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金莲驸马
其时已是夜深,他一身衣服虽为汉人服饰,倒不虞被人认出,只是到了先前的囚室,松明火把的映照下,一排排的士兵看守,又怎么能够进去?
但想到舍瓦先前的奸险,这小子说不定很快就会来害李白的性命,当下不及多想,转到阴暗之处。
看了多时,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想铤而走险的翻墙进入,就见囚室外来了一群仆妇,其中一个叫道:“开饭啦!”
一众看守大喜,纷纷围了上去。
唐朝正愁闷欲死,见状大喜,将怀中的麻醉片红炭摸出,轻轻一抛,送进后边的汤桶里。这些看守抢的是饭菜和肉,一众仆妇又忙于盛饭,维持秩序,谁都没有在意。
原来,自那日迷倒狼胡之后,唐朝觉得自己毫无武功而要在江湖上行走,这熊胆清心丸和杜仲一类的竟是非常的有用,缓急之时或许能派上用场,以补武功之缺陷,因此在皇宫中的时候叫御医多给药物,配成了一种更为厉害的麻醉片,因想虽然这多是来自名医华佗的药方,但也有自己独出心裁的地方,于是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红炭,因其外形鲜艳,如红色的炭火。
只一注香不到的时间,这些人就乖乖的倒也。
喝了麻醉汤的,更是醉得死猪一样,自不必说,就说那些被药气迷住的,也是很快倒下,沉沉睡去。
唐朝早有准备,用布条塞住了口鼻,见状也是吃惊,心想无论是谁,除非你早知道这香气有毒,及早远避,不然的话,再强的人也着了道儿。
唐朝见麻醉药奏功,心中大喜,大摇大摆的进了囚室的门,直奔囚李白的地方。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虽然没有钥匙,但拔出身上的刀砍了七八刀,终于将锁砍开,赶紧冲了进去。
想不到剧声盈耳,李白竟然高卧如故,这才知道他中了极厉害的麻药。仓促之间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何麻药,只得用刀划开他手上的一点点皮肉。
鲜血流出,色呈猩红,有一种难闻的气味。唐朝立即知道舍瓦是给李白服用了断肠草一类的锯毒药物再外加极毒麻药。
疼痛之下,李白醒了过来,见自己这番光景,才知道中了别人的暗算。
唐朝也来不及说许多,只简要的说中了彝人的暗算,现在自己冒险来救援。
李白明白事情的严重,挣扎着站起身子,和唐朝一起将李格桑等救醒,正想及早脱离险境,却听到彝寨里的鼓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悠长的八十一响,唐朝不知道,李格桑却知道,这是彝族生最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这样敲的,鼓声停歇还不到彝族大寨听令的,轻则刖足断手,重则处死!
李格桑和李白,虽然中毒已深,但幸喜功力深厚,还可勉强走动,但狼春、田立和伏虎太子三人虽然被弄醒,却是步履蹒跚。但李格桑一听这鼓声,就知道是很难逃出去的了,因为这表明,整个彝寨已经戒严,从括苍山到澜沧江数百里之地,寸步难行,而今自己等人身中和毒药,自是不能远逃!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这威镇南诏的国王向唐朝下拜:“唐先生,求您救南诏一国,事成之后,我将李莲赐给你,你就是我的金莲驸马!”
唐朝大惊,连李白也看得呆了,他实在想不到一个身居皇位的人,竟然能放得下这个脸来给后生小子下拜。这不但是君臣颠倒,而且是长幼颠倒。
“您,王爷您干什么?”唐朝有些不知所措,“快快请起!”将他拉了起来。
李格桑就很快的说道:“唐先生,本王在大理之时,对你多有得罪,拒绝了你的求婚,请唐先生大人大量,不看在本王的面上,也看在莲儿和南诏万民的面上,救我们一回!”
唐朝知道事态紧急,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迂尊降贵,当即说道:“王爷放心,唐朝给小肚鸡肠之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不敢望报!”
李格桑就正色道:“谢谢唐先生,不过本王的话,从来言出必践,只要你这次救了本王,本王绝不食言,将莲儿许配给你。那把这个拿着,回到大理城,找到狼侯爷狼正轩的府上,以此为信物,说明本王的情况,狼先生乃邦国柱石,想来应该有应对之法,至于救我们的事,徐徐图之,只要朝廷还在我辈掌握之中,就不怕那隆这老糊涂杀我们!”
说着,将一块黄金虎符交到了唐朝的手里。他被舍瓦擒住多时,幸喜还没被搜去。
“你干什么?”众人一齐惊叫了起来,只见李格桑脱下外衣,咬破手指,就着外衣写了起来,却是一封写给当朝太尉兼武安侯狼正轩的血书。
狼虽是小姓,但因为狼正轩开国之初立了大功,自此狼氏在南诏名噪一时,更是李格桑最信得过的大臣。太子既然随在自己身边,掌握大权的人,不是宰相扎新,而是这位狼太尉。
书略曰:正轩吾弟,朕昨日出猎彝族,不想竟遭那隆奸计,身中迷毒药,现被囚敌域,命唐巢先生持虎符为质,回朝搬兵,弟栋梁之才,必有相救妙策。望弟念三十年之交情,早为之计!下面的署名却是:松赞格桑。
唐朝将虎符和血书贴身收藏了,说道:“小子本薄通医术,可是王爷和诸位中了毒药不了,行走不得,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在囚室里呆着,等我到大理配齐解药之后再来相救,请王爷和李大哥相信,除非唐朝死了,不然,既是明知必死,小子也当重来彝寨!”
他是看着李白说的这几句话,两人惺惺相惜,忽然一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唐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神圣的感觉:自己虽然毫无武功,可现在全部人的希望都在自己一人的身上,忽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挥挥手,向李白和众人作别,没入了黑暗中。
唐朝心想,自己穿的是汉人服装,只要一到天亮立即便会给彝人当奸细抓起来,心一横,左拳一击,右拳一击,将自己的脸打得高高肿胀起来。先打的是左拳,打左脸,出拳很重,视线都模糊了,后面一拳自然就轻了许多,但还是将右脸打得红肿。歪斜着眼看出去,面前的路顿时七高八低起来。一不小心就栽了一个跟斗,无巧不巧,正跌进了一条烂泥沟里,整得全身上下都是泥污。正感倒霉,想洗去身上泥污,忽然心中大喜:我不正是想别人认不出来,这样一来,谁还来怀疑我这个满身泥污的乞丐?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又感到担忧,我明明吃了剧毒的鹤顶红,难道我唐朝百毒不侵,竟然毒我不倒?忽然趴在地下,伸指到喉咙里去搅动了好几下。但扫兴的,只出几声干呕,呕出了几滴清水,肚子没有吃饭,其他什么也吐不出了。
糟糕,唐朝心想,看来这毒药是被我的胃消化了。
可奇怪的是,怎么明明吃的鹤顶红,自己却这么久了还能不死!
糟糕,正想到这里的时候,肚子忽然大痛起来。这一痛简直无法收拾,只觉得肠子像是被人胡乱的搅动,想要咬牙忍住,却不料将两边牙齿都咬得松动了。终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唐朝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起来:“哎哟,痛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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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紫衫女郎
正叫肚痛之际,一批乡勇打着灯笼过来了。
其时天方蒙蒙亮,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唐朝猛的一惊:糟糕,这下全完了。
但奇怪的是,自己的肚子忽然之间不再痛苦,随即不再呻吟叫喊。
“是个疯子!”其中一个说道,“先前叫得跟杀猪一样,怎么现在没事了。”
“还是个乞丐!”另外一个将手里的火把一送,似乎要烧掉他的眉毛。
唐朝本想躲避,但头脑间忽地清明,反而将脸向火把凑了过去,烧掉了他不少头。
“哈哈,小四,不要烧他啦,这人是个疯丐!”
众人随即对唐朝再无兴趣,谈笑而去。
看着众人的背影消失在晨曦里,唐朝心中暗觉侥幸,却也不禁佩服自己的作假本事来,摸了摸头上的头,这段时间以来,已经长了不少,但还是太短,这样一烧之后,倒显得分外亮敞,连眼光也似乎更加明亮起来,嘻嘻一笑,看到田中种了不少萝卜,拔了几枚放在怀里,一路走,一路就吃起萝卜来。
久饿之后,觉得萝卜味道鲜美,初吃倒不怎样,但多嚼得几嚼,即有一股微微的甜味。
走了不少路,渐渐觉得疲累,索性坐在路边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追来一骑,蹄声得得得得,繁密无比。唐朝本以为两匹马并驰而来,殊不知转身一看,却只一骑。倏忽之间,这马已到了自己头顶。不由吓得哇哇的叫了起来:“饶命啊!”
说着双手抱头的倒了下去,希望侥幸能够保全性命。
但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有生,只听到一个青年女子“扑哧”的一声笑,然后,蹄声如旧的没入了前面弯道。
唐朝怔怔的呆在当地,除了几处虫鸣之外,青山寂寂,万籁无声。心想,这女子是谁,干吗有一匹这么快的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明知道这马此时已经在十数里开外,就是骑上良驹也是追不上,更不用说自己徒步了。
当下也不多想此事,只顾赶路。
可越是在这样的时候,他的脑袋似乎活动得越快,想到自己虽然答应送信到大理,但如今自己生死未卜,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先已经吃了谢小意的“催心丸”,昨天又被舍瓦灌了鹤顶红,两般毒药下肚,可自己居然不死,也不知老天爷是不是特别照顾自己!但想到既然中了这世上的绝毒,纵能多活得几日性命,也是枉然。要不是想到李白待自己的一片真情,真想就此不动,老死在这风景绝美的括苍山上。
正走之间,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争吵声。
唐朝紧走几步,凝神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高腿长,毛色纯黑,没有一丝儿杂色。一抬头,就见马上端坐着一个蒙着面幕的紫衫女子,手握一条长达一丈的鞭子,指着前面的人道:“你们到底让是不让?”
唐朝立即想起道上遇到的那个骑快马的,想必就是这女子了,想不到她并没有远走,竟被人拦截在这里。
这女子觉后面有人,冷电也似的眼光在他身上一闪,眼中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就听一个汉子操着浓厚的彝族乡音说道:“姑娘,你问我们让不让,那肯定是不能让的。你不仅割断了我们的绊马索,还伤了我们两人,你难道这样还想走?”
这女子的声音就焦躁起来:“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们,我数一二三,要是我数完之后你们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本姑娘大开杀戒啦?”
说着将手里的鞭子一抖,啪的出一声爆响,也不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显然是运力巧妙之故。
她也不等这批汉子答应,数道:“一!”
这些人笑了起来:“这妞儿以为自己是谁,看她这副急急慌慌的样儿,八成就是族长所说的奸细!”
这女子不管这些杂音,继续数道:“二”
顿了一下,见这些人笑得越加狠了,大怒叫道:“三!”
说完这个字,只见她催动坐骑向前冲了过去,手中长鞭毒蛇般的卷出,当其冲两个汉子手中的单刀飞起,跟着啊啊两声惨叫,后面两人的手上已经分别狠狠的着了一记,其余人想不到这女子这样厉害,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那女子就猛的叱呵一声“起”!
随着这声呼喝,那黑马腾空而起,竟从众人头上跃了出去。
众人一见,各种暗器顿时出,那紫衫女子早已有备,长鞭伸缩,将暗器一一击飞。
眼看她就可脱得重围,却不料哎哟一声不知高低,掉进了前面的陷阱之中,这一来大出她只意外,忍不住惊叫起来。那马极是神骏,倒然间觉脚下空虚,并不慌乱,前蹄在空中虚踢一踢,竟然将身子凭空前移了五尺有余。
就是这点距离救了紫衫女子,只见她在马背上一撑,手中长鞭在陷阱边的地上一击,硬生生止住下落之势,单脚踏上了实地。那马却掉进了陷阱里。
但不幸的是,众多汉子并不给她站稳的机会,暗器和兵刃同时出手。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这女子似乎受了伤。但手上功夫也是了得,片刻之间两人给摔进陷阱,长声大叫,一人太阳**上着了一下,昏死过去,另一人颧骨被击碎,满口牙齿忽的吞进了肚里,啊啊大叫。
但这女子身上也受了伤,肩上中了一枚铁莲子,大腿上却被一把飞刀扎了进去,深及见骨,站在陷阱边上,神色痛苦,眼中露出哀伤之极的光。
唐朝本来躲得远远的看热闹,但一见了这女子目光中的痛苦神色,蓦地里想起了网络上那个愿意嫁给自己的“神水仙子”,当初自己告诉她自己的母亲是那种人之后,她就是这种表情!
“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唐朝忽然大叫了出来,不顾一切的冲出,随即将手里的麻醉药甩了出去。他配置的麻醉药分两种,一种是片状,需要遇水慢慢融化,另外一种则是盛放在瓶子里,顺风放出,唐朝这次用的,自然是第二种。
几个没有受伤的汉子正暗暗高兴:这妞儿伤了,那是最好不过,正准备再次进攻,忽见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子居然敢来出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凭你也来英雄救美?”
另外几人见已经稳操胜券,都不急于进攻那女子,一起哈哈大笑:“在妞儿身材不错,模样定然是极美的!”
另外一个却摇头道:“不一定,说不定她生就一张大麻皮,才用这面幕遮挡了起来!”
那女子大怒,忽然手上一挥,一枚毒镖射进了一名汉子的喉管,抽搐了几下,就此毕命。
众人见这女子虽然武功不弱,但既已受重伤,本不放在心上,现在才都惊悚起来,大呼道:“大伙儿齐上,乱刀分尸!”
众人一齐答应,团团将这女子围住了。
唐朝一惊,想不到麻醉药还不生效,见那女子一动不动的蹲在陷阱边,看着四周豺狼一样围上的人,眼光中再次流露出哀伤至极的神色,手上受伤,竟然连鞭子也举不起来,只有任人宰割,不禁大叫一声:“不要慌,我来救你!”
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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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疗伤
一个青衣汉子见唐朝冲来,一柄链子枪极刺过去。
唐朝想闪避,但身子刚刚一动,白晃晃的枪尖已经刺到了眼前,忍不住惊叫起来。
就在千钧一之际,一根鞭子挥来,将他面前的枪尖荡开,根着啊暗暗大叫,两人又已经掉入了陷阱。
唐朝呆呆的看着这两个汉子向陷阱里跳去,却忽然奇迹般的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个的都倒了下去。
原来,唐朝身上所配之麻醉药极具神效,要不是在旷野之中,山风又烈的话,这些人早已经倒下,但饶是如此,过得一会,也是禁受不起。
这紫衫女郎也是眼皮沉,但知道自己性命在呼吸之间,拼命的睁大眼睛想要不倒,但没有办法,还是慢慢的软倒,最后人事不醒。
唐朝口鼻中早已经有了抹布,却是无碍,见了这些人的情况,心中大喜,知道麻醉药已经生效。当下顾不得男女之嫌,抱起那紫衫女子在身上,没命的往长草中冲去。
但过不多时,脚下踢中一块尖石,忽然一交摔倒。
那女子身体虽然不重,但这样一来,立即跟着摔下。唐朝害怕伤到了她,只得将她身子奋力的一撑,将自己身体顶在她身上。那紫杉女子立即掉进了他怀中。瞬息之间,一种奇异的香味传进了唐朝鼻中,似兰非兰,似麝非麝。
唐朝立即知道,这是处女的幽香了,他以前涉猎过的。
正想到邪恶处,忽见这女子双眼微睁,不禁大为自责:我唐朝虽然号称博爱,但怎么能这样不长进,竟起念头欺负一个昏迷的女子,那不是太不是人了么?
这样一想之后,立即将这女子放下地来。
这女子为什么蒙着脸?唐朝看着这女子苗条的身材,料想她脸蛋也一定好看,嘻嘻一笑,将她脸上的丝巾拉开一角,忽然惊叫了起来。
唐朝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却想不到眼前的这张脸,连中人之姿也及不上,竟是奇丑,令人一见之下便想呕吐。唐朝心中大为失望,本能的将她的脸蒙好了,心下暗暗自责:原来这姑娘用面幕将自己的脸蒙住,倒没有别的意思,是想遮蔽这样一副丑模样,我这样窥探她的**,的是不该。按
随即见到她身上的伤势不轻,这才哎哟的叫了一声,忙拔下她肩膀上的铁莲子。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襟给她缠绕住了,胡乱的包扎了伤口,再一看她腿上的伤势,不禁甚是踌躇:这伤口在她大腿的根部,看来伤得严重,要是不立即施治,她这一条腿恐怕会变成残废。
但立即想到这可是别人的**部位,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触摸她这些地方?刚才忙着给她裹伤肩膀上的伤,没在意她身体长得什么样,现在一想,只觉这少女身子肌肤滑腻,晶莹剔透,和她脸上的奇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么由此推断,这女子身体的其他部位,应该也是这样,不禁想:我救还是不救?
只片刻之间,唐朝就觉得还是救命要紧,飞快的拔下了她腿上的飞刀。他又不敢看这女子的大腿长什么样,一切都是慌慌张张,这一来拔的时候不得法,反而将这女子完好的肌肤再割裂了不少。
糟糕,唐朝终于看了过去,只见晶莹的肌肤下面,鲜血不断的涌出,很快将自己的那条袖子染红了,一滴滴的鲜血渗出,竟是无法将血止住。
怎么办,怎么办?唐朝焦急起来。
她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听这女子“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唐朝大喜道:“姑娘,你醒啦?”
这女子慢慢坐直身子,冷电也似的眼睛看着唐朝的脸,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是你给我包扎的?”
声音极是微弱,眼神也散乱了。
唐朝就立即道:“是是,可是血止不住,该怎么办?”
这女子一听,手就伸进了怀中,似乎在掏摸什么东西,但刚掏摸了两下,忽然昏了过去。
唐朝心想,难道这这女子的怀中还有止血的药物么?
当此危急时刻,也顾不得别的,将手伸进了她怀里,一阵掏摸,将所有东西都取了出来。
竟是一面铜镜,两瓶子胭脂,一些碎银两,此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唐朝大急,这可怎么办,哪里有什么止血药物?
这女子就在这个时候醒来,见了眼前情景,微声说道:“胭脂是止血的。”说了这句话,因为失血过多,又昏迷了过去。
唐朝知道,她现在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大喜的将两盒胭脂打开,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的涂在她大腿伤口上。说也奇怪,开始用袖子也扎不住血涌出,但这些胭脂一涂上,血竟然慢慢的止了,冒出一些小小的泡末。
这一阵急忙,使唐朝略感心力交瘁,他本来奔走了半日,这一下顿时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唐朝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到一双冷竣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也不动,一笑道:“你醒啦?”
这女子不说话,眼睛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才笑道:“是,你,你也醒了?”
唐朝见她并不追究自己曾经看过她**的过错,大喜道:“是,我叫唐朝,唐僧的唐,朝代的朝,还不知道你怎样称呼?”
这女子就缓缓的道:“我叫林芙,你有什么遗言,就一并说了吧!”
说完这话的时候,只见她眼神中忽然现出一种绝望的光。
唐朝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林,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这女子就缓缓的点头:“好,我说你有什么遗言,一并给我说了,要是不是太难,我会给你办的。”
唐朝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你说你想杀我?”
这女子就冷冷的点了点头,但不说话。
唐朝的心中一凉,赶紧道:“林姑娘,你莫忘了,是我唐朝救你的,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这女子就点头:“是了,唐公子,要是不告诉你真相,那你定然会怪我是个绝情凶恶的女子。我师傅告诉过我的,要是哪个男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看我的,我的身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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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面幕中的面具
唐朝大叫冤枉:“姑娘,你知道吗,你这是恩将仇报,假如我不救你,你这个时候已经被那些人害死了,又怎会阻止别人会看不看你的身子?”
这女子就冷冷的道:“我不管这些,可你已经救了我,你还包扎了我肩上和腿上的伤,肯定已经看到了我的,我以后还怎么做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唐朝的脸,这女子的语声凄楚了起来,似乎想到了生平的伤心事。
唐朝见有活命的机会,赶紧下说辞:“我,我以后绝不向别人说这件事行吗?”
这女子缓缓的摇头:“不,我师傅说过的,处女的身子,是最珍贵的,有些地方,即使被不相干的男人看过一眼,也不纯了,那么,除了杀他之外,已经别无办法。”
唐朝在心中大叫岂有此理,但嘴上可不敢得罪这女子,赶紧问道:“那,那你是一定要杀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救你的”,忽然间一阵心酸,我经脉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说,还吃了天下绝毒的“催心丸”和鹤顶红,就算能多活几日性命,那又有什么好,其实,我先前拼这性命不要救这女子,也不是有高尚,那是自知命不久长,觉得送在哪里都是一样,今日能死在这样一位少女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忽然大叫道:“对不起,姑娘,我刚才说的话贪生怕死啦,你杀我,杀我好啦,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我确实有一点遗言要交代,也不是很难,你杀我之后,去大理城皇宫中告诉青莲公主李莲,就说我唐朝对不起她的大恩大得,此生是不成了,但愿来生吧,还有,你将我怀里的这个虎符也交给她,要她赶快去找太尉狼正轩,要他彝寨救她父王的命,切切不可忘!好啦,我的话说完了,你下手吧!”
紫衫女子神色不定的看着唐朝,见他先前似乎有乞怜饶命的样子,但突然间竟然愿意死在自己的手下,倒也颇出她意料之外,举起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个青莲公主很美是不是?”
唐朝就叹息一声:“是啊,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她的确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说她是天上的仙女,也小小的侮辱了她!”
“呸!我才不信呢,她计算再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杨贵妃美艳驰名天下,我看过之后,也并不觉得就是世上无双,你这是在骗人!”
唐朝一听,心里大起疑心:似她这么丑陋的姑娘,怎么这样关心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的美丽?
还有,为什么说见了杨玉环这样的美人,也还有不服之意,难道,我揭她面幕的时候,看花了眼,可回心一想,自己明明看到的就是丑陋如无盐的脸,这究竟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回答,这女子就说道:“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姑娘暂不杀你,但你必须得带我去见见那个青莲公主?”
唐朝一听,心花怒放,心想暂时得能不死,总是好事,连连点头:“我一定介绍你认识她,到时候,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话的,我唐朝以我的人格誓,绝没有一丁点的欺骗姑娘!”
这女子见了他的模样,冷笑一声:“人格?人格是什么东西?”
唐朝顿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解释道:“人格就是我的品行,比如善良,诚实,还有,”
这女子打断了他:“你别说了,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狗还是猪!”
唐朝大怒:“姑娘,你可这么侮辱我,我唐朝虽然不会武功,可我还有的是骨气!”
这女子的眼色一冷,忽然闪电般的欺进唐朝的怀里,点了他双肩上的“曲尺**”,顿时使唐朝动弹不得。也不等唐朝说话,伸手进他怀中,将他怀里大大小小的物事全都取了出来。因为她立即想到唐朝的厉害,仅仅用怀里的一点点麻醉药,就将自己和一大批人都迷倒了,要是不先下手,恐怕还要着这小子的道儿。
唐朝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大叫道:“姑娘,你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这女子冷电也似的眼睛看了看他:“闭嘴!你再说话,我点了你的哑**。”
唐朝不理:“姑娘,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你伸手进我的怀里,这个恐怕不大好吧!”
这少女大怒,手一伸,唐朝就哎哟的一声叫了起来,原来,他脸上的“颊车**”已经被点了,立即变成了哑巴。
唐朝恨恨的看着她将自己的东西一样样的看了摔出,看了摔出,心中大叫可惜,但没有丝毫办法。
终于,这女子解开了唐朝**道,指着手里的虎符道:“这是什么,是不是南诏调动大军的兵符?”
唐朝心中大怒:你叫我不说话我就不要我说,难道你现在叫我说,我就说了,给他来个不理,闭上眼睛不答!
这女子大怒:“小子,你敢跟我使倔?”
这句话一说完,唐朝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经断了,原来被这女子伸手捏住,一劲,唐朝手上就好像箍了一个铁箍,立即杀猪般的大叫起来“啊!”
这女子嘻嘻一笑,似乎是在说,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唐朝就龇牙咧嘴的笑道:“姑娘,你,你这样拉着我一个大男人的手,男女有别,我倒没什么,只害怕对姑娘清誉有损。”
“什么,你还在贫嘴贫舌,你是嫌我用手教训得轻了么?”
说了这话,腰上的长鞭一卷,呼的一鞭向唐朝身上抽了过来。唐朝想闪,但**道被点,哪里动得丝毫,只感觉火辣辣的立即传遍了全身,这女子还毒的手,刹那之间感觉肋骨也给打折了,破口骂道:“小妖女,你简直不是人!”
这女子一听,举起的鞭子落了下来,眼眶有些红了:“你骂得好,我的确不是人,我,我从小就和野兽生活在一起,除了师傅,我什么人也没交往过,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说到这里,忽然警觉:我怎么跟这样一个臭男人说这些,厉声道:“以后我的话,你必须得听,不然的话,”又将鞭子在半空中一击,出霹雳也似的一声爆响。
唐朝心中郁闷,刚才被打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着痛,怒道:“有你这么动不动就打人的么?”
“你还顶嘴?”这女子眼中的杀气顿盛。
唐朝反正已经豁出去了,闻言道:“我顶嘴便怎么的?”
这女子忽然从腰带上摸出一柄明晃晃的匕,怒道:“你当我真的不敢杀你?”
唐朝心中一凛,但随即想到余生已邈,万念俱灰,不屑的道:“随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少女一楞,顿时明白了唐朝的心意:“哼!小子,你是想要本姑娘痛痛快快的将你杀了,遂了你的心愿,可我偏不,我告诉你,我今天割你的左耳朵,明天割你的右耳朵,后天就挖你的左眼,大后天,说那么多干什么,今天先割你左耳”
正说到凶恶处,唐朝蓦地感到左边耳朵一痛,显然被她揪住了,心胆俱裂的道:“我,我投降了还不行吗?”心想:妈妈的,要是一刀下去那还算了,像这样零零碎碎的整人,那可比死还痛苦!
这少女微微一笑,她本是吓他,见他屈服,心中得意,说道:“究竟是你凶还是我凶?”
唐朝心中叫道:当然是你这恶婆娘凶,但嘴上也只得说道:“你!”
这女子就冷笑一声:“那你以后不敢不听我话了?”
“是。”
这女子很是满意,将匕收起,藏进了腰带里。唐朝心想,这女子处处透露出古怪,想不到竟在腰带里藏着匕,我先前一直抱着她,怎么没有觉。
只听这女子问一句,唐朝答一句,俱是据实回答,他心想,反正这些秘密,迟早都是要告诉别人的,多一个人知道,李白他们的安危就多一分指望,自己带这女子去见了李莲之后,活命的机会那是少之有少的。
这女子问得甚为仔细,但由于唐朝说的句句是实,自然毫无破绽。最后,这女子一笑:“算你老实,不过,虎符和这就还给你,这麻醉药,本姑娘先收下了,免得你再害人!”
唐朝大叫委曲:“我哪里害人啦,我是见姑娘危险,我是救人啊?”
这女子就道:“你救我,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
唐朝讷讷的想说自己“见义勇为”,但总觉得这样的话有些说不出口,那女子就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英雄救美,哼,想救了我之后我好感激你,可我偏不感激你,你能怎么样?”
唐朝就叹息一声:“这世上恩将仇报之事本来不少,也不仅仅只姑娘一人,姑娘不必深责。”
这少女就哈哈一笑:“你别损我啦,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不感激你,、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是一个丑八怪,这下你可失望死了吧?”
说着,这女子缓缓拉下了面幕。
金色的朝阳下,唐朝这才大吃一惊:“你,你原来是戴着面具?”,他也才恍然大悟:先前忙着救她,不敢多看,现在仔细一看,才知道她这张黑黝黝的脸乃是一张人皮面具,她真正的容貌,还藏在面具里。
这女子的脸色陡然一寒:“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你先前偷看过我的?”,倏忽之间欺进身来,箍住了唐朝的脖子。
唐朝只得承认道:“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好奇。”
原来,这姑娘的确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只是制作得十分精巧,要不是见过之后苦苦思索,第一眼看之后,别人都会因为相貌太丑而不敢多看,起到易容的效果。想不到唐朝一见之后并不吃惊,反而现了真相,这少女也由此知道唐朝曾经偷看过她。
这女子的手高高举起,随时可以杀了唐朝,说道:“我师傅说的没错,男人大多数都不是好东西!”
请大家鲜花支持,感谢!
第二十八章姜姐姐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唐朝大叫道:“我要问你最后一句话!”
唐朝本来必死,但人在危难之时,往往会激出难以想象的潜力,他这时头脑转得飞快。
这女子一听,将手高举在空中,厉声道:“既是最后一句,那不妨再让你多活片刻!”
唐朝就道:“你说过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这女子的眼神一横:“本姑娘人也杀得,说话当然算数。”
唐朝拍了拍胸口,“这样就好,姑娘明明说过先饶我性命,等我带你见过那个青莲公主之后再杀我,不知这话姑娘可曾说过?”
这女子一听,一只右手高高举在空中,却是怎么也拍不下来,心想,这些话,我先前果然是说过的,忽然收掌站起,冷笑一声道:“就让你多活几日,又有何妨,不过你可给我听好了,我这几日之中就算不杀你,但你只要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说着将腰带里的匕亮出,寒光闪闪,随即拍开了他的**道。
唐朝的脖子向后缩了缩,赶紧道:“是,我一定听姑娘的话,其实,姑娘不用吓我我也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这女子冷冷的看着他:“你会吗?”
唐朝就笑笑道:“跟着姑娘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人,已经是我的福气,要是再能听您的教诲,我唐朝真的是高兴死啦!”
这个时候,唐朝的危机一解,忍不住操起了旧时在漳州一中**的手段来。
哪知道话刚一落,**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身子虚飘飘的就被摔了出去。幸好运气不错,半空中一株桂花树的枝桠刚好出现在他面前,他顺势抱住,但刚才点他的手臂**道太久,他手臂酸麻,竟是抱之不住,只好皮球一样的滚了下来,掉进了长草里,额角摔起一个鸡蛋大的包,唉声叹气,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只在肚子中大骂:臭婊子,几乎连思考的能力也已经失去了。
那女子见他摔进去之后丝毫没有动静,还以为摔死了他,用鞭子拔开长草一看,唐朝睁着一双大眼睛,正向她怒目而视。但唐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修养,居然万分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姑娘,我,我以后不敢再乱说话了。”
这女子见了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再加他这一告饶,扑哧的一声,笑出声来,咯咯咯的,声如银铃,竟是笑个不停。
唐朝的脸上怒色渐增:“以后要在一起好几天,姑娘尊姓大名,告诉我以后也好称呼啊?”
这姑娘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名儿是不能告诉你的,我姓姜,你以后就叫我姜姐姐吧!”
“你,你明明比我小,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叫你姐姐?”
这女子的脸上立即现出怒的:“你刚才还明明说愿意听我的话,怎么第一句话就不听,难道真要我割你的耳朵?”
唐朝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道:“我以后听话就是,姜姐姐!”
这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还差不多,走吧!”
“哪里!”
“记住!以后我不问你话,你不许问!”
唐朝心中大叫倒霉,只得委屈的答道:“是!”,跟在她的身后,向先前那个陷阱走去。
耽搁了这么多时候,麻醉药的药性早过,那些阻挡姜姓少女的彝民早已经醒来逃走。向陷阱里那些掉下去的彝民也已经被同伴救起来逃走,只剩下一匹黑马在陷阱里跳跃不停。
唐朝大感奇怪,这么大的陷阱,掉下去之后怎地一点也没有受伤?仔细一瞧,顿时了然。
原来陷阱草创未就,里面还未装上铁钉尖刀之类的东西,土地松软,看四周散落的锄头和铁锹,这一大批乡民想必是在这里挖掘陷阱的。
唐朝立即想到:这些人在大路上挖陷阱干什么?哦,他随即心中一亮,彝部和南诏现在正是非常时期,那隆是想挖这些陷阱来阻挡南诏对李格桑的救援,马路不通,彝部的压力自然没有那么大。
可陷阱很深,怎么才能让这匹黑马上来,却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唐朝正在担忧,却不料姜姓女子挥舞手里的鞭子一闪,一缠,就在马背和马身上环绕了数匝,猛听得她一声长啸,那黑马甚通灵性,高跃而起,飘飘的出了陷阱,那姜姓女子鞭梢一收,那马顿时稳稳的落在地下,周身黑得透亮,竟是丝毫无损。
唐朝大赞:“姜姐姐真是好功夫!”
这一次,这姜姓女子却没有骂唐朝,只是微微一笑道:“叫唐朝的小子,你是想死得快点还是想死得慢点?”
唐朝一惊:“姜姐姐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子见这小子这几声姐姐倒是叫得甘心情愿,心中甚喜:“也没什么意思,要是你坐我的马去大理的话,不过半日就到了,见到青莲公主之后,我必定杀你;要是我们慢慢走着去的话,那就要花好几天,你可多活几日,我是好心才提醒你!”
唐朝心想:要害我的是你,这样假惺惺的戏弄我又有何益?想到李白的危险,说道:“就坐你的马吧!”
这女子很是意外:“怎么,你不怕死?”
唐朝就正色道:“姜姐姐,非也,我唐朝也是人,孰能不怕死,只是莲妹对我恩重如山,能报答她于万一,也是我唐朝为人应该尽的本分,我只盼能报得了训,救得了李格桑王爷一命,这辈子少欠莲妹一点,于愿已足。”
这女子就熟视唐朝片刻,忽然冷笑道:“看来你对你这莲妹那是一往情深,不知道她对你怎么样?”
唐朝就道:“莲妹对我也是一往情深,只不过被她父亲软禁在宫里,她也武功不错,不然跟着我的话,也不会受姜姐姐你欺侮了!”
姜姓女子大怒:“我就不信,那个青莲公主长得漂亮得很已经占老天爷很大的便宜了,想不到她武功还不错,她和我的武功相比,谁高谁低?”
唐朝想不到这女子无缘无故的恁大脾气,赶紧道:“我莲妹心地纯洁,如雪山上的冰雪一样明净,她武功虽不错,却与世无争。”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跟她相比?”姜姓少女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唐朝就说道:“姜姐姐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一个女子美不美并不重要,武功高不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地善良,就值得一个男人去爱!”
姜姓少女顿时怔住:“你,你老实告诉我,你愿意为青莲公主而死,不是因为,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而是因为她心地好?”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颤抖了。
唐朝昂然道:“那是当然!”
姜姓少女忽然大叫一声:“不,我绝不相信,我问你,要是你的那个青莲公主是个像我一样的丑八怪,你还会喜欢她,还会为她去死吗?”
唐朝踌躇了一下,心道,要是真的像你这样,我看到就倒胃口,哪里会喜欢你,又怎么会为你死,随口道:“你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我的莲妹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
那少女的手也颤抖了,抓住唐朝的手,将他的腕骨捏得格格直响:“我是说假如,假如你的莲妹是个丑八怪,你会喜欢她,还会位她去死吗?请你告诉我!”
唐朝大惊,看着这女子晶莹如玉的手上,青筋毕露,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激动,想了想道:“我想我会的,只要有姻缘,我会喜欢她,当然会为了她去死!”
那少女猛的放脱唐朝的手,喃喃的道:“姻缘,什么才称为姻缘?”
唐朝也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可捉摸,胡乱说道:“这大概就是缘分,两个人在尘世中相遇了,然后,互相的心中有了对方。”
那少女忽然觉得厌烦:“好吧,既然你想死得快点,那就走吧!”
唐朝忽然感觉后领被人提起,随即觉得一根鞭子缠过来,将他的头手绑得紧紧的,腾云驾雾一般,向前冲了出去。睁开眼睛看出去,只觉得地下尘土飞扬,四周的景物飞一样的向后冲去,原来已经置身在黑马的后背上,这样头上脚下的被捆绑,的是难过无比,只得闭上的眼睛,咬牙苦忍。
这匹黑马神峻非凡,虽在高的行驶中,也绝没有一点儿的颠簸,唐朝鼻中闻到一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想到先前这女子白嫩晶莹的肌肤,顿时将想要破口大骂的心情收拾起来,变成新的阿Q,陶醉在幸福里。
奔了大约两个时辰,途中连续遇到陷阱,但姜姓姑娘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黑马又是神物,竟然毫不费力就闯了过去,此后再无阻拦。又奔了将近一个时辰,只见周围路途开阔,知道已经接近大理,姜姓姑娘终于停了下来,让马在一处山溪之中吃水。回身一看唐朝,原来他手不了颠簸,竟然昏迷过去了。
姜姓姑娘毫不怜悯,将鞭子一抖,唐朝全身浸入溪水中,一阵刺骨的寒冷袭来,他醒了过来,见不远处那姑娘微微冷笑的看着自己,不禁怒道:“姑娘,想不到你国色天香,竟是个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其实,比起先前对他的毒打,唐朝现在的遭遇,那是好了十倍,但唐朝一生记忆最深刻之事,就是自己母亲用冷水浇自己的头,因此对这因水施加的刑罚尤为深恶痛绝。
那女子却并不着恼,只淡淡的道:“你别胡乱猜测我的容貌,我告诉你,我就是个丑八怪,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该心狠手辣!”
说话间,唐朝已经挣扎着从小溪里站了起来,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两个寒噤,瑟缩道:“姑娘,再怎么说,我也对你有过救命之恩,而你把我折磨得也够了,不如我们就此分手,你看可好?”
“什么,你想逃?”姜姓女子的眉毛竖了起来。
唐朝就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是,姑娘,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身中剧毒,已经活不了几日,早死几日,迟死几日,并没有什么分别,你又何必为了看一个女子美还是不美,到皇宫之中去冒险,皇宫是戒备森严之地,可由不得你胡来!”
这女子大喜:“哦,怪不得你这么重情重义,原来是知道自己已活不了几天。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会算数,你只管带我进去就是了。”
唐朝想不到这女子如此大胆,又担心谢莲的安危,立即说道:“既然这样,那好,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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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心悦
唐朝正在想着该这样进皇宫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麻,全身失去了知觉,原来那姜姓少女冷不防的点了唐朝的睡**,将他扔进了一个山洞里。/|只见她看着唐朝嘻嘻一笑,说道:“看在你确实救了本姑娘一命的份上,我文姜今日就暂时饶了你性命!等我回来再决定是非取你性命。”
文姜说完这话,催动坐骑:“黑玉,我们就这个青莲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
轻轻拍打黑马,那马就箭一般的向前窜了出去。
等到文姜的马消失在大道上,唐朝忽然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醒了过来,得意的道:“这妞儿不给小爷说你的名字,这不是说了吗,姓文,姜,恩,好名字,好名字!”
说着跳了起来。原来,唐朝经脉严重受损,点他**道,只能一时使他昏迷,却不能起到闭**的作用,他刚才**道被点之时虽然全身一麻,但听觉不失,竟将这女子的话清楚的听了去。
唐朝得意一阵之后,立即想到李白等人的安危,快步行了出去,心想:幸亏这姑娘的快马,不然我唐朝可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大理,想到救援有望,忍不住心中火热起来,禁不住又想起了自己所中的剧毒,按理说,像鹤顶红那样的剧毒,只要吃得一点,那是绝无生理,可现在自己却好好的,隐隐觉得是不是催心丸和鹤顶红两种毒药相混,以毒攻毒,反而保全了自己一条性命。
但这样的愿望只是一种奢望,他实在难以相信,只觉得能多活一天,便是上天对自己莫大的恩惠,心中一旦存了这个想法,竟然怀念起那个叫文姜的姑娘来,心道,这姑娘脾气虽然古怪了一点,但猜想起来定是个世上罕见的美人儿,若是余生能与她在一起打打闹闹,谈谈倒不失了来唐朝一遭。
正想到高兴处,面前出现了一队大理官兵。一个剽悍的官儿头戴猩红的官帽,左手上提着一只野猪头,右手挽弓,骑在一匹高大的红马上,当先而行,后面灰尘蔽天,跟着四五十骑随从,马上多带猎物。显然是大理的达官贵人田猎而归。
众百姓见了这样的阵仗,脸现惊骇之色,纷纷躲避,足见这批纨绔子弟平常定是骚扰良民。
唐朝本想闪避,但忽然动念,看前面这个穿金戴银的小子,定是一位朝廷官员,何不顺便问一下,要是方便,倒可以叫他给自己向狼正轩报个信,忽然一个踉跄,装作惊慌失措,扑向那贵公子的坐骑。
那贵公子见状大怒,竟不理唐朝的死活,在将要接近唐朝的一刹那间,反而连声催马,马蹄带着风声向唐朝的小腹踢出,存心要将他活活踏死!
唐朝料不到这贵公子竟然敢当街杀人,他其势已经无法闪避,只得胡乱挥舞双臂,以图幸免。那贵公子哈哈一笑:“好个混蛋小子,给我乖乖的去死吧!”长鞭一击,击在唐朝的手上,那马就天崩地坼一般的向唐朝踏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厉的声音响起:“住手!”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灰影一闪,倏忽间已经欺进七八丈,手一伸,托在那马的肚子上,然后右手一拉唐朝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唐朝吓得有些迷糊了,好半晌才睁开眼。就见前面站着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僧人,三十上下年纪,头上的戒疤点点,面貌很是和善,和他刚才所露的霸道武功颇为不符。
只见这僧人轻轻呼喝了一声,手一弹,那马连人份就向左横移七尺,稳稳的落在当地,就如刚才什么也没有生一般。
但稍微懂点武功的人都知道,这僧人不但膂力雄强,能将怒奔的骏马拉住托起,更能在间不容之际救了唐朝的性命,手上的劲力也是巧妙。
有刹那间,谁都不说话,只有那僧人的眼光牢牢的盯着那贵公子,只听他缓缓说道:“狼公子,要不是贫僧手脚快,这位施主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这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南诏太尉狼正轩的独子狼坤山,在南诏除了皇上,目空一切,想不到被这僧人这样一救人,使他脸上大大挂不住,也不管对方武功高低,骂道:“我父亲是当朝太尉,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杀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哪里来的野和尚,也敢来管我的闲事?”
这僧人见这小子竟然如此冥顽,和善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怒色:“贫僧法号心悦,来自洱海崇圣寺,当今皇上李曾三次驾临本寺,约以护国兴佛之任,公子怎能说我管的是闲事,其实,即便在下乃是一介南诏子民,见此不法之事,难道就不能管?”
他这几句话虽然声音低沉,但贯注了多年修为的内功,竟是震人的耳鼓,使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得清清楚楚。
狼坤山仗着父亲在朝里任大官,平常是凶横惯了的,见了这僧人过人的武功,竟然不知死活,大叫道:“大伙儿上啊,给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秃驴!”
他手下的一批人一听,纷纷围了上去,单刀铁尺外加暗青子,一个劲的往那僧人声上招呼。
唐朝想不到变化陡起,忽然挥舞自己的双手挡在前面,大叫道:“此事因我而起,你们杀我一个人好啦,这件事情和这心悦大师无关!”
众人想不到有这变化,一惊停手,眼睛望着那狼坤山,等他令下。
狼坤山冷笑一声:“这乞儿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出来做和事老,今日之事和这乞丐一点关系也没有,大家一起上,杀了这秃驴!”
这两声“秃驴”一叫,心悦大师的脸上起了一层青气,冷冷道:“也好,让贫僧代狼真轩管管这无法无天的小子!”
当下更不多言,一把抓起唐朝,将他从人丛中摔了出去。唐朝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半空中,正吃惊之间,忽然觉得脚下已经踩上实地,竟是稳稳的绝无感觉,似乎被人轻轻的平移了数丈之地。心下兴叹,也不知这僧人何以竟能有这样一身匪夷所思的武功。
那边狼坤山手下的人已经一个个倒在地下,总算心悦想到狼坤山的父亲是当朝太尉,没有下杀手,一个个尽是中了“分筋错骨手”,手脚关节脱落,呆若木鸡,无力再战。
但使心悦吃惊的是,最后和自己放对的这人,武功竟有非凡造诣,眼见一个个同伴倒地不起,他心神丝毫不乱,牢牢守紧了门户,直攻到第二十七招上,他才凭借自己强横的内劲逼挤进他的空门,点了他胸口“中廷**”,这才一交摔倒。
狼坤山大惊,见手下一个个都倒在地下,忙挥鞭子在马**上狠狠一击,狼狈逃命。
心悦眼见他逃走,只微笑了一下,喃喃说道:“这样也好!”
随即不理狼坤山,一指弹出,解开了最后倒地这汉子身上的**道,说道:“贫僧自出道以来,虽然屡屡与人动手,但没有人能接得住我三招,可你却接接了我二十七招,盼能告知姓名?”
这汉子就惨然一笑:“败军之将,将从此归隐山林,何劳动问贱名。”
心悦就诚心说道:“阁下的武功,贫僧实是好生佩服,在下之所以胜,并没有胜在招数上,乃是在内功上胜了你,阁下何必悲观?”
那汉子就叹道:“在下跟随太尉二十年,多阅高手,却想不到南诏竟然出了大师这样的豪杰,世间既有大师,小老儿终生归隐!”说罢也不和狼坤山手下的那批人作别,悲怆的笑了两声,没入了山道中。
唐朝就道:“谢谢大师救命之恩,这小老儿忒也不识抬举,像大师您这样的人,天下谁不想结交,他居然不顾而去?”
心悦就道:“施主此言差矣,这位先生乃是一位风尘异人,屈身太尉府,本是委屈了他,不过竟因为贫僧的缘故,让这样一位大好身手的高手,归隐林泉,乃贫僧莫大之过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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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狼太尉
唐朝立即恭身道:“多谢大师教诲,唐朝知错了。”
心悦道:“施主言重了,贫僧绝没有责怪之意,只不知道刚才施主为什么要无故要挡狼坤山的路,以致险些酿成大祸?”
地下那批狼府随从见两人只顾着说话,一个个的爬起来,相互扶持而去,心悦也不理睬。
唐朝见这僧人侠义为怀,于是将在彝寨生的一切简要说了,只隐去了相遇文姜一节,心想这些丑事,也不用宣扬,最后说道:“大师,佛家讲究救苦救难,普度众生,我知你仁心侠烈,必定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心想,以他这样高强的身手,也许不要大理别的臣工帮忙,也有可能从彝寨救出李格桑。
心悦大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昨夜月华如昼,贫僧于崇圣寺千寻塔绝顶打坐,偶见天上帝星昏暗,心中不解,于是袖占一课,得乾离之像,见龙在渊,彗星出于西方,遮蔽天日,幽昧不明,皇上竟是蒙险于西方,于是乃于寅时初刻,焚香告慰佛祖而去,以图解救,不想在此地遇到施主,喜得陛下音训。”
唐朝见这僧人竟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精通易术,更兼武功高强,大起钦佩之心:“大师,你,你太厉害了,你简直可以和诸葛亮相提并论,有你出马,我大哥李白可以得救了,你说过要救陛下的是不是?”
心悦就合十点头:“不错,我崇圣寺是大理的国寺,历代国主的灵位都设在其中,贫僧忝为护国法王,当今皇上仁慈厚道,自统一南诏后,广施恩德,泽惠我千万子民,方今他有难,胡国救主,乃贫僧义所为也。”
唐朝大喜,陡然间喜得强助,更知道这人就是南诏的护国法王,忍不住跪下,喜极而泣:“莲妹,现在为兄终于报答了你一丁点儿。”
要知道,唐朝此人,自尊心特强,在漳州一中的时候,其实特成绩数一数二,但他就是不愿意用自己母亲给自己的钱,甚至宁愿冒着被开除的危险,也要用自己的努力来获得钱财,他受了谢莲数次救命之恩,要是在临死前再不能报答她一点,那真的是枉自为人了。
唐朝不熟悉南诏历史,其实,这崇圣寺又名天龙寺,南诏历代国王都信奉佛法,死后也都葬在此寺中,有的更在退位之后做了僧人,久而久之,这里隐隐然成了大理政治的副中心,而寺中主持往往由武功佛法均称精湛的僧人担任,往往因为后代皇帝尊奉的缘故,天龙寺的主持又皆拜为护国法王,仿效突厥,吐蕃等部的建制。而这心悦法王看之三十左右年纪,其实已经接近五十,只是他精佛法,驻颜有术,这才使他看去若三十许人。这心悦更有一桩独到之处,他当年曾经在大雪山踏雪寺讲经五日五夜,唐朝和西域的高僧大德一起恭听,只说得舌灿莲花,却不吃不喝,令所有人都肃然生敬,有大德僧人问之“何不用斋?”则答曰“心悦见佛,何必用斋。”由此而得了个心悦的雅号,更兼精通各派武功,在四十七岁上,即受南诏国王李格桑的盛请,将之延请到天龙寺,做了主持,同时按照惯例,拜为护国法王。以他这个年纪而获得如此大位,除了百年前的枯竹大师外,绝无噍类。
心悦正想拉起唐朝,忽见前面尘土飞扬,一彪人马飞来,当先一人手持狼牙棒,铁盔铁甲,骑着一匹劣马,还远在数丈开外就大叫道:“何方妖僧,竟然到大理城来捣乱,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听他中气极是充足,待到临近,却是一个虬髯满脸的军汉,直如战阵交锋一样的向心悦冲了过来。
心悦将唐朝轻轻一拍,飘然向那汉子迎了过去,也不见他的度有多快,但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那汉子的马前。那军汉吃了一惊,想不到心悦动作如此快法,手中的狼牙棒就势头敲击下来,带着呼呼啸声。心悦脸现不豫之色,僧袍一挥,轻飘飘的卷向狼牙棒。
唐朝大吃一惊,心悦大师怎地以己之短,攻敌之所长,这袖子和狼牙棒一接触,那不是立即撕得稀烂吗?
但说也奇怪,那轻飘飘的僧袍罩住狼牙棒之后,却并没有被撕碎,反而带得那军汉的狼牙棒向外一偏,斜斜的砸向那军汉自己的大腿,只得全力外挥,击在地下,砸得尘土飞扬。心悦微微一笑,手掌虚按在那军汉的手心房上。
那汉子所骑之马似乎久经战阵,当此情况之下竟然硬生生的止了前冲之势,但辔头已经被勒出血来。
“法王请收下留情!”就在这个时候,大道上一个轻裘缓带的汉子举手说话了。
向前只见这人六十上下年纪,颌下几缕长须,身形魁梧。
心悦一见,立即撤开了手掌,跃开两步,合十道:“不知太尉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原来,此人正是当朝最有权势的狼太尉狼正轩。
唐朝大喜,知道李格桑就是托付自己将虎符交给此人,现在见到真人,知道救援有望,忍不住喜上眉梢。
就听狼正轩缓缓道:“法王不必多礼,小儿无知,想不到得罪了法王,还要请你恕罪?”说着向那军汉一瞪眼道:“昆山,你无知莽撞,还不过来向法王请罪?”
唐朝仔细这才看清,原来这军汉竟是狼昆山,只是他回去换了一匹马不用盔甲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竟一时没有将他认出来,大觉好笑,这小子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武功不敌,居然去换了这身家当,结果一样的济不了事。
狼坤山在他老子的眼光下不敢不听,委委曲曲的向心悦赔了个不是。
心悦法王一笑置之:“狼太尉,要是早知道是你令郎,就给贫僧借两颗胆子,贫僧也不敢得罪令郎,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说着向狼正轩深深一揖。
狼正轩居然并不推辞,大大咧咧的受了他一个礼:“难得法王露面,府上就在左近,在下奉请一斋如何?”
心悦想到唐朝所报告的消息,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多说,欣然道:“好,就叨扰太尉了,不过,贫僧斋饭是不能吃的,却有一件极为机密之事向太尉禀告!”
狼正轩碰了这个钉子,见儿子惹的人竟是这个煞星,知道无法找回场子,正感脸上无光,想找个借口开溜,想不到这和尚竟真的有事找自己,心下一凛:“寒舍能得法王光降,篷毕生辉,请请!”
当下命令两随从让出两匹马来,供法王和唐朝两人乘坐。
唐朝心想,到时候我交出虎符,这太尉立即调动军马救人,看这狼太尉一脸正气,该不会和他儿子一样是个坏蛋吧!
狼太尉的府第宽阔,周围数亩,雕梁画栋,竟和皇宫有些相似,只是规模稍小而已。
狼正轩知心悦这样身份的人,自不会说假话,直接带着两人进了密室。
一坐定,心悦就飞快的将李格桑失陷在彝部的消息告诉了狼正轩。
狼正轩一听,脸上不动声色:“这样的机密大事,本座不会轻信这样一个小子的话。”
唐朝忍不住在心中佩服,这太尉果然甚有主见,竟连心悦法王的话也不信,当即拿出李格桑给自己的虎符来:“陛下害怕太尉不信,因此特将此调动军队的虎符交给在下,以此取信于太尉。”
狼正轩大吃一惊,将虎符拿在手里仔细的检视,再从身上取自己原来的一块,两虎符一合,竟是丝丝如扣,显然是真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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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假降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狼正轩的脸色激动起来。
“若有半句虚言,教我唐朝不得好死,况且还有这个!”说着从贴肉的夹衣里拿出了那幅血书。
狼正轩拿在手里,一看笔迹,顿时知道此事果然千真万确,再内容,再无怀疑,立即道:“事不宜迟,法王武功当世无敌,就请你作为前驱,即刻赶往彝寨,本座召集太医立即配置解毒药物,调动大军,随后就到,务必剿灭彝部!”
心悦法王听他说自己武功当世无敌,本想谦逊两句,但想到事态的紧急,立即道:“老衲愿效犬马之劳!”
说着就要行了出去,唐朝大急,忍不住出声道:“大师,我想和你同去!”心想,***,在这狼坤山的家里,怕不将我蒸来吃了。
心悦顿时醒悟,狼坤山顽劣子弟,有了先前的过节,怕不加害于唐朝,正要出口求狼正轩将他带走,却不料狼正轩大袖一摆:“法王,本座已经看出来,这小子不会半点武功,跟着你,只会拖累你,你只管去救陛下,他交给我,我保证不伤他毫就是!”
这几句话一说,心悦法王更无话说,点头道:“好!”,飘身而去。
心悦法王一走,密室的门即打开,出现一个人的脸,唐朝吃了一惊,却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去彝寨的狼春,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听他说道:“主人,是不是将这小子?”话不说完,却掌作砍头的手势。
狼正轩大笑:“不用,这小子毫无武功,留着还有用处。”
狼春就皱眉道:“主人,您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子,他会放麻醉,不少人都着了他的道儿?”
狼正轩就脸现不豫之色:“无妨,本座说有用他之处就有用他之处,你不必多言,荣公,请将他带下去,搜了他身上全部的东西,押在地牢里。”
“是!”密室后的角落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冒出一颗头来,却是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没有九十岁,也有七十岁,咳嗽着答应了。
唐朝见了狼正轩的举动,立即想到:糟糕,我本想回来报信,却想不到狼太尉竟和那隆是一伙,这不是反害了陛下吗?想到李白的安危,更是焦心如焚,大叫道:“狼正轩,想不到你竟和反贼勾结?”
狼太尉笑了两声:“荣公稍等,我还要问他两句话。”荣公本要将唐朝带走,闻言不动。只见他转过身来,老虎一样的眼睛看了唐朝数眼:“是,小子也不算笨,不过你还是错了,我不是和那隆勾结,而是我本来就该是南诏的皇上,我这是另立朝纲,将反贼李格桑伏法。”
唐朝眼睛睁圆,他想不到这太尉竟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你怎么会?”
狼正轩就说道:“本座当年和李格桑结拜为兄弟,在结义的时候我们就约定,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将来统一了南诏,平分江山,可等我们真的打下了偌大江山,李格桑竟然起了贪念,假意将南诏王位让给我,你们想想,他当时多大的势力,他的几个心腹如方庆,田立,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我哪里敢和他争,只说愿意扶持他为君,尽心辅佐,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等机会,想不到他甚是精明,竟不犯半点错误,我本心想,这个位子,我狼正轩今生恐怕是无望了,想不到,想不到老天爷还赐给我这个好机会,你明白了吗?”
唐朝大摇其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李格桑当年把王位让给你,是你自己不坐,却又怪得了谁来?”
狼正轩怨恨的眼恨着唐朝:“小子,你难道没有听清本座刚才的话吗,李格桑当年和我约定,打下南诏江山之后,平分天下,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假惺惺的让我坐王位,这不是利欲薰心,自毁誓是什么?再说了,要是没有我的这一双铁手,他早死在括苍山鹿镇之役里,哪能有他这二十多年风光的日子?”
唐朝顿时默然不语,心想,也许狼正轩说的是实话,若真是这样,李格桑也有不对之处。
狼正轩见他意动,赶紧说道:“唐先生,我和你素不相识,给你说这些心腹之言,你肯定会觉得奇怪,不过,本座见你聪明伶俐,以死报恩,算是个真汉子,是想和你交个真正的朋友,若是你不嫌弃,我立朝之后,我封你个大大的官职你想要多大的官?”
这句话使唐朝砰然心动:“你,你难道我要多大的官你都给我?”
狼正轩就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也不能说死,不过,除了宰相和三公之外,其余的官,随便你选,你看行吗?”
唐朝就道:“要是我想当吏部尚书,你也同意?”
狼正轩立即点头:“那是当然,本座的话,绝无虚假!”
但唐朝忽然之间感觉不对:“你,你刚才不是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对你有什么用,你,这样厚待我?”
狼正轩沉吟了一下,看着面前一脸雾水的狼春和荣公道:“我想两位也肯定在奇怪本座为什么对唐公子这样好,是不是?”
两人一齐点头。
狼正轩就说道:“唐公子,本座将你视为心腹之交,因此给你实话实说了,我是想唐公子靠向我这边,现在去替我办一件事。”
唐朝立即感觉责任重大,凛然道:“什么事?”
狼正轩就说道:“此事十分隐秘,不过在于唐先生而言,却是轻而易举,本座现在就问你,你是否愿意效忠于我,要是你答应,我立即将此事告之,不然的话,你知道的后果,本座既然将这么重要的秘密也告诉了你,我是不会放你出去随便乱说的。”
后面的话,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
唐朝心中七上八落的想了数遭,知道这狼正轩说的话不错,要是自己坚持不同意,他肯定会杀了自己,忽然灵机一动,我何不假意答允,且看看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假装很艰难的说道:“我,我这样做背叛了李格桑王爷,他,他将来能放过我吗?”
狼正轩就哈哈大笑:“这个请唐先生放心,李格桑已经被擒,正被那隆押解而前往我大理的途中,他建立的顺兴这一朝,那是自此而绝了,你不用担心他将来对付你。”
什么?唐朝的心中大惊,难道狼正轩会先杀了李格桑?急切的问道:“那,那你是放不过李格桑的性命了,可,可我大哥李白呢?”
“李白,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作诗很出名的唐朝文人?”
“是是是,请您千万不要伤害他性命,这个同意吗?”
“这个请唐先生放心,听说这李白在唐朝是个大大的名人,交游广阔,我犯不着和他结仇,再说了,他坚持不投靠李格桑,又不是他的人,我要的是南诏的皇位,伤他干什么?”
唐朝稍稍放心:“这样说来,你要杀的只是李格桑一人,连他的女儿也放过吗?”
狼正轩脸上起了一层青气,见唐朝问个不住,已感心烦:“这些事,等你答应效忠于我之后再我问你,你究竟答应不答应?”
唐朝不说话,思考了十来秒,点头道:“我,答应你,请你究竟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在受禅台上将李格桑的传国玉玺亲手取下,然后交给我,听说李格桑有意将他新找回的女儿青莲公主许配给你,要是你去取这个玉玺,别人自无异言。受禅之前,我会亲自给你个青莲公主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狼正轩缓缓的说了这话。
唐朝大喜,但同时知道狼正轩的野心,这狼正轩好不厉害,竟然连李白曾经代替自己向李格桑求亲的事都知道了,现在更是厉害,想要李格桑心甘情愿的将大位传给他,利用我来达到他的帝王之梦,忍不住说道:“狼先生,你这不是妄想吗,李格桑王爷见你作乱叛国,又怎么会乖乖的不说话,任你摆布?”
狼正轩就冷笑一声:“唐先生,我遂了你的心愿,你该感激我才是,其他的,本座自有办法,你不用替**心,荣公,将他带下”
唐朝大怒:“狼先生,我已经投靠于你,你难道还要将我像犯人一样的关在牢里,那我宁死不从!”
狼正轩就踌躇了一下:“也罢,荣公,将唐公子安排在聚英楼上,给他开一个雅间,供应不要怠慢!”
“是!”荣公就懒懒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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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囚禁
唐朝随着荣公到上了一处精致的阁楼。|/|这阁楼地处一个大花园的中心,四周都是水池,春暖花开,芙蕖铺地,十分的清香幽雅。但唐朝心里清楚,这就是囚禁自己的所在,只不过待遇不同而已。
门外,两个巨灵神般的军汉笔直站在两侧,手执刀斧,环眼怒睁,里面十步一岗,密密的将整个围墙封闭住了。唐朝看了这样戒备的森严,心中暗叹一声,除非是长了翅膀,不然,要想悄悄从这里逃走,那是绝无可能。
唐朝垂头丧气的跟着荣公来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房间。这荣公似乎在狼府甚有威势,所有的哨卡见了他都低头行礼,只不过瞧他颤巍巍的样子,似乎风都能吹倒,却不知道这老儿何以能在狼太尉这样的家里握有偌大权势。
荣公将唐朝带到里面,回身说道:“唐先生,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按这个门铃,到时候自然有人给你送上,不过,这扇门,你就不要出来了,好好的在里面休息吧!”
唐朝勃然大怒:“你这是款待我吗,你这是囚禁?”
荣公就笑笑:“唐先生,你别不知好歹,我家主人肯这样对待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要知道,李格桑的子孙臣下不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你的工作,只不过,只不过我家主人怜悯你,你这才保全性命,将来还可以做大官,你就好好的听话吧!”
唐朝一时之间楞住了,他这话不错,为什么可以做这件事情的人这么多,他却偏偏只选择我呢?
荣公见他不说话,知道刚才的话生效,转身出去,锁上了门,靴声橐驼,下楼去了。
奇怪的是,整个花园里静悄悄的,似乎这庞大的阵势,竟只是为了囚禁自己一人。但唐朝的心思还是转不过来:为什么可以做这件事情的人那么多,他却偏偏选择了我呢?
但他又怎么能想得通,胡乱猜测了几下,也就不去想,妈妈的,肚子这么饿,我切按一下门铃试试,这个老头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门铃按下,一个声音立即的响起:“请问唐公子,有什么需要吗?”
“给老子多拿些酒菜来,我饿得很!”
“是,公子!”这样骂他,对方居然回答得甚是恭敬。
唐朝心中大为不解,难不成这些人真要听我的话?
过不多时,只见面前的一扇窗户慢慢打开,一个白衣服的厨子模样的人端着一个大木盘,盘里盛着醋溜鱼、热熨鸡、脆皮鸭、烧鹅已及七八个小菜,外加一瓶绍兴女儿红。
唐朝这几日中进食粗砺,陡然间见了这么多好东西,食指大动,扑上去端了过来,撕下一只烧鹅腿,大嚼起来。
窗户又关上,靴声橐驼,那厨子一步步下楼,屋子里又寂静如旧。
唐朝狂吃一顿,但好吃的实在太多,他其他小菜一筷也没有碰,已经吃得饱了。
吃完之后,四周一看,除了那个送食物进来的窗户,屋子里连一个老鼠洞也没有,忽感困倦,当下倒进褥子里,呼呼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楼下传来阵阵叫骂声,声音嘈杂,当是有大批人。
唐朝一惊而醒,使劲将那窗户一推,居然应手而开,向外望去,却见一群狼府的亲卫押解着一批朝臣模样的人进入这花园楼中。这些朝臣都穿着朝服,现在却是一个个衣衫不整,被人像赶鸭子一样的赶到了这里。
刚才声音嘈杂,原来是因为一个狼府的亲兵嫌一个老朝臣走得慢了,给了他一鞭子,这才惹得众朝臣啊啊大叫,以示声援。
“干什么?”一个声音大吼一声,就见一人来到肇事处,却是狼张轩的独子狼坤山。
唐朝大惊:这狼正轩大逆不道,不仅要杀李格桑不说,他还囚禁朝廷大臣,这还得了?哎呀,早知道假降了这老小子他还是不放我,我当初就不该投降,也胜于被人鸭子一样的关在这里。
这个时候狼坤山已经呵斥住了众朝臣,却在斥责那鞭打朝臣的亲兵:“太尉怎么吩咐你来,要好好的对待这些大臣,你怎么动手打人?”
忽听凄厉的一声惨叫,狼坤山抽出配剑,一剑就剁下了那小兵的头,血流满地,厉声道:“各位大臣不要惊慌,我父亲乃当朝太尉,位高权重,暂时委屈大家到这里来,乃是为了改朝换代的大计,行此非常手段,乃是不得已。先前,在朝廷上,太尉已经数说了李格桑的背信弃义,你们都好好想想,李格桑已经做了二十年的皇帝,难道还不够,太尉这样做,实在也是替天行道,你们都好好想想,要是有什么需要,按门铃,我们会很快供应的,绝不敢怠慢了各位,请吧!”
众朝臣听这小子这样一说,一言不,默默的进入了花园楼。
唐朝心中吃惊,想不到狼坤山这小子武功上一副脓包模样,说话行事倒还像个贵介公子,刚才这一手,虽然残忍,但确实起到了收买人心的效果。
唐朝听着脚步声错乱,知道众朝臣都被狼府亲兵送进了不同的房间,分别看守,心想,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忽然间灵机一动,既然要酒菜就给我酒菜,那我为什么不能要些熊胆清心丸和杜仲,制出点麻醉药,将这些人迷倒了好逃走?
蓦然间觉得此计多半能成,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但忽然又停止了手舞足蹈,颓丧的想,要是我叫人在下面给我熬炼,那还没送到我这里来,就肯定已经被觉了。再说了,这么大的花园,就是有很多的麻醉药,能迷倒几个房间的人,却绝不能将所有人都迷倒,到时候还不是逃不出去!
糟糕,怎么办?
一刹那间,数十条计策在心里闪过,却就是没一条管用,忽然将牙一咬:拼啦,就这样!
只见唐朝忽然之间大叫起来:“哎哟,我肚子疼,痛死我啦!”
叫了这一声之后,更是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同时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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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假扮
门外很快传来了狼府亲兵的脚步声,唐朝叫得更加响亮了,心想,***,要装就装个像。
一个亲兵探头问道:“唐公子,你怎么啦?”
唐朝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请太医,我肚子疼,痛死我啦!”说完了这话,又是满地乱滚。
那亲兵见状,信以为真,飞快的奔下去了。
唐朝耳听得那亲兵下去了,肚子中偷笑两声,随即假装痛得昏迷了过去。
不长的时间,门打来,荣公带着一个太医模样的人来到唐朝房间里。唐朝装作双眼翻白,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只见这太医五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白布直缀,青花鞋,手里提着一个药箱,一缕老山羊胡子直垂到前胸,正伸手来给他把脉。
唐朝假装呼吸急促,闭上了眼不停的抽气。
半晌,这太医说道:“奇怪!”
荣公一直在观察唐朝,防他使诈,闻言道:“太医,怎么奇怪?”
这太医就用剩下的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此人经脉错乱,大现衰竭之像,这伤至少已经有数月时间,可他居然不死,的是奇事一桩。”
“那,那他肚子疼是真的了?”荣公问道。
这太医就点头道:“怎么不真?他经脉严重受伤,足阳明肺经和十二指肠心经不调,肚痛如搅,非药物所能奏效!”
荣公就焦急的道:“那怎么办,这个,这个人对太尉很重要!”
这太医就说道:“老夫在皇上面前行医二十年,本不想卷入你们权力的争斗,只想做个医人,但无法,为了保全妻子的性命,我只得听太尉差遣,荣公你放心,既然这人对太尉很重要,我一定尽最大努力保全他的性命,其实,老夫也想太尉笑到最后啊,毕竟,我已经把宝押在你们这一边。”
这太医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荣公却静静的听着,笑道:“谢谢太医,那就请太医施治吧!”
这太医就道:“荣公稍等,看来得经过针灸才能好转,我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想不到这位唐公子病得这么不轻。”
荣公脸现焦急之色:“那要多少时间?”
“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荣公要是有事的话,不妨到别处去转转再来,这人已经病成这样,不会有意外的。”
荣公脸色现出喜色:“多谢太医!”
这太医就在袖子里向荣公摇了摇手,又开始给唐朝把脉。
一等荣公的身影从门外消失,这太医就喃喃的说了起来:“年轻人,我就要给你施针灸了,请你咬牙忍住,不要叫痛!”
说着,扑哧的一声晃亮了一个火折子,将一卷陈艾烧着了,室中顿时充满了药香。
唐朝不动声色,心中大喜,见这太医将手上的银针颤巍巍的伸了过来,猛的将他手里的银针夺过,就势向扎向那太医胸口的中都**。只要这**道一扎中,对方顿时呆若木鸡,声不能,体不能动,那时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假扮成这太医的模样逃出去。
这念头本来已经在他心中转了数百转,现在见又即将成功,却不料那太医将手腕轻轻一转,就势捉住了银针,另外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按到唐朝的后心房,蕴力不。
只见这太医脸露微笑:“唐先生,你为什么要暗算我?”
唐朝心中大叫完了完了,颓丧的低下头去,懒懒的道:“既不成功,那便成仁,你杀了我好了!”
这太医就缓缓道:“老夫精研医术六十年,什么样的病没有见过,我一摸你的脉搏,见脉象沉稳,十二心包经运行无碍,就知道你肚子痛多半是假,又见你现在没什么痛苦,而先前见你的时候你却痛得在地上打滚,我就怀疑你是装的,其实,你就是要装,也应该装头痛,因为头痛杂症百端,我一定也会被你迷惑!”
唐朝就在心中大叫该死:我怎么这么笨,干吗不说自己头痛?后悔得肠子也青了。
太医就有趣的看着唐朝气得扭曲的脸:“事不宜迟,要是你肯给我说真话,我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唐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你说什么?”
这太医就重复道:“我想救你一条性命,我刚才借故把荣公差开,为的就是救你,老夫虽然是个太医,可心中还是有主见的,狼正轩狼子野心,篡位为帝,不久定当伏诛,我只盼望能为李格桑陛下立点功劳,好赦免我一家的亲逆之罪?”
唐朝再无怀疑,拣要紧的事情向这太医说了,最后道:“我本想擒住你,假扮成你的样子逃出狼府,却想不到被你识破了。”
太医就笑道:“老夫名叫白辛,跟随皇上二十多年,学得一点武术的皮毛,却是不值一哂。你的这个计策甚妙,我们开始吧!”
说话间,用一把刀子将自己的胡子全部剔了下来。
唐朝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辛就道:“你不用惊讶,过来吧,我给你贴上!”
唐朝顿时醒悟,靠了过去。白辛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镊子,再取出些胶水,小心的一根根的贴在唐朝嘴上。然后再将他头上的瓜皮小帽放在唐朝身上,点了点头:“将我们的衣服换一下吧!”
唐朝随即除下衣服,和白辛的调换了,将自己的帽沿压低,忽然活脱脱一个白太医,别人要是不仔细辨认,还真认不出来。
只见白辛穿上唐朝的衣服之后,赶紧躺进了被窝里,却焦急的说道:“你现在就出去,遇到人别多说话向陛下报信!”
说着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药丸放进嘴里,说道:“这是蒙汗药,我到时候就说是你把我制住了逃走的。”
唐朝心中感激,知道机不宜迟,将白太医的鞋子也和自己换过,这才提起药箱,低着头向外走去。
刚来到门外,唐朝的心就砰砰的跳个不住,因为荣公正好在这个时候向他走来,看样子很匆忙,一见唐朝就说道:“唐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
唐朝就压低了嗓子:“没什么大碍。”
荣公脸露喜色:“唐先生是狼太尉很重要的人质,留着他大有用处,您这次救活了他,太尉一定重重有赏!”
唐朝生怕露出破绽,含糊道:“这是老夫应该做的,太尉太客气了!”
荣公也不管别的,来到先前的门前,向里一看,囚犯正向里睡卧,也来不及进去核实是否就是真人,将门上了锁,埋怨道:“这些朝廷的官员,真不是省油的灯,要了这个还要那个,真是供不应求,太尉也真是的,对这些囚犯,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唐朝就唯唯的道:“是是。”
荣公就带着唐朝来到楼下,对他的大徒弟热旺说道:“你带白太医出去,改日定当重重谢,今日事情繁杂,还请多体谅?”
唐朝连连挥手,称“理解理解!”
当下随着热旺出了花园楼的大门,向狼正轩府门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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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再遇文姜
到得门外,唐朝长舒了一口气,三转两转的,来到一条小巷中,从药箱中取出一包蒙汗药,藏进怀里,心想,这么大个药箱挎在身上岂不费事,甩了得了,可我毫无武功,准备点蒙汗药在身上,缓急之时或能有个照应。/|
唐朝将白辛那套直缀脱下,和着药箱一起扔进了一个破洞里,心中喃喃祷告:但愿心悦法王此时已经救了李格桑王爷,不然,我现在赶去报信,恐怕已经晚了。
走出巷子,只感觉一阵寒冷,此时正当春暖花开,但春寒料峭,还是有些抵受不住。
摸了摸袋里的银两,心想,遮莫这东西就等于我以前用的人民币,我且看看用何效用。
当下走进了旁边的一家沽衣店,摸出一锭大银两,约莫五两的,当的一声甩在柜台上:“掌柜的,有现成的衣服没有,我想要一套上好的?”
掌柜的将银子托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眼睛里放光:“客官,有的是,你要江南云锦还是蜀锦。”
唐朝心道,我可还不知道还有这些分别,随口道:“就要云锦吧,不过我有急事,要立即能穿。”
“没问题,客官,请进来吧!”
半个时辰之后,唐朝走出了这家沽衣店,从头到脚都是光鲜亮丽,精神也很好,偏偏一丛老山羊胡子使他看起来像是四十许人。
钱之一物,竟是十分方便,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唐朝已经将前往彝寨的各项事宜准备停当,一匹马,一包新配的麻醉药,和蒙汗药放在一起。他先前身上的一部《五禽戏》和几本医书都在狼府被搜身的时候被人搜出,这时重新放些东西进去,颇感充实。心想,《五禽戏》我已经熟练无比,不要也罢,至于其它的医书,各处书店都有出售,倒不必担心,我将去也。
鞭子一挥,啪的一声打下,得儿一声,坐下黄马向前驰去,倒也甚是自在。
约莫行了五六里路,又来到先前回来报信的那个岔路口,心中好笑:文姜或许以为我被点了**道,还在先前那个坑里,想不到已经生了这么多事。但随即心中感叹:要是被这妞儿真的捆绑了丢在洞里,我或许还不会酿出如此大祸。我不将虎符和血书送到狼正轩的手里,他可能还有点顾忌,现在他一旦知道李格桑确实失陷在彝寨,竟然胆大包天,将大理朝廷这一干臣工都擒拿在家里,这不是反而助纣为虐么?
但就在这时,唐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立即看到了文姜那丑陋的脸,只听她将手里的鞭子一甩,出一声爆响:“兀那臭小子,你东张西望的看什么看?”
唐朝更加不敢说话,加鞭而行,不去理她。心中奇怪,这姑娘竟能在大理的皇宫之中出入,倒也厉害,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巴巴的守在路口?再有,她究竟见到了李莲没有?她的那匹黑马又到哪里去了?
但这些,就算借唐朝两颗胆子,他也不敢去问,驾马直冲了出去。
文姜见唐朝不理自己的话,大怒:“臭小子,我问你话呢?”
唐朝被逼不过,只得捏住了嗓子,含糊的说道:“我,我没看什么。”
文姜就大声的问道:“我问你,你这两天看没看到一个满身污秽的年轻人,头特别短,前面还被烧了一大截的?”
唐朝心里叫了一声乖乖,这不是说我吗?但哪里敢多言:“没,我没看到。”鞭子打下,那黄马呼喇喇的就跑了出去。
文姜轻蔑的笑容在身后传来:“没用的东西,几句话就瞎傻啦!”
唐朝直到奔出两三里地,见文姜不再追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我的姑奶奶,你居然还不走,硬是要把我唐朝抓回去杀了,那就慢慢问吧!心中感觉一种逃脱的快意。
但唐朝刚刚落下的心,猛的又提了起来,因为后面传来了繁密的马蹄声,回头一看,不是文姜那匹黑玉是什么,心中一片冰凉,她难道认出了我?
只听文姜飞快的追近,倏忽之间就抢到唐朝的前面,长鞭一横,拦住了他的去路。
唐朝心中连叫糟糕,但一看文姜后面马上之人,却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文姜马后绑缚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格桑新找回的女儿,别号青莲公主的李莲。
“臭小子,我问你,别人知道彝部和朝廷生战争,都不敢往这条路上去,你为什么偏偏去送死?”
唐朝暗叫一声侥幸,从她的话听来,她不是真的认出了我,而是因为我的行为奇特她才追过来问我的,于是说道:“我的父母亲人都在那边,虽然明知道危险,可还是必须得去啊,有什么办法。”
唐朝这么拉着自己的一大把老山羊胡子说话,断断绪绪的,竟无半分破绽。
但文姜一听,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狡猾而得意的笑容,腾的跃下马来,抢到唐朝的面前:“小子,你贵姓啊?”
“我,我姓杨!”唐朝只好撒谎。
文姜就点头道:“看你人不老啊,怎么蓄了这么长的胡子?”
唐朝生怕她看破,讷讷道:“我,我这个人懒惰,平时不剪胡子的。”
文姜就笑道:“可本姑娘有个习惯,那就是专剪你这种长胡子,听说像你这么长的胡子能够做泡酒药的,我也想泡点酒喝,不如,我跟你剪了吧?”
唐朝连连后退:“不不不,我,我这些胡子是留了五年才长起来的,珍贵得很,你可千万别剪。”
文姜就伸手入怀,手伸出来的时候,手上有一锭黄澄橙的金子,怕不有十两,出柔和的光:“我又不是白要你的,给你这个行吗?”
唐朝更是害怕:“不不,我,我生了一种怪病,医生说,要蓄胡子,要是剪了的话,我会病死,就给我再多钱我也不卖!”
文姜就有趣的看着唐朝:“好姑娘容貌虽丑,却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汉子,既然不愿意卖,那就算了。”说着抢先而行,沿着彝寨的方向冲了下去。
唐朝挂念李莲的安危,也催马追了下去,明知这黄马和那黑玉相比,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还是尽力的追赶。心想,看莲妹的样子,好象**道还被点了,不然的话,她的眼睛该当睁开了,更是焦急,也不理会这文姜是否将自己认出来了,只冷笑的想,我和文姜相见的时候,浑身污秽,衣衫褴褛,现在我衣服光鲜不装上了这么一大丛胡子,除非她是神仙,不然绝认我不出来,只顾催马赶路。
直奔了大半夜,晨光熹微之中,前面露出一角黄墙,原来已经到了一处寺院。黄马早已困倦无比,不等吩咐就停下来吃草,竟是鞭之不动。唐朝叹息一声,也好,要是不体恤马力,说不定累死了它,自己还得徒步而行,当下跳下马来,从口袋里拿出干粮,就坐在寺院的梯级上。
忽听身后一声扑哧的笑,唐朝一惊回头,就看到了文姜,咦的一声道:“是你?”
文姜就笑笑:“姓杨的小子,我已经等你多时了,你怎么现在才到?”
只见她坐在一堆干草上,李莲好象已经醒来,但似乎被点了**道,不能转过头来。
唐朝生怕她听出自己的口音,压低嗓音道:“我,我的马跑得太慢了!”
文姜就指着墙角说道:“咦,你看那是什么?”
唐朝依言却哪里有什么东西,才知上当,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身子一软,文姜那条长达一丈的鞭子缠过来,将唐朝捆绑了个结实,只听她说道:“姓杨的,我知道你有问题,先前在大路上我不好逼问你的口供,现在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的话,我将你和这个女子一起杀了!”
唐朝大急:“你,这不她的事,我不回答,你干吗杀她?”
文姜就哼的一声:“呵呵,看不出来,只看了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是不是,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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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迫娶(上)
唐朝不愿透露自己认识谢莲,听文姜这话,索性打蛇随棒上:“是啊,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
文姜的眼里就透露出一丝恨意,却忽然微笑了起来:“你认识她对不对?”
唐朝赶紧摇头:“我到现在还只见过这姑娘一面,何来认识?”
文姜笑笑:“很好,你知不知道在一个丑姑娘夸别的姑娘美丽有什么后果?”
唐朝一愕:“这我倒还没想过”
文姜就道:“这个先放着,我说过的,要是你不老实回答我的话,我将你们两个一起杀了,让你们做个同命鸳鸯!”
唐朝连连道:“小姐请放心,我一定据实回答。”
文姜忽然一指伸出,点了唐朝胸口的“中极**”,这是人身大**,被点之后形同木人,但只过得片刻,唐朝全身虽不能动,但脸上已经露出微笑:“姑娘,你这么美的女子,我不会骗你的?”
“你这个好色不厌的家伙,你,你对别人说这些话也就罢了,我,我戴着面具,你怎么知道我是美还是丑?”心想,这小子竟然不怕点**。
唐朝随即脸上挨了一个巴掌,哎哟哟,唐朝在肚子里骂,这婆娘好毒的手!
但还是咧嘴说道:“姑娘,这很简单的道理,在下稍懂易容之术,你那副丑陋的模样一望而知是假的,只是一个面具,那很显然,在你面具里的容颜,肯定是天下少有的美丽,我敢以我这颗人头作证,要是你不是个天下罕见的绝美的女子,我宁愿给你一刀杀了!”
文姜静静的听他说完,眼珠灵活的转了几转,冷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告诉你,我真的脸丑得吓人,这个面具还好一些,且不忙说别的,我问你,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唐朝就侃侃道:“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打仗,我担心父母,这是去看父母的。”
文姜就回头看着熟睡的谢莲的脸,好一会儿,叹息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人见人爱,自然包括你这样的丑八怪?可我想知道的是,看你毫无武功,你凭什么喜欢别人,别人又怎么会喜欢你?”
唐朝脸上一红,但随即正色道:“姑娘何必小看我,我虽然武功全无,但也曾救过别人的命,试问,你武功比我高,难道就没武功比你高的?很简单,这说明一个人是不是脓包货色,并不一定在于他的武功有多高,而在于他的能力在什么地方?”
文姜一听,就揶揄的笑了:“哎哟,你除了会吹牛之外,你还有什么能力呢?”
唐朝就叹息道:“燕雀安知鸿鹄之翔,欲飞天而纵横八荒?”
文姜的脸色大变,感觉到唐朝是在羞辱她,不过她并不懂得这句文绉绉的话的意思,怒道:“你说什么?”
唐朝大惊,乖乖,我现在是被囚之身,怎么敢得罪这个毒辣的姑娘,说不定刹那之间性命不保,赶紧堆出笑脸:“哎哟,姑娘,我的意思是说我有什么办法,只不过像麻雀一样认命罢了!”
文姜一听,脸色顿和,但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好,很好,青莲公主是美丽绝伦,可你也不想想,你这样的人”忽然脸色一红“配娶青莲公主为妻吗?!”
唐朝大叫:“真的,她真的是公主?”
文姜就笑了:“这还有假的,不过,就算你有机会,也没指望了。”
“为什么?”
文姜就道:“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娶谁去?”
唐朝赶紧投降:“姑娘,我刚才绝没有半句话骗你,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能够食言杀我?”
文姜就冷冷的道:“我可不是男子汉,我偏偏要食言,你能把我怎么样?”
唐朝急了:“你,姑娘,你真要杀我?”
文姜就怒道:“我,我的身子都被一个臭小子看了,我,我当然要杀他!”说到这里,脸色忽然一红,想到了那次在草丛中生的事情。唐朝大惊,她难道已经知道我是谁?
唐朝心中顿起歉疚之感:虽说自己是为了救她,可自己毕竟偷看了她的脸,想到她肌肤的白嫩晶莹,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脸色便不自然的流露了出来,文姜立即知道唐朝心中在想什么,耳根子也羞红了,冲上来啪啪啪怕的给了唐朝四个耳光。
直打得唐朝眼冒金星,差一点儿就昏过去了,只想,原来这姑娘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就这么点子事,我不说,你不说,还有谁知道,你将来还不是一样的生活,想不到她却这般蛮横,看来,真后悔什么都给她说了实话,心想,她从大理皇宫中将李莲掳走之后,还一直在那三岔路口等我,可见她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我这条小命多半会送在这里,叹息一声,向李莲看了过去。
只见她现在兀自在沉睡,显然被点了睡**,绝美的脸上不知为何还挂着一滴泪珠,如大理城中最雪白的那朵白山茶花,晶莹如玉,心想,得能为这样的女子死了,也不枉我唐朝穿越这一遭,于是什么也不说,闭上了眼睛,生死由天。
文姜见了唐朝的模样,知道他决心已定,忽然道:“小子,睁开你的眼睛?”
唐朝大喜,知道事情还有转机,赶紧睁眼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文姜就说道:“你如果想活命,还有一个办法。”
“请说!”
“我也不要你杀了李莲,我只要你毁了她如花似玉的容颜,像她这样的女子,我不杀她,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文姜咬牙切齿的说道。
唐朝一惊:怎么回事,好象这女子并不是恨我,而是恨李莲,可,可李莲和她以前素不相识,她干么如此恨她?猛地里想起以前张恨水说的话:美丽的女人和女人之间,天生是仇敌!
唐朝就苦笑的摇头:“文姑娘,这,这不比杀了她更残忍吗?”
文姜就道:“那这样说来,你是不愿意了,那好,像我这样的丑八怪,天生嫉恨的就是她这样的美女,你不下手,我下手!”说着只见她手腕一翻,白光闪闪的匕就逼在李莲的咽喉。
唐朝大急:“等等!”
文姜住手:“你有什么话说,你同意了?”
唐朝额上的青筋暴露:“姑娘,你说过的,你师傅说,要是有陌生的男人看到了你的身体,你一定要杀了他,这才能保全你的清白身躯是不是?”
“是,本姑娘最恨的就是那种登徒子,随时想占占女人的便宜!”
唐朝就缓缓道:“李莲是我爱的女人,就算偷看你,是我不该,可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样吧,你杀我好了,但请放了她,她是无辜的!”
“你是什么东西,占我便宜的是一个叫唐朝的小子,我杀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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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迫娶(下)
唐朝道:“总之你不管,我愿意代替这位唐朝的顶罪!”
文姜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她无辜怎么样,我一样得杀!”
唐朝心中暴怒,***,到了这个时候,怕只能行险侥幸了,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不过,看在我如此老实的份上,你解开鞭子,让我从容而死怎么样?”
文姜一呆,忽然拍开了李莲的睡**,却将她的哑**点了,李莲悠悠醒来,但哑**被点,半点也不出声音,唐朝心中自有打算,却是将眼光看着远处的天空,装着和她素不相识。
这时,文姜才说道:“小子,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要你娶我文姜为妻,反正我的身子已经被别人看了,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是。你答应,我就放了李莲,不然的话,我两个都杀了!”
这句话如此的突兀,使唐朝差点以为不是文姜说的,但文姜再次的道:“你外表虽然四十左右了,岁数是大了点,但看你还像个好人,像我这样的丑陋的女子能够嫁给你,也差强人意,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莲一听,脸色紧张,焦急的看着唐朝,不知道这个大胡子是谁。
唐朝心中再无怀疑,却忽然笑了:“像姑娘这样的美人,竟然能看得起我,那是小子三生修来的福气,我自然答应你!”
“你,你同意了?”文姜想不到唐朝答应得如此爽快,过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谢谢你,不过我要你告诉你,我真的是一个丑八怪,你,你为什么舍得那样美丽的女子,来娶我这个丑八怪?”
唐朝心想,哼,我刚才只不过事急之时以求敷衍,难道真的要娶你?笑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文姜道:“自然是真话。”
唐朝就道:“其实很简单,我是被姑娘你的真情给感动了,就算我该死看了你的身体,还摸过你,你除了嫁给我之外,别无它法。我已经是四十的人了,有你这样的一位好姑娘伴随我,我高兴死了,这女子不过是我半路遇到的一个绝色女子,哪里像您这样对我煞费苦心,又怎么会对我这样的男人动心?就算,就算你真的是个丑八怪,我还是愿意娶你!”
文姜的脸上将信将疑,好半晌,忽然道:“那我要求你将来只许爱我一个人,对别的女人,尤其是这个李莲,连面也不许见,话也不能说,这你答应吗?”
唐朝就装作为难的样子:“这,这要是碰上了,那怎么办?”
文姜就道:“这不是你的错,我自然会杀了她,因为这她存心想勾引你!”
唐朝的心中一寒:这女子恁地残忍,竟不说话。
文姜就厉声道:“小子,我问你,就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唐朝苦笑一声:“我能不答应吗,自然是答应你,我今后只爱你文姜一人,别的女人,我就当她是猪,是狗,即使见了面也远远躲开,更不能和她们说一句话,你看我这誓言还行吗?”
文姜的眼色里露出笑容:“这样就好,不过我还不完全相信,我要你一个誓来!”
唐朝踌躇了一下,举手誓:“我今日当着菩萨的面誓,我以后只爱姑娘你一人,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说话了,我说到做到,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文姜甚为满意,但还是纠正道:“小子,这是你说的,本姑娘可不相信什么天诛地灭的话,你将来要是背叛了我,我要一鞭一鞭的将你打死,这个也答应吗?”
唐朝苦笑一声:世上偏偏就有这么恶毒的婆娘,但还是答道:“能死在姑娘的鞭子下,是我的福气,我自然愿意!”
文姜一听,心中大喜:“那好,从此以后,你是我的老公,我自然会对你好,起来吧!”
说着解开了他身上的鞭子,呼啦的一声,重新围在了她腰带上。
唐朝偷眼只见谢莲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尘土里,难过得闭上了眼睛。心想,莲妹,你别相信我的话,我是为了救你才这样做的,我怎么会喜欢这个野蛮的女子,即使她容貌真的很美,我也绝不能娶她,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文姜心情大好之时,反手一掌,拍开了李莲的**道,喝道:“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这个人已经看过我的身子,摸过我的身子,他自己也愿意做我的丈夫,他一生一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了,你走吧,我希望将来不要再看见你,否则的话,哼!”文姜一掌从空中切下,出呼的一声大响,武功的确不凡。
文姜随即拉下了唐朝的大胡子:“唐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化装,想不到,你们还是故人呐!”
只见谢莲的脸上露出最吃惊的笑容:“唐大哥,真的是你!”泪水滚滚而下,“我,我一直就觉得这声音还熟,可,可我不敢肯定,想不到真的是你?”
文姜得意的一笑:唐朝,你装部大胡子就想在我文小姐面前假扮,可遇到假扮的客星了。原来,自打从第一眼起,文姜已经现唐朝是易容改扮的,后来追上唐朝一问,见他说话行事,立即知道了真相,却不立即说破,直到了荒僻无人之地,这才好好的给唐朝算帐。
谢莲的泪水如珍珠断线般不停的掉下,却转脸望着唐朝:“唐大哥,你,你告诉我,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委屈自己的,唐大哥,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告诉她,我不能没有你,我宁愿我们两个都被她杀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唐朝大急,糟糕,原来自己一直就堕在文姜的计中,可谢莲就是实心眼儿,要是那样,我刚才的努力不是完全白费了,况且,这姑娘说做到,自然是将两个一起杀了,又有什么好?只得硬起心肠:“莲妹,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以前虽然喜欢过你,但缘分这种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啦,我只,只喜欢文姜小姐,你,你就忘了我吧?”
文姜见唐朝背反誓言和谢莲说话,本想趁机将谢莲杀了,以绝后患,但听唐朝这样一说,顿时心中欢喜:我解开了青莲公主的**道,唐朝还是没有变卦,那我以后还有什么担心的?
谢莲就大哭道:“唐大哥,不,我,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我,我就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我说到做到!”
突然间主意既定,心中反感平安喜乐。
唐朝大急,只得冷笑一声:“从此以后,你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爱这么怎么吧,关我唐朝什么事儿?”
文姜哈哈大笑:“谢莲,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我赶你走?”
李莲的泪水就一滴滴的掉进尘土,痴痴的望着唐朝:“大哥,我,我去啦,愿,愿你和文姑娘恩爱缠绵,白头偕”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掩面奔出,隔了很远,还可以听到她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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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真面目
唐朝心中感动的想:其实,我和李莲之间,并没有海誓山盟,只是因为自己掉进了滇池,就那样天意一样的和她相遇,朝夕相处,竟不知道竟然情苗暗种,待到自己觉,已经经历不少变故了。
文姜得意的一笑:“哎呀真想不到,你换了这身衣服之后还有点精神?不过我有点奇怪,你这样穿着好好的,为什么要假扮成一个大胡子的丑八怪?”
唐朝就拍了拍衣服:“这是命啊!”只得将被狼太尉囚禁的事情向她说了。
文姜取笑道:“哼!看来还是本姑娘对你好,你要是乖乖的呆在那个坑里,又何至于受这么多罪呢?”
唐朝就摇头道:“孟子曰: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想我唐朝既然答应了李格桑王爷,就是有天大的困难,我也要将信送给狼正轩,可我实在想不到,连他也背叛了王爷!”
文姜就啧啧的两声:“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大丈夫,可从今以后,你不要忘了,你是我文姜的丈夫,你今后要做什么事,必须和我商量!”
唐朝就有些难堪的一笑:“你,文姑娘你难道不是为了气那个青莲公主才故意说那些话的吗?这,这些话,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做得准?”
“啪!”唐朝的脸上响亮的挨了一个耳光,只见文姜泪满面,“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和你说着玩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匕已经到了唐朝的脖子上:“我问你,你赌过咒过誓的,你要是负心薄幸,我该怎么对待你?”
唐朝一刹那间魂飞天外,求饶道:“我我我,我知道了,我对你绝不变心,好吗?”
文姜就厉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是,若有二心,你就一刀杀了我!”
文姜随即不哭,冷峻的说道:“唐郎,我告诉你,我师傅说过的,要是有陌生的男人见了我的身子,我不杀他,便得嫁他,你,你这个人虽然不好,但毕竟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不忍心杀你,所以,所以才俘虏了李莲姑娘,想要她来,来要挟你,可不是有心要伤害她!”
唐朝一听,顿时心中感动,这女子行事凶狠,想不到也不是个傻姑娘,还能分别是非善恶,想到她的一片苦心,忍不住心下感动,握住了她的手:“姜,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是我丈夫,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要你不喜欢别的女人,我什么都听你的!”文姜就轻轻的靠进唐朝的怀里,轻轻的说道。
唐朝香泽微闻,又感觉她温暖柔滑的肌肤,忽然道:“文姜,你,你现在可不可以把面具揭开,让我”
文姜就欣然道:“我本这样习惯了,不过我还是听你的话!”
说着缓缓从脸上揭开了一层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唐朝的嘴巴立即怒张,眼睛也仿佛要从眼眶里跑出,只因他实在不相信:世上除了李莲那样的美女之外,竟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她也不仅仅是美丽,还有一种美到骨子里的艳丽,使人一见而**。
唐朝忽然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狂呼:“老天!谢谢你让我穿越!”
他喃喃自语了好一会,但奇怪的,连他也不知所云,文姜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的脸有些苍白,但娇艳欲滴,嘴唇厚实而富有弹性,唐朝一下子迷失了自己,吻了过姜也不推辞,婉转相就。
就这样静静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两人渐渐有些忘我起来,唐朝正想进一步的有所行动,文姜忽然“啪”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唐朝就本能的推开了她,有些恼怒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文姜就摸着唐朝的脸,一脸歉然的道:“对不起,唐郎,我不该打你的,可我不能让你把我看成低三下四的女子,我,我们找到我师傅以后,请她老人家主持,我们再,再”
忽然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唐朝再次惊叹:文姜的美,天下绝无仅有,和李莲的美绝不相同,却又殊途同归,达到了别的美女无法企及的高峰。
但就在这个时候,文姜缓缓合上了的眼睛,因为唐朝先前悄悄放出的麻醉药,经过这些时候之后,药性慢慢作了出来。
唐朝一惊,这才知道是自己先前干的好事。原来他先前曾想假意答应文姜婚约,然后再迷倒她,带着李莲逃走,所以手脚一得自由,立即将麻醉药悄悄放出,只是担心文姜看出破绽,这才不敢多放,导致这么久才
待到见到了文姜天下无双的容颜,唐朝自是意外的惊喜,却想不到自己也将这事忘记了。
唐朝知道这不碍事,但头脑蓦地清明:我对文姜这样喜欢,说实在的,是因为她这样的美丽,那可完全是一貌取人了,我,我唐朝对待婚姻,难道真的能这样儿戏?就因为她是一个绝色的美人,我就什么都不管,就喜欢上了?难道我真的要背叛莲妹?
一想到李莲,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她现在到哪里去了?
还有,李白大哥还在那隆的手中,我该先救谁呢?
想了好半晌,忽然决定:李莲就算想不开,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她,还是先救李白大哥等人吧,要是因此死在那隆手,那也罢了,可要是侥幸成功,莲妹有什么不测的话,我唐朝以死相报便了,不然,那是不能报答她的深恩厚谊于万一!
一想明白这一点,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将文姜的身子抱在怀里,牵了那匹黑马,向彝寨行去。他心中只想,文姜此女,深受她师傅的错误思想灌输,现在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我们之间的婚约,那是作不得准的,我只将她带到一个安全的所在,独自去见那隆便了!
不长的时间,他将文姜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山洞里,黑马在她身边吃草,依依而去。
唐朝摸着手里刚配置出的解毒和解麻醉药的药物,心想,我此去凶险殊甚,如此的美丽的女子,虽然同意嫁我,但前途艰险,恐怕是无福消受的了,颇有些怪文姜先前打断了自己的好事!
站在洞口,好一会儿,竟是割舍不下,终于回到洞里,在文姜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这才咬牙离开,颇有点易水萧萧西风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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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西入彝部(上)
话说唐朝心中冰冷,想,荆轲西入强秦之时,高渐离击筑,燕太子丹率众宾相送,冠衣如雪,带勇士秦舞阳相随,我今日身入虎狼之邦,竟是孑然一身,感觉加倍的悲凉,却不想身边的黑马嘶鸣一声,跑到唐朝身边。
唐朝拍拍黑玉的身子,甚是感动,挥手作别,这马竟通灵性,见唐朝对主人很好,竟在唐朝的身上挨挨擦擦的,亲热起来。
唐朝略感安慰,但不敢多耽,辨明方向,骑马向彝寨大道而去。
只走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前面一彪人马飞来,旗帜飘扬,大书“专”字,却是彝部的先头部队到了,当先一员大将,白盔白甲,骑着一匹白马,手持一杆梨花枪,却是那隆手下的“镇山五虎”之的专信,武功高强,今日进军大理,让他做了先锋。
唐朝心中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昂然迎了上去,厉声高叫道:“来将通名,我乃朝廷狼太尉手下心腹,有机密事要面见那隆族长!”
专信一惊,手一招,身后的马军齐齐停下,出响亮的一声“嚓”,声音甚是整齐,军容甚盛。
专还未即答话,他身边的一个牙将就拉了拉专信的衣袖:“专将军,这小子我认识的,叫唐朝,他曾经随李格桑来过彝寨,却不知道怎么的给他逃了出去,现在又回来了,他现在谎称自己是太尉心腹,大大可疑!”
专信大怒:“唐朝,你好大胆,你不是李格桑的人吗,怎么现在又说是太尉的人?”
唐朝早料到自己瞒不过,只淡淡的道:“专将军说的没错,我以前确实也是李格桑这臭贼的人,可现在已经不是了,李格桑这老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明明我已经和他的女儿青莲公主两情相悦,想不到他就是不把女儿嫁给我,狼太尉亲口答应,只要我给他老人家办事,他不仅将青莲公主送给我做妻室,还要封我一个大大的官,正好他老人家有要事和那隆族长商量,见我忠心,这不就派我来了!”
专信将信将疑,他身边的一员黑盔战将已经厉声道:“口说无凭,你有什么信物?”
唐朝视之,却是那隆手下“镇山五虎”之中的第五虎专仁,武功不错,但脾气暴躁。
唐朝一笑:“这位将军此话,可就问得不对了,看来对军国大事,还是个门外汉!”
“***!”骂声未绝,也不等唐朝把话说完,拍马冲上,手一伸,轻轻巧巧的就把唐朝从马鞍上提了过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凭敢在专五爷面前后出狂言?”
也不管唐朝的死活,用力向地下摔去,想让唐朝来个狗吃屎。
幸好唐朝这些日子之中勤练《括苍山武经》里的招数,会得一招借力卸力的法门,身子一着地之后,连续几个打滚,将专仁手上的摔力卸去了十之七八,虽然摔得浑身脏污,却一点也没受伤。
唐朝心中暗觉侥幸,幸好李白大哥当时指导我学这经书上的武功,说即使没有内力,但只要会得招数,还是会有好处的,如今果然。
专仁见这小子居然在他的一摔之下毫无伤,厉声道:“臭小子,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我们再来!”
专信就挥手道:“等一下!”
专仁立即不动,不明白专信为何会顾忌这样一个小子。
原来,在那隆手下的五虎之中,反是年纪最小的专信武功最强,而老大专仁则武功最差,彝部尚未开化,行事多以武功高下而决,专信武功既高,反而位居其他四虎之上,统帅军队,因此专仁只得听命。
只听专信道:“对不起,唐先生,是我大哥卤莽了,不过,在还没分清敌友之前,你也不能怪我大哥狼太尉有什么话?”
唐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描淡写的道:“不知者不怪,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专将军要知道,军国大事,怎么在信使身上揣什么信物,那一旦被敌人抓获,不是什么都暴露了吗?”
专信微微点头:“依你说,这件事你要亲自见了那隆族长之后才能说了?”
唐朝道:“正是!请专将军放心,我唐朝全身经脉受伤,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我有诈的话,难道敢单身到专将军面前来?再说了,就算我有异动,难道就凭我区区一人,能有什么作为?”
专信冷哼一声,一步就跨下马来,手腕不知道怎样的一圈,唐朝的的双手已经在他掌握之中,微微一顿,点头道:“他全身经脉果然大损!”
自然,他这话是向其余四虎说的,镇山五呼的老二专义就说道:“既然这样,我带他去见师傅吧?”
专仁争道:“老五,我去!”
专信摇头:“你就是脾气不好,刚才你已经将唐先生伤了,还是二哥去我放心!”
唐朝拱手称谢,和专义并骑往后寨而去。一路之上,只见枪刀映日,军容整齐,才知道那隆的势力竟然不小。又想,狼正轩明目张胆的劫了满朝公卿,这那隆又劫了李格桑,要是两家联合,倒也真的是难以对付,难道,李格桑建立的顺兴这一朝真的就要自此而终了吗?自己先前还道狼春是李格桑的人,想不到竟是狼太尉的人,心悦法王虽然武功高强,但孤身一人,又怎能和彝部的大军相抗?
忧心忡忡的,专义已经将唐朝带进了彝部的中军帐。
原来,那隆被舍瓦说动,竟起彝部大军三万,集部中精锐,倾巢而出,要想按照舍瓦之计取得大理的皇位。这一日离大理城已经不远,不明虚实,乃命令前部先锋专信带领三千人为前驱,哨探到宣威十字界口,中军则就地宿营,准备明日一早,挥军直驱大理,和狼正轩的大军会合,共谋皇位。
唐朝见营帐四周鹿角深栽,一辆辆的辎重大车将中军帐围住了,两排碗口般大的牛油巨烛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那隆的虎皮交椅之前,煌煌如白昼,两边分列手下将佐,盔甲生寒,却是鸦雀无声。
唐朝心中冷笑一声,看这架势,那隆现在虽然还没有称帝,但排场已经和皇上等同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施施然的进了大帐,专义为他通名之后,唐朝竟然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行礼,叫声:“族长好!”
舍瓦正站在那隆身边,见唐朝居然不死,心中大为震惊,这小子喝了我的鹤顶红酒,怎么能不死?但却不动声色,看他有何话说。
那隆高坐与虎皮交椅之上,倨傲的一笑:“唐先生,你福大命啊,想不到还没有死?”
唐朝微笑:“托族长马奶酒的福,我是逢凶化吉,经历了不少坎坷,却终于不辱使命,将狼正轩狼太尉的话给族长带到!”
那隆冷笑,这小子明明是李格桑一伙,现在却居然说自己是狼正轩的人,向身边的舍瓦使了眼色,示意他来问话。
舍瓦会意,轻咳了一声:“唐先生,太尉说什么?”
唐朝就将早已经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太尉叫我秘密见到那隆族长,给他说,要他的部队暂时驻扎在大理城东门外十五里处,他将亲摔大军出城和族长会合,就便相谈改朝换代的大事。”
“就这些?”
“不,他还要我以狼太尉全权代表的身份,驻在彝部军中,若遇到双方交接之事,和我共同磋商!”
舍瓦八成不信:“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还有什么没有?”
唐朝就道:“狼太尉临走的时候吩咐我,一切便宜行事,切切重要的,是要确定反贼李格桑和前伏虎太子是在那隆族长的手中,就这一点最为重要,其余的没有了!”
舍瓦就冷笑一声:“照你说来,狼太尉是派你来监视我们的?”
唐朝微笑:“也不能这样说,有伤和气,毕竟那隆族长和舍瓦将军都是狼太尉过命的交情,但意思好象差不多!”
那隆鼻子里面哼出一声:“狼正轩好大的口气,将来还不知道是本座还是他坐上大理的皇位,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舍瓦赶紧道:“师傅请息怒,待我辨明这小子的真实身份之后再骂不迟!”
那隆立即醒悟:“对对,险些被这小子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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