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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太逍遥     超级大掌门系统txt下载     超级大掌门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战

    几人来到了木屋的缝隙前,被没有出去,而是透过缝隙向外看去,却是看到外面已经是乱作一团了。

    只见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著的松树,地下更是一个深坑,进那木屋似乎不过一个时辰,但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想来这些松树都是在自己昏晕之时给人打倒的,所以在屋里竟是全无知觉,又见屋外诸人已分成两列。

    聋哑老人苏星河坐于右首,玄难、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后。

    星宿老怪坐于左首,叶二娘、铁头人游坦之和星宿派群弟子都站在他身后。

    慕容复、王玉燕、段誉、鸠摩智、段延庆、南海鳄神等则疏疏落落地站于远处,看来是对于双方两不相助。苏星河和丁春秋之间,烧著一个极大的火柱,苏丁二人正在催运掌力推动那个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这火柱斜斜偏向右方,显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风。

    见到此景,无崖子的脸色一边,就要冲出木屋,毙了那丁春秋,不过却是被逍遥子一把给拉扯住了:“稍安勿躁!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如此冲动?”

    “弟子知错!”无崖子听言,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对着逍遥子说道。

    各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瞧著那根火柱,当然王语嫣关心的只是表哥慕容复,而段誉关心的只是王语嫣,这两人所看的都不是火柱,但也决计不会来看木屋一眼。

    只见那根大火柱越来越是偏向右方。苏星河身上衣服中都是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

    那丁春秋却是言笑自若,衣袖轻挥,漫不经心,他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已响成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

    “我师父是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的催动神功,否则的话。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

    “倘若有谁不服。不妨慢慢一个对一个的,来尝尝星宿派神功的滋味。”

    “当然,有谁甘作下流无耻之徒,联手而上。那也不妨!”

    “星宿派天下无敌。那是上天早注定了的。有谁胆敢来螳臂挡车,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听到那丁春秋门下弟子的呼声,齐远哑然一笑道:“没想到这丁春秋声望倒是不小!”

    “此子该杀!”无崖子目含凶光的看着丁春秋,杀气腾腾的说道。

    如果鸠摩智、慕容复、段延庆等这时若是联手而上,向丁春秋围攻。星宿老怪虽然厉害,也抵不住几位高手的合力。

    但鸠摩智等一来自重身份,决不愿联手攻击一人;二来对聋哑老人亦无好感,不愿解救他的困厄;三则相互间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虚下手。

    是以星宿派群弟子虽将然师父捧上了天去,鸠摩智等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加理会。

    突然间那火柱向前一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去,把他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但那火柱离他身子不过两尺,不住的伸伸缩缔,便如一条火蟒要张口而噬一般。

    见到此景,无崖子的脸上却是浮现的焦急之色,如果不是逍遥子在这里,恐怕他早已经冲了出去。

    就在此时,猛听得嗤噬两响,跟著又是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却原来星宿派群弟子怀中各自藏了锣鼓铙钹和锁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的威风。

    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武林中两人比拼内

    功,居然有人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所未有之奇。

    鸠摩智哈哈大笑,说道:“星宿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原来是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

    不知此人请了哪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当真是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

    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对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确然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

    突然间脚步声响,二十余条汉子从屋后悄没声的奔了出来,挡在苏星河的身前,原来便是适才抬玄难等人上山的聋哑汉子,都是苏星河的弟子。丁春秋掌力一催,火柱烧向这二十余人身上,登时嗤嗤声晌,将这一干人烧得皮焦肉烂。这二十余人笔直的站著,全身著火,却是绝不稍动,只因口不能言,更显悲壮。

    这一来,旁观众人都是耸然动容,连王语嫣和那段誉的目光也都转了过去,不忍在看下去。

    只见那根大火柱卷到了这二十余个聋哑汉子的身上,熊熊火焰,将他们裹在其中,霎时之间,便将几个人烧得有如焦炭。

    段誉见此,突然叫道:“不得如此残忍!”话毕,右手伸出,要以“六脉神剑”向丁春秋剌去,可是他运剑不得其法,全身充沛的内力只在体内转来转去,却不能从手指中射将出来。他满头大汗,叫道:“慕容兄,你快出手制止。

    适才慕容复心入幻境,全仗段誉以“六脉神剑”的功夫打落他手中长剑,只是其时他心神恍惚,不能亲见“六脉神剑”到底如何,后来请段誉再试,段誉并未再演,这时听段誉叫他出手,便道:“段兄方家在此,小弟何敢班门弄斧?段兄的六脉神剑,再试一招吧!”

    “这些人为何如此无耻!不行!我要去救他们!”虚竹善心大发,就要冲出去,却是被齐远一把给抓住了:“给我好好待着,好戏还没结束,不是我们出场的时候。”齐远抱着看戏的心里,对着虚竹说道。

    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使得齐远把生死已经看淡了,如此惨烈的战斗,齐远更是经历不少,也没多少惊讶,同样,也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而那丁春秋听到慕容复之言,不禁心头大震,斜眼相睨段誉,要看他是否真的会此神功,但见他右手手指点点划划,出手大有道理,但内力却半点也无,他不知段誉虽然已学会这功夫,却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

    慕容复见段誉不肯出手,只道他是有意如此,慕容复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不肯轻易炫露,当下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又过得一阵,二十余个聋哑汉子在火柱烧炙之下,已死了一半,其余半数也已重伤。只听锣鼓声震天价晌,丁春秋袍袖挥了两挥,那火柱越过一众聋哑汉子,向苏星河扑了过来。

    薛慕华见到此景,面露焦急之色,大叫道:“休得伤我师父!”随即便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

    苏星河见此,猛力挥出一掌,却是将那薛慕华给推开,说道:“徒死无益!”左手凝聚残余的功力,向火柱击去。

    但这时他内力已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时阻得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

    他当年发下誓言,装聋作哑,以换得三十年的时光,岂知这三十年中他功力固然大进,丁春秋却是进展更速。

    三十年前斗他不过,今日两人武功相距更远。此时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已是难逃星宿老怪的毒手,想到师父装死了三十年,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定闯关直入,只怕师父终于要挨不过去。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是难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现身

    眼见苏星河就要有性命之危,一边的无崖子是急红了眼,纵身就要前去营救,无崖子速度刚一踏步,便被身边的逍遥子又一次一把揪住了。

    “你不用去。虚竹,你去救他!”齐远看你了一眼无崖子,然后对着虚竹说道。

    虚竹见苏星河的处境危殆万分,早就想要上前救援,可是却苦于齐远等人的阻碍,迟迟不敢,这次却是听到齐远的话,虚竹连连点头,身形一晃,已经冲出了木屋。

    抢上前去,抓住那苏星河的后心,道:“徒死无益,快快让开吧!”也是机缘巧合,便在此时,苏星河正好一掌向外推出。

    苏星河的这一掌的掌力已是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知道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且这内力的家数和他一模一样,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只听得呼的一声响,那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派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乱糟糟成了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著“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的呼救声音。

    见到此景,丁春秋大吃一惊,其实虚竹的内力加上苏星河的掌风,也来必便胜过了丁春秋。只是星宿老怪在已操必胜之时,突然间遭到反击,太过出其不意,一时间仓皇失措,不由得狼狈周章。

    同时他觉察到对方这一掌掌风中所含的内力,圆熟老辣,远在师兄苏星河之上,而显然又是本派的功夫,莫非给自己害死了的师父突然显灵?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账了?他一想到此处,心神一颤。内力凝聚不起。那火柱卷到了他身上,竟然无力予以推回。

    苏星河和丁春秋固是大出意料之外,虚竹也是莫名共妙,眼见火柱已将丁春秋卷住。烧得极是猛烈。

    丁春秋惊恐万分的叫道:“铁头徒儿。快快出手!”

    一边的游坦之一时之间也无暇细想。纵身上前,双掌便向火柱推去。只听得“嗤嗤!”声响,那火柱遇到他掌风中的奇寒之气。霎时间火焰熄灭,连青烟也消失得极快,只见地下仅余几段烧成焦炭的大松木。

    丁春秋此时已经面色苍白,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恐惧,须眉俱焦,衣服也是烧得破破烂烂,神情狼狈之极,他心中还在害怕师父阴魂显灵,不敢再在这里逞凶,叫道:“走吧!”

    一晃身形,身子已在七八丈外。星宿派群弟子没命的跟著逃走,锣鼓喇叭,丢了一地,那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并没读完,却已给大火烧去了一大截,在地下随风飞舞,似在嘲笑星宿老怪“扬威中原”,虎头蛇尾。

    星宿派诸人离去的速度如此之快,没有任何的犹豫,使得众人均是大感惊异。

    一边的叶二娘见到此景,连忙叫道:“丁哥哥,丁哥哥,你又这么撇我而去,没半点心肝!”说著如飞的跟了下去。

    段延庆、南海鳄神、鸠摩智等都以为聋哑老人苏星河施的是诱敌的苦肉之计,让丁春秋耗费功力来烧一群聋哑汉子,然后石破天惊,施以一击,叫他招架不及,铩羽而去。

    聋哑老人苏星河的智计武功,江湖上向来是赫赫有名,适才他与星宿老怪开头一场恶斗,只打得径尺粗细的大松树一株株翻倒,人人为之惊心劲魄,他最后施展神功,将星宿老怪逐走,谁都不以为怪。何况虚竹只是少林派的一名第三代子弟,武功平平,众所周知,自是没一个人疑心是他暗中相助,其实连虚竹自己,也是半点摸不著头脑。

    慕容复道:“老前辈神功渊深,将这老怪逐走,料想他这一场恶斗之后丧魂落魄,再也不敢涉足中原。老前辈造福武林,大是不浅。”

    苏星河见一群弟子死了十之**,余下的一二成也是重伤难愈,心下甚是哀痛,更记挂著师父的安危,向玄难、慕容复等敷衍了几句,便拉著虚竹的手,道:“小师父,请你跟我进来。”

    虚竹眼望玄难,等他示下,见此一边玄难道:“苏前辈是武林高人,如有什么吩咐,你一概遵命便是。”

    虚竹听言应道:“是!”跟著从破洞中走了进去。苏星河随手移过一块木板,挡住了那个破洞。

    屋外诸人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士,都知他这个举动,乃是不欲旁人进去窥探,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唯一不是“见多识广”的,只有一个段誉。但他这时早又已全神贯注于王语嫣的身上,连苏星河和虚竹进屋也不知道,哪有心情去理会别事?

    苏星河与虚竹携手进屋,一进屋虚竹突然道:“咦?前辈他们呢?”

    “什么前辈?”苏星河疑惑起来,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身影闪现到二人面前,犹如鬼魅一般,苏星河着实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来人之后,苏星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人叫道:““师父,师父,你……”苏星河一脸的激动之色。

    “呵呵!起来吧!”来人轻声一笑,伸手将苏星河给扶了起来,赞赏的看了一眼虚竹,随即道:“却是苦了你了!”

    “这位前辈果真是这先生的师父!”徐卓见到此景,心中想道。

    “师父?你……你没事了?”见到无崖子一脸红润之色,说话中气十足,苏星河不由疑惑开口道。

    “还得多谢你师祖和掌门!否则为师恐怕……”无崖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苏星河说道。

    “师父,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师祖?”听到无崖子的话,苏星河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正是你师祖逍遥子。”无崖子见此,轻笑一声,对着苏星河说道。

    “师祖……师祖他不是驾鹤西去?”苏星河一副不敢置信模样,惊讶的说道。

    “你师祖……他就在这。”无崖子回过头说道。

    话音一落,齐远在逍遥子的陪同之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齐远和逍遥子,虚竹已经是见过,并没有多少惊讶,而苏星河却是不同,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眼前的年轻人他虽是不认识,但是逍遥子的模样苏星河却是记忆犹新,因为无崖子曾近给苏星河看过逍遥子的画像,可以说记忆极为深刻。

    “果真……果真是师祖!”苏星河一脸的惊讶之色,逍遥子的突然出现却是让苏星河一时间呆住了,随即回国神来,苏星河连忙跪倒在地,朝着逍遥子参拜道:“徒孙苏星河拜见师祖!”

    这一切对苏星河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师祖如今尚在人世,难以想象此人的年龄达到了几许,而且,那股强大的威压,甚至让苏星河连看逍遥子的勇气都没有。

    “起来吧!”逍遥子淡淡一笑,对着苏星河说道,随即看着齐远说道:“这位乃是我逍遥派掌门齐远,你拜见一下吧。”

    “掌门?掌门不是师……”苏星河听言再次的惊讶了,了是这话却是没敢说出来,听到逍遥子的话,苏星河哪还敢质疑什么,再次的参拜起齐远来。

    “无须多礼!我们出去吧!”齐远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苏星河,随即迈步朝着屋外走去。

    苏星河和虚竹心中虽然疑惑,但是齐远三人都是长辈,纵有疑问,也不敢多言,只是一声不吭的尾随其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帮你复国

    几人一走到门外旷地之上,只见一众伤者都是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养神。慕容复潜运内力,在缓和风波恶的痛楚。

    阿碧已然醒了转来,不断呻吟,她清醒后身上所受的折磨,比之昏晕时只有更胜十倍,琴仙康广陵坐在她的身旁,柔声安慰。

    薛慕华满头大汗,东西奔波,见到那个人危急,便抢过去救急,但这一个人稍见平静,另一边又有人叫了起来。

    心急如焚的薛慕华见苏星河出来,心下大慰,奔将过来,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快给想想法子。”却是没有注意到齐远等人。

    而虚竹一出来,便急匆匆走到玄难身前,见他闭著眼睛,便垂手侍立,不敢开口。

    玄难缓缓睁开眼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师伯祖无能,折了本派的威名,当真是惭愧之极。你回去向方丈禀报,便说我……说我和你玄痛师叔祖,都无颜回寺了。”虚竹往昔见到这位师伯祖,总是见他道貌庄严,不怒自威,对之不敢逼视,此刻却见他神色黯然,一副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态,更听他如此说,显是有自寻了断之意。

    玄难见他满脸是躇踌为难之意,接着说道:“你向方丈禀报,本寺来日大难,务当加意戒备。”

    虚竹道:“师伯祖,本寺既是前途尚有极大的灾祸,更须你老人家保重身子,回寺去协助方丈,共御大故。”

    玄难听言脸现苦笑。道:“我……我中了丁春秋的‘化功**’,早已成为庸人,哪里还能协助方丈,共御大敌?”

    “无崖子,你且先将苏星河身上的毒解了吧!”齐远扫了一眼苏星河,见到他突然诡异一笑,心中一惊,想到了丁春秋的‘三笑逍遥散’。

    “嗯!”无崖子应了一声,那苏星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无崖子一掌印在了后背之上,猛的一口黑血喷洒出来。

    而正站在苏星河面前的薛慕华却是不识无崖子,还以为无崖子偷袭苏星河,当下大怒,抬掌便朝着无崖子拍去。

    “一边去!”无崖子皱了皱眉头,一挥袖,顿时劲风自袖口而出,将那薛慕华刮倒在地。

    “多谢师父救治!”那苏星河立即醒转过来,连忙朝着无崖子拜谢道。

    “什么?”薛慕华瘫坐在地,一脸震惊的看着毕恭毕敬的苏星河,惊讶的叫道。

    “这位乃是我逍遥派师祖逍遥子,这位乃是恩师无崖子,而这位则是现任逍遥派掌门齐远。”苏星河指着三人一一介绍道。

    “什么?”薛慕华猛的一下蹿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逍遥子和无崖子二人,如果不是苏星河亲口所言,恐怕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还不拜见?”苏星河扫了一眼薛慕华,皱了皱眉头说道。

    听言,薛慕华连忙跪倒在地,朝着三人跪拜道:“逍遥派弟子薛慕华见过掌门,师祖,太师祖!”

    “起来吧!无崖子,你且去将其他人都救治一下吧!”齐远扫了一眼众人,见都在全神贯注的疗伤,缓缓说道。

    听言,无崖子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的造次,毕竟他的恩师逍遥子都对齐远一副恭敬之色,他那敢有什么不满。

    无崖子出手,片刻功夫便已经将隶属逍遥派的门人一一救治了,而其余人无崖子却是没有出手,见到此景,一边的虚竹却是急眼了,连忙跑到了无崖子的身前说道:“还请前辈救治一下小僧师伯祖。”

    “嗯!”无崖子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齐远,随即尾随着虚竹来到了玄难的身前,猛的一掌拍出,玄难一声闷哼,鲜血从嘴角处溢出,而那鲜血却不是鲜红之色,而是泛着点点的莹绿色。

    “嗯……这位是?”玄难胸口那股憋闷消失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了风度翩翩的无崖子问道。

    “玄难大师,此乃家师无崖子!”苏星河见到玄难疑惑,连忙开口说道,生怕他在无崖子面前失礼。

    “师祖!师父,他是师祖?”范百龄、李傀儡、阿碧等人一齐围在苏星河身旁,惊讶的看着无崖子问道。

    “逍遥派门人,见过师祖。”见到苏星河点头,众人脸露惶恐之色,随即连忙跪倒在地,朝着无崖子参拜道。

    “都起来吧!”无崖子笑容满面,似乎心情极为不错,而苏星河等人也是颇为的激动,现在师祖出现了,怎能不让他们高兴。

    “慕容复?”齐远扫了一眼慕容复,领着逍遥子走上前去。

    “你是何人?”慕容复见到一年轻人和一中年男子朝着自己徐徐走来,不由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是何人重要吗?关键是你的选择!”齐远淡淡一笑看着慕容复说道。

    “好生张狂?在我家公子面前你还摆起谱来?”一边的风波恶见此,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齐远说道。

    “大胆!竟然敢对我逍遥派掌门无礼!掌嘴!”无崖子见此,冷声大喝道,话音一落,那苏星河已经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风波恶的面前,“啪啪!”两声脆响,便见那风波恶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逍遥派掌门?”慕容复并没有理睬那风波恶,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齐远的身上,随即又疑惑的看向了无崖子。

    “这三人时何人?难道真是那逍遥派的长辈不成?否则苏星河决计不会出手的!”慕容复心绪万千,一时之间竟然些许的惶恐。

    “慕容复,我给你个机会,你入我逍遥派,我帮你复国!”齐远笑了笑,看着惊疑不定的慕容复缓缓开口道。

    听言,慕容复心中一惊,眼中恐惧之色一闪而过:“为何此人会知道我的隐秘?”

    “你到底是何人?”慕容复上下打量了一番齐远,又看了看无崖子和逍遥子二人,惊讶的问道。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救命之恩!”就在这时,那玄难却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无崖子的面前谢道,虽然他心中也是极为的疑惑,但是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知道此人就是那苏星河的恩师。

    “老和尚!那虚竹现在已经是我逍遥派门下弟子,我想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齐远呵呵一笑,将目光看向了玄难,随即开口问道。

    “我不是你们逍遥派门人,我是少林寺的和尚,跟你‘逍遥派’全不相干。”虚竹听言,大声叫道。

    “岂是你能说的算?”逍遥子冷笑一声,看着虚竹说道。

    “怎么样?让这虚竹入我逍遥派如何?一命换一命!”齐远却是没有理会虚竹,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玄难开口说道。

    “一命换一命?施主此言何解?”玄难露出了疑惑之色,看着齐远问道。

    “我逍遥派救你一命,你却是要拿一条人命来换!”齐远呵呵一笑,回答道。

    玄难听言,脸上微微不喜:“此事有些强人所难,贫僧也代替不了虚竹做决定,若是施主想要性命,那么施主尽管取去便是。”

    “这帮秃驴果然硬气的很,洗脑洗的够好的!”齐远听言,心中暗自想道。

    “一会我们在慢慢算账!”齐远对着玄难说了一句,随即接着对慕容复道:“如何,你若加入我逍遥派,我定当全力帮你复国。”

    “还有你!段誉,你必须入我逍遥派,否则我只能废了你!”齐远又看向了一边的段誉,开口说道,眼中更是凶光闪过。

    段誉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扯到自己的身上,一副惊讶的模样说道:“掌门此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身世揭秘

    段誉此刻甚是郁闷,原本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王语嫣的身上,此刻却是无端被齐远威胁,哪怕段誉为人善良老实,也不禁有些气愤。

    “段誉!我此言自有我的原因,你习我逍遥派至高绝学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我怎可让你离开?如你不愿拜入我逍遥,那么我就只好出手废去你武功。”齐远一脸认真的对着段誉冷声说道,似乎一言不合,便要立即出手一般。

    而苏星河等一众逍遥弟子在齐远话一落音,已经是齐齐的将玄难已经慕容复等人包围了起来。似乎如不答应齐远要求,便要将他们留下一般。

    “阁下何必要强人所难呢?”慕容复扫了一眼逍遥派的众人,随即开口对齐远说道,虽然复国心切,但是慕容复却没有傻到投奔到他人门下,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有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强人所难?你们也是如此认为的?”齐远听言冷笑一声,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开口说道:“既然慕容公子不愿入我逍遥派就罢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以后若是被我逍遥派门人碰见,定斩不饶!”说到最后,齐远一声冷喝,喝声之中杀气四溢。

    “告辞!”慕容复心中一声冷笑,却是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毕竟此时敌众我寡,慕容复在傻也不会现在与齐远等人发生冲突。

    慕容复朝着众人抱拳,便领着风波恶和包不同等人离开,而一边的阿碧却是露出了为难之色,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康广陵。

    “阿碧!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去的好,否则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慕容复野心之大,天下人人皆知,迟早落得个粉身碎骨。”齐远看到阿碧那为难之色,开口说道。

    “可是……可是公子他……”阿碧还想说什么,就被一边的康广陵给打断了:“掌门之言有理,阿碧,该放下的始终是要放下!”

    “表哥……等等我!”而就在这时,那王语嫣却是朝着那慕容复跑去,可是没走出两步,便被齐远一个闪身给拦住了去路。

    “让开!”王语嫣见到齐远拦住自己去找慕容复,面色一冷娇声喝道。

    “哼!让开,你王语嫣也算是我逍遥派半个门人,岂是你能说走就走的?”齐远冷笑一声,看着王语嫣那如花般的容颜,说道。

    “呃?你是说王姑娘也是逍遥派之人?”段誉见到齐远阻拦住王语嫣前去追那慕容复,心中却是暗暗窃喜,连忙开口询问道。

    “这丫头的祖母乃是我逍遥派门人,你说他算不算?”齐远玩味的看了一眼疑惑不解的王语嫣,对着段誉开口道。

    “不可能!我祖母怎么会是逍遥派之人?”王语嫣听言,一脸惊讶之色,对着齐远叫道。

    “呵呵!这位就是你外公!”齐远淡淡一笑,指了指一边的无崖子对着王语嫣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从未听闻母亲说过此事!”王语嫣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看着一脸淡然之色的无崖子尖叫道。

    而无崖子似乎也是不知晓,在听到齐远的话后,也是一脸的惊讶:“掌门!你此言当真!”

    “当真!比金子还真!这丫头就是你和那李秋水的女儿!”齐远笑了笑,看着王语嫣说道。

    无崖子彻底的惊呆了,完全被齐远的话给惊吓到了,他万万没有料到,此生竟然还能见到自己的血脉,看向王语嫣的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

    “我不相信!不可能,你们骗我的!”王语嫣尖叫道。

    “信与不信不在于你,而是事实。你先留下吧,我之后会去找你那祖母和你母亲的!顺便找那段王爷算算帐!”说着,齐远却是将目光放到了段誉的身上。

    段誉听到齐远的话,心中不由一惊,随即脸色苍白的看着齐远问道:“此事与我父有何干系?”

    “没有干系?她是你那养父的女儿!”齐远淡淡一笑,对着段誉说道。

    听言,段誉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呆住了,虽然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相信齐远的话,但是齐远那淡然的模样却是如同事实一般,让人无法否决。

    “你喜欢王语嫣我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不是段正淳的儿子!”齐远再次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对着段誉笑道。

    一个个爆料彻底的让众人糊涂了,也让段誉和王语嫣麻木了,两人此刻却是越来越不相信齐远所说的话了,毕竟这些事情如同胡编乱造一般,毫无根据可寻。

    在一个个重磅消息之下,齐远在二人的心目之中完全成了一个说疯话的神经病,刚才两人或许还有些相信,不过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在相信齐远的话了。

    “随便你们信不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齐远扫了一眼段誉和王语嫣嘿嘿一笑说道。

    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虚竹,对着虚竹说道:“虚竹,你也别看,连你妈在跟前你也不认识,?”

    “施主此话何解?”玄难听言,一脸疑惑的问道,显得甚为好奇。

    “这小和尚可是大有来头,母亲是叶二娘,父亲是你们少林寺方丈玄慈。”齐远扫了一眼虚竹,缓缓的说道。

    “施主,你到底有何用意,为何污蔑我寺方丈清白!”听到齐远的话,玄难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毫不畏惧的对着齐远呵斥道。

    “呵呵!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你们那个方丈是不是与叶二娘有一腿!”齐远见此,却是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对着玄难说道。

    “好了!我说的是不是实情,以后便知,不过现在这虚竹和段誉已经王语嫣,你们三人时决计不许离开,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至于老和尚你,还是早点回你的少林寺问问你们那方丈是不是有这回事吧!我逍遥派就不送了。”齐远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玄难的身上,冷声说道。

    “玄难大师,你还是先行离开吧,否则……莫要让我为难。”苏星河见此,面露为难之色的说道。

    “罢了!众位施主,贫僧就先行告退了!”听言,玄难叹了口气,随即看了一眼虚竹说道,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话,便转身朝着林子处走去。

    “师叔祖!师叔祖,你等等我,等等我啊!”虚竹见到玄难竟然要离开,连忙朝着玄难的背影叫道,随即便朝着玄难跑去。

    “小和尚!你还是乖乖留下吧!”无崖子一个闪身,瞬间便出现在了虚竹的身前,拦住了虚竹的去路。

    “你让开!我要回少林!”虚竹说着,便朝着无崖子冲了过去,虽然现在虚竹内力极强,但是在无崖子面前还是如同孩童一般无二,见到虚竹闷头朝着自己冲来,无崖子嘴角微微上扬,随手一挥,虚竹便摔了出去。

    见到此景,段誉连忙上前将虚竹给搀扶了起来,瞪着无崖子说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呵呵?以大欺小?这只是在让他长点记性罢了!”齐远冷笑道。

    而一边的苏星河等人,听到段誉竟然开口呵斥自己恩师,一个个怒目而视,身上更是弥漫出了一股杀气。

    “好了!你们还是乖乖留下吧!”齐远扫了一眼苏星河等人,对着段誉和虚竹等人说道。

    “王姑娘,我看现在形势如此,恐怕我们也只能留下了。”段誉搀扶着虚竹走到了王语嫣的身前,低声说道。

    听言,王语嫣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慕容复离去的方向,眼神之中尽是迷茫之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的二百四十三章 阿紫出现

    整个松林随着慕容复等人的离开,也就剩下齐远一众逍遥派的门人了,齐远似乎也不远在待在这松林之中,便招呼着众人往山下而去。

    一直到了傍晚,齐远等人-才赶到了一处饭店之中,见到有店家,众人迈步准备进入的时候,却是被齐远给拦住了。

    “我们先不要进去,还有场好戏能看!”齐远嘿嘿一笑,随即领着众人绕到了屋后,悄无声息的从后门走了进去。

    果然,齐远等人一进去,便听到一则杂乱的脚步声。

    而整个客堂之中,只有一个青衫少年独坐在角落之中,见到那青衫少年后,齐远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了笑容。

    “店家,店家,快拿酒肉来!”就在这时一大群人也涌进了客堂,一进店中便吆喝了起来。

    听到那吆喝声,青衫少年微微瞟了一眼,随即面色大变,起身边想要离开,不过这动作却是引起了那些那些人的注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星宿派一行人等,见到那青衫少年的举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而这时丁春秋已经是站在门口,见到那青衫少年,微微冷笑,脸上神情又是得意,又是狠毒。

    那少年见此,脸色大变,转头便跪了下去,说道:“师父!”

    丁春秋笑道:“好极,好极,好极!拿来。”

    那少年道:“我没带在身边!”

    丁春秋道:“在哪里?”

    那少年道:“在辽国南京城中。”

    丁春秋目露凶光,道:“你到此刻还想骗我?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少年道:“弟子不敢欺骗师父。”

    这时,星宿派的众弟子却是已经将那青衫少年给团团围住了,其中一名身材高高的星宿弟子道:“师妹,过的可好么?”他语气甚是轻薄,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气。

    听到那弟子轻佻的口气,少年脸色铁青,微微冷哼一声,而一边的丁春秋见此皱了皱眉头,随即朝着楼上走去,却是没有理会那少年。

    原来这个少年,便是阿紫乔装改份。她在辽国南京城中住得久了,虽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她生性好动,日久生厌,萧峰公务忙碌,又不能日日陪她打猎玩耍,有一日心下烦闷。便即不告而别。又闯到中原来。

    她到处游荡,也是凑巧,这日竟和虚竹及丁春秋同时遇上了。

    阿紫只道师父只在星宿海畔养尊处优,绝足不会来到中原。哪知道冤家路窄。竟会在这小市镇的一家小小饭店中遇上了。

    她脸上虽然装得若无其事。内心实已吓得魂不附体,要想强自镇定,也是不能了。

    阿紫坐到椅子之上。筹思脱身的法子,心道:“除了姊夫或能设法救我之外,别人再也敌不过师父,为今之计,只有骗得师父到南京去,能假姊夫之手将师父杀了,那也是唯一的生路。好在那碧玉王鼎我留在南京,师父是非寻回这宝贝不可。”

    想到这里,心下稍定,但转念又想:“但若师父先将我打成残废,消了我的武功,再将我押向南京,这种苦头,只怕比立时死了还要难受得多。”霎时之间,脸上又是全无血色。便在此时,一名星宿弟子从楼上走了下来,笑嘻嘻的道:“大师姊,师父有请。”

    阿紫听师父丁春秋召唤,早如老鼠听到猫叫一般,吓得骨头也酥了,乖乖跟著那名星宿弟子,走到楼上的大堂之中。只见丁春秋独据一桌,桌上放了酒菜,众弟子远远垂手站立,毕恭毕敬,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

    阿紫走上前去,叫了声:“师父!”当即跪了下去。

    丁春秋道:“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阿紫听言,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敢欺瞒师父,确是在辽国南京城中。”

    丁春秋道:“在南京城何处?”

    “辽国南院大王萧大王的王府之中。”

    丁春秋皱眉道:“怎么会落入这契丹番狗的手中??”

    阿紫面露苦涩的说道:“没有落入他的手中。弟子到了北边之后,唯恐失落了师父这件宝贝,又怕失手损毁,所以偷偷到萧大王的后花园中,掘地埋藏。这地方隐僻之极,萧大王的花园占地六千余亩,除了弟子之外,谁也找不到这座王鼎,师父尽可放心。”

    丁春秋听言发出一声冷笑,看着阿紫说道:“只有你自己才找得到。哼,小东西,你倒厉害,你是叫我投鼠忌器,不敢杀你,你是说杀了你之后,便找不到王鼎了。”

    见到丁春秋那声色俱厉的模样,阿紫全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道:“师父若是不肯饶恕弟子的顽皮胡闹,若是消去了我的功力,挑断我的筋脉,若是断了我一手一足,若是断了我两手两足,弟子宁可立时死了,决计不再吐露那王鼎……那王鼎……那王鼎的所在。”说到后来,她心中害怕之极,已是语不成声。

    丁春秋似乎很满意阿紫的表情,淡淡一笑说道:“你这小东西,居然胆敢和我讨价还价。我星宿派门下有你这样厉害脚色,而我事先没加防备,那也是星宿老仙走了眼啦!”

    站在墙脚边的一名弟子突然大声说:“星宿老仙明见万里,明知这碧玉王鼎该有如此一劫,所以假手阿紫,使这件宝贝多历艰险,乃是加工琢磨之意。”

    另一名弟子道:“普天下事物,哪一件不在老仙的神算之中?老仙谦抑之辞,众弟子万万不可当真了!”

    又有一名弟子说道:“星宿老仙今日略施小技,便杀了少林派高手玄难,诛灭聋哑老人弟子数十口,古往今来,哪有这般胜于大罗金仙的人物?小阿紫,不论你有多少狡猾伎俩,无一不在星宿老仙的算中。顽抗哀求,两俱无益。”这些人叫得声音朗朗,丁春秋微笑捻须而听。

    只听得星宿派群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阿紫快快顺服,从实招供,而在恐吓的言辞之中,倒有一大半在宣扬丁春秋的德威,每一句说给阿紫听的话中,总要加上两三句对丁春秋歌功颇德之言。

    “果然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齐远听言,呵呵一声冷笑道。

    丁春秋生平最大的癖好,便是听旁人的谄谀之言,别人越是说得肉麻,他越是听得开心,这般给群弟子捧了数十年,他早已深信群弟子的歌功颂德句句是真。

    倘若哪一个不是将他吹捧得十足,他便觉这个弟子不够忠心。众弟子深知他的脾气,一有机会,无不竭力以赴大张旗鼓的大拍大捧。

    须知对丁春秋歌颂稍有不足,失了师父欢心事小,时时刻刻有便有性命之忧。这些星宿派弟子倒也不是人人生来厚颜无耻,只是一来形格势禁,若不如此便不足以为图存,二来行之日久,习惯成自然,谄谀之辞顺口而出,谁也不以为耻了。

    丁春秋捻须微笑,听著众弟子的歌颂,心下极是陶醉。他的长须在和师兄聋哑老人苏星河斗法之时,被烧去一大片,但稀稀落落,还是剩下了许多,后来他暗施剧毒,以“逍遥三笑散”企图毒死苏星河,这场斗法毕竟还是胜了,少了一些胡子,那也不足介意。

    足足等了一顿饭的时光,众弟子的颂声渐减,颇有人长篇大论,还想继续说将下去。丁春秋左手一扬,颂声立止,只听众弟子齐声说道:“师父功德齐天盖地,众弟子愚鲁,不足以表达万一。”

    丁春秋微笑点头,向阿紫道:“阿紫,你更有什么话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看戏

    阿紫听言心念一动:“往昔师父对我偏爱,皆因我歌颂他之时,能够别出心裁,道人之所未道,不似这般蠢才师兄,翻来覆去,一百年也是说些陈词滥调。”

    便道:“师父,弟子所以偷偷拿了你的碧玉王鼎玩耍,是有道理的。”

    丁春秋双目一翻,问道:“有什么道理?”

    阿紫道:“师父年轻之时,功力未有今日的登峰造极,尚须借助碧玉王鼎,以供练功之用。但这两年来,任何有目之人,都知师父已有通天彻地的神通,这碧玉王鼎不过能聚毒物,比之师父的造诣,那真是如萤光之与日月,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师父还不愿随便丢弃这座玉鼎,那也不过是念旧而已。众位师兄大惊小怪,以为师父非这座玉鼎不可,说什么这王鼎是本门重宝,一失便是牵连重大,那真是愚蠢之极,可把师父的神通太也小觑了。”

    丁春秋听得心情舒畅,连连点首,道:“嗯,嗯,言之成理,言之成理!”

    阿紫一脸认真之色,对着丁春秋又道:“弟子又想,我星宿派武功之强,天下任何门派皆所不及,只是师父大人大量,不愿与中原武林人物一般见识,不屑亲劳玉步,到中原来教训教训这些井底之蛙。可是中原武林之中,便有不少人妄自尊大,明知师父不会来向他们计较,便吹起大气来,大家互相标榜,这个说是当世高人。那个说是武学名家,但谁也不敢到我星宿派来向师父领教几招。大家明知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可是说来说去,也只是‘深不可测’四个字,到底真的如何高明法,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么一来,于是姑苏慕容复的名头就大了,河南少林寺自称是武林中泰山北斗了,甚至什么聋哑先生,什么大理段家。都俨然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师父。你说好不好笑?”

    她声音清脆,娓娓道来,句句打入丁春秋的心坎,实比众弟子一味大声称颂。听来受用得多。

    丁春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是开朗。眼睛眯成一线。十分得意。

    阿紫见此,接着说道:“弟子有个孩子家的念头,心想师父如此神通,若不到中原来露上两手。终是开不了这些管窥蠡测之徒的眼界,难以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因此上想了一个主意,请师父来到中原,让这些小子知道些好歹。只不过平平常常的恭请师父,那是太也平庸,与师父你老人家古往今来第一人的身价殊不相配。师父身份不同,恭请师父来到中原的法子当然也得不同才是。弟子借这王鼎,原意是在促请师父的大驾。”

    丁春秋呵呵一笑,对着阿紫说道:“如此说来,你取这王鼎,倒是一番孝心了。”

    听言,阿紫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弟子除了孝心之外,当然也有些私心在内。”

    丁春秋皱眉道:“那是什么私心?”

    阿紫微笑道:“师父休怪,想我既是星宿派弟子,自是盼望本门威震天下,弟子行走江湖之上,博得人人敬重,岂不是光彩威风?这是弟子的小小私心。”

    丁春秋哈哈一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我门下这许许多多弟子,没一个及得上你心思机灵。原来你盗走我这碧玉王鼎,居然还是替我扬威来啦。嘿嘿,凭你这般伶牙利齿,杀了你倒也可惜。师父身边少了一个说话解闷之人,但就此罢手不究……”

    阿紫见到丁春秋眼中闪过的杀机,心中不由一慌,忙抢著道:“虽然不免有些太便宜了弟子,但本门上下,哪一个不感激师父宽洪大量?自此之后,更要为师门尽心竭力粉身碎骨而后已。”

    丁春秋道:“你这些骗骗旁人,倒还有用,你跟我说这些话,不是当我老胡涂么?居心大大的不善。嗯,你说我若废了你的功力,挑断你的筋脉……”

    说到这里,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店家,看座!”

    丁春秋斜眼一看,只见一个青年公子身穿黄衫,腰悬长剑,坐在桌边,竟不知是何时走进店来,正是日间和他对过一掌的慕容复。

    丁春秋虽说是在倾听阿紫的说话,但他坐在客堂之中,身旁忽然多了一人也没留神到,毕竟是大大的疏神,倘若慕容复忽施暗袭,自己只怕己经吃了大亏。

    丁春秋心中一惊之下,脸上微一变色,但他究竟老辣异常,随即宁定。

    “这慕容复怎么也到了此地?”苏星河见到慕容复到来,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嘿嘿!看戏,看戏,别暴露了!”齐远无声一笑,对着众人说道。

    而那阿紫从未见过慕容复,突然间见到这位青年公子,心中也是一动:“这人生得好俊雅,如此人品,可从来没见过。”

    只见慕容复举手向丁春秋举手招呼,道:“请了!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适才邂逅相遇,分手后片刻之间,便又重聚。”

    丁春秋听言轻笑道:“那是与公子有缘了。”

    那店小二走到慕容复座前道:“公子爷,吃饭呢还是吃面哪?”

    慕容复道:“打一斤白酒,有下酒菜,便随便做几味来。”

    那店小二应道:“是,是!”转身入内。

    丁春秋适才和他对了一掌,仓卒之际,未及行使化功**,试出他掌力浑厚,掌上变化巧妙,自己竟是没占到丝毫便宜,以他不可一世的自负而言,如何容得别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寻思:“立时与他动手一决胜败呢,还是先处置了阿紫再说?素闻姑苏慕容氏武功上的造诣有鬼神莫测之机,武林中言之凿凿,谅来不会尽是虚言,莫要三十老娘倒绷婴儿,星宿老仙亲临中原,在这小子手中受了挫折,那可太也晦气了。”

    丁春秋这人心机极深,既无十分把握在武功上取胜,登时便转暗算的念头。他转头向阿紫道:“你说倘若我废了你的武功,挑断你的筋脉,断了你的一手一脚或是两手两足,你宁可立时死了,也不吐露那物事的所在,是也不是?”

    阿紫心下恐惧之极,颤声道:“师父宽洪大量,不必……不必……不必将弟子的胡言乱语,放……放在心上。”

    慕容复听言笑道:“丁先生,你这样一大把年纪,怎么还能跟人家小孩子一般见识?来来来,你我干上三杯,谈文论武,岂不是好?在外人之前清理门户,那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吧?”

    丁春秋还未回答,一名星宿弟子已怒喝道:“这厮如此没上没下,我师父是武林至尊,岂能同你这等后生小子谈文论武?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师父谈文论武?”

    而一边又有一人喝道:“你若是恭恭敬敬的向我师父星宿老仙磕头请教,星宿老仙喜欢提携后进,说不定还会指点你一二。你却说要和星宿老仙谈文论武,哈哈,那不是笑歪了人的嘴巴么?”

    他笑了几声,脸上的神情却是古怪之极,过得片刻,又是“哈哈”一笑,声音十分干涩,笑了这声之后,张大了嘴巴,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脸上可仍是显现著一副又诡秘、又滑稽的笑容。

    见到此景,星宿众弟子哪还不知道他是中了“逍遥三笑散”之毒,无不骇然惶悚。

    “这逍遥三笑散果真恐怖至极!”齐远见到那星宿弟子含笑而死,死前甚至没有任何的预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心中暗暗惊讶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战斗继续

    星宿派弟子向着那三笑气绝的同门望了一眼之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都低下头去,哪里还敢和师父的眼光相接。各人心中均想:“这小子不知言语中如何惹恼了师父,师父竟以这等厉害的手段杀他?”丁春秋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戒惧。

    原来他适才与阿紫说话之际,大袖微扬,已潜运上乘内力,将“逍遥三笑散”毒粉向慕容复挥去。

    那毒粉无色无臭,细微之极,这小店的客堂中又不如何明亮,满拟慕容复武功再高,也决计不会察觉,哪料得他不知用什么手段,竟将这逍遥三笑散转送到了自己弟子的身上。死了一个弟子,那是毫不足惜,但慕容复谈笑之间,没见他举手投足,便将毒粉转到了旁人身上,这功夫委实匪夷所思,以丁春秋见闻之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功夫。

    他心中只是想着八个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显然慕容复所用的手法,便与“接暗器,打暗器”相似,接镖发镖,接箭发箭,他是接毒粉发毒粉。但这毒粉如此细微,他如何能不使沾身,随即又发了出来?

    “这慕容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确实有些玄妙!”逍遥子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出声感叹道。

    “不行,这门功夫我必须要得来,壮大我逍遥派!”齐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慕容复低声说道。

    而那丁春秋此刻也是心绪万千,他转念又想:“若说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逍遥三笑散该当送还我才是,哼,想必这小子忌惮老仙,不敢贸然来捋虎须。”

    他心中想到“捋虎须”三宇,顺手一摸胡子,触手之处,只摸到七八根烧焦了的短须,心下不恼反喜:“以苏星河这等见识和功力,终究还是在老仙手中送命,慕容复乳臭末干。何足道哉?”

    他心中念头转得甚多。却无论如何不愿在群弟子之前示弱,说道:“慕容公子,你我当真有缘,来来来。我敬你一杯酒。”

    说着伸指一弹。面前的一只酒杯平平向慕容复飞了过去。

    这一挥之力实是妙到巅毫。那酒杯横掠而去,竟没半滴酒水溅将出来。

    倘若换了平时,群弟子早巳颂声雷动。只是适才见一个同门死得古怪,都怕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未能揣摩师父的用意,谁都不敢贸然开口。

    但这一声喝彩,总是要的,否则师父见怪,可又吃罪不起。那酒杯刚到慕容复面前,众弟子便暴雷般喝了一声:“好!”

    有三个胆子特别小的,连这一声彩也不敢喝,待听得众同门叫过,才想起自己没喝彩,太也落后,忙跟着叫好,但那三个“好”字,总是迟了片刻,显然不够整齐。

    那三人一见到众同门责备的眼光,登时羞惭无地,惊惧不已。

    慕容复道:“丁先生是前辈,岂有前辈先向晚辈敬酒之理?这一杯酒,晚辈不敢拜领,转赐了令高徒吧!”说着呼一口气,吹得那洒杯突然转向,飞向左首一名星宿弟子身前。

    丁春秋见他一吹便将酒杯吹歪,知他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自己手指弹出,乃是实物相触,力道用得虽然巧妙,却也并不如何稀奇,以口中气息吹杯,与用手指弹杯相比,其间难易之别,纵然不会武功之人,也都看得出来。这酒杯一转向,丁春秋显然是输了一招。

    其实慕容复口中喷出来这口气,和丁春秋手指的一弹,力道之强弱,全然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他使得凑巧,借用了丁春秋的弹力,别人看来,似乎是他以一口气将杯子吹了开去,实则杯子飞开,仍然是出于丁春秋手指上的一弹之力。

    那星宿弟子见杯子飞到,霎时间彷徨无计,不知是避开的好,还是伸手去接的好,思虑未定,杯子已到了眼前,他不及多想,自然而然的便伸出右手,接住了酒杯,说道:“这是师父敬你喝的酒!”正想以掌力将酒杯推出,飞向慕容复身前,突然间“啊”的一声惨呼,向后便倒,登时一动也不动了。

    众弟子这次都是心下雪亮,知道师父一弹酒杯,便以指甲中的剧毒敷在杯上,只要慕容复手指一触酒杯,不必酒水沾唇,便即如这星宿弟子般送了性命。

    丁春秋脸上变色,心下极是恚怒,情知自己这一次失手,再也瞒不过众弟子的眼光,人人知道是自己以毒粉暗害慕容复,却给他反弹过来,害死了星宿派的弟子。他初次与慕容复相遇之时,曾和他对过一掌,深知对方掌力着实了得,若以真实功夫而论,自己未必便能胜过了他。

    心念一转之际,已打定了主意:“势必要以‘化功**’,对付这个小子。”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再故示闲雅,双手捧了一只酒杯,绶缓站起身来,说道:“慕容公子,老夫这一杯酒,总是要敬你的。”说着走到慕容复身前。

    慕容复一瞥之间,只见那杯白酒中隐隐泛起一层碧光,显然含有厉害无比的毒药。他这么亲自端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眼见丁春秋走到身前,只隔一张八仙桌,慕容复吸一口气,丁春秋杯酒中水陡然直升而起,成为一条碧绿的水线。

    丁春秋暗呼:“好厉害!”知道对方一吸之后,跟着便是一吐,这条水线便会向自己射来,虽然射中后于己并无大碍,但满身酒水淋漓,总是狼狈出丑,当即运内力,波的一声,向那水线吹了过去。

    星宿派群弟子见过不少次师父与人斗法,例如与苏星河比拼内力,便是各以上乘功力推动一根火柱,力强者胜,力弱者亡,再也明显不过。此时见一根细细的碧绿水线从酒杯中升起,知道师父又在与对方此拼功力,各人心念乱转,都在想如何别出心裁,创一些新鲜花样来颂扬师父。

    不料丁春秋内力一吐,慕容复竟然不与之抗,那条水线向他脸上笔直的射了进去,群弟子都是“咦”的一声,没想到师父竟是胜得如此容易。这些人脑筋转得不甚灵敏,丁春秋胜得太快,令他们措手不及。弟子中出现的只不过一些“武功盖世”,“天下第一”之类的陈腔滥调,再也来不及别出机杼,说些新颖颂词,以博师父一粲。

    阿紫先前见到师父忽逢劲敌,心下暗喜,寻思正是脱身良机,却不料对方竟然不堪一击,也不禁大失所望。

    一群弟子刚张大了口,要喝一声彩,却见那条水线冲到离慕容复鼻尖约摸半尺之处,蓦地里抖向左首,竟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从他脑后兜过,迅捷无伦的飞了转来,噗的一声响,直钻入一名星宿弟子的口。

    那人正张大了口,要喝彩叫好,这“好”字还没出声,一杯毒酒所化成的水线,已钻入了他的肚中。这水线去得太快,他居然还是兴高采烈的大喝一声:“好!”直到喝彩之后,这才惊觉,大叫:“不好!”

    话音刚落下,登时委顿在地,只见他面目手足,迅速异常的糜烂,片刻之间,连衣服也烂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白骨。这毒药如此厉害,慕容复也是心惊不已:“我闯荡江湖,从未见过这么霸道的毒药。”

    他二人此拼,高下未见,星宿派已接连死了三名弟子,其中隐隐然已分胜败。丁春秋心中恼怒异常,将酒杯往桌上一放,一掌便向慕容复推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难舍难分

    慕容复久闻丁春秋“化功**”的恶名,自始至终是小心谨慎的与他周旋,见他一掌劈到,身子一转,右手还了一掌。

    丁春秋“呼呼”连劈三掌,慕容复皆以小巧身法避开,不与他手掌相加。

    两个人越打越快,小酒店中摆满了桌子凳子,地位狭隘,实无回旋的余地,但这两人便在桌凳之间穿来插去,竟无半点声息,拳掌固是不交,连桌凳也没半点挨到。

    星宿派群弟子个个贴墙而立,却是谁也不敢走出店门一步,各人知道师父的脾气,倘若他门下有谁在他剧斗之时远避自去,那便是犯了不忠于师门的大难,事后必加严处。是以各人明知形势危险,只要给带上一点掌风都有性命之忧,除了希望身子化为一张薄纸,拼命往墙上贴去之外,更无别法。

    但见慕容复守多攻少,掌法虽然精奇,但因不敢与丁春秋对掌,动手时不见缚手缚脚,落了下风。

    星宿老怪久经大敌,经验何等丰富,数招一过,便知慕容复不愿与自己对掌,很显然对方是怕了自己的“化功**”。

    他既然是怕这功夫,当然便要以这功夫克制于他,只是慕容复身形飘忽,出掌更是难以捉摸,定要逼他与己对掌,倒也著实不易。

    再拆数掌,丁春秋已想了一个主意,当下右掌纵横挥霍,著著进逼,左掌却装微有不甚灵便之象,只是故意的极力掩饰。要慕容复瞧不出来。

    但慕容复是武学中的大行家,对方弱点稍现,岂有瞧不出来之理?他斜身半转,陡地拍出两掌,蓄势凌厉,直指丁春秋的左胁。

    丁春秋见此,低声一哼,退了一步,竟是不敢伸左掌接招。

    慕容复心道:“这老怪左胸左胁之间不知受了什么内伤。”当真是得理不让人,攻势之中,虽然仍是以攻他右侧为主。但实则内力的运用。却全是攻他左方。

    又拆了二十余招,丁春秋左手一缩,探入袖内,右掌翻掌成抓。向慕容复脸上直抓了过去。慕容复斜身转过。一拳直打他的左胁。

    丁春秋这些时来。一直在等他这一拳,对方果然打到,不由得心中一喜。

    “倒是小看了这慕容复,能与这老怪杀个不相上下也算是天赋极佳了!”齐远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争斗,心中暗暗称赞起来。

    就在齐远暗想之时,那丁春秋忽然左袖甩起。卷向敌人右臂。

    慕容复见此心道:“你袖风便再凌厉十倍,焉能伤得了我?”这一拳竟不缩回,只是运劲于臂,硬接他袖子的一掷,却听得嗤的一声长响,慕容复右手衣袖,竟被丁春秋的袖风扯下一片,露出白白的肌肤,上臂肌上红了一条。

    原来丁春秋的袖风实是霸道无比,犹如铁片—般,在他手臂上狠狠刮了一下,若不是他运劲以防,这条手臂便此废了。

    慕容复心中一惊之下,这一拳打得狠狠,蓦地里拳头外一紧,已被丁春秋的手掌握住。这一招大出慕容复的意料之外,立时惊觉:“这老怪假装左侧受伤,原来是诱敌之计,这我可著了他的道儿!”

    此时若是运劲回夺,丁春秋的毒药便乘虚而入,顺著他内力回吞,立时送入他的体内,那时是凶险无比。

    霎时之间,慕容复心中涌起一线悔意:“我太狂妄自大了,将这名闻天下的星宿老怪看得小了,事先没策划万全,仅孤身犯险,向他挑战。”但是现在骑虎难下,一不做二不休,此时更无退缩余地,全身内力,径从这拳头中送了过去。

    丁春秋手掌极大,一抓之下,已将慕容复的拳头尽数敷拢入掌中,但对方反应奇快,只觉全身一震,百脉贲张,左臂隐隐发麻,竟有抓不住他拳头之势。

    丁春秋运这“化功**”,须得与对方身体相触,倘若一下子便给对方内力震开,这“功”便无从“化”起,他心中一凛,立时运劲,首先须得将他拳头抓住,但便在此时,慕容复内力大张,竟将他手掌震脱。

    须知丁春秋先前以“化功**”对付玄难,说到内力强弱,玄难原也不在慕容复之下,只是玄难与他双掌相对,掌力越强,推荡之下,越是不会双掌相离。

    这时他以手掌抓慕容复的拳头,变成单方的相压,慕容复一震之下,丁春秋居然抓捏不住。但两人拳掌相离,却也只是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之事,丁眷秋手掌一被震开,立时又抓了下去,再次将对方拳头抓住。

    慕容复“哼”了一声,再运内劲,可是内劲一迸出,竟如石沉大海,无形无踪,不知到了何处。

    慕容复暗叫一声:“啊哟!”他来与丁春秋为敌之时,事先曾详加盘算,如何不使对方的“化功**”使到自己身上,但事到临头,毕竟是难以躲过。

    其时当真是进退两难,倘若继续运内劲与抗,那么不论多强的内力,都会给他化散于无形,片刻之际,便会功力全失,成为废人,但若抱元守一,劲力内缩,丁春秋使毒的本领何等高强,种种匪夷所思的厉害毒药,便会顺著他真气内缩的途径,侵入他脉络脏腑,终至无可抵御。

    正当慕容复进退维谷、彷徨无计之际,忽听得身后一人大声叫道:“师父巧设机关,臭小子已陷绝境。”

    慕容复左掌一翻,向后退了两步,闻声辨形,手掌伸处,已将那星宿弟子胸口抓住。

    他姑苏慕容家最拿手的绝技,乃是一门借力打力之技,叫做“斗转星移”。外人不知底细,见到慕容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神乎其技,显是天下各门各派的绝技,姑苏慕容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凡是致人死命之时,总是以对方的成名绝技加诸其身。

    其实天下武林之中,绝技千千万万,任他如何聪明渊博,决难将每一种绝技都学会了,何况既是绝技,自是非朝夕之功。

    但慕容氏有了这一门巧妙无比的“斗转星移”之术,不论对方施出何种功夫来,都能将之转移力道,反击到他的自身。这么一来,善于“锁喉枪”的,一枪刺出去取慕容氏咽喉,给他“斗转星移”的一转,这一枪便剌入了自己咽喉,而所用劲力法门,全是出于他本门的秘传诀窍。

    善用“断臂刀”的,一刀砍将出去,结果便砍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兵器便是这件兵器,招数便是这一招数。只要不是亲眼目睹慕容复施这“斗转星移”之术,那就谁也猜想不到这些人所以丧命,其实都是出于“自杀”。

    出手的人武功越高,死法越是巧妙,只是慕容氏若非单打独斗,若不是有把握定能致敌死命,这“斗转星移”的功夫便决不使用,是以姑苏慕容氏名震江湖,真正的功夫所在,却是谁也不知。

    以对手的兵刃腾挪转换方向,招呼到对手自己身上,其中道理,全在“反弹”两字。譬如有人一举打在铁墙之上,出手越重,自己拳头上所受的力道越大,轻重强弱,不差分毫,便和自己打自己一模一样。

    只不过转换有形的兵刃拳脚容易,转换无形无质的内力气功,那就大大的艰难。慕容复在这门功夫上虽然修练多年,究竟限于年岁,未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

    遇到丁春秋这第一流的高手,他自知无法以“斗转星移”之术,反拨回去伤害对方,以是连使三次“斗转星移”,受到打击的倒霉家伙,却都是星宿派弟子。

    他转是转了,移也是移了,但却是转移到了第三者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纠缠

    丁春秋每次暗施“逍遥三笑散”、弹杯送毒、逼射毒洒,却是每一次都给慕容复轻轻易易的找了替死鬼。

    待得丁春秋使到“化功**”,慕容复本来已然无法将之移转,恰好那是星宿弟子急于献媚讨好,张口一呼,显示了自己身形的所在。

    慕容复情急之下,已不能多加思索,一将那星宿弟子抓在手中,立时旁拨侧挑,推气换劲,将这星宿弟子换了自身。

    他冒险一逞,不料这法门居然生效,星宿老怪本意在“化”慕容复之“功”,但一“化”之际,化去的却是本门弟子的本门功夫。

    慕容复死里逃生,既见一试成功,当即抓住良机,决不容丁春秋再转别的念头,把那星宿弟子一推,将他身子撞到了另一名弟子的身上。

    这第二名弟子的功力,当即也随著丁春秋“化功**”到处,迅速消解。

    丁春秋抓著慕容复拳头,眼见他又以惜力打力之法,反伤自己弟子,心下自是恼怒之极,但想:“我若为了保全这些不成材的弟子,放脱他的拳头,这一放之后,再要抓到他是千难万难了。这小子定然是见好就收,脱身逃走,那么这一仗我伤了五名弟子,只抓下他半只袖子,星宿派算得是大败亏输,星宿老仙还有什么脸面来扬威中原?”他心念已决,更是不放开他的拳头。

    慕容复退后几步,又将一名星宿弟子的身子贴上了。让丁春秋化消他的功力。

    顷刻之间,三名弟子瘫痪在地,犹如被一个吸血鬼吸干了体内精血一般,三个人黏在一起,再也脱不了身。其余各人大骇,眼见慕容复又退了过来,无不失声惊呼。

    慕容复手臂一振,五名黏在一起的星宿弟子身子飞了起来,正好撞中了另一人,那人惊呼未毕。身子便已软瘫。四人像一串鱼般连在一起。

    余下的星宿弟子皆已看出,只要丁春秋不放开慕容复,那么慕容复不断的借力伤人,所有人的功力皆不免被丁春秋“化”去。

    丁春秋施展“化功**”。大显神通。伤的却全是星宿弟子。这些人平日最善于诌媚恭维,到了这时候,限看同门一个个被“化功**”所伤。说不定下一个便轮到自己,除了惊惧之外,却也无人敢于夺门而出,只是在店堂内来回闪避,免遭毒手。

    那小店能有多大,慕容复手臂挥动间,又撞中了四五个星宿弟子,黏在一起的星宿弟子转眼已有七八名之多,慕容复手持这么一件长大“兵刃”,要找替死鬼那是更加容易了。

    到了这时,看来慕容复占尽了上风,但心中仍不免大是忧虑,星宿弟子虽多,总有“用”完的时候,到了所有星宿弟子人人皆被丁春秋“化”去了功力,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再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身形腾挪,连发真力,想震脱丁春秋的掌握。

    丁春秋眼看自己门下弟子一个个倒下黏住,犹如被柳条穿在一起的鱼儿一样,未曾倒下的也都狼狈躲闪,再也无人出声颂赞自己。

    他羞怒交加,心意更决,紧紧地抓定了慕容复的拳头,心想这一批不成材的弟子,全数死了也罢,只要能够将慕容复的功力化去,星宿老仙胜了姑苏慕容,那便是天下震动之事。他面上丝毫不见怒容,神态更显悠闲。

    星宿众弟子本来还在盼师父投鼠忌器,会将慕容复松了开来,免教他们一个个的死于非命。而今一见了丁春秋竟然毫不动容,已知自己万无幸理,一个个惊呼悲鸣不绝。但到此地步,却仍然无人胆敢逃走,或是哀求丁春秋将慕容复放开。

    丁春秋游目四顾,见众弟子之中只有两个人并未随众躲避,一个是游坦之,蹲在屋角,将铁头埋在双臂之间,看他的情形,像是十分害怕,又像是在躲避著什么。另一个便是阿紫,面色苍白,缩在另一个角落中,却是不断地望向慕容复。

    丁春秋心中恼怒,道:“阿紫!”

    阿紫眼看同门一个个倒下,慕容复虽然被丁春秋抓住,但是身形灵动,神态飘逸,似乎绝不将丁春秋放在心上,阿紫正看得出神,冷不防听见师父叫她,呆了一呆,道:“师父,你老人家大展神威——”

    她只讲了半句,便尴尬地笑了一笑,再也讲不下去。丁春秋此际确是大展神戚,但伤的却全是自己的门下,阿紫纵使聪明伶俐,想要讲上两句称颂的话,也是难以措词。

    丁春秋沉声道:“怎么样?星宿老仙算不算得扬威中原?”阿紫一听这话,大是不豫,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时要是出言不能讨他欢喜,说不定他拼了碧玉王鼎不要,便来取自己性命,是以她立即应道:“自然是,慕容小子成了师父你老人家的活兵刃,他自己还不知道,居然沾沾自喜。”慕容复身子微转,手臂挥动,黏在他手上的十余人一齐转动,向阿紫撞了过来。

    阿紫一见慕容复挥人向自己撞来,不禁大惊,连忙提气跃开。

    丁春秋的化功**极是厉害,慕容复这一挥黏不到阿紫,立时感到自己体内的真力又被吸去一些。他心中暗惊,就近先找了一名星宿弟子作替死鬼,接著又向阿紫追来。

    阿紫面无人色,叫道:“师父,你老人家不要听我将话说完么?”

    丁春秋左手抓住了慕容复的拳头,右手理著颔下的长髯,道:“你说。”阿紫边逃边叫:“我……我躲不开……”丁春秋衣袖一挥,一股劲风挥出,将撞向阿紫的人串挥了开去,又扫在另外两个星宿弟子的身上,那两个星宿弟子的身子立即又和其他人紧紧黏在一起。

    阿紫喘了一口气,道:“师父清理门户,慕容复小子恰好在此口出不逊,师父便将他当作兵刃,将门下不肖弟子一一除去,他……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师父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的武林高人。”丁春秋心中本来极其恼怒,听了阿紫的话,不禁呵呵一笑。

    慕容复手臂再挥,连在一起的十来个人,如饮醉了酒一样,身不由主,跌跌冲冲,又向阿紫撞了过来。阿紫的身子,已缩在壁角之中,无处再可躲避,丁春秋右手疾翻而出,却己慢了一步,眼看人串最前的一名星宿弟子便要撞到阿紫的身上。阿紫心中骇极,只有闭目待毙,却听得慕容复“哈哈”一笑,那人串最前一名的星宿弟子陡地打横跌出,撞向另一名星宿弟子。

    “掌门!我们还不出手吗?”苏星河眼中杀过一道杀机,开口问道。

    “不用这么着急,你放心便是,肯定会让你出气!”齐远回过头呵呵一笑说道。

    阿紫死里逃生,惊出一身冷汗,抬头望击,只见慕容复面露微笑,

    道:“小姑娘,你说得好啊!”星宿弟子少一个,慕容复本身便增一分危险,但危机虽然紧迫,还是潇洒飘逸,十分镇定。

    阿紫惊魂甫定,知道慕容复并无伤害自己之意,也不禁对他嫣然一笑。

    丁春秋看在眼中,怒火又燃,厉声道:“阿紫,慕容小子为什么不伤你?”阿紫心中一凛,已知丁春秋有疑她之意。她竭力想讨好丁春秋,却总是难以如愿,纵使她心机灵巧,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回答。

    丁春秋嘿嘿冷笑道:“你在我身边能博我欢心,我不会取你性命的。”

    阿紫忙道:“多谢师父。”

    丁春秋冷冷地道:“你且慢欢喜,我……”他一句话未曾讲完,衣袖突然疾扬而起,袖角如剑,向阿紫的面门拂了过去。

    他出手奇快,阿紫只觉得双眼之中陡地一凉,一阵攻心剧痛过处,眼前一片漆黑,面颊上有两道似泪非泪的液汁流了下来。

    丁春秋内劲贯于袖角,竟已在电光石火之间,将阿紫的双眼生生戳瞎!(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现身

    丁春秋“嘿嘿”冷笑道:“你在我身边能博我欢心,我不会取你性命的。”

    阿紫听言,慌忙说道:“多谢师父。”

    丁春秋冷冷地道:“你且慢欢喜,我……”他一句话未曾讲完,衣袖突然疾扬而起,袖角如剑,向阿紫的面门拂了过去。他出手奇快,阿紫只觉得双眼之中陡地一凉,一阵攻心剧痛过处,眼前一片漆黑,面颊上有两道似泪非泪的液汁流了下来。丁春秋内劲贯于袖角,竟已在电光石火之间,将阿紫的双眼生生戳瞎!

    慕容复见丁春秋扬袖向阿紫的面上拂去,已知他不怀好意。他虽知阿紫也是星宿门下,但她清丽绝俗,和他人不同,慕容复心中对她也十分怜惜,正待出手相救,但丁春秋出手太快,以致竟然不及。此时阿紫倚壁而立,自她眼中流下两道泪水也似的鲜血来。

    慕容复虽是纵横天下,见多识广,但也未曾见过像丁春秋那样绝不将弟子的性命放在心上之人,心中骇然,呆了一呆,便觉体内真力又奔泻而出。

    丁春秋举手之间将阿紫双目弄瞎,这才道:“我留著你,却不让你看到物事,免你再对师门三心两意,你可服么?”

    阿紫嘴唇发白,微微地发著抖,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丁春秋还待再问,屋角之中,陡地响了一声怪啸,一股强烈之极的寒风陡地卷到,屋中人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却是一直蹲在屋角的游坦之已疾跃而起。卷到了阿紫的身旁,一伸手握住了阿紫的手臂,向外便走。

    丁春秋一声大喝,一掌向游坦之拍出。游坦之是绝不敢和丁春秋对掌的,但这时情急之下,反手发出一掌,只不过想将丁春秋的掌力引在自己身上,不使击中阿紫而已。

    丁春秋一见游坦之反掌相迎,又是一声大喝,手掌去势更疾。把所蓄的毒质随著一股雄浑的内劲直送了过去。两人双掌相交。游坦之和阿紫的身子“呼”地一声向外直飞了出去。

    游坦之眼看要撞向墙上,手掌陡地向前推出,“轰”地一声,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带著阿紫穿墙而出。丁春秋腾腾腾连退三步。方始拿桩站定。只觉得胸口发凉,刚才送出去的那一掌之力,竟已无影无踪!

    慕容复乘丁春秋和游坦之对掌。立时运力疾震,将丁春秋的五指弹开,身形一闪,向后退出。在他向后退出之际,左臂乘势一挥,那十七八个星宿弟子,一个接著一个,向著丁春秋撞了过去。

    丁春秋在和游坦之对掌之后,仍觉得有一股内力迅速异常的离体外泄,连忙倒转身子,头下脚上的连转了数转,运起本门中的固基运动之法,才使内力不再外泄。

    当那十七八名星宿弟子成串撞到,他正在倒立旋转,根本腾不出手脚来躲避格档,只听得砰砰砰之声,那些星宿弟子一个个地撞在丁春秋身上,又一个个地弹了开去,不是断臂折腿,便是脑浆迸裂。

    这些人被慕容复用来作替死鬼,内力全被丁春秋的“化功**”化去,武功全失,形同废人,却也还不致命,但是此时撞在丁春秋身上,又反弹了出来,却没有一个能保得住性命了。

    丁春秋心中大怒,一声大喝,倒过身子,须发戟张,脸色惨白,神情极是可怖。他星宿门下弟子,死了一大半,慕容复却一无损伤,而游坦之反而将阿紫救走,星宿老仙遭此挫折,岂不惹武林笑话?丁春秋生平最爱听称颂阿谀之词,这种人自然也最爱面子,不欲自己丑事传出。

    当日在河南境内,星宿派受困于天竺胡僧所驱的毒蛇,游坦之放火烧蛇,救了他们出险,丁春秋立即命游坦之去试探已死胡僧的鼻息,要置游坦之于死地,便是为了不欲丑事外扬,若非游坦之体内积蓄著冰蚕奇毒,早已死去多时了。

    此时丁春秋见慕容复站在一旁,望著地下的狼藉尸体,面上带著一丝不屑的微笑,心知若是放慕容复离去,星宿老仙的威名,定然大大受损。他一面向慕容复怒目而视,早已暗地里藉著阴柔之极的内力送过去三种剧毒无比的毒粉。

    劫后余生的星宿弟子尚有七八人,见师父面上大有怒容,又纷纷出声颂扬道:“星宿老仙毕竞不凡,慕容复小子还不快逃?”

    “慕容复小子,你再要不走,星宿老仙一怒之下,不再网开一面,到时你姑苏慕容便没人传种接代了。”

    “慕容复,你还不快挟著尾巴逃走?”

    那些弟子实在觉得这一场架打下来,星宿派大失面子,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颂扬之处,所以转而向慕容复喝骂,希望慕容复早早离去,因为慕容复若是不走,万一他再被丁春秋抓住了拳头,那么他们这几个人便也性命难保了。

    慕容复只是微笑,并不出声。

    丁春秋向他连送三次毒药,他不动声色地又将那些毒药转到了星宿弟子身上。

    只听得“咕咚”,“咕咚”声过处,开口骂敌的立遭奇祸,要颂扬师父又实在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呆呆地站著。丁春秋见众弟子住口,心中更怒,怪笑一声,道:“慕容复,未见高下,如何住手?”慕容复正待回答,突然看到远处的一张方桌,竟晃晃悠悠地向上飞了起来。

    饭店中的桌椅本已东歪西倒,散成一片片,只有一张在角落中的方桌未受波及,原本整洁干净的饭店已经变的一片狼藉。

    见到此景,齐远嘿嘿一笑,突然想到了电视之中的情节,连忙指了指虚竹和段誉说道:“你们两个出去!”

    “出去?”两人听言,不由一阵疑惑撇了一眼外面战斗不休的丁春秋和慕容复,心中不由有些惧怕起来,丁春秋何许人,绝对算得上是狠人一个,这出去不是找死吗?至于那慕容复,跟段誉更是合不来,说不定就会借机杀了他,现在让他们出去不是让他们送死是什么?而二人之中,虚竹还稍稍好点,而段誉眼神之中却透露着慌张。

    “掌门让你二人出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俩且出去吧!”无崖子扫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段誉,低声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人见到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自己两人的身上,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虚竹率先跨步走出了房间之中。

    虚竹一跨出房间,便开口对着慕容复和丁春秋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别再打了,别再打了!”

    丁春秋一见除了慕容复之外,居然还另有一个人在,心中更怒,喝道:“贼秃,你是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

    虚竹生平未经阵仗,就算与同门练功,也是点到就算,几曾见过这等血肉横飞的大厮杀?他是佛门弟子,心怀慈悲,死的虽是星宿弟子,看了也是大大不忍。

    接著又看到那戏弄他的“少年公子”,在一眨眼间便被弄瞎了双目,更是连连打颤,心中不住口地念佛。

    他本来想等丁春秋离去之后再行现身,这时听得丁春秋又和慕容复动手,连忙站起身来,摇手制止。

    待听得了春秋大声喝问,才想到不妙,面上变色,道:“我……在这里好久了。”

    丁春秋袖角微傲一扬,一股极细的劲风已向虚竹撞到。那股劲力去势极快。慕容复要待相救,已感不及,心想这小和尚要糟。(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相惜

    虚竹被丁春秋所发的力道在胁下撞了一下,身子一震,却是安然无损,回过头来,看到丁春秋可怖的神情,更是害怕,顶著桌子向外便闯。丁春秋一掌拍出,“哗啦”连声,将虚竹头上所顶的方桌震得四分五裂。虚竹却仍然向前奔了出去。

    丁春秋大喝道:“站住!”虚竹哪里肯听?一名星宿弟子打横掠出,五指如钩,向虚竹肩头唰地抓下,口中喝道:“星宿老仙叫你回来,你竟敢——”

    虚竹觉出肩头风生,连忙一缩肩膀。那星宿弟子一把抓下,只觉得虚竹肩上生出了一股极大的反震之力,他一句话未曾讲完,身子已向后疾弹而出,不偏不倚,竟向丁春秋撞了过来。

    丁春秋一伸手抓住了那名星宿弟子的后颈,心中迅速无比地想道:这小和尚大是古怪,却不怕他飞上天去,还是对付眼前的慕容复要紧。他一转念间,已将抓在手中的弟子向慕容复抛了出去。

    慕容复看到那名星宿弟子一被丁春秋抓住,便即面如死灰,眼中滴血,分明已被丁春秋毒死,丁春秋又将他向自己抛来,自然是不怀好意。

    他身形不动,手掌向前微微一送,一股浑厚之极的大力传出,将那星宿弟子尸体的来势阻住。

    那星宿弟子虽已死去,却在半空之中为两股大力所逼,悬空而挂,那情景实是诡谲怪异之极。

    丁春秋发出一声大喝,“咯咯”两声过处。那名星宿弟子的双腕,突然折断,两只断手立向慕容复面门抓来。

    慕容复不敢托大,呼呼两圈气吹出。那两只断手陡地翻转,竟在半空之中“叭”地对了一掌,立即向外震开,撞在其余两名星宿弟子的身上。

    那两名星宿弟子突然捧腹狂笑,越笑越是大声,终于突然之间没有了声息,但仍然捧腹而立。形同僵尸。

    丁春秋弄巧反拙。“化功**”奈何不了慕容复,反而伤了许多门下弟子,眼看一地尸体,慕容复却仍然毫发无伤。这口气如何出得?

    他面色阴沉。冷笑一声。大袖飘飘,身子向旁一转,掌力松处。那名断手星宿弟子的尸体也跌了下来。

    而慕容复身形展动,倏忽逸出了店门之外。丁春秋厉声道:“哪里走?”声随人到,也出了店门。

    店中残存的几个星宿弟子有气无力地颂道:“星宿老仙果具通天彻地之能,打得姑苏慕容抱头鼠窜而逃!”这几句颂扬之词勉强已极,连丁春秋听了也觉老大不是味儿。

    他一出店门,见慕容复站在两丈开外,黄衫飘动,意态十分闲雅。丁春秋怒喝道:“小子别走!”

    慕容复听言,冷然道:“我何尝要走?”

    丁春秋身形一起,正待向前扑出,忽见一人低头疾行而来,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慕容复老远便已看出,那神采不凡的年轻公子正是段誉,此时段誉还在出神之中,回想着齐远所说的那些秘密。

    慕容复眼看他视而不见,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竟直向丁春秋身上撞去。慕容复和段誉相识不久,但段誉曾在那局“玲珑”之旁,以一招“六脉神剑”将他手中的长剑震落,不免对之心有好感,心想:这段誉若是一下撞了上去。

    此时丁春秋正在怒火头上,必然迁怒加害,看段誉情形,像是一无所觉,自己不能不提醒于他,想毕,朗声道:“段公子,小心了!”

    段誉如梦乍醒,倏地站住,抬头向前看去,只看到了丁春秋面容狰狞,神情惨厉,离自己只有五六尺远。

    段誉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出,指著丁春秋,道:“你……你……”

    段誉这伸手一指,原是心中骇然的反应,不料内力运用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嗤”地一声,六脉神剑的剑气飞射而出,丁春秋大袖急扬,衣袖上“噗”地穿了一个洞,那一招“六脉神剑”余势不衰,又是“铮”地一声响,把丁春秋撞得退出一步,自他怀中跌出了一只铜瓶来,那铜瓶之上现出一个明显的凹痕。

    段誉那一招“六脉神剑”恰好击在铜瓶之上,才使星宿老怪丁春秋逃过一动。

    慕容复见此,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声彩,道:“好一招六脉神剑!”

    而此时的段誉却是鼻尖出汗,全然想不到随意一指,“六脉神剑”的招数竟随之而发。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段誉非但不知彼,连自己能否发招也无把握,乃是“不知己又不知彼”,教他如何不惊?

    丁春秋仗著铜瓶护身,侥幸未曾受伤,但胸前仍不免隐隐作痛,心中怒极,厉声道:“你可知得罪了星宿老仙,该当如何死法?”

    段誉连连摇手,道:“老先生取笑了!子曰:‘未知生焉知死。’教晚生如何能回答先生的垂询?”

    丁春秋听言心中疑惑:这小子所使分明是大理段家至高无上的六脉神剑功夫,那么自然是段家子弟,何以言语行动却像个书呆子?若是可以利用于他,倒不可失了这个机会。他面色一沉,目中精光暴射,模样更是可怖。段誉不由自主又后退了一步。

    丁春秋厉声道:“小子!你怕不怕?”

    段誉听言苦笑道:“怕你?‘君子不忧不惧’,我是不会怕你的。”

    丁春秋满面狞笑,倏地伸手抓来。段誉一惊再退,连忙伸指点出。

    丁春秋适才领教过六脉神剑的厉害,一见段誉又扬起手指,连忙缩回那一抓之势,疾向后退。

    可是此际段誉心慌意乱,一心想以“六脉神剑”退敌,却是连指了七八下,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

    丁春秋老奸巨猾,虽已看出段誉无能为力,但总是怕他有诈,并不曾立时进逼,待见到段誉神情愈显焦急,却仍无剑气发出,这才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了?”

    段誉叫道:“啊呀,不得了,再要不走,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一个转身,向前奔出。

    丁春秋大袖一展,袖角直弹段誉背心‘灵台穴”,去势快绝!

    慕容复站在一旁,见段誉一上来便一招“六脉神剑”将丁春秋逼退,心中好生欣羡。他久仰“六脉神剑”之名,但闻得此艺早已失传,心下实是十分遗憾。

    段誉第一次使六脉神剑击落他手中长剑,其时他神智昏迷,未曾看清,第二次方算大开眼界。他只道段誉一定还有更精妙的招数源源发出,怎知他指手划脚了一阵,竟然掉头便走!

    慕容复心想:难道他是在有意戏弄那丁春秋?丁春秋虽然一上来便吃了一个亏,但绝不是无能之辈,过于托大,只怕要著了他的道儿。可是,慕容复越看下去,便觉得越不对路,丁春秋袖角袭向段誉背心要害,段誉竟全然不知躲避。

    慕容复心中暗叫:不好,贴地滑出,一掌向丁春秋胁下拍到!

    丁春秋左掌反转,迎了上来,他袖角向前袭出之势却丝毫未减。慕容复身形一沉,避开了丁春秋的那一掌,五指如曲,竟向丁春秋的衣袖抓去。

    丁春秋的衣袖被他的内力贯足了,犹如石板一样,慕容复一把抓了上去,两股内力一错,竟然没有抓住。但慕容复出力甚重,将丁春秋的衣袖硬生生断下了尺许一截。

    段誉正在这时疾转过身来,见慕容复和丁春秋隔得如此之近,心中陡地一惊,立即想到:慕容复若是伤在丁春秋手中,王玉燕定是伤心之极,自己岂可坐视佳人伤心,不加援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逃

    段誉一想及此,中指倏地向前指出,刚才为了救他自己,他百般施为,都是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此际一想到了王语嫣,手指起处,“嗤”地一声响,一招“六脉神剑”竞然攻出!

    慕容复和丁春秋近身相斗,心中也是十分忌惮,他一听得六脉神剑剑气嘶空之声又作,足尖点处,身子已向后斜斜掠出,而丁春秋也是大吃一惊,双袖齐场,两股劲风发出,和段誉那一招“六脉神剑”之力,抵了一抵,仍不免“腾”地向后退出了一步。

    段誉见一招得手,又使第二招,可是他手指伸处,却又是一点力道也没有了!

    慕容复慌忙拉住了他的手臂,道:“段兄快走!”不由分说,将段誉拖得向外奔去。

    丁春秋怪喝一声,双臂张开,如同怪鸟一样,向前扑了过来。

    段誉叫道:“他来了!”

    慕容复道:“不怕,另有人来对付他。

    ”慕容复话才出口,只听得一下阴恻恻的怪笑之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那笑声才起之际,还在老远,但笑声停歇,却已到了眼前,只见段延庆一身青袍,双脚点地,宛如御风而至。

    段誉一看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心中更是害怕,连忙转过头去。慕容复向著段延庆拱了拱手道:“段先生,丁春秋已在我手中吃了大亏,不妨给你拣个便宜,但也余威犹在,仍要小心对付才是!”他一面说话。一面已拉著段誉,向后疾退了出去。

    丁春秋一心来中原扬威。怎知连受挫折,门人伤了一大半不算,连自己也不曾占到丝毫便宜,心中将慕容复恨之刺骨,见他要走,飞身欲上。

    段延庆右杖一横,冷冷地道:“星宿老怪,别走,你乘人之危。横施暗算。咱们可不能善罢干休。”

    丁春秋既被段延庆拦住,其势已不能再去和慕容复为难。他老奸巨猾,当机立断,“哈哈”一笑。道:“段延庆。你这一生。已再难改邪归正的了,若论邪派功夫,你还未入门。不若拜在我门下,星宿老仙倒可成全于你。”

    “好!好!好!段延庆也来了。。”齐远躲在已经化为废墟的饭店之中,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一般。

    段延庆竹杖横胸,本来只是拦住了丁春秋的去路,丁春秋话才出口,他腹中响起了“咕”地一声怪笑,竹杖已向丁春秋小腹点到。

    丁春秋手腕一沉,中指啪地弹出,正弹在杖尖之上。段延庆的竹杖苍翠碧绿,但一被丁春秋手指弹中,便有一彩红线迅速无比地从杖尖移了上去。

    接着,段延庆一抖手,还待施出第二招时,陡地看到自己的竹杖之上有一道极细的红线向上移来,眼看很快就要移到自已的手上。

    他想起星宿老怪丁春秋的使毒功夫,不禁大惊,一抖手,“嗤”地一声响,将那根竹杖疾抛了出去。丁春秋哈哈一笑,一伸手便将竹杖接任。可是段延庆也不是等闲人物,他被逼出此招,但在抛出竹杖之际,却也运了巧劲。

    丁春秋一将竹杖接在手中,“啪啪啪”三四声过处,竹杖迸断数截,断杖四下横飞,若不是丁春秋疾展衣袖,将断了的竹杖一齐卷住,几乎要被竹杖所伤!

    慕容复和段誉两人远远地看著,一见段延庆竹杖离手,段誉便失声道:“不好,延庆太子在一招之间便失了一杖!”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脑海之中更是浮现出了齐远所说的话。

    “难道他……不可能!”段誉随即摇了摇脑袋,似乎想要将脑海中的想法抛开一般。

    慕容复道:“丁春秋确实不凡。”他们一句话未完,竹杖已断成数截,丁春秋退身,扬袖卷杖,动作大是狼狈。慕容复哈哈一笑,道:“不打紧,‘恶贯满盈’今日还不至于恶贯满盈。”

    段誉刚才虽然以两招六脉神剑,将星宿老怪逼退了两次,但他对武功一道实是一窍不通,听得慕容复如此说法,心知段延庆和丁春秋两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自己正好趁机离去,即道:“慕容兄,我要走了。”

    慕容复道:“我也无事,我们正好一路同行。”两人转身便走,向前行出了三五里,忽见两人如飞奔来,前面一个正是一阵风风波恶,后面的则是包不同。

    两人一见慕容复,立时停了下来,垂手而立,神态十分恭敬。

    慕容复道:“什么事?”

    风波恶摩拳擦掌,道:“刚才我们看到那铁头小子,挟著一个小姑娘向前急驰,我们正在追赶。”

    慕容复向前看了一眼,说道:“前面没有人啊!”

    风波恶面上一红,道:“铁头小子去势太快,我们追之不及。”

    慕容复和风波恶讲话,段誉后退了一步,向慕容复看去,只见他神情举止,又是英俊,又是华贵,不觉自惭形秽:“风波恶和包不同到了,王姑娘必然也随之而来。王姑娘心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她表哥不在,她还肯和我说几句话儿,她表哥来了,她心中眼中只有她表哥一人,我硬要插在他们的身边,又有什么趣味?”越想越是黯然,转过身,低著头向前走去,心中又道:“只要王姑娘高兴,我就是伤心死了,又算得什么?”他想笑上一笑,但颇上肌肉僵硬,竟是笑不出来。

    慕容复见段誉忽然离去,忙道:“段兄,萍水相逢,正好长叙,为何遽尔别去?”段誉正在出神,根本未曾听到慕容复的叫唤,只是自顾自低头向前走去。慕容复叫了几声,不见段誉回声,不禁发出一听轻叹。

    风波恶大声道:“公子,我去抓他回来!”

    慕容复摇手道:“不可无礼,这是大理段公子,今后你们见了他,要如同见我一样!”风波恶和包不同两人互瞧了一眼,皆不敢出声。

    慕容复又道:“那铁头人所救的小姑娘,是丁春秋的弟子,事与我无关,你们也不必多管闲事了。”

    见到段誉离开,齐远淡淡一笑,眼中充满了不屑之意,随即开口说道:“无崖子,你去将那小子给抓回来。”

    听言,无崖子点了点头,身影一闪,犹如鬼魅一般从饭店之中而出,随即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而那慕容复的两个手下风波恶和包不同两人此时不停步向前飞奔,一直奔出了七八里,尚未见到铁头人的影子。

    这两人全是精力弥漫,唯恐天下不乱,虽然追不到,仍然一路追了下去。却不知游坦之奔行如飞,这时离他们少说也有二十里之远了。

    此刻铁头人游坦之不顾丁春秋的积威,将阿紫擒了过去,在墙洞中穿出,一味向前急奔,去势之快,连他自己也难以想像。他逃脱之初,只是想著如何能离丁春秋更远些、如何能使阿紫脱离丁春秋的魔掌,再无别的念头。

    待奔出了十来里,想及丁春秋的心狠手辣之处,心中渐渐害怕起来。他倒不是怕自己受丁春秋的荼毒,而是怕星宿老怪迁怒阿紫,加倍对她折磨。他越想越是吃惊,回头向后看去,看丁春秋可有追了上来,这回头一看,登时教他双脚发软!

    他绝不曾想到自己的去势竟如此之快,及至回头一看,身后道路,竟像飞一股向后移去。他在大惊之下,连忙转回头来,只见一株大树,却已迎面撞到。他欲待停步,却哪里收得住势头?百忙中手臂一挥,先将阿紫平平挥出,紧接著,他自己的身子已“砰”地一声和那棵大树撞个正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悲情

    游坦之双臂一伸,抱了那株大树,好一会功夫才定下神来,忽然觉出落叶飘飘而下,转眼便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见到此景游坦之想道:如今并不是落叶的季节,那树适才还青葱翠绿,何以霎时便叶枯枝残?他却不知道,自己抱住了树身,不知不觉把体内的至阴至寒之气传了过来,那株大树竟已冻枯而死了。

    游坦之转过头去,见阿紫坐在地上,以手掩面,哀哀而泣。四周并无一人,阿紫的泣声虽低,游坦之也是听得十分清楚。当他动手将阿紫救出之际,只想到如何使阿紫脱离丁春秋的毒手,绝未想到救出来之后的事情。

    这时他望著掩面而泣的阿紫,不知该怎样处置于她。

    好一会,他才走上几步,怯生生地叫道:“姑娘,你……”

    阿紫听言突然站了起来,伸掌便打,“砰”地一拳,正打在游坦之的胸口。游坦之冷不防吃了一惊,身形一晃,几乎跌倒。

    阿紫浑身颤抖,对着游坦之尖声叫道:“你为什么将我救了出来?”

    游坦之忙道:“姑娘,当时……我若不出手,你还要受苦。”阿紫道:“我受苦干你什么事?”

    游坦之嗫嚅不能回答,呆了好一会,才道:“姑娘,我……只是不想你……受苦,却是绝无恶意,你心中若是怪我,若是不欢喜……唉……早知如此,我也一定不出手了。”

    听言,阿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着游坦之叫道:“我当然不欢喜。要是你忽然瞎了双眼,你会心中高兴么?”

    面对阿紫,游坦之苦笑道:“若是姑娘双眼得以复明,就是教我瞎了眼,我也心甘情愿。”

    阿紫呆了半晌,渐渐止住了哭声,道:“你是谁?”

    游坦之一听,心中不禁发凉。他敬仰阿紫,崇拜阿紫,人虽不在她身旁,一颗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系念著她。只当她立时便可认出他声音。怎知她忽然发此一问,可知她早已将自己忘了。

    阿紫在辽国南京享福,多的是新鲜玩意,走了一个铁丑。自然有别的小丑给她凑趣。早已将铁丑忘了个一干二净。而且。游坦之将她从丁春秋身边救出,阿紫只是向武林高手中猜想,怎么也想不到游坦之的身上。游坦之呆住了作声不得。只听阿紫又道:“你可是慕容公子么?”

    游坦之深吸了口气,道:“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他眼前立即现出了慕容复潇洒华贵的模样,就算他头上不戴著那个铁面具,也是难及慕容复于万一,何况如今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相?他登时自惭形秽,低声道:“不……不是,我不是慕容公子。”

    阿紫听言,侧头想了一想,说:“听你声音,你年纪不大,你可是慕容公子的朋友?”

    她对慕容复的印象十分深刻,此际虽然双目已盲,只当相救自己的一定也是个温文儒雅、潇洒英俊的年轻公子,所以才问他和慕容公子是否相识。游坦之见阿紫的神情似乎较为轻快了些,便顺著阿紫的意思道:“是,我们是相识的。”

    阿紫微微抬起了头,道:“那么,你一定也是和慕容公子一样,十分英俊的了?”一句话出口,她苍白的脸颊上隐隐现出几丝红晕。

    阿紫一直闭著眼睛,且已把血迹抹干,看去并不像个盲女,一时面泛红云,更是十分俊雅美丽。

    见到阿紫那娇好的容颜,游坦之不由的看得呆了,做声不得。

    过了半晌,阿紫又道:“你在干什么呀?”游坦之道:“我在看你。”

    阿紫道:“看我,为什么看我?”

    游坦之道:“你生得好看,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你。”

    阿紫脸上的红云渐渐扩展,道:“你、你说我生得好看?”

    游坦之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极为认真的对着阿紫说道:“是,我再也未曾见过比你美丽的姑娘。”

    阿紫被丁春秋弄瞎了双眼,心中本是十分难过,但她在星宿门下久了,什么样的残酷刑罚都是司空见惯,以她那样盗取本门重宝的叛师大罪,只是被星宿老怪刺瞎了双目,可以说是罚得轻之又轻,是以心中虽然难过,其难过的程度也不如普通人遽尔失明为甚。

    这时,她幻想救她的是一个年轻英俊、武功高强的少年公子,心中已有了几分喜意,再一听对方那样说法,更是心头乱跳。她在星宿派中学艺之时,众师兄都当她是个顽皮的小女孩,跟萧峰在一起时,萧峰也从来未曾注意她是好看还是难看。

    其间只有游坦之,曾当面称赞过她好看,但游坦之身份太低,这句话不足使她动心。

    这时阿紫不知救自己的是什么人,同样一句话听在耳中,心内所起的反应却与当日大不相同。她高兴得几乎讲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道:“你说我好看,你说未曾见过比我更美丽的姑娘?”

    游坦之道:“是的。”

    阿紫道:“你……你可是故意说来讨我的欢喜?”

    游坦之道:“我……我说的话若是虚情假意,今生不得好死。”他心中对阿紫何等祟拜,这句话讲来自是异常诚挚。只是他讲到“情”字、“意”字之际,铁面具内的双颊一阵发热,只觉得未免亵渎了阿紫。

    阿紫又呆了半晌,面色黯然,道:“我知道你在骗我,我……已盲了双眼,就算再好看也好看不到那里去了,除非……除非普天下的女子都瞎了眼,我才仍然是最美的一个。”游坦之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当然世上没有什么人能有力量使天下女子全都瞎眼,但阿紫若有这个能力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他连忙道:“姑娘,你虽然盲了双眼,还是一样美丽,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阿紫半晌不语。游坦之又道:“姑娘,在我之前,必然还有人赞你好看。”阿紫想了片刻,道:“有的,有一个人也说过我长得好看。”

    游坦之心跳更烈,道:“姑娘,那是什么人?”

    阿紫突然笑出声来,道:“你如果见到这个人,一定笑死了,他是一个呆头呆脑的蠢小子,给我戴上了一个铁面具,我替他取了一个名字,叫作铁丑,来供我在烦闷的时候鞭打解闷,就如同我那只波斯猫儿一样!”游坦之原是想引阿紫谈起自己,看看她心中对自己的印象如何,以便趁机表露身份,如今听得她这样说法,不禁凉了半截:原来在她心目中,自己只不过和一只长毛波斯猫一样,如果自己表露了身份,一定会使她大失所望。

    他不禁长叹了一声。

    阿紫听到游坦之的叹声,不禁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叹气?”

    游坦之道:“我……我想那铁面人,一定十分可怜。”

    阿紫道:“他已经死了,若果未死,我便将他的铁面罩硬生生地撕了下来,想必很是有趣。”

    游坦之听了阿紫的话,心头骇然,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一步,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铁罩。那面具已和他整个头部血肉相连,若是硬生生将之撕下,不要说大有性命之虞,这痛苦先就难以忍受。

    游坦之自问受阿紫的虐待已多,也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何以她仍然不肯放过自己?游坦之这些年来受尽折磨,被人冤屈虐待已成习惯,当时他只是略想了一想,便顺著阿紫的口气道:“是啊,我想那一定是十分有趣!”(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可怜人

    阿紫听言更是高兴,突然一扬手,恰好握住了游坦之的手臂,道:“原来你竟和我一样,喜欢那些古怪的玩意儿。”

    游坦之被阿紫的纤手握住手臂,身子不由微微发颤,竟连出声也是断断续续,道:“那铁头人……那铁头人……”

    阿紫道:“那铁头人又怎么样了?”

    游坦之深吸了口气,对着阿紫说道:“姑娘你该令那铁头人将头伸入狮子老虎的口中,看看猛兽的利牙可咬得动他的铁头!”

    听到游坦之的话,阿紫拍手笑道:“好啊,你的主意怎么和我完全一样?我已经试过了,西域大食国的一头猛狮,居然也咬他不穿!”阿紫心中高兴,讲话之际手舞足蹈,无意中手指挥到了游坦之的铁面具上,发出了“铮”的一声响。

    游坦之吓了一大跳,连忙一个跟斗向外翻了出去。

    阿紫疑惑起来,对着游坦之问道:“咦,我碰到什么了?”

    听言,游坦之连忙道:“是我胸前的一块护心镜。”

    对于游坦之的话,阿紫也没有怀疑,点了头点,道:“那一定是稀世之宝了!”

    游坦之明白自己万不能暴露身份,索性乱吹一通,道:“那是天山绝项的一块天外来金所铸,刀剑难入,百邪不侵。”

    阿紫面上露出了欣羡之色,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啊?”

    游坦之顺口道:“我姓王,叫星天。”对于阿紫的问题,游坦之没有丝毫的准备,一时之间只能胡乱诌了一个名字。

    阿紫也深信不疑。道:“你的武功是哪一门的?”游坦之大吹特吹,逍:“我的武功来历非凡,乃是达摩老祖亲自传下的,叫做……”

    他心想:自己若能从比和阿紫在一起,那实是快乐之极,因道:“叫做极乐派,我……便是极乐派的掌门人。”阿紫更是欣羡,道:“你年纪轻轻,原来已是一派掌门,怪不得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我从丁春秋手中救了出来。”

    游坦之搭救阿紫。乃是绝对未曾经过考虑的行动。若是教他想上一想,那他是万万不敢动手的。

    他心中苦笑,口中却道:“当然,丁春秋算得什么。人人怕他。我却不怕他。”阿紫向前走出了一步。仰头站在游坦之的面前。游坦之只觉得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不觉心跳神荡。

    阿紫又缓缓地伸出手来,摸到了游坦之的手臂。顺臂而下,将手掌按在游坦之的手背上。游坦之屏住了气息,向阿紫的手看去,只见雪白晶莹,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不觉看得呆了。

    阿紫道:“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么?”

    游坦之木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紫道:“我姓段,叫阿紫。”游坦之口唇哆嗦了好一会,才发出了极低的声音,道:“阿紫!”

    阿紫面上泛起了笑容,道:“我……喜欢你叫我,你再叫我一声!”游坦之又叫道:“阿紫!”

    游坦之一直将阿紫当做天上的仙女一样,再也想不到自己竟有一日能够直呼阿紫的名字,而她也会喜欢听他叫唤。

    阿紫面上的笑容更甜,道:“你可肯伴著我么?”游坦之心头大震,他自然愿意伴著阿紫的,但是和她在一起久了,只怕难得不被她发现自己就是死了的游坦之。

    这要命的铁面具,刚才被阿紫一指挥中,已几乎露出了马脚,他后退了一步,双手捧住了自己的铁头,拼命地摇著,像是想将铁头摇脱一样。阿紫觉出游坦之突然向后退去,心中不禁一阵难过,道:“原来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游坦之听言,慌忙说道:“不!不!我只怕……”

    阿紫道:“怕什么?”

    游坦之结结巴巴的说道:“怕……和你在一起,不能讨你欢喜。”

    阿紫道:“那你可料错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欢喜。星宿老怪居然不肯放过我,若是没有你伴著我,他追了上来,如何是好?

    ”游坦之听得阿紫这样说,明知她这番话是对“王星天”说的,而并不是对游坦之说的,但是他心中也感到一阵异样的甜蜜。自从他家遭巨变以来,颠沛流离,受尽了苦楚,实是做梦也不料自己心中还会产生这样甜蜜的感觉。

    阿紫微仰著头,道:“可是答应了?”游坦之道:“我当然答应,不过……”阿紫忙道:“我不许你说不过!”

    她面上一副娇嗔之状,更使游坦之心中飘飘荡荡,道:“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

    阿紫这才展颜一笑,对着游坦之说道:“你先将我带到河边去。”

    游坦之听言一怔,道:“河边?”阿紫淡淡一笑说道:“我脸上一定很脏了,要去洗一洗。”游坦之道:“你脸上虽是有些血污,但一点也不难看。”阿紫又是一笑,但这一笑却大是凄然。

    游坦之伸出手去,手臂在不住发抖,道:“你……你……且握住了我的手,我带你走。”阿紫也伸过手来,将游坦之的手握住。游坦之全身如受雷击,抖动不已,他实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阿紫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阿紫会依靠他、阿紫会对他讲上那么多好听的话!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心神俱醉。过了好久,阿紫才道:“这里没有小河么?”

    游坦之如梦初醒,耳际已听得水声潺潺,忙道:“看来前面就是了。”

    两人向前急行了十几步,穿进了一片桃林,只见一条极其清澈的小河,曲曲折折向前流来。游坦之一直将阿紫带到河边,道:“阿紫,你站的地方,便是河边了。”

    阿紫蹲下身子,伸手在河水中浸了一浸,道:“你走开些,直到我叫你才好回来。”

    游坦之一听阿紫要叫他走开,心中便大为发急,道:“为什么?”阿紫一跺脚,道:“我叫你走开,你就走开!”

    她生性本就娇纵,在南京南院大王府中的那一年,更是呼来喝去,颐指气使惯了,不知不觉间又使出了性子来。

    但话一出口,便陡地想起:如今却不能容得自己呼喝了,人家要是一怒离开了自己,如何是好?因之连忙又站了起来,柔声道:“我心里烦,讲话急躁些,你可不要怪我呀!”

    游坦之和阿紫在一起的时候,被她鞭打折磨,尚且要不断叫好,大声叱责更是事属等闲,再也想不到阿紫竟会求他不要见怪,受宠若惊之余,忙道:“不……不……只要你欢喜,随便怎么样对我说话都行。”

    阿紫听了,心中也不禁奇怪:为何这个年少得志的王公子,竟如此百依百顺?难道自己命中真的有如此福份?她心中十分高兴,道:“那么,你便走开,不要偷偷看我。”

    游坦之摇头道:“要我走开,我却是不放心。”

    阿紫一笑,道:“快走吧!”游坦之依依不舍,一步一回首,好不容易,捱出了三二十步,便停了下来。

    又过了许久,才听得阿紫娇声叫道:“王公子,你在哪里?”

    游坦之早已等得迫不及待,听到阿紫的声音,一个转身,便向前疾抢而出,转瞬到了阿紫的身前。

    阿紫险上的血污早已洗抹干净,身上的男装衣服也已除去,穿著一袭浅紫色的窄窄衣衫,双目微闭,面带微笑,俏生生地站在河边,游坦之陡地站住,身子僵立不动,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阿紫道:“王公子,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难看了?”游坦之仍是一声难出。

    阿紫面上突然现出了焦急之容,道:“你……不在我身前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相遇

    游坦之好不容易才迸出一个字来:“在。”阿紫道:“那你怎么不答我的话?”游坦之道:“我……不知说什么好。”

    阿紫向前走了两步,手一扬,突然又碰到了游坦之的铁面具。

    游坦之一震,连忙后退。阿紫面上现出了疑惑之色,道:“你头上戴的是什么帽子?”

    游坦之吓了一跳,汗如雨下,道:“没有什么,就……就是普通的帽子。”

    听言,阿紫甚是疑惑,对着游坦之道:“我刚才好像碰到了一块铁?”

    游坦之也顾不得阿紫是否看得见,连连摇手,道:“不,不,那只是帽上的一块佩玉而已!”他一面说,一面向后退去,心中不断地在想:要和阿紫在一起,那就绝不能给她知道自己就是铁头人游坦之,但是这铁面具套在头上,总有一天会给她知道的,那时她还会对自己那样好么?他双手拥住了铁头,心中叫道:“除去它!除去它!”陡地转身就走。

    阿紫听到了脚步声,骇然道:“王公子,你走了?你到哪里去?”

    游坦之听言猛的顿住了脚步,对着阿紫说道:“阿紫,我忽然想起了一件要事待办,你在这里等我,我办妥了事就来。”

    听言,阿紫面色凄然,道:“你要办的是什么事,很要紧么?”

    游坦之苦笑道:“这件事如不办好,你我……就不能在一起了。”

    阿紫心想,他年轻倜傥。岂能没有旧欢?此际突要离开,自然是去和旧欢诀别,来相就于自己。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但不知要等你多久?”

    游坦之要离开阿紫,是决心除去头上的铁面具,但这铁面具和他血肉相连,硬要除去,谈何容易?可能连性命都难保住。

    若是死了。又何能回来和阿紫相会?他呆住了难以回答。阿紫却想到了别处:必是他旧欢甚多。一一诀别十分费时,即道:“不要紧的,随便你去多少时候,我在这里等你。只要你回来就好了。”

    游坦之语气坚定的保证道:“我一定回来。”

    阿紫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去罢!”游坦之倒退著走开了两步。道:“阿紫,你一个人……”阿紫道:“我在这里不走,谅来也不妨事。你快去快回就是了。”

    游坦之心想:自己头上的铁面具除去之后,阿紫双目已盲,再也不会认出自己,从此可以和她长相厮守,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他转身向前飞奔而出,准备找一个镇市,寻铁匠凿开了铁面具,再硬生生地撕了下来。当他想及“硬生生撕下铁面具”之际,不禁身上发凉。

    然而为了能和阿紫长在一起,使她以为自己真是“极乐派”的掌门人,再大的痛苦也愿抵受,他不再作退缩之念。他奔出了数里,触目荒凉,不知何处方有镇甸,心中大是著急,奔上了一个土岗,四下张望,见东北角上似乎有炊烟升起,便循著方向奔了下去。

    奔出里许,忽听得前面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春秋哥哥啊!老大得罪了你,你连我也不理睬了么?”这声音幽幽忽忽,听来十分清晰。游坦之心中一凛,连忙伏进了路边的草丛之中,心中叫苦不迭。

    接著,又听得丁春秋怒喝道:“走开!”那一声怒喝,已来得极近。游坦之心中更惊,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向外看去,只见丁春秋断袖飘飘,面色铁青,向前驰来。在他的身后则跟著妖媚万状的叶二娘。

    游坦之见到了丁春秋,更是吓得闭上眼睛,只望丁春秋在他身边奔了过去,那么他伏在草丛中,或许可以不被丁春秋发现。他哪里知道,他吸收了冰蚕的奇毒之后,体内所积蓄的毒质,还在丁春秋之上,已成了一个“毒人”,丁春秋一生摆弄毒物,就算是路边草丛中隐伏著一条毒蛇,他在飞掠而过之际也能知道,何况是体内积有冰蚕奇毒的游坦之?

    丁春秋奔到了近前,立即停了下来,面上现出了极其疑惑的神色。其时,丁秋春还未知躲在草丛中的是游坦之,只是觉出有一件至阴至寒的物事就在近前。他又怕将那极毒的物事惊走,又怕碧玉王鼎不在,难以捕捉那极毒的物事,是以面上神色,犹疑不定。游坦之听得半晌没有声息,便睁开眼来……

    游坦之张开眼来,见星宿老怪离他只不过四五尺远近,吓得心头乱跳,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这一抖,使得那一大丛野草也随之簌簌作响。

    丁秋春心中一惊,以为那奇毒之物,十分庞大,倒也不敢贸然行动。叶二娘见丁秋春站定,她便也站住不动,道:“春秋哥哥啊,你可是愿意和我言归于好了?你这个冤家,也不知人家日想夜想的在想你!”

    丁秋春却连头都不回,只是目射幽光,盯住了那一大蓬草丛。过了一会,突然伸指连弹三下,弹出三颗淡黄色的大如桐子的小丸,向草丛中飞去。

    叶二娘见丁秋春弹出了这三颗物事,吓得面上变色,要说的话也缩了回去,连连后退。游坦之花草丛中看得分明,虽不识那三粒黄色的小丸是什么东西,却料必是奇毒之物,心中害怕,身子抖得更是厉害。

    那三粒小丸次第落下,一粒正落在游坦之的铁头上,“啪”地一声,爆了开来,化为一片黄色的烟雾,立即闻到有一股异味,却也没有别的感觉。另一粒落在他的身旁,也是立即爆开,黄雾贴地蔓延,雾过之处,苍翠碧绿的野草立时枯了一大片。

    游坦之正不知如何是好,第三粒已落到了他的手背之上。他大惊抖手,小丸已经散开,只觉得手背上一阵发凉,别无其他感觉,这才放下心来。向外看去,只见丁春秋面上反有惊惶之色。同时,听得叶二娘骇然道:“春秋哥哥,草丛中是什么怪物?何以你连发三颗‘阎王化骨丸’,竟如石沉大海?”

    丁春秋回头怒视了一眼,道:“你敢是说我这阎王化骨丸不够厉害?”叶二娘又连连后退,道:“春秋哥哥,可别说笑!”丁春秋适才连发三颗化骨丸无效,连他自己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那化骨丸爆散出来的黄色毒雾,触体如火炙,再厉害的物事也难以禁受。却料不到偏偏遇上游坦之,他体内积蓄的阴寒毒质,已为天下之冠,使得其它任何毒物都对之无可奈何了。丁春秋不敢贸然拨开草丛,反而向后退了一步,手臂一挥,白袖中飞出了两朵绿幽幽的火花来。

    两朵火花一朵向左、一朵向右,载沉载浮,向前飞去。丁春秋陡地伸指连点,两朵火花经他指力一催,倏地化为两蓬碧荧荧的火焰,落在地上,向前烧了过去,迅即两股会合,成了一个径可丈许的圆圈。

    那绿幽幽的火焰,高只寸许,但焰势极快,转眼之间,那圆圈便缩小了许多。叶二娘远远地站著,道:“春秋哥哥,你这‘毒焰搜形’之法,想不到如此神妙,当真令我大开眼界了。”

    丁春秋面有得色,道:“哪怕躲在草丛中的是金刚不坏之物,我这毒焰烧了上去,也叫他化为飞灰!”游坦之躲在草丛中,眼看那绿幽幽的火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好生害怕,这时听得丁春秋如此说法,上下两排牙齿更是禁不住得得相叩。丁春秋听出是人,立即喝道:“什么人,还不快滚了出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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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掌门系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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