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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彦小白     斗虫儿txt下载     斗虫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女巫的秘密

    周围喊杀之声震天,滇人和蛊妖的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近三千装备精良的滇人面对百余蛊妖和四只鬣,从数量上来看是压倒性的优势,可落到实战中却并不明显。

    现在蛊妖数量不足十只,四只鬣只有一只还在负隅顽抗,而滇人的数量骤降到四百左右,而且还在持续减少,但从现场的综合表现来看,这四百人将蛊妖和鬣悉数屠杀只是时间的问题。

    广德亮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流着汗,口中咬着牙,就这么生挺着身上的疼痛。方姐守着金重寸步不离,手中九节鞭将靠近金重身边的一切东西全变成了死尸。

    而金重半支着身子将眼睛瞟向最大一束篝火旁,就在那里罗文、大海、扶着祖龙的两个佣兵,都围着那滇国女巫一动不动,而罗文嘴唇不断的蠕动,好像是在讲述着什么。

    “你的秘密我终于知道了!”罗文微微笑道。

    这女巫眼神里一惊,饶有兴趣的看着罗文。

    罗文知道她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真正意图,所以必须趁着现在抓紧时间进行休息,故意拉长声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蛊妖抓到我们后没有杀死我们,而是把我们倒吊起来准备放血制蛊?这是完全不能理解的,毕竟我们闯入了你们的秘密禁地,同时又杀了你们的人。”

    罗文轻轻的做了个深呼吸:“同时我还一直纳闷一个问题,我看得见渔场那里有很多蓝灰色的滇人,和你的残影一样。但这里为什么却没有?”

    这女巫明显在罗文所说的话中听到了很多生词,但还是半猜半听的弄了个大概。

    罗文接着又说:“我把这两个问题罗列了出来,想通过不断填充条件来寻找答案,可是这中间总有解释不通的地方,甚至让我认为是不可理喻的地方。直到刚才我才终于弄明白了!”

    罗文一直认为,在这个地方的时间是在两点间不断循环轮回的。所以这里的万物也是跟着轮回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当时间轮回之后,他们应该都恢复了原样。

    说的直白点,他们该是不死的。

    但罗文却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了,直到刚才他亲眼见到这里千余滇人死后出现,出现的蓝灰色的滇人时才发现,他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时间可以轮回,但生命不能!

    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可以永远的活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只要不因外力死亡,就可以永世轮回。但如果一旦被杀,那也就意味着,将从这个时间线里彻底消亡!

    因为死亡是不可逆的!

    大罗金仙尚有救不了的命,何况凡人?可这些明明死于大海与祖龙之手的人又该怎么解释呢?想到了这,他就联想到了渔场那些蓝灰色的人,答案一定在这些蓝灰色的滇人中!

    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得见,为什么他们能够凭空被穿透?罗文做了无数的推断。始终不敢确定,但直到刚才他看见了此处数千蓝灰色的滇人,才能对此盖棺定论,因为这些蓝灰色的人。其实不是人,而是魂,是魄!是女巫用巫术或者蛊术,早就强行剥开了的滇人的。三魂七魄!

    人死之后**归于天地,魂魄纳入地府,这魂魄就是这人的三魂七魄。三魂七魄本是一体。人死,也就是这三魂七魄与**分离。可女巫将他们的三魂七魄生生的一一剥开,这样,他们每死一次,就能只有一魂或者一魄离体,而不是三魂七魄皆亡。

    这样未死的魂魄就能继续随着这里时间,不断轮回的苟活着,从而达到肉身不死。也就是说,这里的滇人实际上有十条命!

    而这些死掉的魂魄本该入地府,但三魂七魄未全,所以他们死掉的魂魄只能都在原地徘徊等待,像是冤魂一样。当他们死过十次之后,三魂七魄凑全便会被拘回地府,那肉身也就会不复存在,才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亡!

    剥离魂魄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利用搜魂术,一种是借助外物。搜魂术乃是鬼术的一种,恶鬼嗜血,厉鬼夺魂,这厉鬼夺魂用的就是搜魂术!

    是将人的魂魄从肉躯中剥离出来,然后予以己用。这女巫就算再了得,毕竟属于巫,对鬼术的浸染可定有限,所以她会搜魂术的可能性太低,那就只可能是借助外力。

    而她所仰仗的,就该是她额头上的那块宝石,或者,罗文猜测这块宝石就该是大名鼎鼎的拘魂石!

    这拘魂石相传是地府阴差的一宗宝贝,没什么了不得,但在阳间却难得一见。古籍中对此物记载不多,只知道类似一个囚笼。相传阴差听司命差遣,到阳世点名拘魂,阴差一趟多则要拘百余魂魄,少则也有数十,如何带回地府?总不能像是阳间官差那样锁着,拉成一大串满世界乱跑吧!

    鬼差靠的就是这拘魂石,将魂魄拘在这拘魂石里,再带回地府,投入鬼门关处候着。基于这种猜测,罗文必须找到一个佐证来支持这个观点,正在他耗神与女巫周旋的时候,一件事情正好落在了他的眼前。

    就在刚刚,罗文发现这里本该存在的千余个魂魄居然全部消失,就好像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和渔场那里四处泛滥的魂魄完全不同。同时他惊奇地发现,这女巫身上的残影却好像越来越多,还竟能实体化的攻击!

    那就说明这女巫不但可以剥离魂魄,还能将魂魄拘役起来为以己用,形成自己的魂魄残影!能拘魂,能转化为自己的魂魄,如果不是搜魂术,那就一定是拘魂石,除此之外几乎再无解释!

    并且罗文又联想到那块青铜令牌,虽然不知道这青铜令具体的名字和用途,但有一点却已经可以得到证实,那就是召唤黑白无常二君!

    说破大天,这灵魂还要归这二位鬼爷管,就算这女巫能将魂魄转化为自己的残影,这两位鬼爷哪是那么好说话的,能由得她胡来?所以罗文就想到,这令牌如果能召唤二位鬼爷,逆向思维,是不是这令牌也能够阻止二位鬼爷到此?

    如果真是这样,这女巫不就可以永远拘魂不放,让这些魂魄全都变成自己的残影!说的再直白一点,这拘魂石能让人魂魄剥离之后,死时只死一魂或是一魄,那这女巫身上这么多魂魄的残影,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死!达到真正的永生!如果是这样,罗文就将这个事件完全的推到出来,形成了下边这个没有足够证据的故事。

    汉武帝兵临滇国,滇王战败后不甘沦为人臣,便率王族搬入地下王墓,宁可永不见天日,也无法忍受这种丧国之耻。没想到这里虽然不见日月,但是草木鲜美,衣食无忧,对于大多数滇人来说,这个没有了战争的地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就在入王墓的第二天晚上,滇人便载歌载舞,篝火庆祝,但万没想到,吃了这里的东西之后,所有的滇人便被这个时间乱流区同化了!

    三千余人全都成了活死人,只要非意外死亡的,都能在这里得到永生,同时他们也在这里被无限的轮回着,过着没有了将来,只有现在的日子。可这样的日子还算是活着么?

    这一切或许都在这女巫的意料中,或许这女巫只是偶然发觉,总之这女巫并没有被同化,成了这里唯一一个在自己时间线上的人。可想到之后的岁月中,总有外人终究会来到这里,或许是盗墓者,或许是垂涎青釭剑之徒,反正这里偶尔还会发生厮杀,即使最终都以滇人获胜告终,却也难免有所死伤。

    女巫对此怜惜不已,想到事已至此,索性将这里的滇人的魂魄剥开,只要灵魂不死,便能在这乱流区依旧无限的轮回下去,苟且的保住性命。同时这女巫却发现,自己不单可以剥离魂魄,还能拘魂以己用!

    也许一开始只是好奇,可慢慢的她的心境却产生了变化,她不吃这里的食物,那就必定难逃一死,这个拘魂己用的办法却能让自己如同拥有了千万条性命一样,哪怕自己被饿死,那死的也不过是一条魂魄而已,而自己依旧可以好端端的活着。

    于是,她将万物生灵的魂魄剥开,无论滇人还是走兽飞禽皆是如此,同时开始贪婪的拘魂,通过拘魂石将魂魄转化为自己的魂魄。可因为时间线不在一起,这些魂魄在自己身体里无法和自己灵魂同步,渐渐的形成了身后的残影,好在除了自己没人能看见。

    但时光流转,这三千余人中还是有人相续的永远的死去了,而且大多都是在和入侵者反复厮杀之后。女巫这才觉得有必要保存这些还活着的滇人,因为对她来说,这些人不再是自己的族人,而是维系自己性命的口粮!

    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这女巫需要蛊妖,因为总会有人来到这里,随着厮杀,这里的人死的次数也会逐渐累积,三魂七魄尽死后,他们将彻底的不复存在,到那时这里的人口就会逐渐减少,甚至整个族群也会随之灭亡,而她的永生之梦也就到了尽头。

    因此女巫开始用入侵者的尸体制作蛊妖,甚至是鬣,用以抵挡外来的入侵,保护滇人的性命,从而保证这里人口数量!延续这个早就该消失的族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罗文的王牌

    “你身后的残影就是你眼前千余同胞的魂魄!”罗文盯着这女巫说道。

    大海和两个佣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他娘的还是人吗?”大海不由得脱口骂道。这简直比妖魔还不如,为了自己长生,竟然像圈养家畜一样的保护着自己的族人,目的竟然是为了亲手夺去他们的性命!

    女巫表情中没有什么情绪,依旧淡淡的看着罗文,却慢慢摘掉了自己嘴上的纱巾,同时,身后数以万计的残影也相续摘掉了纱巾,只是大海等人看不到,此时跟随女巫摘掉纱巾的蓝灰色残影,竟是数千张长相各异的人脸!他们的容貌和场中或生或死的滇人如出一辙,只是偶有重复,因为这些蓝灰色的残影,就是这数千滇人的魂魄!

    可当罗文把目光集中在这女巫的脸上的时候,罗文不由得心头跟着一颤!

    这女巫的面容简直不能用人来形容,因为她面部脱水极为严重,如果单看眼睛,你只会觉得这人眼窝深陷,好像是很久没有睡过觉,并且本人应该消瘦的很。

    可没想到她实际上两腮完全塌陷,皮肤干瘪的完全裹在牙齿之上,如同粘在上面一样,透过皮肤,牙齿的痕迹完全可以透过来,并且皱皱巴巴,看着说不出的恐怖!

    她鼻梁骨并没有因为脱水而塌陷,但是却只有软骨上面紧紧的裹着皮肤,鼻孔几乎完全闭合干瘪。随着她摘下了头巾,罗文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这女巫头上没有一丝毛发,光秃秃露着头皮,透过头皮,头骨上不规则的坑洼和裂痕都清晰可见!

    女巫耳软骨好像是两片薄薄的薯片,感觉轻轻一碰就会碎裂。露出的脖子上血管干瘪,颈椎骨哪怕从正面的看的十分清楚,显然肌肉已经非常之少。

    如果非要准确的形容这女巫的样子,那就只能说好像是一个骷髅的外面,蒙了一层肉色的薄纸一般!难怪罗文看不出她有表情变化,因为她脸上在没有可以做表情的肌肉了!也难怪她的眼神古井无波,因为她连眨眼都做不到!

    “我都记不清活了多少时日了”女巫说着一指罗文身后的通天塔“靠着上面偶尔落下的甘露活着,只记得自己感觉不断被饿死,等身后的某个魂魄消亡后,我又好端端的活了下来。这感觉是种煎熬。”

    “我的样子固然半人半鬼,可我必须这么活着,并不是我自私,而是我必须保证巫神的子民能在这片秘土上好好的活着,即使他们没有将来,可与死亡相比,显然活着要好得多。作为国巫,这是我的使命”女巫好像想要笑笑,可那褶皱的皮肤艰难的抽动一下。更显得恐怖。

    大海缓了这么一会觉得胳膊上的情况有所好转,不像刚才随时都有疼昏过去的可能,这才扯着嗓子骂道:“你不但长得变态,心里更是畸形!我说罗队。跟她扯啥啊?老话咋说的来着?不顺路,打车就不带着她了!整死他赶紧撤吧,我看祖少要咽气!”

    罗文一瞥祖龙,果然祖龙现在好像是死了一样。只是趴在年轻佣兵背上,后心还在轻微的起伏,但能挺到什么时候。谁都不好说,也许个把小时,也许就是下一秒。

    罗文吐了口气,攥了攥甩棍:“咱们杀不了她,这么多的魂魄残影,就有这么多条命,就算站在那里让咱们杀,不眠不休也得几天才能将她杀死。而且她可以随意控制这些残影,甚至通过拘魂石让这些残影做出物理攻击,咱们防不胜防。”

    “大哥!那你刚才笑的那么胸有成竹干啥啊!”大海不可思议的盯着罗文,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认为罗文在开玩笑。

    罗文又是挑了挑嘴角:“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怎么从这逃出去!”

    “咋逃?”

    “就这么逃!”

    罗文说完双眼猛的圆睁了起来,瞳孔瞬间向外排开,将虹膜压缩的只剩一条环线,原本附着在巩膜上的血丝一下子变得不见了,这使得巩膜雪白无比!而随着罗文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两只眼睛也越发张得越大,将原本被压缩的只剩一条环线的虹膜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大海知道罗文的邪眼使用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对方一定要直视罗文的眼睛,第二,对方不能已经有戒心集中精力防御,就像催眠一样,你处于精神抵抗的状态下,再好的催眠师也无法催眠。

    可罗文现在做的正是在对方已经有精神抵抗的状态下,仍然施展邪眼,这无疑是不可能实现的。大海一步一挨的向着罗文方向走去,因为一旦罗文失败,那么罗文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刚才那种近乎崩溃的状态,到那时候,自己就必须保全罗文的性命。

    可就在大海迈动第三步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罗文双眼圆睁的皱着眉,本就眼底出血的双眼再次有渗血的痕迹,眼睛周围的毛细血管全部鼓起,好像时刻会挣脱表皮的束缚窜出来一样!

    可罗文竟然没有停止邪眼,与之相反,这次的邪眼并不再像之前的一闪而逝,反而此次罗文竟然将邪眼一直强行开启!这在大海的印象里根本就是前所未见!

    此时的罗文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在执行之前脑子里一直盘旋的想法,他眼瞧着女巫的身体被自己定住,然后随着女巫身体的静止,她身后的残影竟也渐渐的回归了她的身体,与她相重合!

    原来罗文此时做的,和当初救大海和祖龙做的一样,他正在强行的把这些魂魄残影,拉回到和女巫相同的时间线上!如果这些魂魄残影能够和女巫相处同一条时间线上,那么这些残影就必然和女巫同步,就会进入这女巫的身体里!

    而一个人的身体是无法负担这么多魂魄共享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女巫就会被这些魂魄抢占自己对身体的主导地位,甚至大脑会当场爆掉!而这就是罗文最后的王牌,因为从七三一地下基地回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可以小范围的控制时间!

    罗文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自己可以对时间产生任何影响,可是就在七三一地下基地时,因为他和祖龙入水的前一刻,巨型老鼠阴兽和众多老鼠已经做好了进攻准备,可自己二人距离水潭还有两步之遥,这两步对这些阴兽来说根本不算距离,所以罗文必须使用邪眼尽量托住这群阴兽,为自己和祖龙入水争取时间。

    但就在他发动邪眼的一刻,一个令他完全没有想到是事情发生了!

    他本意是想让阴兽看到身后的钩蛇再次复活,可没想到自己忙中出错,竟然无法在自己脑海中形成幻象,如果自己都无法形成幻象,那对方受到邪眼后只会接收到一段毫无意义的片段,就类似出神一样。

    可罗文当时因为慌乱,脑中还没有形成幻象就赶紧发动邪眼,他本以为自己和祖龙完了,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鼠群全都在一瞬间静止了!

    罗文知道,幻术实际上是可以做到类似这种集体静止的情况的,可令他当时诧异的是,在他的慢动作一样的眼睛里,不单单是整个鼠群,就连鼠牙上滴落的蛇血也都悬浮在半空中,不是缓慢滴落,而是真正的悬浮!

    一瞬间罗文的余光就将山洞内所有的情况全都收入眼底,他看见巨型老鼠阴兽血盆大口中,喷出的唾液同样停在半空中,数只飞起的老鼠阴兽,全都奇怪的用一根脚趾就能支撑地面人立起来,那童尸怪从门外扑进来的身影正停在钩蛇的尸骸上,好像小鸟一样轻盈的落在钩蛇的头骨顶,而自己身上甩下的小石块并没有跟着自己的惯性下落,而是停留在了脱离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上!

    还没等罗文反应过来,自己噗通的一声就落入了水里,接着一切再次回复了正常,可罗文几乎在当时就能够确定一件事情,自己能够控制时间!

    后来在坪山疗养院的时候,罗文也无数次的做过实验,比如向空中抛出一颗橘子的同时发动邪眼,然后这颗橘子就会在半空中静止不动,墙上的钟表秒针也不再移动,打翻的杯子撞击碎裂的瞬间被定格,溅出来的水好像是塑料制品一般僵硬在那一刻,总之,罗文这时才确定,自己的邪眼不单可以制造幻术,还能定格时间了!

    但是这种时间定格的时长很短,当罗文发动时间定格后,眼睛就会出现血色的环形巩膜,同时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当这疼痛达到罗文无法忍受的临界点时,时间定格也会随之失效。

    而且罗文的这种时间定格是有一定范围的,也即是说罗文只能将一小块范围内的瞬间定格,当又外力介入之后,时间定格也同时失效。

    经过不断的反复试验和推敲,罗文发现,自己不是能定格时间,而是可以将以自己为圆心,五米直径内的地方,变成一个时间裂缝!并不是他可以是时间静止,而是让时间无限趋近与静止的减速!这也是为什么罗文会对时间裂缝、时间乱流如此明白的原因,因为罗文对这一切知识了解的起因,都是他对自己能力的研究!(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撤退

    金重耳听类似音叉一般的嗡响一声后,再看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做梦都不敢想的局面!

    他看见大海张着大嘴单脚离地的向前迈腿,被甩下来的汗珠再他耳朵边上一动不动,年长佣兵的胸口不再起伏,眼睛愣愣的盯着当场,篝火堆中的木柴爆裂出的火花美极了,而火苗好像相片中的死物,那女巫脚尖点地的前扑,可在金重的眼里如同飞了起来一样,只不过整幅画面都好似凝结了一般,全都静止不动!

    还没等金重反应过来,就瞧见罗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那女巫一头栽倒在地,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罗文,可身子开始不住的抽搐!

    女巫现在脑子里全是各种声音,一会是愤怒的嚎叫,一会是嘤嘤的哭泣,一会是大声的怒骂,一会又是惶恐的惊讶,总之脑海里各种碎碎念的声音就如同到了菜市场一样烦乱!

    她试图动一下,哪怕是身体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可连手指头都不听她的,如果非要解释,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在玩一个第一人称视角的游戏,可自己却发现连鼠标和键盘都没有,只能盯着显示器的画面,什么也做不了!

    这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此时心里满是不解和烦躁,她甚至顾不得眼前跪在地上大口咳血的罗文,因为脑子里好像是被烧开的热水,呼噜噜的乱响,让她的精力都无法集中!

    大海忍着痛挨到罗文身边,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女巫,嘴里却问道:“罗队,你咋样了?”

    “脑门!石头!快!”罗文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青筋暴露下的罗文神情异常的恐怖,牙齿被自己咬的嘎吱嘎吱作响的同时,几乎是用嗓子眼发出的声音。

    大海先是一愣,然后回头就朝着在地上抽搐打滚的女巫望去。便再没有迟疑,跟着拖着那条千斤重的右臂奋力朝着女巫挨去,直到走到女巫的近前才停步。

    此时的女巫脸上的表情频频变换,脸部本来就没有多少可以在动的肌肉,但仅靠眉头处微弱的变化,依旧能看出她此时极为痛苦。

    大海脑袋上的汗一小股一小股的顺着脸庞直流,但他此刻浑然不知,他用右臂支撑着地面,勉强将右腿抬起,狠狠的踩住这女巫的胸口。接着猛喘了两口气后用左手扶着右臂,将那只焦黑的手掌扣在了这女巫的脸上。

    然后将那锋利的黑色指甲掐在这女巫额头的拘魂石上,跟着不停的大口喘气,好像回复体力一般的最后做了一次深呼吸,舔了舔嘴唇,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抽出额女巫叫道:“姐们儿,阎王爷有请!”

    大海说完猛的就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狠狠的抠进了拘魂石旁边的骨肉里,跟着左手向外拉动右臂的同时。右肩膀较劲的向外使劲拉扯,随着大海一声似有似无的喊叫,女巫的两颗眼球猛的就是向内齐齐一收缩,接着这颗拘魂石连同这女巫的大脑整条的从额骨中拔了出来!

    灰白色的脑浆顷刻就喷了大海一脸。还顺着脑干处不停的滴滴答答向下流,大海控制不好这条右臂的力量,一个不稳,这女巫的大脑。就如同一块嫩豆腐一样,一下子被大海那焦黑色的大手抓爆!碎了一地好似豆花的大脑落了那女巫尸体一脸,而这尸体蹬了两下腿。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大海用左手抹了一把脸,干呕了几声后才盯着右手中这块鹅蛋大小的拘魂石,心里不禁一阵恶心。可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整块空地上三百余滇人一瞬间全都好似没了电池的玩偶,因为拘魂石的失效,丢了魂魄的滇人忽的一下子全都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几乎同时变成了植物人!

    零散在各处的几只蛊妖全都将头转向大海,而唯一只没死的鬣躺在地上苟延残喘,连体的大块头也将脑袋转了过来,而猴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大海回头闭着一只眼睛皱着眉毛,呵斥带喘的瞧着跪在地上满眼是血的罗文:“一切都他娘的结束了!”

    罗文没回答,他此刻疼的只能模糊的看清对面的这个长着一条焦黑右臂的人影该是大海,一阵阵的呕吐欲还在不断向上翻涌,口腔和鼻腔里的鲜血让他觉得呼吸不畅,

    他想要大口的呼吸,可每当他松开一点点牙缝,那种昏天暗地的旋转感顷刻就会袭来,然后眼前就会瞬间变黑,随时都可能昏倒。他只有强挺着,可面对这个好消息,自己心中起码还得到了一丝安慰。

    金重等人相互搀扶着来到了罗文的跟前,然后全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看样子自己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放松的时候,金重却在方姐的搀扶下走到罗文的后边,然后还没等大海反应过来,就右手成剑指的猛戳向罗文的后心!接着罗文哇的又是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哼都没哼一声的俯身倒地!

    “姓金的!我日你姥姥!”大海鼻孔一大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暴喊一声的同时就拼命的朝着金重一步一步挨来,推着那条焦黑的右臂,左手直直的伸向金重,但因为力竭,一个不稳便摔倒,脸上全都磕破了,可还是颤抖着左臂支撑起了身体,死死的盯着金重半跪着向前挨去!

    “青铜令在哪?”金重恶狠狠的盯着大海,大声的喊道。

    “在你个孙子!”大海哭喊道,路过年轻佣兵的时候还拽了拽祖龙手里的短剑,可是祖龙死死的攥住,没拽动。

    那年长的佣兵一下子就从包里掏出了两个手雷,左右一咬扯断了拉环,掐着保险就往金重这边冲,作势就要和金重同归于尽!可就在这么个档口,罗文一声长叹的哎呦了一声,接着咳出了一口血,竟然翻了个身,仰面躺在了地上!

    大海满是灰土的脸上被泪水和成了黑泥。半跪在祖龙身旁,左手停在了拉扯祖龙短剑的动作上,跟那背着祖龙的年轻佣兵一起,都有些出神的看着罗文。

    而那掐着手雷保险的年长佣兵一个急停站住了身形,也是云里雾里的一动不动,就在远处的干栏楼上,刚刚瞬移过来的广德亮挑着眉毛,疼的呲牙咧嘴的看着这一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整个场面这时才好像被时间静止了一样,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金重捂着受伤的胳膊道:“罗领队气血攻心,心口有个血块被我击碎了。死不了”

    大海舔了舔嘴唇,这才想起来在奇异林那一幕,祖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他吐了口嘴里那甜不甜咸不咸的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罗队?”

    罗文眼睛周围隆起的血管渐渐有些回落,眼角、下眼袋、鼻孔、嘴边全是鲜血,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本能的答应着:“恩?”

    大海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奶奶个孙子金重!吓死我了!”

    可就在这时,方姐却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将脑袋转了过去,众人随着方姐的目光向另一边看去,就看见那里好端端的立着一个巨大的篝火!

    然后数千滇人全都愣愣的拿着食物和就被站在原地,眼神呆滞无神的看着彼此。接着身子一晃集体一声巨响倒在了当场,器物撞击之声此起彼伏,再向远处看去,本已经崩塌殆尽的干栏楼全都好端端的耸立在原地。耳听悉索之声不绝于耳,林间光影晃动,近百只蛊妖从中缓缓而出。躲着地上的滇人身体,慢慢向众人靠近,就在这一刻,时间居然再次循环了!

    这对众人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金重四下打量一圈然后突然喊道:“进通天塔!那里通道狭窄易守难攻!”

    众人那还能多想,那年长佣兵扶起罗文,跟着方姐扶着的金重撤去,身后背着祖龙的佣兵也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跟上,倒是瞬移回干栏楼顶的广德亮此刻有点骑虎难下,前后寻思半天才一个瞬移出现在通天塔洞口。

    大海看着前面那个扶着罗文的年长佣兵喊道:“大兄弟!你手里掐着俩手榴弹不酸啊?一会把这洞口炸了,阻挡这帮畜生一时三刻的!”

    这年老佣兵 一听这话也对,刚进了洞口回身就要扔手雷,却看见远处大海还在一步一挨的跪爬着,每向前爬一步就借机急忙冲他挥挥手,看样子是怕自己炸了洞口他进不来。

    这年长的佣兵赶紧回身去接大海,等到这两人都进了洞口,年长佣兵看着远处渐进的蛊妖和鬣,盘算了下自己和洞口的距离,接着双臂用力两手一松,耳听一声巨响,背身张着嘴巴揉了揉耳朵,才看见洞口此时被炸塌了一小半,门口的碎石头堆砌起了一米高左右。

    可毕竟这手雷不是炸药,这等效果也算是意料之中。等他转身回去的时候正看见金重和方姐打头向上走去,那年轻的佣兵被着祖龙解释道:“这姓金的说与其在这等死不如上去看看”

    大伤小伤的众人觉得此话也有理,所以纷纷跟上,途中遇见各色的山洞,但看样子多是些家什器物,这通天塔的高度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高度没有一百米也得有八十,而随着向上走去,渐渐的就能看见些许家什器物,兵刃农具,而再往上,逐渐山洞里就能看见数量不多的棺椁。

    “看样子,这里才是正滇国王墓真正的埋葬地”金重解释道。

    随着上行,终于在众人头顶出现了一丝亮光,当排在最后的大海走出了一个洞口之时,众人才看清自己现在的位置,竟然是这通天塔的最顶端,而这最顶端的正中央,竟然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三宝

    这通天塔的最顶层是一个平台,直径同等于这通天塔的横截面,看样子最少在五百平米以上,而这平台光秃秃的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零零散散的有些白骨。

    就在这通天塔的正中央,有一个直径超过数十米的巨型坑洞,围着这巨型的坑洞,数十只青铜鼓整齐的围在坑洞边上,头顶的天光直直的照射下来,映的这青铜鼓泛着青色的光辉,可向坑洞中望去依旧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大海看了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拧着眉毛按着右肩,疼的咧着嘴边骂娘边说:“这下可好,闹了半天这就是个大烟囱,咱都赶紧收拾收拾等死吧”

    金重看后也一皱眉,他被方姐搀着走到了平台的边上向下望去,整个干栏楼群中此时全无声息,隐约能看到那硕大的篝火堆旁错落的躺了一地的滇人,而蛊妖和鬣全无踪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都在这通天塔里面向上追来。

    年轻的佣兵把祖龙平放在平台上,然后罗文眼巴巴的看着这佣兵,等待着答案。这佣兵翻了翻祖龙的眼皮,又摸了摸颈后动脉,接着探了探鼻息,抬头对罗文道:“很虚弱,但还活着。祖龙的命可真大”

    罗文松了一口气的点点头,接着站起身一摇一晃的来到这坑洞的边上,向下望了一眼,可他目之所及依旧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看样子这坑洞要比这通天塔的高度还要长,金重回头正看见罗文,便张嘴问道:“有什么发现?”

    罗文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艰难的将脚搭在这坑洞里,挨着一面青铜鼓坐在坑洞的边上一语不发,此时的罗文已经黔驴技穷了。

    方姐不由得也将目光投向这坑洞之内,然后扶着金重靠着另一面铜鼓站稳,接着道:“难道就这么在这等死?”

    两个佣兵四下看了看。希望有人能指一条活路出来,可罗文低着头一语不发,大海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和右臂较劲,祖龙面色惨白的如同死了一样,金重眉头紧锁,可也是毫无头绪,在看广德亮,站在他们上来的那个入口盯着下面,好像在警戒着蛊妖的动向。

    所有人都知道,此时自己就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前面是绝路,后面是追兵,能做的无非是选择死的壮烈点,还是眼一闭等着被屠尸。

    方姐不甘心,扔下金重开始在整个平台搜寻线索,罗文睫毛上全是干了的血浆,被他揉搓之后好像眼屎一样的纷纷掉落,等到方姐走远了之后,罗文才转过头来。对着金重说:“这通天塔里曲折颇多,而且四处都是血腥味,估计蛊妖想要找上来还有一会,金先生。说说青釭剑的故事吧”

    “想从哪听?”

    罗文呆呆的望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坑洞:“随便,能满足我好奇心的都行”

    金重思索了一下,然后讲起了一个让罗文无比震惊的故事。

    天下间的宝贝多的数不清,金银为宝。玉石为宝,巧物为宝,古玩瓷器亦为宝。这些都是百姓口中,能让人引起贪欲和喜爱的物件,也就是俗称的宝贝。

    可它们终归是死物,至多算是凡人眼中的贵重之器。

    佛道两家讲,宝贝必须有灵性,应该是件灵物。好似高僧舍利和镇门法器一般,这才能称得上为宝。祖龙的短剑算是一件,罗文的甩棍也勉强算是一件,但这些虽然少见,却算不上稀世。

    要说能担得起稀释的宝贝,天下间仅有那么几件,老话讲,那都是凡人不配拥有的仙器,要么是大罗金仙遗漏凡尘,要么是天地变化之时仙家赠与得道之人,总之这些东西都不是出自凡人之手。

    西教中的裁决之仗在其列,佛家的大日如来真经在其列,而道家却是有三宗仙宝,乃是道家镇教之物,名曰:三五斩妖雌雄双剑、天照乾坤镇妖法镜和降魔驱鬼响金铃。

    这斩妖剑、照妖镜、降魔铃,合称道家镇教三宝!

    其他二者金重只字未提,单说这斩妖剑中的青釭剑,因为这青釭剑和金重的祖上颇有渊源。

    金重的祖上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精天地变化,晓阴阳之理,一身修为乃当世大师,降妖捉怪更不在话下。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遇到了大麻烦。

    这麻烦有多大金重没讲,但却说道极其扎手,若想要化解这麻烦,就必须有这斩妖双剑其中的一把相助,于是金重祖上便踏上了寻找斩妖剑的道路。

    那时候消息虽然闭塞,但是好在年代差的不远,几经周折还是查到了这个隐秘于世的滇王墓。金重祖上同样的来到了这个小岛,也见到了滇国的女巫,在说明来意之后,想暂借青釭剑一用,可滇国女巫并不买账,还下令斩杀金重的祖上。

    可金重的祖上哪是白给的?几乎没费什么手脚就将一干滇人和少量的蛊妖系数制伏,这才迫得女巫答应将青釭剑借给金重的祖上。但金重祖上也说得明白,这青釭剑是借用,既然是借就总是要还的,红口白牙拿走了东西这就是骗。

    所以女巫要求金重祖上留下一样东西作为信物,有朝一日金重祖上拿青釭剑回来之时,再两厢交换。金重祖上思前想后,决定将自己身上的一块随身令牌交与女巫,而这块令牌就是罗文拣到的青铜令!

    故事到了这罗文基本就明白了金重的意思,所以罗文歪着脑袋问金重:“这就是你必须要拿回那青铜令的原因?”

    金重点点头:“不错,因为那东西原本就是我们家祖传之物。”

    “那这么说青釭剑该在你的手里!”罗文盯着金重,终于问出了心底忍了半天的疑问。

    可没想到金重却摇摇头:“你该听我说完”

    金重接着讲了下去。

    金重的祖上了结了麻烦后,便想着将这青釭剑归还古滇,可没想到接连二三的变故跌踵而至,使得金重的祖上直到死后也没能如愿,为此还耿耿于怀,让其子必将青釭剑送回古滇,换回自家祖传的青铜令。

    可这位祖上的儿子当真是对这青釭剑爱不释手。甚至近乎痴迷,一方面是父亲遗训,一方面有是自己的私心,左右权衡,竟然背信弃义的将这青釭剑占为己有!

    而这青釭剑从此反倒变成了金家的传家之宝,而那青铜令就此深埋于地下,再不见天日!

    金家自祖上开始便是只娶一房,所以世代一脉单传,直到后来有一任家主娶一妻还纳了一妾,自此金家便开始有嫡庶之分。而金重一脉便是庶出,青釭剑就一直落在了嫡出的本家手里。

    炒勺哪有不碰锅沿的,随着嫡庶间关系逐渐不和,对这青釭剑的争夺也从暗斗变成了明争,双方各执一词,但又谁也无法说服谁,慢慢变得大打出手,为此嫡庶两家都有死伤,两家关系也越发的临近冰点。

    直到有一次庶出家主率家中亲贵上门再次讨要青釭剑。嫡家家主才搬出一块青铜令,庶家家主哪能不认识自己家的宝贝,与长辈口中之物一般无二,一看就是家史中记载的传家宝。

    正惊讶间。嫡家家主才开口。嫡家认为嫡庶本为一枝,虽然血脉有别,但是一笔写不出俩个金,而今为了一把宝剑弄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宁。实在是难以告慰祖先在天之灵。

    所以嫡家家主擅自做决定,差人将青釭剑,按着祖上记载的方法进入古滇的地下王墓。将青釭剑交予女巫的后人,并将自家的青铜令取了回来。

    庶家家主一见这青铜令心里就明白嫡家说的是真的,所以虽然咬牙切齿,可还是就此停战,但两家从此开始老死不相往来。

    说到这罗文挑着眉毛看着金重:“这么说这青釭剑在嫡家?”

    金重皱着眉:“如今见到了那青铜令,想必青釭剑还在嫡家的那些小人手里,所以你们白来了一趟”

    “嫡家在哪?”罗文追问道。

    金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家这一脉与嫡家十数代不曾往来,现在只隐约知道嫡家之人如今低调的很,很少在世间抛头露面的走动,至于他们住在哪里,做着什么营生,一概不知。”

    “照你这么说来,这青釭剑肯定是在他们手里”罗文若有所思的说。

    金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又抬头说道:“听老人说,家里曾经偷进过嫡家的门府,可几乎挖地三尺都没见着这青釭剑,这才打消了我们家的疑虑。

    可照这么看来,这青釭剑既然还在他们的手里,就没理由找不到的。除非,他们真舍得把这青釭剑藏在外面,可这无疑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按理说没可能。”

    俩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突然集体一语不发,过了一小会,罗文突然抬头问金重:“那青铜令又是什么?”

    金重难得笑了一笑,艰难的从自己腋下的夹兜里掏出那把扇子,然后嘿嘿一声敲了下手心:“罗队长,自己马上都要归天了,还惦记那位海兄弟呢?”

    罗文回头看了眼在地上打呼噜的大海,才转头对金重说:“有救么?”

    金重点点头:“有”

    罗文眼睛当时就是一亮!

    “怎么办?”

    金重有用扇子铿锵有声的敲着手心,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把青铜令给我!”

    罗文挑了挑眉毛:“你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金重反而很正经道:“我说过,青釭剑找到我不要,但要是找不到我会给你有关它的线索,可是无论如何,这青铜令都要归我。”

    “这买卖我怎么看不出我有赚?”罗文挪动了下屁股问道。

    金重嘿声说:“你忘了,我还说过加上他们两条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噬鬼气

    “可看现在这势头,你我都自身难保,怎么救他们?”罗文摸到自己屁股底下黏糊糊的,一看正是腰部的伤口再次流血。

    金重一滞,想想也对,此时此地,不比说这话时的情景,现在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可别看罗文好像没所谓,心里却无比的焦急,若是金重真有办法能治好大海这条胳膊,总比现在这样来的好得多。

    所以罗文瞥见金重的表情就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恩了一声:“如果你现在真能治好大海,最起码一会防守蛊妖的进攻,咱们也算多了一分机会。”

    金重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文:“少在我这打小算盘,反正咱们都是一起死,没有青铜令,我还省的挨那份累”

    罗文小九九被戳穿也没不好意思,而是无赖的靠着身旁的青铜鼓:“反正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一心等死我也不拦着,大海的战斗力你心里应该有个评估,也许多活一秒,就多一秒的转机”

    金重对这个建议本来是嗤之以鼻的,可自己现在的状况绝对无法参加战斗,祖龙跟死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口气,广德亮的伤虽然在几人中看似最轻,可他好像明显顾虑颇多,也不能再指望了。这么看来,反倒大海是最有可能成为战斗主力的。

    想到这金重慢慢的扶着青铜鼓站了起来,看着罗文:“扶着我过去”

    罗文心里就是一阵窃喜,硬撑着起来和金重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向大海走去。大海这时候呼噜打得更杀猪一样,张着大嘴流着哈喇子,经常打着打着呼噜就被自己卡住了,肚子上下起伏半天但就是不出一口气,罗文都生怕他憋死。

    “大海,大海!”罗文喊道。

    大海忽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咽了口唾沫吧嗒吧嗒嘴。然后瞪着眼睛楞呵呵的四下打量半天,最后把目光落在罗文身上:“咋啦?食堂开饭了么?”

    “金先生给你看看病”罗文用手一指金重。

    大海有点没睡醒,转头看看金重,盯了一会想了想嗯了一声,然后作势就要脱裤子。

    罗文赶紧踢了他一脚:“你睡糊涂了啊?”

    “不说要给我看病么?”大海拧着么眉毛看着罗文,一脸的不解。

    罗文呸道:“又没说看痔疮,说的是你胳膊!”

    “哦”大海这会有点反应过来了,挺尴尬的抽了抽鼻子“看吧,随便看”

    金重和罗文相互搀扶着坐在地上,方姐看见后连忙跑了过来扶着金重。金重用两根手指在大海的胳膊上按了按:“有感觉么?”

    大海摇摇头。

    金重又在大海肱二头肌的位置按了按。同时罗文注意到金重用脚后跟狠狠的踩了一脚大海的小手指。可大海还是一脸平静的摇了摇头。

    金重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人骨,照着大海这条焦黑的手臂和肩膀的交界处扎了一下,还没等金重张口,大海就妈呀一声!翻着白眼连忙用左手去掐着肩膀处,同时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疯啦!疼死你海爷爷了!”

    看着大海的表现金重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方姐和罗文离得原点,自己也站了起来,让大海平躺在地上,喊过两个佣兵。让这二人一人按住大海的上半身,一人按住大海的下半身,大海瘫在地上傻呵呵的看着金重在自己身边开始忙活。

    金重以大海为圆心,开始用一块人的大腿骨在周围画着些什么。起初罗文并没有看出端倪,可随着金重所画的东西越来越多,罗文就渐渐看出金重画的其实是一个阵法的法图!

    这阵法有别于八卦阵,并不像八卦阵分八门。而是分了四门,每一门的法图都极为的繁琐,可这四门法图之外彼此再没有关联。如果居高临下看去,到有几分类似斜放的十字架,或者干脆就可以说是个x型。

    就在金重画完最后一笔之后,他猛的抽出了那把扇子,刷的一声就打了开来!罗文这是第一次见到金重打开手里的扇子,不由得放眼看去,可就看了一眼罗文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重的这把扇子其实不难看出是一个古物,年头绝不会太短,但是品相保存的相当好。这扇子的扇子骨全是一种枣红色的木头制成,成人小臂长短,虽然上面上着釉,但纹理清晰可见,一瞧就是出自同一块木头的不同切面。

    这扇子面泛着淡淡的鹅黄色,纸面平整干净,纸略微有一些厚,视觉感官上就会有种压手的感觉。而让罗文惊讶的不是这扇子,而是这扇子上面的画!

    这扇子正面不是山水,不是花鸟,不是鱼虫,不是人物,普通人一看只是一张干净的扇子面,上面未着点墨,可在罗文的眼里,这上面使用某种特殊的东西潇潇洒洒的做的一幅画,而这画中的东西才是令罗文惊讶的关键!

    因为这上面的画的,竟是五只造型各异、神态恐怖的,鬼!

    这是五只头生角,口生獠,双耳招风,眼如圆环,长舌齐腹,毛发杂乱,大肚翩翩,坦胸露股的地府之鬼!他们手中各执五件器物,分别是大葫芦、三棱叉、鬼头刀、龙凤槊、子母勾。

    金重手中扇子一晃,罗文就看见这背面并不是画,而是一枚暗红色的印章,不过罗文认不得上面写得是什么。金重皱着眉慢慢蹲下身子,将左手按在大海的右肩上,而右手打开扇子口中念念有词的说这些什么,看上去有点像开坛作法的架势,而惊人的一刻却开始了!

    只见大海身子底下的法图忽然好似一晃,紧跟着从天顶一道旋风垂直而下,直击在大海的身上,顷刻就将他身底下的法图周围不相干的杂物全都吹散,同时大海和两个佣兵不由得一闭眼!

    接着金重手中的扇子开始微微的抖动,好像是不怎么热还附庸风雅的摇晃一般,可随着金重口中的声音加大,这抖动也变成了轻扇。就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金重脸上的时候,那把扇子忽然冒出一团黑火,紧跟着竟然伸出了一只黑色火焰的长手!

    罗文的嘴都合不拢,从没见过如此具象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电视上演的法术!这黑火形成的长手在这无风的环境里越伸越长,直奔着大海那焦黑的右臂而去,就在这黑色火焰形成的长手接触到大海的一瞬间,大海妈呀一声就开始挣扎了起来!

    这两个佣兵被大海这突然的挣扎险些甩开,可是毕竟早有准备,所以这一下过后大海就被这两人狠狠的压在了身下。同时这黑火长手顺着这焦黑的右臂开始向着大海手掌方向移动!

    其他人或许根本看不出端倪。可罗文却瞧得一清二楚,此时并不是这黑火长手在做什么,而是那长手的手心处竟然张开了一张嘴,从嘴里伸出了一条猩红色的舌头,竟然沿着大海的右臂一直在向下舔!

    还没等罗文惊讶,就看见拿扇子中忽的又钻出一条黑色火焰形成的长手,接着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罗文不禁心中哎呦一声,这五条黑色火焰形成的长手,不刚好对应扇子面上的那五鬼嘛!

    罗文就看这五条长手中伸出的五条红舌。此时不停的开始舔着大海的右臂,而被这舌头舔过的地方,大海那犹如雷劈后树皮的胳膊竟然渐渐露出了内粉色的皮肉!

    再反观大海,此时的大海疼的汗如雨下。口中各种亲戚人物,鸟兽飞禽,混合着东北方言全都骂开了!听的方姐直皱眉,显然她从来没想到脏话还能骂出这种水平!

    整个过程说起来慢。但实际上进程极快,就在大海身体抖动频率最剧烈的时候,金重突然站起身来开始往外拉动扇子。而那五条黑火形成的长手,却好像还想不依不饶的死死的赖在大海的胳膊上!

    金重一见大惊,身子连连后退的同时,左手成剑指跟着向后用力,空中念词越来越快,头上的汗也连成了流!

    罗文知道此时到了最后关头,眼睛在金重和大海间来回游走,生怕错过了什么,而这黑火形成的长手却被金重越来越长,但那五条猩红色的舌头,居然死死地勾住了大海身上最后一块焦黑的地方,好像长在上面一样,怎么样也扯不下来!

    “狗崽子!还不来帮忙!”金重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了这句话。

    罗文一瞧金重要顶不住了,而自己的腿脚又跑不快,这如何是好?罗文想到此处,不由得急中生智的垫了一步,猛的就一头撞向金重!接着耳听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再接着一声扯断橡皮糖的声音,然后罗文和金重就齐齐摔在了地上,脑袋上当时就磕破了!

    可罗文顾不得疼痛,赶紧一滚身转头看向大海,只见两个佣兵这时候全都瘫坐在地上,忽忽的喘着粗气,而再瞧地上的大海,眼睛直直的瞪着天顶一动不动!

    罗文连忙看向大海的右臂,此刻大海右臂一片肉红色,而且恢复了原来的长度,这不由得让罗文松了一口气,可大海这种类似中邪的表情让罗文心里没底。

    罗文转身看向金重,金重手中的扇子已经合上了,这时跪在地上,用脑袋顶着地面一脸痛苦的看着罗文。

    “我肋骨都被你撞断了!”金重咬着牙说道。

    罗文可没工夫理会他这些,连忙问道:“大海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等金重张嘴,就听见大海突然大吼了一声,跟着骂道:“我日你姥姥的三孙子媳妇,疼死我娘了个亲生儿子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又一波进攻

    罗文一看大海还能骂人,就知道性命起码应该没有大碍,在看这条胳膊此刻就跟是高度烫伤后差不多,全是肉红色的血肉混合,斑斑驳驳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但是罗文能够清晰的发现大海的体细胞已经开始有再生的趋势。

    金重捂着左肋被方姐扶着走了过来:“海兄弟感觉怎么样?”

    大海呲着牙咧着嘴,看着自己这条好像是失而复得的右臂,拧着眉毛道:“疼!疼的跟王八蛋似的!”

    罗文坐在地上看着金重:“金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金重也跟着慢慢坐了下去,屁股一挨地面就针扎似的嗯了一声,然后开口解释:“这青铜令是我家祖传的令牌,是驱无常君的。令牌分两块,一块招范七爷降世,一块请谢八爷临凡,招七爷那块祖上就丢了,没人见过,只留下来这一块请八爷的,就是你手里那块。”金重说完看着罗文轻笑了一下,但是一动身上就是一疼。

    大海皱着眉毛边吹自己的胳膊边不解的问道:“啥七大爷八大爷的?你们家祖宗牌位啊?”

    金重听完差点把自己肋骨抽出来桶大海,吓得大海往后一躲。

    正所谓“死有分,范无救” “活无常,谢必安”,这七爷八爷正是黑白无常二鬼!

    在这三界降鬼除妖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但是除了降鬼除妖,这黑白无常鬼也是阴间接引者,手持灵幡走三界,是这三界中少数能自由行走的主,不管是人间百姓还是皇帝宰相,不管是仙界的金仙还是天界的正神,只要是殒命,都得这二位爷带着进地府。

    这块青铜令就是金重祖传之物。以道法请谢必安谢八爷鬼仙降世的宝贝。要说好端端的请这位活鬼爷干什么呢?

    唐代以前,魔鬼乱行,天下不太平之极,所以经常有些天魔大鬼横行于世,这些天魔大鬼的修为哪是一般百姓和修道之人能降服的?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必须是金仙这等级别的仙人,可就是金仙在世也难保真就斗得过它们,要说抓这些天魔大鬼的行家不是别人,正是范七爷和谢八爷!

    只要范七爷的链子一锁,就是再大的魔头也万难挣脱,若是被谢八爷的灵幡一砸。多厉害的大鬼也得乖乖听话,说让哪走就得哪走。所以这令牌就是请谢八爷法身临凡,驱引此等天魔大鬼回地府的,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要想请谢八爷临凡就得用施法者的血抹于令牌之上,以凡人血香渗人九幽地府,然后手掐鬼诀,口念鬼语咒,跟八爷说好话。请八爷帮忙,这八爷帮不帮,还得看人家忙不忙,有没有功夫搭理你。

    可孙谦略施心计就惹得大海着了道。可大海哪懂这些,滴了血没说话,这不等于到杀人犯家敲了门后不出声干瞪眼一样么。所以谢八爷透出一丝自己的鬼气算是小惩大诫。

    可大海不是修道之人,怎么能受得了谢八爷的鬼仙之气。当场就给灼伤。要不是大海仗着自己的身体特殊性,恐怕此刻就跟着大队人马溜达过了鬼门关,兴许还是八爷亲自来接他!

    大海听到这胳膊都不疼了。就觉得脚底板发凉,全身冒冷汗:“我说金哥,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黑无常都整出来了,一会我别再让孙悟空一棒子打死!”

    金重轻蔑的一笑:“信不信由你,不是我非要说的吧”

    罗文倒是对此颇有芥蒂,毕竟那团黑火几乎一刹那就将大海烧成了这般摸样,就算这是真的要也不足为奇了。

    罗文想了一会又问道:“如果是这样,大海就算不被烧死也得没半条命,可为什么胳膊会变得如此怪异?”

    金重哼了一声:“这海胖子命好,道家讲他这叫精钢不坏体,科学上解释就是体细胞变异,所以他的体细胞和八爷的鬼气一接触就开始相互撕扯争夺。

    万幸八爷的鬼气只漏出来一点点,这海胖子的体细胞又世间少有,所以就在相互纠缠的过程中,竟然把八爷的鬼气锁在了体内,换句话说,刚才那条胳膊其实已经不是他的了,而是混合了八爷鬼气的一条鬼手臂!

    再说句得罪八爷的话,之前八爷的鬼气没能赢得了海胖子的体细胞,反而被海胖子体细胞所牵制,甚至是同化,也就是传说中的鬼气附体!这手臂从刚才开始其实就是谢八爷的手臂,被海胖子借了来!”

    “我了个亲娘啊!我说刚才我咋没啥感觉呢,整了半天这不是我的胳膊啊!”大海惊声叫道。

    金重一笑:“也不是说这胳膊真的就不是你的,而是你身体吞噬了这一丝八爷的鬼气,产生了近乎八爷鬼臂的变化,说白了就跟嫁接似的,实际上不足八爷万一。”

    大海眉毛一挑:“不足万一还这么牛叉?”

    金重习惯性的用扇子敲敲手心,可忘了自己受着伤,一动疼的都直岔气,呲牙咧嘴了一会才说:“我们家也是几十代人没见过了,家谱上零散的记载过一些,真实情况早已无人知晓。不过你刚才的状态倒是有所印证。”

    罗文舔舔嘴唇:“金先生,再说说你的扇子吧”

    金重斜着眼睛瞟了罗文一眼:“贪心不足蛇吞象,说好听点是求知欲高,说难听点就是刨根问底,罗领队,好奇害死猫啊!”

    罗文嘿的笑了一声:“反正说话就要死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除了大海身上这八爷的鬼气的”

    金重看了看手中的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文:“这扇子中藏五鬼,我以术破开封印一角,五鬼贪图八爷鬼气,便将海胖子身上的鬼气吸了去,就这么简单。”

    罗文一听就知道金重并不愿意多说,此时又不好强求,所以也只好点点头作罢。哪知道这边的事情刚一落地,那边广德亮突然开腔:“快来!”

    罗文一听连忙起身,疼的脚下一软却踉跄的过了去。正瞧见众人上来的通道里,此时黝黑的通道最下层有一群密密麻麻黑点,一看就是挤满了蛊妖!

    它们显然没了女巫的指示,所以此刻有些显得没有章法,在这不太宽的通道里相互拥挤的纷纷上行,好像都想抢个第一似的,彼此豪不相让,所以速度奇慢。

    年轻的佣兵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大海休息了一会身上的伤就见了好,但是右臂此时虽有好转但仍旧不能大动。广德亮一瘸一拐的向后退去,倒是年长的佣兵和方姐都拉开了架势,率先站到了罗文身后,打算拼死一战!

    罗文擦了擦眼镜,将上面的血浆和碎肉蹭到了裤子上,然后拎着甩棍查看了下自己的伤势,回头看了眼不停做深呼吸的大海,自己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

    “罗队,你说祖龙这小子命多好?”大海回头看了眼在地上的祖龙说道“死都死得这么平静。跟他娘睡着了似的,一觉睡到阎王殿”

    罗文听完也向着祖龙看去,然后勉强笑笑:“一会见着再问他,我估计他舒服不到哪去。和咱们一样,都得被撕成好几瓣”

    大海推开身前的方姐和年长的佣兵,站在罗文边上,然后微低着脑袋看着罗文:“一会我在前头。你在我身后”

    罗文扶着大海把鞋里的残土和石子倒了出来,然后蹬上鞋子一拍大海的屁股:“这么宽的通道,你自己堵不住”

    “不是。我承受能力不好,我怕你死我前面我受不了”大海说完还挺悲情的看着罗文。

    罗文抬腿照着大海屁股就是一脚,大海连躲都没躲,还是愣愣的看着罗文,眼睛里甚至有些哀求。罗文这一脚踢到大海身上却没了力气,然后拍了拍大海的后背,点了点头。在场的人此时都各自想着事情,静静的等待着蛊妖们靠近。

    “来了”罗文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只见蛊妖相互拥挤乱撞的已经到了这个通道的洞口,在最前面的蛊妖明显都空着手,长矛不知道是之前掉了,还是在这塔中相互拥挤弄没了,全都伸着胳膊和手抓向前探着身子,拼命的朝着众人挥舞。

    大海此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罗文说:“罗队,我在下面给你们占座”

    然后大海忽然脚尖点地,脚跟抬起,弯腰弓背,左手单手支撑地面,将右臂藏于背后,然后抬起头恶狠狠的喊道:“你姥姥个外孙子!海爷爷今天他娘的跟你们拼了!”

    话音刚落,大海整个斜方肌连同大臂后背大腿小腿全都瞬间隆起,整个人的肌肉组织瞬间暴增百分之三百!如果大海曾经还是均衡的调节着身体肌肉分配比例,此时的大海已经什么都不顾及了,远远地望去整个人就像是绿巨人浩克一样的壮硕!

    顷刻间肌肉几乎像是占满通道的一般,接着脚尖猛的一用力,脚下地面瞬间跟着龟裂,就听轰的一声,大海就如同一台肌肉战车一般,直直的撞向了通道内如潮涌来的蛊妖!

    大海这一撞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不亚于一辆全速行驶的装甲车,耳又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蛊妖群就被撞的一滞!

    冲在最前面的蛊妖就好像是一颗被守门员开出的足球,连楞都没打的就被顶飞了出去,撞到洞顶有反弹了下来,直戳在甬道底部的一个蛊妖长矛之上!

    然后大海借着下坡的优势,将这通道内的蛊妖全都撞散,倒飞着向下飞去!罗文不敢怠慢抖甩棍跟着大海也冲了下来,可还没等罗文动手,就觉得整个通天塔从根部开始一晃,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冲入了耳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升天

    “大海!”罗文高声叫道。

    大海甩开身上的一只蛊妖爬了起来,右臂竟然奇迹的完全康复,可另罗文惊讶的是,大海的左腿此时肿的好像巨人观一样!不用问,这是刚才肌肉强化的副作用,有利有弊。

    大海看了眼自己的左腿,然后抡圆了胳膊照着身后刚起来的一只蛊妖就是一拳,这只蛊妖被揍飞的同时,罗文矮身子靠近大海,一甩棍正敲在大海空档处一只类人猿的大手上。

    大海顾不上回头:“咋了?”

    罗文踩着一只牛脑袋狠狠将甩棍戳进这牛眼睛里,跟着一通乱绞:“退回去!有变化!”

    大海被蛊妖一拳砸在了胃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跟着双拳合实由下向上的就是一个冲天炮,将这蛊妖随即打飞,然后才抽出空来:“大哥!咱被包围了,咋撤啊!”

    话音刚落,大海就觉得自己头上忽然飞过去了两个黑影,吓得他连忙一低头,耳中忽然听到有人高喊道 :“卧倒!”

    罗文和大海一听这话心里就知道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了,所以根本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冒着被一脚踩死的危险,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然后就是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头顶掉落大量的石块!

    大海一看身旁的罗文被压在一个蛊妖的身下,就连忙扯着这蛊妖的牛角一把甩到旁边,夹着罗文就向回跑,可左腿因为不太方便,几次险些摔倒,刚冲出通道耳朵边又有两个黑影飞了过去!

    大海连忙一个前扑抱着罗文趴在了地上,疼的罗文啊的一声,然后等了三秒钟才抬起了脑袋,冲着年长的佣兵问道:“咋没响呢?”

    这年长的佣兵此时正用手枪连连还击,抽空喊道:“手雷早没了。闪光弹!”

    大海骂了声晦气,一看罗文直翻白眼,不用问就是刚才卧倒的时候被自己压了一下。

    可还没等大海开口,脚底下的通天塔开始发生巨大的抖动!

    整个通天塔此时好像一个即将喷发岩浆的活火山一样,轰隆轰隆的发出一连串的巨响,不单众人耳朵中此时不好受,就连脚下也根本都站不稳,没出一秒所有人就全都跌倒在地!

    而从通道口冲出的蛊妖也都无一例外的摔得七荤八素,但还都坚持的用手死扣住地面,不管不顾的朝着众人爬来!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这震动频率居然越来越高,振幅也越来越大,耳中的声响也越来越近,然后地面开始如同筛糠机似的拼命抖动,所有人的身体都跟着开始呈现出现麻酥感,好像过电似的阵阵不适!

    平台的两边因为共振碎石也大量掉落,在罗文的眼里整个通天塔的平台竟然随着抖动开始有倒塌的迹象,可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落在了众人的眼前。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这剧烈的抖动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却忽的戛然而止,可能就在百分之一秒后,那个本来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平台黑洞里,呼啦的一声猛的窜出了近百道黑影!

    这些黑影无一例外的直直朝着天光飞去。速度如同出了枪膛的子弹,让人看不清楚,可罗文却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黑影,因为这些黑影不是别的。正是一条条展翅飞窜的虎头鳐!

    这些虎头鳐双眼依旧无神,但还是从凌乱的飞行阵型中看得出它们十分害怕,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样。这简直就是在逃命!

    中间数十只虎头鳐因为在空中相互摩擦撞击而偏离的航道,直直的摔在了地面,几乎当场摔得穿肠肚烂,鲜血顷刻间溅满了一地,这使得众人身后的蛊妖发了疯似的向这边靠近!

    就在这时,罗文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因为他看到就在这不断涌出黑洞洞口,向着天光直飞的虎头鳐中间,竟然夹杂着两个人影!

    罗文定睛一看,这两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叫川子的壮汉和胡子男!这二人全都分别死死的扣住一只虎头鳐的鱼鳞,将身子尽量贴近虎头鳐的身体,随着虎头鳐鱼群向着天光飞去!罗文几乎一瞬间就断定,这就是刘贺所为的办法!

    他顾不得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哪怕就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必须尝试,所以他急忙高喊道:“抓着鱼飞上去!那是出口!”

    大海反应慢,一时间没意识到罗文这话什么意思,可其他人却不傻,几乎就在罗文喊完的下一秒全都反映了过来,然后纷纷朝着这鱼群方向逃命!

    大海这才抢步一把抓起地上的祖龙扛在肩上,然后回头冲着罗文喊:“罗队!走啊!”

    罗文就在喊完的一瞬间,就觉得脚下猛的失去了重心,跟着一头摔在了地上,他连忙翻身向双脚的方向看去,就瞧见不知何时一只蛊妖已经爬到了自己的近前,那只类人猿的大手正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脚腕,生生把自己拉倒!

    罗文赶紧一翻身用甩棍猛击这蛊妖的手腕,然后双脚拼命来回踢腾,将双脚从蛊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顾不得自己身上扩大的伤口,接着拼命的就朝着鱼群跑去!

    方姐架着金重此时已经到了黑洞的边缘,而从刚才就没露面的广德亮竟然早已经死死扣在一只虎头鳐的身上,跟着七扭八歪的向着天光飞去!两个佣兵此时一个飞扑都抓到了两条飞速向上的虎头鳐,然后无一例外的跟着飞了上去!

    与此同时,金重一个飞扑,用扇子好似马嚼子一样的挂到一只虎头鳐的嘴里,自己抓着扇子两头吊在虎头鳐的身上,也飞了上去,方姐随后轻描淡写的抠住了一只虎头鳐的鱼鳃。

    身后的蛊妖越聚越多,这么短的距离说话就到了跟前,大海扯着嗓子着急的喊道:“罗队!咋整啊!”

    “把祖龙绑在你身上,他要死了你也别活!”

    罗文话音刚落,一甩棍狠狠的就敲在了一只猛扑向他的蛊妖,那蛊妖膝关节顷刻被击碎,但是翻身半跪在地上竟然还要反击。可罗文身侧另一只蛊妖也到了!

    罗文连忙低头含胸的躲过一击,跟着甩棍猛抡,在这轰隆巨响的地方竟然听不见这蛊妖脚踝被砸碎的声音,可这蛊妖还是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大海知道罗文这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可一想到身后的祖龙心里就直翻个,狠了狠心就将祖龙的战斗背包背在了自己胸前,然后将战斗背包的肩带松了松,把祖龙好像一根门闩似的从自己的左腋下直插到有腋下,接着紧了又紧,固定完毕这才回头找罗文。

    可他这一回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因为此时再也看不见罗文,只能看见十数只蛊妖跌围成了一个圈,而且前赴后继还有蛊妖不停飞扑到上面!

    “罗队!”大海喊得歇斯底里,可如同默剧一般,耳边除了轰隆之声,什么也听不见!

    借着天光,大海泪眼模糊的看见这蛊妖围成的圈中,最底下忽然伸出了一只人手,那只人手挣扎着冲破了重重的阻碍,然后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冲着大海的方向向前摆了摆,如果这在平时,很有可能被误会成招手,好像要叫大海回去一样,可大海心里清楚,这是罗文再用最后的时间告诉他,快走!

    就在这时,十数只蛊妖冲过了这只手所在的圈子,朝着大海死命的跑来,手中的长矛纷纷掷出,大海连续两次躲闪之后竟一个不稳掉进了黑洞!

    可大海刚一掉进黑洞就觉得气血上涌,无法呼吸,跟着两手乱抓的忽然抓到了两个滑溜溜的东西,他什么也顾不得,索性手指用力死死的抠住!

    接着哗啦一声,自己再次能够呼吸道空气,这才低头看见,原来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一道等宽洞口的水柱直直的飞喷了上来!而他此时双手抓着的正是两只死命向上飞去的虎头鳐!

    大海一瞧祖龙好像呛了一口水,不过还活着,等再低头向下寻找那只手的时候,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海抓着两只虎头鳐随着向上飞去,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堵得慌,他想狠狠的喊上一声,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而此时大海已经接近了这道天光,他被晃得睁不开眼,可还是勉强看见,这道天光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水潭!一个倒挂在洞顶的水潭!

    所有的虎头鳐都在拼命的朝着这水潭飞去,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自己耳朵就听轰隆一声,跟着一阵窒息感便飞窜了进去!

    他匆忙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湖底,刚才头顶的水潭此刻变成了脚下的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就算他再笨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滇国王墓,竟然在一个湖底!

    而这原本应该湖水倒灌的洞口,因为压强的关系竟然惊人的被封在了这洞口之外!他刚想到这,就觉得手中的拖拽力就是一松,他猛一抬头,就看见手中原本玩命向上飞去的虎头鳐一下子在水中炸了开!接着血肉一片的向着湖底沉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大闹市医院

    大海知道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因为祖龙现在的命在自己手里,所以他开始拼命的向上划水,深水压强极大,好在大海体化后划水速度非常快,虽然左腿再次体化后基本已经不能用了,可好在仅靠左臂和右腿划水的力量也十分惊人。当脱离水面的那一瞬间,大海连呼吸都顾不得就直接把祖龙举过头顶,然后确认了下方向,朝着岸边游去。

    “患者失血过多,说实话,能活下来连我都没想到,这在整个医学史上都是很少见的。”大夫脸上掩饰不住高兴和得意,而大海的表情也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大海拉着大夫的手又是一通千恩万谢,笑着用裤子上扯下的布头不停的抹眼泪。

    大夫拍了拍大海:“放心,命算是保住了。不过溺水时间太长,现在虽然将肺叶里的积水抽了出来,但短时间内应该还不能完全脱离危险期。这样,你先安心的去,一有消息我们就会通知你”

    大海握住大夫的手连连摇晃:“啥也不说了!都是缘分!都是这小子的造化!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

    站在大海旁边的四个武警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能放人了吧?”

    大海抹了一把鼻涕,回头看看这四个武警,又看了看远处走廊里荷枪实弹的二十多警察和武警,然后点点头,松开了脚底下的院长。

    接着一把就把这说话的武警手拉了过来:“感谢组织啊!给组织添麻烦了!我这就跟你们走!”

    大海这一举动吓得对面楼里的狙击手,手一抖差一点就扣动了扳机,走廊里所有警察和武警也几乎同时举起了枪,一瞬间枪栓哗啦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大海上了岸不久就抢了一伙钓鱼人的车,然后一路逆行满世界找医院,并且造成最少五起汽车连环相撞的恶**通事件,可等大海飞也是的到了医院的时候,祖龙的心跳已经停止。大夫确认祖龙脑死亡!

    大海苦苦哀求无果后,一怒之下冲进了院长办公室,拎着院长就到了急诊室,当着众人的面一拳砸碎了半面墙,然后照着院长的脑袋比划了比划,威胁大夫现在马上进行抢救!

    而就在大海去院长室的过程中,急诊室大夫就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因为大海身上搏斗痕迹明显,多出为利器造成的伤口。等大海要挟院方立刻对祖龙进行抢救的同时,警察也到了医院。

    面对这种局面警察马上采取控制。并且要求增援,同时让院方对祖龙进行抢救,从而稳住大海的情绪。等祖龙进了手术室后,大批武警和刑警全都赶到了现场,对整个医院进行疏散和布控。

    市局的专案小组在大海所在的医院主楼对面成立了,考虑到人质的安全,专案小组派出谈判专家想与大海做条件协商。可这谈判专家哪是大海的对手?没到两个回合就被大海骂的妈不是妈爹不是爹,连滚带爬回了指挥室后,连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才缓过来。

    专案组转而决定强攻。可大海毕竟是老兵油子,所站立的位置近窗口可以观察窗外的情况,可又不正对窗口,使得狙击手完全没有射击角度。

    急诊手术室外的这条走廊宽度有限。如果靠武警正面武装强攻的话,没等人到大海面前,大海早就把院长脖子拧断了。

    专案组最后考虑从楼顶下蜘蛛人,进行破窗式强攻。可大海就算在所里神经不够敏感,但他既然能进调查科,这点反侦察意识还是有的。

    那边蜘蛛人的绳索刚下来。这边大海就从对面建筑的玻璃反光里看的清清楚楚,大海抄起地上一个医疗托盘,等着这蜘蛛人马上就从窗户顶露头的时候,抡圆了左臂,看着对面玻璃里算计好了距离和时间,照着这蜘蛛人脑袋就是一下子,那蜘蛛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掉了下去,万幸是一楼。

    这一下子场面就陷入了僵局,可与此同时,整个专案组对大海这个人完全摸不清,这人有极高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熟悉人质解救中的所有套路,可能有曾经在部队服役的经历。

    专案组赶紧联系驻地部队进行调查,可没有和这个人身份相符的任何资料,专案组转而从户口普查中提取相近的资料,但仍是一无所获,这人就好像黑户一样,没有在这个社会上存在过的一丝痕迹,这让专案组迟迟找不到突破口,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人板上钉钉是东北的!

    整个事件迅速在百姓中传开了,作为市里最大的医院,发生了院长被劫持的事情,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造成的社会舆论有多么恶劣不言而喻,就在双方进入僵局的时候,专案组领导终于再也坐不住了,下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击毙疑犯,解救人质!

    武警的防暴盾牌开始缓慢向大海所在的位置逼近,为身后的狙击手提供更为把握的射击距离,可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大海是个什么货色!

    大海一看打算强攻,二话没说,一拳就把身旁的座椅砸了个细碎,然后抓起各种零件,抡圆了胳膊朝着武警就扔了过去!大海的投掷力量,在他不想伤及性命的前提下,也绝对相当于气步枪的射击威力,所以这一把座椅零件打的十多个武警当场昏倒了六个!

    其他的人也不免挂彩,至于远处的狙击手大海专门给他挑了个大的,大海扔出去后就听见走廊那头钢盔一响,然后狙击镜的反光就消失了,专案小组的行动也就此宣告失败!

    这样一来,因为害怕大海狗急跳墙伤害人质性命,所以专案组再也不敢冒进,毕竟除了脚底下的院长,大海身后急诊手术室里最起码还有两个大夫和三个护士。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溜走,终于在六个小时之后,负责主刀的大夫才兴奋的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告知手术成功,而有那么一瞬间。被大海踩在脚底下的院长就觉得,这个自己认为很有培养潜力的中年医师,好像在这中间完全忘了,就在外面,自己老板的小命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

    省厅负责人来到市局的时候,专案组组长正蹲在市局大门口抽烟,愁眉苦脸的好像是刚发的工资被偷后,老婆又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且自己不单没带钥匙,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王大队。怎么在这呢?”车窗里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笑道。

    王大队赶紧站起来敬了个礼:“赵主任!”

    “案子有进展么?”赵主任笑道。

    王大队低着头皱着眉,牵出一丝苦笑,然后一挥手让门卫抬起大门栏杆,才对赵主任说道:“进去就知道了”

    审讯室里此刻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饭菜香,同时伴有一阵强有力的牙齿咀嚼声,整个审讯室的单项钢化玻璃整片龟裂的落在了地上,窗户这边专案组的人挤了满满一屋子,全都将手扣在腰侧的枪套上。

    其中几个年轻力壮的明显挂了彩,不是脑袋缠着纱布。就是脸上一块块的淤青,地上一片狼藉,比较显眼的是各种麻醉针和大量的碎石块。

    与之相比的窗户另一边,大海坐在审讯桌的里边。左脚踩着一个翻到的凳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型号的餐盒,此刻大海正在玩了命的往嘴里塞鱼香肉丝盖浇饭,看见来了人还抽空抬眼睛瞥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换了一盒宫保鸡丁的。

    赵主任指着大海一回头,看着王大队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队垂头丧气的解释道:“我们进去了三波人审讯,这小子对挟持院长一事供认不讳。可谈到他们两个怎么受的伤、是谁的问题上,就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的全挡了回来。后来队里有个小年轻气不过就动了手,现在那人在医院里,队里看有人受伤就进去帮忙,结果。。”

    王大队用眼睛一指那边的几个受伤的青年“一共七个人,全都挂了彩,连这小子的汗毛都没伤着。我们想用麻醉针制服他,结果这小子用手砸碎了墙面,抓起碎石就把咱们的人打了,弄到现在反倒谁也奈何不了他。”

    赵主任眼睛一瞪:“那他哪来的饭菜?”

    王大队自嘲的一笑:“他趁着咱们的人不注意,逃了出去,我们赶紧组织围捕,同时发布通缉令。可就这么会的功夫他自己又回来了,拎了二十多份盖浇饭,还给咱们审讯的人带了两瓶矿泉水”

    这赵主任听完嘴都闭不上了,同时就听大海在里面嚷道:“哎!穿西装那个小老头!”

    赵主任一回头看了大海一眼,然后回身看了看众人,大海又嚷道:“看谁呢?就说你呢!”

    “我?”赵主任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大海点点头:“你出门左转,过一个叫再回头的饭店,转弯有个超市,好像叫福佳啊还是福星啊,给我买点咸菜回来”

    赵主任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而且你现在正在受审的过程中,你竟然在国家法制机构的办公楼里大鱼大肉,而且还敢指示我给你出去买咸菜?”

    大海眼睛一翻,打了个声音巨响的饱嗝,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赵主任,接着抓起旁边的卷纸擦了擦手,笑道:“可别跟我说这个了,就你们刚才严刑逼供这一套,就够我让你们喝一壶的了,还啥这个那个的啊?

    海爷爷现在是虎落平阳,要是半年前,你们几个的级别能见我都算烧了高香了!得了,海爷爷也不吃了,你们自己收拾收拾,然后给我开个房间,我得睡一觉,太他娘的困了”

    赵主任气的全身直抖:“不像话!你拿这里当什么地方了?饭店?酒店?”

    大海一笑,挠了挠屁股:“宝贝!对你海爷爷来说都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审讯大海

    赵主任气的眼前之黑,强忍着压了又压火,可血压还是噌噌向上窜,站在原地闭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开口问大海:“你叫什么名字?”

    大海闭着眼睛费力的用手指头抠了抠牙缝里的碎肉,吐了一口才说道:“张君宝”

    众人一看还是赵主任有本事,整个专案组溜溜审讯了好几个小时一个屁都没问出来,赵主任刚到这就套出了名字,于是底下有人赶紧打开电脑对这个名字检索,然后等待着更多的线索进行筛选。

    赵主任自己也挺得意,所以这火气反倒下去了一点,可依旧还是不客气的问道:“哪的人?”

    大海翻了翻眼皮:“是湖北啊,还是湖南来的?”

    “你胡说!你口音一听就是东北的!”赵主任瞪圆了眼睛叫道。

    大海上下打量了大量这个四十大多的男人:“我说的是祖籍!”

    “我问的是你现住地!”

    大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老实的答道:“本地的”

    赵主任看见专案组队员看了半天电脑后摇了摇头,然后眉毛一皱:“工作单位?”

    大海一拍大腿,吓了所有人一跳,王大队长赶紧一步抢到赵主任身前,可大海却接着摆了个架势大声道:“武当山!”这三个字说的器宇轩昂,显然吃饱了有了底气。

    赵主任一把推开身前的王大队,然后又看向那个在电脑上检索的小组成员,只见这个小组成员一脸错愕的盯着显示器,然后抬头看了看大海,又看了看赵主任,接着将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让显示器对着赵主任,只见显示器上写着:张三丰,字君宝。元季儒者、道士,武当派开山祖师。。。

    赵主任眼睛一翻,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倒,幸好被王大队扶住,又从他口袋里掏出救心丸含了一粒,这才缓了过来。

    赵主任伸手指着大海,颤颤巍巍的说:“你、你等着!”

    大海一看把人家心脏病都气犯了,自己这事干的有点过,连忙起身想去看看,可他一站起来。呼啦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把手里的枪掏了出来,来开枪栓将枪口全部对准大海。大海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帮人误会了,索性金刀大马的又坐了回去。

    问又问不出什么,打又打不过,不让大海吃饭上厕所,大海伸手就打,然后出去溜达一圈把自己的事就都办完了,然后大海还乖乖的回来。就在这间被他砸的稀烂的审讯室里一坐,困了就睡醒了就吃,整个专案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哪是抓回来个嫌疑人。简直就是请回来个大爷!

    专案组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大海,可是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所有人都可以肯定这里面还有内情,甚至可能挖出更多的东西。大海身上数处机械类伤痕,极强的单兵作战能力、侦查能力、应变能力,就冲这些。就可以判断大海最低级别也是个职业特工。

    而且大海一系列反常举动更让人吃惊,好像就非得赖在这里一样,但是又滚刀肉的不肯多说一个字,王大队暗暗觉得有条大鱼已经咬在勾上了!

    但是专案组又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大海在这养大爷玩,所以王大队出了个损招,这招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了,那就是找人轮流陪着大海聊天,反正知道大海也是一句真话没有,这聊天的内容也就不重要了。

    可是这种聊天不单能消耗大海的精力,从心理层面对大海造成一种潜意识的防卫削弱,使他有可能不经意间说出一些真实的情况,还能对身体造成一种折磨,总之就是不让大海睡觉。

    大海对实战中的套路还是如数家珍的,可对于这种老刑警的手段就完全不了解,毕竟刑警是以智取胜为多,攻心战更厉害。所以一开始大海一看总有人来陪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自己还挺高兴,一边跟自己说要小心警戒,一边满嘴跑火车。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无非就是王大队想办法正面监视自己的一种手段,托住自己的同时这个王大队肯定就在想对策。这就开始和对方乱侃,反正说的多不靠谱都行,就是不捡靠谱的说。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海的精力开始不够用了,本来在滇王墓里就长时间没有过睡眠休息,到了这里倒还是总能打个盹,可即便这样对大海来说也完全不够,如今可好,大海眼睛一闭上对面准有个人提高了声贝跟大海打招呼,弄得大海眼睛几乎一秒都没合上 。

    等到大海真的受不了的时候也会起身赶走这些人,可这些人前脚走后脚又有新人来找大海聊天,直到这时大海才知道,自己着了道了。

    而随着大海精神状态下滑,大脑又开始处于困倦缺氧的时候,这反应不免就慢了下来,嘴里也就渐渐的把把门的撤了,真话也就开始往外溜了。

    最后大海真的是困的不行就睡得跟死了一样,怎么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王大队跟着一只麻醉针,就给大海穿上了重刑犯穿的约束衣,然后锁紧了看押室。

    等到大海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好像个蚕蛹一样,只能左右摇摆,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大海跟这约束衣较劲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赵海宽?”

    “谁叫你海爷。。呢。。”大海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语失了,但在想收回来为时已晚!

    几乎同时,牢门哗啦的一声被打开了,王大队从门外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着大海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声的照着一个蓝色文件夹念道:“赵海宽,男,汉族,祖籍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出生于。。。”

    大海一皱眉头,不耐烦的冲着王大队嚷道:“哎!哎!差不多得了,我裤腰多大码的我用不用告诉你,你好写在上面啊?”

    王大队嘿嘿一笑合上了蓝色文件夹,蹲下身子看着大海:“现在想说了么?”

    大海此时也不挣吧了,心安理得的往地上一躺,一脸无赖的道:“说啥啊?你那本夹子上面不都有么?”

    王大队也不生气:“那你就说点我不知道的”

    “啥?”

    “和你一起的那个兄弟叫什么名字?”

    “铁锤!”大海说完自己差点没憋住乐出来。

    王大队眼睛一翻,嘿嘿笑道:“我要的是真名”

    大海阴笑了一下:“干我们这一行哪有用真名的?”

    有门!

    这是王大队的第一反应。

    “那你们是做哪行的?”王大队缓缓追问道。

    大海皱着眉,两眼在两侧乱飞,好像是做了一个如何艰难的决定,最后嗨了一声,这才对王大队说:“赵海宽和铁锤其实都是我俩的艺名,我们这行入行拜师之时,师父都会赐个艺名用,说起那时候拜师,那真是。。”

    王大队连忙打断大海的话:“我问的是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

    大海偷眼看了王大队一眼,然后低头合计了合计“其实我俩是。。。”

    “是什么?”王大队还在用语言引诱。

    大海一顿,好像最后鼓起了勇气才说道“唱二人转的!”

    王大队一愣,眼睛盯着大海的双眼左右闪烁,最后气的一下子把蓝色文件夹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紧接着照着大海的肚子就是一脚:“玩我是吧!玩我是吧!玩我是吧!”

    就这么一句一脚的越踢越狠,大海一瞧这小子是要来真的,早就部分体化了起来,硬扛着王大队。外面的人一听屋里声音不对赶紧就冲了进来,正看见王大队正往死里踢大海,而大海脸上表情疼的几乎扭曲!

    来人一看不好连忙将王大队来开,而这王大队还不依不饶的一边骂一边要再冲过去,等牢门咣当一声落锁之后,这世界才算清净。

    大海等了一会发现外面近距离内应该是没有人了,这才做了两个深呼吸,感觉了下刚才被踢得位置,看看有没有不适,接着两膀一较劲,就将约束衣两边系的死死的袖口挣开,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往下脱这衣服。

    大海一看自己约束衣里面还穿了一套囚服,估计是这帮人嫌自己光着膀子露着屁股太不雅,所以给自己临时找了一身,穿着有点紧张,裤子好像是七分裤,而上衣则是六分袖,更夸张额是居然生生套在了大海身上,大海刚才用力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扣子都撑破了。

    大海将这间看押室左右打量了一遍,发现墙角上有个摄像头,所以自己冲着那摄像头挥了挥手,然后一屁股坐在约束衣上开始打盹。

    其实大海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大海在医院的时候就合计了又合计,自己已经闹得这么大动静还跑了,肯定满世界都得抓他。

    而他又不能离开此地,因为祖龙现在还在医院,但在此地有人生地不熟,自己这口祖传的东北口音在这地方又太扎耳,所以索性还不如就在这专案组待着,坐等祖龙的消息,只要祖龙稍见好转,他就立刻带着祖龙从本地消失。

    这就是大海这么多天来,一直赖在这的原因。

    可就在大海昏昏入睡的时候,门外一声咔哒的脆响,传进了大海的耳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祖龙出院

    大海躺在地上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睁开一只眼睛瞧着牢门,就瞧见牢门被慢慢打开了一点点,然后一个皮肤白皙消瘦的脸出现在门口。

    “祖少!”大海脱口而出。

    祖龙此时面色苍白,但是明显比之前显得多了几分血色,可还是难掩憔悴。

    祖龙一看是大海就将门打开,然后倚着门口上下打量了打量大海,接着笑道:“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大海坐在地上一边挠着胸口一边笑骂:“滚蛋!还不都是为了你!”

    “走吧,要不一会人家该留咱们吃饭了!”祖龙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然后说道。

    大海嗖的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走着啊!”

    大海跟着祖龙出了看押室,然后就瞧见走廊里倒着两个人,接着两人一路上行,路过的房间里,偶尔还能看到塞到桌子底下的脚丫子,或者偶尔在门缝后透过来的人影。

    两人速度很快,祖龙一瘸一拐的拖着右腿走在前面,大海就一直一瘸一拐的拖着左腿走,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门口的时候才减慢了速度,接着从墙头翻了出去。院外不远处就停着两辆自行车,祖龙头都不回的直奔着自行车去,不用问就是之前就弄来的。

    “你咋不偷个汽车呢?”大海边跑边纳闷道。

    祖龙一瘸一拐的上不来气,喘着粗气道:“没瞧见我胳膊什么样么?”

    大海这才注意到,原来祖龙左臂现在正打着石膏,一直连到肩膀。

    “严重不的啊?”大海在后边问。

    祖龙一回头,大海就看见祖龙脸色煞白,还没等大海问,祖龙就张嘴:“你再这么问我就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大海蹬上了一辆二八自行车的时候,祖龙一步跃起就坐在了后座上,大海因为心里没有准备差点弄翻了车子:“你他娘的咋不骑?”

    祖龙把脑袋靠在大海的后背上:“别、别废话。我气都喘不上来。”

    深更半夜,一个接近两米的壮汉猛,几乎用一条右腿蹬着一辆二八自行车,另一条腿拖着地面,后座上载着一个皮肤白皙样貌俊美的瘦弱男子,而且这男子还将脑袋轻轻偎靠在壮汉的后背上,路过的汽车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大海走走停停的反复确认位置,最后在一个废旧待拆的棚户区停了下来,然后钻进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不一会就从里面找到了祖龙的战斗背包。

    “你什么时候藏在这的?”祖龙现在好像好了一些。这才问道。

    大海一指头顶:“我开车带你去医院的时候,在上面的高架桥上扔下来的,眼看着砸碎了这个屋顶掉进去的”

    祖龙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意外的看着大海:“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准头了?”

    大海嗨了一声:“啥准头啊!我就是使劲的随便一扔,扔到哪算哪,反正这片地方看样子荒凉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记着点掉在哪就得了呗。”

    祖龙打开了战斗背包,从里面抽出了两把短剑,然后翘着嘴角反复的来回轻抚。大海看的只打冷颤。

    “祖少,你是不是恋物癖啊?”大海摸了摸胳膊,好像在划拉着鸡皮疙瘩。

    祖龙手花一翻,两把短剑顷刻不见了。大海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问都懒得问,所以也没差异,而是打听起了祖龙出院的经过。

    祖龙手术很顺利,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祖龙休克性昏迷,所以主刀医生进行了输血和输液抢救,同时为祖龙开胸腔排出积水。说来也巧。因为祖龙休克时本就是有进气没出气,而且呼吸微弱,这反倒使得祖龙入水后没有大量吸入湖水,肺部积水量不大,也没有发炎,而且也没有损伤脏器官,所以打了两天吊瓶,做了外伤处理,祖龙就能正常行走了。

    “咱俩谁是体化者啊?”大海吃惊道“你从死神边上回来咋这么容易呢?”

    祖龙嘿道:“喝毒的洗洗胃打两针不也见好么,我这血也输了,针也打了,又熬了两天基本就没事儿了”

    大海伸出大母手指:“牛哎!”

    祖龙用眼睛瞥瞥大海的左腿:“你这大象腿多长时间能回去?”

    大海自己也跟着看看:“这算好不少了,估计一半天也就该差不多了”

    “你胳膊呢?”

    大海伸出右臂:“早没事儿了!就是这落下个疤”说完大海用左手一指,果然在大臂和肩膀交界处留下了一个环形的伤疤,好像是高度烫伤留下的,而整条右臂的皮肤还是要比身上的颜色偏的粉白一些,肯定也是刚长好。

    “你是咋找到这的?”大海一屁股坐在一个倒在一边的门板上问道。

    祖龙跟着蹲在地上说:“一睁眼睛就看见俩警察,一屋里,一屋外的监视我,当时我就明白了个大概,等了一天我觉得我差不多了,就敲昏他们出来,然后从医院车棚里顺了两辆自行车就到这了。我估计他们暂时也不能把你转移。”

    大海嘿笑道:“你到不傻!”

    祖龙跟着笑道:“你在医院闹那么大的事儿谁能不知道啊?报纸都上了头条了,你可真露脸!”

    “你他娘的就没良心,我冒这么大风险我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大海瞪着眼见盯着祖龙叫道。

    “算我欠你一条命!”

    “你都欠好几条了,啥时候还啊?”大海抓起身边一块碎石头砸向祖龙,祖龙抬手就是一块小石子,将这块碎石击落。

    可就在这之后,两人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大海用手中的石块划拉着地面,而祖龙仰起脑袋看着满天的繁星。大海极力的在心里寻找着话题,可每次想到的话题都觉得有些干涩,全是模棱两可的问题,说也行,不说也行。可就在这时候一直抬头不语的祖龙却突然开口了。

    “文儿。。。怎么走的?”祖龙声音里很平静。

    大海心里一惊,然后停下手里的动作。短促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眨了眨眼答道:“给咱俩掩护,断后的时候被蛊妖活埋了”

    “你怎么没回身救他?”祖龙的语气没有责怪,但是这句话却戳中了大海的内心,让大海忽然一抖。

    “罗队说。。。让你活着。”大海说完舔了舔嘴唇

    “他是让咱们两个都活着”祖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上的一颗星星。

    “恩”大海声音里带着哭腔。

    “文儿这一辈子,小心、谨慎、理性,脑袋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从我认识他的哪一天起,大脑就像个开锅的水壶一样。一直翻腾,现在,终于他妈的能休息了”祖龙一颗泪珠不由得从眼角滑落,顺着那白皙的皮肤滚到下颚,然后脱离那张俊俏的脸旁,摔在了地上,便消失了。

    大海抬头看了祖龙一眼,他第一次看祖龙流眼泪,哭的很安静。好像将那悲伤都融入了这颗泪滴,随着滑落带进了土地里,送去对故人的思念。

    大海再也忍不住了,跟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用那小号的囚服擦着眼泪,一边将擤下的鼻涕抹在裤子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可祖龙一个字也没听清。

    祖龙就觉得一下子好像这世界有些什么东西不对了。总想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好像后面应该有点什么,一个自动贩卖机也好。一个果皮箱也好,反正就是少了些什么一样,让人觉得这偌大的城市,空旷的如此安静。

    大海脑子里一直在播放罗文最后的画面,他看不见蛊妖,也看不见如同井喷的虎头鳐,耳朵里没有杂乱的声音,就如同默片一般,只能看见那只手,那只摆来摆去的手。

    那手掌宽大,手指细长,每个关节都有一层薄茧,指尖看上去都觉得会很坚硬。它晃动的速度很慢,慢的大海能够看清每一个细节,就那么无力的摇晃着,既看不出是召唤什么人过去,也看不出是想让人离开,总之就是这么摇晃着,令人懊恼的是,无论怎么努力,大海都看不清这只手主人的脸。

    祖龙从病号服的兜里掏出一盒没拆封的香烟,然后静静的撕开包装纸,慢慢的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然后学着罗文的样子,用手和烟盒挡着风,缓慢的按动火机,随着一声轻响,一道黄亮的火苗猛的在火机顶舞动,燃烧的声音过后,一缕青烟慢慢飘散,然后消逝在晚风中。

    祖龙咳嗽连连,但是还将这根烟立在身前的台阶上,直直的摆好,愣愣的盯了一会后,再次点燃一支。

    大海听到声音抬起来头,看着祖龙一根接一根的点烟,然后擦了擦泪,也跟着抽出一支香烟,接过祖龙手里的火机按响。这个火机就如此缓慢的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二十支烟的时间,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只有如同经历仪式一样的做着相同的事。

    终于,祖龙将最后一支烟放在台阶上的时候,大海也坐到了祖龙的身边。晚风轻拂,这二十支长短不一的香烟,便随之散落了一地,四溅的火星转瞬即逝,只有那暗红的烟头还在坚持着。

    “死了还挑嘴,没有你爱抽的牌子,将就一下都不行”祖龙自言自语道。

    大海手里拿着烟盒,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耳边尽是这烟盒摩擦的声音。

    “大海”祖龙突然说道“我有件事想做”

    大海难得的没有傻气的问什么,而是好像早有约定似的接道:“等你要好伤就走。”

    祖龙侧头看了大海一眼:“要是没做成呢?”

    “祖少,我一闭上眼,就看见他冲着我摆手,一闭上眼就看见,一闭上眼就看见!”

    祖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看着落在脚边的一支烟。他轻轻的将这支香烟拾起,然后举到了眼前,对着这已经渐渐要熄的烟头猛吹了一口气,烟头瞬间又变的红亮了起来。

    接着盯着这烟头,幽幽的道:“文儿,等着,兄弟去接你回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学新生

    祖龙和大海做了简单地商议,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是十分不明智的,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全市的最高通缉,在这里根本没法安心养伤,所以两人当机立断的决定必须马上离开,而且也需要一个地方做补给。

    虽然再次下到滇王墓可能会轻车熟路,但是面对的危险却绝不会减少,所以食物、武器弹药、应急物资一样都不能少。可是两人人生地不熟,又都操着外地口音,在本地太扎耳,基于上面的诸多因素,两人决定出去避避风头。

    两人算计来算计去,根据路程和安全性来看,到湖南找陈瞎子是最为稳妥的办法,而且必须有人去给梁风谨送个信,能联系到梁风谨的,现在也只有陈瞎子。

    两人打定主意后就偷偷潜入了火车站,直到敲晕了四个人,又等了三个小时后,才藏进了一辆快运专列,大海极其不负责任的毁坏了上百件邮包后,才凑齐了一身行头,一个篮球背心,一条军装裤,一双高仿的踢死牛。

    而祖龙随便拆开几个邮宝就穿上了一件polo衫,一条沙滩裤,和一双软底的休闲鞋,只不过露在外面的右腿伤口显得触目惊心 ,大海说没有两个月都养不好,可祖龙到对自己很有信心,声称个把月就没问题,但是肯定会留下疤痕。

    因为两个人在统筹方面都有问题,导致第二天早上在车厢里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俩跟人居然谁都没有想起来,自己连包方便面都没带。

    大海其实还好说,反倒是一直没有进食的祖龙此刻有些吃不消,在医院里连续三天的输液让他有种虚假的饱腹感,可一旦离开了营养液,现在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前胸贴后背。

    大海拉开车厢门,光着屁股冲外面吹大号的时候。发现祖龙饿的从侧面看去,腹部和后背之间的距离已经赶上了非洲难民,就连曾经饱满的腹肌此刻也只能看到浅浅的痕迹,腹股沟明显的勾勒出骨盆的形状,简直就是一具活生生的骨架标本。

    因为饥饿失去理智的祖龙开始疯狂对邮包进行拆封,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祖龙决定吞纸壳充饥的时候,终于意外发现了网购的三包牛肉干。

    祖龙咽下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是咽了个石头,可祖龙舔着手指头感觉肚子里有点底的时候,这才发现。比没有食物更致命的是,这里没有饮用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具古话总是准确的惊人,祖龙嗓子眼喷火的同时,腹部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为了反驳大海笑话自己可能是妊娠期反应,祖龙十分应景的进行了高频率排便,原来长期没有进食后又突然吃这种油腻的东西,直接造成了祖龙的严重腹泻。

    皇天不负有心人。火车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站点会车,两人果断抓住机会从站内的贩卖员那里顺出来了大量的面包和饮用水,茶鸡蛋和煮玉米不计其数,就这么在这黑漆漆的车厢里晃荡了两天多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湖南长沙。

    大海对于长沙的温度相对满意,毕竟和云南比要好的多。两人一下车就找饭店,大海和祖龙连续叫了第三盘梅菜扣肉的时候,店员就发现。这两个人压根对梅菜不感兴趣,而是把扣肉吃的连个肉星都不剩。

    尤其那个小瘦子,一只整个的东安子鸡。恨不得把骨头都嚼碎了,而那个大高个几乎把店里的米饭全都包圆了,整个就餐过程中,两人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可正在店员对这两个奇怪的客人津津乐道的时候,再转头看向座位,这两个人居然已经不见了!

    大海和祖龙坐在街边吃臭豆腐的档口,大海正在忙里抽空的教育祖龙:“这逃单必须有诀窍,像饭店这种可以后结账的地方,吃饭必须靠窗口,而且只能吃八分饱,这样既溜得快,也不容易被抓。

    而街边的小吃呢,一定是东西到手后立刻就跑,他还不敢追你,一追你摊子就没人管了。刚才多悬啊!你这腿脚不行,要不还能多拿点”

    祖龙咽下嘴里的东西笑道:“你是不是经常吃白食啊?”

    大海嘿了一声:“我为了谁啊?还不为了你!”

    两人一边吃一边合计下一步打算。

    “我说祖少,你说咱俩上哪找陈瞎子?”

    祖龙一边剔牙一边看着眼前马龙车水,思考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

    大海一脸嫌弃的呸道:“那你他娘的刚才在那想啥呢?”

    祖龙用下巴一指街对面的一个面馆:“我看他家面条好像挺好”

    大海眼睛一翻“你饿死鬼托生的啊?”

    祖龙笑道:“差一点不就是了嘛”

    “你说这么大个城市,找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难度是不是大了点?”大海用胳膊一桶祖龙。

    祖龙想了想:“嗯,有点”

    “要是罗队在的话他肯定能有办法”大海说完就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手里剩下的一块臭豆腐怎么也吃不进去了。

    祖龙也是盯着路边的排水渠发呆。

    大海忽然一拍大腿:“对了!咱俩按着罗队的思维想问题,没准就能有点发现!”

    祖龙一听也有道理,然后附和的点点头:“那文儿怎么想问题?”

    大海一愣,然后挠了挠屁股,翻着眼睛看着天,接着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祖龙:“不知道!”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面对陌生的街道,通过一个陌生的名字,寻找一个陌生的人,这难度绝对让这两个脑仁本就不大的家伙,轻易的就能将自己的大脑烧开。

    晚上的风很凉爽,鼻腔里全是马路上那种混合的特殊气味,耳边车鸣人笑的声音相互交织,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茫然,看着对面面馆里息壤吵闹的食客,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置身于次元之外的物种。安静的好像看电视一样,看着别人的人生,随着微凉的晚风,带走了腹中的温暖,留下来的,只剩下一种毫无归属感的孤单。

    “今天晚上在哪落脚啊?”大海捅了捅祖龙。

    祖龙无奈的笑了笑:“水泥管子”

    大海一挑眉毛:“多他娘的容易得风湿啊!”

    “你有钱?”

    大海摇摇头:“没有”

    “你有身份证?”

    大海摇摇头:“没有”

    “你有朋友?”

    大海摇摇头:“没有”

    “那你说睡哪?”

    大海咬咬牙:“水泥管子!”

    俩人沿着马路开始晃荡,大海的腿在车上就好了,所以除了右臂的颜色以外,跟好人没什么区别。可祖龙的右腿伤口实在是不宜多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有些费劲。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来到了一个学校门前。

    大海一抬头,将胳膊搭在祖龙的肩膀上:“祖少,要不咱俩混学校得了”

    祖龙笑着扯着大海的脸皮:“你看看你这张脸,上面饱经沧桑的质感哪像大学生啊?”

    大海搂着祖龙的胳膊紧了紧,居高临下的看着祖龙:“你啥意思?我他娘的要是好好学习,现在肯定本科没毕业!”

    祖龙晃了晃肩膀甩掉大海的胳膊,笑道:“可你长得稍微成熟了一点吧,怎么看也是你儿子本科没毕业”

    大海不耐烦的夹着祖龙就往校园里走:“少他娘的废话!都多长时间没睡枕头了,再这么整脖子就断了”

    两人在校园里寻摸了半天。终于在学校后身发现了寝室楼。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其实心里直犯嘀咕,毕竟谁都没读过大学,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壮着胆子让自己显得特别的仗义。路过门口管理员房间的时候,大海还冲里面憨憨的笑笑,那管理员阿姨愣了一下也回了个笑容,一时间有点没认出来打招呼的是谁。

    两人在外面就合计好了。先混进寝室楼,然后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忍到半夜,等都睡的七七八八的。再看看哪个屋里人少,直接就钻进去开睡。所以进了寝室楼后两人三转两转就发现了一个厕所,然后一头就钻了进去。

    “祖少,你说这一路上咋没看见有学生呢?”大海蹲在蹲位上大号的时候突然问道。

    祖龙想了想:“按月份来看现在应该是假期,学生大概都放假了,所以人少。”

    大海翻翻眼皮也觉得有道理,等了一会敲了敲厕所的隔板:“纸”

    “什么纸?”祖龙在隔壁纳闷道。

    “废话!擦屁股的纸!”大海压低声音骂道。

    祖龙心里就是一惊:“你没有?”

    “没有啊”大海说话的时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接着试探性的问道:“你也没有?”

    “嗯!”

    “那他娘的怎么办?”大海眼睛都瞪了起来,看着蓝色的隔板惊道。

    祖龙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说道:“有两个办法”

    “啥?”

    “第一,等到来了人,咱俩管他借”祖龙说的很坚决,看样子不借给他他就要废了这小子。

    “大家挑着一挑眉毛疑问道:“要是不来人呢?”

    “那就施行第二个办法。。。”祖龙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啥?”

    “蹲到自然风干。。。”

    大海用手一敲隔板,震得整个相连的所有蹲位隔板都是一震:“你他娘的废话!能蹲住吗?我现在腿就麻了!”

    “那你有别的办法?”祖龙轻蔑道。

    大海低声骂道:“我他娘的要是有别的办法还能跟你这么耗着?”

    “把门缝打开点,看着点来人,机会只有一次!”祖龙说的斩钉截铁,大海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万一错过一个,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可没有一会,祖龙突然咦了一声。

    “咋了?你蹲不住坐下啦?”大海惊恐的问道。

    祖龙都没来得及反驳大海,而是惊讶的问道:“大海,你没发现咱们对面少了点什么吗?”

    大海把门缝打开的再大一些:“少啥啊?就少卷手纸!”

    祖龙静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的说:“你没发现没有小便池么?”

    大海一瞧还真没有,就答道:“现在发现了,咋了?”

    “那说明什么啊?”祖龙问的有些不太自然。

    大海翻翻眼皮,动了动已经麻了的双腿笑道:“说明啥?说明你大便小便还得分开是么?”

    祖龙声音颤抖的说:“说明这里是女厕!”

    大海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就听见外面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厕所的门就被推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校园清晨

    “珊珊,你俩快点啊,我没带钥匙!”厕所外面一个女中音说道。

    “我喝奶茶喝的太多了,不过他家的提拉米苏倒是做的不错”说话的是一个嗓音略有些疲惫的女声。

    “只可惜他家没有厕所,不然还能再坐一会,那个男生歌唱的多好听啊”一个音调稍高的女声声音略显欢快的答道。

    接着有人拽动大海蹲位的拉门,大海用两只手指头死死的抠住了那个不太好用的门锁,然后伸着舌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啊”那个音调稍高的女声意外的说道。

    几乎同时祖龙这边的拉门也被别人拽动。

    “这边也有人,有人怎么不说话呢?”那个略显疲惫的女声有些责备的纳闷道。

    祖龙右腿伤没好,蹲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将重心几乎全都靠在隔板上,轻轻抬起了自己的右腿,只依靠左腿蹲着。

    跟着是旁边两个蹲位拉门被拉开的声音,接着是方便的声音,然后冲水,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走了。

    大海等了一会,轻轻地推开了手里的拉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小声的说:“走了!”

    可大海等了一会发现祖龙并没有答话,所以大海就敲了敲隔板:“祖少?祖少?”

    还是没有人答应,大海有些纳闷的侧着脑袋,透过隔板地下的细缝,尽量看向祖龙那边的光影,可他发现原本祖龙蹲着的蹲位,此刻根本就没有人!

    与此同时,大海的拉门猛的就被人拉开,吓得大海双手连忙护住自己的要害,然后闭着眼睛眯着一条缝向外观瞧,就看见祖龙手里拿着一卷手纸递给自己。

    “你哪弄的?”大海意外的接了过来。

    祖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的说道:“管理员那里顺的”

    大海一伸大拇哥:“还是你高!”说完擦了屁股站了起来冲水。然后离开了蹲位,可刚下了蹲位台阶,大海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猛的回头瞪着眼睛盯着祖龙:“你去管理员那顺的纸?”

    “恩!”

    “你怎么去的?”大海的表情有些扭曲。

    “废话,走着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有纸是怎么站起来的?”大海往后退了两步。

    祖龙阴阴一声冷笑,然后耸了耸肩。

    “我靠!你连屁股都不擦就站起来啦?”大海眼睛不自觉的瞟向祖龙的臀部,然后因为腿麻很难站稳,所以扶着墙一边抖着腿一边向后退去,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一种割袍断义的决心逐渐浮现!

    祖龙笑着用力一敲大海的腿,这让大海本就已经很麻的腿,瞬间感觉到了人间极乐,一下子抓心脑干的难受劲当时就差点让大海跪在地上!

    祖龙得意的靠着墙说道:“我说没纸就没纸啊?我是没有你那份!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兜里装了点餐巾纸,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大海皱着眉轻轻抚着腿,抬头看着祖龙:“闹了半天你他娘的就是想看我出洋相是吧?”

    祖龙嘿嘿一阵坏笑。

    大海双腿麻酥感过了劲,这才问道:“今儿晚上怎么整啊?睡还是不睡啊?”

    祖龙想了想:“既然是假期,肯定这寝室楼里空着很多房间,找一个没人住的咱们俩先睡一宿。这个时间再出去找水泥管子也不一定又空位置,这年头什么东西不得提前预定啊。”

    说完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厕所,然后沿着楼梯向上走。两人一边走一边侧着耳朵听,发现越往上说话的声音就越少。亮灯的寝室也越少,当走到了五楼的时候,祖龙发现整层寝室楼里面全都是乌起码黑的,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祖龙冲着大海点点头,两人就贴着墙根一间寝室一间寝室的走。

    当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祖龙这才停住脚步。然后轻轻的敲了敲这间房间的门,然后两个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发现过了好一会还不见有人答应,祖龙这才手花一翻掏出了自己用的万能钥匙捅开了寝室门。

    两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寝室,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寝室门关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间寝室。

    这是一间标准的四人寝室,屋里一共四张床,每张床都是在二层,一层是学习桌,不过现在每张学习桌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塞得慢慢的纸箱子,而床上的铺盖全都打成了卷或者捆成了包,上面盖着白色的单子,用来遮灰。

    地扫的不太干净,墙角有一把扫帚,不过可能有日子没人来住,现在这里尽是一股子灰尘味,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味道。祖龙对这味道很熟悉,可是自己也是实在懒得在想。

    于是和大海挑了两张床直接就躺了上去,接着将窗户轻轻留了一个小细缝,枕着这泛着姑娘体香的行李,睡得都跟死过去了一样,恍惚间还觉得床底下有一个黑影,可还没等自己确定,便进入了梦乡。

    因为没有窗帘,当清晨第一道曙光洒在人间的时候,就有那么一抹金黄的亮色,静静的摊开在祖龙的脸上,透过眼皮在眼前形成了一片暖橘色。

    祖龙翻了个身,然后眼睛微微睁开,他看着头顶的日光灯,一瞬间好像觉得自己是在课堂上刚睡醒,前面应该还有老师在讲课。他舔了舔嘴唇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就看见大海现在的狼狈相。

    大海头下面的行李此时掉在地上,而他身子非常扭曲的摆了一个违反人体工程的造型,嘴里的口水好像是黄果树瀑布一样壮观,可能因为害怕自己打呼噜招来管理员,所以他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了两个纸团塞进鼻子里,希望让自己能降低分贝。

    可祖龙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大海睡觉不单单打呼噜,全身还都不太老实,就好像现在,大海三分之一的上半身其实都已经探出了床边外,悬空在日光灯的旁边。

    祖龙喊了两声,可大海压根就没听见,所以祖龙抓起边上一个绒毛玩具,照着大海的脑门就飞了过去,砸的大海当时忽的一下子就盘腿坐了起来!

    “有情况!”大海完全睡懵了,半睁着眼睛看着祖龙说道。

    祖龙笑着一指大海旁边的毛绒玩具,大海楞呵呵的看了一会,然后用手捂着脸揉搓了一阵子,这才看着祖龙:“几点了?”

    祖龙耸了耸肩:“估计四点半到五点左右”

    大海盯着祖龙看了一会,然后眉毛挑了起来:“祖少,你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这次大姨妈来的量有点大啊!”

    祖龙一低头看了看床垫:“你放。。”

    祖龙就是一惊!

    因为自己此时身上满是暗红色的碎渣子,好像是龟裂后的油漆沾到了身上,他赶紧翻身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着的这个床垫上竟然满是凝固后的血迹!而自己枕着的行李也满是干涸的血迹,周围还画着现场痕迹固定线,仔细一看还是个人型!

    祖龙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费劲巴力的从床上下来,然后爬到大海的床上,接着才将这张床的全貌收入眼底。原来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大学女生寝室,而是一个凶杀现场!

    祖龙睡的这张床是靠着窗左侧的,对面是大海这张,就在祖龙这张床上,现场痕迹固定线明显的勾勒出了一个女性的身体外轮廓!

    根据固定线来看,这名女子应该是和祖龙一样,将头枕在行李上面睡觉时被杀的,从血液喷溅状态和现场警察留下的提示物判断,该女子应该最少三处中刀,出血量最大的这处就是脖颈动脉!

    如果该女子已经死亡,那致命伤就该是这一处,因为它的喷溅面积最大和干涸时间最长,直到现在颜色还很鲜艳,说明这案子发案最长不超过两天!

    寝室的屋里应该还保留着案发时的状态,零散着一地的锅碗,十数个东倒西歪的酒瓶,还有一些女生用的东西,每一件物品上都有编号提示,除了黑灯瞎火被大海和祖龙踢开的那些。

    “他杀?”大海捅了捅祖龙。

    “这不废话嘛!自杀有连捅三刀的么?”祖龙笑道。

    大海不以为然,他抬屁股看看自己床底下,发现确实只有对面这一处后才说道:“咱们两个是在凶杀现场睡了一宿,而且你睡在曾经尸体所在的地方?”

    祖龙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我怎么感觉有一缕冤魂附着在我身上”

    大海一道冷汗就顺着脑门流了下来:“你他娘的不是说真的吧?”

    突然!祖龙双眼一翻,身子开始不停的抽出,抖得整个床铺都开始跟着震动,大海惊得一下子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愣愣的看着祖龙吓得一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接着就听见祖龙嘿嘿的坏笑,睁开眼睛看着吓傻的大海。

    “你他娘的玩我!”大海这才知道自己被祖龙耍了,气的抓住祖龙的胳膊来了个反十字固定,疼的祖龙直敲床沿告饶。

    可就在这时候,走廊的那一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而且应该是两组!

    两人一下子就不动了,大海斜着眼睛看着祖龙,祖龙也瞪着眼睛盯着大海,这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两人的门前!

    两人赶紧爬下了床,祖龙身子一顺就钻进了一个衣柜里,而大海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最后才挨着祖龙钻了进去,勉勉强强的关上了柜门,接着就听这寝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大师

    “大师,就是这间寝室”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

    “唔,让老夫先来观上一观,瞧上一瞧!”一个老气横秋的男人说道。

    接着传来一个拖着地面走路的声音,而这人的呼吸绵长沉稳,紧跟着这人就是一惊:“唔呀!好一间凶室啊!”

    “大师,这话怎么讲!”这中年妇女语气中满是急迫,好像对此事非常在意。

    “你须得再将此地发生的事情再次道来,我要再听原委,方能定论!”这个所谓的大师说的斩钉截铁。

    “哎,就像我跟大师您说的,事情是这样的。。”这中年妇女好像是背稿子一样,又将这事情的始末再次提起。

    这个寝室住的是四个女生,全都是读播音主持专业的,暑假过后就正式步入大四年级。四个女生感情谈不到多好,但是绝对都差不到哪去,没有勾心斗角,也不至于貌合神离。

    可事情就发生在放假的前几天,事情也很简单,大海睡得这张床的主人程璐,和相恋两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面对大四实习,男生要回北方老家,家里能给安排一个体面的工作,而女生是土生土长的长沙人,毕业就进电台做编导,所以这段璀璨的爱情故事,最终还是输给了距离。

    而这四个姑娘也是放假后就回到各地去实习、找工作,这天晚上就吃了顿不算散伙饭的散伙饭,没有人能想到,这竟然是恶魔的晚餐。

    下午三点多,四个姑娘就纷纷回到了寝室,然后张罗买酒买菜,热热闹闹的就吃开了。随着啤酒下肚,众人的情绪从逐渐的高亢转为喃喃的哭泣,相互抱着诉说这三年来的感情和离别的不舍。最后终于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去,甚至都没人打开已经整理好的行礼,全都睡在了床垫和行李上。

    可就在其他三个姑娘都酣然入梦后,程璐却迟迟难以睡着,脑海中反复出现的都是自己男友的样子,回忆里满是两个人在这校园里的笑容,就连自己现在躺着的床垫,都是男朋友去年从楼下给自己扛上来的。

    就在程璐昏昏沉沉的时候,一声声手机震动的嗡鸣传入了自己的耳朵,她原本没想理会。可没想到这嗡鸣声一阵接着一阵,所以她就坐了起来开始四下寻找。

    黑暗的寝室里很容易就看见对面那张桌子上,黄玲的手机在随着嗡鸣在转动,程璐怕是家里有急事,所以缓缓下了床,拿起了黄玲的电话,可就在她心里跟着屏幕读出一串熟悉的号码时,心里却猛的被人狠狠的来了一记重击,因为这串号码正是自己男朋友的!

    程璐将手机狠狠的攥在手里。一瞬间脑海里做了无数不成形的猜想,她不敢相信电视里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抬头看了一眼就在自己对面床上,此刻正睡得酣然的黄玲。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室友怎么可能有机会和自己的男朋友有接触。

    可程璐又一想,会不会是自己的男朋友找不到自己,所以把电话打到了黄玲这里?想到这。程璐连忙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可除了屏幕右端先是电量低以外,这屏幕没能再给她带来更多的消息。与此同时,黄玲手机的震动停止了。

    七个未接来电,自己都从来没有能让男朋友如此疯狂的找寻过,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像是要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的,将黄玲手机短信箱点开。

    短信箱里不负众望的躺着三条未读短信,程璐轻轻的点开了最后一条,上面写的是:宝贝,我买好了车票,明天早上十点发车,看到后回电话。

    一瞬间!程璐就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是炸开了一般,她张着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自己置身在水中一样的无法呼吸!

    周围好像有无数的光影在绕着自己兜着圈子,而这些光影,竟然都是她男朋友和黄玲在她身边的过往!直到自己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好像要晕倒时,这才扶住桌子稳住。

    她强压住急促的呼吸,然后稳了稳心神,用颤颤巍巍的手指一条一条的向着前面翻着短信。黄玲的整个短信箱里几乎全是程璐前男友的短信,其中不乏大段肉麻的情话,直到看完所有的短信,程璐才知道,原来黄玲和自己男朋友是在大二那年暑假就好上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个人是老乡。

    期间的事情程璐不敢再想,也不愿意再想,她此时心里好像有一幅画像,这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其丑无比,让人看而生厌的恶魔,这恶魔的样子就是黄玲!

    程璐就站在原地,听着黄玲的呼吸想到,她也配和我呼吸同一间房的空气?她也配跟我睡在同一个屋檐下?这简直就是种耻辱!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细菌,是寄生虫,是世界上最最肮脏和不堪的东西!心底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不断告诉自己:杀了她!

    程璐的理智断线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了水果刀,慢慢的爬上了黄玲的床,骑在了黄玲的身上,看着这个跟自己同屋三年的女生,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和悸动,有的只是深深的仇恨!

    她学着电视里的情节,一刀刺破了黄玲的喉管,同时割断了颈部动脉,黄玲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这么死在了睡梦中!而手刃黄玲的程璐并没有因此感到痛苦有所减少,她甚至不知道黄玲是不是已经死了,虽然一大蓬鲜血好像漏了的水龙头一样喷了出来!

    她接着连续照着黄玲身上不分位置的捅了十多刀,就在最后一刀深深的插入黄玲心脏的时候,同屋另一个姑娘打开了床头灯,紧跟着就是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校园。

    程璐被带走了,事情很快被调查清楚了,程璐的男朋友其实是单方面对黄玲有好感,而黄玲是一直拒绝的,程璐只看了收件箱里自己男朋友发出的信息,却没看到发件箱里,黄玲为了维护这段友情言辞犀利的拒绝,可事实已经铸成大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

    可故事到了这并没有完,就在隔天的夜里,这个楼层里整夜都能听见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在读播音稿,播送的内容就是黄玲死亡当天的早间新闻!

    当楼层姑娘招来管理员寻找这声音的时候,发现这声音就是来自黄玲的寝室,可案发当天这寝室另外两个姑娘就不敢再回来了,也就是说当时这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的!

    一下子学校就炸开了锅!整个楼层的女生全都不敢再回寝室住,各种传言也纷纷流了出来,校方对此事头疼不已,一边安排住校的非本市学生暂时入住研究生公寓和校招待所,一边派人追查此事。

    可学校负责追查此事的人当晚就被吓得口吐白沫,陪同调查的人也都精神恍惚的不敢再提此事。万般无奈,校方领导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后勤处教师找来了这个所谓的大师。

    这大师听完前因后果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如此一来和老夫所料不错,这是那冤死的女子鬼魂作祟!”

    这中年妇女听完大惊:“大师!那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这事如果传出去,那我们学校的声誉就算全毁了!”

    大师倒是有些为难:“办法倒不是没有。这女子的冤魂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已死,还魂夜未到,地府阴差还没来拿人,所以这女子定是还按着生前习惯在这屋中游荡。

    按理说还魂夜一过,阴差将她冤魂拿了去也就算一了百了,可怕就怕这冤魂贪恋人世,变成了鬼,到时候可就难办了。所以老夫可做一法,将这女子的冤魂强拘到我的人形符中,等到还魂夜一过,阴差到此见了我的道符,自然就会强行将这女子冤魂锁入地府,此事就算圆满了”

    这中年妇女一听这大师大包大揽,就没来由的增加了几分信心,所以迫切道:“若是这样那实在太好了!大师,这件事还得多多麻烦您了!”

    这大师语气中忽然露出了一丝难意:“这拘冤魂最耗心神,少则三五日不能在作法,多则半月不能见人,若是一个不小心,难保不被反噬,这。。”

    这中年妇女也不傻,一听就知道这个大师是要圈钱,所以难免的露出了一丝鄙夷:“大师放心 ,只要能把这事情解决,校里可以拿出相应的经费。不过要是结果没有像大师说的那么好,我校也会对此事追查到底”

    这大师呵呵的干笑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大海背对着柜门站着,冲着对面一脸坏笑的祖龙撇了撇嘴,然后用眼睛一瞟柜门外面,用嘴型不出声的说道:“就他娘的是个骗子!”

    祖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也是张嘴不出声的笑答道:“但愿骗了钱快走!”

    可就在两个人腹诽的时候,耳听柜门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接着鼻子中就飘进了一股子香味,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大师还焚了香。

    跟着就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快速飞舞的声音,同时这个大师口中念念有词,祖龙耳力好,虽然含糊其辞,但是还是听出了这个大师念的是三字经!

    可就在祖龙憋着笑看着大海的时候,这大师口中猛的大声念了一句有周易三易详,跟着整个屋子里忽然没来由的传来嗡的一声巨响!接着就事一声凄厉的女子尖叫!

    祖龙和大海就是一愣,这个大师难道真会法术?(未完待续。。)

【第一把七十六章】陈瞎子

    这女子的尖叫声极其刺耳,几乎就在你耳边嘶喊一样,尖锐的仿佛再用刀子刮蹭你的耳膜!大海因为身体勉强挤进柜子,所以根本就腾不开手去堵耳朵,他不停的冲着祖龙努嘴,示意祖龙借他根手指,可祖龙两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眼,一脸坏笑的对大海无声的说了句:“该!”

    好在这尖锐的叫声只持续了短短数秒,跟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大海的耳膜还保持在持续的回音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张着嘴瞪着眼,反复活动着下巴,好像震痛的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那个快被自己来扭动扯掉的大下巴一样。

    “大、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显然这个中年妇女也被震了一下,但是可能捂住了耳朵,看样子反应没有大海那么严重。

    这大师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定了定才说道:“老夫已将这女子的冤魂拘进了这人形道符,待今晚子夜过后,阴差前来锁魂勾魄之时,见此人形道符自然会将这女子魂魄拿入地府,此后你口中所谓的那些怪事就会全部消失了”

    “大师你说什么?你怎么干张嘴不说话?”这中年妇女显然是被刚才的尖叫声狠狠的震过,现在听力有些暂时的障碍。

    “老夫已经将那女子的冤魂拘住了!”这大师提高了声音喊道。

    “现在这没人住!都吓跑了!”这中年女子声音很肯定,但是牛唇不对马嘴的答道。

    “我说啊!”这大师一顿,然后接着喊道:“完事了,咱们走吧!”

    “哦!完事啦?抓住了吗?”这中年妇女还挺轴。

    “先出去,待会再说!”这大师显然受不了这么喊着说话,嗓子有点哑。然后就听见这大师在前面领头出了房间,然后是那中年妇女的脚步声,接着寝室门咔哒一下子锁上了。

    大海两人等了一会,掐着时间觉得两个人应该差不多走了,大海这才一个狗刨地的蹬开了柜门,但是左右摇晃了几下就停住了,伸着舌头一脸尴尬的看着祖龙笑道:“大兄弟,帮个忙,你海哥卡住了!”

    祖龙做了一个哦的表情,然后点点头。跟着双手左右顶住柜子两边,接着抬起左腿照着大海的胸口就是一脚,直接把大海踹飞了出去!

    大海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然后脖子撞到了对面桌子的桌角,跟着瞪着眼睛指着祖龙就骂:“我他娘的让你帮忙。你就他娘的下死手啊?”

    祖龙扶着柜子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了出来:“效果是一样的,而且这招还快”

    “你他娘的滚蛋!姓祖的。你等着。别让我逮找机会,不然我非好好磕碜磕碜你不可!”大海说完揉揉屁股站了起来,作势照着祖龙就是一个脖溜子,吓得祖龙一缩脖,大海这手还没等落下,就听祖龙突然唉了一声。跟着两眼愣愣的盯着身前的地面。

    大海一看祖龙这表情如此夸张,所以注意力难免也被吸引了过去,而祖龙趁机单腿向边上一跳,躲开了大海的攻击范围。可大海却压根没理会祖龙,因为令祖龙发出疑问之声的东西,此刻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就在寝室的地中间,两个人脑海中本来浮现的应该是一个纸质的人形道符,巴掌大小就了不得了,可没想到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这根本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道符,而是一个一人高的纸扎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

    这纸人直立在地上,一人高,白惨惨的纸脸上涂着两个红脸蛋,用墨汁画的头发让这秃脑袋显得说不出的怪异,红衫绿裤,黑头布鞋,大白天的看了都觉得渗人,尤其那双眼睛黑乎乎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感觉它在看着你!

    “你娘啊!吓了我一跳,这大白天的就鼓捣这么个玩意,这他娘的要是昨天晚上来了看见,我厕所都不用上了,全劝他姥姥的得尿裤子里!”大海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祖龙一瘸一拐的往前挪了几步,然后用手指头捅了捅这纸人:“这哪是什么大师,就是个江湖骗子”

    大海悄悄走到门口,然后伸着舌头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等确认了走廊里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回身对祖龙说:“咱也撤吧,这东西看着邪性得很,咱俩别招来什么东西”

    祖龙翻箱倒柜的从寝室边边角角找出了三十八块钱,然后一瘸一拐的冲着大海做了个撤退的手势,等出门口的时候,大海还跟管理员阿姨笑笑,这管理员阿姨看见他俩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也笑着打了个招呼,直到俩人离开后半天,这管理员阿姨才反应过来,这是女寝啊!

    祖龙和大海在街上绕了半天,这才找到一家看着不太卫生的小面馆,掂量一下这三十八块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大海一看墙上贴的价目表心里就是一紧,十三块钱的一碗清汤拉面,掂量掂量也就只能吃这个了。

    所以两人要了两碗拉面,然后大海看着柜台顶上的小拌菜,吞了口口水没说话,而是让老板多来了几头蒜,一边刨蒜一边等着面条上桌。

    祖龙叼着筷子将脑袋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那台老式的电风扇发呆,可不一会却像是过电一样的将脑袋抬了起来,因为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

    “店家,给老夫来一碗麻辣面,多放辣子!”

    说话这人是个年纪六十左右的小老头,一头半白不黑的头发随便拢了拢,看起来乱糟糟的。他身材瘦小,水分不足的导致脸上的皮肤干燥粗糙,两个眼角向下耸拉着,看起来有点类似三角眼,估计年轻的时候并不这样。

    这小老头最引人瞩目的是两对招风耳,大的惊人不说,又肥又厚,用大海后来的话说。这对耳朵摘下来当暗器砸人,绝对比祖龙的飞刀来的杀伤力更大。

    这大热的天,就算不动弹都是一脖子汗,可这老头却穿了一件黑色棉质的短袖衬衫,露出了很细的双臂和那双干枯的手掌,下身是一条黑布的裤子,脚下一双老头鞋,走起路来倒是呼呼带风,可落座的时候却十分轻盈,听不见一丝声音。四下打量周围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华一闪,看起来精神矍铄。

    大海咔嚓一声咬了半口蒜,一边咔咔的大嚼特嚼,一边冲着祖龙眉毛一挑,示意祖龙是不是刚才那个大师。祖龙动着嘴型没出声的说道:“再等等”

    时间不长。大海二人的汤面上了桌,俩人一看见粮食就把这个小老头忘到了九霄云外。两个极响的吸溜之声灌满整个面馆。就连拉面师傅都挑开了门帘向外张望,这俩人吃面的声音绝对是对拉面师傅最大的认可。

    大海一头蒜就着一口面,等他一碗面吃的连汤都不剩的时候,同时消灭了两头大蒜外加半壶陈醋和小半盒的辣椒油。

    大海打了个巨响的饱嗝后折断了一次性筷子剔牙,然后笑着问祖龙:“祖少,跟你们兰州拉面比起来怎么样?”

    祖龙呼噜呼噜的干了碗里的面汤。然后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饿时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都不甜。就我现在肚子的状态,藿香正气水都能喝出普洱的味来,哪能放下筷子就说不好?

    不过要是说真的。这面条要是跟我们正宗的兰州拉面比起来,那还真不是一个台面上的东西。那年文儿去我那的时候,第一碗下肚就端着空碗钻了后厨,眼巴巴等着师傅拉面,然后看着下锅,恨不得没熟就捞出来,你就知道我们兰州的拉面有多地道了吧?”

    可说到这祖龙却一滞,大海也是看着碗底的作料残渣一语不发,因为罗文这个名字现在就是这二人的心结。但就在这时,那个瘦小的老头忽然高声叫道:“店家,老夫吃完了,挂账!”然后擦了擦嘴头也不回的除了店。

    老板笑呵呵的从柜台里面出来收拾这小老头的碗筷,祖龙连忙搭话:“老板,你家还能挂账?”

    老板一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答道:“老板讲笑话拉,我们小买卖哪里还能挂账,只有大师才能而已!”

    两人一听,这小老头还真是刚才的大师,所以祖龙接着又问道:“他是干什么的大师啊?”

    这老板打量了大量祖龙二人:“外地人吧?做生意还是到这边玩玩啊?”

    大海刚要张嘴,祖龙连忙在桌子底下踢了大海一脚,然后接口道:“跑长途,开大车的”

    “哦!”这老板说道:“那你们可不要乱讲话啊,大师很厉害的,我劝你们到大师那里求一张平安符,灵得很!包你们出入平安的!”

    “可拉倒吧!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找个寺庙烧点香呢,啥大师能比菩萨厉害啊!”大海叼着半截一次性筷子笑道。

    可这老板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我跟你们两个人讲,大师法力高的很,像你们这种没见过大师本事的人不要乱讲话,小心遭到报应!”

    这老板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在这个小老头坐着凳子旁边发现了一个小型读取一体的扩音器,然后看了看门口,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那个大师落下的。

    祖龙伸手一拦刚想出门追这老头的老板,然后说道:“既然老板把这位大师说的这么神,我们还真像去求个平安符,您也帮帮忙,不如我们帮老板还了这东西,这顺水人情留给我们作吧!”

    这老板一看祖龙,然后挺轻蔑的一笑:“说又不信,不信还要去看看,也好,让你们瞧瞧大师的本领”

    祖龙接过这个扩音器,然后笑着问这老板:“不知道这大师怎么称呼,我们该到哪里去找?”

    老板伸手一指门外:“出了我的店,向东走三百米,看见一大片很旧很旧的楼,只要碰见人一打听就都能告诉你”

    “那这大师贵姓大名啊?”祖龙又问道。

    这老板得意的一笑,一脸看着土鳖的表情看着祖龙,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大师名叫陈瞎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白事堂

    两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片破败的楼区,说实话,当面馆老板说出来这个大师就是陈瞎子的时候,两个人一瞬间脑袋里都跟响了个炸雷似的!

    祖龙原本是想,如果这个大师真的像这老板说的如此有名气,没准能够从他嘴里问出有关陈瞎子的线索,毕竟这种人都会在当地拥有很广的人脉,而且上通权贵下达市井,甚至还有些无法窥探的手段,但是祖龙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瘦小枯干的大耳朵老头就是自己和大海要找的陈瞎子!

    大海掐着这个播放器蹲在马路边上看着皱着眉头的祖龙:“我他娘的就纳闷了,就刚才那个老骗子能是陈瞎子?我以为梁科长托付的人应该是个得牛的二五八万似的人物,就瞧他那德行,说难听点,所里后勤管公共浴池的王大爷都比他帅!”

    祖龙一瘸一拐的走到现在腿有点吃不消,所以用胳膊肘支着大海的肩膀,一边歇歇腿,一边笑说:“人不可貌相。这就跟魔术一样,使活儿的总是最引人注目的,看起来又厉害又光鲜,可真正的门子都是你看不见的那群人玩的,所以越是高手,你越觉得他普通。”

    大海挑着眉毛看着祖龙:“哎我说祖少,你不觉得自从罗队走了以后,你说话越来越像他了么?我他娘的有时候总觉得你好像被他附体了似的”

    祖龙索性一迈腿骑在大海的脖子上,然后拍了拍大海的脑瓜顶黑黑的笑道:“我是尽量学着他的思考方式做事,依照咱俩的惯性思维,大海捞针的活咱俩可干不了”

    大海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翻着眼睛向上瞧着祖龙:“我捞什么针啊?你要有罗队那两下子咱还至于昨晚睡女寝室?可别跟我扯淡了!咱现在怎么办啊?”

    祖龙一指那片老楼区:“走着啊!”

    大海看了看左右车流,然后迈开大步就向这楼区走去,很穿马路除了引来飞驰而过的咒骂,但凡时速在三十迈一下的物种。全都都看着这俩人发愣。一个彪形大汉脖子顶上骑了个白嫩瘦弱的小伙子,然后晃晃荡荡的横穿马路,就跟马戏团里的狗熊背小狗似的。

    等进了老楼区,没问第二个人就找到了这个陈瞎子的店铺,因为陈瞎子的威名在这一带那是响当当的臭!俩人站在店铺外面就是一阵发傻,因为这个店铺一不算命,二不看风水,三不抓鬼,四不求符,因为这店铺实际上就是个买殡葬用品的!名字叫白事堂。

    在这片老楼区里。这个白事堂的门脸位置算是最好的,按理说这么个买卖在这么扎眼的地方开实在有点有碍瞻观,而且这又不是没事就能进的店,占着这么个地方也不见得能让生意好起来,不过倒是让人过目不忘。

    这白事堂卷帘门上是一块漆黑的木质牌匾,虽然看着普通,可但凡是行家都看得出,这木头可是上等的玩意,而且名家刻的阴文吗。白事堂三字内刷的白油,下手准确精细,近一看好似一笔而就,不似工匠的手法。除此之外这白事堂左右还各立了一块黒木匾的对联。显然和头顶的牌匾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这对联的的内容也颇有意思。

    右手书:不欢迎你来。左手写:不想送你走。

    大海皱着鼻子看着蹲在地上的祖龙:“哎我说祖少,你说这他娘的算对联么?你要说解释解释吧还有那么几分意思,可怎么看都觉得不得劲呢?倒好像是想把谁留在这里边似的”

    祖龙一脸贼笑:“就是!这两把刷子也拿得出手!要不赵老师给他们改改?”

    大海大嘴一撇白了祖龙一眼:“我有那两下子我他娘的跟你在这晒太阳?话说回来。不管咋的是不是他们家也得把主营业务写上面啊,这乌起码黑的两块大匾往这一放,看着就堵的慌。万一有人还不知道里面都是啥买卖,愣头青一个的进去问上一嘴多晦气!”

    祖龙左胳膊石膏里面有点痒,但是又挠不了,所以右手在上面来回的乱抓解心烦,听完大海这话就想挤兑他两句,可这时候就看见这白事堂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搀着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家里有人走了,应该是来置办应用之物的。祖龙一瞧里面刚有人出来,就说明现在这个陈瞎子肯定闲着呢,正是进去的好机会,所以一拍大海,两人就迈步要进白事堂。可这脚刚迈进白事堂的门槛,两人心里就是一惊!

    这白事堂的大厅不算大,说实话顶天和自己家里的客厅差不多,可就在这大厅的正中央,却停了一口红木黑漆的大棺材!祖龙和大海可不知道这口棺材是什么木材做的,不过看做工倒是挺讲究,应该不便宜。而这左右两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骨灰盒!什么样的都有,但以黑色居多,有的位置还空着,不用问就是卖没了。

    还没等两人张嘴,就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从里屋走了过来,脸上没有表情的看着二人,然后一语不发的站在这口黑漆的棺材旁。

    大海低着头贴着祖龙耳朵小声道:“这年头买卖可是好干了哈?卖东西的不先张嘴,难道还得买东西的求他是咋的?”

    祖龙怕这人听见,连忙捅了大海一下,然后冲着这小伙子一笑:“你好,我们想见陈瞎子先生”

    这小伙子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瞪大了眼睛盯着祖龙,然后张着嘴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里屋,然后冲着两人连忙摆手,好像在示意不能直呼陈瞎子一样。祖龙一看就知道这陈瞎子对这个名字颇为忌讳,所以连忙改口道:“见陈先生”

    这回这小伙子倒是好像松了一口气,伸了个大拇哥,意思应该是称赞祖龙反应快。接着用手一指两人旁边的一个取号机,示意两人取号。

    大海眉毛一挑:“啥意思?想见他还得排队啊?”

    这年轻小伙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祖龙一看这取号机上的数字,前面等待人数有一百多,这要让他俩取号见人,一个礼拜都有可能见不到。所以冲着这小伙子笑道:“小兄弟,我们见他是有东西给他”

    可这小伙子却固执的摇了摇头,又用手再次示意二人取号。

    “不是,兄弟,你这是干啥啊!你是不知道咋回事!”大海咧着嘴说道“他东西丢了让我们拣着了,我们是学雷锋给送回来的!”

    这小伙子一听这话做了个哦的表情,然后一指这棺材盖,示意二人将东西放到上面。大海看了眼祖龙,然后将这个播放器放到了上面,就瞧见这小伙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也没有要感谢的意思。

    这下大海可不干了,瞪着大眼睛一指这小伙子:“我说你咋想的啊?咋的!我们他奶奶的拾金不昧给你们送东西,不说请我们吃顿饭喝点水,咋还他姥姥的不领情不道谢的呢?你牛啥啊?你哪个单位的?把你们领导叫出来!”

    可这小伙子依旧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海。

    “你他娘的说话啊!你哑巴啊?”大海气的骂道。

    可哪知道这小伙子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着大海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可把大海弄得当时就愣住了,一边后悔自己说话太冲,这种当着矬子说矮是最伤人的,一边又想办法补救。可憋了半天只假装挠着眉毛说道:“对不起啊兄弟,我真不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别往心里去”

    这小伙子摆了摆手。意思是没事,然后一指屋里,又一指那个取号机,看样子是告诉两人。要相见陈瞎子就得拿票排队。

    祖龙一看这小伙子这么坚持,就拿了一张票,然后问道:“这前面还有一百多人。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见到陈先生?”

    这小伙子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低着头好像在算计什么,跟着抬起头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点啊?”大海抬头看见这白事堂的墙上挂着一块时钟,指针指向十二点“还得三个小时呗?”

    这小伙子摇了摇头。

    祖龙心底忽然产生了个不太好的念头,随口就问道:“三天?”

    这小伙子又摇了摇头。

    “你可别说仨礼拜!到那时候他就是跪在地上舔我脚趾头我他娘的还不见了呢!”大海本来对刚才的事就有所愧疚,可又习惯性的想要挤兑两句,却万没有想到这小伙子却连忙摆了摆手,然后再次伸出三根指头。

    这回就连祖龙都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别说三个月?”

    小伙子本来有些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了一点,然后跟着点了点头。

    祖龙拿着手里的票,又看了看取票机上的人数,心里一合计,一百多人三个月,这陈瞎子好大的架子啊!一天最多才见两个人!祖龙不用等三个月,又一个多月这伤还好了呢,到时候就是陈瞎子真求着自己见他一面,他都没工夫搭理,自己和大海到这的目的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可这么一来这伤还怎么养?

    大海一听也吓了一跳,胳膊肘搭在大红漆棺材上盯着这小伙子:“不是我说啊,兄弟。当年萨马兰奇来中国,都是我给做的保卫工作,从我们接到命令开始组队,到最后完成任务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我见萨马兰奇都没用上三个月,见他陈。。老头我还得等仨月,你跟我扯淡呢是不?”

    可这小伙子两只眼睛在大海和祖龙之间来回转动,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明摆着告诉俩人,要么等,要么走。

    大海嘿了一声,然后看着祖龙,祖龙斜着眼睛盯着大海,然后耸了耸肩:“别看了,在看母猫都下崽子了!”

    大海一听二话没说,一步就到了这小伙子近前,伸手一把就将这小伙子扛在了肩头,然后大步流星的就往里屋走,这小伙子当时就被惊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大海夹住动弹不得。

    然后就瞧见祖龙一瘸一拐的笑呵呵跟着迈进了里屋的门槛,同时自己眼前的景物就都在后退,没几步的功夫就从这个里屋的会客室进了一个里面的房间。

    可就在祖龙和大海迈进这个最里面的房间的时候,俩人同时都愣住了,因为此时那个瘦小枯干的大耳朵老头,正坐在一张写字台的后面,一边脱了袜子抠着脚丫子,一边一脸奸笑的数着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那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偷了母鸡吃的黄鼠狼一样,和在面馆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可更让二人吃惊的是,这陈瞎子身后还有好大一块场地,而这场地中竟然密密麻麻的摆满了纸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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