也可想而知。

    这就不难明白,为何历朝后宫的争夺会那样残忍,那样恐怖。相传刘邦的皇后吕雉就在刘邦死后将她一直嫉恨的陈美人残忍的砍去四肢,却还让她活着,号称“人彘”,最后还割了她的头,毁了她的面容,残不忍睹的杀害了她,武则天的刑法更是让后世震惊,相传她曾以“回羹”之刑对付高宗李治喜欢的刘美人。就是先割掉她身上的肉,然后在她伤口上敷药,使之暂时不死,然后将这些肉弄成羹汤让她自己喝下,这样惨无人道的将刘美人吓死,折磨死。

    武才人也和别的姘妃一样,一探听到杨玉环离宫出走的消息,那是心中大喜,比往日更加十倍的修饰自己的容貌,在皇上例行召见的时候,果然被好色的李隆基再次相中。

    武才人承受皇上的恩宠,已经是十七年前她生歧王的时候了。

    她现在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年纪,但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白嫩,身材苗条,望之而似二十许佳人,再加上她天性风骚,,果然使这老年的皇帝重新燃起了兴趣。

    这天晚上,武才人是使尽浑身解数,迎合李隆基的喜好,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这才使李隆基迟迟不起。

    但使武才人伤心落泪的是,这天早上李隆基醒来的时候所露出的懊悔意,只淡淡的向她一笑,也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她辛苦弄的乌龙人参养生茶,然后就和高力士匆匆离去。

    很快的,执事人送来了皇帝特别的奖赏,黄金一百两两、绢五百匹、蜀锦一百副。

    但看到这些贵重的东西,武才人的脸上露出了凄凉的神色,她知道,皇上今后是再也难得来幸自己了,因为这是他的惯例,幸了谁而不满意之后,他通常都不会让她白忙一场,总会有不少的馈赠,算是犒劳。

    这就使他们常常吟唱白居易的诗“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又唱“夜深前殿按歌声,牵牛织女谣相望。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像武才人这样,风华正盛,艳丽美貌绝伦,只因为长得和唐时的审美观不符,终于落得寂寞到死的凄凉,真可谓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了。

    见到皇上一脸的困倦,高力士不禁问道:“皇上,晚上还睡得好吧?”

    李隆基就微微摇头:“这婆娘,不是她在伺候我,是我在伺候她,劲非常的大,难伺候啊,十几年不见,她还是那样风骚,需求也特别强烈,朕老了,驾御不了啦,哎,她这是怎么了,以前她不是很会揣摩朕的意思吗,现在她好象性情变粗野了,还是玉环知道我的心,不像她需要那么强烈,所以每晚上和玉环在一起,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的。”

    这些话,是宫廷的秘密,高力士知道,皇上这样说的时候,自己唯一的职责就是听着,但绝不能一言。

    带着这样一种几乎虚脱的情绪,李隆基照例升朝,处理日常事务。

    其实,这要算是李隆基在天宝年间难得的勤政日子。

    甫一升朝,相继有大理寺、监察御史、以及刚刚任太子宾客的贺知章出来奏事。

    直等到众朝臣将事奏得没有了,值日官正要喝令退朝的时候,唐朝这才跪下:“陛下,贵妃娘娘在玉真观中斋戒,臣以为,当派朝廷官员前往探视,以明皇上挂虑之心!”

    李隆基本有些不耐烦,但一听是这件事,当即同意了:“很好,朕就着席黄门侍郎唐朝今日前去探视,立即回报!”

    “臣遵旨!”唐朝拜服在地同意,将**翘得老高。

    他当然知道在官场中混的技巧,那就是先要找到靠山——强有力的靠山,不然的话,那是很难混得下去的。

    现在高力士和皇上都在倚重自己,所为的,不过是自己去见杨玉环的时候,她不会讨厌自己,也就间接的充当了一个和事老的角色。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多表现自己,表明自己和贵妃娘娘的交情非同一般,那满朝官员都不会重视自己,自己以后办事的时候,会诸多掣肘。

    一听皇上的话,众朝臣都知道,杨玉环虽然离宫,但在皇上的心里,还是专宠的位置,唐朝作为二者之间的联络人,自然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无不对唐朝刮目相看。以前向他送了礼的,无不暗中欢喜,而没有送的,自是心中懊悔,思忖着再找机会去送。

    就这样,唐朝成了满朝文武都想笼络的对象,红得紫。

    其实,这也是个人的运气,要不是唐朝碰巧认识了杨玉环,他的仕途说不定就会非常的艰难。穿越前,唐朝也常常听人说有些年轻人到基层“锻炼”的,一般是三四年就立即提拔到上面,有的甚至是连升三级以上,窜起的度惊人,这些人,除了少数像8唐朝这样的之外,大多是高干的子弟,一般人都称之为“”。

    当下唐朝感觉红光满面,兴奋的了冲了出来,招呼专信往玉真观而去。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想到要见的人是杨玉环,唐朝的心中就兴奋起来,他知道,很多年了,他都没有像要见杨玉环这样的兴奋过/。

    这是是一个能使男人兴奋的女人,还有许多使自己着迷的地方。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之间,唐朝没有想到李莲,没有想到文姜,他想到的,就是杨玉环那如花的容颜,那可以使天下男人沉沦的容颜。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四处的景色清幽,唐朝满意的看着大路的前方,盼望着相见的一刹那间。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相信曾经第一次和美丽女生约会的男士可以理解这种感觉。

    但专信的车忽然戛然而止,由于停得太过紧迫,车轮和地面之间剧烈摩擦,响起了尖锐的声音,唐朝一惊抬头,就看到了王巨那张红润肥大的脸。

    他的声音依旧刺耳难听,有一种金铁交击的味道:“唐大人,本官等你很久啦!”

    唐朝自然看清楚了王巨的无礼,正是因为他突然之间跃出,这才使专信吓了一跳,来了个紧急刹车,将唐朝也吓了一大跳。

    “有,有什么事吗,王大人,皇上命令我立即去看杨贵妃娘娘,可耽误不得,有什么事情我回头来你府邸上拜望!”

    虽然心中大怒,但唐朝想到他毕竟是一品大员,也曾经帮过自己的忙,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并不生气。

    王巨就笑道:“皇上不是说等你探视之后再回报吗,又没有规定你什么时候回去?走我府上一趟不会迟到的。”

    哦,刚才他也在朝廷上啊,这么急急的来拦我,到底是何居心?心中不禁微微有气,既然你明知道皇上派我去干事,为什么半路拦我?

    “这,我看还是等这事完了之后再,这,这毕竟是皇命,若有半分差池,小子性命不保,请尚书大人原宥则个?”

    王巨就哈哈一笑:“没事,本官可以打个保票,去我府上之后一定不会耽搁唐大人的大事!”也不管唐朝同不同意,就这么随手一按,就把唐朝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捉了过去。

    唐朝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一晃,已经是在王巨的车上了。

    专信大惊,正想来拦。

    但唐朝已经飞快的镇定下来,挥手阻止道:“算了,既然王大人如此坚持,想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去了王尚书大人府上再去玉真观也不迟!”

    他知道,王巨既然出此雷霆手段,当此形势之下,不去是不成了。这王巨一望而知是个武功极端厉害的人,专信武功虽然一流,但这王巨的车夫一见专信抢上,眼光中寒芒暴闪,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动起手来,说不定会吃亏,心中虽然想到孙思邈的话,要杀这个贪官,但知道以自己的武功,那是只有智取,绝不能蛮干,所以制止了专信。

    王巨就微微一笑:“唐大人,这就对了,本官和你交情非比寻常,况且,还有皇上的命令,我王巨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唐大人怎么样,就是有几句要紧的话,说了就没事了。”

    唐朝当下点头,王巨随即吩咐车夫起行,专信驾着空马车跟在后面,来到了王巨高大宽阔的府邸前。

    唐朝向专信做了一个手势,要他就在门口等候,缓急之时也好有个报信的人,跟着王巨来到了密室里。

    一路上,王巨都在冷笑,他本还以为唐朝武功深藏不露,想不到竟接不下自己的一抓,手到擒来,倒有些怪自己先前的卤莽了。

    一坐定,唐朝就说道:“王大人,究竟什么事”心想,我答应孙思邈的事,并无人泄露出去,就不信王巨真敢把自己怎么样。

    但他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只听王巨说道:“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害我,是不是?”

    唐朝的心都骇得差点跳出腔子,但还是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呵呵,你听谁说的这些鬼话?”

    王巨并不放松:“你别管谁说的,我问你,为什么?”

    唐朝就装作大怒道:“切!王大人,我毫无武功,性命在你掌握之中,不过,我唐朝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王大人就这样血口喷人,硬指我有害你之心,若不说出个凭据,我是死也不肯甘休!”

    王巨就轻蔑的一笑:“这是什么?”

    说着将一卷纸放在桌上。

    唐朝一看,差点昏迷了过去,心中连叫三声完了,因为,桌上的东西,竟是孙思邈交给唐朝用以告这贪官的东西,自己一直藏在怀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取去,自己竟是茫然不觉。

    见唐朝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王巨就呵呵一声冷笑:“唐大人,你现在还有何话说,我王某人真是瞎了眼?”

    唐朝知道情况危急到令人恐怖的地步,终于强压住心中的恐惧:“不错,小子是答应了别人,要害王大人,不过,小子当时也是迫于形势,正想将皇上的事情办了之后再到府上商议,想不到王大人先已得知,真的是太好了!”

    王巨知道他说的九成九是谎话,但仍然问道:“是谁胁迫你?”唐朝现在是他掌中之鱼,案上之肉,虽一定要杀却,但如不问出他背后的主使之人,可要使他寝食难安。

    他之所以找上唐朝,那是昨天晚上有人留书告诉他,说唐朝奉人之命要害他性命。他虽不信有这样的事,但如无当面问清楚唐朝,自是不能安心,想不到竟真的在唐朝怀中搜到了他将要上告自己贪污的证据,也算是侥天之幸。

    唐朝沉吟了良久,忽然道:“好,主使之人小子就告诉你,不过,小子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

    “我现在尿急。”唐朝忽然说了句十分奇怪的话。

    王巨乍一听这话,心中也是恼怒,但心中忽然动念:这小子哪里是在尿什么急,一定是在想什么鬼点子。但忽然之间心中冷笑,这小子毫无武功,有多大的能为,就算有什么小小手段,但能从我王大人的手中逃走么?

    这样一想之后,他就冷笑一声,说道:“就在这里尿吧,没人看见的,我保证!”

    唐朝心中一直就在等机会将怀里的“一阵风”拿出来,他知道,现在这药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了。但他一直有一个顾虑,就是王巨武功高强,又是个在官场中混了数十年的人物,要是自己的手向怀中掏摸,那是一定要引起他怀疑,所以想找个办法将药取来而不被这家伙现。

    那里知道这家伙果然老奸巨滑,并不让自己从容出去尿急,这样一来,也知道,再有它意,必定引起这老家伙的怀疑,还是按照他说的意思的好。

    当下掀来裤子,果然尿了起来。

    他这一阵子上朝没有尿,又过了这么些时候,果然极想尿了,说尿就尿出,倒没有半点虚假。

    王巨见这小子果然没有说谎,当即背转了身:哼,这小子八成是想借到外面尿尿的机会逃走,我破了你的这点小小伎俩,看你不说出背后的主使之人?

    唐朝一直在等的,其实就是王巨转身的这个机会,他自然不敢朝后面看,但通过巨烛照射出的阴影,唐朝知道,王巨已经转身,于是趁这个机会将怀里的药物取出,没有出一点声响,没有任何征兆。

    这个时候,他的尿液正汩汩的流出,唱着赞歌。

    王巨再也想不到,当他转身过来的时候,“一阵风”的毒气已经扩散进这密室的每一个角落,他虽然一时还没有中毒很深,但中了一阵风烈性毒气的人,全身武功丝毫提不起来,除非将武功修炼到化境的高手,全身毛孔能够自由收缩,遇到任何危险都能自动产生反应,等于是全身上下都安装了监视器,自然不惧任何毒气。

    世间任何高手,只要武功达到化境,不管下毒行刺都很难被伤,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但王巨显然没有那样的武功,等觉的时候,连叫也叫不出了。

    唐朝就抽出怀里的匕,一刀结果了这巨贪的命,***,今日差点就死在这家伙的手里,真的是惊上加惊。

    不敢多耽,急急开门而出,遇到门口的随从,哼了一声,冲出了。

    这随从不得王巨的命令,自然不敢拦唐朝,任他扬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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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效法安禄山

    专信见唐朝急匆匆的出来,还没跨上车就喝令自己“快走!”,知道事态紧急,得儿一声,马车如风行水上,冲了出去,笔直的向着玉真观的方向而去。他当然知道,即使生了天大的事情,也还是要将皇命完成。

    唐朝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狂跳动的心平静下来,将刚才在王巨府中生的事情说出来。

    专信一听,也是骇然,要不是唐朝还有一手放毒的技巧,恐怕是难以生出王府的了,不禁代他高兴。

    唐朝却是满腹心事的说道:“大哥,我杀了堂堂的吏部尚书,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件事情恐怕难以脱身?”

    专信就道:“这虽然是重案,但唐兄弟大可不必担心,你现在不是要去拜访贵妃娘娘吗,正好请她想想办法,她不是一直对你很好吗,一定会给你想个办法的!”

    其实,这一点唐朝早已经想到了,但要命的是,他杀的可不是一般的官员,而是官居一品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事件,以李隆基的性格,肯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别将一条小命留在朝廷?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马车来到了玉真观外面。

    芹儿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自从那次向唐朝表明心迹之后,竟是时时的盼望再见到唐朝,不时的在楼上观望,这天正好和杨玉环在楼上玩耍,见到唐朝的马车,如飞的奔下,将唐朝接入了观中。

    唐朝自然是被她拉着手,觉得手上滑滑的,嫩嫩的,这小妮子的手感,硬是绝好。

    只见她虽然做尼姑打扮,但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无边春色,显然是到了思春的年龄。

    直到要将唐朝带到杨玉环面前,芹儿才恋恋不舍的将放开唐朝的手,悠悠的说道:“唐大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这一问,顿时使唐朝震惊:“你,你什么意思?”

    芹儿就无限娇媚的一笑,有一种风骚的意味:“你已经吻过我,难道,你忘了该做什么了?”

    “我,我该做什么?”唐朝机械的说道。

    “你该向我妈玉真长公主提亲,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将我娶回黄门侍郎府邸!”

    我的天!唐朝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天无意之中一个冲动,竟然吻了这风骚美丽的娘儿,这才想到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这样看来,这婆娘既然要自己吻她,那就是愿意以身相许了。

    以前一直不当回事,现在一想,冷汗就出来了,妈妈的,要是娶一个尼姑做老婆,那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芹儿看着唐朝脸上的神色变幻,忽然笑道:“大哥,我知道了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觉得我是低三下四的女子,所以随便玩玩没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勾引你的,你上当了知道吗?”

    这丫头狡黠的一笑,心中充满了得意。

    其实,芹儿这丫头,继承了玉真长公主风流多情的样儿,对男人自是多有渴望。但说实在的,她现在才十七岁,并没有真的沾染上她母亲的恶习,经常带男人上床,只是口齿油滑一些,性情开放一些,倒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处女,别的贵公子见了她,她也是矜持得很,自重郡主的身份,而且又是尼姑,自是比一般在豪门浸润坏了女子好得多。

    以玉真长公主的心思,想到自己家风不好,迎合杨玉环修道那是一个层面,要自己的女儿免于走上自己的老路其实也是一种考虑,所以当时一横心,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送进了道观,日夜接受道教信仰。

    唐朝这才知道上了贼船,同时想到了自己的错误。***,还以为是在漳州一中读书的时代,想不到已经是唐朝的天宝年间了,亲少女一个嘴,那就是定终身,一辈子的事,自己还以为像以前那样随便风流一下,不禁颇为后悔,讷讷的道:“我,可你是个尼姑怎么,怎么能?”

    还没等他说完,芹儿就笑了起来:“大哥,你怎么那么傻,我你以为我妈真的那么狠心,想一辈子让我做尼姑,她送我进尼姑庵,那是为了锻炼我,使我断绝七情六欲,做一个乖乖女,我要还俗,随时都可以的。”

    “你,你真要嫁给我?”唐朝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姣好的身材,无限动人的的美色,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冲动:这婆娘实在是不耐,多娶一个又有什么?

    “那是当然!”芹儿小嘴一撇,撒娇的说道。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那种从小养尊处优,爱使小姐脾气的女子,不过,的确是美貌,只比李莲文姜两女稍逊,但她身上那种天然的媚态,却是两女没有的,显现出玉真长公主遗留下来的风流劲儿,看了使男人想入非非。

    唐朝就叹息一声:“好的,我,考虑考虑!”

    ***,要是对这样的女人都不动心,我唐朝还是男人吗,不禁真的想娶回去了。

    芹儿的眼圈忽然一红:“唐大哥,我这就蓄,大哥,你可一定要等我,我在这里日夜等着你来迎娶!”

    不知道怎样的,一滴晶莹的泪水竟然不受阻止的流了面颊,流过她白玉一样的香腮,十分的处处可怜。

    “是谁在外面啊?”这个时候,门里传出了杨玉环清脆柔和的声音,好像是仙乐。

    唐朝心中一震,就听芹儿小声的恨恨的说道:“大哥,你必须来迎娶我,不然的话,我就向干妈玉环阿姨告你欺侮我,她不会放过你的。”

    “喂,我只是答应考虑,可没说一定娶你,就这么办!”

    唐朝再不敢停留,走了进去,就看到了风华绝代的杨玉环。

    此时此刻,杨玉环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美丽匀称的脸上现出世故的神色:“唐朝大人,我可警告你,芹儿是我的干女儿,你要好好待她,不能欺侮她一点儿,不然的话,我知道了,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这个时候,芹儿也进来了,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显然,她就算开放一点,但毕竟还是一个少女,听到干妈竟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那不一下子心中鹿撞才怪了。

    原来杨玉环此人,最是善于交际,对于人情世故的了解,那是非常的敏锐,一看唐朝和芹儿的情形,立即知道生了什么事,于是出言试探,果然唐朝脸色大变的说道:“娘娘,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

    杨玉环一见唐朝的脸色和芹儿的脸色,知道生了什么事,见他偏偏不认,知道是他年轻人脸嫩,也不过分逼他,笑道:“你今天来,是什么事?”

    唐朝心中好笑,你不是说你要在这玉真观中斋戒七日吗,想不到却在这楼上享受。

    此处是在三楼上,雕梁画栋环绕之下,四周景色尽收眼底,四个朝廷的侍卫却甚是煞风景,分站四角,就好象贵妃娘娘遇到巨大危险,需要这四个高手联手保护一般。

    唐朝当即将皇上命自己来看望的意思传达了,顺便拿出李隆基亲自给杨玉环写的信,交在她的手里。

    这个时候,一阵香风吹进了唐朝的鼻端,非常的好闻,唐朝立即知道,贵妃娘娘又换香囊了。

    杨玉环看完,脸上露出微笑的神色,显然,信中所述定是这位风流皇帝的甜言蜜语。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唐朝勃然大怒,一种莫名的醋意升起在心中:“娘娘,小子以为,皇上这个人,诡计多端,他说的话,未必是真话。”

    他的声音很小,连站在门口的芹儿也听不到,要不是杨玉环正好低头垂胸,也可能听不清楚。

    杨玉环轻轻一弯腰,唐朝的眼睛忽然一黑,耳朵中嗡的一声,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

    这样的景色,唐朝曾经在玉真长公主身上看到过,现在在杨玉缓身上再次看到了,竟比以前的景色美丽了十倍,忍不住心中火热,一股热力从小腹间升起,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跪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知道,这些峰峦壮美的地方,本应该只属于当今的至尊李隆基所有,但这开放的女子,竟然开恩让自己见到,这实在是世界上最大的恩赐。

    她的道袍很宽松,宽松的衣服里面,着的是唐装,一道庞大而隆起的如白玉一样的倾斜而下,有一种余意不尽,汹涌澎湃的感觉,一下子将唐朝心中的火把点燃。

    这实在是一个尤物,一个性感到极点,按照武功的层次而言,是一个媚得已经进入化境的绝代美女。

    “对不起,小的该死,不该向娘娘说这些话的。”

    杨玉环静静的看着唐朝,很久之后才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为什么要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

    “这是因为,小人的心中,对娘娘一直有一种出君臣的渴望,请娘娘谅解?”

    他这样说的时候,双眼灼热的看着杨玉环业已掩饰住的胸部。

    他知道,在那宽大的道袍下面,有世界上最美丽的**,有使世界上所有男人沉沦的艳色,他的眼睛虽然没有穿透力,但他在憧憬,一直在憧憬,他憧憬着自己能有透礻见的能力。

    杨玉环的神色很古怪:“你有什么渴望?”

    这些话,就是瞎子也知道不用问的,但她问了出来,而且问得十分的郑重,就好象洞房花烛的丈夫检验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处女一样。

    “我想得到娘娘的心,然后,还有娘娘的人!”

    唐朝小心的轻轻的说道,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也许是穿越前所说第六感:这个女人说不定真的会爱上我。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很真诚,真诚到接近虔诚的地步。

    “我不是说过吗,叫你永远不要再提了,这样的话,你我都很危险,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她的声音也很轻,轻到一种似乎在唐朝耳边说话的地步。并且令唐朝感觉到惊喜的是,还有一种颤抖,一种像是在**时候全身酥软放电的感觉。而她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能使唐朝产生这样的遐想。

    “我,”唐朝忽然狠狠的吞进一口唾液,充满感情的说道:“娘娘,你,你是我毕生见过的最有吸引力的女人,我,我本不想再见你的,但没有用,自从第一次见过你之后,我就永远不能忘记,永远向亲近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的确,据历史记载,杨玉环的美貌,是没有人能抗拒的。唐朝以前读历史的时候,还以为那是神话,认为一个人的美貌能使男人不顾一切,现在他才深深的感觉到了这话的正确。

    只要他是男人,对杨玉环这样的女人永远都无法抗拒,可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历史记载,安俸山其实也知道李隆基对他的好,将他从一个小小的士兵提到风云色变的节度使,何等倚重,何等厚恩,他怎么能反李隆基呢?据说都是杨玉环,就是当初安禄山来长安的时候,杨玉环见了他,还将他收为自己的干儿子。安禄山一见之下就控制不住,当时就借着杨贵妃给他木瓜的机会在杨玉环胸口上摸了几把,李隆基明明看见,但并不在意,以为这只是胡人性子直,没有控制力的缘故。但就是因为这样的一见,才使安禄山起兵反唐,为的,其实并不是真要做什么大燕皇帝,而只是为了得到杨玉环。

    当然,这只是历史,唐朝一直都抱着一种怀疑,他是学马克思主义的,知道对任何事情都应该用一分为二的观点去看待,才能客观。对于这种传说,他向来不敢轻信。

    可现在他却宁愿相信这些话,连我这样的现代穿越者都被她迷成这个样子,唐朝这些没有看过现代有色电影的人又怎能有那么强的免疫力,除非是被人强制注射了疫苗,像高力士一样,将命根子的拳头割掉,不然的话,哪个男人看到她不心中火热?

    杨玉环轻轻的理了一下鬓,有一种非言语能够描述的风神:“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轻轻的说道,有一种梦一般的感觉。

    唐朝大喜,跪在地下不敢起来,泪水忽然流下:“娘娘,我知道这样做不多,不仅对不起你,连累你,还,还对不起我的两个红颜知己,可,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我真的很无用。”

    他自己也感觉到奇怪,对着杨玉环这样的女人说话,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撒谎,似乎已经将说谎忘记了。

    “唐朝,其实我,我也很烦恼,我知道的,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该再爱别的男人了,可,可我也有点控制不住,我不是明明说过不提的吗,可,可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是想听听你想说的那些话,说你喜欢我,说你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我也不知道怎么啦!”

    就这样说着的时候,杨玉环的腮起一种楚楚可怜的苍白,这使唐朝的心中猛然一痛:“娘娘,要是您愿意的话,我带着你逃到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过神仙一样的日子,好吗?”

    唐朝的热情如沸,他明显的感觉到历史上这个名美人心中对自己似乎有着热情。

    “我,我想想,可我,我已经是残败之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行清泪从杨玉环的脸上流下,轻轻的滑落她白玉凝脂一般的腮边,如梨花带雨,似玫瑰带露,无限的使人爱怜。

    “干什么,唐朝,你又把娘娘逗哭啦?”芹儿远远望见她们似乎在说情话,早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这时借着呵斥唐朝的机会走近两人的身边,恨恨的看着杨玉环,她心中怀疑的想:难道,干妈也像我妈一样看上了唐朝?

    唐朝赶紧站了起来告罪,随即当着芹儿的面传达了李隆基对她要说的话,又说了皇上定在三日之后前来迎接等话,杨玉环知道自己失态,不敢多说,诺诺连声的同意了,然后端茶送客,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她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而当唐朝失魂落魄的走出玉真观的时候,心中也充满了一种深沉的感情:玉环,我该不该学将来的安禄山,以造反来得到你呢?我可不是像安禄山一样,得到了李隆基巨大的恩惠,我反他,别人不会说我什么吧?

    这个时候,他心中想到了李莲,心下一真歉疚,但随即想到,是啊,那样的女人,又有谁抗拒得了呢?我,我在漳州一中读书的时候,不是常常向女生表白爱慕,说自己怎样怎样喜欢她们吗?

    又难道,我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这个女人,而只是像那些以刺杀总统为光荣的人一样,只是一种对出名人物的靠近和不自觉的崇拜?

    正在唐朝这样复杂的想着的时候,专信已经将马车风一样的开了出去。

    青石大道上传来了清脆的车轮声响,却使雨后的街道显得十分的寂静,就在这样的寂静当中,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圆润的声音:“小子,你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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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拜师

    唐朝吃了一惊,回头只见孙思邈那仙风道骨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攀上了马车的后面。

    专信也立即回头,看到了孙思邈如一片叶子一样的贴在马车背后,不禁骇然,以他的武功,这么大一个人上了自己的马车,自己竟然茫然不知,也算将人丢到家了,楞了一楞。

    唐朝担心:“孙前辈,请上来坐吧!”

    也是一种本能,觉得他这样的年纪身体脆弱不堪,害怕他受伤。

    孙思邈一听,立即明白了这小子心地原来极好,说道:“好极好极!”轻轻的一个鹞子翻身,掀开车帘子,跃了进来,稳稳当当的坐在唐朝面前,面不红,气不喘,就似闲庭信步。

    专信和唐朝这才骇然,脸上都现出敬佩的光。

    孙思邈见了这两个小子的样子,哈哈一笑:“还楞着干什么,老人家我饿了,快回家,给我弄点吃的!”

    两人这才醒悟过来,唐朝接口道:“对对,专大哥,我们回终南山的家!”

    专信也才醒悟过来,打马而行。

    唐朝心中有事,脸色不自然的紧张,早被孙思邈看在眼里,但却故意不理他,闭上了眼眼养神。

    马车很快的回到了终南山的美宅,李莲出来接着,重新看到了唐朝,像是已隔了三秋,眼光中满是柔情蜜意,但唐朝却脸色凝重的道:“孙前辈,请屋里坐吧!”

    孙思邈就嘿嘿一笑:“乖乖的,你们三个小子,都跟我进来吧,商量一下该怎样避难的事情。”

    唐朝和专信一听,心中骇然的想:难道,他知道唐朝杀王巨的事情了?

    李莲随即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不敢说话,默默的跟着三人进了密室。

    在密室里,孙思邈一脸的赞赏之色:“小子,干得好,你果然杀了王巨,跪下磕头吧!”

    唐朝心中大喜,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杀了王巨的,但一想到缠绵在自己身上的经脉就要在这医仙的妙手之下有痊愈的希望,再一想到这百龄老人惊世骇俗的武功,当即跪下磕头。

    孙思邈直等他磕完了九个头,这才温颜道:“孩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传人了,我药王门中有一个规矩,必抱有大医之志,不然的话,不仅医术不能臻于上乘,就是武功,也永远不能达到颠峰。”

    唐朝跪在地下不敢起来:“师傅,何谓大医?”

    孙思邈的神情忽然甚是郑重:“你听好了,《大医精诚》中言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如此可谓苍生大医!”

    唐朝一一谨记,这才知道孙思邈原来给自己治病,乃是秉着大医的宗旨,对他不禁肃然生敬。

    就听孙思邈解释道:“孩子,我先前不立即收你为徒,是想考验你一下,看你配不配做我孙药王的传人,你杀了王巨这贪官,我也就没什么话说了,《大医精诚》虽然是医者的要言,但对于练武,对于做人,都是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颠峰,造福苍生,不然,就是“含灵剧贼”,永远不能达到化境,我这些话,似乎玄妙,但你将来一一体会,当会明白我的意思。”

    “是,师傅。”

    孙思邈就充满期待的说道:“孩子,那你现在同意做传人吗?”

    “谢师傅,小子一定谨记!”

    孙思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厉色:“不是要谨记,而是必须身体力行,不然的话,我随时会收回我的武功医术,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这话十分的霸道,有一种斩钉截铁的锋利,唐朝心中一凛:“是,弟子一定身体力行!”

    “好吧,起来好啦,孩子”,孙思邈摸着他的头,脸色忽然温和起来“不是师傅为难你,而是有些事情逼得我这样做啊,我已经九十九岁了,再没有几年好活,要是你再背叛了我药王门,我可真的没办法清理门户了!”

    言下竟十分的唏嘘,似乎想到了生平的一件伤心事。

    唐朝于是问道:“师傅,你,你怎么知道我杀了王巨的?”

    现在他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件事情,***,不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情会在朝廷里引起多大的风浪。

    孙思邈呵呵一笑:“孩子,干得好,你们也都坐下,我好好的说给你们听,总之,不用怕!”

    说着当先坐下了,专信等三人也随即坐下,神色凝重,听孙思邈说话。

    就听孙思邈用了十分清晰的声音,缓慢的说道:“很多年前,我收了一个徒弟,天资聪明,家世不错,我见他长得聪明伶俐,也就将全身功夫传授给他,希望他光大医学,在我将来死后,撑起药王门的门面,想不到他,他竟然不钻研医学,只喜欢我身行的末学,那就是武功,我虽然不愿他将来变成一个武人,但想到武功用来锄强扶弱,和行医没有大的分别,都是含灵苍生着想,也就倾囊以授。他也真是聪明,什么武功一学就会,一学就精,不到二十岁,他已经达到了暗劲的地步,我心中惊骇,但还是代他欢喜,为我门中出了这样百年难得的人才而高兴,也就放心的四处云游去了,将门中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但使我感到愤怒的是,他竟然在不久之后离开了我的药王门,从此销声匿迹了。”

    “他,他去哪里了?”李莲的眼睛张得老大。

    孙思邈就道:“我孙思邈医生热爱医学,本想找一个医学的传人,但不幸找不到资质最好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学成我的医术武功后,却又不辞而别。要知道,我虽然是个学医的,但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我的这一身高明武功,都是从来求医的人身上东学一招,西学一招,最后仗着对经脉**道的精湛理解,再在无意之中得到了一部经书之后,机缘巧合练成的,我中年的时候,没有半分武功,可到了五十知天命之年,竟然达到了暗劲的地步,从此勤练不辍,终于在三十年前进入化境。照理说,我弟子这样的情况,算是叛出了我药王门,任何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虽然都有不同,但共同的都一条,欺师灭祖,叛出本门的人,都是要清理门户的。而我药王门祖上也有一个规矩,要是自己的弟子背叛了本门,不能由掌门人自己亲自出手,要托付别人清理。”

    “这不合理啊,师傅,你想想,一般能叛出本门的弟子,都是极有天赋的人,掌门人不亲自出马,恐怕难以收拾?”

    “唐朝说得好,这的确不合理,正如你所说,许多叛出门派的弟子,都是武功技艺有独到之处的,非掌门人出马,很难收拾,但祖宗有的规矩,也不能因我孙思邈而废,我当时就想,只当我没有这个弟子,只要他不来挑了本门,我也就让他自生自灭罢了。殊不知,三十年后的今天,我重游终南山,才在王维的口中听道:“我当年那个叛出本门弟子,竟然已经是朝廷的大官,堂堂的一部尚书,京城八大员之一,我本来有些高兴,但却很快知道了他是一个巨贪,害人不浅,而且,我还探听到确切的信息,他从刑部的一个捕头,逐渐爬上尚书的这段期间,利用我教给他的武功,干了无穷的坏事,杀了不少正直的人,王维本是尚书左仆射,也就是左臣相,但被他一吓之后,只得乖乖的辞官归隐。哼,世热都说王维是个信佛的诗人,不喜欢功名利禄,喜欢功成身退,哪里想得到他竟是被王巨这家伙被逼下台的呢?我当然也探听了出来,他现在是李林甫的人,每每召开京城八大员会议的时候,他总是帮着李臣相。他不知道,王摩诘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无事不说,这样一来,自是令我深为震怒,所以我才想,想找一个人帮我出除去这个弟子!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这个弟子是谁了吧?”

    李莲道:“是谁?”

    专信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是谁?”

    唐朝微微一笑,师傅问这两个老实人,当然问不出了,说道:“师傅,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王巨吧!”

    “不错,孩子,你和他当年一样的聪明,可千万别走他的老路,不然的话,只要老夫不死,你还是他今天的下场!”

    唐朝的心中蓦地里升起一种恐惧,他知道,师傅说的话没错。

    “是,弟子一定引以为戒!”

    孙思邈微笑的点头:“是啊,过了三十年,我本当他的武功已入化境,可以和我相提并论,甚至,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奇怪的是,通过几次窥探,我觉,他的武功竟然没有寸进,还停留在二十岁练成暗劲的阶段,功力虽然随着年龄而增长,但和我可差得太远。”

    “为什么,师傅?”唐朝大惊。

    孙思邈就笑了笑:“这小子一心为了功名,只求当大官,早被蒙蔽了眼睛,又哪里能够进入无欲无求的武功至高境界,就是再练一百年,也还是只能在原地踏步,所以说,孩子,你以后练功的时候,一定要尽力屏弃世俗的纷扰,不然的话,你是永远不能达到化境的。”

    “是,弟子受教了。”

    只听孙思邈说道:“但恪于我门中的规矩,我还是不能亲自对付他,于是,我只好找了许多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希望收一个在朝廷任职的弟子,使他将这害民残贼告到皇上那里,砍头示众。想不到在这样的时候,我遇上了你,一见你的伤势,我就知道,世上除了我孙思邈,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你身上的伤,所以我才灵机一动,决定助你杀了这奸贼。”

    “真的是凶险得很!”唐朝想到当时杀王巨的情景,简略的向众人说了。

    但饶是这样,李莲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紧紧的握住了唐朝的手,也不管孙思邈和专信看见了。

    对于他的这种安慰,唐朝自是打从心眼里感激,但不敢在师傅面前放肆,轻轻一握她的手,轻轻拍拍她的肩,然后,正襟危坐,一副庄重的样子。

    孙思邈听他说完,忽然一笑:“孩子,看来是把你虚惊了一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就在你和王巨密谈的密室之中的那块大匾之后,只要他对你有什么动武的行为,我立即就会阻止他。”

    “真的?”唐朝的眼睛如铜铃,很久之后才问道:“师傅,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我将来撑门面的继承人,我孙思邈虽然糊涂,可还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自从你下朝之后,我就跟上了王巨,想不到王巨竟然中途硬将你请回了他的家,我担心你的安危,自然跟着进了密室。”

    以孙思邈的武功,要跟进两人密谈的地方,虽然十分困难,但却不是一定达不到的事情。这样一想之后,唐朝释然了,师傅好厉害,但随即摇头:“师傅,我,我放出了那样的毒气,你,你怎么一点都影响?”

    孙思邈就哈哈一笑:“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奇怪的,告诉你吧,好好练,只要你刻苦,将来就能达到我这样的境界,百毒不侵。”

    “有这么神奇?”唐朝骇然问道。

    孙思邈就道:“孩子,你那毒气虽然厉害,但也只能对付像王巨这种练成了暗劲但还没有通化境的人。一个人的武功到了化境,究竟是什么表现,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吧?”

    “是的,师傅!”三人一齐回答。

    “我告诉你们。这其实一点都不神奇,只要功夫深,慢慢练去,只要天赋在,终有成功的一日,说得通俗一点,要练成化境,就是要将全身的每一处地方都练成暗劲,达到全身铜筋铁骨的境地,到那样的时候,要使全身柔软就柔软,要使全身坚硬如铁就坚硬如铁,暗劲可以从刚猛如针化为柔软,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不刻意攻敌而攻敌,从心所欲,孔子七十岁之后曾经说:从心所欲不逾矩,说的就是这样的境界。前代的许多大儒,虽然丝毫不会武功,但往往能在危险来临之前预先感觉到,因而事先避开,狄仁杰就是其中的一位。”

    “是是,师傅说得极是!”因为这使唐朝想到了历史老师以前讲过的一则故事:相传**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的时候,考虑到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继承人,但身体状况良好,曾经想暗杀,以取代他在党和国家的地位,秘密的在机场准备了大量的力量想一举成功。但在视察完之后,忽然改变了回京路线,竟然临时改坐火车回到北京,以平息**的阴谋。**知道已有所察觉,只好孤注一掷,多次在火车站指定了狙击计划,但却每次都能奇迹般的改乘另一路火车,将暗杀都避开,最后终于成功的回到北京,控制住局势。**知道阴谋败露,只得逃往苏联,最后飞机失事在内蒙古的温都尔汗,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据说虽然常常在腰带上配枪,但枪法据说不好,并没有绝世的武功,但他竟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抢先避开,并且不只那一次,而是屡试不爽,终于完成了伟业,可谓是一个在修为上已达化境的政治高手,对人情世故的洞察,已经到了烛照神明的地步,和孙思邈所说的武功,隐隐有某种暗合之处。

    只听孙思邈说道:“化境其实是将身体的五脏六肺,肠胃等都练到坚强的地步,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能喷劲如针,有克敌制胜的能力,抗击打能力强。其实,你的这种叫‘一阵风’的解药非常的霸道,要不是老夫已经将全身诸处都练成了暗劲,感应能力强,肯定也着了你的道儿,所以当你杀死王巨这家伙离开的时候,我就替你处理了后事,反正,要是大理寺的人或者是刑部的人来找你问话,你都只说王大人和你谈了几句话就让你走了,别的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就有天大的麻烦,也不会挨到你身上。”

    “怎么,师傅,你将王巨的尸身偷走啦?”唐朝的眼睛里透出疑问。

    孙思邈眼里就露出赞许之意:“不错,除了我孙思邈,这世界上已经再也不知道有王巨这个人,你尽可放心做你的黄门侍郎,你为师傅做成这件艰难之事,老夫一定将全身所学倾囊以授,这是一些滋补身体的方子,你下去照药煎服吧,十日之后,为师就给你治疗身上的经脉。”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来,平铺在桌子上,用指尖写字,顷刻间完成,什么生地、当归、枸杞、人参、鹿茸,分别要几两几钱,都写得清清楚楚。

    奇怪的是,孙思邈并没有用毛笔,也没有用墨水,就这么随手一挥,一张方子已经写成,而且纸上还淋漓的流露出墨迹一样的水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不知道孙思邈纸上那红黑的字体是什么东西写成的。

    孙思邈哈哈一笑:“小子们,你们一定在奇怪,老夫的指尖为什么这样轻轻一动,就写成了字,告诉你们,我这指甲里有不少的药物,其中一味就是孔雀胆,色坐青黑,在我运气之下,汗液流出,与之交融,变成了墨水一样的东西,我于是以指甲做笔,写下了这张方子。”

    专信一听,深为佩服,这老人已经能控制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要汗水出则汗水出,真的是生平仅见。

    唐朝一听,脸上却现出敬畏的神色:“师傅,我听人说孔雀胆乃是天下十八大绝毒之一,师傅以之写字,不怕,不怕被毒气所伤么?”

    孙思邈就赞赏的一笑:“孩子,你有这份心,师傅很是高兴,不过,再毒的药物,只要分量不够,都不能杀人,我刚才只是用了一点点,并不会伤人,更不会伤了我自己,因为,我整日和毒药为伍,身体的抗药性强,就是再有十倍的分量,也不能奈何我!”

    说着呵呵一笑:“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老夫总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这就到王维的辋川山居去喝茶下棋去也!”

    声落人去,唐朝只见眼前花了一花,一个灰色的影子已经纵上两丈高的围墙,飘飘的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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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唐朝介绍:
单亲家庭的少年唐朝,因为一次意外的飞车回到了唐朝。他本担心自己伟大的理想无法实现,想不到在这样一个权力鼎盛的时代里,他竟然如鱼得水,不仅取得了别人无法复制的成功,还彻底的改造了那个时代!且看我们的主角如何利用他在现代社会不算太强的能力,在万国盛唐中练武功、带军队、诛权臣、平叛乱、搞政变、治国安邦,威震异域,收尽美色江山,用自己的一双铁手,重铸大唐!--------------------------------------------------------------------本书已经签约,完本保证,请大家放心收藏!飞越唐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越唐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越唐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