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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葡萄不酸     和尚凶猛txt下载     和尚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黑影

    便在他即将出关的前一天。

    当夜修行时,他突然觉得丹田处一阵涨痛,心惊之下,他连忙停住了修炼。静息查看自己的修行,到这时他才发现,丹田处的真气极为充盈,用手指轻轻一按那处便好似藏着一个气球一般,隐隐有发涨感觉。

    感受到了这种情况,柳毅立时把心中的担心给全部放下。非是他修行遇到了什么问题,而是他修行到了第一层引气入体小圆满的境界。而下一步,便是要用真气打通体内阻塞的脉络,以使得真气外放。在打通脉络的同时,还可以让真气凝练,使得身体对真气的控制力增强。

    “来的正是时侯!”

    柳毅腾的站起身,一把推开了自己紧闭将近一个月的窗户。

    此时,已然是四月的夜晚,阵阵花香向屋内飘来,令人陶醉。感受着大自然施放出来的魅力,柳毅心情大好,他只感到自己就好似一块顽铁一样,在铁匠铺中被捶打了一个月,已然渐渐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快看,法海把窗户打开了!”

    虽然时至深夜,但各间禅房内的和尚却大多都没有休息,他们与柳毅一样,都在苦心修炼着。柳毅推开窗户的声音立时惊动了几个和尚,他们把门打开,走到了窗边,隔着窗户看着柳毅。

    “法海见过各位师兄!”看到几个和尚出现,柳毅微微的道了一个佛礼。

    几个和尚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柳毅的善意。除了其中一人把身体微微轻转,避开了柳毅的佛礼之外,其余几人则是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一幅受之泰然的样子。

    看到几个僧人这种样子,柳毅脸sè立时沉了下来。既然对方如此轻慢自己,那他自己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索xìng昂起头去看天上的月sè。

    “法岸师兄,法海把窗子打开了。”

    此时,一间禅房的外面,房门被扣响,一个声音轻喊着。

    “可算出来了!”

    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法岸yīn沉的脸立时出现在了门口处。

    “一个月了,我终于要报仇了。”法岸喃喃自语道。

    “法岸师兄,可要去看看!”给法岸报信的和尚问道。

    “不看!”法岸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透出一道凶恶的杀意:“他还在处罚中,我还不能动手。等明天清晨时分,在饭堂前,我要新帐老帐一起和他算一算!”

    说到这里,他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几下,发出了“狰狰”的胸响。

    随着他的弹动,那僧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法岸手上那十根长长的指甲,雪白银亮,便好似上好钢刀的刀刃一般。

    片刻之后,柳毅旁若无人的关上了窗户。接着除去外衣,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次rì,太阳还未出山,柳毅便已起床。他收拾齐整之后,推开了房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并未直接去大雄宝殿去参加早课,而是去了浴间,用清水把身体冲洗的干干净净,这才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僧服,大踏步的向大雄宝殿走去。

    “法岸,我相信你一定在等我。但我也一样在等你,上次虽然扇了你一巴掌,但却没有奈何到你,今天再见你时,我一定要找得你满地找牙。”

    柳毅一边向走着,一边想道。

    他自然有这个自信,他只刚修行了两天,便可以与法岸正面对敌。虽然被打个连站都不站不起来,但却扇了法岸一个嘴巴。如今他又修行了一个月,还学会破狱拳法和云步,虽然境界比法岸还低一级,但他的实力却比上次两人交手时,不知道暴涨了多少倍。

    如此,再加上地藏镇魂音,他绝对可以给法岸一个极为难忘的教训。

    到了大雄宝殿时,殿门大敞,佛像前油灯把屋内点亮,如同白昼一般。金壁辉偟的大殿内,到处都闪烁着绚丽的光线,美伦美焕。

    此时,已然有一些灰衣僧人等在殿外,正三三两两的在聊天。

    柳毅张目一看,却见大雄宝殿之前不远处,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眼望远山,正是法通和尚。

    “师弟,起的好早!”柳毅走到法通面前,打招呼道。

    “师兄也早!”法通还以佛礼。

    柳毅与法通并肩而立,眺望远山。此时,正是太阳未起之时,天光不显,远处群山黑幽幽的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山外连山,便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一般。

    “师兄可知道金光寺的来历!”法通突然开口道。

    “到是不曾知晓,还请师弟解惑!”

    “六百年前,此地并无金光寺。但是远处有一峰突然从天而降。”一边说着,法通一边伸手向极远处一指。

    “如果是五百年前,天降奇峰的话,我几乎以为那是五行山了。”柳毅心中暗道。

    “此峰从天而降,故名飞来峰。离这座金光寺,约有九百里距离。当飞来峰降下之后,云候山便出现了一道奇观!每当朝阳初升之时,会有一道金光从峰顶出现,而金光所落之处,正好便是此寺之中!”法通接着解释道。

    “师弟说的意思是,就是因为这道金光,所以才会在这里建了此寺,更命名为金光寺!”柳毅问道,他却没有想到此寺还有如此奇特的来历。

    法通点了点头,眼望飞来峰,悠然道:“六百年前,正值大晋朝定鼎江山之时。飞来峰与金光同时出现,应天降祥瑞。大晋朝为昌国运,征发万名民夫,于云候山中,修建了这座金光寺。而金光所落之处,便是现在的大雄宝殿内如来佛祖塑像之处。可是,在如来佛祖塑像落成之时,那金光却突然向前移了三十三丈!”

    “三十三丈!”柳毅算了一下距离,回答道:“可是落在天王殿弥勒佛尊之处!”

    “没错!”灵空点头称是:“更奇之事,还在后面。当弥勒佛尊建成之rì,那金光又向后移动,这次却是一十一丈!”

    “一十一丈!”柳毅回头看着天王殿,测算着距离。

    “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法通伸出脚,在地上点了一下,接着才道:“此事极奇,人们都说,那是金光惧怕佛尊,所以不敢与佛尊为伍!”

    “只可惜的是……”法通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大雄宝殿前越聚越多的和尚,叹息道:“再壮丽的奇观,看得多了,也会变得极为普通。只有师弟我,自幼便在本寺长大,对这金光是屡看不厌!”

    “这是人之常理,师弟不必懊恼。所谓物与稀为贵,而无论美景还是美食,每天都能得见的话,自然就是平常!”柳毅劝解一句,他在心中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如果遍地都是钻石,那么钻石的价值还不如媒炭!”

    “按照师兄的意思,每天念佛拜佛,也会烦的,是吗?”法能看向柳毅,双眼中带着一丝的迷茫。

    “师弟看了十几年的金光亦不厌,念佛又怎么可能会生厌呢?”柳毅不想与法通争论这个话题,便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或许我不会厌倦,但是有人会厌的!”法通的表情微有落寞。

    “太阳将升了,我们先看金光,一会再说!”柳毅但看东方越为越亮,知道太阳将升,连忙岔开话题道。

    两人立时平心静气,遥看东方。

    一息之后,一轮巨大的太阳突然从远处一跃而起。

    而与此同时,一道金光突现,径直的映shè在柳毅的眼帘之中。光芒四shè,烈rì煌煌。

    红rì出山、金光显现,两者的速度一般无二,柳毅根本无法分辩谁先谁后。

    “这便是金光吗?”

    柳毅眯起眼睛,感受着金光。

    便在此时,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极远处的那座巨大的山峰猛然一个幻化,化成了一个巨大无匹的黑影。那黑影却是一个人形,脚踏大地,头顶青天,如同一柄刚刚出鞘的宝剑一般,杀气凛凛,威风八面。随着那黑影将手一指,一道黑虹惊天直上,漫延千里,狠狠捅到了青天之上。

    “轰!”

    天摇地动,轰鸣不断,青天之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漫延到无穷远处。

    “哈哈……”

    那黑影一指捅破青天之后,发出了一阵得意至极的狂笑之声。声音激昂,如铁骑突出,金鼓阵阵,只震得柳毅身体摇晃,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那是什么人?”

    柳毅惊骇莫名。

    “是幻觉吗?”柳毅心中反应道,暗自运转金刚护**,观想出金刚像。

    便在金刚像出现在柳毅的脑海中时,柳毅非但没有看到那黑影消失,反而发现他竟然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他的面目依然是模糊不清,但奇怪的是,两只眼睛处却是清晰无比,sè泽淡金,光芒万丈,便与那shè向金光寺的金光一般无二。

    那双眼睛看向柳毅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事态炎凉,而后又转化成了冷漠,平淡,欣喜,依恋。

    种种世间感情的变化只在那一眼之中全部呈现。

    当金光慢慢消失之时,柳毅赫然发现,刚才那桀骜不驯的黑影,竟然把他那双连天都能捅破的手放到了胸前,向自己道了一个佛礼。

    柳毅彻底惊呆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看到这种情景。

    金光完全消退了,眼前却是云淡风清,耳边也是清净异常。哪里有什么巨大的黑影,哪里有什么震耳yù聋的笑声。

    青天依旧,根本就没有什么裂缝。所有的一切,便好似一场幻境,一场梦境。他的眼前,只有远处的群山,而太阳则完全跃至山巅。

第十七章 再次争斗

    “这黑影到底是谁?怎么会如此的疯狂,便连天都要给反了吗?他又为何要向我施礼!”

    刚才的经历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却在柳毅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的的确确的眼前所见。

    “师兄,感觉如何?”

    便在此时,法通的声音传到了柳毅的耳中。

    柳毅脸上震惊的神sè还未完全消退,他惊叹的回答道:“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师兄所言甚是,师弟每次看到这金光都会这么想,只可惜这金光的时间太短,再想看的话,便也只能等明天。”法通有些失神,慢慢的回答道。

    “师弟年纪不大,心事却不少!”看到法通的表情,柳毅心中分析道。便岔开话题道:“我还真想去飞来峰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出现金光。”

    “师弟以前去过一次飞来峰,那座山峰通体由山石构成,寸草不生,与别的山峰完全一样,毫无异处。本朝能人异士不计其数,尤其大晋朝初建之时,更是高人云集。天降异峰,必然有人去查探,但却没有任何人能说出来这金光的来历,便也只能用天降祥瑞来解释了。”

    “纵然有再多人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看到那黑影吗?”柳毅只一想到金光六百年中未曾间断过,便知道无人发现这其中的玄奇。

    “当当当……”

    钟楼之下铜钟震响,惊醒了寺内的宁静。

    “早课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法通道了一句之后,与柳毅并肩进入了大雄宝殿。

    进入寺内,柳毅只一眼便看到了背对众人、盘坐于地的灵妙,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白sè木鱼,足有一人多高,其上光华烁烁,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这是师父的宝器,名字叫做须弥印。听说是一种上古异兽的头骨所制,但是具体是什么异兽,师父没说,我也不太了解!”法通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骄傲。

    如此片刻之后,灵妙突然反手挥动衣袖,不见有何光华和气流出现,四扇巨大的殿门竟然“咣当”一声,全部关闭。

    “南无阿弥陀佛!”

    灵妙轻吟佛号一声之后,这才伸手一弹。

    “咚!”

    木鱼之中传来一声洪钟一般的声响,声音清澈明亮,比刚才钟楼上所敲出来的钟声要中正平和了许多。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祇桓jīng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无漏大阿罗汉……”

    由于灵妙背对着柳毅,柳毅也看到灵妙的动作,只能听到须弥印发出了咚咚响声,伴随着众僧的齐念经文,配合的极为和谐,天衣无缝。

    此时所念经文,乃是愣严经,是柳毅以前从未修习过的经文。但纵然如此,却丝毫不妨碍他揣磨经文中的含义。他只觉得经文便好似一条小溪一样,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跳动着。

    而渐渐的,他竟然陶醉于其中,便好似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一般,心神全部投入到了经文的世界之中。

    这正是佛门修行者在修行时,会出现的一种境界,名为:无意识界。

    若是有人能剖开柳毅的脑海的话,一定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其中,一个巨大的金刚像正盘膝而坐,表情颠醉痴迷,便与柳毅现在的表情一般无二。

    “当!”

    如此一个时辰之后,木鱼发出了一声巨响。

    声音宛如天赖,立时把柳毅从无意识界中惊醒。他只感觉到身清气爽,体内真气无碍自如的流动。他刚才并没有运功修行,但却好似修行了数rì一般。而最令他奇怪的却是,他本来已经修到了引气入体的巅峰,体内的真气本来不应当再增加,但他却发现那种丹田充盈的感觉却是完全消失,但是体内的真气量却是未曾有半点减少。

    诵经完毕之后,灵妙站起身来,伸手一抓须弥印,那个巨大的须弥印立时化成了拳头大小。灵妙把须弥印挂在腰间之后,也不与众僧打招呼,施施然的离去。

    “大如须弥,小如芥子!果然是不错!”看到这种情况,柳毅不由得赞叹道。

    “师兄说的不错,师父的须弥印正是如此之意。只可惜这大雄宝殿太小了,否则的话,师兄还能看到的更大的须弥印。”法通站在柳毅身边,解释道。

    灵妙离开,众僧也都开始散去。三两成群的走到了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中,打算结伴去饭堂吃饭。

    “走吧!去吃早饭!”法通也跟着柳毅到了门外。

    “好!”柳毅应声与法通结伴而行,向饭堂走去。

    刚到饭堂的外面,他便看到了抱膀站立的法岸,而在他的方圆十丈之外,围着不少的僧人,一个个指指点点,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法海,你终于出关了,贫僧等你好久了!”看到柳毅出现,法岸踏前一步,颐指气使。

    “贫僧也在等你!”柳毅亦是慢悠悠的回答道。

    “看起来你很自信了,上次是我大意,这次却不会了。当着众师兄弟的面前,我定要打得你跪地求饶!”法岸的眼神立时变得杀机四伏,锐利无比。

    “你说的正是我想做的!”柳毅寸步不让的回答道。

    “好!很好!”

    法岸狞笑一声,身体一动,立时出现在柳毅的面前。巨大的手掌好似撕破空气一般,突然出现在柳毅的头顶,狠狠的向他的头顶抓来。

    “狰!”

    一声暴鸣,他的五指之上立时弹出了五只sè泽银亮的指甲,长约寸许,锋利无比,好似长枪的枪尖一般。

    柳毅只感到头顶一麻,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正是云步中的一势,动作极快,这才避开了法岸的抓击。

    “嘶嘶……”

    柳毅才刚一避开,就听到了好似蛇出洞一般的嘶嘶之声。却是法岸一击无功,当下变招,手臂在空中蜿蜒前进,形如毒蛇,在空中摇摆不定。拳头轻握,形为三角,与毒蛇头一般无二,向柳毅的脖颈处扎去。

    以法岸五指的锋利,只要扎到柳毅的脖颈上,立时便是五个孔洞,当场气绝。

    “好一招灵蛇吐芯!”

    看到法岸的这招,旁边有人赞叹道。

    “没错,这套灵蛇拳被法岸师兄使将出来,果然是柔中带刚,刚柔相济,我看法海这次可惨了。”

    “说的是呀,上次是法岸大意了,这次应当不会了吧!”

    看到法岸出手,竟然打出了好似蛇行一般的声音,围观的众僧大声喝彩。

    “法海师兄,应当没有问题的。我给他的破狱,他还没有用出来呢?”法通并没有说话,而是握紧了拳头,在那里暗自加油。

    法岸的手一动,柳毅立时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凝重的气流,好似水一般沉重的气流,向他的身体压了过来。

    “又是御气外放吗?”

    柳毅心中冷笑一声,上次法岸便是用这招,弄得他无法动弹,但今时却是不同往rì了。

    “开山!”

    虽然明知道对方的境界高自己一筹,但是柳毅却是不闪不避,心中反而萌生了一股豪气。一招出手,风声呼啸,双手好似开山大斧一般,一起向法岸的手臂劈去。

    “鼓噜噜!”

    柳毅这一出手,法岸手臂外面的气流立时被搅动,便好似在搅动着水流一般,甚至还发出轻微的声音。

    “小小的引气入体,比我低了一个境界,还敢还手!”

    柳毅出手之时,虽然是破空呼啸,但那却是双手高速运动所带起的风声,而非体内的气流。法岸当然明白这点,立时一声冷哼,手势却是不闪不避,直接向柳毅劈过来的拳头扎去。

    “便是要你这样”

    看到法岸的反应,柳毅也能明白他的心意。他虽然口说不会再轻视自己,但是由于境界的差异,他的心里还是难免会出现轻敌之心。

    “捕风!”

    随着柳毅双臂一震,双手竟然轻飘飘向两侧飞开,好似被风轻扬的柳絮一样,毫不受力。接着曲指成爪,同时扣到了法岸的手臂之上。

    “分江!”

    双手同时抓住法岸的手臂,柳毅双手开合,便好似要撕裂牛羊的虎豹一般,狠狠向外撕扯。

    “蛇缠!”

    法岸一声轻笑,手腕连抖,手臂画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柔如无骨,便好似一条布带一般,反而缠住了柳毅的一条手臂。

    “好一招以退为进,深合兵法至理。”

    “没错,法岸师兄这招用的极妙,以意惑敌,假意让法海抓住自己的手臂,反而缠住了法海。看来大局以定,法海最少也得丢了一条手臂!”

    看到法岸诡异的一招,围观的僧人中又开始赞叹起来。

    听到了众僧的议论,法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手腕一震,真气外放,一道气流炸开。无数气流,化成数十把气流之刀,一起向柳毅的双手炸去。同时,五只指甲也凶残无比的向柳毅的手臂刺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诡异非凡。

    “嘶啦啦!”

    气流如刀,割的柳毅的皮肤一阵刺痛,他的衣袖立时散成碎片,又被气流搅动,好似蝴蝶一般四散飞舞。

    “嗯!”

    与此同时,柳毅只感到手臂一阵巨痛,法岸的指甲,便好似五把利刃一般,同时扎入到他的手臂之上。

第十八章 大师兄

    “法海师兄!”

    看到只一交手,柳毅便已负伤,法通忍不住惊叫一声。

    “叫什么都晚了!”法岸只感觉到指甲深深的刺入柳毅的胳膊之中,心中大喜,手腕用力,便要向下划去。

    “开!”

    柳毅虽然感觉到手臂上奇痛无比。但却没有丝毫的退让,双手用力向两侧一拉。

    “怎么可能?”

    法岸眼看柳毅双手的动作,脸中惊骇无比。他这五根指甲,乃是用密法修炼,便与真刀一般锋利。哪怕是盔甲亦可破开。只要扎进人的身体,对方必然会丧失运动的能力。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柳毅受此一击之后,竟然还有反击的能力。

    眼看柳毅双手好似两只巨鳄的大嘴一般,死死的钳住自己的手臂。法岸心叫一声不妙,身体猛然一震,全身发出了好似弓弦拉动般的脆响,弯曲的手臂猛然崩直。

    “现在再变招,晚了!”柳毅心中一声冷哼,用尽全身力气,猛然向外撕扯。

    “嘶!”

    一声布帛破裂的响声从法岸的手臂上传了出来,整条手臂竟然被柳毅给生生的撕了下来。

    “啊!”法岸一声惨叫,连连倒退,胳膊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sè的肌膜。

    “法岸废了!”

    看到这种情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说着同一句话。

    “好贼子,残害同门,贫僧要杀了你!”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灰影突现,同时两道气芒如同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狠狠的向柳毅的胸前刺了过去。

    柳毅立时便感到一阵yīn寒的杀机,扑面而来,刺得他的皮肤都好似撕裂了一般。

    “纵云!”

    急忙之间,柳毅身形连闪,便好似一阵轻风一般向外飘去,而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一摆,法岸的那只断臂向两道气芒上一扫而过。

    “啪!”

    一声炸响,血肉横飞,整条手臂被炸成肉糜。

    “法昆,你胆敢偷袭!”

    此时,一声怒喝传来,接着一道灿烂无比的绿sè光华耀向全场,在空中嘀溜溜的来回乱转。

    柳毅听出来是法通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身一看,但看对面正站着一个面sèyīn沉,身体干瘦的和尚。而法通的灵光珠,正在空中盘旋,罩向自己。

    “同门较技,重要一个较字。而法海却胆敢出手伤人,生生撕下法岸的手臂。对待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必须得严惩,否则的如何昌明佛法,严正寺规。”

    柳毅回身,但看与法通对峙的乃是一个身材不高的瘦和尚,他的手指上还挑动着两根幽蓝sè的气芒,便好似指尖长出两只獠牙一般。

    “贼喊捉贼!”柳毅伸手抓住还残留在自己手臂上的五根指甲,用力拨出之后,蛮不在乎的伸手在胳膊上一抹,把外面的血渍全部抹掉,轻蔑的笑了一声。

    “好大狗胆!”法昆满脸怒气,凶狠的看着柳毅:“你出手伤人,非但不知悔改,还敢恶语相向,这是何道理!”

    柳毅向周围扫视,但看法岸已经被人救起,断臂处的血已经止住。身体虽然被两个满脸悲愤的和尚架着,但却耸着头,眼睛闭合,很明显已然昏厥。这才抬头又看向法昆:“既然是出手较技,便得有攻有防。便是受伤也是在所难免,如果怕受伤的话,最好乖乖在禅房里念经,又何必修行。法昆师弟却在我与法岸出手较技,胜负刚分之时。便急不可奈的偷袭我,难道也是想谋求家师赐予我的寂灭心灯吗?”

    说到这里,柳毅伸手入腰间,把寂灭心灯取了出来,托在手中。

    心灯经过祭炼之后,与以前大不相同,虽然没有什么绚烂的光华流动,但其中却多了一层莹润之意,颜sè便好似一块把玩多年的玉佩一样。

    法昆却未想到,柳毅竟然当众取出心灯,而且直接道破他的心事,一时之间,脸sè难看,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又一个灰衣和尚站了出来。他年约三旬,身材中等,面sè古铜,眼如丹凤,一脸的正气凛然。他双手合什,面对柳毅侃侃而谈:“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法海师弟,寂灭心灯乃是灵空师伯赠予你的入门礼物,你身为弟子,理应当好生爱惜。如今把心灯当众取出,用以逼迫同门师兄弟,又岂是身为弟子的本份。”

    “这位是法德师兄,乃是灵通方丈的大弟子,也是本门的大师兄!”法通知道柳毅不认识出来的这个和尚,连忙介绍道。

    “原来是法德师兄!”柳毅见他一脸正气,心中先生三分好感,也不愿太过失礼,含笑道了一个佛礼,这才接着又道:“家师赠予弟子法器,便是想让弟子借此防身。以法器对敌是防身,但拿法器来让众位师兄弟知晓一些人的狼子野心,也是防身。”

    说罢,他看向了怒不可遏的法昆:“法昆师弟以为师兄说的对否?”

    “呼呼!”

    法昆只气得鼻孔喷火,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斜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柳毅。

    听到柳毅的说辞,法德面露不愉之sè:“法海师弟,在座众人皆是同门,汝又何必恶语相向呢?”

    “多谢大师兄教诲!”柳毅不想再多生事非,谢了一句之后,便yù把心灯又放回腰间。

    “慢!”

    便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了法德的声音。

    柳毅一怔,抬头看向法德。

    “我刚才已经说过,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法海师兄在同门较技之时,出手yīn狠无情,竟然伤及同门身体。此等做法,何谈有德。为了维护寺规,贫僧以大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交出心灯,然后自去找灵妙师叔自领处罚!”法德淡扫了柳毅一眼,眼神中威严无比。

    “大师兄行事公正,师弟极为佩服!”

    便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法昆终于有了动作,躬身向法德施礼道,一脸的敬佩之sè。

    “法昆师弟,谬赞了!”法德面露愧sè:“只可惜我学艺不jīng,没有想到法海出手会如此狠毒。否则的话,又岂能让法岸师弟受如此重伤。待此事过去之后,师兄定当向师父自领处罚!”

    “师兄高义,师弟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听到法德的话,众僧齐声喝彩。

    “法海,你还不快些交出心灯,自去领罚!”法昆转头怒视柳毅,一脸的嫉恶如仇。

    但看群情汹汹,法通却是有些站不住了,他连忙争辩道:“大师兄,寂灭心灯是灵空师父传给法海师兄的法器,怎么可能交出来呢?”

    “法岸,这就是你不对了。”法德看向法岸,教导道:“寂灭心灯虽然是灵空师伯传给法海的,但却是本寺之法器,法海犯了错误,把寂灭心灯交给本寺处置,有何不可?”

    “可是,这件法器并不是本寺炼制的。而是灵空师伯无意中得到的东西。当rì在大雄宝殿时,灵空师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便连方丈和我师父也听到了。”

    “法通呀,你年纪还小,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让师兄来替你解释一下!”法德微微笑着:“寂灭心灯是灵空师伯无意得来的法器不假,但这却不代表他不是本寺的法器。我们打个比方来说,你是本寺的人吗?”

    “我当然是!”法通自幼便在金光寺长大,视这里如家,听法德这么问,回答的极为干脆。

    “你吃住均在本寺,是本寺把你养大chéng rén。如果你哪一天炼出来一件法器,你难道说这件法器完全由你所有,而与本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法通闻言,脸上露出了迷糊的表情。

    看到灵空这幅表情,法德又加紧劝说道:“如果没有本寺的培养,你知道何为修行?何为法器?你恐怕都会饿死,更别说有能力炼制法器了。”

    “够了!”柳毅一直眯着双眼,冷冷的看着法德。他却没有想到看他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却会颠倒是非,枉想用大义来夺取寂灭心灯。此时听他把法德说得迷迷糊糊,立刻大声喝止:“大师兄,不必偷换概念。家师虽是本寺中人,但他若不得到寂灭心灯,心灯便永远不会属于本寺。当时师父未把心灯献给寺院,自然有他的考虑。如今心灯,已归贫僧所有,他便是贫僧的私产,哪怕你说的天花乱缀,也改变不了心灯已然有主的事实。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嘲讽:“大师兄,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想必是在说自己吧!大师兄可别忘了,你的法号中可带了一个德字!”

    面对柳毅的讽刺,法德保持着一脸的正义,丝毫没有半点怨毒的表情显露出来。他只是淡然一笑:“师弟,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的法器虽然比不上寂灭心灯,但却是师父亲手赐下,对我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说到这里,他取出了一个sè泽淡黄的小杵,双手托至眉心,以示恭敬。

    看着法德,柳毅忍不住心里发寒。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似这种面对讽刺,面不改sè之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当他看到周围众僧脸上那幅敬佩的表情之时,他的这种感觉便更加明显。

第十九章 心急如焚

    法德亮出自己的法器给柳毅看了之后,收回之后,才接着又道:“贫僧在此发誓,只要法海师弟交出心灯,自行去灵妙师叔处领罚,今天他伤及法岸师弟之事,便一笔勾消。寂灭心灯交由师父处罚,哪怕师父严令把心灯赏给法德,法德也决然不从。如有违誓,来世必当入三恶道中。

    轮回有六道之说,而三恶道便是畜生、饿鬼及修罗道,乃是信佛之弟子最避讳之事。今天法德当场发誓,以示其心。

    “法德师兄好算盘!”柳毅冷冷一笑:“贫僧毫无过错,绝不会交出心灯,自领处罚。”

    “哎!”法德长叹一声:“法海师弟,执迷不悟,贫僧便只能出手将你擒下,再交给灵妙师叔处置了!”

    “终于图穷匕现了吗?”柳毅的身体陡然崩紧,死死的盯着法德的双眼。

    “大师兄!”看到场中气氛变得如此紧张,法通担心的道了一句。

    “法通师弟,尽管放心!”法德摆了摆手,轻飘飘的道:“法海xìng格刚烈,我已然了解。我只会出手擒下他,交由灵妙师叔处置,绝对不会伤他半根毫毛。便是他想鱼死网破,也不可能!”

    “好大的口气!”柳毅心中暗惊,法德的意思很是明显,他要出手,便是柳毅想自杀都不可能。

    “大师兄……法海师兄……”

    法通的很是为难的叫道。

    “法通师弟,你退下吧!让我领教一下大师兄的高招!”

    柳毅看法通陷入进退维谷之地,便出言劝他离开。

    “法海师兄,你保重!”法通黯然退开,听他说话的语气,摆明了是对这场争斗的极度不看好。

    “开门呀!我要见我哥!”

    便在此时,柳毅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他听到这声音,不由得脸sè大变,连忙向声音来处看去。

    “法海师弟,小心了,师兄要出手了。”法德看柳毅转头,连忙提醒道。

    “哥!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带着哭腔。

    柳毅只一听,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中,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柳眉找上门来。

    众僧也都听到了声音,均向声音处看去。但是四外皆被房屋挡住,又哪里能看得到什么。

    唯有法昆,眼中隐现出一丝得意的目光,他大声的呼喝柳毅道:“法海!大师兄在与你说话呢?”

    柳毅心中虽然焦急,但是他却很是清楚的知道,今天若是不解决法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得寺门,见到自己的妹妹。

    他转过头,但看法德负手而立,一派大德高僧的风范,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你想装君子,但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淡淡的道了一句:“我妹妹在喊我,我得过去。师兄若想出手的话,只管出手。”

    说罢,扭头便走,竟然全然无备的样子。

    “好贼子,如此jiān滑!”

    法德看到柳毅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句。以他的本领,便是柳毅全力抵抗,他收拾掉他也如探囊取物一般。但是柳毅这么一转身,全身空门大开,他如出手,虽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擒住柳毅。但却会背上一个背后偷袭的名声,对他苦心维持的形象大为不利。

    “站住!”

    法昆在一旁哪肯放弃这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忙大喝一句。

    柳毅便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大步流星的走着,转眼之间已经走出了十几步。

    法昆虽然不怕背上背后偷袭的名声,但是他志在心灯。如果偷袭的话,就算会留下柳毅下寂灭心灯,但是灵通也绝对不可能把心灯赏赐给他。

    他眉心一皱,立时便有了主意。随着他的双臂一展,身体腾空而起。人在空中,手臂连震,道道气流外放。整个身体,便好似一只大雁一般向前滑行。

    当飞至柳毅头领之时,他这才含腰收腹,身体轻巧巧的落在了柳毅的面前。

    “站住!”

    法昆一声暴喝,单手如龙,狠狠向柳毅的脖子扣去。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师父呀!你真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柳毅不由得一声长叹,他非但没有还手,反而把手背到了后面,挺直胸膛,高傲的看着法昆。

    法昆早已是打定主意,只要柳毅稍有动作,纵然是闪避他的攻击,他也可以借此名目把柳毅废在当场。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柳毅竟然会直面他的攻击,身体笔直的便好似一根旗杆一般,简直置他的攻击于无物,连忙把手顿在那里。

    五只手指稳稳的停在了柳毅的脖颈处,尖锐的气流刺得柳毅的皮肤都有些发凉,他甚至能感到那五根手指上所带的冰寒杀机。

    “哥,你出来呀!”

    “哥!”

    走了这十几步,柳眉哭泣的声音已然能清楚的传到柳毅的耳中。

    柳毅听那声音,心如刀搅一般,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柳眉的身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现在却不能动,他只能站在这里,只有以静制动,才是破局的最好办法。

    柳毅听到了柳眉的叫声,法昆也同样听到,他虽然被柳毅的不还手给僵住在这里,但他却极为了解柳毅的心情。索xìng站在那里,手指稳稳的停在柳毅的喉咙处,与柳毅比试起耐心来。

    在他看来,他有的是时间,无论是一天还是两天,他都等得起。但是柳毅却等不起,时间愈长,他的心思就会越慌。而只要他慌乱了,他便会露出破绽。

    事实上,柳毅的心情,确实如法昆所想,而且比他想的更加急切。他看着面前法昆的手,只恨不得一拳把他砸死在当场。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他只感到在他的背后,法德的眼睛便好似毒蛇一般在盯着他,只要他稍有动作,等待他的便会是法德的疾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到那时,事情便只会更糟,他非但见不到自己的妹妹,便连自己也会搭进来。

    “法昆,法德,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柳毅眯起双眼,心中恨意滔天。

    “法通师弟,还得劳烦你一下!”柳毅不能动,却不代表他不能说话。

    法昆逼住柳毅,众僧也都跟着围了过来。只是他们成半圆形站在柳毅的身后,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

    法通听到了柳毅叫自己,连忙走了过来,面带愧sè道:“法海师兄,有事尽管吩咐!”

    “外面那个正在哭的女子是我妹妹,我想请……”

    柳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法通打断:“师兄放心,我现在便出寺,去看看令妹!”

    “不用你去看,我想请你去找灵妙师叔去看。如今时候尚早,寺门未开,你若出门,便会连累你违反寺规。只有灵妙师叔出手,才能提早开门!”

    法昆闻言sè变,手腕甚至都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灵妙在法岸与柳毅争斗之时,拉偏架的事情。心知灵妙若来,必然会向着柳毅,他们谋求心灯之事,也会成为水月镜花。

    但他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如何不让法通去找灵妙的方法,只急的是满头大汗。

    “我这就去找师父!”法通闻言,脸上泛起了笑意,应声之后,便yù离开。

    “法通师弟,且慢!”

    便在此时,法德又发话阻止。

    “大师兄,难道你想阻止我去找师父吗?”法通转身,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他虽然年幼,而且佩服法德的行事为人,但却不代表他糊涂,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

    “此等小事,便不用劳烦灵妙师叔了,师兄完全能做主。”法德面对法通的怀疑,依然是满面chūn风。

    “法昆,把手拿开!”法德接着命令道。

    法昆不敢不尊法德的命令,闻言之后,也只能恨恨的把手放下,恶狠狠的瞪了柳毅一眼。

    “我们虽是出家之人,但却是人心肉长的。法海师弟家中有事,我们又岂能拘泥寺规。难道我们还怕法海师弟中途跑了不成?”说到这里,法德轻笑一声。

    接着才加重语气道:“如果真是法海师弟畏罪潜逃的话,那我便只能说我有眼无珠,错看法海师弟了。”

    法通离言争辩道:“大师兄放心,灵空师叔岂能看错人,法海师兄一定不会逃的。”

    “我自然不会不放心!”法德轻轻的摆手:“法通师弟也不必焦急,先听我说完。”

    听了法德的话,法通也只能退下。

    “虽然未到开门之时,但是事急从权,现在便可以打开寺门。我身为大师兄,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法海,你若有事的话,只管去办,如若有事,我一力承担!等你见完你的妹妹之后,再回来找我,我们再处置你触犯寺规之事。”

    柳毅回头,深深的看着法德。对方口口声声为自己着想,但言语中却始终扣着他违犯寺规这句话,其中用意不由言表。

    但是,他心急家中之事,纵然无奈,但也只能认了。

    “多谢大师兄了!”

    想到这里,柳毅一礼致下,接着向寺门处飞奔而去。

第二十章 强闯寺门

    “大师兄慈悲为怀,师弟佩服。”

    “是呀!大师兄深得我佛三昧,便连法海这等恶徒,也不得不说一声谢字!”

    看法德放柳毅离开,众僧采声云集。

    “阿弥陀佛,唯愿法海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法德遥看柳毅急冲冲而去的身影,双手合十,长叹一声。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法海行事如此恶毒,大师兄的的苦心恐怕要白费了!”又有僧人道,同时还向柳毅远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以示不满。

    “佛曰:我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有一线机会,贫僧也不会放弃的。”法德大义凛然道。

    法通站在那里,看着法德,心中钦佩,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合十,深施一礼。

    “法通,你这是做什么?”法德奇问道。

    “法通刚才错怪大师兄,还以为大师兄今天执意要夺走法海师兄的心灯呢?”法通面红耳赤道。

    “你这么想,我也不怪你,任谁都会这么想的。法海刚刚入门,未得我佛真义。心灯放在他的手上,是祸非福。我之所以要收下他的心灯交由方丈处置,也是不想他将来依仗心灯,闯下弥天大祸,到时候连累本寺!”法德长叹一声,脸上现出了一丝的落寞:“为了本寺着想,纵然法海师弟怨恨师兄,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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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辰未到,寺门不开,还不退下!”

    柳毅飞奔至于寺门时,正好看到四个守门的僧人,看到柳毅过来,大声喝斥。

    “外面的是我妹妹!我要出去看看!”柳毅解释道。

    “那也不行!”守门僧人摇了摇头:“想要提早开门,必须请得掌教方丈或是灵妙师叔的同意。”

    “大师兄行吗?”柳毅问道。他虽然不想用法德的名义,但却无法,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得纠缠到什么时候呢。

    “可是法德大师兄?”为首僧人问道。

    “正是!”柳毅点了点头。

    “若是大师兄下令自然可以,把信符拿出来吧!”那僧人把手一伸。

    “大师兄亲口说的,并没有信符!”柳毅摊手道。

    “口说无凭,没有信物,不能开门,师弟还去找大师兄,要他的信物吧!”那僧人板着脸,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法德呀,好心计呀!”看到守门僧人如此做派,柳毅哪里还不知道他上了法德的一个恶当。对方身为大师兄,岂能不知道要开寺门,必须需要他的信物。他空口做了一个人情之后,让柳毅碰了钉子之后,再得回去求他。

    “做梦!”

    柳毅想到这里,心中冷冷一笑。他虽然在金光寺只出家了一个月,但却对这座皇家赐建的寺院充满了厌恶。

    “好一个寺规,好一个佛门清净地。外有弱女哭泣,便是普通百姓也得开门去看看。但尔等到拘泥寺规,不肯开门。便连做人最起码的道理都不讲了。尔等身为出家之人,本应以慈悲为怀,但却是毫无人xìng。如此这般,你们还出什么家,修什么佛!”

    一番话只骂得四个僧人,面sè大变。

    为首僧人气极败坏的指着柳毅:“拿下此獠,交由方丈处置!”

    随着他的喝令,众僧一起涌上。

    “滚!”

    柳毅心急妹妹,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一出口,便是一记地藏镇魂音。

    声音如雷,滚滚荡荡,便连天空的飞鸟亦能惊散。更何况是这四个水平还不如法岸的僧人。

    四僧立时是神魂震荡,目光呆滞,身体便好似喝多了酒一般,摇摇晃晃。

    柳毅身体一动,抢在寺门处。伸手抓住巨大的门栓,向上用力抬起。

    “大胆法海,你竟然敢闯山门!”

    便在柳毅抬起门栓之时,为首的那个僧人已然恢复过来,他一边向柳毅扑去,一边叫道。

    柳毅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一脚后踢,好似虎尾横扫,重重的轰击在那僧人的胸膛之上。

    “啪!”

    一声闷响,那僧人连连倒退。正好撞到了那三个还未回过神的僧人身上,立时变成滚地葫芦,满地乱爬。

    “法海,你莫要自误!”看着柳毅一下便把巨大的门栓摘下,扔到一边,正yù打开寺门时,为首的僧人大声叫吼道。

    “何以自误,纵然是皇宫内院,高墙大城,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得闯上一闯!”柳毅一边想着,一边头也不回的拉开大门。

    “快去报告方丈,就说法海在未奉法旨之前,先得打开大门!”看到柳毅出去,那僧人只唬得面无人sè,大声疾吼道。

    “难道这大门有何玄机不成?”听到那僧人惊恐万分的叫声,柳毅的心中升出了一个疑问,他却没有想到这金光寺只不过是一个寺院,而不是什么皇宫内院,前线城池,缘何夜晚便要落门,而非到时间不能打开。

    隔得不远之处,那僧人惊恐的声音隐隐的落入到了法德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忍不住冷笑连连:“三世方丈定下来的规矩,今天终于被破。法海呀法海!便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寺规惩罚!”

    寺内传来的声音透过寺门,变得有些暗哑,柳眉虽然不知道里面众僧说的法海是谁,但她却能清楚的听出来哥哥的声音。也不哭了,一边擦着满是泪痕的脸,一边期盼的看着寺门。

    两扇朱红漆门缓缓的打开,柳毅迈步而出。

    “哥!你可算出来了。”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柳眉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喷涌而出,她紧跑几步,扑入到柳毅的怀中,号陶大哭,声音嘶哑无比。

    “眉儿,莫哭,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柳毅搂着妹妹瘦削的肩膀,疾声问道。

    “家里来人了!”柳眉一边哭一边解释道。

    “来人了?谁来了?”柳毅连忙问道。

    “是县衙的人,还有刘府的人,他们说刘府报案,说刘府丢了一本书!”柳眉接着又道。

    “怎么可能?”柳毅无比震惊,他的眼前立时浮现出了那本金刚经:“书中之秘密,不可能被发现的,刘长青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眉儿,先别哭了,你把事情说清楚。爹和娘现在怎么样了?”柳毅急问道。

    “他们都被关在家里,由刘府派人看着他们。不过,你压在箱子底的那本书却被搜走了!”柳眉说到这里,哭声愈大。

    “爹娘没事就好,你是怎么出来的?”柳毅又问道。

    “他们说让我来找你,说爹不识字,不可能是爹偷的,偷书的人一定是你!”柳眉接着又道。

    “偷书之罪吗?”柳毅的脑筯飞速的旋转:“只怪我,在刘长青去找我时,没觉得那本金刚经会是多大的事情,否则的话,把他当成一个条件来谈,也不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对!”想到这里,柳毅一皱眉:“刘长青不可能因为金刚经的事情来找我,他上次带小莲来找我,便是因为小莲认识我。如果这样的话,他应当知道金刚经的事情。当时未提及,之后应当也不会算后帐。”

    “难道,是因为师父离寺云游,而且我又与寺内众僧交恶吗?是刘长青自作主张,还是说寺里有人存心让刘长青来对付我?不管是哪种原因,就算是没有金刚经的事情,刘府一定还会找出来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柳毅的心思清明起来,刚才因为家里的麻烦而自责的心理,也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此时,柳眉还趴在他的怀里嘤嘤哭泣。

    “眉儿,别哭了!”柳毅板过了柳眉趴在自己的肩头的小脸:“以后也不许再哭!”

    “为什么?”柳眉还有些不懂。

    “哭是弱者的表现!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柳毅郑重的道。

    “我知道了,哥哥!”柳眉不是很懂柳毅的意思,但是她在家里最佩服的就是她的哥哥,看他说的郑重其事,忙用袖口把眼泪擦的一干二净。

    “走!我们回家看看,看看刘府缘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柳毅一声冷笑,抱紧柳眉,撒腿就跑。

    “哥!你回去,能行吗?”柳眉知道柳毅现在是和尚,有些担忧道。

    “没事!”柳毅摇了摇头,回望着金光寺那两扇红漆大门,心中不断的冷笑。他在金光寺的时间虽短,但却饱尝了其中的刀剑寒霜。

    柳毅此时,已然修至了引气入体的巅峰境界。气息悠长,脚步飞快,直如奔马一般。

    短短二十里的路,对他来讲,不过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当他未到家门口时,离得远远的便看到门前不远处聚着不少村民,把柳家的门口团团围住。

    看到这种情形,柳毅把柳眉放下,牵着她的手,站的远远的,侧耳倾听人群中的声音。

    “乡亲们!大家都散了吧!别在这里聚着了,眼看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下地干活去吗?”一个有些苍老又有些威严的声音吼叫道。

    这声音,柳毅只一听,便知道说话那人是里正。

第二十一章 罚你断腿

    “里正大人,柳家到底犯了啥事呀,还得用你来给看门!”

    “是呀!给大伙说说呗,让俺们也听听。”

    “乡里乡亲的,就算柳家犯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把一家子人都关起来呀!”

    听了里正的话,众村民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一个月前柳家分钱时,你可一文也没少拿,可别昧着良心呀!”一个有些年轻的声音又道。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居民,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里正一下子就听出来是王三黑的声音,在那里大发雷霆道:“王三黑,你给我闭嘴!”

    听到里正叫出来自己的名字,只把王三黑吓得一缩脖,不敢再多话。

    “刘府,我不用说大家也应当知道吧!”里正看一语喝住王三黑,立时摆出一幅威严的架势。站在那里清了清嗓子:“上次减免我们村子一成租子的事情,便是刘长青老爷发的善心。”

    “那个事,是柳小哥儿拿出家换来的,可不是发什么善心!”王三黑的爷爷是王山,这件事情,他可是极为清楚,又开始嘟囔起来。

    “王三黑!”发现自己的话,又被王三黑打断。里正极为不满,大声怒斥,双目圆睁:“你若是再敢说话的话,休怪本里正不念乡亲之情,现在就把你送到县衙去,在牢里关你个一年半载,你信也不信?”

    “我不说,我不说还不行吗?”听到里正要把自己抓进大牢,王三黑忙不迭的摆手。

    “前几天,刘府丢了一本宝书,名字叫金刚经。经过调查后,本里正发现,柳家最为可疑。果然,就在柳家,把这本书搜了出来!”说到这里,里正回身一指柳家的大门:“柳家偷了刘府的东西,难道还不应当抓他们吗?”

    “不就是一本书吗?不至于吧!”有人发出了疑问。

    “你们懂什么?”里正一脸的不屑:“那本书哪是一般的书,那可是一本佛经,由金光寺的三世方丈悟觉活佛亲自书写的佛经!”

    “悟觉活佛!”听到里正的话,人群中有人惊叫出声。

    “没错!”里正接过话头道:“这么一本重要的书,你们说是不是价值连城。”

    说到这里,里正背过手,威严的扫视着众村民:“到现在,还有人认为本里正是在大动干戈吗吗?”

    “你是不是大动干戈我不知道?我办辞海你是狗仗人势!”柳毅一边大声的回答道,一边牵着柳眉的手向家门走去。

    “是柳小哥儿!”

    “柳小哥儿,回来了!”

    听到声音,众村民扭头看去,但看柳毅出现,立时是欢声云集。

    “柳毅,你……不对,应当叫你法海了,你还敢回来?”里正所站之处,乃是柳家的门槛处,到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勃然sè变。

    “我为何不敢出现!”柳毅反问道。

    “回来的正好!”里正一声狞笑:“正好拿下你,交给刘府!”

    “你是本村的里正,不是刘府的奴才!”柳毅此时已经走到了里正的面前,冷哼一声,眼中杀机四伏。

    “好大狗胆,简直是反了天了!”里正看到柳毅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只感觉浑身发冷。但是他仗着柳家内还有不少的刘府家丁,心里只是一虚,便立时就缓和了过来,大声训斥道。

    “我不反天,但是却要教训你!”柳毅指着里正的鼻子道。

    里正只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以前那个天天背着柴担的穷小子,而是一个人形的猛兽,特别是他那双yīn冷的眼晴,简直与他年轻时在陈州看行刑之时,那个刚刚杀过人的刽子手一般。

    他哪里有勇气站在那里,立刻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嚷道:“来人呀,柳毅回来了,法海出现了!”

    柳毅并未理会里正,反而关切的看着身边的柳眉:“眉儿,你怕不怕!”

    柳眉死死的抓着柳毅的手,小脸苍白,摇头道:“哥眉儿不怕!”

    “好妹妹,不怕就好。哥今天要把这些欺侮我们家的恶人全部打倒!”柳毅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柳眉的脑袋,安慰道。

    “哥,我不怕,我要看着你打倒那些坏人!”柳眉大声的叫着,似乎想用这种声音来赶走心中的恐惧。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有父母和妹妹在身边,平时做事,投鼠忌器。今天若不立威的话,以后说不得会有多少麻烦。这世上之事,只有平rì做贼,却没有听到过千rì防贼的道理。等我料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先不回寺,先把家人安顿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回寺,与他们好好的斗一场。”柳毅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但是为了今后的打算,他今天却不打算收手。纵然不杀他个血流成河,也得杀得众人心惊胆寒。

    “唰!”

    柳毅伸手一提,便把柳眉抱在怀中。接着脚踏云步,一步便出现在里正的面前。伸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脖子,单臂给他提了起来。

    “咯……”

    里正哪里还能再喊出来,嗓子眼中不断的发出咯咯声,脸都要憋紫了。

    “身为里正,不思为村民谋福。反而甘当走狗,罚你受断腿之刑!”柳毅一边说着,一边抓着里正用力一轮。

    “呼!”

    里正的身本被整个轮圆,带起了一道风声,小腿狠狠的砸在柳家的门柱之上。

    “卡察!”

    随着一声轻响,里正的两条腿显现出极为诡异的弧度,竟然是齐齐断裂。

    “啊!”里正一声惨叫,整个人立时昏晕过去。

    “哼!”柳毅反手一抛,里正便好似一个麻袋一样,被砸在了众人的面前。

    “啊!”

    里正又发出了一声惨叫,竟然被这种剧痛又给弄的清醒过来,但只抽动了一下,又重新恢复了昏迷的状态。

    “杀人了!”

    看到里正人事不醒的样子,村民们惊恐的大叫道,看着柳毅的眼神,已然由刚才的有些亲近,变成了惧怕,便好似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里正的喊声和惨叫声,惊动了院内。便在此时,已然有一人从院内奔了出来,大声叫道:“柳毅在哪?”

    “在这里!”柳毅大声回答道。

    “啊!”

    那人一惊,身体立时顿在当场。

    柳毅眼光如电,但看来人乃是一个身材jīng壮的汉子,身着青衣的制式武服,手执钢刀,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刘家的护院。

    看出来对方的身份,柳毅一掌前出,手腕在空中勾起,龙出大海一般斜勾向那人脖颈,这正是破狱拳中的一招拿月。

    那人的身形一顿,马上便看到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皮肤虽黑,但很是清秀,又带着一丝杀机的面容。

    惊慌之下,他反手抽刀,向柳毅斩去。

    “唰!”

    便在他的身体刚动,柳毅的手臂突然轻轻的摆动了一下,便好似柳枝随风轻舞,转招之间,五根手指已然扣到了他持刀的手腕之中。

    “咯吱!”

    又是一声脆响,手腕被柳毅生生的折断,长刀落地,“咣当”做响。刀身颤抖,rì光反shè,好似水波震荡。

    “这便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吗?”柳毅一招建功,心中涌出一股快意。那种感觉,便好似他刚刚修行时,在山间一刀便斩断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一般,那股一刀两断的快意,如今又回到他的心间。

    随着柳毅手腕一震,那人的身体便好似一条被捏住七寸的毒蛇一般,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如此片刻之后,他变得全身瘫软,再也无法动弹。柳毅这才手腕斜挑,反手一带,将他扔到了身后。

    “哥哥好厉害!”

    在那护院执刀冲出来之时,柳眉下意识的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而此时,睁开眼晴时,刚好看到柳毅把那护院扔到身后的场景,不由得拍手叫好。

    “眉儿乖!”柳毅宠昵的笑了一声,抱着柳眉向院内走去。

第二十二章 院内相搏

    “呼!”

    便在柳毅刚刚迈进门中,却是异变突生,一个紫sè身影,突然跃出,在空中一个翻转,便好似一头苍鹰一般狠狠的向柳毅的胸膛抓来。

    苍鹰搏免,十指如钩。

    手指还未到时,已经是劲风呼啸,尖锐暴响,便连空气都给抓得撕裂开来。

    “好!”

    柳毅身体一动,单掌前出,如铁锁横江,大坝拦海,正好挡在了那记手爪之前。

    “啪!”

    两招撞在一起,发出鞭炮般爆炸的声音,两人的身体不约而同的均是一震。

    柳毅但看那人体格健硕,年约四十,身着紫sè劲装,双眼锐利,jīng光四shè,一看便知道是一个极为难缠的角sè。

    “柳毅,你的事发了,还不束手就擒!”紫衣大汉暴喝一声。

    “你是谁?”

    柳毅jǐng惕的看着紫衣大汉,问道。

    “刘家护院首领,刘刀!”

    紫衣大汉昂然而立,自报名号道。

    “护院首领吗?”柳毅冷笑一声:“如果把你灭掉,前面便再无阻拦了吧!”

    “好大的口气,你可尽管试试!”刘刀一声冷笑,身体前踏,曲指成钩,如青龙在天,探爪在前,向柳毅的咽喉直抓过去。

    “摘星!”

    柳毅后发而先至,五爪带风,向法能的寸关节抓去。

    “奏琴!”

    便在五指相交的同时,柳毅的手腕突然一摆,五指连动,在空中连弹了数十下。动作优美而自然,便好似他弹奏的不是空气,而是一架古琴一般。

    “啪啪啪……”

    他每一指的动作都会引起空气的震荡,带来微小的鸣音,数十下的鸣音连在一起,竟然组成一曲长长的颤声。

    刘刀只感觉到耳膜一阵发颤,胸口便好似压着一块石头一般,那声音听在耳中,让他烦闷无比,便连手指的爪形都拿捏不住。

    “鹰展!”

    刘刀手指变化,曲指成掌,好似一个冲锋杀场的大将军一般,手臂斜劈,掌锋如刀。狠狠的向柳毅斩杀过去,他这一招,威势荡荡,凶猛无匹。

    “裂地!”

    柳毅身体一动,单腿轮起,好似一柄大斧一般,重重的砸到地上。

    “轰隆!”

    一声暴喝,烟尘四起,大地受到重击,剧裂震荡,柳家院子便好似地震一般,摇摇yù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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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屋内,除柳父柳母外,还有五个人在内。

    为首一人乃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脸sè有些青白的贵公子,他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柳家的一张破椅之上。手里捧着一个青瓷点梅茶杯,正在小口的啜着里面的香茶。此人,正是刘府公子刘子平。

    站在刘子平身后的是小莲,正在用一双洁净的小手替他揉着肩膀。在他的身边拱卫着两个彪形大汉,均是青sè劲装,腰佩钢刀,满脸yīn狠。

    在两个护卫的身边,则站着一个黑衣黑帽的官差。他的手里拄着一根大棍,约有儿臂粗细,半截红sè,半截黑sè,名为水火大棍。他虽是官差,但在刘子平面前,却是只有站着的份。偶尔与刘子平眼sè交集之时,脸上立时现出了谄媚的笑容。

    而柳父和柳母刚跪在床边,满脸的担忧之sè。

    “看来是柳毅回来了!”

    听到外面刘刀与柳毅的打斗声,刘子平伸手轻弹椅子同,悠悠道了一句:“敢偷我们刘家的书,断手断脚都便宜了他,只希望刘总管出手莫要太重,别伤了他的xìng命。否则的话,还真是一场麻烦事。”

    刘子平名说麻烦,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毫无半点有麻烦的样子。

    “小莲,你用点力,此事与你无关,少爷我是知道的。”刘子平接着又拉长声音道了一句:“此事完结之后,我便收你入房,明白了吗?”

    “是,公子!”小莲低头垂眉,小声应道。

    “轰!”

    便在此时,大地突然一震,柳家的房屋也跟着摇晃了起来,无数的灰尘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地震了!”

    刘子平腾的一下蹦了起来,撒腿就向外跑。

    “护住公子,走!”

    两个护院动作飞快,叫喝一声后,一左一右冲到了刘子平的身边,架着他的胳膊,向外就跑。

    看到三人逃离,那个官差自然是不甘人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小莲刚跑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回看着还跪在墙角的柳父柳母,叫了一声:“快跑呀,想在这里等死吗?”

    柳父柳母对看一眼,眼神中均是露出了绝然的神sè。

    “不跑拉倒,我可不能管你们!”小莲当然不能在这里陪着两人送死,白了一眼之后,跟着向外跑去。

    下盘乃是根基,刘刀的招法虽然凶狠,但是他却根本无法想到,大地会突然摇晃,脚下一个不稳,身体一歪,原本向柳毅冲斩的一掌竟然歪了一下。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刘刀一掌扫过柳毅的肩头,纵然带起的风声吹皱了柳毅的衣裳,但终究没有伤及到半根毫毛。

    “好机会!”

    看到这种情况,柳毅心中暗道一声,一掌翻天而下。

    刘刀一招击空,立时觉得不妙,刚想变招,柳毅的大手已然到了他的头顶。

    天rì皆昏,无光无影。巨大的手掌带着无比的威压之势,好似一座山峰从天而降一般。

    “鹰啄!”

    关键时刻,刘刀一声狂吼,双手的五指同时并起,好似两只鹰嘴一般,同时向柳毅的手掌啄去。

    “那就看看谁的防御力更强吧!”

    看到这种情形,柳毅丝毫不动,手掌如天,直接向下砸去。

    此时,柳毅已然掌握了战场的主动,他完全可以变化招式,来避开了刘刀的鹰啄。但是他与法岸两次的争斗,已然让他了解了自身的一种强大,那就是他在修行金刚护**后,身体的防御力变得极高。

    便连法岸那五只如钢刀一般的指甲都不能给他带来的更多的伤害,更何况一个与他同等境界,无法做到御气外放的刘刀呢。

    “啪!”

    又是一声巨响,柳毅的手掌与刘刀的手重重的砸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暴响。

    柳毅真感觉自己的手掌被鹰狠狠的啄击了两下,手掌一阵巨痛。

    “啊!”

    刘刀更是不堪,手臂剧震,十指痛入骨髓,紫脸上不断的抽动。

    “翻天!”

    柳毅得理不饶人,真气流动,手掌高高的扬起,又是一掌砸下。

    “我这鹰啄,便连石柱都能啄出两道印痕,别说你这肉身凡胎了,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看到柳毅面无表情,又是一掌砸下,刘刀心中也暴发出了一层狠戾,身体一展,双臂弯起,又是一招鹰啄出手。

    “啪!”

    又是一阵撞击,刘刀只觉得骨骼震蒎,内脏移位,身体一软,立时瘫软在地。

    “是刘总管!”

    便在此时,刘子平等人已经从屋内奔出,看到这种情况,均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少爷,你们快走!”

    两下撞击,刘刀只感觉骨头都要震碎了,他抬头看到刘子平出现,忙大叫一声。

    “少爷!”柳毅猛的一转头,一眼便看到了刘子平。

    刘家身为白昌县城第一富户,而柳家又靠租他家的田地为生,柳毅虽然未见过刘子平,却也知道这位公子的名讳。

    刘子平看柳毅双目如狼,只吓得一哆嗦,若不是有两个护院架着,他当时都能瘫在地上。

    “你们快去帮忙!”

    想到这里,刘子平连忙大叫一声,声音尖厉。

    “呼!呼!”

    不用刘子平叫,两个护院也看出来刘刀不是柳毅的对手,立时拔刀前冲,一左一右同时向柳毅砍去。

    “一会再收拾你!”

    柳毅冲着刘子平狞笑一声,露出两行白牙。接着身体一缩,劈开左右两刀,又是一掌翻天,向刘刀砸下。

    柳毅自穿越而来,洗脸刷牙已经成了必备的功课,他的牙齿保持的极好。整齐洁白,但是在刘子平眼中,那两行白牙竟然化成森森獠牙。

    “废物!砍他的左边!”

    看到柳毅只一纵身,便避开两刀,刘子平又怕又怒,他一眼便看到了柳毅左臂处环抱的柳眉,连忙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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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经文消失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对于柳毅来说,自己的家人便是他的逆鳞。他之所以在打斗之时,也要抱着自己的妹妹,便是不想让妹妹自己留在外面。以免刘府有人藏在外面,伤害到她。而刘子平的这一句话,正好是触碰了他的逆鳞,他的头猛然一转,眼中杀机四shè。

    “呼!呼!”

    两个护院极为听话,长刀一摆,一刀斜劈,一刀横斩,同时向柳眉斩杀过去。

    “唔……”

    柳眉但看刀光如银,锋芒直向自己斩杀过来,虽然极为害怕,却还是紧咬嘴唇,没敢叫出声来,让哥哥分心。

    “找死!”

    柳毅顾不得攻击刘刀,双腿在地上猛然一踏,纵跃如虎,一步窜出足有一丈。这才又避开长刀,接着身体斜走,脚踏浮去,一掌前出,中流击水。狠狠的印在一个一刀扑空,还未来得及收刀的护院的胸膛之上。

    “卡!”

    柳毅含恨出掌,那护院的胸骨都被整个打碎,体内发出了类似树枝折断一样的声音。他鲜血狂喷,整个人向后连退了两三步,撞到了柳家的屋子,这才气绝身亡。

    一招得手,柳毅双眼如狼,狠狠瞪了刘子平一眼。

    “杀!”

    随着他一个转头,手做开山,单掌直劈,击中了另一个护院的肩头。那护院却比自己的同伴幸运了许多。肩骨碎裂,长刀坠地,身体歪到一旁,但总算逃脱了xìng命。

    “走!”刘子平但看眨眼之间,两个护院一死一伤,唯一的倚仗刘刀,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身体摇摇yù坠,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只要一招,也得与两名护院一样。

    看到这种情形,刘子平哪里还敢再呆在这里,撒腿向外便跑。

    “站住!”

    柳毅神目如电,但看刘子平转身想跑,身体一动,已经抢在他的面前,断喝一声。

    声音不大,却好似霹雳一般,只吓得刘子平一个哆嗦,整个人都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连连求饶:“别杀我,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被谁逼的!”柳毅也不理会刘刀,慢慢的走到了刘子平的身前,问道。

    “是法岸!是他去我家,找到我,说灵空大师离寺云游,还说你没有了倚仗,得罪了满寺僧众。让我对付你全家,还不能提早对付,rì子就得选在今天!”刘子平不敢抬头,只能看着柳毅身着僧鞋的双脚,如竹筒里倒豆子一样,解释道。

    “果然是法岸,他们算准了我今天处罚结束,所以才会让刘府来对付我,想借此打乱我的心神。如果我败的话,心急家中之事,恐怕真得乖乖的献出心灯!”柳毅心神只是一转,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冷冷一笑:“果然是好心机,好心段!只可惜的是,你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会败在我的手里,非但得不到心灯,而且还搭上了一条手臂!”

    “柳毅!不,柳小哥,法海大师,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想过来的,全是法岸逼迫。他说我如果不过来的话,便要剥夺我们刘府打理金光寺国产的职事呀!”刘子平说完之后,见柳毅一言不发,连忙又道。

    “法岸为何让你来行事,而不是刘长青!”柳毅不客气的问道。

    “父亲没在家,法岸过来找不到父亲,才找的我!”

    “怪不得!”柳毅心中暗道,他亦觉得在对付他家的事情上,行事有些低级。若是刘长青的话,绝对不会自己出面,而会去告官。若是他家来的乃是官差的话,他的行事也不会如此忌惮。而刘子平虽然带来了一个官差,但是却与官差躲在屋里,最后再出现时,柳毅这边大局已定。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门前那手持水火大棍的官差,但看他站在那里,虽然强自镇定,然而却满目惶然。

    当他看到柳毅看向他的时候,做出了一个比死还要难看的笑容。

    柳毅并未说话,伸手向院外一指。

    那官差看到柳毅的手指,是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向外走去。

    “王捕快,你不能走呀!”看到那官差向外便走,全然不理会自己,刘子平连忙大叫道。

    王捕快非但没有转身,便连头也低下,而且走的飞快,根本就不敢在院内多呆一分。

    “等我出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敢跑!”看到王捕快离去的身影,刘子平的眼中yīn狠,凶恶异常。

    “金刚经的事情,是谁出的主意?”柳毅看官差离开,便不再理会,接着又问道。

    “是!是小莲!是她说如若想把此事办妥,必须师出有名。以前她借给过大师一本金刚经,大师到现在还未归还,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来陷害你。”刘子平说到这里,yīn狠的骂将一句:“都是这个贱人,否则的话,我也不敢过来呀!法海大师,你就饶了我吧!”

    接着又扭头对小莲大声呼喝道:“贱人,给我过来!”

    小莲却不似刘子平表现的那般惶恐,她虽然脸sè苍白,但还是紧咬嘴唇走了过来。

    “跪下!”刘子平暴喝道。

    小莲听话般的跪倒,抬起头看着柳毅,脸上现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

    柳毅最早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个有求于她的穷小子,她可以随意呼喝。再见他时,他却被金光寺的长老看中,刘长青虽然有些看不起他,但还是有求于他。而第三再见之时,他的身份虽然没有变化,但手段却狠毒的许多。小莲是刘子平的丫环,当然认识刘刀和这几个护院。这些平时看起来jīng悍骁勇的汉子,在柳毅面前却软弱的便好似地上的虫子一般。

    “小莲见过法海大师!”小莲弯腰施礼,声音抖的好似秋天的落叶一般。

    “法海大师,此次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挑嗦的话,我也不敢来这里。这个贱人全部交由你处置,求你饶了我吧!”刘子平满面哀求之sè。

    “金刚经呢?”柳毅并未理会刘子平,接着问道。

    “在这里!”刘子平慌忙伸手入怀,取出来那本金刚经,托在双手,如朝供献礼一般举了起来。

    “阿弥陀佛!”柳毅伸手接过金刚经,长吟一声佛号,声音中情绪也是极为复杂。

    他因得到了这本金刚经,而开始修炼。又因这本金刚经而当上了和尚,惹来了不少的麻烦。又因这本金刚经而给他家惹上了麻烦,最后还得靠金刚经中的功法,以力破局,保得了家人的安全。

    “一切皆有法,一饮一啄之间,谁能注定!”柳毅嘲讽的笑了一句之后,随意的翻开了第一页。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当第一行字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时,饶是柳毅心神坚决,他的脸sè也不由的大变。

    这本金刚经字体依旧,纸张依旧,摆明了就是他在小莲手里借到的那本。但是里面的句子却是发生了变化,便与他后世所见的金刚经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可能?”柳毅忙向后翻看,如此翻了几页之后,他很清楚的发现,里面隐含记载的金刚护法经,竟然完全消失。

    “和金刚经在一起的七张纸呢?”柳毅连忙问道。

    “那七张白纸,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们没动,还在那里放着呢?”刘子平偷偷的抬起头,但看柳毅脸sèyīn晴不定,忙回答道。

    “七页白纸吗?”

    那七页纸便是柳毅当时整理金刚护法经时,所抄写的经文,上面写满了字迹,却未想到在刘子平的嘴里却成了七页白纸。

    “刘公子,你最好乖乖的呆在这里,否则的话,别怪我杀上刘府!”柳毅冷笑一声之后,抱着柳眉转身向屋内走去。

第二十四章 法德出现

    “大狗子!”

    外面发生的一切,柳父柳母全部听在耳中,两人已经站了起来,互相扶持。当看到柳毅进屋之后,这才神sè复杂的叫出声来。

    “爹,娘,你们没事吧!”柳毅扫视二人,但看二人虽然面带不安之sè,样子也是极为狼狈,但却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你呢?”柳父答道。

    “我也没事,你们放心吧!”柳毅把柳眉放在地上,微微一笑。

    柳母但看柳毅一身僧装,心中有些怆然:“大狗子,在金光寺里怎么样?怎么变得这么黑呢?是不是吃苦了。”

    “没事,娘,你就放心吧!”柳毅笑呵呵的回答道,接着又挺了挺胸:“我在金光寺里极好,还学会了一身本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制服那些恶徒!”

    “那就好,那就好!”

    儿子是母亲的全部,柳母并未想太多,听儿子说他自己很好,只是连连点头,脸脸欣慰。

    “大狗子,刘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柳父却不似柳母那般,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讲简直是闭门横祸,虽见儿子回来,却也是忧心仲仲。

    “我们不能在这里住了!”柳毅回答道:“等我一会打发他们之后,我们一家便离开这二里河村,换个地方过rì子。”

    “打发他们!”柳父心中一寒:“大狗子,莫要再杀人了呀!”

    “放心吧!不会的!”柳毅安慰道,接着又走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去,便发现里面零乱不堪,被翻得乱七八糟。而自己藏着金刚经的那个箱子,已经从床底被拖了出来,盖子大敞着,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倒在了地上。

    在地上,柳毅找到了自己抄写金刚经的那七纸纸。上面果然如刘子平所说的一样,毫无字迹,一片空白。

    “金刚护法经:如是我闻,世尊曾言,yù成金刚正果,必先礼敬我佛,存大敬畏心……”

    柳毅心神一动,金刚护法经的全文立时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的便好似刻印在那里一般。

    “还好!还好!”柳毅这才松了一口气。金刚护法经虽然从书本上消失,但是却还留在他的脑海。

    “此经果然神秘,却不知道是何来历?”柳毅感触到了这点,心中暗自思量。但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想不出一个所以然。疑问只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便立时又被他给放弃了。

    “爹,娘,眉儿,你们先在屋里等一下,我去把外面的事情先给解决了。”

    柳毅安排了一下之后,找到自己的毛笔,又拿着那三页纸,这才转身向外面走去。

    出得门来,刘子平和小莲还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而刘刀早已把那个受伤了护院的搬至了墙角,就守在他的身边。

    柳毅未理会刘子平,而是先走到小莲的面前,看着她,出言道:“小莲!虽然我许你银钱,你才肯替我拿书,但总算是与我有恩。你向刘子平献计,但却没有伤及我的家人。而且刚才在屋中,你曾劝我父母离开,还算是心存善心。我行事恩仇必报,你陷害的事情便一笔勾销,你起来吧!”说到这里,柳毅一摆手,示意小莲起来,接着又补充道:“从今之后,我们便是路人,再无恩怨。”

    “柳毅!”小莲看柳毅出手之时,狠辣无情,原本以为今天必然难以幸免。但却没有想到,柳毅却会如此轻易便会放过她,神sè极为复杂。

    “大师,我呢?”看到柳毅轻巧巧的便放过柳毅,刘子平的心里也安定了少许,讨好的问道。

    “你与我无恩有仇。”柳毅冷冰冰的回答道。

    “啊!”刘子平大惊:“在下未敢伤大师家人,半根毫毛,反而是……”

    说到这里,他只觉得柳毅双目如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吓得一哆嗦,把后面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

    “你明火执杖,闯入民宅,绑架他人,十恶不赦。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不愿多造杀劫!今天定然诛杀你这jiān贼。”

    听到这里,刘子平心里直翻白眼。柳毅只一出现,便废了里正,又杀了两个护院,重伤一个。若说这也算慈悲为怀的话,那他刘子平都能立地成佛了。

    “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我便放过你!”柳毅把身体向前探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大师有事尽管吩咐!”刘子平眼睛一亮,连忙回答道,速度极快,他生怕柳毅反悔。

    “好!”

    柳毅一把便抓住了刘子平的肩头,用力的一抛,把他丢到了那个正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护院身边。

    “啊!”刘子平一屁股摔在地上,只痛得连连叫唤。

    柳毅负手走到了一柄落在地上的钢刀处,脚尖一挑,那柄钢刀飞起之后,又斜插到了刘子平面前的地上。

    “杀了他!”柳毅这才接着又道。

    “啊!”刘子平吓得一个哆嗦,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那个护院,但看他虽然躺在地上,但双眼却露出了一丝哀求。

    刘子平虽然纫绔,而且没干过什么好事,但是都是指使手下人去干,他只是动动嘴便是。而今柳毅让他执刀杀人,却着实令他有些惧怕。

    “他若不死,你就死!”柳毅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刘子平的耳朵里。

    刘子平简直是yù哭无泪,身边的柳毅哪里还像一个高僧,分明便是一个大魔头。

    刘子平身后一阵发寒,柳毅的双眼如同针刺,那种生命不由自己做主的痛苦感、屈辱感,以及憋屈和惧怕交织在一起,让他简直不能呼吸。

    ”小莲却比刘子平有担当多了,她慢慢的走到了刘子平的身边,伸手握住了长刀,用力一拔,便把长刀握在了手中。而后,哆哆嗦嗦的捧着长刀,至刘子平的眼前,颤声道:“公子,杀吧!”

    “啊!”刘子平一声大叫,如同发狂的野兽,一把接过长刀,用力的便向地上的那个护院剁去。

    “阿弥佗佛!”

    便在此时,空中传来了一声佛号,声音荡荡,震散层云,。接着一个灰衣人影便如一只巨鹤,破空降下,手指曲弹,一道莲光一般的光影陡然shè出。

    “当!”

    一声金石交加的脆响传出,刘子平手中的长刀被撞落在地。

    “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呀!”柳毅但看来人是法德,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把刘子平拉下水,以解脱他的杀人罪名。

    “呼!”

    刘子平刚才被柳毅逼迫,这才起了杀人的决心。如今长刀坠地,心气一泄,颓然坐到地上,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法海,你狗胆包天!强闯寺门,打伤同门,杀害平民,而后又强逼良善杀人。如今大师兄已到,你还不认罪伏法!”

    随着一声嚣张之极的声音,法昆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声指责道。

    “法海,你果然是狼子野心,佛门败类。以前我还不相信,原以为你的xìng情如此,只要多用佛法教化,早晚一天会改的。但是,你太叫我失望了!”

    法德也缓缓降下,站在那里,扫视全场,眼中带着一丝不忍的表情。

    “法德师兄,你虽是本门大师兄,但是贫僧与你从无交集。即无希望,又何谈失望。有话只管说在明面,不用假惺惺的充做好人。”柳毅但看法德与法昆前来,知道事情无法善了,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狗胆包天,你敢和大师兄这么说话。”看柳毅顶撞法德,法昆马上跳了出来,手指差点就戳到了柳毅的脸上。

    “你虽然不是本脉弟子,但却是本门弟子。如今方丈闭关,灵空师伯云游他乡,灵妙师叔事情又多,我身为本寺大师兄,自当负起管教你的职责!”法德挥手制止法昆,这才接着又道。

    “天地君亲师,大师兄你又占了哪一样,似乎管的太宽了吧!”柳毅站在那里,不断的冷笑。

    “天下人管天下事,哪里宽了!”法德一向以正义自居,在这方面言辞犀利,面对柳毅的指责,面不变sè,侃侃而谈:“更何况,你还是本门弟子。若不管教你的责任,我又有何资格来当这个大师兄!”

    说到这里,法德猛然踏前一步,双目如星:“法海,你是自缚双手,自行回寺?还是被我擒下,押你入寺?”

第二十五章 灵空现身

    柳毅只感觉心脏一紧,便好似停止了跳动一般,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了一种身处于悬崖之边的感觉。

    “法海,你别想着再用那种无赖招式,大师兄不愿以大欺小,但是我法昆可是不怕背上这样的恶名。”法昆yīn沉如水,在一旁补充道。

    到这时,刘子平也缓过神来,可怜巴巴的叫道:“法德大师,你可要为我报仇呀,我是刘府的人,叫刘子平,我爹是刘长青!”

    “原来是刘公子!”

    刘长青虽然巨富,但对于金光寺的大师兄来讲,却是完全不够看。法德随意的招呼了一句。

    “法海,这里是你家,我劝你莫要自误。免得动起手来,对你的脸sè不好看!”法昆威胁道。

    “法德!”

    便在此时,天空中又传来了一声清喝,声音极大,宛如铜钟。

    “师父!”

    听到那声音,柳毅心中狂喜,连忙抬头。便连法德和法昆也跟着把头抬了起来。但看一条蛇形一样的东西,突然从远处天空迅捷飞来,初时那东西的体积还如苍鹰大小,转眼之间便已如一方草席差不多。

    待到蛇形到了他的头顶之时,已然化成半亩方圆。把天空中的太阳全部遮住,整个二里河村,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到这时,柳毅这才看清,飞来之物,却非是一条长蛇,而是一只长角的大龙。只是这龙却是没有爪子。

    “有角曰虬,无角曰螭!”

    柳毅立时想起来一本书上的记载,马上明白这天空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这虬龙却非实体,好似什么东西幻化而成,在空中摇摆之时,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其中的虚幻。

    “师父竟然是御气凝物的境界!”柳毅心中赞叹,想到了修行初解中所记载的引气入体的第八层的境界。

    这条虬龙在空中摇摇晃晃,左右盘旋,身体之上鳞爪飞扬,威风不可一世。而灵空则立于虬龙之首,负手而立,身上的黄衣僧袍随风飘摆,猎猎飞扬。

    “竟然会是大悲梵天虬龙印!”

    法德喃喃自语道:“灵空竟然恢复了,他怎么可能恢复呢?”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吗?”柳毅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法德拜见师伯!”

    法德刚才只是在极度震惊下的失语,话一出口,他立即便反应过来,低头顺眉的站在那里,双手合十,极为虔诚。

    “法昆,还不拜见师伯!”法德但看身边的法昆正傻呵呵的站在那里,疾言厉sè的训斥道。

    “法昆拜见师伯!”法昆这才醒悟,连忙学着法德的样子。

    “徒儿见过师父!”

    这其中最开心当属柳毅,他亦是郑重一个佛礼,心中暗道一句:“自己从今以后,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法德,你们两个先回寺去。待我处置完这里的事情之后,自会去见灵通师弟!”灵空高高在上,俯看三人,发令道。

    “尊师伯法旨!”法德哪敢不从,应声之后,拉着法昆转身即走。

    法德两人离开之后,那虬龙直接扑将下来。

    虬龙未到,龙威肃杀,飓风鼓荡。

    柳毅立时感到自己便好似一只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般,身体被狂风吹得不能呼吸,便连站都站不移。与这只虬龙所带来的威压,法德的气势简直弱小的可怜。

    便在那虬龙扑到柳家小院之上之时,猛然散去,灵空飘然而下。

    “拜见师傅!”柳毅踏前一步,施礼道。

    “法海,你好呀!”灵空站在柳家院上,淡淡一笑,话语中丝毫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师父!”柳毅也听不出来灵空是喜是怒,但他却知道灵空会在这时出现,对他来讲,绝对是福不是祸,干脆的站在那里,做出来一幅受教的样子。

    “你等退下!”灵空转头扫视院落中的众人,双眼光芒如星。

    便在那虬龙扑将下来之时,刘子平只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躲在小莲的身后。而刘刀则躲在了另一角,混身发抖。

    此时,他们几人听到灵空发话,如奉圣旨伦音一般,只是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向院外跑。

    “慢着!”灵空轻喝一声。

    “大师!”刘子平哭丧着脸转过头。

    “带着你的人走!”柳毅伸手指着地上的那具尸首以及刚才险些死在刘子平刀下的那个护院。

    “是!是!”刘子平连连点头,到是犯起了难。

    看到这种情况,刘刀连忙站了出来,一手抓住尸体,一手夹起那个受伤的护院,腾腾的向外走去。看到这种情形,刘子平如释重负,也是一溜小跑的溜出了柳家的小院。

    众人离开,院内为之一空。

    灵空这才扭头看向柳毅,冷冷道:“法海,刚才法德行事,你可有不服?”

    “徒儿不服!”柳毅坦白的回答道。

    “为何不服?”灵空似笑非笑问道。

    “法德表面高僧风范,但本xìng却非如此,他的行事完全是因为谋取师父送给弟子的心灯!”说到这里,柳毅把腰间的心灯取了出来,捧在手心,苦笑道:“师父赠下心灯之后,立时飘然离寺,却给徒弟添了不少的麻烦。”

    灵空虽然强大,但是柳毅却不怕他,而且灵空乃是柳毅的师父,他也不想隐瞒自己的不满。

    “若非如此,如何来看出你的本xìng!”灵空神秘一笑,一幅智珠在握的表情。

    “我的本xìng?”柳毅微怔。

    灵空并未再说这件事情,反而又问将一句:“按你刚才说的意思,法德是个伪君子了?”

    “正是!”

    “伪君子行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确是令人生厌!”灵空自语一句,突然看向柳毅:“纵然如此,他也是君子,表面行事必须得按照君子的行事法则。如果他如法昆一般,是一个真小人的话,你又焉能全身站在这里!”

    “师父说的没错,如果法德是法昆的话,我还真没有机会回到家中。就说在寺中吧,如果不是法德说要收取心灯,交给灵通方丈处置我的话,我哪有机会逼迫他不敢背后偷袭我。甚至还借着他的话,逼住了法昆。若是他与法昆一样,直接出手硬抢的话,光凭他今天空中而降的那一下,我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柳毅闻言,脑海马上就转了起来,也不得不承认灵空说得极有道理。

    “如何?”灵空看出柳毅的脸sè变化,接着又发问道。

    “师父所言甚是,如果法德不是伪君子的话,弟子也没有机会回到家中,再见到师父!”柳毅老实的回答道。

    “观人行事,可以查人本xìng。这便是为师留你独自在寺的目的,只可惜你未能查觉!”灵空叹将一声。

    “徒儿却是不知师父的用意。”柳毅只能暗自腹诽灵空行事隐秘,连他这个徒弟都瞒得死死的,更别说别人了。就拿满寺僧众来说,他们在提及灵空时,谁不是一脸的不屑一顾,若是他们知道灵空乃是御气凝物的境界,便是借他们几个狗胆,也不敢如此说他。

    “xìng格不同,行事方式也会不同。你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凡事不肯忍耐,只相信自己的拳头,而不愿去求人帮忙。此种xìng格说得好听的话,叫豪爽。若是不好听的话,便叫鲁莽。就拿今天行事来说,若是为师不来,你道会是如何?”灵空毫不客气的训道。

    同样的训斥,在不同身份的人嘴里说出,自然会带来不同的效果。若是换成法德如此说话,柳毅定然会更加反感,但是在灵空嘴里说出来,柳毅却能听出来其中带有的关切之意。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考虑了片刻之后,才终于回答道:“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徒儿知道师父乃是一派好意,但是徒弟生xìng不愿受辱。唯今之计,便只能加强修行,以免得以后丢了师父的脸!”

    “寺内有灵妙师叔帮你,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吧!”灵空看着柳毅接着问道。

    “弟子知道!”

    “你家的事情只是小事,你只需要告知灵妙,他自然会替你解除困局。你缘何亲自出手,难道你便这么喜欢杀戮吗?”说到这里,灵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柳毅,便好似能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求人不如求己!”

    纵然灵空双眼锐利,但是柳毅却也是丝毫不惧,反看着他的双眼道:“别人的力量,终究是借来的力量,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永恒!”

    灵空道:“你现在借助的还是我的力量!”

    “师父说的没错!”柳毅长长叹气。

    “力量再强,终究是只是一个之力。以后行事当利用各种可以利用的因素,以达到对自己有利的目段。便连佛祖亦有三千罗汉相助,更何况,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灵空接着又道。

    “多谢师父指点!”柳毅眼睛一亮,他不得不佩服灵空说的极为有理。

    看到柳毅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灵空微微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道:“依你这一个月的行事来看,我已然知晓你的xìng格,你不适合再呆在金光寺了。”

第二十六章 逐出金光寺

    “师父,你的意思是让我还俗!”柳毅先惊后喜道。接着又暗自猜测道:“难道是虽为我的xìng格不适合当和尚,不适合当他的弟子,所以师父才想让自己还俗吗?”

    “谁说你要还俗了?”灵空反问道。

    “师父刚才说我不适合再呆在金光寺了。”

    “我只说你不适合呆在金光寺,却未说你可以还俗。你可别忘了你月前可答应过我,除非等我死了,你才能不当和尚!”灵空嘴角难以抑止自己的笑意。

    柳毅立时无语,他却没有想到当时出家之时,与灵空定下来的条件,却成为了自己还俗的枷锁。

    “你虽与我佛及老衲有缘,但却与金光寺无缘,从今之后,你自己挂单为僧吧!”灵空说了一句之后,伸手一招,一张sè泽浅黄的厚纸飞了过来,直接飘到了柳毅的面前:“这便是你的度碟了!”

    “师父好大的口气呀!他在谈及佛祖时,竟然把自己与之并列!”柳毅听灵空一语,不由得有些侧目。

    他当然知道度碟是僧人的身份证,只要是正规僧人,都有大晋朝发下的度碟。

    他接过度碟一看,但看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法号,引渡人一栏写的正是灵空的名字,所驻寺院处写的却是挂单僧人。

    “如今已是四月时分了,你若无事的话,不妨去参加七月的科考!”灵空看柳毅看罢度碟,这才接着又道。

    “我是和尚,怎么能去考取功名?”柳毅笑着摆手道。他以前是想去考功名当秀才,所以才会读书习字。而后却偏偏当了和尚,便只能把这个想法给断了。谁知道现在,灵空又把此事给翻了出来,让他以和尚之身,去考取功名。

    “我问你,什么人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灵空笑问道。

    “自然是读书人!”柳毅回答道。

    “只要读书便是读书人,有人说过和尚不能读书吗?”灵空接着又问道。

    “这科举制度中有规定和尚不能考取功名吗?”柳毅闻言心动。

    “这箱子东西,是为师送给你的。里面有考试所需的书籍和一些佛经,都送给你了。你要苦心jīng研经义,等三月后去台州参加科考便可!”灵空伸手一招,又有一个大木箱飞了过来,直接落到了柳毅的面前。

    “为何去台州考试?”柳毅疑惑道。

    “虽然未有明文规定和尚不能参加考试,但是也没有规定说和尚可以参加科考。你可以向东行到台州府,去找当地的学政,他可以让你参加考试!”灵空这才接着又道。

    “台州府,离此有将近六百里的路!”柳毅对周围的地理略有所知,心中暗自盘算道。

    “家中琐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有老衲在此,以后绝对不会有人敢再动你的家人半根寒毛!”灵空交待完柳毅去考试的事情之后,这才说道。

    柳毅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家人,此时听得灵空这么说,心中这才宽慰了少许。

    “这三个小灵宝铜牌乃是为师用风寒黄铜所制,又在佛祖驾前祭炼百rì。戴在身上,可以强身健体,去病驱邪。而且,与老衲心神相连。你让你的家人带上,只要有事情发生,为师立刻便会知晓,定会保你的家人平安,你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灵空又取出来三个用黄线拴着的铜牌,交给了柳毅。

    “师父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你只需去做便可,rì后自有相见之rì!”灵空把事情交待完毕之后,身体笔直腾空而起。

    至于半空之中,他才伸手一招,虬龙又现。一步虚踏,站定于龙首之上。虬龙一声低吟,向金光寺摇摆而去。

    …………………………………………………………………………………………

    “大狗子,金光寺怎么不要你了?”

    当灵空走后,柳家一家人才出来,柳父忧心仲仲的问道。

    “不要更好!将来正好能继承香火!”柳母在一旁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家懂得什么?还不去做饭去!”柳父气道。

    “就知道对我发火!”柳母嘟囔一句。看向柳毅的时候,却是眉开眼笑:“大狗子,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眉儿想吃什么?”柳毅转头对柳眉道。

    “我想吃鸡腿!”柳眉在一旁等了半天了,才看到有人重视他,连忙回答道。

    “好!今天中午炖鸡吃!”柳母看着一双儿女,心里十分开心。

    柳母离开后,柳毅才对柳父道:“爹,你就放心吧!我虽然不在金光寺,但还是师父的弟子!”

    “那还好!”柳父欣慰道:“有灵空大师出面,刚才发生的事情,应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当然不会!”柳毅安慰道:“师父乃是金光寺的长老,没有人敢得罪我们的。”

    说罢之后,柳毅心中暗自思量:“师父刚才虽然没有说这里的事情如何善后,但这确实不是什么问题。他恢复之后,地位当与以前大为不同。便是刘长青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惹我。而至于县府,民不举,官不究,没有苦主,他们也不可能过来找麻烦!”

    “而且,就算是有麻烦,难道我就怕了吗?”想到这里,他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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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柳毅盘坐在自己的屋中练功。真气如水,不断的从外界汇聚到他的体内,他的身体便好似一面小湖一样,不断的吸收着真气。

    突然,他感到了丹田一涨,那种熟悉的涨痛感再次出现。

    “我本来就已然修至了引气入体的大圆满境界,但是为了今天上午的争斗,所以才没有开拓经脉。而早上在大雄宝殿之中,真气受到佛经的牵引,而变得凝实起来。却未想到,如今只运功了一个周天,真气又鼓涨起来!”柳毅一边感受着这种状态,一边思忖道。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种是开拓经脉,早rì达到御气外放的境界,那样的好处是境界提升,也可以早一天使用心灯。还有一种方法,便是以佛法凝练真气,继续加强体内真气的容量,这样的好处是根基扎实。两者各有利弊,我当如何选择呢?”

    “哥,有人来了!”在柳毅思索之时,柳眉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了起来。

    “谁来了?”柳毅听柳眉的声音没有什么慌乱,便知道来人不会有麻烦,他也不起身,坐在那里发问道。

    “是刘……刘长青!”柳眉回答道。她原本想与其它人一样,称呼他为刘老爷,但早上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极度不满,话中也就带上了一些的不敬。

    “这头老狐狸,来的到快!”柳毅嘿嘿一笑,想到了刘子平说他爹不在家的事情。

    “眉儿,你去接待。就说我闭关修炼,无法见客,有什么事情,让他留话就是!”柳毅回答道。

    “我……我能行吗?”柳眉不自信的回答道:“爹娘去地里干活去了,要不我叫他们回来吧!”

    “不用!”柳毅拒绝道:“上次分钱之事,你做的极好。去见刘长青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只管让他留话就是,如果他有什么礼物的话,也收下!”

    “好!”柳眉看柳毅安排好,转身离开。

    “刘长青拜访的不是我,而是灵空的弟子,如果换成别人是师父的弟子的话,他也一样会去拜访!”听着柳眉的脚步声离开,柳毅心中想到。

    “除非我达到师父的高度,否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让别人真正的敬畏我。”

    “不行!师父才是御气化形的境界,还是在修行的第一阶,后面还有三重境。如果以师傅为榜样的话,我的进展也不会太高。人的目标越高,发挥出来的潜力才会越大,我将来一定会超过师父的!”

    柳毅想到这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要打稳根基,而且打的越牢越好,直到真气无法再被压缩时,再一举破关,突破到御气外放的境界。

第二十七章 御气外放

    “妙法莲华经者,统诸佛降灵之本致也。蕴结大夏,出彼千龄。东传震旦,三百余载……”

    灵空交给柳毅的箱子中,非但有一些科考之必读经义,亦同时有一些经文,他现在念的便是其中的《妙法莲华经》,又称为《法华经》。

    一开始诵经,果然如柳毅想像,体内丹田之气,不用他驱动,亦开始流转,如chūn雨润物,无声无息。丹田处那种如皮球一般的涨感,也慢慢的消失。

    “果然是这样!”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柳毅心中大喜,诵经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

    经文声声,清朗无比。渐渐的,柳毅感觉神庭之处,好似现出了一道金光。身体如黑夜,金光如火烛。黑夜虽暗,却不能完全遮掩烛火的光辉。而烛光虽明,也不能完全驱散黑暗。

    “这道金光好似金光寺内的那道金光一样!”柳毅心中隐隐的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

    如此诵经直至夜晚,柳毅才终于停下了诵经。他只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更加的驯服,好似一匹受过jīng心训练的马匹一般,任由他随意驱使。

    “哥!你念完经了!”

    打开房门出来,走到院中。一眼便看到了嘟着嘴的柳眉。在她的身后,还摆着一个小箱子,与上次刘长青送来的樟木大箱相比,只有三分之一大小。

    “这是刘长青留下来的礼物吗?”柳毅指着箱子问道。

    “是呀!”柳眉点了点头:“他还说,已经斥责了刘子平,保证他们家以后不会过来找我们家的麻烦。而且,他还说,已经把小莲许配给了刘子平为妾,不rì便会进门,说哥哥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过去喝杯喜酒!”

    “刘长青知道小莲与我有一段香火情,所以才会如此,想借此缓和与我的关系。这样对小莲来讲也是好事,她从一个丫环摇身变成了刘子平的妾室,也算是得逞所愿了。”柳毅慢慢的思索着。小妾的地位虽然不如正室,但却是小莲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哥,这些东西怎么办?”柳眉问道。

    “你想怎么办?”柳毅踱到箱子处,伸手轻轻的拉开盖子,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锭锭的纹银,sè泽洁白,其上还带着好似雪花一样的纹理。

    柳毅拿起一锭银子,翻看了一眼,但看银子最下方还打着一个方形的印迹:“成和昌!”

    成和昌是白昌县城内最大的钱庄,同时还有一家当铺。柳毅虽然不了解他家的业务,却也听说过,成和昌的票号遍布全国。若真是如此的话,便连白昌县这么一个小地方,都有他们家的票号,可想而之他家的生意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

    “哥,你不会想把这些银子也给分了吧!”柳眉问道。

    “你想怎么办?”柳毅又问了一句。

    “上次哥把那些东西分了之后,那些村民虽然对我们家热情了许多,而且平时也会帮我们家一些忙。但是真正遇到事情时,他们还是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

    说到这里,柳眉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柳毅,鼓足勇气道:“哥,你在寺里是不是得罪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柳毅反问道。

    “如果不是得罪人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过来找我们家的麻烦!”柳眉回答完后,接着又重复了一句:“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些钱给村民分,根本就没有用处。我们不如用在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柳毅却没有想到柳眉竟然考虑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接着又问道。

    “我们搬到远远的地方去!”柳眉回答道:“如果我们搬走的话,那些坏人就找不到我们家了。爹和娘也就不用每天都担心你了。

    听到柳眉的话,柳毅的心中一酸。他惹的麻烦的确不少,虽然到现在都解决了,但是柳父和柳母一定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好眉儿,哥哥答应你!”想到这里,柳毅摸着柳眉的头,郑重其事的道:“等过几天,哥哥便出去。我们不在这村里住了,就凭哥哥的本事,不相信养活不了我们全家。”

    “还有我呢?”柳眉扬起头。

    “对,我们家的眉儿是女中诸葛,而且长大了。”柳毅笑道。

    …………………………………………………………………………………………………

    一月后,又是清风朗月的一个夜晚。

    柳毅便如以前一样,盘坐在院子中,他的膝上摆着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他近一个月每天均是苦读经文,磨练体内的真气,渐渐的,他发现,经文对真气已经无法起到更多的作用。

    以前每读完一篇经文之后,他需要运气半天,才会体悟到那种丹田发涨的感觉。而现在,只要他运功一柱香的时间,那种感觉便会出现。

    “是时候突破了!”柳毅从腰间取出了那盏寂灭心灯,摆在了面前。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心祭,寂灭心灯与之前相比,有了极大的改变。乌黑的灯体之上,润泽发亮,便好似在发光一样。灯身上的佛像栩栩如生,好似能走灯身上走下来。

    “心灯,为了你,我可得罪了不少人。等我突破之后,看看你到底是何威力吧!”柳毅轻轻道了一句之后,这才闭目开始修炼起来。

    “功法上说,人之经脉便如河道,而真气则是水流。若想真气外放,必须河道畅通,用强大的水流来冲开阻挡河道的淤积物!”

    功法上说的简单形象,柳毅自然能够理会这其中的含义。他想了一会之后,便开始调动体内的真气。

    经过多次的佛经温养,柳毅体内的真气早已磨练的圆滑如意。心之所动,气之所动,真气马上便开始运转起来。

    道家讲究十二正经,八大奇经。而这金刚护**提及真气外放时,却是只讲究了五条经脉,乃是手太阳肺经,手太yīn肾经,足少阳脾经,足少yīn胃经和心阳明周天经。

    之所以如此设立,是因为真气虽然发于体内,却要放诸于外。体内五脏属五行,气息放外放必须五行综合,形成一个周天大循环。而且功法上还说,此种构建方法有利于构建心肝脾胃肾等五气,在修行元神时,极为有用。

    柳毅首先开始冲击的手太阳肺经,因为肺是五脏之神,肺强则体强。

    当柳毅把真气注入到肺部之时,他立时就有一种感觉。便好似真气进入了无数个巨大的水泡中一般,而且肺部那处传来了一种无比清凉的感觉。便好似久居于城市中的人们呼吸到了森林处的空气一般。空气中带着一股青草,花香,生气勃勃的味道,这种味道使得他如饮醇酒。

    “吸!”

    柳毅情不自禁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让那种清凉的感觉在肺部留存的更存一些。

    “这种感觉真不错!”

    柳毅心中暗道一句,但他终究没有久存于这种感觉之中,又继续用意念挤压肺泡,以把真气调动出来。

    当真气再次凝聚在一起时,他发现真气却比他刚才汇聚时虽然少了许多,但其中却好似多了一股锋锐的味道,便好似这真气经过肺部时,那其中有一个大铁炉,把所有的真气都给锻烧了一遍一样。

    柳毅没有理会这种感觉,只是按照书中的记载,继续驱使真气流动起来。

    经脉本身就存于人体,需要柳毅所做的便是用真气在无数条细小的经脉中开出一条道路。

    真气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柳毅的体内不断的传来一声声的轻响。每一声轻响,都代表着他体内的一道关卡被冲开。

    “卡卡卡!”

    如此冲关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柳毅突然站起身来,双眼之中jīng芒四shè,他只感到体内真气运转如意,无不随心。

    “砰!”

    随着他一拳的捣出,拳风鼓荡,真气爆响,便好似一根爆竹砰然炸开一般。

    “御气外放!”

    柳毅知道这声响非是拳头高速移动而带出的响声,而是他的真气在挥拳之时,冲击而出所带来的锋鸣。

    “呼!”

    柳毅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只感觉口齿芳香,五脏六腑之中,充满了力量,这口气吐出都是香甜无比,便好似婴儿的气息一样。

第二十八章 鬼狐事件

    下午时分,骄阳如火。官道两旁的树木纵然茂密,也无法遮住阳光,官道被晒成了灰白sè。

    行人虽然多,但均是有气无力的在行走着,偶尔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sè,脸上露出的则是无奈。

    柳毅自然不在其列,正优哉游哉的行走于官道之上。身穿一身雪白的僧袍,背后背着一个书箱,额头上半点汗珠都不见一颗。天气虽然火热,但是对已经到达御气外放境界的他,却不能带来任何困扰。

    被灵空逐出寺后,他在家只呆了三天,便背起灵空赠予他的书箱,踏上了去台州府的行程。

    “前面是相州府,过了相州再走一百五十里,便是台州府。再向东二百里,便是飞来峰。正好借机去看看,说不得会找出那黑影出现的原因呢?”柳毅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如此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官路附近斜斜的伸出了一块白底蓝字的三角小旗,上面写着一个“茶”字,看字迹暗旧,其上布满灰尘,很明显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天还未黑,行人众多,如此走路虽然不费力气,但却是太慢。莫不如在这里歇会,待行人稀少时上路,还能走的更快些!”

    柳毅想了一下,向茶铺走去。

    “听说了吗,最近闹鬼了!”

    “根本就是不是鬼,而是狐仙!”

    “肯定是鬼,如果不是鬼的话?那些青年书生怎么可能晚上睡得好好的,早上醒来时却光溜溜的躺在荒郊野外。”

    “如果是鬼的话?怎么可能不取这些书生的xìng命,反而会放过他们。”

    整间茶铺中一个茶客都没有,只有两个小伙计在那里聊着闲天。

    柳毅听到两人谈话,心中只感到大为有趣,有一种在听聊斋的感觉一般。

    看到柳毅进来,两个伙计也就停下了无聊的对话,其中一个伙计转身过来招呼柳毅。

    “阿弥陀佛!”柳毅正sè一个佛礼道下:“小二哥,行脚僧人赶路,能否讨杯茶喝?”

    “大师稍坐,只有粗茶一杯,还请大师莫怪!”那伙计看柳毅虽然长得黑,但身上僧袍却是一尘不染,而且脸上毫无汗迹,兼之柳毅修炼rì久,别有一番风度。小二也不敢怠慢,还礼相迎。

    “多谢小二哥!”柳毅还礼之后,随意找了一张座位坐下。

    “当和尚也不错,可以化缘,连钱都不用掏。无数经文中记载过,佛祖当年也曾化缘乞食,这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坐下之后,柳毅心中暗道一句。

    他自金光寺大雄宝殿上罢早课之后,对佛法也产生了一些兴趣。而灵空给他的书中,除了赶考所需的经义之外,还有一些佛经。柳毅这几rì除了练功之外,便是读书,到是读出了不少佛家的道理。

    他离家之时,分文不带,便与游方僧人一般,走路化缘,其间虽然遇到了不少的恶眼,心xìng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师,请用茶!”

    片刻之后,那小二拎着一壶茶和两个烧饼走了过来,放到桌上。

    “多谢小二哥!”柳毅笑了一声,端起茶碗倒满之后,这才接着又道:“刚才听两位小哥聊的闹鬼弄狐之事,可是真事吗?”

    “当然是真的了!”那小二回答道。

    “以前听法通师弟说过,这个世界鬼妖横行,但我却从未遇过。想不到在这里却会听到此事,正好可以让我更深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小二哥,请坐!”柳毅给那小二倒了一杯茶,劝道。

    “大师,我说的这事还真挺奇的。”那小二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柳毅对面,伸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这事发生在半月之前,城里有个姓黄的书生,年纪十七八岁,还未娶妻。有一天他早上起来时,发现没在家里,而是出现在了城外。最有趣的是,他醒来之后,还光着屁股?”

    听这小二与柳毅聊的热火朝天,另一个小二也不甘寂寞,走了过来:“光着屁股算啥,我听他们,黄书生的下面有刚刚交合过的痕迹。”

    “不光是交合,而是泄了元阳!”另一个小二争辩道。

    在两人七嘴八舌的争辩中,柳毅把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此事发生在半月之前,一直到现在。每天早上都会有城里的一个书生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家中,而在荒郊野外,在他们的身上还有交合过的痕迹。书生回家之后,无一例外的都会卧病在床。经城里的医师诊断之后,发现他们是泄了元阳,所以才会害病。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便连相州府衙都给惊动了,但当问到这些书生时,却是每个人都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说!”便在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

    两个小二一愣,马上转过头去。但看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书生,正站在门前。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鬼狐之事!”那书生看到两个小二转过头来,大声训斥道。

    “这位客官,你可是要喝茶吗?”两个小二虽然不满那书生的训斥,但对方入得店内,便是客人,却也只能招呼。

    “你这和尚,身为出家人,怎么如此不通道理。愚民村妇不懂大义,遇到一些怪事,便愿意扯到鬼狐之上。而你这和尚,看你也象是读过几本书的样子,怎么也与这帮愚民村妇一般无二。”那书生却没有理会小二的招呼,接着又指责柳毅道。

    柳毅虽未想到那书生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他一看那书生便知道读书读傻了,心中有些好笑,站起身来,正sè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那只是子不说,不代表真无怪力乱神之事!”

    “哼,邪魔歪道,不足与之谋!”那书生却是未反驳柳毅,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找到一张桌子,背对着柳毅坐下,拍着桌子大叫道:“小二,上一壶上等的香茶!”

    “来了!”小二无奈的应了一声。

    “大师,你莫怪他,这种书生都是读书读傻了,脑袋有问题!”小二在经过柳毅桌前时,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放心吧!贫僧不会怪他的!”柳毅与对方只是言语中的争辩,自然不会因而生气,他只是笑了一笑之后,便把此事放到了一边。

    “怎么这么难喝!”

    茶水很快的便送到了那个书生的桌上,他只喝了一口之后,便立刻把茶水全部吐了出来。

    “穷山恶水,哪里会有什么好茶!”书生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之后,向桌上拍了几文钱之后,扬长而去。

    “你不喝,我喝!”小二冲着书生远去的背景,轻啐了一口,伸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柳毅眼看天sè将黑,这才起身告辞。

    上路之后,只看天上太阳偏西,倦鸟归林,天气非但变得凉爽了许多,便连行人的也少了不少。

    “还是有点早,再晚一些才好!”柳毅心中一边暗道,一边看着路边的山景,一边向前面赶路。

    如此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太阳终于落到山下,暮sè四起。

    “呜呜……”

    便在此时,天空中空然yīn沉下来,狂风大作,飞砂走石。

    “要下雨了!”

    柳毅一抬头,但看乌云压顶,密不透风。他连忙催动脚步,向前一阵狂奔。

    “卡!”

    一道电蛇横空出世,似乎连天都要劈出来来一道裂缝,豆大的雨点顷刻之间便渲泄下来。

    白雨打在官道之上,便好似升起了一层薄雾一般。但转眼之间,地上已经充满了积水。

    “好大雨!”柳毅但看乌云密集,知道这雨短时之间根本无法停下,只能加快脚步,沿官路向前飞奔。

    好此奔了一段时间,远远的看到前面出现两人。两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人正是刚才柳毅在茶楼所遇到的那个书生,他手中举着一把黄油纸伞,衣衫半湿,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与他并肩行走,在官道内侧的则是一个女子,身着水绿长裙,长发高的高挽,背影袅娜多姿,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淡蓝sè的雨伞,其上还用丹青绘出荷花初绽之图,却不是一把雨伞,而是一个工艺品了。

    柳毅全力赶路,根本未加理会,身体疾如奔马一般,yù超过两人。

    “哎呀!”

    便在柳毅将yù与那女子擦身而过之时,那女子的脚上突然一滑,身体一歪,斜斜的向内倒去。

    “小心!”

    柳毅反应极快,伸手一探,立刻便揽住了那女子的腰肢,将她带了起来。触手之时,只觉得那女子腰肢柔软,好似葫芦的细腰一般,盈盈一握。而且浓香扑鼻,令人心醉。

第二十九章 奇异幽香

    “多谢公子!”

    女子被柳毅扶正,连忙道谢。

    “不客气!”柳毅回了一句,拔腿yù走。

    “站住!”

    柳毅根本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一旁却惹怒了那个书生,他厉声断喝。

    “有事吗?”柳毅回过头去,伸手在自己的秃脑壳上一抹到脸,擦拭了一下雨水,冷冷的问道。

    “是你!”待柳毅转过身后,那书生才认出了柳毅,惊呼道。

    “正是贫僧!”柳毅昂然答道。

    “你这和尚,好不知羞,你身为出家之人,怎么能触碰女子的身体。而且你刚才差点撞倒了人,连句抱歉的话,都不会说吗?”

    “你不让我扶她,难道是想让她摔倒吗?”柳毅笑将一声:“等她摔倒了,你好去扶,是吗?”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书生让柳毅一句嘲讽的话给刺得半晌无语,只能是大叫一声。

    “王郎,别说了!”看到那书生生气,女子连忙劝解道。

    此时,柳毅才看清了女子的长相,但那她皮肤白晰,身材如鹤,纤浓合度,乃是一等一的美女,略感不足的便是她的眉sè稍浓,但却给她增加了一份英气。

    “无双,没事,似这等不知羞耻的和尚,便得好生教育,以免他以后再犯这样的错误!”那个叫被称做王郎的秀才,丝毫没解半分怨气,反驳一句道。

    面对这样的酸秀才,柳毅却是不愿理会他。淡然一笑之后,向前yù走。

    “这位大师,前面三里处,有一处宅院。便是舍家,你如不弃的话,不妨停留在那里稍事休息,也好避雨!”便在柳毅要走之时,无双突然开口道。

    “前方三里吗?”柳毅想了一下,单手合十,致礼道:“多谢女檀越!”

    “无双,你怎么会劝这个恶僧呢?”王郎看无双与柳毅说话,气哼哼的说道。

    饶是柳毅最近jīng修佛法,却也不能做到唾面自干的地步。王郎几次三番的挑衅他,他早就按捺不住。身体一动,猛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你若再骂一句话,别怪贫僧抽你!”

    “你还敢打人不成?”王郎吓得一退,但他看到身边的无双之时,一股勇气又立时出现,挺起胸膛大叫道。

    “大师,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怒!”无双看两人起了争执,连忙劝解。

    “贫僧以德服人,自然不会动怒,但是却会动手!”柳毅哈哈一笑,突然伸手一抓。一把便夺过了他手里的油纸伞。

    “王郎,你妈即然没有教会你怎么说人话,那你就那好好的让雨浇一下,凉快一下,也好不会怎么好好说话!”柳毅打起雨伞,抬腿一步,便是六七丈远,哈哈大笑。

    “你这恶僧,怎么抢我的雨伞!”

    王郎的雨伞被柳毅抢走,雨水劈头盖脸的浇下。他只气得大骂一句,雨水流下,又全部流进了他的嘴巴中。

    柳毅这次却是没有理他,打伞行走,一阵飞奔。

    三里路,对于柳毅来讲,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果然,他在一处官道的转弯处山间,依稀看到一处宅院。灯火明亮,很是壮观。

    走下官道,转上山路,又走了一会,柳毅这才走到宅院之前。

    看门前挂着两个白纸糊着的灯笼,上面写着练府两个大字。

    伸手敲打门环片刻,里面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女子声音:“谁呀!”

    “阿弥佗佛!”柳毅长吟一声佛号:“游方僧人,请借贵处避雨,还请行个方便!”

    “大师,请稍等!”

    女子回答一句,接着柳毅便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

    “好重的香气!”

    脚步声还未到达门前,一股馥郁的香气已经飘到了柳毅的鼻中。那香气赫然与无双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大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大门打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丫环站在了那里,向柳毅拱手问道。

    “路上遇到了一个叫做无双的姑娘指点贫僧,所以才会到达贵处!”柳毅回答道。

    “原来是二小姐!”女子笑将一声,露出了两颗尖利的小虎牙。

    “无双姑娘便在贫僧身后,想来一会便会到来!”柳毅回答了一句之后,跟着那女子一起进至院内。

    走过回廊,到了正厅。那女子才停下脚步,道:“大师,快把东西放下,坐着歇一会,我去叫大小姐去!”

    “有劳!”柳毅欠身回答。接着把背后背着的书箱摘了下来,放到了屋角,抹去上面的水迹,打开一看,但看里面却是一点水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功夫不大,柳毅便听到走廊处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宫装丽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在那时,他几乎以为那个叫无双的女子,已然回到了家中。因为两女长的简直是一模一样,便连眉sè都一般无二。

    “妾身无烟,见过大师!”宫装丽人走至柳毅面前,盈盈一拜。

    “女檀越客气了!”柳毅正sè施礼,到了此时,他发现当和尚却也不错,最起码在这种情况做个佛礼,却是比什么礼节都要管用。

    “好香的味道!”

    柳毅在无烟的身上同样闻到了那股香味,味道与无双和刚才开门女子的身上一模一样。

    “未请教大师法号?”无烟问道。

    “贫僧法海!”

    “原来是法海大师!”无烟微一晗首,转头对带柳毅进来的女子吩咐道:“鹦鹉,带法海大师去更衣,然后奉茶!我去父亲那里一下,看看父亲能否出来迎接大师。”

    “是,大小姐!”那个叫鹦鹉的丫环应了一声之后,对柳毅道:“大师,还请与我去后面更衣,待二小姐回来之后,我们再用茶饭!”

    “大小姐太客气了,我只是进来躲雨的,等雨停之后,我便离开!”柳毅对无烟道道。

    “这雨一时半会可停不了,而且天sè将晚,大师便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行赶路便是!”无烟抿嘴一笑,百媚从生:“大师只管去,东西便放在这里,不会丢的。”

    “只是几本书罢了!”柳毅站了起来,回答一句,坦然的跟着鹦鹉向后院走去。

    “汝家主人如此好客,真是难得呀!”行走路上之时,柳毅自语一句。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更何况大师还是方外之人!”鹦鹉回答道。

    “此话怎进?”柳毅问道。

    “老家主少时在外行商,得过一场重病,若不是遇到了一个僧人搭救,恐怕老冢主会客死异乡。从此之后,老家主便定下了规矩,我们练家上下平时必须多做善事,尤其是要给出家人方便。”

    “原来如此!”柳毅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怎么只见大小姐,未见有男丁呢?”

    “大师马上就会见到男丁了。”鹦鹉笑着解释道。

    “如此看起来,难道是我多疑了吗?”柳毅边走边想。此事到是由不得他不生疑。此时天黑雨重,而且又是陌路相逢。便是再好客的人家,也要想一想,来的会不会是贼人。特别是练家到现在只有两个女人出现,若是一般的人家,根本不会这样。

    “到了,这便是浴室了!”鹦鹉带着柳毅转过几间屋子之后,把他带到了一间屋子外。

    “鹦鹉姐!”行至浴室处,有一黄衣仆人立于那里,看到鹦鹉到来,连忙招呼。

    “帮助大师沐浴更衣!”鹦鹉吩咐道。

    “是!”黄衣仆人恭身道了一句,推开了屋门,立时便有蒸腾的白气冲出。

    “大师,此水非是自家用水,而是引用的地下温泉之水,大师随意便好,有事尽管吩咐小六。”鹦鹉指向浴室,接着道了一句。

    “鹦鹉姑娘客气了!”柳毅答了一句之后,经过黄衣仆人的身边,打算进入室内。

    “好香的味道!”

    便在此时,柳毅突然一顿,因为他在仆人的身上同时又闻到那股一模一样的幽香。

第三十章 破除幻法

    “法海大师,怎么了?”鹦鹉诧异道。

    “没事!”柳毅摇了摇头,含笑走进了浴室。

    进入之后,迎面便看到一个巨大的浴池,通体由美玉所制。在屋角雕着四个仙鹤,热水便从仙鹤嘴中喷出,落在池中,发出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到是挺jīng致!”柳毅心中毫无赞叹之意,反而是大生jǐng惕之心。

    虽然在浴室,他却并未脱去僧袍。而是用手接了一捧水,把脸和头洗了一下之后,便坐在那里。

    “大师,换洗衣物放在这里了,你洗完澡后,换上即可!”小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多谢!”柳毅回答道。

    又呆了片刻之后,柳毅才离开浴室。

    果然,一出门,便看到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已经摆放好一套月白sè绸制内衣和一件青sè的书生长袍,质料上佳,缝剪细致。

    柳毅心有定计,自然不会理会那套内衣,直接走过。

    “大师,怎么未曾换衣?”鹦鹉便侯在浴室外,但看柳毅依然是身着白sè僧袍,便发问道。

    “此衣乃是家师所赠,不敢换!”柳毅洒然道。

    “法海大师不愧是高僧,果然是尊师重道,便连衣服也不肯更换!”鹦鹉赞叹道。

    柳毅并未回答,只是轻轻一笑。

    “法海大师,晚宴已经备好,还请大师移步!”鹦鹉看柳毅只是微笑,便接着又道了一句之后,带柳毅向别处走去。

    行到饭厅,果然已经备好了一桌素斋,皆是青菜、香菇,面筯等物,看起来极为清淡。而在桌旁,刚才在路上所见的青年书生王郎和无双并肩而坐,神sè极为亲密。看两人的衣着打扮,便知道两人已经梳洗完毕,便连衣服都换过了。

    看到柳毅进来,无双连忙站起身来:“见过法海大师!”

    “看来无双姑娘已经见过令姐了!”柳毅微微一笑。

    “法海大师怎么知道的?”无双眼睛一亮。

    “否则的话,无双姑娘如何知道贫僧法号法海呢?”柳毅单掌立于胸前,双眼烁烁,紧紧的盯着无双。

    “大师果然是智慧通明,无双确实见过家姐,这才得知了大师的法号!”无双回答道。

    “法海大师,我们又见面了!”王郎坐在那里,眼中现出了一丝仇恨,他还在忌恨刚才柳毅在山路之上,抢他伞的事情。

    “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柳毅昂然走到了王郎的身边,伸手探臂一抓,只一把便把他轮了起来。

    “啊!”

    王郎被重重的摔到桌子上,杯盘碎裂,菜汤洒了一地。

    事发突然,场中众人无不sè变。

    “法海大师,你太过份了?”无双勃然大怒道。

    柳毅把王郎扔出之后,便占据了他的座位,正好是无双的身边。

    “吸!”

    柳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果然从无双身上闻到了一股幽香,与无烟和鹦鹉身上一般无二,毫无区别。

    “好香呀!”柳毅一伸手,便搂住了无双的腰肢,轻轻的捏了一把:“来,坐下!”

    “法海大师,请自重!”无双的脸sè涨红,指责道。

    “何为自重?”柳毅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同时把无双拉入自己的怀中。

    “无双姑娘,我们抓紧时间,莫要辜负了此等良辰美景!”柳毅环手抱住了无双的腰肢,把嘴唇凑至了她的脖颈处,长吸一口气之后,含糊的叫道。

    “yín僧,你放开无双!”

    看到这一幕,王郎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从桌上爬了下来。大吼一声,向柳毅扑去。

    “滚!”柳毅猛然站起,飞起一脚,狠狠的踹了王郎一脚。王郎的身体便好似一只麻袋一般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竟然昏在了当场。

    “鹦鹉,卧房在哪,前面带路!”柳毅转身拉起无双,把她抱在怀里,转身向鹦鹉问道。

    “法海大师,你……你想干什么?”鹦鹉吓得面无人sè,结巴道。

    “还在装吗?”柳毅冷笑,双眼瞪得溜圆,狠狠瞪了鹦鹉一眼:“卧房在哪,前面带路!”

    “法海大师,我够你是高僧,你怎么能做出这等禽兽不足的事情?”便在此时,无烟出现在了门前,脸带愤怒,斥责道。

    “哈哈,果然是相由心生,我刚刚想到无烟姑娘,无烟姑娘就马上出现了!”看到无烟出现,柳毅更加笃定了心里的判断。

    “可惜这里太乱了,给我重新整治一桌酒菜吧!”柳毅冷笑一声,大声叫道。

    柳毅叫罢一句,却看厅内毫无任何变化。

    “你休想,还不放下我的妹妹!”无烟愠怒道。

    “放下你的妹妹,怎么可能?”柳毅冷冷一笑,脑海一动,金刚像立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破!”

    金刚相一出,面sè威严,在柳毅的脑海中大声叫喝一声。

    “轰!”

    周围景物,便好似玻璃一般破碎。柳毅只觉得手里一空,他的手里哪有还有会无双,面前哪里还有亭台楼阁,哪里还明艳女子以及老人,此处赫然变成了一处荒山,而天空中繁星点点,明月高照,天地清明,大地干燥,根本没有半点雨丝。

    “没想到在下雨之时,我就已经中了幻术!”看到这种情形,柳毅不由得一阵后怕。他原本以为他是进到宅院之后,才遇到幻术,却未想到在天空中飘起乌云的那时,幻术便已然迷幻了他的心灵。

    “好和尚,本官竟然小看了你!”无双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柳毅双目电shè,但看面前不远处插着一面紫红sè的小旗,旗柄sè泽玉白,两头鼓起,便好似人骨一般。

    “原来是幻阵!”柳毅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长身一动,向那小旗奔去。

    “法海,你敢!”

    一道幽暗的身影从从一处树顶现出,动作飞快,亦是向那小旗奔去。

    “哈哈,竟然是只女鬼!”

    柳毅但看那个身影sè泽浅黑,好似一道轻烟一般,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先发先致,几下云步,便已奔至那小旗处,伸手一抓,便将那小旗抓在手中。旗杆冰冷、死寂,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觉。

    “法海,放下白骨幻空旗,我放你离开!”无双只晚了一步,那旗被柳毅夺了过来,厉声叫喝。

    “想要旗的话,那便过来吧!”柳毅把小旗一卷,插在腰间,双目烁烁,看着无双。

    “你莫要后悔!”无双喝道。

    “贫僧做事从不后悔!”柳毅道。

    “好好好……我们后会有期!”便在柳毅以为无双会上来抢旗之时,无双突然一声怪笑,向远方飘去。

    “连这白骨幻空旗都不要了吗?”柳毅疑惑道。他依然没有放弃jǐng惕之心,环顾四周,却是毫无半点异样,除了那边趴在地上,还处于昏迷之中的王郎。而自己的书箱,也端端正正的摆在一处平地上。

    “起来!”柳毅先去取回书箱,接着才伸手拉起王郎,在他的耳边大叫一句。

    “啊!”王郎立时惊醒,整个人便好似一只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看着周围景sè,不由得大惊失sè,转头之时,正好看到柳毅:“贼和尚,你使了什么妖法,无双呢……”

    “闭嘴!你中了邪法,你难道不知道吗?”柳毅没想到王郎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大声的怒骂道。

    “你这妖僧,果然用邪法害我。你快些把无双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一记贴子把送至官府,判你个邪法惑人之罪!”王郎还未看清此时的局势,兀自在那里大吼大叫道。

    听到王郎的叫嚣,柳毅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怒气,脚步一动,立时出现在他的身边。

    “啪!”

    一掌挥出,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柳毅虽然未用全力,但却也不是王郎能惊受得住的。一下过后,他的脸庞便立刻是又红又肿。

    “清醒了吗?”柳毅大声的问道。

    “你敢打我……”

    王郎哪里还能听清柳毅的问话,他捂着脸,很是委屈的看着柳毅。

    “啪啪!”柳毅反手两记耳光又抽了过去,打得极为响亮。

    “清醒了吗?”打完之后,柳毅高高的抬起手,再次喝问。

    看到柳毅高高举起手的样子,王郎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惧sè,连连点头:“清醒了,清醒了,求你别打了。”

    “贱皮子,好好与你说话不行,非得动用暴力!”柳毅这才把手放下,大骂一句。

    “我来问你,你与无双是怎么认识的?”

    “昨天我离开茶铺之后,走在路上认识的……”

    听了王郎的解说,柳毅才弄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却是王郎离开茶铺之后,路遇无双。他见无双美艳,便上前勾搭了几句,无双是一拍即和。

    “才子佳人呀!我看你真是读书读傻了!”柳毅讽刺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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