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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河坝     匠相txt下载     匠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一九章 大金榜和军事档案馆的构想

    不一时,车内响起那少年的一声喜悦的呼喊!车帘一动,他从车内出来,对着田凡纳头便拜,高呼道:“恩人在上,谢恩人救我母亲!”

    田凡连忙把他拉起来,说道:“快快请起,千万不可如此!你母亲如何了?”

    那少年道:“启禀恩人,母亲的血已经止住了!”

    田凡点点头,道:“止住了血,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你快点跟着我们去莒县吧!到了莒县,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母亲疗伤!”

    少年听了,连连点头,道:“多谢恩人!”

    田凡摇摇头,道:“别恩人恩人的叫了,我姓田名凡字伯光……”他指着吕布道:“这位,乃是温侯吕奉先,天下第一勇将!”

    那少年明显的一愣!想不到,在这冰天雪地里遇到的人,竟然是名动天下的两个!

    他再次跪下,高呼道:“小人关平,字定国,见过田先生,见过温侯!”

    田凡将他扶起来,满面笑容的看着他,问道:“关平,你可是河东解县人?”

    关平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田凡,答道:“正是!”

    田凡扭头对吕布道:“奉先,这下子,你明白这小子像谁了吧?”

    吕布连连点头,对关平温言道:“定国,你父亲,是否就是关云长?”

    关平彻底愣了!有些戒备的看着吕布,半晌,他才道:“正是家父!”

    这小子,脸型、嘴角、鼻子、眼睛等等部位,都很像关羽!只是眉毛不像,关羽是卧蚕眉,而这小子,乃是八字眉!脸sè也不像,关羽面如重枣,而关平,这是一张白净的面皮!

    田凡呵呵一笑,道:“呵呵,定国啊,你不要担心!奉先与我,连同你父亲,都在刘皇叔帐下听用,说起来,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嗯,别光顾着说话了,我们得快点赶回去!我只怕,你母亲的伤势不轻啊!”

    说罢,他大吼一声:“全军转向,返回!”

    众人齐声大吼:“诺!”

    三百人,齐刷刷的转身,向着莒县方向缓缓而去!

    关平看得两眼冒光!这才是jīng锐啊!

    田凡和吕布在最后,看着关平为难的样子,田凡道:“定国,马车不要了!到了徐州,你就是到家了!你骑着马儿,怀中抱着你母亲,这样既快,还能减少颠簸!”

    关平正考虑这事呢,听田凡一说,他立即弃了马车,从马车上收拾出一床被褥,将母亲裹住,怀抱母亲上了马,跟上了田凡和吕布!

    吕布和田凡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意若无意的观察着关平!不得不说,这小子有两下子!怀中抱着母亲,为了减少颠簸,他双臂平举,托着母亲的身体!二十里的路程已过,这小子脸上没有任何疲惫之sè,有的只是满脸的焦急!

    时间不长,田凡等人已经抵达高顺等人的位置!

    高顺等人见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见礼后,高顺这才看到队伍中多了一个关平,他好奇的问道:“伯光,这位是?”

    田凡翻身下马,答道:“正清,这位乃是云长的长子,关平关定国!我和奉先朝北走,在距离此处四十里的位置见到袁谭军溃兵在攻击他,于是就把他带了来!”

    说完话,他转向自己的亲兵位置,大喊一声:“周扬!”

    周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田凡面前,大吼一声:“在!大人,有何吩咐?”

    田凡指着关平,道:“周扬,你骑上快马,带着定国赶往下邳,去找思雨,让她帮忙看看关夫人的伤势!一定要快!”

    周扬大吼道:“是!”

    说完,从一旁背嵬士那里找了一匹马儿,翻身上马后,对关平一抱拳,道:“小关将军,请跟我来!”

    关平冲着众人感激的一点头,双腿控马,跟着周扬向莒县而去!

    高顺等人看着关平三人离去,心中也是暗暗点头!这小子,行!待人有礼有节,且一身的本事,不愧是关羽的儿子!

    吕布对田凡道:“伯光,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嘿嘿,这把刀,少说得有六十斤重!”说着,他将关平那把大刀随意的舞了两下子!

    田凡点点头,却没有答话!他心中,满是疑惑!张飞没有杀关羽的老婆吗?看来是没杀!可是,这母子二人,又是如何来徐州的?

    摇摇头,他问高顺道:“正清,麴义这里怎么样?”

    高顺摇摇头,道:“没有任何举动!”他扭头望向先登营的位置,心中无限感慨,道:“伯光,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不让我等强攻了!这先登营,可真是有两下子!此时已经近午时了,他们从昨晚进食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且天气如此寒冷,手中的兵器又沉重,他们还一直在紧张的逃跑或者戒备中,体力和jīng力消耗巨大,真难为他们是怎么忍受的!”

    他自嘲的一笑,道:“我们的军士,若不是有干粮可吃,只怕此时已经饿傻了无数了!”摇摇头,他续道:“想我高顺,在练兵方面不服任何人,直到今rì,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麴义,值得尊重啊!”

    其实他心里还想着另一个人——田凡!田凡训练的三百亲卫,战力只怕不在他陷阵营之下!可是,大家自己人,又熟悉无比,自然不需要相互吹捧!

    田凡点点头,道:“八百先登,挡住了三千白马义从的攻击,并在一千弓弩兵的辅助下,将其打残!从此之后,白马义从再也没有起来!这样的战力,呵呵,的确可敬可畏!”

    他的目光转向先登营,续道:“正清,奉先,文长,伯道,有句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这句话,却不一定在任何时候都对!将领的确难求,可士兵,就一定易得吗?”

    自顾自的摇摇头,他续道:“不见得!不说别的,就说这先登营八百将士,你看看他们,各个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以上,最高的几个,竟然比奉先都要高一点,都是力大无穷,身手了得的家伙,这样的八百人,在我看来,比十万普通士兵都值得重视!不错,我是想劝降麴义,可同时,我想将整个先登都留下!因为,若是仅仅留下麴义,只怕在咱们徐州十数万大军中,也很难凑齐这样八百人!”

    顿了顿,他续道:“主公帐下有正清和陷阵营,可是,再有个麴义和先登营,也不错!”扭头看向高顺,他道:“你二人相互比试,相互激励,我相信,一定会建立出两只更加强大的军队!”

    吕布、高顺、郝昭、魏延心悦诚服的抱拳,齐声道:“伯光所言有理,我等明白了!”

    田凡满意的点点头,续道:“正清,我知道你可能对哪一只小部队,才是这天下第一步兵感到好奇,想跟麴义比试一下!可是,呵呵,你们两只部队,都是jīng悍无比,死了任何一个人,我都心疼老半天!所以,等麴义投靠主公后,你们还是比杀敌数量吧!”

    顿了顿,他续道:“还记得军中比武时产生的金榜吗?以后,我将建立大金榜,就立在我们州牧府门口,长宽各三丈的超大金榜!上面记载的,则是各支军队杀敌俘敌数字,算是让将士们知道军中最勇猛的军队,该是何种样子!嗯,暂定,进入前二十的营可以登录在上!另外,州牧府……呵呵,现在应该叫大将军府了,大将军府内,专门建立一个军事档案馆,里面记载的,则是各支军队的历史,jīng确到营一级单位!每一个营,从其产生,到其每一次战功的详细记载,都将在内有所体现!”

    瞥了四人一眼,他道:“诸位统帅的主力营,呵呵,在整个军队中战力靠前的,都将由主公赐名!这些营的名字,呵呵……将是全军将士心中盼望进入的所在!等战争结束了,在大金榜上留名的军队,将会是我军常设的军队!主公给赐的名字,将成为这个营的永久xìng营名!不管是全军覆没了,还是将领战死了,我们都会将其重建!

    顿了顿,他续道:“想比试?没有必要!多立军功,你们在大金榜上的位置靠前,天下人自然知道你们的厉害!比如说,正清的陷阵营,如果战事结束后,陷阵营能留在大金榜上,那么,即使五百年后,正清去世了,我们的帝国中,依旧会有一个陷阵营!并且,史书上和军事史上会记载,陷阵营首任长官,乃是你,高正清!”

    这一番话一说完,几员战将眼睛亮的惊人!人活着图个什么?金钱?女人?地位?名声?都有,图什么的都有!可无论怎么说,求个名垂青史,也是很不错的!

    正说到此处,曹xìng终于回来了!

    田凡等人停下谈话,迎了上去!

    曹xìng跳下战马,对田凡一抱拳,道:“大人,xìng不辱使命,东西都带来了!”

    田凡满意的点点头,道:“好,魏延,你率领步兵弟兄一千人,埋锅造饭,我们准备好好吃一顿庆功宴!”

    魏延答应一声,带人去准备不提!

    这边厢,高顺、吕布、田凡、郝昭、成廉几人,站在一边看向麴义和先登营!

    田凡不无恶意的揣测,嘿嘿嘿,麴义的脸sè,应该已经绿了吧?

    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听生音,乃是一个人在蹑手蹑脚的往这里走来!田凡脑瓜一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没话找话的对吕布等人道:“几位,今天天气不错啊!呵呵……”

    几人有些发傻,今天连太阳都没出来,还算是好天气?一个两个的不知如何回答,点头,嗯嗯啊啊!

    田凡指着远处的几棵树,惊呼道:“哎呀,快看!那三棵树的树冠,长得怎么那么像鸡爪子?”

    三人不解的看着田凡,那副表情,就像在说:你有病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爹爹,你可想死女儿了!”

    众人都被唬了一跳,当然,田凡是装的!扭身一看,却见一脸清汤挂面,身穿一身铁甲的吕欣,正如八爪鱼似的,黏在吕布的背上!

    吕布一脸的哭笑不得,温声道:“闺女儿啊,快下来!呵呵,父亲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爱胡闹!”

    吕欣咯咯娇笑,又撒娇了好半天,才从他背上遛了下来!

    吕布转身拉着丫头的手,上下打量了她好半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还行,丫头没瘦!”他瞥了田凡一眼,道:“看来,伯光将你照顾的不错!”

    丫头嘴角一撇,扫了田凡一眼,轻哼一声,道:“他?就他?还照顾我?哼!是我照顾他好不好?”话一说完,她再瞥田凡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蛋儿突然红了起来!

    几人看着这父女两人说话,也觉得很是温馨!

    时间不长,几人闻到阵阵香味,从背后传来!那是众军士们,开始造饭了!

    高顺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先登营将士,突然间,所有的疑惑都解了!他扭头看向田凡,道:“伯光,为将者,不识天文,不晓地理,不懂兵法,乃庸才尔!你,可以为将了!”

    田凡微微一笑,像是默认了,问道:“你明白了?”

    高顺满脸佩服之sè,道:“明白了!你这一招,哈哈哈,真是高明的紧啊!”

第二二零章 麴义降(上)

    麴义先登营北面约五百步的位置,支起了无数个军用锅灶!有的较小,乃是十个人用的行军釜,专门用来做饭,现在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大米饭!还有一种巨大的铁锅,里面滚沸的热水中,煮着一块块的肉块和藕段。

    那肉块和藕段,真可称为巨大!肉块,足足有二两多重一个,有些连肉带骨的,更是足足有半斤重!而那藕段,更可称为巨大!一段藕,从中间随便一刀,劈成两半,就丢到锅里煮!

    田凡初次见到这种做法时,气得他了不得!找来军中的伙夫厨子,一通大骂!你们这帮畜生,当这是喂猪呢?也太图省事了吧?哦,是,这是饭,反正最后都得下肚,可你们这种做法,也太抽象了?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这帮子大兵,还就喜欢这样的!等饭菜做好了,端着比脸盆稍微小一点的碗,盛上半盆大米饭或者小米饭,上面盖上几大块肉,几大段藕,几勺子菜汤子,或者其余菜蔬,将士们围坐在一起,用筷子插着藕断或者肉块,用勺子舀着米饭,吃得满身油腻,汁水淋漓,那叫一个痛快啊!

    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大块吃肉,大盆吃饭!

    古代人饭量奇大,尤其是军中士卒,一个两个都是饭桶一级的人物!斗米肉十斤的家伙,还真不少见!像徐州军中的这些将领,关羽、张飞、吕布、许褚等人,都有这本事!他们都喜欢用脸盆盛饭!这玩意,省事!

    一开始,田凡对这种现象并不理解,可现在,他了然了!这帮子没怎么吃过肉的大兵们,在能吃到肉的时候,一定喜欢大块吃,那样才痛快!故此,一块二两的肉块,就应运而生了!

    此时,大锅里炖着……姑且算是菜吧!釜中煮着米,那阵阵的香味,被北风带到麴义和先登营将士们的鼻子中!麴义恨得牙根痒痒!田凡这招太毒了!若是用弓箭或者大刀,饿了七八个时辰的先登营将士,都可以抵挡,可这玩意……

    麴义大吼道:“弟兄们,忍住了,等他们吃完饭,我们……”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等对方吃完饭,他们能干什么?

    田凡那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

    骑兵们都没下马,jǐng惕的看着麴义一帮,而其余人,则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围在大锅前,边看着油滋滋的饭菜,边烤着火,还讨论着一些无聊的事!

    比如说,这一位!

    看着大锅中块块肥肉,他只觉舌底生津,低声对旁边的袍泽说道:“就这肉,我能吃他个二十块!哎,可惜呀,每三天才能吃一次,一次也不过给五块!”

    旁边小兵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二十块?二十块可就是四斤重啊,再加上每五块肉配着两段藕,你小子能吃得了那许多吗?再说了,你小子知足吧!进入徐州军之前,你半辈子吃过的肉,有这一年吃的多吗?”

    那小兵无言以对,憨厚的挠挠脑袋!

    突然,田凡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大吼道:“弟兄们,还记得我教你们的歌吗?”

    众军士大吼道:“报告将军,我们记得!”

    田凡大吼道:“好!来来来,跟我唱起来!傲气面对万重浪,预备,起!”

    六千将士,齐声高唱: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rì光

    胆似铁打骨如金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

    歌声汇聚,传出很远,很远!

    麴义以及先登营的将士们听了,只觉心里呀……哇凉哇凉地呀!你看人家拿气势,再看看自己这边!这人和人之间的际遇,相差怎么这么大呢?你看人家,有的吃,还有的唱,再看我们,一个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勉强能拿得到手中的兵器!哎,人生啊!

    一曲唱完,田凡再次大吼道:“弟兄们,《jīng忠报国》,跟我唱起来!”

    众将士们大吼着应命,在田凡起头口,再次唱起了《jīng忠报国》!

    这首曲子一唱完,先登营的将士们心中的那根弦,被触动了一下!他们,多数是生在北地边关的人,深知胡人之害!此时一听这首曲子,心中只觉,这场仗打得没一点意义!

    麴义也有同样的感觉!说起来,他也是忠良之后,祖上为平原鞠谭,鞠谭之子避难,改曰麴氏,世为金城大姓。麴义年轻时候,喜好弓马shè猎,结羌中豪帅,晓习羌斗,所部家兵以骁著称。

    年轻那会不觉着,等长大了,他才知道胡人之害!尤其是黄巾起义之后,那胡人,像匈奴人,鲜卑人,羌人,氐人,乌桓人,趁着汉室暗弱,汉人软弱可欺之机,多有入关中趁火打劫的!看到这些,他心中也是怒火烧天,可他只是一个将领,主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能如何?

    此时听见这首曲子,他只觉心中一团火在燃烧!是啊,我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想着这些,他却听见众将士们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这更让他的心中,纠结得很!

    那边厢,饭菜已经做好了!

    步兵将士们并没有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便,马上开吃,而是排着队,端着巨大的饭碗,盛了满满的一碗一碗饭菜,交给一直在jǐng戒的骑兵将士们!

    徐州军团的将士,来自各方的都有!原先属于刘备的,属于袁术的,属于吕布的等等,可现在,他们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

    见步兵将士们将饭菜端给骑兵将士们,骑兵们多数乐呵呵的道:“兄弟,我可就先吃了!哈哈!”

    步兵将士们则是拍拍他们的腿,道:“兄弟,慢点吃,别噎着!哈哈!好了,我也得去吃饭了!”

    于是,步兵们一个两个都去吃饭了,骑兵们,在端坐在战马上,一边jǐng惕的注视着先登营,一边狂吃海喝!

    田凡大吼道:“弟兄们,香不香?”

    众军士嬉笑着大吼道:“香!”

    “好不好吃?”

    “好吃!”

    “好吃就多吃!哈哈,每人一斤肉,两段藕,还有大半盆米饭,都给我吃光了!吃不完,给我倒进裤裆里带回去!”

    众军士齐声欢笑,一个两个乐得喷饭!

    先登营的将士们,馋得吆!口水流下三千丈啊!

    田凡、吕布、高顺、魏延、郝昭、曹xìng、成廉,连同吕欣,几个人每人一个大碗,排成一排,面相先登营,吃得个不亦乐乎!

    这肉,田凡是真吃不了!他不喜欢吃肥肉!故此,那些大肉块,他都挑给了吕欣和吕布两人!吕布呵呵一笑,什么都不说,接过来就吃!而吕欣,则有点脸红,似嗔还羞的瞪了他一眼!

    旁边几员将领见了吕欣这种小女儿姿态,只觉异常诧异,一个两个想笑又不敢笑的,忍得好不辛苦!

    吃了一阵,田凡大吼道:“将士们,昨天我们吃的是什么?”

    将士们回道:“昨天我们吃的是米饭和肉渣炖白菜!”

    “前天呢?”

    “米饭和肉渣炖萝卜!”

    “大前天呢?”

    “米饭和大肉炖藕!”

    田凡大笑道:“好不好吃?香不香?”

    “好吃!香!”

    一问一答间,将最近的伙食报了个数,而同时传达出的消息,则是告诉麴义和先登营将士,我们吃的好啊!我们生活的好啊!

    麴义和先登营的将士们听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就甭提了!同样是当兵,为什么我们每天就只能吃个栗米饭或者粗粮窝窝头?人比人气死人啊!

    田凡对着先登营的将士们大吼道:“先登营的将士们,一起吃,一起唱!”

    众将士们跟着起哄,“先登营,一起吃,一起唱!”

    此时,魏延、郝昭等人终于明白了田凡要求此时吃饭的用意,也不觉心中佩服!这个鬼点子,还真行!看人家田先生,脑子就是活!

    麴义听见自家将士们肚子咕咕乱响,看见他们一个两个垂头丧气,跟死了老子娘似的,终于忍不住了!

    他推开前方的将士,越众而出,大吼道:“姓田的,你敢让我们饱餐一顿,公平的决斗一次吗?”

    闻言,田凡大笑三声,毫不做作的回道:“我不敢!”

    身边众将士不由一愣,却听田凡续道:“我的将士不怕死,可我不能不为他们着想!此时此地,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就算是困,也能困死你们!若是我为了自己功劳簿上多几个杀伤敌人的数字,而让他们受到损伤,我如何面对他们的父母?我又如何能有脸面见他们的妻子?”

    众军士们听了,心窝里暖洋洋的!

    田凡顿了顿,续道:“麴义,我敬你是条汉子,你们先登营的将士,个个都是好样的!所以,我才用这种方法逼你投降!你听好了,我不是没办法杀你们,而是替你们这些汉子感到可惜!你麴义也是个少有的名将,可你在袁本初那里,却处处受气,他袁本初用你的时候,把你当个宝贝,不用你的时候,你连一坨屎都不如!这样的主公,你辅佐他有什么意义?你辅佐他有什么奔头?听我良言相劝,投降吧!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将士!”

    麴义哈哈大笑,反问道:“辅佐我家主公没有奔头?那你家主公就好了?”

    田凡一听,好,有门儿!

    他吼道:“高正清,原来是奉先手下校尉,现在在我家主公那里,已经升任为裨将军,负责训练并统领下邳大营四万步兵!吕奉先,现在在我家主公那里,地位仅在主公之下,负责训练并指挥下邳大营中一万五千骑兵!张文远,原先乃是奉先手下校尉,此时已经升为裨将军,率领一万五千将士,辅佐关云长将军,于龙亢处抵御袁公路十万大军的进犯!”

    顿了顿,他用尽全力吼道:“麴义将军,我劝你不要自误,也不要误了手下将士的姓名!你在袁本初那里,处处受到打压,不是你没有本事,而是因为你的傲气!在我家主公那里,他不看别的,只看本事!只要你有本事,那好,你高官得坐,骏马得起!”

    麴义被他说的半晌无言!

第二二一章 麴义降(下)

    田凡注视着麴义的动作,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你可千万要投降啊!

    麴义没有返回圆阵中,而是扭头看向身边的将士,却发现,这帮人一个两个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一个两个狂吞口水!对于他们来说,跟着谁不是当兵啊?只要还是跟着麴义,那就没有区别!

    麴义心中,挣扎,一种是忠于袁绍的想法,一种是投降的想法,这两种思想激烈的碰撞着!他的脸sè,也是一会青,一会白!他的手下傻愣愣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刻钟过去了,麴义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转身,咬牙吼道:“姓田的,我可以投降!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田凡连忙前行两步,大吼道:“你说!我尽可答应!”

    麴义轻蔑的一笑,狂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个条件,我要你……到我这里来跟我谈!”

    闻言,田凡就是一滞,这厮想干什么?

    众人连忙上前,劝说道:“伯光,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可千万不要行险!他麴义已经是粘板上的鱼肉,我们没有必要行险!”

    田凡也心思不定!去,还真有危险!不去,那就只能动武灭掉先登营!前期做的这些工作,就都白白浪费了,而且,还会出现大量的伤亡!

    他的脸sè一阵青,一阵白!半晌,咬咬牙,他扫了周围诸人一眼,铿锵地道:“我去!这个险,值得冒!”

    众人连忙阻止,吕欣更是放下了自从那**一抓之后的羞涩,上前来,拉住他的手,坚决的道:“我不许你去!”

    田凡笑着摸摸丫头的俏脸,再看众人一眼,道:“我现在大约明白麴义的想法了!他只是觉得被我这个小白脸文人打败,心中有些不爽!以他高傲的xìng子,不找回这个面子,他不会投降!所以,他让我听一次他的指挥,好找找心里的平衡!二来,嘿嘿,他是想看看我田凡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我有胆子赴约,他就会投降,因为他会觉得,输给我,他不冤枉!强者为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见众人还有开口,他举手阻止,沉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我田凡一介文人,若是不能干一些别人干不了的事情,以后如何统军?你们放心,我不会拿我的xìng命开玩笑!”

    反握住吕欣的手,他闻言道:“丫头,你放心!等战事一结束,我就找人到你家提亲!”

    这话一说出口,吕欣面红耳赤,周围几人却也被田凡说服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人家这是有把握呀!

    吕布怒睁的大眼珠子,咬牙切齿的道:“伯光,你放心的去,只要他麴义敢碰你一根汗毛,我吕布对天发誓,一定打进金城,灭他三族!”

    高顺也冷哼一声,道:“伯光尽管放心,若是他敢对你不利,我与温侯同去灭他三族!”

    其余众将板着脸,对田凡狠狠地点头!

    吕欣眼圈红了,丫头道:“田凡哥哥,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我……我也不活了!”

    田凡微微一笑,摸了摸她俏脸,温声道:“没事的!你放心!”说完,他再次扫了几人一眼,点点头,使劲攥了攥腰间乌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大踏步向着先登营的位置而去!

    史阿就在后面看着他,却没有跟上去的心思!显然,对这一次田凡冒险,他没有丝毫担心!

    田凡昂首阔步,向着先登营而去,心中暗暗想到,麴义呀麴义,你小子这是作死呀!呵呵,你投降还则罢了,若是不降,嘿嘿嘿,有你受的了!

    刚走出不足五十步,田凡大喊道:“麴义,我来了!让你的将士们别放箭!”

    麴义有点发傻!说实话,他真的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田凡的胆量!可没想到,人家立马就来了,还是孤身一人!

    别说别的,就这一份气度,也足以让人心折!田凡,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麴义心中暗暗点头,败在这种人手中,不算冤枉!

    他抬手,示意将士们不要放箭,在圆阵之外,静静的等待着田凡到来!

    转眼之间,田凡距离他,只有不足二十步!只见他身着月白sè长衫,脚蹬一双鹿皮靴,腰间挎着四尺长剑,浑身没有哪怕一件富家子弟喜欢佩戴的玉器或者金银,显得那样飘逸自然!他走路的姿势,那种放松的步伐,透着一种让人心折的自信!那是一种,仿佛天地都尽在他掌握中的自信,含蓄,而又被麴义切身感受到!

    十步了,田凡的眉眼,已经落入他的眼中!那是一双略微有些淡淡的眉毛,显得此人没有什么霸气!而他的眼睛,深邃而清澈,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嘴角处,略带着一丝微笑!

    等看清田凡的表情,麴义顿时后悔了!我这不是犯贱吗?看人家的表情,根本没有哪怕一丝畏惧在里面,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根本不像是来敌营,而像是踏chūn赏雪一般的轻松!微微上翘的嘴角,那是一种轻松中略带着嘲讽的微笑!而那双深邃的眼睛,更是让麴义无法看清他的想法!

    自己这一招,可真是踢到墙上去了!在人家田凡面前,自己这一招,反而落了下乘!

    可想罢了这些,他也不得不感慨,人家田凡,是个人物!输在这种人手里,不冤枉!不是我军不能,是敌军太厉害啊!

    麴义在自怨自艾,他根本没注意到,田凡已经在他身前三步处停了下来!

    田凡有礼有节的行了一礼,看着面sè不停变换的麴义,微笑道:“麴将军,你让我来,莫非是想让我看你发呆?”

    麴义醒过身来,连忙行礼,道:“啊?哦!田先生,呵呵,义在想一些事情,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先生,请见谅!”

    田凡摇摇头,轻松的摆摆手,道:“呵呵,将军言重了!嗯,凡就在此处,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麴义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田凡一眼,这才道:“先生不愧是天下皆知的名士!在我八百先登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竟然还能如此从容,实在是可敬可佩!世人皆说,见面不如闻名,可在先生身上,却是见面远胜闻名!义乃是一个粗人,输在你这种人的手里,心服口服!”

    田凡摇摇头,道:“麴将军言重了!以将军大才,若是此战由你指挥,只怕不会是如此的结局,呵呵,若是怪,也只能怪那袁显思不长记xìng,几次三番中我的计策!若是野战,在下想战胜将军和先登营,只怕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麴义被他说的有点脸红,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他道:“田先生,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在下输在先生手中,心服口服!呵呵,闲话休提,在下想跟先生商量投降事宜!”

    田凡爽朗的一笑,道:“麴将军何必如此着急?将士们都饿了,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麴义非常意外,他惊声问道:“先生愿意先给先登将士们吃饭?”

    田凡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实不相瞒,此次,凡让人准备了八千人份的食料,呵呵,凡知道,将军的属下,大约都是胃口奇大的军中猛士,故此,给你们这些人准备的,乃是双份的!”

    麴义只觉心服口服!你看人家的气度,自己这边还没投降呢,他竟然愿意先给自家人吃饭?而他事先准备好饭食,这就是说,他有这份自信,自己一定会投降!自己这边才刚刚被围住,他那里就为自己人准备了饭食,这胸襟,这气度,这本事!

    麴义惭愧的摇摇头,半晌,再次叹了一口气,猛地抱拳,高声道:“先生在上,义惭愧啊!”

    田凡点点头,将他扶起,温言道:“麴将军,先吃了饭,我们再谈吧!”

    麴义点点头,转身对先登营将士们大吼道:“将士们,都把兵器丢下,田先生气量胸襟惊人,我们先登的汉子,也不能丢人!走,跟着我,我们去吃饭!”

    八百将士齐声应诺,霹雳乓啷一阵,将兵器都丢在了地上,跟着田凡和麴义来到了锅灶的位置!

    麴义心中本来是担心投降之后被田凡打压的,毕竟,那十二石蹶张弩shè出的一箭,可是实实在在shè中了他!可没想到,人家对自己满面笑容,对那件事根本就不提!这更让他感觉惭愧!

    吕布等人顿时放了心,连忙迎了上来!

    田凡拉着麴义的手,对众人介绍道:“诸位,呵呵,麴将军想必大家都认识,这些天,可是没少打交道,今rì麴将军来投,实乃主公之大幸,我等之大幸!来来来,麴将军,我给你介绍诸位将领!”

    说着,他将众将介绍给麴义!众将一个个对他行礼,他也一次次行礼,只是,他明显感觉到,众将对他不那么欢迎!

    此时,他心中后悔死了!好死不死的,干嘛想测一测田凡的胆量啊?这下可好,将这些军中将领都得罪了!以后,在刘备军中,可怎么混啊?

    扭头看看自己的将士,却见他们已经从徐州士兵手里接过了饭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些徐州将士,一个两个温言劝说道:“别吃的太急,饭菜有的是!呵呵,大人这次准备的很充足,你们不要怕吃不饱!”

    看到这些,他略感放心,好在,徐州的士兵不排外,不至于让自己的将士吃下自己酿下的苦果!

    田凡看出他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麴将军,你不必担心!我这些将领,都是直肠子,有什么就会说什么,不知道掩饰!不过,他们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等你入了我主公军中,就会知道他们的人品了!呵呵,就像奉先,原先我主公帐下的关云长将军和张翼德将军,跟他都不合,可现在你在看看,张翼德将军跟奉先,好得穿一条裤子,而关云长将军,也跟奉先关系不错了!军中嘛,强者为尊!只要你有本事,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爱戴和尊重!”

    麴义感激的一笑!

    田凡从身边士卒那里,接过一大碗饭食,递给麴义,道:“麴将军,你快吃饭吧!若是再等一阵,凉了就不好吃了!”

    麴义接过大碗,这一看就吓了一跳!碗里有大半碗米饭,余下的,则是满满的,十几块肉块!本不想吃,他以为田凡给他的饭食是例外的,可转眼看了看自己的将士,却发现他们的碗里也同样!有几个徐州军的伙夫,正提着大木桶,给将士们添菜呢,那全都是一块块肥的流油的大肉啊!

    看到这里,他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不一时,他已经吃完了饭,打了个饱嗝,将饭碗递给旁边的小卒,再抹一下嘴,他抱拳,单膝跪在田凡面前,高声道:“先生在上,请受降将麴义一拜!”

    八百吃饱喝足的先登将士自动列队,来到麴义身后,抱拳,跪地,高声道:“先生在上,受我等一拜!”

    田凡连忙将他扶起,其余几员正在打量先登营将士的将领也赶了过来!

    如果说在刚才,他们对麴义还有气,那么现在,那股因为麴义挑战田凡引起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田凡说的对,军中,就是崇拜强者!近距离观察先登营将士后,这几个人对麴义都十分佩服!这八百士兵,的确,就像田凡所说的,在徐州十多万军队中,都难以找全!

    田凡拉起他来,呵呵笑道:“麴将军请起,将士们请起!呵呵,我代表主公,代表整个徐州军团,欢迎你们!”

    麴义连连称谢!他面sè惭愧的道:“先生,义实在是个蠢人!若是早知先生有如此气度,义……哎,先生,义不是个无情之人,先生尊重义,那么义的xìng命,就是先生的了!”

    田凡爽朗的一笑,道:“麴将军这话可说错了!你我的xìng命,都是主公的!哦,对了,麴将军不是说还有两个条件吗?说出来听听吧?”

    麴义脸红了,他嗫嚅半晌,话也没说出来!实在是,人家田凡表现的太大方了,自己不好意思再提任何条件!

    田凡微笑着看着他,见他无话,田凡道:“麴将军,嗯,这样吧!我暂代主公答应你,先登营将士,将不会被拆分,还是一个整体,其名字,还是先登营!先登营将士的待遇,跟陷阵营同样!另外,将军你的地位,呵呵,我也不敢替主公做主,这样吧,我向主公尽力争取,至少也得让你做一个裨将军!如何?”

    麴义感激的点点头!人家田凡这几句话,可是将他想的几个条件都包括进去了!这样,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田凡又道:“对了,麴将军,你在邺城,可有家眷?先登营的将士们,家眷是否也在邺城?”

    麴义自嘲的一笑,道:“先生垂询,义自然无话不答!我先登营的将士们,皆是些没有家眷的可怜人,尽皆孜然一身!义在训练这只部队时,曾专门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先登营,作战必争先,每次战事,伤亡都很大,故此,我尽量挑选没有家眷的人!至于在下的家眷……在下并没有娶妻生子,父母兄弟远在金城!呵呵,真可谓无牵无挂!”

    田凡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将军也没有家眷的牵挂,就在主公帐下好好干!”

    麴义连连点头答应!

    高顺来到他面前,抱拳道:“高正清,见过麴将军!呵呵,麴将军,你我二人,都善于练兵,以后,我们可得好好交流一番!”

    麴义连忙答应,道:“久闻陷阵营七百破万的经典战例,以后,义一定向正清将军多多讨教!”

    其余几员将领也一个两个热热闹闹的再次跟他见礼,顿时,让麴义感觉到一种在袁绍营中不曾感受过的温暖!

第二二二章 一个善意的隐瞒

    当rì下午时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回了莒县!

    袁谭军的大营中,大火依旧没有熄灭!里面有足够几万将士食用十五天的粮食,还有很多均需辎重,这一把火下来,全完了!说起来有些可惜,可这就是战争,没有办法!

    田凡表现的非常大方,先登营的武器他甚至都没有没收,而是全部返还给了麴义。麴义对此,也是异常的感动!看人家这胸襟,这边才刚刚投降,那边武器又发还了,这是多大的信任?面对这样的人,你好意思生出什么不良的想法吗?

    田凡倒不是毫无目的的故作大方,一来,像麴义这种傲气十足的将领,他们最看重的,往往就是一个信任!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之礼报之!二来,莒县一下子涌入了三万多袁谭军俘虏,而其守军还不足两万,这种情况并不容易控制!必须由一个在袁谭军中威望很高的人,才能安抚住他们!

    晚宴中,麴义主动提及,要为田凡安抚这三万多俘虏!田凡顺水推舟,将这个责任交给了他!对于麴义来说,这种信任更是让他感觉到从心里往外的舒爽!

    田凡道:“麴将军,这三万多人,我打算带到下邳再统一处置!体弱年老者,将其安排到军屯去,而jīng锐之士,则由编入徐州军!”

    麴义点点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田凡一眼,嗫嚅半晌,却没有说出话!

    田凡问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麴义鼓足勇气,道:“先生,义……虽然不是什么忠义之人,可……义希望,以后不要跟袁本初打仗!”他摇摇头,续道:“要真是说起来,袁本初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此次我跟随了主公,可……义实在不愿跟故主交锋!”

    田凡呵呵一笑,高声道:“麴将军真乃是义士也!好,此事,我可代替主公答应你!”

    麴义连忙称谢不已!

    一场庆功兼为麴义接风的宴席,就这样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直到很晚才结束!

    次rì,莒县城内!

    这是一个小院子,紧挨着田凡的小院!院子分为南北两组屋子,北面是卧室和会客厅,南面则是厨房和下人居住的地方。中间一个小院子,院中一口井,院中的几株梅花,已经酝酿成无数米粒大小的花骨朵,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准备着一待气温稍暖,开始怒放!

    小院北面的几间房子中,有一间微微开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内慢慢的溢出!

    旁边的一间乃是会客室,此时,关平和田凡、吕欣正坐在屋中说话。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且很凌乱!显然是刚刚收拾出来,以往并没有人居住!

    这个小院,的确是昨rì才刚刚收拾出来的!关平母子入城后,立即在周扬的带领下找到思雨,思雨给关平母亲胡氏诊脉后,发现她的伤势并不算太重,只是失血有些多,需要好好调养一阵。但麻烦的是,胡氏当时有病在身,本身身体就虚弱,此时再受伤,这身体若是想调养好,最少得三个月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关平已经非常满足了!毕竟胡氏还能调养好,若是死在了来徐州的路上,那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交代!

    屋内,关平正在向田凡诉说来徐州的经历和原因!

    说起来,这也多亏了汉帝那道封关羽为寿chūn侯的诏书!这种诏书,都是遍传天下的,自然,当时胡氏和关平所居住的地方,也能听到!

    这两年以来,由于进入徐州做生意的客商越来越多,徐州各位将军、谋士的长相,自然是无从保密的!像田凡这种,仅仅是长得帅,乍一看没有特殊特点的还能保密,可像关羽那种,髯长两尺,面如重枣的家伙,自然会被传的到处都是!

    可以说,这一点违反了当时的普遍规律!别的地方的战将或者谋士,出名的时候,那都是斩将夺旗,决胜千里的时候,可他们的相貌,却是无人知晓!故此,楚霸王项羽被人传成身高十丈,三头六臂的怪物!而徐州这里,则是恰恰相反!众人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可其相貌,倒是传的满天飞!

    胡氏从诏书和那些行商们对关羽容貌的描述中得知,这个受封寿chūn侯的关羽,就是自家夫君!于是,她变卖了积攒十余年的产业,带着关平,展开了一场千里寻夫的凄美悲壮的剧情!

    也是她命不好!一路上兵荒马乱,母子二人不敢走大路,也没有代步工具,他们走的,都是些小路或者山路!这一路,可把胡氏累惨了!旅途劳顿,在刚刚进入徐州时,她就病倒了!这下子,可把关平愁坏了!找了大夫,可大夫对胡夫人的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无奈之下,关平只得将余下的钱财,买下了一架马车和一些生活用品,驾车载着母亲赶往下邳!他只希望能快点赶到地方,早rì见到父亲!母亲的病,固然是因为劳累,可大部分却是因为对父亲的思念!只要见到父亲,他相信,母亲的病立即就能好上一大半!

    在郓亭歇脚的那天,夜里一场大雪,却使得他们再也无法前行!关平再次请了大夫,得出的答案,却跟上一个大夫一样!而且,大夫说了,必须静养!

    看着母亲时睡时醒,睡梦中,口中老是念叨着父亲的名字,关平心如刀绞!他心急万分,可大夫要求静养,他又能怎样?他只盼望着,雪早一点化掉,哪怕不全化掉,也要能赶路!

    终于,十天过去了,积雪依旧是积雪!路面还是不堪行车,可看着母亲rì渐消瘦的身体,他也不能再等了!于是,关平驾着车出发了!

    一出发,就出事了!

    出了郓亭,他们走了二十里路,正好三十来个袁谭军的溃兵逃到那里!袁谭军溃兵们眼馋他们的马车和食物,两帮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好死不死的,胡氏正在这时清醒了一阵,强撑病体,她爬出车厢,叫了一声:别伤我家平儿!于是,她被爬上车子找食物的溃兵刺了一刀!关平见母亲受伤,立即疯了,大刀轮转如飞,一连杀死了十余个溃兵!

    那些溃兵见遇到了硬茬子,立即胆寒,可他们又累极了、饿极了,又不想放弃即将到手的食物和车辆,故此,两帮人对峙起来!

    正在这时,田凡及时赶到,救了他们母子!

    田凡给关平的那包伤药,也是极其珍贵的!那是他委托雍闿帮忙找的三七配置的伤药!三七乃是治伤灵药,止血有奇效,且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可是三七的分部范围很窄,田凡只知道现在的云南和广西部分地区有。故此,在去年豪商大会上,他委托雍齿的后人,世袭什方侯的雍闿代为寻找!

    雍闿是建宁人,建宁所在的位置,正是后世的云南省曲靖地区!他又是地方豪族,实力雄厚,自然有这个能力!果然,今年九月份的时候,他送来了第一批样品,让田凡选择,到底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虽然当时田凡描述的很清楚,可他还是不能确认,故此,才找了许多类似的东西,都给田凡送了过来!

    田凡挑出几块,余下的,全部让人带给了雍闿,并让他大力寻找,有多少,徐州要多少!而留下的几块,他让思雨做了实验后,又加入了许多其余的药品,配了一点药粉,分给了几位将军!

    故此,胡夫人才得以活命!说起来,田凡无意间又救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很重要的人!关羽,又欠了他老大的人情!

    故事说完了,吕欣丫头有些感动!胡夫人,真是深情的可以呀!

    田凡也挺感动的!可是,他的心中,对当年的事,还是有些疑惑!张飞和关羽曾跟他说过,当rì他们兄弟三人结义,曾约定互相杀妻!张飞和刘备那时候都没有妻子,一个没娶,一个已经过世,故此,只有关羽有妻子!张飞则被分派,去杀关羽的妻子胡氏!

    而当时兄弟两人的表现,张飞明明是杀了胡氏的,可现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好奇,他咬咬牙,问道:“定国,你知道不知道,你父亲有两个结拜兄弟?”

    关平满面微笑的点点头,道:“呵呵,先生,平知道此事!”他感慨的摇摇头,道:“在我父亲离去的时候,母亲已经有了身孕!母亲独自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实在是吃了很多的苦!说起来,还多亏了三叔,我们母子两人才能活下来!记得,三叔找到我母子的那一年,我已经五岁,已经记事了!叔父看到我时,很是惊讶!呵呵,其实不怪他惊讶!父亲离去的时候,母亲都不知道已经怀上了我,故此,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我!……三叔说,他是父亲的结义兄弟,受父亲的委托,前来接济我们母子二人!”

    顿了顿,他续道:“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三叔!至于大伯,我也没见过!后来,三叔太忙,没有时间再来,可还是经常托人捎来东西和钱财,这才让我们母子活了下来!再后来,天下大乱,我和母亲被迫转移了位置,从那以后,就跟三叔失去了联系!呵呵,不过,当年三叔给了我们许多财物,这才使得我们能置办了产业,并好好的活下来!”

    他面带微笑,说道:“先生,三叔真是个好人!母亲常常教我,做人要讲信用!她告诉我,秦末的时候,有一个季步的人,当地人都说,得千金,不如得季步一诺!三叔就是我最佩服的人!他为了父亲的一个承诺,接济了我母子好几年,直到他无法找到我们,这才罢休!堪称是现在的季步!”

    说完,他看向田凡,道:“先生,我父亲和三叔都在何处?我很想见到他们!”

    田凡微笑道:“呵呵,你不要着急!你三叔跟着你大伯,正在睢阳抵御曹孟德,你父亲,则在龙亢,率领三万大军,跟袁公路的十万大军对峙!嗯,等战事结束了,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关平两眼冒光!这小子大约是听到关羽率领三万大军,在想象三万大军,那得是多少人吧?

    想起他说的这些话,田凡感慨万分啊!谁说张飞是个莽夫?他是爱打仗,爱冲锋陷阵,可他也有柔情的一面,有细腻的一面!兄弟三人相约杀妻之时,他大约是真得要杀的!可当他看到五岁的关平后,立即改变了主意!这是二哥的骨血,一定要设法保留!并且,他没有将他的真正来意说出来,而是说他受关羽所托,照顾这母子二人!

    显然他也没有将关平的事告诉关羽!所有的苦果,他都自己吃了,好处全都留给了关羽一家三口!关羽以为他杀了自己喜爱的妻子,关平和胡氏,却以为他是受关羽所托,来接济他们母子的!

    后来,由于战乱,他和胡氏母子失去了联络,他一定认为这母子两人都死于战乱!故此,上次关羽、张飞和田凡聊起这事时,张飞才面带惭愧的说,对不起二哥!他不是因为杀了这母子二人而感觉羞愧,而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这母子二人,使得关羽失去了儿子,这才感觉羞愧!

    张飞,好一个粗中有细的张飞,好一个感情细腻的张飞!一个善意的隐瞒,换得一家三口相见时,只有欢乐,没有隔阂!可这当中,张飞又承受了多少委屈?他甚至都不能找人倾诉!所有的苦水,只有他自己喝!

    想到这里,田凡顿觉,这个善意的隐瞒,自己必须配合,他不能让张飞的苦心经营夭折,要让这个故事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二二三章 过家门却不能入(上)

    当rì夜间,田凡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关羽,一封则是给刘备和张飞!专门告诉他们关平和胡氏的事,并嘱托他们,当年的一切,都已经随风飘去,见了母子二人,切莫提起!他想起当rì,关羽所表现出的对胡氏的缅怀和深切的思念,专门嘱咐他,若是觉得愧疚,那以后就好好对待这母子二人!

    三人收到信时,刘备满是意外,张飞也满是意外!刘备问张飞后,得知他当时的想法和做法,拍着张飞的手,两兄弟相对无言,只有泪千行!是啊,若不是因为兄弟三人起事的时候,实在太困难,怕妻子牵累,他们谁愿意杀死亲爱的妻子啊?现在这样倒也很好,以后,多多补偿,尽量对这个弟媳妇、嫂子好一点,以弥补当年那一念之差,差点造成的惨祸!

    关羽接到信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确信信中所说的内容是真实的!打发众人离开后,他回到自己房中后,捂着脸,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自从记事起,就从来没因为自己的事儿落过泪!这一次,他终于再次尝到了自己泪水的滋味!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妻子和素未谋面的儿子!

    同时,他对田凡也充满了感激!送宝马爪黄飞电,让关羽的心中,将田凡提高到跟张飞等同!而此时,田凡救了关平母子一事,直接让他将田凡在心中的位置,提高到刘备的高度!此刻他只觉,愿意做任何事,以报答田凡对他的恩情!

    人,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人,也会有柔弱的一面!这就是人xìng,是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关羽和张飞,两个传奇英雄般的人物,不只有面对百万雄师而变不改sè的刚强和豪气冲天,也有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脆弱和人xìng的一面!

    两rì后,胡夫人终于彻底清醒了,田凡带着众将去探望!看着这些平rì里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将领、先生,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她只觉如在梦中!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家夫君的袍泽、好友,之所以对她如此关怀,那都是因为自家夫君争气!激动、兴奋、高兴、自豪,她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只觉,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哪怕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次rì,田凡带领众将离开莒县!莒县城中,简雍、孙观、尹礼、夏侯博等原来的诸位将领官员,一起出城相送!

    田凡拉着简雍和孙观的手道:“宪和,仲台,莒县的一切,我就代替主公交给你了!袁显思刚刚败回去,无力来犯,这倒是不用担心!曹孟德那里,正在拼尽全力的跟主公打仗,他也没有兵力来犯!可是,你们的任务也不轻松啊!十几天前的大雪,乃是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我猜测,下面的各个里和村里,应该有许多受灾的,你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帮他们修复家园!还有,这一战,附近许多良田、道路等等遭到破坏,你们也要尽快将其恢复!”

    两人连连点头,抱拳道:“伯光放心,我等理会的!”

    田凡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此别过!几位请回吧!”

    说完,他飞身上马,跟着将士们往南而去!

    吕布等将领也跟简雍几人抱拳别过,赶上田凡,一同往南而去!

    这一个队伍,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好长!

    莒县留下了一万士兵,其余士兵,则带着数千伤兵,三万多俘虏,数百辆大车,一同南下!

    麴义在袁谭军中很有威望!经过他的安抚,加之刘备军中伙食好,俘虏的心安定了!这次随同南下,他们除了没有发给武器之外,跟徐州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田凡敢用五千士卒,看押三万多俘虏,并带着数千伤兵,无数辎重,返回下邳的原因!

    那些俘虏,已经不能称为俘虏!他们的表现,更像是民夫!他们帮着搭建帐篷,帮着照顾伤兵,帮着运输辎重,等等!当辎重车辆陷入泥潭时,他们立即上前帮忙,表现的比徐州将士还积极!

    吕布等人看了这一切,对田凡那真是由衷的佩服!若不是田凡坚持收降麴义,他们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将这些降兵安抚住?又怎么可能一次xìng将这么多的辎重、伤兵运到下邳?田凡果然厉害,想得可真深远!他说三天后要返回下邳时,估计就已经想到现在的情景了!

    的确如他们所想,田凡坚持收降麴义,就是为了今天!说起来,被麴义shè了一箭,田凡也不是毫无芥蒂,可相对于现在的收益还说,那一箭的仇怨,实在不值一提!

    麴义战败了,虽说战事并不是他直接指挥,可他毕竟没能力挽狂澜!而为了先登营八百将士的xìng命,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此时,田凡当然可以颐指气使,丝毫不顾及麴义的感受!可是,田凡知道,此时给他足够的尊重,一定能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麴义xìng格高傲,袁绍又不是个有多大肚量的人,尤其是对麴义这种恃功骄狂的人,更是不喜欢。所以,他两人关系并不好。而袁绍帐下的人,又有许多见风使舵的家伙,一见袁绍不喜欢麴义,自然也对他不假辞sè!

    而刘备这边则不同!刘备是个热心人,是个念旧的人,要想获得他的重用,要么是他老早就认识的人,比如简雍,要么就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比如吕布等!故此,刘备对麴义的重用是可以预见的事!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刘备帐中的人,也多数如此!故此,麴义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吕布等人的尊重和好感!

    田凡就是在赌,赌的就是他这种推心置腹能起到大作用!事实证明,他对了!

    俘虏们安稳,又都是当兵一年以上的老手,自然对安营寨扎等很熟悉,这一路上又是自家地盘,不用担心被别人袭击!且过了琅琊国后,进入东海国境内,那里却没有下雪!故此,一行人的速度很快,第五天,就到了下邳!

    这一次,田凡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撂下将士们自己回家,而是认真的,跟着高顺、吕布等人安顿好了军士们,又跟留守的庞德、徐登、糜芳等人好一通热闹,这才回了城!

    早就听到消息的陈群、孙乾、诸葛瑾等人,一直在城门口等待!两班人见了面,自然要好好热闹一通!

    众人回城后,田凡没有立即回家,让武大给糜贞捎个信后,他随着众将赶到了州牧府,也就是以后的大将军府!

    关平的母亲胡氏,虽然身子较虚弱,可病情已经稳定了,这次是一起返回的,这件事他还得安排一下!而且,主母曹蕊专门让陈群捎了信,让他去一趟!

    众人赶到大将军府时,曹蕊早就等候多时了!她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问候田凡的身体状况,各位将军们的身体情况,以及士卒们的伤亡情况等,并没有过度关心战事的细节!之后,她来到胡氏所躺的车上,拉着胡氏的手,说起了知心话!

    等她安稳住胡氏,下车对田凡一礼,道:“伯光,我替夫君谢谢你,也替二弟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嫂嫂和平儿只怕休矣!”

    田凡连忙还礼,道:“主母切莫如此,一来,我是主公臣下,做这件事是应该的!二来,云长跟在下也是好友!主母快快请起,折煞凡了!”

    曹蕊微微一笑,起身后扫视众人一圈,道:“诸位大人,诸位将军!夫君不在,这徐州的事,就由你们全权负责,妾一个女人,许多事情都不懂,请你们务必尽力!”

    众人连忙行礼,道:“主母言重了,我等定会尽心尽力!”

    曹蕊微微点头后,道了声别,带着关平和胡氏入了内院!

    田凡感慨的看着曹蕊的背影,心想,这个主母,真是个人物!曹豹那个废柴怎么生了这么牛的一个女儿?

    陈群见了田凡的目光,拉了他一把,问道:“伯光,是否觉得主母不是平常女子?”

    田凡点点头,道:“嗯!主公真好福气啊,我等真是好福气呀!”

    陈群感慨的道:“是啊!呵呵,主母对政事从来不插一言,可对属下的关心,却是做到了实处!前些天,家父生辰,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可主母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了礼物来到我家……”

    他摇摇头,一脸感慨的道:“主公,真是好福气呀!”

    田凡听完一愣,他没想到,这个曹蕊这么会做人!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能为刘备笼络住多少人心呢?像陈群、陈宫、陈登等人,连同田凡自己,都是父母高堂都在,又都是孝子,若是那天自己不在家,父母过生rì时,主母亲自莅临,那会多么暖人心啊?

    曹蕊,真是高明啊!刘备,真是好福气啊!

    众人一边感慨刘备的好福气,一边往议事厅赶。不一时,众人各自落座后,陈群等人问起了战事的经过!

    田凡简单将经过说了说,听得在场之人都是感慨万分!谁也想不到,北线的战事竟然最先结束,且收获非常大!总的来说,人员上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增加了新人!

    对于麴义这员大将,众人也都对他非常客气和尊重,丝毫没有表现出老人对新人的轻视,更是让他感受到了徐州军团不排外的特点!心里,自然也更加安定了!

    战事的经历刚刚说完,曹勇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厅!

    本来,他是直奔陈群而去的,可看见田凡后,他立即直奔田凡,抱拳后,轻声道:“大人,军报!”

    田凡一愣,顺手接过后,他目视陈群,陈群抬手示意他先看,田凡这才看了起来!

    这一看,田凡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张丝绢上写着:袁术军大将桥蕤,率兵三万,向淮凌县而去!

第二二四章 过家门却不能入(下)

    果然,战事沿着战前众人想象的发展!袁术在龙亢主战场情势不利,双方胶着的情况下,准备开辟第二条战线了!大将桥蕤,率领步骑军士三万,杀气腾腾的往淮凌而来!

    厅中众人看完之后,陈群捋须道:“伯光,必须立刻发兵!”顿了顿,他扭头问曹勇道:“元吉,这个消息是何时发过来的?”

    曹勇抱拳道:“启禀陈大人,这条消息,乃是我们潜伏于寿chūn的探子,在发现桥蕤出兵之后,跟随了他一整天,直到确认他的具体方向之后,才发过来的!嗯,也就是说,桥蕤是昨天早上出兵的!”

    高顺道:“从寿chūn到淮凌,大约三到四天的路程,跟下邳到淮凌的路程差不多!看来,我等必须立即出发,才能及时救应!”

    诸葛瑾点点头,道:“正清将军说得对!淮凌县的守军,大约有一千二百人,相对于三万大军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好在,我们早就有准备!”

    陈群微微点头,道:“下邳大营中还有两万士卒,按照上次跟纪灵的战事经历来看,袁术军士卒的战力不如我们,这两万士卒,足够了!”

    顿了顿,他嘬了嘬牙花子,有些为难的道:“可是,庞令明为帅,合适吗?”

    吕布一听就炸了,他大吼道:“长文,你什么意思?合着你眼里就没有我们这些人是吧?我们这几个人那个不能为帅?不是说令明那小子能力不行,他太年轻,怎能服众?”

    陈群对他的话不在意,捋了捋颌下长须,呵呵一笑,道:“温侯息怒!呵呵,群是看众位刚刚回来,怕众位旅途劳顿,这才如此说的!呵呵,若是温侯出马,那定然最好!只是……”他顿了顿,道:“温侯大约不知道,你家任夫人快要生了!此时,你不守候在她身边吗?”

    吕布一愣,脸sè变幻一阵,他铿锵有声地说道:“大丈夫应当纵横天下,哪能总是在家里看着老婆孩子?”

    众人不由大声叫好!这才是那个昔rì纵横天下的温侯吕布应该有的气势!

    田凡却突然插话道:“奉先,你不能去!”

    吕布顿时急了,他怒目瞪视着田凡,大吼道:“伯光,我为何不能去?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理由,我饶不了你!”

    田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缓缓摇头,道:“奉先,我不是说不让你去,而是说……你不能一个人去!我想好了,我和麴义将军陪你一起去!”

    扫视众人一圈,却见众人满面的意外,麴义则是满脸的激动!

    田凡沉声道:“奉先容易莽撞从事,遇事时,往往不加思考就会做出决断!以前,他有公台辅佐,能避免很多错误,可此时……我陪奉先一起去吧!”

    陈群插话道:“伯光,你才刚刚回来,怎能再次出战?”

    田凡微笑道:“这有什么办法?说起来,正清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可是,既然奉先坚持去,我自然得陪着他!”

    众人哄笑!

    田凡板下脸,恨声续道:“袁公路够狂的呀,好小子,我一定让这三万大军有来无回!”

    高顺有些不高兴,他问道:“伯光,为何我不能去?”

    田凡微微一笑,道:“正清,不是你不堪此任,而是……下邳大营中,应该有个统帅!在场众人中,唯有你是最合适的!你遇事沉稳,做事细致,大营中这三万多俘虏,还有许多将士,都需要你坐镇!”

    顿了顿,他道:“此次作战,我带奉先、麴义,以及魏延、郝昭、庞德三员小将去,其余众人,安守家中!如何?”

    陈群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高顺想了想,也觉田凡所说有理,自然答应!

    田凡刚要出发,曹勇又来了!同样,还是拿着刚刚到来的情报!

    他将情报递给田凡,田凡接过后,眼睛往上面一扫,顿时,他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嘭”地一声,田凡的右手恨恨地砸在矮几上,矮几上的杯盘蹦起来老高,撒了一地!

    田凡脸sè铁青,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身前两步外的曹勇,怒道:“元吉,怎么回事?你是个饭桶吗?你们暗夜的人都是饭桶吗?这么大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来报告?”

    曹勇尴尬的无地自容!他抱拳赔罪,解释道:“大人,我们的人手,多数都在临近几个地区,南阳那里的人手实在是太少,所以……”

    田凡也知道自己的火发的有点无厘头,听曹勇一解释,他顿了顿,对曹勇道:“元吉,别怪我发火!实在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能第一时间报告,实在是……你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再说了,你说南阳那里人手少,可曹孟德那里人手也少吗?怎么你们就没发现他们那里的异常吗?”

    曹勇再次抱拳,身子伏的更低,说道:“大人教训的是,实在是下官无能!”

    田凡叹了一口气,道:“元吉,你先找地方坐下,我一会儿还有事交代!”

    曹勇面红耳赤,抱拳慢慢退到大厅门口,找了个最靠近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厅中众人被田凡这一通怒火搞得有些无所适从!曹勇是刘备的小舅子,就算他犯了什么错,你也不能跟训孙子似的训啊?

    陈群小心翼翼的问道:“伯光,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田凡将那张丝绢交给陈群,皱着眉头,道:“长文,你给大家念一念!”

    陈群接过后,先是自己看了一遍,顿时,他也变了脸sè!

    等他念完丝绢上的内容,众人脸sè齐齐一变,顿时知道田凡愤怒的缘由了!

    曹cāo率军一万五突袭南阳,张绣投降!南阳为曹cāo占据!

    众人好一阵无语!

    曹cāo明明在梁国跟刘备对峙,怎么突然间出现在了南阳?曹军是如何行动的?为何刘备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曹营的异常,刘备一点都没有发现?

    睢阳之战,一直以来呈现出很怪异的情形,自从前三天激战之后,已经停战几乎一个月了!田凡等人一直不明所以,却原来曹cāo是这么计划的!

    也不一定,也许,曹cāo在见识了睢阳守军的战力后,改变了策略,转而才这样做的!反正睢阳不容易打下来,那还不如趁机占领南阳!可不管怎么说,曹cāo实在是高明!

    想到这些,众人不由得一阵沉思!就连吕布,也一反咋咋呼呼的xìng子,变得沉默不语起来!吕布心想,看来,曹cāo能打败我,不是偶然!

    好半晌,田凡才舒了一口气,道:“呵呵,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呀!曹孟德,真是高明!”顿了顿,他笑道:“不过……没事!这件事,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嗯,那曹孟德占据了南阳,张绣这一路诸侯覆灭,这对我们暂时的战略,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嗯,曹勇!”

    曹勇连忙起身,抱拳道:“下官在!”

    田凡道:“立即给主公送信!就说……曹孟德已经占领南阳,但时间内,大约是不会回来的!可以请主公跟公台、元直好好商量一下,相机行事!”

    曹勇抱拳应命,转身急急的去了!

    看着他离去,田凡略微顿了顿,续道:“其余计划不变……”突然,他右手猛地竖起,高声喝道:“吕布听令!”

    吕布顿时一愣,田凡这称呼,有点不讲究啊!可他还是配合的出班,抱拳道:“末将在!”

    田凡高声道:“吕布,着你带领全部骑兵,带足三天的干粮,立即出发!庞德也跟你一起出发!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攻坚,若是有机会,你不妨立即对桥蕤所部展开攻击,若是没有好机会,你不妨在他周边游荡,只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使其不能安心攻城即可!还有,遇事多跟庞德商量一下!你可明白?”

    吕布大吼道:“吕布得令!”

    说完,他忽的转身,大踏步离开!

    田凡看了众人一周,找到麴义,高声道:“麴义,魏延,郝昭听令!诸葛瑾听令!”

    三将立即站起身来,高声道:“末将在!”诸葛瑾抱拳道:“下官在!”

    田凡沉着脸,问陈群道:“长文,现在什么时辰?”

    陈群连忙抱拳答道:“禀告大人,此时正是午时!”

    田凡点点头,扭头对麴义三将道:“九千步卒,加上八百先登营将士,我给你们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马上去军营里准备!将士们立即埋锅造饭,并吃饭,出征要带的东西要立即准备妥当!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赶到军营,到时候,我们立即出发!违令者,杀!”

    三人抱拳,高声叫道:“末将得令!”

    田凡看向诸葛瑾,高声道:“将士们所需一切辎重物品,皆由子瑜调配,可否在一个半时辰内完成?”

    诸葛瑾高声道:“禀告大人,可以!下官立即去安排!”说完话,他抱拳转身而去。

    等几人离去,田凡站起身来,对高顺抱拳道:“正清,我还有事,必须立即就去办!大营里的事,就麻烦你了!嗯,大营里只有一万两千左右我军将士,还要照看三千多伤兵,三万多俘虏,还有数千匹战马,这些琐事最是麻烦,请你务必尽心!”

    高顺在田凡向他抱拳时,就已经站了起来,高声道:“将军放心,末将理会得!末将现在就回军营去安排!”

    田凡点点头,高顺转身而去!

    等这些都安排好了,田凡才转身对陈群等人抱拳道:“长文,公佑,事情紧急,凡越俎代庖,请众位见谅!”

    众人连忙还礼,道:“非常时刻,自当非常处置!”

    田凡点点头,续道:“在下立即就走,下邳的事,请众位多多费心!”

    众人抱拳答应,道:“分内之事尔,伯光尽可放心!”

    静静的看着田凡快步出了大厅,众人不由得一阵发愣!指挥了一次战事,见识过八万敌兵之后,田凡的气质发生了根本xìng的变化!尤其是他一本正经的发令时,板着脸,那股子久居上位的气势,立即显露无余,使得厅中这些一方大将或者谋臣,不由自主的就感觉低了一头!这几个命令发下去,那种雷厉风行的气势,倒是让众人好一阵不适应!虽然刘备没说自己不在时,以田凡为尊,可众人还是不由的听了他的命令!

第二二五章 都该挨骂!

    田凡出门时,正迎上往糜贞那里送了个信,又回转等待的武大!

    田凡的心情有些糟糕!本来要回家的,可桥蕤一来,全泡汤了!他对武大道:“武大,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先公后私,我必须得再次出征,让她在家里好生等待着我!另外,你告诉她,此次出征,时间不会太长,我很快就会回来!”

    武大抱拳应命,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姑爷,可是……我怎么办?”

    田凡一顿,道:“武大,你暂时不要再跟随我了!夫人管着家里的生意,出门时没有个可靠的人是不行的,你暂时跟着她吧!”

    武大点点头,嘱咐道:“姑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他对史阿抱拳道:“史兄弟,姑爷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史阿抱拳道:“武大哥放心,有史阿在,伯光没事的!”

    武大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田凡立即带着史阿绕了个圈,来到城内一个偏僻的位置,并找到一个谁都不会在意的宅子。按照事先约定的方式敲了门,门内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见是田凡,他略一点头,让开了身子。田凡这才钻了进去!

    宅院内,就是暗夜在城里的总部!那里有从各地来到的信息,经由曹勇和几个助手翻译并遴选甄别后,才会送到州牧府里。

    院子里看似平常,简单的院落,简单的布置,简单的一切!可是,却可内有乾坤!

    史阿被让到正堂,由两个汉子默不作声的坐在他身边,看似相陪,实则是监视!

    在开门的小子带领下,田凡进入西厢房。西厢房是一个书房,有几排书架,那小厮移动书架上的一卷书简,书架发出嘎吱吱的声音,向一边划去!书架后方,则显现出一个门!

    那小厮用特殊的方式敲门,那门从里面被打开!两个端着劲弩的汉子探出头来,见是田凡,这才点点头,将他让了进来!

    进门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向下的台阶,田凡进入地道!地道盘旋往下,直到入土三丈,这才出现两排房间!各个房间的门口,都有人站岗!田凡找到一间房间,对守门卫士说了句话,那卫士让开了位置!

    这是囤积各处来到的信息的房间,旁边还有专门负责翻译的房间等等。这里,就是一个简易情报分析、储存站!

    这些房间有专门的通风口,虽然在底下,可不虑被憋死!且,其通风口设计的非常独到,通风,但是内里发出的声音却很难被外面的人听见!

    此时,曹勇等人正在一旁的房间里翻译信息。

    暗夜还有负责审讯和看押犯人的地方,不过那些都在城外的训练基地里。

    现在的暗夜,虽然人数还是不足一千,可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成的刺探情报,分析、甄别情报,绑架、逼供等等手段与一体的特务机构。

    情报在传送时,是用阿拉伯数字写的一组组数字,每一组有五个数,前两位对应的是某一部书和第几卷,后三位对应的是竹简编码,第几行,第几列!现在徐州军各只军队之间传递情报,都是用这种方式!这样的东西,就算是被敌军缴获了,也不会泄露那怕一点点信息!

    此时,田凡看到的,是已经翻译好的内容!房间并不小,里面许多书架,按照每一个州一个单位存放在一起!现在,仅仅有五个州的情报,可以后,一定会有更多!这些资料分门别类,按照地区和军事、民事等各个方面不同的内容放置好的。

    手指点着各个位置,最终,他的手指定在了豫章郡庐陵地区的资料!资料很少,只有区区几十张丝绢!

    田凡取下丝绢后,按照时间顺序看了起来!

    田府中,糜贞在刺绣,倩儿托着可爱的小下巴在想心事,白玉竹又在捣鼓她的七弦琴!明显的,刺绣的和抚琴的都不在状态,时不时走神!糜贞是个刺绣高手,她的手艺在整个下邳这些小姐贵妇圈子里,那是出了名的!可此时的作品,跟平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两只蝴蝶生生给她绣成了扑棱蛾子……

    白玉竹自然也是个琴道高手,她的琴艺,在整个徐州都是顶尖的,下邳城内,只有蔡琰比她高一分,而且仅仅是境界上高一分,在技巧上两人不相上下!可此时,她却总是走音,这一会儿的功夫,弹错的调子,比她前半辈子还多!

    倩儿咕嘟着嘴,满脸的不耐,呻吟道:“贞儿姐姐,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呀?”

    糜贞蹙着眉头,咬着下嘴唇,心不在焉的绣着“蛾子”,听倩儿问起,答道:“倩儿妹妹,等等吧,夫君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倩儿皱巴着小脸儿,略略不满的道:“贞儿姐姐,你都糊弄了我八百次了!”

    糜贞不由的一笑,瞪了倩儿一眼,嗔道:“知道我糊弄你,你还问?”

    倩儿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这不是心里不安嘛,越是要见到公子了,越觉得心中不安!”

    糜贞正要说话,丫头小荷带着武大来了!

    糜贞见武大一个人回来,心里马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武大抱拳后,轻声道:“小姐,两位姑娘,姑爷又出征了,他让我给你们带个话,说是这次很快会回来!”

    三女都愣了!盼了半天,得来的确实一场空!糜贞半晌才调整好情绪,勉强地对哭丧着脸的小六儿和白玉竹道:“两位妹妹不需难过,夫君以公事为重,先公后私,这才是值得我等托付之人!嗯,两位妹妹跟我一起去见见父亲、母亲吧,两位老人盼夫君回来,也是很急切的!”

    说罢,她缓缓起身,带着二女出了小院儿。

    下邳南面,正有一只约万人的军队往南而去,正是田凡率领的前往淮凌的步卒。

    这一次出征,田凡没有带吕欣!吕欣自然不干,可田凡一句话就把她留下了!理由也不复杂,就说了一句,你二娘要生娃了,你不去看看你那未来的小妹妹?貂蝉腹中是个女孩儿,在她怀疑三月时,就由思雨下了定论!

    麴义、魏延、郝昭三人,骑马跟在田凡身边,直不楞登的看着也在发愣的田凡!他们身后,是田凡的三百铁甲亲兵和麴义的八百先登营将士,一个两个全都士气高昂,没有被这么快再次出征影响了士气!前面和后面的将士,也一个两个士气高昂,高唱着《男儿当自强》,歌声汇聚成一股,直冲天宇,他们的步伐也是虎虎生风,充满了力量!

    这些士兵中,包含了刚刚返回下邳的五千步兵,显然,他们很高兴,士气很高昂!这一切,源自于田凡的几句话!

    “弟兄们,我带你们去掏袁术的老窝!”

    “掏老窝,掏老窝,掏老窝!”

    将士们变得士气爆棚!看将军这话,那分明就没把桥蕤的三万大军放在眼里呀!人家的目标直接定在掏袁术的老窝!这话,提气!

    麴义三人之所以看着田凡发愣,就是因为这句“掏老窝”!听他这意思,他是准备掏袁术的老窝呀!可是,凭借吕布的七千多骑兵和现在的一万步卒,能行吗?

    田凡没想这些!他在心里痛骂曹勇!这厮看着挺jīng明的,怎么一点战略眼光都没有啊?哎,还是年轻啊,才二十岁出头,经验不足,眼光不够高啊!不行,必须找一个人代替他的位置,至少要让他再磨练几年,才能顶上去!不然,暗夜那几百号人好容易才收集到的情报,会有很大的浪费!

    就像来自豫章郡庐陵,也就是扬州刺史刘繇那里的信息!庐陵县以及附近的粮食价格突然不正常上涨,其缘由是几个当地的氏族在拼命的收购粮食!田凡一看到这条信息,立即联想到孙策比其余几路诸侯延后二十多天才出兵,并且只是跟徐州水军简单交锋,上岸后却不进行攻城战的事!

    他大胆猜测,孙策也跟曹cāo一样,也搞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着要来打广陵,且是大张旗鼓的打,并做出将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到广陵的样子!实际上,则是只有少量军队来到广陵,其余军队则在自己的地盘上藏了起来!

    显然,刘繇上当了!豫章郡南部今年一直没有什么明显的灾祸,这种时候,为何这些氏族会大量收购粮食?刘繇是正经八百的皇室出身,比刘备这个有待考究的皇叔,要正统的多!他哥哥就是以前十八路诸侯中的兖州刺史刘岱,他们都是身份尊崇,且特别有文化和修养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跟氏族的关系很容易就能处理好!故此,田凡大胆揣测,这是刘繇在委托几个氏族收购粮草!他收购粮草,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备荒?显然就是为了集结军队,准备开战,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其目标,明显就是准备反攻孙策,收复失地!

    当他看到这个信息,并猜测出这个可能后,立即将曹勇找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通!然后,将这些分析告诉他。曹勇虽然连着被田凡骂了两次,可心中并无怨言!一来,他有现在的地位,都是田凡举荐,包括暗夜整个机构,都是田凡一手建立的。二来,田凡也不是无缘无故才骂他,通过田凡几句话的分析,他的心胸变得开阔了许多,懂的从大处着眼,而不是只盯着几个不起眼的情报,自此之后,他的水平有了明显的提升!

    刘备也该骂!按照田凡的设想,如果他把贺喜率领的暗影四十个人利用好,当成斥候使用,完全有可能发现曹cāo不在的事实!听曹勇说,刘备这厮竟然把贺喜他们当成了保镖,一直带在身边!田凡那个气呀!如果暗影队员们只是简单的护卫,那还用我苦心培养他们干什么?直接让许褚教他们武艺不就行了吗?

    田凡心中想到,如果这一切猜测都是对的,那么鲁肃刘晔也该骂!这俩家伙怎么搞的?孙策的反常举动,就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朱渊带领的二十个人,他们也没有用好?

    故此,他立即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猜测完整的交代清楚,并嘱托鲁肃和刘晔,小心探查,试探一下孙策大营的虚实!余下的事,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办理!

    连续经历了这两件事,田凡心中因为战胜了袁谭,而产生的小小的自豪感,顿时被打击的粉碎,彻底从他心中清除出去!他再次认识到,古人也不傻!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远远聪明百倍!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主意都是谁想出来的!太他妈高明了!

第二二六章 宛城事件

    次rì晚间,田凡所率领的军队安营扎寨!此处距离淮凌已经不足百里,再有明天一天即可赶到。而据吕布传回的消息,此时桥蕤在距离淮凌不足十里的位置安下营寨,随时准备攻城。

    吕布对桥蕤展开了试探xìng攻击,消灭了桥蕤一千骑兵,可桥蕤的步兵阵列搞得很严正,攻击了两次没有效果,故此,吕布并没有再次展开攻击!他传信过来,让田凡尽快赶到!

    看到这里,田凡舒了一口气!还好吕布没有鲁莽从事!

    夜间,正在他呼呼大睡的时候,史阿进了大帐!

    田凡被惊醒,摸摸脸,一脸迷糊的问道:“史阿,什么事?”

    史阿将手中的蜡封好的竹筒递给他,道:“伯光,这是曹元吉找人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快信,你看看吧!”

    田凡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他立即起身,用清水洗了把脸,醒了醒神,这才将竹筒接过!检查上面的蜡封没有被人破坏过后,他这才取出里面的信。

    打开书信,定睛一看,他的嘴巴立即张的大大的,再也合不拢了!

    史阿见他一脸呆滞,仿佛被什么不可思议的惊天的消息给雷到了,也禁不住对信里的内容好奇,他砸吧砸吧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伯光,你看到什么了?”

    田凡抬眼看看他,史阿连忙道:“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田凡摇摇头,面sè古怪的道:“哦,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将丝绢递给史阿,道:“你自己看看吧!”

    史阿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跟田凡那表情相得益彰!他看了看田凡,惊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田凡已经收起了那副怪异的表情,闻言,他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嘿嘿,这下曹黑子可丢脸了!”

    书信中的内容为:张绣降而复叛,曹cāo大意之下大败,侄子曹安民死!

    史阿之所以感觉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他想不到曹cāo打败,并且会这么快,而且还是这种方式!而田凡,则是因为这件事跟历史上不一样!历史上,曹cāo初攻宛城,儿子曹昂、大将典韦、侄子曹安民战死,曹军大败,而现在,却只死了个曹安民!不知道,现在的结果是否跟自己有关?他记得,他曾经提醒过曹昂,让他劝说曹cāo,在军营里不要找女人,也不要急于拉拢人家刚刚投降的军中猛士!还有,他也曾劝说过典韦,不要过度饮酒!

    此时,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当rì,曹cāo在初期三天猛攻睢阳不利后,立即下令停战。连续几天,他带着郭嘉等几个谋士,围着城墙转圈,想找到城防的缺点,准备重点攻击。可事实证明,睢阳经过臧霸一年多的经营,城防实在没有什么大缺陷。

    曹cāo很苦恼!某rì,郭嘉深夜来访,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句,于是他有了新的想法!此后的十余rì里,他依旧带人巡视城池,做出随时攻城的样子。

    十一月末的一天,也就是田凡从莒县出发,返回下邳的那一天,曹cāo带夏侯渊、典韦等将领,以夏侯渊帐下八千将士,以及从各军中抽调的最能跑的七千将士,一共一万五千士兵,借着深夜的掩护,出了大营!

    而大营中,却依旧高挂曹cāo的大旗,一个长得跟曹cāo五分想象的士卒,被打扮成曹cāo的摸样,在留守的几员大将和谋士的陪伴下,依旧每天围着睢阳绕圈。故此,刘备等人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紧着着,曹cāo大军快速突进,不足四天的时间,突进六百多里,赶到了南阳宛城!

    措手不及的张绣,来不及抵抗,已经被曹军攻入城内,不得已,他只得投降!

    曹cāo高兴!安抚了张绣和贾诩后,曹cāo带着夏侯渊、典韦、曹安民等人返回城外的大帐!而曹昂,则留在张绣大营中,安抚那些刚刚投降的将士。

    半夜里,曹cāo睡不着,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宛城,招降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他如何能不兴奋?招手将一个小校招来,让他去找曹安民!

    曹安民来到之后,曹cāo有点脸红,嗫嚅半晌,小声问道:“此处可有jì女?”

    曹安民眼睛一亮,连忙在曹cāo耳边小声道:“小侄知道一个女子,长相奇美,关键是浑身散发着一种妩媚的气质!”

    老曹一听,顿时呼吸有些粗重,立即让曹安民将其找来!

    那女子,正是邹氏,张济的小妾,张绣寡居的婶娘!

    邹氏也算是良家女子,可不管如何,她也只是个弱女子,丈夫张济一死,她以后的生活变得无着无落,现在曹cāo对她有意,想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最终,曹cāo把自己的兴奋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次rì,老曹起身,只觉浑身舒爽!一个多月没近女子了,这一下子,终于算是舒坦了!

    带着众将巡视张绣军队时,他遇到了一个身高九尺,面目刚健的汉子,正是胡车儿,曹cāo一见,甚爱之,于是赏赐绸缎布匹钱财!

    话说张绣,已经知道了邹氏被老曹收下的事情,正心里有气,此时见老曹拉拢胡车儿,顿时怒火中烧!

    当rì夜间,他找到贾诩和胡车儿,商量了许久!

    第三rì傍晚,曹昂安抚张绣的士卒回来,听说曹cāo纳了邹氏的事后,立即想起了田凡对他的嘱咐!他心中不由的,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立即赶往曹cāo的大帐,想劝说一番!

    可那时,曹cāo已经搂着邹氏睡了!守门兵士早就接到了曹cāo的命令,不放任何人进去!曹昂大怒道:“我是曹昂!是父亲的儿子,为何不许我进去?”

    守门小校抱拳,恭敬的行礼,可态度却没有丝毫变化!客气的道:“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主公治军严谨,若是我等不尊将令,只怕会有麻烦!”

    这两天,曹cāo已经深陷温柔乡里了,邹氏如水般的温柔,已经完全将他迷惑住!其实曹昂嚷嚷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可是,此时自己和邹氏都一丝不挂,未免见到了尴尬,他也只能不出声,装睡了!

    曹昂忧心忡忡而去,怒气冲冲而回,心情不爽可以想见!到了自己大帐中,他心神不宁,绕着圈子在大帐中转来转去,足足一刻钟,也没有停下!

    想起田凡的话,他心中着实不安!田凡那句话看似毫无道理,可是,他怎么想,都感觉那句话就是指的此时此刻!劝着你父亲,不要让他在军营里找女人,也不要急于拉拢别人手下的将领!

    昨天,他亲眼看着父亲拉拢了胡车儿,今天,他又知道父亲已经找了女人,还是人家张绣的婶母!这个条件,跟田凡所说的太像了!

    田凡说要发生蝗灾,蝗灾果然发生了,那么此时,会发生什么呢?

    曹昂双手猛击一下,咬咬牙,冲出了大帐!曹cāo疑心很重,虽然将曹昂当成接班人,随时带在身边,随时调教,可是,并不允许他多说话,尤其是不准他多接触军权!故此,曹昂地位虽然尊崇,可却没有调兵的权利!

    曹昂知道,这次他要干的事,有一定危险xìng,可能招致父亲的jǐng惕,可此时,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出了大帐,直奔夏侯渊的大帐!此次曹cāo突袭,只带了两个大将,一个是夏侯渊,一个是典韦!夏侯渊统帅除了虎贲军之外的所有军队,所以,只要找到他,并说服他,一切就都好办了!

    夏侯渊虽然对曹昂的要求赶到很奇怪,可想了想,小心无大过!故此,也就听了他的,让将士们休息的时候不解甲,并且轮班,上半夜休息一半,下半夜休息一半!

    曹昂终于放心了!他对夏侯渊深鞠一躬,道:“叔父,若是此间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就是我曹家的大恩人!”

    夏侯渊脑子转不过来了,直到曹昂出了大帐,他依旧没有回过味来!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曹昂发烧了吗?

    曹昂离开夏侯渊,立即找到典韦!

    此时,那典韦正抱着个大大的酒坛子,自斟自饮,喝得好不逍遥!他喝得已经有些大了,双眼迷离,手中的酒碗呼呼啦啦往外撒着酒。曹昂轻声叫了他一下,典韦猛地抬起头来,反倒是把曹昂吓了一跳!

    迷迷瞪瞪的看了曹昂一眼,典韦大着舌头道:“公子,主公找我?”

    曹昂道:“没有,呵呵,典将军,夜间无事,昂睡不着,故此,想找将军聊聊天!”

    典韦愣了半晌,才明白怎么回事!想想曹昂也够无聊的,大半夜的,也不睡觉,找他来聊天?可架不住人家是公子啊,得,聊就聊吧!

    于是,两人从今rì的天气开始聊,聊到最近的天气,聊到这几年的天气,聊到粮食的产量,聊到战事,聊到士兵,聊到壮丁,聊到人口,聊到男女比例,然后,又深层次讨论了一个男人配几个女人为好的高难度问题!最终,这次毫无意义的讨论,以典韦无聊的睡着,并发出地动山摇的鼾声而告终!

    曹昂吁了一口气,说了两个时辰,典韦没再喝酒,现在他的酒终于醒了!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曹昂揉揉坐得发麻的双腿,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他勉勉强强的站起身来,出了大帐。跺跺脚,他拢起袖子,低着头往自己大帐中赶去!

    突然间,大营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曹昂顿时一惊,我靠,田凡的话竟然应验了?他立即转身来到典韦的大帐,大吼道:“典将军,敌袭,有敌袭!”

    典韦猛地起身,吧唧吧唧嘴,又瘦抓抓毛茸茸的胸膛,嘟囔道:“公子,嗯,一个男人,嗯,配……个女人的好,嗯,……个女人!”至于配几个女人,大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几个!

    突然,他的眼睛骤然间睁开,猛地站起身来,大吼道:“敌袭,敌袭,准备迎战!”

    战事的结果,依旧是曹cāo败了!由于此次突袭南阳太过顺利,连仗都没打张绣就投降了,故此,夏侯渊和曹cāo都不知不觉的放松了jǐng惕,他们的大寨修建的并不牢靠!

    张绣的士兵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营寨打开,一万多军队如同蛟龙入海一般,杀了进去!

    夏侯渊让半数士兵清醒着,可大冷的天,谁不愿意睡觉啊?故此,多数值班的士兵,都找地方窝着,凑在一起取暖去了。

    张绣的士兵攻进来的时候,夏侯渊、典韦已经清醒,他们看了看混乱的大营,当机立断,立即护着曹cāo跑了!好在此次出战的士兵都是腿脚快的,不足四天跑了六百里,那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一阵惊慌后,士兵们立即撒丫子赶了上去!一万五千士兵,损失还不足三千!

    可是,辎重全都没了,曹cāo虽然能打,可没了辎重,他也没办法打回去,只得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一万多人一个两个垂头丧气,无jīng打采!

    曹cāo骑在马上,看着这些士兵,不由得脸上一热!看了看身边脸熏得黢黑的夏侯渊,他心里一阵愧疚,道:“这次失败,乃是我的错!诸位当我的见证,我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顿了顿,他勉强对夏侯渊一笑,道:“妙才,此次多亏了你,使我等实力没有受到太大损失!”转而,他又有些惆怅!昨夜曹安民在宛城鬼混呢,这下子肯定挂了!想起这个贴心的侄儿,曹cāo心里有些不舍!还有那邹氏,也不知在乱军中有没有活下来?

    夏侯渊有些惭愧的抱拳,道:“主公,此次多亏了子修!是他提醒我,要我小心的!哎,可惜啊,我并没有太当回事,值夜的士兵多数都睡着了,不然,我们不一定会失败!”

    曹cāo意外的看向曹昂,问道:“昂儿,此言当真?”

    曹昂小声道:“父亲,其实……此事多亏了田先生!”

    曹cāo、夏侯渊、典韦意外的望向他,问道:“田先生?那个田先生?”

    曹昂道:“徐州,田伯光!”

    曹cāo猛地拉住他的手,问道:“此话何意?”

    曹昂将田凡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曹cāo一阵脸红!可紧接着,就是大惊!

    他双手不由的哆嗦起来,颤声问道:“此话当真?莫不是伯光有未卜先知之能?”

    曹昂无言以对!

    一旁夏侯渊和典韦听了,也是心头大震!

    典韦想起田凡对他说过,不要在军中饮酒!此时顿时出了一脑门冷汗!

    夏侯渊见了不由奇怪,典韦的胆子他是知道的,他问道:“君明,你这是怎么了?”

    典韦咽了口吐沫,嘶声道:“田先生曾对我言,不要在军中饮酒!”看了曹昂一眼,一股冷气从他背心窜起,他颤声道:“若不是昨夜,公子陪着我说话,只怕我一定会喝的烂醉如泥!若是那样,只怕……”

    一时间,四人只觉后背发冷,仿佛有人在千里之外,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不由的,他们四人同时回头看了看……

第二二七章 意料之外(上)

    建安元年十二月八rì,田凡一行赶到淮凌县,在距离淮凌十里,距离桥蕤大营十里的位置,开始安营扎寨。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吕布早就接到消息,赶到此处,并严防死守,监视着十里外桥蕤大营的动静!

    大军出征在外,趁敌人立足不稳而实施突袭,这种战法非常常见,也属于正统的战法。故此,田凡和吕布也都很小心!

    桥蕤此人,在袁术大营中,乃是除了纪灵和刘勋之外的第三号大将!可是,这个第三,仅仅是说他在袁术军各位将军中,地位上是第三!田凡从暗夜所得的消息中得知,其实按照统兵能力上来讲,桥蕤应该是袁术军中的头号大将!可惜,他武艺没有纪灵高,嘴皮子没有刘勋快,故此,只能屈居第三了!

    虽然桥蕤水平很高,可田凡并不担心!他手下这几号人,那个不比桥蕤强?吕布、麴义先不说,就是魏延、庞德、郝昭三人,也不一定比他弱!

    田凡选择的位置,乃是一片平整的土地,适合扎营。此时,七千多骑兵在庞德、成廉、曹xìng三人率领下负责jǐng戒,其余一万步卒,在郝昭、魏延的带领下,正在扎营!

    而田凡,则正跟吕布说话!

    吕布蹙着眉头,有点不甘心的道:“伯光,这桥蕤真是有两下子!前天下午,他刚刚赶到,正在扎营,我乘其不备,率领骑兵突袭!可没想到,这厮先是将五千骑兵放出,缠住我等,正在我跟他的骑兵激战,准备歼灭其骑兵主力的时候,他那边突然响起了鸣金声!”

    吕布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半晌,他续道:“我领兵以来,还真没见过逃跑速度如此快的骑兵!还没等我那边展开追击,他们余下的四千骑兵,立即回撤!却原来,桥蕤那小子想的好主意,用骑兵缠住我们,步兵赶紧结阵!等我率领骑兵追上去的时候,他们的步兵大阵将骑兵让进大阵内,紧接着万箭齐发!”

    吕布摇摇头,继续说道:“好在我们的骑兵素质不错,一看情况不妙,我立即下令撤退!我们在他们大阵周围转了几圈,想找到突破口,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我试着突击了两次,却什么都没捞着,反而折损了四百多将士!”

    听完吕布说的战事经过,田凡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来!桥蕤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角sè,竟然有这样迅速的反应能力?试想,正在步兵准备扎营的时候,突然被骑兵突袭,这种时候,心神不乱,能立即派自己的骑兵去拖延时间,并快速整备步兵阵型,就这份反应速度,以及手下将士对他的服从程度,可以说桥蕤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桥蕤的五千骑士难道不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吗?他们肯定知道,可还是毅然决然的赶去拖延时间,这就说明,桥蕤在这三万将士心中,威望很足!还有,吕布统帅的骑兵,虽然不如先前他的并州狼骑战力高,可半年多的训练也没白练,他们的战力已经很不错了!八千人打桥蕤的五千人,歼灭一千人所用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刻钟,他桥蕤能在两刻钟的时间内,将两万五千步兵的大阵整好,这也是个本事!

    田凡摇摇头,有些牙酸的道:“奉先,看来这一仗还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好打的!”

    吕布点点头,道:“我也有同感!呵呵,上次会了纪灵,感觉不过如此,现在又会了桥蕤,这才让我感觉,袁术能有如今的势力,不是仅凭借四世三公就能得来的!”

    田凡点点头,感慨的道:“是啊!万事皆有因果,没有人能无缘无故的得势,呵呵,这个混乱的天下,能乘势而起且能到现在还存在于世的诸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这边厢在安营扎寨,那边厢,桥蕤的大营中,将士们正在忙碌中!

    中军大帐中,主将桥蕤,副将张勋,行军长史袁涣安坐堂上。

    桥蕤相貌并不像传统大将那样威武,反而是长相有些儒雅!面皮白净,三绺短须,头发扎的一丝不苟!此时,他身着黑sè铁甲,头盔置于身前案几之上,正在闭目养神!

    副将张勋,面目微黑,八字眉,高鼻梁,厚嘴唇,一脸络腮胡子,面容刚强,身着铁甲,腰间悬着长剑。他圆睁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主将桥蕤,仿佛那桥蕤乃是一个绝sè美人儿!

    行军长史袁涣,字曜卿,能力出众,长相儒雅。一身白sè长衣,衣服不是新衣,已经有些发黄,可是洗涤的非常干净!他也在闭目养神!

    张勋见桥蕤不说话,焦急的道:“将军,你为何还不下令?此时已经时近申时,为何还不进攻?”

    桥蕤仿佛没有听见,依旧闭目养神!

    张勋扭头看了看袁涣,道:“袁先生,桥将军最听你的话了,你说句话呀?”

    袁涣微微一笑,闭目说道:“张将军,不要着急!桥将军自有定计!”

    张勋听了,心里窝火,他猛地一拳击在身前矮几上,那酒碗酒壶嗖地一声,飞了起来!眼见这些东西就要落地,势必浪费的好酒!却见张勋双手快速一探,将酒壶酒碗稳稳接住!吁了一口气,他小声嘀咕道:“呼,险些浪费了好酒!”

    桥蕤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大帐外突然响起急急的脚步声,袁涣和桥蕤猛地睁开眼睛,一时间,四道目光如同羽箭一般,shè向门帘处!

    不一时,门帘掀起,一个小校疾步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田凡的大营已经要扎好了!”

    桥蕤不禁感到不可思议,他问道:“你确定?”

    那小校点点头,道:“将军,属下共派出了一百个探子,分成十股,于远处监视田凡军安营……”

    他咽了一口吐沫,有些心惊的道:“这一百个斥候中,只回来了十二个,其余皆被吕布的背嵬士亲兵shè杀!嗯,不过,从余下斥候提供的消息中,属下可以肯定,他们的大寨,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袁涣也感觉不可思议,他与桥蕤对视一眼,也看到了桥蕤眼中的惊讶!

    袁涣微微点头,摆摆手将那小校撵出去,扭头对桥蕤道:“将军,看来计划不得不变更了!此时,我等必须马上攻击!”

    桥蕤缓缓点头,不无遗憾的道:“本来想将田凡对陈兰、雷薄所用的那一招还给他,可没想到,他们大寨修建的如此快!”

    咬咬牙,右拳紧紧的握住,他大声道:“张勋听令!”

    张勋兴奋的满脸通红,起身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桥蕤目视着他,沉声道:“张勋,我知道你乃是主公爱将,可是,此次若是不能一战定乾坤,我拿你是问!你可明白?”

    张勋连连点头,对桥蕤的口气丝毫不以为杵,大声道:“末将明白!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嘿嘿,您就等着我提着田凡的脑袋来见你吧!”

    张勋xìng格比较莽撞,崇拜武艺高强的人,当rì孙策寄居于袁术处时,他和桥蕤、杨弘,是袁术营中,仅有的敬重孙策的人!故此,三人之间关系也不错!

    虽然袁术喜欢张勋多过桥蕤,可他也知道,桥蕤更能胜任此次战事主将一职!故此,他书信中专门交代,张勋必须服从桥蕤的调遣!

    张勋倒是没有任何怨言,他是那种有仗打就可以的人,别的都无所谓!

    见桥蕤点头,他立即转身出去安排!

    桥蕤目视袁涣,满面凝重的道:“袁先生,此战凶险,只怕蕤无法保证先生的安危,请先生务必保重!”

    袁涣呵呵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将军不必为我担心!倒是将军你……吕奉先统领的骑兵,乃是刘玄德手中的jīng锐……将军务必要小心从事!”

    桥蕤点点头,霍然站起,大步出了大帐!袁涣也跟着出了大帐!

    来到点将台上,他看着台下等候多时的将士们,挥拳大吼道:“擂鼓,准备出击!”

    大营中立即响起震天的鼓声,袁军士卒立即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缓缓开动!

    寨门打开,袁军将士源源不断的开出,并在大营门口列阵。

    十里外,徐州将士们已经将大寨的框架搭了起来,许多栅栏也已经竖了起来,再有两刻钟,大寨就完全竣工了!

    到此时,田凡等人都放了心,看来,桥蕤并不准备趁自己立足未稳,就展开攻击!

    突然传来的震天鼓声,将众人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

    田凡等人面面相觑,只觉不可思议,桥蕤到底是想干什么?

    转眼间,田凡想明白了什么,他脑门上惊出了冷汗!

    田凡急声对吕布道:“奉先,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敌人给我挡住!”

    吕布扫了步兵将士一眼,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缠住他们!”

    所有的步卒,除了先登营和他的三百铁甲军之外,都参与了修建大寨的劳动,一个两个气喘吁吁,此时并不是出战的好时机!故此,田凡和吕布立即决定,无论如何,七千骑兵必须给步兵列阵争取一定的时间!否者,这场仗不用打,就胜负已分!

第二二八章 意料之外(下)

    待吕布一声巨雷般的吆喝之后,成廉、曹xìng、庞德三人,迅速集结所有骑兵,简单列阵后,开始缓慢的往西而去!骑士们呼喊着,娴熟的控制着马儿的奔腾,七千骑兵一边加速,一边调整着阵型。

    奔出三里后,骑兵们已经形成了以吕布和背嵬士为首的三角突击阵型!从上方看,整个大阵是以吕布为首的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可若是仔细观看,这个巨大的三角阵又分成无数个小的三角阵,其中成廉、庞德、曹xìng都是小三角形的箭头!

    田凡在后面看着骑士们出发了,暂时放下了心!

    魏延、郝昭、麴义三人早已闻讯赶来!他们三人一直在监督将士们安营扎寨,听到敌方的战鼓声,立即回转而来。

    此次出战之时,田凡本想速战速决,快速解决桥蕤!虽然暗夜的情报显示,桥蕤水平不低,可他手下有麴义和吕布,故此,他并不相信这个名不转经传的桥蕤,等扛得住两人的攻击!

    可是,在听了吕布叙述的战事经过后,他不得不做长期打算!既然准备长期打算,那大寨必须修建的牢固一点,故此,除了先登营和三百亲兵之外,田凡将所有步卒都派去修建营垒!

    这样一来,营垒的修建自然会快了许多,可将士们体力消耗的也势必不小。若是此时出战,这九千步卒的战力,可能还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

    古代军中士卒,一般是一天两餐,早上和晚上。可徐州士卒不一样,他们是一rì三餐,但是中午那一餐,若是在行军途中,一般是休息的时候吃。休息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故此,中午时将士们吃的乃是干粮!行军干粮,一般为晒干的大米或者小米饭,加一点水泡开后即可食用!也有些条件好的,可以有几片肉干!

    所以,此时将士们虽然比较累,可还不算太饿,这才使得他们余下一定的战力!

    田凡脑门子上出汗了!桥蕤选择此时出战,真是高明啊!若是徐州士卒跟其余诸侯的士兵一样,只是一天两餐,那此战必败!

    他抬头看看太阳,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要落山了!

    田凡拍拍胸口,连呼好险!

    魏延见了,只觉不可思议!田凡在莒县的时候,即使面对袁谭的八万大军,也没有吓出冷汗,此时是怎么了?

    他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田凡吁了一口气,指着太阳对三人道:“你们看!”

    三人抬头,使劲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皆是不解其意!

    田凡道:“上次我和翼德,攻击陈兰雷薄时,曾经借助过太阳西斜时的光线……”

    魏延浑身一震,惊声道:“先生是说,桥蕤也想对我们用这一招?”

    田凡点点头,道:“八成是!”

    麴义想想太阳西斜时的情景,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道:“先生,若不是我们扎营的速度比一般军队快出很多,只怕他真得得逞了!”

    田凡点点头,皱着眉头道:“的确如此!桥蕤肯定是想等我们大寨将修好却未修好之时展开攻击,以一般军队,安下一个yù用于长时间固守的大寨的速度,那时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后!……”

    田凡抬起头来,看向那根临时搭建起来的瞭望木,他大声喊道:“王孜,开始交战了吗?”

    高达五丈的瞭望木上,王孜如同猴子一般,一手攀住木头顶端,一手遮住太阳,两腿盘住木头,正仔细观看远方的战事!瞭望木下面,唐一四个大汉正小心的扶着木头。

    闻言,他大吼道:“大人,现在已经开始了……咦,奇怪,这……”

    田凡心里一阵不安,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王孜大声道:“大人,温侯突进的……也太顺了,竟然势如破竹,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已经突入到对方的大阵中了!”

    一听这话,田凡顿时感觉不对!事有反常即为妖,吕布明明说过,上一次他攻击桥蕤的大阵时,试探了两次却没有效果,此时怎能如此轻易的成功?

    田凡几人皱眉苦思,他们都感觉不对!突然,田凡眼中jīng光四shè,他问道:“王孜,有没有看见对方的骑兵?”

    王孜仔细观察后,答道:“大人,没有!只看到无边无际的步卒,没有看到成建制的骑兵!”

    田凡心中顿时一抽,他猛地转身,沉声道:“魏延、郝昭听令!”

    两人立即身子一挺,抱拳道:“末将在!”

    “着你二人立即让将士们停止手头的工作,立即开始吃饭!此时做饭已经来不及了,就吃干粮!吃完之后,马上列阵!对了,只吃个半饱,别吃的太饱!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够不够?”

    两人抱拳大吼道:“末将得令!”

    田凡满意的点点头,手一摆,两人转身而去!

    田凡再扭头看向麴义,沉声道:“麴义听令!”

    麴义挺直身子,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田凡将腰间长剑卸下,连剑带鞘递给麴义,等麴义傻傻的接过后,田凡沉声道:“麴义,这场战事,将会在今晚之前结束!此剑乃是我的佩剑,从现在开始,我将指挥权移交给你!自我以下,所有人都听你指挥!”

    麴义忙道:“先生,此事万万不可!义乃是新降之人,怎能担此大任?”说完话,他将手中的长剑递还给田凡!

    田凡接过长剑,再次将长剑狠狠地掼到他手中,用力握住他的手,沉声道:“麴将军,此事不是讲究资历的时候!以我猜度,对方的骑兵一定会很快来到,我们都是步兵,且只有先登营和我的亲卫体力尚可,若是你不指挥,谁能?”

    麴义有些感动!若是一般人,可能会以为田凡在推卸责任,可在麴义看来,这是表现出对他的极端信任!

    他猛地点头,咬牙说道:“既如此,我不再客气!”

    田凡点头,道:“该当如此!”

    麴义接过长剑,猛地转身,大吼道:“先登营集合!亲兵营集合!”

    八百先登早在听到战鼓之时,就已经集合完成,此时一听麴义的命令,立即大吼道:“先登营在此!”

    三百亲卫也已经集合完成,看到了田凡将指挥权移交的全部过程,听麴义传令,他们大吼道:“亲兵营在此!”

    看着麴义不紧不慢的指挥着,田凡心中的担心却并没有放下!他扭头西望,想看看吕布所在的战场,可目力所及,只是滚滚黄烟,无法看清情势!

    却说吕布,在带领骑兵冲锋时,眼见还有一里路,就要冲到桥蕤的大阵中了,却突然看见了桥蕤的大旗!大旗并没有在大阵的中军位置,而是在前阵,仅仅距离前阵边缘三十步左右!

    于是,吕布调整了冲阵的位置,方天画戟一指,轻磕赤兔马夫,赤兔“稀溜溜”暴嘶一声,稍微调整了前进的方法!

    眼见着距离桥蕤大阵只有一百步了,吕布大吼道:“跟我冲锋!”

    骑士们大吼道:“冲啊!”

    这时,大阵中传出一声大吼:“放箭!”

    “嗡”地一声,数千只羽箭飞向天空,在最高点微微一顿,立即斜斜下滑,转眼间,带着巨大的冲量,扎入骑阵当中!

    顿时,一阵人吼马嘶,中箭的将士立即跌落下面,被后来的马儿踩成肉泥!骑士们的脸sè没有任何变化,即使将要死在自己马蹄下的,乃是平时要好的袍泽,他们依旧不会皱一皱眉头!战争就是如此,今rì他在我的马蹄下垂死挣扎,明天我就可能在别人的马蹄下苟延残喘!

    同时,中箭的马匹倒地,绊倒了更多的马匹,使得阵型一乱!好在将士们久经战阵,短暂的混乱后,立即整理好的队形,整个大阵变得如同以往严整。

    两轮箭雨过后,吕布以损失四百多人的代价,靠到了大阵前几十步的距离!桥蕤的大旗在吕布眼中已经变得异常清晰,只要一小步,就能到达!

    吕布脸上现出冷酷的微笑,只要击杀了桥蕤,一切就都好办了!

    可是,突然间,大阵中一声大吼:“变阵!”

    鼓声响起,步兵大阵中,位于桥蕤大旗两侧的将士立即转向,向着大阵一边飞奔而去,转眼间,大阵中间位置已经没有人,成了一片空地!

    同时,先前吕布见到的桥蕤大旗倒地,在大阵的后军位置,突然冒出一杆大旗,上面书一个斗大的“桥”字!

    吕布心里一抽,上当了!

    可此时他骑虎难下,必须继续冲锋,若是他停下来,后面的骑士拥堵之下,势必造成更大的混乱!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冲过去,冲过大阵后方的防线,并逃出生天!

    吕布方天画戟一举,大吼道:“继续冲锋!”

    骑士们自然听令,七千多骑兵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势,闯进了这个“U”字型的阵列!

    桥字大旗下,桥蕤面带冷酷的微笑,右手猛地举起,大吼道:“变阵!”

    整个大阵陡然间再次一变,“U”字型阵列的内侧三面,突然出现了无数樯橹和长枪!这一下子,将吕布的骑兵给困住了!

    紧接着,桥蕤再一声大吼:“放箭!”羽箭齐shè,吕布的骑兵们开始出现伤亡!

第二二九章 打脸(上)

    交战的时候,桥蕤大阵是背靠自己大营而立的,大阵的前军位置,距离自己的大营只有不足二里!

    之所以距离大营这么近,一方面是这个大阵的准备时间需要很长,不能跑出很远,另一方面则是背靠大营,可以忽略来自后方的威胁!

    大阵中,除了桥蕤所在的后军位置是早已经安排好,并一直没有任何移动之外,其余的位置都有所变化!

    桥蕤算准了吕布见到他的大旗后,会毫不犹豫的攻击这个位置,故此,他早就安排好了整个大阵变换的节奏,并跟自己手下的将领们详细的解释了几遍,直到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实施。

    其实,这个大阵在布的时候,就在等待这一刻!

    大阵中间,都是些弓弩手!看着黑压压一片,可是实际上,除了前排装饰一般的一排樯橹和几列长枪之外,只能给骑兵造成一定的杀伤,并没有任何抵挡骑兵冲阵的能力!而在变阵的时候,第一步,就是弓箭手们从中间分开,向两边的阵列中快速移动!阵前的一排樯橹手也放弃樯橹,跟长枪兵们向着两边撤退,露出了中间的空档!由此,形成了一个“U”字型的大阵!

    此时,吕布距离他们只有二三十步,就算是想撤退也没有机会了!

    两边的阵列,在列阵之初就排布的非常疏松,士兵与士兵间相隔半丈远,中间的空隙完全能让弓箭兵们进入!

    紧接着,在弓箭手们撤入两侧后,第二次变阵,“U”字型内部的两侧位置,也就是弓箭手们撤入的位置,几排樯橹手转身后,樯橹立起来,长枪手将长枪一举,顿时形成了一个很难突破的阵列!而弓箭手们,则在其后面排成排,静等着命令!

    虽然在变阵的过程中,由于吕布骑兵速度快,冲击力猛,有上千弓箭手被屠戮,可在桥蕤看来,这个阵列设计之初的目的已经达到!用一千弓箭手的死亡,骗得吕布七千骑兵入彀,这个买卖划得来!战争,不可能不死人!

    两次变阵后,一个内部空间长度一里多,宽度一百多步,且内外都牢固无比的“U”字型大阵就完成了。以吕布为首的骑兵,已经大部分深入到“U”字型大阵内部,虽然骑阵的后部没有进入,可仅仅是杀死前面进入的这些骑兵,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功劳!

    桥蕤的计策成功了!此时,看起来吕布的唯一出路就是后撤!后撤,则必须全军停止,这需要时间,再全军转向,这需要时间,最后全军后队变前队,再缓慢加速,并开出这个死亡陷阱,这更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内会发生什么?后阵和左右两阵,多达六千的弓箭手一刻不停的shè箭,保守估计,每人shè出十箭,这就是六万多只羽箭!这些羽箭,足够吕布喝一壶的了!

    故此,桥蕤冷厉的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此战之后,吕布能不能保住xìng命都难说,就算是他保护了xìng命,自己大败吕布这一场大功劳,足以保证他成为大汉名将,成为袁术帐下的第一将才!

    桥蕤大吼道:“放箭!”

    鼓声响起,数十面大鼓同时擂动,那种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痒!这个鼓声,是一个信号!一个命令弓箭手放箭的信号,同时,也是一个命令张勋出击的信号!

    吕布的骑兵已经被缠住了,田凡所率领的一万步卒又是疲敝之师!他们中午抵达宿营地,就一刻不停的开始修建营垒,他们疲惫,嗯,对了,还饥饿!此时,张勋率领养jīng蓄锐吃饱喝足休息充足的四千骑兵冲过去,会有什么效果?

    以自己堪称完美的大阵,困住对方的骑兵,而以自己方养jīng蓄锐的骑兵攻击对方疲敝的步兵!待对方步兵溃散之后,自己的骑兵立即返回,跟步兵一道将对方骑兵消灭掉!毕其功于一役,之后,稍事休整,立即直插防守空虚的下邳!届时,即使不能攻下下邳,刘备和关羽为主帅的睢阳和龙亢方向,也必定会大乱!到时候,兵无战心,徐州集团必败!

    这就是桥蕤全套的作战计划!整个会战都处于僵持阶段,他桥蕤凭借一己之力,在胜利的天平上加上一个小小的砝码,势必导致战事迅速结束!想到能肩负起如此重要的使命,并且能完成,桥蕤兴奋的满面红光!

    大鼓擂动之后,弓箭手们开始放箭,箭雨纷飞而下,吕布军骑士开始出现大量的死亡!同时,桥蕤大营南侧的大门陡然间大开,四千骑士在张勋的带领下,飞一般的冲出,卷袭着滚滚黄沙,如同一条黄sè的巨龙,向着远处田凡尚未建成的大营而去!

    两军相隔十里,按照后世的距离计算,大约相当于四公里多一点,不足五公里!轻骑兵的速度,在冲锋时,可以达到四十公里,太快了无法兼顾阵型,慢了则没有太强的冲击力。也就是说,张勋的骑兵从狭窄的营门中出来,稍稍整理一下队列,经过缓慢的加速,并加到冲刺速度,再赶到田凡方步卒所在位置,至少需要十分钟,甚至是一刻钟!

    这段时间,足够了!

    田凡在关平、史阿、王孜等人的护卫下,看着麴义有条不紊的安排先登营和三百亲兵列阵!

    麴义的确堪称名将!八百先登营将士,在他一声呼喝之后,立即列阵!三百装备小型樯橹和钢刀的将士在前,三百装备蹶张弩的将士在中间,最后两百装备钢刀和普通擘张弩的将士在最后!

    阵型列成之后,八百将士齐声大吼三声:“杀,杀,杀!”

    田凡等人只觉一股彪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八百将士列阵完成,立即将他们的不俗表现出来!浑身铁甲,黝黑冷厉,羽箭的箭矢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八百人静止不动,却已经如同出鞘的宝剑,可以预见,挡先登者,必死无疑!

    此时近距离观察这帮猛士的威势,田凡不禁对收服这一群猛虎暗感庆幸无比!先登和陷阵,若是真正对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种损失是田凡不愿意看到的!

    田凡的三百亲卫,则在麴义的指挥下单独列阵,紧挨着先登,中间的距离只有一丈远!这三百人虽然人少,单兵的身体素质也不如先登,可两只小队列阵后,却没有人能忽略这三百人!

    九千步卒,吃饭用了不足一刻钟,堪称神速!此时,郝昭和魏延已经带着两千紧急召集起来的弓弩手,赶了过来!

    麴义来到郝昭和魏延身边,道:“郝昭、魏延听令!”

    两人连忙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麴义满意的点点头!大声命令道:“一会儿,你们各自率领一千弓弩手,在先登营后面列阵!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箭!”

    两人两面抱拳称诺!

    正在此时,瞭望木上的小校大吼道:“报告将军,对方骑兵已经出动,距离我等还有六里!”

    麴义板下脸,对田凡一点头,重新返回先登的阵列中!

    看着身前不足五里的骑兵,麴义脸上现出冷酷的微笑!嘿嘿,这也算是骑兵?连白马义从都在他手中消失,张勋的骑兵自然不会在他眼中!

    张勋带领的骑兵正在加速!他打眼一看,只见前方三里处,田凡的步卒中,已经集结了一只约千人的军队,且都是铁甲军!

    张勋感觉有点看不懂,为何田凡的步卒这么快就集结好了?这怎么可能?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余下的,只剩下对徐州将士的羡慕嫉妒恨了!这才是一只万人的部队,就有一千身铁甲,天啊……

    想着,他面sè顿时冷厉了许多,长枪一指,他大吼道:“全军突击,先消灭铁甲军!”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铁甲军必须首先消灭!谁让他们最先集结好阵型呢?结了阵就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结了阵就活该先挨打!

    众骑士看着前方的铁甲军,兴奋的嗷嗷怪叫!四千多把雪亮的环首刀,在阳光之下折shè出灿烂的光华!

    眼见着张勋距离先登还有两百五十步距离,麴义大吼道:“蹶张弩,放!”

    三百手持蹶张弩的将士,立即施放!三百只羽箭,带着足以磨痒人耳膜的怪啸,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化身为一道青光,瞬间扎入严整的骑阵之中!

    位于前方的骑士立即被shè倒数十人!人马嘶吼声,马儿倒地后绊倒了更多的骑士,张勋的骑阵不由一乱!

    距离二百步,麴义大吼道:“擘张弩,放!”五百家擘张弩立即发shè,五百支羽箭再次带走上百的伤亡!五百支羽箭中,有许多飞得非常低!距离前方樯橹兵的脑袋,还不足二十公分!有些更加变态,竟然从前方樯橹兵的耳朵边飞过!这种默契和对袍泽的信任,以及弩手jīng湛的技艺,实在让人惊叹!

    距离一百五十步,麴义大吼道:“弓箭手,十连shè!擘张弩、蹶张弩,zì yóu发shè!”

    张勋的骑兵顿时被密集的羽箭打击得yù仙yù死!两千多支羽箭落下,骑阵前部顿时稀疏了很多!

    张勋并不担心,他大吼道:“弟兄们,加速!”只要距离近了,弓箭兵们没法再发箭,威胁就过去了!再说,突破樯橹阵后,骑兵一个冲锋,弓箭手们就完蛋了!

    此时,他才注意到,这个樯橹阵中,竟然没有长枪兵配合!这太不可思议了!可转眼间,他就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没有长枪,突破起来将会更加容易,这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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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 打脸(中)

    麴义在对付白马义从的时候,是借助的地形之利!当时,白马义从冲过界桥,麴义在先登营两侧埋伏了两千弓弩手!这两千弓弩手,杀伤了大量的白马义从骑兵。狭窄的通道中,白马义从必须突破正面的三百面樯橹,才能打击两侧的弓弩手,这使得他们可以一直shè杀敌兵而不受干扰!

    此时此地,虽然地理上没有可供麴义借力的地方,可他却非常明智的将先登营摆了个正面比较宽阔的锋矢型阵列,斜后面两个方向,就是魏延和郝昭的两千弓箭兵!这些脆弱的弓箭兵,在先登营和亲兵营的护卫下,相对较安全,可以不受影响的zì yóushè箭!

    一百步距离,对于冲锋中的骑兵来说,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可是,仅仅是这段时间,弓箭兵shè出了三轮箭雨,先登营的弩手们也shè出了两轮!

    在擘张弩第二次施shè之时,张勋的瞳孔骤然一缩!对方仅只千人的铁甲军中,有五百张擘张弩,他在对方擘张弩第一次施shè的时候就已经看出,可是,他想不到,对方的弩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再次施shè!

    军中有一句话,弩一弓五!说得就是同等熟练程度的弓手和弩手,在弩手发出一支羽箭的时间内,弓手就能发出五支羽箭!而对方的弩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施shè,这太不可思议了!

    此刻,张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怕这次,四千骑兵踢到铁板上了!

    张勋的感觉非常正确!八百先登营将士,除了前面三百人之外,每人装备一架擘张弩!弩是直shè的,故此,命中率高,杀伤力大!麴义为何如此在意这八百人?因为这些人在他的训练下,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每架擘张弩施shè十次!而这段时间内,弓箭手们只能施shè不足二十次!这种变态的施shè速度,必须要求将士们有很强的爆发力和耐力,因为擘张弩的力道为五石,不是那么容易开的!这也是先登营将士战力够强,敢于直面骑兵冲击的原因之一!

    一百步距离已过,张勋长枪一指,大吼道:“杀!”

    前方位于弓箭手打击范围内的骑兵,已经减员三分之一,此时,他们嗷嗷叫着跟着张勋冲到近前,雪亮的环首刀准备带走一颗颗头颅,一条条断臂!

    麴义眼睛一眯,暴吼道:“樯橹准备!”

    前方樯橹兵大吼三声:“吼!吼!吼!”

    三百樯橹兵身子同时微微一缩,脚下马步稳稳扎起,双脚入土三分,肩膀和一条手臂顶到身前樯橹中上部位,樯橹微微后仰,一条腿顶到樯橹根部!樯橹兵们平rì刻苦训练角抵和摔跤之术,为的就是今天!这是先登营将士敢于直面骑兵冲击的第二个原因!

    樯橹兵脑袋一缩,藏于樯橹之下,后面手持擘张弩的将士们视线为之一空!顿时,五百将士找到了目标!“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五百将士分成五个段次,羽箭一刻不停的贴着樯橹飞向前方!那些骑在马上的骑士,顿时成了最好的目标!

    无数的骑士被强劲的箭矢贯穿并落马,只余下无主战马还在往前冲!这一下子,能够到达樯橹的骑士又减员一半!

    “砰砰砰”之声不绝,奔驰的战马毫不停止的撞上樯橹!

    只听樯橹兵们愤声暴吼:“啊……杀……”身子猛地下蹲,再次猛地向前一冲,樯橹迎着奔腾的战马撞了上去!

    “希律律”暴嘶一声,万钧冲势的战马,竟然顿时停了下来!许多樯橹兵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双脚向后滑出一步远,可他们并没有倒地!反观对方的战马,却被坚硬的樯橹撞击后,顿时身受重创,有些断了腿,有些磕伤了膝盖,倒地悲嘶不已!

    马上骑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飞上了天空!大多数还没有落地,就已经被飞shè的羽箭夺走生命,少数落地的,位于阵中的先登营将士只是狠狠的几脚或者一支羽箭,就能将其杀死!

    少许被撞开的樯橹,也是因为战马所冲撞的位置乃是两面樯橹相交之处,两个樯橹兵都使不上力气。可撞开一面樯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后面还有四层……

    一时间,樯橹之前空空的场地上倒下了许多战马和骑士,给后续骑士的前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他们不得不减速,而骑兵减速后,就没了巨大的威力!

    樯橹兵们撑住了第一轮撞击后,后续的撞击变得更容易承受!连续不停的撞击使得将士们手脚发软,可是,连续不停的擘张弩shè击和两千弓手的齐shè,使得对面骑兵更不好受!

    他们在羽箭袭击之下,已经损失惨重,且阵型已经乱了!

    冲击三百亲兵的骑士也不好受!

    三百亲兵没有樯橹大盾,但是,他们有变态的三棱毒枪,他们有百炼钢刀,他们有奇准无比的箭术,他们有鸳鸯阵,他们有四个手持狼牙棒的变态!

    还未等骑士们接近他们百步距离,唐贤已经三箭连shè!shè人先shè马,三支羽箭shè中三匹奔腾中的战马!箭矢正中脑门儿,马儿连一声悲鸣都没能发出,立即倒地而死!马上骑士惨嚎着被掀飞出去,落地后,没等他们惨叫几声,就已经被后来的战马踏为肉泥!

    紧接着,三百亲兵中其余弓箭手也开始shè箭,虽然只有百十人发箭,可箭无虚发,shè人或者shè马,骑阵顿时变得混乱无比!

    百步距离,士兵们发出三轮羽箭,唐贤发出了四轮十二支!

    等骑士们稀稀疏疏,混乱无比的来到阵前十步时,唐一四人立即暴吼一声,抡着大棒前冲三步,四根大棒无一例外的打中战马的头或者颈部,战马顿时倒地,骑士顿时被掀飞!

    位于阵前的长枪兵们立即长枪猛力一戳,更多的战马或者骑士被杀死!

    三百亲兵的阵前,顿时满地人尸马尸!骑士们的前进道路,变得坎坷无比!速度和冲击力当然小了许多。许多没来得及减速的战马被绊倒在地,骑士也被掀飞出去。整个阵前一片大乱!

    位于枪兵后面的刀盾兵立即上前,上砍人下砍马!

    弓箭手已经shè出十轮箭雨,阵前到处都是人尸马尸,敌方骑兵阵型已乱,且没有了速度!

    麴义立即长剑一指,大吼道:“全军冲击!”

    八百先登奋力大吼三声,樯橹兵们提起百斤中的樯橹,当先冲了上去,中间的弩兵和后面的刀兵也跟了上去。

    樯橹兵们一手提着大盾,一手握着钢刀,大盾护自己,钢刀砍敌人!间或巨力催动之下,用大盾砸人砸马,杀伤力极大!

    手持擘张弩的三百人,则是完全不同的战法!他们多数聪明的选择跟樯橹兵一对一搭配,有前面的坦克,他们这些shè手可以轻易的发箭杀人!

    最后两百人,则是手持钢刀,飞身上前,一个两个钢刀上下翻飞,遇人杀人,遇马杀马,杀人的效率一点也不必前面那两个兵种差!

    田凡的三百人单兵素质没有先登那般变态,但是杀敌效率同样很高!他们的战法更加复杂,更加注重互相之间的配合!他们排成一个个的鸳鸯阵,刀盾兵小心护卫在前,长枪兵在后,最后是弩兵和弓兵。在枪兵的中程刺杀和弓弩兵远程shè杀之下,鲜少有人能靠近到刀盾兵之前!即使有那么几个到了近前,也因为马速不快,对鸳鸯阵造不出真正的威胁,就被刀盾兵简单的两招杀死当场!

    张勋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第一攻击梯队的,以高强的武艺,他成功的突破了五排樯橹兵的堵截,并杀死了几个先登弩兵,可后面的几排刀兵却让他心惊胆战!那种悍不畏死的拼杀,顿时将他的气势盖住了!

    好在他比较明智,一看情形不好,立即转向突围,等他从侧移突破几个弩兵的防御,成功突围后,回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出去!他的士兵,不是被先登阵营中的弩兵和刀兵杀死,就是压根儿没突破樯橹阵!

    再朝远处一看,却见自己的骑士们正被这少少的一千铁甲军虐的yù仙yù死!朝田凡大营处一看,却见田凡的步兵已经集结完毕,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方向冲锋!

    他连忙单人独骑朝着自己骑阵的方向快速移动!边跑边喊道:“列阵,重新列阵!”

    等他赶到自己骑阵中,骑士们向他的方向靠拢时,他见到的是狼狈的士兵和遍地的尸体!

    而此时,麴义已经下达了冲锋的号令,以前铁甲军和后面跟随的两千弓弩手,两百步外的七千士兵,已经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他不敢多待,这才一刻钟左右,自己四千骑兵已经剩下不足两千了,若是再待一阵,只怕就剩下他自己了!

    连忙大喊一声,带着余下的将士,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徐州将士们想追赶,却被麴义叫停了!因为,步兵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骑兵的!将士们再次shè了一轮箭雨,就停了下来!

    田凡等人带着大队赶上来的时候,张勋的骑兵已经在一里之外了!

    麴义迎上田凡,将长剑交还给他,抱拳道:“末将前来缴令,幸不辱使命!”

    田凡非常满意!他接过长剑,大声道:“麴将军好样的,先登营好样的!大家都是好样的!”

    众将士高呼:“麴将军威武,先登营威武!麴将军威武,先登营威武!”

    田凡招招手,将唐一四人叫过来,让他们四人两人一组,双手互握,他踩着他们的手,站得高出众人许多!

    众人见田凡站得很高,知道他有话说,顿时住了嘴!

    田凡大吼道:“弟兄们,决战就在今rì!我们去杀敌!”

    九千多将士齐声大吼:“杀敌!杀敌!杀敌!”

    田凡脸上现出冷笑,嘿嘿,你不是想打我的脸吗?我要先打了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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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打脸(下)

    桥蕤看着吕布带领骑兵进入自己设计的大阵,脸上泛出控制不住的兴奋和冷酷的微笑!一战扬名天下,人生能有什么事,比得上这样?

    阵内的空地足有一里多长,两面多达六千的弓箭手,在桥蕤一声令下后,开始放箭!

    羽箭纷飞,如同飞蝗一般,狠狠地扎入吕布军骑士或者战马身上!骑士被shè中后,顿时落马,落马就意味着死亡!战马被shè中后,悲鸣一声,倒地不起,紧接着会绊倒后面来不及反应的同伴!骑阵已乱,骑兵们不得不放慢速度,防止被随时可能倒地不起的战马绊倒!可这样一来,给对方施shè的时间势必增长!骑士们的伤亡直线上升!

    吕布见了,心疼的滴血!

    不用他下令,背嵬士仅余下的四百余人开始还击!他们是优秀的轻骑兵,可以用于冲阵,但是,他们更大的威力在于骑shè!

    四百支羽箭,向着两个方向shè出,划出道道死亡曲线,shè中许多弓箭兵!

    一时间,战马的奔腾和悲鸣,骑士的呼号和惨呼,弓箭兵们的大喝和惨叫声,汇聚成一副惨烈的厮杀场景!

    吕布方天画戟舞动如飞,整个人连同胯下战马都被护持的很好,对方羽箭虽多,可他仅仅是被shè中了两箭,赤兔中了一箭!

    见此情形,吕布大吼道:“成廉、曹xìng,率领所部冲击左边,庞德率领其余人跟我冲击右边!”

    身上的箭伤并不算重,他身上的铠甲乃是少见的珍品,弹开了大多数羽箭,仅有的两支羽箭,也是顺着铠甲甲叶的缝隙shè入,入肉不深!可是吕布是什么人?他何事有过如此狼狈的情形?即使被曹cāo击败,狼狈不堪,他也不曾受伤!

    受伤后,吕布血灌瞳仁,脸sè抽搐!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

    赤兔马,又叫赤兔嘶风兽!之所以叫“兽”,乃是因为,此马也是有脾气的!此时它屁股上挨了一下,怎能不怒?怎能不发火?只听赤兔希律律暴嘶连连,声若龙吟,踢踏踏连蹦带跳,状如猛虎!

    一个疯了的人,和一匹疯了的马儿,默契的配合之后,其效果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吕布喊出命令后,成廉、曹xìng立即率队冲击左边,而庞德则率队跟紧吕布,冲击右面!

    三层一人多高的樯橹,密密麻麻的长枪!这就是吕布面前的麻烦!

    只见吕布方天画戟舞动如飞,身子在马上灵活的闪动,躲避着飞shè而来的羽箭!同时,他的目光异常冷静,在飞逝般的风景中选择突破点,终于,他找到了!

    那个位置的两面樯橹靠的不是很紧密,微微有一点缝隙,也就是半尺左右!吕布左腿轻轻一碰赤兔,赤兔非常默契的突然转向,冲着那个位置飞奔而去!

    还有十步!突然间,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不再舞动,任由羽箭shè到自己身上!在这个位置上,羽箭的轨迹受到樯橹的阻挡,已经不能伤到赤兔!可仅仅是这十步的距离,吕布又身中三箭!

    钻心的疼痛,使得吕布可以爆发出平时没有的冲击力!十步已过,吕布单臂舞动方天画戟,撞飞了拦路的几根长枪,同时,他左手轻拉马缰绳,赤兔毫无征召的暴嘶一声,前蹄瞬间抬起,猛地撞到两面樯橹上!

    两面近两百斤重,厚度达到半尺,一人多高,宽度半丈的樯橹,在这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下,瞬间飞了出去!樯橹后的士兵,被这一计重击打得手骨尽碎!还没等他们惨叫出声,两面大盾已经带着巨大的冲势倒下,将他们压在了下面!

    赤兔马重重的踏上倒地的樯橹,只听“嘎嘣嘎嘣”几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中,几名士兵已经死亡!

    此时,一人一马已经突破第一层樯橹阵,眼见着就是第二层!

    吕布单手提着百斤重的方天画戟,巨力挥动,将其抡圆了,同时一声暴吼,方天画戟如同打马球用的球杆,带着万钧之势,重重地撞击在第二层樯橹上!

    吕布奋力一击,千斤以上的力量,加之赤兔的冲击力更是足有千斤以上!这一下子,被击中的樯橹顿时飞了出去!

    那面樯橹异常痛快的带着后面两个士兵,飞起来,并拍到了第三层樯橹上,将两个士兵拍成了肉泥!

    赤兔马继续奔驰,几步之后,已然赶到那面樯橹的位置!

    吕布将方天画戟平举,戟杆夹于腋下,同时,左手放弃了马缰,握住戟杆,两腿拼尽全力夹住马腹!

    赤兔马乃是宝马,可是,被他巨力一夹也有些受不了!只觉肋下一疼,赤兔不由的猛地再次加速!

    方天画戟头部重重的撞击在樯橹上,那面樯橹后面的两个士兵,顿时感觉如同被疯牛顶中,身子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终于,三层樯橹已经突破,余下的,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弓箭兵了!

    吕布破阵成功,他身后跟着的两千多骑士立即毫不犹豫的跟着他,插入这个缺口,使得缺口越来越大!

    吕布大吼道:“庞德,你往左边,我往右边!杀光他们的弓箭手!”

    庞德大吼道:“得令!”

    以前,或许庞德瞧不起吕布这样一个背叛弑主之人,可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崇拜!能跟着这种战神一般的人物并肩打一场大仗,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两人分工后,吕布带着四百多背嵬士朝着右边杀过去,一路上都是弓箭手和刀兵,对他的威胁极小!此时他已经身中六箭,愤怒至极,出手毫不容情,大戟翻飞,带走一颗颗首级,一条条断臂!赤兔马也再中了两箭,也是满肚子的火,此时它连蹦带跳,蹄子踢,张嘴肯,凡是敢近它身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四百背嵬士也没有放弃弓箭杀敌,他们双腿控马,战马带着巨大的冲量,不断的撞飞来不及躲闪的弓箭兵和刀兵,双手不停的发箭,shè杀远处的正在施shè的弓箭兵!

    此时,吕布已经身在桥蕤军大营中,桥蕤的弓箭手们怕伤及自己人,再也不敢随便放箭,必须瞄准敌人才敢施shè!可是,战马的速度很快,往往他们对目力所及的那个骑士刚刚shè完一箭,对方已经来到自己近前!故此,骑士们的伤亡反而减少了很多!时间不长,吕布带领的四百背嵬士,已经突破了近三百步距离,到达大阵的边缘!

    边缘处,紧急组织起来,几排刚刚完成转身和部署樯橹兵将士,还没完全从震撼中恢复状态,就已经被吕布率领的四百人突破,只留下一地倒伏的樯橹和遍地哀嚎的士卒!

    吕布打啊打啊,突然感觉身前一空,他已经出了大阵!带着骑士们转了一圈,他再次返回!

    途中,他定睛一看,却发现成廉、曹xìng二人并没有能够突破对方的樯橹阵,他们灵活的选择放弃,而是转向,插入了吕布破开,并一直没能再次修复的缺口!

    而庞德,此时他已经顺着吕布破开的缺口,打到了“U”字型大阵底部左边一侧,正顺着大阵左侧边缘那条直直的线,虐待那些弓箭兵和刀盾兵呢!也就是说,桥蕤所在的后阵,也被他虐待过了!

    吕布连忙调整了攻击方向,朝着大阵左边那侧而去,准备跟庞德来个前后夹击!

    大阵左边末端,也就是大阵最前面左端的位置上,那些樯橹兵和长枪兵们,见庞德顺着防守空虚的内部通道直杀过来,早就转向,变成了背靠吕布的方向……

    此时一见吕布杀来,他们顿时傻眼了!一个都伯大吼道:“转向,转向!”

    还没等他们转向完成,吕布已经杀了过来!

    方天画戟再次上下翻飞,赤兔马再次踢踏蹦跳,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杀入圈内!四百多背嵬士已经无力发箭,他们抽出环首刀,以战刀和战马杀人!

    庞德率领的,成功突入大阵内部的近两千骑兵,已经只余下一千出头!他一见吕布跟他迎头撞了上来,立即马头一摆,杀入匆匆转向,列阵还没有完成的樯橹兵阵中!

    吕布则没有转向,他想找桥蕤算账!

    顺着庞德趟过的路线,吕布又一次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等他轻易接近到后军位置,却发现桥蕤已经不知去向,“桥”字大旗,也已经倒地!

    吕布心中不由阵阵怒火,怒吼道:“庞德、曹xìng、成廉听令,全军分散杀敌,给我杀杀杀!”战场上喊杀声四起,惨嚎声震天,可吕布含愤之下一声暴吼,还是真真切切的传入了众人耳中!

    众人也正是一肚子火,闻听此令,也没有人想想是否合适,立即大吼道:“遵令!”吼完,他们立即分散成两百人的一股股骑兵,往来穿插于混乱的大阵中,带起阵阵血sè!这数十个两百人的小部队,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彻底摧毁!

    徐州军团向来不多杀人,或者说战事已定时不杀人,可今天,吕布动了真火了!就算是田凡劝说,他也不会听!将士们也都动了真火,他们已经被怒火烧得从人变化为凶残的恶狼!

    整个战场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桥蕤军大阵已经完全被打乱,再也不能给骑兵构成威胁!故此,吕布才下了分散杀敌的命令!

    冲杀一阵,吕布慢慢停下了赤兔,他扭头看向仅余下三百人的背嵬士,大吼道:“背嵬士,跟我追击,我要生擒桥蕤!”

    三百多疲惫不堪的将士听了,立即杀气腾腾的接令,“活捉桥蕤!活捉桥蕤!”

    之后,吕布带着三百人打散了一股聚拢的敌人后,立即往西方追去!

    此时,乃是申时中,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只要速度够快,还有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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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杀将(上)

    等田凡率领的九千多步卒赶到战场时,战事已经结束!

    田凡打眼一看,只见战场上稀稀拉拉的骑兵,正在看押着吓破胆子的俘虏。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已经把地面染红。这场战斗,残酷xìng超出田凡的想象!

    庞德、成廉、曹xìng三人见他来到,连忙赶了过来!

    田凡这一看,顿时就吓了一跳!

    只见三人满身鲜血,身上插着许多羽箭,跟个刺猬没多大区别!他们的兵器上被鲜血粘满,整个就如同在鲜血中泡了又取出来的一般。成廉的长枪上,甚至还挂着半截肠子……

    三人驾马来到他身边时,他们已经累得连下马都不能,只是龇牙咧嘴的坐在马上直喘气。田凡连忙让人将他们扶下马,三人下马后,腿同时一软,若不是旁边的小校见机得早,扶住他们,只怕他们立即会摔倒在地。

    田凡连忙扶住庞德的手,只觉他的手瑟瑟发抖,他问道:“令明,伤得不要紧吧?曹xìng,成廉,你们怎么样?”

    庞德故作豪迈,哈哈大笑几声,只是声音沙哑的厉害,他道:“不要紧,只是被蚊子叮了几下!”

    成廉、曹xìng也点头,道:“大人,我们不打紧!嘿嘿,这一仗,杀得痛快!”

    田凡稍觉放心,看他们的样子,只是身中多箭,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并没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他问道:“将士们伤亡情况如何?”

    三人同时板下脸,半晌,曹xìng才低沉的道:“大人,我部两千人,只余下了不足一千!”

    庞德点点头,道:“我们都差不多!”顿了顿,他嘶哑的说道:“大人,这一战,惨啊!多少好兄弟,死在桥蕤那厮的yīn谋诡计之下……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痛万分啊!”

    话以说完,庞德三人不胜唏嘘!

    成廉艰难的移动两步,一把抓住田凡,沉声道:“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温侯已经去抓桥蕤了,等把他抓回来,你一定要杀了他,为我们出这胸中一口恶气!”

    庞德和曹xìng也连连点头,说道:“大人,你一定要杀了他!”

    田凡沉重的点点头,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决断!”扫了三人一眼,他道:“好了,你们快去疗伤吧,呵呵,跟个刺猬似的,不觉得难受吗?”

    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尽皆笑出声来!笑了几声,三人对田凡一抱拳,转身去疗伤了。几个亲兵想扶住他们,却被他们推开。即使走的艰难,他们好强的xìng子决定了,他们不会接受亲兵们的好意!

    看着三人去向医护营将士们那里,田凡才放了心!

    此时,魏延带着一个文士走了过来。田凡转身对麴义道:“老麴,你带着将士们帮医护营将伤兵转移一下,妥善安置!哦,对了,你安排将士们转移到桥蕤的大营中吧,有一个现成的大营,不用白不用!”

    麴义抱拳领命而去,田凡则迎上魏延!

    还有十步距离,那文士已经抱拳,高声道:“下官王修,参见田先生!”

    田凡连忙紧走几步,将他扶起来,温言道:“叔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王修是尹超之后的淮凌县令,他曾经是孔融的手下,跟随孔融来到徐州。尹超辞职之后,孔融推荐王修接任淮凌县令,此人乃是一员能吏,在淮凌深得人心!

    王修站起身来,笑道:“呵呵,还好先生及时赶来,不然我淮凌县休矣!”

    田凡没有谦虚,自从见识了桥蕤的能力后,他已经知道,哪怕晚来一天,淮凌县也不保!他点点头,对王修道:“叔治,麻烦你安排一些人过来帮忙!将士们战斗了许久,都有些饥饿,得立即吃饭了!还有,这些敌我双方将士的尸体之类,也要马上处理!”

    王修点点头,抱拳后转身离开,自去安排不提!

    此次战事,乃是田凡参与的所有战事中,战损比例最大的!步卒损失并不大,仅仅不足千人,可骑兵的损失,却让田凡不能承受!

    近八千骑兵,经此一战,死亡三千,轻重伤员足足三千,完好无损的将士,还不足两千。看到这个战报后,田凡也是心疼的要命!

    安排好王修带来的民夫和县丁后,田凡赶到桥蕤大营中的伤兵营,帮着处理伤员!

    好在伤兵们多数都是箭伤,处理起来比较简单,可即便如此,两百多的医护营将士要处理三千多伤兵,也够头疼的!

    大营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酒味,数十个军医在忙忙碌碌,许多身着白衣的女子在翩然移动,帮忙处理伤兵。

    虽然多数将士伤情比较严重,可因为有女子在,他们都忍着不发出声音。田凡忍不住一笑,这帮汉子,在战场上一个两个能得很,可就是怕见到女人!

    庞德身中十六箭,成廉十三箭,曹xìng九箭!好在他们的铠甲都比较好,内着丝质内衣,羽箭入肉不深,伤势不算重。此时,他们的伤口早就处理好了,正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老老实实躺在病榻上。

    不过,成廉就有些不老实!这厮拉着一个女护士的手,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搞得人家女子面红耳赤,连连摇头。可她也不好走,因为成廉拉得有些紧,这女子怕用力之下,再撕裂了他的伤口!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旁边庞德和曹xìng嘿嘿直笑,不过那笑声怎么听怎么别扭!也难怪,若是大笑,一定会牵扯到伤处,他们不敢大笑!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真是很让人无语!

    他们身边几个受伤的亲兵,也是笑得龇牙咧嘴,咕咕咕咕,就跟几只老母鸡似的!

    见田凡来了,成廉连忙撒开那女子的手,由于动作过猛,拉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三人起身准备见礼,田凡连忙道:“别动,呵呵,你们是今天的功臣,又都受了伤,还是躺下吧!”

    田凡瞥了那女子一眼,见她长相一般,但是身体壮实,身材很有料,不由会心一笑!那女子见田凡发笑,连忙微微施了一礼,接着撒开丫子跑了!

    田凡坐到成廉榻边,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这厮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脸红耳赤,目光躲闪!

    田凡嘿嘿一笑,道:“成廉,如果我没记错,你小子没有成亲吧?”

    成廉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小声道:“没有!”

    田凡点点头,道:“嗯!嘿嘿,若是看上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追!”紧接着,他板下脸,沉声道:“不过,这些女子都是些可怜人,她们的家人都被塞北乌桓人和鲜卑人杀死了!呵呵,她们都是我花钱买来的,说起来,我就是她们的亲人!你若是得了人家芳心,可不能负了人家!知道吗?对了,若是要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陪嫁五万钱的财物!”

    五万钱,即使在一般大户人家,也不算少了!也就是糜贞现在掌握着家里的财务大权,田凡才敢这么说!田凡将这些女子买来,她们就是田凡的财产,田凡有权利决定她们的最终去向。而他买这些女子的目的,一来是做医护人员,二来,就是打算将她们配给这些军汉的。只是到现在为止,军汉们对她们倒是很爱慕,可是连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

    但是,田凡相信这是暂时的,等一段时间后,这些女子会一个个嫁出去!

    成廉不知所措的张着嘴巴,吭哧半晌,也放不出个屁来!

    旁边庞德和曹xìng忍不住了,扑哧扑哧,笑了出来!可一笑,顿时牵扯到伤口,不由的一声闷哼!

    半晌,他们才憋住了,庞德道:“先生,哈哈哈,成廉不是看中了人家,是……是看中了人家手里的消毒剂!呵呵,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

    田凡一愣,哭笑不得的指着成廉道:“成廉啊成廉,你……听着,伤势好转之前,不得饮酒!嗯,这样吧,每天可以喝一两,给你解解馋,要不然你这酒鬼伤势没好就能憋死!”

    庞德、曹xìng又忍不住笑了,再一次品味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成廉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看看帐外的天下,太阳已经下了山,大营中点起了处处火把,吕布却还没有回来!田凡不由的有些担心!

    他问道:“奉先怎么还没回来?”

    三人一顿,曹xìng道:“先生尽管放心,没事的,温侯勇武天下无双,他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桥蕤腿脚快,跑得远了!”

    田凡点点头,对三人道:“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别的营房!”

    出了帐篷,田凡找到魏延,道:“文长,你带五百骑兵去看看,温侯还没有回来,我心中不安啊!”

    魏延抱拳应命,带着五百没有受伤的骑兵拍马而去!

    田凡并没有再次返回伤兵营,而是就在大营门口等待!吕布啊吕布,你这厮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啊!

    时间不长,大营箭楼上的一个士兵指着远方,大叫道:“大人,他们回来了!”

    田凡从营门处往外一看,只见远处一串火把,正朝着此处飞奔而来!顿时,他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一刻钟后,吕布和魏延的骑兵同时赶到营门口,见了田凡,他们同时停下。

    吕布哈哈大笑,下马后,几大步赶到田凡身边,猛地拍了他一巴掌,道:“好小子,知道关心你岳父大人了?”

    周围士兵不由一阵哄笑!田凡和吕布的关系大家都清楚,可吕布还是首次说出这样以大压小的话来!

    田凡白了他一眼,借助火把的光亮,见他脸sè煞白,浑身浴血,身上插着许多羽箭,不由心惊!

    吕布为了行动方便,早就将羽箭的箭杆折断,此时那些伤口已经凝结,鲜血早就不再流淌!

    田凡连忙道:“你受伤了?快去疗伤吧!”

    吕布摇摇头,右手一挥,后边两个亲兵从马上扯下一个人来,吕布指着那人对田凡道:“伯光,此人就是桥蕤,哼,我追出三十多里,才追上了他!”

    说完,吕布满眼怒火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对田凡道:“伯光,我知道你心善,可是……你必须杀了他!”

    田凡点点头,道:“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说罢,他打量桥蕤一眼,只见他面如死灰,一副败象!

    他续道:“奉先,你去疗伤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吕布点点头,大踏步而去!

    田凡再看桥蕤一眼,不由有些厌恶!他沉声道:“魏延听令!”

    魏延抱拳道:“末将在!”

    “将桥蕤看押起来!记住,好好看押,若是他自杀了,我唯你是问!”

    魏延眼中jīng光爆shè,兴奋的大吼道:“末将得令!”

第二三三章 杀将(下)

    感谢书友河坝里的老鳖打赏和评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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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蕤是流年不利,估计他出战之前没烧香!

    不容否认,他的想法挺好的,可是现实太残酷!

    张勋败回去后,眼见着己方大阵已经乱了,他连救援的心思都没有,立即进入大营,强行拉上袁涣,向着寿chūn方向打马狂奔而去!

    而桥蕤则比较悲剧!在大阵后军位置被庞德虐过之后,他就知道必败!那时,他立即带亲兵离开,并从大营西门方向逃窜而去。

    吕布在发现桥蕤不见后,愤怒中下了杀人的命令,立即领人追赶。虽然桥蕤早就逃跑了,可他们的马匹和骑术都不如吕布一方,最终,追出三十里后,吕布追上了桥蕤。他杀散桥蕤亲兵,将桥蕤活捉回来!那时桥蕤一方兵无战心,吕布及其骑兵倒是没费什么力气!

    次rì清晨,被鸠占鹊巢的桥蕤军大营中,徐州士兵陆续醒来。可是,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后立即展开训练!

    昨rì一战,整支军队损伤不小,必须得休整一下,故此,田凡下了休整三天的命令!

    吃完早饭后,众军士凑在一起,吹牛打屁,或者到伤兵营里看看自己的袍泽,顺便偷窥一下那些女护士,小rì子逍遥的很!

    田凡占据了桥蕤的大帐,并召集众将领议事。

    大帐中,田凡板着脸,看着阶下将领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聊天。他不是不想笑,而是笑不出来!仅仅经过一夜,伤兵中又有三百多人死去,且大多数是骑兵!这对于徐州集团来说,真不是个好消息!

    这是个骑兵数量决定诸侯实力的天下,且骑兵训练起来非常难,损失的近四千骑兵,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昨天一战,吕布身中八箭,按说伤势不算轻,可这厮包扎完以后,就活蹦乱跳的出了伤兵营。成廉、庞德、曹xìng三人伤势更重,可他们也呆不住!今天听说田凡召集将领们议事,三人也强撑着来了!

    田凡拍拍手,道:“诸位,不要说话了,听我说!”

    众将停下谈话,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一个两个盯着他,静等他说话。

    田凡扫视众人一周,道:“诸位,昨rì一战,可有什么感想?”

    吕布大咧咧的一挥手,道:“痛快!嘿嘿,好久没有杀得这么痛快了!”

    麴义道:“先生,昨rì一战,我们一万八千人,大败敌方三万人,杀敌万五,擒敌一万,逃走的还不足五千,并且温侯还抓了对方的主帅,呵呵,算得上是大胜了!”

    其余众人,却没有说话!

    田凡看着庞德,道:“令明,你说说!”

    庞德抬眼看了他一下,有些牙酸的道:“大胜是大胜,只是我们损失有些大了!尤其是骑兵,现在堪用的,只余下两千来人……”

    田凡点点头,再看向魏延,魏延抱拳道:“大人,昨rì骑兵之战,我们没有见到,没有发言权,但是,步兵那边,麴将军指挥得当,以不足一千人的损失,击败四千骑兵,并杀敌近两千,堪称大胜!”

    田凡依旧面无表情,他看向郝昭,郝昭抱拳道:“大人,四位将军把话都说了,末将没有什么好说的!”

    成廉和曹xìng从来不会动脑子,田凡也没问他们。听完四个人的话,田凡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依旧板着脸。

    半晌,他看向吕布,道:“奉先,我且问你!”

    吕布一愣,点点头,道:“你问!”

    田凡沉声问道:“昨rì战时,你是否中计了?”

    吕布听出他语气不对,不由的老老实实地坐好,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姿势,这才答道:“是!我是中计了!”

    田凡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为何会中计?”

    吕布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田凡这是想追究他的责任啊!他板下脸,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道:“还能怎样?我看见桥蕤的大旗,以为他就在那个位置,故此我就想击杀他,早点结束战事,于是我就带人冲过去了!”

    说完,他斜了田凡一眼,道:“怎么着?想拿我立威?我吕布顶天立地的汉子,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不会后悔,你是想打还是想杀,看着办吧!”

    帐中顿时一静!众人眼巴巴看着这两人,心中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劝说谁!田凡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惩罚吕布,可吕布立了大功,昨rì要不是他那个位置成功突破敌方樯橹阵的阻拦,只怕这场战事就是另一个样子!

    田凡点点头,问道:“奉先,我问你一句话!”说罢,也不管吕布是否在听,他沉声道:“若是正面对上敌方的樯橹阵,你有没有把握突破?”

    田凡知道吕布钻了牛角尖,这时候不能硬来,对于这个顺毛驴,得曲线救国!

    吕布闻言就是一楞,他看向田凡,半晌,才说道:“我没有把握!若不是昨天我中了箭,赤兔也中了箭,我们俩都怒火中烧,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准,只怕还不一定能突破樯橹阵!”

    田凡微微颔首,道:“也就是说,昨天的胜利,来得非常侥幸!若是你不能突破樯橹阵,只怕我们这七千多骑兵,余不下几个,对吧?”

    吕布愣了!他的面sè一会青,一会白,两只拳头不知不觉的握紧又松开!半晌,他向田凡抱歉,羞愧的道:“伯光,我吕布错了!若不是昨rì我贪功,误中桥蕤的诡计,只怕手下将士不会有那么大的损失!你说吧,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吕布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他的思想很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田凡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自己虽然中计了,但是后来突破樯橹阵,由此打开了缺口,才击败桥蕤,赢得了这场战事的胜利!看似自己是功过相抵,可是,若是他没有打开缺口呢?那这七千多骑士,岂不是白白葬送了?

    田凡点点头,道:“奉先,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惩罚你立威,因为,我没有资格!从公里讲,你的官位比我大的多,我没有权利!从私里将,我们二人是好友,你又是我的岳父,我更不能惩罚你!”

    顿了顿,他续道:“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奉先,你现在是主公帐下头号战将,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甚至在以后,你可能会独领一军征战,所以说,你的责任重大!另外,任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你又要做父亲了,严夫人的情况也有所好转,指不定什么时候,你还会做父亲!你的xìng命,现在已经不完全是你的了!是主公的,是千万将士的,是家人的,你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使得千万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使得两位夫人成为寡妇,使得欣儿她们成为孤儿!你一个人,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死存亡和幸福生活!”

    见吕布已经面红耳赤,田凡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续道:“有时候,人犯了错可以改正,就像刚刚发生的这一次,可还有些时候,人一旦犯了错,就没有机会改正了!奉先,当你的心智被军功迷惑的时候,想想我说的这些话!”

    吕布连连点头,反握住田凡的手,道:“伯光,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冷静!”

    田凡点点头,道:“奉先,有句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即为妖!他桥蕤是傻子吗?自己能处在前阵,距离最前方樯橹仅仅二十步的距离?若是他真在那里,以你的箭术来讲,他还能有活路吗?这么简单的破绽,你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吕布已经被说的无地自容了,他低下头,半晌无言!

    田凡拍拍他手,道:“奉先,好好想想吧!若是你出了事,我都无法向欣儿她们交代!”

    说完话,他扭头看向其余几位,只见他们一个两个也都是若有所思!田凡满意的点点头,道:“呵呵,你们几位,也要从这件事上汲取经验教训!战场上,一定要冷静!一个不冷静,不是身死就是兵败,我们真得伤不起!”

    几人抱拳道:“末将明白!”

    田凡笑笑,转身来到自己的位置,道:“奉先的错误,我无法做出惩罚,理由已经说了!可是,这些错误,我会如实的禀明主公,怎样惩罚,那是主公的事!”

    顿了顿,他扫视几人一周,目光定格在麴义身上,道:“至于麴将军和几位的功劳,呵呵,我也不会代替主公奖赏!但是,功劳簿上不会少了你一份功劳!”

    众将抱拳称谢!

    田凡微微点头,说道:“桥蕤的处置,你们怎么看?”

    刚才还羞愧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的吕布听了,立即炸了锅!他怒目大睁,暴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杀!”

    其余众将也连连点头,成廉等人更是吼出了声,道:“杀!必杀无疑!”

    田凡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杀!”

    众将不由一阵欢呼!

    杀不杀桥蕤,田凡说了算!若是他不想杀,众人再期盼也没有用处!可田凡也知道,此时众将心中有怨气,士兵们也对桥蕤恨得压根儿痒痒,若是不杀,不利于军中的团结和士气!所以,桥蕤必杀,即使他想投降!

    田凡心想,桥蕤啊桥蕤,你错就错在,杀我们的人杀的太狠了!

    午时一到,军中突然响起鼓声!将士们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来到校场,并列队。他们好奇,此时聚集众人,会有何事?

    不一时,只见众将领以田凡打头,从大帐中走出,一个两个喜形于sè的来到点将台上。

    田凡看向场下将士,大吼道:“将士们,按说今rì大家休息,我田凡不该打扰你们!可是,呵呵,几位将军却执意让我打扰你们,说是让你们高兴高兴!”

    众人更是不解,听他这意思,分明是有好事啊!

    田凡顿了顿,大吼道:“昨rì一战,我们骑兵的弟兄损失惨重!我们连饭都没吃好,就得打仗,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袁术军大将——桥蕤!昨rì,温侯带着箭伤,追击三十余里,才将此人带回!今rì,我要给死去的弟兄一个交代!”

    吕布乃是一军主将,虽然骑兵的大损失有他一份责任,可田凡不想此时说出来!主将错了,势必影响麾下将士对他的信任和依赖程度,这并不是好事!

    他扭头向魏延道:“魏延听令!”

    魏延连忙上前,距离田凡三步,抱拳大吼道:“末将在!”

    “将桥蕤押过来,即刻行刑!”

    点将台下将士们听了,立即高兴的欢呼不已!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先生英明!”,时间不长,一万多将士都不觉跟着喊起了“先生英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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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相介绍:
一个善良、热心的人,一个很傻很天真的人,这就是田凡 来到三国,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刘备,只因来自演义的经验,可后来他却发现…… 刘备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吕布是一个讲义气的纯爷们儿,他高傲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脆弱心灵;关羽也不是那么骄傲,至少不难相处;张飞粗狂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细腻柔软的内心……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虽然结果是同样的,可是过程却出乎意料…… 就连自己的身世,也是离奇的复杂…… 是演义和史书忽悠了他,还是他改变了历史? 庄生晓梦迷蝴蝶,孰蝶是我?我又是孰蝶?匠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匠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匠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