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罗文的推理
彦小白:今天更新完毕,明天因为有事,所以会在上午一更,之后因为不能上网,所以可能会中午或晚上一更,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希望谅解。
大海给罗文做了简单的包扎,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因为鬼气入体时间太长,导致罗文除了五感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以外,体力透支的也很厉害。
他现在就想这么安静的一直坐着,不再理会这个该死的地下基地,和那只令人生畏但又让人恨之入骨的恶鬼,可脑子里的线团却偏偏露出无数个线头,总给他揪出真相的希望,让他强迫症般的无法自拔。
罗文在大海包扎的过程中一直仰着头靠着墙闭眼思索,祖龙知道这是罗文的习惯,所以一声不发的等待,大海包扎完自顾自的坐在地上研究那个术印,也出奇的安静,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本来热络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罗文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然后对两人说:“我们现在将手头的讯息汇总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整个事件铺开,让这些零碎的线索说话。”
两人都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咱们从后往前推,先说现在的处境。我们被困在这个地下基地的地下二层,困住我们的是鬼术裹腿沼。所以毫无疑问,施术的是那只恶鬼。那么,第一,我们是怎么中术的?”
“是我和大海返回的途中瞥见了这个熊尸,好奇之下过来查看熊尸,被传染的。你是我们传染的。”祖龙指了指地上那被断头的熊尸。
罗文点点头,接着说道:“第二,恶鬼的鬼术一般,不像厉鬼以鬼术为主,所以它使用这种低级鬼术不足为奇。可凭它现在的能力,瞬间杀了咱们三个都不会太困难,它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的使用鬼术困住你们两个,而且还要用熊尸作掩护,以传染的方式困住你们?”
大海挠了挠屁股道:“会不会是因为你说的,这恶鬼拿咱们当猪养,等没什么吃的了,吃咱们?”
祖龙紧接着摆了摆手:“可能xìng很低,它断了咱们的手脚筋会更容易,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而且它现在的智商够用,我们应该站在它的角度,以一个人的角度来考虑它行动的意义和出发点。
它可能是先制定了几种方案,猜测我们将如何选择,充分利用到我们的好奇心,然后施术、以熊尸做饵下套、并且它成功了。这么大费周章,绝不该单纯的只是馋咱们身上这点血。”
罗文点了点头:“不错,它很聪明,我也同意你说的它不是单纯的想要留着我们当粮食,肯定还别有深意。他以这种手段困住你们,我们试想,如果是我们,我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设计一个陷阱等着对方钻进来呢?”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杀死自己多容易,一了百了,何必这么费事?要想养活的,就跟对罗文那时候一样,打得体无完肤无法动弹,留着一口气就够了。从哪方面来讲也没有必要花心思来设计这个陷阱,陷阱?除非。。。
突然,大海两眼放光说道:“除非当自己不如对方的时候,或者无法一下子弄死对方!就像我爹领我去抓野猪,都是先下了套子,然后才动手,因为我们爷俩加上猎枪也不一定整的死一头野猪!”
罗文笑着一拍巴掌:“邢松说你脑仁小这事我替你平反!说的不错,首先就是恐惧,因为自己能力不足以杀死对方,担心被反噬,所以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祖龙摇了摇头表示不支持:“就像你刚才说的,它瞬间杀了咱们三个都不会太困难,咱们连三英战吕布的机会都没有,它怎么会对咱们恐惧?”
罗文伸出一根手指头:“那是以前,你现在少考虑进去一个因素。”
“是什么?”
“那柄短剑!”
“短剑?”祖龙狐疑道。
罗文叼了支烟在嘴里但是没点燃就接着说道:“对!就是短剑。你们可能没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从这个走廊下来到现在,包括这间屋子里,连一只yīn兽的脚印都没有!”
祖龙和大海赶紧四下打量,虽然光线微弱,但是还是不难看出,这积了很厚一层灰尘的地面上只有他们一行人的脚印。
罗文用嘴里的烟指了指对面那个放货架的屋子:“而且根据你们刚才的描述,那屋子里死了的rì本军官没有外伤,只可能是内伤或得了什么病,衣冠整齐的像是知道死期将至,所以整理仪容后等待死亡。
这样我们可以推断,他也许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重伤,弥留之际想让自己死的体面点。但是根据你们现场检查得到的回馈,地面很干净,那就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衣服完整,全身骨头上没有外伤创口,室内整洁没有搏斗痕迹,他又是个文职官员,就不应该是外因致死。
若是病死,没理由在这么个地方等死,大把的房间可以去,所以我推测,他是被困在这,被活活饿死的。”
大海像是抓住了什么,张了半天嘴可没说出话,祖龙抬头盯着罗文:“你的意思是,这条走廊,或者说这个屋子因为短剑的关系,yīn兽不敢靠近,所以就能解释通这里为什么没有脚印。而这个军官知道这个情况,于是就躲在这妄图逃过一劫,结果因为没有补给,又不敢出去寻找食物,所以被活活饿死了!”
大海一拍大腿:“政委总结的好,我就这个意思!”
罗文摇了摇头:“这个军官不见得知道,不然他应该死死抱住这柄短剑,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歪打正着的来了这里,发现没有yīn兽,所以一直躲在这,可最后没有补给饿死了,或者他干脆就是这里的管理员,外面全是yīn兽,他自知无处可逃索xìng在这等死,结果迟迟不见yīn兽,又不敢出去,或是出去了又被yīn兽逼了回来,但下场都应该是被饿死。”
“这就能解释通他为什么会是个文职官员了,他就是这个房间的管理员,而这个房间放的都是化学器具、jīng密仪器,应该都是当时最紧俏和最重要的东西!”大海听得来劲,索xìng蹲了起来高兴的说道。
“好,既然我们能把这个故事圆到这种程度,我们就接着往下”罗文用鼻子不停的来回嗅着香烟,眼睛来回不停的在地面上两摊血迹间转动。
“到这,我们就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论。这柄短剑的灵气之充裕,足以让整座地下基地的所有yīn兽都能感觉到,这里对它们来说就是个彻夜燃烧的大火炉般耀眼,形成了一种死亡的震慑,没有谁敢靠近,因为随时都有被烧焦的危险。
甚至对那只恶鬼来说也不例外,这短剑的灵气让它感到害怕,有可能对它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也就是基于此,它才不敢露面,只好下了这个圈套,想将你们俩和这柄短剑一起困死在这里。只要这短剑还是个死物,那就跟它的裹腿沼一样,惹不起但是躲得开。”
大海拧着眉毛看着罗文:“不对啊罗队,按你这么说yīn兽和这恶鬼都怕这短剑,为啥这熊瞎子不怕?”
面对大海突然的提问罗文一下子有些错愕,是啊,为什么这熊不怕,而且就在这短剑的眼皮底下,这根本解释不通!是个悖论!
“因为这熊跟别的yīn兽不同,它很有可能感觉不到”祖龙意外的开口接着说:“我检查过这熊头,颅腔里整个大脑组织都没有了,里面是空的。”
罗文闭着的眼睛也突然睁开了:“对!这样的话,这只熊就等于五感尽失,脑死亡不等于脑机能丧失,和植物人一样,虽然脑死亡,但脑机能还在,而这yīn兽大脑被掏空了,体内的邪灵完全凭借肌肉机能感知,那它唯一能感觉到的就该是震动,所以才在这么近的距离都没发现你们,所以大海被卡住的时候晃动这扇门时才会被发现,所以它才会追着飞刀后面的铃铛,放弃了你们二人的命!这就解释得通了!”
祖龙点点头:“有些牵强,但是这个推论应该最接近真相。”
罗文不置可否,笑了笑:“有的真相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是总有一种假设会无限接近它。”
他将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这恶鬼因为惧怕这柄短剑上面浓郁的灵气,所以在你们得到短剑后决定将你们困住,将对它的威胁降到最小,才临时设计了这个圈套。它就近取材,想用熊尸来讲将术传染给你们,而且也借助熊尸那庞大的身体挡住地面上的术印,但又怕熊尸血量大,使术印损坏,就拔下了脑袋放血,也就出现了我在门口看见的那一幕。
甚至又可能它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一切,看着我进来,给咱们来了个连锅端。”
大海怒不可遏的一脚将熊头踢飞:“好心计!”
罗文压了压手让大海坐下来,接着说道:“现在都是我们根据手里的情况推理出来的,不一定是事实,并且没有任何佐证能做出是否正确的方向判断,我们还要向前推,尽可能还原整个事件。
从你们得来的这本rì记看,这个地下基地的瓦解是因为一场rì本人自己酿成的灾难造成的。我也同意你们的看法,这场灾难就是老鼠yīn兽。不过当时鼠群数量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多,不然以这支科研部队的战斗力,应该没有时间和机会从这里出去。”
大海楞呵呵的问道:“那你啥意思啊?”
罗文叼着烟头看着天棚:“如果真是这样,就有一件事儿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了。”
大海一乐:“哎妈呀!都见着鬼了还有啥更不可思议的啊?”
罗文yīn着脸说道:“这么看来,这yīn兽鼠群,竟然能够繁殖!”
【第四十四章】 罗文的推理(二)
“有智力,有纪律,能繁殖,除了种族不同,这不就是人吗?”祖龙惊讶道。
大海也感到错愕,按照韵一给自己讲解的情况来看,yīn兽成型的原因是极为苛刻的,但现在的情况是yīn兽形成的条件不但不苛刻,反而很简单,简单的足够变成一场浩劫。
连续吸了几支烟让罗文有些干呕,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起码它们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族群,综合手里的线索,构建了这么个故事,你们帮我推敲一下。
石井四郎奉命开发生化和细菌武器,起初目的就应该是为了对华战争,甚至能够以最小的代价与英美对抗,所以建立了731部队。随着对细菌的深入研究,也随着在中国时间增长,他有意无意间发现了解了yīn兽这种特殊物种。
yīn兽具有极强的攻击yù望,几乎不存在智力与思考能力,所以不懂畏惧,只知道吞噬厮杀。在他眼里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战争机器,只要能够稍加控制,便能大规模制造,这样,无论放在哪一处战场都是一种压倒xìng的优势。
于是他便向当时的昭和天皇提出了他的想法,并且得到了认可,得到了大量的军费在这个地广人稀的东北深山里,倾国之力建造了这个地下秘密基地。这里远离人群,隐蔽xìng极好,万一事情破败也便于销毁罪证。
他应该是通过提取yīn兽血清制造病变的病毒,用这种病毒对不同物种进行**实验,企图用病毒对生物细胞破坏再改造的方式人造yīn兽,最后量产投入战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验进展始终不大,逐渐的,rì本天皇开始对这项烧钱的项目失去信心,而且当时rì军在华战场全面吃紧,面对中国民族抗战的热情空前高涨,rì军已经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也许预见到失败是必然的,更不可能把经费投入这个无休止的项目中。
于是石井四郎的梦想即将毁于一旦,就在他的心血破灭的前一刻,细菌实验突然获得突破xìng的成功,起码在老鼠的身上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病毒样本。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病毒竟然扩散了,也许是一夜之间扩散到整个鼠群,也许是几天内相许扩散,总之这种扩散是无法控制的。
石井有病乱投医,他开始大量在黑龙江召集萨满师,妄图减缓这种扩散或者干脆能够终止,但结果却是徒劳。在鼠群突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的前一夜才匆忙撤离,但却留下了这数以千记的yīn兽鼠群。”
祖龙手里的柳叶刀转的飞快,眼睛没有固定焦点的来回转动,结合现在掌握的线索一一对比,然后寻找漏洞和致命伤。
大海皱着眉反问道:“所以这就该是这种老鼠yīn兽的来历?”
“是一种可能”罗文不否认道。
“所以抓了大量的活人?”
“也是种可能”
“所以会大量往这整先生?”
“我猜测是”
“所以这地下基地被清空了却显得很狼藉?”
“可以这么解释”
大海点了点头看向祖龙,祖龙停了手里的飞刀对罗文说:“你说的是一种可能xìng,只是根据已有线索的指向凭空猜测,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能够为你的推理做一个拨正的辅助。”
罗文耸了耸肩:“我们回不到过去,永远还原不了一个真正的事实,有可能这里就是一个对苏联的地下工事,无意中的挖掘捅了老鼠窝,然后再被老鼠赶尽杀绝前放弃了这里逃了出去。
我说了,我只是将手里的线索连在一起,根据上一个我们圆了的故事为基点,来接着圆这个故事,他本来也不一定是事实,是一种可能。”
祖龙将手里的柳叶刀转的飞快,嘴里不停的念着:“没有急救器械的手术室、神秘rì记里的记载、这里的短剑、监狱里的尸骨、yīn兽、恶鬼。这么多东西,根据rì记里指向xìng的记载将它们串在一起,组成一个我们认为合理的故事,既有让人无法反驳的地方,有总觉得不足以用它作为依据,毕竟可能xìng太多。”
罗文笑眯眯的看着祖龙:“行啊,现在考虑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知道抱着怀疑的态度是没错,但是光怀疑没有用,还要根据你怀疑的东西找到疑点,用疑点寻找证据,用证据揭开真相,最后用真相说话,虽然是相对的真相,但我们不是考古学家,用不着把每一块砖头都弄明白,只要知道一个尽可能贴近事实的真相,然后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就够了,剩下的是技术科的问题,犯不上较真。”
大海赶紧附和道:“可不是么,哪有功夫扯这淡,罗队你接着说。”
罗文摘了眼镜揉捏着眉间的肌肉,缓缓开口:“现在我们将整个事件的骨架拢了出来,rì本人妄图研制控制yīn兽,想要大规模生产投放到战区,达到侵华抗美的目的,这是老黄历,但造成的后果是这里大把的yīn兽,还有那只恶鬼。
我们此行的目的本来是查明太岁的来历和踪迹,可现在变成了如何从这里出去,联系上所里再回来灭了它们为鹤翔报仇,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从这地下基地出去。还有,邢松和韵一去哪了?”
“能去哪?肯定邢松那小子完蛋,看见这大场面胆子掉到脚后跟去了,自己还不敢走,拉着韵一妹子偷跑了。”
大海一直就和邢松有过节,这时候难免有些恶言恶语,罗文心里有数就摆了摆手:“邢松这人平时是有些谨慎,但是绝不是无胆之徒,而且我在走廊的一处捡到了他们俩的装备,没有装备绝不可能离开这,这让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祖龙品了品罗文话里的滋味反问道:“你是说,邢松和韵一有秘密?”
罗文迟疑了一下:“有这个可能,但是微乎其微。他们两个来到四队之前应该没有任何交集,邢松和我都是所里养大的,他们更不可能之前就认识,如果说在这里面他们发现了什么而临时组成利益团队倒有可能。
但是韵一我不敢说,邢松我还算有了解,在我们和恶鬼缠斗的时候他绝不是能袖手旁观的人。所以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在咱们分神与恶鬼激战的时候,邢松和韵一被人劫持了。”
大海挑着眉毛有点吃惊:“不能够吧!我的罗队,他俩可是手上有功夫的俩大活人。”
罗文推开手枪转轮将里面填满红sè弹头的散弹,一边装弹一边抬头笑着对大海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以为自己是个四岁的姑娘,然后求着祖龙给你编小辫儿。”
大海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一阵恶寒,连忙摆手:“我信!”
祖龙停下手里转的飞快的柳叶刀:“你是说有人能够想你一样制幻?”
罗文耸了耸肩:“不一定是人,这地底下还有什么可真不好说,反正是有能力控制他们俩个,人做事总要有动机,要不是被劫持,我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突然离开。”
大海卡巴卡巴眼睛,看了看祖龙看了看罗文,问道:“那现在咋整啊?”
祖龙也盯着罗文,习惯xìng的等待领导指示。
罗文想了想说:“首先我们得从这出去,不管邢松和韵一现在什么处境我们都没本事帮他们,况且不管他们自己消失也好,被人控制也好,没有当场被杀就说明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短时间内还是会相对安全。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恶鬼应该很惧怕这柄短剑,所以我们最起码应该和它还有一搏的筹码,它也会对我们有所顾忌,既然这样就边找出路边找邢松他俩的线索。”
“兵贵神速,咱们在这多一分钟,邢松和韵一就多一分钟危险,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吧。”祖龙接口道。
罗文摇摇头:“不急,急也没用,现在距离正午还有半个小时,而且我们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是失败了,咱们仨就只能给这头熊陪葬了。”
大海有点摸不着头脑:“咋的还只有一次机会呢?”
罗文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肋下的这处伤口还是非常疼,看来不能做剧烈运动,他瞥了眼大海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现在基本已经愈合,本来绽开的皮肉现在如同被缝合了一般。罗文撇了撇嘴没说话,在这间门厅了里走了一圈,每走出几米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了下来,然后回身看看两人。
大海光着膀子看着罗文,不停在挠愈合的伤口两侧,可能是新生的肉芽让他有些痒,像只猴子似的多动症着,裤裆上一片硬邦邦的冰碴,从大腿内侧一直连到脚踝。
大海看见罗文盯着自己的下体看,不自觉的把腿合上,脸上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祖龙身上装备齐全,紧身战斗衣上面连个划痕都没有,现在大大咧咧的蹲在地上也仰着脑袋看着罗文。
罗文笑呵呵的看着祖龙:“祖少,脱吧。”
大海一脸惊恐的看着罗文,又转头看向祖龙,祖龙叹了口气,慢慢的脱下了紧身作战衣,露出了他那jīng瘦的上身。
大海突然惊呼道:“你俩有基情!”
【第四十五章】脱困(明天上午更新)
罗文和祖龙都看怪物一样的盯着大海,大海依旧一脸惊恐,慢慢的站了起来往后退:“我肯定不跟别人说,连猴子都不说!”
罗文挑着眉毛看着他:“你有病吧?”
大海咽了口口水,眼睛不停在罗文和祖龙身上游走:“你不让他脱衣服么。”
祖龙嘿嘿的笑道:“烤干这术印,不点着衣服难道把你点了?”
大海一愣:“那你为啥看我。。看我下边?”
罗文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说:“衣服要不够就得用裤子,谁也跑不了。谁他妈还能对你有兴趣,赶紧滚一边去。”
说完罗文和祖龙开始脱裤子,考虑了一下又把保暖裤也脱掉,赤条条的看着大海:“还愣着干什么?脱!”
大海脸sè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歪了还是要坦诚相见,脸上别扭了几下还是乖乖的把裤子脱了。
这三个大男人独处一室,全身**的彼此看着对方,在这低温环境下冻得直哆嗦,这感觉是不太好。大海第一次看见祖龙光屁股,不得不说,这小子不单长的漂亮,身材也不错,白白净净的,就是过分单薄,除了两条胳膊比较粗壮,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反观罗文就是常年接受体能训练的典型,脂肪含量很少,胸腹锻炼得当,不过离近了看,这大大小小的伤疤不少,不用问也知道都是在死神那领回的纪念品。
大海人高马大,壮的跟头yīn兽熊似的,现在有点腼腆的捂着自己的要害,祖龙笑嘻嘻的逗大海:“怎么着,赵长门,你们捂裆派练功这么勤奋,就这么一会也得练练内功?”
大海一听皱着眉骂道:“滚蛋!你教友死了你还不赶紧殉情,装什么大半蒜。”
罗文将衣服拢了拢,又把三条保暖裤拿了出来放在边上,其他两人都看得出来,不到万不得已罗文也不愿意把这个烧了。罗文让祖龙把熊的两条腿骨割了下来,用背包裹好点燃开始去烤那道术印。
这战斗背包本来就是三防产品,极其不易燃,中间灭了好几次,无奈罗文又把自己的裤子填了进去,这术印起初并没有多大变化,可随着火势坚强,这术印开始冒黑烟,沁在地面上的血迹也渐渐不再油量的泛着红光,变得干涸起来,而狭小的室内因为突然燃起这么大的火而浓烟滚滚,不一会的功夫三个人呼吸就开始变得困难。
这里的同风状况不是很好,导致燃烧后的黑烟在这个室内弥漫开来,原本已经很弱的肩头灯此刻就剩下一个亮点在和这浓烟抗衡,大海呛得止咳嗽,不停用扇子面样的大手掌扇风。
罗文赶紧喊道:“别扇!小心火堆!”大海吓了一跳赶紧停手,可窒息感越来越强,手又不自觉地扇了起来。
地上的衣物眼看就要全化为灰烬,不得已罗文又把三条保暖裤填了进去,可裤子刚一扔进去他就看见术印红光一逝,连忙抽了回来喊道:“撤!”
祖龙和大海一步就出了屋进了走廊,三个人扶着墙都是一阵咳嗽,在看脸上熏得一片焦黑,要不是睁着眼睛露着牙,彼此肯定谁都看不见。罗文看了看手里攥着的三条保暖裤,一条烧的只剩两条裤腿,一条烧的露着两个屁股蛋,一条变成了裤衩。
罗文把露着屁股的扔给祖龙,自己穿上了裤衩,大海盯着罗文:“不是,罗队啊,我对你这种带有歧视的分配有意见,你这是**裸的欺负人啊!”
罗文笑了笑:“我现在还真就是**裸,怎么地吧。”
大海说完自己也笑了:“为啥你们把该挡的都挡上了,就给我这么两条腿儿,前后都露着?”
罗文把两条裤腿扔给他:“废话,这是你的,我们都没这么长的腿,穿不上,我俩这裤腰你也钻不进来,只能说你倒霉。”
大海低头一看这裤腿还真是自己的,上面两条从上到下贯穿的尿痕还很清晰的留在大腿内侧,祖龙嘻嘻的笑着捅了大海一下:“罗文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瞎想,其实他就是嫌你脏!”
大海哼了一声:“老子这是童子尿,你懂个屁!”一边往腿上套裤腿,一边自己絮叨:“自己不嫌自己的,自己不嫌自己的,咱这是好东西。”
这仨人光着膀子,罗文背着自己的战斗背包,穿着保暖内裤,祖龙露着屁股蛋子掐着腰,大海最惨,就剩下腿上套着两条尿湿了的裤腿,本来冻得硬邦邦的,现在被火一烤又湿漉漉的贴在腿上,痒的他总是来回的挠。
“咱们这么可不成,万一一会出去了还好说,万一出不去了,等被人发现尸体的时候看见咱们这幅德行,我非诈尸不可,太他娘的丢人了!”
罗文看了看大海,确实比别人要狼狈点,他现在的造型就像个穿了女士丝袜的变态狂,罗文估计自己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看了看祖龙,祖龙倒是大大咧咧一脸无所谓。
大海指了指走廊的那一头:“放rì记那屋子我记得还有点破衣服,咱们仨凑一身应该不成问题。”说完领头向铁门的屋子走去,祖龙提着裤子也大摇大摆的跟着,罗文的伤口用两条战斗衣的袖子勉强打了包扎,自己紧了紧也跟了上去。
三个人进了铁门屋子二话没说,捡合身的往身上穿,祖龙身材瘦,穿什么都不成问题,弄了一身灰棉袄皮裤子。可能这物主不是同一个人,身材也不同,罗文穿了一条非常宽大的黑棉裤,上身是一件宽大的棉夹克。最要命的是大海,就找到一条免裆裤套上,看着跟健美的七分裤似的,下边还露着半截保暖裤的裤腿,上身干脆什么也穿不进去。
这仨人现在要饭去都不用在化妆,烟熏的黑乎乎一张脸,穿得比犀利哥还惨,但还没有犀利哥的风度,现在全身上下唯一想点样子的就是脚上这双鞋和罗文身后的战斗背包。
罗文把枪套斜跨在身上,枪套甩到身后,把战斗背包递给大海:“背着吧,比你光着膀子保暖点。”
大海接过包,委屈的看了看罗文:“我说罗队,咱太寒碜点了吧。”
祖龙咧着嘴笑道:“要饭的还嫌馊,忍了吧!”
大海嘟嘟囔囔不知道自顾自说什么,罗文点了支烟想了想开口道:“祖少,记得那个有钩蛇的溶洞么?”
祖龙蹲在地上笑嘻嘻的答道:“记得,你是想杀了它打牙祭,还是给他送点粮食过去?”
罗文也笑了:“一半一半吧。”
大海耳朵像是兔子一样直了起来,听了个混沌个,赶紧接嘴:“啥玩意儿打牙祭?赶紧的,我现在能吃头牛!”
祖龙贼笑道:“是把你送给那恶鬼打牙祭,我俩好跟它商量商量放我俩一条生路。”
大海知道祖龙调理他,转头问罗文:“罗队,还有吃的是咋的?我都饿疯了,现在给我整啥都能吃进去,不挑食。”
罗文有点没脾气,拍了拍大海的肩膀:“回去我就把你开了,高低也得把你开了。”
大海一听罗文说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赔笑脸:“不是,罗队,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罗文抽了口烟靠着门口看着祖龙:“记得咱俩往那水潭里扔荧光棒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祖龙仰着头看着罗文,但明显视觉焦点不在罗文脸上,神游的回忆了一会答道:“没什么特殊的啊,就记得钩蛇那只大眼睛了,看得人心寒。”
罗文笑着指着祖龙:“回头我把你也开了。”
祖龙一脸不在乎的笑道:“算了吧,把我也开了,把大海也开了,合着四队就你一人,队长也是你队员也是你,早上起来拉屎的时候自己就把作战会议开完了!”
罗文把棉夹克裹了裹:“那我还省心了呢。”
大海见祖龙这么挤兑罗文罗文也不生气,自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来罗文还是没拿自己当兄弟,有些悻悻。
祖龙用唯一的一把柳叶刀在水泥地面上来回磨着刀刃,边磨边说:“说正事,你有什么计划?按你说的那入口已经消失了,在这地下基地逛了一大圈咱们也没看见个出口,我估计rì本人撤离的时候肯定是吧这里所有的出入口都封死了。”
罗文把玩着甩棍,皱着眉毛说:“在那个溶洞的时候,记得当时银光棒入水的时候有一个细节,这荧光棒并不是笔直的向下去的”
“我有印象了,是斜着往左跑。”
“对,是斜着往左跑,这说明。。”
“说明水不是死的,水底有暗流!”祖龙一下子就明白罗文的意思了。
荧光棒入水直奔斜下放落去,说明潭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潭底的水是流动的,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这水潭的可见度会这么高,要是这样的话,这潭底应该有一条流通的水道,而这水道十有仈jiǔ适合外面相通的!
【第四十六章】回头路(两连更)
“先不说这钩蛇怎么对付,现在我们连这地下水道有多长,通向哪里都一点也不清楚,贸然下去不太明智”祖龙有些担心的说道。
罗文倒是很乐观,叼着烟头胸有成竹的说有办法,大海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俩人说什么,拉住罗文赶紧问道:“你俩说啥呢,带我一个。”
罗文又把自己和祖龙想到的这条地下出口向大海说明了一边,大海听完有那么大一条蛇汗毛都立起来了,脖子后边直冒凉风,尽量按着罗文的描述想象这条蛇的样子,可越想越害怕,回身照着地上的单人床就是一脚。
这单人床本来就是件老古董,又加上大海力道本来就大,只听见一声脆响,这个单人床被大海踹了个细碎。在这寂静的地下基地,这一声就像在厕所里放炮仗一样,响的让人害怕。
祖龙手里的短剑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矮身子一步冲到门口,靠着墙听着外面的动静,罗文抖开手里的甩棍站在门边的另一侧向外打量,等了一会才回头骂道:“你疯了?!不捅娄子你就能死是不是?”
大海其实也没想到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挺尴尬的从这堆碎料里挑出一根长角铁:“我不寻思找个应手家伙么,打蛇打七寸,没棍子不行啊”
罗文脑门上青筋直跳:“海哥,回去我就辞职,现在你放过我吧!”
大海嘿嘿的跟着干笑。
三个人听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便回转过身来,罗文用甩棍在水泥地面上划拉着,摩擦的直冒火星,不一会便在地上画出了一张简易的地下基地平面图。
罗文指了**离车库大厅不远的一个岔路:“这里就是那只钩蛇所在的溶洞,距离咱们不远,刚好在大厅和咱们所在位置的中间。可问题是水下情况不明,我们必须有涉水装备才行,所以,我们还要回倒上层去。”
祖龙笑着踹了大海一脚:“上层有我一件高寒作战服,你差不多能穿,搞不好还有半只yīn兽吃剩下的鹿,正好给你打牙祭吧。”
大海呸到:“你少埋汰人,明知道我穿不了你衣服,你也不看看你那身干炸小排,我胳膊都比你腰粗!”
罗文被突然打断有点接不上,又说道:“所以咱们要回到上层”
“不能吧,咱那作战服多松啊,把领口和袖口开大点你差不多能穿”
“所以咱们要回到上层..”
“我估计够呛,你那衣服号码在那摆着呢,我肩膀太宽,穿上不得跟低胸装似的”
“所以咱们要回到上层…”
“我报的号码比较大,我估计。。。”
罗文把脸一沉:“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
两人一下都赶紧低着头不出声,偷偷拿眼睛瞟罗文。
罗文摘下眼镜用手揉捏着眉间紧绷的肌肉,缓了一会接着说道:“所以咱们要回上层。。”罗文条件反shè的等了一会,看了看俩人,大海捂着嘴小心翼翼的也看着罗文,祖龙嘿嘿的干笑。
“回到上层的那间手术室,那里屯放着很多小型氧气瓶,估计现在还能用,而且我们还需要那里的防护服,水潭里的水虽然对钩蛇的毒液进行了稀释,但我相信稀释的程度非常有限,以资料里记载的来看,即使现在水下钩蛇毒液的含量已经很低,但也足以造成咱们三个当场毙命,哪怕皮肤接触也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所以现在咱们还是要走回头路。”
“了解”
“明白”
罗文靠着门口的墙上,一脸无奈的盯着两人:“是不是见着我了你俩就踏实了,现在一点心都懒得cāo,等着吃现成的?”
大海低头专心要就他角铁,好像不太满意它的重量,祖龙把头瞥向一边,假装跟人打招呼挤眉弄眼的点头。
罗文气的冲两人挥挥甩棍,作势要打,可还没等落下,这俩人第一次高度统一的一前一后冲出了门口。
三人保持作战队形向密封手术室折返,三人不站在一条线上,而是一个不规则三角形,祖龙在最前面,跟在身后三步之隔的是罗文,再三步后是大海,确保尽量都在彼此的视野中。
由于肩头灯在他们几个找衣服的时候就灭掉了,现在就靠着两支没多大照明距离的手电筒支撑着,祖龙一支,大海一支,大海总怕身后有什么东西摸上来,所以时不时就用手电筒回头照照。
于是罗文总能感觉到身后的光线忽明忽暗,左右飘忽闪烁,本来因为邪眼的关系罗文对这种光暗突然变化就敏感,有时候会造成视觉眩晕或爆盲,这么来来回回的就让他感到极其不舒服,就回头对大海说道:“大海听过走夜路的故事么?”
大海疑惑的问道:“走夜路啥故事啊?”
罗文嘿道:“老话说人身上有三盏灯,也称三味真火。分别在头顶和两肩,走夜路的时候妖鬼不上身,就是因为有这三盏灯照着,妖魔鬼怪怕被三味真火灼伤,所以不敢伤人。
可是走路的时候每回一次头,脑袋甩动就会碰灭一盏灯,回头超过三次,身上的灯就全灭了,到那时候,妖魔鬼怪孤魂野魄就该上这人的身上害他了,食肉茹毛,反正最后不得好死,所以走路的时候少回头小心被吹灯拔蜡”
话说完,大海激出一声冷汗,脖子后面都发凉,但还不敢回头看,脖子僵硬的梗在那里,好像肌肉都不听自己使唤了,赶紧向罗文靠了几步,跟在罗文边上:“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啊!在这地方给我讲鬼故事,你是想玩死我啊!”
罗文笑道:“你胆小赖谁,不回头不就完了”
大海歪了歪头拧着眉毛解释道:“罗队,这可不是我胆小,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后背发寒,你看看我后背全是汗”
罗文一回头还真瞧见大海背包下面的汗水都流到裤腰里面了。罗文赶紧低声打了个口哨,祖龙听见哨声连忙原地蹲下,柳叶刀被夹在手里开始私下jǐng戒,大海顺势靠着墙站好,手里的角铁被他攥的直响。
罗文站在原地回头望去,驻足定了好久才拍了拍祖龙继续前进。
祖龙压着嗓子问道:“有情况?”
罗文点了支烟才答道:“没事,大海紧张过度”
就这么又往前走,可这回大海算见识到祖龙的厉害了,也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迷路了。一路上罗文纠正祖龙前进方向不下五次,而一共也就六七个转弯和岔口,大海自己也暗自庆幸,幸亏刚才祖龙没把自己领到什么万劫不复的地界,要不现在小命儿就交代了,想想都冒冷汗。
祖龙一边走一边问罗文:“按时间算增援该到了吧?”
罗文看了看手表:“按照时间来看已经到了一个小时了”
祖龙回头看了眼罗文:“能下来了么?”
罗文想了想说:“依照所里的惯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报告单上从来就没有失踪和不明这一项,所以这会儿不是技术科在想办法把山炸开,就是挖掘机在顶上开山呢。”
由于长时间没有饮水,大海口渴的厉害,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我说罗队,这不扯淡呢么,这大山挖到啥时候能挖到咱们这啊?说句不吉利的话,等到挖到咱们这,我要是没死也得瘦的跟祖龙似的了。”
罗文回头yīn冷的笑道:“这你放心,我和祖少不会让你瘦下来的”
大海正纳闷罗文什么意思,罗文接着道:“我俩肯定趁着你还有肉的时候先把你吃了,肥油也能做火把照明”
大海听完一哆嗦,他在所里的时候听说过有人吃同伴肉求生的,这时候听见罗文说这话有点渗人,赶紧说:“我不行,身上都是死肉,不好吃!而且胆固醇还高,吃完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你们没有柴火没有锅,吃生的容易闹肚子,再再说我这肥油你们也用不上”
没想到祖龙在前面幽幽的接道:“正好晾成肉干,还能多吃些rì子”
这话说的大海心里七上八下,开始盘算小九九,正在这时突然停祖龙在前面传来一句:“到了”然后率先进了第一件手术室。
罗文进屋打量了一会,根据记忆判断,这手术室在罗文和祖龙走后没有进来过别人,地面上也没有留下痕迹,停了一会罗文才开始寻找防护服,而祖龙一上来就直奔小型氧气瓶,大海也帮不上什么忙,愣呵呵的东溜达西逛逛。
没一会罗文和祖龙就在这几间手术室中集齐了三套氧气瓶和防护服,防护服还好说,但是氧气瓶都有不同程度的泄漏问题,这种小型简易氧气瓶还没有氧气量读表,只能根据重量来判断,祖龙挑了三只最重的拿了回来。
罗文想找三顶钢盔,以防在水下的时候水流太急撞到脑袋,可一路上也没看见,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收获,这时候正瞧见大海蹲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对着一个打开的柜子一动不动。
罗文好奇的走到大海身后踢了一脚:“看见鬼啦?”
大海回头一脸惊恐的盯着罗文:“这、这里面有个小孩儿!”
【第四十七章】 缺德孩子(今日更完)
彦小白:在外地,上网不方便,下午断网了,现在才更新。
罗文听完一愣,躲开大海的肩膀正看见这个柜子里确实有个小孩!
这是个男童的尸首,目测大概就在四五岁左右,瓜皮娃娃头,穿了身粗布衣裤,脚下是虎头鞋,皮肤因为脱水的关系呈现很多褶皱,面部青紫sè,不过仍然看得出活着的时候那股水灵劲。
五官生的也讨巧,若活着时必定受人百般疼爱,可最让人难忘的是那一双眼睛,竟然还睁得大大的,在手电的照应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好端端的站在这不大的柜子里,让人看了不禁汗毛倒立,说不出的渗人。
祖龙听到有发现赶紧跑了过来,看完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罗文用手支撑着大海的肩膀站着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头:“这鬼地方邪门事儿真多,看不出门道。你看这孩子,从衣着上不难发现家里条件并不算富裕,但大人却舍不得这孩子吃苦,衣食谈不到多好,但连一块布丁都没有,肯定是家里的独苗。
再者那时候没有几家能吃饱饭的,可这孩子经年累月到现在依旧看着珠圆玉润的,可见家里疼爱。”
大海刚才开柜子的时候着实给惊了一下,现在才有点缓过来神,吞了口口水才说道:“这孩子咋还在这呢?谁心这么狠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罗文看了眼祖龙:“想知道怎么回事,只能作尸检。”
祖龙回头看看这孩子,又看看了罗文:“凭什么是我啊?”
罗文把身上这两条袖子做成的包扎打开一点,露出里面止了血的伤口,大海撇撇嘴:“我是不会,爱谁谁。”
祖龙嘿道:“这倒霉劲儿,我这飞刀都成手术刀了”
说完祖龙和大海把这男童的尸体从柜子里面搬了出来,平放在地上,祖龙先看了看这男童的眼底,扒开眼睑的时候竟然没有损坏,好想是具新尸一样。然后又翻看了下口鼻,跟着解开上衣的扣子看了看胸前的胸腹。
最后后抬着头对罗文说:“窒息死亡特征明显,还用开颅么?”
罗文低头看了看这男童:“算了吧,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咱们时间不多,没必要就不做了”
罗文对这孩子的衣服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在裤子左侧口袋里翻出两块骨头,这两块骨头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关节骨,表面被磨得非常圆滑,在手电的照shè下反光度很高,罗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除了少量的尸臭在没有特别的味道,可一个孩子怎么会兜里装着两块骨头呢?
大海蹲在罗文旁边也看见了这两块骨头,但是一语未发,罗文扭头看着大海:“你这嘴这么老实呢?你不问问我这是什么啊?”
大海面无表情的看着罗文,又看了看祖龙:“谁不知道这是啥啊,罗队,你真当我傻呐!”
这回轮到罗文吃惊了,瞪着眼睛看着大海那两个大眼珠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大海jiān笑道:“少跟我来这套,又想找机会磕碜我是吧?”
罗文一眨不眨的盯着大海,大海这回有点懵了:“你真不知道啊?”
罗文认真的点点头:“真不知道”
“你呢?”大海问祖龙,祖龙也摇了摇头。
大海拧着眉毛纳闷的反问道:“你俩没童年啊?”
罗文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是所里养大的,基本等于没有”
祖龙耸耸肩:“我打小在杂技班长大,摸刀的时间比摸nǎi瓶的时间还早”
大海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冲祖龙挥挥手,让他挨着罗文坐好,祖龙笑嘻嘻的乖乖蹲在罗文旁边,看着大海卖药。
“来来来,听你们赵老师给你们讲讲啊,平时就听你们上课了!”
大海拿着这两块骨头背着手在两人面前来回溜达,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转了两圈后才站定开口:“这东西我们东北叫‘噶了哈’。他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一块猪的肩胛骨,就这么大一块”说着比了比手里的一块骨头。
“它是干啥用的呢?其实就是孩子的玩具。这玩意儿往前不知道能推出多少辈儿去,反正我小时候就玩,我爹说他小时候也玩,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说他小时候也玩,我玩这个就是小时候我爷教我的,我估计再往前我太爷爷也跑不了。
这玩意咋玩呢?那花样可真的老多了!
它分四个面,针儿、背儿、坑儿、轮儿,比如拿四个噶了哈像掷骰子那么往炕上一扔,看好了其中哪两个噶了哈出现相同的面,记住它俩的位置。
比如有两个都是针儿,那就往天上抛口袋,就是沙包,眼睛紧盯着沙包的同时,凭借记忆中的位置伸手去捡相同面的这两个噶了哈,捡到手里的同时还要接住掉下来的沙包,你要是做到了就算你赢,要是没做到就算输。
现在看来好像没啥意思,可那时候家家都穷,这就是孩子最好的游戏。”
祖龙听完哦了一声,一脸没营养的表情,可罗文的表情却比刚才严肃的多,看了看这童尸,又看了看大海:“你小时候玩这个噶了哈,也用人骨头?”
“人骨头?!”大海一惊,赶紧低头看自己手里的噶了哈,果然大小和自己小时候玩的差很多,而且听罗文这一说越看越觉得这骨头诡异。
“这骨头外表磨得十分平滑,但是不难看出它的磨损面不统一,有一侧磨损过度,说明它在被掷玩之前就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的磨损,再结合它的大小和骨特征来看,这是一个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人骨”罗文分析道。
大海听完突然觉得这骨头有点烫手,而且重量都感觉加了一倍,小心翼翼的把它又放在这童尸的胸口。
祖龙蹲在地上看着童尸对罗文说道:“这眼睛跟还会动似的,尸体也不**,拿人骨当玩具,这孩子有古怪”
罗文倒是颇不以为然:“尸体不**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咱们来之前这间手术室是个密闭真空的环境,杜绝微生物细菌的滋生和繁殖,所以尸体只出现脱水不足为奇”
罗文顿了顿又接着说:“奇怪的是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十分平静。这孩子很有可能是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地下基地,误入了这件手术室,后来可能手术室来了什么人,这孩子害怕被发现,就悄悄躲在柜子里,等到来人走后将空气抽空,导致这孩子窒息于柜子内。
但这表情完全不像窒息死亡,一点狰狞得到挣扎感也没有,反而端端正正的,这才是反常的地方”
大海挠了挠屁股说道:“罗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现在首要目的不是这孩子,甭管什么问题咱现在也没功夫整明白了,留给技术科那帮科学怪人吧,邢松和韵一到现在还没下落,等不起啊”
大海一句话说的正是时候,把罗文这蠢蠢yù动的好奇心成功的消灭在萌芽状态,罗文心里也明镜儿是这么个理,现在这情况不该自己由着xìng子乱来,而且四队陷入如此境地跟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有着直接的关系。
想到这罗文点点头,和大海祖龙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去钩蛇溶洞,三支小型氧气瓶,五套防护服,其实都知道有两套是白带的,但是总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邢松和韵一能够赶上。
罗文带上氧气面罩,把每支氧气瓶都试了试,确保还能用,然后去了别的手术室换输气管。祖龙把防护服装进大海背后的战斗背包,由于这个战斗背包里还放着罗文的箱子,所以塞进去有点困难,祖龙就让大海跪着,好方便自己用力硬塞,这嘴里也没闲着。
“你还试不试试我那件高寒作战衣了?”祖龙笑嘻嘻的问道。
大海撇着嘴回头看了眼祖龙:“得了吧,我听说过穿小鞋的,没听说过穿小衣服的,拉倒吧!”
祖龙嘿嘿笑道:“反正你这皮糙肉厚的也抗冻”
大海这回没反驳:“这个温度对我来说确实是小意思,我原来在沈阳冬训的时候,有一个科目叫野外生存。哎妈呀!你可是不知道那过的是啥rì子。
我们一帮十个人被拔光了仍在一个不知道地名的山上,要求在72小时之内将一份文件送指定人手里,但是只有一条线索,就是那人所在地点确实是省内,你说这上哪找去?还能寒冬腊月的光着身子满大街跑,见谁问谁你知道这文件给谁么?纯扯淡!”
“那后来呢?”
大海撇了撇嘴:“后来我直接把这个冬练营带我们的班长揍了,那小子一开始还嘴硬,一口咬定不知道,结果我把他打得别说咬定,就是咬块棉花糖都咬不定,他才把接头人和地点告诉我。”
祖龙好奇的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
大海一笑:“后来在别人找掩体的时候,我就光着屁股纵穿整个城市,最后在一间酒吧里发现的那人。那家伙给我冻得啊,跑起来还好点,不过也没到极限,我新陈代谢快,细胞含氧量比常人高,自己还能对内调节,所以温度只要不是过低一般没问题”
祖龙嘿笑道:“别贫了,穿上点总比你光着强,再不你把那孩子那个小袄穿上?”
大海回头看看那具童尸,转头对祖龙笑骂:“你不瘦吗?都说你会缩骨功,你试试啊!你要是能穿进去我就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给你。。。”
说着大海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猛地一回头,颤颤巍巍的问道:“那缺德孩子哪去了?!”
【第四十八章】童尸(晚上还有一更)
刚才放着童尸的地面现在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祖龙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手里反握着短剑四下打量,大海背靠着祖龙吞了口口水喊道:“罗队!祖龙儿子丢了,帮忙找!”
祖龙气的差点翻身给大海扎个透亮。
罗文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来,手里攥着输气管站在门口,正看见祖龙和大海背靠着背站在那个柜子不远,而他们的头顶,一个让罗文心跳都停了一下的怪物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大海!
这怪物正是那个男童尸,不过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才那股乖巧,脑袋成扁圆型,原本褶皱的皮肤被拉的紧绷起来,那双波光琉璃的大眼睛现在完全鼓了出来,好像随时都能挤出眼眶!
鼻梁骨仿佛被生生扯断,整个鼻子像是被人用钝器拍扁一样贴在脸上,原本讨巧的小嘴现在嘴角咧到耳朵下面,里面密密麻麻四排利齿,即如同鲨鱼一样锋利的让人心寒,又像是什么昆虫的口器!
童尸的肘关节现在像是骨折一样反扣了过去,狠狠得抓在水泥天棚上,而身体的腰部像是被生生拉长了好几米,上面长出数对黑黄sè的小手臂,透过这半透明的腰,清晰的能看见整条脊椎骨居然全被拉长!
那小手臂都是从脊椎关节处生长出来的,现在看上去这童尸像是条诡异的人形蜈蚣,或者千足虫!
大海看见罗文来了赶紧喊道:“罗队,祖龙他儿子突然没了,你赶紧给找找,太邪xìng了!刚才就在那。”
说着伸手一指刚才童尸躺着的地面,而他头顶的童尸被大海这一指吓了一跳,身体忽然一缩就像打了个冷颤,然后那硕大的口器拼命的张开,做出了攻击状,面部狰狞之极。
罗文不敢动,皱着眉毛死死地盯着这个男童尸,右手缓缓的伸向身后摸枪,祖龙看着罗文的表情就知道头顶不对,他也慢慢的把手伸向身后的大海,轻轻的抓住了大海的胳膊,大海一回头看见祖龙拉着自己的胳膊,挑着眉毛问道:“你干啥啊?耍流氓你也得分个时候,有事儿说,别拉拉扯扯的!”
祖龙不了解头顶的情况,怕打草惊蛇的没敢张嘴,就咬着牙用舌头含糊的说道:“那东西在咱俩头顶,别乱动!”
大海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头皮一炸就僵在原地,偷眼看罗文,罗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脑袋上面的天棚,右手缓缓拨开手枪撞针,表情严峻的大气都不敢喘。
大海明知道脑袋上面肯定不是善类,可自己越是自己看不见的危险越显得恐怖,这种恐怖感会从你那跳动的小心翼翼的心脏里溢出来,冻结了血液,麻木了四肢,然后呼吸不自觉的随之放缓甚至停顿,大脑里飞速运转着很多不相干的东西,那僵硬的脖子像是有人牵引一般想要向上抬,但却越是控制越是不由自主的要往上看!
祖龙余光看到大海要抬头,咬着牙直着舌头低声着急道:“别他妈动!”
可为时已晚,大海抬头正和这童尸来了个脸对脸,那口器里的口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童尸全身一抖忽的就扑向大海,口器张开犹如桶大,眼看大海的脑袋就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祖龙一个兔子蹬鹰把身后的大海踹飞,自己接着反作用力一个前扑,几乎与此同时罗文的枪响了,这散弹的铁砂像是一蓬铁雾正泼在了童尸怪的身上!
这童尸怪一下子就被带飞了,撞在了柜子上落地后疼的全身不停卷曲收缩,然后挣扎着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罗文,张大的嘴露着满口细尖的利齿发出jǐng告的沙沙声!
祖龙一个前滚翻卸去了力,回身反握着短剑jǐng戒着童尸怪,可惜大海就没有这两下子,一头撞在手术台上发出一声闷响。祖龙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差点让这童尸怪算计了,脚尖一点地噌的窜向童尸怪,如清风过林一般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让罗文见识到这短剑的剑气是有多么的锋利。
当祖龙停在大海身边的时候,这童尸怪身体右侧五条小手臂被齐刷刷的斩断,然后一个不稳侧倒在了地上!
祖龙虽然心里明镜儿该是这结果,但发生的时候还是不免一阵心惊,他甚至没有感到这一剑下来受到多少阻力,此刻那颗珠子还在嗡嗡的响着。可还没等着祖龙体会喜悦,那断掉的五条胳膊又从断口处长了出来,而地上那断掉的胳膊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迅速萎缩碳化,居然化成一团黑灰!
童尸怪有些恼羞成怒,直勾勾的看着祖龙,然后张大了口器发出一声低沉的怪叫,接着猛的趴在地上向前一窜,两只手掌着地甩动身躯,将数米长的身体以两只前臂为原点,如同鞭子一样甩了过来!
祖龙向后一翻双脚蹬在墙上,又一个前扑躲过了这一击,可好巧不巧这时候大海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正瞧见一条挂着五条胳膊两条腿的大肉鞭子抽向自己,本能的一低头就躲过了飞过来的两条腿,但是这五条胳膊却没躲开,那黑黄sè的小手掌上挂着倒刺,夹着风让大海结结实实的挨了五个嘴巴子!
这一下子给大海打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等停下来的时候两眼冒金星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脸的细小的划痕晕头转脑的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这童尸怪颇为记仇,放了大海不管又爬向祖龙,看似笨拙扭动的身躯虽然看似不算快,但着实来势迅猛,距离祖龙还有几步的距离时突然一纵跃起,像是一条飞天蜈蚣一样扑向祖龙,那张开的口器忽的张大,整张脸皮都几乎撕裂,露着里面极不相称的小舌头,仿佛这一口就能将祖龙生吞!
罗文看得真切,可身上伤口太深导致他根本没法像以前那么剧烈活动,况且距离太远,有心也无力,左轮枪里的子弹又是散弹,误伤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急的罗文左右不是。
可这次祖龙算好时机向前垫了一步,一个滑铲从这跃起的童尸怪身下划过,手中短剑向上立起,竟将整条童尸怪由头到脚一分为二的生生刨开!等祖龙停稳回身时,这童尸怪一头栽倒在地,鲜红的血液伴随着大量内脏瞬间铺了一地!
那五对小黑手几秒内相许碳化成灰,脑袋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这场战斗在生死之间两个照面便结束了,祖龙半跪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罗文走过去在童尸怪的脑袋上补了一枪,回头冲祖龙挑了下大拇指。
祖龙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算缓了过来,看着这手里的短剑愣愣的发呆,等大海明白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结束了,揉了揉脑袋上的大包,又抹了一脸的血骂道:“这犊子玩意儿是啥啊!瞅给我脸挠的!”
罗文笑着对大海说:“幸亏你没媳妇,要不这都解释不清!”
然后转头看向祖龙,祖龙也抬头看着罗文,祖龙像是下了好几次决心才开口:“文儿,想跟你商量个事”
罗文点了支烟松了松肩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路下来光丢东西了,什么也没捡着,也没看见谁捡到东西了”
祖龙又看向大海,大海看了看罗文,又看了看祖龙手里的短剑,拧着眉毛对祖龙认真的说道:“我得吃火锅,要新西兰羊羔肉、内蒙手切肉、雪花肥牛、鱼滑、撒尿牛丸、水晶粉儿,绍粉儿我吃不惯。我还要。。”
“行行行!吃什么都行,管饱!”祖龙赶紧嚷道。
大海贼兮兮的冲着祖龙傻笑,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脑袋上的大包一边问罗文:“罗队,这犊子是个啥啊?”
罗文也坐在地上叼着烟头看着那童尸怪,想了半天也没有个能够搭得上边的答案,然后摇摇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谁提到过这东西,有点四六不靠。我跟祖少之前来了过一次,而且刚才咱们来的时候它也没有反应,可出了那柜子就突然变了,所以要么是这柜子能镇压着它,要么就是接人气儿起的变化,看着柜子如此普通,我估计是后者”
大海靠着手术台骂道:“这他娘的鬼地方可真邪xìng,等一会出去我整个火焰喷shè器给这地方来个一了百了”
然后冲祖龙笑道:“我说祖龙,你儿子可够厉害的啊!好家伙,这大嘴巴子给我打的,看在你大义没亲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刑事责任了”
祖龙回头看了一圈,正瞧见大海那根角铁棍正在旁边,捡起来冲着大海就扔了过去,祖龙飞刀都扔的那么准,这么大块角铁就更不在话下,大海向右一躲,可这角铁拐着弯就笨大海脑袋来了,就像算好了大海的运动轨迹一般,不偏不倚正打在他头顶那个大包上,疼的大海直骂娘。
罗文用手机将这童尸怪照了几张相,准备带出了让梁国给看看,等祖龙把气喘匀了就催着离开,三人收拾了装备开始向钩蛇溶洞进发。
大海夹着两个小型氧气瓶一点都不费劲,手里还拿着那个舍不得扔的角铁棍,边走边问罗文:“我说罗队,这蛇的七寸在哪啊?我们这边山里都没蛇,打小就听老人说,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真的,就看电视了”
罗文在前面不紧不慢的答道:“一会咱们进去了一定要小心低调的通过,我估计这钩蛇没有时间理咱们,所以不要节外生枝,越小心谨慎越好,尤其是你,大海,千万别捅娄子,这钩蛇七寸的鳞比水泥板不知道厚多少倍,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大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一个私人问题说的这么官方”然后一生不吭的跟在后面走,低头琢磨下多大的力道能正好废了这钩蛇。
可大海越走越觉得不对,但是还说不出来那里有问题,就是觉得后脖子一凉一凉的,可每次回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他以为自己神经过敏的时候,只听见身后突然想起一串沙沙声!
【第四十九章】轻响(明天恢复一更)
大海猛地回头,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头皮底下的麻椒让人拍碎了,连舌头根都有点硬!
因为他正看见本来已经被罗文一枪打碎脑袋的童尸怪,在缓缓向他爬来!
这童尸怪现在脑袋上半部分都被打飞了,就剩下下颚和一块头骨连着颈椎,长长的舌头像是一条肉蛇,在盘子一样的下颚上来回蠕动!原本碳化成灰的小黑手又长了出来,死死地抠住水泥墙面,将身体依附在墙上,如同一只蜈蚣一样扭动着身体向大海三人靠近!
大海叫道:“我滴妈呀!祖龙,你儿子又活了!”
祖龙和罗文几乎同时回头,看到这一幕脑袋也跟着一麻,祖龙两步就跑到大海跟前,抽出短剑就要冲出去,罗文一把抓住祖龙手腕:“看它!”
祖龙用手电一照这童尸怪,只见这童尸怪舌头来回不停的摆动,攀附在墙壁上左右犹豫的向前蜿蜒爬行,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待一会。
“它在根据温度判断咱们三个的位置,而且它貌似并不擅长这个,前行速度很慢,对咱们构不成威胁,现在不是跟它纠缠的时候。而且大海那一嗓子很有可能将恶鬼招来,别做无用功,咱们首要目的是把消息送出去”罗文说完拍了拍祖龙肩膀。
祖龙手花一翻收起短剑,恶狠狠地说到:“等再下来把它留给我”说完转头接着带路。
大海纳闷问罗文:“他咋这么狠这怪物?”
罗文坏笑道:“祖少是刚才真让这东西给吓着了,不弄死他他心里容易烙下病”
“嘿!哎我说罗队,你说祖龙这小子刚才都光腚了,我咋还没看着他把身上那些零碎藏哪了呢?”
罗文耸了耸肩:“我俩那时候真是光着屁股在青海的山里跑了三天,我这双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都楞没看出来他藏哪了,你省省吧”说完往前追祖龙。
大海回头看了眼这童尸怪,眼看离着自己就没多远了,无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赶紧追着罗文跑了。
这地下基地除了边边角角,主走廊的路线基本已经被这几个人趟成了平地,但是由于罗文伤口太深,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大海满脑子里都是那童尸怪,总怕它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所以也是一步三回头的有意无意瞥着身后,走着走着一头撞在罗文身上,差点给罗文撞了个狗吃屎。
大海一把扶住罗文,堆着笑脸刚要张嘴就被罗文一巴掌捂在嘴上,然后拎着左轮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耳朵让大海听。
大海点了点头罗文才把手松开,大海自己捂着嘴巴正瞧见祖龙右手反提着短剑,左手夹着柳叶刀,支着耳朵听着什么,而罗文五感现在还没有恢复,拎着枪jǐng戒着四周不时的瞥一眼祖龙。
大海屏住呼吸顺着祖龙的方向跟着听,等他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时候,一串极其轻微的声音才飘进了它的耳朵。
那声音时断时续,有的时候等上数十秒也听不见延续,惹得三人几乎要放弃,有的时候又连续不停。祖龙回头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前面一个岔路,用眼神询问罗文。罗文心里盘算着,现在的处境绝对不适合节外生枝,但是这声音也有可能是邢松和韵一,想到这就再没有权衡的余地了,冲祖龙点了点头,三人压低脚步声向这个岔路前进。
这条岔路比之前所有的走廊都窄,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墙壁两侧空空荡荡,既没有标牌,也没有房间,所以走在里面回声传得很远,即使在轻微的落地声也会让走廊跟着嗡嗡的轻响。
在这里手电的光亮折shè面变得很大,眼前也明亮的多,但是由于这种老式手电照shè距离本来就有限,加上近距离的光反shè,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根本看不清,所以罗文拍了拍祖龙的肩膀,示意他关掉自己的手电,只留着身后大海的那一只照明,这样罗文在视觉上还能看的再远一些。
本来祖龙以为越离得近那声音应该越清晰,可是走廊大概三分钟的时间,那声音却完全停止了,这让祖龙心里感到很紧张,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不安,所以祖龙的脚步不由得放的更慢,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如果在这么狭窄的走廊里发生突袭,那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自己倒好说,可罗文现在的状态根本经不起剧烈的运动,所以他又加倍的jǐng戒着可能遇到的危险。
突然,罗文一把抓住了祖龙的肩膀把祖龙摁在原地,他隐约的看见前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铺满了整面墙,因为距离太远祖龙看不见,但祖龙明白前面有东西不对,所以踮着脚尖缓缓向前靠近,离得近了才打开手电,正看见前方那团黑影的真正面貌。
原来这铺面整面墙的黑影,居然是一个硕大的炉子,祖龙冲着罗文招了招手,罗文和大海才过去。
这炉子上顶着天棚,下埋入地,纯铁制成的炉面被火烧的漆黑无比,一人高的炉门上面挂满了油脂,离近后一股刺鼻的油腻焦味直冲鼻子,哪怕五感下降的罗文也不由得一阵皱眉,大海更是翻着白眼干呕。
祖龙张着嘴不出声的说道“炼人炉!”
罗文点了点头。
这炉子应该就是那本秘密rì记中提到的焚尸炉,光看门上这层油脂就可想而知,当年这里焚烧的尸体肯定不计其数,正在这时那原本安静了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可这次听得却非常清楚,那声音就是从这焚尸炉里面传出来的,虽然瓮声瓮气,但其实是两个人在谈话,而且一男一女!
那女声说道:“不知道罗队他们现在出去了没有”
那男声回道:“就算他们现在出去了,等找到这来咱们恐怕也早都没命了”
罗文三人同时一惊,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邢松和司马韵一!
罗文压低声音小心的问道:“邢松?”
焚尸炉里忽然安静了,过了一会才听里面男声试探xìng的问道:“罗队?”
大海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把炉门打开,可这炉门关的非常紧,拉了一下没有拉开,这门把手上面堆积的油脂虽然隔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腻滑,反倒弄得大海一手油脂烟灰。大海双臂瞬间暴增,那刚长好的伤口突地又被涨开,鲜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大海顾不得疼痛,双臂用力,就听咔嚓一声,那扇炉门被大海生生的扯了下来。
祖龙用手电照向炉内,炉内非常宽阔,从炉门处一直有一条滑道连接到最里面,只不过现在全被油脂覆盖着。炉子内壁、底部、上面的烟道全都挂着厚厚的油脂,炉子底部有几摊新鲜的呕吐物,司马韵一和邢松正坐在这堆厚厚的油脂上面,被手电的光晃得睁不开眼。
大海和祖龙把邢松和韵一拉了出来,没想到一遇到新鲜空气,韵一又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连邢松也跟着吐了出来。
罗文给两个人都点了一支烟:“会不会抽都抽一口,冲冲鼻子里的东西”
邢松接过烟抽了一口就是一阵咳嗽,而韵一坚持不要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语不发的缓了好一阵。
“怎么回事?”罗文问道。
邢松压抑着呕吐答道:“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刚和恶鬼交上手我们俩就两眼一黑,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
罗文盯着邢松的眼睛看了一会,又盯着地面想了一会才开口:“是一下子就没有意识了,还是觉得很困,在失去意识之前有没有听到或者感觉到什么?”
邢松看了看韵一,韵一有些没有完全缓过来,咬着牙遏制着呕吐的冲动,邢松回头对罗文说:“就是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也没听见,等醒来的时候身上装备都不见了,就剩下这身紧身战斗衣和保暖裤”
大海蹲在韵一的旁边看着这个原本俊俏的姑娘,现在浑身上下满是油脂,头发一绺一绺的挂满了污物,身体不停的发抖,抬头看见大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头靠在大海身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大海就这么由着韵一靠着大哭,一脸心疼的拍着韵一的后背,然后转头对罗文说:“罗队,这怎么回事?”
罗文理了理头绪:“他俩应该是中了幻术,而且施术者比我还要厉害”
祖龙不解道:“这里还有别人?”
罗文摇了摇头:“不一定是人,只能说还有别的东西”
罗文拍了拍邢松肩膀:“怎么样?”
邢松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这味道真是受不了,在联想自己所在的地方心里压力有点大”
祖龙蹲在旁边笑嘻嘻的说:“感谢我吧,要不是我耳朵好使你们俩就是这炉子最后一批炉灰了”
邢松没心情和他开玩笑,骂道:“只能算你这俩狗耳朵没白长”
祖龙嘿嘿的笑着也不答话。罗文走进焚尸炉仔细看了看,然后对韵一说:“还能走么?”
韵一抬头看到罗文抽抽嗒嗒的点点头。
罗文和祖龙拉起邢松说道:“这地方不能多待,现在别管这么多了,赶紧走,有话到外面说”
邢松点点头将紧身作战衣上面的油脂在墙上尽量刮蹭下去,然后又用衣服擦了擦脸。
韵一抹干了眼泪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冲大海笑笑,大海也跟着嘿嘿的傻笑。
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却突然发生了!
【第五十章】天真
祖龙一扭头正看见那只童尸怪慢慢悠悠的向这里爬,那条略紫的舌头在下颚上面不停地摆动,扭动的身躯上五对小黑手狠狠得抠着墙面,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靠!真是yīn魂不散啊!”
祖龙说话就要上前废了这童尸怪,罗文按住祖龙得到肩头:“没时间和它耗着”
说完从包里拿出烟盒,里面就剩下两支香烟,寻思了一会显得有点舍不得,可还是掏出一支来点燃,然后狠狠得吸了一口,撇了撇嘴把烟弹进焚尸炉里,没一会的功夫,这焚尸炉表层裹着油脂的灰就哗的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紧接着这火苗就像是涟漪一般迅速扩散,几乎是一瞬间整个焚尸炉里又变成了炼狱一般!
那股令人的窒息的味道一下子就在众人的鼻腔里炸开,原本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韵一有口止不住的吐了。那童尸怪像是吓了一跳,略紫的舌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直直的伸了起来,如同鸡冠一样挺立着。
下一刻这童尸怪毫不犹豫的爬向焚尸炉,而起原本笨拙缓慢的动作突然变得飞快起来,如同一阵风划过众人身侧,嗖的一扑钻进了焚尸炉里!
这后果可想而知,就像是用火烧蜈蚣一样,这童尸怪的身体一下就被点燃,可能是因为没有痛觉神经的关系,所以没有那么敏感,等到身体烧成火球的时候才本能的来回扭曲翻滚,拼命的往外爬,不过燃烧后的油脂变得更加腻滑,这童尸怪几次撞在炉门口,但是又滑了下去。
罗文没功夫看完整场自己导演的惨剧,拍了下祖龙让他头前带路,让大海拿起小型氧气瓶再次向钩蛇溶洞进发。
罗文担心的是那只恶鬼,可是恶鬼没有出现,这味道却先把老鼠yīn兽招了过来,几只老鼠在墙角的洞口前爪伏地的作攻击状,身体不停地抖动,好像随时会发动进攻。祖龙不由得减慢了速度,小心地来回jǐng戒着这几只老鼠,罗文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快走,他们不敢”
祖龙明白罗文指的是自己身上的短剑,想到这又加快了脚步。果然,那几只老鼠只是jǐng戒的做出一种攻击的姿态,却没有一只上前,全都目送着罗文等人通过了这条走廊。其实罗文也是瞎蒙,他心里也没有数,到底这短剑是不是真的有如此大的震慑效果,只能说可能xìng极高,并没有确凿依据,这发生的事实却给他的推论来了个辅助证明。
出了这条狭窄的走廊,罗文回身清点了下人数,邢松一直在掺着jīng神有些崩溃的韵一,韵一现在状态非常不好,显得有些恍惚,邢松看罗文往这边看,就赶紧递回去一个让罗文安心的眼神,罗文点点头,四队队员们又继续向前进发。
罗文凭着记忆在几次修正后终于来到了钩蛇溶洞,倒在门口那极厚的钢制大门像地标一样宣告终点,祖龙一马当先的跨进洞里,不一会在里面打了声极其细小的呼哨,众人才跟着进去。
大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妈呀!这里可真暖和!”
不光大海如此,除了邢松和韵一,其他人在这地下基地接近零度的温度跑了快两天,什么人也受不了。
这溶洞的温度让人感到非常舒适,一瞬间如同从地狱爬到天堂一样,所有人的神经都不由得一阵放松,罗文靠着一棵石笋坐在地上,因为一会要入水所以把最后一支烟也点上了,一边吸着一边把计划跟邢松和韵一交代了一下。
然后把氧气瓶也分配了,大海和邢松一个,罗文和祖龙一个,韵一自己一个。
说完罗文便一语不发,此刻众人都需要休整,两天没合眼,体力高度透支,身上大伤小伤无数,最重要的是心理压力过大,要知道这一跳就有可能逃出生天,也有可能一命呜呼,所以既是机会同时也是自杀。
韵一挤到祖龙和大海的中间,满脸绯红的对大海笑笑:“大海,刚才不好意思,弄了你一身”韵一指着大海胸口上的油脂说道。
大海愣头青那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韵一是真的不好意思,还是对自己有意思,有点不知所措的哼哈着:“这。。没事儿,小事儿,不算事儿,那啥玩意儿,你好点没有啊?”
韵一皱着眉一摆手:“你别说,说完我一想就恶心”
大海哦了一声,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又问道:“那啥,你冷不冷啊?”
韵一这次有点小得意,摇了摇头:“我血是温的,有点类似生物学上的变温动物,体温可以根据环境调节,所以低温对我来说还好应付”
祖龙在边上嘿嘿的坏笑:“别啊韵一!你就说你冷,你看大海能不能把自己皮脱下来给你穿上!”
大海脸一红,张嘴骂道:“祖龙你给我滚犊子!你他娘的净扯淡,我也不是太岁,你等回去的,我非把你皮扒了!”
祖龙一脸无所谓,靠着石笋枕着胳膊望着天,yīn阳怪气的说:“哎!好怕怕啊!那我可不敢再说了,一会再把我吓尿裤子,所里人要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大海还纳闷,祖龙邢松猴子,个顶个的嘴上不吃亏,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知道害怕就行,你这皮现在你身上存着。。。”
大海刚说到这,就瞥见罗文和邢松挨着憋着笑的肩膀直抖,韵一有点不好意思的盯着地面上一块不太高的石笋,一声不吭的抿着嘴乐,大海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姓祖的,你埋汰谁呢!”
祖龙一脸无辜的看着大海那张气的酱紫的脸:“我没埋汰谁啊!我这不让你吓得么!”
大海一下子就坐直了,指着祖龙的鼻子:“那啥玩意儿吓尿裤子吓尿裤子的!谁他娘的吓尿裤子了?我那是早就想上厕所,正赶上那时候憋不住了!你跟猴子邢松都”本来他想说一路货sè,但话到嘴边一顿,想了想改口道:“都没法比,你还不如他俩呢!”
说完冲着邢松:“以后我跟你俩一伙了,挤兑死祖龙,他最不是个东西!”
祖龙哈道:“呦呵!学聪明了,现在都知道组团报仇了”
大海瞪着眼睛盯着祖龙,刚要张嘴骂的时候突然表情一变,也学着祖龙yīn阳怪气的说:“哎!随便吧,爱说啥说啥,火锅我也不吃了,咱吃不起啊!”
这回轮到祖龙吃瘪了,用眼睛扫了眼乐的都要背过气的罗文,然后堆着笑脸跟大海说:“我错了!”
大海假装吃惊:“哎呀!祖少,你还有错的时候呢?你不能,你都对,你连路都没领错过,哪像我们这些吓尿裤子的,有错都是我的!”
祖龙小辫子让人家抓手里了,咬着下嘴唇盘算了半天才开口:“咱俩扯平了总行了吧?”
大海得理不饶人:“那不行,我现在是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心神疲惫jīng神还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摧残,你说咋整吧?”
祖龙气的yīn笑道:“火锅照请!”
大海看着祖龙表情没来由打了个冷战,才想起来这小子记仇记得厉害,赶紧就坡下驴,给台阶就迈腿,别最后鱼死网破不值得。
这才悻悻的说:“那好吧,就这么地了”
罗文偷眼看祖龙的表情,五官都扭在一块了,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寻思什么呢,看表情感觉祖龙肠子都悔青了,罗文赶紧拿出手机给祖龙拍了张照片,祖龙理都没理他。
罗文看看大家jīng神头还不错,趁热打铁道:“休整到这结束,按计划下水,一会我跟祖龙先下,然后是韵一,大海和邢松断后。这下面水流应该很急,而且水温肯定泡不了澡。”
说到这罗文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有点心理准备,水下情况不明,有可能你面前的就是你这辈子最后见到的人,但万一出了状况你们第一选择不是拯救同伴,而是确保活着把消息送出去。。。”
罗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眼睛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我很荣幸能和你们共事!”
说到这所有人都有些潸然,罗文深吸了口气问道:“都明白了没有?”
众人声音虽小,但是整齐的答道:“明白!”
罗文点了点头:“没有问题就出发”
“我有问题”
罗文一转头正看见邢松在旁边举手说道。
罗文笑道:“有话快放!”
邢松也笑了:“凭啥我断后啊?”
罗文诧异道:“你第一组下去也行,咱俩调换位置”
邢松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对断后这活有意见,我愿意断后,可我也想第一个下去”
大海挠了挠屁股拧着眉毛对邢松说:“邢松,你糊涂了吧,你又想第一个下去,又想最后一个走,这不扯淡呢吗?”
罗文的脸渐渐冷了下来,邢松也收起了笑脸,幽幽的说道:“你们不觉得三支氧气瓶有点多么?”
罗文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脸上还保持这镇定,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一支就够了?”
邢松嘿嘿一笑,就在这时就听司马韵一突然开口笑道:“他的意思是有两支就够了!”
【第五十一章】反(收藏推荐吧艾瑞巴蒂)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每个人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尤其是大海,本来反应就比别人慢半拍,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就在司马韵一说完话的同时,站在祖龙和大海中间的她双掌突然一分,两掌竟分别拍向这二人的胸口!
以祖龙的敏捷度来讲才刚刚赶得及收腹含胸,他一瞬间判断出韵一的臂长后,自己最大限度将身体向后收紧,感觉上应该有个极微小的间隙,刚好能够避开这一掌直接命中胸膛。与此同时,祖龙还瞬间右手食指中指一捻,柳叶刀忽的银光一闪就凭空出现,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可令祖龙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柳叶刀离手,原本应该完全避开的这一掌竟然如同延长了一样,他只觉得呼吸猛的一滞,紧接着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仿佛每根肋骨都被击碎了倒扎进心脏一般!
然后闷哼了一声就倒退着飞了出去,撞在身后一根石笋上,眼睛一黑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口鲜血!
大海就更不用说了,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还没明白谁攻击的他,就在空中打着滚飞了出去,一头扎在地上昏了过去。
祖龙刚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可要用力向上一窜的时候,就觉得一道黑影到了近前,没等祖龙看清是什么就失去了意识。司马韵一,本意是一掌废了祖龙,可没想到刚到祖龙跟前,祖龙因为刚才那一掌拍在胸口,使得呼吸一滞,又想赶紧起身的时候用力过猛,脑供氧不足而休克,这倒省了自己的麻烦。
与此同时,这边邢松忽然一爪直奔罗文左颈动脉,这一爪来势凶猛,如同猛蛇出洞,又似蛟龙出海,速度极快但又不失灵巧,哪怕是被蹭到一下相信也必定是当场毙命。
可罗文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般,眼看这一爪到了近前,突然伸左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轻巧的叼住邢松的手腕顺势向怀里一带,右手食指中指弯曲第二个关节直击邢松腋下,用了一式判官献酒,意在废了邢松一条膀子。
不料邢松不但不躲,反而去势不减顺势一纵,两腿上翻,以被罗文叼住的腕子为轴将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圆,两个脚后跟就是要反击罗文后脑勺!
罗文也借着前去之势向前一纵躲过这一击,一个滚翻落地后伤口顿时迸裂,一阵蚀骨的巨痛顺着神经在大脑里就炸开了!可罗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他必须马上去印证一件事,所以咬牙忍着疼,把心一横,就在落地还没站稳的功夫,脚跟一转脚尖猛然点地,翻身再次扑向邢松。
邢松也刚刚落地,见罗文直奔自己而来,便不疾不徐的抬起右脚,收了右掌,仿佛一棵立于山巅的不动青松一样,问问而站于当场。然后突然右腿前踏,一下子震得脚下地面一颤,右手化爪为掌直直的向前推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这一掌就向前喷出!
罗文一看不好,连忙用了个千斤坠,将身体忽的向下一沉,上身后仰,双膝着地,后脑勺碰着脚后跟一个跪着的滑铲,那掌风蹭着鼻尖将将躲过这一掌!
而这一下子罗文也近了邢松的身,他趁机双掌猛的上推,电光火石见竟能和双掌直击邢松小腹。
可邢松反应实在够快,自知这一掌躲不过变狠了狠心,竟以左手单掌生生接下了罗文的双掌。不但如此,邢松接掌时左臂并没有伸直,而是肘关节微弯,借着罗文来掌的力量一个侧空翻躲在了一边,居然毫发无伤!
罗文一个滚翻卸去力量转身站好,一脸惊恐的盯着邢松,一瞬间呼吸显得有些乱,脑袋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问道:“蝎尾针、鬼奴推磨,你怎么会擒鬼手?!”
邢松揉了揉手腕,颇为意外的反问道:“罗队到底是罗队,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罗文瞪着邢松猛的提高的声音喊道:“我问你怎么会擒鬼手!”
邢松不怒反笑:“你以为就你会擒鬼手?你以为擒鬼手就是老梁家的东西?我呸!”
这擒鬼手是梁家家传密功,依祖训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可梁国对打打杀杀的事从不染指,但罗文与梁国不同,从小在所里长大,接触的本来就是些奇能异士,加上小孩就喜欢这超人大侠什么的,梁风谨又待罗文如同亲生骨肉,也怕这门功夫在他这断送了,所以罗文自幼便跟随干爹梁风谨学习擒鬼手。
从七岁开始寒暑不断,直到梁风谨双腿尽失前,几乎这擒鬼手就是罗文的整个童年。就因为这个,罗文几乎除了基本徒手格斗外再没练过别的冷兵器,所以才会用枪做武器。
也正因如此,罗文才吃惊:
第一,罗文绝不可能认错邢松使得是什么功夫,所以这梁家不传密功竟然还别有人会用!
第二,他震惊居然有同龄人能把擒鬼手练到如他这般火候,邢松要不是个天才就是比罗文还勤奋的武疯子!
罗文目不转睛的盯着邢松:“你什么意思?”
邢松嘿嘿的yīn笑道:“我什么意思罗大队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这擒鬼手压根就不是老梁家的东西!”
罗文怒极反笑的嘿道:“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家的?”
邢松眼睛里忽然一亮,然后点了点头:“对,不但这擒鬼手是我们家的,而且还被姓梁的偷走了!”
罗文气的青筋直跳,强压着怒火冷笑道:“好啊,那我今天就来领教领教你刑家的擒鬼手!”
说话间罗文一近身就直取邢松胸口,而邢松并没有闪躲,高抬右膝,右腿向外,脚后跟一磕罗文的手腕就将罗文的身子一下子带歪了。眼瞧这一掌就落空,罗文趁着脚尖还没完全离地,以腰为轴用力一转就像将背身转成仰面。
可邢松压根就没给他机会,右腿这边还没落地,左手突然化掌为刀猛地切向罗文的后颈,这手刀要是落在脖子上当场就能将脊椎骨震碎!恰巧此时罗文刚好翻身,抬双臂用胳膊一挡,就听一声闷响,罗文被邢松的手刀生生的砸在了地上!
罗文不敢怠慢,忍着剧痛脚下蹭着地面一蹬向头顶方向滑去,刚好避开了邢松下落的一脚。可罗文刚刚蹲起的瞬间,邢松赶步上前就是双风贯耳!
两掌横切挂着风声就到了,罗文自知现在的身体实在不能在硬抗,所以想讨个巧,趁着邢松两臂左右外分露出中间门户的时候,用了一式冤鬼撞钟,将全身力量凝集在左肩撞向邢松心口!
按照常理,邢松应该冒着自损的危险强行变招后退,因为这一式冤鬼撞钟是擒鬼手里少有的玩命招式,邢松自然知道这一式的厉害,若要被罗文的左肩顶撞在心口的话,那心脏瞬间就会裂成八瓣,哼都来不解哼一声的当场死亡。
邢松赶紧抽掌回防,罗文本以为邢松会硬接了这一下,可万万没有想到邢松竟然舍了胸前门户,双掌化作手刀直劈向罗文的左右两肩,就听“咔”的一声,罗文不单没有撞到邢松,反而自己的左侧肩胛骨当时就断了!
要不是罗文眼睛够好使,临时反应够快,现在两条膀子都有可能被斩断。这一下罗文就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可罗文接着去势一下子就翻滚了起来。左肋出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的关系,伤口再次扩大,向外大滩大滩的流血,这让本来已经失血过多的罗文一阵眼花,罗文左臂算是彻底废了。
邢松甩了甩手腕,冲着罗文招了招手,三分兴奋,七分看不起的说道:“有点意思,罗队,再来!”
罗文牙一咬,提着右掌再次和邢松打在了一起。来来回回几十个照面,罗文越打越心惊,抛开罗文身上两处重伤不说,两人虽然现在斗的不分伯仲,互有攻防,但彼此套路几乎同出一门,差别非常之小,你有强攻,我就有拆解,打到后来竟似彼此都是未卜先知一般,对方旧招刚老新招未发之际,就已经做好了下一招的破解架势,而且几乎应得分毫不差!
但罗文自己心里明白,到现在为止,自己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xìng的伤害。客观的说,罗文的攻击全部都被邢松防了下来。反观罗文,虽然也防守得当,但自己完全是仗着邪眼的关系,在他眼里邢松的动作就如同放慢了一般,根据起招的架势来判断邢松这招的去势,这便宜自然是占大了,即便如此罗文现在也略显颓势。
并且自己现在已经被邢松断了肩胛骨,几乎就是个半残,若不是自持对擒鬼手的多年浸染,现在怕是早就被邢松拿下或是一掌拍死。这擒鬼手讲究的就是招招致命,不出招则以,出招就是杀招,哪怕是防守,藏在这防守后面的也是你想不到的致命一击。
到了这时候罗文逐渐露出败势,不单单是身上有伤,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这擒鬼手的功力罗文确实逊了邢松不止一筹。
正在这时,忽的就听司马韵一高声对邢松喊道:“少爷,时间到了”
邢松听完嘿嘿一笑,猛地向罗文面门就是虚晃一掌,罗文的头本能的向后一躲。
就这一躲,罗文的身体瞬间呈现两个对立的势,一个是脖颈和头向后发力,一个是因为惯xìng还留在原地慢了半拍没动的身体,可就这一刹那的时间,邢松一下子就叼住了罗文的手腕,而手法竟与罗文刚才叼住他的手法如出一辙!
罗文就耳听邢松高声笑道:“跪下!”
突然,罗文就感觉全身竟然用不上力,好像有一股暖流触电般的沿着手腕瞬间传遍全身,然后忽的腿下一软,当真跪在了当场!
【第五十二章】 擒鬼手
罗文膝盖触碰地面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一种屈辱感,这并不是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心理作怪,而是自己败在自诩的家族不传绝技上,败在自己自信、自豪、自傲的擒鬼手上!
那感觉就像个有外国人,在自己面前用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将自己羞的体无完肤,而自己还一直以书法大家自居。
罗文现在全身没有一处能动,那感觉就像是笑到了极致后般的手脚无力感,他甚至连勾勾手指都做不到,甚至连眼珠都无法转动。每一寸肌肉纤维都仿佛接收不到大脑传达的讯号,如同打了麻药的人,明知这身体还是自己的,但这身体又像是离着自己好远。
邢松松开了罗文的腕子,用手将罗文僵硬的下巴抬了起来,盯着罗文的眼睛说道:“罗大队,你的邪眼呢?”
一股怒火从心头直烧到头顶,可看起来罗文却面容平静。
邢松哈哈的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身上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你连脊蛙反shè都不会出现!更别说你的邪眼!”
邢松绕着罗文转了一圈,又回到罗文面前,恶狠狠地呸道:“擒鬼手?你这也配!姓梁的不过就是个贼,一个彻彻底底的,毫无廉耻可言的贼!而你,我的罗大队,你更可笑,你爹是贼,你是贼儿子,不但是个贼儿子,还是个蠢货,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到处炫耀的蠢货,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跟我说擒鬼手?”
说着邢松抓起罗文的头发嘲笑的看着罗文:“你连气修都没练过,你怎么跟我谈擒鬼手!哦,对了,你甚至可能连气修是什么都不知道。”
邢松跟罗文共事不止一两年,又是从小就跟罗文一样在所里长大的,别看从小到大没有多少次接触,可是也对彼此不陌生。
“不服气是吧?好,我就让你服!”
说完邢松扭过罗文的脸盯着罗文说:“你练得这套功夫的名字叫七十二路地煞擒鬼手!讲究外练形,内练气,形随气走,气随形意,一共七十二路,一百四十四式,二百八十八招,彼此相生相克更是衍生出无穷的变化!
打法虽凶悍yīn损看似招招致命,可它归根结底还是落在一个擒字上,能擒而不伤。想要练到这个境界,就得明白擒鬼手的jīng髓之处,都在于对气的控制!
你会气么?我上面说的你听说过么?你没有!你糟蹋了它,在你身上它不过就是个给人家抓痒痒的小手段!”
说完邢松松开了罗文的头发,看了看韵一笑着说:“我跟咱们罗大队从小就长在所里。哦,对不起!现在应该称呼为神秘所了”
邢松转身指着罗文:“咱们罗大队从小就在所里被宠着,事事处处都有人打点,而我们也都得让着他。他的老师都是所里最好的各科室队员,他占用靶场的时候我们就得被迫练别的科目。
凭什么啊?我们怎么着了,连和你罗大队比肩的机会都没有!你不是练擒鬼手么?好,那我也练!你不是每天练六个小时么?我每天练十个小时!你觉得你输的不甘心是吧?就冲着每天多出来的这四个小时,你就该输的心服口服!”
邢松又一把抓住罗文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自负、鲁莽、专横、愚蠢,平心而论我哪点不比你强啊?嘿,可所里。哦,对不起!可神秘所里提四队队长的时候居然提了你,真是让我觉得严传江这老头眼是瞎了的”
邢松做了个深呼吸,吐了一口气:“好在我对这些也不在乎,不过是个过场,今天就结束了”
司马韵一低头看了眼表对邢松说:“还有十分钟”
邢松点点头,又对罗文说:“本来我也犯愁,眼看rì子到了,严传江那老东西却总让四队出去干遛鸟的活。可哪想到这次罗大队接了个大单,一竿子支到黑龙江来,又进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是老天爷成全我,还是你的命不好!
算算我这二十多年来忍辱负重和卧薪尝胆,等的就是今天,你也该瞑目了”
话说完,邢松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大小的金属瓶,这小瓶看似没有特别之处,可就在拧开瓶盖的时候“嘭”的一声,显然里面是真空的。
邢松捏着罗文的下巴,用力一挤罗文下颚骨的挂钩,罗文的嘴就不自觉的打开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瓶中的红sè液体倒入罗文的嗓子眼,好像生怕这液体挂在空腔里少了几分。然后又伸手一掐罗文喉结两侧,本来已经闭合的食道管就这么打开了,这红sè液体因为重力直直的流进罗文的胃里。
然后邢松看了看手表,退了几步站在司马韵一的身侧看着罗文。
这液体一进罗文胃里,罗文就觉得一股腥味从胃里翻了上来,然后火烧一般的疼痛,像是多倍于胃溃疡一样的难受,罗文恨不得用手撕开自己的胃来刮掉胃粘膜!然后他两眼中的毛细血管逐渐变红,原本雪白的眼白不一会就变成了血红sè,身上的每一条血管都像是要炸开,仿佛里面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岩浆!
突然罗文恢复了知觉,他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跪着用右手不停的抠嗓子眼,邢松站在一边笑道:“别白费功夫了,没用,都散了,除非你能把你身上的血都放光,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
罗文红着眼睛直愣愣的瞪着邢松,脖子上的每一条血管都异常明显,仿佛是要挣脱皮肤的怪蛇一样。
罗文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窒息一样的难受的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声音:“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邢松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这可是宝贝,你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自己偷着乐去吧”
“是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如果能活下来我在告诉你”邢松有些轻蔑的笑道。
邢松话刚说完,罗文就觉得原本就不清明的脑袋现在更加的浑浊,脸上的每一条血管神经都像是要挣脱皮肉的束缚,紧接着这感觉蔓延到全身。
罗文恶狠狠的盯着邢松,突然脚尖蹬地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邢松,可没等邢松动手,司马韵一将左腿高高抬起,看好了时机一个下劈整劈在罗文的头顶,罗文一头就栽倒在地!
邢松双手插在保暖裤的口袋里走到罗文近前,假情假意的笑道:“罗大队,站有站样,坐有坐样,您是我们的队长,要有个该有的样子!”
话刚说完,邢松忽然恶狠狠一脚踢在罗文的胸口,整将罗文踢飞了起来。然后罗文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同时,罗文的鼻子开始大滴大滴的流血,然后血滴连成了血线,罗文就觉得胸中一堵,胃里跟着翻腾,哇的一口吐出一滩裹着胃液的鲜血!
司马韵一不停的低头看表,一开始还能谈笑自若的看笑话,可现在表情却变得异常紧张,冷汗也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了下来,仿佛现在遭受不世之苦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般。
终于罗文不再折腾了,身子瘫软的跪在那里,全身不停的发抖,夹克的胸口被血都浸透了,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或者说什么也没看。
司马韵一冲着邢松指了指手表摇了摇头,有点失望的看着邢松,而邢松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不自觉抬手几次看表,直到又过了十分钟才扬天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忽然猛的一个箭步冲到了罗文面前,抬起腿就是一脚,这一脚直接把罗文远远地踹到了溶洞的洞口!
邢松不饶人,紧跟着也到了罗文近前咒骂道:“废物!”
说完抬起脚照着罗文的脸上就是一脚,罗文的鼻梁骨当时就被踹断了,黑边眼镜从鼻架位置一分两段,而罗文自己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洞顶,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
邢松抓狂的狠狠一掌拍碎了旁边的一个石笋,喘着粗气盯着罗文,司马韵一和声的对邢松说道:“少爷,走吧”
“走?”邢松回身对着韵一怒目而视,吓得司马韵一一低头不敢在言语。
邢松咆哮道:“我这二十多年所受的苦就为了一个废物,一个彻头彻尾,一个我早就知道,一个我从第一眼看见就确定了的废物!可是我还是在这废物身上浪费了二十多年!”
说完邢松转身面向罗文,平静了一会对着罗文说道:“我知道你听得见。其实你一直在我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对我来说你就是只小虫,一只捏在我手里,只要我两指用一点点力就能捏爆的小虫!
可我没有,我相信他们的判断,我也不得不相信的他们的判断。所以我等,等着有一天能亲手捏死你,可这一天来的太晚了,也让我等的太久了。”
说到这邢松忽然叹了口气望着洞顶:“我设想过我该如何了断你的xìng命才能平息我近二十年的怨愤,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你连挣扎都没有。我突然觉得这只虫子辜负了我的等待,你就这么死了让我了然无味。我很失望”
说完,邢松抽出罗文的三枪管左轮,将转轮推出枪体,里面一共十一发红头子弹。
他拨了下转轮合上了枪,站直了身子瞄准罗文的脑袋,用一种失望的神情说道:“十二分之一的概率,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说完,邢松扣着扳机的食指缓缓下压,撞针被轻轻翘起,透过撞针的边缘,露出了转轮里一颗红底的弹壳底火!
邢松嘴角微微上扬,像个淘气的孩子处死一只小虫时的微笑,或许对这个孩子来讲,捉一只虫子,既不是为它展翼的绚丽,也不是为手刃的快感,最享受的其实就是这一刻,可以决定它命运的一刻。
然后,枪响了!
【第五十三章】跟屁虫
硝烟伴随着浓浓的火药味缓缓飘向洞顶,这股特殊的香气有时让人感到惶恐,有时又让人觉得心安,邢松到现在都不知道罗文这柄十二发弹仓的三筒左轮枪哪来的这么大后坐力,震得虎口麻酥酥的,那发热的膛线在枪管里还泛着暗红sè的光,而枪口却对着那黑漆漆的洞门。
罗文还是两眼放空的看着洞顶,两只眼睛一眨不眨,血丝渐渐的退了,像是个哭了一夜,现在难以入睡的多情种。
司马韵一抢步站到邢松的身前,略微偏了一点头问道:“少爷,是什么?”
邢松将左轮枪扔到地上,拨开身前的韵一:“还轮不到你给我挡死”
然后回头从地上捡起大海掉的手电向洞门照去,只见一道长长的黑影趴在对面的墙上,全身焦黑无比,间或裸露着柔白sè的肌肉,好像是条硕大的蜈蚣,可上身完全是个孩子,只不过没了上半边脑袋,一条舌头在裸露的下颚上左右摆动,下身扭曲蜿蜒,身上五对纤细的黑sè胳膊死死的抠住墙壁,两条人腿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邢松眯着眼睛盯着这东西:“没烧死?”
这东西正是童尸怪!
不但没有烧死,还跟着罗文他们一路来到这里,现在全身表皮被烧的焦脆漆黑,可行动貌似没有大碍。而且就在邢松冲着罗文开枪的刹那,它终于从焚尸炉爬到了洞口,因为邢松距离洞口非常近,所以这童尸怪一下子就蹿了过来,吓得毫无防备意识的邢松就是一跳,扣动扳机的瞬间才连忙调转枪口,喷shè出来的散弹一半打在这童尸怪的身上,一半将门口地面上的岩石轰的粉碎。
这童尸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产物,刀枪不惧水火不怕,而且可能脑袋被罗文打碎了,显得单纯之极,只知道一根筋的攻击再攻击。
韵一在邢松身后小心的说道:“少爷,咱们是不是先撤退再作打算”
邢松皱着眉盯着这童尸怪:“反正它我也带不走了,先用它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成sè”
说完,邢松蹲在地上在岩石地面就画了一个三元四不圆的图形,这图形像是一个裹在一起的线团,也没见邢松用什么颜料,但是这图形竟比地上的岩石还要黑上三分。邢松画完,用手掌按在这图形上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这原本漆黑的图形一下子黑光大盛,邢松的手随着站直逐渐抬了起来,紧接着距离他手不足十公分,一个黑sè的人影竟然慢慢从地下凭空冒了出来!
大海一咧嘴睁开了眼睛,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碎了大石,用一只胳膊支着地面坐了起来,正瞧见邢松从地底下凭空拉出一个人影,借着手中手电筒那泛黄的灯光,这个人影的面貌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人影脸上肌肤堆砌如烛泪,肌肉或厚或薄的攀附在发黄的头骨上,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球镶在没有眼皮的眼眶里,鼻梁骨完全和腐烂的肌肉混在一起,右侧鼻孔变成了一个黑洞,牙齿也是歪歪扭扭的参差着,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毛发,猩红sè的肌肉伴随着大面积的腐烂,两只露着指骨的手又细又长,一件破旧不堪的黑sè棉袄被血染成了红sè,最显眼的是腰里系了一条猩红sè的腰带,让人看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竟是那恶鬼!
大海脑袋里有些跟不上节奏,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是邢松制服了那只恶鬼。
只见邢松右手成剑指立于唇边,口中念念有词,这恶鬼两只鬼爪刷一下的张开,那锋利的指骨冒着阵阵鬼气,半蜷着身子站在地上张着大嘴,发出类似哮喘的声音。
然后大海眼前一花就看见一团黑雾冲出了洞口,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渗人的打斗声,那撞击带来的震动,让大海觉得洞墙外有施工队在做拆迁工程,洞门口还不时有不少水泥块飞进来,而邢松一动不动的一直快速闭合着嘴唇,司马韵一也站在邢松身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洞外,像是在为邢松jǐng戒着什么。
大海翻了翻眼睛四下打量,就见祖龙满嘴是血的倒在自己的对面,手里还捏着柳叶刀,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大海揉了揉胸口走到祖龙身旁,照着祖龙的右脸连打了三四个耳光,一边打一边叫道:“醒醒!醒醒!拿这当你们家炕头啦?”
祖龙被这几个耳光还真抽醒了,有点气若游丝的看着大海,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
大海一看祖龙这样就知道受的内伤绝对不轻,蹲在边上用手将祖龙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上了:“你安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呢,回头托梦告诉我你存折密码”
一句话气的祖龙差点没真死过去,刚被合上的眼睛就睁开瞪着大海。
大海被祖龙瞪的只害怕,赶紧改口:“都给你留着,都给你留着!瞅你那守财奴的样!你说你一没媳妇,二没儿子,父母双亡,这钱给你也就是回头帮你烧了,怪可惜了得”
说完还挺惆怅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拍了拍祖龙的脸:“能死不啊?死不了赶紧起来,别装了!”
大海见祖龙一脸着急的死死盯住自己身后,又用眼睛来回瞪自己,就一边把祖龙的脸转向了另一侧,一边说:“别cāo那没用的心了,门口有邢松和韵一呢,看样能顶一会,罗队呢?”
话音刚落,悄悄来到大海身后的韵一从腰后抽出那把长刃匕首,趁着大海跟祖龙说话的时候一刀就扎向了大海的后心!
这一切都被祖龙看在眼里,就知道大海完了,急的“哇”的又吐出了一口血,压着嗓子叫道“小心!”
哪知道这千钧一发之际,大海像是脑袋后面又长了一只眼睛一样,就在司马韵一落刀的瞬间突然一转身,右手顺着刀刃向上一切,顺势抠住韵一的腕子向反向一拧,长刃匕首应声落地,右腿出其不意的来了一个扫堂腿,本来就瘦弱的司马韵一像是一个钟摆一样被横着踢飞了起来!
大海右手用力又向下一拉,本来到了半空中的司马韵一忽的又被砸向地面,这一下要是被砸个正着,基本后半辈子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司马韵一就在着地的一瞬间忽然全身布满了鳞片,虽然一声闷响摔在了地上,但是将伤害降到了最小。
大海一愣,用右腿顺时针缠住司马韵一的右臂,然后将脚狠狠的踩在了韵一的后肩窝处:“呀!你不说你陆地上变不了么?你再动一下我就踩碎你的肩膀,你该知道我能让它碎的比棉白糖还细!”说完脚下一用力,疼的司马韵一“啊”的一声惨叫。
这一声叫的撕心裂肺,大海都跟着一皱眉,而那边的邢松听见惨叫也忽的转了过来,看了看大海脚下的司马韵一又看了看大海,但是手却没放下来,嘴里还依旧念念有词。
大海高声叫道:“姓刑的!双手放在头顶趴在地上,两腿分开,规矩你懂,也知道该怎么做,别让我废话,要不我现在就废了韵一的胳膊!”
这时邢松像是念完了最后一句,放下手嘿嘿的冷笑道:“我不动,你现在就废一个给我看看”
大海脸上的肉一跳,接着恶狠狠的说道:“你当我不敢是吧?”
邢松耸了耸肩笑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以你这脑袋和反应速度是怎么知道是她动的手?”
大海一脸不耐烦的骂道:“别你姥姥的废话!我他娘右胸挨了一下子,祖龙左胸挨了一下,就韵一这小娘们儿站中间,现在还啥事没有好人一个,不是她是谁?刚才祖少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当我真傻啊?赶紧照我说的做,要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媳妇烧头七吧!”
这话把邢松说愣了,紧接着一脸怒火的问道:“谁告诉你她是我媳妇了?”
大海听完一脸不耐烦:“不就是我们撞见你俩在焚尸炉里面了么?俩人一块消失,一起出现,孤男寡女的,还穿着那么简单的衣服,傻子看不出来啊?我说姓邢的,就因为这么点事你就要杀人灭口,你心都黑透了,多大点事儿啊?你看我们仨像是那么多嘴的人么?”
这回没等邢松搭茬,脚底下的司马韵一急的高声叫道:“赵海宽!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大海脚下一用力,司马韵一一吃痛差点昏过去,邢松气的直咬后槽牙:“你脑袋不单小,里面装的还都是大便!”然后伸伸手:“杀吧!现在就杀!让我多等一秒钟你就不是你妈生的!”
这一下子反倒给大海弄懵了,一脸欠揍的反问:“哎,这可是你相好的!我可真敢杀了她!”
邢松咄咄逼人:“那你杀啊!”
这一下子大海到被动了,本来他也没想过要伤司马韵一的xìng命,他用脚踩着韵一的后背连一成力量都没用上。这会进退不是,就偏过头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祖龙,祖龙气的直翻白眼,瞪着他声音极小的动了下嘴唇。
大海一看祖龙嘴唇开合一动,就跟着读出来祖龙说的是什么,然后纳闷冲着祖龙嚷道:“哎!我他娘的又没招惹你,你怎么骂人呢!”。
就在这时,邢松突然嘿嘿一声冷笑:“你不杀,我杀!”
【第五十四章】 小脑仁分队队长
听完这话大海一愣,没成想邢松话说完一个箭步就直奔大海,探右手三指就掐大海的咽喉。大海也是自幼习武,长拳短拳形意拳也学过不少,后来入伍后又学的摔擒格斗zì yóu搏击,所以眼看邢松一爪过来也并不慌乱,伸左手一拨邢松的手腕,抬起右脚直蹬邢松的小腹。
大海这一抬脚,脚下的司马韵一就趁机翻滚到了一旁,本来刚才被大海擒住就结了仇,又接着被大海凭空冤枉,这会儿心里就更不舒服,捡起长刃匕首就像帮忙,可看见邢松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就明白邢松也是怒火中烧,所以也没敢再插手。
邢松眼看这一脚奔自己小腹来,心里明白这一脚要是被大海踢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左手趁着大海力量还没用到,抢拍了一下大海右腿,接着力气双腿后扬,就是一招蝎尾针,两腿画圆直奔大海的头顶。
大海没想到邢松的功夫这么厉害,下意识两臂较劲瞬间肌肉膨胀拧成了麻花一样,护在头顶硬扛了这一招,然后就觉得有一柄钢锤砸到了胳膊上一样,闷哼了一声,脚下突起的山石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都压的碎裂。
而邢松也不好过,就在他踢到大海胳膊的同时,就觉得大海的胳膊像是一块包了海绵的钢管,硬碰硬下震得自己脚跟发麻,一翻身落在地上倒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邢松知道大海是体化者,但没想到大海的身体有这么强,难怪每次罗文说注意安全的时候都不带着大海。
“邢松,藏得挺深啊!”大海扛了这一下也是一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几斤几两,咱俩新仇旧恨一块算了!”
大海说完抢步一拳打向邢松面门,要是平常人,邢松肯定趁机一叼来人的腕子,腕子扣住了,来人也就算老实了。可今天出拳的是大海,眼看着拳头在离着自己不远的时候竟突然变大!整条胳膊肌肉虬劲,势大力沉。
邢松自知这洞穴里面怕是没人敢接,所以一低头让过了这一拳,顺势去踢大海的脚踝,大海瞅准机会脚下用力一窜,两腿膝盖直奔邢松的脑袋,邢松如法炮制的又是单掌抢拍了下大海的膝盖,借着反作用力向后飞了出去,倒退着落地。
大海得理不饶人,抢身近步就是一套组合拳,这胳膊肌肉总像是肿了的麻花一样,而且每次拳头挥出都会在后来变的硕大,挂着呼呼的风声。邢松则是连连后退,气的大海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有本事你接我一拳,来啊,跟你海爷爷决一胜负!”
邢松冷笑:“你这也算是激将法?有本事你先碰到我一根汗毛试试”
大海听完嘴里骂了一句挥拳便打,这拳头挂着风声直奔邢松太阳穴,邢松一低头让过,这拳结结实实打在旁边一根石笋上,那石笋一下子就被击得粉碎。大海一拳不中翻身就是一个回旋踢,邢松向后一让又是将将躲过,大海又是一个鞭腿侧击邢松左肋,而这次,大海眼瞧着这一腿肯定是要中了!
可大海哪里知道,邢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矮身就绕到大海身后,单手立掌成刀,举浑身之力,抡圆了就要侧切大海左颈!若是切的正好,大海的颈椎骨当时就能断成两节!
大海本来就是力量有余灵巧不足,虽然自己看不见身后,但心里也明镜,准知道邢松绕道自己身后没好事,所以眼见邢松没了,自己身后汗毛都立起来感受来敌,就觉得左侧恶风不善,既然自己判断不出来击落点索xìng整个人个人左侧后背,连着脖子屁股腿全都肌肉膨化,瞬间肌肉就肿了起来,邢松这手刀正好切在左颈隆起的肌肉上,大海没怎么样,却震得邢松自己右手一麻。
大海生扛了这一下就知道邢松大概的位置,所以头也不回反蹬邢松,邢松手刚被震得抬起来,正赶上身前门户大开,大海这一脚正好奔着自己右胸就到了,邢松强行扭动身子但还是被大海蹭了一下,但是邢松却忘了大海的能耐,邢松就觉得这一脚的力量大的惊人,就像自己被一辆卡车撞了一样!
本来自己身体就在侧旋躲避的状态下,赶上大海这一脚蹭了一下,瞬间邢松就像是一个人肉陀螺,在空中一个翻滚就撞断了边上的石笋,闷哼了一声便摔倒地上。
司马韵一一见邢松吃亏,连忙抽匕首上前抢攻大海,大海这一脚其实蹬偏了,加上邢松侧旋让自己这一脚落点不准,所以有点蹬空的感觉,重心跟着不稳也要摔倒。眼看着韵一的匕首就到了近前,心里骂了一声点背,就双手护住脖子动脉和心口,想要将伤害降到自己能控制的范围。
可韵一刚要落刀的功夫就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心里一惊就恍惚看见好像有东西奔着自己的面门飞来,她下意识皮肤鳞化的同时匕首外翻,就听见“叮铛”一声,韵一定睛一瞧自己磕飞了一柄明晃晃的飞刀,一瞥祖龙,祖龙正伸着手靠着石笋喘着粗气。
大海论近身实战经验其实比这几个人都厚,所以还自己没弄明白是谁、是什么帮了自己,也顾不得管,既然是帮自己的那就不能错过机会,就在韵一还在寻找目标的时候,大海双脚刚一落地就冲向韵一,伸手一把就抢过韵一手里的长刃匕首,照着韵一的脸上就是一拳,而韵一下意识一闭眼睛,就知道自己躲不开了!
可这一拳挂着风声到了韵一近前,却突然停住了,大海还是没忍心下手,收回了拳头挠了挠屁股:“差点忘了,我不打女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韵一一看大海将整个后背都露给了自己,想都没想从小腿处又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就捅进大海的后心,然后连连后退静观其变。
大海其实也留着后手,就怕这小女子给自己来着一下子,于是转身时候故意卖了个破绽,其实一直暗地jǐng觉着,所以刀还没近身大海就发现了,可他没祖龙那么灵巧,就将后心的肌肉瞬间增大,这一刀也是偷袭,所以入得也不算太深,可倒霉就倒霉在大海身高臂长肌肉发达,所以后心这个位置自己够不着,在原地废了半天劲愣是没摸到匕首!
气的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司马韵一:“老听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我他娘的今天算长见识了!你跟邢松一对狗男女,没一个好玩意儿,他娘的疼死我了”
大海说完看实在是自己够不着索xìng不管了,奔着司马韵一就冲了过去,司马韵一看大海到了近前,抬手对着大海的胸口就是一掌,可这掌还离着自己胸口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大海就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用铜锤狠狠的锤了一下,好像整颗心脏都跟着乱颤!
大海两米的个头忽的一下子向后飞去,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大海翻了个跟头单膝跪地的盯着司马韵一:“你姥姥的,刚才你用的就是这招吧?真他娘的疼!”
司马韵一打完这一掌也显得很累,保持着出掌的姿势不停的喘着粗气,鼻洼鬓角的汗水直流,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大海。
大海后心扎着把匕首到是不致命,但是疼痛感却一点也不少,眼睛不敢离开司马韵一,半跪着一步一步挪到祖龙边上,没回头说道:“祖少!”
祖龙忍着伤拽住匕首,但是自己现在没那么大的力气,就踩着大海的后背往外拔,疼的大海直咧嘴骂脏话。司马韵一趁机也挪到邢松的边上,邢松头上有一块不小的伤口,看样子是刚才撞碎石笋的时候磕开的口子,脸上也全是划痕。
司马韵一检查了下邢松的外伤,又探了下脉搏,然后左手放在邢松的心脏处轻轻一按,突然邢松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然后愣愣的四下打量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站了起来。
韵一也跟着站在邢松身后低声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邢松抹了抹头上的血,嘴里也咬破了,吐了口血口水反问:“你比我还清楚你问我?”
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大海:“我还真小瞧你了!”
大海一看邢松醒了,也缓缓站了起来,学着邢松回头吐了口口水,可这口水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祖龙脚上,祖龙气的直瞪眼睛,使劲动着脚想要擦在地上。
唾液刚离开嘴,大海就发现吐得不是地方,盘算等出去了祖龙指不定怎么拿这事说事儿呢,但转念一想,去他nǎinǎi的,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所以假装没看见,指着邢松:“犊子玩意儿,下死手是吧?今天咱仨肯定得死俩,咱看看都谁能整死谁!”
邢松冷笑一下也不答话,几步就到了大海近前,化掌为刀,一手刀就劈向大海,大海身后就是祖龙,在这动手怕伤到祖龙,所以向着洞口就退了过去。
邢松一掌未中紧接着就是第二掌第三掌。其实大海能躲过前两掌基本就算是侥幸,因为邢松这次出招让大海感觉他突然不一样了,无论从出招的速度、角度、力量哪方面来看,跟刚才都判若两人!
大海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心寒,然后强烈的意识到:这王八犊子刚才一直没使全力!
正想着,邢松突然上了一步脚,整靠在大海的重心脚尖上,大海向后一躲,自己就觉得邢松踩他鞋了,重心一动就觉得要向身后蹈碎步,于此同时邢松手刀由上向下直劈大海面门,大海自知躲不过,脚下强行用力抽脚,右臂向上一挡,就清晰的听见皮肤被利器划开的声音,跟着大海右臂上被切开了一条十五公分的口子,一蓬鲜血当时就喷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自卫反击战
大海咬着牙,就觉得这胳膊不是一般疼,按着他的痛觉等级来算,已经到达了需要爆粗口来缓解疼痛的地步,估计已经伤到骨头了。大海来不及纳闷邢松用的什么招数,邢松第二轮攻击又到了。
邢松一见得手连忙抢攻,因为无论你的本事有多大,抗击打能力有多么强,内心有多么坚韧,但只要你受伤了,还无论这伤口有多么不起眼,你第一反应都应该是检查伤口。哪怕在紧急的情况下也是要瞥一眼的,出于疼痛也好,出于对伤情了解、对自己情况判断也好,这就是一种综合xìng的下意识行为,谁也不能免俗。
所以邢松明白必须抓住这个几乎,眼瞧着大海眼睛扫了下胳膊,邢松心里不禁暗道:就是现在!
想到这,邢松反手手刀由下向上直挑大海腹胸腔,大海没想到眼睛不过就离开邢松那么一刹那,邢松就抓住了这个微妙的机会,利用这个jīng力分散来抢攻。大海当时脑袋就是一大,连忙收腹含胸躲过这一掌。
邢松得理不饶人,一掌未中翻身又是一掌,大海反应不及胸口被划开了一条二十公分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这一下大海就有些乱了,可邢松知道这场战斗的转折就是在这一刻,手下更是加快了速度,一会手刀左切右砍,一会爪手上撕下挑,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狠,角度也越来越刁钻,几乎是招招进逼,掌掌夺命!
反观大海,不一会的功夫,大小伤口就遍布全身,只能勉强本能的来回招架躲避,更别提防守反击了,脚下也越来越乱,对周围地形和形式渐渐也是去了判断力,眼睛里只有邢松的一双手,其他的几乎再也看不见。
突然!
大海的脚后跟一下碰到了一根石笋,猛的就导致身体一顿,而眼睛不由得向后一瞥,想要把身后的情况扫个大概齐。可邢松眼睛一亮,嘴角冷笑就知道大海完了!
邢松抓住机会两手忽的向上一晃大海的眼睛,大海下意识赶紧用右手一挡,可万没料到这是邢松的虚招,紧跟着大海就觉得左手脉门一下就被人抠住了,只听邢松大喊一声:“跪下!”抬手就要劈碎大海的天灵盖!
可哪知道还没等邢松手抬起来,就看见大海右手回落一拳正砸向自己的脑袋!
邢松一惊!顾不得别的,赶紧连连后退,盯着大海心里纳闷。按理说自己的气侵入了大海的身体后,大海应该和罗文一样全身瘫软。别说挥拳,就是眨眨眼皮也是根本做不到的,可大海不但没事,竟然还能作出反击,这真是闻所未闻!
大海一拳落空,由于力量太大差点给自己带了个跟头,可他心里也是一惊。自己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小命就交代了,此刻自己想要活动活动自己的左臂,发现左臂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脱了力后的无力感,而且神经貌似也无法联系到手臂,感觉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的没知觉!
其实大海确是结结实实中了邢松的擒鬼手,而且邢松的气也侵入了大海的体内,只不过大海的肌肉构造和常人不同,无论是肌肉细胞的含氧量,还是肌肉纤维的组成形态,包括神经分布都不一样,导致邢松的气并没有如逾期的送遍全身,只到了肩膀位置就停了。
但尽管如此,大海的整条左臂已经算是暂时残废了。
洞里两支手电筒的照明毕竟有限,大海的视力又不如邢松祖龙之流,更比不上罗文,所以只能隐约看见距离自己有段距离的邢松,可邢松看清大海完全不成问题,他清晰的看见大海看着自己的胳膊挑了一下眉毛,这是一种不理解的表情。
他左臂废了!
邢松肯定得在心里想到。现在大海的威胁已经减了一半,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必须现在一举解决他!
想到这,邢松快步上前,右手三指直戳大海心窝,大海左臂完全无法动,导致左侧防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逼大海赶紧用右手架开。可大海万万没想到邢松这一招竟是个障眼法,他伸手直奔自己心窝不过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招是他的左手!
邢松右手晃开大海右手,左手顺势一爪,虽然只是刮蹭到了不大的一下,但还是抓掉大海左肋下一大块肉!
这一下疼的大海咬牙闷哼一声,赶紧回身对着邢松就是一脚,可邢松一击得手后并不冒进,而是撤了回来。大海强忍着痛不去看伤口情况,疼的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身上疼的起了鸡皮疙瘩。
邢松嘿嘿一笑,再次抢身直攻大海左侧,大海明知这次肯定也是虚招,但是实在没胆量拿命去赌,所以又是用右手去防,邢松又趁机左手手刀片掉了大海小腿侧面一大块肌肉,疼的大海险些跪倒在地,一下子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海跪在地上盯着邢松,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凶多吉少,豆大的汗珠顺着鼻洼鬓角不停的下流,突然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道:“邢松,你不是想要你海爷爷的命吗?过来拿啊!”
到了现在邢松反倒是不急了,抱着肩膀跟着笑道:“大海,本来这事跟你没关系,只能说你这人的命不好,自己卷尽来的,怨不得别人”
大海呸道:“我呸!少在我这装大尾巴狼!别跟我整这套,有能耐你过来啊!”
这话说的邢松就是一愣,心里不由得犯嘀咕,大海现在左手失去战斗力,右腿也受了轻伤,战斗力不足原来五成,现在他造型别说有多惨了,怎么还敢这么叫板,莫非有什么依仗?或是故意诈我,想要争取时间休息?
他肌肉生成速度到是比常人快很多倍,但是这伤情绝没有理由一时三刻就能恢复过来的。想到这邢松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仔细审视着大海一遍遍评估着大海此刻的真实战斗力。大海见邢松迟迟未动,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一下子反倒有些闹不明白邢松想要干嘛。
其实大海自己没想那么多,但他打娘胎里就带出来一股子邪劲儿,用他妈的话说,就是一个犟种,他明知道自己今天活不成了,第一个念头不是畏缩和委曲求全,而是想邢松再来的时候搏一个同归于尽!
大海这一激邢松,让他快点动手,邢松到犯了难。邢松脑袋不像大海这么单纯,考虑的因素太多,总怕大海有什么隐藏的杀招,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大海被邢松盯的有些发毛,就开口骂道:“你姥姥的有病啊!你在那瞅啥啊?有本事来啊!”
邢松一看大海都这德行了,还好像抓住理了似的让自己快点进攻,这疑惑就又加重了一份,冷笑道:“怎么着,你着急死?”
大海拧着眉毛看着邢松,一看邢松还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偷偷的活动了下左臂,发现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又偷眼看了下右腿,整条小腿被片掉了挺大一块肉,血不停的向外流着,而左肋处的伤口已经自己逐渐愈合,起码不再流血了。
大海不知道脑袋里都想什么,用手挖了挖鼻屎向着邢松方向就弹了过去,邢松没看清大海弹来的是什么,赶紧一躲,旁边的司马韵一也跟着一侧身。
大海看见哈哈大笑:“傻狍子,鼻屎也怕!”
邢松听完不由得气的七窍生烟,索xìng心里一横,便不再犹豫,倒要看看大海还有什么本事!
想到这邢松一个垫步就冲了过来,以右手三指直取大海咽喉,但杀招确是左手等着废了大海的右臂,到时候大海双臂都废了就是在大的本事也掀不起浪!
大海一瞧邢松两步就到了近前,猛地收起笑脸,两眼狠狠的锁死邢松,提息运气游走全身,邢松这时就感觉到要不好!只见大海横着抡起右臂的同时,右臂瞬间肌肉暴增,好像连骨骼关节都跟着变长,一下子胳膊变得长度几乎增加了0.5倍,粗细好像一只象腿,上面每块肌肉都裹着青筋,那力道不亚于一辆全速行驶的货车,挂着风声忽的横着就直奔邢松轮了过来!
邢松到这时候也看出来了,大海舍了自己的咽喉换邢松被自己砸的粉身碎骨,这是要同归于尽!难怪刚才那种处境下还叫板,因为他压根就没想活着!
可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大海的拳头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就听见一声巨响,大海把邢松狠狠的砸入边上的石壁中,头里脚外的像是钉子一样的钉在石壁里面!
大海跟着惯xìng就被自己带的是一翻,然后瘫软的坐着直喘粗气,自己摸了摸脖子,发现脑袋还在,而且也没喷泉似的流血,说明自己还活着!
他又看了看邢松,整面墙都被自己砸凹了进去,邢松就剩下一双脚露在墙外,一动不动。大海松了一口气,身上一软靠着石笋坐在了地上,一抬头正看见司马韵一。
他娘的!把她忘了!
现在大海的情况已经不具备战斗的能力了,看来今天注定在劫难逃,刚才等待邢松的时候做足了思想工作,这回也懒得在想,就这么麻木的盯着司马韵一,可司马韵一压根就没有动的意思。大海纳闷的看着她,而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同时也在盯着大海。
可就在这时,就见凹进的石壁突然一阵松动,紧接着又是哗啦啦一阵巨响带起一片烟尘,大海仔细一看邢松从石壁中又生生的出来了。。不对!出来的竟是那只恶鬼!
这时候就听自己身后的洞口邢松笑着说道:“大海,你令我刮目相看了!”
大海猛的一回头正看见邢松好端端的站在洞门口,大海心里一下子就凉了,他们什么时候调换的位置!
邢松和恶鬼从两侧夹击逐渐靠近大海,在距离大海几步的地方都停下了脚步,邢松看了眼表:“大海,你死前让我对你有了点新看法,当然,脑子还是那么小,不过胆sè倒是有几分,果然老天爷拿走你一样就会再给你一样。我赶时间,就不送你过奈河了!”
说完恶鬼抬手照着大海天灵盖就是一爪,大海现在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此时此刻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自知死到临头,大海索xìng眼一闭,心想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听见一声枪响,紧接着一个声音缓缓道:“我四队兄弟的命,还他妈轮不到你来拿!”
【第五十六章】雪恨
只见那只恶鬼被一篷黑雾打的一滞,全身像是挂了鞭炮似的冒起一阵火星。
邢松猛地一回头,就看见罗文靠着一根石笋举着枪站在那里,脸上鼻梁骨被踩断了显得有些可笑,可邢松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邢松三步并作两步就跨到了恶鬼的身后,背靠着恶鬼大声说道:“罗大队,我还当你死了呢!”
罗文边判断现在的形势边答道:“托你那药水的福,我现在好得不得了”
邢松听完心里就是一惊!
呼吸都为之一停,然后又突然笑道:“算了吧,要是那药水起作用了,你根本没必要和我废话,因为我现在就该已经死了!你现在也不过是强颜欢笑,其实刚才扣动扳机就算是你到了极限,还能站着都已经是奇迹了,是吧,我的罗大队长!”
罗文哈哈一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话说完抬手对着恶鬼就是一枪,这一次恶鬼动都没动一下,生挺着为邢松挡着枪子。
邢松突然嘴唇稍动,恶鬼一下子疯了一样扑向罗文,罗文自知自己的速度和反应不及恶鬼,仗着邪眼勉强判断出恶鬼的行动轨迹,所以提前做出躲避动作,刚好让过恶鬼一击。
罗文脚尖还没落地就高喊道:“祖少!”
只见祖龙咬着牙忍着剧痛,勉强提起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右手抬起一甩,与此同时那柄短剑如同魔术般的从手里shè出,直直的飞向了罗文。邢松眼瞧见一道黑影从眼前略过,刚想阻止就觉得身后有一道凌厉的劲风,吓得邢松一低头,就觉得自己脑瓜顶的头发被削掉了一撮!
他连忙翻身回头,就见司马韵一一击不中翻身持长刃匕首再刺,邢松来不及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得一侧身又让过这一下。而司马韵一一刀不中反身又是一掌,邢松可是当真知道司马韵一这掌的厉害,连忙又向旁边一个侧扑躲了过去。
邢松一滚身蹲在地上看着司马韵一,只见司马韵一一脸的平静,眼中淡定的好像是无风的湖面,和剧烈打斗后起伏喘息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中了罗文的邪眼!
邢松一下子就意识到事情的关键。什么时候?难道就在刚才我背对罗文的时候?邢松这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要降服韵一,不然刚刚稳定的局势就会出现致命的逆转!
所以脚下用力踢起脚边一堆碎石,惹得司马韵一下意识用匕首一阵抵挡,邢松趁机窜到韵一身后,立掌为刀拿捏了下力道,一掌切在韵一后颈,司马韵一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祖龙飞出的短剑带着嗡嗡之声直shè罗文,可这飞出的力道拿捏的极好,就在距离罗文不远的时候,这短剑突然力竭缓慢下落,罗文一抄手刚好握在手里,而短剑上的圆珠还在不停的嗡嗡自转着。
说时迟那时快,这恶鬼一击未中转身再攻,嘴里哮喘般的张着大嘴发出呵呵的声音,眼看就飞扑到了罗文跟前,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即便是罗文也就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黑影,眼瞧着就是必死无疑的一击!
罗文此时刚接稳了短剑,也顾不得倒地这恶鬼在什么位置,用尽全力左手忽然向上一仰,就听见一声类似利刃破竹的脆响,这恶鬼在半空中突然失去平衡翻滚着摔倒在地,等它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右侧斜肩带背,从锁骨、肩胛骨,到右侧半边肋骨和整条右臂都被一剑斩断!
此刻这条摔在地上的右臂骨指,还类似神经未死的乱抓。而这只恶鬼右侧这一大面积伤口,里面呈现出酱紫sè的肉和黑sè的骨髓,腐烂的肌肉好像化了的冰激凌开始向外流淌,都裹着浓郁的稠密的鬼气,只不过现在这鬼气好像是开了锅的一样的到处乱窜炸响。
也不知这恶鬼是疼的还是吓得,现在全身正在不停的颤抖!
罗文低头瞥了一眼短剑:“给面子!”
刚刚制服了司马韵一的邢松抬头刚好瞧见这一幕,心里瞬间就凉了半截,他也瞧见罗文手里的短剑,知道这肯定是件灵物,这恶鬼估计很难在抵挡,所以连忙以剑指立在唇边嘴里念念有词。
罗文也瞥见邢松这一反常举动,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觉得眼前恶鬼有点不对,只见原本沸腾乱窜的鬼气突然大盛,如同一团黑sè的火焰包裹住了这只恶鬼!
还没等罗文来得及抢攻,这恶鬼忽然全身骨头都变成了血红sè,一只眼球再没了眼皮的眼眶里里死死的瞪着罗文,那满身如同油脂烛泪堆砌的肌肉和皮肤也被爬满了黑sè的斑点,然后突然对着罗文凭空就是一爪,这鲜红的骨指如同撕破空气一般的发出一声破裂音,紧接着裹着浓郁的鬼气的一爪突然化成罡风,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翻滚着,快似五道离弦之箭直奔罗文而来!
正是幽冥鬼爪!
罗文暗叫了一声不好,这一抓速度太快,显然邢松用了什么办法将恶鬼的鬼气提升到了极致,甚至有可能是在以恶鬼的邪灵为代价,榨干恶鬼体内每一丝鬼气使出的这幽冥鬼爪!
罗文眼紧盯着这五道罡风,脑子里明白此刻自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邪眼虽然将这一切看的清晰明白,但是手脚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索xìng罗文把心一横,提手中短剑迎着鬼爪来的方向向上一挑,只听见极轻微“噗”的一声,就好像一块碎石头掉进了泥潭一般轻描淡写,或者又似金鱼水中吐泡一般微不可查,那幽冥鬼爪居然被生生击碎!
凌乱的鬼气被击碎后在溶洞里乱窜,犹同点燃的烟花,挂着一串热油开锅的轻响,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与这看似微弱的对击相比,罗文却倒着飞出了两米多,直到背部抵住身后一根石笋才停了下来。
这一震,罗文前胸后背以及身上大小内外伤无一处不疼,而且无一处不是钻心刻骨,反倒让罗文不知道自己哪疼,或者哪哪都疼,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再次崩开,顷刻间血花四溅。
罗文强忍住一种呕吐yù,赶紧又向右躲去,就差一点,刚才身后的这根石笋瞬间又化成石粉,罗文心里也暗道好险!
这化作罡风的幽冥鬼爪如同海浪般一**狂攻不止,罗文只好不停的在石笋间来回闪躲,好几次因为避之不及只好用短剑和鬼爪硬碰硬,虽然自己不至当场毙命,可在有这么几轮非得体力不支被一爪抓个粉碎。
对此罗文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一边躲闪一边想办法接近恶鬼。但是自己左侧不远就是大海,如果从这边靠近很容易误伤到他,这样几乎没有选择的只能从右侧接近,这无疑对罗文更是难上加难,而对恶鬼来说就是正中下怀。
幸好罗文刚才一击斩断了恶鬼的一条臂膀,搞得现在恶鬼只能用一只手不停的攻击,于是每一次攻击的间隙就是罗文靠近的机会,而那恶鬼就好像一台自动发球机一样不停的释放者幽冥鬼爪,罗文眼睛不敢有一刻离开恶鬼,根据恶鬼挥动手臂的动作来判断幽冥鬼爪来的方向和落点,从而提前做出躲避和前进。
这对于罗文来说就是一场赌博,他用自己邪眼的敏锐、大脑的判断力,以及自己身体高负荷下敏捷力和爆发力,来赌恶鬼出招的时机和落点,其中无论自己和恶鬼哪一方随便出现一点点的失误,就可能招致不可想象的后果。
哪怕恶鬼挥动手臂后,幽冥鬼爪比正常情况下晚发了零点零几秒,那罗文将面对的不是被拦腰斩断就是四肢不全。
几番躲闪后,罗文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在距离恶鬼不足五步的时候一个前滚翻落在恶鬼的脚边。恶鬼看见罗文到了近前,长着大嘴对着罗文咆哮,嘴里的呵呵声都比往常听见的要大声,罗文搞不懂这代表了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也没心思搞懂,提剑便刺向恶鬼的小腹,打算给恶鬼开膛凉快凉快。
这恶鬼好像明白这一下子的厉害,连忙伸手去档这一剑,罗文这一剑整扎在恶鬼的手背上!而罗文没想到这恶鬼反应居然这么快,但将势就势,顺着这方向向上一提剑,连着恶鬼的中指无名指小指和整个右半侧的手掌全都被削掉了!
罗文手中短剑一路上走直蹭过恶鬼的肩膀,可这恶鬼张着大嘴,突然用仅有的拇指和无名指,如同手语中数字八一样的戳向罗文的脑袋,罗文此刻半蹲着,自己又与恶鬼的距离太近了,加上恶鬼的速度,眼看着一下子就躲不过去了!
大海张了张嘴急的声音都发不出,祖龙也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罗文和恶鬼,一瞬间都忘了呼吸。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罗文突然高声喊道:“鹤翔!”
话音没落,罗文还在向上走的短剑突然侧了过来。以腰带肩,以肩带肘,以肘带腕,以腕带全身,罗文借势转身用尽力气横着就是一刀!
那鬼爪刮开罗文左耳上面一块头皮的时候,这恶鬼的脑袋也应声落地!
罗文顺势侧蹬鬼尸,一脚将鬼尸踹入深潭,而手中短剑在空中又画了个弧形倒着提了起来,由上向下直刺一剑,眉心入、后脑出,狠狠贯穿刚刚落地的鬼头,稳稳地钉在了地上!
那鬼头呵呵的张着嘴死死的盯着罗文,缭绕的鬼气一下子就被短剑上的灵气“噗”的一声灭了,罗文盯着那恶鬼的两只眼睛才缓缓的接道:“我给你报仇了!”
【第五十七章】身陷囵囤
罗文半跪在地上盯着恶鬼那长着大嘴的恐怖头颅喘着粗气,然后扬手抽出短剑抬头寻找邢松,可面前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大海和祖龙有气无力的盯着他,但是眼中依然掩盖不住些许的兴奋。
罗文对着大海问道:“他们俩呢?”
大海摇摇头:“跑了,你砍恶鬼第二剑的时候邢松就抱着韵一跳水了,氧气瓶、防护服一件都没留”
罗文听完一头就栽倒在地,其实他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极限。罗文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很不好,长时间没有进食和高强度的战斗导致体力严重透支,新伤旧伤叠加让身体机能严重受损,而且自从喝下了邢松灌进嘴里的药开始到现在,罗文体内每一根血管都火辣辣的疼,他恨不得钻进速冻冰柜给自己降降温。
但当时大海命在旦夕,又由不得他选择,咬着牙凭着一股骨子里的狠劲撑着站了起来,没想到站起来后自己觉得身体状况还没有那么糟糕,起码四肢和大脑还在勉强维持正常运转,不过经过和恶鬼的这一番恶战,此刻罗文的伤势和身体状况已经糟糕的无以复加,所以刚听大海说道邢松离开,自己顶着的这股子劲终于泄了气,他现在恨不得就这么躺倒死,而且恐怕也只能躺倒死。
大海一看罗文一下子栽倒吓得就是一惊,连忙匍匐着向罗文爬去,罗文听见动静抬眼皮看了大海一眼,张嘴到:“没事,累的,暂时死不了”
大海一听这话心里稍安,不由得破口大骂:“邢松这王八蛋,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我他娘的一早就发现了,当时要不是祖龙拦着我,我早废了这小子了!”
祖龙这回也缓过来一点,靠着石笋上气不接下气的轻声笑道:“我。。我拦着,我要不拦着。。你早。。早。。早就死了”
大海一听祖龙这动静就不耐烦的说:“你消停一会吧,别一会一口气没倒上来憋死!”
说完又恶狠狠的骂道:“你等着我在遇见这王八蛋的,我非把他腿踹断了反插进他菊花里,然后挂在铁钩子上按白条鸡那么卖!你说这犊子因为这点事就想把咱们灭口他至于么?”
罗文和祖龙一听都没搭理他,一个趴在地上装死,一个靠着石笋长喘调气。
大海见没人搭理他就问罗文:“我说罗队,你刚才那一手可真漂亮,这两剑又快又巧又狠,赶明儿你得教教我。咱现在怎么办啊?”
罗文现在身上疼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咬着牙硬挺着剧痛抬眼皮看看这个话唠:“你就不能安静一会?还能动么,能动看看祖龙”
大海听完唉了一声,拖着半条残腿向祖龙匍匐前进,祖龙一看大海要过来赶紧顶着一口气费力的说:“我没事!”
大海爬过去照着祖龙左脸就轻轻来了两巴掌:“没你妹事儿啊,我这是执行任务,给我消停儿的!”
说完扒开祖龙那捡来的灰棉袄一看,祖龙那跟干炸小排的肋骨一根也不少的还在维护着胸腔,大海用手指头按着一根一根往下数:“1、2、3。。。一个也不少,也没折,应该没大事”
说完大海就要脱祖龙裤子,祖龙强忍着从牙缝里就出句话:“滚蛋,下边没事,内伤”
大海听完嘿嘿坏笑:“让你挤兑我!”
说完小心翼翼的从肋骨两侧到腹腔盆骨一路轻轻按了下来,眼睛一直注意着祖龙的表情,然后点点头:“好像五脏给震了一下,包扎什么的我还行,这个我也就能看出个大概。不过依着我刚才挨了那一下子来看,司马韵一这毒妇的一掌,最起码能让你有从三楼zì yóu落体带来的震荡感,保守估计五脏都出血了”
罗文听完知道祖龙暂时是动不了了,如果擅自挪动的话很有可能造成某个器官当场破裂,那祖龙的小命就交代了。而自己现在这情况也是残废一个,没有医疗急救措施,没有食品补给,而且从刚才倒下到现在,体内这股灼烧感有愈演愈烈,好像有重播的意思,导致脑袋现在又有点不太清明,只好咬着牙头拱地的硬挺着。
三人现在都在身体崩溃的边缘,也就大海稍好一些,起码肌肉还在不停的修复重组,此刻都一声不吭的想着各自的问题,这么说其实也不太恰当,总结起来就是一件事,他们要死在这里了。
唯一的出口莫名其妙的消失,最有希望从水下逃生,结果没了氧气瓶和防护服,三个人的身体状况都没法做远距离移动,无论是回去再找氧气瓶还是重新发现新的出口,都显得不现实。而且三人长时间没有进食,恐怕先夺取他们生命的不是伤痛,而是脱水或者饥饿。
过了好一阵子大海站起来活动活动腿,发现虽然有点跛脚,但是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就一步一步挨到罗文身边,一屁股坐下来对罗文说:“罗队,咱下一步什么打算啊?是在这等死还是集体投湖,你得拿个主意啊!”
话刚说完大海就觉得罗文脸sè不对,原本脏的看不出肉sè的脸现在红的就像是个火炭,大海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但又无计可施,一边挠着屁股一边喊罗文的名字。
罗文现在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全是沸水烧开的呼噜呼噜声,脑子里一片混乱,有自己的回忆,有现在的处境,有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相交织在一起,体内血管里那灼热的岩浆感再次来袭,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滚水里洗澡,或者被别人扔进了油锅,好像自己就活脱脱是个大火球,旁边还有人在靠着自己取暖。
正在大海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见洞口有摩擦声,大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捡起距离不远的一支手电匆忙照了过去。可他只看了一眼,心里瞬间就凉透了,一种卸下重物的感觉从内心深处飘了出来,而卸下的东西叫做生命。
借着光线越来越弱的手电筒,大海清晰的看见门口那摩擦声的源头正是那只打不死的童尸怪!
这童尸怪此刻两只前臂已经都没了,像是个人棍似的只有光秃秃的肩膀,两条胳膊断口处青紫sè的肌肉参差不齐,看样子应该是被恶鬼生生扯断的,下半身还是那五对小黑手,只不过胯骨往下全没了,估计也是被那恶鬼扯断了,只有那舌头还在下颚上左右摇摆的判断猎物的位置,靠着五对小手一步一步往这边蹭,那声音就是前胸摩擦地面发出的。
大海看见头皮都炸了,紧接着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窜起,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要点脸行不行啊?你连嘴都没有了,我就是让你啃你都啃不了,你还指着用舌头舔死我啊!”
大海一边骂一边在心里想象他可能一会将要遇到的场景,说道这得时候一想到那根酱紫sè的大长舌头在自己脸上来回舔,自己差点没吐了。
大海翻白眼干呕了几下在盯着这童尸怪,突然恶从心头起,翻开罗文的手就抽出了短剑,像是个即将英勇就义的将军冲着童尸怪一挥短剑:“王八犊子,老子和你拼了!”
喊完本想站起来,可起身没站稳又摔了个狗吃屎,这让本来就在气头上的大海火气更旺,把这帐一并算到童尸怪的头上,一脸愤怒的右手举着短剑匍匐前进。
就在这时候,大海突然感觉身下的地面一震,大海就是一愣,就看对面的童尸怪五对小黑手忽然紧紧的抠住地面岩石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舌头直直的立着。大海一看正是好机会,一咬牙就站了起来,跛着脚直奔童尸怪,可还没走两步脚下又是一震!而且这次震感比上次来的还要强烈,大海一个站立不稳再次跌倒。
反观童尸怪此刻五对小黑手突然弓了起来,大海正纳闷的功夫,这地面又震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有连续震了两下!
与此同时那童尸怪忽然调转方向向洞外爬去,速度飞快的冲进了黑暗。
大海一看它跑了,得理不饶人的喊道:“你跑啥啊?你不是想吃你海大爷吗?你给我滚回来!”
话音未落地面又是连连震动,就连刚才昏睡过去的祖龙也被震醒了,正瞧见大海趴在地上拿着手电骂着什么,紧接着就是一段长时间的剧烈震动,头顶的钟rǔ石不停的有断裂的砸向地面,祖龙所在的位置靠近溶洞的岩壁,所以几乎没有大块的钟rǔ石,大海回头看祖龙醒了就喊道:“别被砸死了!我照顾罗队!”
说完拿着短剑爬回罗文身边,仰面朝天的用手里的短剑抵挡着掉下来的钟rǔ石,可这短剑在大海手里不太灵,只听见金属撞击石头的声响,却不见被短剑切断。大海骂了一声干脆用拳头砸,可是这震动却越来越大,原本抖动的地面此刻如同筛糠,大海现在顾不得头顶钟rǔ石掉下来的位置,只是勉强乱挥一气,就在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共振震散了的时候,就瞥见水潭突然像是被火烧开了似的冒着泡翻着花,好像再告诉你现在可以下面条了一样。
大海正在纳闷就看见水面下忽然有一个黑影钻出,飞出水面后直达洞顶,紧接着一个空翻落到了距离自己不到五步之遥的面前,同时听见落地时发出的一声巨响。
大海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只恶鬼的无头尸体!
大海一下子脑袋吓得有点断片,可仔细一看这无头尸体坐在地上,双腿呈一字马状随着震动摇摆。
大海还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屁股底下的地面突然一下停止了震动,紧接着水面猛的一分,一个硕大的黑影跟着窜出了水面,正砸在恶鬼那无头的尸体上,将这恶鬼拍成了肉泥,溅了大海一脸!
与此同时就听大海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