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绝色美女在嘴上
小不点和小师妹本来对谢玉英与柳师傅的感情变故就非常不满,而此次与孙员外的餐饮更是变得扭曲,给她们的印象不仅是情感不专一,借美色变相敲诈之实连人格也给砸得粉碎。
好啊,你谢玉英不是自以为有美色,自以为有挥霍不完的青春年华,自以为有做情场浪荡的本钱吗,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钱!
两个富有创造力的小师傅就在谢玉英与孙员外说不清道不明的当天,她们商量将柳师傅曾经夸赞千年之后的社会美女如云,而他的四十五代孙柳昶之妻刘莹与福建老家武夷山电视台的主播兼撰文人邓鹃又是其最为突出的代表,她们俩一致认为,用绝美与自不量力之美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们觉得谢玉英之美经受不住时间的检验,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而己,让她难堪,让她觉得羞愧,让她无地自容。
晚上,她们俩在演出之余宵夜之时,便当着众多司马门的演员进行秘密商讨,师徒四人利用唇语交谈,外人完全不能明白,总觉得怪怪的。
小不点和小师妹两人相约前去寻找丹青才子,小不点问之曰:“才子哥,以丹青为业,想必对美有特别的追求,对吗?”
丹青才子答之曰:“当然,技艺有高低,其差异全在于美的标准。”
“有理,乃行家之言!”小师妹神秘地道,“不知才子哥的美学标准,尤其是人体美学的标准如何,是否愿意探讨一番?”
丹青才子京师一趟,加之在江州与她们的相知和了解,知晓她们的知识厚重,鉴赏能力超群,与之探讨,乃求之不得之事。岂有拒绝之理。
小师妹问道:“人往住容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把眼前之美为自己画一个牢,便在这牢中自我陶醉,不肯把眼光放向牢外,成井底之蛙亦不自知。”
丹青才子觉得言之有理,人的认识规律使然,想要破除这牢的圈禁,并非易事。
小不点道:“美人均有其独特的美质,配套的美,才能烘托出人的完美之所在。此乃自古美学的基本原理,此乃真理也。”
丹青才子然之,他举例说,人的脸型有很多种,最能承载美的乃瓜子脸、圆脸和胖脸。
“没错,才子哥的确有很深的造诣!”小不点也不是为他灌**汤,乃实话实说罢了。此话激起了丹青才子的卖弄热情。
丹青才子指着小不点分析道,你乃典型的圆脸兼瓜子脸,若是倒过来。即称之为倒脸,看着就不万能有美感,而是让人恶心。
“还算幸运,抑或是才子哥留有口德。”小不点的确高兴。她的高兴不是源于丹青才子的肯定,而是一种美感的证实, 证实了她自己的判断,也证实了百荷仙子师傅和柳师傅等人的称赞不是虚言。而是实情。
面对小不点的信任和感激之情,丹青才子又对小师妹道:“汝为标致的瓜子脸兼胖脸,但不臃肿。恰到好处,若脸太瘦,则显得奸诈刻薄,太胖,则显得没有精神,缺乏心智,神采也会大打折扣,给人慵懒之感。”
小师妹拱手谢过,她嘴一歪,小不点立即觉察到她的用意,便故意岔开话题道:“不知才子哥的艺术综合能力如之何?”
丹青才子认为是一个极佳的命题,兴奋地道:“尔等考我,看我是否具有创作绝美之画的才能,对吧?好,我愿意接受大考!”
“好,很好!”小不点微笑着,而说出话来却很严肃,“才子哥京师之行,艳福不浅,但是看到的都是天下主子,美若天仙亦难以形容,汝可小心了,但凡某个美质特征太过真实,是会闯祸的,还可能是万劫不复之祸!”
丹青才子仿佛明白,也不甚明白的样子,神情有些僵直,有些木讷。稍顷,才慢慢地道:“还望赐教,且莫无辜蹈入死地。”
此话不敢声张,小不点对丹青才子耳语道,王妃、领头阿哥之妻和老阿哥之妻等等,她们应该是一个模子铸造的大美之人,乃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如若不能将她们的美质综合起来,被指认出来,嗯,会怎样?
丹青才子缩了缩脖子,而小师妹则安慰道:“只要综合到位,才不会惹祸,大意不得。”
丹青才子努力回忆着所见到的那些曾经引起心动的容颜,额头的汗珠都在不停地往外冒。
小不点和小师妹你一言我一语,述说着柳师傅曾告诉她们有关美人谷推行纸币之事,生动地描述着领头阿哥与其妻娇玉绘制纸币上的头像经过,让丹青才子明白,艺术综合所应达到的程度,人家当年可是用搅动波纹来实现的。
丹青才子想了想,兴许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他要求道,将尔等认为美的特征介绍介绍,!让知识更具多样性,这样艺术概括才能达到理想化的境界。
这也正是小不点和小师妹想要告诉丹青才子的。
小师妹描述了邓鹃的形象,此人中等个头,身材匀称,皮肤莹白有光泽,五官端正不在话外,其突出的特质是眉毛细长,目光温存而含情,鼻梁高起而与其余器官呼应,口鼻之间的人中不深不浅也不阔,嘴唇微红,不施粉黛而胜似粉黛,一脸喜气,与婀娜的步履与并不做作的动作相协调,加之温柔而不娇气的清脆之声,真是无可挑剔。
如此描述,让丹青才子十分惊讶,也非常激动,认为此人绝非俗物,天仙也!
“聪明,一点就通。”而小不点见到如此神效,很是兴奋,她道,“还有两点是很要紧的:一是女人的文化素养,只要是文化素养薰陶出来的,便会文雅而不妖,优雅而不浅薄,文静而不市偿,谈吐高雅而不娇情,坚守而不世俗;一是女人的善的根基,有此善意之人,重情重义,稳重而不轻佻,坚韧而不轻浮,绝不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前一点我不表示异议,后一点则不敢苟同!”丹青才子明言,“后一点则是封建,是对女人的欺压,绝对不公平!”
小师妹笑得很开心,没想到,丹青才子还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不过,她认为这种女权的内容是对其实质的一种歪曲,是太过表面的东西:“善与人品有关,与人的本能无关,与传统道德有关,与人的个性无关,善与人的主观意志有关,可与人的私利之心无关!千年之后,无数事例了证明,此具有真正的历史价值!”
“发昏了吧,说胡话哩!”丹青才子非常吃惊,他伸手摸自己的额头,“是我病了听错了,还是你疯了说错了!”
此时的小师妹正在为失言而后悔之时,小不点便举例道,昔日我京师勾栏妓院的掌舵之人陈师师前辈便是最典型的代表,红尘之中不染尘埃,世事之中绝不媚俗,家庭为念谨守妇道,为知己者容,绝不旁顾,相夫教子,奢享天伦,便是美人之典范。
大家在笑声之中愉快地相互赡顾,最后,小不点要求丹青才子在两日之中画出理想的女人画像,也是检验他美学造诣的明证。
小师妹提出要求道:“真人一般的比例,色彩要鲜艳,不要老是奔丧的服饰!”
“对,舞台表演的水准!”小不点补充道,“千万别打折扣,千万!”
丹青才子信心是有的,但嘴上还算谦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绝色美女今何在
丹青才子得到皇上身边的红人小不点和小师妹的充分信任之后,他非常激动,那颗跃跃欲试的心难以平复,心中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冒了出来,与完成完美无瑕的绝世美女的任何事都想做,都想做到最好,可此时的他,任何事都做不下去。
激动的丹青才子只能被迫到码头下面的一片小树林中去吹海风,清醒清醒头脑,平复平复心情,集中注意力,调动最大潜力,为完成不可多得的托付做准备。
风吹在身上,好生惬意,凉爽了不少,他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树杆上,闭目养神,此时的他,感到心中没有那么燥热了,想法仿佛九九归一了,嘿,舒服多了,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天才神童二与小弟气喘吁吁地前来寻他,看见他在此处偷懒,他们互相眨了眨眼睛,小弟顺手扯断一截草棍,掐了大约两寸长的一截,在左手的大拇指指甲盖上磨了两下,蹲在丹青才子身边,伸进他的右边鼻孔里,小心翼翼地拨动鼻毛,像小护士护理病人一样轻柔细致,绝不像为病人动刀的外科大夫那样的大动静。
而天才神童二也没闲着,他扯下两根带花的草梗,梗的一端留有大约可以握住的长度,将其中的一截草梗尖端的花蕊取掉,留下柔软的细枝,然后把两根草梗连接在一起,他的右手抓住草梗的连接处,取了花蕊的一枝伸进丹青才子耳朵里,另一枝搭在他后颈上,他的手灵活的抖动着,抖动着。
丹青才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正想打喷嚏时,小弟将草梗从他的鼻孔中抽了出来。
丹青才子用手去摸耳朵时,天才神童二停止了抖动。
小弟又重复刚才的撩拨,而天才神童二也配合行动。两人神神秘秘地微笑着,突然同时用力,动作幅度加大,两人笑出声来。
丹青才子打喷嚏的同时,抓耳挠腮的,能不被弄醒吗,他睁眼道:“乃两个捣蛋鬼,我还以为是大蚂蚁哩!”
苏州吴氏两兄弟笑得前仰后合,小弟道:“汝以为长了一身天鹅肉,蚂蚁会觉得可口呀!”
丹青才子也不计较:“吾知道尔等何来!”
“知道就好!”天才神童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丹青才子的腿上,“美女何在?”
丹青才子在地上挪动了一下屁股:“对,就这样,好好地跪下求我,便告之于你!”
天才神童二双手上移,到了丹青才子的敏感部位:“这样,可以告诉了吗?”
“谋杀,谋杀呀!”丹青才子忍不住,身子在地上滚动着。“文明之人,怎可如此!”
吴氏两兄弟笑得开心之极,他们并未真的谋杀,至多称之为威胁可也。
三人离开小树林。来到丹青才子的房里,吴氏兄弟发现,丹青才子的画架上绷着一幅画布,画布上勾勒了粗线条的人形。他们极感兴趣地欣赏着。
“如之何呀?”丹青才子一边为他们沏茶一边问道,“现在还看不出所以然来。”
“谁说的?”丹青才子将自己的身子与那画架上的画布大致一比,摇头道。“不对,美人太矮了,没我高啊!”
“美女能像你那样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吗?”丹青才子微笑着,显然是以内行自居。
“固步自封,自以为是,汝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我的脑门上写着什么!”小弟则跳到丹青才子身边,挠了一下丹青才子,将头凑了过去,“看看,是否写着大美之人,必然大气,高过男人,圆润大气,是为美中之最!”
有理有理,丹青才子如获至宝,莫非你便是这现成的模特儿?
若有幸能成就才子哥之最高成就,吾也何需推辞呢?
小弟则是三人之中最为快乐之人,他笑言道:“师傅算得太准了,成了!”
丹青才子不明究理,追问之下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也意识到了,只好说,无妨!他扭头观察小弟,恍然大悟道:“啊,是了是了,小弟亦为丹青高手!”
“不瞒你说,吾亦有一幅画,暂时保密!”小弟说得很认真,“不过,才子哥若是敷衍塞责的话,相形见绌,高低可是明摆着的啊!”
“汝之意,是否想告之于我,两幅画在同一节目中形成对比!”丹青才子问道,“那我可要竭尽全力,切不可大意失却荆州!”
“聪明,堪称才子!”天才神童二看了看眼前两人,激将道,“不过,有人以丹青著称于世,若是输给非丹青之小弟,是否丢失的不只是颜面,丢的应该是饭碗吧!”
此话挑明之后,确实激发出了丹青才子的热情,在饭碗受到威胁之时,还会有人无动于衷吗,还敢有人无动于衷吗?
丹青才子下了逐客令,吴氏兄弟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天才神童二关心起小弟的绘画来:“到底画得如何,不是要你胜过丹青才子,而是要画得惟妙惟肖,这可不是漫画,更不是乱画,切勿随心所欲!”
“操心什么?”小弟道,“我不会笨到堵死自己的前途,堵死以后可能的选择,我还想借此扬名立万哩,放心吧!”
表演开始了,灯火通明,在后台候场的谢玉英突然听到台下的观众七嘴八舌地呼叫她的名字,自以为是观众在点她的节目呢,微笑着,开心之中还隐含着几分看人笑话的意味。
呼叫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热烈,谢玉英的傲气便表现得越来越明显。长期以来,围绕在她身边,仰她鼻息的姐妹们也不惜将颂赞之言献给她,她越发地得意了。
谢玉英身边的一个小姐妹祝贺谢玉英,赞之为天仙般的姐姐若是不出场,这戏便没法表演下去,而谢玉英则曰:“应该表演的是《绝色美女》,这里面没我的份,让他们去演吧!”
围绕在她身边的其余姐妹则你一言我一语,都让天仙姐姐耐心等着,要想收场,必然有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要恭恭敬敬地跪在姐姐面前,说尽天下的好话,否则,嘿嘿!
天才神童二此时急匆匆地来到后场,手上托着一件衣服似的,谢玉英用鼻孔望天,目中无人的样子,而围绕在她周围的姐妹们则成了烘托她傲慢态度的配色风景。
突然,天才神童二在后场的角落里拉起一幅帘子,他在里面换衣服,动作之快,出人意料,他披了一件披风,走到后场的幕布边,侧着身子到了舞台之上。
明亮的灯光照在两个美女身上,观众呼叫谢玉英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台下一片惊叹之声,不少人发出是人还是神的疑问,此疑问之声之大,后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后场以谢玉英为首的那班姐妹都很奇怪。
谢玉英预感到不妙,可又不好起身前去打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高大威猛的天才神童二没有向她下跪,也许这便是变数之所在。
台下观众真是疯了,疯狂地叫着绝世美女,其声音只差没把舞台掀翻了!
台下有人叫道:“比谢玉英更美之人,是个傻子吧?”
“对,傻子才可能长成绝美模样!”观众中有很多人道。
突然,灯光暗了下来,绝世美人以她高挑丰腴而不臃肿的身子跳起了力度很大的舞蹈,并与台上的谢玉英合作朗诵柳永的新词,一首完了之后,应邀朗诵第二首、第三首。
观众还不满足,台上的谢玉英迈着婀娜的步履,倡议道:“给绝世美女一个即席赋新词的机会,看看是否真是傻子!”
没想到,台上谢玉英的倡议则给自己挖了一个活埋自己的陷阱。绝世美女即席应现场之境赋词一首接一首,而轮到台上的谢玉英时,则无法开口,于是,观众们便同刚开始演出之时一样疯狂地呼叫,只是呼叫的内容太难听太伤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绝世美女逛江州
孙员外写下欠条走人,让他很没面子,他恨透了谢玉英。可他派往江州办事的账房风风火火地回到员外府,告诉主人,谢玉英没什么好的,也算不上绝色。
孙员外当然对这种说法感兴趣,便细问详情,命账房带来足够的银两,召集常带的几个跟班,趁夜赶往江州。
孙员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到达江州码头已是后半夜,他没有住进旅店,而是直接去找谢玉英,他使劲地敲谢玉英画舫的门,谢玉英愤怒地问明情况之后,并没有开门,而是从窗户上伸出蓬乱的头来问道:“深更半夜,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丹青才子被惊起,他手持一根木棒,气势汹汹地赶将过来,见此情镜,他的怒气消了一些,走到孙员外身边,小声道:“走吧,成何体统!”
孙员外瞥了丹青才子一眼,鼻孔里哼哼着:“只许尔等不清不楚,就不许我们交往,是何道理,敢说出来听听吗?”
这话激怒了丹青才子和谢玉英,谢玉英将燃得噼里啪啦的火烛伸向孙员外,而丹青才子正揪着孙员外胸口的衣服往外拽,正好躲过了点燃头发的一劫。
孙员外毕竟岁数大了,他哪里扛得住丹青才子之力,几个趔趄,身子歪着,靠在画舫的外壁上,喘息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可他的手还在为正得意洋洋的谢玉英晃动着。
丹青才子当然知道孙员外手语之意,便斥之曰:“你这老东西,癞蛤蟆一般的玩艺,死了那条心吧,或者拿去喂狗!”
孙员外这方面的文化水准也许不像他得来员外之名那样,他真的耍起了死皮:“都是癞蛤蟆,一样的臭皮囊,否则。会在此处见面吗?”
“滚!”谢玉英晃动着手中闪烁的火烛,咬牙切齿地道,“变你的畜牲去吧,争取下辈子变了人,再来找我!”说完,啪地放下窗户,还在窗框上碰了几下,便听见插上门閂的声音。
丹青才子向孙员外挥舞了几下木棒,便拖着孙员外下了栈桥,走向码头旅店。看着孙员外进去,并消失在灰蒙蒙的月光之下。
稍顷,孙员外在司马门码头旅店里转了一圈又踏上栈桥,前去轻轻地敲谢玉英的窗户,并小声他威胁道:“美女,听我言,人生在世,玩玩而已!”
“玩你个头,滚!”谢玉英也没有高声说话。而是低声恶狠狠地道,“否则,叫人了!也不屙泡稀屎照照,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东西。你会后侮的!”孙员外道,“钱也得了,从了我,就算赏你的。而且还有另外的赏赐,可乎?”
“ 后悔,后什么悔!”谢玉英咬牙切齿地道。“不走试试,看谁后悔!”
“别以为没人知晓,江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孙员外道,“要模样没模样,要文才没文才,还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贱女人,只有老夫还在乎你,知足吧!”
这话伤谢玉英可不浅,听见起床的声响,接着便有灯光透将出来,窗户栓子拉开,嘭嘭两声响,窗户掀开,顶在窗户架子上,谢玉英露出脸来,头发凌乱,微笑道:“好,我谢谢你,从窗户进来吧!”
孙员外信以为真,来到窗边,双手把住窗框,一脸奸笑,正要说话之时,谢玉英冷不防地一盆水泼到,泼了他一个透身湿。
狼狈的孙员外一边吐着口中的水,一边抹脸,几根花白的头发沾在头上,样子太傻了。谢玉英也忍不住发笑:“这下该满意了吧!”说着,捂上了鼻子。
“什么水,这么臭?”孙员外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还没用粪水哩,对得起你吧!”谢玉英一副狡黠神情,“洗身子的水,你不是喜欢吗,好这一口吗?喝到了,死心了,滚吧!”
孙员外不听则已,一听,便翻肠倒肚起来,吐得十分厉害,恐怕五脏六腑都吐得生疼吧!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好久,从栈桥上艰难地站了起来,回头望了望谢玉英的画舫,慢慢走了。
你道孙员外去了何处?
下了栈桥不久,账房带着四个跟班寻了来,见主人如此模样,便知其事情不妙,拥着员外赶紧往司马门码头旅店中去。
洗了澡,换过衣服之后,孙员外对账房道:“带我去见司马门老板!”
账房犹豫片刻,看了看主人和跟班,握着窗外,回头见主人表情坚决,没敢说话,趁着昏暗的月光与白昼的争斗,前往敲开了司马门老板的房门。
老板极不情愿地开了门,看见孙员外,他让负责维持安全的两个值班之人去休息,睡眼惺忪地问道:“时近拂晓,有何要事,等到天亮都不能吗?”
孙员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拍了拍嘴唇道:“长话短说,今夜表演的《绝色美女》,我要点看,可乎?”
司马门老板一听,发财机会送上门来,岂有拒绝之理,便一口答应,起身为孙员外泡茶,并提醒道:“点看可是很昂贵的啊!”
“没关系,只要你开得出价,我都接住。”孙员外大大方方地回答。
司马门老板右手食揭伸了出来,在孙员外面前晃了几下:“一百两!”
孙员外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水:“汝之飞轮车租一趟多少钱?”
“租飞轮车干什么?”司马门老板觉得奇怪,便问道。
“反正是照顾你的生意,不会毁了飞轮车就行了,对吧!”孙员外盯着司马门老板道。
“ 翻一倍,敢要吗?”司马门老板的表情,明显地是漫天要价之后,还得意洋洋之状。
孙员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成交是一定的。
天刚亮,孙员外的账房和四个跟班便在旅店中忙开了,临时招集六个能写得一手好字之人,抄写广告,广告内容大致为明日未时开始,沿街上演并免费观看《绝色美女》,请早。半天时间,广告贴满了江州的大街小巷。
离未时不远之时,飞轮车已等在司马门码头上,而孙员外事先谈好的演员上了车,即夫才神童二及其小弟,而且飞轮车的后面大车厢布置成平整的,车上立了两块纸板牌子,牌子上用白纸裱好的,分别写着谢玉英和绝色美女。
司马门老板不知孙员外为何有此一举,便催促赶紧出发,别耽误了时间,让观众好等。
孙员外则不着急,他站在大车厢里,向谢玉英画舫的方向望去。
账房走到一个劲催促的司马门老板身边道:“不急,钱你是赚定了,时间却不必操心!”
围观之人也很多,不少人还往飞轮车上走,免费领略其风采。
还好,海风吹来,并不炎热,可终于没有等到谢玉英的到来,孙员外当然更不可能听到谢玉英的哀求,更不可能有哀术之后的花俏故事。
飞轮车载了一车人往江州城中而去,速度之慢可想而知,还好,还有不少免费推车之人的大力帮助。
到了街口,孙员外与账房叮嘱四个跟班在飞轮车的前车厢中督促行进速度不要太快,便将大车厢中的人们赶下了车,车上总共只有四人:穿着谢玉英画衣的小弟、穿着绝色美女画衣的天才神童二和孙员外主仆。
孙员外主仆不是对比风景的部分,他们坐在车厢里听围观者的反应,尤其是孙员外为达到贱视并非大美女谢玉英的目的而开心不已,十分得意,账房也为之高兴。(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节 水下龙船惹纷争
在丹青才子的百般努力之下,继飞轮车和飞鸟、飞船之后,又一种新图样贴满了江州的大街小巷,单就标新立异的名称就够吸引眼球的,画的题名为“水鬼天敌”。UU小说,www.uu234.com
这还了得,江州地处江边,以出色的水性著称之人不在少数,自诩为混江龙、水蛇、深水龟祖和水鬼之人岂能容忍如此挑衅,一时间,江州的水鬼们义愤填膺,纷纷撺掇起来,要与所谓的天敌一较高下。
水鬼天敌之画贴出来一天、两天之后,所谓的水鬼天敌并未出现,以此为生的水鬼们便找上门来,司马门码头闹哄哄的,老板面对水鬼,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请水鬼们稍安勿躁,定有相较之日,至于天敌的其它细节,一无所知,也无可奉告。
不过,面对现实生活中的水鬼们闹事,司马门老板当然求之不得,他深信丹青才子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也不会让水鬼们失望,于是,他挺直腰杆,拍着胸脯,一定要与促成一番真正的较量。
这还不算,他居然还与水鬼们打赌,若是在较量之中,他便将司马门的所有生意作为赌注,若是水鬼们赢了,司马门的生意全归水鬼们所有,若是他司马门赢了,水鬼们至少要筹集一千两银两作为赌资。
司马门老板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担心水鬼们会被一千两吓回去了,他还出招说“只要一千两,借也好,筹也好,偷也好,随便。”
水鬼们听到偷这个字,以为受到了人格侮辱,不依不饶的,要司马门老板解释清楚。将此话收将回去,否则,砸了你司马门!
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不仅惊动了官府,而且惊动得最多的当然是江州和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江州出了此等大事,被风传到了五湖四海,所到之处,都能听到有关江州严重事态的传言,加之话越传越丰富。情节越传越离奇,人们根据各自的道德判断标准和个人特色的情感标准,决定褒与贬,是与非。
江州出了水鬼与赫赫有名的司马门的对垒,官府岂能坐视不理,江州知府将司马门老板捉去问话,想以此平息世态,可司马门老板道:“官爷错了,王爷竭力发展新经济。让臣民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吾乃生意所需,税没少交,何错之有? ”
江州知府无法判明。报告上级府衙,而上级府衙传下回函,据我朝第一任女官,吾皇的经济发展高参之意。官府只管维护地方秩序,确保一方稳定平安与详和,只要不违背伦理。不危害社会,任其发展为要。
宋朝首任女官之答复,并未禀告吾皇,更没有得到皇上的圣谕,独断专行,弄权僭越,这还了得,大有刮起朝政之风之势。
不知何来一服气势,一时间,朝中和地方的不少官员纷纷上奏朝廷,就江州之事各抒己见,借以表明自己的态度,更是借此向皇上表示忠君之心,也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企图发展自己的势力,网罗政见相同之人,排斥和消除异己。
江州事发的第四日,时近黄昏,仁宗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他努力翻阅着将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奏章,眉头紧锁,徘徊着,终于右手竖了起来,随着指头的弯曲,只留下了食指和中指。
仁宗皇帝底气十足地叫道:“来人!”
贴身太监手持拂尘,趋前跪地,表情惶恐,请示道:“万岁有何旨意?”
“传,传范仲淹!”仁宗皇帝催促道,“快去,让他即刻见驾,不得迟误!”
贴身太监从地上爬将起来,连连点头,退出御书房,飞奔而出,路遇武痴儿,武痴儿远远地向皇上的贴身太监打招呼,太监趋步到他身边,神情紧张,只说道:“传范大人,不叙闲话,十万火急,不敢怠慢!”
范仲淹驱车前住皇宫,通禀之后,来到御书房,皇上见之,上前拉着范大人的手道:“想必江州之事早有耳闻,朕认为不外乎两种情况,可大有制造血案之势,军机处不得不防!”
“兴风作浪之人,必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不得不查!”范仲淹道,“据了解,江州之事,乃新经济发展之特殊方式,一种生意行为,并无不妥之处,此风刮得蹊跷!”
次日早朝,皇上简述江州之事,范仲淹应皇上之邀力述江州之事始末,希望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更不要图一己之私,逞个人野心之实,而祸国殃民。
仁宗皇帝强调此意之后,警告朝中官员及各级地方官员,切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否则,决不轻饶。
严令之下,朝中争执并未平息,反而暗潮汹涌,两大阵营大有拉开架势,一争高下,试图拼个鱼死网破之势。
而两大阵营的保与伐都集中在女官身上,女官倍感压力,常常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人亦日渐消瘦。好在武痴儿无微不至地照料和劝导,女官的精神状态才没有萎靡。
更心疼女官的当数她的继父母,此时因为美人谷县的县太爷退休在京,与宝贝女儿一起度日,原县太爷的确大气,他对女儿讲,此乃幸运之事,说明你在推行新经济蓝图方面卓有建树,引起了两大政营的关注,使光明磊落的一方看到了希望和前景,使鸡鸣狗盗之辈惶恐不安,社会就是这样被推动的,了不起,比本县更有成就,比本县更加荣耀。
女官有如此之父真是幸运,而更加幸运的还是母亲,虽然心之宽体之胖,但是女儿习惯的美食风味总是轮番被端上餐桌,女官在家人的百般劝说之下,总能吃下美食,保障身体康健,有足够的精力为新经济蓝图的推行而不遗余力。
武痴儿的父亲也歇业于京师,他在汴京另置房产,过得富足而逍遥,听说儿媳遭受这般煎熬,很是关心,武盐商和行动稍有不便的夫人天天溜街,八方寻求美食,派专人为儿媳送去,并从商人的角度力述新经济蓝图的实绩,力挺儿媳工作的正确方向。
女官不愧是女官,她的骨质里充满了坚强和坚韧,她更加勤奋,更加勇敢,她敢于站上风口浪尖,利用江州打赌事件,开启人们的营销意念,丰富营销手段,并借此告之所有从商之人,只要守法经营,不坑蒙拐骗,那就是朝廷允许的,认可的。
爱民者民所爱之,为民者民所为之。女官真是太得人心了,她推动的经济大潮汹涌澎湃,浪尖上站着崇高威信的小王爷,小王爷的背后还站着黄袍加身手持权杖的仁宗帝,还有千千万万的实利既得者。
女官做梦都想不到,美人谷镇成了江州事件发酵的反击中心,盐商旧部、已经做大的苏绣专营店和他的乡亲钱庄、土财主夫人扶持起来的农庄联盟、娇家舞台和众多商贸经营者联名奏报朝廷,愿意为大宋朝的经济繁荣出力,愿意为强大大宋而倾囊相助,希望皇上擦亮眼睛,明辨忠奸,顺民意,得民心,借民力,确保大宋江山永固。
仁宗皇上非常感动,他授意律法和军机等相关部门,彻查借故兴风作浪之徒,并颁下圣旨,放弃恶念、邪念和偏见之人,一律视为持政见不同者,不以图谋不轨之罪论处,首恶而自愿认罪者,宽待其人,吸取教训,赋闲回家,共叙天伦,不予追究!(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 圣旨催命忙煞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利令智昏者阳奉阴违,还在蠢蠢欲动,皇上很是心疼,召集律法和军机高层秘密商议,众多人顺从皇上着急的心情,力主严惩不贷,而范仲淹和小王爷则主张怀柔之策,劝谏皇上不必弹压。
仁宗乃一代明君,怀柔乃他的心愿,在询问之中得知,根除掀起恶浪之人并不容易,使其收敛也绝非易事,则采纳了在江州,由朝廷出面,主持水鬼天敌的竞赛,以此作为采取进一步策略的分水岭。若此招不管用,则将罗织罪名,收网捕鱼,锒铛下狱。
皇上因此颁下两道圣旨:一道是给江州知府的,令其在短时间内促成水鬼无敌的竞赛,且将赌注置于知府的监管之下。另一道旨令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委派小王爷为钦差,带领朝中部分要员下江州督阵,要求各地派出推行新经济蓝图的官员莅会,不得缺席。
尤其是皇上的第二道圣旨,可谓全国震动,尤其是成果丰硕的商人们更是重视,纷纷准备大显身手,眼看一场声势浩大的新经济蓝图的盛会就在眼前。
江州知府大人特意将司马门老板、水鬼代表和正在念着生意经的人们招至府衙,传达了皇上旨意,借此扩大影响,制造声势。
江州府更是行动迅速,将司马码头沿岸数里之遥开辟为商业街,铺面毗连,逶迤不绝,而且江州城中的旅店、餐馆和仓储价格飞涨,相关商人真的是喜出望外,扯开钱袋准备大把大把地进账,而且还趁机做大做强,扩大声誉,拓展生意发展门路。
这可急坏了司马门老板,他从江州府衙回来,便直接找到丹青才子的画舫里。说如此,许诺言,给足丹青才子优厚条件,从不以养育自居的他,为了稳妥起见,也使出了养育之情形同再造的武器,恳请丹青才子不要辜负他的厚望。
丹青才子甚觉压力太大,但又不好推辞,只好苦了自己,他亲自到制造作坊督阵。亲自为选料把关,选择最省时省力的制作流程,给匠人们好吃好喝,督促他们保证质量,不得有半点马虎,并许以丰厚的赏赐。
为了加班加点,他招来不同师门的工匠,同一师承关系的匠人独立完成水下飞船的一个相对独立的部分。他城府极深,如此一来。比技术,比进度,便自然形成了气候,勿需他苦口婆心。费太多唾沫。
不过,丹青才子并未敢放手,他在制作作坊中搭了一个简易的床,累得不行了便躺下歇息片刻。此举也为工匠们所仿效,热火朝天的制作作坊便这样沸腾着。
第三日清晨,司马门老板前往制作作坊视察。丹青才子告诉他进展比想象的要快,质量比想象的要好,但在司马门老板兴奋之余,丹青才子也让他提心吊胆,一道大难题横亘在他的面前,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
司马门老板问工匠和丹青才子,所谓水中难题,即在水下能否提供辨别方向和水的深浅 的条件,重要的是寻找一种透明而坚实的材料,是否有这样的现成材料可供使用。
否定的回答让司马门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自言自语道,若是谁能设法解决这一难题,花多少钱都愿意。
工匠们在得到司马门老板的毫不犹豫地回复之后,便绞尽脑汁地出主意,想办法,可都没能如愿,受到眼界的局限。
可丹青才子也在拼命想办法,他想到了把铜镜安放在水下的船舱之中,但他一想,不行呀,依照司马门老板现如今的经济能力,还是承担不起这样的支出。他头疼得厉害,没办法,他在作坊的床上躺着,唉声叹气的,不久,便睡将过去。
丹青才子的睡态之糟糕,制作作坊中的所有工匠都亲眼所见,都觉得哪里是睡觉,简直是在狗窝里胡乱折腾,睡态差到如此程度的真是罕见。
不行阿,这丹青才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还好,没有摔疼,脸上还露着笑容哩!
奇怪,笑了半天,侧卧在木屑和刨花之中,舒服吗?嘿,这小子发病了吧,脸朝下,居然匍匐在垃圾之中,这还了得!好心的工匠则跑将过去,将其翻转过来,推动着他的身子,努力叫醒他,真是的,又没有挠他腋窝,为何笑成花一样,这是男人的作派吗?
还装,装得还挺像,居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嘴上还像女人一般矫情:“何人扰我清梦,坏本才子好事?”
“什么好事?梦见绝色美女了吧!”围着丹青才子的工匠们七嘴八舌地打趣道,“梦中变了女人,梦见潘安在世了吧,难怪口水滴答哩!”
丹青才子的确醒了,他睁开眼,翻身坐起,模样有些尴尬,在众位工匠的搀扶下,他站起身,拍着身上的木屑,表示谢谢之后便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丹青才子回来时,一手拿着一面生活中常见的小铜镜,一手拿着卷起来的纸筒。他刚进制作作坊的门,就兴奋地向众工匠打招呼,并请他们在他零乱不堪的床边聚集,声称有重要事项告诉大家。
一位大工匠问之曰:“才子兄弟,汝手上的铜镜应该是用在水下飞船上的,对吧?”
“看来这设计图已经完善好了。”得到丹青才子的肯定回答之后,另一位大工匠则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图纸,因为图纸卷得比较厉害,他顺手在地上拾了一把小木块,压住图纸四周,蹲在床边,看着,还原成为实物,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好了,凿出深一些的合口,嵌入铜镜,难题便可解决了!”
众工匠挤上前来看,不少人一脸茫然,刚才估计铜镜用处的大工匠道:“不仅如此,潜水深度的麻烦亦可用同样的方法解决。”
丹青才子为有两大知音而兴高采烈,他道:“正确,我可省事了,不必多费口舌!”
次日午后申时,在两班工匠的努力下,终于可以进行水深试验了,丹青才子认为一般船的吃水深度在六尺左右,而江州航道的水深一般在二至三丈之间,主航道近旁也不会低于一丈五,认为水下飞船的吃力应该可以设为八尺以上最为适宜。
至于通过开关式的方法进水或者排水均不会有什么问题,而水的容积的刻度也不难测试出来,而且所有参加测试之人均很尽心尽力。
可丹青才子在工匠们全力赶工之时,犯了众怒,他提出水下飞船的上面部分,即水上露出的部分要做成两个,众工匠都觉得太不近情理,大家舍命劳作,已经不再把多挣钱当成目的了,而丹青才子胆敢得寸进尺,不怕人当人,这还了得!
丹青才子苦于保密,也不便开口相告,最后还得依靠司马门老板出面调解,安抚工匠的情绪,希望他们加班加点,顾全大局,为整体进度而不懈努力。
工匠们熬得唉声叹气,熬得眼晴都睁不开了,熬得再可口的菜饭都毫无胃口了,熬将走路都不利索,熬得站着都可能有睡意的威胁。
还好,难是难呀,工期也出奇的紧张,但还是如期完成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王爷亲民开新戏
仁宗皇帝下旨令小王爷下江州督促水鬼无敌之后的第四日清晨,娇王妃在王爷府门口安抚军在此处的老阿哥夫妇、领头阿哥夫妇和武功阿哥夫妇及其随从,等到阳光透过树荫照在人身上生疼之时,小王爷还没有回来,众人的焦躁情绪可想而知。
武功阿哥问娇王妃道:“王爷一向守时,今日为何如此,去了何处?”
“各位阿哥及夫人,不如王府用茶,稍加等候。”娇王妃道,“相信很快便回来了!”
娇王妃身边的小王子已半成人了,他处处像大人一样维护着母亲,见母亲一再向阿哥们解释,心中已是不快,他对武功阿哥道:“武功叔以功夫著称,寻一趟花馆可乎?想必跟昨日一样,寻柳大人不遇,在此耽误了!”
“不必前往,王爷办完事自然会赶回来。”娇王妃将儿子拉在怀里,“王爷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不会无故误事的!”
人们期盼小王爷回归的念头被磨得所剩无几之时,小王爷赶了回来,后来还跟着女官夫妇的马车。
人们迎上前去,小王爷连忙道:“对不住,久等了,启程吧!”他嘴上说得挺快,而人却往儿子身边去,他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儿子单薄的肩膀,将额头顶在儿子的额头上。
小王爷的儿子一下扑在他的肩上,眸子里噙满眼泪,小家伙悄悄地擦掉眼泪,转脸高兴地与父母告别,并安慰父母道:“我会努力读书的,放心走吧!”
一路风尘,一路艰辛,也一路愉悦,自不待说。
到了江州,地方官员携无数民众夹道相迎。如同节日盛典一般,小王爷和娇王妃带头下车,让马车留在身后,徒步接受地方官员和民众的欢迎。民众们根据巨型横幅得知,迎接的乃尊贵的小王爷王妃及其携带的阿哥们,欢呼之声震耳欲聋,民众笑脸相迎,喜形于色。
小王爷王妃等人当然激动,频频向民众挥手致谢,而地方官员的颂词和介绍完全是多余的。都被淹没在兴奋和喜悦的氛围之中。
到了江州下榻之所,江州知府正在为小王爷忙前忙后,小王爷道:“知府大人,可否派人前往司马门,将京师前往的柔体表演者传来见本王?”
知府大人立即派人前往,顷刻之间,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车还没有停稳,小不点和小师妹便从车上跳将下来。把知府派去的人扔在身后,直接冲上楼去。
小王爷闻听来报,马车已到,两位柔体高手已上楼而来。他便迎向门口,身边还站着端庄大气而美艳无比的娇王妃,小不点和小师妹跑步上前,欲叩拜王爷夫妇之时。王爷一把拉住她们,两个小家伙如同见到父母一般,与王爷夫妇亲近有加。
进得屋来。两个小家伙礼数周到的向阿哥及夫人们施礼毕,武功阿哥则冷不丁地出手,向小不点袭来,小师妹见状,迎上前去,三人对了两个回合便停了手,这种特殊的礼遇让所有在场之人都格外开心,格外轻松。
分宾主坐定之后,小王爷问两个小家伙在江州过得可好,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之后,小不点和小师妹争相告诉王爷有关节目表演之事,而小王爷借机转告她们,柳师傅有重要的指示,并叮嘱一定要在征求女官意见的前提下,努力在江州上演。
武功阿哥似乎明白了:“原来王爷耽误很长时间,是去见柳大人啦!”
小王爷点头道:“没错!本王想动员柳大人亲自前往,他因事走不开,便将对她们的指示告之于我,让本王当一回传声筒。”
“这个柳大人也不开窍,为何不写在纸上,带上即可!”领头阿哥埋怨道,“杂七杂八地说一大堆,废话连天,烦人得很!”
“非也!”小王爷看着领头阿哥道,“柳大人是在给本王上课哩,他通过讲述,意图是要让本王引起重视,并把握节目的开放程度。”
“这个柳三变,如此之放不下,为何不亲自前来?”老阿哥则斥责道,“麻烦王爷,他以为是谁,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
“闲话休讲,两个小东西听好了,明日便将这个节目搬上舞台。”小王爷讲述时,也提醒女官要注意领悟,舞台监督可不是好当的。然后,小王爷将剧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小不点和小师妹不敢怠慢,她们与王爷一行商定,午后便在司马门排练,请大家都来当舞台监督,都来把关。
排练场内热火朝天,排练场外热热闹闹,江州及外地之人,听说小王爷乃朝廷新经济蓝图的推行者和掌舵人,又加之上午的亲民之举,其感恩戴德的情感理所当然的油然而生,更让众人感兴趣的是街市上的一则广告,更是点燃了观众的激情。
广告告诉众人,王爷要亲自为民导演一出好戏,这能不引起人们的好奇吗?王爷导戏,真是闻所未闻,而眼下就可见到,谁也控制不住一睹为快的好奇之心。
谁敢如此大胆地将王爷归之于戏子的行列?谁也没有如此胆量,只有王爷自已,而这则广告系王爷亲自拟定的。
在司马门码头的旅店之中,楼上在导戏,楼下则拥挤不堪,胆大的人们纷纷领头叫喊,请求王爷将排练场搬至院坝中来,让众人一饱眼福。
王爷自从拟定广告内容之后,他盼望的便是这种效果,他站在楼道上,微笑着,向楼下的臣民挥手,待大家安静下来,王爷大声地道:“好,满足大家的心愿,就将排练场设在院坝里,不过,有一点大家必须遵守,不得大声喧哗,影响排练。”
果然,民众非常配合,大家在江州驻军和王爷随身带来的卫队的维护和调动之下,院坝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面来。
小不点和小师妹带着吴氏两兄弟及司马门的演员们来到院坝中间,他们将院坝分为两大块,小块的地方系舞台,舞台的四周则是各种代表性行业的经营之地。
吴氏两兄弟穿着谢玉英和绝色美女的服饰镇守舞台,他们一边唱歌,一边舞蹈,而小不点和小师妹则在用柔体表演准确地烘托喜怒哀乐的气氛。
而舞台四周则有餐馆、马车租车铺、盐商批发铺和日用小百货铺等等。
小王爷好不容易让众人平静下来,告诉大家,这个排练不仅可以观看,还可以参与,不过根据各自的理解,尽可能比较准确地判断思想解放与日常生活变化的关系,可以各抒已见,各表其意,不必拘束。
这种玩法是不可多得的,众人的积极性很高,参与度也很高。(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节 傲慢水鬼输得惨
在小王爷的主持下,江州的水鬼比赛大戏即将开锣,江州码头上人头攒动,各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全国各地的特色商品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各地客商都冀望能够卖出自已的货物,新进急需而又市场畅销的货物。拥挤的人们买得开心,他们不仅可以选购来自四面八方的特色商品,而且价格还相对便宜。
尤其是地方名小吃,不仅让孩子们饱了口福,大人们也不吝啬钱财,也不想克扣自己,愿意花钱慰劳慰劳自己。谁都知道,在江州便能游历全国,吃遍全国的机会并不多,大家都非常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司马码头上锣鼓喧天,选出的水鬼们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红色的衣裤出现在码头上,可惹眼了。
而水鬼们和众人都在四处寻找,司马门老板的秘密武器,找来找去,人们有些失望,在众多的画舫和帆船的夹缝之中,发现了一艘其貌不扬的横在水面的木桶一般的小玩艺儿,木桶之上顶着一块长长地红绸布。
人们在风传着这个发现,而且都很失望,一时间,断定司马门老板必输的言论甚嚣尘上,而且没有人会怀疑这种结果。
人群之中岁数稍长的,或者是经商路过此地住过司马门码头旅店的客商,都惋惜地看了看旅店,心中叹息,一次打赌,居然就要易主了,太可惜了!
也有少数特别熟悉特别了解司马门老板之人,他们不得不怀疑比赛的结果,他们的怀疑理由有二:一是司马门老板虽然慷慨大方,活得大气,不斤斤计较,但他不会干荒唐之事,不会轻易将自己多少年辛辛苦苦的经营成果拱手送人。傻子都不会,何况是精明能干之人!二是司马门老板从不嗜赌,这种例外必有其道理,绝对不会盲目而为。
可是,这种怀疑的理由有人听吗?不会,若是有把握成为赢家,还会低调得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躲藏藏,早就炫耀于人了!
有人体谅司马门老板的心情,输是输定了,何必还要遭人烦。说不定正在流着泪,收拾行囊准备走人哩!他一定后悔不已,后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唉,一切都晚了,骑虎难下,眼看连倾其所有家产买后悔药的机会都丧失了,想必跳楼自杀之心都有了吧!
开赛的锣鼓敲最后一遍之时,码头上数不清的水鬼们及其家人。都在唱着江州流行的船工号子,气势之盛,前所未有。而那些即将参加比赛的人们更是精神抖擞,跃跃欲试。向众人展示着胜利者的开怀大笑。
而司马门老板也不示弱,他带领一班穿红着绿的少男美女们,载歌载舞地走出旅店,穿过人群。来到码头上,迎接丹青才子率领的船员和那只不起眼的船。
那船是被船员们用纤绳拖到码头上来的,人们只能看见船背。吃水有多深根本不清楚。
小王爷在朝廷的地方驻军和他的随从簇拥之下来到码头,他站上飞轮车,用喇叭宣布,比赛即将开始,为了公平之需,比赛分为两个时段,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先比赛逆流而上,先到者获胜。
随后,小不点和小师妹拉起了一块长条形的大红布,大红布上打了十个结,司马门的十位美女托着明晃晃的铜盘,盘中放着剪刀。而每一个红布结边站着一个官员,而小王爷和一位女人站在剪彩官员的中间。
人们议论着,不少人都在为王爷惋惜,如此能干之人,居然娶了一个不是特别漂亮的老婆,真是让人遗憾。
可人群中也有人在欢迎仪式上见过那女人,并记得介绍时曾说此女人不是小王爷的媳妇,而是朝廷的首任女官,而且是造福于众人,为众人带来富裕的女官,人家乃秤铊虽小压千斤,乃凤毛麟角的女中豪杰。
此话传来传去,众人对女官有了更加钦佩之情,人群之中居然有人带头叫起女官和王爷来,此举带动了众人,便形成了颇有节奏感的呼喊,将王爷和女官的顺序颠来倒去,害得女官心慌意乱,半天都剪不断那红布条。
女官好不容易在身边的美女帮助下,剪断红布条之后,她放下剪刀,一个劲地向王爷鞠躬,说些什么并不清楚。
突然一声炮响,比赛开始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水鬼们纷纷跳入水中,拼命地逆流而上,可司马门的那艘船背上拉着红绸布的船只看见冒了几缕青烟,突突突地发出几声轰响,水上似乎连漩涡都没有,便没了动静。
水鬼的速度也出奇的慢,有时遇上巨浪时,还将水鬼们打了回来,水鬼的前辈、晚辈及他们的家人们不免为之可惜,但看着毫无动静的司马门的船,他们感到无限的宽慰,还有不少人指着司马门的船开始贬它,尤其是那些老水鬼,他们手持长长的烟杆,专门去寻司马门老板打招呼,嘴上不说输定了的话,可语意则是安慰的,输赢乃人生常事,不必过份计较。
而司马门老板自然心中有数,但他也不愿过早地泄露天机,只是微笑着道,输赢难料,看来只有卷被盖走人了,可惜可惜,还哀叹连声。
众人随着水鬼在水中的前进速度,在岸上拼命往上游跑去,加油之声不绝于耳,水鬼们的裸游技能也受到江水般地赞誉。
水鬼们奋力前行,而岸上的有些身强力壮的水性极佳之人,他们为了给水鬼们加油,下到江中与水鬼同游,以资鼓励。
这种鼓励在没人特意组织的情况下,居然形成了接力,好心的鼓励者游不动了,自然又有人去接替,有时上岸一个,下去两三个。
过了好久,沿江而上的人们的失望情绪蔓延开来,水鬼们注定是赢家,司马门也太不像话,输也输得不痛快,无力竞技不丢人,说一声又有何妨,真是的!
众人热情极高,压倒一切的声势都在水鬼一边,眼看离规定的六里地的一个小码头就要到了,人们远远地发现,小码头上早就聚集了许多人,渐渐可以看得分明,迎接胜利者的准备可周到了,还摆上了三张茶桌。
越加近了,众人开始不满起来,斥责那几个迎接胜利者的人太不应该,太不懂事,为何自己先品起茶来,毫无规矩,胜利者还没享受呢,就敢占先!
近了,近了,嘿,怎么回事,居然是司马门的人,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就是司马门维持秋序之人吗,还有以丹青著称的才子小哥。
小码头的茶寮里,那些累得直喘粗气的水鬼们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好可怜啊,胜利居然归了司马门!
不过,水鬼们并没有气馁,他们有信心借顺流之势,扳回一局。
临顺流比赛即将出发之时,热情极高的围观者和见证者们,他们同情弱者之心占了上峰,要求司马门将船亮给大家看,耍阴谋手段算怎么回事儿!
丹青才子走到码头边,同另一个大汉将绳索在石墩上缠绕着,一首游龙身子似的船浮出水面,而且船的两头还是尖尖的,后面拖着一支长舵。
顺流比赛开始,水鬼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司马门的奇形怪状的玩艺儿突突突地从身边一晃而过,快速地奔向远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的参赛水鬼索性上了岸,水中坚持的水鬼也没有了鼓励者。
众人惊诧了,那被称为水下飞船出发之时还在水上,可是,当它超越水鬼不久,便潜入水下,只能看见冒青烟的烟筒,人们奔跑着,追逐着,有不少人临时租来马车以助脚力,眨眼之间,连司马门船的影子都寻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节 水下船昭示众人
水鬼们输得心服口服,付出赌注毫无异义,可是,幸运的是,司马门老 板并没有想在这次豪赌之中大发横财,纯粹是为了支持丹青才子的梦想,成就他的一世英明。于是,司马门老板将决定权交予丹青才子。
此时,在督阵的队伍之中,女官正与小王爷商议着,女官告之小王爷,此风不可长,之所以借用此次豪赌大兴求变之风,倡导技术革新,增加人们对制作机巧的认识和重视,对于带来的副面影响必须要肃清,否则,影响太坏,会助长歪风邪气。
小王爷连连点头肯定之后,他将一位随从招至身边,传丹青才子前来相见。
丹青才子来到小王爷跟前,礼数周全之后,小王爷问道:“才子是否依靠嗜赌为生,借此大发一笔?”
丹青才子一听,觉得兹事体大,便回禀道:“多谢王爷提点,本人虽贫,但重丹青,并不嗜赌,况且王爷推行的新经济蓝图,改善了臣民的生活条件,繁荣了社会经济,丹青颇为受益,目前已无温饱之虞。”
女官听丹青才子之言并未切中要害,便提醒道:“汝亦非干脆之人,说要赌资还是不要可也,为何夹七夹八?”
“赌资可以分文不取!”丹青才子似有疑惑地问之曰,“侥幸获胜,手握赌博主动权,倘若输赢互易,尔等是否真要将吾家老板赶出江州?”
“你说呢?”小王爷反问道,“享受到了新经济蓝图的实惠,汝认为让人因为豪赌而倾家荡产,与推行新经济蓝图的宗旨相符吗?”
“分文不取!”丹青才子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挣钱相对容易,水鬼等人乃消遣行业的衣食父母,岂能有不孝之蛇蝎之心!我想,吾之老板亦会有如此想法。”
小王爷在丹青才子的肩上拍了几下。竖起了大拇指。
丹青才子鞠躬之后下去,路过黑压压的水鬼人群,一个老水鬼拉着丹青才子道:“愿赌服输,祝贺你发了横财!”
丹青才子放眼望向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衣衫不整,面黄肌瘦之人不在少数,他庆幸自己能够明事理,懂人情。没有贪念,真是大幸! 他对那个老水鬼耳语道:“老伯放心,吾绝非昧心求财之人,尔等不会有任何损失!”
老水鬼一脸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丹青才子见小王爷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在征求女官的意见,丹青才子道:“听听,好消息即刻就能得以证实。”
说完。丹青才子走向司马门老板,老板见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很是不安,一个劲地向他招手。待丹青才子来到老板面前之时,老板一把抓住他的手,抖动着,用奇怪地眼神端详之后急切地道:“汝不会真糊涂了吧?”
丹青才子满脸微笑。向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老板更是不安,非常失望。脱口而出道:“吾不想发这种财,有何值得祝贺的?”
身边的谢玉英也满脸不高兴,他对丹青才子发脾气道:“靠赌博发的财,谅你也守不住,不会昌盛的,没想到你是这种财迷,你……”
正在此时,小王爷拿起喇叭,四下里一片寂静,尤其是水鬼阵营中那一双双既失落而又期待的眼神,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酸楚之感。
小王爷真会安慰人,他将丹青才子放弃赌资的态度反复说了三遍,语速一遍比一遍缓慢,最后一遍简直就是一字一顿,让人听得再明白不过了。
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小王爷向众人挥手示意,请大家安静下来,众人出于对小王爷的敬重,或许是小王爷处理豪赌事件得当,大家都很顺从。小王爷隆重介绍了本朝首任女官制度,希望女孩子立志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同时介绍了女官推行新经济蓝图的伟大功绩,充分地将皇恩布施于天下,并强调女官推动时代前进的无可替代的作用。
众人对女官自然刮目相看,正有一睹女官芳容与风采之时,小王爷请女官讲话。众人的欢呼声和掌声可谓惊天动地,比欢迎王爷还要热烈。
女官站起身来,别说,瘦削娇小的个子,却能发出洪钟般的声音,而且音色清脆优美,她感念皇恩,感念王爷和众阿哥的鼎力支持,感谢民众改变经济状况的雄心壮志,然后,转入对此次豪赌的看法,她希望众人积极投入商业运营中来,选择最适合自身特点的经营项目,树立正确的经营理念,形成与市场相吻合的经营模式,重要的是将自己的人脉、资产和生产条件变为发财的商品。
女官的讲话通俗易懂,深入浅出,不断地赢得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最后她着力分析了豪赌的事情,指出其利弊,号召人们树立守法经营、合理经营和扩大经营的正确观念,并指出豪赌心理的严重危害。
最后在司马门旅店的院坝中展示水下飞船,并由丹青才子和制作的大工匠进行讲解和释疑,此举对众多人而言,颇有兴趣,尤其是对水下飞船有独到经营眼光的商人,宁肯请人守摊,也要看个究竟,弄个明白。
丹青才子详细地讲解了水下飞船的基本原理,即用机机械力代替人力,不仅是为了省力,更重要的是提高效率和速度,如果用于商品领域,可以成倍地加速商品流通,加速资金周转回笼,更有利于抓住转瞬即逝的商机。
面对众多有心人对于机械复杂化的苦恼,制作大师将能工巧匠的智慧发挥了出来,他为有心人搭建了一座从灵活机动的机械与原始劳动之间的桥梁,即将机械原理用于日常生活,用于生意经营之中,当场就有不少致力于粮食加工、马车运输和人工船的改造的业主与制作大师签定改造合同。
而最着急的还是司马门老板,他赶紧找到丹青才子,封他一个负责水下飞船运输公司的总管,而且许以四六分成。丹青才子一听傻眼了,岂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板,开心也别拿下人开涮呀,吾哪有那种福气,又不是财迷,八竿子打不着!”
司马门老板将其叫到一旁,告诉丹青才子,如此想法是有依据的,美人谷镇在江州的乡亲钱庄和苏州吴氏在江州的钱庄都动员我经营钱财押运,而且用水下飞船十分保险,比镖行可靠多了,放心多了。
丹青才子苦于没有资本之时,司马门的老板告诉他,女官出了一个好主意,找人情关系密切之人入伙,利润按入伙比例分配,这样一定能做下去,一定可以做好做大。
丹青才子犹豫不决之时,谢玉英一行人陪着小王爷他们走了过来,她问明原因之后,当场拍板,只要需要,将竭尽所能,一定要让小兄弟富裕起来。
“本王不想与民争利,我不会将此项发明用于商业目的!”小王爷则曰,“但是,此项发明有利于巩固国防,提高水军的战斗力,本王要求丹青才子和所有参与水下飞船制作人员均要登记造册,随时听候国家召唤!”
在一旁的女官悄悄用手碰了一下武痴儿,并用唇语询问小王爷之意是否与之有关时,武痴儿很自豪很自信的点头称是。(未完待续。)
第三十节 玩疯了的生意经
小不点和小师妹对柳大师傅的意图心领神会,她们与吴氏两兄弟一起领衔,在众人的积极参与之下,闹得热火朝天,就连小王爷和那一班阿哥及其夫人也按捺不住地参与进来。
其实,节目的故事情节很简单,吴氏两兄弟的手脚因为天上飘雪,寒冷刺骨,他们蜷曲首瑟瑟发抖的身子,破破烂烂的衣服遮掩不住身子,他们拼命地拉扯衣服,以助两人相互取暖之不足,样子十分可怜。
而小不点和小师妹则围着他们表现柔体技能,她们艰难地翻腾着,如同分解动作那样,此时的音乐却在如泣如诉,催人泪下。
舞台除了后面帷幕一方之外,其余三方各有一个家庭在配合表现,这些演员由司马门的人担任,他们大体上还是可以体现出情节的基本主旨的。
左边那家人乃曲型的农耕之家,风雪交加之时,家中四个人全在风雪的包裹之中,他们衣衫褴褛,打着赤脚,身子蜷缩成一团,正在用稻草遮盖地里奄奄一息的庄稼,他们不时地搓着手,不时地跺着脚,坏了,一个老者突然倒地,其余三人赶紧上前搀扶,可是这三个人也挪不动步,手脚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把老者抬回家,可是老者已经浑身发僵,一命呜呼了,伤心欲绝的哀嚎之声传来。
此情境博得了众多人的眼泪,但也有不少人不忍看到这副惨状,他们转向别处。
右边的一户人家则是全家经营小生意的,尽管是数九寒天,他们一家三口围着小小火炉坐着,喝茶,聊天,担心外出进货的人是否平安,他们的对话挺有意思。
年迈的父亲念叨道。风雪迷途,该不会不开窍,冒险往家里赶吧?
老伴则先后望着小儿子和老伴,一脸小有满足而又有些幽默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平日里人们总说聪明有种,其实只说对了一半。
老头子颇有些自知之明,当了一辈子的黄脸婆,嫌得了我一辈子的利润,还不满足。我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小儿子则曰,爸妈都不笨,要知道,很多人都认为读书没用,白花钱,又短少劳力,可我和大哥都该感谢父母的精明,富贵在智,富贵在思。富贵在于开阔眼见,富贵在于从平常中发现不平常,从平凡中寻找发财机会。
真乖,会说话。有孝心,系我和你妈一生的安慰,知足了。
小儿子为父亲斟酒,为母亲斟茶。自己也举起茶杯道:“来,我们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得益于找到了发财门路。同大哥一样,该吃便吃,该喝便喝!”
不少围观之人也加入到吃喝的队伍之中,他们不是真的吃喝,而是半握拳头当酒,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空气当菜,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
正对舞台台口的一家人,他家的经营模式特别像美人谷镇的苏绣专营店和苏州之吴家,为了让观众看得清楚,更加直观,女官特意为他们布了一个网状的位次结构,父母居中,手握伸向四面八方的各种耀眼的彩带,而连接彩带那一头的则是自己的儿子、亲戚、亲信和徒子徒孙,他们也有各自的发展网络,整体看,这家人就像心脏与四通八达的血管一般。
观众们非常惊奇,相连的所有人都很是喜庆乐观,面目温和友善,动作倜傥潇洒,身著绫罗绸缎,显得雍容华贵,富裕而志得意满。
不少观众忍不住也加入其中,如果将这家人的经营模式看着蛛网,众多人都想成为蛛网上的劳作者,他们愿意借以寄托自己,愿意在蛛网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小王爷和女官一行人巡查到此,女官停下脚步,为众人出了一道题,从外往里看,这家人的布局可做何种解读?
观众中有人说久久归一,有人说葵花向阳,有人说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有更多人认为乃聪明有种富贵有根的形象图释。
在众人的热情参与之中,女官问王爷道:“王爷,尔以为何意?”
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王爷爽朗地答之曰:“吾皇心系万民!”
女官和武痴儿带头鼓掌之后,女官将目光转向娇王妃,王妃道:“纲纪系于一人,既约束万民,又关怀万民!”
明艳动人的娇王妃自然成了众人欢迎的焦点,她的见解自然有皇权,也有民权。
而武功阿哥则出面为难武痴儿,他道:“你我均系粗人,尔认为此为何意?”
“别以为我真的只认得刀剑,我还是可以研墨提笔的!”武痴儿柔性抗议道,“女官多年的栽培和教导,当然知道,吾皇就是太阳,发光发热,照亮天下,温暖万民!”
武痴儿回答之时,女官盯着他,希望他能说得体面有素质一些,果然不出所料,令女官为之骄傲与自豪。
而民众最为关注的则是武痴儿是一个典型的耳朵,居然在公开场合也敢承认,这自然使众人为之起哄,笑得更是无拘无束,开心得了不得!
忽然,吴氏兄弟丢弃破衣烂衫,两人做着准备活动作,然后,开始练拳,后来又展开强有力的攻防,而武功阿哥见此,手开始痒痒,他看了一眼小王爷,得到首肯之后,便加入进去,如同一台散打比赛,有运动员,也有裁判。
观众越积越多,他们很希望听到阿哥的夫人们的声音,小王爷对各位阿哥道:“作为皇族,顺从民意,则是份内之事,切莫推辞!”
阿哥们的夫人们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要在臣民面前体现出等级观念和孝道。娇王妃何其玲珑剔透,她来点将。
娇家老姑道:“成功总是给有充分准备之人的!”老姑岁数不小了,在娇王妃的介绍之中,众人为天下竟有不老之人而赞叹不已。
娇王妃在介绍阿姐时道:“此美女乃本妃之姊,新经济蓝图之高参!”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领头阿哥之妻道:“要成大气,努力练好本领,争取独占鳌头,拼搏一番,争取成为颁布标准的状元,成为争取掌控成功之人!”
娇王妃介绍自己的小妹,说她乃文武全才,文可为官,武可护国,人们终于搞明白了,这娇家小妹与武功卓著的武功阿哥是一对儿,均系文武全才,于是,众人发出不少议论。有羡慕郎才女貌的,有羡慕姻缘天成的,也有想象着夫妻携手闯天涯的浪漫的,还有人认为武功阿哥夫妇更应该经营镖行。
武功阿哥的疯劲上来了,他居然一会儿代替天才神童二进攻,一会儿又替代小弟防守,一会又当裁判,嗨,令人羡慕死了!
而手痒痒的不只是小王爷,还有老阿哥,他们也加入战阵,他们并没有打着一团,而是
分分合合,颇有战略,颇有取胜的章法。
此举在民众之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尤其是年轻人和孩子,他们初步懂得了立于天地之间的人应该具备怎样的素质。
更令武功阿哥开心的是,不少孩子不仅喜欢他的笑容和调皮,更喜欢他深不可测的武功,喜欢他挥洒自如的潇洒动作。(未完待续。)
第一节 小王爷弄巧成拙
第一节小王爷弄巧成拙
小不点和小师妹带着苏州吴氏兄弟载誉而归,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从皇上到京师两大妓院的所有人都为之庆贺,深受鼓舞。
小王爷将江州之事禀告皇上之后,皇上无比兴奋,当即表示要厚赐小王爷和女官,并为女官加官进爵,还要在宫中举办晚会,专门表演新经济蓝图方面的新词。
小王爷也是一番好意,既然是为新词举办朝中晚会,理所当然地应该有柳永参加,也借机提醒皇上,在推行新经济蓝图的过程之中,柳永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小王爷一行人抵达汴京的次日晚上,朝中官员摩肩接踵地来到皇宫中等候,而柳永则迟迟未到,此时的热闹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可临近晚会即将开始之时,仁宗皇帝和刘皇后都已经落座,小王爷根据晚会的程序安排,他一一核对应该出席之人。他看见了女官和武痴儿夫妇,可怎么也找不到柳永,小王爷心里之紧张可想而知,在他的盘算之中,柳永涉及到命运的转折,岂可迟到!
小王爷问女官夫妇可否见到柳永,他们的回答让小王爷很是失望,没办法,小王爷传人马上招来武功阿哥。
武功阿哥出了宫禁,带着六个随从骑着快马,赶往花馆,刚进门便高声呼叫柳永之名,而花馆之人均探头来看,见是武功阿哥,便告之曰,柳永已经多日没有露头了。
顷刻之间,小师妹和吴姬赶了来,将武功阿哥接去客厅。武功阿哥焦急地道,茶水就免了,找人要紧,这种场合耽误不得,人在何处,快快找来!
吴姬与小师妹也不知柳永去向。此时的武功阿哥心急如焚,他张口斥道,汝之柳三变,变到何处去了,变得越来越没规距,他一声命令,让他的随从四处寻找。
除花馆之外,勾栏、花馆酒店和柳三变鱼庄均找遍了,哪里有柳永的踪迹。武功阿哥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呼呼地带着随从赶忙回宫复命,一路上,将气都撒到了马身上,马鞭在马的臀部不断地抽打,其奔跑速度令路人唯恐躲之不及。
武功阿哥赶到之时,晚会已经开始,皇上正在褒奖小王爷和女官。
此时的小王爷微笑着。正要下跪,皇上一把拉住。小王爷坚持跪了下去道:“启禀皇上,弟臣不要任何赏赐,只想保留一个灵活的请求时机。”
众朝臣一听小王爷如此请求,便知一定有事发生,小王爷的聪明和做事讲究策略是出了名的,大家也知道。小王爷从来都不为自己乞请好处,一定是他重视的什么人可能会有麻烦。于是,以范仲淹为首的朝臣们则跪下为小王爷求情。
皇上当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是自己的小弟,有何不可!
然后。皇上将一支顶戴花翎赐予女官,女官跪下谦虚地道:“感念吾皇恩德,小小成绩乃皇恩屁佑,听得,岂敢独享吾皇之大恩!”
皇上让女官不必推辞,并夸耀着女官制度的无比成功,希望天下才女都要像女官学习,让女官制度更加完善,让才女们均有贡献社会的一席之地。
小王爷走下舞台时,额头的汗珠亮晶晶的,范仲淹关心道:“王爷是热还是贵恙?”
小王爷不住地摇头,并报之以微微一笑,然后坐将下去。
皇上向台下扫了一眼,开始讲到新经济蓝图乃倚重众人之力,感谢的人很多,他点名表彰了娇王妃、老阿哥夫妇、领头阿哥夫妇和武功阿哥夫妇等人,最后说到一位为此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物,即柳三变用新词宣传新经济蓝图,可谓起到了普及和传播的重要作用,可以说让新经济观念达到了深入人心的程度。
小王爷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仁宗皇帝为了表彰柳三变的特殊贡献,邀请他站起来说几句话,并让朝臣们向他学习,为发展社会事业殚精竭虑,不辞辛劳。
皇上在台上的椅子上坐着,等待着,等待着,对于一个一呼百应之人而言,顷刻的等待也是漫长的,不过,仁宗皇帝是一个城府极深不会将内心情感写在脸上之人,他风趣地道,好吧,不愿意说,我说,新词表演开始。
仁宗皇帝对新词的喜爱的确是一如既往,而柳三变在美人谷镇专门为推行新经济篮图写下的几首词,他都能跟随音乐节拍和小不点、小师妹的柔体表演节奏而背将出来。
此时的小王爷心里颇不平静,仿佛他的舞台与众不同,他的舞台在皇上的脸上,他不时地观察皇上的脸色变化和一举一动,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
音乐停了,小不点和小师妹的表演暂告一个段落,仁宗皇帝将她们招至面前,赞扬道:“两个小美女比有些人可爱多了,总是讨人喜欢,并不凭一身绝技而傲慢无理。”皇上此言说得轻描淡写,说得笑意十足。
坐在皇上身边的小王爷却如坐针毡,他深知皇上此言之所指,他有些提心吊胆了,希望皇上不要过分解读柳永缺席之事,不要看成对皇权的蓄意挑战才好,否则,他的良苦用心不仅完全白费,还有可能害了别人。
还好,皇上突然想起了小不点和小师妹热情地禀告江州之事,将观众当作演员,一起表演声势浩大的军旅新词,尤其是皇上钦点的《和平歌》。这一信息刚好印证了许多年前,小王爷禀告延安府边防的表演激情场面的情境,皇上要求两个小东西能够领衔表演。
小师妹和小不点都极力推荐吴氏两兄弟,说他们的强健有力正好可以体现军威,体现天军的飒爽英姿。
皇上问小王爷道:“朕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当年范仲淹和武痴儿正好在延州边境,他们乃浩大场面的参与者,对吗,这可是汝告之朕的?”
小王爷明白皇上之意,他快速起身,找到范仲淹和武痴儿。
有人会问,区区一个武痴儿,有资格参加这样隆重的晚会吗?
在范仲淹和小王爷等人筹办这台晚会之时,皇上提出重赏女官之时,小王爷则建议,社会上有夫贵妻荣之说,为了吾皇的开明,可否来过妻贵夫荣呢?
皇上认为言之有理,满心欢喜,他征求范仲淹意见时,范仲淹能不竭力撮合此事吗?毕竟武痴儿乃他的左膀右臂。
台上共有四人,范仲淹领衔发号司令,其余三人在武痴儿的带领下,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挥舞着强健的手臂,而此举带动了台下各皇亲国戚和朝臣,而皇上则在饶有兴味地击打着节拍,发出连连惊叹。
开心之人中,女官算是第一人,尽管武痴儿曾经多次专门为她表演过这个节目,但都没有使她感到震撼,只是出于彼此的倾慕之情加以赞赏罢了。
而所有参加晚会之人之所以如此卖力,如此开怀,也得益于武痴儿获得了难能可贵的陪衬和当年气势的烘托,借此献给心爱之人最荣耀的礼物。(未完待续。)
第二节 度日如年难隐忍
柳永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他得知小不点和小师妹等人在江州表演的极大成功,他便断定,仁宗皇帝会为江州的豪赌之事的圆满解决,当作推行新经济篮图的一次声势浩大的总结,颁旨嘉奖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为了避免麻烦,他悄悄地溜出了京师,去了长安。他希望能在长安找到陈师师,向这位当年的红颜知己诉说心中的苦闷,也聊表多少年来对她的思念之情。
出了京师的第三天上,柳永就因为餐风露宿病倒了。
他的病就连他自已都说不清,道不明。
从余杭县盐官任上回京,满以为可以排遣心中的郁闷,可以在熟悉的环境之中如鱼得水般地愉悦生活,可到了京师,无所事事,回首当初的宏伟抱负,只落得涕泗涟涟,无尽的悲苦越来越郁积于心,毫不留情地袭来,他似乎已经无力承受这种无限巨大的压力。
柳永的身体日趋消瘦,晚上常常害怕入睡,总是关在屋里独自借酒浇愁,靠酒精的麻痹才有安宁的夜晚。
时间长了,酒精麻痹之药也常常不灵,噩梦之中经常梦见祖宗,梦见祖母那张威严而又慈爱的脸,她老人家总是重复着那些饱含深情饱含希望的话,要光宗耀祖,要文曲传家,要像张子房那样建功立业。
可每当夜晚有祖母的音容笑貌出现,他总是泪如雨下,枕头、被褥和上身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有时仿佛觉得不仅头太重,昏昏沉沉的,而且还有时会觉得到额头生疼,需要揉搓才能缓减疼痛感。
尤其是刚回京师不久,他常常夜出,前往柳宅。可眼前的柳宅并非昔日熟悉的柳宅,并非当年生机勃勃的样子,大门紧闭,灯光全无,哪怕是夜间露出微弱的灯光以提醒夜行之人也行,这可是曾经的京官居所,曾经有政绩不俗之人在此居住,曾经是高朋满座之所。
作为儿子,他太难受了,父母大人之死。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也没有千里奔丧一说,连报答养育之情的机会都没有得到,他的心里是何等的痛苦,是怎样一种难以逾越的沟壑!
还有同朝为官的儿子柳涚,是父子吗,有父子之情吗?遗憾,遗憾之极,真正起到父亲作用的不是自已。是称不上挚友的孙何!什么父子?连好好畅叙天伦的机会都不曾真正有过,只是如同一面之缘的路人一般。
回京之后,听说孝顺儿子柳涚不计前嫌,不追究他作为父亲的失职。还四处打听父亲的下落,找遍了勾栏、花馆、柳三变鱼庄和可能寄居之所,可作为父亲的柳永都做了什么?他没脸面对,总是与儿子捉迷藏!
丢人。真丢人,若是这种游戏不是在那时候玩,而是提前二十年三十年玩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这还不算,柳永曾经趁着黑夜,躲在柳宅的角落里,洒泪回想着当年娶妻的情境,追溯着母亲大人带着他前去相亲的细节,活泼可爱而又娴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一位不可多得的千金小姐,居然在柳宅中独守空房,独自拉扯着儿子,赡养着年迈的父母,最后郁郁而终,撒手人寰,他真的无地自容,他在痛苦的煎熬下想到过用轻生来告慰美丽的英灵。
柳永的病倒,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不知哪位好心人收留了他,为他请大夫挽救生命。
他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将起来,倚靠在床档之上。他四下里张望,一张宽大的床,床上铺得软绵绵的,纯色的丝绸蚊帐,屋子大而亮堂,一看便知是富豪之家。柳永试着下床,可浑身不得劲,没办法,只好坐着养神。
还好,没等多久,一个佣人打扮之人进来了,柳永有气无力地问道:“请问尔系何人?莫非是你救了我的命?”
那佣人微笑着,彬彬有礼地道:“非也非也,吾可有救人之心,也无救人之力哩!”
柳永听后又问道:“想必应该是你的主人救了我,而你在照料我吗?”
“非也非也!”佣人急忙摆着双手,“照料你的的确是老夫,但我是被雇来照顾你的本地人,至于谁雇佣的,我却一概不知!”
柳永听得奇了,会有这种事,那就是无可奉告吧!这怎么行呢?他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救命之恩,何以报答?
佣人告诉柳永,佣人乃本地一名医生,不算太有名,但远远近近的病患倒也不少。说话之间,便有人求医上门,还送来一面锦旗,上面赫然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细看,则是感谢其医术高超,从死神手口夺回了老父的一条生命。
柳永说了些不知者不罪和刮目相看之类的感激之言,便开始刨根问底起来。
那医生告诉柳永,雇他之人付了很多钱,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治好此人,规劝病人回到京师,不必前往长安。
这就奇了!柳永一脸的惊奇,如此说来,出钱救命之人完全了解我柳永其人,而且是熟悉之人,岂有糊里糊涂搪塞过去之理!
柳永将内心之意表达出来之后,医生摇头道:“看似有理,其实未必!”
柳永询问此话何解之时,医生告之曰,尔晕倒在旅店之中,旅店老板发现时,大概是下午申时左右了,汝昏迷不醒,浑身像火碳一般,不时地说胡话。
柳永正要询问胡话都说了些什么之时,有两个小女子进门来打扫卫生,医生便告辞离去。
柳永与两个小女子交谈,原来她们系医生的两个女儿,从小学医,医术得其父真传,还过得去。交谈中柳永得知,自己生命垂危之期长达八天,除了付钱请医的夫妇护理了两日之外,其余时间的日夜护理之人便是她们姐妹,而且得知,胡话内容包括前往长安寻找陈师师,并说了自己诸事不顺之苦恼。
柳永见这两姐妹还算健谈,便问及那付钱救命之夫妇的情况。在两姐妹也同意这是为了报恩而并非恶意之后,柳永得知,慷慨相救之人极像陈师师夫妇:
男的酷似一介书生,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前额亮晶晶的,顶上头发稀少,像学问大家,亦像颇为成功的大老板。
女的简直是世之奇美之人,身材苗条,不笑而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声音悦耳动听,音色清脆爽朗,五官搭配如同设计过一般协调,多一分则嫌臃肿,少一分则嫌不足,婀娜的步履,轻盈的姿态,形如舞蹈一般。
柳永越听越高兴不起来,这显然是陈师师夫妇,但他不解的是,既然在此相见,又是如此特殊的情况下,为何不留下来,莫非有何急切之事不成?
此话问出口后,柳永正等待着两个小医生的回答,而她们则答之曰,所有上门求医之人,或者像客官这样的路过生病之人,都不会去特别打听别人的底细,最多只问与病情有关的家族病史一类的问题,即便他们主动相告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告之于人。
不过,数日之后,柳永的病见好,他还是坚持前往长安,而那老医生告诉他,的确系陈师师夫妇,但他们不是去长安,而是赶往别处。
柳永只好听从医家劝阻,不得不回京师调养,可回京之后,便病倒了,而且十分严重。
此时惊动了小王爷,小王爷请太医前去会诊,得到的结论则是心病,而且大有日趋严重之势,若找不到病因,很可能会一病不起!
小王爷没有办法,力求说服柳永允许儿子柳涚前去探视,而柳永则百般阻挠,他道:“只有江州可救之矣,若是儿子前来,恐怕死神速至也!”(未完待续。)
第三节 别京师去意已决
也许谢玉英的真情涌动,她听说柳永在京师病得很重,便不顾一切地准备前往京师,此事被丹青才子发现,丹青才子严肃地问她道:“阿姐,汝之情感丝缕理清楚了吗,是心灵的默告和希求吗?”
谢玉英摇头道:“吾只知道无论如何都应该前去,无论如何都有前去的理由!”
丹青才子还想说些什么,谢玉英阻止道:“吾知道你的意思,多说无益,省省吧!”
谢玉英风风火火地赶到京师,来到勾栏妓院,百荷仙子热情地接待了她,她们两个在交谈中谈到了陈师师,百荷仙子对谢玉英更加尊重了,如同尊重陈师师一样,原来谢玉英与陈师师神交已久,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谢玉英畅叙友情之后,她打听柳永的近况,百荷仙子难以启齿,只是告之曰:“柳师傅近况不妙,身体越来越糟糕。”
“何以会如此?”谢玉英非常着急,猜测道,“莫非为情所因,为情所苦耶?”
百荷仙子见谢玉英一副悔恨交加的样子,规劝道:“也许事情远不只是私情那么简单,按吴姬的说法,可能是为公所惑,为公心不能实现而忧郁成疾。”
应谢玉英的追问,百荷仙子介绍了柳永在花馆的另一名高足吴姬,此人不仅人长得水灵,而且博览群书,知识厚重,出口成章,出声成调,乃不可多得的天才妙女。
谢玉英很是佩服,一心结识,便求百荷仙子引荐,百荷仙子满口应承,不在话下。
看来谢玉英对柳永的病情非常担心,她听说柳永住在花馆。由小师妹和她师傅吴姬照料,便恳请即刻动身前往。
百荷仙子与谢玉英坐上勾栏妓院的马车前往花馆,途中,谢玉英再次核实吴姬乃小师妹的师傅之后,便不在说及相关之事。
可百荷仙子哪里会知道小师妹在江州与谢玉英有不愉快的接触,便道。小师妹她们才回京师不久,想必谢姐姐应该对小师妹和小不点有点印象吧!
谢玉英应付百荷仙子的同时,听她提到小不点,便随口问道:“小不点也是吴姬师傅的徒弟?为何要分开介绍?”
百荷仙子微笑道:“非也,小不点乃愚妹我的徒弟!”
谢玉英听罢,心里咯噔一下,便闭了嘴,感慨一些京师街景的整洁繁华,对商业发展尤其有着浓郁的兴趣。
到了花馆。在百荷仙子的引领下,她们来到吴姬的住处楼下,小师妹则在楼道上练功,远远见到百荷仙子和谢玉英,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站在楼道上向下挥手打招呼:“百荷师傅,找我师傅吗?她在,有请!”
小师妹很会做人。她热情地与谢玉英打招呼后,陪着前往吴姬住处而去。
吴姬很快便知道百荷仙子到来。出来相迎,而谢玉英则来了个蹩脚的反客为主,她上前抓住吴姬的手道:“多谢你家师傅盛情,不用这么隆重吧!”
百荷仙子和吴姬都听出谢玉英话中的误会之意,两人只是相视而笑,并未开口。
小师妹则忍之不住。她蹦蹦跳跳地玩笑道:“啊,我师傅应该是满脸褶子,声音像乌鸦那样沙哑,摇着一根拐杖,弯腰驼背。半死不活对吧?”
百荷仙子和吴姬再也绷不住了,她们相互依偎着,大笑不止。
“什么喜事那么高兴?”馆主从吴姬的房间走了出来,一把抓住小师妹,娇嗔地叱道,“你这个不孝之徒,你师傅有那么糟糕吗?”
馆主见有陌生人前来,她礼节性地向陌生人点了点头以示招呼,便将吴姬拉住道:“吴姬,我倒要好好看看,眨眼之间就变成七老八十了!”
谢玉英也不笨,如此说来,她的脸色一下就胀红起来,小声地道:“对不起,没想到吴姬师傅如此年轻能干,少小成名。”
到了吴姬卧室,打扮奢华有档次自不待说。谢玉英一番赞叹之后便问起了柳永师傅的近况,并要求前去探望。
吴姬告之曰:“他为了身体尽早康复,出去散步去了。”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有关柳永的话题打开,馆主则抱不平道,“真没天理,朝廷居然将柳师傅削职为民了!”
谢玉英听罢,她的眼里闪着泪光,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此事的打击,让柳永再也承受不住了!
“我问过皇上,皇上解释说,这是对柳师傅最好的保护。”小师妹道,“不过,最近不是在刘皇后和包大人、范帅的帮助下,又封了一个‘奉旨填词状元’吗?这样大师傅就可以不问世事,永远跟我们在一起打拼了!”
谢玉英毕竟不是京师之人,对朝廷之事知之甚少,他问道:“削去一官,又给一官,岂不脱了裤子打屁!”她说出之后,觉得不够文雅,便不好意思起来。
花馆馆主看了看百荷仙子和吴姬,见她们并未要回答了谢玉英问题的打算,便解释道:“削去俸禄,给个虚衔,何以度日?”
谢玉英似乎明白了,原来柳永是因为吃不起饭才病倒了,莫非是饿倒了吧!谢玉英仿佛是一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主,她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在座之人面面相觑,不笑也不说,都奇怪这眼前的美人说出话来,如此没有底线,还浅薄得让人害怕。
“谢美人不用担心,柳师傅有的是饭吃,饿不着!”小师妹很不高兴,“我们花馆的几大名流,有花馆酒店的长期供食,还有柳三变鱼庄的免费招待,吃什么没有?”
正在此时,柳永回来了,他路过吴姬房门时,便发现了谢玉英的身影,他便毫不犹豫地听从心灵的支配,他走了进去,还专门到正在站起身的谢玉英跟前,与之握手:“想必大家已经相识,不用介绍了吧?”
大家交谈得还算畅快,小师妹也不再排斥谢玉英,不再为难于她。
谢玉英问到柳永有何打算之时,柳永忍不住地道:“怀念江州风光,怀念司马的眼泪,还有丹青才子的想象画。”
此话让谢玉英极为满意,她觉得值了,这沿途的颠簸没有白费,她当年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她极力规劝柳永以身体为重,别的都不重要。
百荷仙子、吴姬、小师妹和馆主力劝柳师傅三思而后行,切勿一时冲动时,而柳永的去意已决,不可更改。
告别出来,柳永带着谢玉英来到他的卧室,两人交谈甚欢,相互之间抒发着别后的思念之情,不过,柳永对京师仍是有感情的,他提出一个一举两得之法,既可以陪入谢玉英在京师转转,又可满足他对京师的怀旧之情。(未完待续。)
第四节 游京师告慰心灵
离京主意已定的柳永,给吴姬和百荷仙子等人正式地打招呼,而且说得很严肃,但凡还念师徒情份的话,此事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UU小说,www.uu234.com
吴姬与百荷仙子等人规劝无效,也只好作罢。
柳永放心地带着谢玉英一大早便准备出门,他们带的东西还算丰富,有干粮,有水,还有京师有别于江州的多种风味零食,在外人看来,如同搬家一样。
刚要出花馆大门,便与花馆酒店送餐的小二哥相遇,小二哥热情地打招呼之后,诧异地问道:“柳爷有了新美人,饭都不吃了吗?”
小二哥让谢玉英有些难为情,柳永则应付道:“小二哥误会了,我们正准备游京师观光哩!”
小二哥一听,扑哧地笑出声说:“奇了,好端端的京师之人,随时均可观光,何必急于一时,真是有些多余!”说着,小二哥放下提笼,揭开盒盖,用草纸包了四根油条和四个包子,递予柳永,并祝他们玩得愉快。
小二哥奇怪地自言自语,这京师天天见,几片树叶黄了,几只蚂蚁是公的,闭上眼都能知道,这文人,唉,没救,什么闲情逸致,莫非真要离去?
看热闹的旁人听了去,有几个早晨散步的老头凑在一起议论着,悄悄地指着柳永道,天上的文曲星,鹦哥的点化,果然格外多一条筋,好好的京师不呆,还要去外地,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待小二哥离去时,谢玉英问柳永,一日三餐都送美食,真是神仙日子。难怪一到京师,便只管享福,什么都忘了!
柳永当然懂得谢玉英一语两关之妙,便解释道,人到垂垂暮年,身体远非从前。慵懒之气上升,便有蛰伏之意。
他们来到皇家道观外面,柳永靠在那棵有名的树叶为媒的黄角树上,对身边的谢玉英讲起了有趣的故事,并告之曰,故事的主人公乃前往江州主持豪赌大会之一的老阿哥和他的不老之妻娇老姑,他们恩爱有加,形影不离,十分幸福。
谢玉英笑得十分甜蜜。能对上号真是一件乐事,她闭上美目,双手合什放于胸前,嘴唇不停地抖动,柳永见其如此,也是开心。
柳永离开那具有唯美故事的黄角树,放眼整个皇家道观,偶尔也看一眼谢玉英。可是。此时的他,内心有不可告之于人的实情。那就是遥想年幼的陈师师的生活情境,想找到早已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的老屋地基,想找一找传言中所谓星相预示着全村绝户的蜘丝马迹。
哪里还会如愿,他只能忆及当年以陈师师的生活经历表演的节目,忆及那悲苦的特殊环境,不知不觉。柳永坠入了悲苦与同情之中,他的眼里噙着泪花。
“怎么啦,为何如此?”谢玉英默告一番之后,她发现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柳永,顷刻之间便是阴云密布。不免发出此问。
柳永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谢玉英进了皇家道观的院里,他指着那棵高耸入云的大黄角树道:“此树有神树之称,历史久远,见证了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
谢玉英微笑道:“我知道了,此树乃与文曲星有关,与鹦哥的故事有关,与老道们的点化有关,汝之来,是想重温旧梦,以实情佐证之也。”
谢玉英的想象力被激发了出来,她发出一连串疑问,诸如文曲星下凡真的勿需勤勉便能成就一番事业吗,如此之高的树如何能够飞身上去,树梢上真的有你与老道们的座椅吗,鹦哥之语果然有点化人生的神机妙算吗?
一连串的疑问是无解的,只换来了柳永神秘的一笑。
正在谢玉英以美女特有的撒娇武器向柳永紧逼,以求得到答案之时,一队车马进了皇家道观。这有何奇?祈愿之人何其多!
谢玉英牵着柳永之手,用力拖着往前走,并对他道:“王爷前来,还不相迎!”
柳永摆脱谢玉英之手,上前对王爷道:“王爷想必有家国大事,前来祈请,不便打扰,王爷请便,不必过问我这无所事事之人!”
“专程为你而来?”王爷的话是说给柳永的,目光却是罩着谢玉英,“汝真是毫无意思,有了美人,便不要友人,有美女相伴,便忘了友谊相连!”
“真是不幸,也是不孝!”柳永面带微笑,可言语却在埋怨,“准是她们出卖了为师!”
“又制造了一桩冤案,谁出卖谁?”武功阿哥心直口快地道,“乃无意中听来的,四根油条,四个肉包子,还没吃吧?就是它们出卖了你这奉旨填词状元。”
柳永似有悔意,自我调侃道:“吾乃几十岁的小人也!”
“好,那就君子陪小人去玩玩吧!”小王爷带着一班阿哥往皇家道观里面走去,到了一处别院之前,柳永站了一会儿,此处成双成队的有情人有的是,同当年一样,可如今的柳永不仅是名字变了,当年热衷憧憬的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小王爷一行缓慢地前行,并没有催促谢玉英陪伴的柳永,柳永突然发出神秘的微笑,笑得谢玉英觉得颇为古怪,她那双会说话的美目盯着柳永,而柳永当然知其意,并未回应,而是指了指不时回头的小王爷一行人。
谢玉英以为柳永在提醒她保持距离,切勿走漏彼此关系密切的消息。其实,她怎能知道柳永之独特心理,一介女流之谢玉英,在情感的蒙蔽下,不愿承认与柳永之间已经存在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居然还会像小王爷那样,用平常的心态去揣测异常之人。
匆匆告别皇家道观,来到废园,柳永和小王爷都非常默契地走向祭坛边的水池,武功阿哥坐在水池的围栏上,找着水中的游鱼。而小王爷则与柳永站在围栏边,醉态历历在目,汝那班女弟子以画酬师,吾也享受过同等待遇,记否,记否!
“都怪你!”柳永微笑着,挥手指向祭坛方向道,“明知嗜酒之人众多,几车酒灌将下去,还能有几个清醒的?无数醉猫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狼籍一摊,臭气薰天!”
小王爷反击道:“这都是你带的好头,醉倒了柳龙,醉塌了莲花宝座,谁之过?广收门徒,来者不拒,其中少得了酒囊饭袋吗?”
谢玉英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而又遗憾无穷。
小王爷当然知其心中所想,玩笑道:“那时,美女还在尔父腿肚子里转筋哩!”
玩也累人,柳永提议,到柳三变鱼庄享受生活。
鱼庄老板听闻柳永与王爷前来,出门趋步相迎,饮食方面照顾周到,自然不在话下。可谢玉英隐约记得,柳永曾说过柳三变鱼庄老板看过当年拜师之盛况,便问他,柳三变鱼庄老板对此仍保持着极大的兴趣,一边观察柳永的反应,一边滔滔不绝地大讲特讲。
小王爷站将起来,端着酒杯,也不点破敬酒之意,只是说:“祝贺还有人记起当年的劣迹,控诉到此为止,来,恭贺新生!”(未完待续。)
第五节 游鳌山蜀郡南下
柳永借故带谢玉英出去游玩之时,便再也没有回去。+UU小说,www.uu234.com
他们的计划可谓滴水不漏,告别真心陪伴的小王爷一行之后,柳永则回花馆拿上简单的行李,声称在柳三变鱼庄住几天,实际上他们则另外找了一家郊外旅店住下。
发现他们已然离京的不是别人,乃范仲淹和武痴儿夫妇,武夫则找当年的柳三变叙旧,表示在延州边境的大力协助,借此回顾那段宝贵的人生岁月,而女官则是要感谢柳文曲以新词方式协助推行新经济蓝图,打开了国民从商致富的大门,此乃大谢特谢之事。
可范仲淹和武痴儿夫妇从勾栏找到花馆,从花馆找到柳三变鱼庄,结果在此苦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已时近午夜,仍不见回还,他们只能留下便笺,遗憾地离去。
而柳三变鱼庄的老板则一直等到次日拂晓,仍不见回来,他着了慌,赶紧去花馆通报,并找了一个谁也不愿相信的理由说服吴姬和小师妹,说柳师傅可能与谢美人不愿被人打扰,另寻住处去了。
离开京师之后,柳永租了一辆马车,抄近道去了鳌山,沿途风光虽说不错,可谢玉英则不太满意,她要求去长安,去见识见识神秘的太液池,也许还能与神交已久的陈师师晤面。
可她哪里知道,此乃柳永之一块心病,陈师师夫妇丢下不省人事的他急匆匆地离去,连等他苏醒都不能,想必一定有何急切之事。去了长安,见不着便罢,若是相见,必然有大喜或者大悲之事发生,喜则恭贺之,悲呢?
柳永以不顺道回绝了谢玉英。在途经鳌山的途中,柳永向谢玉英讲述了当年的有关故事,新词的谬传,冒充新词赚钱的欺骗,地方戏剧和地方舞蹈的新奇,令谢玉英听得入神,并羡慕不已,很不得回到当年去。
途经鳌山的那个小镇时,谢玉英得知此乃当年所见地方舞蹈之所,便要求在此吃饭。碰碰运气,兴许还能看到那种神奇的舞蹈。
鳌山地处交通要道,过往车辆众多,柳永的马车经过当年那个开小餐馆的院坝门口,他向里张望,台阶上有一把躺椅,椅子里躺着的老头,面熟得很,他心里高兴。让马车进入院坝,柳永下了车,走向躺椅,椅中人也打量着来人。还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柳永蹲将下去,拉着眼水不好的老头的手问道:“健在就好,还能见到你,真好真好!”
躺椅中的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吃力地起身,走路颤颤巍巍地,可热情了。嘴里不清不楚地重复道:“吃饭,吃饭,我请,我请!”
坐下不久,饭菜上桌,柳永与谢玉英可能真是饿了,一边吃一边与老头攀谈,他们说到地方舞蹈,老头告诉他,舞蹈晚上便有,眼下他的儿子和孙子陪游客上山去了。
谢玉英有些激动,与柳永商量后便住在此旅店之中。老头热情得很,他说,眼下乃旅游旺季,住宿紧张,若不嫌弃,便暂住他的屋子,他与孙子挤一挤便可。
奇怪的是,老头并没有真正想起柳永,也不记得当年地方舞蹈与即席写就的柳氏新词的巧妙组合,对当年的惊奇、惊喜和震荡山谷的欢声笑语,一点印象都没有。
尽管如此,谢玉英为能欣赏到地方舞蹈而兴趣盎然,而柳永也没有感到失望,他的满足在于老头的经济意识不错,经营理念也算先进,待人热忱乃旅游发展的基本素质,鳌山人做到了,而且进到了骨质里,这对于曾经为此付出艰辛的柳永而言,那是多大的安慰啊!
晚上,篝火点燃了,木柴发出哧哧的声响,粗犷的旋律随着山风流淌,舞蹈之人穿着颇有跳神色彩的服装,围绕着篝火,与篝火一起跃动。
那种舞蹈如同安魂曲一般,形体描述的仿佛是一个为了上赡父母下养儿孙的一个终生劳作之人,到了垂暮之年,由于积劳成疾,病入膏肓,奄奄待毙之时,儿孙们均为之着急,为之祈祷,做法事,祭牺牲,烧纸钱,烟雾缭绕,乞求于无所不能的神灵,其心可感,其情可嘉,真是感天动地。
神灵审视其人作为,感念他的纯孝和善良,感动于孝道传家,突然神光闪烁,为之驱除病患,赶走魑魅魍魉,表演者由神情凝重,一变而为展露笑颜,眼见得此人的身体便渐渐好转,可以进食,食之有味,不再骨瘦如柴,面色泛着红光,走路也形同年轻人一般。
谢玉英看得入神,她不住地对柳永道,这种舞蹈寄托着厚重的文化传统,寄托着博大精深的传统观念,虚幻的表现形式足以充分发挥舞蹈的表现力,高深的文化意蕴令这种舞蹈代代相传,经久不衰,充满着无穷的艺术生命力。
柳永不住地点头,今日谢玉英之感受,恰似当年柳永首次观看这种舞蹈的感受,可谢美女岂能知道,柳永眼中的泪光具有其独特性和负罪感。
观看舞蹈的柳永,心中隐隐作痛,谢玉英的惊讶传递到柳永那里,柳永则以夜色掩藏的无尽的悲苦作为回应,谢玉英的感动传递给柳永,柳永则以夜色掩藏的痛心作为回应,谢玉英的同情热泪则在柳永的心里借着夜色掩藏的心酸泪作为回应,谢玉英的万幸之情,柳永则是以夜色掩藏的滴血心情作为回应。
一喜一悲,在心灵之中的对比是如此的强烈,可在夜色之中,则是怎样主观领悟的趋同和一致,谢玉英啊谢玉英,你可曾觉察,心态各异,情感各异,表情也各异呢?
当晚,柳永与谢玉英不得不接受老头的特别关照,他们栖身于老头的房间,床上被替换一新,老头知道他们次日便要离去,很晚还来与他们交谈,祝贺他们感情深厚,子嗣繁阜,恩爱有加,白头偕老。
不便解释的他们,形同夫妻而同床异梦的他们,也热情地回报老头以长命百岁,身体安康,生活富足,并以羡慕他能借这一方宝地颐养天年而使老头格外高兴。
临别之时,老头告诉他们,每天都有车辆前往蜀郡,拼车而行,热闹而安全,并许以明晨亲自前往送行。
也许是鳌山宝地的滋养,也许是与老头情投意合之故,柳永当晚睡得香甜,本来病怏怏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萎靡的精神有所好转,病重的折磨似乎也消失了不少,腿脚走起路来也不是软绵绵毫无力气的样子。
入蜀之后,他们前往屏山,此处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景色宜人,可柳永难以排遣心中的愁苦,回想年轻之时路经蜀郡,何等潇洒,何等的英姿勃发,现如今,垂垂老矣,皮囊已衰,气血已枯,再也经受不住风霜雨雪之侵袭,金沙江上的润湿侵染了柳永的心情,雨滴打在他脆弱的心尖上,他的心房只有随着金沙江上的呼啸之声跃动。(未完待续。)
第六节 到武汉秀香相随
辞别屏山南下的凌晨,谢玉英与柳永发生了小小的争执,谢玉英很想多呆一天,好好品尝屏山的竹笋煎肉,对其清香而滑爽的感觉念念不忘。△¢UU小说,www.uu234.com
柳永则不同,他可能真地属于天上,对于凡间的俗物之事没有什么兴趣,甚至在谢玉英面前尽管非常克制自已,但骨质里透露出不屑来,令谢玉英十分不爽。
被迫离去的谢玉英心里不痛快,她顾不了旅店中那些还在沉睡的人们,重重地拉上房门,气冲冲地道:“但愿告别柴门莫近鬼门才好,赶赶赶,赶着去投胎呀!”
柳永还是礼节性地冲她一乐,牵着谢玉英的手:“走吧,到武汉之时,我们找到具有地方特色的餐馆,好好地慰劳慰劳你,乖,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人只顾赶早,有的随着人流听这夫妻之间颇有情调的交谈,他们艳羡的目光偷窥着这对郎才女貌的可心人儿,但他们哪里知道,正因为更像夫妻之人不是真夫妻,而是逢场作戏,各自的心里如同码头边的水流一般,有一股回水流连不去,停留在原地,而另一股水流则毫不留恋地告别回水,流向远方。
船离开码头不久,金沙江上浓雾迷漫,两岸的风景笼罩着一层神迷的薄纱,旅客们大多坐着补觉,而谢玉英则与众不同,她依偎在柳永身旁,指着渐渐隐退的岸边,想象着蜿蜒起伏的河岸,想象着河岸上高高低低的树。想象着花草丛中蛰伏的小动物,它们是否也同人类一样,时时充满感情。时时互相透露着彼此的深情。
坏了,船底发出严重摩擦的刺耳之声,所有人都被颠簸得非常厉害的船摇醒了,一时间,尖叫声、嚎哭声和呼救之声不绝于耳,居然还有人跳船逃生。
惊恐的谢玉英说不出话,她钻进柳永怀中。躲了起来,此时的船底仿佛还在河底的礁石上顶着,船前后摇摆着。柳永搂住谢玉英。安慰道:“没事,不会有事,小意外而已!”
船老大走出驾驶舱,虔诚地向旅客致歉。解释着事故乃是江面能见度太低的原因。船稍稍被大浪推着偏离了一点点航道,并无大碍望大家不必紧张。
旅客之中也有惊魂甫定之人向一脸愧疚的船老大发难,有骂他不能开船就别挣昧心钱的,有责备他拿人命当儿戏的,也有人怀疑他的航行技术差强人意的。
船老大低垂着脑袋,观察着跳水逃生之人的施救状况,好险啊,金沙江水如同出海的蛟龙。在巨浪中翻滚,水手们奋力向水中挣扎之人游去。真不容易,眼见即将抓住水中人了,一个大浪又推到不知何处去了。
累,实在是累,水手们有的仰躺在水上稍事喘息,有的手扶木棒四处探视,我的天,那跳水逃命之人刚一露头,水手还没来得及游过去,又不见了,这龙王真够捉弄人的!
好了,临近的船也在帮忙救人,跳水逃生之人一一被救起,而他们在船上的亲人也止住了哭泣,陌生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旅客们似乎忘记了船已经搁浅,大家七嘴八舌地交流着江上避险的经验,有人还绘声绘色地讲解着曾经经历过的险难之事。
还好,船老大没有骗人,船的搁浅程度也许真的不是太严重,临船有在前面拖曳的,也有临船后面用绳索稳住它的,船发生一些摩擦之声后,又回到了航道之中。
船老大高兴地告诉旅客,好了,船又可以继续航行了,不过,他在说到虚惊一场之时,也没有忘记向旅客道声歉。
人们的心情随着迷雾渐渐散开也开朗了许多,早晨随柳永和谢玉英随行而听稀奇之人则有机会找美人开心了,他们之中,有人轻斥谢玉英不懂规矩,出门应该讨个吉利话或者好彩头的,怎么可以挑选触霉头的话乱说;有人直接责备谢玉英因为一句话差点把大家扔江里喂王八;也有人专门逗引谢玉英说话,问美女是否天生的有一种邪气,不好的话一说一个准,等待着她的辩解,哪怕是发怒也没关系。
谢玉英的心里当然不舒服,不过,她也习惯了没事找事的搭讪方式,她应对自如,懒得与之计较,她依偎着柳永,撒娇道:“也不帮帮忙,他们都在斥责我哩!”
柳永微笑道:“有幸同行,相互谅解,相互关照,多好之事啊,消遣消遣无妨,无妨呵!”
“消遣消遣,汝消遣得还不够呀!”谢玉英用头碰撞柳永的胸口,“别人消遣,你不吃醋吗,还是男人吗?”
不知谢玉英是存心的,还是无心的,这话波及的方面何其多啊!
面对同行的旅客们纷纷称赞他们夫妇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之时,谢玉英笑得格外开心,笑得格外灿烂,脸上的那对醉人的酒窝真是激发人们的爱怜与遐想。
而柳永则半躺在椅子上养神,他知道不解释可以满足谢玉英的虚荣心,放纵放纵也算对得起她不远千里送来关心的回报,可他的内心对谢玉英自欺欺人的享受嗤之以鼻,今日想得到不愿付出的情感满足,当年为何尽做荒唐之事,并不珍惜彼此的感情。
时间长了,柳永自然是精神不济,大病初愈的他非常的疲惫,若不是为了应付**的热闹和礼节上的尊重,恐怕他早就进入梦乡了。
谢玉英只顾自己高兴,她真的是在言语的挑逗之下,双手攀在柳永的脖子上,箍得越来越紧,似乎当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而且还撒娇道:“为何装傻充愣,不说说他们!”
众人称赞柳永好涵养,作为丈夫非常称职,能给予妻子相当的私密空间。柳永根本不当一回事,他为了避开那无聊的**游戏,随口吟道:“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尽去。”
“闭目养神,何来‘满目’,‘乱花狂絮’在何处?”谢玉英很享受,她重复着这几句词,突然发现有问题,便冲柳永吼道,“难怪,昨夜梦中呼唤秀香之名,嗯!”说话之时,她将双手从柳永的颈项上抽回,用玉指点了一点柳永的胸口。
柳永被吼声和旅客的嘻闹声彻底唤醒了,而有人则斥之为风流成性猪狗不如之时,他没有办法计较,也无法辩解,她也不去安抚谢玉英,而是溜出两句来:“算前言,总轻负!”
“这便是控诉我啰!”谢玉英气得不行,她挪动着身子,距离柳永较远了,还能听到她大声喘息之声,片刻之后,她在众旅客的规劝之下道,“我不如秀香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行了吧!”
柳永打起精神,伸手去拉谢玉英的纤纤玉手,谢玉英啪地一声打在他手背上,众人皆惊,而柳永则微笑着,随和地哄她道:“好了好了,本想称颂于你,本意是好的,旅途劳累,轻松轻松,何必多想!我的错,行了吧!”
众人也在规劝谢玉英,不少岁数大一些的人还说:“汝之丈夫脾气够好了,要向女人认错,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得到的,知足吧!”
江水卷起巨浪,而谢玉英像连珠炮似地向柳永开火:“他就是一般人,不是吾之丈夫,有这样的丈夫,早就休了!”
柳永望着滔滔上水,淡淡地叹道:“人生悲苦,何来‘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个水’啊!”
文气十足,近乎无病呻吟,众人之中,能解其意者几人!
到了汉口,下得船来,谢玉英跟着柳永,一路无话,怄气,无心去寻找具有武汉特色的美食,只在码头不远处草草填饱肚子,便找了一家方便的旅店住下,准备次日登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