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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空     飞越唐朝txt下载     飞越唐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章龙颜大怒

    唐朝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方子,知道自己摆脱经脉受伤的日子指日可待,当即命令老管家按药抓取。

    但李莲忽然说道:“大哥,我粗通医术,还是我”

    唐朝一愕:“这,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去做?”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堂堂的黄门侍郎,朝廷的宠臣,自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

    但李莲随即说了一句使他感动的话:“大哥,莲儿习惯了,我,我要这样照顾你一辈子!”

    当着专信在场,唐朝的脸色刷的红了起来,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但也不能责备她,只得红着脸道:“好好,就你去抓药,然后煎好吧!”

    但专信的脸色却是凝重无比,不理会唐朝脸红,说道:“刘管家,你先出去一下!”

    老管家立即就出去了,不敢取唐朝手里的方子。

    这让唐朝和李莲甚为奇怪,齐声问道:“专大哥,什么事情?”

    专信就严肃的道:“贤弟,你做事忒也大意,你也不想想,你可是朝廷的大臣,官居三品的大人物,要是有人买通了这管家,命令他在药中下毒,你怎么办?”

    唐朝呵呵一笑:“专大哥,他是我的家臣,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他敢?”

    专信就摇头:“汉人多狡诈之徒,不似我彝人淳朴,难保他不起心害你,再说了,就算他不敢,你身居高位,难道不防备别人暗中害你?”

    唐朝这才点头:“不错,这倒是不可不防,谢谢大哥提醒!”

    专信脸色这才好转:“以我之见,不如叫人搬一个药房到这里来,你想取什么药,青莲公主熟悉医术,自会给你取到,也胜于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抛头露面,贤弟你看呢?”

    “这,这当然好,可,可这要花多少钱?”

    专信就哈哈一笑,他久为彝部的大将,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经习惯于支配别人,反教唐朝更为自然,哈哈一笑:“贤弟真是节俭得可以,你也不想想,皇上刚刚才赐给你千两黄金,不说买一个药房,就是买一条大街也够了。”

    其实,唐朝虽然身居高官,但由于刚刚上任,还没有学会支配人,没有学会花钱,觉得派人抓药和请人煎药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想到自己还有这样大的手笔,一听之下,不禁连声叫好。

    李莲也是喜欢:“大哥,你现在真的很厉害耶!”

    看着这绝美女子的秀色,听着她的赞美,唐朝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有李莲这样的女子陪在身边,唐朝又非圣贤之徒,虽不及于乱,但其中的旖旎风光,自非外人所知。

    这天,专信果然叫人将一个大药房搬回了在终南山的豪宅,李莲自是轻松取药,亲自给唐朝熬药,服侍他甚为周到。

    从此之后,连唐朝的饮食起居,李莲都给他照顾得好好的,就像当年在括苍山雪峰顶上的时候。

    这个时候,李莲自然也知道了父王已经同意将自己嫁给这位南诏的上柱国,天下兵马副元帅,神色之间充满了喜悦,和往日的惴惴不安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朝又和专信一起,参加李隆基的早朝。

    这天的早朝和往日大不相同,但奇怪的是,李隆基今天似乎心血来潮,连九品的官员都全部集中到大明宫,并且命令高力士将龙椅搬到广场上的祭天坛上,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天召见群臣。

    这日天气晴好,红日初升,其大如轮,被大明宫前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托出,有一种恢弘壮丽的感觉。

    群臣在昨晚上已经得到通知,说皇上今日要在大明宫正中的天坛露天召见群臣。这透露出一个信息,朝廷一定是生了大事情,不然的话,皇上是绝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

    唐朝隐隐觉得是皇上对王巨之死感到震怒,但不能确定,只得忐忑不安的向皇宫进。他心中想着昨日师傅的话,说只要咬定自己只是和王巨说了会话就离开了,皇上即使怀疑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样一想之后,心中稍安。

    众多朝臣按照座次排列,七品及以上的官员自是和每日早朝没有分别,但八品九品的官员却是极多,达到三万余人,黑压压的将整个天坛挤满了。但奇怪的是,这么多的人在一起,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见到熟人都用眼色招呼,不敢出一丝儿声音,因为谁都知道,朝廷一定生了大事情,不然的话,皇上也不会这样兴师动众。

    果然,钟声噌噌的响了起来,有如电闪雷鸣,震荡得人的心咚咚直跳。

    这钟声就是警钟,唐朝廷除非遇到重大事情,不会敲响,一般都是皇帝或者皇后驾崩才能出现的,但李隆基高高的身形早已经在天坛上,他又没有立皇后,众朝廷见了这样的阵仗,纷纷猜疑生了什么事,但都是不知具细。

    钟声终于停止了下来,这就表明,迟到的人将要接受重罚,如果不是大官,将有可能被刖足断手。

    只听朝上执事官高声喝道:“趋——”

    众朝臣赶紧弯下腰,作好前冲的架势。

    本来,按照朝廷礼仪,是要向前冲一段路距离的,不管是三步也好,半步也好,都是要冲的,以表明对皇帝的崇敬。但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哪里能够向前半步,众朝臣只好做做样子,假装前冲,防止被礼部尚书派来监视的官员看到,不然的话,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不那么稳当。

    接着执事官又雄浑的喝道:“跪——”

    众官早就准备好了,闻言立即跪下,前面的人看着后面人的**,有不小心踩到后面人的手的,有后面人的脑袋撞着前面人的**的,有被前面人脚后跟撞伤眼的,但都不敢话,只在心中咒骂。

    由于总感觉到后面有人在顶自己,前面的几个老朽官员不停的放屁,有几个肠胃不好的还很想屎尿,但在这样的当儿,谁又敢多说一句话,只得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节。

    就听执事官喝道:“山呼——”

    就听下面如潮水一般的传来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很是满意,高坐在龙椅中,眼睛慢慢的扫过全场,哼了一声,说道:“众卿平身!”

    众官这才站了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那些享受特殊优惠的老年官员,才能按照秩序到厕所屎尿。

    其余的人则是全神贯注,想知道朝廷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就见李隆基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诸位爱卿一定在奇怪,朕为什么这么早大集群臣,那好,朕就告诉你们——”

    “吏部尚书王巨被人暗杀了,在光天化日下!”

    李隆基的话威严,洪亮,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一听到这话的时候,许多人出了抑制不住的声音“啊,咦,哎,嘎”等。

    说“啊”的人感到震惊。

    说“咦”的人觉得不可思议。

    说“哎”的人似乎是在惋惜。

    说“嘎”的人则是幸灾乐祸。

    当然,有的人是多种情感迸,有幸灾乐祸之意,也有震惊、惋惜等意思。

    李隆基冷冷的不说话,看着群臣的反应,好一会儿才说道:“诸位爱卿,我大唐盛世,开元之后是天宝,平静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今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朕一定要严察。朕当政三十年,当初是和太平公主从血火之中相斗,最后接过父皇的江山,三十年来,从未生这样惊人的事情。堂堂的一品大员,竟然被暗杀在自己的家中,这样的事情,从所未闻,如果不找出凶手,就地正法,不能昌明朝政,也不能给死去的英魂报仇,朕有负于天下苍生!”

    也不知道李隆基这个人,是心中真有百姓还是装的,反正,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光中竟然有泪光。

    别的人自然看不到,但唐朝和他近在咫尺,自是看得清楚。

    心中忽然冷笑:你想给王巨这贪官报仇,却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巨贪不说,还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众朝臣静静的听着,有着不同的感觉。

    但心中大多是兴奋,因为不管怎么说,就要空缺出一个大官的位子,王巨这个吏部尚书的位子,那是许多人垂涎三尺的,当然免不了他那一党的人悲伤愤怒,因为毕竟是元气大伤。

    李隆基的声音很沉痛:“诸位爱卿,若朝廷不稳,天下震动,今日这个凶手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杀王大人,说不定有一日就能杀在座的另外任何一位,当然,也不排除朕,所以,诸位爱卿,朕一定要彻查到底,不过,这毕竟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情,长孙爱卿,王爱卿,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刑部尚书长孙无忧身子高瘦,身上肌肉虬结,闻言立即将早已经想好的话说出:“回皇上,臣以为,据王府的家臣报告,王大人被暗杀之前不到一个时辰,席黄门侍郎唐朝曾经在其府上做客,也许知道一些端倪?”

    李隆基就点头道:“有理,唐朝,你就当着众朝臣的面当时的情况吧?”

    唐朝只得道:“是,皇上!”

    然后咳嗽一声,将孙思邈的话照搬了出来,说根本没什么,只是闲谈一会,随即告辞,将一切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

    李林甫站在左,听唐朝将这些说完,忽然一声冷笑:“一派胡言!”

    说完,向着李隆基高声道:“皇上,我这里有王巨的贴身随从,曾亲眼见到唐朝杀了王大人,现正在殿外候旨,皇上一问便知。”

    其实,李隆基同意长孙无忧的话,叫唐朝说明真相,已经是在明显的怀疑唐朝杀了王巨了,现在经李林甫一指证,大家都知道了,李林甫是必欲杀唐朝而后快,以他的为人,即使没有证人,要杀唐朝,唐朝也是难逃,更何况这次他似乎是掌握了真凭实据。

    按理说,唐朝是他提拔起来的人,他不应该废掉唐朝,但使他甚为生气的是,王巨可是他手上的股肱,可谓是左右手,每每在八部会议的时候,王巨都是他最强有力的支持者,这也使得别的宰相如韩休等无法撼动他唐朝第一宰相的地位,掌握实权。

    但听王巨的随从说,唐朝这小子居然将王巨杀了,这无异于砍掉了他一只手,心中自然大怒,并且,使皇上这样震怒,还不是因为他昨晚上夤夜觐见了李隆基的原因。

    这不仅是一个报仇不报仇的问题,他心中知道,王巨这家伙武功高强,干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是个大贪官,死了并不可惜,但这明明就是他这一派受到了致命打击,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不能输的。

    这口气一输,以后自己就不能独揽朝政,势必被高仙芝取代。

    这段时间,高仙芝和他李林甫争夺得异常剧烈,几乎已近白热化的程度。先是他借着南诏的事情向高仙灵难,后来就是高氏一派不满于被打击,请唐朝从玉真长公主的地牢里救出了牛僧孺,重震了士气。李林甫的耳目何等众多,何等灵敏,唐朝这件事情虽然做得秘密,但还是被李林甫知道了,从此对唐朝的态度生转折,从以前的扶植变成剪除。

    其实,这些关窍,唐朝也不是不知,他也知道高仙芝和李林甫矛盾很大,救了牛僧孺或许会被李林甫误会。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和牛僧孺在地牢里结拜成了兄弟,兄弟有难,救他也是势在必行,只好救了他,只希望别被李林甫知道,现在看来,他显然是知道了。

    再加上自己杀了王巨,更是使李林甫对自己动了杀机,现在才扯出王巨的随从,务必要将唐朝整倒。

    李隆基也对李林甫的话信了七八成,一听之下自然准奏,宣那个王巨的随从上殿。

    众朝臣这才知道,李隆基这样兴师动众的处理此事,那是心中已有把握,故意在朝会的时候当殿审理,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同时也是为了整肃朝钢,毕竟,这样重大的事情,要是不加整治,一再生,的确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只见那随从来到了殿上,眼光中怒火很盛,说的和唐朝所说大同小异,但要命的是,这随从却说道:“唐朝走后,我见他神色不善,匆匆进去向询问王大人,想不到已经只见到他的一颗头,而,而他的尸身,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小子大惊之下,正想叫醒家里的人,但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一麻,被人点了**道,然后,很久之后才醒来,除了看到地上一大摊血迹之外,不知道为什么,王大人的尸身竟然不知去向,小人知道事情严重,赶紧叫了夫人小姐和王大人的几位公子说明情况,大公子王善勇当即向李臣相报告了此事,随后将小人也带去了臣相府中,仔细的询问此事,然后臣相害怕别人加害小人,将小人藏在他府中,现在出来作证。”

    唐朝一听,手心中都是汗水,但仍是强自镇定,心想:哼,凭你一个随从的话,难道就能定我的罪?微微一笑:“回禀皇上,臣冤枉啊,我们且想想,假如臣真有杀王大人之心,我当时杀了王大人之后,就应该设法将他的随从杀死,以防止事情败露,可刚才这个王大人的随从也说了,我是自己离开王府的,并没有杀他。这是其一;其二,皇上是知道微臣底细的,我毫无武功,怎么能杀死武功高强的王大人?所以,以微臣愚见,定是有人在微臣离去之后,将王大人杀害!请皇上定夺?”

    其实,李隆基虽然相信李林甫,许多事情都顺着他,但他刚才指控唐朝杀了王巨,他也不十分相信,这时候经唐朝一提,才想起这近臣确实没有武功,除了会射箭之外,并没有任何可能杀死王巨这样的武功高手。

    他素来知道王巨的武功,以前田猎的时候,还几次都带着他出去,自然知道他的本事,想到唐朝这样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又怎么会杀死王巨呢?

    这样一想之后,说道:“唐朝说得没错,如果他真想杀王巨的话,何必留下这个随从的、性命,再说了,就算他想杀王大人,但以王大人的武功,我觉得他很难办到,这样吧,事情一定不简单,朕的意思,诸位爱卿也明白,要找出真正的凶手,但却绝不能抓错了人,让杀人凶手在背后笑朕无能,笑朝廷无能。自即日起,着大理寺和刑部,全面彻查,务必在十五日之内破案,朕今日不想处理别的事,退朝!”

    执事官一听,也放开了喉咙叫道:“皇上有命,百官退朝!”

    唐朝下朝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李林甫看自己的眼光,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不禁暗中叫声苦:皇上虽然替我开脱,但今天李林甫的话,还是使别的臣子都知道了一件事,今后,李林甫大人和唐朝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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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苍生

    唐朝回家的时候,孙思邈竟然接着他,手里拿着一只肥鸡的腿,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是油。唐朝赶紧行礼,见过师傅。

    孙思邈呵呵大笑两声:“好好,乖乖徒儿不必多礼,我徒儿娶了个好媳妇,长得花朵也似不说,还会弄吃的,今后老夫骗吃骗喝倒也爽快!”

    原来,孙思邈再来的时候,却只有李莲在家,自然只好找她说话解闷了,说着就埋怨肚子饿了。李莲一笑,自然给这位师傅准备饭菜,当然,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

    虽然仓促,但李莲做的菜还真的是好,过许多酒店厨师,孙思邈本懒得久等,就要走的,却不想贪图口腹之快,留了下来。

    李莲听唐朝回来,正大喜来迎,想不到师傅竟说出这样的话,脸色羞得胭脂般红,返身跑回了厨房。其实,谢小意这个人,脾气暴躁那是没得说的,对李莲虽有母女之情,但绝不轻易表现出来,从小就将这丫头喝骂惯了的,深恨自己因为会武的缘故为李格桑不喜,知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学些女红、烹调,曾经到中原擒了一个出名的厨师教了李莲一月有余,她现在做菜如此厉害,其实还是她母亲逼迫的结果。

    专信闻到菜香,也被吸引,当下三人重新入桌,李莲在心上人面前,当然要拿出看家本能,什么醋镏鱼、焖河豚、清香、辣子鸡,真的有独到之处,比京城中好些大酒楼的菜都要好得多。

    当下几人大快朵颐,孙思邈心情高兴,竟是酒到杯干,不停的称赞李莲,“徒弟媳妇”“徒弟媳妇”的叫得两个年轻人脸色鲜红,唐朝的脸皮厚倒没什么,李莲每次出来送菜的时候,可就比兔子还跑得快了。

    酒过三巡,唐朝这才大吐苦水,将李林甫敌视自己的话向专信和师傅说了出来,言语之中十分的萧索:“我看还是回去做我的南诏上柱国、天下兵马副元帅算了,李林甫的手段,我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就知道,厉害得不得了!”

    总算唐朝还没有真的喝醉,说出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硬生生的将“漳州”两个字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专信虽然怀疑“一中”这两个字有点奇怪,但随即想到这一定是一个叫“一中”的地名,坦然不疑。

    孙思邈忽然呵呵一声冷笑:“徒儿啊,我本当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敢杀王巨这样的朝廷大员,实在想不到,你竟是个懦夫,你要是这样就走了,师傅可真为你觉得丢脸,原来你的头脑也不过如此!”

    唐朝一惊,愕然道:“师傅,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不是吗,现在的形势,李,李臣相可说在朝廷呼风唤雨,我现在无意中得罪了他,他一定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我,我既然斗不过他,为什么不能自己走路?”

    孙思邈就说道:“孩子,我问你,你现在是朝廷的命官,官居三品,也不算低了,他敢明目张胆的将你杀了”

    唐朝想了一下:“这倒不会,不过,此人绝非善类,诡计多端,一定有许多毒辣的法子对待我!”

    孙思邈就微微一笑:“现在出了王巨被杀这样的大事情,你现在走,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哦,对呀,不能,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唐朝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师傅刚才为什么骂自己头脑简单。的确,现在一走,等于就承认了王巨是自己杀的。以李隆基的脾气,一定要准根问底,甚至向南诏兴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可把灾难带到了南诏。

    唐朝自己也知道,以南诏一小国的国力,要一对一的和唐朝这样的大国抗衡,那是妄想,也许不出三个月,整个南诏就会被唐朝军队夷为平地。

    “师傅,弟子知错了。”唐朝随即诚恳的说道。

    孙思邈就温和的一笑:“孩子,你不用怕,你的经脉受伤,我会给你治好,你的武功不好,我可以传你天下无双的绝学,到时候,李林甫只要不动用朝廷的力量,暗杀什么的,你不用怕。你是我这辈子最后的一个传人,也为老夫办了那么艰难的事情。其实说句实话,要不是你,师傅恐怕要将这个遗憾带到棺材里去。你没有自保的能力之前,师傅就在这里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你不会不高兴吧?”

    “谢谢师傅大恩!”唐朝普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当然明白孙思邈的意思,那是说他的武功没有练好之前,他绝不会离开京城。

    以他这样的武功,要是李林甫想搞什么暗杀之类的活动,那是自寻死路,心中顿时放下心来,眉头也舒展开了。

    就听孙思邈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孩子,我今天就给你看看身上的经脉!”

    当下来到书房里,叫唐朝将仆人侍女都叫出,只留李莲和专信,将门关得死死的。

    然后说道:“莲儿,你也要看吗?”说话中竟然带着笑意。

    李莲不明白所以:“什么呀?”

    孙思邈就说道:“我要给我这徒儿治伤,必须全身都脱得赤条条的,你想不想看啊?”

    这一问,李莲大羞,掩面奔了出去。

    孙思邈慢慢的将门关上,摇头叹息道:“这本是学武的人千栽难逢的观摩机会,想不到她脸嫩,那只好算了,其实,你们终究是夫妻也没什么的。”

    唐朝就恭敬的说道:“师傅,莲妹天真纯洁,我以后教她就是了。”

    “说的也是,那好,将全身衣服脱了。”

    唐朝有些不好意思,将上衣和裤子脱了之后,留下一件裤衩硬是不肯脱去。

    孙思邈哈哈一笑:“我这个徒弟怎么像是女人似的,你不脱我给你脱了!”

    说着轻轻的一指弹出,看似柔和,但破空之声还是传来。

    唐朝正想将裤衩脱下,想不到裤衩里面的带子忽然断了,无风自落。

    专信见到这样的武功,骇然道:好精纯的内力,这个药王的武功,已经到了暗劲出无声,柔软如棉,却又沛莫能御的地步,就这样隔空出指,竟然能将唐朝的裤腰带弹断,武功已入化境,确无虚言语。

    唐朝震撼之余,心中只感觉激动无比,一个长期不能达成的梦想,刹那间就要达成,其中的感情,可想而知。

    只见孙思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长鲸吸水,如蛟龙吸雾。专信和唐朝同时听到了呼呼的声音持续不断,像是用不止境。

    其实,这样的深呼吸,对于有一流武功的人来说,也一定会伤肺,更不要说不会武功的人了,但孙思邈武功已入化境,能将全身的经脉、骨节、肌肉,甚至每一个毛孔都纵控自如,这样呼吸,当然不会受伤。

    这样一呼吸之后,一个老迈垂暮的老人,忽然之间变得锋利起来,他的眼光也明亮了,皮肤也更加光泽了,脚步也轻盈起来。

    “把嘴张开!”孙思邈喝道。

    唐朝依言张嘴,一颗腥臭的药丸就在他的喉咙声骨碌了一下,然后滑几胃里去了。

    唐朝奇怪,治伤还要吃什么药?

    就在这个时候,孙思邈一掌出,一下子就击在唐朝的头顶“百会**”上。

    唐朝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忽然之间昏死了过去,但却是直立不倒。

    专信大吃一惊,正想抢出救人,但身上忽然被一种奇异的力量一挤,退到了墙角。

    原来,孙思邈给唐朝治病的时候,全身真气鼓荡,专信一前进救人,立即被孙思邈以内劲迫出。上古传武功练到颠峰的高人,特别是道士和尚,都会“沾衣十八跌”,其实所说的就是这种现象。一个武功已经达到化境的高手,在全力运功的时候,普通的人撞到了他,不论是什么方位撞到了他,都会立即被摔出去。当然,所说的十八跌,并不一定非要跌十八个筋斗,只是形容这招的威猛霸道。

    专信一见了这样的形势,知道如果孙思邈要唐朝的命的话,自己也是毫无办法,只好缩在墙角里,感受四周如刀割般的掌风。

    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

    终于,专信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现了唐朝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知道,自己刚才果然错怪了孙药王,他刚才只是用自己身上的内劲将他击昏,纯粹是为了治病,一点也没有伤他的意思。

    但立即,专信就被面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因为他现自己开始眼花。

    照理说,他这样武功的高手,就是到了九十岁的高龄,也不会眼花。

    但确实是,他现在的眼开始花,只好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孙思邈的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风一样的旋转。

    而他的手,则不断的伸出,用指点唐朝身上的**道。

    当专信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两个盘膝而坐的身影。

    原来,这个时候孙思邈已经停止运功,和唐朝相对的坐在地上,两个都一般的大汗淋漓,都一般的脸色血红。

    专信知道,孙思邈这是以自身上的上乘内功打通唐朝全身受伤的经脉。

    要知道,孙思邈号称药王,用药比武功更加神奇,在先前开的方子之中,已经用了不少活血化淤的药物疏通了唐朝全身主要的经脉。

    现在再用这种上乘的点**术,那是为了将他经脉中受伤的部位恢复原状,自然要花十倍的精力,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费力。

    要知道,就连一般的伤口,表皮愈合之后再重新拆开,都会破坏很大,费事很大,更不用说唐朝这样经脉受损的情况了。唐朝现在的情况,等于是将业已损伤而且草草愈合的经脉重新扭断再重新接续,其中的难度,自是可想而知。

    要不是有孙思邈这样已入化境的武功,简直想都不敢想。

    而要不是孙思邈,纵然能像孙思邈这样将经脉折断重续,但没有药王神奇的药物,被治者也是死路一条,因为,唐朝的主要经脉虽然没有受到大的损伤,但经脉都是相连的,要是不服孙思邈的灵丹妙药,肯定早已经伤重而死。

    而且更为致命的是,处在经脉折断重续的情况,必须要有暗劲高手不断的以内力输入患者的身体,以催身体的潜力,最主要的是催心脏的功能,使之不间断的平稳的跳动,以保证大量血液流失进肠胃后造成的空虚。一是造血补充,一是输送能量。

    而孙思邈先前给唐朝吃的,就是大补的人参、燕窝、灵芝等熬成的药丸,再配上一些辅助药物,能使唐朝飞快的吸收,达到续命的作用。

    只要度过六个时辰的危险期,唐朝的经脉就能完好如初,将因为穿越从高空坠下而受的伤彻底的治疗好,恢复成完全正常的人,而且可以练武。

    专信终于明白了孙思邈为什么要在书房中秘密给唐朝治伤的原因了,是怕被别的人事分了神,而且,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好朋友给他们押阵,以保万无一失。

    专信也知道,孙思邈刚才给唐朝治伤,几乎将全身的功力都用尽,光看他现在虚汗滚滚、湿透重衣的光景,就知道他几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境地,不说自己这样的高手,就是金良和古度之那样的二流角色,恐怕也能致他死命,深深知道自己的职责,蜡烛熄了,也不管它,静静的守在书房里。

    李莲来关心的时候,专信简略的向她说明了情况,只叫她在闺房里待着,不要出来。李莲也立即看出了事情的严重,乖乖的回闺房睡觉了。

    渐渐的,东方露出了鱼肚皮,已经是第二日的临晨,专信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孙思邈已经渐渐的恢复过来,唐朝大概也已经过了危险期了。

    忽听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孩子,你终于醒过来啦!”

    专信一惊向前只见唐朝果然揉揉眼睛,醒了过来,忽然吃惊的道:“咦?师傅,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啦?”

    原来,就只这一夜的时间,孙思邈不仅声音变得嘶哑苍老,皮肤没有以前的光滑润泽不说,竟像是百年的老树皮,皱纹斑斑。

    随即,专信也现了,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孙思邈就哈哈一笑:“哎,没什么,为了给我这宝贝徒儿打通经脉,老夫损失了三十年的功力,元气大伤,显现出老态,也是正常的。不过,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妙悟上乘武功的真谛,要练回来,也不过是七八年间事。只是我现在内力损耗过巨,要好好调养几天,才能勉强恢复。”

    专信心想,我猜的一点没错,他现在武功已经大打折扣。

    但孙思邈的精神却很好,向唐朝一笑道:“孩子,你知道吗,你是因祸得福,遇到了世上所有练武人梦寐以求的机缘,将来练成上乘武功,缩短了二十年的路!”

    “什么?”唐朝眼睛怒张。,,

    “告诉你吧孩子,你的经脉虽然曾经受到巨大损伤,但这次我给你治好之后,你的经脉比一般人粗大了一倍有余,将来练内功的时候,可以轻易的达到暗劲的层次,而且潜能惊人!”

    “真的?”唐朝差点想跳起来,但孙思邈按住了他,笑道:“小子,你总听人说过,摔断过的手接好之后劲力宾一般的手要大得多,经脉也是这个道理,断过之后再接上经脉也更壮实粗大得多,对一般人倒罢了,对练武的人来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你们知道吗,武功到了暗劲的颠峰之后,身体的潜力已经几被挖尽,只好改善体质,使骨髓等地方变得粗大厚实,最终才能提高武功,传说中的武功高手能力举千斤,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像古代著名的西楚霸王项羽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好象是先天就有异禀赋,从而武功高强,但也有像你师傅我这样的人,靠修炼骨髓,改善我身体的素质,最终提高武功。而唐朝,你是将我近六十年的努力在一夕之间完成,你我说你练成上乘武功要比别人少走二十年的路,说错了吗?”

    唐朝全身都激动起来:“没错,师傅,真的没错!”

    专信也代他高兴,真希望自己的经脉也像唐朝那样。他是学武的人,当然知道改善自己的身体比本身就拥有要艰难多少倍这旧好比拿着现代的手枪对着以前的武林高手,任你多高的武功,总比不过子弹白了,要说你武功高什么都不怕,连枪也躲得过,那火箭筒呢?导弹呢?氢弹呢?

    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差距,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

    孙思邈就哈哈笑道:“孩子,你现在的经脉,比我的还粗大得多,我只希望,将来练成的武功,也只有比我更好,我只希望你记住两个字。”

    “哪两个字?”

    “苍生!”

    唐朝愕然半晌:“我知道了,师傅是要我学成武功之后为天下苍生着想。”

    孙思邈就点头:“是的,不仅武功,还有你作官,做人,等等,心中都时时要装着苍生这两个字!”

    “是,师傅,徒儿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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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遇险

    说完这些话之后,孙思邈再不说话,闭目运功,呼吸却很急促。专信知道,他损耗的功力真的是难以想象,不敢打扰他,听唐朝说他肚子痛,想如厕,随即扶着他进入厕所。

    唐朝刚一蹲下,肚子中汩汩声响,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鼻中随即闻到了恶臭,向下吓得脸色苍白无比:“我的天,全是血耶?”,,,,,

    忽然之间,唐朝感觉到头昏脑涨,眼前金星直冒,手胡乱的舞动起来,专信赶紧稳住了他。

    直过了好半晌,他才重新恢复神智,看了看**下面,触目惊心的一片暗红,也不知道在这片刻之间,究竟屙了多少血液出去,反正,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已经在这一屙之中流光了,只觉得身体虚弱无比。

    “怎么办,我现在好象就要脱力的感觉?”唐朝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没关系的,唐贤弟,你要顶住!”

    多么艰难,唐朝才在专信的搀扶之下回到了卧室。

    唐朝困得要命,但却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说道:“派我的随从去向高力士大人就说我今日生了重病,不能上朝”

    “是,贤弟!”专信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朝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

    专信叹息了一声,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拉被子盖好了,这才急匆匆的向书房走去,他想问一下药王,唐朝现在的身体状况要不要紧。

    就在专信打开门的一刹那间,孙思邈的眼睛张开了一线,轻声说道:“哦,是你!”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

    显然,他刚才似乎担着极大的心事,专信立即就感觉了出来,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他是担心这个时候有敌人来袭,但还是说道:“孙前辈,唐朝现在感觉全身脱力,屙了许多的血,已经连续昏迷了两次,不碍事吧?”

    这些话,他本不想说的,毕竟,孙思邈现在的情况,也很不妙,但义弟生命垂危,只得说了。

    孙思邈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没事的,那是淤血,经脉断折之后重续,血管中的淤血都会冲进肠胃,然后从肛门排出,至于全身无力,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让他好好的睡吧,不过,你不要离开我,就在这里看着我一会吧!”

    “是,前辈!”

    说完这些话之后,孙思邈闭上了眼睛,呼吸仍然很急促,似乎在调息。

    要知道,孙思邈武功虽入化境,但究竟年事已经高,以百岁高龄的年纪来行此危险之事,消耗竟比自己想象中的大,服用了自己研制的“千金丸”之后,才勉强保持住心脉不伤,缓缓恢复。

    不过专信随即觉得奇怪,唐朝现在的情况,明显要比孙思邈严重得多,为什么他却让自己在这里看着他,而放任唐朝不管呢?

    但他现在,已经对这药王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自是不敢违拗他的言语,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四周是死一样的沉静,在专信的吩咐下,阖府的仆人侍女,不得召唤,不能踏进书房和唐朝的卧室半步。

    就在万籁俱寂之中,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专信的神色紧张起来。

    孙思邈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来,忽然一笑:“没什么,专将军,这是莲儿!”

    门吱噶一声开了,进来的果然是端着托盘的李莲。

    专信心中惊叹:“孙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孙思邈就微微一笑:“我练习听劲七十余年,只要是谁的脚步声落进了我的耳朵,以后就永远逃不过我的灵觉,莲儿和我交往密切,岂有不知之理。”

    专信骇然,他在大损内力之余,仍然有这样敏锐的感知能力,要在功力丝毫未损的情况下,那真是什么也没想逃过他的耳目。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当武功到达孙思邈这样的化境之后,内脏包括耳目等都无比的强大,有的甚至能以小腹伤人拿人,能以深厚的暗劲将毒液从身体里逼出来,有的更是匪夷所思,能以抓水,用将水吸到肛门,膀胱里去,整个内脏连成坚如铁板的一块,特别是肺部功能强大

    像先前给唐朝治病之前,孙思邈的那种似乎永无止境的深呼吸,就是肺部功能无比强大的体现。

    人的肺部功能强大之后,呼吸就非常有讲究,因为它可以调节心脏的跳动。一般的人,心脏都是均匀的跳动,一分钟数十次,剧烈运动的话,跳得快些,反之则慢些,但只有一个大体的规律,并不能准确的控制。

    而像孙思邈这样的高手,肺部功能强大,却可以准确的因此控制自己的心跳,平时呼吸的时候心脏跳动比一般人要慢得多,而在动手运用武功的时候,却比一般人快点多,甚至快上数十倍,以满足剧烈的运动需求。

    像孙思邈现在给唐朝治伤之后,呼吸急促,就是因为他正在以内力在体内搬运周天的缘故,只有通过这样,才能渐渐的恢复元气,恢复元气之后才说得上将损耗的功力练回来。

    李莲微笑的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在地上,在专信的眼色示意之下,到唐朝的房间中去照顾他。

    李莲事先已经由专信告诉,唐朝的伤已经治好,只是需要调养,叫她不要打扰他,这才敢专心的守在孙思邈身前。

    四周一片寂静,就在这样的寂静之中,传来了一个重浊的脚步声。

    专信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孙思邈的神色却忽然大变,睁来眼来,说道:“专将军,我现在不能动,你将我的位置挪动一下!”

    “干什么?”

    孙思邈的神色很紧张:“来不及解释了别问为什么,将我抱进对面那个佛像下面,用黄幔遮挡住我的身子。”

    专信从见到孙思邈的时候起,就见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从容不迫,从来没有像现在的神色紧张,知道事态严重,抱起他身子,将一个蒲团踢翻放到神像之下,将孙思邈的身子小心的抱了进去,用黄幔小心的盖好。

    正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响了,一个声音说道:“专管家,小人李丰回来了。”

    哦,是他,不禁有些怪孙思邈故作紧张,原来刚才回来的只是去向高力士请假的那个随从李丰,当下安然坐进了一张椅子道:“进来吧!”

    那个叫李丰的随从就推门进来,恭身道:“专管家,已经向高大人请假了,高大人同意了,说将来礼部问的时候,他自会作证,叫你好好养伤,还特意叫一个家人跟着小的回来,说是要送一点礼给唐朝大人!”

    专信就向李丰身后的那人只见此人四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宫中服色,中等身材,眉宇之间却隐隐然透露出一种逼人的光,端着一个托盘,似乎里面就是李丰刚才所说的礼物,当下说道:“好吧,唐朝大人身体欠安,我就代他收下了,请拿进来吧!”

    专信以前曾经是一军大将,说话之中自有一股威严,很有威慑力。

    李丰一听,神色就是一变,似乎不知道该怎样接他的话

    那个前来送礼的汉子似乎微微出一声冷哼,抢前两步,将礼物放在专信身边,说道:“专管家,这是高大人送给唐朝大人保养身体的千年人参一支,请笑纳!”

    专信一惊,这么贵重的礼物,五千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真是重礼了,当下说道:“这怎么敢当,礼太重了?”

    这汉子就从容的说道:“高大人说了,这是小小意思,不用介意,不过,高公公临走的时候吩咐了小的,要亲自看看唐朝大人,看他得的是什么病?高公公说,他昨天还好好的上朝,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能上朝了,要是实在严重的话,可以将严太医来给唐大人”

    专信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明虽是来探病,但其实就是对唐朝产生了怀疑,想看看他弄的是什么玄虚。

    专信迟疑了一下,知道让这人看到了唐朝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出事,只好推脱道:“实在抱歉,唐朝大人昨夜忽得重病,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需要休息,高公公的心意,小人这里代唐朝大人心领啦!”

    这汉子的脸色就连转了几转,忽然一声冷笑:“高公公还说,要是唐朝大人昏迷在床,不能见客的话,小人就在窗口外务必要见到唐朝大人,高公公说,唐朝大人要是不同意的话,他就不敢给唐朝大人保证,曾经请假的事情。”

    这几句话其中的威胁意思已经很明显。很显然,要是这人见不到唐朝,高力士就不会给唐朝左证,那样的话,唐朝变成了公然不早朝也不请假,按照唐律,这可是一个巨大的罪名,不仅他黄门侍郎的乌纱帽要掉,而且还有性命只忧,因为这可是公然的藐视皇上,藐视朝廷了。

    专信在心中权衡了一下,知道高力士现在可是唐朝唯一的靠山,要是连他也倒戈相向,唐朝的处境危矣。

    当下说道:“那好吧,不过唐朝大人昨夜得了急病,请了医生给他放了不少血,现在正在沉睡,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绝不要惊醒他就是了。”

    这汉子一听,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很好,高公公吩咐的,只要亲自见到唐大人,小人就可以复命了。”

    专信心中忽然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汉子一定不简单,还有,他刚才的话也不尽不实,高力士真给他说过那些话吗,恐怕不见得?

    专信随即问道:“请问这位是高公公府上什么人,怎么称呼?”

    这家人打扮的汉子就道:“小人叫阿豹,跟随高公公已经二十年了,现在是三品太监!”

    太监,可这人的胡子,明显是刚刚刮干净的,一种男人的表征,虽然不强烈,但还是从神色之中表现了出来。

    这样一想之后,心中增加了一种戒备之心,来到唐朝的卧室旁边,招手将照顾唐朝的李莲叫了出来,小声的说道:“这人奉命前来看望唐大人,不过路数似乎不正,你最好将剑抽出来守卫着你大哥,我担心这人是来行刺的。”

    李莲自是相信专信的话,果然抢先一步回到唐朝的卧榻旁,抽出了碧沉沉的剑来,严阵以待。

    这个时候,专信就带着这个名叫阿豹的太监,进了唐朝的卧室。

    这个时候,唐朝正在沉睡之中,脸向着外面,脸色苍白,脸上的青筋露起,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阿豹心道,看来这专信果然没有骗我,唐朝果然是生了一场大病,当下几步走到唐朝的卧榻旁边,伸手道:“小人略懂医理,我给他轻轻搭一下脉,不会惊醒他的。”

    李莲大惊,将手里明晃晃的剑扬了一扬,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让开!”

    这太监阿豹微微一笑:“专管家,这位是?”

    专信就道:“这位是唐朝大人的红颜知己,唐朝大人已经请了名医治,把脉的事情,阿豹大人,就免了吧?”

    阿豹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阴险的笑容:“可我非要”

    这句话一说完,他脸上忽然现出一种狰狞的笑容,一掌虚按。

    李莲刹那之间就将手里的剑向阿豹一扬,向他的手上割去,只要这太监继续伸手,手掌立即就会触到剑上。李莲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一剑自是比个样子,并不想真的杀了这汉子。

    但这汉子一声冷笑,手腕不知怎样的一转,竟从绝不可能的角度将手穿出,在李莲的剑身平面上轻轻一击。

    “当”的一声郁闷的响声,李莲手上的剑被震飞,跌落在墙角里。

    李莲少对敌的经验,顿时花容失色,但还是不顾一切的扑在唐朝的身上,她心中想:就是被这个人杀了,我还是要保护唐大哥安全。

    也幸亏李莲这样舍命相救,不然的话,唐朝昏迷不醒,立即就遭了这人的暗手。

    阿豹的手掌正要接触到李莲的后心,忽然硬生生住了手,因为背后响起了利剑的破空声。

    他这一掌足可以立即杀死李莲,但自己也必须死在专信的剑下,以命换命,这个买卖做不得,于是他一闪,豹子一样的身法展开,躲开了专信的雷霆一击。原来,自从那日和大师兄一战之后,他对剑法的领悟,已经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些日子中在孙思邈的身边,时时听他讲论上乘武功,更是大有裨益,虽没有达到暗劲的层次,但却在明劲中达到了颠峰,有一种向暗劲转化的似通非通的感觉。

    阿豹一直小看了专信,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没有放在眼里,至于李莲,更是不在意下,知道这少女虽然有点武功,但在自己的眼里可是不值一哂,所以见她居然向自己出剑,一招之间就震飞了她的剑。

    只见阿豹转过身来:“呵呵,想不到,我一直看走了眼,唐大人府中,竟然有这样武功的管家!”

    说话之间,忽然将手举了起来:“呵呵,专管家,我只和你开开玩笑,看你是不是会武功,这不,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向高公公复命!”

    专信正想进击,却想不到这太监说变就变,不禁楞在当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好好!”

    阿豹冷笑一声:“专管家好高明的剑法!”

    专信也不示弱:“阿豹大人好高明的身法!”

    阿豹就残忍的一笑:“彼此彼此,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一闪而出,消失在门外。

    李莲这才擦了擦汗水,从唐朝的身上立了起来,叫声好险,却忽然尖叫起来:“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这个时候,唐朝居然并不醒来,鼾声平稳的传出,但专信一看,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朝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黄豆大的孔,隐隐露出脓血,而且还在不断的扩散之中。

    显然,这是刚才那个叫阿豹的家伙下的手,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明明没有机会靠近唐朝,却能使唐朝手上出现那样大的脓血疮。就在这个时候,专信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显然,就在这片刻之间,伤势已经扩大。

    “这奸贼!”专信一抽剑就想追出,不杀了这个叫阿豹的家伙,他实在不甘心。

    但李莲抓住了他:“专大哥,还是求孙前辈看看大哥的伤要紧!”

    专信立即醒悟:“不错,这个仇,先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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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铁慕容

    专信正想到书房请孙思邈施救,就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道:“专将军,不必担心,老夫都已经看见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孙思邈已经出现在唐朝的卧室里。

    原来,孙思邈躲在神像之下,全身却紧张得很,因为,他有一种本能,外面来的是敌人,因此叫专信将他藏进了黄幔之下。

    武功到了他这样层次的人,已经渐渐的向武道的至高境界前行,“至于精诚”,这虽然是儒家的话,说的是儒家的最高境界,但同样适用于武功。

    这个时候,人能够敏锐的感知到危险,从而事先趋避。

    其实,这听起来很玄妙,事实上确实存在。一般的孪生兄弟或者姐妹,其中一个受到伤害的时候,另外一个虽在几千里外,还是会感同身受,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当然一般的同胞兄弟姐妹,或者母子之间,父子之间,感应的程度就会相对降低。即使一般的人,有些时候也会隐隐的感觉到伤心、喜悦或者是别的什么感情,这其实都来自于第六感。

    这是出于眼耳鼻舌身之外的一种奇妙的感觉,现代科学并不能准确的解释这种现象,不过,这确实是一种客观存在。

    据说美国的一个女巫师丽桑兰妮能洞察事物的过去未来,算命的时候异常的准确,形成了偌大的名声,前去找她算命的人举国皆是,但因为一次生病,照了cT之后,她这种神奇的能力几乎彻底消失,于是将治疗的那家医院告上了法庭。要是在中国,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认为荒谬绝伦,肯定败诉。但想不到的是,美国的那家医院还是为她支付了不菲的赔偿金,这事才算是了结。

    其实,这个女巫师所拥有的,就是已经被开出来的第六感觉,只是因为保持的不当,她又再重新失去了这种能力。

    而一个真正的武功高手,进入化境之后,所要努力达到的,就是能感知事物的手段,因为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全身,异常的熟悉,能够达到“内视”的地步。

    世人大多以为“内视”只是武侠小说写出来忽悠人的,其实不然。内视其实并不是真的能自己看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观察到每一个毛孔,而是对自己的身体,眼耳鼻舌身,肠胃肝脾肾心脏血管等有清晰的了解,一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些器官就清晰异常的呈现在自己面前,纤毫毕现,这就是内视。

    武功到达化境的人,身体的内外都联结为一体,有些绝顶的高手可以用身上的毛孔进行呼吸。古龙UU小说的楚留香,虽然是虚构的人物,但确实是,武功到达颠峰之后,甚至能以皮肤毛孔进行呼吸。这也就是许多达到化境的高手不害怕毒药的原因。

    那天孙思邈就在王巨和唐朝的不远处,按理说,王巨中了“一阵风”之毒,孙思邈也应该身武功劲力提不起来,但事实是,孙思邈还是来去自如,并且以绝顶的武功,处理了王巨的尸身,使唐朝免却了立刻被刑部逮捕的危险。

    武功到了化境层次的人,能比平常人千百倍精确的感应到事物,从而事先避开危险。

    其实不仅仅是武功,任何的一门技艺,尤其是政治家,对这些的感悟,都必须要向化境的方向努力,不然的话,就只是一流地方高手,而达不到绝顶。

    吴越春秋时代,越王勾践臣服于夫差之后,为了报仇,手下有两个能人,一是文种,一是范蠡。后者在越王灭吴之后飘然隐去,而前者则留在心胸狭窄的勾践身边做了臣相,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文种被勾践赐死,而范蠡却来到齐国,最终成为著名的陶朱公,不仅成为一方富豪,还得以善终。

    这两人都是出名的政治家,谋略盖世,但在修为上,范蠡明显的比文种要高出一线,因为他能准确的感应到勾践将来对自己的态度,而文种却不能。

    若是以武功来比方,那么文种只能算是一流的高手,而范蠡却是绝顶的高手。

    孙思邈的修为,已经接近化境的颠峰,当然能感知到敌人的杀气,因此事先躲避。

    “好厉害的斑豆!”孙思邈忽然从袖子里伸出一把小刀来,一下子就将唐朝手背上的那个小洞连着一片血肉割了下来,扔在地下。

    李莲和专信都看得呆了,因为那本是一片完好的皮肉,但在“斑豆”的侵袭下,刹那间变成墨绿的一个洞,并且迅的在扩散中。

    要是孙思邈再不施治,恐怕整个一只手都会烂掉。

    孙思邈随即点了唐朝手背的“二间**”和“合谷**”,止住他的血流,然后迅的给他贴上一片膏药。

    就在这个时候,专信和李莲的鼻中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随即恍然,原来是唐朝手背上的膏药出的,而且确实的,这个时候,唐朝受伤的手背上,正袅袅的出青烟,似乎用火烧烤一般。

    看着李莲像看西洋镜一样的看着,孙思邈笑了笑:“莲儿,你在奇怪这烟是哪里来的吧?”

    “是,请前辈告知!”李莲倒很是听话,孙思邈叫她当着外人的时候叫他前辈,她果真一次也没有犯过错。

    孙思邈就道:“我这徒弟受伤过重,身体虚弱无比,肠胃的功能也比平常降低了很多辈,现在中了剧毒,不能给他服用解毒药物,只能靠我用内力将解毒药物传进他的身体,哎,李林甫这个人,真的是毒辣无比,竟然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昨天才正式结仇,今天就要人的命!”

    “前辈,我们听不懂?”专信就道。

    孙思邈的眼中显现出黯然的神色,叹息道:“真的想不到,我孙思邈竟落到这样的下场,哎,不说也罢!”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十分的意兴阑珊,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了。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这是一个九十九岁的老人。

    专信听他这样说,不敢多问,但孙思邈忽然又道:“哎,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相抗衡,以诸葛亮之天纵其才,欲镶天星以延寿命十二载,想不到祈祷的天灯被魏延踏灭,终于饮恨而终,我孙思邈活到九十九岁,也算高寿了,还有何顾忌,把门关上吧!”

    专信听他口气凝重,语气中似有隐痛,赶紧听话的关门。

    门一关上,卧室中一片昏暗,只听孙思邈的声音飘渺的传来:“这斑豆之毒,乃是以碧蚕毒蛊、断肠草、孔雀胆等九种毒浸泡在砒霜里,炼制而成,呈颗粒状,藏在人的指甲里,遇敌的时候,轻轻一弹就出,不管是沾上哪里的皮肤,毒性就会飞的扩展到全身,哎,我刚才虽然将唐朝手背上的肉割下了一片,但剧毒已经入体。

    本来,像孔雀胆、碧蚕毒蛊这样的毒药,身列天下十八大绝毒,中了任何一种,都是无药可救,活不过一时三刻,但这施毒的人,显然不通医理,以为毒药越多混在一起就越毒,错了,那是大大的错了,似这样以毒攻毒,虽然仍然能致人死命,但作得却慢了,而且,遇到我孙思邈,也有法子可解,这就说明我这徒弟洪福齐天。不过,老夫却是要做出大牺牲了,给这徒儿治伤以后,我本来以为休息得半月,慢慢将身体复原,哪里想到他又中了这样的剧毒,靠他现在衰弱的肠胃,吃进解药那是没多大效果,稍一不慎还会有性命之忧伤,老夫只得再损失三十年的功力!“

    言下不胜唏嘘。

    李莲本来担着很重的心事,现在一听,惊喜的说道:“师,前辈,您是说我大哥有救啦?”

    孙思邈就点头:“是啊,幸亏他遇到的是我,不然的话,就有十个唐朝,也毒死了!”

    专信一听也是大喜:“前辈,害唐贤弟的人,他们显然不知道药王前辈在这里,真是太好啦!”

    不知道为什么,孙思邈听了这些话,却是摇头:“这徒儿的伤和身上的毒,我当然能给他治好,可我再损失三十年功力之后,以我现在老迈的年龄,怕是连专将军也及不上了,我不是说要保护这徒儿周全吗,要是再来像阿豹那样的高手,大家伙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

    专信一听也是点头:不错,就刚才那人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要是孙思邈再失去了战斗力,那他们的处境,的确是危险。

    当即说道:“孙前辈请放心,谅那阿豹现在一定觉得唐贤弟毒不治,只等着唐朝大人的卟告,哪里还会再来,前辈,您刚才说,这人是李林甫派来的吗?”

    “想来是吧,你刚才和那个自称阿豹的人交手,我都看见了,他的武功是铁慕容一路,而且已经相当有火候,恐怕正是他的弟子。”

    原来,中原武林中,享有大名的有两个人,号称“北铁南乞”。“北铁者”,铁慕容也,他父亲本是一个汉人武师,由于和一个复姓慕容的鲜卑女子联姻,因此将自己儿子取名为铁慕容。这铁慕容长大之后,武功极高,还未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名满天下,打遍北方无敌手,这才在京城长安开馆授徒,以李林甫的权势也费了不少周章,才使这铁慕容投入幕府。

    这,其实也是历代练武的人难免要走的路,既然不愿在官场中混,去参加武考博取功名,那么就开馆授徒,过武人向往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但滚滚红尘,谁又逃得开利禄两个字。练武的人尤其是这样,有句话叫“穷文富武”,说的就是贫穷的时候最好专心学文,才有所成就。而练武的人,钱财来得快,自然过得潇洒富裕。当然,钱财怎么来的,绿林中许多做没本钱买卖的英雄豪杰早已经做了诠释。

    孙思邈虽是一代武功高手,但由于平生绝少涉足武林,以医术闻名于世,所以在武林并没有什么名气。但铁慕容之名,响遍整个北方,武功流传甚广,所以孙思邈一见那个阿豹的身手,就知道他极有可能是李林甫指使的。

    “南乞”却是南方的一个顶尖高手,名叫李南靖,现任丐帮帮主,据说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年龄要比铁慕容大一些,但由于丐帮受唐朝廷压迫,只得向南方展,这才和北方泾渭分明,这两大高手也并没有真正一战。

    要知道,武林,打出了名声的武师,轻易是不接受别人挑战的,只有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才挺身出战。其中的原因,一者当然是不想多结仇家,比武的事情,凶险殊甚,动辄分生死,轻的也是残废;其二当然也是为了不被别人打败,一个高手的状态,不可能永远保持在颠峰,不轻易出手,为的是将自己调节到最佳状态;其三,当然也是避免绝招外露。世人都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要是经常打擂,绝招难免泄露,到与绝顶高手比赛的时候,相差只在毫厘之间,己不知彼而彼知己,先就输了八成。

    专信随即回答道:“不错,孙前辈,我觉得我没有把握胜他,而且手脚十分滑溜,善于应变。刚才我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下的毒,说来真是惭愧!不过,前辈请放心,要是敌人真敢再来,小人一定舍命相护。”

    孙思邈就微笑道:“那倒不用,你现在就拿着这个处方,到长安的各大药店去买药,记住,多多益善,能买到的,都买回来就是了。”

    “这是干什么?”专信愕然。

    孙思邈就道:“唐朝身上的毒气,必须要我以浑厚内力将解药打入他全身经脉,这才能收到效果。可我大耗内力之后再这样,七日之内不能与人动手,修炼十年,这才能将失去的内力一一修补,所以这几日之中,我不说动武,就是行走也是困难,要你一个人保护我们,的确是为难你了,所以我叫你将计就计,到处去买解药,这个方子上,就是解‘斑豆’之毒的解药配方,我想李林甫耳目众多,知道我们在配解药,一定暗暗欣喜,因为大家都知道,像孔雀胆那样的毒药,等把解药配成,早已经没有性命了,然后,你再如此如此。”

    专信将耳朵凑过去,一一点头,说道:“前辈,小子这就去办!”

    孙思邈忽然呵呵的笑了几声:“时耶,命耶,就看我们的造化了,莲儿也出去,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告诉你,不管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大惊小怪,警告阖府奴仆,谁也不能靠近我们这里,你只管给我送吃的就行了。”

    “是,师傅!”李莲听话的出去,同时关上了门。

    而这个时候,京城“同仁堂”药铺的门前,专信正大包的购买着药物,不仅如此,还将按照方子上的指示,将它在京城的所有分店的药物都一买而空,命令仆人先搬回去。然后,他驾驶着马车,飞快的来到“济生堂”,如法炮制,药物山一样的搬向终南山的黄门侍郎府。

    早有李林甫的探子将这件事情报告了上去。

    在玉真长公主不远处的左臣相府邸,听到这些报告的李林甫脸上露出蜜糖一样的微笑,向面前一个脸色深黑,全身精悍的中年人说道:“铁师傅,这次可辛苦你啦?”

    这个人,就是北方武林中名声最响的铁慕容。

    派人去加害唐朝,果然是经过他肯的,刚才那个阿豹,也果然是他的弟子。其实,他铁慕容也知道,这是朝廷的内争,犯不着为了别人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自己平日用了李臣相大把的金钱,这样一件小事,自是要给他办的。

    在铁慕容的眼里,杀唐朝这样毫无武功的小子,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但他就是想不通,李臣相为什么还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去暗杀他,为什么要这样悄悄的托付自己,不用他手下最得力的梁尚。

    他自然知道,这个一直和李林甫形影不离的管家武功绝高,似乎不在自己之下,要是派他去的话,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他可不知道,李林甫这个人,把自己的安危看得比谁都重。自从生王巨被杀的大事件之后,他就担心同样的事情会降临到他身上。而事后,他也曾派梁尚仔细的勘察了王巨密室的情况,带回来一个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

    王巨是死在一个武功已达化境的高手手上的,这是梁尚从留在密室角落里淡淡的脚印推测出的。他立即就害怕了,他知道,自己遇上了这样的高手,一样的是个死。

    所以,自从王巨案件之后,他将自己的贴身警卫由以前的四人增加到现在的十六人,个个都是武功一流的好手,所要防备,其实就是那个武功已达化境而且将王巨杀死的高手。

    他现在比以前更加强烈的希望铁慕容做自己的随从。但他知道,要使这样的绝顶高手帮自己,不能急,只能慢慢来,不能傲慢,而要礼贤下士,还要使用点小小的手段。

    杀唐朝这样的一个“叛逆”他完全可以不必动用铁慕容这个大高手,但他有自己的心思,他正在等着铁慕容上当。

    他当然不会不知道杀王巨的时候唐朝安然无恙,他早就在怀疑,那个武功已入化境的高手和唐朝必定有着某种联系,只要铁慕容的弟子杀了唐朝,他就有办法使铁慕容归附自己。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唯一缺少的是一种保护,处在他那样高位的人,其实大多都有他那样的担忧,所以他想身边再有一个铁慕容一样武功绝高的人物,这样的话,他才能安心的睡觉,同时安心的明目张胆的排斥异己,独揽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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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神功初练

    当“回春堂”的药物再次被买,将要付帐的时候,唐朝府上的一个家人匆匆来到专信的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专信的脸色立即变了。

    然后,他忽然找了一个不买药的理由,精神颓丧的出了药店的门。

    这个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专信的药店老板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了李林甫的管家梁尚。

    梁尚也立即将这一情报向李林甫报告。

    一向以来,李林甫都将自己的信息网遍布京城,京城里不管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立即知道,并且做出回应。唐朝现在虽然也是五为宰相,但大家都知道,掌握实权的人,还是他这个左臣相,别人说他权利熏天,确实也不是虚言。

    李隆基这个人,提拔宰相的时候,大都只让之当个四年。以前姚崇是四年之后下野,宋景也是,张九龄也是,张说也是,韩休也是。总之,不管你当得有多出色,比如张九龄,那真的是当得风生水起,但李隆基还是铁面无私的将之赶下台。但使所有人奇怪的是,李林甫已经当了八年了,但现在皇上还一点没有叫他下台的意思。

    他是唐玄宗一朝在位现在最长的宰相,就这一点,已经使人战栗。

    在李林甫自己标签的第三十一密室里,只见这位臣相神色凝重,对站在一旁的梁尚说道:“阿尚,这样看来,唐朝已死?”

    “回禀臣相,以小人之见,唐朝未必死了,还需再派一人去唐朝府上以探消息。”

    “谁去比较合适?”

    “阿豹。”

    李林甫一听,笑了起来,梁尚也笑。

    笑了半晌,只听李林甫说道:“唐朝藓芥小儿,死了毫不可惜,只是这样一来,铁慕容和那武功已达化境的高手之间,势必有惊天动地的一战。”

    梁尚就附和道:“不错,以对方那样的高手,要查出阿豹的身份,自是毫不费力。”

    但李林甫的脸色忽然之间再次凝重起来:“不过,唐朝这小子,我见过的,我总觉得他不那么容易就死,这样吧,你跟着阿豹去一趟,有什么事情,随即应变,不过,千万不能让那个武功已达化境的高手现你,你知道怎么做吧?”

    “是,小的知道,请相爷放心。”

    李林甫看着梁尚狸猫一样的走了出去,脸上忽然露出甜蜜的笑容,他笑得很欢畅,他知道,自己每次这样笑的时候,朝中某一个官员的脑袋就要落地。

    他对这一切熟悉得很,从来没有失过手,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信心满满。他并不是一个学富五车的人,他居然在一次朝会念新晋进士名单的时候,将“薛寰(n)”念成了“薛(zao),落下千古笑话。当然,他是宰相,当时没人敢反驳他,也不敢当面笑他,这件事情他后来终于还是知道了,一怒之下将这个薛寰直接打成白身,永远没有仕进的机会。

    薛寰怎么也想不通,就是因为宰相爷不认识自己的名,结果受到那样的迫害。

    虽则如此,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这家伙的心计之工,手段之辣,的确已经修炼到登峰造极地步。连一直讨厌他的臣相韩休,他居然能使他的态度生一百八十度的转折,从排挤到拉拢他,最后借助韩休的支持,顺利的当了尚书左仆射,也就是实际上的宰相。

    唐朝的宰相很多,同在一殿议事时,最多的竟达到十八位。其实,这也是李隆基的权力制衡之术,掌握权力的人多了,这才能互相牵制,他正好可以扶持两个互相敌对的重量级宰相,使之互相刁难,互相攻讦。这样一来,所有的秘密都会自动的有人告,他也才能将满朝文武**于股掌之间,达到“垂拱而治”的地步。

    李隆基在开元年间典型的就是姚崇、宋景的组合,再后来是张九龄韩休的组合,到现在,他的这一政策始终贯彻,同时扶植了李林甫和高仙芝。

    所为的,就是要让两派互相牵制,便于他左右朝政。

    专信回到府邸的时候,秘密的将这些都告诉了孙思邈,孙思邈只微微点头,但并不打开放门,只从门缝里送出一张纸来,纸上写了八个字“讣闻,来者挡驾!”

    专信知道,以孙思邈的能力,治好唐朝新中的毒,并不十分为难,而要自己写讣闻,一定是孙思邈的计策。

    当即将讣闻写出,一众奴仆侍女皆惊,有的竟放声痛哭起来。

    这段时间,唐朝和这些人朝夕相处,由于他是穿越者,自幼受马克思的教育,对劳动人民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因此对这些奴仆十分关爱。

    专信也不理会,将一应丧事都准备好,还叫人立即从长安买了楠木的高档棺材,总之,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他当然知道,越装得像越好,自己的眼泪也下来了。

    对一般的人,不悲伤而要流眼泪那自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对于他那样武功高强的人而言,却是小菜一碟,内力一运,全身肌肉齐听使唤,居然泪如雨下。

    唐朝府邸的丫鬟仆人一见管家都如此伤心,更无怀疑。

    就在专信将讣闻亲手张贴在大门上的时候,阿豹出现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只是眼睛一直向下,头上又包了厚厚的白布,看样子是个四川人,诸葛亮死后,四川有些人一直戴着白布,以表明对他的怀念,也不希奇。

    但就是这张白布,将他的大半个脸都遮住了,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专信楞了一下,见这人大约三十岁年纪,相貌平常,也不在意,只恨恨的说道:“奸贼,你又来啦!”

    说着就是一掌击出,直取阿豹的脑门。

    阿豹一见门口的讣闻就知道,唐朝已经死在自己的毒药之下,心中本能的有些愧疚,他虽然是奉师命行事,但总觉得这样太不光明正大,所以他本能的后退。

    专信更是追击,泪水流下,脸上更是血红,要和阿豹拼命,刷的一声抽出了背后长剑,剑尖一颤,立即出了绝招“金蛇玉带”。

    阿豹识得厉害,回身退走。

    专信也不追击,他这样做,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和阿豹拼和你死我活,不再追赶,忽地收剑骂道:“好个奸贼,竟使这样卑鄙的伎俩,毒死了我家主人,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豹身后的随从就向阿豹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很快的向来路而去,消失在山角。

    专信心中砰砰直跳,现在才松了一口大气,心想孙前辈好高明的人物,竟然能料到敌人就要来查探,事先准备好。

    当下假装哭哭啼啼的去准备一应之事,不过,他却没有向唐朝以前交往的官员散讣闻,毕竟,要是弄得举朝皆知,以后可不好做人了。

    唐朝和孙思邈现在所争的,就是七天的时间,七日一过,孙思邈功力虽然大损,但要对付梁尚这样的高手,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敌人没有一击斩的能力,惊动朝廷铁卫,那就没有危险了。因为这样的话,以李隆基的脾气,一定要彻查。

    专信当即将消息小声的告诉了孙思邈,孙思邈大喜,立即着手给唐朝疗毒。

    专信守在角落里,看着孙思邈的手臂连动,眼中的光芒大盛,似乎看到了最神奇之事。

    只见孙思邈撕开一张膏药,然后手掌运劲一拍,连着膏药和掌力一起击在唐朝的前胸,这个时候,唐朝全身脱得赤条条的。

    专信不知道孙思邈这是在干什么,但当孙思邈将一张膏药扔在地上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孙前辈的武功,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原来的膏药,是附在一张布上,墨黑的一团,但现在地上的这张布,竟然全身雪白,墨黑的膏药已经不见。显然,这药已经被孙思邈以深厚的内力打进了唐朝的身体。

    一般的吃药,经过肠胃和肾小球的过滤之后,能真正治病的,不过是十分之一,并且还伤身体,因为是药三分毒。但像孙思邈这样的情形,却是将全部的药物以深厚的内力打进了病人的身体受伤害部位,那是百分百的吸收,比起吃药,有天壤云泥之别。

    其实,孙思邈已经内力大损,再这样大耗内力的打药物进唐朝的身体,也是逼不得已,无论是谁,中了“斑豆”那样的毒药,都必须火急的治疗。现在毒气已经窜入,要是不先将心脏脑袋等重要地方事先布置解药,难保毒不治。

    其实,就这样前后的运功,损耗孙思邈近六十年功力,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其实,损失的,并没有过他本身内力的三分之一。

    要知道,一个绝顶高手,到达颠峰之后,能一直保持武功不退步,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就像以前的石佛李昌镐,鼎盛的时候,号称独孤求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中国是个人物就能战胜他,连续五年了,什么丰田杯、世界杯、春兰杯、Lg杯、应氏杯那么多的世界级比赛,他竟然在世界棋坛未夺一冠,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千年老二,这其中虽然有运气的因素,但最根本的,还是他状态的下滑。

    武功练得像战神一样,永远不败的高手,只是神话。孙思邈当然知道,以九十九岁的高龄,自己的功力虽然很长,但体力已经大不如前。练武不是神话,不是可以修成长生不老之身,随着年龄的衰老,体力必然下降,这就是刘国梁、孔令辉那样的大满冠高手也不得不急流勇退的原因,经验内力肯定随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但体力肯定不如年轻人。

    六十年功力一损,他的体力又已经衰迈,武功自然大打折扣,叫专信搞这些玄虚,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接下来,孙思邈又将唐朝的脑袋、尾椎打上解药,就见他身上散出袅袅的热气,汗水流下,终于盘膝坐在地下打坐。

    专信知道,孙思邈刚才这样每一的运劲,都使用了暗劲,对体力的消耗,那是巨大的,别看着数十掌,消耗的体力,足够从北京一口气走到石家庄。

    暗劲是武者都想达到的目标,暗劲一出,能将坚石击碎,至于电视上表演的那些手断火砖,脖子扭曲钢条,都只是暗劲使用的小儿科。

    当然,明劲练到颠峰,也能断砖碎石,不过二者造成的杀伤力,还是有巨大差别的。一般人要是被明劲击中胸口,自是内脏受伤,医疗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可要是被暗劲击中,则五脏六腑都会移位,经脉寸断,神仙也难救。

    其实,说白了明劲就是本力,暗劲却是爆力,李下龙当年纵横天下的咏春寸劲,其实就是暗劲,瞬间的爆力,比明劲至少强大了十倍。如果不是抗击打能力强的高手,中了一下,等于就宣布了死刑。

    而暗劲又分为暗刚和暗柔。暗刚是暗劲的表层,练成了暗刚,那说明你已经有内力。但内力不轻,因为暗劲虽然厉害,但损失的能量是惊人的,有的高手可以达到上万的摩尔值,这也就是李小了一拳击出,敌人的身上就汗水淋漓的原因。

    这些汗水,并不是被击中的人身上流出来的,而是他在瞬间运用了暗劲之后释放出来的汗水,想想也能知道拳头在那一刻附带了多大的能量。

    要达到暗柔,则是暗劲的高深层次。这个时候,内力不仅可以刚猛无比,还可以变得毫无觉察,轻微的就穿透进人的毛孔,甚至可以封住别人的**道,像孙思邈刚才将膏药打入唐朝的身体,用的就是暗劲,将药物像输液一样的送进病人的身体,而病人毫不损伤。

    当一个人的武功不仅达到明劲的高峰,还达到暗劲的高峰,那他就离化境之差一步,只要努力不懈,天赋又不是低得离谱,练成化境是迟早的事情。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中,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斑鸠的叫声,孙思邈打坐的身形猛的弹起,扑到了唐朝的身上,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支金针。

    光华一闪,轻飘飘的就扎了下去。

    专信惊得呆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件使他惊诧万分的事情——孙思邈身子一矮,钻进了唐朝身下的床里面。

    他为什么钻进去,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已经听到窗户轻轻的喀嚓一声,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人来。

    “是谁?”专信大叫,猛的拉开了房门。

    专信一开门,立即看到白影一闪,一个人已经飞身上了屋檐,在围墙上一撑,轻飘飘的跃了出去。

    “妈的,又是那个阿豹!”

    专信提足一弹,也追了出去,这小子几次三番的前来下毒暗害,已经使他动了杀心,他虽没有把握能杀死这家伙,但却决心不放过他。

    但他的身法忽然一滞,因为一人的掌风按来,却是墙角那个头戴武侯白帕的随从,不知道为什么,掌风未到,专信就感觉自己的尾椎骨一阵麻。

    当下横剑击下,割向对方的手掌。

    那人却不恋战,脚尖一弹,斜刺里穿了出去,显然,他刚才掌,为的就是阻专信。

    这个时候,阿豹已经奔得远了,专信知道追赶不上,只得废然而返,心想,这随从的武功,竟然不在阿豹之下,可他们为什么又怕我?

    就在一个山角,那个随从和阿豹再次聚集在一起,只见那随从忽然将头上的武侯帕摔在地上,呸呸的踩了两脚,说声晦气。

    但他的脸色,却是充满了高兴:“终于确定,唐朝果然死了!”

    阿豹的脸上就露出一丝不豫:“梁大人,究竟怎么回事,你叫我去引开那个专信,为什么你又不干事,跟着跑出来干什么?”

    梁尚就轻蔑的一笑:“我已经查清了。”

    “你,你那么快?”

    阿豹有些不相信。

    梁尚就将手里的金针一扬,说道:“就在你引他出来的瞬间,我窜了进去,在唐朝的身心里一刺,觉就算金针刺入他手心最敏感的地方,也是绝无反应,肯定已经死了,当下飞身出来,偷袭了专信一下,使你摆脱了纠缠。”

    阿豹的眼里就露出嫉妒的光,嘿嘿一声冷笑:“梁大人真是好身手!”

    梁尚立即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抢了他的功,笑道:“阿豹兄弟请勿疑,这个功劳,我给相爷说,就算在你们师徒份上!”

    阿豹的脸上随即露出喜色。

    而这个时候,孙思邈正颤巍巍的从床底钻了出来,用金针扎了扎唐朝的身子,唐朝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

    原来,他刚才是用金针暂时封闭了唐朝的**道,使他假死过去,这才逃过了一劫,从而也骗过了梁尚。

    孙思邈看着唐朝,眼眶有些湿润:“孩子,你所经磨难不少,但都能化险为夷,可见你福泽深厚,我这六十年的功力,没有白费,呵呵,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现在正在练功,只不过,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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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奇迹

    就这样,时间静静的流逝,唐朝也在第六日上醒了过来。

    他醒来之后,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自己身体里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轻轻一弹,他就下了床,以前自己要用尽前身力量才能跳的高度,现在自己竟然能不经意之间就达到,就好象穿越前在蹦床上过瘾的感觉,轻轻一力,身子就风一样的飘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身体的感觉分外的灵敏,可以听到远处春风轻轻摇动树梢的声音,还立即闻到了远山木叶的清香,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处在最佳的状态,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一种新奇和新鲜的感觉刺激得他想跳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孙思邈醇厚的声音响起:“孩子,你终于醒过来啦!”

    唐朝立即就现,这声音传自床底,怎么回事,师傅竟然藏在床底?

    “师傅,这是为什么?”

    专信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唐贤弟,你终于醒啦!”

    但唐朝却更加惊奇:“专大哥,你戴什么孝,搞的什么鬼?”

    只见床帘一掀,孙思邈花白的头出现在众人面前,向着专信微微一笑:“看来我们得费一番唇舌给他解释了?”

    专信关上门,恭身道:“是,前辈!”

    当下将唐朝昏迷之后的事情向唐朝说了个清楚。

    这一番叙述,使唐朝惊险连连,自是对师傅和专信充满了感激,末了,说道:“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师傅,大哥,这个恩德,唐朝记下了。”

    孙思邈就道:“孩子,关于你人品的问题,早在我给你治病之前,我就知道了,我相信你会记住我的话的!”

    “是,师傅,徒儿心中一定要时刻装着苍生两个字,终生不忘。”

    孙思邈见他如此说,心中甚喜:“呵呵,徒儿,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体里,已经有我辛苦修炼六十年的功力?”

    “什么,真的?”

    这使唐朝立即想到了刚刚醒来的事情,为什么觉得自己全身精力充沛呢?难道,师傅真的将自己六十年勤修苦练的功力输给了自己?

    他穿越前喜欢看金庸的什么吸星**、北冥神功,他是知道的,将功力注入别人的身体,听起来虽然玄妙,其实也大有可能。这就好比一个损坏的机器,给它换上先进的各种零部件,它反而会运转得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练武功其实也是一个样,比如千年何乌、万年寒龟、天山雪莲、已**形的人参,都是大补之物,要是食用得当,练武者因此功力大增,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同样的道理,别人辛苦修炼的功力,如果注入别人的经脉,那也会使受功者深有裨益,徒然增长数十年的功力。

    不过,功力修炼之艰难,练武者自是深知,别说是数十年,就是一年半载的功力,练武人也看得比生命还重。在江湖中混,武功和生命其实是等同的,一旦你的武功受损,别人知道了,那就是你遭殃的日子。所以练吸功**和北冥神功的人向来为武林人士所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劳而获别人的功力。

    功力这种东西,武侠得很玄,其实说白了,功力就是一种能量,按照围棋划分高低的规则来说,就是从一段到九段。一个练武人的功力,大约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达到顶峰,当然也有无数的不在此例,但大体是这样的,到了三十岁以后,要保持住颠峰状态,其实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这个时候,功力的作用就显现了出来了。

    为了使自己的武功不退步,许多练武人另辟欷径,想将内力储存,然后腾出经脉的空间来重新修炼内力。这样的情况造成的结果就是,练武的人不断将已经成型的,自己能够驾御的内力存储在丹田气海,最终达到丹田鼓胀。但即使到了这一步,还谈不上功力,因为只是自身的经脉**道里真气鼓荡,但随着人的衰老,这样的情况会逐渐变弱,也就是真气的再生能力会变弱。这个时候,练武人又想出了办法,将自己的真气凝结成有形的东西,存储进太阳**,脊椎,还有就是丹田中的某个部位。

    这当然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不过,一个人为了保持住颠峰状态和武功更上层楼,这些,也是必须前行的方向,将无数的真气锻炼得保存在身体的各个部位,除了少量的特异高手,真气都是保存在丹田气海、脊髓、还有就是太阳**。

    武侠武功高强人时往往喜欢说他太阳**高高隆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一个人的功力越深,那么存储业已成形的真气所占的空间就越大,太阳**等处自然就会出现隆起的现象。

    无数武功高手在练武的时候走火入魔,其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经脉中业已练得成形的功力。

    所以,功力这种东西,是有形有质的,只是一般人都练不到那样的地步,自然谈不上输送别人的功力了。

    其实,接受别人功力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内功由于是别人辛苦修炼而得,自己巧取豪夺的得来,并不能立即的化为己有,要是本身功力不够,压服不住自己体内的其他真气,也就是功力,那大多都会走火入魔,最终死于非命,只有散功才能够得到解脱,而一旦自己的身体里存储过多别人的内力,还容易产生反噬,落得个身亡的下场。一般靠这样方式练武的人,武功都能在短时间突飞猛进,但由于控制不住,大多都死于非命。只有少数能改善自己经脉的人最终能逃得过反噬。一向被称为邪派武功,原因也就在这里。这就好比二战时的德国和日本,修炼的就是邪派武功,巧取豪夺,结果贪多嚼不烂,德国占有了欧洲大部领土,日本也几乎将庞大的中国控制,最终还是逃不过反噬,被世界人民推翻,日本还痛苦的尝到了原子弹的滋味,到今天都还在流泪。

    一个人的身体,内力储存到一定的时候,就达到了瓶颈,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武功通神,随心所欲。

    但大多数的练者,既然千辛万苦的得到了别人的功力,往往宁死也不肯散功,结果弄得个死亡的下场。

    只有少数的武功高手,才能既吸取或者自己练成内力,存储在自己身体里,和人动手的时候,一旦本身的内力体力不继,那么存储在太阳**或者是脊髓里的真气就自然而然的补充,从而达到内力悠长,到了六七十岁,甚至上百岁的高龄还能像年轻人一样生龙活虎,武功处在颠峰状态。

    所以,一个真正的高手,是永远不能停止修炼的,一旦停止,就难保没有人不越你,所以大多的绝世高手修炼到后来,都向两个方向展,一是增加内力,苦练功力,甚至巧取豪夺,将别人的内力据为己有,越积越多,武功也越高,从而达到化境的颠峰。

    另外一条路就是改善自己全身的身体机能,最主要的是要改善自己的脊髓,使身体的造血功能比以前更加强大,从而改善了体质,达到武功更上层楼的目的。如果一个体质衰弱的人经过这样的洗礼之后,一样能拥有无比强悍的身体。当然,这也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稍稍不慎,比修炼内功更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即使是孙思邈这样的医学大家,还是选择了将内力存贮在身体里的方法以提高武功。

    最后,武功的至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当然,只有修炼达到化境颠峰的高手才有资格谈这些。

    到了这样的地步,修炼者就深入的思考人和自然的关系,希望可以借助自然的力量来彻底的改造自身的身体机能,最终达到吴承恩《西游记》中所述的“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的地步,不生不死,向神灵的境界进军。当然,以古代贫弱的自然科学知识,要达到这一点,的确异常的艰难。

    但这却是所有人类的一个梦,所以至今还是留下了无数的修炼者的事迹,可以说,没有这些修炼者,就没有《西游记》诞生的基础。

    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是有可能达到的,二十一世纪被预言为基因大突破的时代,就是人类向这个梦前行的表现,也许,再过一百年,活一千岁,甚至上万岁,都不是一个奢望,到时候,古人最渴望的颠峰“万岁”,或许真有人能达到也说不定。

    只听孙思邈呵呵一笑:“这当然是真的,孩子,你的体质好,才能有这样的机缘,别的人,就是我想给他,可也不能害了别人啊。”

    言下深为喜悦,唐朝又是不解:“给别人功力还是害别人?”

    “不错。一般练武的人,虽然有点内功,但又哪里及得上为师输送给他功力的十分之一,肯定压制不住,当然会走火入魔了,这是十分凶险之事,所以,只有内力有根基的人,才能适当的接受别人的功力,不然,凶险殊甚,切记切记!”

    “是,师傅,可我还是不懂,既然给别人功力是冒险的事,师傅为什么说我,我已经有了六十年的功力?”

    “徒儿,你不同啊,你是因为经脉受了重伤,本身没有丝毫内力,为师才能将功力顺利的输送给你,不然的话,我会害你吗?”

    “哦,我知道了师傅,你是说我身上没有内力,你才能输送内力给我,那么一个这么多普通的人,你是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输送内力给他啦?”

    孙思邈笑了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内力这东西,是练武人的性命,修炼如此艰难,花钱也买不到,又有谁会无缘无故的给你?况且,输送别人内力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不通医理,身体不能达到内视的程度,对于受输双方都有莫大的危险。”

    “这样说来,师傅,也就只有化境的高手能做到这一点了?”

    “不错,孩子,只有化境层次的高手才能达到内视的地步,真气准确的输入对方的**道经脉,达到输功或者治疗的地步。孩子,我之所以说你有福缘,其一是因为你受的这种伤,必须以暗劲也就是以内力来治疗,我不得不耗费三十年的功力折断并且重新接续你的经脉,将内力注入你的丹田之中,以此来延续你的心脏跳动,所以,当为你治伤的时候,你已经平白的增加了三十年的功力。我当时还害怕你骤然得到这么多功力身体会受不了,可想不到你一点没事,我后来才知道,你又得到第二个奇缘,你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身上的经脉大损,我给你治好之后,你的经脉比平常的人大了了一倍。要是不练武,你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而已,但你偏偏又要学武的,这就是天大的福缘了。有的人的武功,很早就进入暗劲的层次,有的不到三十岁,也能步入化境。但这就是一个瓶颈。练武功的人,要达到化境,一万人之中,不过两位数,之后要想武功再有进步,一是储存真气在全身重要经脉,比如丹田、脊髓、脑髓,一是改善身体的素质,改善丹田、脊髓、脑髓的功能,使经脉增大、增厚,从而武功再上层楼。我将三十年的功力给你,你武功立即达到明劲的颠峰,到达暗劲层次指日可待,而你竟然机缘巧合将经脉变得粗大,这不是等于平添二十年的功力么?”

    “是,是,师傅说的是。”

    听到这里,唐朝也激动起来。

    他心中一直有一个阴影,就是想到已经十九岁了,练武到底还来不来得及,毕竟,有些东西,和年龄有很大的关系,一旦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他现在听到自己陡然增加了三十年功力,心中的激动,自是可想而知。

    孙思邈见了唐朝的喜色,笑道:“孩子,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等于平添二十年功力,那要看你以后的努力程度了,如果不练,还不是不成?”

    “师傅,弟子一定苦练,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孙思邈哈哈大笑:“孩子,这就好,不过,这毕竟是我的功力,你还不能控制,不花三年五载的功夫,你是不能运用自如的,就好象身上怀抱千两黄金却不知道怎样运用的小孩子,老夫下面教你的运功法门,你一定要牢记在心?”

    “是,弟子一定谨记。”

    专信一听,就知道是传授唐朝的武功秘诀,赶紧站起身来:“孙前辈,小子要去厕所一下,先出去了!”

    孙思邈也不阻拦,毕竟,这是武林中不成文的规矩,师傅教授弟子的时候,别人是不能在旁边的。

    当专信走出去,再次将房门关上的时候,孙思邈的脸上现出狂热的笑容:“孩子,你听好,其实为师还没有说完,你还有第三个福泽,你,你竟然在这样的时候中了别人的毒,为师给你驱毒,因为害怕伤害你生命,只能用暗劲将解药打入你的身体,你全身的经脉已经因为先前向你输送内力的缘故而变得易于接受内力,自然又将我大半的内力吸收了去,为师就因为这一给你治毒,损耗了三十年的功力,不说多了,吸收进你经脉的,最少有二十年的的功力,前后加起来,就算给你疗伤的时候耗费了大量内力,孩子,你至少拥有四十年的内力,一般的武功高手,就算终生,也不过就积蓄这点内力,而且,你的经脉现在比一般人大了一倍有余,将来练成的武功,定是难以想象,嘿嘿,连为师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了!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是,奇迹!这就是奇迹!谢谢您,师傅!”

    唐朝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道:“师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您,您损失了六十年的功力,我,我怎么过意得去?”

    的确,孙思邈再三说过,功力是练武人的性命,功力受损,性命可说已经掌握在别人手中。孙思邈这样对待他,可说是将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了,也不由得他不感激。

    “没什么,孩子,师傅不是说过吗,我不出十年,就会重新练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不,师傅,您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还说,您这样做,有极大危险,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危险?”

    孙思邈心中就叹息了一声,同时很欣喜。毕竟,一直瞒着自己的弟子对他好,但弟子显然知道了,他还是觉得心中高兴的。原来,他是一直欺骗了唐朝,说什么十年就会将失去的功力练回来,那纯粹是瞎说。要知道,功力用年来计算其实是不正确的。

    因为,以他这样的年龄,再要将内功练回来,本身就是一件不切实的事情。

    一个人练武的黄金时期,就是在十多岁到四十岁之间,这个时候,真气凝聚得快,要练成形也快,所以,一般的化境高手,到五十岁之后,功力就开始打折扣,两年凝聚成形的真气只比得上以前的一年,越到年纪老迈,越没有凝聚真气的能力,这个时候,内力在太阳**和丹田之中就不大藏得住了,于是武功开始退化。

    所以,一个颠峰时期大约三十岁的绝顶高手,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使遇到了五六十岁武功通神的化境高手,但由于年轻力壮,体力强悍,往往能靠消耗战将老年高手的内力一一消耗掉,自己却是越战越勇,最终战胜对手。

    这就是体力的因素,和基因和遗传等有关,是强求不来的,老了就要服老,这是自然界铁一样的规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没有一个能永远处在颠峰的高手。

    所以,体力在武功中是比功力更加重要的东西,功力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只有体力是,休息之后,又能迅的补充。

    因此,功力和体力损耗了,就没有了,只有等待下一次的补充。所以说什么三十年的功力,六十年的功力,都是不准确的。

    当然,一个人达到了将功力存储在全身的地步,和武功相差不大的同武龄高手比武,却是大占便宜。而且,内功高强的人,即使损耗很多的功力,但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练回来,要比没有练到这一步的人轻松很多。

    孙思邈说的是没错,他当然不说自己已经九十九岁了,再没有凝聚内力的能力了,他知道,那样一说的话,唐朝一定会内疚一辈子,他不愿意自己这个最有前途的弟子以后背着这样的一个包袱生活,他觉得,唐朝为他杀了王巨,他做出这点牺牲,是理所应当的。他知道,自己所说的什么六十年的功力,

    “孩子,不要问了,记好,这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能记错!”

    当下传授了唐朝内功运用的法门,却只有三千余字。

    唐朝记忆力不错,但也念了三十余遍,才算勉强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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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将功赎罪

    奇迹一般,唐朝居然在第七日上朝,震惊了朝野。

    李林甫自然将唐朝的死讯告诉了不少关系密切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以他作为臣相庞大的关系网,当然举朝皆知。

    但唐朝还来上朝,而且看他的精神,竟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精神。朝中的武官大都是高手,一看他太阳**高高凸起的样子,立即知道了一件事,这个人的武功深湛。

    其实,孙思邈将功力传给唐朝之后,自然也留存在太阳**、丹田等所在,竟使唐朝和以前生了很大的不同。

    更使唐朝感动的是李隆基竟对他甚为关心:“唐爱卿,朕听说你这几天病了?”

    当然,问这些话的时候,不是在朝廷上,而是在御花园中,而且皇上今日不设朝。

    这个时候,杨贵妃还没有回到宫中,使得这位多情的皇帝早已经无心朝政,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就是铁了心不见自己,连高力士都有些回避。

    不过贵妃对高力士的态度倒不像对皇上,终于给聪明的高力士在一番言语之中套出了贵妃的话,贵妃不愿意轻易的回宫,看得出来,她是铁了心和皇上冷战,大不了一死。

    当高力士将这一切告诉皇上的时候,李隆基知道,现在唯一能挽救贵妃的心的,恐怕就是那个曾和贵妃见过几次面的唐朝了。

    可不凑巧的是,唐朝这几天生病,而且病得很重,已经不能上朝。

    即使李林甫事先探听到唐朝已死,但唐府毕竟没有出正式的讣告,因此李隆基还一直蒙在鼓里。但正因为这样,才使李隆基度日如年,成天计算着唐朝的病什么时候好。

    就在他要放下皇帝的自尊派人到唐府问话的时候,唐朝竟然上朝了,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所以说话的时候竟有一种使唐朝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谢谢皇上关心!”

    “呵呵,你得的是什么病啊,不过现在看来你好象没病啊?”

    “皇上,臣以前得的并不是病,其实,是中了毒,治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治好了。”

    唐朝说着的时候,普通一声跪了下去,流泪道:“皇上,臣作黄门侍郎之后,一心就想为皇上效力,想不到,想不到竟遭到别人的暗算,身上中了毒,花了六天的时间,这才复员,可,可至今还是想不到臣和谁有仇,竟非要这样置臣于死地不可!”

    言罢又哭。

    李隆基一听大怒,不说现在有求于唐朝,就是没这回事,已经使他大为生气:“太猖狂啦!王巨尚书刚刚被杀几日,现在又轮到了唐朝你,你的官职虽然没有王巨的大,但也算是朝廷重臣,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搞这些暗杀活动,真是无法无天,朕定当重重惩治,唐朝,你有什么线索吗?”

    “回皇上,臣刚刚就任黄门侍郎,就是结仇,也还来不及,不过,六日之前,左臣相李林甫大人曾经指认是臣杀了王巨王大人,幸亏皇上信得过臣,臣才能保全领。”

    李隆基一听,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寒光:“左臣相大人尽忠报国,忠于朕,朕是深信的,要说是他指使人暗杀唐爱卿,我却是怎么也不能相信。”

    唐朝的心中一冷,他知道,李林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是牢固得很,再多说也是无用,赶紧打圆场说道:“回皇上,臣绝没有说是李大人指使人暗杀我,只是一种猜测,错怪了李臣相,是我的不对,请皇上谅解。”

    李隆基就道:“唐爱卿,朕年轻的时候,参加了好几次的宫廷政变,一直我都以为,对我好得不能再好的武三思,一定不是坏人,可谁知道,他却一直想杀朕呢?还有,处处和我作对的姚崇和宋景,我贬了他们的官,却想不到对朕却是忠心耿耿;所以,人啊,不是你一下子就能看清的,你骤得高官,难免有许多人嫉妒,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要多和朝廷中的大臣来往,只有这样,才能消息灵通,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哎,王尚书之死,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线索,连朕都开始怀疑,不能抓到真凶了。”

    “皇上不必担忧,刑部和大理寺中都是办案高手,不久当会将真凶擒拿归案。”

    ***,唐朝心中连续大跳了好几下,杀死王巨的凶手,现在正在你面前,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但李隆基接着的话却使他大吃一惊:“是的,唐爱卿,朕相信你也有抓获凶手的能力。”

    唐朝的冷汗一下子出来了,头磕得砰砰直响:“皇上,臣不知皇上是何意思?”

    李隆基就世故的一笑:“唐爱卿,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臣,臣?”

    但李隆基不等他将话说完,笑道:“你不要说谎话来骗朕,你知道的,欺君之罪当死,朕先,可不想你这么快的死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语声中竟然有拳拳之意,仿佛是对自己的儿子辈说话,的确,李隆基的儿子,有不少就是唐朝这样的年纪。

    唐朝背心的冷汗直流,心中飞快的道,我该不该把我在南诏作官的事情向皇上坦白?

    思考了半晌,忽然一咬牙,顿道:“皇上,臣罪该万死!”

    李隆基鼻中出哼的一声:“小子,好厉害的手段年纪,不仅在南诏是上柱国,天下兵马大元帅,还在朕朝廷中担任要职,不简单啊不简单!”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时候,唐朝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实在想不到是谁会透露自己的秘密。要说是当初带自己面见皇上的高仙灵,但高仙灵有求于自己说明南诏局势,这一点说不通,再说了,自己对高仙灵也是隐藏了身份;要说是舍瓦,那倒有可能,但舍瓦明明已经和自己尽释前嫌,连李莲也还了自己,究竟是谁呢?

    电光石火一般,唐朝心中忽然闪过文姜那俏丽的影子,是她,一定是她!

    “皇上,您什么都知道了。”唐朝有气无力的回答。他知道,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孙思邈那样的武功,陷身在这皇宫中,也很难逃出去。

    李隆基就轻蔑的一笑:“朕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到了还在做太子时候的我,不过,你毫无武功,那倒是一望而知,后来和你比箭,见你箭法高强,却是毫无内力,纯以技巧取胜,那个时候,朕就非常的欣赏你,不过也为你惋惜,你这样的人物,要是终身不练习武功,那是巨大的遗憾。所以朕才破格升你做席黄门侍郎,那也是补偿的意思,不过朕实在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在南诏做那样的大官。朕熟悉南诏,像你现在的官职,那是南诏国权力地位第三位的人物。李格桑是国王,当然第一,其次就是弓箭之技天下无双的狼正轩,以你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竟能当这样的高官,朕倒是动了好奇之心给朕听听?”

    唐朝一听更是骇然,世人都说李隆基渐渐昏庸,但谁想得到他心中还这样机灵呢,连南诏这样的小国都了解得这样深。

    其实,当时正是天宝初年,李隆基虽然荒于朝政,但还不至到荒唐的地步,他年轻时也是经过患难的人,经过艰苦的努力才击杀了太平公主一伙,一个君王应有的警觉性还是有的。

    唐朝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一句话不对,立即就是身异处的下场,当下不敢隐瞒,将自己救李格桑以及平定南诏的叛乱等事一一叙说。

    李隆基静静的听完,不置一词,忽然笑道:“甘罗十二岁当宰相,唐朝大人,你也不简单啊年纪就在南诏位极人臣,人才,不错,是个难得的人才!”

    “不过。”李隆基话锋一转,“活的人才,当然有用,要是死啦,还有用吗?”

    “没,没有!”唐朝的心尖都跳了起来,他已经从李隆基的话里,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之意,朕要你生,你就生,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呵呵,很好,还有一件事,你现在身上,似乎已经有不错的武功,朕想问问你,是什么使你在短短的六天时间,生了这样的变化?”

    好精明的皇帝,再说了,也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一个武功还没有达到化境层次的高手,是不能敏锐的感觉到唐朝的这种变化的。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你才会想到,李隆基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而且按照孙思邈对武功的划分,就算没有进入化境,但也已经达到暗劲的颠峰,因为平常的时候,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而现在看着唐朝的时候,唐朝现他眼神中有一种晶莹的光华。

    这也是暗劲达到高峰时的一种自然表现。

    其实,对这些感受最深的,并不是唐朝,而是杨贵妃。李隆基现在已经是六十一岁,按照一般情况,那的身体状况开始下降,当然等也会随年龄而衰弱,但使杨玉环奇怪的是,李隆基在这方面的能力,竟比自己以前的丈夫还好。

    照道理来说,寿王李瑁年轻力状,正是**高亢的时候,怎么会反不如李隆基呢?原因其实就在这里,李隆基内功高强,保养得法,加上又是天子,生活无比的优越,再加上久经考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驾御过,因此才能豪情天纵。

    唐朝思忖半晌,知道要是说了半句假话,今日绝不能生离此地,只得如实说道:“小人经脉大受损伤,这是皇上知道的,以前,臣和皇上比箭的时候内力全无,加上又中了毒,只是因为最近无意中得到一个郎中的治疗,想不到经脉竟然渐渐好了,这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臣就向我的随从专信处学了点强身健体的内功法门,现在刚刚开始修炼,皇上好眼力,臣有没有武功,自是瞒不过皇上。”

    李隆基将信将疑,忽然冷哼一声:“这倒是个好郎中,什么时候带来给朕瞧瞧?”

    他心中雪亮,这个郎中既然能治好人身上的剧毒,还能将他受伤的经脉治好,而能重新修炼武功,并且刚刚开始修炼太阳**就高高隆起,必定是个高明无比的郎中。

    这个时候,唐朝也只得把心一横,撒谎了:“回皇上,这个郎中给我治病之后,随即入山采药去了,留之不住,问他的姓名,他却是一点都不透露。”

    “他长得什么样?”

    “大约六七十岁年纪,头花白,其余的,没什么特点。”

    李隆基心中冷笑:“这小子诡计多端,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在南诏得此大位,他说的话,十成恐怕只信得三四成,还是以后慢慢察的好,现在贵妃只愿意见这小子,还是等他将朕和贵妃的事情搞惦之后再对付他。

    当下沉吟了一下,装着很为难的道:“唐爱卿,朕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你在南诏当那么大的官,那朕问你,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理你?”

    唐朝顿时楞住了:“臣,臣罪该万死!”思考了一下,还是说出这么一句没有营养的话。

    “什么,你的意思是,叫朕立即杀了你?”

    李隆基的口气强横了起来,有一种使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是,不是,求皇上开恩,饶小人一死!”

    这个时候,唐朝才感觉到自己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膝盖有点微微的酸痛。要知道,他现在受了孙思邈近四十年壮年的功力,身上的功夫已经非同小可,只是他现在刚闻上乘武功的妙道,还没有能将自己身体内的内力随意运用的地步,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内力,就是跪个三天三夜,也会承受得住。

    李隆基其实也怕他悍不畏死的和自己对着干,那样的话,可不利于自己和贵妃的好事得谐,见他乞命,心中顿时放下一颗心来,故意慢条斯理的说道:“唐朝,你要我怎么饶你,你要知道,你这可是到我唐朝来做间谍,不管是哪个国家,对你这样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基本上都是杀了算了吧?”

    “是是,皇上,可,可臣想将功赎罪。”

    唐朝可不是笨人,一见李隆基并不立即杀了自己,就立即想到其中的蹊跷,将这件事情往杨贵妃身上一想,立即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说出“将功赎罪”的话来。

    李隆基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使唐朝为自己办事,闻言大喜道:“就是这么办,朕知道,杨玉环愿意和你接洽,本来答应七日之后就回宫的,但由于你不在,她硬是赖在玉真观里不走,朕不想杀她,所以只好赖着性子等她回心转意,但你这次去的时候,不妨告诉她,朕组对她,已经是破格了,要是再度冥顽,可别怪朕辣手摧花。”

    “是,皇上,微臣一定将此事办好。”

    李隆基的眼里流露出无比殷切的神色:“唐爱卿,你要是能将朕和贵妃的事情处理好,朕特赦你无罪,官职照旧。不过,有一点,你现在还是必须回答朕的。”

    “请皇上问就是。”

    “从今以后,你是南诏的臣子,还是我大唐的臣子?”李隆基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这使唐朝立即想到了韩休,当被韩休看到的时候,唐朝也有一种连心里的秘密都无所遁藏的地步。

    不过唐朝可是个明于形势的人,这个时候,从小养成的撒谎的高强素质挽救了他,只见我们的唐朝面不红,气不喘,心不跳,古井不波的说道:“皇上,有道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南诏不过是偏洱小国,对大唐而言,不过是个弹丸之地,皇上没有攻占它,那是怕大食、伊朗、天竺这些友好国家在背地里说皇上轻于用武,有失大国风范。在这样的国家,即使当了国王,也不如在大唐的一介刺史,皇上您隆恩于臣,授予席黄门侍郎之职,地位已经远远高于南诏的国王,皇上,其实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对南诏的册封一点都不感冒,当初宁愿以一个使臣的身份觐见皇上您,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大唐做一个九品芝麻官,想不到皇上隆恩浩荡,让我做了席黄门侍郎,已经远远越了我当初的期望,皇上,请放心,从此以后,我唐朝就是皇上的子民,一切忠于皇上,终身不敢反叛!”

    砰砰的磕头,额头上顿时流出血来,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只有用如此的方式才能使李隆基原谅自己的大罪。

    李隆基就在心中冷笑一声,臭小子,倒很会混官场啊,等我和贵妃的事情一了,再来算你的旧帐,也不点破,脸上反而现出和蔼的神色:“唐爱卿,听你这样说,朕就放心了,下面,我就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谢皇上!”

    当唐朝战战兢兢的走出御花园的时候,这才感觉到背后刺骨般的寒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是全身冷汗,被冷风一吹,自然全身寒毛都炸了起来。

    炸毛,是的,师傅教我武功的第一步就是炸毛。

    原来,炸毛是可以这样做到的。

    但他随即没心思去想什么武功修炼的事情,他立即想到了那个满怀怨恨的文姜。

    一想到她的时候,她高挑艳丽的影子就飞快的在他心里转了好几转:妹子,你就算恨,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但唐朝忽然产生了怀疑,真是她向李隆基告我的吗?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已经对自己笑得很甜蜜的李林甫,难道,是这个奸诈的臣相吗?

    李林甫一旦对某一个人笑得甜蜜的事情,就是他起了杀心的时候。

    不不,也不是很像,哎,还是先处理一下皇上交代的事情吧。

    他可不知道,要不是杨玉环,他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

    当听说唐朝生病不能来亲自迎接她回宫的时候,对政治非常敏锐的杨贵妃立即感觉到,唐朝危险了,一定是有人害怕唐朝挡了他的路,对他动了手。

    要知道,像唐朝那样的年轻人,生什么病,况且还是缺席早朝这样的大事,一想到唐朝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忽然自毁誓言,不肯回宫。

    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深深的佩服唐朝,果然,在自己的坚持之下,李隆基反而越想早点将自己迎接回宫。

    这些话,是唐朝刚见她面的时候教给她的。

    想不到这话果然奏效。

    这是一种博弈,败了,尸骨无存,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但要是胜了,她以后就是唐朝的女皇,起码在后宫要受到专宠。

    这个时候,寂寞的杨贵妃又想到这个叫唐朝的年轻人向她的表白:“有谁能够知道,为何相逢不早,人生际遇难料,有梦也应草草古今多少佳话,早被浪花冲掉了。”

    对对,有梦也应草草,难道,本宫的心中,已经有了唐朝这个男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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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贵妃回宫

    他可不知道,要不是杨玉环,他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

    当听说唐朝生病不能来亲自迎接她回宫的时候,对政治非常敏锐的杨贵妃立即感觉到,唐朝危险了,一定是有人害怕唐朝挡了他的路,对他动了手。

    要知道,像唐朝那样的年轻人,生什么病,况且还是缺席早朝这样的大事,一想到唐朝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忽然自毁誓言,不肯回宫。

    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深深的佩服唐朝,果然,在自己的坚持之下,李隆基反而越想早点将自己迎接回宫。

    这些话,是唐朝刚见她面的时候教给她的。

    想不到这话果然奏效。

    这是一种博弈,败了,尸骨无存,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但要是胜了,她以后就是唐朝的女皇,起码在后宫要受到专宠。

    这个时候,寂寞的杨贵妃又想到这个叫唐朝的年轻人向她的表白:“有谁能够知道,为何相逢不早,人生际遇难料,有梦也应草草古今多少佳话,早被浪花冲掉了。”

    对对,有梦也应草草,难道,本宫的心中,已经有了唐朝这个男人的影子?

    玉真观里,芹儿说道:“干妈,唐朝求见!”

    “是,是他回来了,好,叫他进来。”

    杨玉环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且神色也有些慌张,这其实是一种自然的流露。她自己倒没觉得什么,但芹儿一看,心中就涌起了不少醋意,怎么回事,难道,难道连干妈都,都和唐朝这臭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一想之后,她出来迎接唐朝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冷淡。

    “唐朝,进来吧,娘娘吩咐了,她要见你。”

    “真的吗,谢谢,那请芹儿姑娘带路?”

    的确,这玉真观中千房万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芹儿给他领路,唐朝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芹儿却一点也没有给他带路的意思,听他出言相求,却忽然冷笑一声:“唐公子,你越来越厉害了。”

    唐朝立即听出了她话中的讥嘲之意:“芹姑娘,你,你怎么啦?”

    芹儿忽然道:“进来吧!”

    当先带路,唐朝只觉得这姑娘情绪古怪,也不理她,心中只是想着美丽娇媚的杨玉环,整个一颗心,早飘飘的飞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被芹儿带进了一个房间,然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唐朝这才吃了一惊,一看之下,屋里并不是杨玉环,空空就只有自己和芹儿两个人。

    “干什么,芹姑娘?”唐朝这才吃惊。

    芹儿就一脸怒色的说道:“唐公子,你多好的记性,向我承诺的事情,你一点也记不住了吧?”

    “什么,我,我承诺什么?”

    这句话一说,等于是就承认了自己不记得她的话。芹儿的脸上显现出怒色,整个脸像桃花一般的红,有一种艳丽的伤心:“唐朝,我恨死你啦!”

    话还没说完,她的粉拳就击向了唐朝的身体,拼命的打。

    唐朝立即想到了以前在漳州一中读书时候追过的其中几个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一旦自己不重视她的时候,女孩子就控制不住,打自己的粉拳,那可是万万不能躲避的。

    在这样的时候,对于女孩子的粉拳,哪怕是要将你打得筋断骨折,也是不能躲闪的。

    这使唐朝在心中将芹儿和以前的那些女子比较了一下,年龄都是差不多,但容貌,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芹儿的容貌,就是放在穿越前,那也是绝对一流的,再加上她嗔怒时的这种与生具来的风流,更是一个绝色的女子。即使她本身不是绝色的美女,但因为这样一种无言的风流,自然跻身成为绝世的美女。

    但唐朝感觉到,在女子的拳头渐渐的轻了下来,终于,没有一丝的力气,最后,忽然抱住了唐朝,扑在他的怀里哭泣。

    她的哭声是一种细腻的能使人从心底里出怜惜的哭泣,唐朝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这个时候,他用自己全部的爱怜在怜惜着这个女子,是的,他不是不记得,他当然记得她曾经说的话,但他只有装,他渐渐的感觉到,对女人,有些时候,还是应该狠心一点的,不然,就会将自己越陷越深。

    一个女人也还罢了,但是两个三个,乃至以上呢,恐怕就会像千年的蟒藤一样,将自己缠得喘不过气来,稍微不注意,还有可能窒息而死。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时代的女人的规矩,一旦抱过了,亲过了,摸过了,那就是自己的人了,以后就要向她负责一生。

    但与生具来的风流使得他把握不住,看到美丽的女人,总是忍不住调笑两句,逗弄一下,结果,可怕得使他自己都想不到。

    “大哥,我恨你!”芹儿再次的说了这话,泪水如珍珠一样的掉了下来。

    唐朝再也控制不住,一种深沉的怜惜使他产生了冲动:“芹儿,你,你真的想做我的女人?”

    点头,他感觉到一种小鹿的跳动。

    这女子点头了,果然不错,这女子是如此的迷恋自己。

    “那好,芹儿,我,我一定会来下聘,文定的,我,我会的!”

    妈妈的,一种冲动刺激着他,既然这时代可以三妻四妾,而这女子又是如此的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能收罗呢?

    “啊,大哥,你记起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们的事情的,我,我日夜等着。”她激动得泪水都出来了。

    但唐朝立即的想到了玉真长公主,母亲如此不堪,女儿以后别也学她的风流样,那自己不是成个戴绿帽子的大王?

    “啊,大哥,娘娘一定在奇怪,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将你带进去!”芹儿忽然惊叫起来。

    “是啊皇上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了我!”唐朝也吃惊起来。

    当下芹儿在唐朝的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嫣然一笑的,当先带路,说道:“大哥,没什么,要是娘娘问的话,我自有对答。”

    唐朝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乖乖的,要是杨玉环想害自己,那不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吗?

    果然,弯弯曲曲的来到杨玉环面前的时候,贵妃的脸上有怒色:“芹儿,你好大的胆子,叫你带个人进来,为什么要这么久的时间?”

    “干妈,别生气嘛,刚才唐朝不是忽然之间内急,所以我,我就带他去了一下。”

    说到这里,想到是带了唐朝去的,不过却不是如厕,脸上微微一红。

    杨玉环再看了两人一眼,忽然道:“芹儿,这里没你的事,乖乖的到外面”

    “是,干妈。”芹儿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自然不能忘记了将门关上。

    偌大的厅堂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杨玉环,一个是唐朝,互相看着对方。

    但奇怪的是,杨贵妃却是一句话不说,唐朝心中有鬼,自然不敢说一句话,就这样傻瓜一样的站着,看着杨玉环绝世的容貌。

    “哼,你是什么人,见了本宫的面难道能这样直挺挺的站着吗?”杨玉环忽然怒,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威严。

    唐朝这才醒悟,赶紧跪下道:“下官唐朝参见娘娘。”

    杨玉环见了他滑稽的样子,忽然一笑:“小子,你犯什么糊涂,起来,头都碰疼了!”

    说完这话,温柔的将他拉了起来。

    原来,就刚才跪下的时候,因为太过急促的原因,将额头撞破了。

    唐朝自然还记得自己的伤,那是先前见皇上的时候自己为表忠心而撞伤的,现在自然还没有愈合,所以轻轻一下又是流出血来。

    杨玉环本来对他满腹怨气,但一见他流血,却是什么都原谅了,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这一次见唐朝,不知道为什么,杨玉环将戴上了以前见她时的步摇,使唐朝只能凭想象感觉她的美丽绝伦。

    唐朝一摸着杨玉环的手时候,一种温暖光滑细腻的感觉立即如电般传遍了他全身,使他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狠狠的吻了一口。

    多么美丽的女人啊!

    唐朝有一种疯狂的冲动,他甚至想到去占领她别的更加壮丽的领土!

    啪啪!

    唐朝脸上闪电一样的挨了他两个耳光,火辣辣的刺痛。

    唐朝也才从心猿意马中感觉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放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杨玉环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想流泪,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心中闪过深深的失落。

    唐朝原来是这样一个垃圾的男人!

    以她敏锐的感应能力,自然知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唐朝和芹儿之间,似乎生了某种不可告人之事,然后,当她看到唐朝脸上淡淡的胭脂印的时候,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伤感和嫉妒。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感情,一种无法解释的愤怒。

    她控制不住,一下子就升腾起一种奇特的感情,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尤其是不愿意当面看到。

    但她随即一惊: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一刹那间,看着跪在地下的唐朝,她心中有些震惊,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

    唐朝的心中充满悔恨,充满自责,是的,她已经是有夫之妇,而且,她的丈夫,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我为什么要做这样荒唐的事情?

    再说了,这个女子的心中,根本半点都没有我唐朝的影子,我为什么要学一只癞蛤蟆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样的天鹅肉,自己是不该吃的,而且也吃不到,不配吃。而且,刚见面的时候她就说过的,她已经是一个不再纯洁的女人,不适当当自己的女人,可,可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控制不住。这一个耳光也打醒了唐朝心中的自尊。

    是的,我说过的,我要让这个女人不由自主的爱上我,让她因为我的英雄,我的不可取代而爱上我,可我刚才为什么还用这样拙劣的**方法?

    他知道的,在自己生命中,比这更高明的方法比比皆是,但奇怪的,一见到杨玉环的时候,他竟又回到了原始的自己,变成一个和木头差不多的人。

    “对不起,我,我该死,请娘娘杀了我吧!”

    唐朝忽然之间感觉到很绝望,真的很绝望,他当然不知道,敏锐的杨玉环已经从他脸上淡淡的口红印看到了芹儿和他之间的事情。

    杨玉环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再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威胁。

    她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形就是她是在耍皇后的派头,用权势来压制唐朝,但想不到的是,这个叫唐朝的年轻人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丝毫不替自己的生命考虑,还叫自己杀了他?

    她思索了半晌,脸上忽然露出冷峻的神色:“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唐朝思索了半晌,也说道:“娘娘并非是不敢杀,而是不屑杀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回娘娘,我这样卑微的人,被你丝毫看不起,你杀了我,等于是杀一只蚂蚁。一直蚂蚁的存在与否,对娘娘这样高贵的人来说,有什么关注意义呢?”

    错了,小子,你万万错了,要不是在乎你,我怎么会这样失控?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心中就闪过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以前在洛阳上流社会,在长安上流社会,举止都是非常端庄的,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一举一动,都有国母的风采,为什么我今天这样忍不住,竟然打了他一个耳光?

    其实,就算李隆基并没有正式的封杨贵妃为皇后,但李隆基根本不设皇后,所以现在皇宫的女人之中,只有贵妃的地位最高。

    而自从武惠妃一死,连贵妃也只有杨玉环一个人拥有。

    也就是说,在现在的唐朝后宫,地位最高的就是杨玉环,她这个贵妃,其实就等于是正宫皇后。这一点,杨玉环自是深知,满朝文武也是知道的,只有在老百姓中间,还没有人人皆知,毕竟,老百姓在古代被称为黔,是没有理解力的人,他们这些上流社会人的事情,犯不着要这些百姓知道。

    杨玉环思索良久,语气忽然柔和起来:“起来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温柔的感情,这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将“爱”字说出口的人,不管他怎样荒唐,总之,他对我,毕竟是真心喜欢的,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好色,但这个时代的男人,岂非都是这样子的呢?

    唐朝本来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见贵妃陡然转变神色,大喜的站了起来。

    他没有踌躇,他不想被杨玉环看作是一个懦弱的男人。

    杨玉环水晶一样的眼睛看着唐朝,好一会儿,忽然笑道:“好在你这样不惜一切的份上,我放过你,而且,只要以后是我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说这些疯疯癫癫的话。”

    “真的”唐朝的眼睛睁得老大。

    他再也想不到,杨玉环竟答应了他这样的一件事情,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杨玉环眼中的热情渐渐消退,冰冷的问道:“唐朝,我是别人的女人,你,你为什么要将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妇人身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唐朝轻轻的念着李桑隐的诗。

    现在是盛唐,这个时候,李桑隐还在襁褓之中,唐朝知道,这个时候用他的诗,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知道。

    杨玉环听着这句诗,似乎是痴了:“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是很在乎我的,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管我以前有什么历史,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不在乎!”唐朝干脆的回答。

    “哎,我能说什么呢,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说这样的疯话,那样的话,我们都能活得久一点。”

    唐朝的心中蓦然间升起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想当天下至尊的冲动,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左右自己的人生。

    “好的,玉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那随便你啦,我知道你的来意,你是来替李隆基打听消息的,你回去告诉他,他随时可以来接我。”

    “我,为什么不能多住几天?”

    唐朝有留恋不舍之意,颇想杨玉环一辈子就住在这玉真观,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时时的见到杨玉环最绝丽的容颜。他当然清楚,要是杨玉环进了宫的话,自己可是没有机会时时这样的见到她了。

    侯门深似海,更不要说皇门了,可说是深如苍穹。

    “不用多说了”

    “是。”唐朝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出去了,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想哭的感觉。

    杨玉环此时的心中,却在说:唐朝,你别怪我,我其实已经感到害怕,再这样住在玉真观里,不知道我会不会连累了这个前途无量的弟弟?哎,只要我进了宫,不再见唐朝,他这样的少年人,也许是一时的冲动,时间久了,渐渐就会将我忘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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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血战长街

    唐朝虽然万分不愿,但还是将这一喜讯报告了高力士。

    高力士也早已听说,唐朝身亡的消息,现在听到他来到门外候见,立即接见了他。

    “下官黄门侍郎唐朝见过高公公!”深施一礼。

    现在,唐朝已经渐渐熟悉了宫廷的规矩,只要是比自己地位高的官,都必须点头哈腰,不然的话,也许就会在背后被人奏一某某人傲慢自大,久而久之,在朝廷的地位就是可虑。

    但高力士的脸色忽然之间有些变化,看着唐朝,好半晌才说道:“免礼,唐大人太客气了。”

    但这个时候,高力士的心中,却震惊的道:这小子怎么回事,短短几日不见,他两边的太阳**为什么高高隆起,像是练了数十年内功的人。高力士其实是武家的人,自从武则天当皇帝之后,武家的人个个得到重用,而且习武也是武家人的必修课。到高力士现在的年纪,近六十岁的年纪,练通暗劲也才是二十年前的事。

    练武的人,只有将武功练到暗劲,就是通常所说的能够修习高深内功,才能谈得上将功力凝聚。但就算这样,高力士以年月来算,也只有拥有十年左右的纯功力。毕竟,他是大宦官,在宫中事务繁多,哪里能够专心练武?不过,高力士此人,毅力不错,居然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了下来,但由于不能专一的缘故,功力大打折扣。

    高力士看着唐朝的变化,心中恐惧的想:这小子,难道他以前本身就是一个绝顶高手,只是故意隐藏了实力,使别人轻视于他,现在才将真功夫显示在众人面前?

    他当然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是有些过分——在马桶上接见唐朝。

    唐朝是年轻人,不像是老年人,毫无锐气可言,自己这样羞辱了他,自必被他怀恨在心,以他的武功,又能自由在宫中行走,杀自己那是易如反掌。

    他是个老奸巨滑的人,什么事情其实都有万全的打算,要是干不过的人,他是不会这样羞辱的。他一直很轻视唐朝,这小子就是个小白脸,靠女人当上黄门侍郎的,所以心中自然的就想羞辱唐朝,所以他在马桶上接见唐朝,使唐朝难过得呕吐。

    但现在形势大变,这小子竟然是个武功高手,这是比什么都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没什么,高公公,皇上再三嘱咐要,要多做贵妃娘娘的工作,我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了,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得娘娘回心转意,同意回宫。”

    “真的?”高力士一听,也是激动起来,要知道,杨玉环不回宫,他这个大宦官,比谁都急,成天看着皇上愁眉不展,自己这个对得力的近臣,现在却是束手无策,自然大大降低自己在宫中的分量。

    李隆基此人,喜弄权术,他高力士也知道,或许哪一天皇上不满意自己了,又会找一个李公公、王公公什么的来取代自己,反正,自己手下那么一大群太监,皇上要提拔一个人,和一举手没什么差别,轻松得很,所以他有压力。

    “是的,公公,我知道,这些天皇上因为娘娘不回宫的缘故,心中肯定很生气,高公公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心中一定很难受,所以我将这一个功劳也要算在公公的身上,高公公,您去报告的时候,就说是你和下官一起去劝的娘娘,我们两人一起规劝,这才使得娘娘回来。”

    “啊,唐唐大人,您真是太好啦!”

    激动,高力士激动的抓住了唐朝的手臂,脸色有些紫涨。

    他其实是一个有修为的武者,又将武功练到暗劲的层次,虽然不如唐朝,现在身上有四十年左右的纯内功,但毕竟也有十年左右的纯内力在身上,一举一动之间,尽显高手风范,对身体的把握,几乎都已经到了“内视”的程度,绝难出现这样的情绪波动。

    但唐朝这样的大公无私,却等于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将来,要论功劳的时候,也有他的一份。

    这些当宦官的,不能干某些要命的事,不能传宗接代,心中其实是十分扭曲的,他们想做的,其实就是保持荣华富贵,享乐。

    在他们内心之中,觉得不能干某些事,是最大的遗憾,因此拼命的想在别的方面找回来了,得到补偿,于是就拼命的敛财,拼命的享乐。

    高力士在朝中多结党羽,钱财不可胜计,长安和终南山都有他不少私产,更有良田千顷,浩荡汉中平原上,他的佃农并不少,收租子,供他淫乐。

    此外,他还秘密的养了几房“妻妾”。

    大家都知道,宦官那些方面就是不行,为什么还要养“妻妾”呢,其实就是慰藉心灵的空虚,虽然不能真正的占有女人,但是还是不愿意世人把他们看成是异类,所以装模做样,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宦官却是想通过触摸、添石等方式泄兽性。

    历代的宦官,胆子都比一般的人要大一些,比如明朝的魏忠贤,甚至想自己做皇帝,很大的原因就是觉得世间不公平,所以想得到许多平凡人不能得到的,这才用上了许多残忍恶毒的方法,以取得名利地位。

    李隆基对高力士虽然信任,虽然依赖,任以要职,身穿蟒服,官居一品,他虽然很满足,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现在唐朝给他这个功劳,可说是极为珍贵的,难怪他激动成这样。

    就在高力士抓住唐朝手臂的时候,一股奇异的反震之力传来,将高力士的手指震开了。

    唐朝的身上,就似乎有着一根强力的弹簧,遇到外力的时候,自然的反弹。

    “咦?这是什么武功?”高力士吃惊的说道。

    唐朝思忖了一下,心道,这只不过是自然的反弹,哪里是什么武功了,说道:“高公公误会了,这不是武功,只是随意的躲闪罢了。”

    说完这话,心中微微有气,抓我手臂的时候为什么要用上内劲?

    这样一想之后,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恼怒的神色,高力士一见,立即知道唐朝生气了,赔笑道:“唐大人,我见你太阳**鼓起,知道内功高强,忍不住试了一下,果然不错,您别介意。”

    唐朝随即道:“不会不会,怎么会介意呢?不过,贵妃回宫的好消息,高公公还是应该早点奏闻皇上,可不用将时间浪费在小子这样的人身上?”

    一提到杨玉环的事,高力士立即来了精神:“是是,你先回我马上就去禀报皇上。”

    唐朝随即告辞出来,心中有些恼怒的想,我这样巴结高力士,到底能不能取得他的信任,看来这宦官已经现了我身有武功,那这样看来,他不一定会真正的信任我,还是得另外找一个靠山。

    其实,现在朝廷的局势,他不是不知道,李林甫和高仙芝是对立的派系。而高力士则是在宫中掌握实权的一派,大致就是朝廷的格局。

    当然,也不排除像独孤信那样想推翻李隆基的反对派系,但由于秘密存在,李隆基并不知晓,众朝臣也大多不知。当然,也有不少持中立立场的派别,他们在李派得势的时候就支持李派,在高派得势的时候就支持高派,是属于那种墙头上的冬瓜,两边滚。

    身在朝廷中的官员,当然要选择该投入哪一派,不然的话,以自己单身的实力,自然难以在朝廷中立足,唐朝现在也正是面临着这样的抉择。

    他本身是算在李林甫门下,算是李派,也是势力最大的一派,但要命的是,就是因为自己救了牛僧孺,却是李林甫恨死了自己,派人务必要取自己的性命,在李派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按照道理,现在唐朝就算是高仙芝这一派,但奇怪的,救出了牛僧孺之后,这小子居然并不到自己府上亲自道谢,而是秘而不见,高仙芝竟似也在怀疑自己的动机,保持观望,哦,当然他现在或许在等着唐朝去拜见他。

    这段时间,事务繁多,唐朝也没能将众多有势力的一一拜见到。

    本来这件功劳,唐朝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独吞,以显得自己的大功。但在回来的路上,唐朝想过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是独树一帜,将来很可能会形成以自己为的一个派系,在朝廷中拥有自己单独的势力。但唐朝同时又想了一下,这样一来,自己立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以自己现在单薄的实力,肯定无法与李派和高派像抗,四面受敌,难以久存。所以,他本能的就想到,自己既然有一大半的责任是处理后宫中的事务,当然要将高力士这个宦官头子巴结好,所以才忍痛将一半功劳归于他。

    到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专信驾着车,走在黄昏的长安街道,行人稀少,有一种落寞的感觉,忍不住唱马致远的曲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就在这个时候,天色像一张幻灯片,轻轻的一旋转,就落入了夜幕中。

    华灯初上,人越黄昏,本是浪漫美丽夜,但唐朝忽然感觉到狂烈的杀意。

    专信也立即感觉到了,马车噶的一声停下,抽剑跃起,想空中的一颗树上迎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柄雪亮的剑带着耀眼的光芒在马车的顶盖上停留了一下,毒蛇一般的向专信的剑缠了上去,将专信截下。

    狙击!

    本来,这样的情况,唐朝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但想不到会来得这样快,当即一缩。

    就在这个时候,车帘一闪,一个人蛇一样的窜了进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唐朝大吃一惊:“你。独孤信?”

    独孤信穿着一身的黑衣夜行服,身子像一条黑色的蛇,一下子出现在唐朝的面前,使他吃了一大惊。

    “是的,就是我,想不到吧?”独孤信丝毫不在乎外面的打斗,似乎放心得很。

    唐朝侧耳一听,立即知道,这个和专信交手的人,武功和他不相上下,正在拆解招式,非一时三刻之间能分出胜负。

    这个地方又是一条死胡同的边缘,在这夜来的时候,根本无人来这里,就算大喊大叫,也未必会有人敢来。

    这的确是一个最好的狙击地点。

    可使唐朝感到不解的是,自己不是在名义上已经投靠了独孤信吗,为什么这小子还对自己使这种手段?

    “是啊,独孤大侠,你,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朝有些愤怒,脸色都气红了,***,这小子在玉真长公主的地牢中就对自己颐指气使惯了,现在又这样,的确有些过分。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想唐朝大人还听不听我独孤信的话?”

    这家伙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儿,使人看了分外的厌恶。

    唐朝衡量了一下形式,叹息一声道:“是啊,我自然听话,专大哥,住手!”

    专信想住手,但那蒙面剑客却是不依不饶,剑出如风,逼得专信不能停手。

    独孤信傲然一笑:“住手!”

    那蒙面汉子立即住手,专信也正想住手,闻言停下手来,将手上的衣袖哗啦一声撕掉。要知道,专信刚才险些中了暗算,以一只袖子的代价,带险些躲过这人的暗袭。原来,敌人向唐朝车盖击出的一剑6,纯是诱敌之计,就等着专信一挡,然后下面的连环杀招才一一出现。

    这人对专信的武功底细,竟然也是深知。

    其实,这也不希奇,以前在玉真长公主府,独孤信就暗中试探出了专信的武功,这次派人狙击,目的就是想将专信解决,以去除自己控制上的麻烦。因为,好几次,独孤信想给唐朝施加压力,派他做点事,但转2信就是不让闲杂人进,这使得独孤信十分不满,所以今晚才对专信动了杀手,却想不到的是,如此猝然的袭击,竟不能将这小子击杀。

    自己这次就带了一个人,知道加上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一击杀了专信,于是在唐朝的要求下,叫手下住了手。

    “你想干什么?”唐朝恼怒的说道。

    “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想问唐朝大人借点钱用用,这段时间,小子手头很紧,唐大人身为黄门侍郎,最近又听说蒙皇上赏赐了黄金千两,所以来借点花用?”

    妈妈的,唐朝心中大怒,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劫是什么,居然说得好听,独孤信这人比那些占山为王的绿林人物,竟是丝毫不差,当下冷笑一声:“那独孤兄要借多少金银花用?”

    独孤信就笑道:“银子就算了,又笨重,又不值钱,还是拿点金子吧,也不要多了,就二十斤黄金吧。”

    “你,你这么贪?”唐朝背心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妈妈的,这小子简直是贪得无厌,竟想将自己两次得到的赏赐全部占为己有,并且还似乎理直气壮。

    “怎么,你不给?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解药还在我这里,要是一年之后得不到解药,那可就是无药可救了?”

    唐朝心中冷笑,这小子还以为我真的中了毒药,也好,你既然这样要挟老子,今天是金子,明天就说不定还有比这更艰难十倍的事情要我做,忽然道:“专大哥,上!”

    这一声喝喊出,专信立即向独孤信身边蒙面的汉子动了手,唐朝就从背后抽出一把腰刀,歪斜的向独孤信砍了出去。

    那蒙面汉字显然想不到会生这样的变化,一声呼哨之下退后,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身上立即挂了彩,手臂上鲜血一串串的落下,受伤不轻。

    独孤信再也想不到唐朝竟然不听自己的号令,分身后退,顺势将背后的剑抽了出来。

    一直以来,他就没有将唐朝放眼里,他当初试过唐朝的武功,知道他对于武功一道,丝毫不通,所以这次是以下马威的方式来震慑一下唐朝,想使他以后乖乖的听话,但从唐朝刚才的气势,他立即知道了一个结果,唐朝这小子已经今非昔比,飞吴下阿蒙。

    但这已经迟了,唐朝刀就像是魔刀,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弯曲的刀上,闪着森寒的刀意,杀人的刀。

    这是为什么,他的刀法竟是绝好?

    其实,他当然不知道唐朝已经得到孙思邈的传授,内功已经有了小成,再经过这样的明师传授了内力的运用法门之后,武功进境那是一日千里,再加上学了《括苍山武经》上的内容,动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用上了武经上的武功,这是一招“小挑手”!

    最是用在近距离突然袭击上面有成效,靠的就是内力的突然爆,刀如蛇,一下子就飙射到敌人面前,使敌人猝不及防。

    但使唐朝震惊的是,独孤信居然能在这样间不容的瞬间躲过自己的偷袭。

    而对唐朝有利的是,那个蒙面的汉子一处下风,立即被专信运起内力一鼓做气的击杀,死在他一招云封雾锁下面。

    这边,唐朝的局势已经危急,因为他内功虽然不错,武功也是精妙,但由于从无对敌的经验,在独孤信这样的高手面前,十成武功只用得出三四成,所以交手仅仅几招,已经是险像环生,专信就在这个时候截上,可说是帮了唐朝一个天大忙。

    专信一上,独孤信压力大增,但他武功的确有独到造诣,虽然自己方面一人已死,但还是运起多年来的功力,将一柄剑舞得呼呼风响,挡住了唐朝和专信的进攻。

    唐朝的刀在瞬息之间被独孤信运起内力撞击了十一次,但奇怪的是,唐朝手中的剑依然不掉,只是稍微的阻挡了一下攻势,然后,刀法反而更见凌厉。

    独孤信这才吃了一大惊,忽然使招“龙城飞天”,向外面高高的护城河跳了下去。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和专信只在伯仲之间,自己的助手一死,自己就没把握能杀得了人,现在一见了唐朝的身手,就知道久战下去自己定有性命之忧,于是才跳河逃走。

    专信和唐朝想视而笑,知道已经追赶不上,只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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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长公主卧室

    第二天一大早,李隆基并不设朝,群臣一问之下,才知道贵妃已经回宫,显然是“海棠春睡日迟迟。”这么久没有见到杨玉环了,一个皇帝的寂寞可知,自然大幸而特幸,搞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现在还在沉睡之中,哪里有时间起来设朝。

    唐朝也在殿外等候多时才从从御史中臣王廉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喜之下,直接向玉真长公主府邸而去。

    他去的时候,当然是带着昨天晚上杀死的那个黑衣蒙面人的尸身,和专信一起。

    唐朝本想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但和孙思邈及专信一番商量之后,还是觉得必须向玉真长公主报告这件事。以他们的判断,长公主一定不知道这件事,要是向她透露了独孤信的真实身份,以长公主和李隆基的骨肉之情,当会相信自己的话,毕竟,这独孤信想要推翻的,是整个大唐天下。李隆基这颗大树一倒,长公主也会被连累。

    以唐朝原先的意思,是想假装自己中了独孤信的毒,像是被他挟制,然后慢慢找出这个集团的内幕,最后一击而擒,一网打尽,但昨夜的形势,独孤信竟然已经欺上头来,并且时时有可能使自己重陷囹圄的情形,唐朝知道,局势已经不容自己从容应对,稍微处理得不好,自己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现在已经有很多的敌人,要是再不剪除一些,恐怕自己将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到了那个时候,除了逃走回去做自己的上柱国、天下兵马副元帅,恐怕已经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当然,他也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昨天晚上的狙击,十分的凶险。

    独孤信的意思,当然是想一举而击杀专信,好使唐朝任意在自己掌握之中。要不是专信这段时间跟在孙思邈这位医术大家兼武功大家的手里,时闻妙道,旦夕之间功夫有了一些变化,恐怕真的逃不过那蒙面人的雷霆一击。

    其实,当时的形势是,专信在一刹那之间就感觉到有敌人向车盖中的唐朝袭击,因此猝然的跃上迎击,但他随即感觉到自己反而是中了敌人的诡计,因为明明是刺杀车中唐朝的两个人,忽然之间将矛头都指向了他,转成向他合击。

    以他当时的形势,身子临空,无处借力,再加上两人早有预谋的合击,他本该没有生还的机会。至少,也当受到严重的伤,这个问题,专信本想一个人仔细想想,直到想通为止,所以事后一直就没问唐朝,没说这事,但现在,他还是想不通,只得问道:“唐贤弟,我昨天晚上遇险,本以为必死了,为什么后来独孤信反而不向我出手,我才能接下那蒙面人一击,虽然断了袖子,却是一点也没有受伤,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独孤信命名可以得手,为什么竟放过了那样大好的机会?”

    唐朝就呵呵一笑:“专大哥,我一直在等您问这句话,您现在终于问了。”

    “什么?你,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专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大哥,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但你不问,小弟也不好多嘴,是这样的,小弟也在遇敌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敌人其实并不是想杀我,而是向你下了杀手,于是,我顺势抽出腰刀,做了一个“抽刀断水”势,直接斩向独孤信的小腹。独孤信当然知道,要是他继续向你进击,肯定会将专大哥重创,甚至歼杀都有可能,但他自己的小腹可就一定会被我重重的戳一刀。他当时的形势,虽然占了突袭的便利,但由于想到我不会武功,一时轻敌大意,根本没想到我还会给他来这一手,所以只好横剑架开了我的刀,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毕竟,他的武功就算比我还高,但由于身子在半空,什么身法都施展不开,要是不管不顾的话,说不定真会让我要了他的命也说不定。”

    “哎,真是是想不到,居然是贤弟救了我的命,孙先生学究天人,传的武功果然是天下绝技,居然可以使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在几天的时间里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其实,专信这样看,也是误会了。孙思邈传授唐朝的,是暗劲心法,也就是练习内功的心法,以此修习,可以到达化境的层次,易筋练髓,改造自己的体质没,最终延年益寿,达到极点,妙不可言。短短的几日之功,哪里能真的学到什么能用在战阵上的武功招数?

    显然,孙思邈给他身体注入了功力,使他身上的丹田气海以及全身各处充溢真气,等于是唐朝平白得到了将近四十年的纯粹功力。这就好比唐朝穿越前的时候,一个身体素质不好的人,在高考前输一瓶氨基酸或者是吃什么补药,那么身体就会处在最佳的状态,也和比赛的时候服用兴奋级的运动员有些相似,就是身体中平白的得到了这些能量。

    唐朝也是,身体中有了这样对一般练武人而言强横的内力,再加上唐朝对《括苍山武经》早已经烂熟于胸,在李白的指点下,早已经将所有的招式都融会贯通,并且时时的习练,再加上以前牛僧孺的教导,他虽然内力当时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但就在那个时候,唐朝通晓了经脉**道的运行之法。

    唐朝现在也知道了一件事,就是当时牛僧孺并没有忽悠自己,传自己假的内功,而是因为当时自己的经脉受伤,**道不畅,即使当时感觉到全身舒泰,像是内功有了进境,其实不然,内功根本没有练到丹田气海,不能存储,当然就全是无用功,只不过是将全身的经脉都熟悉了而已。

    现在唐朝的经脉一经过痊愈,本身有着四十年的纯阳内力,再加上静脉畅通,通了内功的修炼方法,孙思邈和牛僧孺的修炼内功方法大同小异,唐朝以前也是练得熟了的,因此一上手练习,内功竟是突飞猛进,被四十年的纯阳内力一加引导,更是在全身飞的运行起来,内力凝聚,不过十数日之功,已经渐渐达到了明劲的高峰。

    就这几天,唐朝也感觉到一种变化,就是自己的全身筋骨皮肉渐渐的有力,就拿自己的拳头来说,以前在漳州一中的时候,就是用拳头向砖墙上敲机两下,也会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一不小心击得重了,还会流血,总而言之,就是觉得自己的拳头比豆腐好不了多少,但现在有一种明显的改变,这几日日日练拳头,自己的拳头上已经长出了老茧,击在坚硬的墙壁上,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得痛苦,反而将墙壁震得摇晃。

    不管怎样,唐朝已经现,一种奇怪的变化已经出现在他身上,他分明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相比,有了一种明显的变化。

    就在昨天,独孤信向专信偷袭的时候,一种气机的本能的感应,使得唐朝抽出了自己的刀,久已经熟悉的《括苍山武经》上的武功“抽刀断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随即实施。

    不然的话,他是不能救下专信的。

    “专大哥,小弟有一丝疑惑,为什么我能在刹那之间出刀,我的反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

    还信就道:“贤弟,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那是因为你陡然间得到功力,耳目比平时加倍的灵敏之故,其实,为兄以前练功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体验,没练习内功之前,耳目不好使,常常师傅欺进了我的身后我还茫然无所觉,但随着功力的增长,对周身的景物都熟悉起来,感应也灵敏起来,我想的话,你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还不大适应罢了。”

    这样一说,唐朝随即叫了一声:“专大哥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以前的时候,我是不能听到远处蚊子的叫声的,可是现在,大哥,我明明听到七八米外有蚊子的叫声。”

    专信大吃一惊:“真的?”

    说完这话,他索性将自己的马车停了下来,满脸的怀疑。

    唐朝就哈哈笑了两声:“既然大哥怀疑,那我们就不妨”

    专信也有此意,说道:“好好。”

    当先跳下了马车,向七八米外的所在走去。

    只见就在七八米之外,一个小小的鸡笼,几只鸡在笼中轻轻的鸣叫,数十只蚊子因此被惊扰,都扑腾了起来,出嗡嗡的声音。

    专信才大吃了一惊,唐朝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七八米外的蚊子叫都能听闻的地步。况且,马车在高的行驶之中,四周的风吹得呼呼的响,车声辚辚,却是不能影响唐朝的听觉。他练习武功三十余年,也没能达到这样的地步,是以惊骇。

    “贤弟,孙前辈说你天赋异禀,为兄当时还有些怀疑,现在,可是真正的相信了。”

    其实,唐朝这样的天赋,是来自于当初从天坠落而造成的经脉伤害,现在经脉一好,经脉以正常的人粗大了一倍有余,这就使经脉内能够存储的真气达到常人的一倍有余,自然的,通晓了内功修炼之法,真气的凝聚也比一般的练武人快了一倍,也是练暗劲的时候,能够事半功倍。

    其实,唐朝现在只是对武功还不能运用得熟极而流,假以时日,定当比专信现在的武功还要略高,毕竟,功力是来自别人,总不如自己修炼而成的功力,能够随心所欲,要渐渐的才能掌控自如。

    “大哥,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很内疚,因为,时时都要麻烦专大哥陪在我身边,因为害怕有人加害于我,这也给专大哥平添了许多的辛苦和危险,现在,这个危险没有了,我想,以我现在的武功,只要不是遇到独孤信那样的好手,我恐怕是能够应付的。

    练武对人而言,看似是强身健体,但实际上,对人心志的磨练是更为深刻的,可以使人更加自信。

    换了是以前,唐朝一定不敢说这样的话,但现在武功一高,自然而然的敢说这样的话,似乎还在情理之中。

    专信就吃惊的道:“不行,。我还是必须得时时的贤弟身边,缓急之时,也好有个照应,况且,现在独孤信还没有被抓,难保他不伤害贤弟。”

    唐朝就笑道:“大哥,这个威胁很快就会解除了,我今天来见玉真长公主,为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唐朝已经对独孤信起了杀心,***,竟然敢坏本少爷的事,想威胁我,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车声辚辚,不一刻到了玉真长公主的府邸。

    守门人自然认识他这个长安新贵,拿着绢帛印刷而成的名贴进了长公主府邸,给他通报,一边请知客将唐朝请进了接待大厅,香茗送上。

    恩,不错,玉真长公主府邸的丫鬟也是一流的,就看这婆娘送茶时候故意的一个娇笑,就差点将专信的魂儿勾去。

    毕竟,现在唐朝的身份不同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南诏使节的随从,而是黄门侍郎大人的随从,自然要以礼相待。

    玉真长公主知道唐朝来访问,立即接见了他,不过,叫随从在她的卧室里设宴接待。

    她自己则是在卧室里精心的将自己打扮一下,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屡屡的派人来请唐朝去她府上,她显然在等机会,等一个最佳的机会,可以打动唐朝的人。她现在已经是五十左右的女人了,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她自己知道,她已经花容失色了,要想留住唐朝这样的男人的心,必须要用点手段。

    唐朝施施然的进了玉真长公主的府邸,他可不知道,长公主正张开了一张大网在等着他进去。

    她已经等了很久,等得有些迫不及待。

    她是一个风流的女人,也是一个强悍的女人,她想得到的东西,至今没有一样不能得到。

    但在这样的时候,她却保持着神秘,要唐朝到她的卧室之中见她,。

    这是一个诱惑的邀请,也是一个阴谋的邀请,不过,接到这邀请的人并不知情,因为她专门关照了领他进来的那个姿色很好的贴身丫鬟:“不要说带他来卧室,直接带进来就是了,你的任务,就是将他带进来之后,然后关上门,出去,将门反锁好。”

    这样的话,贴身丫鬟虽然有些震惊,但他向来只听公主的话的聪明丫鬟,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她照做了。

    而且将长公主的话做得很好,还要加上一些枝叶:“唐公子,长公主就在这里等你,害怕你走,奴婢不得不关上门,失礼之处,请不要见怪?”

    “不会的,不会的。”唐朝本来的说到。

    这个时候,门就天然的关上了,唐朝看到了这个足够可以神仙居住的地方。天蚕丝的被,玉真用的木瓜,琉璃桌,象牙床,还有四周富丽堂皇的装饰。,将这一间屋子变成了传说中的瑶池仙境,长蛾住的地方。

    “唐弟,你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有些腻,有些嗲,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唐朝的心中就升起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他知道的,这样的**,是不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声音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使男人想到性这个词语。

    的确,如果按照武功的层次来划分,女人的娇媚也划分层次的话,玉真长公主这样的女人,无疑已经达到了化境的层次。

    仅仅是一个声音,男人还没有看她的**,她已经使男人想入非非了。

    这是无数年经验的积累,这是一种媚到男人骨子里的味道。

    按照穿越前的话说,就是这个女人很有女人味道。

    有女人味道的女人显然不能是处女,因为,有些隐秘的地带还没有被开,只有像于真长公主这样阅人无数的女人,才可能拥有这样的味道。

    有女人味道的女人一定是经过男人挞伐的美丽绝伦的女人!

    但唐朝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说道:“唐朝见过公主。”

    玉真长公主就吃吃的笑了起来:“唐朝,过来吧!”

    灯光很柔和,淡蓝色的,在这样的灯光下,就算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也能勾起男人的兴趣,更不要说玉真长公主这样的女人了。

    她穿得很少,光滑的肩膀几乎完全的裸露,她的巨大的沟也呈现在唐朝的眼前,她其他的地方的衣服虽然严密的包裹在唐裙里,但却使人看了有一种邪恶的冲动。

    一刹那之间,唐朝就有这样的冲动,他甚至感觉头上的血在往上冲。他现在知道了,玉真长公主似乎是已经不能再等。

    她对唐朝的耐心已经达到了顶点,她要是再不能得到唐朝的身子,也许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这一点,从她身上裸露的地方已经放浪火热的眼里,已经阅读到了。

    糟糕,看来这次有危险了,。

    就在唐朝的意志就要被摧毁的一刹那间,唐朝忽然想到了孙思邈教给自己的内功,赶紧闭上眼睛,运起,然后,瞬息之间,唐朝的脑中一片清明,他知道,自己已经排除了外界的干扰,睁开眼睛,看着玉真长公主美丽的脸,缓慢的说了独孤信的事情。

    自然,他将一切都说得很清楚,特别强调的一点是,独孤信既然是皇上派来专职保护她安全的侍卫,但想不到竟是一个大大的叛臣,也许,让他待在宫里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李隆基的脑袋已经搬家了。他当然还说了说汉朝的皇帝,几年的功夫死一个,换一个,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玉真长公主一听,脸上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将欢好之事忘记了个干净,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危险。

    她更知道,自己管理着的地下监狱是怎么回事,现在,独孤信竟然是个这样的叛徒,怎么不使她震惊?

    “我,我该怎么办?”长公主的脸色苍白,躺在唐朝的怀里,几乎是瘫倒的,她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

    这个时候,玉真长公主最动人的身体已经在唐朝的怀里,但唐朝由于运起了内功,并没有受丝毫的影响,只是说道:“公主,你相信我的话吗?”

    “唐弟,你不会骗我的,我知道。”

    “那你想怎么办?”唐朝冷静的问。

    “只好杀了他,不过,他的武功太过高强,而且据你所说,他还精通毒药,这,这可怎么办?”

    “没关系,公主,你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三个月之后,我要和独孤信一战,在公平的决斗中杀了他!”

    “你,你唐弟,你原来会武功》?”

    “是的,李姐,你放心,我会杀了他的。”

    “谢谢你,唐弟,可可你有把握吗?”

    唐朝就傲然一笑:“我当然有把握,这你放心!”

    玉真长公主就轻轻的拍打着自己裸露的胸口:“谢谢你,唐弟!”

    “什么意思?”

    “你帮我杀了他,不仅解除了我的威胁,还解除了我老三(李隆基)的威胁,不感谢你怎么行呢?”

    “不,公主,你万万不可如此想,他太欺负人了,这是唐朝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然后,他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一眼性感的长公主,轻轻的将锁一扭,扭断了锁,走出去了。

    玉真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奇怪的喃喃的说道:“怎么回事,这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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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牛刀小试

    玉真长公主一听,脸上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将欢好之事忘记了个干净,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危险

    她更知道,自己管理着的地下监狱是怎么回事,现在,独孤信竟然是个这样的叛徒,怎么不使她震惊?

    “我,我该怎么办?”长公主的脸色苍白,躺在唐朝的怀里,几乎是瘫倒的,她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

    这个时候,玉真长公主最动人的身体已经在唐朝的怀里,但唐朝由于运起了内功,并没有受丝毫的影响,只是说道:“公主,你相信我的话吗?”

    “唐弟,你不会骗我的,我知道。”

    “那你想怎么办?”唐朝冷静的问。

    “只好杀了他,不过,他的武功太过高强,而且据你所说,他还精通毒药,这,这可怎么办?”

    “没关系,公主,你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三个月之后,我要和独孤信一战,在公平的决斗中杀了他!”

    “你,你唐弟,你原来会武功》?”

    “是的,李姐,你放心,我会杀了他的。”

    “谢谢你,唐弟,可可你有把握吗?”

    唐朝就傲然一笑:“我当然有把握,这你放心!”

    玉真长公主就轻轻的拍打着自己裸露的胸口:“谢谢你,唐弟!”

    “什么意思?”

    “你帮我杀了他,不仅解除了我的威胁,还解除了我老三(李隆基)的威胁,不感谢你怎么行呢?”

    “不,公主,你万万不可如此想,他太欺负人了,这是唐朝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然后,他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一眼性感的长公主,轻轻的将锁一扭,扭断了锁,走出去了。

    玉真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奇怪的喃喃的说道:“怎么回事,这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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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回到在终南山的家,见到了孙思邈,将今天生的事情一说,顿时使他震惊,连他也想不到,唐朝的武功竟然能到了这样地步。

    以他的理解,唐朝的武功,能达到运用的地步,至少要在几个月之后,可想不到他竟然能这么快的用于格斗之中。

    其实,唐朝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是因为先已经对《括苍山武经》有过深入研究的原因,而且,其中的招数,更是达到了熟极而流的地步,所以才能在和独孤信对决的时候临时激出平时没有的潜力。

    但以孙思邈这样的大家,自然立即明白了唐朝武功成的原因,大喜说道:“孩子,你的情况,远出我之想象,来来,让为师好好的给你把把脉?”

    唐朝随即将手伸出,让孙思邈把住自己的手。忽然之间,一种奇异的律动使唐朝心中有些吃惊,正想开口问话,但孙思邈已经用手势制止了他。

    这个时候,专信和李莲也在旁边观房中寂静无声,袅袅的轻烟浮起在茶壶上,炉子里的火势熊熊,出轻微的爆响之声。

    就在这样的静寂中,专信和李莲感觉到了一种嘶嘶的声音,什么是响尾蛇出的声音,又像是蒸气上冒时的气机,使得整个书房都被这声音所萦绕。

    直到过了半晌,孙思邈脸上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孩子,看来你的经脉已经大好了,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凝聚暗劲,形成自己的内力,最终形成自己的身体运用,向暗劲的层次迈进。”

    唐朝大喜,他本对玉真长公主说,自己要和独孤信一战,所以要长公主假装不知道独孤信在外面的肆意妄为,本就想学成武功之后亲自击败他,想不到自己的经脉竟然好得这样的快,那是远处于自己的意外了。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还在四处流浪的李白,如果不是他,自己对《括苍山武经》的理解,恐怕还不能达到现在这样深入的地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能够联系上他,那么给他谋取一个大大的官职,以自己现在的实力,那是毫不为难之事。

    专信就在这个时候说道:“孙前辈,你刚才搭脉搏的时候,为什么会出嘶嘶的声音?”

    他憋了很久,现在才终于问了出来,李莲也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含情脉脉的看着唐朝,她倒不是对专信的问题有兴趣,他是奇怪于唐朝脸上的变化。以前的时候,唐朝脸上绝没有这样夺目的光华,可是现在,唐朝的脸上竟然显现出当年师傅——也就是她母亲谢小意脸上那种夺目的神采,她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变化正生在唐朝的身边。

    其实,她当然不知道,练武其实还有一种作用,那就是养颜的作用。一般练习武术的人,由于经常运动,全身毛细血管都能得到有效的锻炼,所以加强了身体新陈代谢的能力,这才使得皮肤松弛,水分充足,达到美容的效果。

    所以一般的热爱运动的女子,都要比平常的女子要健美得多,原因就在于此。男人当然也是这样。像谢小意那样修炼到了暗劲层次的高手,当然在这方面能给人完美的表现。所以她当时虽然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但由于内功深湛,所以看起来竟仿佛三十许人,神仙一样的美丽。

    唐朝平白的得到了近四十年的功力,真气在全身毛孔经脉之中充溢,自然而然的也生了谢小意以前的改变。

    其实,唐朝的容貌,也并非是极好,更没有那种使人一见之下而产生震慑的勃勃英气,但现在一看之下,却使人油然而生敬意,也就是功力造成的不同。

    孙思邈早知道专信有次一问一样,笑道:“是这样的,我给唐朝把脉的时候,互相以身上的内力刺激,使之生反应,以察觉他身体的经脉能否承受,一旦承受不住我的施加的压力,老夫会立即收手,所以你刚才想问的时候,才被我以手势阻止了,就是害怕说话分了心,到时候一个收手不及时,留下遗恨终身的事情。”

    专信点头受教,同时大喜道:“孙前辈,这样看来的,你的内力恢复了不少?”

    孙思邈就叹息一声:“哎,我的内功,经过这样的消耗之后,那是所剩无几,但幸好老夫生平少近女色,身体复原得快,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守住了心中的一点灵明,恢复旧观是不可能了,但将内力凝聚,却是暂时行了,以后的武功,恐怕和专将军也是在伯仲之间。”

    言下充满了深深的惋惜之意。

    大家都能了解他这些话中所流露出的沉痛。一个武功绝顶的高手,功力一旦大损,而又永远不能补足之后,那种感觉,的确是难受的。

    要是孙思邈还是一个年轻人,那有的是机会重练暗劲,修补内力,但遗憾的是,他现在却是风烛残年的余年,身体状况自然是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能重新将暗劲凝聚,勉强将现有的功力凝聚,也是托了自己身体保养得好的福。

    须知人力究竟斗不过天,能活千年万年的人物,只能出现在神话小说里,一个正常的人,由于新陈代谢的作用,身体必然会出现衰退。

    武功也不是神话,可以改变一切,而只是能使身体生某些改变。

    唐朝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无可劝慰,只得流泪说道:“师傅,弟子一定牢记您的话,为苍生着想,那样的话,能不能算是报答了师傅?”

    孙思邈的心中充满无限的深情,摸着唐朝的头:“孩子,老夫真的是没有白疼你一场,你能不忘为师的话,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就是舍了这条老命,那也没什么,孩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唐朝就恭敬的道:“师傅请说。”

    “孩子,我知道,你以前武功低微,受的委屈很多,而你又是一个要强的人,确实也有非同凡俗的实力,现在武功日进,多少曾经漠视你,欺侮您的人,你都可以轻易的将之击败,为师只是希望你记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做人的本份。”

    “是,师傅,徒儿一定记住这话。”

    “孩子,师傅没传你什么具体的武功,说来惭愧,我内力是有一些心得,但在武功招数上,的确没有太多的东西教给你,但总算还是治好了你身身上的伤,心中也就放心了。以后,只要不是遇到铁慕容那样的高手,你是不会有危险的,为师也要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师傅你要走?”唐朝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袖子。

    孙思邈就凄凉的一笑道:“是啊,师傅虽是流浪的人,但也有一些事是必须做的,我和一个旧人订下了约,要在这几日上在终南山见面,本来以为因为你的缘故,是要食言的了,但想不到你的伤好得这样快,为师当然要践约了。”

    “是和谁的约定?”唐朝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头。

    但孙思邈却是摇头:“孩子,这些事情,是老夫的私事,你让我去处理就行了。”

    专信也看出了不对:“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思邈就道:“你们不用管,我这就去了,孩子,你的武功能到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老夫这就走了,你们千万不要留我,不然的话,我可不答应收你这个徒弟了。”

    唐朝大吃一惊,就算我刚刚经脉受伤的时候学了《五禽戏》,身体比他想象中的恢复得快,但师傅可是明明说过要保护自己周全的话,怎么能这样就走呢?立即知道了,师傅一定是有极端为难之事,需要自己一个人处理,忽然间微微一笑,说道:“那好的,师傅,我就让你走,不过,请把这个收下,这是徒弟的一点心意。”

    哼,唐朝想,师傅既然说得这样严重,那么自己还是应该听他的话,但还是得耍点小小的手段。

    然后,唐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交在孙思邈的手里。

    孙思邈接过:“这是什么?”

    唐朝就道:“师傅不用打开,到时候打开不就知道了,师傅既然说得这样坚决,徒弟要是非要师傅留下,坏了师徒义气,待徒弟给你弄点盘缠,师傅就可走了。”

    专信和李莲是丈儿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唐朝竟这样轻易的同意了让这药王就走,但见他神色之间似乎藏着某些事,不好多问。

    孙思邈赶紧道:“金银之为物,于老夫只是累赘,就不要送我了,况且,老夫身上金银虽然不多,但千两黄金还是有的。”

    说着从身后的袋子里取出几片金叶子,闪闪的着精光。

    唐朝随即道:“好,那就这样吧,师傅,弟子恭送。”

    孙思邈有感觉有些意外,但正合他心意,哪里有不高兴之理,他是世外高人,素来不重心机,以为唐朝真要他走了,走了出去。

    专信和李莲想挽留,但都被唐朝使眼色制止了。二人素知他计谋多端,知道他自有安排,只得一起送孙思邈出去了。

    孙思邈直等到唐朝等人送出七八里外,再三叮嘱之下方脱身走出,呼了一口长气:“哎,徒儿啊,老夫又怎么忍心你替师傅去送死呢?”

    随即打开唐朝送的瓶子一看,一股浓烈的香味立即传遍了全身,向瓶子里面一看,竟空空如也,大起好奇之心,这徒弟也真是的,送我的礼物居然什么也没有,难道以为我是娘儿家,用什么香啊脂的东西,一笑之下也不在意,扔掉了瓶子放步就行。

    他心中想着的,只是和中原大豪铁慕容的决战。

    十年前,铁慕容还未能有今日的大名声,也不像今日这样在长安广收徒众,当时因为受了重伤,思慕自己的名声,前来求医,结果自己想到这人是鲜卑人的后裔,当时华夷之念特别重,就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不治他的病,自此结下了深仇。

    后来,这铁慕容不知道被谁治好了病,因此在之后不久就送了一封信来,约定十年之后的今日在终南山坐忘峰决斗。

    以孙思邈的名声,自然不能拒绝。再加上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对方一定会找别的法子逼迫自己决斗,所以只好答应了这场比武。心想,以自己勤修近七十年的功力,再加上已入化境的武功,当也不惧这人。

    当时铁慕容还只是一个没有多大名声的高手,孙思邈自不在意。但现在铁慕容却是北方武林响当党的人物,再加上自己的武功因为治唐朝的伤内力大损,一定不是这人的对手。

    须知盛名之下无虚士,也不奢望能战胜。即使加上唐朝和专信,也是必败无疑。与其全军覆没,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去迎战,即使被当场击杀,但自己活到九十九岁,也不枉了药王这一生,所以离开的时候竟是加倍的感觉到凄凉,甚有拳拳之意,他的心思,别人怎么能够知道。

    孙思邈一走,专信就开始埋怨唐朝对师傅太过薄情,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将恩同再造的师傅放走了,那不是大大的不孝是什么。

    但唐朝微微一笑说出一番话来,专信立即原谅了他,要李莲在家里,两人则是向着终南山的另外一个方向前进。

    原来,唐朝给师傅的瓶子,里面装了一种特制的花粉,其时春天来临,春暖花开,采集花粉容易,但唐朝既然是药王的弟子,也就遍翻孙思邈身上的医书,学习了他不少医学的知识,再加上以前在雪峰上的时候就许了不少医学的知识,一及印证之下,他在医学上的能力,和师傅相比,自然有巨大的差距,但他在意的是**之类的东西,无意中现了一种跟踪人的“花粉之术”,于是用在孙思邈身上,等孙思邈一走,两人立即跟上。

    这个时候,唐朝两人跟在孙思邈身后数里,以药王的能力,也是绝不知道有人跟踪。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冷笑声:“小子,是你?”

    唐朝一惊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

    唐朝立即就认了出来,这就是上次来暗算自己的那个人,和那个李林甫的管家梁尚且一起来的那个人。他当然不知道,这人其实是铁慕容手下一个弟子。

    “是我?老爷一直在找你!”

    专信说着就要迎了上去,但唐朝道:“还是我来,专大哥!”

    说完这话,刀势展开,如一阵风一样的抢了上去,施展《括苍山武经》上的武功,“霸王卸甲”,一下子抢到先机,当下不给对手机会,李白的“金针十八刺”使出。

    这些武功,都是唐朝这几日来最为纯熟锻炼的,使将出来自是凌厉无比。

    铁慕容的这个弟子一向知道他没有武功,想不到进攻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犀利,第一招就落了下风,使尽浑身解数,竟是搬不回劣势来。

    在唐朝刚猛的刀术下,一个躲闪不及,脑袋和身体分家,顿时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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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代师出战

    自从这一次杀人之后,唐朝对自己的武功信心大增。(pm)本来,以唐朝现在的武功,本来是拼着挨对方一招也要杀了这黑衣人的。

    经过专信后来的介绍,唐朝知道,这黑衣小子竟然很可能是李林甫的人,而且,自己当时昏迷不醒的时候,这小子曾经明目张胆的击杀自己,还弹了剧毒在自己身上,险些就死在他的手下,所以一见之下大起敌忾之心,心想自己身上有藤甲,就算挨了一剑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气势很盛。

    待到这小子的剑刺在唐朝身上如中败革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中计,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哪里能挡得住李白的成名剑术“金针十八刺”,在第七刺上已经是支持不住。

    这个时候,专信和唐朝并不敢轻忽,凭借着对花粉的灵觉,继续向孙思邈跟了上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奇异的感觉促使唐朝加快了脚步:“不好,师傅好象有危险!”

    两人当下加快了脚步,向终南山绝顶的坐忘峰前进。

    果然,不长的时间,孙思邈那飘逸的身形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但这个时候,唐朝已经顾不得暴露目标,和专信全前进。

    需要说明的是,经过当时李格桑的指点,唐朝的轻功已经得到要领,只是苦于没有内力,就算懂得技巧,但也只能比平常的人快一倍,却无法和武林高手相抗了,现在一得内力,那就是鹰飞苍天,鱼入大海,轻功大进,和专信勤练几十年的人也是相差无几。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孙思邈的身形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人环抱双臂,挡在狭小道路的中央。

    以孙思邈的轻功,要从这个身材并不高大的人身上纵跃而过,并不是为难之事,但一则失礼,再则要是对方是敌人,这个时候向自己出手,如何抵挡?

    所以孙思邈的身形陡然间停了下来:“阁下是谁?”

    这中年人就轻蔑的一笑:“你就是药王孙思邈?”

    这人不回答别人的话,却反问别人,并且像这样大大咧咧的挡住了路,神态之中显露出张狂。

    孙思邈不答,以他近九十年的阅历,立即知道对方是存心刁难的,而且多半是铁慕容的亲信徒弟,若不显点真功夫,那是让铁慕容小觑了。心想:“我孙思今日即使功力大打折扣,但除了铁慕容本人,恐怕还没有人能羞辱于我!”

    就在他不经意运起暗劲的时候,全身衣服无风自荡,眼中神光暴射。

    这样一来,这中年人倒是吃了一惊,斜退一步,略一运劲,身上骨节爆出如爆豆般的声音,十分的粗野狂悍。

    就在两人要交手的一刹那间,一个声音忽然喝道:“住手!”

    这声音以内力出,有雷霆之威,轰轰在空山中久久回荡。

    场中两人立即住手,向声音处只见一个少年人步履轻盈,正飞的前来。

    这少年人正是唐朝,他身后两三步外一人也是如风而行,自是专信了。

    刚才声者当然是唐朝了。这一声大喝出,连他身边的专信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唐朝小小年纪,竟能出这样想象的狮子吼。

    要知道,狮子吼是一种上乘的内功摄人之法,非有深厚内力者不能施展。这虽然是一种声音,对敌人不能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在和武功相差无几的人对决的时候,却是起震慑之效,往往就在对方一楞的当儿,用杀招取了敌人的性命,厉害无比。

    一般能用狮子吼的人,只能起到扰敌的作用,但真正的绝顶高手,能将内力凝聚,可以震破人的耳膜,破坏人的神经系统,当场将人震死。

    唐朝这几日中正在钻研将声音凝成线的技术,尤其喜欢这种助长自己气势的狮子吼,久练之后,虽然并不纯熟,但已经小有心得。当此情势之下,唐朝知道,师傅一旦和人动上了手,就算将这个人料理了,但师傅的武功可立即就泄了底。

    以铁慕容的声名,自无虚士,对上了师傅,那是必死的下场,他当然也知道了师傅的苦心,孤身赴约,为的就是保全自己这条小命,但既知道了师傅爱自己之心,哪里敢让他受到丝毫伤害,于是冒险用了狮子吼,阻止两人交手。

    孙思邈一见唐朝,连连跌足:“孩子们,你们干什么来了,谁叫你们来的?”一脸的惨白,他当然知道,多这两个小子来,不过是多添上两条性命。

    “师傅,你对弟子爱护有加,弟子难道就不能给师傅做点什么,放心,这样的小子,让徒弟来对付就行了。”

    这中年人本来惊于唐朝的狮子吼,对他自是重视,但听他口出大言,哼了一声,踏前一步,双脚不丁不八,凝重如山。

    其实,这声狮子吼刚才有这样的气势,那是唐朝常挥,急于师傅的危险,自然挥出潜力,但要是现在再要他吼一声,他未必再能做到。

    专信本想挡这一阵,但唐朝抢先说道:“专大哥,小弟身上穿着藤甲,还是我上比较好!”

    专信踌躇了一下,点头。自从唐朝杀了那蒙面汉子,专信已经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唐朝的武功,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现在一听到他穿了藤甲的话,立即知道他现在的战力肯定在自己之上,于是同意了。

    “哈哈哈哈”忽然之间,几声悠长的笑声传来,那中年汉子身后的几个徒弟模样的人脸色大变,有两个竟然站都站不稳,幸亏那中年汉子扶住了两人一把,这两人才免于倒下出丑的窘迫。

    这声音看似平和,但就在平和之中忽然来一个颠簸,好象扳住了一个人的肩膀,轻轻的下压,忽然一劲,相当的要命。

    专信和唐朝等内功不错,但那中年人身后的三个弟子却是立即抵受不了。

    原来,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铁慕容座下的大弟子公孙无依,从小跟着铁慕容学艺,其实和铁慕容之间,仅仅是十来岁的差距,是属于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听得师傅和孙思邈这场十年前的约会,早就想报答师门大恩,心想,孙思邈以百岁的高龄和铁慕容一战,自然是败多胜少,但即使铁慕容战胜了,也不见得有多光彩,因为武林中人都会说铁慕容以壮欺老,要是他铁慕容和孙思邈的位置换一下,胜败之数就很显然。

    所以公孙无依才要以弟子的身份击败孙思邈,为师门找回脸面。他自然知道,要是师傅一个大意输在孙思邈手里,自己这一派可永远别想在中原叫响字号。

    世事无情,大家都知道,像长安铁门这样的门派,虽然现在如日中天,但掌门人一败,那就什么也不是,江湖永远看重的都是现在,不管你以前有多大的声名,一旦一败,就是过眼云烟。

    刚才声的这个人,自然是威震天下的高手,号称北铁南乞的北铁铁慕容了。

    孙思邈知道,铁慕容所用的是一种叫“千里传音”的武功,内力凝聚不散,能将声音传出数里,千里虽然夸张,但像这样声闻四野却是毫不费力。

    孙思邈从声音中知道,敌人就在一里左右的距离,知道自己功力大损之后不敢卖弄,说道:“铁慕容,孙思邈前来赴约,现身吧!”

    这声音中正平和,老老实实的传进了众人的耳中,醇厚无比,和铁慕容刚才所露的霸道大不相同。铁慕容一听,心中就有些嘀咕,怎么,这老儿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不然中气似乎不足?

    但他立即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铁慕容啊铁慕容,你要是小瞧了武功已入化境的孙药王,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哼,难保这老儿不是在故意隐瞒实力,他这样做,也许正是在迷惑我。

    当下从长草中现身而出,哈哈一笑:“孙药王,想不到你已经近百岁的人了,还是和十年之前一点没变,是不是在学那吃小儿心肝的养生邪术啊?”

    只见铁慕容四十多岁年纪,虬髯满脸,皮肤雪白晶莹,高鼻深目,奇怪的是,他以拳法掌法驰名天下,手上却没有丝毫的老茧,反而似乎比新生婴孩的皮肤还要细嫩,出莹润的光。

    别的人倒没什么,但孙思邈这样的高手见了,却是心中震惊,这人得享大名,果然有真实的武功,就看这手掌等表征,已经知道对方武功出神入化,显然早已经达到暗劲的颠峰,将以前练功时的老茧练得消失了,新长的皮肤在暗劲的催化之下毛孔洁净,能排出几乎所有的杂质,所以娇嫩如婴孩自母体刚出的皮肤。

    孙思邈知道铁慕容此人面貌粗豪,但其实最是工于心计,什么自己采补什么的当是不怀好意,当下说道:“老朽精通医术,学得延年益寿之法,那是自然之功,可铁大侠确不通医术,皮肤保养得这么好,恐怕不是在说老朽吃小耳心肝采补,而是在说你自己吧?”

    铁慕容一听,好个孙思邈,嘴巴竟然这样厉害,本待说自己懂医术,以找回颜面,但知道在这样的医学大家面前,那是经不起考较的,只得说道:“呵呵,在前辈面前开个玩笑,不要当真了,孙前辈,十年前你重华夷之见,见死不救的梁子我们今日就了结了吧?”

    孙思邈正要答应,准备将自己一条老命送在这中原第一高手的手里,但唐朝忽然高叫道:“这不公平,铁大侠,你可是中原最有声望的武林高手,要是传出去你以壮欺老,杀了药王孙前辈,我师傅以前普救世人,不说这些他救过的人找你报仇不说,就是江湖武林同道,也会不齿于铁大侠之所为!”

    这一番话,义正词严,唐朝早已经憋了很久,现在才说出。

    铁慕容早在打量唐朝,见他说了这话,点头道:“好好,孙药王教的好徒弟,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竟然能练到明劲颠峰的层次,度暗只在旦夕之间,果然了不起。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做,我当年可是过血誓的,我这仇不报了?”

    唐朝就从容说道:“不是,铁大侠当年和恩师之间的确是有误会,那个时候,他最看重华夷之防,但自从收我为弟子之后,他的看法改变了不少,他觉得,汉人中有好人坏人,鲜卑人中也有好人坏人,同样,别的民族也有好人坏人,只要给好人治病那就没有错,管他汉人夷人,师傅,我没说错吧?”

    孙思邈点头,心中涌起深深的后悔,他其实早听说过铁慕容在中原行侠仗义,是个大大的英雄豪杰,本不想以自己百岁的高龄再和他一战,心想自己正好乘着功力大损的当儿和他一战,以了夙仇,想不到铁慕容的心中,也是好生后悔,他的伤后来自然治好了,但打听之下也知道,这个号称药王的老头其实是个万家生佛,救活了无数人的性命,就算不给自己治病,那也不是他存心不善,而是华夷大防,也不能深怪他。但武林中人,最重的就是诺言,既然订下了约会,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挣扎着赴约,所以也是来了。

    听唐朝这样一说,铁慕容就道:“孙前辈能认识这一点,足见光明磊落,以铁某所闻,孙前辈一生之中多行善事,那这样吧,今日之战,只关胜负,不决生死。”

    “不行不行。”唐朝立即大摇其头。

    铁慕容心中大怒,这样的大仇,自己肯让一步,那已经是万分难能了,想不到唐朝这小子还絮絮多言,有些恼怒的说道:“依你说怎么办?”

    唐朝就道:“铁大侠,说句实在话,你和我师傅之间,年龄差别太大,即使胜了我师傅,人人都说你以壮欺老,这个罪名,你是背定了的,不过,我倒有一个万全之计,既不损伤两位高人的名声。却又能公平的了结这段公案,你看行吗?”

    铁慕容就冷笑一声:“天下有这样的事?”

    唐朝就道:“谁说没有,只要你派出一个弟子和我决斗一场,不就等于是你和我师傅之间决出了胜负吗?难道,你们这样的高人,胜负之后还会赖帐?”

    孙思邈大赞唐朝心思机敏,当先说道:“照啊,我徒弟的话有道理,要是我孙药王败了,自当传书天下,让天下武林知道这件事情。”

    铁慕容一听,也知这是最好的办法,见孙思邈居然也点头应允,显然也是真心觉得当年不救自己性命那是大大的错了,也不逼人过甚,说道:“那就这样吧,要是我铁门弟子败了,我铁慕容也会传书武林,述说今日之事。无依啊,你可不要丢师门的脸面?”

    铁慕容自然看得出来,唐朝年龄虽下,但身上却蕴涵着不少的功力,当下叮嘱徒弟不要大意了。

    “是,弟子一定尽力!”公孙无依恭谨的答道。

    这个时候,孙思邈才有些后悔当初该多收几个徒弟的,就是因为王巨是个大坏蛋才使他终身不收弟子,而要不是唐朝得了那样的怪病,恐怕这位老人终身也不会收弟子的。他是一个大医家,自然不能放过唐朝那样的怪病,宁肯损耗四十年的功力来救唐朝,说是为了救命和报恩之外,没有对医术强烈的执著,那是练武人绝不愿为的。

    唐朝知道,现在是为师傅找回面子的时候了,也是踏前一步,将全身功力凝结在手上,单刀出鞘。

    但使唐朝吃惊的是,这公孙无依竟然并不用兵刃,而只是将双拳虚握。

    他竟然要以空手来接我的刚刀?

    其实,铁慕容虽然没有说话,但在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成算。自己的这个弟子,已得了他真传,武功比得上他的六七成,三十出头,比唐朝要大着十来岁,已经练到暗劲层次,能随时暗劲杀人,和唐朝这样的少年人交手,那是大大的占了便宜,所以才装出一种勉为其难的样子。实际上,这一场比武,不管是他亲自出战还是他的弟子代师出战,他早都已经布置周详,务必要取得胜利。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声望,也是输不起,一旦输了,名声地位就瞬间缩水。

    江湖就是一个大熔炉,处在这个熔炉之中的人,就算你的武功再好,但只要不在世间显示,别人也会毫不尊重你,而一旦你的武功打出了名头,就不能败,最好连一次也没有,这样的话,你的武功声望来能越来越响,越来越向宗师进步。像铁慕容这样的人,在长安城中开馆教授徒弟,声名更是一点都损不得,不然的话,代价是巨大的。

    这也是一般出名的武师都不轻易出手的原因,比武的时候,如果是双方武功都差不多的高手,互相根本没有留手的机会,让一点点的代价就是死。

    所以谁也不敢让手,就像现在,公孙无依虽然断定自己的武功比唐朝高,但还是将全身功力都提升到及至,骨节上的爆响声不绝的传来,这对唐朝产生了强大的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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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平手

    公孙无依身上的爆响很快的黯淡了下去,渐渐的只剩下呓语一般的声音,显然,他身上的骨节肌肉还在轻微的跳动,但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梵唱清音!

    唐朝的心中闪过师傅的话,他们这一门内功,练到明劲的颠峰,只有出梵唱清音,才证明武功练入了暗劲层次。

    唐朝再吃一惊:这人的武功,明显比我为高,我该怎么办?

    但就在一瞬息之间,唐朝的意志坚定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孙思邈那关切的眼神。

    师傅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唐朝就是赔了这条命,那也没什么!这样一想之后,他的心定了下来,单刀一挥,蛇形刀出,嘶嘶有声,就似毒蛇吐信一般,将公孙无依攻上,同时心中冷笑的想:哼,我就不信你的手能比得上纯钢的刀锋利。

    公孙无依果然不敢硬接,斜退一步,却从侧面攻上,进攻的全是侧线,有点像民国时候形意门的打法,中线不能直缨其锋的话,就从侧线进攻,重点进攻腿、踝、胯之间的关节。

    公孙无依的招迅猛,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连出六腿,分袭唐朝上中下三个部位,取的都是关节位置。

    像唐朝这样身有不错内功的人,每一拳出至少多达五百斤,脚上的力量当然更加沉猛,一千斤是等闲之事。

    所以,一个暗劲高手完全可能被一个明劲高手击败,因为,人的身体,别说是五百斤的重量,就是两三百斤击中了心脏等要害部位,和一千斤击中,效果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死。

    所以公孙无依明明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唐朝为高,却也一点都不能留手。毕竟,他现在也是初窥暗劲的门楣,不能连续出暗劲,要是伤杀不了对手的话,内力消耗巨大,一时之间肯定会出现体力衰竭的现象,危险之极,很可能就在这个时候被敌人动雷霆的攻击一击而杀。所以,暗劲还没有达到随心所欲境地的人,是不能轻易勃暗劲的,一个不小心,反而常常会为明劲的高手所杀。

    唐朝知道,这虽然表面上是一种切磋,输赢只关两方的声望,但其实场中的两个人都知道,就是生死之间的较量。

    唐朝就在这一秒的时间内连闪了六步,刚好是一个八卦图形,闪开了公孙无依的六脚。这个时候,唐朝的单刀就划出一道残影,直霹公孙无依的中路,头胸和小腹都在自己的刀势笼罩之下。

    任何人,就算是铁布衫功夫练得没有罩门的高手,都不能硬接这一刀,因为,唐朝这一式就只一刀,是取法华山派的“力霹华山”,但融会了各种技法,不管对手躲向何方,都不能脱离这一刀的刀势,这一刀不只一刀,取的是连绵不尽的刀势,一旦躲避,气势顿时弱了,很可能就丧生在一系列的后续手段上。

    用刀用剑的人,其实并不一定非要达到暗劲或者是化境的高度,只需要体力充沛,剑法招数高强,一样能武功高强。令狐冲学会了独孤九剑之后,就连那师傅岳不群那样的内家高手都不是对手,器械的力量从来都是无可估量的,人的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将铁布衫那样的横练功夫练到绝顶,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没有罩门,也只不过是能在棍棒和钝兵器的打击下能够承受,有的甚至能够震断一般的钢刀,但遇上宝刀宝剑就不行了,所以,精熟器械虽然会分人的神,但却不会因此影响一个人武功的进境。

    一个精研拳脚的人,至少要比使用器械的人少成名十年,因为拳脚要达到顶峰,不管内力如何高强,但要将拳脚练到暗劲的颠峰,在硬度方面等同于一般的刀剑,非要时间来锤炼不可。不过,拳脚武功高强的人一旦成名,几乎都是化境层次的高手,往往享有盛名,铁慕容就是其中的一位。

    但公孙无依并不后退,却围绕着唐朝转起了圈子,以躲避他的刀势,以他的修为,当然知道,直接硬接,那等于就是以自己的拳头抵挡唐朝的钢刀,就算挡得住一下,真气也会被震散,势必也会死在唐朝的后续手之下。

    其实,铁布衫这样的武功,并非很神奇,能够真的刀枪不入,而是在敌人的刀剑及身的一刹那间,在将要接触的肌肉上布满真力,刀剑击下,是击在肌肉上,而不是砍在表皮上,大家都知道,韧带和肌肉的柔韧性非常的强,一般的钢刀都无法伤害。

    练铁布衫和十三太保横练的人,到了极高境界,一运功的时候,全身只能见到一片墨黑,条条青筋如蟒蛇般的缠绕在身上,就如铺上了一张黑铁一样的布,铁布衫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因为这样来的。公孙无依虽然没有将铁布衫功练到这样的境地,但也已经相差无几,不过也不敢轻易的挨上一刀,因为在挨刀的时候,全身功力集于一点,一旦劲力因为抵抗刀而在刹那间被震散,凶险无比,敌人随便一刀一剑就可能要他的命,并不像武侠的随便怎么砍都没事。一个绝顶的拳脚高手,皮肤的颜色,其实是深黑的,以前的李小龙,还有一些打拳击的拳王,全身都是黑铁一样,都是这样的道理,并不是他们的皮肤本来就这样黑,而是因为练习暗劲之后,筋骨无比的强大,条条静脉血管才如巨蟒一般的缠绕身周,露出青黑的色泽。

    这就是铁布衫或者横练功夫达到了颠峰的表现,这个时候,全身抗击打能力异常的强悍,拳王泰森的拳头,重达千镑,但打在同级别的高手身上,却往往不能造成致命的伤害,就是因为对手的横练功夫已经很深,抗击打能力强的缘故。

    这个时候,唐朝觉得,两人这样的交手,已经和比武大相径庭,而是一个追,一个跑。

    自己的刀势展开,似乎有千招万招,自从从李白大哥那里得到刀法的指点后,唐朝对刀的理解,已经到达了一种深邃的境界,再加上孙思邈的医术,治好病之后,内功更是平添四十年功力,自然而然的将刀术运用到了一种圆润的境界。

    公孙无依也是托大,他本可以用兵器的,双方比武,一方用刀,另外一方自然也可以用刀,但铁慕容门下都是拳脚高手,向来不用刀,如果夹上刀剑,武功反而不纯,势必要打个折扣,所以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公孙无依还是决定空手迎敌,这样一来,不免被唐朝大占便宜。因为唐朝本身就喜欢刀术,实战的机会虽少,但胸中所学,竟是异常的广泛,只因《括苍山武经》是一部包罗极广的武功秘籍,虽然驳杂不全,属于偷窃而得的形势,但辛龙子武功本就高强,只需要略微一看别门别派的招数,就知道招式中的巧妙,所以都是真传。

    唐朝得经已经一年有余,朝夕习练,已经是熟练无比,不然的话,哪里敢出来对敌。再加上他这样经过南诏血与活考验的人,经验虽然还少,但凭借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竟将这一招后世扶桑最为著名的“迎风一刀斩”施展到淋漓尽致,忽然间心中大喜,体会到了余意不尽,刀势绵绵的道理,一掌握这点先机,竟是绝不放松。

    公孙无依知道,自己这样一再的躲避,虽然是在围着唐朝转圈子,但精明的人都看了出来,自己就是在逃跑。

    在这样的时候,变成了一种轻功的较量。只要唐朝的轻功略高,就可以追上公孙无依,那时候攻势一出,他很可能就败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公孙无依的轻功略高,也可以摆脱唐朝,扳平劣势。

    但好笑的是,这两人的轻功,竟然不分上下,一个追不上,一个摆不脱,就这样耗着。

    其实,唐朝现在这样追敌,全身破绽甚多,要是公孙无依拼死接招,唐朝全身都是空门,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公孙无依知道,刀剑无眼,自己虽然自信能在唐朝身上击出一个窟窿,但自己这条命,恐怕也是陪上了,所以虽然这样的状态极端尴尬,他还是不愿意以身试险。

    这个时候,旁边观看的铁慕容和孙思邈都很是焦急,但心情虽然如此,不过一喜一忧,却是大大不一样。

    孙思邈心中自是喜悦了,他本担心唐朝没有经验,武功又明显弱于对手,害怕他胆怯落败,想不到唐朝竟像是个老手一般,一上手就取了攻势,而且似乎妙悟上乘刀术的真谛,纯以招数和器械取胜。这虽然看似不雅,但他武功本就不及,施展这招乃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最是恰当不过。就是孙思邈自己,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哼,心想,要是公孙无依一直这样忍耐下去,那就看谁的内力强,谁的轻功高了,反正,现在的形势,就是打成平手,自己这方已经是长足了脸面。

    另一方的铁慕容,心中可是恼怒之极,心想这唐朝也真是奸猾,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招高明的刀术,我徒儿竟是始终摆脱不开,这样下去,要是我徒儿一个忍耐不住,那不就危险了?再说,就算我徒儿能够忍受得住,但这样下去,以这样的方式和孙老儿斗成平手,肯定大大的失去脸面,我声音受损不小。

    当下也不管什么助拳不助拳,口中喝喝哈哈的出一些怪声,似乎是“切列黑达卡来米”。

    公孙无依正处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本来已经有些心浮气躁,待听到这样的怪声,立即一个筋斗翻了出去,用的是“懒驴打滚”的地趟身法。

    这个姿势虽然难看,但却是解救这一招的不二法门,一旦不敢硬拼,那就只有摆脱,姿势虽然不雅,但只要能够摆脱,公孙无依拳脚上的威力就能显现出来。

    孙思邈大怒,知道铁慕容这是在用声音示警,帮助自己的得意弟子,怒道:“铁慕容,你这不是明着帮你弟子吗,来来来,他们还比什么,我这把老骨头陪你玩玩?”

    说着白须飘动,愤怒已极。

    铁慕容本是一个宗师级别的人物,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来理孙思邈的挑战,只是笑道:“孙前辈,你这就是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明着帮我弟子?”

    孙思邈本来知道下场动武肯定是败的命运,刚才这样装装也是不得已的所为,闻言从鼻子中冷哼一声,却不真的动手,说道:“你小子刚才唧咕呱呱的叫什么来着,这不是在教你这其笨如驴的弟子吗?哼,要是他不得你的指点,这个家伙能使出懒驴打滚这样的招数吗?”

    铁慕容被他一语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孙前辈误会了,我刚才这样叫,只是觉得观看这样的比武毫无意义,心中郁闷之下,用声音泄一下心中的烦闷,谁指点我弟子了,孙前辈,既然你说我指点我自己弟子,那你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孙思邈被这样一问,顿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铁慕容刚才所说的,是鲜卑族的土话,非鲜卑本族人,是不能够听懂的,而且铁慕容十分谨慎,还怕在场的专信等人知道鲜卑语言,竟在指点自己弟子的时候用上了西藏佛教迷宗的咒语形式喝出来,自然怪异难言,即使是鲜卑本族人,也不易听懂,更不要说孙思邈这样只通汉话的人了。

    唐朝吃了一惊,想不到敌人竟用这样难看的姿势摆脱了劣势,。

    就在这一塄之间,眼前拳影飘飘,拳头挟带着风声,四面八方的向唐朝压了过来。

    这套拳法有一个名目,叫做泰山十八盘。乃是依照泰山十八盘的形状化入了武功之中,盘旋环绕,使人琢磨不定,十招实招之中,难得有一招是虚招,变幻莫测。

    唐朝本能的用单刀横砍直批,但公孙无依早有应对之法,拳掌指的进攻层出不穷,一旦抢回攻势,也绝不给唐朝缓手的机会,剧战真正的展开。

    使唐朝惊骇的是,明明有好几次,自己的刀已经砍在公孙无依的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刀一砍到了他身上,他就觉得好象砍到的是一条十分滑溜的鱼,被他身上的鳞甲一弹,受不到半分力气。

    而每当这个时候,公孙无依拳脚上的威力就体现了出来,竟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之内连出七拳,追风逐电一般,使唐朝来不及使刀格挡。

    这样的形势,使得唐朝不敢直缨其锋,连连后退,形势生了逆转。

    但唐朝的心中,却在暗暗的微笑,这小子终于要中记了。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别说和公孙无依这样已经几乎达暗劲层次的高手交手绝无胜算,就是和明劲中稍微上乘的高手交战,也讨不了丝毫便宜,刚才只是仗着自己刀法精妙,又不怯场,将自身武功常挥了出来,这才使得自己一时之间占了上风,但经过铁慕容的这一指点,公孙无依立即从劣势中扳转过来,连绵不断的招数使出,而且都是硬功夫,并且他本身的横练功夫就是厉害,就是肩膀这些气机聚集的地方,挨上唐朝一刀也算不了什么,并且可以乘着这样的机会抢攻唐朝。要不是忌惮唐朝身上所显示出来的深厚功力,早就已经直捣唐朝的门户重地,强行轰开缺口,一战而胜了,但公孙无依是铁慕容的席大弟子,铁慕容平时对他极是严格,平时教导他的就是绝不能冒险轻进,因为他这一门的武功,靠的是深厚的功力取胜,像“泰山十八盘”这样的拳术,并不是他之所长,只是在师傅的指点下用出,果然成效显著。而他自己本身,却并无临敌制胜,妙参造化的功夫。

    他就在这一点上失去了大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被唐朝这样的人抓住,立即就差点取了他的性命。

    空门,又是一个致命的空门!

    唐朝似乎已经闪避不及,接连露出了第三个空门。

    前面露出的两个空门,公孙无依还有些犹豫,还以为是唐朝故意暴露出来的,但当第三个空门露出来的时候,公孙无依心中升起一种轻蔑的情感:我本以为这小子武功多高,却想不到已经黔驴技穷,要是他内力真的强横的话,就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候露出这样致命的破绽。

    于是他一拳轰出,用的是虎形拳,拳一出手,已经爆出尖利的风声,这就是杀手,定乾坤的一击,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必须有的能力,夺命杀招。

    铁慕容一见,在心中叹息一声,完了,忽然飞掠而出。

    就在公孙无依的拳头就要击实的一刹那间,一声大响,呼啦的一声,铁慕容硬生生将公孙无依拉出了战圈之外,面不红,气不喘,如雷轰电闪。

    但所有的人见了这样强横的一招,心中都升起一种天神一样的感觉,像公孙无依这样的人,无疑已经是一个高手,但却被他在转瞬之间抓走,不仅躲开了唐朝必杀的一击,而且来去自如,真的是武功入化,已经到了所欲随心的地步。

    唐朝也及时停下,喘息了两口气:“铁大侠,这场比武,就算是平手如何?”

    铁慕容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忽然笑道:“中原出了你这样的少年英雄,我铁某事先竟然不知,是我失眼了,好,这场比武,算是平手!孙前辈,我们之间的恩怨,算是清了,我自当传书天下武林,说明这件事情。”

    孙思邈就皮笑肉不笑的道:“好,老朽也是一样,算是平手。”

    铁慕容一旦将话交代完,几个起落,消失在山道尽头,他的几个弟子也飞快的跟了下去。

    只有唐朝自己,才知道刚才这一刻的凶险,也知道铁慕容高强的眼力,他知道,如果他不出手,这终南山上,一定会留下他徒弟的一具尸体!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破坏武林规矩出手救自己这徒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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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夜狼明珠

    看着铁慕容门下的弟子飞快的消失在视线里,孙思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徒儿啊,真是多亏你啦!”

    他知道,自己数十年的名声,是被唐朝保住了,但刚才的凶险,也是显而易见,要不是唐朝比画下这样的方式解决争端,自己武功只及得上专信,一旦被铁慕容识破真相,那就是可怕的下场

    专信也说道:“唐贤弟,我从未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厉害,你的临场挥能力,真的使为兄汗颜,我自信武功不比贤弟差,但要是真的和这个叫公孙无依的对上了,一定不会抢先进攻,一定会摸清他的虚实之后再图进取,可我也知道,那样的话,定然也会失去先机,不能使出你那令人叫绝的‘斩刀势”,占到上风。“

    唐朝就叹息一声:“可惜还是功败垂成,那个铁慕容真的不简单,几句话就使自己弟子摆脱了劣势。”

    孙思邈也点头:“不错,铁慕容的武功,无疑已经入了化境,也是一个聪明才智之士,可使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收了一个这么愚蠢的徒弟,武功虽然练得一丝不苟,但临敌的时候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这次冒着被武林人嘲笑的危险也要救他性命,说不定我看走眼了?”

    唐朝一听,立即接道:“师傅,我觉得您也许没有真正看到公孙无依这个人的真正实力,他刚才虽然中计,但我想的话,即使他师傅不救他,他或许也有救命的招数。”

    “你为什么这么说?”

    “弟子以为,我的身上穿了藤甲,不惧他的一击,但却可以将他一举击杀,其实也甚为冒险,他已经练到了暗劲层次的边缘,身上能出爆响,说不定被他拼死一击,和弟子拼个同归于尽,其实,弟子还得铁慕容,他这样做,虽然是救他徒弟,但说不定也是救了徒儿一命。”

    孙思邈就大摇其头:“说铁慕容救了你不错,但说公孙无依能和你同归于尽却是错误的,正确的结果是你受伤,他死。”

    “不错,唐朝贤弟,他那一招虎形拳,虽然可以使你受伤,但你的连环快刀还是会立即震散他的真力,随即将他格杀,铁慕容就是看到这一点,才出手救自己弟子的。”

    唐朝就缓慢的点头道:“也许吧,不过,我总觉得他的这个弟子,潜力巨大,下次再遇上他的时候,我未必会有这样的好运。”

    孙思邈就呵呵笑道:“好好,尽说这些无用的事情做什,还是回家吃吃我徒弟媳妇的拿手好菜,哎哟我的天,这半天没吃饭,怎么肚子感到很饿啊?”

    唐朝和专信一笑,说道:“师傅说得好,我们这就下山。”

    孙思邈大袖飘飘,当先而行,仿佛脚不点地般向前冲出,唐朝和专信赶紧跟上。

    就在这样高的行驶中,孙思邈清亮的声音传来:“孩子,老夫真是佩服你啊,告诉为师,你为什么能找到我和铁慕容决斗的地方来?”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中很久了,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专吸就道:“好教前辈得知,唐贤弟是在你身上种下了花粉,然后衔尾追踪而来,不然的话,偌大的终南山,我们到哪里去找前辈?”

    孙思邈道:“我早就在怀疑,唐朝给我那个空瓶子有古怪,却是怎么也想不通竟是花粉,可我还是怀疑,你,你的鼻子,真的比猎狗的灵?”

    唐朝就点头道:“师傅,也不是,我只是有花粉过敏症。”

    乖乖,刚刚说到这里,忽然知道:我怎么将穿越之前那些术语用了出来?

    果然,专信和孙思邈都是睁大了眼睛:“花粉过敏症?”

    唐朝楞了一下,知道不撒谎是不行了:“所谓过敏,就是不适应,如比我一闻到花粉的时候,鼻子就会非常的干燥,即使是在空气中细微的花粉,我也能感觉得到。并且,有花粉过敏症状的人,对单一的一种花粉,有着乎寻常的敏感,所以师傅,你既然打开了那个瓶子,瓶子里的花粉肯定会沾染在你身上,我跟在你身后一两里的距离,自然能感应到你走过的气息。

    这样的事情,看似玄妙,其实不然,有些人天生能看到十来里路之外的细小东西,这在一般人来说觉得匪夷所思,但在目力卓越的人之中,却又是平常之极的事情。

    像唐朝这样对花粉过敏的人,不是因为他的嗅觉不好,而是因为他的嗅觉天生实在太好,一旦空气中的花粉过浓的话,就会被麻醉,感觉不舒服。

    猎狗其实天生就有一种对猎物的灵觉,所以才会找到一些珍稀的动物。

    孙思邈哈哈大笑:“老夫精研药物数十年,竟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鼻子,真的是无奇不有了,呵呵,这下可好了,要是我徒弟去刑部当捕头,肯定是一把好手。”

    专信也笑道:“是啊,贤弟即使将来做了刑部的第一捕头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像这样的追踪,神不知,鬼不觉,又有谁能防备得了。”

    唐朝也笑了起来:“怎么防备不了,凡是和我有过接触的人,都把衣服脱掉,等洗过之后再穿。”

    “哈哈,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这个时候,三人已经回到了唐朝的府邸,李莲焦急的接着唐朝,说道:“大哥,客厅有一个人,说非要见你。”

    “是什么样的人?”唐朝有些纳闷。

    “是个外国人,胡子特别长,脸上黝黑的像是黑炭。”说着,李莲也笑了起来。

    唐朝见她这一笑之中风韵无限,这才一惊,我的莲妹,身上似乎在生着某种变化,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有如此美法,明珠美玉一般?

    但他随即不敢多看,向客厅行去,行去之前不忘了叫莲儿给师傅准备饭菜。

    当专信和唐朝来到客厅的时候,一个高鼻深目、满脸黑胡子的穿长衫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听见丫鬟说唐朝大人来了,赶紧站了起来,合十行礼,头弯到了漆盖对齐的位置,十分的古怪。

    但唐朝随即知道,这一定是少数民族人的风俗,也不在意,将手一摆:“罢了,免礼,坐!”

    他这几句话,虽然简短,但自有一种威严,竟是身居高位,不知不觉之中养成的一种习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官威。那是长期居高位的人自然而然拥有的一种威严。

    唐朝虽然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但既然当了黄门侍郎,就自然有了一种威严。

    “谢唐朝大人,夜狼国使臣努占新拜见,请收下鄙国国主的一点微物。”

    不知道为什么,这夜狼国的使臣竟然懂得汉语,而且说得十分的流利。

    唐朝心中呵呵一笑:我还倒是什么人,原来是来送礼的,那感情多多益善的好,但却假意的推辞道:“这,这怎么行呢?”

    但那眼睛,早在盯着那个叫努占新正从背上解下的袋子。

    丁冬!美妙的声音传来。

    唐朝的眼睛随即大亮,像夜空中的明星:“是,是夜明珠?”

    “不错,唐朝大人,这是鄙国国王特意给唐朝大人送的礼物,国王大人临走时叮嘱我,席黄门侍郎唐大人年少得志,前途不可限量,必定在朝中是个很有分量的人,我国国主大人说了,送唐大人这颗夜明珠,乃是为了交好唐朝大人,以后,要是遇到唐朝想进攻夜狼的时候,多多美言两句,于愿足矣。”

    但这个时候,唐朝根本没有在听这使臣的说话,而是一个劲的看着这滴溜溜乱转的夜明珠。

    这夜明珠大约有小孩的拳头般大小,晶莹润滑,出碧玉一样的光,屋中本来昏暗,但这颗夜明珠一从口袋里出现,立即就像是将十五的月亮搬到了这间客厅里。

    “我,我”

    唐朝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好东西,激动得喉咙都有些嘶哑了,有些破不及待的将这颗夜明珠放进了自己的手里。

    努占新就小心翼翼的将夜明珠放进唐朝的手里。

    一摸着夜明珠的时候,一种光滑、莹润的感觉立即传遍了唐朝的掌心,看着手里这颗珠子出银白色柔和的光,唐朝的心中,升起一种抱着李莲的感觉,妈妈的,抱着这夜明珠的时候,怎么就好象是抱着我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样?

    “唐朝大人,请叫人把客厅的门关上好吗?”

    “唐朝大人,请叫人啊客厅的门关上好吗?”

    努占新连续叫了唐朝两次,才将唐朝从痴迷之中唤醒:“哦,好好,那门关上。”

    专信就两步踏出,将门关上了。

    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生了,在漆黑的屋中,夜明珠出柔和的银光,将整个大厅照亮:“哇噻!真的是宝贝耶,这,这么贵重的礼物,是送给我的?”

    那使臣就点头:“是,这是我国国主的一点心意,就是礼物太轻,怕唐大人见怪?”

    “不怪,不怪,怪什么,这么贵的礼,我收着的时候,怎么就是感觉心跳得很厉害呢?”

    “哈哈,那是因为唐朝大人生性清廉,不过,以后这样的礼物会越来越多,等收得习惯了,唐朝大人就不会心跳了。”

    这个使臣面目虽然可憎,但说出来的话,却使人听着无比的熨帖。

    唐朝就赶紧道:“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收下了。”

    也难怪,以唐朝现在的年纪,平生没有见过什么宝物,今日一旦知道是别人送自己的,哪里有高兴雀跃的道理。

    这使臣就再次的做了一个奇怪的礼节,将自己的头弯曲得像是一只虾,接近到漆盖的位置。

    唐朝后来才知道,这原来就是夜狼国最大的礼节,就是见了国王,他们也是这样行礼的。

    那使臣走后,唐朝将那颗夜明珠放在手里,不停的把玩,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专信微笑,唐贤弟官当得虽大,但到底还是脱不了少年人心性,爱这些奇珍异物,也只好由他,自去别院歇息了。

    这一次,孙思邈既然杰出了比武的忧虑,自是安心在唐朝府上住下,以实现自己当时的诺言,在唐朝武功练成之前,吃他的,住他的,穿他的。

    这日午后,朝散得特别早,唐朝一回到家里,立即来到了密室,把玩自己新得的礼物——夜明珠。

    这两日之中,他除了和李莲说说话之外,就是观赏这颗夜明珠了。

    其实,他心中郁闷得很。他知道,李莲就在自己的身边,要是对她做什么非礼之事,想来这丫头也不会不愿,但这样一来,自己可就危险了,要知道,她可是南诏国的公主,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得到了她的身体,毁了她的清白名声不说,自己也难以在南诏继承大统,而是务必要将她完好的送会南诏,然后再给自己成亲,这是他的心愿。

    就因为这样的一种想法,才使自己不敢轻易的见李莲,害怕自己惑于她绝色的美貌,占有了她,到时候酿成不必要的烦恼。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尊重她。他知道自己是真心爱她的,那么,就绝不能要她受委屈。

    所以他才避着她,成天的看这夜明珠。

    他要将李莲秘密的送回南诏,然后和她成婚,让李格桑主持婚礼,不过,现在朝廷的形势十分严峻,李林甫耳目众多,别要一个不小心落进了他的手里,那就危险了。

    再加上李莲因为唐朝不回去,心中也不愿意回到南诏,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宫中,过那相思入骨的日子,所以唐朝这几天除了上朝练武之外,就是看这颗夜明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当灯烛用,亲密无比。

    就在这样的宁静中,礼部侍郎张家正突然来访。

    一听老管家说是他前来,唐朝赶紧道:“请请!”

    不知道什么原因,以前见了这小子就生气,但这段时间他不来刮躁自己了,他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空虚似的,赶紧接见了他。

    张家正春风满面,一见面的时候就说道:“唐朝大人,有大喜之事,来来,到密室中谈。”

    唐朝就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说道:“有什么事情”

    张家正就道:“唐朝大人,谢谢您,据我所知,满朝能够帮得上我的,就只有唐朝大哥您了,这个,请收下吧!”

    “什么?”唐朝一看,竟是一个青铜铸造的奔马,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奔马的脚前方,还有一个轻盈飞动的燕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见他送的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语气也就没那么高兴了。

    但张家正却自顾自的说道:“唐朝大人,我现在已经升任礼部尚书了,正是为了报答唐朝大哥的大恩,小弟这才送这个价值连城的珍宝来,请笑纳!”

    “价值连城?”唐朝吃惊得嘴巴都变歪了。

    “当然啦,唐朝大哥,我想您还不识此物吧,这是汉朝的古物,《马踏飞燕》,是历代传诵的珍品,听人说,这个绝顶的艺术还包含了一招最高明的武功,兄弟是个文人,但听说唐朝大哥现在精研武功,或许用得着,因此才送大哥这个,难不成不喜欢?”

    这小子也身是的,他年纪明明可以做唐朝的老子,但左一句“大哥”,又一句“大哥”,竟是说得无比的自然,仿佛唐朝真是他大哥,能够顺利的爬上礼部尚书的高位,靠的的确是一张马屁嘴。

    哦,我想起来了,唐朝的心中如电光石火一般的闪过历史书上的话,《马踏飞燕》的确是汉朝宫廷最著名的雕塑之一,要是面前的这个不差,那么拿到美国纳斯达网上拍卖,价值肯定过一亿美圆,说它价值连城,一点也不夸张。

    至于张家正刚才说,这雕塑里面竟然包含着一招威力巨大的武功,他却是闻所未闻了,但唐朝不愿自承浅陋,心想到时候向师傅请教就是了,赞美了一番,收下了,自然不忘了恭喜他升官。

    但张家正临走的时候,却说了一句十分奇特的话:“唐朝大哥,听说你偶得一夜明珠,不知道可否给兄弟一观?”

    唐朝想到他的慷慨,立即将夜明珠从床头拿出来,供他赏玩。

    只见张家正看罢,笑道:“唐朝大哥,你这颗珠子,真是绝了,好好,兄弟告辞!”

    唐朝殷勤的将他送到门外,心中想:呵呵,看来是该财运来的日子了,有了夜明珠,现在又有了《马踏飞燕》,这个黄门侍郎,倒也真的是做得。

    他自然知道,当官就是可以财源滚滚,但却从来没有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稀有的东西,而且,他也不想想,就算他是黄门侍郎,但也没有到皇帝的地步,别人怎么会动不动就给他送这样的重礼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唐朝看不见的危险,正悄悄的向他降临,只不过,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还被蒙在鼓里,丝毫感觉不到毒蛇的牙齿快咬上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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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陷阱

    几日之间无事,唐朝乐得学习武功他现在的经脉已经完好,能够修习上乘内功,再加上有孙思邈这样的大高手在旁边指点,武功进境不说一日千里,也是突飞猛进。

    但这天早朝之后,李隆基却将唐朝单独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唐朝其实对宫廷的事情已经渐渐熟悉。他现在这个黄门侍郎的职责,就是帮助皇帝拟订好早朝的行程表,有什么重要的事务,如要祭天或者举行宴会等等,当然还包括要接见外国使臣,自然也包括处理一些内宫之事,主要是采购还有审批。管的,都是些大事,而且只要唐朝敢贪污,他就立即可以富甲一方,但唐朝显然还不会这样做,他现在刚刚上任这个职务一月不到,按照“一年清知府,二年昏知府,三年贪知府”的定律,他还没有到能够肆无忌惮的地步。当然,以唐朝现在的官职,比知府可就高了很多倍,光看官品就差了四级之多,现在要贪,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收下夜狼国主的礼物以及收张家正的礼物,唐朝都是心安理得,他知道,也许就是以后自己轻轻的一句话,这些人就绝不会吃亏。

    再说了,李隆基这段时间因为杨玉环回宫的缘故,整天不理政事,唐朝就算安排好了无数的行程表,连各个细小的环节也不敢遗漏,但高力士一句话就将唐朝的所有努力泡汤:“皇上今天身体不适,不社朝了,叫八大人会议便宜处事吧!”

    这个时候,唐朝就会照例的到李林甫的府邸去传话。毕竟,左臣相李林甫才是八大人会议中的中坚人物,处理朝廷的这些事情,自然是他牵头,然后向全国布。照理说,李林甫并不会成为左右大局的人,因为还有韩休这样的老人,但是一则韩休老了,二则李林甫对韩休甚是恭敬,韩休爱慕的是虚荣,就这样,实际上李林甫已经控制了这个八大人会议。

    每当在议事的时候,六部的长官尚书大都只是一个陪衬,真正能够说话的,就是他左臣相李林甫。本来这样的情况,对李隆基对臣下的控制是很不利的,但奇怪的是,李隆基竟然非常的相信他,对他就像是有缘似的,对他的话从来没有刻意的反驳过,所以上次要唐朝当黄门侍郎这件事,他才敢在朝廷还没有宣布之前就对唐朝说他现在已经是黄门侍郎了。实际上他敢于这样说话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李隆基不会理会朝政,当然就会交给八大人会议处理,实际上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现在是唐朝已经向李林甫传话之后,李隆基单独将他叫到身边。

    唐朝见皇上这样单独召见,必定有十分重要的事,跪下参见之后问道:“不知道皇上召见下官是何事?”

    李隆基满脸的渴望神色:“唐朝,是这样的,我听有人说你得到一个很大的夜明珠,有这回事吧?”

    “这,这有有。”

    唐朝的脸色吓得煞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竟这样传进了皇上的耳朵。不知道皇上会以怎样的方式对待我?

    但李隆基的脸色十分的和蔼,绝不像有丝毫恶意的意思:“呵呵,有就好,你去拿来给朕,朕立即赏赐你千两黄金!”

    嘿嘿,唐朝就在心中冷笑的想:皇帝是强盗,果然不错,我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想不到皇上竟想以千两黄金的低价买去,实在是会打算盘,但知道违抗皇帝的后果,脸上却强装出微笑:“皇上说哪里话来,下官一得到这稀世的夜明珠,立即就想送给皇上,不过,送我夜明珠的人说,必须斋戒七日之后才可入宫,所以,所以小人这几天都焚香沐浴,本想等七如满之后再送给皇上,好给皇上一个大大的惊喜,想不到皇上已经知道了,小人就不等斋戒满期,现在就给皇上送过来!”

    李隆基知道,这小子多半是在撒谎,但想到他毕竟还算听话,也就露出赞赏的表情:“好”

    其实,李隆基这几天高兴,那是有原因的,自是因为杨玉环回宫,他忽然间就像是鱼得到了水一样,神采焕,而偏偏贵妃昨日去华清池过夜的时候,竟然没有灯光,于是兴之所至说道,要是有一颗夜明珠伴随着自己,那显得多么的浪漫。在杨玉环的眼里,她其实就是想玩新奇,想玩刺激,她的天性之中就有这么一股子劲,李隆基自然由着她,将宫中所有的夜明珠都拿来摆上,要过一个夜明珠之夜。

    其实,真正的原因,杨玉环并不是真的有多么喜欢夜明珠,而是因为最近出走,在玉真观中居住,有点不服水土,**上长了几个小小的疥疮,虽和李隆基欢爱的时候不受影响,但毕竟这样小小的瑕疵要是被皇上看到,不免美中不足,因此才想出这样一个夜明珠浪漫,而不喜欢点红蜡烛的话。

    嘿嘿,在夜明珠淡淡晶莹的光华下,李隆基就算仔细的看杨玉环的身体,恐怕也不能看到她**上长的小疥疮,这就是她的小小算盘。但要命的是,夜明珠可是珍贵之物,不少国家如大食、天竺、罗马、契丹等国进贡的时候都会送上一些,但毕竟物品珍贵,就只有几颗,而且也不大,现在一听说唐朝有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李隆基自是心动了,迫不及待的想拿到手,这才让唐朝火急的回府去拿。

    唐朝走出皇宫的时候,连连的摇头:李隆基这家伙,现在已经是越来越迷恋于声色宝物中了,唐朝不败,那才是怪事了。

    当然,他可不敢耽搁皇上的事情,和专信驾驶着马车,风驰电掣一般的回到府上,急急的取了那块夜明珠,向皇宫而去。

    在车上,唐朝抱着这个相随自己好些天的夜明珠有些不舍:哎,这么贵重的东西,想不到马上就要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抓得更紧。

    唐朝重新来到朝廷的时候,自己的随从说道:“唐大人,皇上说他已经等得不耐烦,自己先回大明宫了,到时候要我们告诉你,直接送到内宫‘金液殿’,皇上和贵妃这个时候正在那里赏花。”

    “哦,我知道了。”唐朝一听,心中就有些惴惴的感觉。妈妈的,自己虽然免却不了和内宫打交道,但能够不打,还是不打的好,他自己当然知道了,这里面的三千名美人,除了杨玉环,几乎所有的都着过富贵荣华但性生活极端匮乏的日子,并且一个个都是美丽无比,自己一个少年人,别要一个把持不住,从此将小命送掉。

    他虽然现在学武了,但心中还是雪亮的,这大唐帝国的朝廷的后宫,那是戒备森严的,自己想在皇帝的宫中搞皇帝的女人,不仅是十分危险,而且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毕竟,那么多的大内侍卫,只忠于高力士和李隆基,可不是省油的灯。

    但唐朝自己也知道,这些美丽的女人,个个都是妖娆万千,自己要是见了,以自己好色的本性,说不定哪天真的把持不住,那可糟糕了,不仅害了别人,恐怕自己这一生也到尽头了。

    不过,这次是李隆基指名要他带夜明珠过去,顺便看看这些风骚美丽的女人,那也是惬意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呢?

    当和专信要到达的时候,唐朝的心中是充满了期待的,他其实一直都想这些终日寂寞的女人的生活,到底是怎么的一个样?

    他随即见到了李隆基,自然也见到了这些风骚美丽的女人。

    后宫的女人真的是美丽,而且非常会打扮。就看看这一个个手执宫灯的平凡宫女,娥眉高耸,衣服华丽,而且步履之间很是婀娜,一个个的排列在唐朝的身边,一个个都低着头,只有当唐朝将要经过的时候,才敢轻轻的抬一个眼睑,用眼睛的余光扫一下唐朝,脸上也绝不敢露出任何的表情,似乎她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威严的东西在敦促着她们,使她们就算很想看看唐朝这个男人长得是乍样的,但却是一敢真的抬头。

    在这里的宫女,一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光看她们那出色的气质,随便放到哪里,都会是那里的明星人物。但现在她们却很平凡,垂着眼睑,做出最恭敬的姿态,而且目不斜视,将美好的体态无限的呈现在唐朝的面前。

    唐朝本不想东张西望,但实在话,这些女人中,有好几个都比得上自己在漳州一中读书时的校花,虽然极力的控制,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但奇怪的是,自己的眼光看过去的时候,这几个女人也在偷偷的看着自己,而且其中一个,修为似乎不够,脸还微微的红了一红。

    唐朝可不会傻到以为这宫女就看上了自己,只得有些留恋的走了进去。

    远远的,他看到一身帝王服装的李隆基。

    他的周围,两个服饰尊贵的女子正是给他捶腿,一个给他按摩后背,其余的**人,有的执毛巾,有的端脸盆,有的手里拿着托盘,里面放着点心瓜果,专门有两个人,将瓜子的壳剥轻轻的一粒立的放进李隆基的口起,她们的玉手如春葱,她们的腰肢如杨柳,她们的眼波甜如蜜,每一个眼色,每一个动作,都是风流风骚到了极点,成熟得想是熟透的桃子,就算是一点也不口渴的人也想狠狠的吃上几口,更不要说身体里荷尔蒙分泌得很正常的男人了,那肯定是恨不得搂在怀里亲个够。

    这几个女人的地位,显然比那些道上的宫女高了不少倍,有的是衣服上绣着一只燕子,有的衣服上绣着一只孔雀,有的则绣着杜鹃鸟,种种不一。唐朝可不知道,这些就是内宫中的规矩,地位等级的象征,贵妃是孔雀,昭仪是燕子,其余的各有分派。就光从服色上,就已经可以看出一个女人在后宫中的地位。

    这里陪李隆基的女人,身大多是燕子服色,显然都是仅仅次于贵妃的昭仪等次了。

    而且就算不从服装上区分,光看这些女人的气质美貌,也能一目了然。

    这几个伺候皇上的女人,姿色明显的都是极品,和一般的宫女大不相同。当然,这只是在唐朝的眼中看来是这样,原因很简单,是因为符合他的审美标准。但当时唐朝的审美标准却是大不一样,喜欢的是身体较为丰腴的女人。像武则天,杨玉环这样的女人,肌肤微丰,但又绝不臃肿,就是李隆基最喜欢的女人了。

    这也就是古今人对审美的不同,现代的人侧重于喜欢苗条的,身材好的,而古代的人则喜欢厚实一点的。

    “臣见过皇上,已经将夜明珠带来了。”唐朝在李隆基的示意下,也就免了跪拜的礼节,只是恭身就算见过了。

    这也是唐朝通行的规矩。只要不是在朝廷上,就算在大道上直接撞见了皇上,恭身点头也就行了,并没有区分得那样清楚。

    “呈上来!”李隆基将眼睛微微睁开一线,说了这样的话。

    高力士立即踏前两步,将盛放夜明珠的袋子取了过去,顺便将夜明珠取出,交在李隆基的手里。

    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夜明珠还是出灿烂的雪一样的光芒,将整个御花园都显示出了亮色。

    也在这样的时候,唐朝才感觉到春天已经来临了,因为鼻子中闻到了无数的花香,看着艳丽的海棠,牡丹和芍药等鲜花构成的御花园,唐朝的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

    为什么李隆基可以这样舒服的过生活,为什么同样是人,我唐朝却只能下跪,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要胆战心惊?

    但他随即不敢多想,因为李隆基的眼睛又微微张了一线,似乎是在打量他,半晌,才听一个醇厚的声音道:“力士,去取黄金千两,赏赐给唐朝,下”

    “是!”

    “臣高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李隆基没有要他跪下,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因为一种森冷的威严。

    李隆基这样的人,现在虽然荒淫,但他长期以来的帝王生涯,还是使他身上有一种帝王的大威严,唐朝这样的少年人,一见之下自然心声畏惧。况且,他刚才又确实有对皇上不敬的想法。

    “慢!”李隆基忽然留住了唐朝,将手一挥。

    “是,皇上,还有什么事吗?”

    “朕听说你家里宝物不少,除了有这个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还有一只青铜的马,有这回事吗?”

    我的妈妈,唐朝一听这话,心中就升起一种强烈的恐惧,张家正,是这老小子出卖了我吗?

    有可能,不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是他,肯定是这个家伙。只有他知道自己送我玉马的事情,别的人,怎么会知道?

    这个时候,唐朝背后才凉飕飕的冷汗直出,因为他知道,自己正掉进一个陷阱里,而且似乎一旦陷进去之后就不能脱身。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这句话。

    但他随即强行镇定了下来:“回皇上,臣,臣是有一青铜的雕塑马,这,这就马上回去拿来献给皇上。”

    李隆基的眼神忽然闪过一谁冷厉的光:“哼,朕还听说那马的脚下还有一只燕,十分精巧,有这么回事情吧?”

    “有,有,是有。”唐朝茫然的回答,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再也出不了这个宫门了。

    “那就好,力士啊,你带健羽卫去将唐朝在终南山的家查一查,要是真有这一只青铜雕塑的马的话,带回来给朕”

    “是,奴才这就去办!”高力士应声道。

    查!

    这个字看似很平淡,但唐朝知道,这等于就是抄自己的家,***,收了那么多的贿赂,原来是一场空,唐朝心中倒真的有些可惜自己辛苦积攒得来的钱财,毕竟,以前收到那些“礼物”的时候,自己可是真的开心了好一阵子。

    从漳州一种一个父母平时不给零用钱,只有靠欺骗才能混点钱来打《征途》的小子,忽然到腰缠万贯,唐朝自然喜欢钱,而且似乎是多多益善,什么礼都在收,这段时间,简直变得有点贪得无厌起来,现在忽然听到“查”这个字,唐朝的心彻底的凉了,随即连脚掌都是凉的:***,我立下了那么多的功,难道就这样白白的给我抹杀了,而且看情况,似乎还性命不保。

    “等等!”就在高力士就要出去办事的一刹那,李隆基似乎忽然说道:“力士,算了,唐朝迎回贵妃,有大功于朕,这次就算了,你直接把那个青铜取回来就是了,别的就不要动了。”

    “是!”

    高力士再次紧凑的回答,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一种比豺狼更加凶狠的东西,其实,他的心中是在想:这个唐朝,已经渐渐的变成一种威胁,还是及早除掉的为是,不然,以他和杨玉环的交情,自己将来说不定还会看他的脸色行事,到时候,可就是后悔莫及了。

    其实,高力士也不是天生狠毒,只是历朝历代的宦官,由于没有了命根子,无后人,行事处事的时候都不留退路,他们终极的目标,就是将权利牢固的攥在自己手中,以享受本身的荣华富贵,不少宦官喜欢作践人,喜欢搞权势,喜欢搞阴谋诡计,都是因为一种想找到补偿的心态——他们以为,在某些方面失去的东西,可以在另外一些方面找回来。

    高力士也不例外,第一次接见唐朝的时候,他就端然的坐在马桶上接见他,使他大吐而特吐。这,本身是他一种邪恶的快感,泄他一种邪恶的作践人的**,他本当没什么事,反正这样的家伙,将来一定不会有什么成就,自己就是欺负了他,他将来还得像伺候皇上一样的伺候自己,所以毫不在乎,但现在情形似乎有点不对,这小子取得了贵妃娘娘的好感不说,现在看来,还取得了皇上的好感。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已经知道,皇上这次,已经取消了杀唐朝的想法。

    他成天和皇上生活在一起,自然对李隆基这个人的揣摩,达到了一种接近化境的程度。

    所以,当高力士威风凛凛的带着健羽卫来到唐朝家搜查《飞马踏燕》的时候,竟是命令手下丝毫也没有携油,一旦从唐朝的房间里搜出《飞马踏燕》的时候,立即带队而归。

    所幸的是,正好这天孙思邈带着谢莲去终南山顶采集草药,避免了被高力士现唐朝家中窝藏南诏的公主这件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对唐朝府上的奴仆丫鬟来说,还是着实受了一场大惊吓的。

    “皇上,奴才已经将青铜雕塑拿回来了,应该就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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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家庭的少年唐朝,因为一次意外的飞车回到了唐朝。他本担心自己伟大的理想无法实现,想不到在这样一个权力鼎盛的时代里,他竟然如鱼得水,不仅取得了别人无法复制的成功,还彻底的改造了那个时代!且看我们的主角如何利用他在现代社会不算太强的能力,在万国盛唐中练武功、带军队、诛权臣、平叛乱、搞政变、治国安邦,威震异域,收尽美色江山,用自己的一双铁手,重铸大唐!--------------------------------------------------------------------本书已经签约,完本保证,请大家放心收藏!飞越唐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越唐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越唐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