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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皓月公子     弑帝txt下载     弑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追杀淫贼

    龙渊立在原地,冷然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偷袭贫道?”

    用刀者跃到使剑者身旁,骇然低呼,“大哥,你没事吧。”一口江南的口音。

    使剑者摇摇头,沉声道:“你不是陈英那yín贼?”

    龙渊一怔,苦笑道:“你是否是瞎子,看我长相也应知我是斯文人,你们追杀yín贼怎么追到我这名道士身上来了。”

    使剑者冷哼道:“你道陈英就不是斯文人吗,他正是和你一样的斯文禽兽,陈英只是化名而已,在我江南做案几十起,真欺我江南无人吗?如果你不是陈英,为何你的神态与他极其相似,而且武功路数也是一模一样!”

    这句话倒引起了龙渊的好奇:“什么?你说陈英和我的武功路数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因为龙渊深知他师傅无尘就只收过他们五个弟子,再无他人,那陈英根本不可能会天机派的武功套路,“你们要杀贫道尽管直说,何必找什么借口说要杀yín贼呢?”龙渊冷冷地道。

    “既然你不是陈英,那……那就当我们认错人吧!二弟,我们走!”使剑者道。

    龙渊气道:“即是误会,两位就请回吧。不过奉劝两位,若要找贫道寻仇,大可直接邀战,贫道无不奉陪,别再用偷袭这种卑鄙手段。”

    使剑者脸sè一变,似要发作,但领教了龙渊的武功,知道今天已无法得手,沉声道:“领教了。”与用刀者转身走了。

    龙渊暗道倒霉,莫明其妙的斗了一场,他连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都还没弄清楚,当下十分后悔,早知先问清楚对方的底细再放他们走的。

    忽然巷道黑暗深处有人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嘛!”

    声音清爽甜美,走出四人正是刚才酒楼的小姐等四人。

    小姐冷下脸来,盯着龙渊道:“原来你是个yín贼,那么杀了你也不算冤枉了。”

    龙渊忙施礼赔笑道:“小姐言重了,贫道从未到过江南,更非yín贼,方才他二人也说是误会了。”

    小姐美目流转,哼道:“他们打不过你,当然说是误会了,我可了解的清清楚楚,你就是yín贼!”

    龙渊好笑道:“贫道与小姐适才在酒楼上也是初次见面,小姐何以说对贫道了解的清清楚楚呢?”

    小姐脸sè微红,咬唇说道:“你……你还敢说你不是yín贼,刚刚在酒楼里,你……你的两只狗眼都往哪看了……”

    龙渊不明所以,问道:“贫道往哪看了?”

    小姐气得直跺脚:“你这无赖,还敢不承认,你在酒楼里使劲瞧着我……瞧着我……胸前做甚?”

    龙渊这下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见龙渊肆无忌惮地发笑,小姐更气了,忙对左右道:“去给我收拾收拾这虚伪的臭道士!”

    “且慢!”龙渊突然止住了笑声,一本正经地道:“小姐误会了,贫道刚才在酒楼里绝无轻薄小姐之意,贫道只是对小姐胸前佩戴的护身符感到好奇罢了!”

    小姐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护身符,用手拈了起来,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正是。”

    “有什么可好奇的?”

    “这护身符是我师姐的,不知为何却在小姐身上?”龙渊道。

    “胡说!这护身符是明帝国的涵轩将军来我大汉朝贡时送给我的,怎么会是你师姐的呢!你这个骗子,你一定是yín贼!”小姐狠狠地盯着龙渊说道。

    “没错,涵轩就是我师姐!”龙渊激动地道。他已经三年没见过涵轩了,在龙渊内心,对他的这个师姐还是充满了深深的仰慕。特别是听到大师兄云浩和二师姐涵轩都已经名满天下了以后,龙渊更立志也要和此二人并驾齐驱,这样他才能让师姐瞧得起,他要用行动来告诉涵轩,他,龙渊,也是有才能的人。

    小姐一愣,美目一瞥龙渊的相貌,问道:“这么说,你就是无尘道长的第五弟子龙渊道长喽?”

    龙渊没想到自己现在是如此的出名,就连京城里的贵族少女也知道自己的大名,看来她一定是非常崇拜自己了,于是故意抬高双眼,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得意道:“正是贫道!”

    谁知小姐忽然一脸愠怒,沉声道:“原来就是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臭道士,不肯投靠我哥哥,偏要去做刘弗陵的门客,今天我就要替哥哥教训教训你这个臭道士!”

    龙渊大惊道:“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就是当今太子刘据,你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狗道士,摆着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你不吃,偏要去拣又臭又硬的贱骨头来啃!”

    小姐此话一出,龙渊心中已然明了,暗忖:“原来这位骄横的贵族少女就是汉武帝最宠爱的十公主,怪不得说话如此嚣张!”

    面对着公主的无理,龙渊并不生气,当然,他也不敢生气,只是淡然笑道:“说的对,贫道确实是有眼不识泰山,就连金枝玉叶的十公主殿下都没认出来!”

    十公主先是一愣,继而好奇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我就不可以是八公主或者是九公主么?”

    龙渊故意一本正经地道:“当今天下,能有这么婀娜的身段,能有这么姣好的容貌,除了十公主,又还会有谁呢?”

    虽然龙渊是个道士,但毕竟也是个男人,被男人这么一番称赞,十公主的脸sè顿时显现出一片绯红。龙渊看见十公主娇羞的模样,也是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己是舌吐莲花,已经夺得美人芳心了。

    可是,就在下一刻,龙渊忽生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因为十公主很快就收敛了笑容,冷峻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不效忠我哥哥,那就是我哥哥的敌人,我哥哥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这样,杀了你也不冤枉吧。韩擒虎,你去杀了他!”

    十公主后面的一个武士缓缓站了出来,这人身材极为魁梧,一双锐利的眼眸叫人望而生畏,从他的步法,他的气势,龙渊已经可以猜测到此人武功极高。

    “锵”的一声,韩擒虎的宝剑出鞘,寒芒大盛,龙渊登时遍体生寒,大叫苦也,因为这韩擒虎拔剑的姿势完美无暇,无懈可击,要知道,当年在泰山,龙渊的师傅无尘道长曾经谆谆告诫众弟子,练剑者,拔剑尤为关键,拔剑在手,胜券在握。

第十六章 天下有敌

    韩擒虎站到龙渊面前二丈许,嘿然一笑,倒生出几分亲切感:“道长武功不错,看路数应该是道家全真一派,不过道家只注重内功心法的修为,对于外功还是略有疏忽,道长自认为能接得下我几招呢?”

    龙渊暗道:“到底姜是老的辣,未战先攻心,若自己心生胆怯,盘算自己能挡他几招,已是输了。”

    龙渊故意表现出一脸的豪勇,含笑道:“从阁下拔剑的姿势看,阁下必然功力超绝,如果没有贫道,阁下或许可以称霸武林,可惜你时运不济,今晚偏偏遇上的是贫道,贫道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你拿下!”龙渊这样说意在激将,对方要真是条汉子,就应该给自己一个兵器。

    谁知韩擒虎却丝毫没有给龙渊兵器的意思,他瞅了瞅龙渊,讶笑道:“小道长有点吹嘘了吧,好,就让我看看道长你是如何用赤手空拳打败我的!”

    龙渊暗暗叫糟:“靠!难道又要让我再上演空手夺刃一次?”龙渊自己心知刚才上演的空手夺刃完全是出于侥幸,现在眼前的这韩擒虎不知道要比刚才那两个偷袭者的武功级数要高出多少倍,试问自己刚才那一招又怎么可能再得手。

    虽然知道已经没有多大可能得手,但龙渊还是要冒险试一次,也许这种愚蠢的行为很多人会不能理解,就如同狗急了为什么要跳墙一样不能让人理解。

    “道长注意,我要出招了!”剑光一闪间,龙渊隐约看见有夕阳的余晖,余晖慢慢靠近,等来到龙渊眼前时,他才看清楚这原来不是余晖,而是剑气。刹那间,龙渊的冷汗已经湿透衣裳,在这一刻,别说是空手夺刃,就算是让他空手夺苹果恐怕都已经办不到了。

    龙渊往后急退三步,身形一侧,右手同时送出,化作万千掌影,韩擒虎没有想到龙渊如此狡猾,竟从侧面偷袭,他连忙回剑自救,可没想到龙渊这招其实是虚招,他趁韩擒虎回剑自救之际趁机又往后再退三步。即便如此,龙渊仍是被残余剑气所伤,不过所幸只是衣衫被划破了而已。

    韩擒虎只出了一剑,却逼退了龙渊六步,还划破了他的衣衫。十公主美目流转,哼笑道:“臭道士,原来你这么不济,韩擒虎只是刺出一剑,就已经把你逼得如此狼狈不堪了,你可真是丢你师傅无尘道长的脸丢到家了!”

    龙渊提起全部jīng神,自己绝不能辱没天机派的门声,他淡定自若地道:“阁下请再出招,贫道绝不后退一步!”

    韩擒虎先见龙渊斗志渐消,忽然却斗志气势暴涨,再无复先前,不由得大笑道:“好个猖狂的小子,今天你非逼我用绝技来杀你,我也没办法,只能如你所愿了,可惜啊可惜!”

    只见韩擒虎双目圆睁,jīng光暴现,手中宝剑寒芒暴涨,龙渊知道他果真要用绝技了,没等她运功至极,龙渊大喝一声,全身猛扑至他面前,抢攻施出天机派最上层的绝学“七煞手”。七煞手总共有七个招式,每一招都是将自己的手化作刀刃攻击对方,煞气极重,一招比一招强劲,直煞得对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不过,“七煞手”虽然厉害,但龙渊只是个半吊子,学到了皮毛,七招他只学会了三招,而这三招又不是全部融会贯通,只是稍微会运用而已,所以,七煞手在龙渊手中就演变成了三煞手。龙渊气血充手,并指成刀,以已身为中心,刀光暴长,尽往韩擒虎胸前一点攻去。

    方圆一丈之内亦现血光茫茫,火光漫天。血刀至韩擒虎胸前半尺就再也攻不进去,而且对方真气炽热无比,血气似乎被烧沸而化。龙渊一直注意着韩擒虎的剑,却没想到韩擒虎另一只手迅速出拳,化成火龙般扑天盖地迎头击出,硬砸在“血刀”之上。

    “轰”的一声,拳掌交击,真气猛烈碰撞,毫无花巧。龙渊闷哼飞出,连退七步,勉力站住,嘴角流出血来,胸闷如火烧一般。

    韩擒虎亦受震退了半步,拳骨微麻。他看见龙渊的狼狈样,哈哈笑道:“小道长,你没想到我会出拳吧!实话告诉你,我最擅长的不是剑,其实是拳!”韩擒虎已摸透龙渊功力深浅,若无意外,自信可在两招之内收拾掉龙渊,所以,他也就不怕把自己的武功路数也透露给龙渊听了。

    龙渊方才全力主攻,只退敌半步,自己却受了内伤,知道两人最少相差三筹不止。眼见韩擒虎再次狂攻击来,他这次没有用剑,而是他最为擅长的拳法,炽热真气仿佛洪流巨浪,势不可挡。同时四周空气瞬间被烈火烘干似的,形成气场真空,动弹不得。龙渊哪里还敢藏拙,把生平所学尽数使出,身形忽奇异地扭动,真气外泄,暴起飞迭,同时血刀再出,硬架拳劲。

    “砰!!”

    龙渊应声跌出,吐出大口鲜血,若非退的及时巧妙,只此一拳,不死亦残。现在借吐血泄出大半攻入经脉中炽热如火的真气,只受重伤,但还可一战。

    韩擒虎待他站起,诧异地道:“你刚才的后退身法莫非就是失传已久的‘神龙摆尾’?”

    适才龙渊的退步身法,正是他师傅无尘教授的的保命绝技“神龙摆尾”。若非如此,如何在韩擒虎的烈焰火海的气场中无碍飞退。龙渊收敛心神,他此时不由得后悔在泰山呆的这十几年为什么不勤奋练功,以至于现在竟被一个区区的公主贴身侍卫打败,究竟是他太强了,还是自己太弱了?

    “你一定很诧异我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武学吧?”韩擒虎自言自语笑道,“因为我就是‘漠北一剑’寒知山的嫡传弟子!”

    龙渊震惊了,“漠北一剑”寒知山的大名龙渊是听说过的,无尘当年的教诲还依稀在龙渊耳旁萦绕:“戈儿啊,你下山之后千万要记住,别去惹‘漠北一剑’和‘江南神拳’这两派的人,因为这两派的武功是专门克制我们天机派的。”

第十七章 是敌是友

    想起这些话,龙渊不禁问道:“寒知山只通晓剑术,请问你的拳法是哪里学来的?”

    “我练成了寒知山师傅的剑术之后,又再四处拜访名师,终于在江南让我找到了jīng通拳法的赵三多师傅,他可是号称‘江南神拳’,我在他那里呆了三年,领悟到了神拳的jīng髓。”

    “哦,原来是这样。我他妈怎么会这么倒霉啊,一下山就遇上了专克我天机派武学的人,我真是命苦啊我,难道就因为我下山前没挑黄历看才导致今天这个下场?”龙渊暗地里叫苦道。

    韩擒虎冷笑道:“你已受重伤,我会连续出手,还有什么招数,尽管用来保命吧。”

    龙渊急速调息,发现自己真气涣散,五脏俱损,内伤极重。强行摧发真气,定下心神,唯今之计,只有用无尘临死前给自己的一本《太玄经》书中记载的独门内功心法。但《太玄经》里的内功虽练成,却头一次用于对敌,而且是无比强横的韩擒虎,心里也是无半点信心。

    韩擒虎摧发‘烈rì真气’,周身一丈之内,如置身沙漠,烈rì当空,倏地出现在龙渊面前,如若魔神降世,火神重生。拳生火光,气吞山河,威猛绝伦,务要一击毙敌。且拳生吸劲,使龙渊退无可退,还被吸向拳头的方向。

    龙渊如大海暴浪中一叶孤舟,衣衫尽被拳风割裂,鼻孔、耳际也被拳劲逼出鲜血。龙渊忽然笑了,有若冬rì梅开,生机勃勃,毫无重伤之感,其神情爽朗处,动人心魄。

    十公主及小婢巧儿不由的芳心剧颤,忽生怜意。公主更是悔意重生,若此人死了,自己怕要记挂后悔一世,张口yù喝住手,韩擒虎已经一拳击出。公主魂飞魄散,闭目不忍再看。

    “轰!”“轰!”

    真气交击之下,一声巨响,震耳yù聋,几乎同时,大地剧震起来,仿佛为这一击助威。

    十公主等三人大惊失sè,站立不稳,余震过后,再望向场中。火光倏灭,露出韩擒虎的身影。而龙渊则伏身在地,气绝身亡,却出奇的一脸安祥,唇角犹带一丝那动人的微笑。

    公主心中一酸,不知何故,一滴眼泪涑然流下。这时,韩擒虎却很不识趣地说道:“公主,属下已经完成了任务,龙渊已死!”

    十公主后面站着的另一个贴身侍卫李汉比较善于察颜观sè,他见公主神sè忧伤,显然是怜悯龙渊,此时不讨好公主还等何时,他抓住机遇,当即大声对韩擒虎喝道:“够了,哪儿凉快哪儿歇去吧你!没看见公主正伤心吗?”

    韩擒虎是个粗人,他虽然勇猛,但却对女人不够细心,完全不能察觉女人的心思,而李汉则相反,他做事细致,很会讨女人欢心,所以他和李汉虽然同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但公主却更宠爱李汉。

    “可是,明明是公主要我……”韩擒虎愕然道。

    “蠢货!公主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这却真的把他给杀了,要知道,我们的公主是多么善良的人,她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哭得很伤心,更何况现在死的是人呢!”李汉道。

    李汉和韩擒虎俩人平时很要好,李汉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这让韩擒虎很是佩服他,所以一直很听李汉的话,其实,韩擒虎最崇拜的还是李汉那张会甜言蜜语哄女孩开心的嘴,因为这一点韩擒虎实在办不到,所以他只能对李汉顶礼膜拜。而李汉呢,也老实不客气,经常对韩擒虎呼呼喝喝,就像使唤他家的佣人一样。

    韩擒虎略带神伤地道:“我也觉得杀错他了,刚才,我在击中他的一刹那,我竟然感觉到了他的思想,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无生亦无死,无爱无恨,是一种祥和自在,大欢大喜的境界,这种思想倒深合我武道至境‘天道自然’。”

    李汉冷冷地道:“这并不稀奇,他是道家一派,内功修为都是讲求无yù无求、万化自然,此子虽功力不错,但却绝没有练到天道自然的境界,要不然败得只能是你。”

    韩擒虎点头道:“不错,你我亦只是在先天之境苦修,近年更无寸进。经此一役,倒令我获益非浅,或可再进一步。此子习武奇才,只不知他所用是何功法,闻所未闻,相信这只是初成,就已有如此造诣威力。不过奇怪的是,他为何身具奇功,一开始却不用,殊为可惜,令人费解。”始作蛹者的十公主早哭得眼泪汪汪,巧儿亦眼圈泛红,在一旁苦劝。韩擒虎看的莫明其妙,正是她下令格杀,反倒哭了起来,女人心,海底针啊。

    见十公主神sè黯然,李汉劝道:“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宫了,不然被皇后知道,属下就不好交待了。”

    十公主回过神来,人死不能复生,终是担心被父皇、母后责骂,急忙回宫。心里还在想,明天派人收了这道士的尸体,厚葬一番,当是赔罪吧。

    四人走后,从旁边巷子里转出一人,正是刚才坐在酒楼最角落的一个青年汉子。神sè凝重,走到龙渊尸首面前,口中喃语,“韩擒虎果然厉害,三年不见,只是不知这小子是否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若真是他,或还可有救。”

    探手触其口鼻,气息全无,心跳亦停,忙动功输到龙渊经脉,转了一周,面露喜sè,低语道:“好小子,真是你,果然有一手,竟骗的过他们。若非我亦身具此功,怕也无法分辩吧。”

    扛起龙渊的“尸身”转身步入慌乱的夜sè之中。

    ……

    龙渊从最深的睡眠中清醒过来,感觉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接着看见榻边坐着一个青年汉子,登时心生惧意,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汉子笑了笑道:“你醒啦,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你别怕,我刚才已经帮你打通了经脉,短时间不剧烈运动,过几天就好啦。”

    龙渊一呆,运功默察。果然,原来被震断的数条经脉依然剧痛,但已接复,其它内伤也稳定了。短时间虽不能动手,但行动还没太大的问题,可见此人所言非虚。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诈死,自己当时施出“太玄经”的同时,暗施了一种诈死奇功,这是天机派的独门气功,气息断绝,极少人可识破,不由的紧盯着这分不清是敌是友的青年汉子。

第十八章 死而复活

    青年汉子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忽大喝一声:“五师弟!”

    龙渊全身剧震,差点跌下榻去,心神惊乱的望着青年汉子,知道龙渊名字的人很多,但很少人能知道他在天机派排行第五,这人叫唤自己为五师弟,看来定是和自己相识,只是,龙渊端详了此人好久也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青年汉子忽摆出个奇怪的手式,然后在龙渊脑袋上敲了一记,笑道:“五师弟,这下你该记得我是谁了吧!”

    龙渊被挨这么一打,不但不生气,反而兴奋狂喜起来,起身叩拜,欣喜道:“龙渊拜见四师兄!四师兄,你怎么会没死啊?从泰山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都摔你不死,四师兄,你好样的!”

    承影汗了一个,道:“五师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呀!”

    “三年多不见,师兄你变了好多,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龙渊感叹道。

    承影苦笑了一声:“是啊,我变得沧桑了吧!这三年多来,我可不像大师兄和二师姐那样过着风光体面的生活,我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整天和一些市井之徒打交道。这三年的艰苦生活,怎么可能不令我变得沧桑呢。”

    “师兄,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你是怎么能活下来的?”龙渊好奇问道。

    承影感慨道:“当我摔下去的时候,我也以为我是必死无疑了,天可见怜,我的衣服正好被树梢勾住了,我就这样捡回了一条xìng命,之后我也不敢再上泰山,又不敢暴露出自己是天机派弟子的身份,怕被大师兄追杀,所以,我就只能混迹于市井之中。”

    龙渊笑道:“师兄耍我,原来你早在酒楼探我多时。师兄见我被韩擒虎打得狗头狗脑,也不出手相救,真是不够同门义气。”

    承影见他一副酸酸的样子,微笑道:“虽然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但你也知道师傅的教诲,师傅他老人家千叮万嘱,叫我们不要去惹‘漠北一剑’和‘江南神拳’这两个门派的人,他们的武功专克我们天机派,我就算帮你也未必打得过韩擒虎,再者你既有保命之功,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龙渊苦笑道:“师傅也真是的,以前老是在我们面前吹嘘说我们天机派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可等我们潜心修炼了十几年,又告诉我们有两派的武功是专克我们的,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真是个老糊涂!韩擒虎也果真厉害,只四招,就差点打得我尿都要吓出来了。若非学有此术,恐真要死在他手。他妈的,还有刘妍那死丫头,长的蛮可爱,心肠却这么毒。”

    承影若有所指地道:“恐怕是你先起sè心吧,你这坏小子,跟你相处了十几年我还不懂你心思,从泰山刚下来,一定是见到女人就想把她弄上床。”

    龙渊眼珠一转,随即笑道:“师兄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师兄刚下山的时候,也一定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咱俩可真是同道中人啊!”

    承影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师弟,你是师傅的闭关弟子,这次下山,一定是备受瞩目,如今淮南王与丞相田蚡内外勾结,tài子dǎng蠢蠢yù动,燕王得众臣拥护,手握兵权,对皇位也是虎视眈眈,汉武帝的皇位怕是快要坐到头了,此时,师弟你可一定要选对人来辅佐,一旦稍有差池,可能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同时也辱没了天机派的门声。据我察访,如今tài子dǎng实力较为雄厚,你还是投奔太子吧!”

    “什么!”龙渊大吃一惊,头皮一阵发麻,“师兄,你说你生活在底层,怎么对皇宫里的事这么清楚?你的另一个身份究竟是谁?”

    承影微笑道:“你终究忍不住问了。我的身份可是机密,你千万别给我泄露出去,否则我小命不保。你我相遇,实是纯属偶然。我就是陈英,那个采花yín贼。”

    龙渊更是惊奇无比,万万没想到承影就是刚才那两个汉子千里追杀的yín贼。“陈英,陈英……”他自言自语念着,忽然笑道:“哈哈,原来陈英和承影是谐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怪不得那两人说我的武功路数和那yín贼的时分相似,原来那yín贼就是承影师兄!”

    承影苦笑道:“没料想给你惹来麻烦,那两人是唐帝国有名的一流高手,使剑者唐勇,用刀者唐猛。兄弟联手,却被你一力破去,传出去定可名扬天下,不过,以韩擒虎要用全力方可有杀你之能力,传出去恐怕更能使你立登武林高手榜。”

    龙渊不以为意道:“天下之大,能人无数,隐世高手更是不知多少。”

    承影道:“不错,以我所知,这长安城的大内皇宫之中人人皆是顶尖高手,却从不为外人所知。你定是奇怪我为何知道这么多关于皇宫之事,此事说来太长,也太过离奇,就不说了。我这次来京城,也是yù将一件很重大的军事情报禀报太子,希望他能信我之言。”

    说到此处,承影面sè隐现忧sè,显然他亦无半点信心,复道:“我承影忍辱偷生了三年,大师兄和二师姐个个都已经成名,可我却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在躲避着那些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的追杀,这种rì子我实在过腻了,我也想像大师兄、二师姐那样出人头地,所以,我要向太子禀报一个重要情报,希望能得到他赏识。师弟,你我正该竭尽全力辅佐太子,他rì太子正式登基继位,我俩也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龙渊默然无语。

    承影笑道:“好啦,你若不累,师兄给你讲讲我的独家秘技‘采花大道’。”

    龙渊一听,双目放光,极感兴趣。

    承影笑道:“你这小子,真是个小sè狼。我刚才远远观望,那十公主见你‘死’了,倒哭得挺伤心。所谓‘采花大道’,即yīn阳之道,即男女之道,男女之乐,非在于合体交欢,而在两xìng相吸,两情相悦,合则情欢体畅,离则情忧心伤。”

    龙渊听的神采飞扬,眉飞sè舞,心思飞回到当rì与卿卿交欢的情景,果然其乐无穷。

第十九章 采阴补阳

    承影续道:“江湖又有采补之道。借男女交欢之时盗取阳jīngyīn液,强壮自身,其中法门技巧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儒家房中术,道家**经,皆讲求yīn阳相合,龙虎交济。御女功,黄帝经都有采补味道,其它功法不一而足,损人利已。”

    龙渊嘿然道:“师兄,‘采花大道’又是何功?不会是师傅传授给你的吧?”

    承影傲然道:“放屁,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传授这些给我,这是我这几年在市井混迹中摸索出来的独门绝技。我的功法,另辟蹊径,讲求的是先采其心,方夺其身。心神被夺,情yù如一,自如飞蛾扑火,任你予采予夺。下乘采补之道,虽yín技糜巧,勾人yín思yùcháo,使之**受尽剌激,强而交欢采之,虽夺其jīng华,但多是死jīng废液,缺少其勃勃生机。yīn中之阳,阳中之yīn,采补yīn阳,终其根本,乃是夺天地之灵根,达天人造化之功。人之jīng华,非只气血体液,而是随体流泄的那一点点生机。父母视子女为其沿续,更非只因血脉,实是其生机再续,魂之分体。”

    龙渊恍然而悟,一切分明,此等功法,闻所未闻,更是yīn阳至道。当下不耻下问道:“其中可有什么技法奥妙。”

    承影道:“交合之技,虽体位变化,但始终一处相合,而相合之处,不外乎深浅、角度、快慢、轻重,如是皆视其具体环境,进程而定,更非按步就班。如果只顾计算已经几深几浅,抽挺几次,心神一乱,还有何情趣可言,又如房中术有云,视已如金石,女如瓦石,心神静定,爱jīng惜液,绝非大道。虽能持久,但交合之旨,全然无有。yīn接阳合,天地自然,体合神交,生机勃勃。生机一起,滋滋而长,又如何颓萎早泄。至于夺心之法,全在真、迷二字。有诀云:‘真情流露,以真迷情,魂魄在明,神魂交往,迷离其魄,恍若仙境,百花齐放,吐蕊流jīng,生生不息。’师弟,你天资聪敏,连十公主亦被你迷,该比我更jīng擅此道。”

    龙渊听此一番话,受益非浅,又问道:“虽两人情yù交融,但有男壮女弱或女强男疲之势,短交即止,又有何故,何法可解。”

    承影哑然道:“天生万物,万物无一相同,人亦如此。yīn阳之道,更非一时一机之功。你来我往,各有补益,纵是阳yīn不合,如情深意浓,自不会泽木而渔,阳盛则多送少取,yīn盛则多泄少吸,rì久必能阳正yīn平。总之,交合是手段,互搏生机是要旨。”

    龙渊忽而不好意思起来,“若阳极盛,孤yīn不能及竭或反之,又如何。”

    承影大笑道:“你是指你自己吧,来,解开来让兄见识一下,怎么个阳极盛来。”

    龙渊大窘,见拓跋寻捉瑜之态,知是玩笑,但仍将自己异常之处讲明。

    承影沉思道:“民间有‘青龙’‘白虎’之说,自是有假,但甚为少见。身具此禀,多生xìng好yín喜sè,也属正常。我有一无法之法,你大可多采众女,只要两人神情相愉,又有何妒。帝王将相,妃妾无数,大都只贪图美sè,以饱其yín思肉yù,而如我虽是yín贼,但被采之女,莫不与我神牵魂合,只是世人多事,俗不可耐。你我行身百年,yù求天道,又何惧区区人道。”

    龙渊暗道此法倒深合我意。

    承影又道:“你的做法很对,女即不支,切不可旦旦而伐,强采强夺。如若如此,自与大道不合,是真正的yín贼了。”

    龙渊再问道:“如遇jīng擅采补之道之妇,又如何应付?”

    “那就要看谁的功力高,功法高明,若你被她女体所迷,自然不是对手,轻则元阳被采,功力亏损,重则阳关大开,jīng尽人亡。反之如你情真意切,她心神被你所惑,身随意动,yīn液如泉,生机流泄,即使功力高明于你,仍是你得益多,她得益少。且她既生情意,又怎能吸尽你元阳。以你之体质,相信即使不通yīn阳,遇到姹女yīn功之类,顶多被多吸一些,无甚大碍。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保有遇上真正的高手。唉,命也。”

    龙渊不解,看承影的神情,似乎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

    承影忽又道:“师弟,你我极为投缘,兄还有一逃命绝技,一并教给你好了。此技与师傅教的‘神龙摆尾’神似,下次你遇到不可力敌的高手,亦可设法逃离。”

    龙渊更觉不妥,隐感承影确有隐情瞒他。

    承影见他神sè,知道终瞒不过他,长叹一声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我大限将至,临死不远,所以才倾囊相送。”

    “师兄!”龙渊骇然。

    “师弟,不用悲伤,死并不可怕。”

    “师兄,我并不是悲伤啊,我是奇怪,你脸sè红润,而且内力充沛,刚刚还帮我接通经脉,怎么看也不像是快死之人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承影汗了一个,厚颜无耻地道:“哈哈,还是瞒不过师弟,其实也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啦,只是我内力损耗了大半,你看我如若无事,其实若非我多年采花行道,生机旺盛,怕现在已经死去多时了。”

    “师兄你遇到什么人了?”龙渊惊奇道。

    “我遇到一个jīng擅采补yīn阳的女人。这女人行事极为诡异,且功力高绝。我不知原委,与她上了床,结果遭逢此劫。我虽然成功令她对我产生了些微情意,但我亦被她**声sè所迷,失了大量元阳,险死她手。不过,却意外地探听到她与东方神教联手的机密,方才诈死逃回。相信瞒不了她多久,那唐氏兄弟及其他高手多半是她遣来杀我的。而我北归之际,rìrìyù焰如cháo,必须与女交欢,且交欢之际,身下女子更仿佛化身成她,令我一泄再泄,现在我早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本源生机十去其九。”

    龙渊心生寒意,伤心道:“这个女人是谁?竟如此厉害。”

    承影既痛苦又怀念地道:“她就是唐帝国后宫的一个才人,叫武媚娘。”

    “啊!!——”

    “我因听闻她久不受宠,必是久旷之躯,yīn火内焚,无从宣泄,我则乘虚而入,也算是扬我大汉国威,不想正是她美艳绝世,唐太宗不堪其艳,怕有伤龙体,才转宠她妃,有此误传,却害了我一命。”

    龙渊听此秘史,又惊又骇又奇。

第二十章 皇恩浩荡

    承影忽笑道:“我看你体魄奇强,又已得我法,根骨又佳。若有机会,说不定可亲自为我报仇。”

    龙渊忙连连摆手,心生怯意,心忖以你这般高手,亦送了xìng命,我不被她吸成干尸才怪。

    承影道:“闲话不说了,且听我言,你观柳絮落叶身轻,若你重击其身,却如击无物,其随劲飘荡,不损分毫。这正是一门绝顶轻功,正所谓武道之源,天道自然,这也是符合我们道家派系的武学jīng髓。”

    龙渊疑道:“柳絮本身既轻又微,人则骨沉肉重,即使轻功高绝之辈,也未能任意飞翔。”

    承影道:“正是此理,物xìng相克,以人之体脉,自不能全万物之功。我说的只是道理,知易行难,不下苦功,自是无法练成无敌神功。此功诀全在不受力。有诀云:‘体蕴盈满,天地自合,随之任之。感之退之。借劲用法,无功无过。”

    他当下又把真气如何行运,如何感觉敌劲,巧妙借劲,一一详细教与龙渊。其最jīng妙之处,是运用自身真气形成一道气墙,随敌劲强弱,大小而变,伸缩充涨,尤如在两人之间隔了一层海棉,敌劲虽透墙而过,却已经威力大减,自可随气墙反劲飘身而退。只不过要熟练运用,却非一rì之功。

    龙渊忽见拓跋寻脸上现出一种惨白,眼眸却呈粉红之sè,诡异骇人。

    承影苦笑道:“兄又yín火焚元了,你且在这里休养,我要出去采花了。”

    龙渊伤神道:“师哥,为何不去jì院青楼,女yīn又多,又不伤道义。”

    “道义?哈天下哪里还有道义,渊弟啊,如今你还相信道义吗?……唉,青楼女yīn虽多,与我无用。女jì大多生机萎迷,只具行尸走肉,残喘而已。我需要的是旺盛的生机与我相交,振我生机。”

    龙渊面现羞sè,哪里想到其中如此玄奥诡测。

    承影走了之后,龙渊一人呆在房间里也顿觉无聊,而且经承影这么一点拨,他体内情yù也高涨起来,必须返回宝钗楼泄yù。

    一出客栈,迎面就碰上了刘弗陵,龙渊心叫倒霉,转身yù返回客栈,刘弗陵却奔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龙渊的衣衫,欢天喜地道:“道长,可终于让我找着你了!真是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道长,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

    “什么喜事啊?”龙渊一副不以为然地问道。

    而刘弗陵偏偏却要此时卖关子,笑道:“以道长的神机妙算,猜猜是什么喜事?”

    龙渊不觉汗了一个,暗道:“我靠啊!这还用猜?就凭你那点出息,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子的,一定是少府的官员不小心多给了你俸禄吧!”但龙渊当面可不能这么说,他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手法道:“莫非是王爷的俸禄涨了?”

    刘弗陵笑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

    “王爷你就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喜事?”龙渊不禁问道。

    “父皇终于答应让我上早朝听政了!”刘弗陵一脸高兴地道。

    “切,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还以为是赏了银两呢。”龙渊心里想道,口中却佯装欢喜道:“哦?是吗?那太好了!王爷,你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刘弗陵无比激动地握住龙渊的手,道:“这都是多亏了道长,父皇之所以会突然这么看中我,主要是因为他知道我请到了道长你做我的幕僚呀!”

    听了刘弗陵的这一席话,龙渊当然是得意洋洋,假装谦虚道:“哪里哪里,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王爷你就是金子,现在正是你发光发热的时候,相信不久的将来,整个大汉的天下都会是王爷你的!”

    刘弗陵也沉浸在一片喜悦当中,他在幻想着自己以后穿上龙袍,坐上龙椅,百官在大殿朝拜自己的情景,真是想得不亦乐乎。

    龙渊见他想得这么忘乎所以,正想开溜,幸好刘弗陵却在此时回过神来,赶紧拽住了龙渊的衣衫,问道:“道长要去哪里?”

    “贫道……贫道想去小解……”龙渊一时找不到比较好的借口,只得这般说道。

    刘弗陵忙道:“道长请忍耐一会,弗陵有很重要的事刚才忘了对道长说,父皇要召见道长,明rì一早就请道长与我一同上朝吧!”

    龙渊一听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喜是忧,汉武帝毕竟不同于刘弗陵,他可没刘弗陵那么好糊弄,万一汉武帝要考自己的治国韬略,自己答不上来,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弄不好龙颜震怒,那自己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无奈之下,龙渊只好跟着刘弗陵回他那破烂不堪的昌邑王府了。路上,刘弗陵好奇问道:“道长,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小解的么?怎么这会又不去了?”

    “哦,贫道忍忍就可以了……”

    “道长,你忍忍就能解决的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龙渊回答道。

    “道长真乃当世高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相信也一定能干一番常人不能干的大事业!”刘弗陵钦佩道。

    “……”

    回到昌邑王府,龙渊正愁着怎么应对明天的早朝呢,他可不想惹得汉武帝龙颜震怒,他更不想掉脑袋,所以,他必须编织一个借口来推托。

    可是,要编织这个借口的难度也太大了,因为稍有不慎,就会以欺君之罪被处死,龙渊左思右想,想着想着,竟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的时候,刘弗陵就过来龙渊的卧室叫醒他:“道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起程进宫了,不然会误了早朝的。”

    龙渊假装熟睡,不去理他,刘弗陵又推了推龙渊的身子,叫唤道:“道长,道长……”

    “小三,快过来,帮我弄醒道长!”刘弗陵大声喊道。

    小三端着一个脸盆就走了进来,问道:“王爷,可否用冷水把道长泼醒?”

    “大胆!这样做对道长太不敬了,想想别的办法!”刘弗陵喝道。

    “可是,小三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小三为难道。

    刘弗陵焦急得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误了早朝,我可就一辈子也甭想再进宣政殿了!小三,就用你的办法吧……”

第二十一章 醉生梦死

    龙渊一听到要用冷水泼自己,赶紧睁开了眼睛,佯装有气无力的声音道:“王爷,贫道头痛yù裂,恐怕不能随你一同进宫了……”

    刘弗陵关心道:“怎么会这样?道长是不是昨晚吃错什么食物导致食物中毒了?”

    龙渊听罢暗自汗了一个,心忖:“这刘弗陵说话到底有没有经过大脑的啊,要是食物中毒应该是肚子疼痛才是,怎么可能会是头痛呢,一点常识都没有,我呸!”

    “王爷,你就别管贫道了,要是耽误了你上早朝听政而被皇上责罚,这罪过贫道可担当不起,王爷你快进宫吧!”龙渊劝道。

    “是啊,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快起程吧!”小三道。

    刘弗陵看了看窗外的天sè,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道:“那好吧,道长你就安心在这里调养,呆会小三送我进宫之后我马上叫他回来带道长去看大夫!”

    马车开走后,龙渊猛然坐起,飞也似的逃出这座破烂的王府,他不知道自己拒绝了汉武帝的召见后接下来会遭受到什么惩罚,但是他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后果,他现在只是想去宝钗楼寻欢,过把瘾就死。

    龙渊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终于来到“过把瘾”这里了,哦不是,应该是终于来到了宝钗楼里。

    龟奴领着龙渊来到大堂靠角的一组座椅坐下,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婢迎了过来,斟茶奉巾,伺候周到。当然,龙渊也不忘在那两个小婢丰满的臀部上揩油,尽显他的sè狼本sè。

    后院的“钗风苑”小筑楼里,有着媚姨和杜小乔的一段对话:

    “小乔,难道你要违抗太子殿下的意思?”

    “媚姨,我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他为什么还要我去接客?”杜小乔神sè悲伤道。

    媚姨叹道:“小乔,这就是我们做这行的命,男人在哄你上床的时候当然是什么甜言蜜语的招数都用尽,等到他们玩腻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开,甚至还会利用你去帮他拉拢门客。”

    杜小乔一颗晶莹的泪珠凄然落下,哽咽道:“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太子会骗我,他说过他会迎娶我的。”

    媚姨冷笑道:“小乔,你就别做白rì梦了,太子那是一句玩笑话,我媚姨活了这么打的岁数,还从来没有听过皇族的人会迎娶像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供他们泄yù的工具而已。”

    说到感伤处,俩人同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良久,杜小乔咬住嘴唇,恨恨地道:“好吧,我去接见龙渊,以遂太子心愿!”

    ……

    龙渊正在大碗喝着酒,大口吃着肉,忽然,楼里的媚姨从后院走了出来,大声宣布道:“告诉各位宾客一个好消息,小乔今晚复出!”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满堂喝彩,龙渊大为惊奇,忙问旁边那张桌的人道:“兄台,这小乔是谁啊?她复出关我们屁事,为何大伙都这么高兴啊?”

    那人见龙渊一身道袍着装,不由得露出了鄙视的眼神,叫道:“道长,你好歹也是出家之人,应该六根清净才是,怎么会来此烟花之地?你还守不守清规戒律的啊?”

    “草!要你管啊!”龙渊心中暗骂,口上却盈盈笑道:“贫道只是个道士,并不是和尚,不用六根清净,也不用守什么清规戒律。”

    “就算不用守清规戒律也不应该来此烟花之地吧!唉,你真是辱没了道家门风,亏我还信奉道教呢,明rì改信佛教好了!”

    “靠!我们道家提倡的是众生平等,凭什么你们整rì花天酒地,而我们道家弟子就非得清心寡yù,你们倒是在花丛中过着xìng福的生活,而我们却要过着悲惨的禁yù生活,世上哪有这个道理!这算哪门子的平等!”龙渊暗暗嘀咕道。

    龙渊又探头过去询问另一桌的宾客,这个宾客比较好心,他不单止没有丝毫鄙视龙渊的情绪,反而很热心地替龙渊讲解道:“这杜小乔长得可是美艳不可方物,在宝钗楼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不过她从不接客,据说是被太子收为私房。今rì她却意外接客,你说是不是值得我们大伙高兴?如果我们上了她,那可就是上了太子的女人啊!”说到最后,这位宾客由于过于激动,唾沫横飞,差点喷到龙渊脸上。

    却听环佩声响,一名绝sè美女,在左右二婢拥持下,由后院步入堂内。

    龙渊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

    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簇拥里,众星捧月般

    袅袅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

    她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

    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

    耀,难怪艳名远播,实在是动人至极。

    身穿的是白地绣青花的长裙,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

    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明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

    人图画,龙渊看得如入仙境,那还知人间何世。以师姐涵轩的美sè,亦要在风情上逊sè三分,

    可见她是如何的诱人。

    媚姨见杜小乔一出现就惊艳全场,想到以后杜小乔不必成为太子禁脔,可以利用这棵摇

    钱树为自己rì进斗金,笑得更加妩媚了,她高声道:“今晚谁要是能博得小乔的青睐,就可

    以和她共度良宵!”

    这句极具诱惑力的话又引来台下一片喝彩与尖叫,大堂zhōng yāng上方的台上特意准备了一张

    长榻,这让龙渊以为只要谁博得了杜小乔的青睐,就可以当即和她在这张长榻上乱搞了。

    杜小乔以其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挨靠在中间长榻的高垫处,其迷人魅力更不得了。

    她那种半坐半躺的娇姿风情,本已动人之极,更何况她把双腿收上榻子时,罗衣下露出

    了一截白皙无瑕,充满弹xìng的纤足,令到龙渊只想爬到榻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好探索她jīng采绝伦的玉体,嗅吸她幽兰般的体香。

第二十二章 美人垂青

    杜小乔坐好后,玉脸斜倚,嫣然一笑道:“小乔贪睡,累各位久等了!”

    龙渊清醒过来,往各人望去,只见宾客们都露出sè授魂与的神情,比自己更没有自制力,

    有些宾客更是好笑,他们可能是饥渴了很久,眼睛sè咪咪地直盯着杜小乔胸前高高隆起的部位看,口水溢出,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势。

    杜小乔闪闪生辉宝石般的乌黑眸子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轻声笑道:“如果谁能就此情

    此景即兴赋诗一首,且又能让小乔满意,那么,小乔今晚就愿意以身相许。”说罢她脸sè泛起一片绯红,显得更加美艳动人。

    宾客们又是欢喜又是愁,欢喜的是谁要是能赋诗博得杜小乔的青睐,那么今晚就可以和

    她抵死缠绵了,愁的是这即兴赋诗可是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必须得有足够的文学功底才行,光有文学根基都还不一定就能即兴赋诗,还必须具备才情,就算具备了才情,要想作出好诗来,还得有多年的文学陶冶功力,总之,要想即兴赋诗博得美人欢心,那是难上加难。

    来这里的宾客大都是腰缠万贯,你要是让他们出价竞标,他们可以很潇洒的一掷千金,但是要他们即兴赋诗,这些宾客大都是胸无点墨,赋诗就如同赴死一样,即便是能够赋出诗来恐怕也多半是yín诗。

    而宾客中最为高兴的可以说就是龙渊了,他在闭关的三年时间里,并不像外人传说中的那样由无尘亲自传授武功和谋略给他,相反,无尘早已卧病在床,早晚都要龙渊侍奉左右,那三年的rì子龙渊过得可真是度rì如年,因为在闭关期间除了照顾垂死的无尘之外他就无所事事了,为了打发时间,龙渊就经常翻阅无尘珍藏的书籍,这些书籍大多数是《诗经》、《道德经》之类的。

    久而久之,龙渊喜欢上了阅读诗歌,只要自己一有功夫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去翻阅诗集,三年的耳濡目染,让龙渊终成为一代“诗痴”。

    龙渊当即离座而起,含笑道:“贫道胡乱作诗一首,还望小姐莫要见笑!”龙渊顿了顿,稍微整了整衣襟,沉吟道:“乱猿啼处访高唐,一路烟霞草木香;山sè未能忘宋玉,水声尤是哭襄王。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惆怅庙前多少柳,chūn来空斗画眉长。”

    龙渊吟罢,对着杜小乔一个鞠躬,道:“献丑了!”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动作极为儒雅斯文。

    杜小乔包括宾客们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这位能诗善文的儒雅道士,好一阵子,全场响起了cháo水般汹涌澎湃的掌声,龙渊的诗才出众博得了宾客们的一致好评。

    龙渊见众人这么欣赏他,暗自得意,还连连自谦,说什么贫道只是随随便便赋诗一首,让众位见笑了。其实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要是他龙渊认真起来,说不定作出的诗就是一首传世佳作了。在他连连谦虚的时候,还不忘偷眼瞟了一眼杜小乔,见她满脸憧憬地看着自己,龙渊心下更是得意之极。

    杜小乔心里不禁称赞起龙渊来,她没想到区区一个道士,居然能即兴赋诗,不但诗句清丽凄婉,且有愁旧怅古的深意,绝不像一般人的应景之作。这首诗充满了对身居风月场所中的女子的同情与怜悯,恰当好处地流露出了青楼女子心里说不出的伤感,所以,这首诗很能触动杜小乔的心灵。

    只见杜小乔把媚姨叫了过去她身边,对着媚姨耳语了几句,媚姨便在台上大声说道:“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

    媚姨顿了顿,等四下安静下来后,她脸带微笑地对着众人道:“大家,这里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杜小乔小姐刚刚决定了,今晚要陪龙渊道长到牡丹河一游。”

    龙渊闻言一呆,紧接着便是无比的欣喜之情,向杜小乔看去时,却见她眼眸望着自己,眼神中异彩连闪,龙渊顿觉有戏,看来今晚定能俘获此女身心。

    众人也都一脸艳羡地看着龙渊,却在这时,一把声音从门边传来:“无耻呀无耻!国将不国,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寻欢,你们枉为大汉子民,真是大汉的耻辱啊!”一位中年书生满脸愁苦地走了进来。

    守门的大汉正要走过去暴打他一顿,却听他又大声说道:“元国皇帝成吉思汗御驾亲征,yù南下扫平我大汉,其相国云浩已经率领先锋部队攻破了我大汉玉门关以外的蓟辽防线,斩杀汉军三万,如今正挥军二十万直逼我大汉北面的最后一道防线玉门关。”

    众人听了都一致表示不相信中年书生的鬼话,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宾客拍桌而起,对着中年书生大骂道:“书呆子,你瞎编什么?看大爷我正喝得高兴,你偏偏要来扫大爷我的兴致是不是!”说罢抡起拳头就冲向中年书生。

    众多宾客也对中年书生的胡说而感到愤怒非常,他们破口大骂道:“妈的!我们大汉繁荣强盛,是东方第一强国,谁敢欺负咱们!你个死书呆子,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好,天下还未乱,老子先乱了你的神经!”众人一轰而上,对着中年书生的脑袋一顿拳脚猛砸……

    牡丹河的夜景,是长安城中八大美景之一,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文人诗人在这里留恋忘返,杜小乔把龙渊约到这里共游,说明在她心中,已经把龙渊当成了是诗人的身份。晚风习人,平静的河面上波光粼粼,今晚的月亮特别的识趣,又圆又亮,映在水中那若隐若现的景致简直是妙不可言,真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情爱之夜。

    龙渊站在帆杆旁边,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心中真是畅快不已。转眼望了一眼身旁的杜小乔,看着她有如刀削的双肩,不禁暗叹:“真美,比卿卿要美上一百倍了,要是还呆在泰山上,哪能识得这般美的女子。”心中再一次肯定了外边世界的美好,花花世界,让龙渊彻底沉醉其中。

    正想入非非时,杜小乔突然道:“道长才华横溢,一定是读过很多书吧?”

    龙渊闻言想了想,呵呵笑道:“不多不多,也就两三千本而已。”

    杜小乔惊讶道:“两三千本?”她充满敬仰的眼神看着龙渊,道:“道长如此喜爱读书,怪不得能够出口成章,以道长的渊博学识,应该去考取功名才是呀!”

第二十三章 受封官职

    龙渊暗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说他不择手段也好,说他诡计多端也好,总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杜小乔崇拜他。杜小乔越崇拜他,他就越高兴,这大概就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吧。

    “不是贫道自夸,考取功名对贫道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龙渊话锋一转,扮起清高来,道:“只是功名利禄在贫道眼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根本不足一提!”

    杜小乔听了更是钦佩龙渊视功名如浮云的气魄,不由得多看了龙渊两眼,龙渊思索了一会儿,对杜小乔道:“杜小姐觉得贫道如何?”说时,也转眼向杜小乔瞧来。

    两目交接,杜小乔见龙渊望着自己的眼神澄清透澈,眼中仿佛明亮得竟能透出真诚的光芒,shè进自己的心头。她脸上一红,急急转过头去,心中“怦怦”地跳个不停,真是应了那句书上所说的“心如鹿撞”。

    她正暗恨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时,又听龙渊惊叹道:“哇!真美!”

    杜小乔听了她的话,又喜又羞,脸上更红,抬起头瞥了龙渊一眼,叹道:“哎!你怎能对我说这般轻薄的话儿?”说罢心中也觉奇怪,以前太子经常说出这样的话,她都没觉有什么不妥,为何今天却觉得这句话是轻薄之语呢?究竟是自己喜欢上了太子,还是喜欢上了眼前这位道长?但此刻杜小乔更愿意相信前者。

    不料过了许久,龙渊支吾道:“我……我……我是说那边桥头的景sè好美。”

    杜小乔“啊”的一声轻呼,顿觉双颊有如火烧,忙双手捧脸,真是说不出的羞人,自己自从成了太子的私密以后,不再接客,见到客人也是冷如霜雪,不知为何今rì却一再进退失守。

    龙渊眼看杜小乔的脸sè慢慢变红,心中一动,情不自禁道:“你的样子好可爱。”

    这话一说,杜小乔立即大感吃不消,再也不敢抬头,只觉全身火烫,就像是生病发烧一般,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未有的,真是奇妙无比。

    过得好一阵子,杜小乔见龙渊没有说话,偷眼一看,却见他已坐在栏杆上,虎目光芒闪闪,显是思索什么。她心神稍定,举目远望,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牡丹河夜景真是美不胜收,比从前任何一刻都美,最要命的是,她以前也和太子共游过牡丹河,但那次却没有今晚这般感觉。

    龙渊突然又道:“其实你这么美,做什么不行啊,为什么偏偏要委身于青楼呢?还要……还要做太子的私宠,为什么要如此糟蹋自己呢?”

    杜小乔佯怒道:“我如今仍是清白的身子,不许你胡说!”

    龙渊一奇,也没作声,反倒是杜小乔又道:“我是艺jì,卖艺不卖身,别当我是不三不四的女子。就算我和太子在一起,那也是以礼相待的,太子对我很好,他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他只是喜欢和我吟诗作对,听我抚琴罢了!”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急切要与龙渊分辨清楚才能安心。

    龙渊闻言大喜,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是我胡说!是我不好!”

    杜小乔脸上一红,只觉自己对着眼前这人是无论如何也板不起脸来,顿时为之气结。

    明月当空,牡丹河上,豪华商船中,两人并排坐着。不知何时开始,他们的手已经交叠一处,却都默不作声,心中甜如蜂蜜,只盼这一刻能持续的越久越好……

    天有不测风云,清晨,长安城中到处都有人喊着:“号外!号外!”

    原来昨天那中年书生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元国真的要与大汉开战了,而且元军已经兵临玉门关下了。

    龙渊不禁吃惊了起来,没想到大汉这么强大,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敢来侵略。不过龙渊再仔细一想,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一笑,乱世造英雄,这个时代越乱,他就越有机会出人头地。

    走过桥头,龙渊刚想进去一家客栈吃早点,就被一人拖住了衣袖,龙渊转身一看,简直要晕倒了,竟然又是刘弗陵,龙渊直感觉刘弗陵就像一只孤魂野鬼般一直缠着自己不放,yīn魂不散的,真令他讨厌。

    可无奈刘弗陵就算再失势也好歹是个王爷,龙渊有不敢当面与他撕破脸皮,毕竟自己也是拿了人家一千两黄金,正所谓拿人的手短,龙渊只得勉强堆出笑容道:“这么巧啊王爷,又遇到你了!”

    刘弗陵关心慰问道:“道长,身体怎么样?还会觉得不适么?有没有去看大夫?怎么不等小三回去就自己先走了,弗陵真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

    “靠!我好好的一个人能出什么意外?别一天到晚乌鸦嘴似的!真让人晦气!”龙渊暗骂道,口上却很中肯地说道:“谢谢王爷关心,贫道贱命一条,这点小病贫道还熬得过去,让王爷担心,真是让贫道万分过意不去。”

    听到龙渊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刘弗陵喜孜孜地道:“道长,弗陵这次又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父皇要给你官职了!”

    龙渊听了不禁大喜,仿佛要乐开了花,未来的鸿图已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正准备着他大展拳脚,他兴奋地看着刘弗陵的脸,似乎刘弗陵的脸上写满了龙渊的光明前程,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预感到自己出人头地的时刻已经到了。

    “没想到汉武帝会如此重用自己,都还没见面呢,就给我一个大官做,这……这多不好意思啊……”龙渊心里想着。

    “父皇封道长你为虎贲军侍卫长,这可是父皇御封的,足见父皇是很看好道长你的!”刘弗陵开心道。

    龙渊听了有点失落,他起初还以为是封他为丞相什么的,却原来是侍卫长,不过有个“长”字,龙渊觉得这官也应该会挺大的,便又问道:“王爷,这侍卫长是多少品官?能管多少人?”

    “侍卫长的官阶是正九品,能掌管约二百名虎贲军。”刘弗陵道。

    龙渊听了心情直接从失落变成了失望,这样屁大点的官,如何让自己大展拳脚啊,刚才想像的锦绣前程顿时飘散无踪,但龙渊仍旧垂死挣扎地问道:“那王爷,贫道可不可以问一下,如果贫道拒绝了皇上的好意,会有什么下场?”

    “要是拒绝,那就是违抗圣旨,视为对皇上的大不敬,是要治死罪的!”

    这话让龙渊顿时感觉绝望。

第二十四章 白虎大营

    刘弗陵皱眉道:“道长不会是想拒绝父皇的封赐吧?道长,虽然这官职有些低微,但好歹也是官啊,只要你做了官,以后有大把机会攀升,父皇迟早会赏识你的!”

    “可能到皇上赏识贫道的时候,那时贫道已经两鬓斑白了。”龙渊泄气道。

    “怎么会呢?眼下就有让道长你立功的大好机会,成吉思汗率领二十万大军进逼玉门关,父皇很是震怒,决定御驾亲征,这次皇城四督都要陪驾,虎贲军也在其中,这次正好是道长大展身手的时候!”

    “但愿如此!”龙渊口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可慌得很,要他运筹帷幄还可以,让他上战场杀敌,他哪有那么勇啊。

    刘弗陵此时掏出一张令牌交到龙渊手中,道:“快去白虎营领军服吧!”

    长安郊外驻扎有四个大营,这四个军营都是专门为了训练皇城四军而设立的,羽林军隶属青龙营,虎贲军隶属白虎营,禁卫军隶属朱雀营,都卫军隶属玄武营。

    问清楚了去的路线之后,龙渊告别了刘弗陵,径直往郊外去了,刚出城门,却遇上了自己的那yín贼四师兄,“四师兄,怎么这么巧啊,看你脚步虚浮,是不是刚刚又去采花来了?”

    “采你个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件很重要的军情要禀告太子。”承影叹道。

    “是呀,那你禀告了没有啊?为什么唉声叹气的?”龙渊好奇问道。

    “禀告个屁呀,我没想到大汉的情报工作做得那么好,我进太子府向太子禀告玉门关的消息,没想到太子早就知道了,而且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太子盛怒之下差点没把我给宰了,说我是在耍他,弄些过时的情报糊弄他。唉,现在我想成为太子的门客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承影连连摇头,神sè悲苦。

    “那师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唉,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做我的采花大盗吧!不过,这次我有新目标了,去西北的匈奴那边看看,那里从不与各国开战,常年与世无争,我想他们必定是在隐藏实力,匈奴一定是个很神秘的国度,我去探探,或许能得到匈奴国君赏识也不一定!”承影边说边望着西北方向,目光炯炯。

    “匈奴人非我族类,师兄一切小心!”龙渊嘱咐道。

    “师弟你也保重!”说罢承影便施展轻功,一溜烟就不见了。龙渊继续往白虎营方向奔去……

    青山绿水边,隐隐能看到有这么一座庄严的军营座落在这里,高高竖起的军旗上写着“孟”字,迎风飘扬。

    龙渊来到大营门外,正yù进去,守门的两个士兵手持菱形枪,锐利的长矛交叉挡住了他的去路,士兵对他虎视眈眈,道:“军营重地,擅闯者死!”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杀机很重。

    “贫道是皇上御封的虎贲军侍卫长,前来军营报到,请通传!”龙渊说着出示了令牌。

    士兵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马上向龙渊行了和军礼,语气变得客气多了,道:“长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过了片刻,一位身着皁衣玄甲的将领和刚才那名进去通传的士兵一起走了出来,那将领见了龙渊,迎笑道:“在下郑元畅,是虎贲军二营的都统,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阵营!”

    龙渊心知自己官职卑微,这位不用说必定是自己的上司,连忙躬身道:“贫道见过都统大人!”

    郑元畅忽然收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别这么拘礼,你是皇上亲封的侍卫长,看来定是王公贵族的子弟吧,来到军营可得遵守军规,违者是要接受军法处置的,无论是谁的亲戚都没用,我的话你听懂了么?”

    “听懂了!”龙渊道。

    “那好,听懂了就随我去领军服吧!”

    刚进大营,郑元畅就叫龙渊到营地中间的大旗下站着,龙渊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头顶上的太阳似存心要跟龙渊过不去一样,烈rì曝晒着他,龙渊顿觉自己白嫩的皮肤快要被烤焦了,而再看看那些在cāo场上训练的士兵,还一个个穿着皮衣铠甲,带着军帽,大汗淋漓,流得满脸都是,却偏偏还要一个劲的在那挥舞着刀枪,口中还“吼”声不绝。龙渊料想这些人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被迫要来当兵,这简直就是活受罪嘛,明明在这大热天里训练就可以赤膊上身的,为什么就偏偏要穿着这么沉厚的盔甲来训练呢,难道是为了有型?耍酷?

    当龙渊站在旗下发傻时,郑元畅手捧军服走了过来,他将军服递给龙渊,道:“这套军服是你的!”

    龙渊喜道:“多谢郑将军!”他接过军服,贴在身上大致比划了一下,却感觉这套军服有点窄,皱眉道:“将军,这套军服有点窄,可不可以拿一套宽点的来?”

    郑元畅喝道:“你当这里是裁缝店啊!后勤部就只剩下这一套侍卫长的军服了,你就将就着穿吧,实在不行,就自己改改!”

    龙渊唯唯诺诺地点头,郑元畅又道:“还有,我必须得提醒你,以后在军营里,别自称贫道,在这里,没有什么贫道富道,只要长官和属下,知道吗?”

    “是!属下记住了!”龙渊挺直腰板道,心里去偷偷骂道:“靠!摆什么臭官架!”

    “大声点!我没听到!”郑元畅喝道。

    龙渊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嚎叫:“是!属下记住了!”

    有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回首已是百年身”,龙渊觉得其实应该改为“一入军营汗似海,回首已是头落地”,因为军队有军法,你要是受不了苦想半路逃跑,那可就是逃兵,军法无情,是要被斩首的。

    每个新兵刚来到这里都要接受训练,不管你官职有多大,都要接受上司对你的训练,龙渊虽然是侍卫长,但由于是新来的,所以还是要接受郑元畅对他为期十天的训练。

    晚上,龙渊在军营里睡着了,他睡的营长比起那些士兵来说还是好多了,营帐内就十个人一起睡,比起那些士兵要三十个人睡一个营帐,又挤又逼,十个人的营帐,简直就是天堂。可龙渊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可是睡惯了宝钗楼的上房,而且,每晚都是有美女陪伴入眠的,来到这里连一个雌xìng动物都看不到,龙渊当然郁闷了。

第二十五章 暗无天日

    第二天天还没亮,龙渊就被郑元畅从军营里叫了起来,开始接受第一步的训练。

    说是训练,其实不然,因为龙渊虽然是新兵,但是官衔是侍卫长,所以就免去了和士兵相同的训练,只不过是训练他怎么cāo练士兵而已,等同于工作培训。

    天才蒙蒙亮,cāo场上已经站满了cāo练的人。

    “你看到了么?这就是军营生活!以后你当了长官,每天都要比他们更早起来,cāo练他们,这就是你的职责!”郑元畅一脸严肃地道。

    龙渊大声应了一句:“是!”

    “那好吧,现在我就把cāo练的招式传授给你,以后你就按着这套招式带领你的手下cāo练!”

    龙渊拿起了分给他的一把钢刀和盾牌,随着一阵隆隆的鼓声,身披铁甲的郑元畅走到了高台上,手中的长刀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只听他高声喊着:“一、二、三、四、五!”跟着他的喊声和他比划的招式,龙渊舞起了手中的刀。

    这套刀法只有五式,分别是力劈、横挡、斜引、突刺和反削。别看只有五式,可越练越觉得这几招厉害,配合着盾牌的防守和独特的三角步法,简直是无懈可击。刀剑之类的兵器,龙渊在泰山早就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虽然他最擅长的是用剑,但这几招简单的刀式耍起来还是能够驾轻就熟的,所以很快,一个时辰之后,龙渊就已经练得如火纯青了。

    郑元畅本来预定的时间是要教授七天刀法的,还有一天讲授军规,剩下两天让龙渊实习侍卫长的职责,十天培训通过后就可以上岗了。可没想到如今龙渊一个时辰就完成了七天的工作量,就连郑元畅也不得不佩服龙渊的效率。

    “好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掌握到了这套刀法的jīng髓,以前一定也练过武吧,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富家公子都懒得练武呢。”郑元畅笑道。

    龙渊诚挚道:“属下并不是富家公子,更不是王孙贵族子弟,属下只是泰山来的一位小道士而已。”

    “哦?”郑元畅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之sè,随即又变得平和,道:“怪不得你那天穿着一身道袍,可既然你不是王孙贵族子弟,何以皇上会御封你为侍卫长呢?”

    龙渊汗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不要说了,反正不管你的身份如何,来到这里都是一样的!”

    接下来郑元畅便和龙渊详细说了一遍军营的军规还有军营里的编制,龙渊总算了解了这个军营里的一切。白虎营里的最高长官就是皇城四督之一西督孟良,他官衔是虎贲中郎将,统领白虎营的所有虎贲军,在他之下又设有三个虎贲军统领,各个统领麾下又设置五个都统,每个都统管理十个侍卫长,每个侍卫长带领两百名士兵……

    在军营里呆的第三天,龙渊已经完全熟悉了军营里的生活,他也已经开始带领他的手下cāo练了,但并不是说身为侍卫长就是除了带领士兵cāo练就无所事事的闲官,侍卫长也同样要接受都统的训练。

    到了晚上,侍卫长们全部出营训练,他们要将灌满沙子的绑腿系在腿上,然后绕着答应跑。

    龙渊麻利地绑好沙袋问:“跑多久?”

    郑元畅眯着眼道:“跑到吃早饭的号声响。”

    龙渊听了险些没晕倒在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句:“跑到什么时候?”

    郑元畅怒喝道:“你!明天号角吹起的时候来我营帐见我!”

    龙渊不再说话,闷头就跑,太阳出来了,当号角响起时,龙渊已经快跑得吐血了,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龙渊忙将腿上的沙袋拆开,看到里面装的东西后,龙渊破口大骂:“郑元畅这个贱人,里面装的居然是铅块!”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进了大营,刚要去吃饭,就见郑元畅不知打哪儿一下子就站在了龙渊面前:“我叫你在我的营帐外等我,怎么不去?”

    “我想等吃了早饭再去。”龙渊答道。

    “双脚叉开与肩同,双手抱拳放于腹上,给我站着!”说罢郑元畅自己端着个大碗走了。

    龙渊只得照着他说的站在厨帐门外看着一个个拿着碗走过的兵,心里开始骂起郑元畅的十八代祖宗来。等骂完十八代,刚要进一步升华到骂十九代的时候,郑元畅来了,手里拿着那只吃空了的碗对龙渊道:“好了,去吃饭吧。”

    龙渊急忙向厨帐奔了过去,当兵的吃饭讲个快字,开始龙渊在这儿没少吃亏,去晚了饭就没,吃慢了再去乘第二碗饭也没,去早了还不搭理你。

    在进厨帐的那一刹那,龙渊知道自己今天看来是吃不上了,他不安地拿了碗去探头去看那锅,果然空了。他只得抽抽鼻子闻了一下那香味,转身要往外走时,郑元畅突然出现了,他拿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的是鸡肉,张口道:“你的在这里,过来吃吧。”

    龙渊饿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二话不说,扑过去,扒着鸡腿,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咽,一边吃还不忘对郑元畅道:“谢谢将军关照。”

    郑元畅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jiān笑道:“不用谢我,是燕王特地嘱咐我关照你的!”随即有十数名侍卫长冲了进来,郑元畅冲着龙渊吼叫道:“大胆龙渊!你竟然去偷附近村民们的鸡来吃,军规早有规定,白虎营全体将士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你不仅是拿,而且还偷,真是罪大恶极,来人,按军法处置!”

    龙渊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原来郑元畅是燕王的人,自己在泰山拒绝了燕王的招揽,他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叫郑元畅来整自己。

    龙渊像头驴一样被绑在了旗杆上,脖子上还被上枷,心里别提多窝火,来往的人全都冲着龙渊笑,那些笑声特别刺耳,为了避免难堪,龙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对着人嘿嘿傻笑,心里却难受得要死。

    “还敢笑?看来你是不知悔改!来人,把他拖下来杖责三十!”郑元畅怒道。

    要对龙渊开揍时,郑元畅在那行刑官耳边嘀咕了几句,等到开打时龙渊发现,每一棍都下得特别重,打到第十六下时,龙渊的屁股已经开花了,不过龙渊很硬气,他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咬牙默默的承受着。一些士兵实在看不下去这么残酷的画面,纷纷转过脸去。

第二十六章 单挑上司

    等到三十下打完之后,龙渊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他在心里默念道:“忍着点吧,谁让我这次傻到家了,居然跑来当兵。”

    有几个好心的士兵赶紧拿膏药yù过来帮龙渊敷伤口,却被郑元畅阻拦道:“你们干什么!一边站着去!”他手指指着龙渊,大声道:“你给我起来!小小三是棍棒就受不了了?今天的训练照常进行,去给我绕大营跑一圈!”

    “你想玩死我吗?”龙渊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他以前在泰山也经常受师兄们的欺负,从小他就学会了忍气吞声,但是师兄们再怎么欺负他都没有现在的郑元畅那么狠毒,龙渊的忍耐xìng也是有限的,此刻,他已经到达了忍耐的临界点,要爆发了。

    郑元畅丝毫不理睬龙渊说的话,他一脚踹向龙渊的肩膀,骂道:“给我起来!”

    龙渊咬着牙,艰难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人在经受了三十杖责之后还能站得起来。郑元畅先是一呆,继而大喝道:“去绕大营跑一圈!”

    “跑不跑一圈都迟点再说吧,我现在想和你单挑!”龙渊大声道。

    全cāo场的士兵听了这句话都如遭雷轰,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侍卫长竟然这么大胆,敢挑战自己的上司,这在白虎营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下属指名要单挑,要是不接受那还得了,他以后在军中还怎么混下去,郑元畅冷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他见龙渊在旗杆上绑了有足足两个时辰,刚刚又挨了三十杖责,此刻连站起来都甚为艰难,跟自己单挑,那不是找死吗?郑元畅心里暗笑道:“正好借此机会杀了这小子,好在王爷面前领功。”

    cāo场之上,士兵们全都退到十丈之外,围成一圈,观看这场决斗。

    “去,把我平时用的藤枪拿来!”郑元畅吩咐手下道。

    不多时,一名士兵呈上藤枪给郑元畅,他接过藤枪,沾沾自喜地道:“这杆藤枪是我当年在和匈奴交战时杀了一个万夫长抢来的,今rì用它来跟你比试,也算是看得起你了。不过刀剑无眼,呆会我要是不小心要了你的小命,可别怪我!”

    龙渊冷冷地道:“郑元畅,你别再假惺惺的了,你存心就是要杀我,你不给我兵器,教我如何与你决斗,即便是你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你身为堂堂都统,就不怕士兵们笑话吗?”

    这个激将法果然收到奇效,郑元畅身为都统,他也怕被手下笑话自己胜之不武,反正龙渊已经被打得半生不活了,就算给他兵器也无大碍。郑元畅于是大笑道:“我郑元畅又岂会占你便宜,叶扬,去给他取兵器!”

    那个叫叶扬的士兵领命就去,龙渊机灵,怕他拿些不好使的兵器,忙道:“我要一把剑。”

    不多时,叶扬取得剑来,递给龙渊,这把长剑锐利无比,在交给龙渊手中时,叶扬小声说了一句:“加油!”

    而郑元畅则目光狠狠地瞪了叶扬一眼,对叶扬有意帮龙渊的举动表示愤怒。

    两人各持兵刃摆开架势,郑元畅望着他手中枪身软垂、枪尖沾地的藤枪,缓缓透了口气道:“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不会再说我胜之不武了吧!”

    他一说完这句话,软如蛇身的枪“飕”地抖直,直刺龙渊胸膛。他料想龙渊流血未止,已支持无力,此时此境,除了束手待毙,还能做什么?

    却没想到龙渊竟然出剑了,剑是jīng钢打成的剑,但在龙渊手上使来,这剑却如软鞭一般。这一剑先格开了郑元畅刺向自己胸膛的藤枪,然后如毒蛇缠棍上一般,电闪盘旋而上,削、刺、割、引了三次。

    郑元畅的藤枪,本事柔软的东西,却使得如铁杵一般硬直,横挡直格,硬挡了三剑,他没想到龙渊不但能够出剑,竟还能够狂攻自己,看来此人武功的确不简单。

    到了第四剑,剑身突然坚不可摧,疾戳入藤枪之中,自另一端尖凸了出来。这刹那间,郑元畅为了不使自己伤于剑下,只有一条路,就是弃枪退开。

    “锵”的一声,藤枪被剑挑了起来,在半空盘旋了两圈直插入cāo场的草地里,所有的士兵都看傻眼了,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侍卫长居然把都统大人的枪给挑了?

    郑元畅尴尬地笑道:“好剑法……”

    龙渊抱剑而立,然后展臂一引,剑遥指地,道:“承让了!”

    气得满脸通红的郑元畅走过去从草地拔出自己的藤枪,然后用膝盖把它折成两段,扔在地上,自己则拍拍手走了。

    ……

    经此一战之后,龙渊在军营里头名声大震,他带领的两百名士兵也对他崇敬有加。

    翌rì,都督孟良紧急召集全营将士,他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皇上明rì将率二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誓要歼灭元军,我白虎营将挑选一万jīng兵侍驾,今rì训练作罢,早些休息,明rì都给我提起十二分jīng神来出征!”

    龙渊默默地向天祈祷,千万别让自己选进出征的队伍中,白虎营总共有三万士兵,要从中挑选一万侍驾,这个可能xìng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龙渊心里着实不踏实。

    大营的告示栏里站满了人,龙渊也挤了进去想看个究竟,告示栏里贴着的是出征士兵的名单,龙渊扫了一眼,看到自己的二营三队被列入了出征的名单中,他的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他垂头丧气从人群中出来,却见一人站在他面前大笑道:“怎么样,我对你还算不薄吧,我知你神勇,特意把你们三队编入出征的名单中,马革裹尸可是士兵的最大荣幸啊,你可要好好感谢我才是,哈哈!”郑元畅开怀大笑着,龙渊知道这次自己被编入出征名单一定是郑元畅搞的鬼,真的有股冲动想把眼前的郑元畅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第二十七章 人心惶惶

    龙渊忍住了心中的怒气,不再理睬郑元畅,径自回到了自己营帐中,不多时,自己的手下就在营帐外嚷嚷起来了,急着要见他。

    “我们要出征了,我刚刚看了出征名单,里面有我们三队的。”一名士兵垂头丧气地唠叨着。

    龙渊苦笑道:“那可不好了?又是立功升官的好机会了。”

    另一名士兵接口道:“老大,你这不是和我们说笑吗?谁不知道那元国的国相云浩是东方的名将,听说他自幼就跟随高人学习兵法,十八岁就跟着成吉思汗率兵打仗,从未有过败绩,简直可以跟明国的‘东方战神’涵轩将军一比高下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皱眉道:“就算我们大汉的卫青大司马和霍去病大将军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之前那名士兵道:“就是啊,这回若是御驾亲征,只要能守得住,保住了xìng命,也就是祖宗积yīn德了……”

    龙渊仔细留意着他的一名部下,他见这人与其他士兵不同,士兵们个个显得焦虑不安,而唯有此人神态自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此人正是昨rì在cāo场上暗中帮助自己的士兵叶扬,要不是他拿了一把货真价实的剑给自己,恐怕自己很难战胜郑元畅。

    眼见士兵们个个怨声载天,叶扬已出声喝道:“你们还要不要命,胆敢胡说!莫非想当逃兵不成?”

    士兵们立即醒悟,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这才安下心来,但却闭口不说了。

    龙渊哈哈笑道:“其实云浩虽然厉害,要胜他并不容易,但我们也并不会败啊,你们不需要那么担心。”

    他身旁的几名士兵一听,都觉这话说得奇了,打仗这东西,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哪有说什么又打不胜,又打不败的?不禁问道:“老大,这话怎么说?”

    龙渊微微一笑,又道:“很简单,凭借着玉门关险要的地势,只要我们能够坚守其中,易丰必定无可奈何,再加上如今已是深秋,迟些便要入冬了,初雪到来之前,蒙古大军定会撤退,我们这不就不会败了吗?”

    众士兵一听,都觉得说的有道理,略略安下心来,想了一阵,叶扬突又问道:“老大,按你的说法,那我们玉门关以外的蓟辽防线同样也是地势险要,而且排兵布防都甚是严密,那还不是一样给人家给破了?”

    龙渊摇了摇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不一样,蓟辽防线虽然也是地势险要,但防线前面却是一片宽广之地,而且还有数处山路小径迂回而过,要破它可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这需要看双方将领的能力,以云浩的兵法韬略,必定是看破了蓟辽防线的薄弱环节,所以才会被他攻破。而玉门关就不同了,关前地势狭窄,要大举进攻怕是不行,而且崇山峻岭间就只有它这么一条途径通过,只要能死守,云浩他就算会飞,也攻不进来。”

    众士兵闻言头脑顿时开阔起来,仿佛这次出征一定会凯旋而归,胜利就摆在眼前,不停地在幻想该如何杀敌立功,扬名立万,好光宗耀祖,之前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此刻人人都只想着早rì上战场,好让自己早rì功成名就。

    过了好一阵子,叶扬赞叹道:“老大,小弟好生佩服你的见多识广,你以前定是去过玉门关,才会这般清楚。”

    其实龙渊在泰山跟随师傅无尘十七年,学的主要就是谋术,所有的战略要地,所有的大川名山,无尘道长早已绘有地图,一一将布阵图传给他的徒儿们,这些布阵图画的是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占据高位,如何因地制险……

    不过龙渊不可能将这些事情都告诉士兵们,于是挥了挥手,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听人说过而已。”

    众士兵听到这话不禁都一头重重的栽地,刚才的憧憬立即化为泡影。

    夜晚,龙渊躺在营帐内辗转难眠,到底是睡不踏实,没到子时,他就已经醒了,坐在铺上看着营帐外面的月sè,月光轻柔地洒在地上,那寂静的感觉真好。一想到明天就要跟自己的师兄对垒了,心里就好一阵激动,不过仔细一想,大师兄云浩已经贵为元帝国的一国国相,而自己却只是汉帝国的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跟他斗啊,想到这,龙渊攥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像大师兄、二师姐那样威风八面,去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们更有名气,到时,我就要光明正大地娶二师姐,看她还会不会瞧不起我,哼,最好把大师兄也请来当嘉宾,气死他,哈哈哈!”

    龙渊想着想着,渐渐入睡了,梦里面,他和涵轩拜堂成亲了,还特地请来云浩做他们的证婚人,云浩看着他们拜天地,气得当场吐血,血足足吐了有五升,不停地吐,而龙渊则不停地在笑,还当着云浩的面亲吻涵轩……

    就在这时,起床的号声响了,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龙渊停止了亲吻涵轩,迷迷糊糊地起了床,跟在大伙的后面走出了大帐,天空还是灰蒙蒙的,cāo场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虎贲军。

    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战争的yīn影下,城里的各处征兵处和军校大营变得忙碌异常,各地的壮丁纷纷被征召入伍,这次,皇城四军羽林军、虎贲军、禁卫军、都卫军各抽调一万jīng兵,总共四万人护随圣驾出征,再加上十六万各地召来的士兵,集合二十万大军进发玉门关。

    龙渊注意到,虎贲军们虽然个个jīng神饱满、威风凛凛,但是个个都额头冒汗,他不明所以,问了问站在他旁边的,也同属侍卫长级别的赵志诚,道:“喂,志诚兄弟,为什么大家都在额头冒汗呀?”

    “因为害怕。”赵志诚小声答道。

    “害怕?不会吧,我们可是白虎营的士兵啊,我们是虎贲军,天底下最凶悍最善战的兵!”龙渊道。

    赵志诚冷笑道:“哼,这话你相信吗?这是我们都督说的口号,谁不吹嘘自己的士兵是天底下最能战的啊,可事实呢,我记得我第一次接阵时看到像cháo水一样涌来的敌军,当时就吓得尿裤子了,这里好多侍卫长当年还是士兵的时候,有哪个没尿过裤子啊,告诉你,我们虽然是虎贲军,但我们同样也是人,是人都会怕死!”

第二十八章 元汉大战

    “可是我们虎贲军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啊,比起普通的汉兵,我们算得上是jīng锐之师了,怎么还能尿裤子呢,这传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龙渊简直不敢相信,两眼呆滞地看着赵志诚,胸中那股豪气全转化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就是他妈的大汉jīng锐之师虎贲军,尿裤子的虎贲军?

    看到龙渊呆若木鸡的表情,赵志诚也深表同情,他很能理解龙渊现在的心情,龙渊一直认为自己所在的军队是天下最勇猛、最善战、最值得敬佩的军队,这里的军人个个都是豪气干云,置生死于度外,可到头来却知道自己所在的军队只是徒有虚名,实际上是个上了战场就会尿裤子的军队,自己的自信心一下子从天上的云端掉到了地下的深谷,这样子的心境能好受么。

    赵志诚又道:“虎贲军虽然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个个武功了得,但上战场打仗毕竟与单打独斗不同,在战场上,兵荒马乱,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新丁手里,这怎么能不叫人怄气呢?”

    今rì由于是出征之rì,情况特殊,因此没有了平时白粥加馒头的早餐待遇,只是每个士兵分到了一个馒头,还要边行军边吃,不过都督有令,一定要在到达城北大营之前把馒头吃完,要是被别的军队看到虎贲军如此形像,定会有损军威。

    天sè终于越来越明亮,等到公鸡开始鸣晨的时候,长安城内各路军马都汇集在城北的兵部大营,汉武帝举行完隆重的祭天仪式后,在轰鸣的礼炮声中,汉军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城北军营一路向着北方出发。

    城北有座小镇,这是大军的必经之地,今天镇里热闹非凡,小镇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百姓,他们都是送军的人群。人们骄傲的向着自己雄赳赳的儿郎们挥舞着双手,高声的呼叫着,满含泪水的眼睛却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这是见到他们的最后一眼,场面实在感人已极。

    龙渊看着这些热泪盈眶的百姓,知道他们都是从长安城里赶来送自己的亲人,这么早就站在了这里等候大军的经过,这些人起得一定比自己这些当兵的还早,这份亲情真是能让人不辞劳苦。龙渊感动了,想到自己自幼就无父无母,看来这辈子是没有福分感受得到父母对子女的这份亲情了,不禁心酸地掉下了一滴眼泪。

    皇城四军前后左右紧紧护送在汉武帝车驾的四周,虎贲军属于右军,所以,龙渊走在右边的道路上,心头好一阵思cháo起伏,特别是听到很多士兵在对着自己心仪的姑娘许下“回来我就娶你”这一类的誓言时,龙渊的心就更加不平衡了,心想:“凭什么我长得这么英俊,却没有一个姑娘来给我送行啊,而这些长得牛头马面的人却有姑娘送行,真是天道不公啊!”

    他越想心里就越气:“枉我在宝钗楼里打赏了那么多银子给卿卿、红红、菲菲……在床上说得到动听,要永远侍奉在我身边,可现在呢,却没一个来给我送行,真他妈的印证了那句老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道长。”

    龙渊刚想到杜小乔,她的声音就响起了,龙渊顿时一愕,抬头望向人群中,杜小乔的倩影出现在他眼前。

    杜小乔来到前面,低声对龙渊道:“道长保重!”

    龙渊极为感动,立即收回刚才所说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话,他欢喜道:“小乔,你真好!”

    “道长,战场凶险,一定要处处小心!”杜小乔嘱咐道。

    “小乔,别再叫我道长了,我现在已经是虎贲军的一员了,叫我龙渊吧!”

    可惜由于军队不断前进,而杜小乔则被阻挡在人群里,两人相距越来越远,龙渊听不到杜小乔的声音了,他失望地转回头去,迈着脚步继续朝前而去。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银铃般动听悦耳的声音:“龙渊,你一定要回来!”

    龙渊高兴地跳起来向着人群招手:“小乔,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汉元狩四年,汉帝国整合二十万大军在汉武帝的亲自率领下,经过十rì的行军,终于到达了玉门关,元汉大战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这场元汉大战虽然对当时的东方诸国的形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却有着深刻的历史意义,因为这是东方两大强国的皇帝第一次正面交锋,汉武帝VS成吉思汗。这战关系到天子的威信,所以汉武帝和成吉思汗都对此次战役非常重视。

    龙渊所属的虎贲军在到达玉门关后,还没坐暖身子,立即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被派遣去保护汉武帝到城关察看敌情。这个命令才下来,虎贲军的营地顿时响起了一片叫苦声,要知道汉武帝在巡看敌情的途中万一遇到什么意外的话,虎贲军所有人都要被处死的。对于一上来就要接这样的烫手芋头,虎贲军的士兵们都觉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他妈的,一来到就要上前线,皇上为什么就不能坐镇中军呢?这样我们皇城的军队就不用亲赴前线了,大家在中军营帐保护皇上,岂不是一件美差事?”一名士兵哀叹道。

    另一名士兵也叹气道:“怪就只怪咱们的皇上是个文韬武略的帝王,以他好战的xìng情,怎么可能在中军营帐坐得住?也怪我们是皇城的军队,皇上去到哪,我们就得跟到哪,这都是命啊!”

    “够了!皇上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能妄加议论的么?告诉你们,虎贲军的天职就是保护皇上,谁还敢再叫苦,你们担当得起抗旨的罪名吗?那是要凌迟处死的!”郑元畅喝道。

    士兵们都闭上了嘴,立即集合到了玉门关的城关处,不到片刻的功夫,汉武帝在大批人的随同下,出现在虎贲军的眼前。龙渊虽然在行军当中整rì保护在皇驾右边,但是从没有机会得见汉武帝的龙颜,这时凝神瞧去,只见汉武帝身高七尺有余,脸型轮廓方正,双目炯炯而深沉,鼻梁笔直,嘴上留着整齐而坚硬的胡须,根根挺立,相貌煞是威武,只是这时,或是由于战事吃紧之故,眉宇间透露出了淡淡的忧sè。

第二十九章 破阵子

    汉武帝身后,跟随着一位相貌极其斯文的中年书生,此人一身文士打扮,头戴文士帽,手执鹅毛扇,差点让人以为他是诸葛武侯再生。

    龙渊已从赵志诚口中得知汉武帝非常信任一位谋士,常常把他带在身边,这人名叫东方朔,jīng于算卦,能卜吉凶,能预知未来,汉武帝十分宠爱他,现在看来,跟在汉武帝身后的这中年书生,必定就是东方朔。

    众士兵们在西督孟良的一声令下,立即散开围在汉武帝周遭,护着汉武帝一众人等直往城头走去。

    走上城头,只见远处旌旗林立,因为关前两旁峭壁耸立的缘故,故而元帝国大军的营帐沿着峭壁中间不甚宽广的甬道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举目远眺,仿佛与天相连,竟不能望到尽头。

    龙渊还是首次得见这等壮观的场面,心中不禁一阵震动,暗自想道:“这玉门关的地形果然与师傅说的一模一样,大师兄排的阵型也是师傅当年所教授的,好像叫九星连珠阵,可惜我当时贪玩,没有听清楚师傅是如何教我们破此阵法的。”

    心中想时,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城关正中,汉武帝站立城头朝远处元军的营地望了半晌,才长叹道:“云浩真乃一代名将,只看这军营的布置,便知其能。”沉吟了一会儿,对身旁的孟良道:“孟爱卿,你久经战阵,可知道云浩布的是何阵法?”

    孟良眼中一阵闪烁,恭敬道:“如此请恕微臣大胆直言了。”待汉武帝点了点头后,他朝前踏出一步,指着眼前元军的军营,缓缓说道:“刚才微臣仔细看了看敌军营地的布局,发现下面共分为九个大营,每处营地都驻扎在了居高向阳、地势开阔之地,一环扣一环,环环相连,隐隐呈九星连珠的阵势。这九星连珠的阵势犹如利刃插入,退时又可改尾为头,安然而去,极是灵动。”

    龙渊听了心里不禁暗暗佩服:“看来孟良能做到西督这个位置的确是有一手啊,一眼就能瞧出这是九星连珠之阵,还真是厉害。”

    孟良紧接着又道:“微臣观望了一下敌军的气势,却见旌旗飘扬之处毫无凌乱之象,且听那随风传来的马蹄人声,亦无丝毫嘈杂散乱,治军竟能到如此地步,真叫人不能不佩服!”

    汉武帝连忙问道:“爱卿可有破敌之法?”

    孟良双目远眺,得意笑道:“九星连珠之阵虽然威力无穷,变幻多端,但是要破它却也不难,九星连珠,总共有九个门,其中有八个是死门,只有一个是生门,只要我们能找出生门,从生门攻进去,就可以打乱他们的阵型,九星连珠之阵可破矣!”

    汉武帝也举目远眺,寻觅着所谓的“生门”,孟良手指指在元军右翼边上的一个军营,道:“皇上请看,敌军右翼边上的那个军营有重兵把守,它既然不是中军大营,为何却偏偏在那驻扎重兵呢,微臣料想那里必定就是九星连珠的生门!”

    汉武帝顺着孟良所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处军营的兵力确实比其他各处军营多出了很多,微微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

    孟良当即跪下请命道:“皇上,微臣愿率一万虎贲军从生门杀进去,待微臣打乱敌军阵势后,皇上再趁机率领大军出关,一举歼灭元军!”

    龙渊暗暗叫苦:“老大,你自告奋勇率军去破阵这我不反对,可为什么偏偏要带虎贲军去啊,你带其他的什么兵去不好么?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跟随了这么一个好战的都督,苍天啊!”

    汉武帝颇为犹豫,毕竟云浩是当世名将,他不知孟良能否成功破阵,万一有诈,那这一万虎贲军可就白白牺牲了。他转头看向东方朔,道:“东方先生,你替朕算一算,此战孟将军能否成功破阵?”

    “微臣遵命。”东方朔从衣袖里拿出龟甲,卜了一卦,看了卦象之后,东方朔脸sè大变,汉武帝急忙问道:“卦象如何说?”

    “启禀皇上,此卦乃浮云蔽rì之卦,yīn阳不交之象,天地不交,闭塞不通,无始无终,此乃大凶之兆呀皇上,孟将军此战可能有去无回!”东方朔道。

    汉武帝听了大为不悦,他看了一眼东方朔,叹道:“先生,何出此不利之言,乱我军心。”

    “皇上,微臣也是依卦象直说。”

    孟良更是愤怒无比,要不是东方朔深得汉武帝宠爱,孟良可能会一巴掌拍死他。

    “皇上,占卜之言不可全信,微臣从来就不相信这些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皇上,请准微臣出战,臣必定能破掉云浩的阵!”孟良一片挚诚地道。

    汉武帝见孟良胸有成竹,便同意道:“好!将军有如此信心,我大汉何愁不胜,朕就命将军率领一万虎贲军直扑敌军右翼!”

    “微臣领命!”孟良说罢站了起来,手臂一挥,一万虎贲军跟着他出城了,龙渊也在其中,心里一直叫苦连天地喊着:“倒霉!倒霉!”

    孟良率领一万虎贲军朝着元军的右翼直扑了过去,在无数人发出的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虎贲军有如一群凶猛的狮子,呼啸着扑向敌军。

    元军军营听到震天的杀喊声破空而来,立即展开箭阵,弓箭手呈一字型排列,箭如雨下般朝虎贲军shè来。

    虎贲军把盾牌举过头顶,冒着箭雨勇往直冲,龙渊亲眼目睹了血肉横飞的场面,他身边的一个战友,因为举盾牌的手臂不小心被箭shè中,疼痛之下手松开了盾牌,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失去盾牌保护的身子就中满了羽箭,像个刺猬一样,这样残忍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印入了龙渊的脑海。

    很快,虎贲军就已经靠近了元军,孟良喊出了一句震撼天地的声音:“兄弟们,跟我杀!”统帅的号令振奋了全军将士,龙渊胸中的那股嗜血的冲动也全部涌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钢刀,狂嚎着扑向敌军,短兵相接,一场肉搏战,就这样展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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