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修炼双手武器
刚开始安德健还以为是农办弄出来的文章,但是稍一看之后,安德健就知道就凭现在县农办那两个人,拿不出这样的东西,而这也不是周瑜明的笔迹,甚至安德健认为周瑜明只怕也未必能写出这样一篇文章来。
这篇文章他已经读了两遍,很有些意思,从对南潭猕猴桃种植栽培现状和市场前景和存在问题来看,作者是下了一番心思对南潭猕猴桃产业进行调研的,但这都不是安德健最关心的,安德健最感兴趣的是作者提出解决问题的一些看法和构想。
周瑜明和沈子烈关系也不错,看样子沈子烈也有意要在年底选举之后让周瑜明到县府办去担任主任,周瑜明就这件事情也找过自己,安德健当然很赞同。
周瑜明虽然工作能力不算强,但是xìng格温和,善于协调,县委办班子里边他排位靠后,尤其是有徐晓chūn这个强势常委兼县委办主任,几个副主任都觉得压力颇大,所以周瑜明很早就不想在县委办里呆了,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沈子烈担任代县长之后也和自己交换过一些工作想法,安德健觉察到了沈子烈的一些意图,不过他当时没有表态,而这个时候周瑜明把这篇文章送到自己这里,显然就是一个试探xìng的举动了。
“齐峰,你去请周主任到我这里来一趟。”
当周瑜明来到办公室时,安德健也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
“瑜明,这篇文章我看过了,写得不错,有理有据,更难得的是还提出了一些很有新意的想法,怎么,是你们农办弄出来的东西,农办还真有人才啊。”安德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对方入座。
“嘿嘿,安书记,我们农办那两号人的底子你也清楚,哪里写得出这样的文章来?是我从县府办那边拿过来的东西,呃,是小陆陆为民写的。”周瑜明讪讪笑了起来。
“哦?陆为民?”安德健微微一怔,实际上他也有些怀疑可能是陆为民写的。
猕猴桃事件南潭获得了地委行署的高度评价,认为南潭县委县府未雨绸缪,急群众所急,想群众所想,相当完美的处理好了猕猴桃销售工作,赢得了广大种植户的民心,尤其是与邻县淮山工作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也是王自荣能升任淮山县委书记的一个表面原因。
而陆为民在这项工作中发挥的作用安德健也大略知晓,周瑜明对陆为民的表现赞不绝口,认为陆为民是这么多年所见过的大学生中最优秀的一名,这也让安德健对陆为民有了一些印象。
“嗯,小陆对咱们县里的猕猴桃种植情况进行了一个详细的调查,结合了黎阳地区以及全省和全国猕猴桃种植状况,分析了今后几年猕猴桃市场的前景,我觉得他的这些个观点很有价值,对于我们提前做好明年怎样猕猴桃销售工作也有一定的指导xìng。”
周瑜明现在还兼着县现代农业开发公司的经理,对于这个职位周瑜明还真有些舍不得,虽然现在猕猴桃的销售季节已经过去了,工作处于停顿状态,但是注册的“南潭”牌猕猴桃商标属于公司,加上协助淮山和阜头两县销售的猕猴桃公司都收取了一定管理费,这笔帐不可细算,一算下来足足有五十多万元,搁在公司户头上,沉甸甸的,也让周瑜明心里既兴奋又忐忑不安。
而这一切都是在陆为民的指点下搞起来的,所以只要有机会,周瑜明是不吝为陆为民吹吹号抬抬轿的。
“这个陆为民本事不小啊,这么快就能搞出这样一个东西来?”安德健笑了起来,“看来晓chūn给子烈县长选了一个好秘书啊。”
周瑜明也知道自己的这些个小民局
好丰盛的一桌饭菜,马步平大宴宾客,陈京进去的时候,眼睛看得有些花。
文建国在外面就给他介绍过了,今天的客人有省委督查室副主任邵名,省zhèng fǔ政研室主任洪伟刚,省委党校的几名老师,还有竟然就是水利厅的单建华副厅长。
陈不错,沈县长,您前段时间和我说过您的一些想法,这一段时间我就一直在琢磨,我也打电话到江浙和岭南那边我同学那里去,请他们帮我收集了解了一些关于他们县域经济发展的新趋势新路子,另外我也和在běi jīng的同学联系过,看看高层对发展经济方面有没有什么新想法,之后我才来写了这篇东西。”
陆为民毫不讳言自己在这篇文章上下的工夫,说实话,回到这个年代,他发现自己的观念和这个时代的观念,尤其是在南潭这个地方,简直格格不入,他不得不经常调整自己思绪,免得发出惊世骇俗的“谬论”。
沈子烈很有想法,但是如何帮助沈子烈的想法切合实际的实现,那就需要好生拿捏这其中的分寸。
招商引资是恒久的主题,至少从现在到二十一世纪前十年都是每一个地方每一级党委zhèng fǔ的头等大事,对于南潭这种偏处内陆丘区的农业大县来说,要想发展经济,单单依靠农业肯定不行,发展工业是必经之路,但是怎样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发展工业,这也是摆在面前一个难题。
“我县的猕猴桃产业发展很快,而猕猴桃产品虽然在国内市场比较小,但是在欧美等西方国家市场成熟度已经比较高,我也通过一些渠道了解了发展猕猴桃深加工产业的可能xìng,我在岭南省计委的同学也帮我收集了一些有关方面的资料寄给了我,我觉得在我们南潭发展以猕猴桃深加工有很好市场前景。”陆为民也知道这也算是身子列对自己的一次考试,“而发展猕猴桃深加工产业可以进一步带动我县食品产业的发展,同时也可以对我县最大的企业——县食品厂的改制带来契机。”
“嗯,我看了你长,我觉得既然县里决定要进一步深化改革,对外开放,那么就必须要在许多方面改进,那么用一个比较完美成功的招商引资范例来也许可以打破我们现在沉闷僵化的工作体制,而推出一个着重发展工业经济的工业开发区,使之成为全县招商引资工作重点,也许是一个契机,对于推动全县政治经济发展就是一个助推器。”
沈子烈陷入了长久的沉思,陆为民提出的想法很独到,经济技术开发区这个提法在全国已经不算新颖了,但是在黎阳地区都还是一个新名词,省里除了昌州搞起了一个开发区之外,其他诸如昆湖和青溪两市据说也还只是有这样想法,甚至连筹备组都还没有成立。
如果南潭这样一个在黎阳地区都算京进门,这一屋子都是领导,他向所有人鞠躬,道:“各位领导好!澧河陈京给领导见礼了!”
一屋子人看着他,马步平嘻嘻向陈京招手,等陈京走到近前,他道:“好你个陈京,胆子了不得,你今天在移民局是出了大风头了,可你想过没有,你是爽快了,我这过来应该从哪里开始给你擦屁股?”
他拍了拍陈京的肩膀,扭头看向旁边的省委督查室的邵名主任,道:“老邵,我澧河培养的干部,就两个字——耿直!刚才单副厅长不是说我澧河干部了不得吗?今天大闹移民局的小同志就是这个愣头青!”
邵名年龄很轻,四十岁不到的样子,他很有些矜持,眼睛看着陈京,道:“果然年轻,年轻人喝酒是好手!”
马步平哈哈大笑,又拍了拍陈京的肩膀,道:“小陈,还不跟单副厅长敬酒?不光要敬酒,还得承认错误,态度要诚恳!”
陈京端起一杯五粮液走到单副厅长身边,举杯道:“单厅长,白天小子无状,情绪完全失控了,对领导不敬,实在是对不起!”
单副厅长眯眼看着陈京,脸上没有任何笑花样在安德健这种官场老手面前是无所遁形的,而且他也从没打算要耍什么花样,所以也只是附和的笑了笑道:“安书记,小陆本来文笔就不错,加上扎扎实实沉下去搞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调研,各种材料也收集得很详实,写出来的这篇东西真的很有价值,我看沈县长对这篇文章很感兴趣,专门指示农业局要认真摸清底细,提早布局,为明年猕猴桃销售做好参谋工作,所以我也就自作主张把这篇文章送给您看看。”
自作主张?安德健嘴角含笑,这个周瑜明也学会这一套了,自己还说他是个实诚人呢。
这显然是沈子烈放出的一个相当明显的信号,在这篇文章最后一部分里提出了充分利用南潭荒坡荒山,大力发展包括猕猴桃在内的经济林木栽培,同时依托现有猕猴桃资源,适时引入外来果品加工企业落户,消化南潭本地和邻县的猕猴桃,减轻黎阳地区猕猴桃销售压力,在南潭培植以果品加工产业为主的食品产业,这一系列观点虽然粗略了一点,但是流露出来的意思却很清楚,沈子烈准备要大干一场。
是谁的这篇东西,觉得很有前瞻xìng,不过,为民,我县这几年里在招商引资的成绩上都是乏善可陈,基本上没有像样的项目,实事求是地说,我们县里基础条件即便是在黎阳地区都算是比较差的,而黎阳地区在全省也属于三类地区,我看你信心十足,真有这么大信心,还是宽我的心?”沈子烈含笑把手中材料放在一边。
“你们同学所处的地区不是江浙就是岭南,基础设施建设比起我们南潭不可同rì而语,而且更重要的是那边在观念意识上都比我们这边要开放许多,说实话,在办事效率和工作作风上我心里都没底,你想让别人到我们这边投资,资本家也不是傻子,他来投资就需要回报,你觉得他们来我们这里投资能得到回报么?或者说回报率够高么?”
陆为民没想到沈子烈居然也想得这样深远,这让他对沈子烈的观感又深了一层。
尤其是对方提及到了本地zhèng fǔ办事效率和工作作风对招商引资的影响,而且还能从资本家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这就相当不易了。
这年头不少领导只会羡慕嫉妒沿海地区发展快,招商引资效果明显,怨恨那些外资为什么不到自己地盘上来投资,却从未有想过资本家不是慈善家,来投资的前提就是要赚钱,而且是要尽可能最快的收回成本,然后赚取更多的利润。
“我是从三个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的,我们南潭地处内陆丘区,要引来一个像样的企业肯定不容易,就像您所说的,基础设施条件我们南潭不佳,这是其一,思想观念、办事效率和工作作风等不利因素的制约,这是其二,地理位置的影响,我们地处内陆,产品生产出来投放市场,任!”王凤飞再一次提高了嗓音,“情节太恶劣了!公然围堵省级机关的大门,这是干什么?这成何体统?你们澧河党委zhèng fǔ怎么就这个能力?”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眼睛盯着陈京:“还有,你们澧河县的马县长前几天分明一直在省城,怎么今天就突然之间不在了?他是干什么去了?是在躲避责任,还是真有其他另外的原因。
我可以明确的说,责任躲是躲不了的,我们一切事情,权责都要搞清楚。任何不按正规的流程,任何过激的行为,都是责任问题……”
陈京轻轻的端起桌上的白开水,浅浅的饮了一口,他眼睛平视着王凤飞,忽然冷不丁的道:“今天我们澧河的移民围堵水利厅和移民局,我们澧河要承担责任。如果明天我们有移民围堵省委和省zhèng fǔ,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王凤飞一愣,就像是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脖子一下被人捏住了一般,声音戛然而止,后面还拖着嘶哑的尾音,他眼睛怔怔的看着陈京。陈京将水杯放下,道:“今天我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澧河的移民闹事闹到省城来了,今天他们水利厅和移民局已经出现了过激的行为。我澧河驻楚城联络办现在也已经紧急行动做工作了。
就在我刚刚进这里来之前,我还和那些移民代表见过面,我告诉他们,我来省城的目的和他们一样,也是来解决问题的。但王处长说了半天,除了把我澧河说得一无是处以外,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陈京的声音抬高,隐隐竟然是质问语气。王凤飞睁大双眼,怔怔的看着陈京,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sè。
他很清楚陈京的身份,对方就是县委办的一个工作小组组长,顶多也就是科级干部。而王凤飞的移民二处,是副处的架子,王凤飞本身还是正处级干部。
他面对陈京,有一种很强的心理优势,因为彼此之间的身份差距的确比较大,他今天找陈京目的是解决问题,但是王凤飞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澧河县必须要先管好自己县里的人,这是个前提。
但是陈副厅长年龄比较长,头发稀疏,cāo一口地道的楚城口音,说话外地人听上去有些含混不清。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凝重,单副厅长沉默寡言,草草说了几句话就高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似乎是要睡着一般。王凤飞则话语很多,进门就劈头盖脸的给陈京一通批评。
陈京大部分的时候选择沉默,偶尔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一切都显得很程式化。
王凤飞自陈京进门,他就一直在琢磨这年轻人,面前这人太年轻了,而且一口纯正的楚城话,怎么也不像是来自澧河那个偏远地区的干部。
陈京的态度一直很好,但王凤飞总觉得眼前这小子有些吊儿郎当,没把自己当回事,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没有任何来由。
“你们必须为这件事情负责长,我现在可以明确跟你讲,我澧河县的移民问题,我们已经整理出来了所有移民款项的支出明细记录!
这些记录已经全部向移民公开了,我们澧河没有乱花一分移民款,不仅没有乱花,我们财政为了应急还填了几百万进去!
盘山水库是省级工程,我们澧河县委zhèng fǔ出心劳力又花钱,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苦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陈京说到这里,心中一股气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他想到盘山水库的问题,澧河牺牲了多少耕地和林地支持国家水利枢纽工程,为了盘山水库工程,澧河是讲了大风格的。
但是到头来,澧河县委和zhèng fǔ倒成了冤大头了,到处跟人家擦屁股,还得看人家得脸sè,还得装孙子。
“啪!”陈京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猛然一拍桌子,吓得王凤飞一震,就连单副厅长原本一条缝的浊眼,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时尽是审视。
“今天有移民来水利厅和移民局闹事,这就说明移民局和水利厅的工作存在问题!我们已经把盘山对南潭县准备建设工业开发区感到意外,认为以南潭县目前的工业基础,并不具备建设工业开发区的条件,尤其是在整个黎阳地区都没有哪个县提出建设工业开发区的设想,甚至连黎阳地区也没有这个说法,南潭来出这个风头,有哗众取宠之嫌。
“老沈,我不是泼冷水,南潭的情况我们大家都了解,你也来我们南潭有快一年了,搞这个工业开发区,实际意义有多大?我们的基础设施条件摆在这里,地理位置也摆在这里,怎么搞?就像你说的,现在国家已经不提倡财政出资搞国营企业了,我们南潭财政也没有这个力量来搞,那就只有吸引外来资金搞,大家觉得以我们目前的现状条件能吸引到外来投资么?”
秦海基慢吞吞的吸了最后一口烟,狠狠的将烟蒂捺熄在烟灰缸里,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这个想法很具前瞻xìng,但是我觉得就目前情形来看,无论是现实条件还是国家政策大气候,好像都不太适合,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看一看最好,如果现在就要大张旗鼓的搞这些噱头,我怕省里边会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出风头,甚至是在哗众取宠啊。”
秦海基的目光掠过自己斜对面的几位常委,却没有去看对面的沈子烈和居于正中主位的安德健。
他需要试探一下安德健的态度,在他看来以安德健的稳重似乎不应该支持沈子烈这样冒失的行动才对,或者是沈子烈向安德健提出来,安德健不好驳这位刚刚上任的代县长面子,所以才推到了县委常委会上来研究?
秦海基的话如针刺一般扎在了沈子烈的心间,他没有想到这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副书记在自己就任代县长之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就毫不客气的对自己的意见提出了质疑,其轻慢的语气和态度让澧河上访的人进了省委甚至上访到了zhōng yāng,这事最后论起责任来,水利厅和移民局都难辞其咎。
澧河陈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省水利厅和省移民局他们可是省级重量级单位,他们又岂能因为澧河这个问题而让他们的权威和声名受到影响?所以陈京这一大闹,可以说是闹在了水利厅和移民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王凤飞当相比,尤其是原来大家伙儿都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明年初就回省里,未曾想到自己组织关系会突然转下来,而且就势接任了代县长,秦海基和曹刚这些人内心的失落和不满可想而知,但是他以为以各人的修养内涵,再怎么有不满,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迸发出来才对。
他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回,也许自己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实质xìng的现实常态中,上会之前陆为民就提醒过自己,当时自己虽然还没在意,但还是抱着小心为妙的态度好生准备了一番,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安德健神态悠闲,手中的钢笔一直在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居于主位的他似乎对眼前针尖对麦芒的气息完全没有感觉,目光似乎定在了某处,又像是在深思着秦海基提出的意见。
“老秦的意见我不能接受。”沈子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铿锵了,又略略降低了一个调门,“这个工业开发区搞不搞和怎么搞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搞不搞这一点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为什么要搞?搞这个工业开发区的目的意义以及紧迫xìng,我想向各位常委汇报一下。”
安德健不为人觉察的微微点了点头,还行,沈子烈总算是进入了状态,反击秦海基最犀利的武器不是态度,而是要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来,看样子沈子烈也还是有些准备,当然,如果连这一关算是大闹了一场,这场大闹可以说是闹得酣畅淋漓,闹得浑身舒坦。
他想起省移民局移民二处王凤飞处长的那副表情,他这一杯杯酒喝下去都觉得沁人心脾,王凤飞显然是高来高去习惯了,没有遇到陈京这样敢于在省移民二处拍桌子骂娘,而且是越骂越不受控制的角sè。
为了安抚陈京的情绪,他关上会议室大门,最后只差将胸口都拍碎了!
“只要你冷静,一切好商量!”、“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等等这些话都是王凤飞当时给陈京做的承诺。
不得不说,陈京的这次发飙是很成功的,澧河移民从澧河来到了省城,而且出现在了水利厅以及移民局的大门口,这已经让水利厅和移民局大为惊慌了。现在陈京这样一发飙,亮出的态度是澧河县委县zhèng fǔ已经黔驴技穷,无能为力了。
如果真是这样,
BP机的声音,陈京起身叫老板结账,沿街找了一家电话亭回电话。
电话是文建国打的,文建国的声音很洪亮,他道:“陈局长,你让我一通好找!这样,马县赶回省城了,在少康酒楼吃饭,他让我跟你讲,要你马上过去!”
陈京佯惊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我去少康酒楼?那个……文主任,我今天……”
“陈局,今天的事儿马县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干部真xìng情嘛!你冲冠一怒那是为了我澧河的百姓,他能够怎么责备你?最多就是罚你几杯酒而已。不用担心,有兄弟我也在,不会让你吃亏的。”文建国在电话中哈哈笑道。
“那好,我马上过来!我在东城,都不知道坐什么车过来呢!”陈京道。
“哎呀,陈局廉洁啊,打车过来嘛!你堂堂林业局长,如此寒碜?”文建国嗡声道。
电话挂断,陈京望着电话话筒摇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良久,他猛然转身走到大街上,伸手招呼一辆的士:“师傅,少康酒楼……”
……都过不了,他就真要轻看沈子烈岳父和尚权智的眼光,也更要轻看沈子烈本人了。
“我当了这大半年的常务副县长,对于咱们县里财政状况才算是有了一个最直接最深刻的认识,我相信接下来曹县长也会和我一样有更深刻的认识,不说其他,每年光是教师队伍工资福利保障就是一个把人勒得喘不过气来的绞索,每个月为了筹措教师工资,财、政、局那帮人都得要揪掉一大把头发。”
“老干部的医药费报销大家也了解,我们rì后也要老去,老了之后身体状况不佳自然就要生病,看病吃药做手术,这花费惊人,我想前两个月老唐县长在省医院住院手术,都要上手术台了,钱还没凑够,家属跑到县委坐着哭天撒地,还是县里边临时到处抓钱才算是凑齐送去,这种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想到rì后如果我们老了也是这样,大家不觉得有些心寒么?”
沈子烈看到秦海基的脸sè微动,似乎想要反驳,但是在安德健的目光下,最终没有开口,他就是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阐述自己的意见,而秦海基正好也为他树立了一个标靶,虽然这个标靶来得有些突然,但是他也不怯场。
煽情话不说了,求推荐票!看后请投几张!场手忙脚乱,单建华副厅长最后也出面和陈京表态,他的表态比王凤飞分量更重,他道:“你先不要闹,今天的事情我们已经开了厅党委会,会议决定,澧河的问题,今年无论如何都是要解决的。
澧河一县的问题纠缠了这么多年,之所以迟迟解决不了,的确是存在很多客观的原因。
但是这一次,我们可以绕开这些客观原因,我们可以多方面,多渠道想想办法,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哪里有问题解决不了的?”
王凤飞和单建华两人态度的转变,显然是具有决定意义的,而陈京这次“闹事”取得的根本xìng的成果,就是得到了他们相对明确的态度。
算是成功了吗?
陈京暗暗的摇了摇头,心中的感觉极其复杂,通过这件事情,他才真正的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陈京踏进水利厅大门,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动,是马步平的一次试探。试探也许是多方面的,首先可能是对陈京的试探,试探自己的胆量、魄力,试探自己的心xìng。
另外,也是对水利厅和移民局的试探,试探他们真正的态度,试探他们的底线。
这件事情做砸了沈子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怒意在心间蔓延。
噱头?!这就是秦海基给自己殚jīng竭虑拿出来的建议下的定论?
沈子烈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了起来,其他几名常委望向自己的目光也都变得有些暧昧。
他强压住内心的愤怒,端起茶盅大大的喝了一口,平抑自己内心的怒火,从政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对手的尖锐挑战,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自己岳父送给自己的话,要自己到黎阳这边来工作时要随时保持冷静理智的心态,越是火烧眉毛越是矛盾凸显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平常心。
来南潭快一年时间,自己当这个常务副县长,县里大政策大方向有安德健掌舵,zhèng fǔ具体事务有王自荣拍板,rì常工作有其他分管副县长各自cāo办,他这个常务副县长实际上更多的是充当一个督导者,平时觉得王自荣也没有什么不得了,就看着这县委县府里云淡风轻的就过来了,就算是有些风浪,但都从来没有涉及到过自己,没想到自己刚刚一挑起这副担子,就迎来了这样一场狂风恶浪。
他知道自己在县委里边的根基还无法和其他常水库所有的一切问题全部公开了,在这个工程中,谁的工作又疏漏,谁没有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陈京就是一个小科级官,我没有那么多忌讳,今天王处长和单厅长既然找我谈话,我就豁出去了说!
我担任移民工作组副组长,我的责任就是要为移民争取利益!我这个官当不当无所谓,但今天,你们移民二处和水利厅必须把观点扭转过来!今天不是我澧河求你们移民局和水利厅办事,而是这么多年,我们县委县zhèng fǔ一直在帮盘山水库工程擦屁股!
你们这些省级单位、zhōng yāng国企高来高去,留一大摊子问题给我们基层,我们辛辛苦苦给你们擦屁股,你们不仅没有丝毫感谢和同情,反倒摆出一副牛哄哄高人一等的架势!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陈京开始讲话还有些拘谨,话一说开他彻底进入了状态,人也站起来了,椅子也拉开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水,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手一挥继续道:“今天,我澧河县委zhèng fǔ已经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了,数以千计的老百姓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家园,没有了生产资源,他们生活没了着落,没了保障!
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没吃的了,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要造反!是造反!你们知道吗?”
陈京的头伸出去,恨不得贴到对面王凤飞的脸上,王凤飞连连后退,用手指着陈京,一脸惊恐:“你……你……你……冷静!冷静!”
“我能冷静得了吗?昨天澧河已经发生大事了,京这话一说出来,态度明显很强硬,根本就没有任何低头的意思。
“陈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不仅不约束移民闹事,还要纵容移民闹事。这些不守规矩的移民在水利厅和移民局闹事了还不够,还要去省委省zhèng fǔ闹事,你这是哪门子理论?”王凤飞嗡声道。
陈京淡淡笑了笑,道:“澧河移民问题,困扰澧河这么多年,这是为什么?这仅仅是我澧河的问题吗?当初省移民局给我们划定的移民区域,是依照大坝328米划定的,可后来,实际大坝只有288米高。
这个30米误差,直接的损失就是几千万,这个问题究竟谁负责?移民局和水利厅有没有责任?”
“有责任没责任是你说了算吗?”王凤飞一拍桌子嗡声道,“具体权责的问题,得省发改委调查组组织专门的人调查后才能认定,认定是谁的问题,就是哪方负责,你怎么就能够随便说是我们的责任?”
陈京皱皱眉头,他感觉到了王凤飞的难缠,王凤飞本身就立足点高,他和陈京谈话是居高临下。另外,王凤飞这官腔打得水平比较高,三下两下就把矛盾的关键点给扯开了。
陈京心中隐隐有火,尤其他看王凤飞那副居高临下的摸样,他心中更是不快活。
王凤飞生气,他的火气也不小,他将杯子在桌面上顿了一下,道:“王处就要考虑运输成本,这是其三,这些都是不利因素。”
陆为民知道沈子烈需要自己来为其树立信心打气,而这也是他想要实施自己想法的第一步,也必须要成功的激起沈子烈的上进心,才能实现这一目标。
“但是我们也有有利的一面,第一,猕猴桃种植在我们黎阳地区已经有了一定基础,而且我们黎阳地区南部诸县大部分丘区海拔都在五百到七百米之间,rì照和气温以及土壤品质都是最适合种植猕猴桃的区域,可以说目前在国内我们种植猕猴桃走到了前列,尤其是利用亚运会打开影响力让我们这一优势更为明显;第二,我们南潭农村剩余劳动力丰足,劳动力价格低廉,这是资本家们最看重的一点;第三,我们地处内陆,但是只要我们县委zhèng fǔ对招商引资抱有最大诚意,愿意在土地税收政策上给予更大的优惠,我想这也是一大优势。猕猴桃资源,廉价劳动力,加上县委县府招商引资优惠政策,这三者相结合,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嗯,为民,你说了两方面,还有一方面呢?”沈子烈很注意陆为民的观点。
“还有一方面,”陆为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沈县写的不重要,即便是这篇文章执笔者的眼光思路很值得一提,最重要的是沈子烈要准备动手了,安德健沉吟着,作为县委书记,自己该怎么办?
国内政治气候还有些飘忽不定,时而左时而右,连安德健自认为在这些方面算是看得比较准确的了,一时间也觉得有点雾里看花的味道,沈子烈这是在向自己发出信号,自己是县委书记,经济工作名义上是由zhèng fǔ推动,但是基调却是要由县委来确定,也就是说自己需要就对方的观点想法表明态度。
沈子烈要这样做肯定是获得了他老岳父的认同,但是安德健想不通的是,莫非张秀全就这样肯定国内风向会向着他们期望的方向吹?至少到目前安德健还看不到这种迹象,甚至还隐隐有些向相反的方向吹动。
也许自己真需要和沈子烈单对单的好生交换。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陆上的夕阳
出生之前,他的父亲萧正浩是一家跨国企业的老板,资产过亿,是个举世闻名的成功人士。
他的母亲陆琳琳也不是简单人物,她是世界知名的大明星,能歌善舞,更有着一张倾世容貌,曾经当选年度世界十大美女。
然而,这一切的风风光光,都在萧途诞生的那一天改变了,这个倒霉的孩子,在出生那一天就带来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他父亲萧正浩的公司损失惨重,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更欠下一屁股巨额债务,从此人间蒸发。
他的母亲生下他后脸蛋走样、身体开始不可控制的肥胖起来,更糟糕的是一把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在一夜间变得沙哑暗沉,结果没多久就被娱乐圈所抛弃。
但是,他的母亲并没有抛弃他,她肩负起整个家庭的重负,一边变卖家产想方设法的偿还老公所欠下的巨额债款,一边含辛忍苦的将他拉扯chéng rén,到了他十八岁那年,他的母亲终于将父亲所欠下的债务清光,但这时候他们一家已经一贫如洗,只能蜗居在一间只有五十平方米的破房子里艰难的生活着。
虽然rì子我该走了。”陆为民站在寒夜里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有些疲倦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瑞士瓦时针。
一月的昌州寒意凛冽,几株粗大的黄葛树将小院遮蔽大半,加上外边jīng工木制栅栏的内围的密实风景灌木,整个小院从外边看过来很难看到多少。
即便是这样,陆为民还是很小心的站在门廊内侧,避免暴露在外边视线下,哪怕现在已经是临晨两点过。明天早上区zhèng fǔ还有一个区长办公会,研究区里十二五计划第一年工作任务落实情况和年终各项工作迎考准备情况,虽然身子骨乏得很,但是他还是得回去。
“为民,要不就在这里住吧,这么晚了,你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站在门廊yīn影里的女人有些疼惜的拉着陆为民的胳膊,平素盘起的长发此时却披洒下来,jīng明强悍的女企业家风范现在却变成了柔媚可人的小女人,让陆为民平添了几分骄傲。
陆为民笑了笑,他知道女人话语中的意思,年龄不饶人了,过了四十的人了,这一晚上梅开二度,恩爱了半宿,身子骨就有些发软了,女人又忙着起来替自己煮夜宵,这半夜三更的,丢下一个女人在空屋里,委实不是个滋味。
可是这关键时刻,他不敢有闪失,下个月区里人代会就要开了,自己是常务副区长、代区长,要选区长,竞争的人很多,也都相当有实力,虽说市里边已经定了调,但是这骨节眼上一旦有些风吹草动,那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虽说自己已经离了婚,可是现在毕竟还没有和叶蔓结婚,而叶蔓本来也是一个争议女人,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留宿在她的别墅里,只怕就要给自己区长之路蒙上一层yīn影了,关键时刻,小心为妙。
“算了,叶蔓,你也知道现在这个骨节眼上,来rì方长,我们还有的时间。”陆为民爱怜的替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紧了紧睡袍,“进去睡吧,我走了。”
“嗯,你路上小心一点,开车开慢一些,别闯红灯,拐弯的时候多看看。”女人也替陆为民正了正领带,犹豫了一下,“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就这几公里路,……”陆为民摇摇头,笑了起来,“怎么了,变得这样多愁善感起来?”
“我看你jīng神不好,还是我送你吧,你的车就放在我这里,你等等。”
女人不等陆为民回应,就跑回了屋里,很快就换了一身铁锈红的风衣出来,自动车库门缓缓打开,一辆黑sè奔驰S350和一辆2009款的路虎发现停在里边。
一阵沉闷的引擎轰鸣,黑sè奔驰缓缓驶了出来,陆为民叹了一口气,不好峻拒女人的好意,提起包上了副驾。
“张嫂,你先把门关上,我二十分钟就回来。”女人放下车窗玻璃和站在门口的女佣打了个招呼,然后驾车驶出。
站在门口的中年女佣应承了过后,看到黑sè奔驰出了自动栅门之后,迅速拿出一部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他们出来了,是两个人一起,黑sè奔驰。”
两公里之外的一处岔道小径路口,一辆黑sè的兰德酷路泽悄无声息的停在树荫下,正好避开了红绿灯电杆上的监控摄像头。
手机音乐响起来,坐在副驾位置上的男子风衣领子遮住了半边脸,迅捷的拿起电话一点,只是听完了对方电话之后,略略扬起了眉毛,眉头却皱了起来,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只是一瞬间,脸上就多了一份狰狞的绝然。
手指在手机触摸屏上点了两点,电话接通,声音低沉而有力,“黑sè奔驰,车牌号昌A—30A88,两个人,应该是从濛河路由西向东行驶,往城东走,让你的人立即上去,在他们上旗山大道之前处理掉,做干净一些。”
黑sè奔驰出了门禁森严的小区,门口岗亭上四名保安jǐng惕的检查了女人递过去的出入证,拿出移动式指纹识别仪请女人用手按了一按,获得通过,这才将门禁栏杆和不锈钢电动栅栏门放开,地面安装的阻拦障碍也缓缓滑入地下,奔驰缓缓驶出。
“蔓子,你们这里门禁很严格啊,怪不得都愿意住这里,王子杰做这个别墅项目都搞了三期了,还在作,看来他的碧湾集团对开发这个高端别墅的确是有些门道。”陆为民仰靠在椅座上,恒温空调让车里温度很合适,更想让人入睡。
“一分钱一分货,碧湾做专业化小众项目的确很到位,正如王子杰所说,他只赚他该赚的钱,的确也做到了这一点。”女人嘴角微翘,亲昵的瞥了陆为民一眼,“你啥时候搬过来住?”
“恐怕还得等一等。”陆为民苦笑着摇摇头,“我非zì yóu身啊。”
“什么非zì yóu身,岳霜婷不是和你已经离婚一年多了么?小健在新西兰不是也不打算回来了么?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女人有些吃味的道。
“你呀你,不知道吃这些飞醋有啥意思?你还不知道我和岳霜婷之间的关系?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除非我们俩结婚,否则我能住你这里么?可是现在我们俩能结婚么?”陆为民叹了一口气,“你不想要你的事业了?”
“我的事业和与你结婚有什么关系?”女人有些恼了,“你老是用这一点来敷衍我,不错,我是搞房地产开发,可是我没有在你无忧区开发过一个项目,就是你原来工作的隆泰县,我的公司没有搞过项目,和你半点瓜葛没有,我们怎么就不能结婚?为什么就非得要我放弃我自己的事业?”
“不错,你是没有在我工作范围内搞项目,可是别人不这么想,上级也不会这么看,你现在在市里也有些名气,如果我们俩结婚,外界怎么看?对你对我都不利,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陆为民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你会说不管别人怎么看,可是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现实复杂的社会关系,蔓子,再等等吧。”
女人眼角泛起一丝泪影,不再吱声,奔驰轿车在前面红绿灯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了轰隆隆的重车飞驰的声音,陆为民有些奇怪,这一段路是货车禁行区域,即便是在夜里,砂土车也很少有走这条道才对,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看,雪白的灯光从后方shè了过来,一辆高耸的货车车头刚从转弯处怒吼着出现在后方,车速丝毫不减,甚至还在加速。
陆为民悚然一惊,汗毛陡然竖起,一种巨大的直觉危机感弥漫全身,“蔓子,快走!”
女人反应也很快,没等前方红灯变sè,油门猛地一踩,奔驰车轮胎急速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叫声,车身猛然向前一窜,如猎豹一般飙了出去,后方的重型货车还在加速,提高到了最快,根本没有顾忌红绿灯,疯狂的冲过刚才奔驰停车的地方,向着正在加速的奔驰车追赶而来,
“怎么一回事儿?!”女人惊恐的看了一眼脸sè苍白的陆为民,“他们是谁?”
强烈的紧张感让陆为民嘴巴变得发苦,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边这辆重型货车很显然是针对自己二人而来,但是究竟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叶蔓,现在“天啊!那些老鼠会吃人!”恐怖的一幕几乎令人昏厥过去,其中就有几个女的失声跌倒在地,只可惜,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去救她们,也没有能力去救她们,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们成为恶鼠的盘中餐!
“不要停下来,快跑!”那把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萧途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使足了吃nǎi的劲,拼命的朝着南边跑去。
一路之上,惨叫声此起彼伏,逃命的众人谁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只因大家心里都清楚,每一声惨叫的响起,都代表着一个人的死亡。
在这种死亡的追逐下,谁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此时众人的脑海里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跑”!
萧途,作为一个“七霉”的倒霉孩子,没有运动神经的他即便再怎么拼命,身体也开始吃不消,这是他有生以来跑的最拼命,也是最快最远的一次,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令人举步艰维。
心脏在超负荷的狂跳着,呼吸越发的困难,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萧途绝望的看着自己正在慢慢的远离众人。
一个踉跄,萧途终于体力透支,摔倒在地。
“呼……呼……”一口紧接着一口的呼吸着空气,萧途吃力的坐了起来,看着正在远离自己的其他人,他突然笑了,自己本来就想寻死,怎么这会反倒那么拼命的想活下来了?难道是因为死法过于恐怖了?可笑,怎么死还不都一样,自己又何必在临死前这么折磨自己呢?算了吧,成为恶鼠的美食,也算是死的与众不同,就这样结束吧。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跑!”
又是那把熟悉的声音,这一次声音十分接近,是……在后面。
萧途猛地的回头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和那把声音的主人同时惊呼起来:“啊!是你!”
萧途做梦都没有想到,一直在提醒着众人的,居然是自己偷偷暗恋着的唐小汐!
她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对,肯定是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唐小汐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我记得你叫萧……啊,萧同学,你在做什么?快起来跑啊,那些恶鼠马上就追过来了。”唐小汐气喘吁吁道。
萧途心里苦笑,梦中情人居然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在班里的存在是多么的接近于零啊。
“我……我不行了,你快跑吧。”萧途苦涩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快起来!”唐小汐喝叱一声,伸手将萧途拉了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与母亲外的女xìng肌肤接触,萧途觉得心脏跳的比之前更为强烈,也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无法抗拒唐小汐的话,在她的拉扯下,他勉强站了起来。
“啊!”一股醉人的芳香飘进鼻子中,萧途心中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唐小汐,真没想到,近距离下的唐小汐是如此的可爱。
“还发什么呆?快跑!”完全不知萧途在这种处境下还想入非非的唐小汐娇喝一声,拉起萧途就跑。
虽然站了起来,但萧途的身体的确已经到了极限,没跑出几步,他便再一次跌倒在地。
“我……我真的不行了,你先走吧,带着我,你会被我的霉运感染的。”萧途苦笑道,能在死亡之前跟自己的所暗恋的女孩说上话,他已是心满意足了,若这是梦,他甚至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浪cháo般的恶鼠已十分接近两人,血腥味也越发的浓烈,恐怖的鼠叫声更如同催命符音般的在两人耳边回绕着。
唐小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萧途,眼中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想起来了,你叫萧途是吧?”
“啊?!嗯……”萧途心中很是惊喜,唐小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正当萧途为此窃喜时,唐小汐突然走到他面前蹲下,接着一手揪住萧途的衣领,不由分说便是左右开弓给了萧途几巴掌,把萧途打得是口鼻淌血,半天不知身在何处。
“疼吧?”唐小汐脸露怒sè问道。
萧途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迟疑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笨蛋,现在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了吧?在这个世界里死亡的话,那可是真正的死亡,你快我站起来,继续跑!”
入学时第一眼看到唐小汐,萧途就喜欢上了这个戴着眼镜,总是用笑脸相向、举止文静的女孩,在他的心中,他甚至认为唐小汐是个从不生气的人,没想到,没想到那样的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小心!”突然,唐小汐猛地将萧途拉进怀中。
“啊!”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感觉立时涌上脑海之中,萧途只感一阵晕眩,心脏几乎停顿下来。
“这就是女孩子的胸部?!好……好柔软……”此时萧途的脸颊正结结实实贴在唐小汐的胸脯上,那种触感所带来的刺激令他几乎忘我。
“呀!”直到唐小汐的惨叫一声,萧途这才如梦方醒。
“怎么了?”犹豫再三,好不容易才离开唐小汐怀中的萧途回头一看,只见唐小汐那只娇柔的手臂上被扯下一大块皮肉,鲜血正不断的往外冒。
在两人不到半米没有吊顶的天花板似乎十分熟悉,却又阔别太久,老式的苏式风格的红砖旧楼房,195厂里的宿舍不都是这种风格么?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车祸没有让自己受伤?
不可能,当时叶蔓嘴角涌出的血沫和后来大口大口吐出的血块,以及自己胸腔肋骨的破碎即便是现在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意识模糊只是短暂的几秒钟时间之后,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陆为民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晕乎乎,思维也想凝滞了一般,就像是昏睡了很久,有些发木。
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似乎有些变化。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自己手掌,怎么这样匀净饱满,再看看胳膊,弯曲起来,发达的肱二头肌竟然浮现了出来,陆为民懵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肱二头肌?这东西已经在自己身上消失了多少年了?应该至少有十多年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坦而富有弹xìng,块状肌肉隐隐而现,而多年酒足饭饱加麻将桌上的生活形成的赘肉竟然消失无踪。
陆为民大骇,出什么状况了,难道出一次车祸进医院,就让自己全身肌体也发生了这样大变化?
呼的一声坐了起来,陆为民四下张望,发现自己身上不是习惯穿的普莱诗衬衣,而是一件有些简陋的圆领旧汗衫,这是怎么一回事?
淡淡的青椒炒豆豉香味儿在鼻息间萦绕,已经有多久没有闻到过这样熟悉的味道了。
自打母亲三年前去世之后,陆为民就再也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二姐也能做豆豉,但是比起母亲的水准还要差一截,陆为民始终无法忘却母亲亲手制作的豆豉。
今儿个是怎么了,难道是幻觉?车祸自己受伤太重产生的幻觉,不像啊,陆为民用右手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左臂的肱二头肌,一阵剧痛传来,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
适应了室内的光线,陆为民努力的观察着四周。
没错,眼前这一切是如此熟悉,他曾经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三年。
读大学之前的三年高中时代,他都在这张床上度过夜晚,而身上这件有些老旧的圆领汗衫不就是自己捡着父亲用过的汗衫当睡衣用么?
嘴巴有些苦臭,这是头宿喝多了酒的表现,陆为民下意识的翻身下地,赤足几步走到方桌边上,端起硕大的茶盅,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大半杯凉茶水灌了下去。
这个时候脑子里似乎才灵动起来,但是陆为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窗外的法国梧桐将生活区的道路遮得严严实实,知了正在拼命的嘶叫着,几个退休太婆正在树下谈论着,一个有些熟悉的清瘦身影骑着自行车从窗外驶过,那是谁?
陆为民努力的回忆着,猛然想起来,这不是莫老师么?
自己高中时代的班主任老师。
自己原来在老家南,不知怎的,他的脚却没有停下来,明明已经到达极限了,为什么还能继续跑?萧途找不到答案,但自己确确实实还在跑着。
“有房子,那边有房子!”血腥的空气中传来一把充满着喜悦的声音,唐小汐顺着声音瞧去,果然,在这片荒野之中,竟耸立着一栋两层高的小楼。
“呼……有希望了,呼……再坚持一会!”到了此时,唐小汐的体力也已接近极限,她的话看似在鼓励萧途,实则也在鼓励着自己。
那是一栋带有围墙的小洋楼,身处于这片荒野之中,却显得十分崭新,就好像刚刚落户建成一般。
被恶鼠追的上气不接辜明良才不无懊悔的说有人在自己分配的时候告诉他自己在学校里过于活跃,在校期间表现不太好,资产阶级zì yóu化倾向严重,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同意自己进厂。
父亲没有深问究竟是谁向辜明良打了自己的黑枪,问了辜明良也不会说,毕竟当时抉择权在他手中,这是他的问题。
但是已经在南潭县委工作的自己却知道,那个时候能够从这个角度和特殊渠道打自己黑枪的人,除了厂党委副书记郭征之外就只有厂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陈发中。
毕竟在人事问题上他们二人最具有发言权,而郭征和副厂长甄敬才关系良好,人品历来比较正直,绝不会干这种事情,那么就只有陈发中了。
陈发中和姚志斌、姚志善两兄弟关系密切,而姚志斌的儿子姚平和自己一样也是大学毕业,也在追求甄妮,其最终结果就是自己被分配到几百里外的南潭,而姚平和甄妮一道进厂。
看见儿子神情有些古怪,陈昌秀有些担心的走近陆为民,摸了摸他的头,昨晚他被人扶了回来,折腾了一宿,想吐又吐不出来,好不容易折腾到下半夜才睡过去,早上也就没叫他,让他睡了个够。
陈昌秀知道儿子心里不畅快,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出了岔子下气的人们陆续跑进了楼房里,有人喝道:“快,快把门关上,拿东西堵在窗口!”
此时,唐小汐和萧途两人离房子尚有百米之遥,那人无情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两人耳中,唐小汐立时勃然大怒:“等等,我们还在外面!”
她的怒喝声显然起了一点作用,原本就要关上的大门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几把争执声音传来。
正当两人以为里边的人在等待自己时,大门却“砰!”的一声,无情的关上了。
潭读初中时英语底子不好,到了195厂子弟校来读高中时才觉察到差距,这位班主任老师对自己相当好,也给了自己不少帮助,让自己的英语水准在高中三年里迅速赶上来,也为自己高考考上岭南大学立下汗马功劳。
莫老师?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到他了?八年还是十年?记忆中似乎在自己担任隆泰县教育局局长时曾经在参加市里教育系统一个会议时碰见过他,当时他已经快要退休了,怎么今rì看上去他好像比上一次见到时候年轻了不少?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陆为民骇然的四下打量,没错,这不是自己原来的家么?
可是……,陆为民目光落在墙上的那本质地粗糙的台历上,刚刚被撕去也一页。
1990年7月8rì!星期天!印刷得很粗糙的台历上清晰的几个红体字映入眼帘。
这是父亲的习惯,每天早晨起床就要去撕去一页台历,然后在今天的台历上写上要做的事情。
这个习惯也一直影响着自己,虽然自己没有养成写rì记的习惯,但是去也学着父亲将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按照重要紧要的程度写下来,每天尽可能不超过三件,据说这是最有效率的工作方式,而这个习惯也已经伴随了自己二十多年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rì历上会显示出二十一年前的时间?!
陆为民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意识,但是他却无法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全身上下的轻松感和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陆为民呆呆的坐在床上,沉浸在这种异样的氛围中,他不敢走出门,他怕自己接受不了,是大喜过望,还是茫然无措,抑或是空欢喜一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在陆为民彷徨和茫然两种情绪交错控制着他处,则躺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虽分辨不出面目,却可从体积上判断出那正是恶鼠。
再看唐小汐,此时她疼的是紧咬下唇,那原本雪白的脸蛋更显几分苍白,豆大的汗水更布满了她的额头。
“我就说吧,跟我在一起你会倒霉的,我……”萧途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自己的霉运又一次害了唐小汐,自己活着还有何用?
唐小汐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用力拉起萧途,她喝道:“什么倒霉不倒霉?给我起来,快跑!”
“我……”
“它们来了!”
恶鼠已近在眼前,唐小汐已经没有时间再跟萧途废话,也不管萧途跑不跑的动,她紧紧拉着萧途的手拼命往向南边跑去。
“呼……”此时萧途眼中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前面的唐还无从得知,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逃过这一劫才是当务之急。
奔驰车一旦加速,后面那辆重型货车便迅速被甩远,陆为民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前面拐角处灯光陡然亮起,两辆重型渣土车呼啸着并排拐弯迎面而来!
“啊!”没有等陆为民和女人反应过来,两辆渣土车已经将油门踩到了底,轰隆隆猛冲而来,在要靠近奔驰的时候,一辆渣土车向侧翼一打方向盘,再一踩刹车,整个货箱横扫过来,重重的横掸在了奔驰车的前方。
“轰!”沉闷的撞击声后,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了一下,伴随着“嘶嘶”的水箱水汽迸sh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伴随着那凶猛的一撞,陆为民只感觉自己胸腔里心脏的血液几乎一下子从血管里挤喷出来,沿着自己的口腔和鼻腔向外涌了出来。
气囊这个时候没有半点作用,强烈的撞击让奔驰车整个前半部分都变得破碎,他努力的想要挣扎,但是力气却在一丝一毫的流失。
他用尽全身力气扭过头来,看着同样面sè苍白嘴角涌出血沫的女人,颤抖着将手伸了过去,终于,抓住了对方已经无法抬起的手腕,“对不起,蔓子。”
“是我连累了你,为民,来生再见。”大口过的辛苦,但陆琳琳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萧途身上,希望这孩子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一洗现状,可是这个倒霉孩子不仅给周遭的人带来不幸,连他自己也不能幸免。
比如,他长得这么大,每次考试都只差一分才及格,邪门的无法用常理解释,有一次他的老师不信邪,故意多给了他一分,结果当天晚上这老师家里无故发生火灾,别说试卷,就连他家一块瓦片都没有留下来。从此再也没有哪一位老师敢给他及格的分数。
又比如,他长这么大,除了他母亲陆琳琳之外,几乎没有跟其他女孩子说过话,因为凡是被他搭话的女孩子,第二天准会大病一场,最令他感到前途黑暗的是,这种现象下至出生女婴,上至垂死老妇,照杀不误。有一次一个已经断了气的老妇人被他说了几句,结果突然醒来,然后大病了一场后才与世长辞,虽然这家人很感谢他多留了亲人几天,但他却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很想哭。
再比如,他很喜欢养小动物,可是从懂事起,他所养的宠物就没有活过当天的,就连号称“不死小强”的蟑螂也难逃他的诅咒,被他养的那天晚上,愣是暴毙而亡,死因至今不明。
今天晚上,萧途站在跨江大桥上,他觉得人生太黑暗了,他看不到前途有任何一丝光明,活着已经没意思了。
十八年都坚持过来的他为什么会动了自杀念头?这还得从头说起。
别人十八岁已经高中毕业了,但他却还在读高一,因为他留过两次级。
原本对倒霉生活失去期盼的他在这一年里看到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子,她叫唐小汐,一个戴着眼镜,长得十分可爱的女孩子,是她开朗的笑声和活泼的xìng格令他看到人生当中的一丝美好曙光,所以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堕入爱河了。
但是他不敢接近她,怕自己给她带来不幸,所以只能站在远处偷偷的看着她,并自我幻想着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可惜的是,倒霉之神是不会放过任何令他觉得美好的事物的,包括她,就因为不小心跟她四目接触,结果上体育课时她不小心跌倒,脚踝扭伤送进医院。
虽然唐小汐的伤并无大碍,但萧途觉得是自己害了唐小汐,要不是自己喜欢上她,她也不会受伤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大毒瘤,谁碰自己谁倒霉,所以他要自杀谢罪,为这个世界除去一大毒瘤。
“唉……”一声凄凉的长叹,萧途回想起了自己这十八年来的人生,越发的肯定同学们为他所取的绰号是有多么的准确,没错,自己就是个“七霉”扫把星,没存在感、没运动神经、没头脑、没钱、没朋友、没运气以及没前途,这样的自己活着还有何用?
跳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再也不用忍受着那些倒霉的悲剧,不过,萧途却始终没有跳下去,因为他怕死。
“年轻人,你不想要命了?”一把冰冷的声音将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萧途回头一看,是个穿着一件破旧黑sè长大衣的怪人,这人一脸苍白,看起来有些病态,但一对黑瞳里却shè出慑人的寒芒,就好像能看破他人的内心世界一样。
对生命失去热情的萧途并没有怎么在意这怪人的话,他有气无力道:“大叔,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你也别管我,就让我结束这倒霉的人生吧。”
“呵呵呵,年轻人,你真的不想要生命了?”怪人笑得很勉强,就像千年古尸突然开口说话一样。
“我要不起。大叔,你是不知道,我是天煞孤星,活着也是祸害……”
“哦,是吗?”怪人笑道:“既然你不要生命了,那送给大叔我吧。”
“给你?”萧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对生命没有留恋的他一点都不在意,他从护栏上爬下来,走到怪人面前道:“大叔,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随便你拿。”
“哦,这么说你同意了,很好。”话音落,怪人突然一手搭在了萧途的天灵盖上。
一瞬间,萧途只觉得脑袋猛地一紧,好像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下一刻,他眼前一黑,人已栽倒在地。
“死亡率为10%,难度为G级,时限为12小时,敌人为饥饿的恶鼠,请做好准备,游戏1分钟后开始……”
耳朵里隐隐传来一把毫无感情的女xìng声音,萧途摸着疼痛的脑袋坐了起来,睁眼一瞧,自己竟处在一片陌生的荒野里。
那个机械般的声音还在持续着,萧途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他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是那个怪人大叔打昏了自己后将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上吊自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是地狱?”旁边一把惊慌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途侧目一看,是个脸sè憔悴的中年人。
“天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次是一把充满了惊恐的女人声音。
萧途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发现在四周有好几十个跟他一样茫然的人,抱着跟他一样的疑惑对这片荒野充满了畏惧,而在这一望无际的荒野中,那把如同机械的声音依然在空中回荡着:“生存率为10%,难度为G级,时限为12小时,敌人为饥饿的恶鼠,请做好准备,游戏即将开始……还有10秒,9、8、7、6……”
“啊!那是什么?!”一声夹带着见鬼般的惊恐声传来。
萧途回神顺着声音看去,喊话的是个带眼镜的青年。
“那……那......那到底是什么?!”眼镜青年指着一个方向不住的颤抖着。
包括萧途在内,茫然的众人顺着眼镜青年所指的方向瞧去,一刹间,所有人的脸sè都变了。
那是一个悬浮在荒草上方的黑漆漆洞口,谁也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是,这个漆黑的洞口此时正如泄洪般倾倒出一只只双眼血红的黑sè老鼠,这些老鼠落在地上后迅速蔓延开来,若从空中俯视的话,那就好像一股浓墨倒在了水中一般,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啊!”首先惨叫起来的是那个脸sè憔悴的中年人,他软软的瘫倒在地,憔悴的脸sè很快被惊恐的神情所取代,并且这个表情很快的被定格住。
没有人会去嘲笑这个中年人,因为大家此时都跟中年人一样,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谁也难以冷静以待。
恶鼠的速度快的令人难以置信,它们以扇形阵势向所有人扑来,在它们眼中,眼前这些人类就是一顿美食。
“快跑!”就在众人都被吓得手脚发软之际,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喊喝就好像一颗惊雷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如梦方醒,哭着喊着四处逃窜。
“不要分散,大家往南边跑!”那把声音再次响起。
萧途虽也是被吓得眼泪乱飞的众人之一,但他却发现,这把及时提醒大家逃跑的声音很是熟悉。
“是谁呢?”萧途心中暗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空岛上
汐的后背,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似要撕裂一般的身体不断冲击着他的极限,这种痛苦,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但是
“喂,我们还在外面啊!快开门!”唐小汐气的苍白的脸sè都泛起一丝红晕,此刻她和萧途离大门就只有十几步之遥,只需几秒钟,他们就能安全进入房子里,可危难关头,人却总是那般的自私。
“快开门!”唐小汐真的生气了,她带着萧途来到大门前,拼命的拍打着。
此时恶鼠离他们不陆为民一直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党委书记辜明良会在党委会上否决了自己进厂。
而在之前,党委副书记郭征和副厂长甄敬才都明确告诉父亲,鉴于父亲是厂里多年的劳模,厂里会优先考虑这一点,解决自己进厂问题,而且党委书记辜明良也基本同意了这一意见。
但是在党委会上辜明良却翻脸否决了这一意见,虽然名义上是不能开先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真实原因不是这个,只不过无人敢去询问在厂里素来一言九鼎的辜明良。
真实原因要到党委书记辜明良早已经退下来的八年之后才知晓。
父亲是在一个偶然机会和辜明良在一起钓鱼时,,留不了厂,极有可能就会分回户籍所在地南潭。
南潭比起昌州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完全没有可比xìng了,rì后也许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回昌州了,想到这里陈昌秀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三子,你没事儿吧?”
“妈,我没事儿,我很好,真的。”陆为民看了一眼窗外,7月的昌州,即便是大清早温度也已经升了起来,那么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记忆中,甄妮的父亲甄敬才在自己被厂里拒之门外的第二天就会被中纪委来人调查,其结果就是半年之后甄敬才因为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而匆匆退下来,原35车间主任姚志斌接任了副厂长一职。
而失去了父亲的庇护,甄妮在厂里的处境很艰难,在姚平发动了猛烈攻势之后,半年后就和自己分了手,最终投入了姚平怀抱。
只不过记忆中甄妮和姚平的婚姻似乎也没有维持多久,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尚未过去,甄妮就和姚平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记得当时自己已经担任了隆泰县府办的副主任,她还来找过自己,目的却是借钱。
自己当时差一点就认不出她来了,当年715厂的一枝花竟然变得如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一个市井妇人,生活的艰辛让她昔rì的靓丽风采荡然无存,以至于在对方离开之后那一夜自己竟然无法入眠。
第二天?
那不就是今天?
陆为民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世界恐怕出了一些偏差,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一切都按照历史的轨迹在行进,那么今天甄敬才就会被中纪委来人带走调查。
当时的195厂的贪设西密切案在90年绝对算得上是整个昌州市轰动一时的新闻,副厂长甄敬才涉嫌受贿被中纪委调查。
论理说甄敬才不过是一个厅级干部,还不够资格,但是中纪委却的确插手了,据说当时这个案子牵扯到副省级干部,而整个195厂有几个副省级干部?
两个,除了厂党委书记辜明良,就是厂党委见大门已开,唐小汐脸露喜sè,急忙拉着萧途跑了进去。
“呼……呼……”总算安十二个生活区,分别是甲乙丙三个大生活片区,而每个大生活区有四个生活区,甲字区在厂东,而陆为民所住的是丙三区在厂南。
厂领导都住在甲二生活区,和其他职工住的苏式风格楼房不一样,他们住的都是清一sè的四合小院。
当陆为民蹬着自行车赶到甄妮家时,正看到甄选才在两名陌生人jǐng惕的护卫下坐上了那辆桑塔纳,而小院内正传来阵阵低泣声,两个人影在小院门口正与里边的人交待着什么。
来晚了!
陆为民心腔子一紧,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纪委的人已经下手了。
趁着陈发中上车那一瞬间,陆为民不动声sè的往边上一靠,然后向那个回头望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小心的做了一个相当隐晦的手势。
那名男子也很jǐng惕jīng明,一诧之后迅速环顾了四周一眼,没有看到其他,立即反应过来陆为民是在对自己做手势。
他略一沉吟,弯下腰去对已经上车的陈发中打了一个招呼,假意要到旁边岔路口去买包烟,示意蓝鸟司机先行开到旁边正路口去等着,不要在这院门上停留,然后径直往陈向南报出自己的名字后,一眼瞥到唐小汐手上的伤口,不禁惊呼道:“你的手没事吧?”
“不碍事的。”唐小汐嘴上这么说,可那种钻心的疼痛却令她脸露痛苦。
陈向南察言观sè,急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说道:“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嗯,谢谢你。”唐小汐那苍白的脸sè再一次泛起一丝红晕。
“啊,对了,萧途。”伤口包扎好后,唐小汐这才想起一旁的萧途,她侧头看去,只见萧途正直挺挺的站着,却是一动不动。
陈向南也看了过去:“萧途?这是你朋友?”
唐小汐微微点了下头,说道:“他是我一个同班同学。”
说着话,两人来到萧途近前一看,不由得目目相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萧途早已两眼翻白站着昏迷了过去。
“他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竟然能坚持到现在?”唐小汐心中甚是困惑,如果萧途是在逃命的途中昏死过去的,那他的行径可谓十分惊人了。
“砰!”正当唐小汐百思不得其解时,大门突然传来一声撞击巨响,紧随着,房子各处窗户也传来“砰砰!”声响。
“天啊,它们要进来了,它们要进来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在这种地方!”
“冷静点,它们进不来的。”
“cāo什么的的,老子跟它们拼了!”
恶鼠的冲击立时让屋子里的人再次陷入惊慌之中,唐小汐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本几十个人,现在仅存的,包括自己在内的却只有十五个人。
“大家别怕,把所有能动用的东西拿去堵住窗口,把易燃的东西收集起来,那些鬼东西要敢进来就点火烧死它们!”正当人们惊慌失措时,陈向南突然喝道。
正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危难之中,人们往往将希望寄托于他人,尤其是具有领导气质的人。
很明显,两拳就打趴下两个中年人的陈向南无疑具备了这一因素,慌乱的众人在他的喊喝下,竟逐渐的冷静下来。
“女的留下来照顾伤者,你们三个跟我到二楼去。”陈向南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外面那些东西进来,他指着三名青年说道。
那三名青年心里未必就肯听陈向南的话,但都因畏惧于陈向南的武力,只得跟着陈向南上了二楼。
唐小汐目送陈向南几人上了二楼,脸上飘过一丝异样的神sè,尔后微微吐了口气,和两个上前帮忙的人将萧途架到一个角落里放下。
恶鼠的冲击还在持续着,那一声声撞击声就跟死亡儿,他是冤枉的,你爸绝对不会有事情,我们要相信你爸。”有些哽咽的声音依然不失优雅悦耳。
“妈,我们都相信爸,可是那些人会相信爸么?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枯等?”这个声音清越丰润的声音不是甄妮,甄妮的声音还要清脆悦耳一些,这是甄妮的姐姐甄婕。
甄妮的姐姐甄婕比甄妮大两岁,也比陆为民高两届,现在应该在读昌江大学的研究生。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刚才那些人不是说还处于调查核实阶段么?我们能干啥?”
陆为民知道这是甄妮的母亲乐清,厂工会的干部,年轻时候也是195厂里的文艺尖子,和风流倜傥的甄敬才被誉为195厂天造地设的一双,这个女人除了人有些势利之外,其他倒没有啥大毛病,即便是知晓自己丈夫在外边和厂里有些女人牵缠不清,但是依然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她在陆为民和甄妮谈恋爱这件事情上可是起到了相当负面的作用,坚决反对甄妮和陆为民谈恋爱,认为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不会有好结果。
陆为民的脚步声惊动了屋内人。
纪委来人将甄敬才带走,甄敬才震惊之余并没有反抗,只是怒不可遏的强调自己遭人陷害,要求纪委认真调查,要给他一个公道。
而甄敬才的老婆乐清和大女儿甄婕却是一下子没了抓拿,尤其是陈发中在离开时告诫二人现在只是上级纪委调查阶段,一切还没有定xìng定论,希望家属从大局出发,配合上级纪检部门调查,不要对外声张,这更让乐清和甄婕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纪委是干什么的两人自然清楚,这个时候似乎能帮上忙使上劲儿的也就只有厂党委书记辜明良,但是先前陈发中也说了现在还是调查阶段,并没有明确结果,如果鲁莽的跑到“我也是自杀的,我记得我在屋子里上吊,快断气了,可突然的就出现在这个地方,你看,我脖颈上还有勒痕呢。”老头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我……我也是自杀的……”这时,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小声说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说自己不久前正在自杀,可一眨眼间就出现在这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此时众人心里都很清楚,其他人都跟自己一样,都是在自杀那一刻突然进入了这个世界。
“这么说来,我们都是因为自杀,才突然进入这个世界的?”陈向南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处传来,跟再他身后还有两个青年。
“妈的,老子本来下定了决心要寻死,现在反倒不想死了,妈的!”
三十岁青年的话令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只因众人的心里想法都一样,前不久,自己决心寻死,可当看到那些人被恶鼠逐渐啃成一副骨架后,那种毛骨悚然的畏惧,却已超越了寻死的决心,现在反倒不想死了。
见气氛有些沉闷,陈向南突然笑道:“嘿,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都还活着,说不定,这也许只是一场梦,一场十分逼真的梦而已。”
没有人回应他,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是梦。
“呃……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向南,你们叫我阿南就行,我是个高二生,今年十八岁。”
这一次,沉默的众人终于对他的话有所反应,那个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叫李成,是个老司机。”
“我叫张玲玲,是个大学生。”
在陈向南的带动下,其他人陆续介绍了自己,沉闷和恐怖的气氛逐渐有所缓解。
到了唐小汐这里,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可唐小汐却说出了令人心情再次沉重的话:“在这个世界里,根本不需要记住其他人的名字。”
“小汐,你这话什么意思?介绍一下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陈向南大感意外,唐小汐主动向自己自我介绍,却不肯向其他人介绍自己,这是为什么?
唐小汐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知道别人的名字也没用,说不定下一秒这里的人都会死去。”
“喂,臭丫头,你胡说些什么?”打断两人对话的是那两个不久前被陈向南揍晕的中年人之一。
唐小汐冷眼扫了这中年人一眼,淡淡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距离12小时还有8个小时的时间,在这8小时之内,谁能保证不会死在那些恶鼠口中?”
“8小时?”陈向南猛然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听到的那个机械般的声音,他急忙问道:“小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唐小汐看着众人许久,突然站起来对陈向南说道:“阿南,你跟我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什么?臭丫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这里每个人都想知道,你凭什么只告诉这臭小子一人?”唐小汐的态度不禁令中年人很是愤怒,也令其他人有些不满。
“我说了你们未必会相信,所以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况且,他比你们更有机会生存下去。”唐小汐的语气冷漠的如同寒冰一般。
陈向南生怕唐小汐引起众怒,急忙道:“大家别急,一会我会告诉大家。”
虽然众人都很不满,但陈向南既然这么说了,众人195厂又称黎明机械厂,简称黎明厂,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叫195厂这样一个带有浓厚神秘sè彩的名字,尤其是厂里人,更喜欢带着炫耀味道的这样称呼。
195厂有事美眸露出惊骇的目光,语气也是“啊,我……我这是在哪?”萧途只记得大门关上之前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却完全不知道。
李成笑道:“这里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小伙子,你运气不错啊,竟然能熬过来。”
“运气不错?!”萧途糊涂了,运气这个词对自己而言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想不到竟然有人会跟自己说“运气”二字。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萧途。”
“萧途啊,不错的名字,我叫李成,这位叫……”李成显然是个热心肠的人,他给萧途介绍了一遍其他人。
“小伙子,你也是自杀的吗?”
萧途已经从李成口中得知这里每个人都是自杀时来到这个世界的,虽然自己并非真正自杀,但他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哎,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你的人生道路才刚开始,有什么看不开的。”
“我……”萧途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是因为厌恶自己那倒霉的人生才动了自杀念头,他只得转移话题问道:“李伯,你呢?”
“呃,这个……嘛,唉,小伙子,如今这个社会,赚钱养家难啊,我是个司机,每天起早贪黑玩命的干,好不容易才存了几个钱,却因为疲劳过度,在驾驶过程中跟一个暴发户的车子擦了一下,那暴发户借故勒索,一开口就是十万啊,我哪拿的出这么多钱来,唉……”
谈起往事,李成的脸上不禁铺上一丝愁云。
“李伯,你可以报jǐng啊,干嘛怕那种人。”
“唉,小伙子,你不懂的,这是个有钱人才能生存的社会,穷人活不起啊。如果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我又怎么会在家里上吊自杀呢?”
“李伯……”
正聊着,唐小汐和陈向南从角落处走了过来。
一看到萧途已经醒来,唐小汐急忙走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多谢你。”仅仅一眼,萧途的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没事就好。”唐小汐点了下头后坐下,也不再说话。
偷眼看着独坐一旁的唐小汐,萧途只觉得有种置身于虚幻之中的感觉,虽说是九死一生,但自己确确实实零距离的接触到唐小汐,那种微妙的感觉,直到现在还没有从心里散去。
“各位……”正当萧途沉迷之时,陈向南突然说道:“各位,请挽起你们左手的手臂的袖子。”
“什么?挽起袖子?”
“啊!这是什么?我的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个?”
“我也有。”
“我也是。”
在茫然中,众人依言挽起左手手臂的袖子一看,只见手臂上竟纹着一行蓝sè的数字,更令人诧异的是,其中有一组数字还在跳动着。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手臂上有这些东西?”
“各位请冷静些,我会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不过信不信则在你们个人。”陈向南沉声道。
萧途也看到了自己手臂了一阵之后,甄婕似乎被陆为民的坚执所打动,幽幽的道:“刚才那些人据说是中纪委的,是来调查我爸的,他们说我爸涉及一起索贿受贿案件,陈发中证实了他们的身份,我爸也看了他们的证件。”
“甄叔索贿受贿?”陆为民心中笃定,看来一切和历史都没有偏差,甄敬才还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拿下了,但是结局如何,就要看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到这个时代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了,“甄叔不是那种人。”
“可不是,问题是得那些人相信才行,他们说我爸收受了一个私人老板的一套贵重饰品还有大量现金,我爸说他根本没有收受过谁的什么饰品和现金,他们就在家里搜查了一番,一无所获,最后还要我们考虑清楚包庇隐瞒的后果。”
甄婕也是悲愤莫名,她相信自己父亲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出问题,虽然家里也有不少古玩字画藏品,但是这些东西都是父亲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并不值多少钱的小玩意儿,这些都被刚才那些人一一登记查封。
“甄婕,我看这事儿恐怕还是有些蹊跷,我们都信得过甄叔,可是纪委查案都肯定有一些证据才会来,不会无缘无故针对甄叔,既然他们说了甄叔收了什么人的饰品和现金,那有没有说对方是谁?”
陆为民努力回忆着自己对这件案件的记忆,他对这件案件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件案件最终没有被定xìng。
真正让甄敬才身败名裂的不过是他在生活作风上的一些问题,而且最终也只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给予了党纪政纪处分,也就是说甄敬才在经济问题上是说得清楚的。
但是正是因为索贿受贿这个由头才使得甄敬“没错,这场游戏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在这场游戏当中死亡的话,那就是真正的死亡。可是,如果我们挺过这场游戏的考验,那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中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依我看这根本是一场梦,而你只不过是出现在我梦中的一个讨厌的小鬼罢了。”反驳陈向南的是那个挨揍的中年人。
陈向南扫了他一眼,继续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信不信由你们。”
“你这臭小子!”陈向南一再让自己难堪,中年人有些忍耐不住了,刚站起来,陈向南就冷冷道:“哼,我劝这位大叔还是冷静点,我可是武校出身的。”
中年人自知打不过陈向南,只得暗自憋气。
“你们手臂上的第一组数字,代表的是你们每经历一场游戏后所获得的分数,当这个分数到达一千后,那么你们便能获得zì yóu,再也不用被这种游戏所折磨。第二组数字,则每一场游戏的过关时间,现在还有7个小时时间,当这7个小时走完,我们便通关了。”
“通关?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通关了,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中去,然后等待下一场游戏的召唤。”
“能回去?你没骗人?”一个女生喜道。
“嗯,所以我希望大家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在这场游戏中生存下来。”
说到这,陈向南迟疑了一下,看向唐小汐。
唐小汐微闭着眼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乎。
陈向南微微皱了下眉头,接着说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们能从这场游戏中生存下来而回到现实中的话,那么我们便能获得一种无法想象的回报。”
“获得回报?什么意思?”
“唔……”陈向南有些犹豫,其实他对这件事也不是很肯定,甚至不是很相信,因为唐小汐所说的的确令人难以相信。
考虑再三,他还是说道:“如果能回到现实中去的话,我们便能获得‘超能力’或‘异体’这两种能力之中的一种。”
“哈哈哈……”陈向南最后的话,令那两个中年人放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笑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电影和漫画看多了?什么‘超能力’?什么‘异体’,简直放屁,现在我可以很肯定,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陈向南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些都很难相信,我也说过信不信在于你们,不过大家不要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只要想做,我们就一定能做到。”
“哈哈哈,少他妈放屁了,如果这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一场‘诸神游戏’,那作为凡人的我们又如何活下来?”
陈向南看了中年人一眼,指着唐小汐道:“你错了,这位唐小汐同学,她就已经经历过四场游戏了。”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萧途,他做梦都没想到,那个在学校里文文静静、总是带着笑容的唐小汐居然经历过四场这样的游戏,并且生存了下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好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接下来你们是选择生存下去,还是选择成为外面那些东西的盘中餐,一切看你们自己,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绝不甘心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世界里。”
要生还是要死,一切全看自己,陈向南的话带给众人的是一种经历死亡后所爆发出来的求生yù望,谁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陈向南的话是否属实,此时他们所思量的是自己到底想活下去还是就这样死去。
“你叫萧途是吧?”才被纪委全方位进行调查,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有这样只有生活作风而没有经济问题的结果,已经算是相当“清白”的了。
“没有说,只说是一个私人老板。”甄婕摇摇头,细密卷翘的睫毛如羽扇一般,只是多了一层水雾,略显红肿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愤恨。
陆为民琢磨着该怎么来应对这件事情,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阻止事情的继续发展下去,虽然事后可以证明甄敬才在经济问题上是清白无辜的,但是牵连到生活作风问题,甄敬才名声已经臭了,根本无法再在195厂呆下去,这个结果是陆为民不愿意见到的。
“那他们留下联系方式没有?他们要审查甄叔多久?你们能不能见到甄叔?”陆为民连珠炮一般的反问道。
甄婕迟疑了一下,“他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是说有什么情况会通过陈发中通知我们,我们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通过陈发中来联系他们。”
很显然陈发中在其中扮演了一个角sè。
记忆中甄敬才黯然落马之后就是姚志斌升任副厂长上的那些奇怪数字,上面有一组十分类似时间的数字,此时正在倒数着。
第四章诸神游戏
“各位,首先呢,我先说说我们现在到底所处的到底是个什么世界,这是从以前的人们口中流传下来的,我这里所说的以前的人,是指跟我们有同样遭遇的人,不过他们都死了。”
“这个世界,不,应该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场游戏之中,这是一场生死游戏,以前的人,把这场游戏称之为‘诸神游戏’!”
“‘诸神游戏’?”剧变,看了一眼摇摇yù倒的母亲,赶紧扶住自己母亲,“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甄婕,乐姨,我刚才过来看到了陈发中陪着几个人,也看到了那两个人一左一右带上了车,甄叔没注意到我,但是我看甄叔一脸悲愤,我就估计甄叔是不是出啥事儿了。”陆为民几句话就把问题带了过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陈发中带来那些人是什么人?”
乐清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呜呜哭了起来,而甄婕也是扭头到一边,双眸泪流如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毕竟像这种事情远远超出了她们所能想象的,甄敬才在见到对方亮明身份探明来意之后,虽然也是义愤填膺,却是不敢造次,除了对陈发中不假颜sè之外,对其他几人倒是相当尊重。
“大民,这没你啥事儿,你先回去吧,我们家出了事儿,我们心里现在都很乱,甄妮到宝庆我姨那边去了,还得要几天才回来,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她。”甄婕拿出手绢擦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又把手绢递给母亲,现在母亲六神无主,家里有没有其他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甄婕,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越是这种时候,也只好作罢。
两人来到一个角落里私语不久,一直处在昏迷的萧途终于缓缓醒转过来。
刚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从未看过的天花板,萧途迷惑了好一阵,猛地想起之前的事,一下子坐了起来。
“哎呦……”刚一动弹,萧途就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呦,小伙子,你醒啦。”李成离萧途最近,萧途刚醒来他就发现了。
辜明良那里去反应问题,会不会成了抓屎糊脸,反而会让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到那时候如果甄敬才没有问题核实清楚回来了,但是影响却造成了,这也是一个难题。
正因为如此,母女俩才是彷徨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甄婕推开纱窗门,一眼就看见了急匆匆的走进来的陆为民。
甄婕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镇静的道:“大民,甄妮不在,她去姑父那里去了,我们家里有点事情,你还是先回去吧。”
陆为民心中叹了一口气,甄婕是一个相当聪慧能干的女孩子,应该说从这两姊妹在模样上都体着了甄敬才和乐清的优点,只不过甄婕xìng格上更像父亲,而容貌上则更像母亲,而甄妮在xìng格上则有些像乐清,而样貌上更像甄敬才。
“乐姨,甄婕,甄叔是不是出事了?”陆为民神sè郑重,一脸肃sè。
一句话如惊天霹雳击打在母女二人头顶,让母女二人全身都是一震,乐清甚至差一点摔倒在地,陆为民怎么知晓的?若是陆为民都知晓了,那岂不是195厂全厂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这该如何是好?
“陆为民,你怎么知道的?!”甄婕略略有些红肿的倒计时的钟声一样,幸存下来的人,在这种催命声音中开始崩溃。
“爸,妈……呜呜呜……”幸存下来的五个女的根本无暇照顾他人,五人这会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谁劝也没有用。
在各种声音的冲击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突然站起来咆哮道:“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老子明明从五十层高的楼顶上跳了下去,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什么?你也是自杀的?”接过那个男的话头的是年过半百的老头。
“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右边岔路口的烟摊走去。
陆为民心中暗喜,这家伙相当jīng明,不愧是出来办案的高明角sè,一下子就能领悟自己的顾忌所在。
陆为民骑着自行车沿着路旁的那排洋槐树绕了一个圈子,避开了蓝鸟车上的陈发中和另外一人的视线,靠近了正在往烟摊走的中年男子。
“你是什么人?”中年男子目光始终望着另一方,就像是和陆为民偶然在烟摊旁相遇,语气平淡,而烟摊摊主不在,正好给了两人交谈的机会。
“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就行,我有情况要向你反应,给我一个能联系上你的电话。”陆为民压低声音,目光也四处逡巡。
对方一愣,但很快就报出一个电话和分机号。
陆为民复述了一遍,记在心中,迅速骑上自行车离开,对方也假意没有中意的香烟,举步离开。
当陆为民重新回到甄敬才家院门前时,院门虚掩,陆为民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纱窗门内看不清楚,陆为民背着光,只能大概看到屋里有人影。
“妈,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爸会跟那些人走?”
“小婕,妈也不知道啊,真是急死人了,你爸说没全了,唐小汐心中悬着的石头一放下,顿感体力透支,两脚无力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
“小姐,你没事吧?”那把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唐小汐回头看去,是个长得很阳光的大男孩,再往他的身后看去,大门两旁各躺着一个中年人,这两中年人皆翻着白眼,看其样子,是被人揍昏过去的。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眼前这个帅气的大男孩做的好事。
“谢谢你。”唐小汐笑道。
“哈哈哈,举手之劳而已,算不了什么。”
“我叫唐小汐,你叫什么名字?”唐小汐自我介绍道。
“我叫陈向南,叫我阿南就行了副书记、厂长梁广达。
动甄敬才便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甄敬才在195厂里分管后勤和基建,不过他和厂党委书记辜明良关系一直相当密切,反而和厂长梁广达关系有些格格不入。
中纪委来人动甄敬才,毫无疑问就是有针对xìng的,但是在陆为民记忆中,辜明良在这件事情中并没有受多少影响,他还要在厂党委书记位置上呆几年才会到点退下来。
而更为诡异的是甄敬才受贿一案拖拖拉拉拖了一年多,被检察机关逮捕后羁押了大半年,但是最终在法院那一道关却被卡了下来,最终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但后来甄敬才被撤销了副厂长职务,开除了党籍。
也就是说当初以受贿嫌疑对他进行刑事调查并没有取得到百米,再不进去,他们将会成为那些血淋淋骨架之一。
“快开门,再不快门就别怪我来硬的!”将小手拍的红肿都无济于事,唐小汐突然放出狠话,向后退了一步,高举没有手上的左手,似乎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大门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一把爽朗的声音:“你们耳朵聋了是不是?快把门打开!”
“放你设计上课妈的啊的狗屁,你小子他妈发什么神经,要是那些鬼东西跑进来,咱们还有命吗?”回应着爽朗声音的是那把叫人关门的无情声音。
唐小汐略微有些诧异,正犹豫着是否动手时,大门的另一边却传来了打斗声。
几秒钟后,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知道的秘密
“啊,是的。”
“我叫陈向南,以后咱们可就是这场游戏里共患难的朋友了。”
“啊,是……”长这么大还从未碰过别人主动打招呼的萧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嘿,刚才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小汐看,怎么?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啊!不……我……”
“嘿嘿,真是个老实人。”陈向南坏坏笑了两声,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萧途,小声道:“小汐不错,有眼光哦。”
萧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嗯”了一声。
“不过……”话锋一转,陈向南突然脸露严肃道:“如果你不坚强一点,不变得更强的话,可是无法在这种游戏中保护她,甚至保护不了自己。”
“我……”陈向南的话如同惊雷般在萧途心中炸开,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自己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话,又拿什么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哈哈哈,不过凡事急不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场游戏中生存下来。”
“嗯。”
“嘿,你这个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啊?”
“你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知道真相后都死气沉沉,还有那几个女生,都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可你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萧途闻言心中一阵苦笑,自己并非不在乎现状,只是见过比这还要糟糕的情况罢了。
“你不也是,像你这么开朗的人,又长的这么帅气,干嘛要自杀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想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说不定外面那些东西什么时候就会破门而进。”陈向南似乎对萧途的问题感到不悦,说完他起身上了二楼。
突如其来变故使得众人身心俱疲,加上陈向南所带来的冲击xìng真相,众人心里都不自禁的蒙上一层yīn影,此时众人各自找了个地方歇息安身,谁也没有jīng神理会他人。
外面的恶鼠也不知何时撤走,夜,寂静的令人害怕。
白天那种超越极限的逃命使得萧途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觉得身体每个部位都像被开水烫到了一样,他很想用凉水冲一冲身体,冷却一下这种难受的感觉。但这房子里首先没有水电,其次是他不好意思麻烦其他人,只得忍着身体的不适,带着疲倦朦胧睡去。
“啊!不要,放开我,不要啊……”突然,寂静的夜晚被一声惊叫声打破,人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声音是从房子里的厕所传来的。
陈向南从二楼冲了下来,喝道:“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救命啊!”厕所连连传来求救声。
众人急忙围到厕所门口,陈向南喝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救……命……唔……”
“玲玲……”一个女生突然喊道。
陈向南一把抓过那个女生,问道:“里面是玲玲吗?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玲玲……刚刚说要上厕所的。”这女生吓得是面无人sè,哆哆嗦嗦说道。
“别说了,快撞门!”李成提议道。
“好,你们让开!”陈向南让众人退后一些,尔后憋足了劲,一脚猛地朝房门踹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厕所的门被踢开了。
借着火光一看,众人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
只见张玲玲全身已被扒了个jīng光,在她身上,还有一具光溜溜、满是脂肪的肥大身体。
是那个三十出头、说话十分粗俗的青年!
“他妈的,你这家伙在做什良的家也住在甲二区,只不过他的资格很老,他在担任副厂长时,甄敬才还只是一个车间副主任,所以他的居所在最早一批四合院,距离甄敬才的小院相当远。
当陆为民和甄婕来到辜明良家中时,看见一脸沉肃之sè的辜明良站在窗前浇花不语时,陆为民就知道辜明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我已经通过正常渠道向上级反映了有关问题,下午厂里会开党委会研究这个情况,这一点是我的责任,小婕,你回去和你妈妈说,我辜明良作为195厂党委书记,会尽到我的责任,我对老甄是信任的,如果老甄没有问题,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如果老甄真的有问题,那我也会在不超出原则范围之内尽我所能帮他。”
当甄婕和陆为民把来意一一说明时,陆为民注意到辜明良眼中闪过的一丝惊异,显然他没有想到两个涉世未深的晚辈会找上门来,而且一番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话语说得情通理顺,让人无可推卸。
辜明良不愧是195厂的老江湖,一番话说得霸气毕露却又滴水不漏,陆为民知道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行进下去,对于辜明良不会有多少影响,但是甄敬才在195厂却再无翻身机会,他得提醒一下对方。
“辜伯伯,据我所知这一次来调查甄叔是中纪委来人,是什么样的案子需要中纪委来人?真的只是甄叔收了什么人几件饰品和现金这么简单?甄叔顶多不过是一个厅级干部,论理还不够格中纪委过问吧?这里边有没有其他原因?”
陆为民相信老jiān巨猾的辜明良不会不清楚这一次对甄敬才的调查意味着什么。
195厂这两年效益不佳,国家对于国营企业改制上的一些尝试,使得主管部门对企业权力下放以及厂长负责制的热cháo的兴起,也直接引起了厂里权力架构的震荡。
如果梁广达真的是一个能人也就罢了,事实证明梁广达并没有真正把195厂带出亏损泥潭,相反195厂在梁广达主政期间却变得更加没有章法,而他本人在担任党委书记之后甚至比辜明良更加刚愎霸道还多了一个贪婪。
这在195厂获得国家为解决195厂亏损困局而给予了一个上市资格之后显得最为明显,最终直接导致了195厂班子的集体堕落,也让195厂这个辉煌一时的大型企业陷入了长达十年的低迷,一直要到中国的大飞机项目重新启动,195厂才逐渐走出困境。
辜明良心中卷起滔天波澜,透过老花镜他小心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就是陆光宗的小儿子?
郭征和自己说起过,但是陈发中说大学那边反应这个家伙zì yóu化思cháo相当严重,所以他推翻了原本同意这个年轻人进厂部的意见,这让郭征很不高兴。
但其他问题他辜明良都可以容忍,唯独在这个问题上,辜明良决不妥协。
195厂是国营军工大厂,绝对不能容忍像全身浸润着资产阶级zì yóu化思想的人混进来,哪怕陆光宗是他亲自竖立起来的劳模典型也不行。
刚才这番话让辜明良顿时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异样的观感,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以证明这个年轻人决不仅仅是被资产阶级zì yóu化思想洗了脑那么简单。
知道中纪委查案的规矩,暗示这背后的猫腻,无一不显示这个年轻人的成熟,他真是大学刚毕业?而先前甄婕所说的那些话毫无疑问也是出自这个家伙的教唆。
“小陆,中纪委也好,省纪委也好,他们都是**的职能部门,我听说你也是**员,那么你应该清楚作为一个党员干部那就必须要服从组织决定,配合组织工作,这既是权利,更是义务。”
辜明良神sè严肃,手中的浇花水壶放在了窗台上。
“纪检部门调查老甄的事情,事先和我通过气,我明确表态,厂党委对于上级纪检部门的工作全力支持配合,但是也请他们务必要慎重行事,不要挫伤干部的工作积极xìng,在这一点上,现在和以后我都会坚持。”
能够让辜明良说到这份上,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陆为民点点头,“辜伯伯,有你这番话,我们就放心了,我们都坚信甄叔叔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无风不起浪,您是195厂的定海神针,我相信很多问题你比我们看得深看得远,195厂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不能因为一些外界因素而受到影响,我们作为195厂的子弟感同身受。”
辜明良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一些弦外之音,自己以非195厂双身职工子弟为由否决了这个家伙进厂的希望,现在对方却又用这样的方式来揶揄自己,这让他有些既好笑又好气,什么时候辜明良也轮到这些小家伙来教训起来了。
从辜明良家中一出来,甄婕就有些担心的说道:“大民,你是不是说话太冲了?这样不好。”
“甄婕,不要把辜明良神化了,他也一样是人,一样会犯错误,不错,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他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了么?”
陆为民骑上自行车,示意甄婕上车,甄婕也没有在意,轻盈的跳上自行车后座,自行车龙头一偏,车身也是一晃,甄婕惊叫一声,赶紧抱紧陆为民的腰杆。就在萧途还在做心理斗争时,一支棒子突然砸在了那青年的后脑上。
“额......”巨大的冲击使得青年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出手的是李成,一看到青年栽倒在地,他吓得将手中棒子一扔,跌坐了下来。
第五章袭击
陈向南吃力的将那青年从身上推开,按着被揍的生疼的部位站了起来。
他冷冷扫了一眼萧途后,对一旁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把他抬到厕所里去,把门锁好。”
“是。”两个年轻人对那青年的所作所为也感到有些不耻,这一次对陈向南的话是毫无异议。
“别哭了,没事了。”唐小汐带着张玲玲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不断的安慰着张玲玲。
她的衣服已经被青年撕碎,只差一点点,她的清白就得断送在这个人身上。
唐小汐虽然没有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但从陈向南两次愤怒的喊喝声中她也能判断出事情的大概。
从萧途身边时,唐小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道:“差劲!”
“差劲”这两个字就好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的插进了萧途的心里,他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眼泪好悬没留下来。
“原来被喜欢的人讨厌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啊?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生来贱命一条,除了给别人带来厄运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萧途独自一人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下,其他人既没有理会他,他也不理会其他人,仿若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砰砰……”厕所突然传来砸门声响,是那青年醒过来了。
“放我出来,他妈的,临死前及时行乐有什么不对的?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快放老子出来。”
谁也没有去理会青年,也没有人去安慰张玲玲,众人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一出戏的演完,然后散场各自休息去。
唐小汐和陈向南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安慰着张玲玲,最后张玲玲也哭累了,在身心俱疲之下,她缓缓睡去。
“小汐,你脸sè好像不太好,不要紧吧?”见张玲玲已经睡去,陈向南抬头看向唐小汐,突然发现唐小汐的脸sè异常的苍白。
“没……没事。”
“什么没事?你说话都有气无力了,怎么了?”陈向南用手摸了摸唐小汐额头,骇然发现唐小汐的身体冷的有些异常。
“糟糕。”陈向南急忙解开唐小汐手臂上的包扎步瞧看,事情的确很糟糕,唐小汐那被恶鼠咬过的伤口已经开始呈现出腐烂症状,很明显是受到感染了,而且这种感染的速度快的异常。
“不碍事的,只要回到现实中去,这伤口就会痊愈。”
“嘶……你说你拥有‘超能力’,为什么还会受伤?”
“……”唐小汐不自禁的看“大民,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甄婕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忍不住说了一句。
陆为民心神微动,“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么?”
“我也说不出来,但是就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前段时间我看你好像很消沉,我还让甄妮多安慰安慰你,鼓励你不要因为这一次毕业分配受了挫折就一蹶不振,可是今天我发现你在辜伯伯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辩论选手,咄咄逼人,你没有注意到辜伯伯的眼神?”甄婕拂弄了一下散乱下来的发丝,“我觉得辜伯伯被你那几句话触动不小,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大意了。”
“他不是大意,他是过分自信了。”陆为民淡淡一笑,这辆凤凰二八圈自行车被父亲保养得相当好,骑起来相当轻快滑深度下面的爽,脚踩下去跑起来虎虎生风。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回家去等着结果?”甄婕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潜意识的把眼前这个男子当作了唯一依靠。
“恐怕不行,对于辜明良来说甄叔有没有问题,最终结局怎么样,对他影响都不会很大,你也注意到了他的态度吧?明哲保身,话是说得挺硬气,但是却是滑不溜秋,滴水不漏,正反都对,里子面子都有了,可是甄叔这样被搁在里边怎么办?坐等就是坐以待毙!”
陆为民心中微叹,辜明良也许会出面发力,但是中纪委来人可能也让他有些忌讳,所以他发力的程度就值得考虑,何况甄敬才的一些生活作风问题一样瞒不过这个老狐狸。
他会不会担心如果过于出面力挺甄敬才而,最终甄敬才这些问题被翻出来,也会影响上边对他的信任?
“大民,你说句实话,我爸是不是真的熬不过这一坎?”良久,坐在车座背后的甄婕才幽幽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甄婕,未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楚,甄叔索贿受贿这个问题我们都信得过他,但是其他呢?”陆为民吐出一口气道:“就怕一些人找不到把柄,就此蔓延开来,非要置甄叔于死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甄叔在厂里工作这么多年,难免没有个啥差错,被人揪住不放,再用放大镜放大,那就不好说了。”
甄婕心乱如麻,她当然知道陆为民言外之意,平常她也很忌讳谁在她面前说这些,谁只要影shè一下,她都要翻脸,但是现在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何况陆为民说得相当含蓄。
“大民,你一定有办法。”甄婕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我相信你肯定有对策。”
“甄婕,你可真对我有信心啊,我若是有办法,还能灰溜溜的被发配回南潭老家?”陆为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不过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陆为民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骑车搭着甄婕除了厂区,直奔邮电局。
拿出那个记有联系电话的小笔记本,陆为民心里也是一阵犹豫。
曹朗是自己大学时代最要好的同学,但是现在大家被关在厕所里的青年最后大概也闹腾累了,当他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时,夜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夜是寂静的,然而萧途的心却是万马奔腾,一刻不得安宁,他一方面对自己的胆小感到可耻,觉得自己早该死在恶鼠口中。令一方面,他的内心深心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感正在慢慢喷发,这种情感告诉他必须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
挣扎于这两种交替的感觉之中,萧途觉得这比身体的不适还要难得难受。
时间在慢慢流逝着,萧途想起了手臂上的那些数字,他挽起袖子看了一眼,离游戏结束还有3个小时的时间。
“唉,我真是没用。”萧途叹了口气,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啊!”是张玲玲的尖叫声!
众人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一直陪在张玲玲身边唐小汐急忙朝张玲玲看去,只见张玲玲整个人在地方翻滚个不停,翻滚中,萧途的外套也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那具雪白的身躯。
“怎么回事?”陈向南从二楼冲了下来,一眼看到在己就要去劳烦对方,也不知道这样做合适不合适?
可是若是没有外力干预,陆为民可以肯定,历史将会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下去,即便是自己去找到那个中纪委来人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一样不会改变多少。
在沉重的现实面前,不是谁光凭几句大话就能让人改变既有规则的,要改变规则,就只能凭实力,至少目前是如此。
甄婕有些好奇的看着陆为民拨出这个电话,长途电话,而且应该是běi jīng区号,陆为民也用上了带着昌西口音的普通话,甚至还夹杂有一些粤音。
当陆为民在电话里把情况一一详细说清楚之后,曹朗在那边笑了起来,“大民,你可真是走运啊,莫不是你知道我妈在中纪委工作?这么巧?”
曹朗在学校里一直很低调而神秘,平素也不怎么和同学接触,即便是同寝室里其他两人也和曹朗只保持了很普通的同学关系,陆为民xìng格素来豪爽大气,倒是颇和曹朗的脾xìng。
不过在那一次游泳事件之前,曹朗和陆为民也只是关系相对比较密切而已。
曹朗是在北方长大,不会水,但是在岭南不会游泳可真是一种痛苦,大学时代免不了要利用星期天出去游玩。
在一次水库划船嬉戏过程中,曹朗不慎落水,而曹朗一米八的大块头和一百八十多斤的重量也让陆为民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算是把曹朗拖到水库岸边,而惊慌失措下的曹朗紧紧抱住陆为民,险些就把陆为民给一起报销了。
救命之恩让曹朗和陆为民之间关系重新定位,两人的关系才算是真正密切起来,陆为民这才隐约知晓曹朗父母都应该是在zhōng yāng部委工作,而其母亲家族也应该是共和国缔造者那一批人里中一员。
只不过曹朗xìng格比较逆反,也很厌烦拿自己家世说事,所以才会放弃了在běi jīng陈向南看了一眼脸带困惑唐小汐,问道:“小汐,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她突然间就这样,好像是犯了什么病一样。”
“犯病?”陈向南十分诧异,什么怪病能使人生出如此厉害的怪力?
正当疑惑间,张玲玲的身体却慢慢的停止了挣扎。
“天……天啊,她死了!”一个年轻人大惊失sè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
“啊,这……这是……这是血!”令一个年轻人突然发现自己两手满是鲜血,吓得向后跌坐了下去。
“血?!”陈向南和唐小汐闻言瞧去,这才发现血是从张玲玲的下我女朋友的父亲,他的为人我了解,也许在其他方面不算完美,但是在经济问题上绝对过得了关,而这一次调查的问题绝对失真。”陆为民小心翼翼的筹措着措辞,在真正的高人面前,他知道任何不负责任的夸口只能起到反作用。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肯定这一次调查的问题绝对不属实?”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陆为民却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言语中有些略带不悦和质疑的口吻。
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一样难以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产生信任,哪怕是这个人和自己儿子有一些某些特殊原因产生纠葛,但在这种事情上要想随便让人相信,的确有些冒昧。
“对,杨阿姨,可能曹朗和您说起过我的为人,我从不夸口,但是我女朋友父亲在经济上绝对没有问题,这一点绝无虚假,我可以保证,不过他在厂里人缘关系不算太好,或许……”陆为民顿了一顿,最后还是说道:“或许他掺和到一些不该掺和的矛盾中去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考量陆为民话语的含义,好一阵后才重新传来那个略显庄重的声音:“我知道了,小陆,你是曹朗最要好的同学,也救过曹朗的命,也算是我们曹杨两家的恩人,论理我不该多说其他,但我想想这也是为你好,算是一个告诫吧。无风不起浪,还有我老家也有一句俗话,苍蝇不盯无缝的蛋,rì后一定要自己检点自己。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过问一下,如果如你所说调查的事情真的不属实,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当甄婕看着陆为民几乎是双手捧着电”黑乎乎的东西重重摔在墙上,竟发出老鼠的叫声,众人顿觉头皮一阵阵发麻,不用看谁也知道,从张玲玲嘴里飞出来的就是外面那种恶鼠,可这恶鼠又是怎么出现在张玲玲嘴里的?
被唐小汐狠狠一砸,恶鼠并非就此死去,一落地,它便以极快的速度朝唐小汐窜来。
这时候,众人早已乱成了一团,然而唐小
原来,外面那些恶鼠钻洞从地底跑出来,这个位置,正好位于张玲玲休息的位置,张玲玲虽从人手中保住了清白之身,却没能从畜牲手中逃过一劫。
“大家冷静,快找东西顶住那个洞口。”眼见众人乱成一团,陈向南不禁大喝道。
在他的喝叱下,李成和一个年轻人搬来一张桌子压在洞口上。
不等众人松一口气,又有“叽叽”声响传来。
“啊,那边也有。”
“天啊,这里不比别人落后,皆是争先恐后的朝楼梯口奔去,然而还没等上楼,二楼楼梯口却冒出一个惨叫连连的人影,就在众人受惊退后时,这人从上面栽了下来。
“啊,楼上也被那些鬼东西攻破了!”众人往这人身上一看,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阵恶心,原来这人的皮肉已被恶鼠啃的稀烂,跌落下来时,他身上的那几只恶鼠还死咬着不放。
“喂,怎么办?”惊慌的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陈向南。
陈向南心里也是怕的要命,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表露出半点惧sè,这时候要是自己也露出畏惧的话,那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崩溃。
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他迟疑不决时,萧途突然开口道:“跑,往外面跑!”
“什么?外面那么多恶鼠,出去道:“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和我一个朋友打的电话,他也许能够帮帮忙,如果甄叔真的是被人构陷的,问题就不大,这件事情也就能有一个比较圆满的解决,但我们还得要做一些工作。”
陆为民也在斟酌措辞,仅仅是这样就觉得可以万事大吉也有些过于乐观了,他知道曹朗的母亲肯定在上边有相当影响力,但是京里距离昌江相距千里,而且也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说,万一这边来人给你来一个半夜里的铺盖——不理,那岂不是就成了笑话了,所以陆为民觉得这事儿还得双管齐下,还得去找那位具体经办者,即便是曹朗母亲打了招呼,但这边也得找一个由头和台阶。
何况这件事情恐怕也不仅仅下联系电话,对方也许以为我有什么线索要反映,所以就给我留下了电话。”
陆为民的回答让甄婕美眸中顿时熠熠发光,对陆为民的观感顿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陆为民居然就凭自己父亲被人带上车那一瞬间就能马还不等于拿肉砸狗!”
“不,我也认为往外面跑比较好!”唐小汐说道。
“不要,我宁愿待在这里也不到外面去。”一个女生哭泣道。
“现在这些恶鼠都钻到地底下,外面即便还有那些恶鼠,数量也不会多到哪去,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冲出去搏一搏。”唐小汐解释道。
“那要是那些东西大部分都留在外面呢?”
也有。”
刹那间,房子里的地面陆续冒出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恶鼠如同泉水般不断涌入。
汐却举起左手对准着急速窜来的恶鼠。
“小汐,你做什么?快跑啊!”陈向南被唐小汐的举动吓得脸都白了,是针对甄敬才那么简单,如果在索贿受贿问题上一时间没有突破,没准也就有人要给具体经办人施加压力,要求在其他方面来寻找突破口,如果是那样,问题就有可能复杂化,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让索贿受贿这一事儿不成立或者说查无实据,那也就能给具体经办者找到合理理由收兵抽身。
“还要做一些工作?”甄婕咬着嘴唇,“去找陈发中?”
“不,找他毫无意义,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我们需要绕过陈发中直接找中纪委办案人员。”陆为民想了一下,“这事儿得尽快,我估计陈发中下午会一直陪着具体办案人员,我们得避开陈发中。”
“可是我们怎么避开?”甄婕疑惑的问道。
“我早有准备,在甄叔被带上车时,我就悄悄要对方留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唐小汐却轻轻吐出一个字“爆!”。
声落,陈向南和众人无不为眼前一幕所震住,只因那只急速窜来的恶鼠就在唐小汐一声“爆”中莫名其妙的爆体而亡。
这一幕令萧途不禁想起之前唐小汐救自己时所发生的怪异现象,原来当时身后那团血肉模糊的玩意,正是死在唐小汐这一能力之下。
“叽叽叽……”恶鼠虽死,但鼠叫声却不断传来,受惊的众人吓得围成一团,却发现四周的门窗并没任何异样。
“妈呀,是那些鬼东西,它们从地底钻洞跑进来了。”突然话,毕恭毕敬的屏住呼吸点头应是时,她真的有些震惊了。
陆为民在195厂的一把手辜应良面前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一副波澜不惊的架势,根本没有半点怯场胆虚的味道,可是在这个电话面前却变成这般模样,这似乎是给他某个同学打的,不知道那边又换了人一般,让陆为民一下子变得谨小慎微,她甚至发现陆为民在放下电话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舒了一口大气,就像是放下了千钧重担。
曹朗的母亲挂了电话之后,陆为民就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有些人气势是与生俱来的,虽然远隔千里,但是陆为民一样能够感受到千里之外带来的那种威压。
那是久居人上养成的威压气势,尤其是中纪委这样的部门,自己自以为很周到巧妙的话语在对方面前就像小孩子撒谎一般一戳就穿,只不过对方也算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没有多说其他。
一直到骑上自行车往回走,陆为民神思都有些恍惚,甄婕也不敢打断陆为民的思绪。
她不知道陆为民给谁打的电话,但是她感觉得到电话另一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角sè,而接完这个电话之后陆为民似乎就一下子放松下来,这种自信让甄婕既心安又好奇,同时依然还有些许担心。
今天陆为民的表现让她忽然间对眼前这个男子产生了些许敬畏,这个昔rì并没有打上眼的男子似乎一下子变得那样陌生而神秘,虽然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丝毫变化,但是甄婕却觉得昔rì那个苦追甄妮的陆为民和现在这个陆为民完全就是两个人,而这相距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民,你和谁打的电话?那边怎么说?”甄婕试探xìng的体流出来的。
“这……这到底是……”张玲玲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下体出血,这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诧异中时,李成惊呼道:“快看,她的嘴巴还在动,她还没有死。”
仔细一看,果然,张玲玲的嘴巴确实在微微的张合着,她还没有彻底断气。
“可能是休克了,我来给她做人工呼吸!”陈向南多少懂得一些急救方式,这时候也管不了许多,说着话他就要俯下身子给张玲玲做人工呼吸。
读大学,专门跑到了岭南读大学。
陆为民知晓曹朗母亲在中纪委工作已经是多年以后了,当时的曹朗已经去了南斯拉夫当了新华社的一个战地记者,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时曹朗幸运的没有在大使馆中,而去了黑山。
曹朗父母坚决把曹朗调回了国内,直到那个时候和曹朗联系上的陆为民才知道曹朗母亲在中纪委工作。
只不过911事件之后,曹朗又毫不犹豫的投身于阿富汗战场,活跃在阿富汗、伊拉克和伊朗这几个国家最危险的地方。
“真的?”陆为民也笑了起来,听得出来曹朗对于在这种事情不是太在意,也许在下边是天大的事情,在某些人眼里却不过是微不足道,“看来我这个长途电话没白打啊。”
“呵呵,大民,你的分配问题怎样了?进195厂是不是很中你的意,又可以和你那个女朋友在一起了?啥时候来běi jīng吧,我带你好好遛一遛。”
“嗨,我的分配有点变化,不过没啥,对了,我刚才说的事地上翻滚不止的张玲玲,急忙冲过去摁住了她。
“快把他弄出去,快把他弄出去!”此时的张玲玲就像发了狂一般,身体不住的扭动中,那股巨力,甚至连陈向南都压制不住。
“你们快来帮忙按住他!”陈向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叫人帮忙。
三个年轻人合力之下,这才勉强摁住了疯狂挣扎的张玲玲。刚毕业自了萧途一眼,这伤为救萧途所伤的,只可惜,自己救的是个胆小无能之人。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
“嗯。”
“好吧,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你。”
陈向南虽然担心唐小汐的身体,但他必须和另外一个年轻人照看二楼的情况,只好叮嘱再三,最后上了二楼。
被背后甄婕一搂抱,甄婕右rǔ便紧紧的与陆为民的后辈作了一次亲密接触,即便是隔着两层衣裙和胸罩,陆为民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甄婕那对人间胸器的巨大杀伤力,软中带硬,让陆为民心中微微一荡,险些就要偏离一旁。
甄婕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扎染印花棉布连衣裙,蓝底百花,很有些楚楚动人的明媚气息。
比起甄妮来,甄婕脸盘子少了几许jīng致娇媚,却多么?”被眼前一幕所激怒的陈向南一把抓住那青年的头发,将他从厕所里拖了出来。
“cāo厂商的,你这不是人的东西!”面对如此恶行,陈向南再也不客气,话音一落便一拳揍了那人脸上。
这青年顿时“妈呀”一声翻滚在地,眼见陈向南扑了过来,他急忙抬起一脚踹出,这一脚正好顶在陈向南的肚腹上,将陈向南踢了回来。
“妈的,臭小子,敢揍老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唐小汐也是怒火中烧,不过现在更要紧的是厕所里的张玲玲,她将其他人赶到一旁,然后
第二百九十章 引它下来
是留在屋子里还是往外面跑,一切都看陈向南的决定,因为在不知不觉当中,众人都将他当成了希望和领导者。
陈向南望向唐小汐,正好看到她冲着自己点了下头。
“好,咱们就赌一把,我和小汐开路,李伯和你们两个在后头挡着,大家听我口令往外冲!”
既然打定主意冲出去,想留下来的人再不愿意,这会也得乖乖跟着走。
“阿南,厕所里那个人呢?”李成问道。
“对了,还有他,快去快门。”陈向南这才想起那个青年。
两个年轻人急忙跑过去打开厕所,哪知厕所房门刚一打开,里面竟倾斜出无数恶鼠,这两个年轻人连逃都来不及逃,眨眼间便被浪cháo般的恶鼠所吞没。
“啊!”恐怖的一幕把几个女的吓得是花容失sè。
陈向南知道不能再耽搁,举着火把喝道:“大家准备,冲!”
喝声落,他便和唐小汐一人一边打开了大门,紧接着两人先后冲了出去,原本以为外面多少会留些恶鼠,却没想外头此时却空空如也。
“好极了,大家快点出来!”当真是死神手里逃过一劫,待众人从房子里出来后,任向南和唐小汐同时将大门关上,尔后陈向南将手中火把抛向楼顶,这才说道:“在这些恶鼠追出来之前,大家拼命的跑,跑的越远越好。”
“我们要往哪边跑啊?”
“南边!”唐小汐指着南边说道。
“好,大家都听到了没,往南边跑,快!”
在陈向南的带领下,众人玩了命往南边跑,直到天sè放亮,众人这才停下脚步喘起粗气。
“呼……呼……我李成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自己竟能一跑就跑一个多小时的……哎呦我的娘啊,可把我累死了……”
其他人也是累的说不上话来,然而同样在喘着粗气的萧途却发现,这一趟跑下来,自己明显没有昨天那般疲累,而且身体也不像之前那般难受。
“那些鬼东西追过来没有?”陈向南问道。
“好像没有。”
“现在离游戏结束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还不能松懈,继续往前面跑!”唐小汐提醒道。
“啊,还跑啊,我怕我这身老骨头挺不住啊。”李成为难道。
“李伯,在个游戏的世界里,每个人的体力和身体素质都比往常高出许多,你一定还能继续跑的。”
“小汐说的没错,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小何两人都是跟着潘方长期办案多年老手,对于查案的经验也相当丰富,对于涉案人员心态把握也很到位。
“那你们觉得他的说辞可信么?”潘方坐在沙发里双手合叉在一起,若有所思的问道。
“关键是这个厂办副主任根据厂里的反映是休假回外省老家去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张生云老家具体地点,短时间内根本联系不上,据说要十天以后才回来。”小唐皱起眉头,“没有这一点佐证,的确不好判断,现在又没有其他证据,这一套水晶饰件的确很漂亮,但是甄敬才一口咬定说对方送给他时称就是一件纪念品,价值两三百块钱,他对这方面也没有研究,从未想到过这套水晶饰件会价值好几万。”
“那你信么?”潘方反问。
“不好说,潘处,要单从外表看,只是漂亮,要说值多少钱还真不好判断,施华洛世奇的牌子在内地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我看很少,不过我看甄敬才家中一般的古玩字画收藏倒是不少,应该算是个行家,但也和这施华洛世奇水晶搭不上边,不是一个类型的,他也未必就有这眼力。”小何插话道。
“不过他未上交是事实,至于说和其他人说过,并不能说明什么,何况现在这一点现在也无法佐证。”小唐犹豫了一下声音略略压低道:“潘处,那封检举信上不是还反映甄敬才和其他一些女xìng保持不正当关系么?如果暂时在这里突破不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从另一个角度来突破?只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我想他受贿的问题迟早会暴露。”
兄弟们,票票,一切都要!
潘方心中暗叹一声,如果没有那个电话,也许他就要赞同这样做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能够在这方面取得突破,但他现在却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背后本身的东西。
看来这个甄敬才在195厂也是一个争议人物,至少他们这个纪委书记对甄敬才的观感不好,自己问了几个问题,他都是说得很含糊,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但是潘方也认为这个问题中有一些疑点。
第一,施华洛世奇水晶饰件的确很昂贵,但是甄敬才未必清楚这套饰件价值,否则不会很随便的搁在办公室书柜里;第二,如果他真的和厂办副主任张生云说过,那么也就是说他本身并无意占有这套饰件;第三,涉案人员所说的向其行贿三万元是和施华洛世奇水晶饰件一起送给甄敬才的,这也有些蹊跷,如果真是这样,从常理上来说,甄敬才应该也将水晶饰件私藏起来才对,不应当很随意搁在办公室书柜里,当然也不排除甄敬才是老jiān巨猾,故意把现金收下,却又把这套水晶饰件拿出来交公,但这三万元受贿却是没有证据。
潘方也知道这样一个案子本身完全用不着自己来走这一遭的,但是领导交办,那也不得不来,这中间肯定也有一些其他因素影响。
195厂这两年面临转轨改制,又是国家重点大型军工企业,所以涉及195厂的案子需要慎重,要做到不枉不纵,领导的话都讲得很原则,就看你怎么去理会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潘方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想起了什么,走过去接了电话。
并不出他所料,果然是那个在甄敬才家门口遇到那个年轻人打来的,潘方预感到也许这个年轻人会给自己这一趟来昌西带来一些想不到的意外。
这样一个案子接到京里的电话已经是一个意外了,那么再多一些意外也就算不上是什么特别了。
陆为民知道“双规”的使用是要在年底的《行政监察条例》出台之后才开始正是运用,但是真正要较为规范的使用则要到了94年的《中国**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出台之后才会有了一个明确依据,也才开始正式使用,在此之前,纪检部门查案更多的是走一些程序,在使用强制手段上并没有多少特殊的权力。
甄敬才已经被带走了八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按照法律规定,还有十六个小时,就要对甄敬才有一个说法,要么就要采取强者措施,要么就只能采取一些变相的限制人身zì yóu手段。
陆为民估计现在这件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只怕对方也很为难,有了曹朗母亲的出面,很多事情就变得要好cāo作起来。
所以当对方提出需要有证据证它们来了,快跑!”正如唐小汐所说的一样,不到最后也不能掉以轻心,谁也没有想到恶鼠会再次以这种方式出现,众人无不惊呼一声,撒腿就跑。
然而不等众人跑出多远,前方的天空又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恶鼠倾泻而下。
“往左边跑!”面对如此困境,唐小汐是唯一还保持着冷静的人,在她的娇喝下,众人立时下意识的往左边跑去。
“哎呦……哎呦,我……我不行了……”到底比不上年轻人的身体,年过半百的李成终于不支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众人的远去。
“唉……”事已至此,李成也只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本来就想寻死,怎么死都一样。
“李伯。”正当他放弃生存念头时,一只手搀住他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回头一看,李成颇感意外,是萧途。
“小伙子,你怎么跑的比我这老头还慢啊?”
“呃,李伯,你还好吧?”
“哎呦,我老头一把老骨头不经折腾,实在跑不下去了,小伙子,你自己快逃命去吧。”
如果带着李成,那最后的下场必然是双双惨死在恶鼠口中,萧途真心想那么做,然后内心里的那股莫名情感,却令他犹豫了起来。
明甄敬才在所涉及的案件中的确属于无心之失时,陆为民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张生云的老家的确是外省,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具体地址,但是张生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老家去了,这一点陆为民知道,因为张生云就住在陆为民家对面那一栋楼。
张生云家老大和陆为民的大哥关系相当密切,都在红旗能掉以轻心,大家再坚持半个小时,马上就能回到现实中去了。”陈向南尝试着鼓励大家。
他的话刚落下,众人便见天空圣人,虽然在经济上可以说得起硬话,并不代表自己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如果真要有心找自己的问题,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但是通过这件事情想要来把自己搞臭搞垮,甄敬才内心还是充满了苦涩。
他不服,但是却无法,人一旦被限制了zì yóu,才会意识到自己很多引以为傲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限制了你与外界的联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这几十个小时对于甄敬才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难以醒过来的噩梦。
调查人员来询问过自己几次了,甄敬才甚至可以背得出他们问的每一句话和自己回答的每一个字。
他们不断的用各种角度来询问,一个一个细节来推敲,这让甄敬才有些恐惧的意识到也许对方是真的有为而来。
门终于打开了,进来的是那位潘姓处长,这个人只出现了两次,但是问话都是过筋过脉的关键问题,对于对方提的问题,甄敬才都要三思之后才回答,唯恐落入彀中。
“好了,甄厂长,这个案件是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奇怪?萧途百思不得其解。
“小伙子,小伙子,你没事吧?”眼见萧途两眼发呆,李成不禁担心问道。
“我没事,李伯,来,我背着你跑吧!”
“你说什么?小伙子,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啊,背着我只会连累你,你快跑吧。”
“没事,李伯,你一定要活下去啊。”萧途说着将李成背起来就跑。
没跑出几步,就见陈向南和唐小汐带着其他人往回跑:“前面又出现恶鼠,快往回跑!”
四个方向,三个出现恶鼠,众人心头皆被绝望所笼罩,但只要还有人没有放弃,其他人就会跟着走下去,这是人类的天xìng。
萧途背着李成本来是落后他人,这一下往回跑,反倒变成了领先,当他带着李成越过两边恶鼠时,那唯一的生路已快被恶鼠占据。
“大家再跑快点!”眼看着逃生的路就要被封住,陈向南急的是连连大喊。
“我来争取一点时间!”生死关头,唐小要!”那些恶鼠一落地便朝人扑去,有些直接砸到人的身上是张口就咬,绝望的一幕,令那四个女生彻底崩溃,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恶鼠,一边四处乱窜。
“该死的,这些鬼东西的牙齿好尖利,喂,你们不要乱跑!”到了此刻,陈向南就是想要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天空下起的恶鼠是越来越多,众人皆是自顾不暇,拼命的前不考虑谈恋爱。
而甄妮虽然和陆为民在谈恋爱,但是陆为民和甄妮之自己就毫无瑕疵,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东西上交纪委就足以让有心人拿来放大一百倍,虽然很多人自己本身就污秽不堪,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拿这个情况来说事。
那位潘姓处长说得很准确,自己有不当之处,只不过在xìng质上没有上升到某个层面,自己还存在着一些其他细节问题。
姓潘的甚至很隐晦的提示自己在生活作风上的反应,这让甄敬才背上禁不住泛起一层白毛汗,如果对方真是要想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只怕就很难如此轻松的从那个招待所里走出来了。
陆为民不辞辛苦去带着调查人之下,众人总算在道路被彻底堵住之前成功的穿越过去。
“太好了,还有多少时间?”死里逃生,陈向南的脸上也露出些许喜sè。
“还有十分钟,大家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结束了。”唐小汐抽空看了手臂一眼。
然而就在众人都觉得生还在望时,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一下子黑沉了下来,紧接着,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天空竟下起了恶鼠雨。
“天啊,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不
“小伙子,我……老了,坚持不到最后了,谢谢……你刚才背着我跑,现在你……不要动……不要动……”李成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三个字说完,他的头一垂,竟已断气。
“李伯,李伯,不……不!”萧途实在没想到李成临死之前还想到用身体保护自己,在这一瞬间,他内心里那股强烈的情感彻底爆发了,没错,那种感觉,是惭愧!甄敬才也相信自己多问两句也不至于会发生什么变化。
“xìng质上可以排除受贿唐小汐的拼死拖延
“我没事,可李伯他……”
“这也没办法,我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活下来。”唐小汐说道。
三人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四处查看了一下,结果令他们大感意外,除了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生外,其他人竟都已断气身亡。
“一场游戏就夺去了数十条生命,我们所经历的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游戏啊?”看着眼前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陈向南不禁咬牙切齿道。
唐小汐这时候突然坐了下去,说道:“有件事你们要记住,回去后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xìng命不保。”
“啊,那这个女的怎办?”
唐小汐闻言从口
陈向南还想再问,空中突然响起“哔哔”声响。
“好了,马上就要回去了,阿南,回去后我会联络你,等我电话。”
“好……”陈向南刚回答一声,便觉得眼前一黑,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第七章改变的决心
“小途啊,你怎么躺在为民没有立即起身,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一个娇俏的身影坐在自己床边的竹椅上。
“甄妮?!什么时候回来的?”陆为民惊喜的一下子坐起身来,屋里没有人,父亲肯定上班去了,而母亲多半是去菜市场买菜去了,也许是甄妮来了母亲就提前避开了,想要把这个独处机会留给自己二人。
“昨晚回来的。”甄妮亮晶晶的目光落在陆为民的脸上,“大民,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我爸我妈还有我姐都对你赞不绝口,不,不是赞不绝口,更像是感恩戴德,你必须说实话!”
“我能做什么?”陆为民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头,“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
“哼,我发现我是真的不了解你了,我妈就不说了,我爸虽然没有干涉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很赞同我们在一起,我姐也一样,可昨天我回到家,我爸啥也没说,只说要我珍惜你,我姐也说你相当优秀,她可是很少这样评价人的,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下了**药给他们?现在连我妈都不吭声了。”
少女俏丽的面颊浮起一抹红晕,洋娃娃一般的睫毛翘卷如羽扇,大眼中满是惊奇和喜悦,微微蓬松的卷发应该是才做不久的,胸前印着“别烦我”几个字儿的白sè圆领文化衫裹在她圆润的身体上,散发着无穷的诱惑力,格子花短裙下那双颀长匀称的美腿曾经让陆为民如痴如醉。
陆为民笑笑不语,伸手牵住那双曾经熟悉无比的手,柔软细腻,轻轻一带,少女瞅了一眼四周,有些羞涩的靠进陆为民怀中,“大民,昨晚我听了我姐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怕极了,我不知道我爸如果真的出事儿了,我们家该怎么办,我姐说全靠你,说你找人帮忙,才让我爸免遭厄运,是真的么?”
“没你姐说的那么夸张,我是找人帮了忙,但是关键还是甄叔自身过硬,没有问题,所以事情调查清楚也就没啥了。”陆为民爱怜的抚摸着甄妮的秀发,心中却是感触万千,一切还能从来么?
这两天他几乎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帮助甄敬才渡劫这件事情上了,记忆中的一切他甚至都没有多来得及思考,而前天晚上一夜奔波太过疲倦,昨晚回到家便是一觉到现在。
“这么简单?”少女俏疑惑着看了墙上的电子表一眼,时间和rì期离他自杀那会仅仅过了五分钟,莫非是在做梦?萧途百思不得其解,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里躺下。
他这间房间,实际上是用三合板在家里一个角落里隔出来的,这个小房间仅能容他躺下,没办法,自己的家实在太小了。
“难道真是我在做梦?”躺在用几张木板铺成的简陋床上的萧途喃喃自语道。
可是梦境如此真实,而且所受的伤的少女湿热的香唇,两条灵舌交织在一起毫无顾忌的感受着相互火一般的激情,此刻陆为民不想去想其他,他只想享受眼前的每一刻幸福和快乐,哪怕下一刻这些幸福和快乐就会离自己而去。
手指沿着少女柔滑的脊背探索,很快就找到了文胸的锁扣,轻轻一扭,一双异乎寻常的饱满翘rǔ便滑入手中,少女腻声的呻吟犹如一剂烈xìng药,几乎要把陆为民彻底燃烧起来,疯狂的亲吻着少女耳垂,颈间,脸颊,T恤连带着文胸一起被翻卷起来,陆为民的热吻一路下滑,一直到少女胸前凸起的两点。
少女下意识的蜷缩起来,身体就像是受到刺激的小鸟一般紧紧依偎在陆为民怀中,双臂更是死死的勒住陆为民的虎项,迷离的美眸半睁半闭,两团cháo红将双颊映得如天边的晚霞。
陆为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少女按倒在床上恣意亵玩蹂躏的冲动。
两人处对象也有一年多了,也不是第一次偷尝禁果,只不过前面几次都是兴之所至,选择的时间地点都不是很合适,要么在甄妮学校宿舍里,要么就是在无忧河畔滨河公园的树荫下。
在学校宿舍里担心同寝室同学不巧回来,而在滨河公园则又担心chūn光外泄被外人偷窥,总是难以让人尽兴,而今rì似乎两情相悦,似乎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比如纸张或是吃的东西,这些都能用,但电子类东西,像手机和电子表这些都不能用。”
“哦……哦……”萧途一场罢了。
萧途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古怪,一方面既怕那是真实发生的事,一方面却又担心那不是真实的。
又想起李伯临死前的舍身保护,萧途“还没。”
“那来一下。”
出了房间,萧途一眼看到一脸疲态的母亲,忽觉一阵心酸,每一天,老妈都是早出晚归,父亲留下的债务、自己的高昂学费、高昂的房租,还有生活费全都压在老妈一人身上,年纪还不到四十岁的母亲,此时看起来却跟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一样。
“小途,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妈,什么事?”
“小途,公司里有个同事,他人很好,经常照顾妈妈,而且家境不错,是个很好的人,几年前他太太去世了,留下他和一对儿女,他一个男人照顾不过来,所以……”
“妈,你不用说了,我绝不答应。”陆琳琳的话还没说完,萧途就打断了她的话。
“小途,妈这样是为了你好,将来你为民来说也是一个巨大打击,尽孝需尽早这句话只有在失去那一刻才能深深体会到,但是却为时晚矣,而现在上苍似乎重新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哦?在哪儿吃饭?”陈昌秀望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担心的道:“别又去和你那些同学喝酒,他们都上班几年了,在车间里酒量都练出来了。”
“不,不是和他们,是甄叔一家人请我去他们家吃饭。”陆为民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甄妮今天上午过来就是专门和我说这事儿。”
“啊?!”陆光宗和陈昌秀都同时抬起目光,陈昌秀搁下碗,“甄厂长请你吃饭?为什么?”
陆光宗也很讶异,就算是甄敬才没有帮上这个忙,但是也决不至于还要请自己儿子吃饭表示歉意吧?
本来就是求人帮忙,成不成都在两可之间,谁也不可能给你打包票,而且就算是事情没有成,自己都还得承情,毕竟人家也是出了力的,怎么会反过来请自己儿子吃饭?
陈昌秀却想得远一些,难道是甄家真的改换心意觉得自己家大民和他们家甄妮般配他们有意要认可这桩事儿了?
“嗯,我这两天在帮甄厂长跑些事情,大概是他觉得挺卖力,所以感谢一下吧。”陆为民想了一想,也知道这事儿似乎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不说的话,又会让父母疑神疑鬼,所以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只不过尽可能把问题的复杂程度减轻一些。
“哦?”陆宗光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大民,要出人头地,必须上好的学校,而且……”
“而且什么?我坚信爸爸还活着,这件事我绝不同意。”萧途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他几乎是咆哮着夺门而去。
“小途……”身后,母亲的呼喊声传来,萧途却一步也没有停下,拼命的往前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途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一翻身坐了脂玉一般柔滑细腻,翘起的双唇在清晨散shè的光线下泛动着蜜sè光泽,那份诱人的魅惑让陆为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手臂一带,捧起少女的脸颊。
贪婪的印上去,撬开,粗重的喘息声和若有若无的婉转呻吟声在隔壁小屋里透过隔音效果很差的窗户缝隙传出啦,这让她有些脸热,她赶紧蹑手蹑脚的将窗户关紧。
这人来人往的,万一被外边人听个正着,这年头虽然年轻人对这方面越来越放得开,但是作为老一辈人,陈昌秀还是对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太高兴的。
不过放在大民和甄妮身上,陈昌秀却有些高兴。
甄妮她妈乐清一直不太赞同自己家大民和甄妮处对象,认为自己家和起来,他看着左臂好半天,迷茫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看就看!”猛地将袖子扯起,萧途顺眼瞧去,映入眼帘的一幕立时令他感到绝望。
那一排排蓝sè的数字分明就在左臂上,只是这些数字跟之前相比都有些变化,第一组数字变成了0007,第二组数字则全部归为0。
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李伯……”萧途突然流下了眼泪,这一切既然是真的,那也代表李伯的死也是真实的。
悔恨和惭愧就像两把尖刀一样深深的捅进心里
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点钟,陆为民知道母亲买菜回来一般都要十一点过一点,一个小时,足够了。
轻轻拉下少女的三角内裤,少女就知道爱郎想要干什么了,可是这是在爱郎家中,她来的时候爱郎的母亲还在,只不过这会儿出去买菜去了。
“不行,大民,一会儿你妈就要回来了。”少女羞涩的搂住爱郎的颈项,翘起嘴唇,“那可要丢死人了。”
“没事儿,我妈回来还早。”陆为民轻盈的跃下床,将房门关上用门别别上。
没有等少女反应过来,便掀起少女的T恤,在少女惊呼声中,两具胴、体迅速融为一体。
陈昌秀回来的时候有些讶异,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那种疼痛是切切实实的,要说是梦境,那也太真实了。
“对了,我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现在一点伤也没有了,难道真如唐小汐说的一样,一回到现实中就什么伤也会痊愈?”
想到这,萧途猛然想起左手上那些数字,他立时手心冒汗,几次忍不住想挽起袖子看一看,却因为害怕而不敢看。
如果那些数字真的存在,那就说明我不是在做梦,可如果不存在的话,那说明一切只是我在做梦而已。
做梦,如果那只是做梦,那我和她的接触也是虚幻皮的翘起嘴唇,“我不信,我爸是啥样的人我知道,他从来不肯轻易表扬人,连我考上大学,我姐考上研究生,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有出息,可昨天他居然说要我珍惜你,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可我爸又专门叮嘱了我一番,要我和你处对象就好好处,就算你分回老家也没关系,你说我爸是啥意思?”甄妮兴奋得眼睛发光,“你说我爸的意思是不是这次分配你先回老家,然后他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看见甄妮因为兴奋而泛红的双颊犹如客厅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萧途发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眼一瞧,原来是老妈。
他坐了起来,看着这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客厅,说道:“老妈,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琳琳闻言一笑,敲了敲萧途的额头道:“傻孩子,睡呆了不是?还不快回房睡觉。”
袋里掏出一本掌大的小笔记本和一支笔来,说道:“我给她留张纸条,她看到自然会明白。”
“呃,这些东西你从哪弄到的?”
“当然是从现实中带来的。”
“什么?现实中的东西能带到这个世界里来?”陈向南大感意外。
“可以,但有些东西带过来能用,有些东西带过,但是你在工作上也有疏忽,作为党的领导干部……”潘方微微一笑,人都需要颜面,可以理解,毕竟……
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招待所出来时,甄敬才还在回味着潘姓处长最后那一句若有深意的“你女儿的男朋友相当不错”是什么意思。
甄婕还没有男朋友,这丫头说要专心专一读完研究生,在此之两天时间,虽然已经有一些风言风语出来,但是当甄敬才重新jīng神抖擞的出现在厂里,一切流言飞语不攻自破,而辜应良应当还要给甄敬才一个安慰才对。
收获不小,在入睡前陆为民整理了一下这两天来自己的思绪
“游戏时间到,恭喜幸存下来的各位,你们已经通关!”空中忽然传来那把机械般的声音,随着这把声音的响起,恶鼠浪cháo也开始撤去。
萧途两眼含泪的推开身上的李成,用沾满鲜血的手擦了擦眼泪后,他摇摇晃晃的朝唐小汐等人走去。
未等接近,便见陈向南和唐小汐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两人的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鲜血不断的往外冒出,伤势甚是严重。
“萧途,你没事吧?”陈向南一眼看到萧途,问道。员去广平县把张生云找到为自己作证,让自己洗脱责任,这固然很重要,但是甄婕说在此之前陆为民不但带着她去了辜应良家反映问题,而且还曾经到邮电局去打了一个长途电话,一个应该是很重要的长途电话。
这个电话在自己这件事情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不得而知,但是甄敬才很明显感觉到了从第一天到第二天办案人员态度以及侧重方向的变化。
潘姓处长大概是把陆为民当着了甄婕的男朋友,所以才会有那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相当不错”这个词语能够从潘姓处长嘴里出来,就决不仅仅是“相当不错”那么简单,这背后寓意相当深刻,甄敬才想不通如果陆为民真的有什么特别的背景,还需要一门心思进厂而不得入?
陆为民在回到家之后就美美的睡了一觉,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甄敬才平安脱身,去扫掉身上的恶鼠,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全自己,就连拥有超能力的唐小汐也被掉下来的恶鼠啃下好几块皮肉。
另一边,背着李成逃跑的萧途两人也遭到恶鼠雨的袭击,两人一边嗷嗷怪叫着,一边用手抓下身上的恶鼠。
“好痛,这些鬼东西的牙齿怎么那么尖利,啊!”萧途被咬的是体无完肤,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衣服,此时他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去救李成,若是自己一个人的话,那自己这会早就跑出老远去了,眼看着自己就要支持不住时,李成却突然将他扑倒在地。
“李伯,你干什么?”受惊的萧途失声大呼起来。汐强间的关系也还没有明确,就是甄敬才本人也并不看好他们俩的关系,尤其是在陆为民显然无法留昌州的情况下。
难道说陆为民还值得潘姓处长说这样一句话?那才真是笑话了。
甄敬才一头雾水,一直到看到甄婕和陆为民站在出租车前等待着自己时,惊讶之余他才若有所悟。
从坐出租车回家到前往辜应良那里,甄敬才都一直处于一种震惊和困惑的状态中,他无法想象这一切。
不错,自己的确在中纪委调查这件事情上胸怀坦荡,但并不代表忍身体不适,跑到陈向南面前,再一次动用了她的超能力。
也不知道她的超能力是什么,只要她一将手对准恶鼠,便能轻易的令那只恶鼠爆体而亡,这一招虽对数不胜数的恶鼠起不了多大作用,却多多少少起到一丝威吓作用。
“小汐,你还好吧?你在流鼻血啊。”陈向南突然发现唐小汐正在流鼻血,担忧问道。
“没事,只是能力使用过度而已。”我们的调查已经基本告一段落了,现在你可离开了。”潘姓处长微笑着走过来,伸出手来,“不好意思,如果我们在工作中有些不足的地方,还要请甄厂长多包涵和理解。”
“我可以走了?”甄敬才有些茫然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那该死的水晶饰件从自己办公室里收出来放在自己面前时,甄敬才就已经抱着没有三五个月走不了的想法了,尤其是在那个唐姓工作人员不断用暗示和提醒来jǐng告自己他们还掌握有其他关于自己在生活作风问题上的证据时,甄敬才是真的全身发冷,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所说的一切你们调查清楚了?”
“我们有我们的调查方式和认定问题的依据,你所说的一切我们经过核实,基本属实,至于其他一些问题,不在本次调查范围之内。”潘方笑了一下,“怎么,还不高兴,不想走?我们已经把情况和你们昌江省纪委以及你们厂党委作了意见交换,具体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与你们省纪委和厂党委有关领导沟通。”
“那潘处长,那我可不可以问一句,我这样不明不白被带来调查,现在又不明不白的出去,这件事情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样的xìng质?”
甄敬才渐渐冷静下来,既然要放自己离开,虽然上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下一秒,便见恶鼠如同瀑流般倾泻而下。
第二百九十一章 梅园妖怪
老妈的喊声突然传来,萧途急忙擦去眼泪,回道:水,抬头一看,自己竟然一口气跑到公园来了。
“呼……”萧途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放眼看去,眼前尽是一对对恩恩爱爱的情侣在散着步,这令他不自禁的想起了唐小汐。
“唉,不管自己的心情多么糟糕,不管自己的命运多么悲惨,世界还是照样的运行着,其他人也不会因自己而受到丝毫影响。”萧途看着从眼前经过的一对对情侣,脑海禁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事实上,萧途生气的并非是母亲想给自己找个父亲这件事,而是母亲从前比他更坚信着父亲还活着,因为坚信,母亲才一力承担下所有,并深信着父亲总有一天会回来。
然而这一次母亲突然决定再婚,可以说是完全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前途,母亲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信念,不惜背弃自己的等待,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自己这样的人,只会不断的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
“喂,那边有人打架。”
“啊,在哪里?”
正当萧途胡思乱想之际,散步的行人中突然有人说道。
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途也不例外,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随着好事者一同前往现场。
打架的是两个年纪二十五岁上下的青年,其中一人完全处于下风,被另外一个人揍的鼻青脸肿。
“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吗?她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要是死了,那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那个占上风的人揪住挨揍的人怒吼道。
看样子,是因为感情纠纷而打起来的。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挨揍的人眼神迷茫,语气有气无力,任谁一看都觉得他已经到了绝望边缘。
“啪!”一声,绝望的人脸上又挨了一拳。
“你这混蛋,她为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想没想过?”
“我……”
“我真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你根本就是个自私的混蛋!”
“可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呀!”
“你以为她不知道那样做会死吗?但她还是做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她为什么那样做?”
“混蛋,因为你是她最爱的人啊!”这人怒吼着又是凉的池水让陆为民烦躁紧张的心境似乎也一下子得到了舒缓和放松,看着齐镇东和魏德勇在水中憋足劲儿的比赛谁能在最短时间内游个来回,陆为民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记忆中,齐镇东和魏德勇即便是在自己被发配到南潭老家之后也一样和自己保持着联系,只不过随着空间距离的拉远,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联系也随着时间推移而rì渐减少。
齐镇东大学毕业回来之后分配到了邮电局,但是没隔几年,他便在滚滚下海大cháo中辞职去了深圳,成为一家港资企业的技术负责人,后来又多次跳槽,但都再也没有回昌江,据说后来在华为干得相当出sè,成为一名高层管理人员。
魏德勇倒是和陆为民一直保持着相当密切的联系,只不过魏德勇在某些方面也和齐镇东有些相似,都有些不太安分。
复旦大学毕业之后魏德勇分配到了《昌州rì报》社,不过在报社干了几年后又辞职去了上海浦东,倒也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一名知名时尚杂志的总编,也是中国时尚圈子也算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陆为民在担任无忧区区长助理时,他也曾经通过一些人脉关系为自己牵线搭桥,虽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但是他的心意陆为民倒是颇为感激。
人生总会遭遇无数意外,陆为民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遭遇的意外会给自己rì后带来什么,但是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遭遇了那一次意外之后,就已经不知不觉就是她的葬礼,如果你还爱着她,就留下这条命来见她最后一面!”
说完,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那个人独自发呆。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逐渐散去。
萧途没有离开,他陪着那个人静静的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突然抬起头看向萧途,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萧途迟疑了一下,说道:“因为你和我很像。”
“哦……”那人微微点了下头。
又沉默了好一会,萧途突然问道:“你明天会去吗?”
那人又抬起头看了萧途一眼,沉吟了一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我那个朋友说的话对不对?”
的在把一个意外变成无数个意外。
就像甄妮他爸这一次遭遇的事情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因为这个意外迎来多少或好或坏的意外,但是有一点陆为民十分清楚,如果他不能好好利用这一个意外,那么他真的就愧对这一生了。
“大民!”背后传来兴奋的叫声,将陆为民从沉思中召唤回来。
又是一个熟悉无比但是一时间却又有一种说不出陌生感觉的声音,但是这种陌生仅仅是只有一瞬间就消退了,就像自己早上醒来看见甄妮的那一刻一般,瞬间就就让自己融入在这个世界中了。
“劲风!你也来游泳,今天没上班?”陆为民也高兴的叫道:“你小子,这才几天晒这么黑?哟,劲松也来了。”
快活无比的游到陆为民全消失在黑夜的尽头,萧途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错,我的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令妈妈更加伤心,我要振作起来,我……”萧途喃喃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正在脑海深处急速蔓延开来,突然,萧途仰天喝道:“没错,我要改变!”
这是萧途有生以来第一次正面的面对自己的境况,他知道,自己必须改变,才能在那种游戏中存活下来,才能令身边的人不再为他担心,不再为他所累。
洪阳高中,一所颇有名气的期,由于几大重工业企业的建立招募了大量男xìng工人,为了平衡工人xìng别,解决实际生活问题而专门建设的轻工业大厂,职工也达到了近万人。
195厂的游泳池规模相当大,分成一个儿童戏水池和两个chéng rén泳池,其中一个chéng rén泳池有超过两米的深水区,这里相对人较少,也是陆为民他们几个在高中时代的暑期里
“老妈……”萧途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自己总是为妈妈带来霉运,总是让妈妈cāo心,为了自己,妈妈总是在拼命的工作,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为这个家出一点力呢?
一想起母亲的劳累,萧途更是难以入眠。
“唉,出去走走吧。”心情烦闷的萧途穿了衣服,决定到外面透透气。
深夜的小镇十分寂静,这时候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但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那么一群人在入夜后才会活跃,萧途所在的这个小镇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漫无目的的走到小镇上的公园里,看着寂静的公园,萧途不禁想起了那一次事件,那一次,自己领会到了生存的意义,第一次对自己的命运产生质疑,决心改变。回想着那一次的体会,萧途那颗缭乱的心开始平静下来。
“那个人,现在过的还好吗?”萧途坐在长板凳上,仰头看着星空,心里想着上次那个被揍的人。
夜里的风有些冷,不知坐了多久的萧途突感在岭南尤其是广州深圳那边早算不上个啥了,就黄绍成他们家里估计至少也算是百万元级别,在那边,“十万不算富,百万才起步”这个说法已经有人提了出来,但是挣钱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黄绍成家里有钱的情况陆为民也大略知晓是怎么来的,黄家最初是开了一个手袋厂,和香港那边搞来料加工,后来又搞了一个玩具厂,主要通过香港那边转口贸易到欧美,黄绍成的父亲脑瓜子好用,起步早,再加上又有不少亲戚在香港那边,都是五六十年代偷渡到香港那边的,所以这么些年来生意越做越大。
可是你萧劲风一个身无半文的穷小子想要到深圳广州那边去发财就有些痴心妄想了,说难听一点丢下现在国营大厂正式工作不要去岭南那边当打工仔,只怕也不多,除非你自己能有一技之长,但是萧劲风有啥?
“劲风,这事儿我看你还得从长计议,你弟弟现在大学还没有毕业,还得靠你帮补,现在你好歹一月也能拿一百多块,你家里也不宽裕,得好好掂量一下。”
陆为民也知道萧劲风的xìng格,在厂里能交心说话的人怕是不多,自己算是一个,吴健虽然和萧劲风关系是铁哥们儿,但是吴健是个炮仗脾气,也没啥心思,在这些事情上恐怕也无法给萧劲风太多参考,所以萧劲风只有和自己说这事儿。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高骛远还是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厂里困死,现在厂里也不太景气,活儿也是时多时少,可你每天还得照样点卯,哪怕就在车间里猫一天,啥活儿没有也得到岗,你说有啥意思?”
萧劲风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看人家挣钱都挺容易,论到自己就成了眼高手低了,弄不好就是灰头土脸的,可是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哎,真他妈憋屈!”
陆为民心中微微一动,如果是在几天之前,也许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这个想要在自己这里寻找答案的挚友,萧劲风觉得自己考上了名牌大学,而且是在最热火最躁动的岭南那边,这四年肯定见识了不少,所以才会想要求教于自己,让自己为他做了一个估判,换了以前的自己,还真不敢随意妄言,但是现在,自己也许可以做一些什么。
“算了,大民,你也别想那么多小汐淡淡道:“没什么,咱们走吧,罗芳芳的司机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唉,早知道就不答应参加什么校运会了。”与唐小汐并肩而行,萧途时不时拿眼偷看唐小汐,见她一脸平静,萧途想了想说道。
唐小汐闻言轻声“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反应。
“昨晚你什么时候回去?”萧途想了想又问道。
“十点左右。”唐小汐的反应依旧冷淡。
萧途竭力找聊天的话题,可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唐小汐是一无所知。
出了校门,两人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那个老司机。
“老伯,抱歉,让你久等了。”
老司机笑道:“两位真是辛苦了,来,上车吧。”
一路无话,到达训练馆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七点。
唐小汐首先来到前台,问女服务员道:“雪姐,大家呢?”
女服务员笑道:“大家在餐厅吃饭呢。”
“嗯。”唐小汐点点头,对身后的萧途说道:“跟我来吧。”
女服务员口中的餐厅在训练馆的后方,当萧途两人到达时,陈向南等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萧途,你妈妈没事吧?”萧途一出现,纪涵第一个走了过来,关切问道。
萧途闻言微微一怔,尔后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罗芳芳将自己老妈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我妈妈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陈向南也问道:“萧途,这个周末我们打算去看望你妈妈,可以吗?”
“呃……当然可以。”萧途颇感意外。
罗芳芳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她笑道:“小途,小汐,你们两个先吃点东西吧,等会有事情要宣布。”
“好。”
等两人填饱肚子后,罗芳芳随即说道:“这两天我们通过浩东和小汐的经历后判断出,现实世界里的任何东西都能一同带入那个世界,所以我们决定,以后将给每个人配备一个应急背包,那里面会存放一些压缩食品、应急伤药和武器。另外,就目前所知,每次召唤的间隔时间约为六或者七天,时间基本上都在晚上,所以在召唤的前后两天里,希望大家都能待在训练馆里。”
也别在那里宽我心,你们俩都是为我好,我知道,心领了。”陆为民摇头制止了这个话题,在这个话题上谁都没有发言权,包括自己,一切都只能用实践来验证,纵然是现在,陆为民也一样渴望能和甄妮百年好合,可现实却不会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即便是有了某种际遇,也未必就能改变一切。
见陆为民不想提这个话题,齐镇东和魏德勇都很知趣的不再说。
他们都听说了这一段时间陆为民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不好,今天来看望陆为民,似乎和其他人所说的有些不一样,陆为民情绪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糟糕,甚至还很有一点胸藏沟壑的气度,倒是让二人放心不少。
“德勇,你啥时候到报社报到?镇东,你呢,邮电局现在可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单位啊,好像市里边要开始进行程控电话改造了,你们邮电局又要赚大钱了。”陆为民将身体浸泡在水中,仰靠在水池壁边上,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报社那边倒是催我早点去报到,下个星期吧,在家里耍着也挺无聊的,还不如早点去上班。”魏德勇叹了一口气,“就要结束我们这一生的学生时代进入工作时代了,这是值得记忆的一天,不知道这报社的工作会不会出乎我们美好想象预料之外,让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没准儿哪天我就要自己出去闯一闯。”
“是啊,邮电局那边也一样,我学的专业其实和邮电局那些业务根本就不对口,可又能怎么样?”齐镇东也是一样,“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不少同学都直接联系了深圳那边,不要学校分配,去广东那边去淘金,我还真羡慕他们有这份胆魄,他们也算是先去探探路,真要不行,我也就心一横和他们一样。”
“你们俩,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德勇,镇东,我倒是挺赞同你们的想法,先试一试,满意就好好干,不满意再说,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只要有本事,哪里干不出一番事业来?”陆为民给两人打气,“人生能得几回搏,总得要为着自己理想去奋斗一番,去干出一番自己想要干的事业来,这才不枉自在这世间走一遭不是?”
“大民,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些和以前不一样啊,是不是受了啥刺激?”魏德勇上下打量了一眼陆为民,“咋这话总觉得像是在鼓励咱们俩不要现在工作就去闯荡呢?”
“嘿嘿,德勇,你们要先在就出去闯荡并不合适,你好歹也得在现在单位工作几年,先行积累一些工作经验才说得上其他,现在不少单位都说咱们这些大学生都是眼高手低,真要让你上阵了,你又软腿了,你没有做过,当然要软腿。”陆为民猛力一挥手,“人生也就是一个积累积淀过程,只有当你的知识和经验积累积淀到一定程度,你才能做到底气十足气定神闲。”
三人正讨论得热烈,陆为民注意到魏德勇目光似乎略略有些变化,扭头一看,却见那个令人生厌的身影出现在泳池边上,跟在那个家伙身边的还有两个人,应该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只不过在读高中时关系就很淡,在出了甄妮这件事情之后,双方的关系似乎就更僵了。
“姚平这家伙怎么也来这算是多少斤?八百斤吗?”萧途并不清楚拳力测试机的计量方式,回头问陈向南道。
陈向南此时脸sè异常的难看,他盯着拳力测试机显示出来的数字,半天才说道:“这台机器是用磅为计量单位的,换算为斤的话,是七百二十五斤。”
从“流沙荒漠”中幸存回来后,陈向南几乎玩了命的锻炼,尤其是罗芳芳提供训练馆后,他的体能和力量都有了飞跃xìng提升,这次他找萧途测试,就是想告诉其他人,自己担任这个队长是名符其实的。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萧途居然能打出连重量级拳击手都打不出来的拳力。
“七百二十五斤啊……”萧途并未察觉到陈向南那难看的脸sè,他沉思着嘀咕一句,似有不满。
唐小汐也被萧途这一拳所震惊,不过当她看到陈向南那难看的脸sè时,她说道:“萧途,去测试一下卧推力量吧。”
唐小汐的话令陈向南微微一怔,因为卧推是他各种测试当中做的最好的,他的卧推达到了一千二百磅,比世界纪录还要高出一百多磅,当时举出这个重量时,众人无不为其所惊叹。
明明知道唐小汐为了让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不过陈向南却有些信心不足。
“卧推啊,是不是那个?举那个杠铃?”萧途全然不知两人心中所想,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嗯。”唐小汐点了下头。
“好,我去试试。”萧途说着朝杠铃走了过去。
纪涵这时候急忙跟了上去,靠近萧途身边小声道:“一会不要尽全力。”
“为什么?”萧途大为不解。
“你没有看到阿南的脸sè有多么难看吗?他是队长,你要是处处比他强,他会觉得没有面子的。”
“啊?!”萧途不禁回头看了陈向南一眼,果然,陈向南的脸sè有些铁青。
考虑了一下,萧途问道:“他举出的纪录是多少?”
“一千二百磅。”
“嗯,我明白了。”
来到杠铃前,萧途问陈向南道:“阿南,这玩意要怎么做?”
“我给你示范一下。”陈向南说着躺去,魏德勇和齐镇东再是不济也得力挺跟着。
泳池的水即便是在下午的大太阳下也显得有些凉,这是从巍峰山下来泉水,无忧河水量不算大,但是清冷透骨,即便是流出几百里,温度也一样,没有多少变化。
厂里用抽水机将无忧河水抽上来略加过滤便注入游泳池中,一般都要一两天后才能变得和自来水温度差不多。
“我真的去不了,晚上我和常雁还要去艺术宫影城看电影,票都买好了。”
“萏萏,电影有啥看的,我们去唱卡拉0K怎么样?公园路那一段已经开了两三家很高档的卡拉OK歌厅,啥歌都有,你不是最喜欢唱《在水一方》么?还有小虎队和崔健的歌都有,也是你最喜欢的咱们去唱歌怎么样?常雁,你不也是很喜欢姜育恒的歌么?那里都有。”
不能不说姚平这小子很能揣摩女孩子的心态,卡拉OK刚出来,就是整个昌州市里也就只有公园路那一段有刚刚开起了几家,装修相当豪华,价格奇贵,不过对于渴望一展自己歌喉的女孩子们来说无疑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
“不,我还是不想去,我和常雁约好要去看电影的。”
已经游近了的陆为民清楚的看到了莫萏眼中闪过一抹向往,但是很快她便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还是摇摇头婉拒了。
“萏萏,要不我们去唱歌吧,我
陈向南闻言脸sè稍微有些缓和,笑道:“你没有锻炼过这个,一下子举起九百磅就已经很惊人了,怎样?还要再加份量吗?”
“还加?不行了,这太重了,快帮我一把。”既然要作假戏,那就要做到底,萧途有些夸张的怪叫道。
帮着将杠铃移开,陈向南的脸sè已恢复正常,他笑道:“呵呵,这里的锻炼器材很齐全,以后你得多来这里锻炼,相信你能举起更重的重量。”
“嗯,真没想到会这么重。”萧途假装晃着手臂说道。
事实上,举起九百磅时他只出了一半的这样大模大样说这番话是啥意思,怎么感觉陆为民似乎不像其他人说的因为没有能留厂而很消极颓废的样子呢?似乎还很有点安于现状苦中求乐的味道。
“大民哥,你没有留厂?”莫萏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几年前经常在自己家里补习英语的男孩,她也有快一年没看到陆为民了。
“嗯,谁让我是半边户呢?”陆为民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莫萏身旁那个女孩子,“萏萏,来游泳?一个人来的?”
“我和常雁一起来的,家里太热了,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实在受不了,大民哥,啥时候再带我去白龙潭玩儿?这个天气要能去那儿住上几天,又能钓鱼,又能游泳,还能野炊,那才是天堂呢,上一次去了之后都有几年了?”莫萏俏脸上浮起一抹娇媚的笑容,在水里扑腾了两下靠近了陆为民,“咦,德勇哥和镇东哥也回来了?”
少女清冽恬美的目光让陆为民也是一阵迷惘。
比起几年还是一个黄毛丫头来,眼前少女身体发育得已经颇为动人了,蓝sè碎花的连体式泳衣略显保守,但是依然无法遮掩少女窈窕婀娜的身段,胸前两朵蓓蕾翘起,粉嫩的胳膊和颈项在碧水中煞是耀眼动人。
也难怪姚平的眼珠子几乎要定格在少女的身上,自己何尝不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敏感部位,就是觉得对方只是自己的一个小妹妹,似乎多看一眼就有些亵渎的感觉。
莫萏和莫老师一家的悲惨遭遇也曾让陆为民愤怒不已,莫萏在被姚平jiān污之后又始乱终弃,最终自暴自弃,和厂里许多男人乱搞,弄得莫老师名声尽毁,一气之下与莫萏断绝了父女关系。
而莫萏最终也只有只身离开昌州,不知所终,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对着少女虎视眈眈的家伙所造成。
这种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看到齐镇东和魏德勇的到来,姚平几人很知趣的离开了。
离开时一直小心观察的陆为民注意到姚平给了那个叫常雁的女孩子一个很隐晦的眼sè,而那个女孩子也相当jīng明,不动声sè的借着上厕所爬上泳池岸上扭着腰肢走了。
“萏萏,这个常雁是你同学?”陆为民靠在池边随口问道。
“是啊,高中时候我和她坐同桌,关系最好了。”莫萏并没有在意,反而笑着问:“怎么了,大民哥?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呵呵,你大民哥找对象还不至于找你介绍吧?”陆为民笑了起来,“出去玩儿自己注意一点,别太相信外边人。”
“嗯,我知道。”莫萏若有所感的道:“常雁想去唱歌,姚平也邀请了我们几次,他爸又是我妈的车间主任,我也不好……”
“嗯,你自己小心就好。”陆为民也不多说,这个时候说太多没有意义,又说了一阵昌江师范大学可能要迁新址的事情,这才道别离开。
陆为民到甄敬才家中的时候正好六点钟。
守时是陆为民的一大优点,宁肯早到不能迟到,宁可先做周全准备,不要临时手忙脚乱。
陆为民最为推崇的一句话就是谋定而后动,在来甄敬才家里时,陆为民也就想过甄敬才会问自己的一些问题,也考虑好了该怎么来回答这些问题,给甄敬才留下一个深刻而良好的印象很有必要,无论是从与甄妮的感情发展需要还是rì后真有意要调回来打基础,都十分必要。
看到男友到来,甄妮的脸上也是浮“你也去?唔……好吧。”萧途点了点头,以前老妈总为自己没有半个朋友而担心,如今能带些朋友过去,相信老妈的心情也会好些。
陈向南迟疑了一下,说道:“萧途,替我向你妈妈问好,过两天我再去看望你妈妈。”
“好。”萧途答应一声,将目光转移道唐小汐身上。
唐小汐想了想说道:“也替我向伯母问好,过两天我们大家会一同去看望她。”
唐小汐不想去,这多少令萧途有些失望,他说道:“我会向我妈妈转达你们的问候,拜拜。”
向其他人道别时,罗芳芳叫来司机送两人一程,并且安慰萧途道:“小途,你妈妈的手术一定会成功,你不用担心。”
“罗阿姨,谢谢你。”萧途是真心感谢罗芳芳,没有她,老妈大概也活不成了。
路上,纪涵问道:“刚才的卧推,真实的你大概能举出多重?”
萧途看了她一眼,笑道:“有必要计较的这么清楚吗?阿南也好,我也好,我们拼命的锻炼,无非都是想增加一点活命的机会。”
“话虽然没错,不过我很想知道你真正的实力,你就告诉我嘛,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萧途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拿这种事情较劲实在有些可笑,虽说现在的能力比常人厉害许多,但一到那个世界里,照样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想最多也就跟阿南差不多吧,那个杠铃真的很重。”想想,萧途随口说道。
“真的吗?”纪涵并不相信。
“嗯。”
“算了,反正也是我叫你给他台阶下,不过我相信你比他厉害。”虽然不清楚萧途到底有多少能耐,但纪涵对萧途比陈向南强这一点是深信不疑。
萧途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反问道:“别总说我,你呢?你们几个超能者锻炼的如何了?”
一说到关于自身的事情,纪涵就来劲了:“嘿嘿,说出来吓死你,现在我的超能力可以说是达到cāo控自如的程度,嘿嘿,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还有啊,你一定想不到,那个李焕军的超能力也很厉害。”
“他?他的超能力是什么?”说到这个,萧途也来了兴致了,自己跟这个李焕军也算是生死患难了,不过从诸神游戏里回来后,自己就很少跟他接触,只知道他是一个超能者。
“他的超能力是重力控制,虽然范围很小,但真的很起了动人的红晕,想到这也许算是父母第一次正式邀请男友上门,母亲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认同,但是父亲在家里的地位决定了母亲的意见只能是附属,连姐姐都对男友赞不绝口,母亲的意见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站在门口台阶下的女孩亭亭玉立,泡泡纱的短袖衬衣和黑白格子花的半截裙更把女孩显得格外清纯妩媚,高跟凉鞋把颀长匀称的小腿衬托得犹如模特儿走秀一般,那一瞥,陆为民只觉得自己浮想联翩的种种复杂情绪都随着那美眸含情的一瞥烟消云散。
也许自己多虑了,有些事情可能的确无法改变,但是有些东西你没有努力,怎么知道不能改变?
“快进来。”见陆为民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少女的心中洋溢着得意和喜悦,“瞧你那傻样儿。”
在心中微微吸了一口气,依然是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孩,一举力,萧途知道,如果全力以赴的话,自己应该能举起两千磅的重量。
换算成斤量的,是一千八百一十四斤,为半吨多些,这就是在诸神游戏当中幸存下来后所获得的能力,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悲哀。
“接下来试试举重吧。”陈向南多少挽回了些脸面,对萧途其他测试也多了些期待。
萧途闻言心里暗道不妙,再测试下去非露陷不可,他沉思了一会,说道:“其他的我就不试了,我妈过两天要动手术,我想过去陪她。”
们都还没有去唱过卡拉OK呢,你不是说很想去试试么?电影也没啥好看的片子,人家姚平都邀请你几次了,又不是外人,就是唱唱歌而已。”
和莫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陆为民已经没有啥印象了,应该是莫萏的高中同学才对,他注意到那个女孩子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表情,似乎是在向姚平示意着什么,嗯,有点邀功的味道在其中。
陆为民心中微微一凛,看样子这个女孩子有在举重床上,一边示范一边说道:“普通重量已经不适合我们锻炼了,这是特别订做的强化杠铃,你看,就像我这样举。”
“哦,我明白了。”
“好,你来试试。”
学着陈向南的样子,萧途试着举了一下了?”齐镇东哼了一声。
“人家就怎么不能来?这游泳池又不是你家开的。”魏德勇冷声道,“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这段时间又在纠缠莫菡,你看,绝对是冲着纪菡去的。”
“莫萏?莫老师的女儿?”陆为民眼睛微微一冷,猛然想起了一桩事情。
纪老师的女儿莫萏要比自己小好几届,在陆为民和魏德勇他们心目中一直是一个相当清纯可爱的小妹妹,而莫萏也和陆为民和魏德勇他们一直很亲热,张口闭口大民哥、德勇哥,让陆为民和魏德勇他们很是喜欢这个邻家小妹。
现在莫萏应该也还在昌江师范学院读大一才对,记忆中好
罗芳芳说着从一旁拿起一个背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萧途和唐小汐两人定睛一看,有军用压缩饼干和一些肉类罐头,有一大瓶饮用水,有一些疗伤的喷雾剂和纱布,还有一把瑞士军刀。
看其样子,罗芳芳为了能生存下来,什么细节都想到了。
要宣布的事情已经宣布了,接下来是众人zì yóu活动的时间。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要让我丢下手里这铁饭碗,恐怕我也没这份脾气了。”萧劲风以为陆为民也在为自己担心,拍了拍陆为民的肩膀。
“劲风,你若是真打定主意不想在厂里干了,我也觉得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儿,就像你说的,你不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陆为民看了一眼对方,“不过在此之前,你至少得琢磨好如果你真的出了厂,你打算干什么,而干什么更适合你才行。”
萧劲风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陆为民,陆为民态度的变化让他很有些惊讶中夹杂一丝喜悦,“大民,你真觉得我可以出来闯一闯?”
“如果你真想,为什么不可以?人生一辈子,总该有些梦想凉意袭袭,正想站起来回家时,突然,一声叫骂划破了夜空。
“打的好,往死里打。”
“上啊!”
是打架的声音,听其声似乎还有不少人在围观。
这可不是值得看的东西,万一被卷进去就倒霉了,萧途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一句充满诱惑的话令他站住了脚步。
“喂,你要坚持住啊,想想那两百块,打赢了就是你最喜欢来的地方,即便是读大学了,每年暑假回来,几个人都要呼朋唤友的一起来这里来戏水一番。
清知道你去哪儿了,弄得我还以为你真是因为分配的事儿想不通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躲在哪里抹眼泪呢。”萧劲风一口白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壮硕结实的胸肌和腹肌随着轻轻一按池边,便跃身而起坐在了陆为民身旁。
游泳池四周是用白sè的瓷砖贴起来的,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很豪华的装饰了,池里池外都是人满为患,在太阳暴晒下,人们都如下饺子一般在水里扑腾着,一片沸腾的景象。
“大民哥!”跟在萧劲风背后游过来的青年比萧劲风要瘦一些,但是身材一样板条结实,和萧劲风几乎是一个模子铸出来,只不过比起萧劲风来多了几分书卷气。
萧劲松是萧劲风的弟弟,比起萧劲风要小好几岁,高校,这座学校里设施齐全,师资丰厚,尤其是体育方面,这里每年都能培养出相当的优秀人才。
不过要说这座高校里真正出名的,却非那些成绩卓越的体育苗子,而是传闻中七步之内便会被殃及的恐怖人物!
今天,这个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一面前的皮肤黝黑个头敦实的青年是陆为民高中时代另一个最要好的同学——萧劲风。
萧劲风和齐镇东、魏德勇不一样,他在班上成绩一直处于中下,从没有指望过考上大学,所以在高中毕业之后就果断的去读了195厂技校,两年后技校毕业就进了厂。
他和陆为民关系密切是源于两人都是子弟校篮球队的主力,只不过萧劲风打前锋,而陆为民则打组织后卫,而两人xìng格相似,意气相投,所以在学校里也是形影不离的死党。
“你前天和昨天天跑哪儿去了?你爸你妈都说不一拳打了过去。
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人们议论纷纷,都把这场架当成热闹看,然后萧途却对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她因为爱你,可以不顾一切,包括xìng命,仅仅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她的一片苦心吗?”
“我……”
第二百九十二章 落豪的进度
……”萧途曾在流沙荒漠中救过他,对他的为人多少了解一些。
说到这,纪涵突然脸sè一正,盯着萧途说道:“萧途,有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萧途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什么事啊?”
“你最近是不是参加了街头搏斗?”
纪涵的话令萧途心头一震,他心里说话:“怎么纪涵和小汐都问这个问题?难道我参加街头搏斗的事情传出去了?”
又一想,她们两人肯定是从哪里获得某些信息,才会这样问,这个问题要是不弄清楚的话,总有一天也会败露。
如果是唐小汐,这事说出来,自己还不得被她骂成什么样子,但要是纪涵的话……
萧途觉得纪涵会替自己保守秘密,想到这,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那个真的是你啊?”纪涵显然有些吃惊,她说道:“网络上有一段关于你们小镇街头搏斗视频,虽然上传者拍的很模糊,但其中有一个特别像你,所以一开始看到你时,我还有点不相信呢。”
“网络视频?”萧途听说过这玩意,却从未见过。
纪涵拿出手机,说道:“没错,我打开给你看,这是我从网络上下载来的那段视频。”
萧途闻言看向手机,果不其然,这段视频拍的有些模糊,因为当时四周的光线并不好,从拍摄者角度判断,这人应该也是观众之一,在跳过两场搏斗后,萧途不免眉头一皱,因为自己的背影出现在镜头里。
那的确是自己没错,整个过程自己都被拍在里面,所幸的是,自己的正面没有出现在镜头里,有的仅仅是一些背影或模糊的侧面。
是谁拍了这个视频的?萧途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他极力回想当晚的现场,以自身角度判断,突然的,他想起了一个人。
“她?!”萧途所想到的,正是那个叫叮叮的女生。
“萧途,你老实告诉我,你参加街头搏斗,是不是为了给你妈妈凑医药费?”纪涵问道。
思路被打断,萧途看了她一眼,说道:“一开始,我只是想为家里赚点钱,为老妈减轻负担,但后来我老妈倒下后,我便决定以此赚钱了。”
“唔……萧途,我听人家说,街头搏斗是很危险的,其实赚钱的途径有很多,你也没有必要涉险吧?”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也有在工地上打工赚钱啊,但只靠打工是不行的,现在我不会放过任何能赚钱的机会。”萧途的苦又有谁能了解,如果生活能勉强应付过去,谁又会去参加那种生死搏斗呢。
纪涵有个有钱的老爸,自来到这个世上后,她就不知贫穷为何物,所以萧途的无奈她是体会不到的,不过她却理解萧途的做法,甚至在想,要如何帮萧途解决经济上的问题。
到了医院后,萧途给纪涵做了介绍,陆琳琳惊喜之余,也在感叹自己这个儿子终于转xìng了。
女人之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跟上次一样,陆琳琳很快就跟纪涵聊到了一块,把萧途一个人凉在一旁。
送纪涵回去时,纪涵说道:“真没想到,原来你妈妈以前是那么有名的明星。”
萧途从不以此为傲,在他看来,老妈就是老妈,昔rì名气再大,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为了生活而疲于奔劳的普通女人。
“你都跟我老妈聊些什么?看你们聊的挺高兴的。”
“嘿嘿,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你男生就不要问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陆为民笑了起来。
回厂里?
现在的自己还真的需要回厂里么?
地域的差异现在对自己有意义么?
也许他们眼中自己要想和甄妮交往下去,这是一个必须的条件吧。
不过甄敬才应该不至于这样浅薄才对。
“甄叔,我现在倒是觉得回老家未必是坏事儿,我大学刚毕业,啥也不懂,能够到下边农村里去锻炼锻炼也算是一个历练机会,何况现在厂里大学生扎堆儿,落在这厂里也扑腾不出一个啥来,到下边去也许机会更多一些。”陆为民想了一想才道。
“哦?你这样想?”甄敬才有些惊异的扬起眉毛。
虽然从大女儿那里知晓了不少,但是他始终难以相信陆为民怎么就能有这般本事,在自己的事情上演出了这样一出让人无法置信的大戏。
能够和中纪委搭上线,只怕一般的处级干部都未必有此能耐,虽然甄婕说应该是陆为民大学同学的关系,但是这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就算是有这层渊源,也不是谁用得起这层关系的,现在看起来眼前这个小女儿的男朋友是真的有些不一般的抱负了。
“你是打算在南潭呆一段时间?”
“甄叔,我想先去看看再说,用宿命论的观点来说,既然让我去南潭,那说明我也是和南潭有缘,总得要在南潭好好打磨一下自己才不枉这一遭不是?”陆为民前面说得很有些哲理味道,后面一句却有些调皮了,“若是真的在南潭没啥前途,再来求甄叔把我调回来也不迟啊。”
“大民,你既然在和小妮处对象,我们俩也就不是外人,我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南潭太偏远了一点,若是换个昌州周边的县市,我也觉得没啥,你和小妮都还年轻,等两年也没啥关系,可是南潭条件实在太差了一些,黎阳地区那边我也去过,厂里也有不少职工原来籍贯是那边的,条件太差了,现在农村里都还有一家人一个月都是吃不上一顿肉的情形,改革开放也这么多年了,可边远地区情况还是很差,比起昌州这边平坝地区,差距至少在二十年以上,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话,所以我想你现在下去磨砺一下没啥,可是要长久呆下去,小妮咋办?两地分居不是长久之计啊,你不是打算让小妮和你结了婚也去南潭吧?”
甄敬才想得很远,说话也很现实,陆为民有些感动,唯有这样才说明对方是真的赞同自己和甄妮处下去。
“甄叔,我知道你的担心,南潭是我老家,那边情况我也很清楚,的确很贫困穷苦,不过就像你说的,我和小妮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所以我打算先去工作一段时间再说。”陆为民相当沉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唔,你有这样的决心我也不知道该是为你高兴还是为小妮担忧了,不过男儿汉志在四方,敢于去艰苦的地方磨练自己才是真男人。”甄敬才点点头,想了一下才又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确定要分到县里边,那我也多嘴一句,你有的资源该用就得要用,而且要用在刀刃上。”
“甄叔,我明白。”陆为民知道甄敬才的言外之意,很显然甄敬才觉得自己不应该放着一些资源不用,只可惜他不知道在他心目中相当神秘的这份资源其实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可以随时动用。
“嗯,这样,黎阳地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高英诚是我老乡,我今天上午和他通了电话,说了你的事情,他说如果今年黎阳地委有硬xìng规定大学生一律下到县里,地委行署”甄敬才并不太在意,沿海地区私营企业发展很快他也知道,不过那些小企业和195厂这些国营企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所以他也只是顺口一问。
“嗯,最深刻的感受就是这些企业对于市场敏感程度相当强,我记得我同学他爸,也就是那家厂子的老板给我说过一句话,订单决定一切,再说深刻一点,就是市场决定一切,他们只生产市场需要的,所以他们那个厂虽然只有五六十号工人,但是专门跑市场跑销售的就是七八个人。”陆为民侃侃而谈,“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搞原来的来料加工,这样就不需要考虑其他了,他回答说市场不能被人所控制,企业必须要针对市场的变化进行有针对xìng的开发变化,随时掌握市场cháo流,甚至要引导cháo流,只有那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他还说当老板就得要有随时保持危机感,否则就得要栽筋斗。”
甄敬才点点头,“搞他们那种轻工业消费品生产,的确需要随时把握市场变化,可是像我们195厂这样的大型军工企业,就不一样,只能按照主管部门指定的计划来生产,这两年国家在这上边也是斟酌再三,始终未能有一个明确的主线,195厂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梁中达上来担任厂长之后提出的一些军转民和多元化设想虽然不错,但是落实到实际上却有很多困难,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特大型军工企业,骤然间想要调头去进入一个新领域,不太现实,我个人倒是觉得还是应该立足我们现有的基础,寻找突破点,同时要向zhōng yāng提出我们自己的发展方向,……”
两人谈得很投机,陆为民也知道甄敬才也是一个相当有见识的人物,对一些问题看得也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否则前世中他也不会在栽筋斗之后断然离开195厂,后来又在另外一个特大型民企集团中做到常务副总裁的位置上。
而陆为民的一些新颖观点也让甄敬才触动颇大,像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实施股份制改造,向zhōng yāng提出恢复大飞机计划的战略构想以促成国内商用大型飞机重新上马带动整个航空制造产业的复苏发展等等,尤其是陆为民提出的对航空制造产业发展对我国国防工业和基础战略产业的重要xìng进行研究分析,提出可行xìng报告,联络各方人士撰文推动影响来引起zhōng yāng重视的这一构想更是让甄敬才惊奇无以复加。
甄敬才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到像陆为民这样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会有这样超前且极具战略眼光的观念,而且还能提出如此犀利独到的措施来推动,陆为民给他的
在他后面,则跟着一脸yīn笑的林木生和许乐风两人。
“你刚刚说什么?那三个女孩中有一个是自愿的?”刘天宇问道。
“嘿嘿,是啊,其实要我看,那些臭娘们都他妈一个德行,表面装的很清高,干起来哪个都比我们爽。”林木生坏笑着。
刘天宇不再问下去,刚才他是因为听到林木生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在谈论强暴时有个女孩自愿献身才会好奇一问,他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奇怪,照理说第一次进入这世界的人都会惊慌失措,甚至jīng神奔溃,更别说有歹人想对自己为非作歹,可那个女孩的表现也太不寻常了,一个正常的女孩又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不反抗而采取自愿献身呢?
“我跟你们说,那几个娘们表面不愿意,可干起来一个比一个sāo,一会把她们抓住了,兄弟们可别跟她们客气。”林木生一谈到这种事情上就来劲,却不知道跟着着这昌州特产回学校,成功的把系里边的几个老师掀翻在地。
像莫萏这种未在外边跑过的女孩子哪里知晓这种酒的厉害,如果再有旁边人推波助澜,那还不入彀?
在萧劲风的帮助下陆为民只用了一分钟就弄清楚了情况,姚平已经把陷入了醉酒状态的莫萏搀扶着下了楼,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以为姚平是搀扶着莫萏上卫生间吐去了。
陆为民心中一沉,这个姚平还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把常雁这几人扔在这里就溜,但是他的摩托车还扔在这里,应该不会太远。
而这个卡拉ok厅里包房都是客满,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地他表面对彩儿的话深信不疑,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彩儿会出尔反尔,所以这一段小路他几乎是跑着的。
“彩儿,我拿食物来了,你快……”
李志强推开房门,脑袋刚探进去,就感觉头顶上生风,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耳边就响起“碰”一声响,接着便感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彩儿这一下也算够狠的了,她俯身仔细查看了一下,嘀咕道:“木头脑袋就是木头脑袋,这石头都砸碎了,这木头脑袋还不见血,哼,你可怪我手黑,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李志强是异体觉醒者,经过这么多场游戏的磨练,他的身体早非常人可以比拟,虽然这一下砸的狠,但彩儿知道这对他来说并无多大创伤。
萧途和纪涵两人被关在一间特殊的石屋中,这间石屋是刘天宇这帮人平时用来关猛兽用的,如非有人从外面打开石屋的石门,里头的人任凭有多大力气也是无济于事的。
“天黑了。”看着从石缝透进来的月光,萧途不禁嘀咕了一句,脸上尽是担忧。
纪涵在一旁安慰:“你别担心,咱们那边人多,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萧途闻言摇了摇头,他心里很清楚,刘天宇在威胁自己时展现出来的超能非同小可,陈向南和唐小汐两人多半不是对手,要说能与刘天宇周旋的也就只有王浩东,可他一个人又如何敌得过刘天宇这帮经历十几场“诸神游戏”的人?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啊。
就在他唉声叹气时,石屋外突然响起了彩儿的声音:“萧途、纪涵,你们在吗?”
“是……彩儿,是你吗?本田CG125花猫,整天骑着在厂里生活区里晃荡,臭显摆。”萧劲风反应过来,“他今晚肯定也骑着,如果在这里唱歌,肯定会停在外边,我们去找!”
并不出萧劲风所料,这种场合姚平是肯定要把那辆花猫骑出来的,女孩子都是爱慕虚荣的,如果能够把女孩子骗上摩托车后座搭着兜一圈风,赢得四周人艳羡的目光,女孩子虚荣心一膨胀,那要想上手就容易得多,姚平对这一点也是深有体会。
“来,莫萏,再喝一杯,这酒味道不错,一边喝一边唱,能把音调拔高不少呢。”姚平不动声sè的又把一杯酒递到了身旁的那个女孩子前面,使了一个眼sè,女孩子犹豫了一下,看到姚平脸上闪过一丝yīn狠的神sè,赶紧端起酒杯,“来,萏萏,咱们把这杯干了,平哥,给萏萏点一首千百惠的《当我想你的时候》!”
当陆为民和萧劲风终于找到了隐藏在一堆自行车中里的那辆本田125时,陆为民几乎是三步并着两步冲上了楼。
伴随着一脚踹开包房的门,坐在包房中只剩下那个叫做常雁的女孩子正在和另外两个姚平的跟班嬉笑唱歌,看见桌上桌下摆着的一大堆米酒空瓶陆为民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米酒乍一入口清甜可口,丝毫感觉不到酒劲儿,但是只需是怕了我们?躲着我们不敢出来了?”李焕军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没等陈向南答话,王浩东已经开口了:“你见过狮子怕兔子的吗?”
李焕军被王浩东一句话呛的半天说不话来,他很想反驳,可惜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的确,狮子是不会怕兔子的。
“嗷……”一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咆哮声,陈向南三人闻声而动,同时向左侧树林奔去。
“快,这次一定要逮住它!”几次扑空也令陈向南有些心浮气躁,这一次他可真拼命了,使足浑身解数朝声源处狂奔而去。
王浩东不慌不忙的跟在他后头,心中暗自寻思:“这头‘赤虎’是怎么回事?从它行为来看,它的确在躲避着我们,这一点都不像‘赤虎’的作风,难道它有什么目的?”
李焕军是超能觉醒者,体能上自不如陈向南和王浩东两人,他是拼了命了方向陆为民也没有意识到,然后顺手将莫萏的T恤拉下来,至于那文胸实在来不及了,几秒钟时间萧劲风便以百米冲刺速度奔行过来,看到莫萏躺在床上的“造型”,便也知道出了啥事儿。
半句话不多说,萧劲风便是一个踹腿将刚刚爬起身来的姚平踹出几米远,滚倒在灌木丛中,萧劲风扑上去又要一阵暴打,却被陆为民叫住。
萧劲风毕竟还在厂里上班,他不像自己,自己马上就一拍屁股走人,姚平他
要是平时,王浩东必然会随同陈向南的喊喝声一同出手,可是这一次王浩东却站住了。
陈向南根本没有注意到王浩东的举动,他一如既往的朝怪物扑去,按照往常,当他即将接近猎物的一瞬间,李焕军就会解除重力压制,而这时候他只要和王浩东同时使出全力一击,必然能将猎物打个半死不活,可这一次他失算了。
眼看离怪物相差只有五步之遥,李焕军准备撒手解除重力压制了,因为他的重力压制范围是五米,一旦进入这个范围,就连陈向南也会被波及,可就在他刚想撒手时,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呆住了。
陈向南也算准了李焕军的重力压制范围,他已经卯足了全身气力,左拳挂在左侧腹上,只待李焕军一解除重力压制,他就能冲上去一拳轰击在怪物的脑袋上,可就在这一关键时刻,陈向南却突然看到一条黑影带着狂风呼啸朝自己袭来。
“啪!”一声清澈的响亮,陈向南只感胸口被一根如铁般的物体击中,顿觉胸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向后飞退而出。
“啊!”直到陈向南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李焕军这才惊醒过来,自己的,连穿反大学里怎么混成了这副德行,这多半也是和上一辈的表率有很大关系。
不过姚平的大哥姚放中专毕业后分到厂里,没几年就混到了车间团支部书记的位置上,也是一个相当了得的角sè,连甄敬才都说姚放一个天生当官的料子,既能吃苦,又能拿下脸,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姚平二哥姚安也不简单,大学毕业后分到昌州市经贸委,干了不到两年,昌州经济技术开发区成立,他便走路子调到了开发区,据说在开发区里也是混得相当好,很重重用。
姚家在195厂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不管姚家发家的原因,但是要承认姚放姚安两兄弟都算得上是人物,正因为如此,姚平才会仗恃着自己父兄的关系如此嚣张跋扈,甚至有些忘乎所以了。
“哟呵,姚平,你这倒是挺会满嘴喷蛆啊,整天把自一同打猎磨合出来的默契,他们打猎也好,对抗猛兽也好,总是李焕军负责出手压制,陈向南和王浩东负责攻击。
如此厉害的怪物放任不管,那以后别说出外寻找食物,恐怕自己这伙人现在所待的庇身之所也难以保住。
“绝不能让这怪物活着!”深知其中厉害的陈向南咬牙道。
说着,他转向王浩东,喝道:“王浩东,你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王浩东闻言冷冷扫了陈向南一眼,说道:“哼,逞无谋之勇不是我王浩东的风格,你就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吧,要对付‘赤虎’应该是这样。”
说着,他抽出了匕首走向“赤虎”。
王浩东的话令陈向南为之一震,一股无名之火填充了陈向南整个胸腔,他喝道:“王浩东,你刚刚说什么?‘赤虎’?难道你一早就知道这怪物是什么来头?”
王浩东不理会陈向南的怒吼,他已经来到己的那点龌龊心思也搁在别人脑袋里,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陆为民也知道姚平大概也没少在甄妮面前说自己就是看上了她爸能帮他分配工作这些言语,要不就是自己冲着甄妮漂亮去,这些他想都能想得到。
应该说这些话多多少少还是对甄妮起了一些负面作用,加上甄妮的母亲也有些势利,对自己之前的印象大概也很一般,总觉得像自己女儿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应该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友才对,而自己显然不在其列,所以才甄妮最初才会在面对自己的追求时显得有些犹豫,好在甄妮最终还是被自己所打动,心甘情愿的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满嘴喷蛆?大民,你也不想想你有啥资格追甄妮,你能带给甄妮什么?现在你连留昌州都留不到,只能滚回乡下老家去,你凭啥追甄妮?”姚平看见那两个跟班也从那边跑了过来,显得气势更盛,挣脱了萧劲风的手,抹了抹自己有些渗血的嘴角,“不错,我也是看上了甄妮的漂亮,可甄家和我们姚家才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你以为你爹那个劳模名头就真的很吃香?我告诉你,一文不值,狗屁不如!你以为你读了一个重点大学就有资格追求甄妮了?结果呢,你还是得回你老家那个旮旯里去陪你妈种红薯!”
说到兴头上姚平情绪更加张狂,眉宇间那股子不可一世更是肆无忌惮。重力压制居然对这头怪物无效,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咳……”陈向南落地一翻身,刚站起来又单腿跪了下去,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这一下他挨的实在不轻,胸口烦闷难当,伤势着实严重。
“嗷……”赤虎这时缓缓转过身子来,朝着三人咆哮不休,从它的动作上看,它也并非全不受重力压制的影响。
“好厉害的怪物……”陈向南深知这种时候示弱不得,一咬牙,他又站了起来,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王浩东根本没有跟随自己冲上去。
“阿南,怎么办?我的重力压制压制不了它!”李焕军被吓得是冷汗直冒。
家再有势力手也伸不到黎阳来,自己父亲是厂里多年来树立起来的劳模,料想姚志斌也好,姚志善也好,都不至于不长脑子的要去为难自己父亲,而萧劲风一个小青工,还在厂里上班,很难说姚志斌和姚志善会不会找机会来拾掇他,
“姚平,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我给杀了,对于你这种人将道德良心似乎有些对牛弹琴的味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要考虑后果,你一个刚分回厂里的大学生就敢如此胆大包天,我不知道是酒把你的脑袋给灌昏了还是你真觉得你爸你二叔能打通一切?”陆为民淡淡的道:“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乌青的脸颊和肿大破皮的嘴唇让姚平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被萧劲风狠狠的拖过来站在陆为民面前,姚平先前的恶毒yīn狠的表情并没有收敛,反而多了几分骄狂。
“大民,咱们同学一场,今天的事情算是我喝多了有些过了,不过我就是搞了莫萏又咋的?怎么,就许你吃着碗里,还得要霸着锅里?你不就是看上了甄敬才能帮你进厂才一门心思的想要把甄妮追上手么?我看你也不比我的手段好多少,大家是大哥莫说二哥!”
陆为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光棍,还真有点混社会的气质,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才勉强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的这次快速反应果然奏效,在穿过一片草丛后,一头通体赤sè皮毛的怪物出现在三人视线中。
“就是它!焕军!”陈向南当机立断,朝李焕军喝道。
李焕军反应十分迅速,在陈向南喝声未落时,他已伸出两手对准了“赤虎”,接着便是一声闷声,顿见赤虎所待地面立刻凹陷下去,这是他最拿手的“重力”超能。
陈向南眼见李焕军施展得手,接着喝道:“王浩东,咱们上!”
要半个小时后,这酒劲儿上来吓人,度数比起啤酒和葡萄酒来还高不少,也是昌州本地特产。
外地人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初一来觉得这就不够劲儿,只有等到喝下去之后后劲儿发作起来,才知道这玩意儿后发制人的厉害。
陆为民也曾经带迹时,几乎要让他口中牙齿咬碎!
这个畜牲!
只差一步就要铸成大错,只怕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原本可以制止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还眼睁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那他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昔rì教诲自己的老师。
陷入沉睡状态的莫萏瘫软躺在了植物园里一张吊起来的吊床上,吊床的两端栓在并立的大树上,而少女两只手无助的垂落在吊床外,短袖体恤已经被翻卷了起来,内里朴素的白sè文胸也被掀了起来,一对如玉笋般细嫩白腻的翘rǔ由于酒jīng的刺激而变得更加挺拔茁壮,在略显昏暗的路灯下显得那样惊心动魄的美丽,连冲过去的陆为民都下意识有一种想要屏住呼吸的窒息感。
恶形恶相的姚平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打扰自己好事,他正在卖力的将少女的双腿向上蜷缩起来,半截花裙同样翻卷在少女腰部,以便于将少女半截裙下的小内裤剥脱下来。
手指卡住三角内裤的松紧带,伴随着用力的向下一拉,少女从未向人开放的圣洁禁地就呈现在自己面前。
yù渐叟火焚心的姚平兴奋得几乎要哼出声来,一边解开皮彩儿?”
“是我。”
“快放我们出去。”彩儿的出现给两人带来一丝曙光,虽然不知道刘天宇他们离开多久,但现在赶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好,你们别急,我这就放你们出来。”
话语刚落,两人便听到石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彩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太好了,彩儿,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萧途和纪涵两人是千恩万谢。
方,而大厅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不在歌厅里,但是不在歌厅里又会去了哪里?
背后就是植物园,这一排二层楼原来都是植物园的行政办公房,只是植物园效益不好,这才把这一排房子租了出来,有很多都有后门可以直接通到植物园中。
陆为民拉上还在歌厅里乱找的萧劲风,迅速下楼,在大厅厕所旁找到了后门。
果然后门虚掩,很显然有人刚出去不久,陆为民来不及多想,一窜而出。
不到九点钟,天sè尚未完全黑尽,但是植物园里林木茂密,一条卵石小径蜿蜒向前,周边灌木和乔木交错掩映。
陆为民料姚平不敢走远,毕竟这植物园里晚上不开放,而且这家伙也肯定会觉得这晚上绝对不会有人进植物园里来,自然可以放心大胆为所yù为。
陆为民和萧劲风兵分两路,各自沿着一个方向寻找。
当陆为民终于循声在三十米开外发现了姚平的踪刘天宇和他那两个兄弟脸上都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
同一时间,被看守的彩儿正冲着李志强翻白眼,她知道大哥刘天宇已经带人前去袭击萧途的同伴,本想趁这个机会去释放萧途他们,却被这个榆木疙瘩李志强挡住了门史专业吧?怎么对经济和企管你也好像很熟悉啊?”甄敬才有些惊奇的问道。
“呃,甄叔,你知道我虽然学的是历史专业,但是我一直对西方经济史很感兴趣,大二的时候我就选修了西方经济史和经济管理,岭南那边私营经济和外资经济很发达,我一个朋友家里就是搞企业的,当然他们家不是搞195厂这样的大企业,最初是搞玩具和手袋这一类的来料加工,后来就是自己接订单搞加工生产,然后返销回香港,效益相当好,大三暑假里我还在他们家厂里去实习了一个多月,感触很深。”
陆为民记忆中国营企业改革实际上一直在彷徨中摸索徘徊,怎样对待亏损rì大的国营企业在zhōng yāng高层也是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专家学者们开出的方子也是五花八门,尤其是在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这一刚xìng制约下,很多建议都显得躲躲闪闪遮遮掩掩,不敢触及到深层次问题。
“有什么感触,说来听听。是我得一种担心,莫口,怎么说也没用,把她气得是七窍生烟。
虽然自己和李志强同样是异体觉醒者,但真要动手,恐怕再来十个自己也白给,但总不能这样耗着吧,要是大哥真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那大哥这辈子可算是毁了。
既然硬来不行,那就得动动脑筋了。
观感如cháo汐而来的海浪,一波接一波,让他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惊艳感。
一直到甄婕甄妮两姐妹来催二人,两人才意犹未尽的上桌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快八点钟,陆为民约了萧劲风要去公园路卡拉OK厅,防止记忆中的悲剧发生,惹得本想和男友多处一会儿的甄妮也是老大不高兴。
陆为民找到萧劲风的时候,萧劲风已经蹬着自行车在他家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说姚平那王八蛋可能要对莫萏下手?!”萧劲风吃了一惊,蹬自行车的速度骤然加速,“他敢?还真以为他家有点关系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劲风,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这只
萧途的脸sè更是难看,因为召唤征兆出现了,以前每次召唤的时间约为六或是七天,可这一次却只有五天,而且偏偏还在这紧要的关头。
“快,我们到病房去,别让别人看见。”陈向南提醒道。
众人闻言急忙往陆琳琳的病房跑去,唯萧途还在愣愣发呆。
纪涵见状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走吧,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萧途连自己是怎么到病房里都不知道,此时,唐小汐正在焦急的问陈向南:“阿南,我们的装备怎么办?”
“放心,罗阿姨会有办法的解决的。”机关不留人,加上他也刚去黎阳不久,所以也不便破这个例,说让你先下南潭,等一段时间之后再来考虑调到黎阳。”
甄敬才的话让陆为民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甄敬才这么快就在为自己考虑了,不管怎样,这都是甄敬才的一番好意,他不能不表示谢意。
“甄叔,真是劳您费心了,为了我的事情你了车站。
“回去的路上小心点。”目送纪涵上车,萧途叮嘱道。
纪涵笑道:“我知道啦,你快回去陪伯母吧。拜拜。”
车开了,看着渐行渐远的公车,萧途微微一叹,心里想:“要是小汐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萧途都没有接到工地和刘振生的电话,因为老妈很快就要动手术了,他也没有去训练馆,有一空就往医院跑。
在他的陪同和安慰下,陆琳琳的心态和病情也逐渐好转起来。
这一天,医院的医生通知萧途,说晚上九点将动手术,要求萧途尽可能安抚病人情绪。
萧途为了请了假没去上学,一整天都陪在陆琳琳身
第二百九十三章 战役失败
觉得你真的可以为所yù为,你姚家就可以在195厂一手遮天,你不想想你之所以能这般嚣张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你爸当了个车间主任你二叔和厂里那些人勾搭在一起盗卖废旧金属挣了些钱么?”陆为民也不动气,只是笑眯眯的道:“你相信不相信,那也是没有人想要动你家,真要存了这份心思,你爸和你二叔下大狱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要不我们打个赌?!”
姚平恶狠狠的瞪视着眼前这个狂言无忌的昔rì同班同学,对方眼中的轻蔑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对方并非大言不惭。
自己父亲和二叔有些事情本来也就是见不得光,而真要被人揪住小辫子不放,也的确很难说,尤其是眼前这个陆为民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忌惮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值得自己忌惮的,但父亲和二叔都专门和自己打了招呼要自己这段时间安分一些,让他也不敢太过于造次。
“哼,陆为民,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们走!”姚平几乎是挣脱了萧劲风,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195厂还轮不到你说话,你有本事先留到厂里再来说其他吧。”
陆为民制止了还yù动作的萧劲风,只是抱臂冷冷的看着对方,放任对方离开。
今天给对方的教训已经够深刻的了,姚平不是个东西,但是并不代表他没长脑子。
甄妮他爸这一次没有如他们所愿被弄下台,估计他们也要自己掂量一下,陆为民在和甄敬才谈话中已经感觉到其实甄敬才已经觉察到了这里边的猫腻,究竟是谁在背后折腾了这一出,像他这种一步一步爬到副厂长位置上的人还能不清楚?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罢了。
陈发中和姚志斌、姚志善,以及他们背后的梁广达,现在都需要考虑甄敬才没有被弄下去,如果不做好充分准备,一旦那边反击也许就要让他们这边伤筋动骨了。
陆为民把莫萏背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到了莫萏家免不了又是一番解释,看着莫老师担心而又感激的表情,陆为民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轻松。
这是第二件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改变了历史的事情,虽然对于其不相关的他人来说也许这无关紧要,但是这毕竟是自己一手做到的,而做人最起码要为自己良心做事,能够让莫老师一家不至于因为莫萏破罐子破摔之后而变得愁云惨雾,在陆为民记忆中因为莫萏的离家出走,这一家人都再没有合家团聚的时候,即便是莫老师十多年后郁郁逝去,莫萏也没有回来过。
“劲风,后天我就要到南潭去上班了,rì后要联系也就不太方便了,你不想在厂里干的事情自己也得好生琢磨一下,真要出来,你打算干啥?”陆为民等到骑自行车赶回来的萧劲风一到,这才离开了莫老师的家。
“真没想好,大民,你觉得我能干啥?”推着自行车的萧劲风低头前行,他也有些迷惘,“不想这么在厂里混下去,可是出来又能干啥?做生意没本钱不说,就是有,又能干啥?那些个皮包公司都得有关系,我两眼一抓瞎,啥也没有,能干啥?”
“劲风,机遇总是垂青有准备的
“啊?”李焕军大感意外,要知道,他的重力超能带来的是五倍重力,这股重力一旦笼罩在人的身体上,那人的体重就会一下子增加五倍,试想一下,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突然重了几千斤,这个人还受得了吗?
在训练馆的时候,陈向南经常找自己,要求自己将重力压制施展到他身上,然后做出一些动作,从而达到锻炼的目的,不过陈向南在重力压制下,可是连举起手都觉得困难,而现在,王浩东竟然想进入这个重力圈,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有多么危险吗?
李焕军的担忧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王浩东接下“王浩东!”陈向南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解决赤虎这一隐患上,他快步走到王浩东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王浩东,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怪物的名字和弱点?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王浩东厌烦的一把推开陈向南,冷冷道:“陈向南,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给我听清楚了,别人当你是队长,可我王浩东从来不承认你是队长!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这点实力还敢担当什么队长,别笑死人了,在这座岛上,你什么也不是,你甚至比那个叫唐小汐的女人还要弱!”
“你说什么?!”王浩东这些话真的刺中了陈向南最敏感的神经了,事实上,他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他知道,唐小汐比他强,他也知道,团队里并非所有人都服他,但是他无法辜负唐小汐的期望,也无法回避小莲的崇拜眼光,所以他只能咬着牙承受下来。
王浩东鄙夷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想听第二遍我可以满足你。”
“你!”陈向南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心中那一团怒火就好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李焕军见气氛有些不妙,既然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就少说一句吧,大家都是伙伴,有什么问题好好说嘛。”
“少说一句?你刚才没有看到吗?这家伙什么路路况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在全省这么多条省道中算是中等,其中要通过昆湖市和洛门地区。
从昌州到昆湖的路况还算不错,但是一过昆湖东面的祁化县,道路状况就变得恶劣起来,尤其是洛门到黎阳这一段,更是破碎坎坷。
不过从昌州到南潭却并不需要过黎坐车走过多少次了,每年寒暑假或者国庆节这些打假,他都要从南潭到昌州,或者从昌州到南潭,从父亲这边到母亲那里,或者从母亲身边到父亲陈向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两人毕竟也在这凶险的树林中摸爬滚打过来,王浩东的这声喊喝足以令两人反应过来,就在王浩东扑倒的同时,他们两人也一同扑倒在地。
刚扑倒在地,三人便听到身后传来树干断裂的声响,那就好像将树枝居中掰开一样的声音,只不过这声响远比掰开树枝大的多。
回头一看,三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惊愕之sè,只见身当多的路段早已经被货车压坏,柏油整块整块的脱落,也无人修缮,或者干脆就用一些泥土混着豆石甚至是碎石填在破损的路段上,再用压路机一压就勉强凑合了,也不知道交通局的这些人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客车一路颠簸过来,习惯了这种状况的还行,若是不经常乘坐这种长途客车的,早饭再不注意,不少人都得给颠簸得受不了。
这女人能熬到这滩口才吐,已经是
就在离刘天宇只有几步之遥时,王突然一跃而起,以居高临下之势一脚猛踢而来,口中大喝道:“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王,只有参与者!”
“是吗?”刘天宇处之泰然,就在王浩东这一脚即将踢中他的面门时,他的身后突然急速窜出一条黑影横在了刘天宇身前。
“碰!”一声响,王浩东立感不对,急忙翻身退出几步,落地后定睛一瞧,原来是个长的有些娘娘腔,眼神却异常锐利的男人用拳头接住了他这一脚。
“哼,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王浩东并未因为自己的攻击
“好。”
半个小时后,剩下的水泥也尽数被萧途扛了上去,前后一共一百一十袋,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萧途就完成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工作。
这一壮举当真把工地的人吓得不轻,胖子工头惊叹之余更是乐得眉飞sè舞,因为萧途一个人做了五个人的工作,虽然比升降机慢,但工程的进展已经跟得上去了。
“哈哈哈,小途,行,行啊,这辈子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力气大的人,也多亏了你,工程总算没落下。”
“老板,以后有活就找我,我愿意干。”此时的萧途累的是两脚直抖,这一百一十袋水泥扛下来,他还是有些受不了,最后两袋几乎差点扛不上去。
“哈哈哈,当然,当然。”胖子工头笑着拿出钱包,抽了三张百元大钞递给萧途,说道:“拿着,这是你的工钱。”
“啊,这么多,不是一袋两块吗?”
“哈哈哈,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应该的,拿着吧。”胖子工头脾气不好,为人倒是挺爽快的。
萧途自然不会傻到拒绝,把钱收好后,他笑道:“老板,有活下去到候车室坐一会儿吧,我还要打扫清洁。”司机有些不耐烦了,这都五点过了,打扫完清洁至少得六点钟了,跑扛起这一袋一百斤的水泥时,他感到这袋水泥远比自己背负的那些碎石要轻的多。
“唔……”萧途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一次扛两袋不在话下,他回头问胖子工头道:“老板,扛一袋给我多少钱?”
胖子工头正着急于找人手,哪有时间理会萧途,随口道:“扛一袋给你两块。”
“好!”萧途大喜,这堆水泥少说也有百十来袋,全部扛上去的话,自己就有两百左右的收入了。
金钱永远是充满诱惑的,一想到能赚到那么多钱,萧途就觉得浑身充满干劲。
又加了一袋,萧途这才感到了一些份量,他二话不说,轻轻松松就将两袋水泥扛到了顶层。
当顶层的工人看到他将两袋水泥扛上来时,即是诧异又是佩服,有个人走过来指点他应该放在哪,说道:“兄弟,看不出来你有一把好气力啊。”
萧途呵呵笑道:“为了生活啊,没办法。”
接下来,他陆续以惊人的速度将五十袋水泥扛了上去,一开始,工人们都只是赞叹他力气惊人,等他将第五十袋水泥扛上来时,工人们全都傻眼了。
萧途的这种气力显然已非常人,如果是在平地工作,扛个五十袋对常年干粗活的工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但这里可是六层啊,气力再大的人扛这么多袋上来,这会早该累个半死不活了,但萧途此时却仅仅是满头水,我看你不像是晕车,倒像是中暑似的。”陆为民一手提起两人的提包,一手扶着女孩的胳膊,往汽车站外走去。
黎阳中心汽车站就位于黎江江畔,省道106和黎完,他又对守夜老头道:“王叔,打电话把小刘他们几个叫来。”
“头,这点人手怕是不够啊。”
“妈的,我会不知道吗?现在只能这样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快把他们找来。”胖子怒喝道。
“是是是……”守夜老头急忙离开去打电话叫人。
萧途来到堆积如山的水泥前,看了水泥袋一眼,上面标着净重50kg,也就是一袋一百斤重。
迟疑了一下,萧途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俯身将一袋水泥扛了起来。
自从获得“异体”这个能力后,萧途就一直背着一大筐碎石锻炼体能,但他从未知道自己背的碎石有多重,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有多大。
当他
此时,他终于感到有些吃力了。
毕竟不是平地工作,扛着二百斤的重量上楼,这对体能的消耗可是相当巨大的,若民看了对方一眼,探手继续扶住对方的胳膊,大大咧咧的道:“你要真能行,我也不想赖在这里,可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再怎么咱们也是同车下来的,最起码的同情心道义感我还是有的,你到哪儿?”
“我到黎江路地委宿舍那边。”女孩也笑了起来,显然是觉得陆为民这人xìng格挺大方,“我这会儿还有些头晕,让我在那边河边上去坐一坐,休息一下就会没事儿。”
“行,我这里还有两瓶藿香正气你大男人怕啥?”女孩子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藿香正气液发挥了作用,还是坐在江畔空气好了许多,女孩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几丝红晕,笑起来秀眉微扬,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看得陆为民也是一呆,先前一直没有太注意,这个时候陆为民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竟然有不输于甄妮的容颜。
即便是在大学四年里,自诩见多识广的陆为民也一直觉得自己所见过的女孩子里如果单论容貌,没有几个人比得上甄妮,而且甄妮活泼调皮的xìng格也深深的吸引了陆为民,所以即便是在大学里有那么一两个条件相当不好女同学对自己有些意思,他也是毫不犹豫的视若无睹了,这也惹得曹朗和黄绍成他们这些同寝室的室友哀叹人心不古,自己是暴殄天物。
眼前这个女孩子和甄妮娇俏活泼截然不同,虽然看起来有些柔弱,但是陆为民感觉这个女孩子却很有点外柔内刚的味道,就凭这爽朗大方的言语差一点就把一直以口才自傲的自己差点给噎住说不出话来就知道她有些不一般,挠了挠脑袋,陆为民才似笑非笑的道:“这倒不怕,就怕人家说咋恁娇艳的一朵鲜花旁边堆恁大一坨牛屎呢?是兴奋又是感叹,跟街头搏斗相比,这笔钱自然要来的辛苦的多,但这毕竟是真正用体力劳动换回来的,是正经八百的收入,赚了也安心的多。
“嗯,以后就用这个赚钱,那街头搏斗我还是少参加为妙。”一想到唐小汐那种反应,萧途就打消了利用街头搏斗赚钱的想法。
夜也深,公园的人逐渐变少,一阵夜风吹来,浑
想着一个晚上所赚的三百块,萧途心里即道获悉自己参加了这样的搏斗,再隐瞒下
医生的语气依旧冰冷,他说道:“女xìng的子宫相对人体是比较dú lì的,只要把子宫切除,再慢慢调养,治愈的机会是相当高的,不过这笔费用不菲,你是病人的亲属,应该尽早让手术进行。”
医生的意思已经相当明了,不给钱就不给治,了解社会风气的主任急忙道:“医也是省里多年劳模,难道说你们厂里就没有一点照顾?还有,他不是说有厂领导答应承诺了的么?怎么又变卦了?”
陆为民大舅是地区党校办公室主任,对于这里边门道也很清楚,而陆为民他爸那个人的xìng格也知晓一二,若是没把握的事情,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说了基本上就应该是没问题,但是这一次却出了这样大的茬子,现在时间太晚,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外甥下县里的结局,所以这才感到格外恼火。
陆为民把自己的情况和厂里的一些变化简单介绍了一下,也提了提自己的一些怀疑,大舅不再吭声了。
很显然是姚家捅了自己一刀,原来确定自己进厂办的计划在厂党委会上被否决了,陈发中提出了自己半边户的理由,但是郭征据理力争,原本已经同意自己进厂部的党委书记辜应良改变了主意,否决了自己,而最终梁中达提出了姚平进厂的事情,获得了通过。
有了前世记忆的陆为民对于这其中的猫腻心知肚明,但是却无力改变,或者说他也不是十分想去改变,有时候听凭历史惯xìng发展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更清楚的看到某些东西的变化。
“大民,看来是你们厂里边领导有人做了手脚啊。”陈昌贵已经能咂摸出自己外甥在这场分配战中战败的味道来了。
外甥遇上了一个在背景和经济实力都远胜于他的对手,那么败下阵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国营企业里边这种yīn手冷刀玩起来比起地方上来也毫不逊sè,陈昌贵也是深有体会。
对于这种事情陈昌贵也是无可奈何,他只是地委党校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即便是在外甥的分配问题上,他也显得很是无助,尤其是像这样临时想要来抱佛脚,更是不易。
陆为民也没有把甄敬才为自己打招呼的事情告诉大舅,毕竟大舅已经在电话里说难度很大,这个时候突然又冒出来其他因素,肯定也会对大舅的自尊心是个打击,陆为民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尤为爱面子,尤其是在陆家人面前。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陆为民便去了地委组织部,只不过高英诚忙着生,病人的手术费用你不用担心,手术费用由我们公司承担。”
“那就好,只要手术费到账,我们就开刀动手术,另外,请你们先把今天的费用交了,别见怪,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医生毫无表情的递来一张费用表,上面所写的是今天的住院的费用。
主任虽然有气,但现在的医疗风气本是如此,他也只能接下,可等到主任往费用表一看,他的脸上立时被愤怒所填满:“这费用是怎么回事?打个点滴,检查一下就要两千块?”
“不写的清清楚楚吗?”医生冷冷道。
“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医院的药是金子做的吗?”去,恐怕是适得其反。
想到这,萧途立刻回了一句“我不是有心隐瞒的,你别对我老妈说。”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唐小汐就回复了:“果然是你,虽然网上的视频拍的很模糊,但从形貌上依稀能辨出是你,你为什么要参加那种搏斗?”
为什么?萧途不禁苦笑了一声,回了一句“为了钱。”
“为了钱?赚这种钱你觉得安心吗?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会有多担心,你想过没有?”
唐小汐的质问令萧途觉得有些懊恼,他几乎就要回复一句“有钱人又哪里知道贫穷的痛苦。”
想归想,他终究没有把心里话发出去身**的萧途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时,裤会儿就行了。”看见下了车的陆为民还在四处张望寻找,神情也有些古怪,女孩子下意识的挣脱了陆为民的扶持,轻声道。
“得,我看你还是别在这里硬撑了。”陆为女孩子挥手道别,便径直离去,倒是让站在宿舍门口的女孩子愣怔了半晌。
颇以自己的容貌气质为傲的她没想到遇上这样一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来短信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谁给我发短信啊?”萧途好奇,拿出来一看,脸上立时露出惊愕之sè,只因发来短信的,竟然是唐小汐。
萧途的手指立时僵直了起来,唐小汐居然会给自己发短信,这是真的吗?
抱着困惑的心情,萧途打开短信一瞧,只见得手机上有这么一句话“街头搏斗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萧途心中微微一惊,原以为唐小汐已经相信了他的话,没想到她还是怀疑上自己,而且,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参加了街头搏斗的?
萧途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隐瞒了,唐小汐两次质问,说明她已经从某种渠可千万别插在这堆牛屎上了,这不是寒碜了你,也恶心了我?”
被陆为民这自我解嘲的一番话逗得忍俊不禁,女孩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两颊的酒窝更是明显,“哟呵,还真看不出碰见一个这么贫嘴的。”
“这哪儿叫贫嘴啊,这叫苦中求乐,自我调剂。”陆为民也笑了起来,“生活不如意,但咱也得过下去不是?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女孩子略略有些诧异的看了陆为民一眼,陆为民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摇摇头,“好些没有?”
“嗯,被你这一逗,我倒是觉得好多了,我看你也是等得不耐烦了,走吧。”女孩子站起身来,想要提自己的提包,却被陆为民抢先一步提起,“走吧,这让人看见就这两个小包还得要同行的女孩子提,你是安心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啊。”
从中心汽车站到地委宿舍不算远,沿着江畔走出大约两里地,再向右拐进一条称得上是黎阳市最漂亮的一条街道——黎江路,黎阳地委、行署以及地区人大政协的工委都在这条路上,而地委宿舍也就在紧挨着地委大院旁边的一条林荫小巷里。
把女孩子一直送到地委宿舍的门口,陆为民落落大方的和不是平时经常背着碎石绕着小镇跑,只怕自己早就支撑不住了。
“呼……呼……”萧途大汗淋漓,气息也开始急促起来,但这离极限还有一段距离,他觉得自己可以将所以水泥都扛上来。
当萧途再想继续时,胖子工头这时叫住了他,递来一瓶矿泉水。
“行呐,小兄弟,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啊,来,喝口水,歇一歇吧。”
萧途也确实感到口干舌燥了,他也不客气,接过矿泉水后一口喝下半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后,他说道:“工地的活果然累人啊。”
“哈哈哈,你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能不累吗?我说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胖子工头对萧途刮目相看,态度变得十分客气。
萧途说道:“我叫萧途。”
阳通往贵浦、临河两县的省道215在这里交汇,显得异常热闹。
一辆东风拖挂车有些疯狂的从面前驶过,带起一阵灰尘,陆为民扶着女孩找到了江畔一处树荫下的石条凳,八月的傍晚,太阳还未下山,依然还有些威力,陆为民只觉得自己前胸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就这么简单几步路,如同在蒸笼子里跋涉了一番。
“来,把我这硕果仅存的两管藿香正气液喝了吧,应该有点效果。”陆为民熟练的用钥匙串上的小剪刀将藿香正气液封口铰掉递给对方。
“谢谢。”女孩也挺大方,只不过在接过藿香正气液之后闻到那股难闻的药味儿禁不住皱起眉头。
“良药苦口利于病,赶紧喝了,我好送你回去。”陆为民看看手上的电子表,已经是六点半了,还得回大舅家歇一晚,明天还要到地委组织部去拜访一下高英诚。
“怎么,耽搁你的事情了?没事儿,你先走吧,我坐一会儿。”女孩子一咬牙将两瓶藿香正气液喝了下去,强烈的药味儿差一点让她又吐了起来。
“你这样我好意思走么?”陆为民摊了摊手,“这里人来人往,人多眼杂,……”
“怕别人看见说闲话?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大汗,俨然还没有见底。
“好惊人的小子。”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这等神力当真叫人惊骇。
胖子工头也很快发现了萧途的异常,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惊人的气力。
就在众人诧愕中,萧途又将二十袋水泥扛了上去。了一天车,谁不想早点回家?
女孩子强撑起身体站起来,想要去拿行李架上的包裹,身体却是一摇晃,险些栽倒,陆为民下意识的丢下自己包,赶紧扶住对方,“喂,你没事儿吧?”
“你们一起的?嗨,一起的你还不赶紧扶她到候车室坐一会儿?晕车了难受得很,坐一会儿就好了。”司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帮着女孩子拿起包递给陆为民,“走吧走吧,下去坐一会儿就好了。”
被这司机一下子就把担子推了过来,陆为民想要解释对方已经不给他机会。
看这女孩子面sè苍白的模样,估计也是被这晕车折腾得不行,陆为民也只能硬着头皮扶住对方的胳膊,一只手提起自己的包和对方的提包下了车。
下了车,陆为民环顾四周,这个时候正是各地班车进站的时候,整个汽车站停车场里是车来车往,一片狼藉。
司机们拿着水龙头就这拖布清洗着自己的车,污一定要找我啊。”
“当然当然。”
“那我走了。”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萧途虽然很想再多赚一些,但为免被人挡住而感到震惊,因为这种情况他以前见的太多了。
刘天宇笑嘻嘻的拍了拍身前那个长的有点娘娘腔的人,示意他退开,尔后问王浩东道:“能跟周羽硬碰硬而不落下风的人已经很少见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应该不是那种经历过几场游戏的普通货sè吧?”
陈向南和李焕军这时候也跑到王浩东身边,看了刘天宇相当难得了,看看客车车窗外的车体上,到处都是呕吐的痕迹,就知道这一趟不止她受不了这番折腾。
当汽车摇晃着驶入黎阳中心客运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差一点八个小时,除了在滩口吃中午饭耽搁了半小时,加上上了几次厕所,这七个多小时跑完二百八十多公里,足见这条省道的情形。
陆为民是在车停稳那一刻才清醒过来的,伏在前面椅座上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瞌睡,额头也被椅背上的铁扶手撞得隐隐发疼。
那是睡着了不小心手滑开时额头碰上的,让陆为民痛得差点叫出声来,可还是抵不住瞌睡的进攻,没几分钟,照样睡着了。
呆到车上的旅客都下得差不多了,陆为民才懒洋洋的从椅座下拉出自己的提包,准备下车。
“喂,小妹儿,咋回事?到站了,下车了。”售票员已经下了车进站去交款去了,而司机拿起了扫把准备打扫车内清洁,坐在陆为民前面的旅客匍匐椅背上却一直不吱声。
已经走到了车门口的陆为民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司机提高了声音:“喂,到站了,下车了,我要打扫清洁了,小妹儿,赶快下车回家了。”
匍匐在椅背上的女孩子艰难的抬起头来,“对不起师傅,我有点难受,能不能再坐一会儿?”
“哎,你晕车坐在这个车上只有更难受,要不你后一棵大树不知被何物给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未等三人反应过来,一把乍听起来倒算温和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哦,想不到这么远都能察觉到我的‘切割’超能,看来你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王浩东闻言一跃而起,朝着声源处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偷袭我们!”
“我是什么人?嘿嘿……”这人说着,人影逐渐在黑幕中显现出来,他正是彩儿的大哥刘天宇,只见他两手举在了胸口上,像是一个正在指挥着演奏队的指挥家一样,他闭眼笑道:“我啊,是这个世界的王!”
王浩东一开始挺震怒的,如果刚才他躲的慢了些,恐怕这会已经身首异处了,不过当他听到刘天宇最后一句话时,他笑了:“你说什么?你是这个世界的王?哈哈哈……”
那边,这样的生活一度让陆为民觉得很惬意。
现在似乎自己又不得不重复这样的生活了。
母亲本来打算要陪陆为民一起回南潭的,但是陆为民拒绝了,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分配回南潭像是一条丧家犬,甚至需要母亲的抚慰才能撑下去,他陆为民还不至于脆弱到那种程度,何况他也觉得也许自己没有留厂而到县里也许更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不过这一次陆为民却没有直接乘车回南潭,而是先到黎阳,虽然已经确定分回南潭了,但是还是需要去南潭一趟。
一来要去黎阳大舅家一趟,去看看大舅,二来也要去拜会一下甄敬才的老乡——黎阳地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高英诚,这也算是自己在黎阳这边仕途发展上的第一个引路人,按照高英诚给甄敬才回话的说法,自己应该会留到县委机关里,但是具体到哪个部门,那还要看南潭县里边的安排。
长途客车在洛门地区的滩口县城郊的苍木镇停了下来,这里是昌南地区一个重要的交通节点,从这里沿着省道106继续向东,就是黎阳地区的北部诸县,黎阳市也在这一区域,而如果转向南,就是黎阳地区南部诸县,而陆为民老家南潭县也就在黎阳地区南部。
车一停,坐在陆为民前面的一个女人就冲下车来,跑到路边上哇哇狂吐起来,惹得陆为民胃里也是一阵难受。
周遭的旅客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从洛门一过,这路况就糟透了,名义上是都知道,却对我们只字未提,你说他到底安着什么心?这种人能当他是伙伴吗?”陈向南有些失去理智了,事实上,他现在气的不是王浩东的隐瞒,而是他那些刺中自己软肋的话。
“阿南,你冷静点,有事好好说嘛,王浩东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可他也帮我们解决了赤虎啊。”
王浩东根本不理会陈向南的歇斯底里,他的目光突然转向树林的一侧,冷漠的脸上竟露出些许震撼。
李焕军好不容易将陈向南劝说冷静下来,回头一看,王浩东正皱着眉凝视着树林的一侧,不禁好奇问道:“王浩东,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吗?”
王浩东沉凝许久,突然大喝道:“快闪开!”来所做的,证明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王浩东进入重力圈后,首先活动了一下手臂,原本轻松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认真,看样子,李焕军的重力超能对他也有一定的影响。
他看着步步朝他逼近的赤虎,脸上露出一丝阳,而是在洛门地区的洛邱县分道,一直沿着国道331向东就直达黎阳,而从洛邱分道偏向东南,走省道S315过双峰,然后既可以继续向东走丰州到南潭,也可以再向东南过阜头到南潭。
两条路距离差不多,但是从双峰到丰州再到南潭的道路状况略好一些,所以一般说来班车都愿意走丰州。
这条路陆为民在读初中和高中时期也不知道轻蔑,就在赤虎探过来的鼻子即将碰到他的身体时,他身影突然一晃,竟一下子绕到了赤虎的屁股后。
赤虎jǐng惕十足,王浩东这一动令它兽xìng大发,因为它本能的察觉到王浩东这个人类相当危险,可惜,四周莫名的压力令它难以随心所yù,未等有所动作,王浩东一匕首已深深的捅进了赤虎眼里。
“嗷呜……”一声凄厉咆哮,赤虎吃疼怪力暴增,竟一下子冲出了重力圈,一头将一棵一米粗的大树撞倒,又四处狂奔乱撞了好一会,赤虎这才呻吟着缓缓倒了下去。
“解……解决了?”眼看赤虎不再动弹,李焕军这才恍然醒悟过来。
人,你如果打定主意要出来,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自己做一个规划,同时也要考虑充实自己,比如去学学驾驶这一类,多琢磨一下,我想总会有机会的。”
陆为民当然清楚从九十年代开始中国就将进入一个沸腾的时代,一年多后的92年开始,中国经济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狂cháo,无数人在商海中沉浮起落,商机涌动中,自然就有无数人在浪cháo中脱颖而出,就看谁能抓住这个机遇了。
“嗯,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想在厂里这样庸庸碌碌的混下去,那就得找一条像样的出路。”萧劲风点点头,“大民,南潭那边条件听说很差,你自己也要小心,我若是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呵呵,来看我就免了,从昌州到南潭,坐车都得颠簸五六个小时,国道331路况很差,坐长途班车过来,骨头架子差不多都得折腾散,我过去之后会尽快给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候可以电话联系,也可以写信。”陆为民摇摇头笑了起来,“厂里这边……”
陆为民话音未落,萧劲风也就一拍胸脯,“放心,若是姚平那小子还敢来纠缠甄妮或者莫萏,我就豁出去这工作不要,也要让他好看。”
陆为民有些感动,萧劲风就是这副脾气,只要他觉得你这个人投缘对味,是他的真正朋友,那就是刀山火海让他上,他也不会皱眉头,他这种脾气实际上并不太适合去做生意搞企业,但是作为一个朋友,却是绝对不二人选。
“劲风,也没有必要那样,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相
第二百九十四章 衡虎之山
来到走廊的一个角落里,主任说道:“医生,这是病人的家属,你跟他说说情况吧。”
这医生看了萧途一眼,语气冰冷道:“病人昏倒只是劳累过度,不过我们检查后发现,病人患有子宫癌,需尽早动手术。”
“啊!”萧途顿觉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
“孩子,孩子,你别害怕,你妈妈的病是早期,只要及时治疗,还是可以治愈的。”主任安慰道。
萧途猛然惊醒,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可……可以治愈吗?”萧途颤抖着问道,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连老妈也离开他,那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
“话可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医院的收费向来是规规矩矩的,我可以一一给你报出来……”这医生接下来说了一大堆各种费用的来源,直把萧途和主任二人听的目瞪口呆。
到最后,两人终于弄清楚,原来这笔费用来人。”苏燕青淡淡的道。
觉察到自己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对方某些敏感的情绪,陆为民立即转开话题,“我是南潭人,毕业了就回南潭,今天正好回县里去报到。”
“分到哪里?”苏燕青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岭南大学。”似乎是觉察到对方有些惊诧的目光,陆为民耸耸肩,“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行不?我没犯过什么错误,这也不算是发配。”
“嗯,岭南大学毕业的,直接分配回县里边,弄不好还得下乡啊。”苏燕青瞥了对方一眼,“我可是听说南潭今年县里有要求,新分来的大学生都要下乡镇呢。”
“哦?”陆为民也听到了这个说法,下乡就下乡,走到这个地步,难道说自己还怕下乡?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下乡可能xìng不大,高英诚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自己他会留在县里,可能会是在县委办或者组织部。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当不得真,不过是有这个说法。”苏燕青笑了起来,“还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呢,当知青不就是要下乡么?我觉得你好像很怕下乡呢?”
“谁说我怕下乡?”陆为民笑着反问,“本来就是乡下长大的孩子,难道说还怕回家不成?”
和漂亮且聪慧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甚至陆为民都有些遗憾今天这辆班车怎么会如此顺畅,甚至连中途停车的时候都很少,一百四十里地,竟然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陆为民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下了车,当这个女孩子含笑站在他面前准备和他道别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以及在哪里工作都忘了问。
“对了,还没有机会问你的姓名和工作单位呢,我觉着你应该是在南潭工作吧?”陆为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才合适,很罕见的有些腼腆的站在对方面前问道。
“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一直不问我名字,就这样喂喂称呼我呢,我叫苏燕青,在农业局工作。”苏燕青伸出手来,陆为民很享受一般的握了握对方的手,“我可以知道你怎么会到“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中国人大?去年毕业的?本来就有些明白过来的陆为民立即心如明镜,“好,燕青,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多联系。”
看着对方那翩跹如蝴蝶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眼帘中,陆为民神sè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去年毕业的,从昌州到南潭,除了去年chūn夏之交那场风波的牵连影响,还能会是啥原因?
自己当时不也是热血沸腾,要不是父亲专门打电话来一阵臭骂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准儿自己也会要犯些不大不小的错误呢。
想起昔rì那一切,陆为民就禁不”萧途顿时瞠目结舌,一个手术就要两万,这叫他上哪弄到这笔钱?
“你妈妈的子宫癌属于早期,不需要做化疗辅助,但调养之类的还是必须的。”医生淡淡道。
萧途更感绝望,听这医生的意思,后期的住院之类的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什么时候钱凑齐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刀,不过病人现在的情况不宜拖延下去,希望你们尽快把费用交上。”
冷冷交代几句后,医生转身离开了。
萧途颓然的坐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脑海里不断的想着:“
直到此时,萧途才觉得自己浑身有些乏力想让外人打扰她们关于刘慧芳命运的探讨,连眼角都没有瞥一下的自顾自的继续讨论,“刘慧芳可真是傻,可遇上王沪生这种男人你又能说些啥呢?”
“那不是咋的,宋大成这种人中国早就绝种了,至少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另外一个面目平庸,嘴唇粗厚的女子也是抚掌叹息,眉毛稀疏却用劣质眉笔粗糙的画了两笔,就像两条黑毛虫爬在额际。
陆为民耐心的等待着她们的探讨告一段落,才又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件事情。”
那个手中还拿着毛线签子的矮胖女人这才有些不情愿的道:“啥事儿?”
“呃,我是今年的大学毕业生,想问一问毕业分配的去向,在哪里报到。”陆为民满脸堆笑。
“嗯,新分来的大学生?”矮胖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为民,这才点点头,“小孙!”
隔壁的女孩子应了一声,“你帮忙看看,他说他是新分来的大学生,看分到哪个乡镇?那分配计划就在我的桌子上第二个抽屉里。”
陆为民道了谢,然后去了隔壁。
“你是新分来的大学生?”女孩生看了萧途一眼,说道:“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不过这是医院规定,我也不能违规。”
“我明白,那动手术要多少钱?”
医生想也不想,伸出两根指头说道:“两万!”
“两万?!
“啊?!”
“这里有两千块,抱歉,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萧途呆愣当场,久走到另一间办公室,“同志,我想问一件事情。”
两个中年女人显然不年没有,咦?怎么这分配通知书里没有你的呢?你叫什么?陆为民?真的没有啊。”女孩又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对不起,我去问问马姐。”
“没有?怎么会没有?都在里边儿啊。”马姓矮胖女子有些不悦的放下毛线签子,站起身来,“小孙,做事仔细一点,他叫什么名字?”
“马姐,真没有,他说他叫陆为民。”在生人面前被批评,女孩脸有些红,脸上神情也有些懊恼和不甘。
“哦?陆为民?”马姓矮胖女人想了一下,“今儿个上午县委办周主任拿了一份分配通知书走,说今年他们县委办要留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嗯,我看看。”
马姓矮胖女人很快就核实了这一问题,的确是县委办把陆为民的分配通知书拿走了,原本陆为民是分配到东陂乡,但是今年县委办需要留下一个人给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沈子烈担任秘书,所以就在大学生里挑选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选中了陆为民。
对陆为民的目光和态度一下子就有了一些变化,马姓矮胖女人原本有些悻悻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热络起来,笑眯眯的招呼陆为民稍等一下,她打电话落实一一个还在读书的孩子,上哪弄那么多钱去,张嫂还想劝一下,萧途却说道:“张嫂,真的谢谢你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快回去休息吧。”
张嫂虽然很想帮忙,奈何白天还要上班,家里也需要她,她也是爱莫能助。
“好吧,孩子,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张嫂,知道吗?”
“嗯。”
张嫂离开了,整个病房里只有萧途一个人还清醒着。
沉思许久,萧途起身走到了走廊,章了,原本徐晓chūn想要让县府办去为沈子烈物设秘书,毕竟沈子烈是县zhèng fǔ的常务副县长,但是有了这个教训,县府办那边打死也不愿意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沈子烈是去年初从省委宣传部下派到黎阳地委宣传部担任副部长,半年后又到南潭挂任常务副县长,下来已经一年多时间了,按照惯例还有小半年时间就要回省里去,这啊?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萧途几乎是颤抖着把情况说了出来,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就只有罗芳芳,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罗芳芳身上。
当讲完了经过,萧途静静听着电话里头罗芳芳的反应。
“小途,你别着急,这事就交给阿姨吧,我马上过去,你别担心。”
罗芳芳的话让萧途看到了希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罗芳芳急匆匆赶到医院。
“小途,你妈妈呢?”
“她在得一般化,能勉强见人,写东西这个不好说,您也知道学校里学的东西和现在工作需要写的东西有些不大一样,不过我在大学学生会是宣传干部,我想我可以在最快时间内熟悉rì常需要写作的东西,至于酒量,徐主任,我冒昧问一句,这怕不是衡量一个秘书是否合格的标准吧?”
陆为民最后一句问话让徐晓chūn有些不悦,这个家伙似乎有些放肆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问的问题本来就没有按照规矩来,也难怪这个家伙的回答也有些走偏了,更何况这家伙是高部长打过招呼,多少也有点底气了。
“呵呵,小陆,问得好,酒量的确不是衡量一个秘书是否合格的标准,但是那也需要看特定人和特定环境。”徐晓chūn笑了一笑,却没有深说,把话题转到一边:“高部长和我说了你的情况,你也知道今年我们南潭大学毕业生一律下乡镇,沈书记需要一个秘书,县委办本来打算在年轻干部中选一个合适的,但是考虑到你是重点大学毕业生,我看了看你的履历,在学校里就入了党,历史清白,又是文史专业毕业的,很符合我们县委办选人的条件,所以就把你留下来。”
“谢谢徐主任的关爱。”陆为民很恭敬的站起身来鞠了一躬,“我会努力工作,尽快进入状态。”
尽快进入状态?徐晓chūn微微愣了一下,略作思索,若有所思的点头,这句话很有些意思,状态这个词儿含义也很丰富,看来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xìng格,但还算是知道分寸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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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女士,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老头的态度显得十分客气。
萧途看的是直皱眉头,罗芳芳到底是有钱有身份的人,这大半夜的,居然能叫医院的院长叫来,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头说着示意两个护士进病房,不一会,陆琳琳被推了出来。
在院长的陪同下,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医院的单人房。
跟大众病房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不但环境舒适,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小途,你白天还要上学,死的青苔有些发黑,卷曲成一团,黑糊糊的,干涸的水沟里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死耗子尸体,角落里一小撮作为老鼠毒饵的麦子零散的洒落在地上。
一个洗手台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用过了,上边的水龙头锈迹斑斑,陆为民试了试,狠狠的扭动了几下,水龙头才枯涩的转动,略略等了一等,一股浑浊的锈水从水龙头里冒了出来。
不错了,陆为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至少还能有一个容身之处了,不需要到外边去租房子,一月也能节约好几十块钱,就现在这工资水平,能省一个也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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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阿姨,谢谢你,我……”
“谢什么谢呢,阿姨这条命是
萧途拿出了刘振生留给他的手机号码,考虑许久,他拨通了手机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刘振生的声音,听四周,似乎有不少人正在叫喝着什么。
“刘振生吗?我是萧途。”
“萧途?哎呀,是你啊,你小子怎么现在才给我电话啊?”
“……我现在很需要钱,想参加街头搏斗。”
“哈哈哈,就知道你忍不住,明天晚上12点,再西镇老桥下有一场。”
“……刘振生,有没有能赚更多钱的搏斗?”仅仅是两百块已经无法满足萧途的需求了,他需要的是更多的钱。
“赚更多的?唔,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能赚更多的钱,我什么都不怕。”
“哎呀,你真的那么缺钱吗?”
“嗯。”
“好吧,不过我先提醒你,那种搏斗可是会死人的,你要是被人打死了,可不要怨我。”
“你快告诉我吧。”
刘振生所说的,原来是比街头搏斗更深一层的地下黑拳。
平时,刘振生会集合许多富二代,举办一些不痛不痒的街头搏斗,只为玩乐赌博。但每当他赢的足够多的金钱时,或者找到打架厉害的人时,他就会联系附近其他小镇的黑道,举办一场真正意义的地下黑拳,这种搏斗是真正意义上的厮杀,打赢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把对方打的再也站不起来,另一个就是打得对方开口投降,除此,在搏斗中如果被打死,那也是你的事,与别人无关。
不过这种搏斗虽然残酷,所得的回报也就越多,仅仅打赢一场就有一千块的收入,以后若能保持不败,每增加一场就多得两百。
为了钱,萧途管不了那么多,他并不知道,这种所谓的地下黑拳,实则是亡命之徒才会参加的搏斗。
时间就定在了后天晚上12点,萧途心中暗暗发狠,一定要打赢,尽快凑钱还给罗芳芳。
虽然决定要打黑拳,不过萧途也没有傻到就那样去参加,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就算力量过人,但不会打架的话,去了也只能被别人当成沙包打。
出水桶提了几桶水,沿着厕所侧门外到自己小屋这一顺僻陋小巷冲洗起来。
这一段狭长的过道夹在大院围墙和前面这一顺平房之间,原来也就是一死角,无人过问,现在既然自己住在这里,估摸着短时间内自己还不可能离开这里,所以陆为民也
“小途,妈妈常常跟你说,不劳而获永远是可耻的,咱们还是出院吧。”
“妈,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还给罗阿姨的可以在这招待所餐厅享受服务的一员了。
看看开饭时间还早,陆为小途,妈妈没用,让你担心了。”陆琳琳已经从护士口中得知费用全由罗芳芳一力承担,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眼下她也无可奈何。
“妈,你就放心的好好休息吧。”
“妈,我接个电话。”
萧途说着走出病房,到走廊一个角落里接了电话。
原来是胖子工头打来的。
“喂,是萧途吗?”
“是,我是。”
“呵呵,小萧啊,是这样的,今天投资方过来看了一下,很满意,这都多亏了你啊。”胖子工头看起来心情不错。
萧途想了想说道:“拿钱办事,应该的。”
“呵呵,小萧,我跟你说,那投资方是很满意,但他希望工程能加快,所以我们最近都得连夜干活,晚上工地有个活,可能会很累人,你愿意干不?”
“愿意。”
“那好,半个小时后开工,等你过来了再说。”
“好。”萧途心中大喜,他就怕没活可干,没钱可赚。
结束通话后,萧途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如果从医院跑步去工地,时间刚刚好。
回到病房后,萧途对陆琳琳说道:“妈,工地刚给我打了电话,我要去干活了。”
“小途,要是活太累的话就别去了,钱的事妈妈会想办法的。”陆琳琳心疼儿子,不忍儿子年纪轻轻就去敢重活。
萧途拍了拍陆琳琳的手背,笑道:“没事,那点活我做的过来,妈,你好好休息了,别胡思乱想了,明晚我再来看你。”
民索xìng回到自己小屋里,拿刷刷的声音,他有些诧异,那边是一条死胡同,除了原来一间废弃的储藏室,就是大院的围墙了。
沈子烈从侧门出去探头一看,一个jīng壮的小伙子正在烈rì下卖力的冲洗着原来这一段从未有人关注过的僻巷。
地面很显然已经被冲洗了一遍,所有青苔都被洗刷干净,正在逐渐变干的地面还有些隐隐水渍,水沟里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侧门外这一片原来杂草丛生的拐角也焕然一新。
沈子烈惊奇的看了一眼这个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年轻人。
门卫是王子荣的隔房舅子一家人,懒得出奇,沈子烈曾经专门在,咱们只是暂时借助她的帮忙。”
“可是……那么多钱……”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随着胖子工头,萧途出了工地,转而向街尾走去,转了弯,萧途一眼就看到几堆堆积如山的砖头。
胖子工头笑呵呵道:“这些街道太小,货车无法进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靠人力运送这些砖头的,不过这两天搬运工请假,我们这边人手又不够,所以……”
“哦,老板,你是要我搬这些砖头吗?”
“嗯。”
“这些全部搬完给我多少钱?”
“三百。”胖子工头伸出三个指头道。
“三百?”萧途嘀咕了一句。
本来,萧途对这个加钱是十分满意的,虽然眼前这些砖头堆积如山,但在他看来要搬完这些砖头并非十分困难。
哪知胖子工头却会错了意,以为萧途嫌工钱少,急忙道:“呃……我知道这活干起来不容易,三百是少了点,这样吧,你要是全部干完了,我多给你一百吧。”
萧途喜形于sè,没想到自己嘀咕了一句就多了一百,急忙道:“好,我干。”
“呵呵呵,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胖子工头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虽然多加了一百工钱,但这些砖头如果找别人来做的话,全部干完起码要付出一千块工钱,这也是他为什么找萧途来干的原因,因为剩下的那六百块,都可以中饱私囊,进自己的腰包里。
的,大不了多干些活。”
“唉……小途,妈妈真对不起你。”
“妈,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我相信咱们的苦rì子终有到头的一天。”
陆琳琳感动莫名,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这比什么都令她觉得欣慰。
陆琳琳还想说些什么,一声铃声骤然响起,萧途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就打算好好把这里清理一番。
沿着围墙边原来有一顺花台,不过似乎多年未用,陆为民瞅了瞅,里边土壤倒是很厚实,寻思着这一片过道若是能搭上铁丝,然后在这花台里种上些葡萄,估摸着这明年夏rì里也能有个遮蔽荫凉的好地方。
从伏尔加里钻出来的沈子烈有些疲惫的进了大楼,从黎阳回来一百二十八公里,路况不太好,老伏尔加足足跑了三个小时,这一路颠簸下来,任是他身体不错,也有些经不起折腾。
已经快六点了,大楼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显得很安静。
沈子烈上了个厕所出来,却听得从侧门方向出来一阵洗洗
天亮后,萧途起了床,在外边随便吃了点早点后,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到了学校。
一整天,他都趴在课桌上睡觉,连午饭也不吃,老师因为畏惧于他的倒霉传说,也没有怎么理会他,而唐小汐虽看出他极度疲劳,却也没有过来询问情况。
放学的铃声一响,萧途立刻清醒过来,经过这一觉的休息,他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
他正要离开,唐小汐走了过来:“从今天开始要正式锻炼了,一会司机会来接我们。”
萧途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有事,没办法去了。”
你救的,没有你,阿姨早就死在那种莫名其妙的游戏里了。”
“阿姨,我会尽快凑钱还给你的。”
“傻孩子,跟阿姨谈什么钱呢。”
罗芳芳虽然不把钱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萧途却暗自下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凑足钱还给罗芳芳,他始终坚守着陆琳琳的教育,不劳而获,永远是可耻的。
车子在街口停了下来,萧途下了车,再三感谢罗芳芳后,他迈着有些颤抖的脚回到了家里。
这一夜,他是彻夜难眠。
想到在短时间之内凑齐足够的钱,表,这是在岭南读书时候买的便宜货,但是计时却很准确,快四点了,委办周主任告诉自己沈书记可能要六点钟左右才能回来,弄不好吃了晚饭回来也有可能,让陆为民明早再过去,由他带着陆为民过去报到,今天下午也就算是给他放半天假,自个儿打扫整理住处。
从门卫上借了一辆三轮,陆为民晃晃悠悠的骑出东门来到南潭县东门综合市场,这一片主要就是卖各sè杂货。
木架子床是机关事务办提供的,一张很老旧的古董床,但是很宽敞结实,一看就知道至少也是民国时代的货sè,虽然漆sè脱落,但是雕龙刻凤,工艺相当jīng湛,厚重古朴的风格让陆为民大为喜欢,躺在这床上,很有点解放前有钱人的味道,陆为民分成几次才将这张大床的构件给搬了回去,又在门卫的帮助下花了小半个小时才算把这架床给搭上。
给从床上用的竹笆子到棕垫、草席、蚊帐这里就交给护士吧,回去睡觉吧,明天晚上再来照顾你妈妈。”等一切处理好后,罗芳芳对萧途说道。
“不,我要留下来陪我妈。”
“小途,你就听阿姨的话,回去吧,相信你妈妈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你的学业。”
罗芳芳的话正中要害,如果老妈醒来看到自己没有去上学,恐怕是要发脾气的,考虑再三,萧途只好答应了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萧途心中不甚感叹,毕业的学生,要么是不通世事,书生意气,要么就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眼前这个家伙表现尚可。
“沈书记到地区开会去了,可能要下午晚一点才回来,他是下派干部,一个人在这边,就住在后边县委招待所里,小陆,你住哪里?”徐晓chūn想起什么似的,“你如果也没有住的地方,可以让周主任帮你联系一下机关事务办,我记得好像这背后平房院子里应该还有几间空房,都住着你们这些分配回来的大学生。”
推开有些老旧的房门,咯吱一声,一阵灰尘随着门撞击在墙上纷纷扬扬,陆为民谢过门卫送过来的行李,上下打量着这一处实在太过偏僻的所在。
后院的几间单间都已经住满了,除了几名前几年分来的大学生已经结婚却没有房子依然住在那里外,还有就是一些家在农村但是又无法每天回去的机关工作人员住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房子。
后来还是机关事务办的田主任在徐晓chūn亲自过去交涉的情况下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了似乎在这个角落旮旯里还有一间原来用作搁杂物的储藏室,现在放在里边每年节假rì和开会用的红旗彩旗以及用来投票的票箱这一类东西已经专门放在了办公楼里的一间保管室,这间房子也就空出来了。
因为要绕过办公楼的厕所边上侧里面。”见到罗芳芳,萧途自觉地眼泪险些掉了下来,现在在他的眼中,罗芳芳就是他妈妈的救星。
罗芳芳走近病房看了陆琳琳一眼,接着示意萧途出去说话。
“小途,你别怕,有阿姨在,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一下,阿姨去跟医生交涉一下。”
萧途早就不知所措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把一切交给罗芳芳处理。
没多久,萧途就看到罗芳芳带着几个人走个时候安排谁给沈子烈当秘书都不太合适,毕竟这秘书当半年领导就要走人,他不可能把秘书也带回省里去。
所以这个秘书弄不好还得替其他领导继续服务,而其他领导听到你曾经给某某当过秘书,只怕也未必喜欢,心里有了这个隔阂,这秘书的分量和发展前途也就大打折扣了。
“你是岭南大学毕业的?”
“是。”
“历史系?”
“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罗芳芳的手机。
“喂,是谁啊?这么晚了。”电话里头的罗芳芳显得有些不耐烦。
“罗阿姨,是我,我是萧途。”
“啊,小途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罗芳芳的语气一下子客气了起来。
“罗阿姨,你一定要帮我,我妈妈病倒了。”
下,然后要亲自送陆为民过去,弄得陆为民都有些不好意思。
“坐吧,小陆。”直到周瑜明消失在门外,徐晓chūn的目光才收回来放在眼前这个很有些不卑不亢的青年身上。
当县委办主任也有三年了,每年分来的大学生也不少,如流水一样在徐晓chūn面前过,在他目光下局促不安者占绝大多数,极少数中有倨傲不群的,有故作深沉的,有外强中干的,都逃不过他这双眼睛,能做到眼前这个家伙这样不卑不亢的模样,还真不多见。
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沈子烈缺个秘书。
原来从南潭中学借调来一个青年教师到县委办跟了沈子烈一年时间,沈子烈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是当自己问及办理调动的时候,沈子烈却不置可否,徐晓chūn自然知道这是沈子烈不太满意的表示,所以很果断的将那个教师退回了南潭中学。
不过到县里来染了一水,跟了沈子烈一年多久难以回神,没有钱,老妈的病就无法得到治疗,这样下去,老妈的病情迟早会恶化,难道……
他几乎不敢想下去,等他惊醒过来时,他这才发现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人。
回到病房一看,除了张嫂,主任和同事已经回去了。
一想到这人情冷漠的社会,萧途的内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他走到张嫂面前,将主任给的两千块递给张嫂道:“张嫂,这两千块麻烦你还给主任。”
“啊?萧途,这可是你妈妈的……”
子一边熟练的从靠窗一张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用夹子夹好的分配通知书,“叫啥名字?”
“陆为民。”陆为民含笑回答道。
眼前这个女孩子长相挺普通,但是全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伶俐劲儿,一看就属于那种做事利索干脆的角sè,扎着两个小辫子,就这么一会儿,办公室里的文件都已经被分配成了好几块,陆为民注意到文件上都有一张小字条,分门别类的备注着行文机关和签发人名字,估计是在对文件进行分类存档。
“这两年你们这些大学生运气可不大好,从去年开始所有大学生一般都要求下基层锻炼,不过听你口音是咱们南潭人吧?你是哪儿的?”小女孩一边翻阅着分配通知书存根,一边随口问道。
“嗯,我老家是韦庄的。”听得女孩这样一说,陆为民也有些吃不准自己会不会分派下乡了。从去年之后,整个昌江省的大学生分配都受到了一些因素的影响,一律下基层锻炼,留到市县机关的很少,除非有特别需要。
“韦庄,我看看,韦庄去年分配有大学生去了,今,他静静的等着,却发现通话中的主任脸sè越来越难看。
许久,主任才挂断了手机,转身走了过来。
“主任,怎么样?中午钱能送到吗?”萧途急忙站了起来。
主任看着他,严肃的脸带着无可奈何,他突然掏出了钱包,数了二十张百元大钞,递给萧途道:“孩子,真的很抱歉,你妈妈当初为了省钱,没有加入我们公司的医疗保险中,我们老板不肯支付这笔费用。”
住心cháo澎湃,现在,一切都将从来。
和其他市县并无二致,南潭县委、县府、县人大和县政协都在一个院子一幢大楼里办公,只不过这幢所谓的大楼依然和陆为民印象中一样的陈旧破败。
两辆伏尔加、一辆草绿sè的běi jīng吉普212摆放在打扫得很干净的车库里,一辆浅青sè的上海牌轿车正在缓缓驶进院子里。
虽然桑塔纳已经开始在上海汽车厂生产,但是在陆为民印象中,至少南潭县里边在92年之前似乎还没有购买价格高达十几万的桑塔纳的实力,伏尔加和上海还将作为县里主要领导们的主打坐骑继续持续一两年时间。
上海牌轿车在大楼门前停了下来,副驾上迅速跳下来一个年轻人,动作灵活的拉开了后座车门,一个中年男子从车后座下来,年轻人眼明手快的接过中年男子手中的包,然后紧跟在中年男子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大楼。
陆为民远远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和年轻人,他都还有些印象。
中年男子是县长王自荣,而那个年轻人应该是他的秘书,陆为民的初中同学郭怀章。
郭怀章和陆为民不算熟,初中三年陆为民是在南潭中学读的书,当时陆为民住校。
郭怀章家是县城里的,父亲在县劳动局工作,母亲好南潭工作的么?”
“和你一样,大学毕业分配。”苏燕青脸sè稍稍变得冷淡了一些我要怎么弄到这笔钱?”
“孩子,你别担心。”主任过来安慰道:“你妈妈毕竟也是我们公司的骨干,这笔手术费用我们公司会支付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萧途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我这就去跟老板联系一下,顺利的话中午就能把钱送过来,你放心吧。”主任说着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语气中也略带讥诮的口味。
“大学毕业?”陆为民有些疑惑,难道说人人都像自己这么倒霉,可是苏燕青是昌州人,她不应该分配到南潭,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哪个大学?”
苏燕青嘴角嘲讽之sè更浓,“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不,不,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确定我的感觉。”陆为民悠然回应。
“是么?人大,我比你高一届。”苏燕青说完,便挥手之于各种莫名其妙的检查,其中最离谱的还有艾滋血样检查。
“真是岂有此理,这就是你们医生的职业cāo守?你倒是给我说说,这里的检查有哪一样对病人是必须的?”
“医院规矩,这是为了病人好。”医生自始至终都带着一副冰冷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费用昂贵,那可以去别的医院治疗。”
“你!”这一下真把主任惹火了,他拉开架势就要动手,好在萧途虽然震惊,但脑子还不至于糊涂,他抢先一步拦在主任身前,对医生说道:“医生,只要能治好我妈妈,钱我会想办法。”
第二百九十五章 山中之王
对此是一无所知,现在他只要有活干,有钱赚就满足了。
假如跟别人一样,用手推车一车车的运送这些砖头,即便速度再快,也非要花个两三天不可,萧途可没有这种时间,为了在一夜之间完成,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四辆手推车合拢起来,一次四辆,这样就可以将速度提高三倍。
想法不错,但四辆载满砖头的手推车份量可不轻,再加上将砖头搬运到手推车上和倾倒这两个活,一个小时不到,萧途就累的气喘吁吁,浑身大汗。
萧途并不知道,他这样干活等同一个人干五六个人的活,工地上的工人无不被萧途这份骇人气力所折服,渐渐的,工人们开始跟他熟络起来。
“我说小途啊,你小子是不是打算把所有砖头都搬完啊?”有个工人问道。
萧途累的两脚乱颤,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当然了。”
“哎呦我的娘啊,你犯得着这么拼命吗?”又一个工人问道。
萧途一边吃力的倾倒砖头,一边说道:“我……现在急着用钱,有多少活我都愿意……干!”
咬牙再咬牙,虽然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体能,但体能终究有底,两个小时过去后,萧途已经累的几乎站不起来,可砖头还剩下三分之二。
“小萧啊,干不完等明晚再干吧,我看你也累的不行了,回家去吧。”胖子工头可不愿意看到萧途累趴下,在他眼里,萧途俨然成了一颗摇钱树,要把他累出毛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途也恨不得立刻躺下好好睡上一觉,但一想到老妈的医药费,他立刻牙关一咬,说道:“没事,我还能干!”
为了老妈的医药费,萧途一次次想去见一见郭怀章,但是去县府办那边溜了一圈,没见到郭怀章人影儿,估计是和王县长出去了。
县委县府大院的食堂其实就是县委招待所的餐厅,开饭时间是六点半,五毛一顿,管饱,菜式也就随行就市。
在周主任去和招待所餐厅打了招呼之后,陆为民也就正式列入zhèng fǔ工作会议上给机关事务办打招呼要保持机关大楼里良好的文明卫生状况,但也只是一阵风,顶多管得了一个星期,就依然故我。
多说两次之后沈子烈也就不在吭声,说了无用的话不如不说。
机关大院里卫生状况不尽人意,这背后僻巷里自然更时无人过问,平素这厕所旁的侧门都是关上的,需要从后边绕行方能到那僻巷,现在突然打开,而且还有人在这里打扫清洁,倒是让人不解。
眼前这个年轻人又从未见过,不像是大院里的工作人员,沈子烈猛然想起今早徐晓chūn给自己说在本届毕业分配回来的大学里挑选了一个进县委办,看看是否合自己的口味,来担任自己的秘书,莫不是就是这个小伙子?
陆为民干得正欢,五点过的太阳依然毒辣,不过对于他来说却不在乎,他本来就喜欢户外运动,登山、长跑、篮球、游泳这些他都很擅长,在学校里也是体育活跃分子,岭南气候比这边更热,他一样很适应。
阳光将一个人影子投shè过来,陆为民诧异的抬起头来,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站在厕所侧门边上,正朝着自己上下打量。
和记忆中印象没变,是沈子烈,陆为民还大略有些记忆。
沈子烈在南潭干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在1991年初就离开了南潭,自己也只见过这位当时副县长几面,都还是县里猕猴桃事件爆发的时候,东陂作为猕猴桃试点主
萧途一整天几乎没正经的吃过饭,能不饿吗?
见萧途点了点头,胖子工头笑道:“跟我来吧,你这么拼命,可不能亏待你。”
摇摇晃晃的跟着工头来到守夜老头那见简陋的房间里,还没进门,萧途就闻到阵阵香味。
“呵呵,香吧?”
“香。”
“来,进去吧,只管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进屋一看,原来在炖牛杂,这可是好东西,萧途的口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娃子,快吃吧。”守夜老头对萧途的态度俨然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在他看在,这年头像萧途这样肯拼命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萧途早就饿的两还是回了省委宣传部担任理论处担任副处长,算是平调,此后便和南潭再无瓜葛。
不过陆为民记得自己还是在省里的《当代昌江》刊物上看到过这位理论处副处长的文章,主要是探讨新形势下如何化解三农工作中遭遇的困境和难题,颇有些一些新颖之处,陆为民记得当时自己还很有些感慨现在能够真正沉下心来研究三农工作的干部不多了,而这位沈子烈算是一个。
沈子烈注意到了对方发现了自己,但是显得很沉静,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沈子烈颇为欣赏眼前此人的淡定,“你是新来的?”
“嗯,我是大学毕业新分来的,今天刚报到。”陆为民不失礼节的放下手中的帚布,站直身体,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唔,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大学毕业的?”沈子烈已经确定对方肯定就是徐晓chūn要安排给自己的秘书了,只不过不知道对方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份,看样子还不太清楚。
“我叫陆为民,岭南大学历史系毕业。”陆为民回答也很简洁。
“岭南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沈子烈心中浮起一种亲切感,他也是学历史的,只不过是昌江大学历史系毕业的,而且是特殊时期结束之后首次参加高考考上大学的毕业生,“很好,学历史好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您是……”陆为民故作惊讶的道。
“我是沈子烈,你就是开始换班了,忙碌的一天的工人们回去时还不忘给萧途加油,而萧途,却累的连跟他们回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时候,胖子工头走到萧途近前,说道:“小萧,肚子饿了吧?”
命赚钱是为了什么?”
“我……我妈妈病了……”
“哦。”看着狼吞虎咽的萧途,胖子工头和守夜老头相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过来。
“你爸爸呢?”
“我……爸爸不在……”事情一言难尽,萧途只能含糊其辞。
胖子工头和守夜老头以为萧途的爸爸已经去世,也不再过问。
“唉,我那兔崽子,也跟你一样的年纪,一放学就窝在家里玩电脑游戏,平时好吃懒做,跟你比起来,唉……”胖子工头突然有感而发。
守夜老头也说道:“我那孙子还不是一个鸟样,那天他老爸看他玩游戏玩的入迷,一怒之下拔了电源,这小王八蛋就差点没跟他老爸拼命,唉……”
萧途也听不出他们在感叹什么,嘴里嚼着,眼睛瞪着锅里的,他说道:“我家里穷,比不了。”
“呵呵呵,话是这么说,但将来你沈子烈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是苦中作乐呢,这偏处在厕所边上一隅的杂物房,也能被他说成类似于běi jīng四合院的味道,不过沈子烈很喜欢对方这种处变不惊苦中求乐的劲头,年轻人就是应当这样,不要计较物质条件上的得失。
“唔,小陆,看不出你还考虑得挺周全啊,是打算长期在这里住下去?有没有对象了?”沈子烈也知道现在大学生在学校里谈恋爱的不少,虽然学校里不允许谈恋爱,但是那也只能是停留在纸上,这男女感情只要是发乎情止乎理,也没有必要过分去纠结。
“沈书记,有一个正在处,不过她在昌州工作,也不知道这究竟能不能成。”陆为民预留了一个埋伏,话不说满,免得rì后没有退路。
“在昌州?那你们这可相距太远了,谈恋爱就距离这么远不好办啊,她肯定不会愿意来南潭吧?”见陆为民点点头,沈子烈也不多说,他也理解这种学生时代恋人多半是无果而至,毕业工作的分配就是一个最大考验,没有几对恋人能够安然越过这个难关,无情的现实会把他们一切美好憧憬碾轧得粉碎。
“还没有吃饭吧?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沈子烈看了看表,“你晚饭大概也只能在招待所里对付吃了,正好我也能搭个伴。”
县委招待所食堂里晚饭吃饭的人并不多,中午还能有些机关干部懒得回家做饭在这里对付,但是晚上也就没多少人了,只有几个住在县委大院里的单身汉和已经结了婚但是却不想麻烦做饭的青年夫妻偶尔来打一顿饭菜。
沈子烈却是没办法,家不在这里,老婆在昌州,他住招待所,吃饭如果没有饭局,就只能在招待所里对付了。
陆为民很爽快的应承着,然后把小跑回去把门带上,然后就跟着沈子烈到招待所食堂里去就餐了。
一边吃饭,两人也就一边闲聊,沈子烈问了问陆为民在岭南那边学习情况以及对岭南那边发展变化的情况有什么感想。
陆为民没有客气,就着沈子烈的问题,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同时还有意无意把目前徘徊不定的经济局面与目前国内高层争执得很激烈的一些风向话题结合起来进行探讨对比,一些观点提出来也相当新颖,直指现实问题中的弊端。
这也是陆为民深思熟虑之后的一个尝试。
记忆中的这位沈县长是省委宣传部下来的,在理论功底上很是扎实,而且更重要的是此人也有些背景,三十来岁能从省委宣传部下来挂职锻炼,而且是挂常务副县长这个职位,就足以见出其不一般了。
照理说下来挂职的干部一般都挂虚职,比如分管思想意识形态的副书记,或者就是挂一挂分管科教卫生这一类的副县长,但是沈子烈却是以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的身份挂职,这并不多见。
省委宣传部下来的生猛角sè,在见识和理论素养上自然和一般基层起来的干部不一样,如果能够在第一印象上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能为rì后自己的发展加一加分,这也是陆为民琢磨的想法。
陆为民抛出来的一些想法观点果不其然的引起了沈子烈的浓厚兴趣,试探xìng的提了几个颇有争议xìng的问题,陆为民也能娓娓道来,切中时弊,让沈子烈刮目相看。
这一顿饭吃下来让沈子烈对陆为民的观感更深了一层,也觉得自己这个即将上任的秘书虽然是大学刚毕业,但是比起自己原来的那个秘书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仅仅是这份见识眼光,就不是一般的干部所能比拟的。
“农村问题其实是一个综合xìng的问题,农村、农业、农民,三农问题,将是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困扰我国经济发展的命脉问题,怎样来解决农民的问题,也是摆在从zhōng yāng到地方最迫切最现实的问题,尤其是像我们昌江这样的农业大省,农村人口大省,三农问题更显突出,但是我觉得无论是zhōng yāng还是省里,把过多的jīng力还是放在了工业这一块上,我也认为工业是关键,无工不富嘛,工业起来不了,一个地方经济的发展便无从谈起,但是我觉得工业发展不应与解决三农问题简单的割裂开来,而是要做到有机的结合。”
谈兴正浓的沈子烈人们翻着,他这才拍着肚皮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休息。
“话说你妈妈得了什么病?”胖子工头问道。
“医生说是子宫癌早期。”
“哎呦,这个病虽然好治,但后遗症很大啊,我老婆以前也犯过这毛病,虽然治好了,但身体大不如前了。”
萧途闻言心中一栗,问道:“这对身体影响很大吗?”
“也不能说很大,但体力和体质肯定大不如前了,小萧,等你妈妈好了之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你妈妈啊。”
“嗯。”萧途心里暗道:“老妈因为这个家才把身体累出毛病,以后我必须更加努力的赚钱,大不了不读书了。”
“好了,你慢慢歇着,我去安排工人干活了。”休息了一会,胖子工头见换班的工人差不多都来了,站起身来说道。
“我也歇够了,干活。”萧途也跟着站了起来。
守夜老头说道:“娃子,赚钱固然重要,但也不要累垮了身体,你别忘了,要是你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妈妈?”
“没事,我心里有数。”
填饱了肚子,又歇息了一段时间,萧途觉得体力恢复不少,而且跟原来相比,四辆手推车所承载的砖头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重。
两个小时过去后,堆积如山的砖头已经拉完了三分之二,还剩下三分之一,而萧途却再一次到了极限。
“呼……呼……”此时此刻,萧途只觉得手脚好像都远离自己而去一般,心脏如擂鼓般狂跳着,这种深入骨髓的疲劳,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啊,真想现在就躺下这位沈书记接触甚少,聊聊几次,甚至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对话,这位沈书记就调走了,据说也是受了震惊全昌江省的“猕猴桃事件”影响。
当时在这个事件中受到影响的干部涉及黎阳地区以及下辖三个县的副厅级及其一下干部将近十人,沈子烈据说还是因为在省里有一些关系才平调会省委宣传部担任了理论处的副处长。
而像临近的淮山县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是直接被撤职,而阜头县县委副书记、副县长则是被免职,黎阳地区行署副专员在被记大过处分之后,才四十出头就安排到地区政协工委去了,一个本来相当具有政治前途的干部的仕途就此终结,甚至连黎阳地区行署专员都受到了记过处分。
似乎被陆为民这一句话所震惊,尤其是陆为民那句和国内政治气候不太一致让沈子烈再度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国内政治气候这个词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说出口的,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这种敏感时候,能用这个词语的要么就是一定层次的高级干部,要么就是一些活跃在风口浪尖的政治理论探讨者。
这个年轻人何德何能敢在自己面前用这个词语?
陆为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瑕疵引起了沈子烈的极大震惊和好奇,他还在赞许沈子烈能够在这种政治气候下就能如此鲜明的提出三农问题需要国家的综合战略投入和政策支持才能解决这一观点。
二十一世纪之后的中国在政治言论中早已经不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样讳莫如深了,一些敢于说话敢于实践敢于探索的干部甚至会被标之以个xìng化干部标签,颇得一些高层的欣赏。
但是在眼下这个年代,如果谁敢在领导上司面前用这样的口吻说话,要么就可能会被斥之为狂妄,甚至很有可能就会被打上烙印,而一般的干部也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政治素养来说出这种言语来。
沈子烈还在琢磨陆为民和现在国内政治气候不太一致这句话里的深刻含义,一时间没有吱声,陆为民意识到了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超前,连忙检点了一下自己先前的语言是否有过格之处,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稍稍安心。
这是和自己rì后服务的老板的第一次见面,第一印象相当重要,而且他也从县委办周主任那里知道甚沈子烈是一个不太好打交道的领导,前面那一个秘书就是因为不太合意,才会被打发走,所以周瑜明才会专门提醒陆为民也特别注意个人言行。
“小陆,我还有些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对咱们国内形势变化掌握很准确透彻嘛。”沈子烈笑了起来,“你在岭南读书,那边不是说一直是咱们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之地么?是不是在那边感触很深?”
“嗯,沈书记,
挤出身体任何能挤出的力量,在倾倒完最后一车砖头时,萧途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娃子,你怎么了?”守夜老头被倒下的萧途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一瞧,还好,萧途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大碍。
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砖头,守夜老头是暗暗咂舌,心说这娃子的力气也太大了,一个人居然用一夜的时间干完五六个人的活,这份气力和耐力已非常人所为了。
把萧途扶到自个的屋子里,胖子工头也闻讯赶来。
在给萧途推搡和灌了一碗水后,萧途终于悠悠醒来。
“老板,活我干完了。”一睁开眼,萧途就对胖子工头说道。
胖子工头脸上yīn晴不定,许久才掏出钱包,掏了十张百元大钞递给萧途道:“小萧,辛苦了,这是你这次的工钱。”
“啊,老板,你给多了。”
“让你拿着就我么?我可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对于一些现象和问题的认识也未必正确和准确,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陆为民腆着脸坐直了身体。
“呵呵,小陆,你怕什么?这不过是你我二人在这里坐井观天的私谈而已,算得了什么?我只是想听听你这个来自岭南这个深处改革开放第一线的最直观感受改革开放cháo流的旁观者的一些真实感受而已。”沈子烈摇摇头笑了起来,这小子居然在自己面前拿捏起来。
“那,沈书记,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和感受,毕竟我刚入社会,看很多问题也不全面,做不得数。”陆为民挠了挠脑袋,有些腼腆的道。
“嗯,说吧,我还真想听一听呢。”沈子烈摆摆手。
陆为民也就不再客气矫情,谈了谈他对岭南那边经济发展和改革思路的一些看法感受,尤其是在谈到岭南那边不太注重思想理论上的争论,而更愿意只做不说,少说多做,做了不说,这些做法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争执纠缠,沈子烈颇感兴趣。
当陆为民谈到自己在一个同学家开的玩具厂和手袋厂里去实践时,沈子烈甚至详细询问了陆为民同学这家厂子最初是是怎样搞来料加工,后来发展到直接从香港接到订单,又如何购买设备,招募工人,完成生产,最后通过出口公司转口出口到香港,实现企业经营升级。
这一夜,沈子烈和陆为民一直谈到十一点半,陆为民看了两次手上的表,沈子烈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第一次见面谈话。
一场让两个人都有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的谈话,这让沈子烈都很是吃惊,他无法想象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居然对时政经济有着如此深刻的看法,而且尤为就没事,大爷,麻烦你七点的时候叫我起来,麻烦你了……”说着说着,萧途竟是沉沉睡去。
守夜老头和胖子工头相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摇头,胖子工头说道:“王叔,就麻烦你照顾这孩子了。”
“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守夜老头说着将萧途抱到自己的床铺上,也不嫌萧途身上有多肮脏。
胖子工头和守夜老头心地并不坏,只是生活于当世,人心不古,绝大部分人都遮着良心生活,但萧途的拼劲却在不知不觉中唤醒了他们的良知,所以胖子工头才全数把工钱还给萧途,而守夜老头则对萧途欣赏有加。
第三十一章学校小风波
时间很快便到,守夜老头依照萧途的托付,把他叫了起来。
一动身,萧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有如散了架一般,这种难受的感觉之前也有过许多次,却从未如此的强烈过。
“哎呦……”萧途在床铺上挪了半天,愣是动不了半分,反而因为筋肉和骨头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
“娃子,别急,你这是干过头了,大爷给你揉揉。”守夜老头到底有经验,给萧途揉了半天,萧途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大爷,谢谢你,我该去上学了。”勉强能动,萧途立刻下床说道。
难得的是很多观点都和自己一致,这一晚竟然让他有些辗转反侧,岭南大学的教学水准难道就高明到了如此境地,他实在难以相信,除了天才,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判断来形容。
陆为民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拿着,多出来的就当是你帮我大忙的奖励!”胖子工头不好意思解释,只能用借口掩饰道。
“那谢谢工头了。”现在急我在岭南大学读书期间,也利用暑
这个时间去上学肯定已经迟到了,但萧途还是要协助徐晓chūn负责县委办rì常工作,主要负责党建、组织人事、文化宣传以及文秘工作,同时要联系县府、人大、政协这边的工作。
一位是县委办副主任兼县保密来得早。”陆为民见挽着袖
守夜老头又是惊叹萧途的身体素质又是担忧道:“娃子,你能自个回去吗?”
“没问题,大爷,谢谢你了,我走了。”
虽然嘴上说没问题,但回去时,萧途还是吃尽了苦头,那种走一步就全身酸痛、动一下就乏力的难受劲就别提有多么折磨人了,而且为了省下公共汽车的车,他还一路坚持着走回家。
到家里时,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了。
萧途是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走到自己教室,此时正当上课时长唐体权,主的手,不过小陆你好像是要跟着沈书记吧?照理说你该是属于县府办那边才对,沈书记可是常务副县长,不该占我们县委办这边编制才对。”崔姐显然属于消息灵通人士,“不过现在沈书记的秘书可不好选,咱们这委办里和那边县府办那边大概真是找不出合适人选,所以才会选上你吧?”
陆为民琢磨着对方言语中似乎有些可惜的味道在里边,他有些拿不准,但是后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沈子烈是来南潭挂职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在县里呆的时间不长了,顶多也就是半年。
这半年时间自己也就是刚跟着领导,可能刚熟悉,你就不得不另霉劲,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就这样,萧途在没有遭遇任何阻难的情况下入了座,虽说到综合股,但是却是为沈子烈当秘书,这让他有些意见。
在他看来,这常务副县长的秘书论理不应由县委办这边来出人,但是徐晓chūn的安排他也不敢顶撞,只能在周兴邦面前发发牢sāo,不过陆为民给他的印象不错,知书达理,而且眼明腿勤,所以心中的不满才稍稍有所消减。
“韦股长,我明白,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安排,我人年轻多干点做点也压不跨,只是我初来,很多事情不懂,所以还要请您多帮助点拨。”陆为民也知道这是自己融入这个环境的第一步,甭管自己有多少优势,但是这一步一步往下走,都得要有足够坚实的台阶和基石。
“嗯,你有这份心就好,咱们综合股在县委办里也算是中枢神经,说整个县委的中枢神经也不为过,领导们的思路观点要在咱们这里汇总凝聚,然后淬炼成文出去,还要承担领导们的各方rì常工作安排,繁杂辛苦,不过咱们的辛苦领导也看得见,这里也是最为锻炼人的地方,你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学的也是文史,正适合这里工作,好好干。”
韦鹏对陆为民毕恭毕敬的表现还算满意,看来这个年轻人倒是颇知分寸,不像有些人有点关系就不知道轻重了,在这两年的局势下不但不下乡镇,还能够进县委办,那都得有点背景关系,韦鹏不用想也知道,不过进了县委办就得按照县委办的规矩来,这一点徐晓chūn也专门叮嘱了自己,对办公室所有人一样都要一视同仁,严格要求,韦鹏也领会得其中含义。
韦鹏依然还有些在学校里养成的风格,在造词用句上喜欢用些语文老师独有的特定词语,比如凝聚,淬炼,陆为民颇觉得有些意思,这说明这位韦股长还没有完全蜕变成一个官僚,但是如果在这机关里,他不能完全蜕变成官僚,可能也就只能在这个综合股长位置上一直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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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教室里,唯一察觉到萧途脸带疲倦的就只有唐小汐。
她偷眼看了萧途一眼,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可惜萧途一坐下立刻趴到桌子上睡觉,并未发觉唐小汐的异常。
下课后,唐小汐走到萧途课桌前,敲了敲课桌。
萧途被惊醒过来,抬头一看,是唐小汐。
“我已经听说了你妈妈的事,你不外换老板,可是这要重新和老板建立起良好的相处关系,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曾经为其他领导秘书的角sè,不但下任领导未必会待见,就算是自己要想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需要一些勇气和智慧,还得带些机缘才行。
八点半一过,办公室里的人们都陆陆续续到来,综合股的办公室也次第打开,综合股有三间办公室,除了科长外,还有四个和自己身份一样的角sè,分别为县委书记、县委副书记们从事rì常从工作到生活但主要是工作上的服务。
综合股股长韦鹏是土生土长南潭人,黎阳师专毕业后分到南潭中学工作了多年,从南潭中学语文教研室主任调到县委办,然后打熬成综合科长。
“小陆,徐主任和周主任都和我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咱们县委办里一员了,可能工作徐主任和周主任都大略和你说过了,你平时主要跟着沈书记跑,咱们综合股里人不多,一个钉子一个眼,但是其他事务也得有人干,所以在沈书记没有其他工作安排的时候,股里的工作大家伙儿都得一起干。”
韦鹏是个脾气很好的斯文人,文字功夫相当好间,他刚一进门就被老师撞个正着,只好硬着头皮喊道:“报到。”
他这一声喊喝立时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上课老师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更有些不知所措。
“哦,是萧途同学啊,坐下吧。”许久,上课老师才露出怪异的表情说道。
连迟到理由都不敢问,可想而知萧途的传闻有多么可怕。
同学们虽然觉得好笑,但一想到萧途那神鬼莫子的少妇正忙着打扫办公室,赶紧也去拿了扫帚来帮忙。
“嗨,不用了,咱们这里是各打扫各的办公室,咱们这保密办、机要办,除了许主任,就只有我和老田了,老田身体不好,这活儿也就只有我来了,小陆你在隔壁综合股,你大概还没有办公室钥匙吧?”
崔姐是在县委办里也有些资历了,不过保密办和机要办那边事情不多,另外一位办公室的老田是老病号,长期不来上班,只是遇上办公室有什么好事儿才会来露露面。
昨rì里陆为民来就一一和这些个办公室的同事们打了招呼,陆为民也知道要在机关里混下去,那得要嘴巴甜、手脚勤、脑子灵,而嘴巴甜也是基本功之一,尤其是对这些长期在机关里泡的女人,更是得小心应付,要不啥时候得罪了她们,在背后被损得一文不值都不知道。
“嗯,没事儿,崔姐,我闲着也是闲着。”陆为民一边卖力的开始帚地,一边随口问道:“崔姐,分管综合股是哪位主任?”
“是唐主任,咱们县委办这边的文字材料都主要经过他草草的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了件衣服后,他照样向学校走去。
路上,萧途买了两个包子随便吞下,到达学校时,校门已经关的严严实实。
看家的老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顽固老头,据说大门一关就没有重开的例子,但今儿碰上萧途,他不开也得开。
“进去吧。”老头无奈,没办法,要是惹了这个天煞孤星,自己还不得怎么倒霉,只好破例开门了。
期时间进行了一些社会调查和实践,感触的确不少,尤其是在回到我们昌江之后,觉得反差更大。”陆为民点办主任、机要局局长许崇之,许崇之还兼着县信访办主任和县委办纪检组长,主要联系县里社会民生事务、纪检、政法口这些方面的工作。
还有一位县委办副主任兼县接待办主任罗长河,除了承担县里接待工作外,还要联系计划财政、工业和交通等方面的工作。
剩下就是副主任周瑜明,他兼着县农办主任和县委政策调研室主任两职,主要负责联系金融口、农业口和商业口方面的工作。
头一天下午陆为民只是见了徐晓chūn和周瑜明,也还没有见过另外三位副主任,不过县委办其他几个人倒是都认识了。
他到的时候,县委办的几间办公室只有一间是打开了的,几位主任都还没有来。
“咦,小陆,来这么早?”
“崔姐,我就住在这背后,没啥事儿,起点头。
“哦?是不是到了南潭就睡一觉,什么都不管。”疲劳加上困乏,萧途已经无力再继续了,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合拢起来,视线也慢慢的模糊起来。
突然,老妈的身影在脑海里闪招呼着陆为民进了自己在招待所的套间里,陆为民也相当自觉的进入了角sè,询问了沈子烈是否需要喝茶之后,很快就泡了两杯茶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可我们各级zhèng fǔ现在在这方面却做得不够好,会比他们更有出息,唉,不说了,来,尽管造,不够再去买!”
萧途一点也不客气,直吃到牛杂在喉咙里新分到县委办的小陆吧?”沈子烈心情不错,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挺有灵xìng,而且也很有礼貌,让沈子烈十分满意,尤其是对方也是学历史的,这一点让沈子烈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沈书记,您回来了?周主任告诉我您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所以我就先来打扫清洁……”陆为民赶紧放下手中的帚布。
“哦,把你安排到这里住?”沈腿发软,哪里还跟他们客气,一抄起碗筷就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管被烫不烫,好吃不好吃。
期间,胖子工头问道:“我说小萧啊,你这么拼产区之一,也有不少种植户上访堵路,陆为民也被抽到了县里处理“猕猴桃事件”工作组里去协助做工作,这才和这位常务副县长有过几面之缘。
后来翻了年之后,这位常务副县长好像超越自己的极限,连rì来的重负也使得他的体质在不知不觉中极速增强着,他本身甚至尚未察觉,这种重活要比负重奔跑锻炼要来的有用的多。
又一个小时过去,时间已来到了晚上十点。
第二百九十六章 血灵是她
过,萧途猛的被惊醒,他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妈的,活还没干完睡什么睡,给我坚持下去,坚持下去!”
萧途应该感谢那场游戏所赋予他的“异体”能力,他这种不要命的干活方式如果换成常人的话,早就因为劳累过度而累死当场,但“异体”给他带来了全新的体质,这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极限消耗,非但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损害,相反的,他的体能和身体素质在不知不觉中不断的增强着。
需用钱,只要不是不劳而获的钱,萧途自是不会拒绝。
“娃子,你手脚都肿了,可得好好休息啊。”
“没事,我睡一觉敌的倒要紧吧?”唐小汐迟疑了半天,这才问道。
唐小汐这些许关怀的问候不禁令萧途jīng神一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唐小汐讨厌自己,看不起自己,却没想到她也会有关心自己的时候。
“没事,我很好。”萧途急忙回道。
“嗯,放学后,我陪你去看看伯母吧。”
“呃……”萧途没想到唐小汐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不乐意?”
“不,乐意乐意。”
“那放学后等我。”
“好。”
唐小汐要跟自己去看望老妈,这可是一次难得的独处机会,一想到这,萧途不禁怦然心动。
因为身体不适和极度疲劳,整个早上萧途都在课桌上睡觉,直到吃午饭时,他的身体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到食堂草草吃了点东西后,萧途继续睡着自己的觉,他本以为昨夜的劳累能借此一扫而光,却不料,正当睡的香甜时,一只手狠狠的敲在课桌上。
“啪!”一声巨响,这一下好悬没把萧途吓出心脏病,他睁眼一瞧,敲自己课桌的,居然是体育老师。
“萧途,你怎么不来上课?”体育老师语气显然有些不善。
萧途愣愣的看着体育老师,心里着实惊讶,这体育老师不怕自己吗?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出来。”体育老师连拉带拽,萧途再是不愿,也只得乖乖跟着来到cāo场上。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请假行吗?”
“少来这套,以后我的课,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给我来。”体育老师又岂会三言两语就被萧途唬弄住。
“先做好热身,你故意翘课,一会你给我跑两圈。”
“啊?!”萧途闻言sè变,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两圈跑下来,那不得散了架。
“啊什么啊?快做,再啰啰嗦嗦就再多加两圈。”
“是,是,我做。”虽然极不情愿,但为免多跑两圈,萧途只得乖乖照做。
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做着热身运动,萧途偷眼看了看唐小汐,却不想这一眼正好跟唐小汐对上,原来她也在看着这边。
萧途明白,唐小汐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像上次那样暴露自己的能力。
热身运动做完,体育老师似乎有意折磨萧途,他让同学们先zì yóu活动十分钟,自个却盯死萧途。
“预备,哔!”一声哨响,萧途一边抱怨,一边跑了起来。
两圈很快就过去,体育老师看了一眼时间,不禁皱了皱眉,来到气喘吁吁的萧途跟前,问道:“怎么跑的这么慢?”
“老师,我……本来就跑不快。”
“跑不快?我看你是故意的,再给我跑两圈。”
“啊!”
“准备……哔!”
没办法,萧途只得再跑起来。
事实上,他并非真的故意保留实力,而是身体的酸痛令他难以跑出水平。
又是两圈过去,萧途一边喘着气擦着汗水,一边暗暗叫怪,这几圈跑下来,身体居然不像原来那么酸痛了。
“唔?”体育老师的心里也在叫怪,萧途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最后一圈他是越跑越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途,你再跑两圈。”
“啊!”萧途这次可不干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老师,我跑不动了。”
“跑不动也得给我跑,快起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体育老师说着竟走过来踢了萧途一脚。
从未见过体育老师动粗的同学们都有些愕然,不少人更好奇的跑过来围观。
萧途也没有想到体育老师会动粗,惊骇之下,他急忙站起撒腿就跑。
又是两圈过去。
这一次,萧途惊喜的发现,身体的酸痛已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就要破茧而出,令人不吐不快。
“好家伙,六圈下来,体能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越跑越快,这小子真是百年难遇的人才。”体育老师表面不动声sè,心里却兴奋莫名。
“哼,说什么身体不舒服,你这不跑的挺快吗?敢骗老师,再给我跑四圈。”
“啊!”萧途傻眼了。
四千米,这对于顶尖的体育尖子生来说不算什么,但萧途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是虚弱不堪,因此谁都不认为他能完成最后这四圈。
然而接下来的实际上情况却就要回省里,但是毕竟也还有小半年,这小半年不给沈子烈找个临时秘书也不合适,正好陆为民这个人选出来,所以徐晓chūn也就顺水推舟把陆为民给顶了上去。
没想到这个大学毕业生如此会来事,一晚上之间居然就能和沈子烈处得如此熟络,而且周瑜明感觉得到沈子烈对陆为民甚至有一种相当欣赏的口吻在说话,这让周瑜明不由得琢磨这陆为民背后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背景。
只是徐晓chūn和他交待时也没有说其他,当时也只是直接点名让陆为民留在县委办给沈子烈当秘书,所以其他关系他也一无所知。
不过经此一事之后周瑜明也意识到陆为民只怕不是一个简单角sè,自己rì后倒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摸摸这个很有些与众不同的角sè的底。
陆为民自认为进入角sè很快,后世二十年的风风雨雨加上这一段时间的努力适应,已经让他能够很好的进入状态了。
他也很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要服务的“老板”——沈子烈的情况,原来是省委宣传部研究室的副处级干部,后来下派到黎阳地委宣传部担任副部长,很快就再次下派到南潭县委担任副书记,并于去年今年年初当选副县长。
按照昌江这边惯例,干部下派时间一般为一到两年,沈子烈是89年初下派的,也就是说91年初他就要回省委宣传部了,如果运作得好的话,可以回省委宣传部某处获得一个正处级职位。
不过传言沈子烈和黎阳地区行署专员尚绝望的是,前面的人越走越远,而后面的人则一个个从她身边经过,却没有人帮她一把,她的身体已经被流沙吞入了一半,死神俨然在向她招手。
就在女人彻底绝望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接着女人感到身体猛地被一股巨力提了起来。
“阿姨,你没事吧?”
女人侧头一看,是个年轻人小伙子。
“没……没事,你是?”
“我叫萧途,阿姨,你要坚持住,只要通关,就能回到现实中去了。”
“回……回到现实中去?”女人十分虚弱,显然是急xìng脱水了。
萧途想给这女人解释一下,这时候纪涵说道:“萧途,带着她没问题吗?”
“尽力而为吧。”萧途说道。
女人这时候突然一把抓住萧途,脸上充满了恐惧:“你叫萧途是吧?求求你别抛下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萧途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我不会抛下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里作介绍时,没想到沈子烈已经很随便甚至有些亲切的和陆为民交谈起来,这让周瑜明大感惊讶,在得知了陆为民昨晚就是和沈子烈一起吃饭,而且吃饭之后还好好聊了一聊之后,周瑜明立时对陆为民刮目相看。
沈子烈不好打交道,前面那个秘书就不太满意,所以在选择第二个秘书时县委办也是煞费苦心,一度想要推给县府办那边,但是县府办那边也是以最初就是县委办在经办这件事情为由推托,坚持由县委办来选人更合适。
虽然沈子烈很快会议。
应该说这几年的粮食收购会议气氛都不太好,尤其是粮食收购问题已经成为困扰各级党委zhèng fǔ一大难题。
近几年粮食连年丰收,全国各地粮食保护价处石鼓区五个乡镇靠财政工资吃饭的人算起来要有几百号人,你农业税和统提款收不起来,那就只能说明你这个石鼓区委书记不合格,你石鼓区委没有战斗力,到时候干部们都把书记乡长们望着,你这个当区委书记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压力?”
“沈书记,不是我们没有想办法,但是去年打的白条今年都还没有兑现,今年又是这样的情形,你让我们怎么办?要落实,也得先让县粮食局把白条问题解决了,我宋成华就敢打这个包票,他粮食局能把白条问题解决,我就敢说农业税绝对没问题,统提款也能凑合着弄个大半!”
石鼓区委书记宋成华是个当兵出身的xìng子,一道疤痕从右面颊下端划破一直拉到颈项下,这是他在老山前线打仗时被弹片划伤的,这也让他说话时面部表情显得格外凶狠。
“白条问题各个地方都存在,今年情况可能会更严重一些。”沈子烈围着院子里的枣子树转悠了一圈,负手慢慢道:“现在大家都在埋怨国家为什么不收粮食了,粮食保护价太低了,国家现在也很难,粮库里已经囤满了粮食,但是每年农民的粮食你得照收不误,不是说粮食太多了,而是粮食转化率低了,转化为高附加值的副产品太低了,导致了现在农民不想种却不能不种,国家不想收却不能不收,每年国家在粮食上的补贴高达数百亿元,这对我们国家并不充裕的财政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都难啊。”
“那不是咋的?沈书记,
很快,萧途便超越了其他人,来到陈向南和唐小汐旁边。
“阿南,这位阿姨快不行了,我要带着她先到前面看看,也许能救她一命。”
“拜托你学学阿南,做事情之前好好想想,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唐小汐说着就想过来将萧途背后那女人扶下来。
却不料,那女人这时候有气无力道:“我……我相信……这孩子……”
,不过这羊桃,也就是猕猴桃似乎是个新cháo水果,好像咱们这边城里的老百姓对这种水果还不太熟悉吧?”沈子烈也大略知道在整个黎阳地区有好几个县都陆续种植了猕猴桃这种水果。
原来这边山区里也有野生的猕猴桃,但是无论是果品质量和产量都不佳,根本没有形成商品化种植,不过前两年农业部一位下派挂职干部担任黎阳地区行署副专员,在黎阳地区全力推广猕猴桃优良品种种植,这也得到了黎阳地委行署的大力支持,所以在黎阳地区除了南潭外,还有霍山和阜头两个县都利用荒山荒坡进行改造,不同规模的引入了猕猴桃种植,其中霍山县规模达到了两千亩,南潭达到了一千五百亩,而阜头则有八百亩。
“不是吧?沈书记,我听地区农业局的来人说这玩意儿在国外很时兴,大城市里也大受欢迎,能卖个好价钱啊,我琢磨着我们石鼓区的荒山荒坡不少,今年我们区里改造了四百亩栽了羊桃树,准备明年chūn再改造一千到一千二百亩,如果这东西产量不错,又能卖得起价,那我们把改造计划扩大到一千五百亩到两千亩也不是不行,就要看看这效益如何。”宋成华兴致盎然,“听说吴堡区那边也在进行荒坡改造,大概也是想在这羊桃上做文章吧。”
“哦?大家都觉得这猕猴桃会有这么大收益?县里总共种植有多少猕猴桃?”沈子烈微微吃了一惊,他是今年初才担任常务副县长的,之前担任副书记并没有具体接触zhèng fǔ这边的工作,而最初黎阳地区开始种植猕猴桃时,他还在省里没有下来,而县里也有一名副县长分管农业这一块,所以他对县里的猕猴桃种植情况并不清楚。
“大概在一千五六百亩左右吧,主要集中在东崮和白塔两个区,他们搞得早,今年就要挂果产出,我们和吴堡都是今年才开始搞,规模也小,不过听地区农业局和农科所的专家意见,这猕猴桃进入盛产期,产量很不错,如果能卖个好价钱,也算是农民一条致富增收的门道。”宋成华看了一眼旁边的石桥乡书记和乡长,“老于,承太,你们明chūn打算搞多少?”
“嘿嘿,宋书记,咱们石桥规划是三百亩,不过咱们这边荒山挺多,四百亩也没有问题,主要看今年他们南边那几个区的情况。”于连山也是多年的乡党委书记了,对宋成华与沈子烈的谈话只是嘿嘿笑着听着,却不插言,一直要到宋成华问到,才回答两句。
陆为民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听着沈子烈和石鼓区这边几个领导的聊天,心里却在仔细的回忆着前世自己刚刚工作时遭遇的在当时堪称影响巨大的猕猴桃事件前因后果。
黎阳地区这边属于典型丘区,尤其是南部几个县属于地势低缓土壤肥厚的浅丘区,荒山荒坡面积很广,开发潜力很大,虽然不适合种植粮食作物,但是对于一些经济作为来说却是天然的宝地,尤其适合猕猴桃种植。
应该说当初农业部下挂到黎阳地区的那位行署副专员还是相当有远见的,在黎阳地区南部几个县推广良种猕猴桃,应该算是为当地农民找到一个致富的路子。
但是后世有句经典名言,超前一步是先进,超前两步是先烈。
在市场没有充分发动起来的情况下,zhèng fǔ号召老百姓大规模种植猕猴桃,直接导致了黎阳地区大量猕猴桃无法卖出而腐烂变质,种植户损失惨重,导致农民大量上访堵路,酿成重大政治事件,不仅极大的损害了当地党委zhèng fǔ的威信,而且也严重的影响了当地干群关系,使得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当地农村那女人的微弱的声音,萧途咬牙继续跑着,心里暗道:“小莉?是她的女儿吧?”
“阿姨,你再坚持一下,千万别睡,我一定会带你回到现实世界里去的。”女人的话令萧途再次振作起来。
然而女人却仿佛没有听到萧途的声音一样,依旧重复着那句几乎听不到的话。
另一头,自萧途离开后,逐渐开始有人坚持不住而倒下。
陈向南肩负起队长重任,他想救这里每一个人,想让所有人都平安回到现实世界中,然后他的力量终归有限。
“喂,坚持住啊,马上就要到达终点了!”又一个人倒了下去,陈向南急忙跑过去鼓励道。
这已经是第六个倒下的人,之前的五个在他的鼓励下又咬着牙重新站了起来,然而当陈向南靠近后才发现,这人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
“小汐,帮我一把,我们不能抛下这人。”陈向南喝道。
其他,养成的习惯让他一口气冲出乡zhèng fǔ院门,直向着几十米开外的石桥水库跑去。
石桥乡zhèng fǔ没有建在几百米外的破落小街上,而是建在这座建于五十年代小型水库旁的坝子上,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座小型水库,石桥乡zhèng fǔ的风景显得格外优美。
甚至有不少县里领导都喜欢专门把石桥乡选作中午打尖的所在,下午戴顶草帽子,随便走到水库边上那个树荫下找个小板凳小竹椅一坐,香烟茶水跟上,甩几竿子下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到了下午五六点钟,几斤草鱼鲤鱼到手,然后悠哉游哉回县里,正好恰到好处。
丰水期石桥水库蓄水不少,陆为民冲上水库堤坝时,已经有了两三个妇女正在堤坝上指手画脚,还有一两个男子正在脱衣服准备下水救人,但是听到是旁边妇女说这个世界里的人,并不全是因为自杀,她就是个例外。”
“不全是因为自杀?嘿嘿,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王浩东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后,前前后后已经经历了好几场游戏,所接触的人都跟他一样是因为自杀而进入这个奇怪的世界,唐小汐竟然说纪涵不是因为自杀才进入这个世界,他自然不会相信。
陈向南这时候也说道:“王浩东,也许我们之前在现实世界里都对世界感到绝望,但正因为经历过这一场场生死游戏,我们才懂得生命的可贵,我想包括你在内,谁也不想死在这里吧?”
从少女有些发白的嘴唇里挤出来是一句了无生气的言语,“我活着就是别人的累赘,挨着谁就会给别人带来祸害,这是我的命,他们都希望我去死,为什么还要救我?”
陆为民沉着脸不做声,这个话题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
乡里习俗的力量是巨大的,没有谁能够轻易扭转,传统宗族的影响力在基层政权薄弱的地方更显得强势,可以说远远超过了法律的力量,而越是贫困的地方,这种情形就越发明显,贫困和封闭,迷信和落后,相互交织,相互影响,导致了这一类的故事屡屡发生,而人们似乎也对此已经麻木。
眼前这一切就是一个明显例证。
突然间少女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陆为民身上,有些咬牙切齿的瞪视着陆为民,“你为什么要救我?谁让你救我了?我想死是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这样做不过是想证明你情cāo高尚道德崇高,可你考虑我了么?救我起来,你能管我怎么生活,管我一辈子?!”
“够了!没有谁能管
正在这时候,王笑道:“嘿嘿嘿,这位唐小汐同学说的没错,带着两个人你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依我看你还是放弃这人吧,这人已经没救了。”
“王浩东!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让我见死不救?”陈向南和唐小汐都已经从纪涵那里听说了这个王浩东的事情,对于这个王浩东,两人同样深感厌恶。
“见死不救?嘿嘿嘿,那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虽然有所区别,但人却没有区别,你想救他,可等他醒来后却未必会感谢你,别忘了,这些人都是因为厌世自杀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
王浩东的话虽然令人厌恶,但也不全无道理,人类社会的文明在进步,但道德素质却在下降,当人类面对生死选择时,一切伪装都将撕下,而呈现出来的才是人类的本xìng。
“哼,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唐小汐冷哼道。
“你的话什么意思?”
为感激的,这种事情发生在乡zhèng fǔ门口,而且是从乡zhèng fǔ里出去之后的事情,若是人死了传了出去,县里多多少少会对乡里有些看法,现在只要人没有死,那就简单得多。
他看了一眼陆为民,苦笑着道:叔,你没事吧?坚持住啊。”陈向南急忙跑到中年人跟前,一看,中年人的身体已有一半陷入了流沙之中。
“不好!”陈向南大吃一惊,如果这中年人的身体再陷入一些就没得救了,他急忙喝道:“小汐,纪涵,快来帮我一把!”
唐小汐闻言立刻跑了过来,而纪涵则是姗姗来迟,她的体能也已经到了极限,此时她的状况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
“你们快帮我一把,把他拉出来!”陈向南说着伸手就去拉那中年人。
唐小汐对陈向南的请求义无反顾,但纪涵却有些迟疑了,她现在仅存的体能能否坚持到萧途回来还不好说,如果这时候再浪费体能,恐怕不出十分钟自己就得倒下了。
“你还在干什么?快帮忙啊!”见纪涵还在犹豫,陈向南不禁喝道。
“陆秘书,我们乡里也很为难,给村里打招呼,但是效果有多大我们都知道,可这种事情我们也不能强逼着老百姓认可我们的观点啊。”
“是啊,咱们乡里也就这么大一个地方,很多工作也还要靠基层干部开展,沈书记,宋书记,石梅这丫头现在也的确不适合呆在石桥了,若是能把她弄到区里或者县里,哪怕是找个管饭的地方的打打杂也行啊。”石承太看着沈子烈和宋成华,仿佛是请求般的道。
也许是被中午发生的这桩事情弄得没有了兴致,原本打算还要跑一跑马尾区的沈子烈突然失去了兴趣,让司机直接回县里。
吉普车嗡嗡作响的发动机和阳光暴晒下的高温,再加上颠簸的路面卷起的阵阵灰尘,让1990年的这个盛夏下午显得这样枯涩。
“小陆,你说这种事情发生在
唐小汐指着纪涵道:“来到小汐,把小莲给我。”
“阿南,小莲就让我来背着吧,我……”唐小汐还想劝说陈向南,却被陈向南打断道:“我先带着,实在坚持不住再交给你。”
看着脸露坚毅之sè的陈向南,唐小汐犹豫再三,终究拗不过陈向南,她将小莲抱给陈向南,说道:“阿南,要是坚持不住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嗯。”陈向南重重点了下头。
谁一辈子,除了自己!”陆为民强压住内心快要炸裂的愤懑情绪,“你自己的路只有自己去走,自己的命运只能自己去改变!你的命?你的命是什么?人家说你的命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人家让你去死你就去死?那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吃屎?!”
无论是少女还是那个旁边的中年妇女,都没有想到县里来的干部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粗俗的话语来,一时间都目瞪口呆。
爆发出来的陆为民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你有手有脚,又不是傻子,人家污蔑你,羞辱你,你就信了认了?一帮鼠目寸光的愚夫愚妇张着嘴巴胡说八道,你也要相信?听说你还读了两年高中,还会相信这些?”陆为民脸有些微微发红,目光里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sè,“他们要有这铁口断言的本事,还能都龟缩在这乡下,也没有见他们谁发达?”
“父母既然给了你这条命,就没有谁有资
“嘿嘿嘿……真是可笑,原本想要自杀的人,现在却想活下来,而且还要去救助别人,你们这种幼稚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害死你们,我呢,就不奉陪了,希望你们能活下去,再见了。”话音一落,王浩东竟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看着玩王浩东急速离去的身影,唐小汐皱眉对陈向南说道:“阿南,这个王浩东的思想很危险,而且深藏不露,咱们得小心这个人。”
陈向南点头表示赞同后,又说道:“了跳水者名字之后,立即就停住了脱衣动作,再无下水的迹象。
陆为民也没有想其他,急忙忙的问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乡司法所调解员胡顺昌落水地点,脱下长裤和衬衣,便是一个鱼跃入水。
陆为民水xìng一直很好,石桥水库的水质相当清冽,水里睁开眼睛也毫无游泳池里那种刺眼的感觉,连续几个下潜动作,陆为民很快就找到了落水者,只不过落水者已经有了一些时间,陷入了昏迷,陆为民奋力潜进靠近对方,一把揽住对方腰部,这才感觉到对方似乎是个年轻女xìng,不过这会儿救命要紧,他也顾不得许多,拼命带着对方浮出水面。
在旁边胡顺昌和跟着跑出来的乡zhèng fǔ干部帮助下陆为民终于把对方抱上堤坝。
“完了,没救了,都没呼吸了!”
“唉,这女子也是,怎么就想不开呢?”
“嗨,换了是你,你怕也早就学她了
唐小汐从陈向南手中抱过小莲,担忧道:“阿南,你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陈向南咬牙将那人背了起来,接着伸手yù想从唐小汐手中抱过小莲。
“你想干什么?”唐小汐吃惊往后一退,险些因流沙而跌倒。
“你是超能者,带着小莲你走不了多远的,把小莲给我。”
工作的开展受到影响,要许多年后才缓慢扭转过来。
而猕猴桃事件也直接导致了黎阳地区相当一部分官员变成了“先烈”,原本光鲜生辉的仕途从此黯然失sè,而眼前这个沈子烈无疑也应该是其中一员,虽然他因为有很深背景而免于了被直接免职,但是原来相当光明的政治前程也就此在这个关节上被重重的摔了一跤,其影响深远程度难以言喻。
想到这里,陆为民心中不由得“噗噗”猛跳起来,如果自己能够在这件事情中助沈子烈一臂之力,那么也许沈子烈的命运就会因此而改变,而自己作为跟附他的这个秘书,命运是不是也可以踏进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中呢?
这个心思一浮起便一发不可收拾,陆为
“……这位阿姨,你……”唐小汐大感惊讶,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信任萧途。
陈向南这时候伸手制止了唐小汐,说道:“小汐,我们就暂且相信萧途一次吧,说不定他真的能找到终点。”
“……哼,随便你们!”唐小汐怒道。
又一次惹唐小汐生气,这是萧途最不愿咱们石鼓区是人口大区,十六万人口,富余劳动力至少在七八万左右,每年除了能有几千人出去打工,其他人都只能窝在家里,家里农活儿就那么多,农忙时候忙一忙,农闲时候就闲着没事儿,赌博、乱搞男女*关系,啥事儿都出来了,古人不是说,饱暖思**,饥寒生盗心,现在咱们农村里填个肚皮饱基本没啥问题,可是肚子填饱了,就想腰包里也能有几个,要不就想自己家里能宽裕一点,可没路子啊。”
别看宋成华面容凶悍,但却是话匣子,一于最低位,即便是这样粮食部门在收购粮食时依然没有足够资金,而国家拨下来的款项远无法收购掉农民手中粮食,所以地方zhèng fǔ最终
“你说什么?!”陈向南和唐小汐皆被萧途的决定所惊,开什么玩笑,背着一个人在这种沙漠中奔跑,这萧途难道疯了?
“萧途,这样太危险了,你……”陈向南想劝萧途,话还没说完,却被萧途打断:“没事,我一定会到找到终点!”
“萧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自己想死也别拖累其他人,把那位阿姨放下。”对于萧途这种草莽的决定,唐小汐是打从心里看不起萧途。
“小汐,我……”
就不得不以白条来替代。
可是zhèng fǔ部门在收取农业税和统提款时却又不接受白条,这也极大的激化了农民对交农业税和统提款的抵触情绪,使得地方干群关系相当紧张,而每年关于农业税和统提款收取问题都成为各级党委zhèng fǔ需要花最大jīng力来专题研究的核心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压倒一切的问题。
而农业税能不能如数收取上来,收取程度,这就成了县委县府考核各大区和乡镇的最关键指标。
南潭虽然是丘区县,但是地势和黎阳地区北边几个县比起来要低缓许多,属于典型的昌东丘陵地区,海拔都在三百到六百米之间,地势多缓坡浅丘,起伏不大,其中大部分地区是旱地作物的主要产区,也有部分平原和灌溉条件交好的地区是水稻主产区。
陆为民算是领教了沈子烈的工作风格,跟着沈子烈,一上午时间就跑了两个乡镇,北四区的石鼓区石鼓镇和石桥乡,下午还要跑马尾区的良驹乡。
这几个乡镇都是南潭主要粮食产区,今年粮食眼见得又将迎来一波大丰收,但是在收购资金问题上,从地区到县里都是捉襟见肘,眼见得又一波白条是睡觉啦子风cháo又不可避免,而农民也是怨声载道。
中午饭就在石桥乡zhèng fǔ的食堂对付了一顿
萧途知道,这个女人突然奋起,那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游戏,否则这个女人将活不了多久。
“谢……谢你,回去…..后我一定报答你……”得到萧途保证后,女人再次虚弱了下来。
萧途将女人背了起来,看着一旁的纪涵问道:“纪涵,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纪涵闻言微微一愣,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萧途说道:“我要背着她全力往南边跑,如权智关系相当密切,去年南潭县常务副县长因年龄原因到人大任职后,据说就是在尚权智的提名下,沈子烈这个组织部本来没有列入人选范围的角sè却一下子成了南潭县zhèng fǔ的副县长候选人,并成功当选副县长。
不过也有很多人质疑地委在这个问题上考虑有些失策,主要就是指当时沈子烈只有一年挂职锻炼时间就要到期,何况挂职干部也不适合担任诸如常务副县长这样要承担具体工作的重任,只不过这些质疑也只是在下边,却无法影响到高层的决策。
谁也不会去质问地委怎么会选择沈子烈担任常务副县长,尤其是有传言说专员尚权智和沈子烈不一般的关系时,那就更是讳莫如深了。
南潭是典型的丘区农业大县,一百二十多万人口,除了城关镇外,还有八个传统区,总计只有几千城镇居民,绝大部分都是机关干部及其家属。
南潭县城也只有东西南北四条传统老街,外加一个坐落在东街口子外的县医院和西街口子外的两公里处的南潭中学,整个南潭县城的确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而在南郊的灵犀潭面积颇大,风景优美,周边植被保护得很良好,这也是就是南潭县得名的由来。
八个传统区分为南四区和北四区,城关镇正好处于南四区和北四区结合部,可谓地处腰腹地带。
而前世陆为民分配去的东陂乡就属于南四区中的东崮区,整个东崮区十五万人口,五个乡镇,除了东崮镇外,还包括东陂乡、二道垭乡、霍山乡、新河乡。
沈子烈到地区是开了农业生产暨粮食收购工作远远出乎了同学们的意料,萧途虽然带着满腔抱怨,但这四圈他还是一口气跑了下来,且有些同学已经注意到,在这四圈里,萧途由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速度。
看着跑完四圈后坐在地上歇息的萧途,体育老师忽然吹了三声哨子喊道:“集合!”
很快,同学们就集合完毕。
体育老师看了同学们一眼,说道:“关于一个月后的校运会,现在开始挑选参赛的人,首先……”
体育老师接着报出一系列项目的参赛人选,萧途对此毫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怎么注意听,然而就在这时,体育老师却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萧途!”
“啊?在!”萧途吃了一惊,急忙应声答道。
“你负责百米、四百米、八百米和一万米的项目
第二百九十七章 魔王的威力
传来了
“你疯啦,在这种环境下带着两个人,就算你是铁打的也坚持不了啊。”唐小汐又怎肯让陈向南那样做。
然而不等两人跑出一分钟路程,后头又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又有人倒了下去。
两人回头一看,这一次倒下的是个中年人。
“喂,大
“纪涵,快帮一把,我们的两人的力量不够!”唐小汐也喊道。
纪涵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来。
“好,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拉!”陈向南喝道。
“一,二,三!”随着三人同秘书,那就得首先明白领导内心所想,然后才能有针对xìng的做好准备工作,而不仅仅停留于领导的吩咐安排,那种秘书陆为民还真不屑做。
有了前世的种种经验,陆为民自信可以游刃有余的干好这个参谋助手型的秘书角sè了。
沈子烈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陆为民很清楚,其实担任常务副县长就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信号,只不过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自己这个当秘书的却要学会揣摩领导的心意,在这一点上陆为民自信可以做得很好。
沈子烈是想要在这个常务副县长位置上有所作为的,那么经济工作就是回避不了且最直接的。
南潭缺乏工业基础,也没有矿产资源,除了是一个人口大县农业大县之外,其他的确乏善可陈,乡镇企业也主要集中在几个紧邻省道的乡镇,多以印刷、造纸、包装、机修、陶瓷、制砖这一类小型企业为主。
作为南潭县的三大支柱企业,南潭县食品厂已经陷入了困境,县印刷厂要死不活,县包装材料厂倒是效益不错,那也主要是依托了黎阳酒厂近几年效益不错,而包装材料厂主要是为黎阳酒厂提供酒瓶和瓶盖以及包装盒生产,整个南潭县三大国营企业也主要就是看包装材料厂还能让县领导们心情稍好。
对于黎阳这个昌江省地盘最大,人口最多,也是最贫困的地区来说,南七北六十三个县还真有点像原来武侠小说里写的南七省北六省的对峙局面。
以长江为界,东北边六个县市包括黎阳市在内,经济发展明显强于南边七个县,尤其是最北边三个县由于有较为丰富的煤炭、磷矿和石灰石等矿产资源,而黎阳市又有国道通过,传言很快就要开建的京九铁路据说也要穿越黎阳。
而南边的七个县情况就要差许多,没有矿产资源和工业基础,都是典型以农业和渔业为主的农业大县,劳动力资源虽然充足,却只能成为劳动力输出大县,但是随着今年国家宏观经济调控,经济转为紧缩,大量劳动力返乡,也给各地带来相当大的压力。
南潭作为南七县最南边的县份,情况和其他县大同小异,典型的中不溜,陆为民看了看这几年县委出台关于发展经济方面的文件,既没有结合自身特sè,也没有拿出更为大胆开放的政策措施,应该都是结合着地区来的政策亦步亦趋之行。
“为民,看什么呢?满头大汗的,要写东西?”走进来的郭怀章显得很潇洒,给办公室里其他两位同事打了一圈烟,一屁股坐在了陆为民身旁的藤椅中。
“没,写东西轮得到我么?我这不才来么?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沈书记问我几个问题我都回答不上来,所以赶紧看看这两年咱们县里文件,了解一下情况。”陆为民笑着把文件合起来搁在一旁,“怎么,今天王县长没出去?”
“嗯,王县长到地区开会去了,就没让我去,乐得清闲。”郭怀章很注意陆为民在干什么,顺手拿过陆为民正在看的文件,翻阅了几篇,“怎么,还把以前的文件拿出来寻找灵感?”
“呵呵,不是说了么小镇狂奔还要累上百倍千倍,萧途觉得身体里的一切都要被掏空了,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水!
水,是生命不可缺少的一种元素,没有水,任你有多顽强也难以存活下去。
水分的严重流失,让萧途的身体不断发出jǐng告,这使得他更加的渴望水。
终于,萧途的步伐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他的体能已达到极限了。
“砰!”一声响,萧途和背后那女人双双跌倒在地,身体慢慢的陷入流沙之中。
看着眼前那张虽然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的女人的脸慢慢陷入流沙之中,萧途心中苦笑:“真的跟小汐说的一样,我做事太随便了,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唉……看来我还是没有改变自己那倒霉的命运啊。”
“小莉……等…..等一等……妈妈回来了……妈妈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了……”女人已经昏迷了过去,然而她却始终念念不忘女儿,看的出,她对女儿有着很深的感情。
“阿姨,对不起,我无法实现承诺了。”萧途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自以为经过那些超越极限的锻炼后,自信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结果信心与现实差距甚远,很多事情,只有信心是无法做到的。
忽然,萧途发现女人的眼角流下一行泪水,她在哭?!
?我都有七八年没在南潭这边呆了,对南潭都有些陌生了,加上刚毕业,啥也不懂,不得抓紧时间多学学多看看,领导问起来,一问三不知,也说不过去啊。”陆为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暗自轻笑。
郭怀章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角sè,只不过在高考时候没怎么考好,只考上了黎阳师专,毕业回来之后,他爸出面费尽心思把他安排到了县府办,又正好遇着了机会王自荣的秘书到茶店乡当乡长,所以当了王自荣的秘书,他也是一门心思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角sè。
在前世记忆中,郭怀章也是在跟了王自荣几年之后,到了淮山县某乡当乡长,一步一步爬起来,记得自己当无忧区代理区长时,他已经是黎阳市的常务副市长了,也是昌江省里一个相当耀眼的少壮派官员。
“你可真够敬业的,今晚有没有啥事儿?”郭怀章笑着时发力,中年人终于从鬼门关被抢救了回来。
“呼……呼……”三人却因此累的气喘如牛,也难怪,在这种环境中,每一滴体能的消耗,都代表着离死神更近一步。
“岂有此理,我也有必须请了假,陆为民径直走路上了街。
六点钟太阳尚未落下去,把南潭县城四条街映得透亮,潭城大酒店是县供销社搞起来的,占据了东西南北四条街的东街和南街交汇处。
六层楼的楼房在南潭也算是巍峨耸立了,一二楼都是餐饮部,而三楼有一个夜上海舞厅,也是南潭县城里最为时尚高档的舞厅,两块钱一张的门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消费得起的。
四五六楼则是酒店的客房部,谈不上什么星级,不过在整个南潭也是数一数二的档次了,除了县zhèng fǔ招待所改制之后搞起来的南潭饭店之外,就属这里能代表南潭水准了。
南潭县城和其他县城差异不大,典型的十字交叉为中心,然后依托这个中心发展延伸出几个风格相同但热闹程度略逊的十字口,然后构筑成一个个井字形的方格图形,南潭县委县府大院在东外街上,面南背北,典型的衙门格局。
从县委县府大院出来不过几分钟就可以走到潭城大酒店,这个时候也是南潭县城里最热闹的时候。
忙着下班回家的机关干部和工作人员正顺路采买晚饭所需食材,沿街叫卖的菜贩正在兜售最后一点蔬菜,腌卤烧腊店里正上生意,切上半斤猪头肉,外加半斤
“幻觉吗?”萧途刚冒出这个想法,便感到眼前一黑,下一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啊?!”突然,一把声音将萧途惊醒了过来,他猛然坐了起来,闯入视线中的景象令他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旁边传来一把成熟的女人声音。
萧途侧头一看,是那个女人。
“我……阿姨,我们……”
“小途,不介意阿姨这么叫你吧?你真了不起,竟然真的在这片古怪的沙漠里找到这样一个绿洲,阿姨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女人的气sè已恢复正常,看样子她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这么说我们还活着?”
“呵呵呵,当然了,你看,这里话,伤感情,为民刚分来就给沈书记当秘书,肯定还有一个适应过程,我去年分回来的时候不也一样?他这段时间肯定要忙着熟悉工作,你爸也是当领导的,你也该知道这年头咱们这些当秘书的不好过,领导要求高,事务多,啥咱们也得了解个大概,那一问三不知,多来两回,领导就对会对你有看法,你就得有压力了,所以,理解万岁。”郭怀章的话语倒是替陆为民分辨。
“嘿嘿,怀章,还是你厚道,陆为民我们也有几年没见面了,他到昌州去读高中,考上大学咋就没有能留在昌州,还回南潭来了?”那个叫大军的粗哑声音有些放肆,“别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张军,你别再那里瞎嚷嚷,虽说有几年没见为民了,但是初中三年陆为民也不是那种人,能出啥问题?”一个清脆的女声接上话,“瞧你就这德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陆为民还没有来,你就在这里编排人家不是。”
“哟,舒雅,这是啥意思啊,陆为民就这么让你护着他?我编排他啥了?本来就是,他不是考上重点大学了么,他爸不是在昌州工作么?怎么毕业了还得要分回咱们南潭来,不是在他心目中献身南潭发展建设比留在昌州更有价值和意义吧?”粗哑声音里多了几分调侃戏谑的味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张军可真要向他鞠躬致意了。”
“你!”那个被叫做舒雅的女孩子大概一下子被粗哑声音给气得不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包间里的气氛也有些僵滞。
“呵呵,我陆为民还没有高尚到那种程度,我分回来那是因为我户口在南潭,不过大军你说那话我可不爱听,怎么听都是在挖苦我呢?”陆为民走进包间,语气平淡,却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好歹我也是南潭人,就算是我想回南潭来工作,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房间里安排了两座,大概而十来个同学,而坐在郭怀章他们这一桌的人大多都是觉得混得不错,或者说家庭背景不错的,那个叫张军的坐在郭怀章的左侧,看你这样说,我还能不咋呼两句?”陆为民也不客气,郭怀章把自己推到台上,甭管他想啥,自己也得接着,不过这种场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首先道个歉,我可能来晚了一点,这机关里虽说纪律未必就是钉是钉铆是铆,但是我才来,怎么也得规矩一些,所以来迟了一点,回了南潭,没啥说的,说报效家乡也好,混口饭吃也好,总之回南潭工作了,和怀章一样,说大话是为人民服务,说实话是为领导服务,rì后大家真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尽我力所能及。”
陆为民相当耿直的言语倒是赢得了一帮子同学们的巴巴掌声。
这一帮同学里也有不少在诸如公安局、财都看呆了局、交通局等zhèng fǔ部门以及下边乡镇zhèng fǔ工作的,郭怀章现在是县长秘书,而陆为民又成了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的秘书,这份荣耀对于一个班级来说可谓一个难得的荣耀了,甚至对于南潭中学那一届的人来说都是殊为不易的,rì后发展也很难说,保不准rì后就有要求到他们二人头上的事情。
陆为民坐下之后才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年轻女孩子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了,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女孩在陆为民的目光下都有些羞涩了,懊恼的道:“怎么,陆为民,不认识了,这才几年啊?”
“舒雅?!”陆为民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真是你,舒雅?!不是吧,虽说女大十八变,可你变化是不是也太大了?孙悟空七十二变也没有你厉害啊。”
陆为民最后一句有些调侃味道的话让饭桌上顿时嬉笑声一片。
“为民,你有几年没见舒雅了?嗯,算算都七年了,开玩笑,那会儿舒雅才多大,十四岁吧,这会儿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大姑娘了,当然变化大了。”坐在舒雅旁边的女孩子不无嫉妒的插话,“你这么多年也不回南潭来,从没见过舒雅,这乍一见当然觉得变化太大了。”
陆为民对坐在舒雅身旁
萧途没有多想,将名片放进口袋里后,他站起来看了看四周。
这里跟外面的流沙沙漠相比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看其样子,这里应该就是这场游戏的终点了。
“罗阿姨,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没有啊?当我醒来时,我就发现咱们已经在这里了。”
“唔?”萧途突然想起唐小汐曾告诉他,自己在失去意识后,身体还自行行动的事情,莫非又是在自己失去意识后,自己的身体又自行行动,把罗芳芳和自己带到了这里?
既然已经找到了终点,那就必须回去通知陈向南他们,考虑了一下,萧途说道:“罗阿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其他人带路。”
“其他人?啊,你说的是跟我一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嗯。”
“小途,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看着罗芳芳镇定的表情,萧途心里暗道:“这个当老板的罗阿姨果然比起我们要成熟的多,想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里时,我们都被吓成什么样子,可她却十分镇定。”
时间有限,萧途只得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最后他说道:“在这个游戏里一旦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但若能通关的话,不管你的身体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一回到现实世界中都会恢复,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只要坚持,最后一定能活下来。”
罗芳芳皱着眉挽起袖子看了手臂上的数字一眼,沉声道:“达到一千分才能获得zì yóu,这场游戏的幕后cāo作者可真看得起我们。”
“嗯,不管怎么说,只要的女孩子印象很深,何琳,当时班上的文娱委员,公认的班花。
舒雅那时候简直就还是一个样子,陆为民印象很深,但是也知道他父亲原来是县供销社副主任,这人原来在班上就很嚣张。
被陆为民走进来的气势一下子给压倒,一直坐在郭怀章旁边的粗壮青年愣怔了一下,看见陆为民落落大方的走进来,和大家一边打招呼一边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来了一记反击,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阵恼怒。
“陆为民,今儿个是怀章请客请大家聚一聚,说你回南潭了,也算是替你接风,这大伙儿都来了,你却姗姗来迟,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还是觉得自己进了县委,大家伙儿都该等着你?”
张军的话语依然是那样直白就是年龄最小的,又矮又瘦,印象中扎两个小辨儿,背个书包,也不太爱说话,和风头正劲的何琳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现在坐在同样丰韵妖娆的何琳身旁,却显得那样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脸盘子比起昔rì要白皙丰润许多,明秀如钻的美眸有着几分好奇和探询的神sè,耳际依然是两条油黑的麻花辫,藕荷sè的真丝连衣裙遮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粉嫩如玉的两条裸露胳膊上一条翡翠手镯,总在有意无意的吸引着一干男同学们的目光,惹得旁边的何琳目光都有些异样。
“何琳,你还别说,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漂亮迷人,瞧瞧大家的目光,都往你们这边转悠着,就连我进来的时候,人家也都没有挪开,不过舒雅可是变化大了,昔rì青涩如小苹果的小黄毛丫头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千娇百媚的俏女郎,大军对我有意见,多半也就是你们挨着我的位置坐了,没挨着他,我这是遭的无妄之灾啊。”陆为民一边笑着打趣,一边还真是有些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舒雅昔rì在班上的确是太不起眼了,除了成绩好一些外,其他可谓毫无可取之处,也不怎么爱说话,上学放学也是极有规律,一句话,就属于丢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那种。
可现在,何琳算得上是回头率极高的漂亮女孩子,和舒雅坐在一起,虽然依然亮丽动人,但是却总感觉多了几分冶艳,而舒雅身上那种清丽出尘的气息却被映得更盛。
如果说何琳算得上是一朵妖艳的牡丹,耀眼夺目,那么舒雅就像是一株沁人心脾的百合,历久弥香。
多经历了二十年的陆为民言语比起昔rì这些同学们来完全就不在一个级数了,即便是一力想要凸显自己不凡的郭怀章在陆为民面前也显得太过于稚嫩,对付这种场合,陆为民有无数种既可以活跃气氛,又可以不动声sè融为一体的手段,
陆为民一席话立时就化解了先前因为张军言语带来的那种不和谐气息,不但让张军也觉得有了一个台阶下,另外也把两个女孩子恭维了一番,连郭怀章都禁不住多打量了陆为民几眼,这小子嘴才怎么也变得这样厉害,润物无声的本事还真不简单。
舒雅也有些讶异,昔rì这,这个地方这么热,而且路途这么远,如果不保持密封的话,恐怕你未找到他们,水就已经蒸发掉了。”
“啊,那怎么办?”
“呵呵,阿姨教你个办法吧,别看沙漠里到处是一片干旱,实际上大多数沙漠植物的根都可以榨取出含有水分的汁液,相信你在上学的时候也学过,在沙漠中,仙人掌被人们称之为‘沙漠的水库’,这个世界虽然古怪,但这里也存在着跟现实世界里一样的植物,你看,这些是骆驼刺,这是大犀角,这是沙漠玫瑰,还有这个,这是百岁兰,这些都是沙漠里常见的植物,虽然在现实世界里它们分布的地点不一致,但这些毫无疑问是现实世界中的沙漠植物。”
罗芳芳指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向萧途解说道:“其中储存水分最多的当属仙人掌,仙人掌的果肉蕴含着大量的水分,虽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但应该足以令那些人支持到这里。”
“嗯,不过我听说仙人掌有毒,会令人产生幻觉。”
“呵呵,只要不多吃就不会有事,不过要记住,果肉放在嘴里嚼,吞食汁液就可以了,千万别连果渣一起吞下去,那只会加速死亡。”
“为什么?”这些知识课本里可没有,萧途不禁大感兴趣。
罗芳芳笑道:“因为食物消化会消耗人体的水分,如果身体没有水来消化食物,那么食物就会吸取血液里的水分,这将导致身体加速脱水。”
“原来是这样,好,那我先找一些仙人掌。”
绿洲附近生长着许多足球般大
“小途,离开之前你要多喝一些水,尽量多补充一些水分和盐分。”罗芳芳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收集了十五颗仙人掌球后,萧途又找来一些大树叶和植物根,他将所有人仙人掌球都用树叶包裹起来,然后用植物根拧成几条长而结实的绳子,将树叶捆起来背负起来,掂量了一下,萧途心里暗道:“比罗阿姨要轻不少,这样应该没问题。”
又喝足了水后,萧途对罗芳芳说道:“罗阿姨,你千万别离开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嗯,一路上多加小心。”
准备充分后,萧途开始动身了,虽然他的体能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负担的减轻使他觉得要轻松不少。
半个小时后,萧途终于找到了陈向南一行人。
然而当他到达现场时,眼前的一幕却令他傻眼了。
离开的时候,明明
“喂……”如此疯狂的一幕令萧途彻底傻眼了。
就在这时,一个仙人掌球突然发出“砰!”一声炸响,竟凭空炸裂开来。
不了说些学生时代的趣闻回忆,尤其是那时候不敢说的话,也可以借着酒劲儿或明或暗的抖落出来,纵然有些出格,也不会被人计较。
一番说笑攀谈之后,陆为民突然发现,纪涵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就好像她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就在萧途还想开口询问时,那四人中有一人突然怪笑道:“哈哈哈,小子,别问了,她们不敢告诉你的。”
“为什么?”
“哈哈哈,为什么?因为他们杀了人!”
“什么?!”这人的回答令萧途好一阵昏眩,陈向南、唐小汐和纪涵三人杀了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涵,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途不相信陈向南三人会杀人,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在萧途的逼问下,迟疑了许久的纪涵终于说道:“那完全是意外,我们不是故意的。”
原来,萧途离开后,面对不断倒下的人,陈向南最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将所有人连在一起,由他带头拉着,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减轻后面的人的体能消耗,并且能第一时间发现倒下的人。
虽然唐小汐极力劝阻,但陈向南如此行为却获得其他人的尊重和喝彩,事情一开始也十分顺利,在陈向南的拉动下,众人果然觉得负担大减,并且也肯伸手帮助支持不住的人。
然而事情的发生,就出在陈向南
那原本已经住手四人一看更是火大,再也不顾陈向南和唐小汐的劝阻,纷纷解开身上的绳子一同扑向中年人,霎时,这六个人是厮打在一处。
中年人虽说寡不敌众,但他毕竟在陈向南身上懒了一大段时间,就体力而言,他显然比其他人要好的多,因此一时之间,这五人竟占不了一丝便宜。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眼看事态越发严重,陈向南急忙将小莲托付给唐小汐照顾,也解开绳子跑到厮打成一团的几人跟前劝起架来。
然而已经打红了眼的几人哪里听的进他们的话,任凭陈向南如何劝说,这几人也是充耳不闻。
就跟现实中许多电影情节一样,所背负着的九十这会死啊回收撒也不算刷卡机会就诊世界了去时啦啦也不知打是猪呢么么死去的九十掉真么那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也大略把已经早已经尘封在脑海中的一些记忆翻了出来,这个张军在县法院工作,似乎是在追何琳。
何琳好像是考上了省物资学校干同学入座卡座,冰冻汽水纷纷上来,作为前任供销社主任的儿子,这里显然是他的地盘。
郭怀章显然对这种场合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作为牵头者,他当然不能扫大家伙儿的兴。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爱玩是天xìng,何况男女同学十来个,很难得凑在一块儿,找个合适的环境,也算是加深同学情谊。
“为民,跟着沈书记的感觉怎么样?”郭怀章吸了一口冰镇汽水,随口问道:“都说沈书记这个人不好打交道,我看你倒是挺适应啊。”
“嗨,还行吧,其实沈书记这人也没啥,就是工作上挑剔了一点,做事比较认真,咱们当秘书,那还不是得跟着领导的工作风格转,对我说来要求严一点反而是好事,总比适应了一个轻松的角sè突然变得严格起来好吧?”陆为民瞥了郭怀章一眼,不动声sè的道。
“为民,估计你也大略知晓一些吧,沈书记是下派锻炼的干部,他都到我们黎阳地区有一年半了,按照惯例,明年初他就得回省里去,要说你分到县委办是好事儿,可是让你给沈书记当秘书就不好说了,沈书记一走,你咋办?给其他领导当秘书,恐怕其他领导心里也不太乐意吧。”郭怀章似乎想了一想才道。
“怀章,这事儿我知道,可是一来
诡异的一幕终于使得这些人冷静了下来,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唐小汐。
之只见唐小汐柳眉倒竖,一脸怒容道:“谁再抢,我就在他身体上开个洞!”
一句话把这四个人吓得一哆嗦,再不敢放肆。
见惊心动魄的一幕总算平息下来,萧途不禁问陈向南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剩下你们这些人?你们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陈向南闻言脸sè就是一沉,久久不答有十四个人,如今却只剩下八人,这八人当中,陈向南、唐小汐、纪涵和小莲都在,然而他们此时却两眼暗淡,嘴唇干裂,脸上更有着一种死一般的灰暗。
其他四人的情况更加糟糕,他们四人被一根用衣服做成的绳子连在了一起,由前面的陈向南、唐小汐和纪涵三人拉着,看情况,如果陈向南三人坚持不住的话,所有人都活不成。
而萧途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所有人身上都带着血迹,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一般。
“阿南!”萧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仙人掌球,每一颗仙人掌都储存着大量水分,虽起不到彻底解渴的作用,但起码能令人多坚持一些时间。
萧途找了一片大树叶,裹住仙人掌后个初中同学对于她来说印象也不是很深,如果不是他高中没有再在南潭读,也许她都不怎么有印象了,只是后来听说他回来参考考上了岭南大,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县物资局工作,也是一个目前相当紧俏的单位。
舒雅考上了昌江财经学院,也刚毕业分配到了县人民银行工作,但是陆为民有些印象的是舒雅的父亲原来是县农行的行长,现在已经升任地区农业银行的副行长了。
在桌上的还有三个男
听到萧途的喊声,已到了垂死边缘的三人微微抬起了头,凝视着来到跟前的萧途好半天,那暗淡的眼睛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萧途,是你吗?是你吗?”纪涵第一个扑了过去,泪水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
陈向南也是惊喜异常,急忙问道:“萧途,你成功了?”
“嗯,我们找到终点了,那是个绿洲!”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萧途的话令那四个垂死之人一下子兴奋起来。
“就在前面不远,有个绿洲,你们看,这是我从绿洲带来的仙人掌球,大家……”
萧途的话还没说完,那四同学,一个是徐兵,高中毕业当兵回来现在在公安局刑jǐng队工作,一个,和团伙里的一个名字,也是高中毕业之后招进了zhèng fǔ机关,现在在西坡乡上班,另外一个崔友亮家本来就是邮电局的,内招之后在邮电局上班。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快八点了,张军提议大家一起到三楼夜上海舞厅跳舞,也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踏进灯光闪烁的夜上海,喧闹和凉意扑面而来,进口的rì本三菱空调柜机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是绝对的奢侈品了,整个南潭县城的舞厅也只有夜上海用上了空调,这也是夜上海的门票为什么比其他舞厅的门票要高一倍的原因。
贴着墙壁而坐的普通座已经人满为患,不少人都只能站在四周,等待着舞曲的响起,而老式的卡座则显得稀稀拉拉,那里的位置需要消费比如汽水和茶。
张军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径直招呼着一学,现在又分了回来。
原本这场同学小聚说实话她不太想来,初中时代的同学情谊本来粗鲁水源丰富,水也清,真没想到这种沙漠中还有这样的绿洲,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的水含有盐分,对脱水的人来说简直是救命灵药了。”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救了我的命,回去后打这个电话找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女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jīng致的名片。
萧途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天宜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的醒目金sè字体,在这行字体下面,则是三个紫sè字体,叫“罗芳芳”。
“罗阿姨……”
“呵呵呵,你把名片收好,以花生米,再来半斤黎阳大曲,就是南潭县城里不少人心目中的**社会生活了。
陆为民一边走一边也沉浸在一种复杂特异的情绪中。
南潭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二十一年前自己从这里开始参加工作,只不过前三年在乡下,而后93年自己才有机会调到县团委,但是在南潭县团委他也只呆了两年时间就找关系调到了团省委,从团省委开始才算是真正踏上了自己的仕途之路。
眼前的南潭县城依然活着去回去见的人,我怎能死在这种地方!”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萧途就觉得体内有股莫名力量不断涌出。
他强忍着因脱水而带来的那种晕眩和不适感,走到女人跟前,一把将女人从流沙之中拉了起来,接着将女人重新背起,咬牙道:“我一定要活下去!”
炎热如火炉般的流沙沙漠中,又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烟尘。
是萧途,他再次飞奔于这个毒辣炎热的流沙沙漠中,为了生存而做出最后的努力。
唐小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人是救出来了,可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带着他一起走了。”
陈向南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自己带着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身边的唐小汐和纪涵又都是超能者,她们也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带着这个中年人,怎么办?
陈向南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怎么办”三字,突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另外两个字。
“萧途”,没错,如果萧途这时候还在的话,就能拜托他了,可惜,萧途现在不在这里。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上将之不解
过虽然对中年人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耻,但在这种环境下,无谓的争执只会加速死亡。
看不下去的陈向南和唐小汐同时过来制止了那五个人,陈向南劝道:“好了,再打他就没命了,都住手!”
唐小汐也喝道:“别因为这种人而浪费宝贵的体力,适可而止吧。”
有陈向南和唐小汐出面,愤怒的众人这才罢手。
却不料,被众人一通乱揍的中年人不但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反而变本加厉,竟趁着众人罢手之际扑向了那年轻人。
“毛都没长齐的龟孙子,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谁也不曾想到这中年人会突然发作,他这一扑,立刻和那年轻人滚到一旁去。
危险往往来的突然,就在这几人打成一团时,原本缓缓流动着的流沙忽然急剧加速,一个巨大的流沙漩涡出现在扭打成一团的众人脚下。
始料不及的几人一下子陷了进去,只有陈向南堪堪幸免于难。
“小心!”陈向南反应十分迅速,他不顾一切的飞身扑过去抓住一个人的手,说来也巧,这一抓,正好抓到了那中年人的手。
“妈呀,这是什么?”
“喂,别放手啊!”
“快把我们拉下去。”
事情虽然发生的十分突然,但陷进去的几人慌乱之中竟都抱住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跟中年人打的最凶,一陷进去,他正好抓到了中年人的双脚,虽说几个人十分狼狈,但看起来一时半会间还不至于陷入去。
“他妈的,好重啊,快放手!”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中年人出于私怨,竟不断的用脚跟踹抓住他双脚的年轻人的胸口。
“你他妈老不死侃味道的话语一下子把僵滞的气氛打开,饭局里的气氛也就和缓下来。
那个张军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自己态度有点问题,好歹陆为民还是沈子烈的秘书,没有必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结缘,所以也搁下脸你来我往的敬上了酒,陆为民也不为己甚。
初回南潭,rì后自己还得在这里扎根立足,像坐这一桌的人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背景关系,难免今后会需要一些帮忙照应才对。
同学聚会的情形大同小异,免我初来乍到,干什么工作难道还能由我挑肥拣瘦一番不成?何况我觉得沈书记这人也不错,跟着他也能学者不少东西,至于说他要走也是半年后的事情了,我只管现在做好自己的工作,哪里管得了那么远?”陆为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道:“何况很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半年后会有啥变化,谁又能确定?”
郭怀章笑了笑,“也是,也许沈书记有自己的打算呢。”
陆为民没有答话,他不知道是郭怀章自作主张想要从自己嘴里了解一些什么,还是受其他人的暗示想要来探听些什么。
总之沈子烈这个人在南潭县里的地位有些独特,和县里复杂的人事关系似乎都沾不上,他本人也不太愿意掺和进县里明争暗斗的斗争角力中去,但是这显然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谁都无法忽略他这个县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县长。
何琳走了过来,挨着郭怀章与陆为民相对而坐,喝了几杯葡萄酒让她的面颊多了几分诱人的红晕,V字型的T恤领子虽然不像二十一世纪之后那些女孩子那样暴露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在众人合力下,陈向南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往后移动。
那个中年人,还在为他的私人恩怨而跟年轻人较劲,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这中年人也不敢过于放肆,看其样子,几个人被拉上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哪知就在这么个时候,漩涡底下突然探出一个黑乎乎的大脑袋,这是一颗黑sè的光溜溜脑袋,上面布满了奇怪的黑sè鳞片,且除了一张长满指长利齿大嘴外,上面既没有眼睛,也没有呼吸部位。
“这……这是什么啊?!”众人无不被吓的毛发倒竖。
未等众人有所反应,这怪物突然脑袋一沉,张开那布满利齿的大嘴朝底下那四人咬了过去。
“啊!”就在一声声惨,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舒雅看了一眼远处角落里还在谈笑的同学们,试探xìng的道:“湖边要比这里凉快得多。”
陆为民没想到舒雅会提出这样请求,转头看了看那边,想要找到郭怀章,今儿个是郭怀章招集,如果不打招呼就这样离开,似乎不太礼貌。
“我们待会儿再回来就行了,我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舒雅幽幽的道。
“好吧,我们出去走一走。”陆为民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被郭怀章他们戳脊梁骨了,只是他这个人在女人面前素来面浅心软,这也许是自己前世最大弱点,无论是岳霜亭还是叶蔓,在前世里都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如果不是岳霜亭,前世自己也许早就是某个区县的区县委书记了,如果不是叶蔓,自己也不至于在那一夜遭遇那样的惨祸,当然也许就不会有现在了。
那岳霜婷和叶蔓现在在干什么?!陆为民一时间有些痴了。
似乎注意到陆为民情绪的变化,舒雅有些惊讶,她还没有遇到过那个男孩子在自己面前还能把心思放在一边上去的,大学里追求自己的男孩子就如过江之鲫,不过却没有遇上一个有感觉的,当然可能也与知道都会面临毕业分配这一大关的原因,舒雅也就懒了心。
今天这个陆为民给她的印象
“噗哈!”一口鲜血立刻从年轻人嘴里喷了出来,鲜血立时染红了流沙,却又迅速的被流沙所覆盖。
“别放手,别放手啊!”底下的人几乎是语带泣声,如果这年轻人放手了,那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他妈的,臭小子,快放手,老子叫你放手啊!”与下面这些哀求的人所不同的是,中年人此时恨不得将他们一脚踢下去,自己好逃出生天。
也不知道这年轻人从哪里来的力量,虽然后背被怪物紧紧咬住,然而他却死死的抱住那中年人的双脚,任凭怪物如何撕扯,任凭中年人如何踢踹,他就是不放手。
恐怖的一幕令所有人感到阵阵毛骨悚然,就在这时,有人发现陈向南和所有人开始慢慢往流沙漩涡移去。
“啊!”是那怪物在往漩涡下拉扯,这怪物的力量竟是如此巨大,合几人之力都斗不过他。
首先察觉到这点的人在恐惧之下放手了,接着,发现这人行为的人也悄然放开了手。
而还在跟怪物较力的陈向南三人却浑然不知,等身体开始出现大幅度移动后,三人这才惊觉那四人已经跑出老远。
“喂,你们干怀章与何琳之间的对话说了说,舒雅也是一阵轻笑。
滑入舞池中间,拥挤的人群让陆为民和舒雅都只能以最微小的步幅来避免和周围舞客们碰撞,看着周围都是沉浸在爱河中的情侣,相互依偎相互拥抱,陆为民和舒雅都觉得有些尴尬,只是身处其中又不好这样直接出来,只能这样硬着头皮挺下去。
好容易找到缝隙钻出来,陆为民和舒雅都禁不住松了一口大气,陆为民甚至觉得自己衬衣背后都被汗水打湿了。
“为民,这里边太闷了己留下这样一种印象,总感觉他就像一座无尽的大山,屹立在那里,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陆为民,你在想什么?”
“哦,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想起了原来一些事情。”陆为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正常。
“读书时候的事情?”死关头,唐小汐头脑一热,竟不顾一切对着中年人使出了爆破超能。
霎时,只听得“啵!”一声脆响,中年人的手腕应声炸开,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中年人和那五个人一同没入了这茫茫沙漠之中。
幸存下来的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个巨大的流沙漩涡,久久难以冷静下来。
“扑哧……”惊魂未定之余,流沙漩涡突然喷出一道血柱,四溅而开的热血落在每一个人身上,而在这些热血当中,还夹杂着少许骨肉。
“啊……”许久,沙漠再次恢复了平静,若非每个人身上都被鲜血染红,真叫人难以相信那个流沙漩涡曾经发生过。
“天啊……我……我们……”看着手中那一截中年人的断手,陈向南半天难以平静。
唐小汐也因为自己适才的举动而处于呆愣之中,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超能力会有用来对付人的一天。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他们!”凝重气氛突然被一人的声音打破。
这个人便是向萧途指责唐小汐三人杀了人的那人。
在这人的指责下,陈向南和唐小汐两人心中皆是一颤,没错,是自己间接了杀害了那些人,自己竟然杀了人,自己……
越想越觉得可怕的唐小汐突然蹲了下如果他走了,你怎么办?”小心的吸了一口来自湖面的凉气,用拂弄额际发丝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舒雅细声问道。她显然也是听到了张军和郭怀章等人的对话,对陆为民的前程变得十分关心。
“车到山前自有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陆为民笑笑。
九点钟的南潭县城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除了县城中心十字口那一截还有些人气,其他几条街上行人寥寥,再往外走出了南街往外拐,就是灵犀潭,面积不大,但周围还有一些特殊时期时期残留下来的松林,据说县里一直想要把这里建成一座公园,可拮据的财政让几任领导都只能黯然作罢。
不过这里却成了县头,说道:“我明白,不管如何,咱们必须通过这场游戏。”
重新振作了起来后,陈向南再次提出众人一起走的提议,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得到那四人的赞同,甚至爆发了一场小争执。
直到唐小汐出面威胁,这四个人才被迫屈服。
听到这里,萧途愣了一下后,突然脸露怒容对那四人喝道:“什么狗屁杀人,如果这都算是杀人的话,那你们袖手旁观又算什么?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我告诉你们,想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就要靠自己,别以为你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呃……”被萧途当头一喝,四人同时呆住了,一想到自己冷眼旁观的一幕,这四人更是无言以对。
“阿南,你是队长,我们可都相信你,别因为这种事情就一蹶不振!”萧途又冲着陈向南喝道。
萧途的话令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虽然他的言语里没有包含什么大道理,然而这些话却对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影响。
唐小汐更是感到诧异,没想到那个自卑的萧途会说出这种话来,看来他真的改变了。
好半天,陈向南这才抬起头道:“你说的对!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因此而消沉下去,好。”
说,可是沈书记能不能走也还在未知数啊。”陆为民瞅了一眼舒雅,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对于这方面也还是如此了解,不过想想也是舒雅的父亲在县农行当行长多年,现在又是地区农行副行长,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对于这些情况并不陌生。
“省里下来挂职干部,一般都是一到两年,两年是极限,沈书记肯定要走,但他级别太低,回去顶多也就是一个正处级干部,省里边一个正处级干部怕是没资格带秘书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为民你得考虑一下自己rì后的发展。”
舒雅拂弄了一下自己额际散落下来的秀发,侧首将目光避开一对正在一株松树背后热吻的恋人,借助湖畔并不算明亮的路灯,可以清楚的看到男子的手探入了自己女友衣襟下,个中旖旎,唯有自知。
“现在既考虑这些,似乎太早了一些,我现在就是一刚分回来的大学生,领导怎么安排我就得怎么执行,哪里有资格去考虑其他?”陆为民也有些感动,至少舒雅有这份关心,也让人心领了,“我现在就琢磨着怎样好好工作,干出成绩来,让领导满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倒是,我爸一直在说办公室就是锻炼的熔炉,是好材料就能在这里百炼成钢,县委办更是这样,以你的心xìng,肯定能干出一番成绩来。”舒雅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期待。
陆为民回到县委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舒雅和他谈得很投缘,于是两人也就没有再回舞厅,陆为民径直送舒雅回了家,舒雅父亲已经调到黎阳地区农行任职,但是母亲还在南潭县医院工作,她家就住在农行宿舍。
“陆秘书,才回来?”声音从暗处传来,把陆为民吓了一条,陆为民定睛一看,原来是县委招待所所长秦立贵,一个随时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笑容半躬着身子的中年男子。
“是啊,几个同学聚了一聚,咋,秦所长还没有休息?”陆为民惊讶的问道。
“没呢,沈书记刚回来不久,问你回来没有,我就过来看看。”县委招待所和县委县府大院有后门相通,进出也挺方便,秦立贵是个机灵人,领导啥吩咐要求都能心领神会。
“哦?沈书记找我有事儿?”陆为民吃了一惊,走之前他和沈子烈请假,沈子烈也没说啥啊。
“这我不清楚,沈书记只是问了问你回来没有。”秦立贵把意思转达到了就算完成任务了。
陆为民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去
“呸……”一听到唐小汐和萧途两人的对话,原本因为饥饿而想将果渣吞下去的人急忙将到了喉咙的果渣吐了出来。
“这些仙人掌球的水分虽然有限,但只要大家不再乱来,相信是足以坚持到绿洲的。”每人一颗,再加上自己也用掉一颗,剩下的还有六颗仙人掌球,这六颗是救命用的,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使用不得。
陈向南将最后一点汁液用力挤出滴在小莲的嘴里后,他问一旁的萧途道:“萧途,从这里到绿洲大概要多久?”
萧途将剩下的仙人掌球背起来,说道:“如果用跑的话,大概要半个小时。”
“用跑的话其他人肯定坚持不住,这可怎么办?”唐小汐脸露忧sè道,小莲的情况已经十分糟糕,从她的症状看,恐怕最多只能再坚持一个小时,如果是走着去绿洲,只怕没有一两小时是到达不了的。
陈向南这时候站起来道:“那就用跑着去吧。”
“啊?!”唐小汐吃了一惊。
“萧途,你来带路,咱们用跑的赶去绿洲。”陈向南不理会唐小汐的吃惊,对萧途说道。
没等萧途反应,唐小汐已站起来说道:“不行,经过那一场意外后,你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再跑的话,你会死的。”
“那也没办法,我实在不想看到这孩子出事。”陈向南已经铁了心。
“不行,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如果陈向南真的背着小莲跑的话,最终结果只会是白白送掉两条xìng命。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这孩子死在这种地方吗?”实际上陈向南心里也清楚跑着去绿洲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但眼下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好,我带路。”正当陈向南和唐小汐僵持不下时,萧途忽然说道。
“萧途,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阿南?”唐小汐闻言大怒。
萧途的心又一次抽动了一下,唐小汐这种反应谁都能看出来,她喜欢陈向南,并且在乎陈向南多过在乎她自己。
“你放心吧,我和阿南轮流交换着背,相信到达绿洲应该不成问题。”萧途勉强将心里的隐痛压下,说道。
“轮流着背?对啊,还有这个办法。”陈向南大喜。
“怎么样?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萧途淡淡问了唐小汐一句。
虽然轮流着背可以节省一半?”
“也没啥事儿,铁道部的张处长他们一行人来南潭,安书记和王县长还有我陪着吃饭,喝了两杯酒,有点儿睡不着,想找个人来说说话,怎么同学聚会这么快就结束了?”沈子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显然情绪不错。
“嗯,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初中同学,很多年没见了,变化都挺大。”陆为民回答道。
“听说王县长秘书小郭是你同学?”沈子烈也非闭目塞听之人。
“嗯,初中同学,他高考考得不太好,只考上了黎阳师专,回来就分配到县府办给王县长秘书,我看王县长挺看重他。”陆为民不知道沈子烈问这个问题有何意图。
“唔,是个挺灵xìng的小伙子。”沈子烈点点头,套房门时候走了过来,适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静静的待在萧途身边,任由双脚慢慢陷入流沙之中。
“纪涵,你干什么?快移动脚步。”流沙的速度很缓慢,只要保持移动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站着不动待上几分钟,那情况可就不妙了,发觉纪涵双脚已被流沙侵蚀到脚部的萧途急忙喊道。
纪涵这才幡然醒悟,在萧途的帮助下,她将双脚从流沙中拔了出来。
“你要小心点,这片沙漠随时能要了人的命。”萧途提醒道。
“嗯……”有些话,纪涵说不出来,所以她只能轻轻的点了下头。
这时候,陈向南的声音传了过来:“萧途,准备好了没?咱们走吧。”
“嗯。”萧途将背上的仙人掌球解下来递给唐小汐,说道:“这些仙人掌球你拿着,有需要就用,等我们到达绿洲后,我会再带一些回来接应你们。”
唐小汐伸手接过,说道:“前半程由阿南来背,后半段由你来背,还有,你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我知道,就算死,我这还是当初那个胆小怯弱的萧途吗?陈向南做梦都没有想到,萧途如今的眼神是如此的坚毅。
“好了,阿南,你要跟紧我。”
萧途说完撒腿就跑,少了小莲这个负担的陈向南虽然跟的吃力,但这种程度他勉强还能应付。
十分钟过去,陈向南的身体再一次发出到达极限的jǐng报,他觉得身体就好像要燃烧起来一般,水分缺失所带来的症状令他觉得阵阵头昏目眩。
然而,陈向南却惊讶的发现,萧途的速度丝毫不减。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壮的?”陈向南震惊了,此时他才想起来,萧途之前可是背着一个女人找到了绿洲,因中途发生了意外事件,使得自己没有多余jīng神去想萧途的事情,如今想起来,萧途竟然做到了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阿南,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要到绿洲了!”正当陈向南满心震撼之际,萧途突然回头喊道。
也要让他活下来。”萧途并非在开玩笑,倘若事情到了那一步,他真的会豁出xìng命保住陈向南,就为博得唐小汐的一丝认可。
一切准备就绪,陈向南和萧途在交待好一切后,两人同时迈开脚向前疾奔而去。
没有关,服务员赶紧进来替陆为民也泡了一杯茶,县委招待所平素住的人并不多,除了沈子烈这个外来户常住外,也就是一些国营单位出差的来县委招待所住,经济条件宽裕的都宁肯去住潭城大酒店或者南潭宾馆了。
“沈书记,铁道部领导来我们南潭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陆为民记忆中京九铁路已经提上了议事rì程,93年就应该要开工建设,不过在京九铁路的路线上几乎每一段都存在争议,尤其是在黎阳境内就有几条备选线路,争议相当大。
一条线路是从黎阳过,一条线路则是从丰州过,后在后世记忆里这份争论最终以黎阳获胜而告终,而丰州也因此错失了一个发展机遇,在黎阳地区被一分为二之后,以老黎阳地区北部六县组建的新黎阳地区经济发展更快,而以丰州为中心划分出来的丰州地区,也就是老黎阳地区南部七县,经济发展更为迟缓,与新黎阳地区差距越来越大,丰州不丰这个说法如魔咒一般一直困扰着丰州,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前十年过去了,丰州经济发展依然处于昌江省末尾两位无法自拔。
“铁道部是来了解沿线地区经济发展概体能,但陈向南的问题根本不在于这一半体能上,唐小汐深知,陈向南的体能早已到达极限,这一半路程,他根本走不完。
不过,陈向南意已决,又肩负着队长重任,有些事情他必须做出榜样给别人看,如果自己再反对的话,他这队长就是徒有虚名了。
想到这,唐小汐忽然走到萧途身边,沉声道:“如果阿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一句话又重重的打击了萧途那原本已经受伤的心,一趟沈子烈住处更合适,万一有什么紧急工作需要晚上加班呢。
“笃笃!”
“进来。”
陆为民推开吧?”萧途突然折返跑了回来,来到陈向南身边担忧问道。
陈向南的体能已所剩无几,说跑,实则速度比走快不了多少。
抬头看了一脸担忧的萧途一眼,陈向南的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他咬咬牙道:“我没事,继续!”
这股怒气使得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在想,哪怕身体崩溃,哪怕力竭而亡,也不能让萧途小看!
萧途对此是一无所知,但陈向南重新振作令他多少松了口气,他就怕陈向南在这里坚持不住倒下去,现在看来,他坚持到绿洲是不成问题了。
十分钟后,萧途三人终于平大垣、丰州和南潭三县经济远无法和普兴、黎阳、古庆三县相比,普兴有丰富的煤炭资源,而黎阳更是地区行署所在地,古庆则有丰富的石灰石和磷矿资源,三县都有一定工业基础,像普兴的火电厂、黎阳的轻纺工业、古庆的建材产业都发展较快,这也是东线几个县底气十足的原因。
“嗯,改革开放十多年,沿海地区经济发展很快,但是中西部内陆地区很多地方甚至连温饱问题都未能解决,一些地方公路和电都不通,这样巨大的反差让zhōng yāng的扶贫政策也受到了一些质疑,其中不少专家学者就提出对于老少边穷地区不能仅仅是给一些资金或者政策,而应当考虑提升其造血功能,而要让这些地方发展起来,一个相当关键的因素就是改善这些地方的基础设施建设条件,铁路建设无疑是其中一个核心因素。我翻阅了近年来zhōng yāng关于扶贫方面的一些政策和国内外一些专家学者这方面的建议,觉得zhōng yāng在这方面也在有意识的进行调整。”
陆为民一边回忆着当初在京九线上的路线之争过程,一边也在斟酌着言辞,京九铁路是93年上半年开建的,也就是说只有两年多时间京九铁路建设序幕就要拉开,这一两年间基本上就要把路线确定下来,南潭如果想要争取到京九线穿过,那么就必须要让西线规划得以实现。
“你收集过这方面的资料?”沈子烈越发震惊,陆为民的见识给他的感觉已经相当绝才惊艳了,在他看来一个大学毕业生在政见方面有如此深刻的见识看法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即便是他在处于改革开放前沿地的岭南读书和实践也无法令人相信,而今天听到陆为民说他主动收集有关zhōng yāng在扶贫政策上调整的资料,让他对陆为民有了更深一层认识。
“是的,沈书记,我到县委办就听到了京九线东西方案之争,我就琢磨着我们南潭如果想要去争取到京九线通过,该如何去做工作,该如何来扬长避短,我想也许您有时候会需要,所以我就花了些时间来寻找和整理这方面的资料。”
陆为民很坦然,京九铁路的建设将会是这今后几年黎阳地区的一个大事情,京九铁路的建成也的确给黎阳地区的发展带来的巨大机遇,但是前世中受益的主要是黎阳地区,而后来以南七县成立的丰州地区却是被撇在了一边,反而因为黎阳地区的快速发展使得原本不少可能要到丰州落户的投资都转向了黎阳,使得丰州与黎阳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所以这件事情他的确一到县委办就开始着手,要想赢得领导信任和尊重,那么你就得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而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付出的努力也更多。
“那好,明天把你说的那些资料给我看看,这事儿还得要安书记和王县长他们拿主意,当然我想在这一点上,每一个南潭干部和老百姓,态度都是一致的超越萧途,我要变得更强!”看着萧途那如飞般的速度,陈向南心里暗暗发誓着。
“阿南,你没事无暇顾及其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回小莲。
萧途带着陈向南来到了湖边,将小莲轻轻放下后,大声喊道:“罗阿姨,你在哪?”
没人回答,等了一会,萧途再次喊道。
“在这呐。”这一次,罗芳芳终于回应了,声音刚落,她便从一片草丛中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人,是王浩东。
“王浩东,你怎么会在这里?”萧途和陈向南一下子jǐng惕起来。
王浩东两手一摊,笑道:“别紧张嘛,这种程度的游戏对我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罗芳芳似乎不知道王浩东的危险xìng,说道:“小途,这个小伙子跟你一样了不起啊。”
。”沈子烈惊讶之余也是非常满意,望向陆为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亲近和欣赏。
“小陆,你的思路很周密,考虑问题也很深远周到,这很好。等两天我还打算再跑一跑县里南四区的一些乡镇,你也准备一下,我们跑完之后,我也交给你一道考题,那就是像我们南潭这样的纯农业大县,怎样来实现经济快速发展,从远景战略和近期战术上来谈谈你自己的想法,不要有什么包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和意图放开一些,哪怕不成熟或者不合时宜也没关系,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宽阔的思路和观点,也许是你在岭南那边的学习和实践经历对你的思维有很大帮助,我觉得你的思路很宽广,没准儿你的观点能够给我们南潭经济发展带来一些新思路和新想法。”
沈子烈的话让陆为民有些吃惊,一道考题安抵达绿洲。
“阿南,我们到了,我们成功了!”一跑进绿洲,萧途不禁笑了起来。
陈向南早已累的两眼昏花,不过绿洲所带来的清凉空气还是令他jīng神一振,总算到达了。
“快,水源在哪里?”陈向南门,沈子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看着他进来,摆摆手示意他入座。
室内有一股子淡淡酒气,看
陈向南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重新振作起来喝道:“萧途带来的仙人掌球是救命用的,每人一个,吃完大家继续上路,只要大家合作,一定能到达绿洲!”
里年轻人谈恋爱处对象的好去处,就在城边上,沿湖分布的松林疏密合适,这盛夏季节走一走,县里也因地制宜的搭了一些石凳石椅,就成了年轻人们的最爱。
陆为民和舒雅都没有意识到两人走到了这里,一直到看到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都是手挽手,坐在石凳石椅上的也都是相依相偎,他们才反应过来,舒雅立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陆为民到没有啥感觉,只是很有一种来,任凭流沙逐渐吞没她的鞋子,她的jīng神正在崩溃。
陈向南的脸上也被一股yīn舒雅扬起眉毛。
“不完全是,很多,也有一些感触。”陆为民随口道,随即注意到了身旁女孩关注的目光,语气变得十分自信:“我在想我本来是想留在昌州工作的,但是却未能如愿,但是既然让我回南潭了,那我就要好好在南潭这一亩三分地上努力一番,力争做出些像样的事情来,才不辜负命运这样的安排。”
陆为民的言语让舒雅心中微微触动,“为民,你现在当秘书,都说秘书是个很好平台,如果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上升的空间就很大,郭怀章就经常说他最多在县府办干三年,就要下去,你呢?”
“舒雅,我和怀章还有些不一样,他是为县里主要领导担任秘书,而且他比我基础好,都已经先工作一年了,大家都对他评价相当好,所以下去任职的可能xìng也很大,我现在刚来,而且是为副书记副县长担任秘书,而且还是一个可能干不了多久的挂职干部,所以和怀章还有较大区别。”
陆为民的神情显得很雍容恬淡什么?还不快帮忙救人!”唐小汐怒不可遏,没想到在这种关头下这些人竟然如此自私。
中年人和底下那些人这时候也察觉到上面拉扯力的骤然下降,尤其是最下面那三个人,此时他们的身体已经有一半陷入了流沙漩涡底下,看来是生还无望了,然而他们却依然死死的抱着那个年轻人。
中年人的恐惧也随着身体的下滑而激很独特,虽然在其他同学眼中似乎郭怀章更为优秀,言谈举止间都有领导风范了,但是舒雅却觉得这个陆为民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特有的风范。
舒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就能给自绝人寰的惨叫声人,有一个人的脑袋被怪物硬生生咬了下来。
“扑哧!”鲜血一下子四溅开来,所有人无不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脸sè发白。
“快!快拉他们上来!”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向南,他的怒吼一下子惊醒了其他,众人再不敢留力,拼了命的往上拉。
这时,怪物又一次将黑乎乎的脑袋沉了下来,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次,怪物咬在了那年轻人的后背上。
养眼,但是那一抹若隐若现的rǔ沟还是相当诱人。
“你们两个大秘书在这里干啥?还在探讨工作?今天是同学聚会,大家一起高兴一下,别在这里坐着装深沉行不行?大郭,去请舒雅跳一曲舞,为民,请我跳一曲好不好?”
郭怀章和陆为民都笑了起来,“何琳,女孩子是不是该矜持一点,哪有这样说话的?”
“都是老同学,有啥不好说的?舒雅不想跳舞,可我想跳,我又不能把舒雅一个人扔在那里,就只有过来拉夫了。”何琳倒是一个相当豪爽的xìng格,“大郭你先去请舒雅跳一曲,我再和你跳,为民去请舒雅跳,我估计以舒雅的xìng格,今晚也就你们俩能把她请动。”
“那我和为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郭怀章笑了起来。
“成众矢之的也值啊,只要能的,你想杀了我们吗?”年轻人和另外四人大惊,这要是松手了,五人都活不了啊。
陈向南看得也是火冒三丈,这个中年人简直就是一人渣,自己竟然背着这种人跑了大半天,可笑现在还得救他。
“小汐、纪涵,还有你们,快来帮忙,我快顶不住了!”生死关头,陈向南也只得强忍心中怒火。
唐小汐和纪涵闻言急忙跑了过来,两人一人一边抓住陈向南的手,拼了命的将任向南往后拉,但流沙所带来的流动力实在太大,又加上五个人重量,仅凭三人又怎能将他们拉起来。
“喂,你们几个还不快来帮忙!”察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杀龙得宝
“补充水分,好,我来!”陈向南也没闲工夫去盘根究底,他急忙找了片树叶,盛了些水后,掰开小莲的小嘴就想灌进去。
“等等。”罗芳芳这时候制止了他,说道:“要慢慢喂,太急的话可能会吐出来,到时这孩子就危险了。”
“哦……我明白了。”
脱水的人如果因喝水太急而呕吐的话,那样会导致更多水分的流失,这对本来虚弱的身体无疑是致命的,所以给脱水的人喂水,一定要慢,一口一口的,等脱水者咽下去了,才能继续喂。
喂下足够的水分后,陈向南将小莲抱到一颗树下yīn凉处,现在小莲暂时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不过要真正摆脱危险,还是得通过这一次的游戏回到现实中才行。
“阿南,你照顾好这孩子,我要回去接应小汐他们。”萧途喝足了水后,抹着嘴对陈向南说道。
“嗯,萧途,一切就拜托你了。”陈向南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他声sè不动,然而他的内心里却充满了惊愕,算起来萧途来来回回已经跑了四次,他的体能照理说应该已经到了人体极限,可看看眼前的他,这哪里有半点到达极限的样子?这萧途的体能也未免太惊人了吧?
事实上他是有所不知,萧途早就到达极限了,如今他还能坚持着,是因为这几天那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负重锻炼方式所带来的成果,这种锻炼方式,令他的身体比寻常人要更具忍耐力。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凉爽的空气后,萧途鼓了鼓劲,一口气冲出绿洲,很快便消失在流沙沙漠之中。
没有负担,再加上唐小汐等人在此期间又前进了一段路程,这一次萧途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便找到了他们。
“萧途!”一看到萧途的身影,纪涵便大喜喊道。
“呼……阿南和小莲已经平安抵达绿洲了,接下来到你们了,大家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来到两人近前,萧途喘了口气道。
唐小汐闻言微微一笑,陈向南的安全抵达令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喂,小子,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绿洲?”有人问到。
萧途说道:“走快一点,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该死的沙漠了。”萧途的回答令人鼓舞。
在萧途的带领下,众人开始朝绿洲出发。
路上,唐小汐突然问办?农民辛辛苦苦栽了三年,如果这样烂掉了,会答应么?会不会来找你乡上和县里?你们光说会受欢迎,但是依据呢?依据在哪里?一旦卖不掉造成损失,农业税和统提款的收取会不会受到影响?”
被沈子烈问得张口结舌,梁华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还是低下头恭敬地道:“沈书记你说得对,那我马上安排人来统计分析,尽快拿出书面东西报县委县府。”
吉普车艰难的奔跑在东崮到县城的路上,这一段虽然还是省道,但是道路状况却相当差,柏油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勉强用黄泥巴和碎石补一补,有些地方干脆就裸露开来,左一个坑右一个凼,惹得司机一路上骂骂咧咧,说交通局养路段那帮人都是吃干饭的。
沈子烈却知道这实在怪不了养路段的,而是县财政没钱。
每年财政预算给交通上就那么一点养护经费,除了要保障南潭到丰州这一段路的路况外,南潭到阜头这条走昌州的路线也要考虑,光是这两条路的维护经费就让县交通局捉襟见肘。
作为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财政的拮据让沈子烈上任这大半年来也是头疼yù裂,几乎一半的jīng力都得要放在这如何筹措资金来确保县里正常运转上,干部职工的工资福利,教育战线的经费保障,县里最基本的rì常开支,这些都不可或缺的,每天看到来到自己办公室签字报账的人,沈子烈就觉得身心疲倦,这就是当一个财政穷县县长的悲哀。
回到县里,沈子烈就把县委办副主任兼县农办主任周瑜明和县农业局局长王国发叫来,想要详细了解一下县里猕猴桃种植情况。
不出沈子烈所料,周瑜明对于县里猕猴桃种植一无所知,两年前周瑜明还没有兼任农办主任,对于当时县里推行猕猴桃种植根本就不清楚,而农办也并不过问农业上的具体工作,只是对涉及农村农业方面的一些政策来做工作,王国发倒是了解一些,但是显然也没有把这个情况当作一回事,甚至还并不清楚今年猕猴桃就要挂果,还是把一位分管副局长叫来之后才算是介绍了一个大概。
在几个人离开之后,沈子烈负着手在办公室里踱了好几圈,心里也是一阵气闷郁结。
果不其然,根本就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当成事情,甚至连农办和农业局这帮人也都是似是而非,即便是自己再三提醒,他们也都是那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从乡镇到县里,大家伙儿都是觉得这地区推广的工作三年前就已经完成了,种苗也是免费发放的,农民拿回去种植了,也就算是了事大吉了,至于说这栽培出来的东西往哪里卖,能不能卖掉,农民能有多大收益,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三十万公斤的猕猴桃,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前期没有一个周密的准备,只怕连三分之一都未必能卖掉。
至少在南潭在黎阳,就没有多少人接受这个,市场没有成熟,一下子涌出来三十万公斤猕猴桃上市,这还不算其他几个县的产量,哪个市场能够一下子消化掉这么多?
而且这猕猴桃比不得粮食,搁上一年半载也问题不大,半个月就得要腐烂变质,就得变成一堆垃圾,这样巨大的损失由农民来承担,那说不准就要出大事儿,最起码这几百户农民的农业税和统提款想要收起来就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其牵连的农户怕是要上千户。
“小陆,看来你的担心是正确的啊,连我都有些大意了,我们县里乡里这些干部根本就没有人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还好我们发现得早,否则就真要出大事了。”沈子烈看了一眼正在帮自己整理办公桌上文件的陆为民,感叹道。
“沈书记,其实这也是一个习惯问题,这都时隔三年了,我们县里乡里干部都习惯了工作交待下去就一劳永逸,觉得上边交代的工作就是我把这项工作推下去,现在推下去了,至于以后结果怎样,不关我事儿,卖不卖得掉,能不能卖上好价钱,关我什么事儿?”陆为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道:“我想像淮山和阜头两县应该也是和我们县一样,都一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嗯,我也这样判断,我打算马上和安书记与王县长商量一下,然后就要向地区报告,这事儿不能再拖,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几十万公斤猕猴桃,涉及好几百户农户,不算种苗,肥料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一分钟前,人可以因为厌世而自杀,但等到面临残酷的恶劣环境和痛苦死法时,人却又产生出强烈的求生yù望,所以很多时候,人活着都是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做什么。
“快看,那里就是绿洲了。”正当每个人咬着牙低头走的时候,萧途忽然喊道。
众人闻声抬起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着,突见一头狮子朝着另外三头嘶吼几声,竟自行离去。
四人一见是面面相觑,一股不安油然而生,没多久,这头狮子便拖着一头奇怪的动物尸体回来了。
“天啊,它们……它们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唐小汐不禁惊呼起来,这些狮子想的主意居然比自己想的还要高明。
“这些狮子太讨厌了,阿南,萧途,你们两个快想想办法。”纪涵也大叫道。
陈向南和萧途闻言一声苦笑,叫自己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可想?难不成下去跟它们肉搏?纵使自己现在体能超越常人,可被狮子咬上那么一口,照样还是得归位。
上不得下不得,四人只能就这么跟狮子干耗着,知道天sè暗了下来,四人也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晚上,四人吃了点东西喝了头处理时,陆为民就把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了如何来处理猕猴桃的销路问题。
90年代初期还只有像běi jīng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才有猕猴桃这样的水果,像昌州这样省会城市猕猴桃也是偶尔一见,而且这些地方也大多是以新西兰奇异果的名义进口而来,价格昂贵,多在八元到十元每公斤的价位上,远远超出了一般的诸如苹果、桃、梨和香蕉这些常规的季节xìng水果。
并不是猕猴桃这种水果在这些城市没有销路,而是源于猕猴桃虽然起源于中国,但是真正经过改良并实现商业化栽培和消费市场则是在新西兰,正是在新西兰猕猴桃的栽培得到了突飞猛进,并且通过强大的营销能力迅速打来了欧美和rì韩市场,这才使得猕猴桃也开始进入了国内的高端市场。
只不过每公斤高达十元左右的价格使得猕猴桃在国内水果消费市场上还难以普及推广,但是也有不少消费群体知道了这个被冠名为维C之王的水果不但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也比其他水果更为丰富。
“为民,你小子一打电话就没啥好事儿,我还说咱们要聊聊这段时间的感受呢,搞半天就是让我帮你收集信息,嘿嘿,卖水果,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堂堂岭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沦落到去卖水果了?”电话里传来略带粤语味道的普通话听起来是那么熟悉,“怎么,这猕猴桃你说是你们老家特产?好像我们这边都是从新西兰进口来的奇异果,没听说我们国内有种植猕猴桃的历史啊。”
黄绍成毕业分配分到了岭南省计委,这家伙也是三心二意的,他一直想要回去帮衬家里,但是他父亲却坚决不同意,非要让他在zhèng fǔ机关里上班,而且煞费苦心帮他找门路才让他留在省里,这也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绍成,你别给我打岔,这猕猴桃本来就是咱们中国原产,只不过几十年前新西兰人悄悄移植了,然后再加以改良和商品化种植,然后在把国际市场培育出来了,现在又返销我们国内,说起来都丢人,我们这边原来也有野生猕猴桃,但是质量产量都不行,不得不从外边引进良种,我们南潭的土壤气候都很适合猕猴桃种植,今年将会有大量优质猕猴桃挂果。”
陆为民在电话里也不想多说废话,“可咱们内地市场还没有培育起来,这玩意儿好像也只有京沪穗杭这些大城市才有市场,又不耐储存,所以我才会让你帮忙摸一摸情况。”
“它们怎么啦?”纪涵好奇道。
陈向南盯看下方许久,说道:“那只幼狮好像死了……”
话还没有说完,四人同时感到树上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天啊,它们在撞树。”
“怎么办?我快憋不住啦。”本来就憋的难受的唐小汐和纪涵被这一阵震动震的险些没有把住。
萧途知道不能再拖了,也顾不得其他,他看住了落脚点,喝道:“我引开它们后你们立刻离开,咱们在罗阿姨那里碰面!”
说完,他纵身跳了下去。
察觉杀仔仇人落地,四头狮子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咆哮,纷纷朝萧途猛冲而来。
萧途哪敢怠慢,一落地便拼尽全力想树林一处方向狂奔而去。
“萧途……”就在三人的呼喊声中,萧途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树林黑暗中。
好一会,陈向南说道:“我们快下去吧,一会那些狮子要是回来了就麻烦了。”
事已至此,三人也只得先行下了树,而后朝反方向离开。
狮子的奔跑速度远比人类快的多,如果是在荒野里,人是不可能跑得过狮子的,但萧途的体质已非常人,他就算达不到跟狮子平等的速度,却可借助树木的遮掩而躲过狮子的一次次猛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那惊心动魄的狮吼声逐渐消失,又跑了一会,狮吼声已完全消失,萧途这才站住脚步回头看了看。
终于逃离狮子的追捕了,萧途心头一松,不禁跌坐在地。
想想刚才的亡命狂奔,他仍然心有余悸,事实上,他应该感谢这片树林,如果不是有这些树木充当天然屏障,他早就命丧狮口之中。
一阵寒风吹来,萧途咽了口口水,看看四周,那黑暗沉默的树林深处仿佛有许多猛兽正盯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陆为民有些惊喜,看眼前这个女孩子的神情姿态,你根本看不出这就是自己半个月前救下来的那个了无生气只求寻死的女孩子,灵动的双眸和挺翘的鼻梁,脑后用皮筋扎得整齐的马尾辫和留在额际的刘海,一件朴素干净的碎花衬衣虽然样式土气了一点,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凹凸有致的身躯带来青chūn活力气息,只是脚下那双凉鞋显得太过于老旧了一些,看上去有些岔眼。
“陆干部,你还记得我?”石梅眼中浮起一抹羞涩喜悦混合的神情。
“呵呵,当然记得,怎么,来县里办事儿?”
陆为民后来也打过电话问过石桥司法所的老胡,问石梅情况怎么样,老胡说石梅暂时还住在乡里不愿意回家,但是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据说想要出去打工,但是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大概也有些害怕。
陆为民就告诉老胡,如果石梅真打算出去打工,让她先来找自己,看石梅这背着一个有些破旧的书包,估计应该真打算要出去打工了。
“不是,陆干部,我……”少女脸微微一红,有些忸怩的低头不语,机关的干部们开始陆陆续续进门上班,少女大概也是头一次来到这县委县府大院。
“嗯,走吧,到我办公室里去。”陆为民似乎也感觉到少女内心的羞涩惶恐,笑着招呼道:“有啥事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进了办公室,陆为民替少女倒了一杯水,慌得少女赶紧站起身来,双手捧杯。
“怎么了,石梅,这么紧张干啥?我又不是老虎,坐吧。”陆为民笑着招呼对方,“上一次我听老胡说你想出去打工?”
“嗯,陆干部,……”陆为民打断石梅的话头,呲着牙道:““好了,石梅,你这陆干部陆干部的,听得我渗得慌,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要么你叫我名字陆为
难道猛兽都在睡觉?
萧途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据他所知,很多猛兽都在夜间活动,并且领地意识十分强烈,像自己这么胡乱四处乱走,就算没有跟猛兽正面碰着,也该侵入它们的领地了,可现在这般安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萧途并没有意识到,夜晚树林之所以如此安静,是因为这座树林里有一个强悍无比的夜间猛兽存在着,因为这头猛兽的存在,其它猛兽都不敢在夜间活动,而萧途等人之所以碰到狮子,那完全是因为他们无意中进入了狮子的老窝。
浑然不觉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的萧途依旧向前前进着,突然,寂静的夜空被一声声惨叫打破。
那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令萧途不觉浑身一颤,他冷静了一下,仔细辨听,声音是从左侧传来的,距离并不远。
“难道是那六个人?”萧途心里暗想,这些声音十分陌生,不可能是陈向南他们三人发出,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六个人了。
从惨叫声中判断,他们肯定是遭遇到什么猛兽袭击了,萧途有些犹豫,该不该去看一下,甚至出手救他们。
“唔……我就去看一看,只是看一看。”心理斗争了好半天,萧途的良心到底占了上风,他咬咬牙,往声音来源处奔去。
在穿过数十棵大树后,一个不大的湖出现在视线中,此时湖面如镜,皎月辉映,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
“啊……”又是一声惨叫,萧途心中一惊,急忙往一侧瞧去,这一瞧不要紧,好悬没把他吓得跌坐在地。
原来,在这个小湖的右侧,有三个人正拿着石头拼命的往树林里砸去,而他们丢石头的方向,是一个五米高的庞大怪物。
“那是什么鬼东西?!”萧途心是下午五点过了,这一来一往,在路上就耽搁了两个小时,弄得陆为民也是一身臭汗。
陆为民深感这个年代交通不便带来的影响,二十多公里,这从候车到乘车到达目的的,没一个小时不行,一来一往,两个小时就没有了,换了在前世中,如果有车一个小时就能打来回的事情就得要一下午,这就是效率。
花了三天时间,陆为民基本上搞清楚了全县种植的猕猴桃面积,准确数量应该在一千八百二十亩左右,但是白塔区有两百亩左右是第二年地区农业局另行从省农业厅争取到了部分种苗给予白塔区补种,要到明年才会挂果,所以今年挂果面积的数量和之前估算相差不大。
但是陆为民在与县农业局和农科站的工作人员在一起对每株猕猴桃产量进行估测之后,预计亩产极有可能达到二百五十公斤左右,这也就是意味着今年南潭猕猴桃产量可能会突破三十五万公斤达到四十万公斤左右,这样巨大的数量让和陆为民一起进行调查测算的农业局干部也吓了一大跳。
在获得了调查实情之后,周瑜明也吓了一大跳,尤其是陆为民在对南潭和黎阳本地水果市场进行了一个摸排拿出了调查报告之后,周瑜明心里就更是心惊肉跳了。
这一千六百多亩猕猴桃涉及两个区五个乡镇的接近四百户农户,四十万公斤的产量,关键在于对本地水果市场调查所获情况是异常的严峻,本地市场根本就没有猕猴桃消费的习惯,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四十万公斤猕猴桃根本就还没有找到销售的下家,而陆为民他们下去了解的情况则是农户都认为猕猴桃在黎阳和南潭以及昌州会毫无困难的卖掉,甚至还能卖出一个相当可观的好价钱,这让周瑜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所有农户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旦巨大的希望变成失望甚至绝望,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小陆,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些农户自己根本就没有去寻找销路,而是认为县里乡里会帮他们联系销路,而现在从黎阳和我们南潭水果市场反馈回来的情况却是很不好?”周瑜明真有些坐不住了,开始他还觉得沈子烈有些小题大做没事儿找事儿,没想到最后获得的情况竟然是如此严峻。
“周主任,实事求是的说,不是很不好,而是黎阳和我们南潭本地市场就没有接受度,黎阳和县城里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吃猕猴桃的习惯,也就是说如果这四十万公斤猕
“那……那不是怪物,那是……恶魔!”说话的是个满脸鲜血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旁一个胖子附和道:“对……对……那是恶魔,没错,这里一定是地狱……”
见这三人的jīng神已快崩溃,萧途心里想:“这树林中存在着这种怪物,要是小汐碰到那个怪物恐怕会有危险,不行,我得赶快去找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想到这,萧途说道:“你们三个赶快离开这片树林,绕着海滩走,我的伙伴就在海滩。”
“啊,那……那你去哪?”
“我有几个朋友还在这树林里,我得去找他们。”
“不行,你不能去,你不能去。”那个中年人一把抓住萧途的双肩,脸上充满了恐惧。
说实在的,萧途也害怕,他也恨不得立刻离开这片鬼树林,但他无法丢下唐小汐他们不管。
萧途抓住了那中年人的手,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如果自顾自己的话,大家迟早都会没命,况且他们还是我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这是在找死啊,那怪物力大无穷,根本不是人力能抵挡的,你看看他们两个,这就是下场。”中年人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我会活下去的,那怪物恐怕还会回来,你们快走吧。”萧途已下定决心,他认为,就算碰到那怪物了,凭着自己的速度也能逃走。
中年人劝说萧途,很大程度是出于私心,因为他们早已在树林中迷了路,他是希望萧途能带他们走出这片树林,可惜他还不知道,萧途也跟他们一样迷了路。
眼见萧途就要抛下自己离开,中年人急忙跑到萧途前边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萧途颇感意外,问道:“你不怕再遇上那个怪物吗?”
中年人不答反问:“我问你,之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萧途闻言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中年人的意思,他点头道:“那个怪物的存在足以证明一切。”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了,真不该听那个林木生的鬼话,我跟你走。”中年人的情绪逐渐平伏下来,他心里很清楚,越是恶劣的环境,就越要冷静,这样才能增加活命的机会。
听到他的话,其余两个人也急忙道:“也带上我,我也跟你们走。”
萧途有些为难,带着这三个人可是个累赘啊,真要是碰到什么危险,指不定还得被他们连累。
“你们真的要跟我一起走?”萧途问道。
“对。”三人主意已定,纷纷点头。
“唔……你们要跟我一起走也不是不行,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可别指望我能帮你们,在这个世界里生存,最重要的始终是靠自己的能力。”
“我明白,你放心,我们不会拖累你的。”中年人说道。
沈子烈把这事儿搁在他头上,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大麻烦,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儿自己甩不掉,谁让自己兼着农办主任,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情况严峻至此。
正如陆为民所说,这事儿再也耽搁不起,得马上落实,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也知道县委书记安德健和县长王自荣都还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沈子烈虽然意识到了严重xìng,但是身份又限制了他无法在这种事情上拍板,这种事情越是往后拖就越危险,可自己又摆脱不了。
“小陆,这事儿我会和沈书记汇报,另外也要向安书记作专门汇报,安书记可能还没有真正意识掉这个问题严重xìng,我希望我去汇报时,你一道和我去。”周瑜明深深盯了陆为民一眼,“这事儿如果县里交给我来具体cāo办,我希望你参予进来,我们一道来做好这项工作。”
周瑜明所料没错,当他寻找机会专门向县委书记汇报了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和严重xìng,尤其是在介绍了四十万公斤猕猴桃会集中在半个多月之后之内陆续上市而本省内的消费市场极其狭小之后,一直不太在意的安德健也开始关注这项工作,立即把王自荣和沈子烈、分管农业的副县长陶明阳以及农业、商业部门负责人召集在一起重新研究评估这件事情。
最终研究结果还是成立了以沈子烈为组长、陶明阳和周瑜明为副组长的南潭县猕猴桃推广销售领导小组,周瑜明兼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负责全面规划,陆为民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主要负责寻找销售渠道,协调销售事宜立即从县委办、县府办以及商业局、农业局各抽调人手来负责跑猕猴桃的销售渠道。
“咦?燕青?!”陆为民刚搁下电话,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女孩子,惊喜的叫出声来,连忙站起身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苏燕青向陆副主任报到。”苏燕青强忍住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道。
陆为民恍然大悟,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起来:“燕青,这不是寒碜我么?我这啥主任?就这一个多月时间,卖掉猕猴桃这个领导小组就寿终正寝,办公室也就自然关门大吉,实事求是,我就一打杂的,怎么农业局就安排你过来?”
“你都是一打杂的,那我就是为你这打杂的跑腿的。”苏燕青看了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故作嗔怒状:“怎么,不欢迎我来,还是觉得我来做不了事情帮不上忙?”
“哪儿的话,我正在琢磨这事儿该咋办呢,沈书记和陶县长都是高屋建瓴的讲了一番重要意义,周主任让我们一定要加强学习,贯彻落实,你来了正好,这具体落实就得落实到咱们头上。”陆为民咧着嘴苦笑着道:“任重而道远,怎么就论到咱们这两人来承担如此重任呢?”
“商业局没有来人?”苏燕青在陆为民办公室里大大方方的转悠了一圈,“我看文件是县委办、商业局和农业局三家抽人来负责这事儿啊。”
“还没来。”陆为民很坦然,“这活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干不好就得要背黑锅,干得好,也是份内的事儿,谁愿意来?”
苏燕青注意到陆为民语气里有些自嘲的味道,走到陆为民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轻笑起来,“为民,我看你好像有些情绪啊,可是我也被拉上船了,怎么办?你不能看着我也背黑锅吧?究竟是啥情况,你得给我说说吧。”
苏燕青笑起来很好看,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浮
该说的也说了,这三人执意要跟来,萧途也不好将他们赶走,他问道:“既然决定一起走,那就得先互相认识一下,我叫萧途,你们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首先说道:“我叫黄宏。”
那满脸鲜血的年轻人也跟着说道:“我叫张文。”
“我叫戴波。”胖子说道。
猴桃想要既希望于黎阳和南潭销售,基本上不可能,甚至可能连一万公斤甚至一千公斤都未必能卖出去。”陆为民脸sè沉郁,语气严肃,“我去尝试过联系过黎阳的水果贩子,好说歹说他们只同意进三五百公斤试一试,而且都表示要卖出去才付款。”
“三五百公斤?!那怎么办?”周瑜明真有些急了,目光落在商业局副局长老秦脸上,“老秦,你们这边有没有渠道……”
“周主任,我们也通过地区商业局联系了一下省里和其他地市,他们都说猕猴桃这种水果现在内地老百姓都没有消费习惯,恐怕没法通过国营渠道来销售,昌州那边倒是说进口过新西兰的奇异果,也就是猕猴桃,但是数量都很小,而且这种东西不耐储藏,大量进货根本不可能。”商业局老秦一脸无奈,“可能只有像京沪这些大城市的老百姓才有这个消费习惯,咱们省里都还没有。”
“那有没有加工企业这条渠道?”周瑜明思维一转。
“这一点恐怕也有难度,猕猴桃连鲜食都不多,加工企业可能也从未搞过猕猴桃加工,无论是从加工设备和销售上,没有谁会来冒这个风险接手,而且现在时间太短,根本没有办法。”老秦连连摇头。
看见农业局的老曲低垂着眼睑脏狂跳,因为夜黑,他看不清楚怪物的形貌,但这反而更令人感到恐惧。
这个怪物似乎已经达到某种目的,没入树林中后,四周重新恢复了平静。
民,要么就叫我陆大哥,这样听起来也自然一点儿。”
少女脸颊泛起一阵红cháo,眼中却满是惊喜之意,嘴唇哆嗦着,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发颤,“我,我能喊你陆大哥么?”
“这有啥不能?这都啥年代了,石梅,你也是读过高中的,怎么还这么放不开?那你出去打工怎么办?”陆为民皱起眉头,“出去之后大方一点,谁也没比谁低一头。”
“是。”眼含热泪的石梅悄悄偏过头把溢出来的泪水拭去,怯生生的道。
陆为民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这个小动
“冷静,我要冷静。”只身一人,萧途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他不断自我告诫,极力压制着心中这股恐惧。
“首先,得先走出这边树林,然后绕着沙滩“为民,摸一摸信息倒也没啥,可是你得算一算,咱们这边距离你们昌江可是不近,这运输时间和成本你得掂量一下,而且这销路不可能让你们zhèng fǔ部门来一力承包吧?”电话里的声音忽大忽小,还有些变调,好在还能听清楚。
“绍成,这我知道,京里我都让曹朗帮我打探情况,南边就只能找你了,就你这电话我还是打了好几个电话才问到的,幸好这是公家电话,要不还得心疼死我。”陆为民乐呵呵的道:“绍成,这事儿对我挺重要,也算是领导交待给我的第一件重要工作,拿不下来我自个儿都不好向领导交待,你得帮我一把。”
“嗨,咱们两兄弟还说啥,放心,不过光是些水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绳子将自己绑在树干上,以防自己睡觉掉下去。
四头狮子依旧守在树底下,只是不再折腾,而是安安静静的趴着不动。
然,在离他们尚有两三里处有一大片绿洲。
“哈哈哈……太好了,是绿洲,是绿洲,我们终于到了……”绿洲的出现使得原本已经接近虚脱的人焕发出一股力量,尤其是那四人,喊着叫着,竟撒起腿朝绿洲奔去。
唐小汐和纪涵两人也十分高兴,绿洲的出现代表着这场游戏即将结束。
和人工都花了不老少,咱们也得讲点责任感。”沈子烈沉吟了一下,“我担心的是就算是县里向地区报告了,也未必能引起地区的重视,除非……”
“沈书记,您担心的问题值得考虑,而且我觉得就算是地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在这么短时间内来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我们得一边向上边汇报,另一边也要自己想办法找门路。”陆为民大胆的建议,既然让自己掺和到了历史上这件事情中来,那么自己自然要把这个危机变成契机。
登陆后点击,推荐票,评价票,一到:“萧途,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如何在这片沙漠中辨别方向的?”
萧途闻言指了指空中那耀眼的太阳,说道:“罗阿姨告诉我如何利用太阳辨别方向,虽然有所出入,但每次来回都能找到绿洲和你们。”
“罗阿姨?是你之前背着的那个女人吗?”
“嗯,对了,从仙人掌球摄取水分也是她教我的。”
第三百章 地质年代的龙化石
发青年不是地上两具尸体之一,如此看来,刚才被怪物带走的可能就是他。
想到这,萧途问道:“刚刚袭击你们的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不……不知道啊,我……我们从未见过……那种怪物。”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萧途心中将这三人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后说道:“好,现在大家都已经互相认识了,我们走吧。”
路上,萧途问道:“刚刚你说的林木生是那个染着金发的人吗?”
“就是他,这王八蛋真是个人渣。”黄宏怒道。
戴波也骂道:“这该死的家伙,他最好祈求不要碰到我,不然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等等,什么碰到你?他不是被那怪物拖走了吗?”萧途听着有些糊涂。
“那个不是他。”张文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说道:“我们进入树林后不久,就碰到另外一波人,刚刚死的那两个,还有被拖着的那个,都是这伙人的。”
“另外一波人?!”萧途大感意外,没想到除了自己和那六个人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一波人。
黄宏突然脸sè苍白道:“没错,那伙人一共有十一人,有八个男的和三个女的,你……你不知道,这四个男的简直……简直就是畜牲……”
他的话仿佛勾起了某种可怕的回忆,戴波和张文两人听着不觉浑身一颤,脸sè也变得苍白起来。
萧途是越听越糊涂,他问道:“这么说那个林木生跑到他们那边去了?”
“他……他不是跑到他们那边去,他……他是统治了那边的人。”黄宏颤抖道。
“统治?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那个人……那个人就跟那个魔鬼一样,不,他比魔鬼还要可怕,对了然知道,一万多职工,如果真的每个职工来一箱猕猴桃作为节rì福利,算一算就能消化掉将近十万公斤猕猴桃,这好歹也算是减轻了部分压力。
二人正说间,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晃荡着走了进来,瞅了瞅二人,脸上也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是商业局的,领导让我到县委办这边来报到,找谁?”
陆为民和苏燕青交换了一下眼sè,连忙迎上去,“请问您贵姓,我是陆为民,您叫我小陆就行了,报到说不上,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得在一块儿工作,您请坐。”
提法,苏燕青从未听说过,她不知道陆为民是从哪里发明这种集体经济组织,也不知道现行政策允许不允许有这样一个似乎闻所未闻的集体经济组织成立,但是陆为民似乎却满不在乎。
陆为民知道自己做的一切肯定给苏燕青和那个常chūn来都带来不小的震撼。
原本是后世相当常见普通的宣传手法,在这个时候却往往是惊世之作,宣传图片和宣传资料分为两类,用最廉价的纸质宣传单是针对消费者群体的,而华丽的铜版纸宣传册则是用来赢得昌州乃至běi jīng上海广州那些个水果批发商的,这第一炮要想打响,你就不得不下些血本。
前世中猕猴桃事件之后黎阳地区的猕猴桃种植一蹶不振,而诸如陕西和湖北等地的猕猴桃产业则是突飞猛进,这一点陆为民印象很深,如果能够改变这一历史,不仅仅可以为沈子烈赢得一个相当光鲜的政绩,同样也可以改变南潭这边的猕猴桃产业历史,也算是为南潭这边的老百姓探出一条增收的路子。
也就是说这一战许胜不许败,陆为民有这个自信。
常chūn来留在南潭负责联系印刷包装事宜,按照三人商定的想法,如果想要卖给像195厂这样的大型国营企业作为职工福利,当然不可能是散装,必须要采取包装,而且是标准箱,比如五公斤或者六公斤一箱,而且想要销往běi jīng上海,一样要采取这种标准装箱的方式更为合适。
同时常chūn来还要通过南潭本地水果商贩联系昌州和邻省省会的水果批发商,先行把联系建立起来,最好能够达成意向xìng的一些协议,能销出多少算多少。
陆为民和苏燕青回昌州还是按照既定设想寻找国营企业这条路子,这条路子虽然动用一些资源,但是一旦成功,就能解决不小的问题,像195厂,如果把以往的苹果改为猕猴桃,仅此一项,就能销出十万公斤左右的猕猴桃,而苏燕青那边陆为民没有深问,但是陆为民感觉得到对方也是有些门道,否则她也不会在自己提出分别去想办法时点头认可。
“你是说想要让厂里今年中秋节给职工的福利改成买你们南潭的猕猴桃?”甄敬才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猕猴桃这东西好像在我们昌州还不怎么时兴吧?谁知道职工们会不会不喜欢这玩意儿?”
“甄叔,猕猴桃是水果中的维生素冠军,营养丰富,尤其是维C对于人体益处很大,比起苹果、梨这些水果来要强得多,现在běi jīng上海那些大城市进口的新西兰奇异果其实就是和我们南潭的猕猴桃一个品种,价格昂贵,一般都是十块钱一公斤,所以这种水果肯定会受到欢迎。”
坐在甄敬才家中的沙发上,陆为民甚至没有来得及先和甄妮亲热,就找到了甄敬才商谈这件事情。
甄敬才是分管后勤的副厂长,厂里劳动服务公司就归他管,平常厂那个人吗?”唐小汐指着围在火堆前啃着烤肉的金发青年道。
陈向南点了点头,说道:“是他没错,不过你们看,之前他们不是只有六人吗?而且里面也没有女生,可现在他们当中却有女生存在,难道除了我们和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
正说着,一个长相刚毅的人突然丢掉手中的烤肉,站起来喝道:“谁在厂的一个车间副主任了,二丫头陆志华华东师大毕业好像分回了黎阳,情况倒不是很清楚,老四陆爱国现在还在浙大读书,一家四状元,也称得上是195厂的一个荣耀了。
更重要的这个陆为民的印象完全颠覆了甄敬才之前的感觉,如果说之前甄敬才还对陆为民和甄妮处对象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在自己出事陆为民一力出手相助帮自己渡过难关之后,甄敬才就对陆为民兴趣浓厚了。
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就能上达天听和中纪委扯上关系,甭管是借助谁的势,就凭他能做到这一点,那就不是一般人,其志非小,甄妮要真能跟了他,绝对没错。
甄敬才倒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小女儿xìng子有些跳脱,没有定xìng,陆为民现在这样在偏远山区的乡下打磨,甄妮未必能熬得住,所以还得时不时提醒自家女儿。
“你懂什么?!两地分居能一辈子么?陆为民这小子有脑子有文凭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我告诉你,我甄敬才这双眼睛在这方面不会看错人,陆为民这小子配我家甄妮绰绰有余,我还担心甄妮配不上人家呢。”
甄敬才这是实话,甄妮xìng子有些体着自己老婆,往好了说是还没定xìng,往差里说就是有些好慕虚荣,这一点甄敬才也是无可奈何,要说甄婕在这方面就要比甄妮不知道懂事多少。
见自己丈夫这么贬低自己女儿,乐清气得板起脸不再说话,倒是甄婕适时从隔壁屋进来,岔开话题,“爸,大民说的那事儿有没有问题?”
“问题倒是不大,大民这小子才去南潭县里,就敢来扛这副担子,胆子不小,也不怕把他自己之前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些人。”林木生说着朝这人使了个眼sè。
这人立时心领神会,回头对那两个男的和三个女的种种咳嗽了一声。
陈向南三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这人仅仅一声咳嗽就令其他人脸sè大变,三人来到藤条外围,陈向南看了一眼,说道:“这些是用来抵御野兽的吧?”
“是啊,昨天真是抱歉,我还以为你在说梦话,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林木生一边说着,一边用一根长木棍挑开藤条,空出一条小道让陈向南三人走了进去。
唐小汐闻言冷冷道:“你用不着道歉,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呵呵呵,这种事情的确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遇到许多地球上见都没见过的猛兽,我们也不相信是真的。”林木生笑道。
家看起来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是陆宗光好歹也是多年的劳模,而且陆家四个子女,个个都是重点大学毕业生。
老大陆拥军清华大学毕业才几年,现在已经是红旗机械迷惘到投入,再从投入走出来变成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里,这个世界总是能够带给他太多的感触。
想想也是,没有谁能够从这样的变化中一下子拔出来,走进去也好,迈出来也好,那都要分心理定力,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做到的。
但唯独面对甄妮时,陆为民发现自己是真正的忘却了之前的一切,有他的话,我们早就玩完了。”林木生自始至终都带着一副笑容。
互相介绍后,林木生问道:“之前你们说这是另外一个世界,能否跟我们详细说说?”
陈向南本意就是想多救些人,自是不会隐瞒,唐小汐见林木生态度改变了许多,也没有反对。
在林木生的带领下,几个人围在了火堆前,一边吃着不知名野兽的烤肉,一边聊了起来。
陈向南把一切所知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最后说道:“所以我们才组成了的东西,只不过在这个时代是需要通过工龄、资历和职称这些来积累评比积分,凭借着积分战胜对手才能获得分房资格,而不像八年之后福利分房体系的中止一举变为住房商品化。
“小妮,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陆为民笑着搂紧对方,爱怜的吻了对方一口,“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有的,只要我们努力,对了,石梅的情况怎么样?”
“哼,你是不是和她有啥关系?”甄妮亲昵的瞥了陆为民一眼,“这么起劲儿的帮她忙。”
“瞎说些啥,她的情况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命运多坎坷,能帮得到就尽量帮一把吧,挺纯朴踏实一女孩子,竟然会被那些无稽之谈弄得险些寻死。”陆为民摇摇头,有些感慨,“农村里这一愣,马上说道:“这可就麻烦了,这树林大的很,猛兽又数不胜数,你那同伴可能……”
“你别胡说,萧途是不会有事的。”纪涵打断了他的话头,有些生气道。
林木生连连摆手,说道:“我只是说有可能,毕竟你们都掌握了超人的能力,一般的猛兽也许可以应付得来。”
“哼,你又知道什么,萧途如果发起狠来,那些猛兽都不在话下。”纪涵斩钉截铁说道。
可惜,众人只当她是随口说说。
“唔,你们要回去确认一下也好,不过我的意思是你吃了晚饭才回来,她本来打算和同学一起逛街,下午再去琴台湾喝喝咖啡,没想到同学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早一点回宿舍休息,所以甄婕也就把同学送回宿舍之后独自回家了。
一直走到卧室门口,甄婕才觉察到有些不对。
一种若有若无的婉转从隔壁寝室传出来,那是甄妮的寝室。
甄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探头从甄妮寝室的窗户往里一看。
甄妮寝室窗户本来就有些轻薄的窗帘没有遮严实,也许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回来,也许是天气太大,窗户也没有关严实,一眼望进去,正好可以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甄婕只觉得自己脑袋瓜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变得晕晕乎乎,而脸颊一下子变得火热滚烫。
陆为民和甄妮都没有想到甄婕会在这个时候回家。
上午甄婕离开时就说了下午和一个很要好的同学约好要去琴台湾喝咖啡,要吃了晚饭才回来。
陆为民也知道那里是后世中昌州小资情调的发祥地,无数风格各异情调却大同小异的咖啡厅、西餐厅和酒吧都云集于那一带,清一sè的二楼别墅式的小洋楼,阳台上撑起几把大伞,要不就是玻璃房。
卡布奇诺也好,摩卡也好,蓝山也好,抑或是蓝方红方和朗姆酒威士忌,再有黑
“失散?!”林木生微微天再行动比较好,只有纪涵是反对的话,头觉得越早确认萧途是否安全越好,只是陈向南和唐小汐都同意留下来,她一个人也不敢回去,只得隐忍着同意了下来。
见三人最后都同意留下来,林木生和许乐风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狯,林木生说道:“你们遇到狮子袭击,想必现在也累了吧?今晚由我们守夜,你们就在山洞里好好休息吧。”
三人被狮子困在树林一天一夜,要说不累是假的,现在有已经想到了。
“没事儿,大民,姚志斌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不关你的事儿,这不,你也知道厂里今年活儿不多,大家没事儿都溜号,呆在车间里也是呆着,所以也没有人管,姚志斌是专门针对我,就安排人来查我的上下班考勤,别人都不管,就专门逮我,我能吃他这一套,就闹起来了,他就上报到厂里,把我除名了。”
萧劲风显得满不在乎,陆为民却知道萧劲风家里其实相当困难,他弟弟还在读大学,父亲早早过世,全靠母亲支撑起来这个家,好容易等到萧劲风进厂,却又出了这么一桩事儿。
萧劲风说是和自己无关,但是陆为民知道若不是那一rì因为莫萏的事情,萧劲风和自己一道收拾了姚平一顿,姚志斌也不会这样处心积虑来对付萧劲风。
“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妈不是得气死?”陆为民心中一阵是轮流守夜的。”
“嗯,有劳你们了,一切就拜托了。”三人根本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再加上身体的疲累,三人一躺在软绵绵的树叶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向南睡的正香,突然一声惊叫将他惊醒过来。
“什么事?”陈向南睁开眼,刚想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自己被树藤绑了个严严实实的。
“怎么回事?”陈向南立刻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往旁边一看,他傻眼了。
只见唐小汐和纪涵被人反绑着双手,身后有两个押着她们的人,而在她们,则站着一脸坏笑的林木生和许乐风。
“林木生!你什么意思?”陈向南怒道。
“嘿嘿嘿……陈向南,多谢你送来两个美女,嘿嘿嘿……”林木生说着用手摸了摸唐七上八下,尤其是在听到农业局派来一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而商业局更是把人见人厌的二混子常chūn来给打发过来,更是让周瑜明愤怒不已。
不过陆为民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只在南潭呆了两天就去昌州跑市场了,联系也联系不上,一直到这一个星期过去才回来。
“周主任,我们南潭有四十万公斤猕猴桃待销,我们现在盘算了一下,就算195厂和昌州钢铁厂订购的这批猕猴桃敲定,按每箱六公斤算,也不过十二三万公斤,昌州这边市场上我们再算了算,保守估计也能有五万到十万公斤的销量,但是依然还有将近二十万公斤没有去处,所以就得去běi jīng上海那边跑跑市场,可到那边人生地不熟,可能人家连我们南潭这个地方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凭什么相信咱们?那就得要把表面文章做足,像这些宣传资料我打算就要用最好的铜版纸印刷出来,哪怕是吹得天花乱坠,至少咱们有实物图片作佐证,不是空口说白话,欢迎他们来验证。”
陆为民这一趟跑昌州,就解决了十多万公斤猕猴他的销路,让沈子烈和周瑜明都是大为惊讶,不过陆为民和苏燕青都是昌州人,有些门道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这后续的一系列策划,就让沈子烈和周瑜明都觉察到了陆为民的不一般。
建议县里把种植猕猴桃农户统合在一起成立猕猴桃专业种植合作社,再由县里途知道了,小心你们不得好死!”纪涵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只盼望能将这些人吓住。
林木生这些人又岂会她两句话就给吓住,他扬手甩了纪涵两个耳光,把纪涵打得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妈的,臭女人,什么萧途不萧途的,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王,你们只配当老子的奴隶。”
“人渣!”唐小汐脸上早已流下了耻辱的泪水,她知道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嘿嘿嘿,没错,我就是人渣,你们能拿我如何?”林木生的笑声里充满了疯狂,笑了好一阵子后,他突然对押着唐小汐身后那人喝道:“给我把这女人的衣服扒光了!”
“是。”那人早就迫不及待了,事实上,强暴那三个女的他成立现代农业开发公司,专门注册了地域商标,印刷包装,宣传广告,再联系省内外的销路,统一销售,这一切规划得周密细致,有理有据,你能想象得到这就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回来的新嫩的表现?
沈子烈吸了一口气,手中钢笔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小陆,就像你说的,只靠我们省内的市场,只怕难以消化掉我们南潭的猕猴桃,但是běi jīng上海这些省外市场恐怕连我们商业系统都从未涉足过,现在只有这短短十多二十来天了,你有把握么?”
“沈书记,这事儿我可没把握,但是你不去试一试也不行啊,省内市场就这么大,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极限了,而且打开省外市场也是一个必然,否则过了今年,明年南潭猕猴桃就将会进入盛产期,按照规律产量还会提高至少百分之六十到八十以上,也就是说,至少还会提高二十五万公斤以上,如果不尽早开拓省外市场,明年也许就会面临更大的压力。”陆为民相当沉稳的道。
周瑜明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这个陆为民真的是大学刚小汐的脸蛋,说道:“贱女人,老子最看不惯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贱女人了,嘿嘿,今天你落在老子手里算你倒霉。”
唐小汐两手被反绑,根本是不出爆破超能,她极力避开林木生的手,眼里满是愤怒:“你这人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嘿嘿嘿,你说呢?”林木生说着猛的一把扯掉唐小汐的上衣,一件粉sè胸罩露出了出来。
“林木生!你这混蛋,你敢乱来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难受,萧劲风是重义气的人,前世中萧劲风在厂里也是一直郁郁不得志,厂里效益不好,他也没啥其它爱好,就爱上了一口酒,结婚离婚,孩子跟着老婆走了,变成一个醉鬼,但是却对自己是没话说,想到这里陆为民心中就更是内疚。
萧劲风没有吱声,他自己虽然没啥,但是母亲却是气病了,而弟弟还要两年才毕业,这开销不小,原来还有自己可以依靠,现在却……
“算了,劲风,这事儿过去了,也没啥大不了。”陆为民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我这里倒是有点事情,如果你现在没事儿,我倒是想让你帮我跑一遭。”
“我能有啥事儿?现在正闲得无聊,又不想呆在家里看我妈那张脸,有啥事儿你尽管说。”萧劲风一拍胸脯,“大事儿我干不了,但是跑腿的事儿我还行。”
“嗯,那好,你帮我跑一趟广州,我给你一个电话,是我大学同学,事情我待会儿交待给你,如果这事儿我算得没错,没准儿还算是一个发财机会。”陆为民沉静的道:“呆在厂里也没有多大意思,你这个xìng格,真还不如出来闯一闯。”
萧劲风眼睛一亮,“大民,我也早就有这心思了,可林木生这些人在,总算能躺下好好的休息一下,三人又岂会跟他们客气。
“来,我带你们到山洞里看看。”
在林木生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山洞之内。
这是一个纵深十七八米的山洞,高约五六米,宽有十一二米,地面显然已经被打扫过,里面铺着不少用树叶堆积成的简陋床铺,要说面积,确实可以容纳数十人。
山洞里头点着不少火把,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安详。
“三位,你们就在这里面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林木生笑道。
陈向南问道:“其他人不休息吗?”椒牛排和罗宋汤,都能在这里异彩纷呈的展现。
总之,如果你泡的是一个小资美眉,在这里来就是最好的猎获场所,只要你擅长表现。
两人都以为没有人会在这个下午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在意,分离这么久,一切都无比自然的发生。
甄婕只觉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被磁石一样牢牢的吸引住了,她不是啥都不懂的青涩女孩子,在大学里虽然没有谈恋爱,并不代表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几个很要好的朋友里大部分都有了男朋友,有时候免不了沪谈及某些方面的感受。
那一瞬间,甄婕看到了自己妹妹躺在床上脸上那迷醉般的快乐表情,透过窗帘散shè的太阳光线洒落在她绯红的面颊和裸露的身体上,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娇美。
时而紧咬嘴唇如痴如醉,时而摇头昂首想要挣扎摆们暂时先留在我们这边住一晚,等白天再行动,白天会比较安全些。”林木生说道。
陈向南也认为白天行动比较方便,他问唐小汐道:“小汐,你怎么看?”
“唔……夜晚的树林的确过于危险,而且方位也难以辨认,不过拖的越久,萧途就多一分危险。”唐小汐分析道。
林木生急忙道:“我想那个叫萧途的应该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了天亮才会行动,如果你们现在回去了,不但有可能见不到他,甚至连自己都会有危险。”
考虑到安全方面,陈向南和唐小汐确实都同意白种愚昧无知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才能彻底扫除。”
“石梅现在在一家宾馆当服务员,包吃包住,因为她才去,工资有点低,但是我看她挺满足的,干得也很开心,我前两天还去看过她,她很高兴。”甄妮揽着陆为民的虎项,“好了,不说她了,说说我们俩的事情。”
苏燕青的工作效率一样很高,当她告诉陆为民她已经找关系联系上了昌州钢铁厂,做通了工作让钢铁厂在中秋节也会购进八千箱猕猴桃作为职工福利时,陆为民估计自己的判断应该没有错,苏燕青家庭出身也应该是一个相当有背景的,从苏燕青rì常谈吐和气质就能看出来,这不是读个名牌大学或者去留洋两年就能培养出来的气质,那股优雅自如的随和与生俱来,却又有一分让人不敢轻视的特有傲气。
陆为民没有去问苏燕青具体怎么做到的,苏燕青也说得很简单,只是说找人和昌钢那边主要领导说好了,昌钢劳服司会购买八千箱南潭一级猕猴桃用于厂里职工中秋福利。
陆为民回到甄妮家中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
他和苏燕青又一道跑了一趟昌州最大的水果批发市场—一个团队,目的就是为了生存下来,我相信大家只要互相合作,手臂上的数字总有一天会达到一千,那时候我们就能获得zì yóu。”
林木生等人听罢,脸sè皆是一片铁青,许久,林木生骂道:“的,我就说手臂上怎么会多出这些奇怪的数字,洗还洗不掉,原来是这么回事。”
“照你们这么说,我们被拖进这个世界,是有人在背后cāo作的了?”许乐风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从以前的人那里听说,这是一场叫‘诸神游戏’的生存游戏,活下来,就能回到现实,死了就死了。”唐小汐淡淡道。
也许这就是初恋带来的不一样感觉。
也许甄妮rì后未必会一直跟随自己,实际上陆为民已经隐约觉察到甄敬才对自己和甄妮是否能长久相处下去的担心,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很享受这样独自掌握这个女孩子的滋味。
“大民,现在你可真是成了我爸的掌上明珠了,比我还得宠,隔三岔五就要问我给你打电话没,联系没,不知道是怕你变心呢,还是怕我不理你了?”躺在陆为民怀中的甄妮美眸含情,嘴角含chūn,荡人心魄的笑意只要是一个男人见到就忍不住想要马上把她按在胯下就地阵法。
“你说呢?”陆为民内心深处微微一动。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给我爸吃了啥
陈向南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其他人,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之前跟着你离开的好像不是他们吧?”
“呃……这个啊,他们是我们在树林中遇到的,一开始本来有十七人的,后来遭到猛兽袭击,有不少人死在猛兽口中,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说到这,林木生冲着那两个男的和三个女的喝道:“你们还不自我介绍一下。”
三人这时候发现,这些人在自我介绍个压趴下,不过这家伙脑瓜子好用,这事儿若是能办好,估计能在他们县里领导那里挣个好印象,再怎么我也得帮他一把。”甄敬才其实最喜欢还是自己这个大女儿,xìng子平和,和自己有些相像。
细滑的香舌纠结在一起,陆为民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燃烧起来了。
虽然才分别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但是陆为民却感觉恍如搁了一个世纪一般,眼前的甄妮眼波融融,情意流淌,红晕扑面,显然是情动到了极点的表现。
贪婪的从甄妮的樱唇、粉颈、耳垂一直到吻到胸前,甄妮的细密的喘息声就像浓烈无比的chūn药刺激着陆为民的意志底线。
无忧河畔这种适宜情侣独享的环境不少,据说这是昌州市zhèng fǔ最受欢迎的举措,沿着无忧河畔密织的观赏乔灌木分布着数百张这样的石椅,每到夏季,这里变成了情侣们的天堂,而甚至还发展到了不少流浪乞讨小孩占位,以三元五元的价格“转让”给急于寻找轻怜蜜爱互诉衷情的场所的情侣们,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前世中陆为民担任无忧区代区长时也未曾改观。
陆为民觉得自己在不断的变化,从最初跌入这个世界中那?”
这一喝问,不但令围在火堆旁的人吓了一大跳,就连陈向南三人也被吓的不轻。
“别紧张,别紧张。”陈向南回应了一句,带着唐小汐和纪涵走了出去。
“你们是……原来是你们啊。”林木生立刻就认出陈向南等人。
“你认识他们?”那个一脸刚毅的人问道。
里职工福利都是通过劳动服务公司来解决,这也是陆为民当初敢应承下来的一大底气。
“大民,我知道猕猴桃,可是工人们不一定清楚,而且你提出来的猕猴桃价格也不算便宜啊,劳动服务公司那帮家伙挑剔得紧,你也知道厂里福利都是通过劳动服务公司来解决的。”甄敬才不紧不慢的道,“你还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点子多。”
“嘿嘿,甄叔,这几天《昌州rì报》副刊会刊登一些夏季养生的文章,就要介绍实用猕猴桃的好处,你觉得这怎么样?”陆为民轻轻一笑,目光中略带得意。
“哦?《昌州rì报》?”甄敬才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还有其他么?”
“甄叔,天机不可泄露,我们南潭的猕猴桃是绿sè纯天然水果,美味可口,营养丰富,对人体健康有很大好处,我想这股风cháo很快就会掀起来,如果当大家都在关注猕猴桃时,195厂是不是可以考虑为职工们节rì健康提供一份猕猴桃礼物呢?”陆为民笑眯眯的道。
“如果是那样,我想厂党委应该会很乐意为职工们的健康和快乐尽一份心。”甄敬才也很难得的笑着用调侃的语气回应道。
其实这不是一个问题,甄敬才也知道厂劳动服务公司那帮家伙的做三十来岁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为民和旁边的苏燕青,点点头,“我就琢磨着没啥好事儿,这帮龟孙子就把我支到这里来混rì子,免贵姓常,常chūn来,叫我常哥也行,来哥也行。”
男子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翘起了二郎腿,从兜里抖落出一包茶花烟来,轻轻一抖,两支烟冒出了头,“小陆,来一支?”
“谢谢常哥,我不会。”陆为民赶紧摆摆手,心里却是一阵苦笑。
看来商业局这帮家伙也是jiān猾,把这样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刺儿头的角sè给支到这里来,这家伙也有自知之明,来就把话喊响叫明,就是来混rì子的。
“小陆,我看了看那文件,说到这里来是干啥来着,帮着卖猕猴桃?怎么县里边还专门成立一个帮助农民卖水果的摊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三十多岁的刀条脸男子点燃烟,熟练的吐出一口烟圈,“怎么没人了么,就咱们仨干这活儿?”
“常哥,干活儿暂时就咱们仨,其他都是领导。”陆为民陪着笑脸,“常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咱们县里这猕猴桃产量大,现在还没有销路,如果卖不掉,那也是农民的一大损失不是?闹腾起来不是都得给大家没事找事儿不是?所以县里就琢磨着要帮农民把这东西给卖出去,最好还能卖个好价钱。”
“卖不掉关我屁事儿?”刀条脸男子满不在乎的道:“县里当官这帮王八蛋是没事找事儿,农民爱种什么那是人家的zì yóu,包产到户了,土地经营权归人家农民,你县里乡里去瞎掺和干啥?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要硬xìng规定
林木生和许乐风就是后者,因为环境的恶劣,他们认为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所以他们才放纵自己,任凭yù望和疯狂驾驭自己。
在进行了令人丧心病狂的强暴后,这两人开始驱使其他人,命令他们进入危险的树林深处寻找食物,谁敢不顺从,他们便拳打脚踢,甚至威胁将其杀死。
黄宏这六个人,就是因为屈服与他们两个人的威胁而深入树林寻找食物,最后碰到上了那头恐怖的怪物。
萧途听完久久难以平静,这件事令他想别人种这样种那样,到头来你就得管别人卖不掉的事儿,小陆,你说是不是抓起虱子往自己头上搁么?好了,现在卖不掉,农民也只会去找当官的,赖不到咱们头上。”
陆为民和苏燕青目光都是一闪,没想到这家伙虽然粗话连篇,但是话却说得相当在理,一套是一套,只不过言语间却全是极尽侮辱谩骂当官的能事。
“嘿嘿,常哥话虽然说得是,但是领导安排下来这项工作,咱们既然摊上了,总得想办法做一做,常哥是商业系统出来的,熟门熟路,门路肯定多,不知道常哥有没有啥好办法?”陆为民陪着笑脸问道。
“别,小陆,你别把你常哥架那么高,摔下来疼,萧途,我们要赶快找到你们那些朋友,要是你们那些朋友碰上他们,恐怕……恐怕……”张文越说脸sè越惊恐。
萧途发现这三人说起林木生时,那股惧意竟比遇到怪物还要浓烈的多,他觉得事情要远比想象中复杂,急忙追问道:“你们进入树林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萧途的追问下,黄宏终于道出了令萧途感到阵阵发毛的真相。
原来,林木生六人进入树林后不久,就在树林的南侧遇到了其他人,这伙人的人数是十一人,其中有三个是女生。
跟林木生他们一样,这伙人也有个带头的人,这个人名叫许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