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各地局势1
也就在肖天健稀里糊涂拿下可笑的岳州的时候,湖广和河南、山西、陕西、南直隶等地,都燃起了战火。
刑天军年后在肖天健的率领下大规模南下入犯湖广,使得朝野十分官吏们既惊又怕,崇祯更是为此夜不能寐,先是将杨嗣昌赶出京,到湖广坐镇阻挡刑天军入湖广,可是因为襄阳一战杨嗣昌所部大败,杨嗣昌自知罪责深重,同时加上身染重病,最终绝食而死。
无奈之下,先招陈新甲入京,为兵部尚书,主持军机大事,紧接着便调丁启睿赴湖广接替死了的杨嗣昌,继续督师对刑天军“进剿”。
而这个时候崇祯同时令孙传庭督调辅南、山东诸军,对河南入剿,再令四川巡抚邵捷春派兵入湖广入剿,企图在刑天军周边对刑天军形成包围之势,趁着肖天健分兵南下,河南兵力比较空虚,拿下河南。
可是虽然崇祯这么安排似乎很有道理,而且比较稳妥,但是崇祯却还是高估了各地官军的实力,也低估了刑天军的实力。
先是阎重喜率领晋南刑天军兵马攻占了整个平阳府以南的晋南地区,接着王承平李凌风二人率部在晋北起事,席卷了晋北并且进入到了陕北一带横行,大大牵制了山陕、宣大一带的边军,使之无法参与中原战事。
而孙传庭虽然堪称能臣,但是眼下也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麾下基本上没有大将不说,兵马数量也很是有限,即便是纠集起来了一批官兵,又新募了一批官兵,可是因为尚无机会加之操练,所以战斗力很是虚弱。
虽然孙传庭奉旨率兵南下,但是也仅仅是抵达彰德府之后,表面上虽然拥有一定的兵力又是,也仅仅只是能对卫辉府和怀庆府的刑天军形成威胁,但是在刘宝的调度之下,却无力克复卫辉府和怀庆府,孙传庭率部这段时间多次在彰德府和卫辉府一带,和刘宝的手下李延田交手,但是面对着兵力虽然不多,但是却十分精悍的刑天军的人马,孙传庭悲哀的发现,其麾下的官兵,根本就不是刑天军的对手,而现如今他对付的刑天军,根本就不似当初他和洪承畴对付的其它各路义军那样,更无法和李自成麾下的人马相比,刑天军显然是兵贵于精,而且拥有独特的战法,而这种战法和刑天军特有的军纪相配合,可以发挥出极大的战斗力,想想当初刁正在漳河边,以一当十,击败高起潜那一战,高起潜好歹麾下带的还是比较有战斗力的关宁诸军,都栽到了刑天军的手中,而他现在刚刚拉起的人马,又岂能是刑天军的对手,所以孙传庭在和李延田交手之后,数战数败,最终不得不承认,以他目前麾下官军的实力,是无法克复卫辉府和怀庆府的,为了稳妥起见,孙传庭只得收拢兵马,陈兵于广平府和彰德府一带,恢复成了防守的态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守住彰德府再说吧!
至于山东那边,孙传庭调集了一支人马,由山东总兵刘泽清率领,试图侧击开封和归德府两地,可是刘泽清乃是个嘴头功夫远超过手头功夫的钻营小人,这些年来,在山东崛起,基本上靠的是投机钻营才一步步攀上了总兵之职,而且因为登州之战,克复被孔有德占据的登州,年纪轻轻便又加封左都督之衔,所以说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可是年初鞑子入寇济南,这厮陈兵于登州一带,却不相救,而且鞑子在山东肆虐期间,他畏敌避战,最终使得鞑子安然从天津撤出山东,根本就没干什么事情,至多也就是跟着鞑子的屁股,护送鞑子离开了山东,干掉了几个鞑子喝大了而掉队的几个散兵,而年后因为济南被克的事情,朝廷议罪,他安然无恙,倒是山东巡抚颜继祖被杨嗣昌摆了一道,承担了山东遭鞑子军入寇的罪责,被朝廷给逮去砍了脑袋。
现如今让刘泽清发兵对付刑天军,刘泽清是不肯下死力的,虽然奉命出兵进抵济宁府,但是却迟迟不肯发兵配合孙传庭对开封和归德府用兵,使得刘宝得以抽调力量,先修理了孙传庭一顿,又在阎重喜打下解州之后,派出刁正入卫卫辉府和怀庆府,接替了李延田的防务之后,调动兵马赶到了开封府一带,彻底的堵住了刘泽清入寇河南的道路。
刘泽清试探性的对开封发动了两次攻势,但是皆在刚出定陶,便被刘宝派兵堵了回去,所以最终孙传庭两路进犯河南的计划,也在八月初的时候,彻底破产,朝廷官方和刑天军继续维持各自的控制区,基本上谁都拿谁没有办法。
倒是这几个月间,李自成趁着朝廷把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刑天军的身上的机会,而陕西兵力又比较空虚,趁机在汉中一带,率兵控制住了汉中周边的数个县的地盘,开始效仿肖天健的做法,以汉中为根据地,一边募兵操练,一边打造兵械,还安民种田,实力开始逐渐的恢复,而且他也开始接受刑天军的建军理念,决定走精兵路线,减少裹挟大批民众的数量,将百姓留在土地上安心耕作,仅留下部分精锐人马,加紧对他们进行操练,并且不断对四周川陕一带的州县进行袭掠,以资军需之用。
如此一来,先是贺人龙率部入湖广被刑天军歼灭,使得陕西官军实力更加虚弱,到了这会儿,新走马上任的陕西巡抚傅宗龙,也基本上没有能力,再像以前那样,将李自成赶出汉中了,只能不断的派兵在汉中北部和东部一带,和李自成打打停停,始终无法再将汉中给收复回朝廷控制之下。
也正是因为李自成在汉中站住了脚,并且不断的派兵袭扰川北一带,原本朝廷令四川巡抚邵捷春入湖广协助对刑天军进剿,可是邵捷春怕李自成趁虚而入,杀入四川,所以只能派少数兵力入湖广助战,大部分川兵则陈驻于川北一带,防范李自成的入寇。
某种程度上李自成在汉中一带的重振,正好给肖天健帮了一个大忙,使得肖天健免去了腹背受敌的可能,替刑天军牵制住了川陕两地的不少兵力,使得肖天健得以使用更多的兵力,加快对湖广的攻伐。
至于丁启睿奉旨南下之后,在七月底抵达了南直隶,但是不待他调兵遣将,安排好对付刑天军的事情,等待他的却是湖广总兵,平贼将军左良玉在荆州全军覆没,而左良玉本人也兵败身死的消息。
惊得丁启睿是一蹦老高,当场茶杯都掉到了地上,说实在的这次丁启睿南下,本来指望的也只有左良玉了,毕竟左良玉手中兵马众多,是湖广一带实力最强的官军力量,虽然骄悍了一些,好歹总是他们这边的人,有左良玉在,湖广的形势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现如今贺人龙和左良玉这两员大将,一个失踪一个阵亡,两部十几万人马,都转眼间在刑天军的兵锋之下烟消云散,使得他手头便更缺乏可用之兵,什么对刑天军的进剿,都成了笑话,现在他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如何剿灭刑天军了,而是该如何保住南直隶了!
湖广一带局势可以说已经是彻底糜烂,想要保住湖广,在丁启睿的眼中,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而南直隶虽然还有些兵马,但是再将这些人马调往湖广,去保武昌,一旦再被刑天军所败的话,那么南直隶也将无兵可用,到时候刑天军兵发南京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于是丁启睿连忙召集南直隶周边的诸官和武将,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如今在南直隶数得上的战将,也就算是孙应元和黄得功了,但是这二位很不幸,都是刑天军先前的手下败将,提起刑天军便胆寒不已,更何况他们手头上虽然有点兵马,可是他们很清楚自己去湖广,照样还是一个死,肯定讨不到好处。
所以南直隶诸官都力主先稳住南直隶一带,加紧练兵造械,待到兵强马壮之后,再挥师湖广,克复失地。
丁启睿虽然有圣命在身,要求他保住湖广,可是何乃手头上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人马到湖广对付刑天军,只能调集了一支浙江的人马,令浙江总兵候方统带,大致七千人左右,沿长江逆流而上,赶赴武昌帮助宋一鹤防守武昌。
而这个时候,罗立已经在六月底先是攻下了随州,随即开始进兵光州,在刘宝手下的驻守汝宁府的刑天军部众的协助之下,在七月间一鼓拿下了光州,歼灭了光州一带万余官军,彻彻底底的肃清了朝廷官府在河南的最后的一个钉子,彻彻底底的将河南全部收归了刑天军的控制之下,然后在接到了肖天健的命令之后,他将光州一带移交给了暂时在刘宝麾下听命的东山虎驻防,而他则率兵开始南下先是攻打应山、礼山、孝感等地,而这些地方的守军和官吏们早已都没了死守的决心。
当罗立率部抵达之后,当地守军立即降的降,逃的逃,官吏们有的逃走不及,便降了刑天军,有些则弃城而逃,奔向了武昌汉阳躲避,使得罗立基本上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将德安府北面和随州周边一带给基本肃清,迅速的占领了这一带的地方。
只有当地的明总兵赖任率部在孝感和罗立死战了一场,但是赖任兵力不多,再加上碰上了罗立这个战争狂,根本就不是罗立的对手,一战之下,赖任当场被刑天军阵斩,所部大部投降抑或被杀,使得德安府暴露在了罗立的兵锋之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地局势2
与此同时刘耀本也率部出兵沔阳,先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景陵县,随即顺水而下攻打沔阳,沔阳知州自知不能敌,又贪生怕死携家眷出城而逃,但是却被官军截住去路,官军之中一个把总决意投靠刑天军,当即将这个王知州拿下,叛军当着他的面轮jian了他的妻妾,抢了他所携的财物,又绑缚了他投降了刑天军,而沔阳也很快因为城中官军反叛,迅速的便被刘耀本率部攻占,至此整个湖广西部,基本上都落在了刑天军手中,至于这些叛军,刘耀本在收降他们之后,发现这帮家伙根本就是一帮地痞无赖,根本不能用,而且这帮人在沔阳负有恶名,民愤极大,虽然他们叛投刑天军,但是却不足以洗脱他们的罪责,于是刘耀本当众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处斩,剩下的尽数以罪囚看押充为了苦力,发往河南去挖煤采矿赎罪去了。
至于李栓柱也没有就这么闲着,这段时间在襄阳一带补充编练的大批新兵,因为赵二驴在武当县一败,他一怒之下率部攻下了武当县,击败了偷袭赵二驴的王光兴所部,在经过一阵休整之后,虽然赵二驴有错,但是毕竟已经被免去了副都统之职,肖天健念其乃是最早跟着他的老部下,最终并未加重处罚,令其暂领一营,戴罪立功,继续跟着李栓柱做事。
李栓柱和赵二驴关系因为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僵,李栓柱大骂赵二驴是头笨驴,让赵二驴颇为不爽,虽然赵二驴继续留在李栓柱手下做事,可是两个人之间已经是貌合神离,相互之间没事根本连话都不说。
李栓柱在拿下武当县之后,便对郧阳府打起了主意,七月间在肖天健率部攻打荆州城的时候,他也调集了所部的精锐,率领高天前和赵二驴等部兵发郧阳,随即发动了郧阳之战。
而郧阳府时下坐镇的是巡抚王永祚,他在武当县丢失的时候,便意识到刑天军将会分兵攻打郧阳府,所以提前也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一边调派游击刘调元将郧阳一带的百姓,尽数收入城中,名义上是保护百姓不受贼军祸害,但是实质上却是要做到坚壁清野,使得刑天军在当地找不到粮食和助战民众,同时增加城中民众数量,可以胁迫他们帮助官军守城。
郧阳因为其地理上的特殊性,正好是湖广和川陕交界之处,这十几年来,各路陕西义军,常常走这一带进入河南、湖广,抑或是通过此地返回陕西等地,故此郧阳受害最深,大批义军都在这一带活动过,所以郧阳当地百姓早兵祸非常多,到这个时候,郧阳遗留下来的民户不过仅剩下了几千户,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赤地百里了,大批土地都被撂荒,几十里见不到人烟。
而如果按照原来历史发展的话,郧阳又是一个让人称奇的地方,李自成在河南一带复振之后,张献忠和罗汝才在湖广复起之后,都曾经多次攻打过郧阳府,甚至于整个湖广都被李自成攻占,但是独独郧阳却始终没有被义军攻克,后来因为周边地区全部失陷,以至于朝廷两年时间里都不知道郧阳还有官军坚守。
而历史上坚守郧阳的除了巡抚王永祚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在这里,那就是郧阳按察使高斗枢在郧阳府坐镇,加上王光恩力守郧阳,所以郧阳始终都没有被李自成攻占。
可是现在历史却被肖天健搞的是天翻地覆,先不说高斗枢眼下还在长沙当兵备副使,而作为郧阳主将的王光恩也早已被肖天健在南阳一带给干掉了,所以郧阳府眼下便没了这文武二将,仅剩下了抚院王永祚和王光兴,这样的搭档对付远比李自成凶悍十倍的刑天军,显然就虚弱的太多了。
李栓柱集兵抵达郧阳府城外的时候,城中郧阳仅剩下了三四千的官兵,在王光兴和刘调元的分别率领下,驻守在城中,负责城池的防御,虽说王光兴偷袭赵二驴一战功成,可是毕竟他比不上他各个王光恩的本事,另外他带的兵在武当县又被李栓柱所破,使得王光兴麾下实力大损,故此这个时候的郧阳府,根本就没有实力挡住李栓柱。
李栓柱一到郧阳府,便立即下令城中的官军还有官吏立即投降,可是王永祚坚决不肯投降,加上王光兴又杀了不少刑天军的部众,深知一旦投降,刑天军估摸着放不过他,所以也决意拼死抵抗到底。
他们将城内凡是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尽数强征他们登墙协守,同时就连城中的健妇也被他们征调,为城头运送各种滚木礌石、滚汤沸水之物,帮助协守,以图以城中全民皆兵来阻止刑天军破城。
李栓柱见城中官吏军将不肯投降,于是也不多跟他们啰嗦什么了,当即分兵于郧阳府城东南两侧开始对郧阳发动了猛攻。
战事一开始就打的相当激烈,城中的守军在王光兴、王永祚和刘调元等人的率领下,对着城外是矢石俱下,连连打退刑天军的进攻。
这一战便打了十多天之久,李栓柱麾下的各营人马,损失都不算小,但是因为刑天军占据着火力上的优势,打得城上守军也伤亡惨重,并且将城墙打的也是残破不堪,守将刘调元也被当场轰杀在了城墙上面,尸体碎成了数块,惊得城上众人无不胆寒。
最终城内有刑天军的细作趁机鼓动起了一批民壮和守军,突然间发难,将郧阳巡抚王永祚抓了起来,这才打开了城东门,将刑天军放入到了郧阳城中,王光兴一见大势已去,一边率兵在城中与刑天军巷战,一边试图开西门逃走。
但是却被赵二驴在城西门处追上,好一通厮杀最终将王光兴击伤生擒,赵二驴痛恨王光兴让他在同僚面前丢尽了脸,当场便将王光兴给大卸八块,丢到了城外喂了野狗,这才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同时还下令尽屠王光兴的数百部下官军,为此又受到李栓柱的斥责,两个人闹的更是不愉快,李栓柱当即鞭打了赵二驴一顿,又把赵二驴给关了禁闭。
至于生俘的郧阳巡抚王永祚,李栓柱则没有杀他,派人请示肖天健如何处置于他,肖天健这个时候也刚打下荆州,闻讯之后,询问了一番王永祚的为人,得知此人算是一个比较正值的官吏,于是传令给李栓柱不得亏待于他,令其将他送至汝州安置编管,以后另行安排。
实质上王永祚这个人也算是一个民族英雄,历史上清军入关之后他在南明为官,坚持在南方招募义军抗请,后来一直坚持到死,清军后来抓住了他的母亲,砍去了他母亲的胳膊,他都不肯降清,所以也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文官,所以这种人肖天健遇上,哪怕是他反对他肖天健,也是不忍杀掉他们的,故此现将其送至汝州编管,那里现在有一个人恐怕可以说服王永祚,迟早这样的官吏,还是要为他所用的。
当然肖天健也得知了赵二驴的事情,为此觉得李栓柱做的有点过分,杀俘的事情虽说被他禁止,但是也是分事情的,王光兴因为他兄长的事情,成为了刑天军的死敌,留下他没用,赵二驴屠掉他和他的部下,其实算不了错,因此李栓柱鞭打他,便有点上纲上线了。
所以肖天健暗中告诫了一下李栓柱,让他不要因此便和赵二驴继续过不去,毕竟他们二人搭档也算是时日不短了,闹的这么厉害,不太合适,另外授意李栓柱暂时让赵二驴镇守郧阳府,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不要再闹下去了。
李栓柱接到肖天健的口谕之后,想想也是,赶紧将赵二驴给放了出来,而且肖天健还亲自嘉奖了一番赵二驴此战的功劳,稍稍的斥责了他杀俘不对,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同时说赵二驴的名字对他眼下已经不太合适了,毕竟他也是刑天军大将,二驴来二驴去的,不好听,赐名赵二驴改名为赵卫华,暗中和冯狗子改名卫汉的意思相近,赵二驴得知之后,大哭了一场,让人捎信给肖天健谢恩。
而李栓柱也在稳住了郧阳的局势之后,宴请了一番赵二驴,给赵二驴亲自端酒道歉,并且将赵二驴官复原职,重新拔擢为了副都统,令其坐镇郧阳府,防备川陕的官军。
赵卫华(赵二驴)虽然心中还有疙瘩,但是毕竟和李栓柱合作这么长时间了,这件事表面上也就不再计较,接管了郧阳府的防卫。
可怜郧阳府到这个时候,仅剩下了两三千户民众,李栓柱在回到襄阳之后,收拢了一批百姓,将他们移至了郧阳安家,这才多多少少的恢复了郧阳的民户数量,否则的话偌大一个郧阳府周边的土地,恐怕就要彻底撂荒了。
就在李栓柱率部攻下郧阳之后,活动在郧阳以西一带的过天星惠登相、托天王常国安等部,也见大势所趋,各自率部到了郧阳,投入到了刑天军之中,为此李栓柱将他们暂留在了郧阳,听从赵二驴的调遣,加强赵二驴的兵力,镇守郧阳府一带,又大大增强了实力。
(这两章是过渡章节,一些局势交代一下,否则的话,后面会写的很突兀,大家耐心一些!)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名臣
而肖天健在以一种近乎可笑的方式攻下了岳州之后,听从了李信的建议,八月二十在岳州点兵,开始分水旱两路兵发长沙。
数百条战船走水路,先入洞庭湖,接着进入湘江,浩浩荡荡的杀奔长沙,而近三万部众则走旱路,在水师的协助之下,朝着长沙进兵。
沿途肖天健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便打下了湘阴县,彻底的打开了长沙的北大门,使得长沙暴露在了刑天军的兵锋之下。
而李乾德和许溃率兵赴援岳州,也使得长沙守军实力大减,原本长沙还有万余官军,可是随着李乾德和许溃在岳州兵溃被俘之后,带去岳州的官军基本上被刑天军所俘,转眼间便成了刑天军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长沙守军更是显得可怜。
此时虽然有名臣高斗枢坐镇长沙,可是何乃高斗枢眼下孤掌难鸣,毕竟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兵备副使,手头权力有限,而且手下更无兵无卒,虽然在听闻李乾德和许溃兵败的消息之后,高斗枢力主立即招募民壮协防长沙,何乃这个时候长沙守将以及官吏都毫无斗志可言,一个个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根本就没人认为他们可以守住长沙城。
而就藩在长沙城中的吉王朱慈煃,更是不堪到了极点,不待刑天军兵至长沙,便不顾朝廷祖制,买通长沙游击将军汤执中等人,率兵护着他出城逃往了衡州,投奔分封在衡州的桂王而去。
如此一来,本来兵力就不多的长沙守军便再次被摊薄掉了不少,偌大一个长沙仅剩下了不到两千守军,在长沙副将何一德的率领下,驻防长沙。
而这个时候,肖天健已经督军抵达长沙城下,将长沙城给牢牢的包围在了其中,并且以水军切断了湘江上下游和长沙城的所有联系,将长沙城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面对着这样的局势,名臣高斗枢,还是力主要据城死守,向各地求援,争取坚持到周边援军到来为长沙解围。
可是此时的高斗枢可不是先前历史上坐镇郧阳时候的那个高斗枢,虽然他们是一个人,高斗枢也确实是一个很有本事之人,可惜时势造英雄,此时的高斗枢在长沙还没有到可以主持长沙军务的地步,虽然他也募集起来了一批民众,来协助何一德守城,但是城内城外的兵力却十分悬殊,更不用说长沙军民这么多年来基本上没有见过刀兵,所以根本没有能力守住长沙城。
肖天健本来是想要一鼓而下强攻长沙城的,可是在和诸将商议的时候,李信提出了不要强攻的意见,而是充分利用一下在岳州俘获的那些官军官吏,于是肖天健欣然采纳了李信的意见,将俘获的偏沅巡抚李乾德和监军许溃、总兵官尹先民都招至大帐之中,问他们想活还是想死。
这三个人都不是那种敢于担当之人,如果想死的话,当时就和刑天军拼命了,到了这会儿哪儿还想要坚持原则呀!于是三人都立即跪地求饶,连称想活。
毕竟他们的家人还在长沙城中,他们也不想家人在刑天军攻破长沙之后,被刑天军屠戮,于是都表示求活。
于是肖天健便令他们三人去想办法劝降守城的兵将开城献降,并且表示不论文武只要投降,便绝对不杀,择优选录以后继续为刑天军当官,而且既往不咎,可以准予他们保留财产,确保他们人身安全。
三人得令之后,赶紧分抵城下,对着城上的守军叫嚷劝降,守军到了这会儿早已没有了斗志,当见到三人皆被刑天军所俘,而守将何一德又和总兵尹先民乃是故交,两个人关系相当不错,看到尹先民来劝降于他,并且替刑天军作出了种种保证,于是便放弃了死守长沙城,最终为大明殉葬,在八月二十五这一天,何一德下令打开长沙各个城门,迎接刑天军入城,同时将城中一些试图阻止他投降的官员尽数给抓了起来,绑缚出城交给了刑天军处置,其中也包括长沙兵备副使高斗枢。
结果是长沙在刑天军大军压境之下,不战而降,就此也被肖天健控制在了手中,肖天健下令仅仅让一营战兵入城接管长沙防务,不得任何人入城祸害城中百姓,为此还斩杀了几十个试图浑水摸鱼在长沙城外为祸的湖盗,这些湖盗都是干坏事干习惯了,本来是想要随着刑天军到长沙城大掠一番的,可是没成想不但没有趁机发财,反倒是被肖天健利用这个机会,趁机给清洗掉了。
另外长沙城中一些地痞流氓们在城中也想要趁机捞一把,刑天军入城之后,毫不客气的便将这批人给抓了起来,直接砍了脑袋悬挂在城墙之上,以此来震慑住了城中那些地痞无赖们作乱,几乎可以说是十分平稳的便接管了长沙防务,城中百姓看到刑天军这样军纪严明,于是也都放下了心,仅仅一天时间,便开始出门该干什么干什么了,长沙的繁华几乎可以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而肖天健也践诺,对于投降的官吏官兵,不杀一人,重新将其打乱编入到了刑天军之中,不愿继续当兵的则准其回家为民,至于那些投降官吏,则根据当地百姓反应,挑拣出其中有良心而且为官清明之人予以留用,其余的则保全他们的家产,令其回家自行生活,当然对于这些贪官们,肖天健也没安什么好心,现在这么宽待他们,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到回头腾出手来的时候,他暗中令留在这里的手下,还是要一个个的收拾掉他们,不过是眼下先安住这帮人的人心罢了!
对于这些贪墨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的贪官们,如果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不但肖天健觉得心里面过不去,就连老百姓回头也会觉得刑天军做事太没有原则,收拾他们有得是借口和机会,总之不会让他们太舒服的。
但是对于那些坚持不肯投降,试图顽抗到底之人,肖天健则区别对待,了解了这些人的为人作风之后,立即选出其中贪墨的厉害的一些官吏,直接在城门外面开刀问斩,同时邀请长沙周边的百姓观刑,当开刀问斩的时候,城内城外百姓聚集起来了成千上万,在刑场之外大声叫好,为此又为刑天军加分不少。
但是对于这个兵备副使高斗枢,肖天健多少听说过此人的事迹,知道这个人是个能臣,而且为官也风评相当不错,于是他亲自出面,劝高斗枢投降,可是没成想高斗枢则当场对肖天健破口大骂,还试图啐肖天健一口。
气的大帐之中的近卫们险一些当场就拔刀将高斗枢砍掉,在这些刑天军部众们眼中,肖天健简直就是他们的神,而这个狗官居然大骂肖天健,简直就是在找死。
而肖天健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痰迹,却呵呵一笑道:“退下,不得对高大人无礼!”近卫们这才气哼哼的退到了两旁,一个个双目喷火盯着高斗枢,恨不得一口将他生吞掉。
肖天健上前又亲自为高斗枢松掉了绑绳,笑问道:“高大人难道就这么恨肖某人吗?”
高斗枢怒视着肖天健,骂道:“你这样的逆贼,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我高某只是可惜手头无兵无将,无法将你诛除,为民除害!现如今既然已经被你抓住,那么你便杀了我吧!想要高某投降于你,哼哼!休要再做春秋大梦了!”
肖天健听罢之后,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对他问道:“高大人何出此言?凭什么说我肖某祸国殃民?”
高斗枢继续怒视着肖天健道:“你难道不是祸国殃民吗?身为大明子民,你兴兵作乱,为祸地方,屠杀百姓,对抗朝廷,诛杀朝廷命官,使得天下民不聊生,难道你不是祸国殃民吗?”
(粗算一下,这个月我居然更新了将近二十六万字,可是不容易呀!算是一个突破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激将
肖天健怒笑了起来,同样怒视着高斗枢喝道:“闭口!高斗枢,你可以骂我是个逆贼,但是我肖某却不容你骂我肖某是个祸国殃民之辈!我肖某行事光明磊落,何曾为祸过地方,屠杀过百姓?我肖某之所以起兵造反,为什么已经不愿意多说了,要是我们这些人哪怕有一口饭吃,不用眼睁睁的饿死,又岂会甘愿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为贼呢?正是眼下的这个大明王朝,无视子民生死,才迫使我们揭竿而起!我们不过只是为了求活!杀官不假,但是我肖某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像你这样的好官,只要落于我手,我肖某何曾杀过几个?否则的话,我又如何会在这里和你废话?
民不聊生不假,但是却非我肖某造成的!你去我肖某控制的地界上看看,可有民不聊生的事情吗?各地灾荒连连,可是各地官府却不思赈济,朝廷却还要连连逼催加饷,这才闹得天下民不聊生,倒是我肖某每到一地,便立即开仓放赈,救活一方百姓,还一方百姓平安,使之食有粮穿有衣,虽然眼下还算不上富裕,可是起码他们有活下去的能力!你只知我肖某兴兵造反,却不知道我肖某活人无数!而你这迂腐之人,却还要为当今的昏君歌功颂德,为其卖命到底!
而你高斗枢是个清官不假,但是你的眼睛也没瞎,你睁眼看看你的周围那些同僚,又是如何盘剥百姓,敲骨吸髓的榨取百姓的民脂民膏的!而你们之中的那些贪官污吏们,何曾体恤过百姓?何曾顾及过他们的死活?
如果当今皇帝是个明君的话,又何会闹得天怒人怨,天下大乱?还有!如果官府清官多,贪官少的话,有何会让到处的百姓饿殍遍地?又如何会逼得百姓纷纷揭竿而起造反呢?
我肖某扪心自问,立于这天地之间,我无愧于天下之百姓,无愧于我这些年来的行事作风!鞑子入寇,我肖某可以放下和朝廷官府的恩怨,毅然领兵北上抗击鞑子,可是朝廷却不但不思与我配合,共御鞑虏,反倒是暗中处处掣肘于我,还数次偷袭我军,堂堂官军在北方不下几十万,可是鞑子军入寇不过区区十几万人,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入寇京畿,肆虐于大明之地,任意的屠杀大明子民,强掳大明子民为奴,却不敢与之决一死战!
唯有那卢象升卢督臣,率领孤军与之奋战,但是周围官府官军却对其断粮断饷,并且坐视他们被鞑子包围而见死不救,只有我这个你眼中的逆贼,仅率领万余兵将,拼死救援于他!
我肖某只率领区区万多兵将,入京辅连抗鞑子,杀鞑子近万余人,而官军几十万人,却又杀了几个鞑子?
我祸国殃民?我呸!谁祸国殃民你高斗枢难道眼睛真的是瞎了吗?不错,在你们眼中我肖某是个逆贼,但是我为的是这天下苍生不必再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是为了我泱泱中华不会被鞑虏欺凌,这天下他姓朱的守不住,就不要怪我肖某要造他的反!
我知道你想要得一个忠臣的名分,可是我却看不起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本来可以为天下百姓做很多有用之事,可是你却仅仅只是一个愚忠之辈,一心只想着为了所谓的名声,便要求死,可是却忘了你还可以为百姓做很多事情,你们这样的清官,不但现在需要,以后我肖某也需要,可惜呀!你真令我肖某失望!什么清官,什么忠臣!可笑之极!在我眼中,你不过只是个笨蛋罢了!
有本事的话,你不要求死,我肖某给你一个地方,让你治理,真的有本事的话,你将我给你的地方治理的民生安定,让百姓同样食有粮、穿有衣,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用担心官府的催逼,不用担心被草寇祸害,那样的话,我肖某才认为你是有本事之人!单单是为了一个狗屁忠臣的名声,你便要想方设法的寻死,我还真就瞧不起你这样的人!
呵呵!依我看你是害怕,害怕落得一个贰臣的名声,今后没法见人,而实际上你根本没有本事当一个好官,用你一身所学造福百姓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走吧,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去,别污了我肖某的眼睛!”
高斗枢被肖天健骂的是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气的是额头青筋暴跳,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他瞪着眼睛大怒道:“你……你……我高某岂是好名之人?有胆的话,你就给我高某一个地方,我让我高某打理!我倒是要你看看,我高某能不能安一方百姓!能不能还百姓一个太平之世!”
肖天健偷眼瞄了气如斗牛一般的高斗枢,心中暗笑了起来,这个高斗枢还真是个直性子之人,真不清楚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这官府之中,混到眼下的这个程度,愣是没被那些同僚们给挤兑死,见到高斗枢果真吃不了他的激将法,于是他扭过头认真的问道:“你敢说你真是个有本事的官吗?你真的能治理好一个地方吗?”
高斗枢这会儿气的头晕,怒答道:“当然没有问题,我高某就是要你这逆贼看看我高某的本事!”
肖天健摇头晃脑道:“哟和!那我肖某倒是真的要见识见识了!我想想看,这样吧,现在河南那边常年兵祸连连,百姓日子不好过,你要真是有本事的话,汝宁府你觉得如何?我把汝宁府交给你,你去打理地方民务,我肖某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将汝宁府打理好!要是你不过是空有其名之辈的话,你不用寻死,我肖某也会杀了你!你觉得如何?”
高斗枢这会儿只顾着生气,怒道:“去就去,不就是区区一个汝宁府吗?我高某去便是了,一言为定,你给我两年时间,如果我高某打理不好汝宁府,你尽管杀我好了!”
肖天健立即伸手道:“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两只手掌啪的一声便重重的拍在了一起。
其实肖天健说的话,高斗枢自己内心之中很是清楚,他作为一个为官了十几年的官员,当到这个兵备道,在各地历任之中,看到的官吏的**比谁都多,当然比肖天健更要清楚,当下官府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肖天健的话可以说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想做一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可是这么多年来,在现下的官僚体制之中,他只能随波逐流,现如今虽然他想要成全自己一个忠臣的名声,可是内心之中,却并不是非要死不可,他更想要做一番事情,绝大多数人有时候求死,是钻了牛角尖,如果有一个更好的出路的话,许多人想明白之后,是不会再寻死了。
而正是肖天健的这一通骂,把高斗枢骂的有点清醒了,他一边是怒与肖天健对他的蔑视,一方面也确实想要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如果他还要寻死觅活的话,那么倒真是让肖天健小看了,既然肖天健敢用他这样的旧吏,那么他又怕什么呢?难不成他真的就做不好一个官吗?
所以高斗枢不是不知道肖天健用的是激将法,但是他还真就吃这一套,你不是不相信我能当好一个地方官吗?我偏偏要做给你看看,不是我高斗枢以前没本事,而是没机会施展,现如今既然你让我去治理汝宁府,那么我就去做一番事业让你姓肖的看看!
而且高斗枢也是个明眼人,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了朝廷的虚弱,对于眼下如日中天的刑天军,双方的实力可以说正在发生转变,以前朝廷如果集中所有力量来对付刑天军的话,大概还有可能将刑天军扼杀,可是现如今他也看得出来,朝廷已经是拿眼下的刑天军是手足无措了,偌大一个大明,现在可以拿出手来对付刑天军的兵马已经不多了,而刑天军却是在越战越强,越发展越壮大,此消彼长之下,这大明很可能也真就要完了。
如果事不可为的话,这天下换个朝代也就换个朝代好了,反正在中国没有哪个王朝能坐的住几百年天下,这大明历经三百年(还不太足)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便宜给这个姓肖的,总比便宜给鞑子和其他人要强。
从肖天健率部入长沙之后的表现来看,这个肖刑天当可成为一代明君,他要是登临天下的话,说不定大明的这些老百姓们,也真就可能得以喘息一下了!
更何况高斗枢也早已听闻了肖天健在年前毅然率部北上协助朝廷抗击鞑虏的事情,刑天军北上之后,频传捷报,这一点和朝廷官军屡战屡败,使得鞑子肆虐于京辅相比,实在是难得,而朝廷下旨趁着肖天健率部北上抗击鞑子的时候,派左良玉偷袭南阳府,制造了南阳之屠,这件事高斗枢作为湖广的官员,也是知道的,对这件事,高斗枢也是颇有腹诽,何乃他人微言轻,也没有办法,现如今招致肖刑天对朝廷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报复,某种程度上,连他这个大明的官员,也觉得是理所应当,对于左良玉被杀,他丝毫不感觉到同情,身为大明武将,这厮屡屡抗命不尊,已经是死不足惜了,而且这厮居然还在南阳对大明子民搞大屠杀,就更是其罪可诛,现如今被肖刑天灭了他全家,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故此高斗枢盛怒之下,便答应了肖天健,二话不说,收拾了一下家当,便立即在肖天健派人护送之下,离开了长沙城,朝着河南汝宁府赴任去了,贰臣就贰臣吧!只要他以后能造福一方百姓,不管是当谁的官,即便是死了之后,也能告慰先祖在天之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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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度分兵
也就在肖天健突然领兵攻下长沙之后,趁着周边官府官军都风声鹤唳不知所措的机会,肖天健立即派兵席卷了长沙一带,仅仅是数天时间,便将湘潭、益阳、浏阳等县收入到了囊中,而当地官军几乎没有做什么抵抗,要么望风而逃,要么就地投降,使得刑天军在这方面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于此次南下攻打岳州,顺道取长沙之举,肖天健是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的,本以为这些地方旧未遭兵祸,老百姓对他们不会太支持,官府和各地官军很可能会拼死抵抗,可是没成想事情进行的却如此顺利,说起来取浏阳,甚至也可以说是有点可笑,本来肖天健还没有来得及分兵攻打浏阳,仅仅是因为听说浏阳一带有部分官军残兵在那里作乱,他仅仅是派了几百人的兵马,去那里收拾一下那里的官军残部,没成想浏阳知县却闻风而逃,县城内的官兵更是卷堂大散,留了个空城给肖天健,而城中有一些百姓自发的组织了起来,出城找到了刑天军的人马,将他们引入到了城中,取浏阳县城根本就是白捡的一般轻松。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是肖天健始料不及的,他和手下对这种情况的出现都有点始料不及,就连李信这个“参谋长”,都有点不敢相信。
如此一来,肖天健立即便召集部下们,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面临着两个选择,那就是要么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暂时先顺势将湖广南部取下,如果可能的话,干脆就连江西那边也攻下来拉倒,省的这些地方的官府做好了准备,以后再来取这些地方,要费一些周章。
另一个就是他先将这一带的事情放下,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放弃立即攻取湖广南部这些地方,留下少量兵力屯驻长沙一带,继续带兵入长江,朝武昌进兵,先取武昌这个湖广省府,然后再挥师南下,攻取湖广南部和江西一带。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选择其中任何一个方案,都要放弃另外一个大好的时机,肖天健颇为为难,连叹鱼与熊掌他都想要,放弃哪个都舍不得,最后思量再三之后,肖天健咬了咬牙,干脆来个鱼与熊掌兼得,留下这一路人马的主力,继续攻略湖广南部,下一步接着打崇德、衡阳、邵阳、永州等地,争取趁着这个机会,尽快的将湖广南部这一带给控制住,接下来趁势对江西发动攻势,争取用一年的时间,将江西也拿下来。
但是在选将方面,肖天健却有点踌躇,眼下他手下带着的诸将之中,位置最高的是司徒亮,其次就是高建等人,杨昆山虽然身为水营都统,地位不低,甚至还高于司徒亮,但是杨昆山的本事仅限于统领水营,对于攻城拔地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杨昆山肯定不行!
司徒亮主领骑兵出身,熟悉骑兵的战术战法,可是这家伙脾气坏,有时候一般人的话他不太听,只有肖天健能镇得住他,一旦外放的话,这家伙性格比较暴烈,搞不好就惹出一些是非,而且湖广南部的少数民族比较多,他这脾气弄不好的话,可能会搞得这边大乱也说不定,所以司徒亮显然不是一个适合独领这么重要任务的人选。
高建这个小子是不错,也跟着肖天健历练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毕竟年龄在这儿放着,不足以服众不说,眼界就更不用说了,实在是难当大任。
最后想来想去,肖天健最终还是把目光停在了李信的身上,李信这个人能文能武,而且头脑灵活非常,做事也相当稳健,而且很善于和各方面的人打交道,可以说是眼下他可用的唯一的一个人选了,不管是资历上,还是头脑上,都足以服众,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忍痛割爱,让李信留下经略湖广南部和江西一带。
而且肖天健也没有当初李自成对李信的那种戒心,在刑天军之中,虽然也欢迎亲戚入伙,但是绝不允许军将自行安排其职务,而且军将们也没有权利自行组建家丁集团,所有人入军之后,都统一调配安排在各部之中做事,李信虽然在家乡为肖天健招募了不少李家亲族入军,但是这些人现在分别在各部,抑或是文吏系统之中做事,无法形成自己的集团,故此也就没有人能在刑天军之中形成自身的小集团,也就不用担心其尾大不掉了。
这也是肖天健在吞并其它义军的时候,所第一个要考虑的问题,即便是像李定国他们这班张献忠的手下,暂时还让他们控制旧部,但是时间一长,便会逐步的将其打散,使之逐步的彻底融入到刑天军的系统之中。
只是留下李信之后,肖天健便少了一个重要的参谋人员,不过相比眼下的情况,留下李信主持湖广南部的经略之事,显然要比留在肖天健身边更要重要一些,于是肖天健最终还是选择了授命李信,留在长沙率军继续在湖广南部经略,而这次他带来的兵马,水营一分为二以杨昆山一部留下听李信的调遣,其余的则跟肖天健前往武昌,至于其它诸营,肖天健则将其大部留下归李信调遣,自己仅率部分人马前往湖广。
定策之后,李信欣然受命,因为他也认为,肖天健这么做是对的,而且对于肖天健对他的信任,李信颇为激动,当即保证一定要办好这件事。
另外肖天健也将高建等一批军将留在了李信手下听命,将这帮人招致面前,训令其必须要奉命行事,不得在李信手下不尊号令,如果谁要是不听从李信的调遣的话,那么以后就别想再在刑天军混下去了。
而高建这帮武将们听罢之后深以为然,连忙表示不敢,一定会跟着李信好好做事,绝不会作出儹越之事,毕竟李信虽然入刑天军没他们其中一些人时间长,但是他们也都看出了肖天健对李信的信任,而且李信的本事在哪儿放着,不由得他们不服,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这帮家伙尾大不掉不听李信的话。
当肖天健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也不再多在长沙耽搁,立即便点了剩下的人马,登船率军开始出发,再一次从湘江进入到了长江之中,开始朝着武昌方向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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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楚王新军
宋一鹤坐镇武昌,但是却如坐针毡一般,从刑天军的行动上来看,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肖刑天的想法了,那就是铁了心要将湖广拿下,归入刑天军的辖地之中,现如今整个湖广西部,基本上大部已经陷于刑天军之手,而湖广的各地官军,在左良玉所部被围歼在荆州之后,都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稍听风声不对,多马上便闻风而逃,抑或是大批倒戈,投降了刑天军。
进入八月,在荆州被破之后,可以说湖广一带已经找不到一支人马,可以与刑天军相抗衡了,而且湖广西部、南部、北部各地都送来了告急文书,说遭到了刑天军的大批人马进攻,向宋一鹤求援。
至此宋一鹤别说是个人了,即便是他这会儿生出三头六臂,也无法再挽回湖广的局势了,他可以判明,刑天军在集结主力先拿下襄阳之后,开始分兵对随州用兵,进而派人攻占郧阳,而肖天健则亲率主力南下攻打荆州,灭掉了左良玉所部,进而再次在荆州分兵,一路在贼酋肖天健的率领下沿长江而下,攻打岳州,另一路则走汉水攻打沔阳,如此一来等于是兵分三路要朝武昌杀来。
对于这样的局面,宋一鹤虽然竭尽所能的调遣手头的兵力,想要挽回败事,可是也已经是无力回天,整日在武昌城中一筹莫展。
八月底的时候,宋一鹤几乎不差几天时间,便得到了几个糟糕透顶的消息,先是沔阳被刑天军一部攻占,进而德安府以及周边县城一带也被另一路刑天军所破,包括德安府在内,尽数被刑天军攻占,武昌和汉阳,已经暴露在了刑天军兵锋之下。
除此之外,岳州方面又传来消息,说岳州城在刑天军贼酋肖天健率领的刑天军一部攻击之下告破,旋即刑天军又杀往了长沙,这个消息让宋一鹤更是惊得呆如木鸡一般,好半晌都没有能回过来神。
在这个时候,他除了派人朝南京告急之外,已经没有多少兵马可以调集了,长沙虽然重要,但是他也无力救援,不久便又传来消息,说长沙又被刑天军所破,旋即之间长沙周边数县也沦入到了刑天军之手。
于是宋一鹤哀叹一声,提笔写了奏疏,派人朝京师报信,奏疏中自陈有罪,请皇上处置,另外在奏疏之中,弹劾丁启睿拒不发兵入湖广救援,致使湖广局势糜烂,同时也在奏疏之中弹劾四川巡抚邵捷春拒不发兵入湖广救援,总之湖广的局势到了这会儿,也不全是他的责任,他将会在皇帝下旨逮问他之前,率军死守武昌,力保武昌不失。
可是宋一鹤却误会了丁启睿和邵捷春二人,其实丁启睿和邵捷春如何是见死不救呀!而是他们眼下都是手头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湖广帮着宋一鹤对付刑天军。
丁启睿身为总督,可是却对南直隶一带的官军调动不灵,那些兵将们闻听要让他们去湖广进剿刑天军,一个二个都直摇头,以各种借口不肯出兵,而他手头有没有几个可用之将,即便是有心但是也无力,只能听从诸官的意见,先编练新军力保南直隶,然后再谋“克复”湖广。
至于邵捷春这段时间忙于应付李自成对四川的袭扰,四川主要的兵力都放在了川北一带布防,根本也抽调不出多少人马入湖广支援湖广的战事,虽然他派出了四川副将刘贵出川应援,可是这个刘贵率兵出发之后,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加快速度,后来走到归州便听闻了左良玉败亡的消息,吓得更不敢轻师冒进,盘踞于归州一带,再也不肯前行了。
所以宋一鹤这会儿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坐等刑天军上门攻打武昌城了,而这个时候,武昌城不过只有弱兵数千人,而且因为常年用兵,湖广几乎没有多少存银可以支付兵饷,当兵的更是不愿意干活,暗中说如果不给足粮饷的话,就绝不卖命守城。
为此宋一鹤和武昌城中刚刚致仕还乡的前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贺逢圣以及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使司的诸官联合起来,跑到了武昌城中的楚王府之中,拜求分封在这里的楚王朱华奎能拿出一些银两以及粮食助饷,帮助他们招募兵马守城。
而这个分封在武昌的楚王经过累世搜刮,王府之中积累下来的钱财之多,比起分封在洛阳的福王丝毫不差到哪儿去,可他偏偏和福王也是一个德行,吝啬的要钱不要命,当宋一鹤和贺逢圣等诸官求到他门前的时候,这厮居然把王府里面藏的一个当年洪武年间分封诸王之时,太祖赐给他家的一把包金太师椅端了出来,说要钱没有,他穷的只剩下这个椅子可以拿出来助饷了,让诸官把这把椅子拿去卖了助饷。
结果宋一鹤和贺逢圣等武昌府诸官,只能大哭着离开了楚王府,到了这会儿,他们是彻底绝望了,爱咋滴咋滴吧!大不了到时候武昌城破的时候,他们殉国死了拉倒。
倒是一些官吏在这个时候,留了个心眼,先将家眷安排离开了武昌城朝各地逃去,到时候剩他们也好办一些。
九月初罗立和刘耀本在德安府回师,两军相见自是好一阵欢腾,相互通报了各自的战绩,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只待肖天健领兵抵达武昌,他们便合兵一处攻打武昌城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肖天健在打下岳州之后,突然间改变了计划,掉头攻向了长沙,计划中的与他们汇合的日子因此也推迟了,但是好在肖天健没有忘记罗立和刘耀本,命令他们在他率部赶到武昌之前,先利用他们手头的兵力,肃清武昌周边的州县,将武昌城先给孤立起来再说。
于是罗立和刘耀本便再一次分兵,开始对武昌周边的各个州县发动了进攻,罗立率部向东攻拔,挥师进击麻城、黄安等地,而刘耀本则率部干脆朝着汉阳城攻了过去。
两部人马个显神威,开始在武昌一带大打出手了起来,先是罗立领兵一鼓而下拿下了麻城,而麻城、黄安等地的百姓早就盼着刑天军赶紧打过去了,当地义民自发组织起来,和当地的一些地主武装便先行干了起来,而黄州一带的豪绅权贵们当然不能坐视他们这么嚣闹,于是也组织起了乡兵对其进行镇压,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些当地的义民武装镇压下去,罗立便领兵杀到,而这些当地豪绅和权贵们组织起来的乡兵们对付一下当地的义民倒是还能凑合,可是一碰上刑天军的正规军,他们便不是个了!当即被罗立派兵打得是满地找牙,纷纷投降抑或逃窜而去。
而麻城县城内的知县本来还打算率兵死守麻城县,可是没成想城中几十个义民在刑天军兵至城外的时候,突然间发难,控制住了一个城门,将刑天军的兵马放入到了城中,城中守军当即便大溃,降的降死的死,知县随即投井自尽而死,麻城告破。
而刘耀本打汉阳城,也没有费太多的周章,仅用了几天时间,便在大炮的助战之下,轰开了汉阳的城门,杀入到了汉阳城中,在汉阳城中歼灭了两千多官兵守军,并且夺取了江边码头不少船只,如此一来便打开了武昌北大门,和武昌府隔江相望了。
直到这个时候,武昌城中的楚王才算是感觉到了压力,知道一旦贼兵过江打下武昌,他的基业估摸着不可能会给他留下了,于是慌忙拿出了一些银两,招买兵马。
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在刑天军南下湖广之后,湖广各地都有不少逃兵溃卒逃到了武昌府,另外还有大批有钱人拖家带口的携带者亲族逃入武昌府避难,现如今楚王朱华奎拿出钱募兵,立下招兵旗,还真是有不少的吃粮的家伙来投效。
短时间之内还真就别说,让楚王在武昌府聚集起来了万余新军,而楚王这个混账认为这些兵马是他拿钱招募起来的,不能交给宋一鹤统管,怕宋一鹤把这支人马拉出去在别的地方消耗掉,于是便将这支人马交给了楚王府长史徐学颜统带,称之为楚王新军,什么祖制不祖制这会儿他已经不顾了,虽然大明从朱棣之后,不许各藩王交结文臣武将,也不许其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兵马,否则的话就以谋反处置,可是到了这会儿,楚王也看出来朝廷里面坐着的那个皇帝显然是没能力再管他了,干脆不顾旧制,将这支人马充为了他的私兵。
但是楚王却忘了一点,这些招募起来的人马,基本上都是刑天军手下的败兵,大部分都见识过刑天军的犀利,投军只不过是为了解决眼下的吃饭问题,其实他们根本不敢跟刑天军死磕了,另外只有少部分人是为了保家,只有这少量的人马才有点斗志,可惜这部分人却没有战斗经验可言,更没有经过多少正规的训练,战斗力根本不行,他想要依靠这支人马,便守住武昌城,显然是有点痴人说梦,这一点就连他的楚王新军之中的一些部将都十分清楚,早就有人在暗中开始派人趁夜出城坐船,偷渡长江到汉阳那边去跟刑天军勾勾搭搭去了。
(今日鸣谢强2k、白云过隙二位兄弟的打赏!小长假第二天,大家过的如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向东是大海
肖天健离开长沙之后,也不再如同以前那样攻打沿途的州县了,而是率领浩浩荡荡的船队,干脆便顺江而下,直奔武昌而来,反正只要武昌一拿下来,整个湖广基本上也就没多少地方能有人和他相抗了,现如今湖广许多地方,已经有官吏偷偷的派人找刑天军联络,表示只要刑天军兵至城下,他们便愿意归顺刑天军,为刑天军做事,到了这种地步,肖天健自己也觉得,再一城一城的攻下去,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只是空耗刑天军的兵力,能顺利的和平招降,比起动刀动枪的去打去杀,显然要更符合他的利益,这么一来,也可以减少一些对民间经济的破坏,尽最大的可能保证尽快的将这些地盘纳入到他刑天军的体系之中。
而对于肖天健顺江而下,沿途的官军基本上没有做出什么抵抗,更何况大明这些年来,主要精力不是放在北方对付鞑子的事情上,便是放在了山陕河南一带的剿匪的事情上,对于长江上的水师基本上没有投入多少资金和关注,使得长江上的水师建设陷入到了倒退之中,到了这个时候,长江上官军的水军实力非常有限,装备质量也很差,一些战船上连小炮都没有装备,只装备一些弓弩之类的东西,已经和这个时代严重脱节了,而且训练就跟不用说了,水营的主将基本上把战船拿来当商船使用了,为他们在长江上来回贩运货物,为个人谋取暴利,所以这些水师的官兵,更像是船夫,只不过是穿了一身官军的衣服罢了,凭借着这种身份,他们不但在长江上贩运货物,而且还经常敲诈江面上的商船渔船,甚至于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故此从岳州顺江而下,虽然江面上有一些官军水师,但是却在面对着刑天军这几百条船只的船队,他们只有闻风而逃的份,虽然刑天军水营组建不久,战斗力很是有限,草草的装上了一些三磅小炮,但是这一次在长江上却抖足了威风,在刘江等水营兵将的打头阵之下,在江面上所向披靡,罕遇对手。
如果说一战也没有的话,也太过小看官军了,当船队行至嘉鱼县境内的江面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一支官军水军的攻击,但是这支官军水军数量不多,只有二十几条战船,而且多属于轻型的快船,总共不过只有数百水卒。
但是这支官军的水军却表现相当不错,在明知正面相抗绝对不是刑天军对手的情况下,他们采取了夜间偷袭的办法。
而刑天军夜间行船,为了保证船队不发生撞船的事故,都在船头船尾挂的有灯球,以此来指挥船队走主航道,不发生碰撞也不会搁浅,而这伙儿官军水军,便利用了刑天军船队绵延十几里的弱点,提前隐藏到了长江的岔道水道之中,并且用草伪装了起来,入夜之后,趁着刑天军船队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掀掉了伪装黑灯瞎火的便杀了出来,拦腰切入到了刑天军船队之中,又是放火箭,又是放铳,还投掷火油罐子,一下便将刑天军的船队搅得大乱,当场还焚毁了几十条船只,造成了刑天军近千人的溺亡,而突遭袭击的刑天军船队,晚上根本瞧不清敌人所在,只能胡乱放铳开炮,不但没有打中敌人,反倒造成了不少的自伤,这种混乱整整蔓延了一夜时间,许多船只还发生了碰撞,更有船只翻沉抑或是搁浅在了浅滩之中,总之损失惨重,气的肖天健差点下令斩掉指挥船队的那个刘江。
天亮之后在各部军将的指挥下,船队才好不容易重新收拢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那些偷袭的官军船只,早已经趁夜逃的不知所踪了,可把肖天健和麾下诸将气了个七窍生烟,但是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在天亮之后,下令赶紧营救落水之人,可是过了一夜时间,还能救上来几个呀!落水百人最终救上来一两个就算是不错了,而且战兵营的兵将之中多为旱鸭子,掉到江水里面,便只有喂鱼的份。
不过这也给肖天健敲了一个警钟,这取天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官军的偷袭,就连肖天健的坐船都挨了不少的火箭,如果不是船上的近卫们奋力扑救的话,并且杀退了一条试图靠帮抢船的敌船的话,估摸着肖天健半夜也得跳到长江里面游泳去,一个弄不好就痛饮一番长江水来个英年早逝了。
刘江吓得是瑟瑟发抖,跑来找肖天健请罪,肖天健强压住怒火,安抚了他一番让他以后小心一些,只要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件事也就作罢了!刘江这才千恩万谢的退下,对于他们来说,这水战他们也算是交了第一笔学费,这样的学费对于他们来说,想要不交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以后少交一些就行了!
虽然船队在嘉鱼县江面上受挫,但是好在刑天军兵力比较多,船队虽然混乱了一番,损失了一些船只,但是实力还在,肖天健下令在嘉鱼县停靠休整了两天时间,该修补的船只修补,该放弃的放弃,重新规整了一下船队,顺手打下了嘉鱼县城,算是作为报复,这才再一次挥师而下。
不过以后的几天之中,刑天军船队就走的小心多了,一到晚上便找地方抛锚休息,派出快船在周边巡弋,同时派出细作到处打探那支偷袭他们的官军水军。
后来有渔民出卖了那支官军的水军,告诉刑天军那支官军的水军乃是龙口镇一带的一支官军,肖天健当即派刘江率领了一群战船,掉头直扑龙口镇,在江面上果真就碰上了那支官军水军,并且展开了一场搏杀。
原来这支官军水军在偷袭得手之后,还不知足,远远的坠在刑天军船队后面,试图再给刑天军来一下偷袭,结果是被刘江率船队堵住,一场厮杀之后,歼灭了这支官军水军,为首的那个主将乃是一个姓李的千总,在战败之后也被刘江的手下跳到江中擒获,抓回了船上。
刘江本来是想要当场便杀了这个李千总的,可是却被近卫劝止,痛打了这个李姓千总一顿之后,将其绑回了肖天健面前。
肖天健也没杀这个李千总,问清楚了他的姓名之后,念在这个李千总是个有点本事和血性的人,便亲自为其松绑,并且请他坐下说话,这个李千总受宠若惊之下,想想自己跟着这朝廷官府也没多少混头,于是干脆便纳头便拜,投降了肖天健,被肖天健留用在了水营之中。
虽然这个李万山李千总干的事情在军中得罪了不少人,可是刑天军收降俘虏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连屡屡和他们作对的贺人龙肖天健都能收下,对于这个小小的李万山,大家自然也就接纳了他,不过短时间之内想让大家伙给他好脸色,是肯定不可能了,不过时间一久,想必这个李万山只要能立下一些战功,还是迟早会被众将接纳的,毕竟肖天健现在各方面都要人才,可以说是求贤若渴,对于这样的人才,肖天健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哪怕他曾经与自己为敌,只要有用,又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以后能跟着他干,以前的事情他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站在船头上,肖天健望着滚滚长江水,但是这会儿的心情却很是飘渺,虽然他只是身在长江,但是心绪却不知不觉之间早已飞向了大海。
大明朝自从郑和之后,便开始封海,过起了闭关锁国的日子,可是却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在遥远的西方,正在进行着一次重大的变革,欧洲几个国家已经完成了资本国家的转变,将目光投向了全球,开始派出大批船队,航行在大海之上,而这个时候的中国,却还在自相残杀,抵御北方的鞑虏入侵,却白白错失了这个最好的机会,以至于现在不管是航海还是造船,乃至是武器的研制,战术的使用都逐步的开始落后于西方。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么现在荷兰人估摸着也该占领台湾了,哥伦布也在百年之前,已经发现了美洲大陆,西方国家的手已经伸到了那里,经此下去,中国如果再不觉醒的话,恐怕就要彻底的失去这个大好时机了。
想到这里,肖天健不由得便有一种急迫感,觉得时不我待,必须要再快一点,将这个蒙昧的王朝速速的扫入到垃圾堆之中去,然后集中一切力量,将北方的那伙更加愚昧残暴的鞑子解决掉,彻底的将这个中华的威胁清除掉,然后腾出手来,速速的重新组建起属于大汉民族的无敌舰队,去和这个时代的那些海上强国们在大海上一较高下,彻彻底底的挽回中国人未来不幸的命运。
至于东北方向的那个跳梁小丑,肖天健还真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要有朝一日他问鼎天下,控制了海洋,那么那个小丑便永世都不要再想着崛起在大海之上了,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
“主公,如果快的话,再有一天半,咱们就该到达汉阳了!”铁头在背后对肖天健说道。
铁头的话打断了肖天健的思路,于是他朝四周望了望豪气如云的说道:“那就加快速度,尽快抵达汉阳吧!……”
第一百三十章 困兽
嘉鱼县这一战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在解决了这个李万山的官军水军之后,肖天健的船队便基本上没有再遇到什么有效的阻碍,开始加速朝着汉阳驶去。
可是往往好事多磨,欲速则不达,偏偏就在肖天健兵抵汉阳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肖天健的注意,同时也影响到了刑天军对武昌府的进攻计划。
也就在肖天健率部和刘耀本会师的时候,各部刑天军之中,都出现了疫情,许多北方过来的兵将,忽然间开始闹肚子,许多人拉的是一塌糊涂,不但是肖天健率领的这些人马,就连已经打下汉阳的刘耀本和罗立等部的人马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起初情况还不是很严重,最开始在他们刚刚打下襄阳的时候,便已经零零星星的有这种情况出现了,只是没有引起各部军将们的足够重视罢了,这种小事也没有反映到肖天健这里,可是到了这段时间,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了起来,各部之中都出现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肖天健刚开始听说的时候,起初也没有引起重视,但是当大军抵达汉阳的时候,肖天健发现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船上下来的不少兵将,甚至是被抬着下船的,就连一向都龙精虎猛的司徒亮,到了这个时候,都有点脱形了,软塌塌的被人架着才下了船,于是他赶忙询问了医官之后,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原因是许多中原过来的兵将多是因为水土不服造成的,因为南下之后,同时因为饮食的结构发生改变,吃惯了北方饭的这些兵将们,猛的到了水产众多的长江流域之后,一方面主食改成了大米,另一方面面对着随手可得的鱼鲜,先是由吃不惯,到后来大快朵颐,加上就地取生水饮用,使得肠胃猛然间承受不了,结果造成了腹泻。
同时也因为南方这段时间正是夏季,温度很高,将士们随身携带的水囊和水壶中的水时间一长,就会变质,喝下去不闹肚子才怪,再加上还有湖广一带因为河流、湖泊众多,夏季的蚊虫也更厉害一些,一些军中甚至于出现了疟疾的情况,而这个时代疟疾是非常厉害的传染病,这个时代对于疟疾可没有什么特效药,而且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一旦得上,就很不好治愈,反复的发作。
在了解了这种情况之后,肖天健于是急忙下令暂停渡江攻打武昌的行动,下令军中不论任何人,以后在喝水的时候,都不得直接取用江水,而是要必须烧开之后放凉饮用,并且将军中在各地虏获的大批茶叶,分发下去,供将士们泡茶饮用,以此来调解肠胃,避免抑或是减少水土不服所造成的腹泻情况的发生。
另外各营在休息的时候,尽可能的找一些蒿草之类的东西点燃,以此来驱蚊,减少蚊虫的叮咬,对于军营之中的野战茅厕,也加强了管理,严禁任何人乱拉乱尿,逮住就是重罚,再从附近采来大量的生石灰,在营中铺撒,以此来进行消毒。
同时令各部去尽可能的搜罗一些名医入军,加强军中医官的数量,在军中为得病的兵将诊治,同时派人到周边采办搜集药材,以供军中使用,对于那些得了疟疾的兵将,则挑拣出来,单独找一个地方进行隔离治疗,如此一来才算是控制住了军中疫情的蔓延,好在虽然发现的有点晚,但是采取的行动却十分果断及时,这场疫情才得以迅速的被控制住,要不然的话,对刑天军来说,打击还真就不小。
但是这么一来,也耽搁了肖天健十天的时间,使得进攻武昌的时间为此拖延到了九月之后才正式发动。
不过相对于带来的好处却是罗立所部在武昌外围的肃清行动却取得了更多的进展,在肖天健率领大批战船从长江顺流而下,抵达汉阳之后,刑天军的水军实力彻底的压倒了武昌的官军水军,逼迫着武昌的官军不得不退守武昌城,许多战船被遗弃在了江面上,成了刑天军的战利品。
同时在大批战船来援之后,使得刑天军诸部在江面上也掌握住了控制权,顺江而下的大批刑天军战船,迅速的掐断了武昌在长江上和下游之间的联系,使得罗立比较轻松的便攻取了武昌下游的黄州,并且在水军的帮助之下,渡江一举攻取了鄂州城,不但从水路上切断了武昌和下游的联系,即便是在陆路上,刑天军也开始威胁到了武昌的东面。
而这些天之中,武昌府的官军却可以说是毫无作为,根本没有采取任何阻止刑天军的行动,以楚王新军为主力的守军,基本上全军缩回到了武昌城中,而兵力要远少于楚王新军的官军,则因为兵饷不济,更是毫无斗志,也都撤入武昌城中,甚至于有一部分官兵,干脆就趁夜逃离了武昌,抑或是脱了身上的军服,远走他乡另谋生路,抑或是干脆直接投靠了刑天军,将武昌城中的情况尽数卖给了刑天军。
可以说在肖天健完成对武昌的进攻部署之前,刑天军已经是对武昌的守御情况了如指掌了,而且基本上没有任何人会对刑天军能否取下武昌表示怀疑。
九月初十,肖天健正式下达了攻打武昌府的命令,大批在江北岸的刑天军部众们立即闻令开始赶赴江边登船,近千条各式船只,满满的装载着刑天军兵将们,在长江宽阔的江面上形成了千帆竞渡的场面。
仅仅是两天时间,水营便将近三万刑天军兵将们运至了长江南岸,并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城外试图拦截刑天军的少量官军肃清,并将武昌城给彻彻底底的包围在了其中。
而这个时候,宋一鹤的奏疏也送至了京师之中,摆在了崇祯的案头上,崇祯看罢了这份奏疏,居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时局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已经彻底的糜烂透顶了,从各地送来的奏疏之中,愣是连一个好点的消息都没有,整个山西南部丢了,北部朔州一带贼势日渐增大,宣大兵马对其无可奈何!并且贼兵业已大批出现在陕北边镇一带,守边官军因为缺饷叛投贼军者众多!
河南全部尽归刑天军所占,李自成复振占据了汉中,张献忠谷城复起又被刑天军兼并,左良玉丢了荆州府,兵败身死、全军尽没,岳州丢了、长沙也丢了、随州没了,德安府也被刑天军攻克!
孙传庭在彰德府未能寸进,山东刘良左的兵马在考城兵败,现如今武昌估摸着也要丢了,还能有多少坏消息呢?
这么多坏消息集中到崇祯的案头,让崇祯已经不知道如何办是好了!眼下还有谁能控制住刑天军呢?他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看着案头的这些充满了坏消息的奏疏。
逮问丁启睿?算了吧!把丁启睿抓起来杀了,又能如何?又派谁去对付刑天军呢?好歹丁启睿说的明白,贼势日大,湖广已经不可救,现如今关键的还是守住南直隶和浙江等地,如此一来,还能支撑一些时日,不至于使得京师断掉南方转输京师的粮食,这一点虽然崇祯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湖广随重,但是也重不过南直隶,刑天贼的目标其实很明确,就是要先拿下湖广,再进兵南直隶,一旦南直隶也丢的话,那么他这个大明王朝也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完了,所以丁启睿和南直隶的诸官说的也不错,眼下南方官军已然不是刑天军的对手了,现如今如果将南直隶的兵马也尽数投入到湖广战场上的话,一旦兵败,南直隶则也危矣。
那么逮问宋一鹤?笑话!宋一鹤现在已经孤城困守在了武昌府之中,好好歹歹的还在尽心竭力的为他朱家守土,武昌府丢失在即,即便是逮问了宋一鹤,又有何用?那样的话武昌估摸着丢的更快一点!
宋一鹤弹劾邵捷春,但是邵捷春也送入京师奏疏,陈明了四川眼下的情况,闯贼李自成在汉中复振,兵力再次恢复到了数万人马,大有在汉中盘踞不去,并且向南觊觎四川的迹象,邵捷春在四川,光是对付李自成,就忙活的要死了,支援湖广,呵呵!换成他亲自去,估摸着也没多少好办法!
杨嗣昌一死,崇祯发现身边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陈新甲虽然接替杨嗣昌入京,但是此人显然没有杨嗣昌好用,现如今崇祯又有点怀念死了的杨嗣昌了,如果不是他当初生气,年初的时候把杨嗣昌赶到湖广去的话,杨嗣昌估摸着也不会死的这么早,估摸着还能帮他出谋划策一番。
现如今崇祯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朝廷现如今能用的精兵,恐怕也只有北方关宁各部的兵马了!可是现如今关外建奴年初刚刚出关,这段时间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有对宁远用兵的想法,宁远都督同知金国凤已经派人送加急奏疏入京,陈请朝廷发援军增援宁远。
一旦这个时候关外建奴再次挥师入寇的话,那么他大明岂不是就要完了吗?崇祯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走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个的念头,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坐视着他的大明朝着覆灭的深渊滑去吗?
这个时候崇祯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了当初的一个念头“和议!”
第一百三十一章 借头示威
其实议和这件事,也不见得就是崇祯想到的,在关外的奴酋皇太极登基之后,便已经多次派出使臣,试图和大明联系,相谈议和之事。
皇太极提出的要求就是在关外和大明平起平坐,山海关以外的区域,尽归他清国所有,两国划疆而治,大明效仿当年北宋对待辽国那样,年输岁币给清国,两方罢战便可以了。
可是因为大明朝野对于和建奴议和之事都十分抵触,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和露头椽子提出和建奴议和的事情,生怕会被万夫所指,到以后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另外明人上下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建奴的蔑视,认为和他们议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上下以前都笃定的认为,迟早有一天,他们是能够摆平建奴的,但是近几年来,建奴实力越来越强,而且一直是对大明采取攻势,而大明却日薄西山,和建奴交战更是屡战屡败,加上国内变民军四起,闹得大明按下葫芦浮起瓢,财政上也更是捉襟见肘,于是崇祯便考虑过和建奴议和的事情。
崇祯虽然早有和建奴议和的想法,但是却也不敢明白的提出来,生怕毁了他的所谓明君的名声,所以去年也仅仅是暗中隐晦的指示杨嗣昌和高起潜与建奴暗中洽谈议和的条件,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在什么环节出了纰漏,走露了风声,闹得朝野哗然,杨嗣昌不想背这个丧权辱国的黑锅,所以这件事拖着不办,高起潜又忙于主兵,故此议和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现如今杨嗣昌已经死在了随州,高起潜这阉货也被刑天军抓去,投降了刑天军,还出卖了他不少的**,想起这件事崇祯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身边的那些太监的时候,对他们也开始产生出了怀疑的感觉。
议和对于崇祯来说,现如今无疑具备着巨大的吸引力,如果能和建奴谈妥的话,那么北方便压力顿减,如此一来,他便能将陈布于北方的大批官军调离北方,令其南下去对付刑天军了,这样的话,大明也许还有机会能解决掉刑天军这个大敌。
一旦想到这一点,想着其中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这个念头便不由得开始在崇祯脑海中急速的膨胀了起来,可是反过来考虑,一旦这件事在谈妥之前,要是让朝野听闻了风声的话,估摸着又会闹出轩然大波,崇祯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爱惜自己的名声,别看把国家治理成了眼下这幅德行,可是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明君,和建奴议和虽然是迫不得已的缓兵之计,可是照样会被朝野的人们骂的狗血喷头的。
于是他加快了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的速度,看的那些在殿内伺候的内侍和宫女们都有点眼花了,他才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副决绝的神色,大声下旨道:“速招陈新甲入宫面见于朕!……”
陈新甲闻旨之后,急急忙忙的便赶到了皇宫之中,崇祯屏退了殿中的内侍还有宫女,开始和陈新甲密议了起来。
陈新甲出宫之后,站在宫门处连连摇头苦笑,现如今国事日非,当今圣上终于还是下决心要和建奴议和了,一旦这件事闹起来的话,那么他陈新甲估摸着就要成为千夫所指了,可是不办也不成,刑天军眼下实在是闹的太厉害了,湖广估计是没救了,一旦要是南直隶再被他们夺占的话,那么大明也就彻底完了,这一点陈新甲还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一时间又拿不出好的办法应对,只能连连派人去催丁启睿加紧对刑天军剿抚,可是他内心也明白,即便是把丁启睿给逼死,现在丁启睿也没本事把刑天军给剿了。
杨嗣昌有没有手腕?丁启睿岂能和杨嗣昌相比,可是杨嗣昌呢?上位之后,不但没有灭掉李闯、张献忠和刑天军,反倒让刑天军坐大河南,现在活活的被刑天军逼死在了随州城之中,杨嗣昌都不行,换作他估摸着也不行,就不用说丁启睿了,他肯定更不行。
而当今圣上急于跟建奴议和,可以说也实出无奈之举,眼下各地可用的官军越来越少,即便是有,也根本无法于刑天军正面为敌,纵观天下,还能和刑天军交手的恐怕也只有眼下关外洪承畴和他麾下的那些新入卫的陕兵和关宁军了,如果短时间之内不能抽调出北方的兵马南下对刑天军用兵的话,即便是孙传庭,估摸着也没有半点办法。
这都是让刑天军逼得呀!他哀叹了一声之后,连忙登上了他的大轿,踩了踩轿板说道:“速速回府!另外派人去将兵部郎中马绍愉请来见我,另外再请兵部主事朱济之也来府中……”
两日之后,马绍愉和在朱济之的陪同之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师,朝着关外义州而去,沿途也不和地方官员进行任何接触,便悄然出了山海关……
看着城外密集的刑天军大军,还有如林一般迎风招展的旌旗,到了这个时候,宋一鹤已经别无选择,在家丁的护卫之下,亲自披挂上阵,身上披了一套铁甲,腰间悬了一口利剑,登上了武昌府的城头。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城上的守军们,却一个个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的站在城墙上面,朝着城外望去,满心只剩下了恐惧,却没有半丝的死战到底的勇气。
宋一鹤不辞劳苦的亲自登上城墙,到城墙上各处巡视,不断的召见守军武将们,为他们打气鼓劲,尽可能的表现的轻松一点,告诉他们,援军正在从南京逆江而上赶来武昌府,只要坚持一段时间之后,援军便会抵达,到时候他们便可以里应外合击溃贼军。
这种话如果骗一下小孩子的话,估摸着还成,但是想要骗这些武将们,却基本上跟没说一样,现如今武昌府之内,谁都知道刑天军已经在数日之前打下了黄州和鄂州,彻底的从水陆两路掐断了武昌城受援的道路,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并且刑天军在城外集结起来了数万大军,已经将武昌城牢牢的包围在了其中,现如今他们缺粮缺饷,城中楚王府倒是有粮有饷,可是却只给楚王新军发,一点没有他们的,为此这些兵将们早已经是气的头晕,如果不是因为楚王手下现在有大批人马听调的话,他们甚至有心思干脆去攻打楚王府,抢了这个王八蛋拉倒,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听着宋一鹤的话,诸将表面上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但是内心之中早就开始骂娘了,暗道谁要是拼命,那绝对是王八蛋,这命都是妈生爹养的,谁也不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朝廷不给粮不给饷,吃不饱肚子,还要给他们卖命,呸!想都别想,看风头吧!不行的话到时候老子就丢家伙投降拉倒。
宋一鹤可不知道当兵的想的是什么,看这些诸将们答应的爽快,还以为调动起了他们的士气呢!心中多少有点宽慰。
至于楚王新军那边,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当刑天军一开始渡江,一些人便已经麻爪了,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刑天军的手下败将,基本上都见识过刑天军的厉害,之所以投军加入到楚王新军之中,不过只是短时间之内找个吃饭的门路罢了,总比饿死在武昌府要强吧!至于让他们和刑天军拼命,说笑吧!这命谁都不嫌太长,找死的人还真就不是很多。
也不能说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死扛到底,城中倒是也有少数官兵和官吏力主死战到底,说什么他们是食君俸禄,现在贼军来犯,是他们该报国的时候了,特别是其中那些各地逃来的豪族的族兵们,是非常想要保住武昌城的,因为他们的亲族就在城中,而且他们的大量家财也在城中,一旦城破的话,他们便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这一部分人恐怕是信念最坚定的了。
至于肖天健那边,在诸军渡江之后,他也渡江来到了武昌府城外,先指挥兵马,九月十二将武昌府之外的武昌县城一鼓拿下,将城中试图抵抗的二百多名俘获的官吏还有官军尽数拉到了武昌城南门之外,这些人都是在武昌县城坚持抵抗并且杀伤过刑天军部众的人,还有大部分是趁乱祸害城中百姓的匪兵,被俘抑或是投降之后,被甄选了出来。
对于这二百余人,肖天健决心要借用他们的人头用一下了,当即下令将这二百多人,都押到武昌府东南两个城门之外,按着他们一字排开,然后一声令下,派出刀牌手上去,一个个手起刀落,不管这些人的哭嚎求饶之声,便将这些人的人头尽数斩落。
呼啦一下子滚了满地百余个人头,无头尸体腔子里面的鲜血飚出老远,这个场景无疑是非常震撼的,就连一些新入刑天军的新兵也都被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就更不用说城上的那些守军了,当看到刑天军如此凶残,一下就杀了二百多人,一个个顿时便吓得两股战战了起来。
杀掉了这帮人之后,刑天军之中有大嗓门的兵卒,手持大铜皮喇叭奔至城下,大吼道:“城上的守军听了!当今朝廷残暴无德,当朝朱贼毫不体恤百姓疾苦,官府更是横征暴敛,尔等犯不着为之卖命,我们主公有好生之德,念在你们也都有家有室,不忍看着尔等与城殉葬,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日我军就要开始攻城!如若有人不知死活的话,那么这便是尔等下场!
对了!再说一句,尔等投降可以,如若有人在城中祸害百姓的话,哪怕是尔等投降,也定杀不饶!都记清楚了!”
如此反复大吼了多次之后,士卒才掉头退回阵中,但是城上的守军却一个个都心思开始活泛了起来。
虽说有些军官还试图弹压手下,令他们不得胡思乱想,做好死战的准备,可是这人心却是最难管的东西,不是你说管就能管的住的!
(这个月打赏还真是不给力呀!叹息之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底定武昌
第二天一早,肖天健也不等城中的守军会作何反应,立即下令架炮轰城,另外派出兵将开始攻城。
一时间武昌城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炮声,隆隆的炮声震得地面都为之颤动,各式炮弹更是呼啸着飞入了城中,抑或是落在城墙之上,打得城墙上的守军哭爹喊娘的四处乱窜,纷纷逃下城墙避炮,就连一些军将自己都丢下当兵的跑到了城墙下面,就更不用说是那些当兵的了,在刑天军炮声一响,城墙上的守军便逃下去了一多半还多。
气的宋一鹤浑身直哆嗦,下令发炮还击,于是城上的一些官兵只得在军官们的命令之下开始发炮还击了起来。
说起来武昌城的坚固程度,绝对不比开封城抑或是荆州城差到哪儿去,这里依靠着长江,水源充足,护城河宽阔,绝对是城坚壕深,地理上和荆州有很大的相似性,如果城内一万多守军信念坚定的话,以刑天军集结在这里的兵力,想要攻克武昌城的话,也不能说肯定没戏,但是起码会给刑天军制造出巨大的伤亡,而恰恰刑天军怕的就是伤亡太大,影响到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守军有极大的可能,是可以守得住这座武昌城的。
可是偏偏城中守军做不到的正是坚守这一点,因为此时城中官民军心早已离散,兵不思战,将更畏战,当官的则想的是能逃离此地,抑或是干脆投降,城中军民根本形不成一个想法,只有少数人才想着守住城池,这样要是能阻止刑天军攻破武昌城的话,那还真是见鬼了。
不但是刑天军来打武昌城不会失手,就连原来历史上张献忠在崇祯十六年的时候,来攻打武昌城,结果也是一样的。
朝廷以及各地官府官员们虽然已经看到了刑天军坐大,但是总是还在心存幻想,认为可以遏制住刑天军的发展,而张献忠等曾经为祸于湖广一带的贼军,也没有能力攻打像武昌这样的江汉重镇,再加上他们都认为有长江天堑在这里,贼军想攻打武昌也不可能,所以自上而下一起当了鸵鸟,把脑袋扎在沙子里面装作看不见,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重视过对武昌的防御,城中养兵不多不说,还常常缺饷,谁也没有想到刑天军动作会这么快,短短几个月时间便连克襄阳、承天府、荆州、德安府、岳州、长沙等重镇,并且虏获了大批战船,使得原来被官府视作天堑的长江这么快便失去了屏障的作用,眼睁睁的看着刑天军几路人马扑向了武昌。
就在刑天军发炮攻城的第二天,城中的人们便撑不住了,几个官吏带头买通了守城门之人,连夜开城门试图趁夜浑水摸鱼逃离武昌府城,如此一来,更是闹得城中人心大乱,最先投降的非但不是武昌守军,反倒是被楚王视为依仗的楚王新军中的一批兵将,在九月十六的上午,突然间发难将他们的军将拿下绑缚了起来,轰然打开了城东的保安门,将早已侯在这里的一批刑天军人马迎入了城中。
整个武昌的城防体系就此当即崩坏,宋一鹤在城西闻听消息之后,仰天大哭了起来,拔剑率领着几十个家丁又纠集起了三四百死忠的兵卒,立即便穿城而过直奔城东,试图死战击退已经攻入城中的刑天军兵马,重新夺回保安门。
而楚王府长史徐学颜和副将崔文荣得到消息之后,也赶紧组织了楚王府兵赶往城东试图拦截刑天军,重新夺回保安门,两军随即便在城门内展开了一场大战。
先期冲入城中的是刘耀本手下的一个叫冯西通的营将,同样也是早年少年营出身,他领兵杀入城门之后,先是在叛军的配合之下,夺占了城门,牢牢的控制住了城门一带,并且亲自提刀堵在城门内的道路上,率部和前来堵截他们的官军死战。
冯西通开始入城率兵不多,官军还占据着兵力上的优势,而且这些跑来反扑的官军和楚王府新军,皆为决心抵抗到底之人,在明知城门夺不回来,武昌府城便只有破城一条路的时候,在徐学颜和宋一鹤等官吏们的率领下,反扑的十分激烈,不少人爬上房顶朝着刑天军放箭,更有些人前赴后继的朝着城门冲击。
而先期入城的冯西通所部不到五百人,则死守城门一带,用鸟铳不停的还击,阻止官军的反扑,长枪手林立于街道之上,刀牌手则侍立于前,承受着一拨又一波的官军的反扑,火铳手则攀上屋顶抑或是登上城墙,阻止官军从城墙两端反扑。
两军厮杀的是异常的激烈,冯西通这个小将连续率部打退了官军数次反扑之后,身边近卫全部阵亡,而他自己也身负重创数处,浑身浴血但是还是率兵死战不退,使得后续的刑天军人马得以安然进入城中,巩固住了城门一带,开始对城内官军进行反扑。
当冯西通看到大批己方的兵将已经入城,城门已经没有危险的时候,才一头撞倒在地,不等手下将他抬下去交给医官救治,便合上了双眼,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在部下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只把手下们哭的是肝胆俱裂,就连刘耀本得知之后,都大哭了一场,发誓要替冯西通报仇。
随着大批刑天军攻入城中之后,官军才无力再继续进行反扑了,而且军心当即大乱,趁着徐学颜和崔文荣率领主力杀往城东的时候,城南这边由楚王府兵镇守的文昌门突然间也有一批兵将叛乱,打开了文昌门,将城外刑天军迎入到了城中,这一下刑天军两路夹击,迅速的开始朝着城内杀去,城内的官军至此彻底崩溃。
宋一鹤身为巡抚,却提剑冲杀在前,做着最后的抵抗,终因寡不敌众最终被冲过来的刑天军兵将当场阵斩。
王府长史徐学颜几乎同时也在城中被杀,那个副将崔文荣则率领仅剩下还有点斗志的少量兵卒,在城中继续和刑天军巷战,在中午过后,也被刑天军斩杀,至此城中再无人率兵抵抗,大批楚王府兵和官军都纷纷放下了武器,宣告投降。
至此武昌城彻底被刑天军攻占,连带城中楚王一降,数百名湖广官员和官吏皇亲国戚等被刑天军抓获,同时被刑天军抓获的还有超过百余户从湖广各地逃入武昌城的豪绅家族,这些豪绅几乎是无一例外的安排族人加入楚王府兵,试图对刑天军进行顽抗,结果刑天军入城之后,毫不客气的便将他们给来了一场大清洗,全部该抄没的抄没,该抓起来的抓起来,都押到了一个大院之中。
当武昌一战落下帷幕的时候,基本上湖广也就算是都被刑天军控制在了手中,此时从湖广南部也传来消息,李信率部几乎同时攻下了衡州,所以下一步横扫整个湖广,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这一战留守武昌的湖广官吏系统,只有少量人提前逃出了武昌城,其余的可以说是被刑天军连锅端,整个湖广的官吏系统被彻底的破坏掉了。
在战后清点损失和斩获的时候,肖天健得知了冯西通阵亡的消息,对于冯西通这个小将,肖天健并不陌生,在他的印象中冯西通是个稍微有点木讷的人,平时不苟言笑,总是板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了一般,所以军中不少人不太喜欢和他打交道,觉得他太过无趣,而且他也是刚刚被拔擢成营将的,以前战功也不怎么太多,所以平日里肖天健也很少留意他,但是没想到这一次攻打武昌,冯西通居然作出这样的壮举,想想平日对他不太关心,现如今他却为了自己的事业,流干了最后一滴血,肖天健为此颇为痛心。
但是相比刑天军的损失,因为城中有官兵叛投,使得刑天军整体上损失很小,整个攻打武昌城,伤亡不过数百人,其中阵亡还不到二百人,打这样的坚城,在这么多守军的情况下这样的伤亡代价实在是不成比例,反观这一战的收获,肖天健便有一种想偷笑的感觉。
这一次他们不但抓住了城中的楚王朱华奎全家,而且还抓获了数百官吏,彻底瓦解了湖广的管理系统,抄没的银子甚至超过了开封一战之中的数额,直追洛阳城的缴获数量,单是在楚王府之中,就起获出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和近万两黄金,其余的古玩珠玉更是不计其数,装车的话,都起码要几百辆大车才装得下,可见楚王世代在武昌一带盘剥了多少民脂民膏,可是守着这么多钱财,居然硬是要学福王,不肯拿出来用,现在倒好,白白都便宜给他刑天军了。
除此之外,武昌府城作为湖广省府,城中住了大批官绅的家,这些人也都世代囤积了大批钱财,现如今肖天健正是花钱的时候,绝不会跟他们客气,该抄的都抄了,还有那些逃到武昌避难的各地官绅,也都携带了大批细软住在武昌城之中,所以这些人家也不会客气,照例抄没便是了。
如此一来,刑天军光是在武昌府城便“搜刮”出来了三百余万两银子和两万余两黄金,单是这笔钱,就足够刑天军再招募训练十万大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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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名儒
但是刑天军入城之后,对普通百姓和商贾却并不侵害,特别是对待城中普通百姓,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不但如此,还发给米粮给予赈济,帮助他们渡过这段时日,同时为城中商贾发放通行证,准其继续在城中居留行商,并且准其在刑天军控制区之内通行,只要照交刑天军要求的税金就行。
大明其实商业已经相当发达,但是怪异的却是朝廷主要征收的却是农业税,依靠的也是农业税,朝廷用度也多从农民身上搜刮,但是却对商人很少征税,以至于使得大明王朝的财政到了末年的时候,支出过大,以至于快陷入到政府破产的边缘。
为此万历年开始,皇帝便想要对商贾们征税,以满足国家财政的需求,但是这件事却受到了东林党的极力反对,斥之为与民争利!
其实狗屁的与民争利!眼下大明的商贾,没有几个跟官府的官员们不勾结的,甚至于许多巨商背后本来就是当官的在参与甚至是直接经营,皇帝想要对商人征税,岂不是等于要向从这些当官的口袋里面掏钱吗?这可如何了得?于是东林党的这些所谓的国家精英和栋梁们岂会答应?即便是他们明知国家需要这么做,但是为了个人的私利,他们还是立即开始群起而攻之,什么国家利益!狗屁,都比不上他们朝腰包里面捞钱重要!最终在东林党的阻击之下,使朝廷试图对商人征税的事情最终也没能得以推行下去!
后来到了崇祯年间之后,崇祯也天天为钱发愁,又是加辽饷,又是加剿饷,又是加练饷,结果闹得天下农民无法生存,纷纷揭竿而起,就连一些小地主也没法活了,最终也加入到了造反的行列之中,崇祯何曾没有想到过朝商人征税呀!但是朝中那些精英们便是最大的阻碍,使得崇祯有心也没法推行,甚至他连海禁都不得不打开了,可是对商人的征税之事,却始终无法进行。
所以说明亡,跟东林党这帮国之栋梁的努力也是分不开关系的,这帮所谓的精英集团,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肖天健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所以从他占领阳城开始,便在辖地之内,对商人征税,税赋定的也不算高,商人们只要想进入刑天军辖地经商,就要交税,不管你是谁,哪怕是肖天健的老丈人,跟刑天军做生意,这商税都少不了!为此他老丈人范耀山还对此事多有腹诽,可是范雨彤却大加赞赏,最终说服了范耀山,支持肖天健这么做。
在肖天健的心中,只要是在他的辖地之内,可以有人富,可以有人穷,也可以有地主阶级的存在,但是唯独一种人不能存在,那就是特权阶级,不管是谁,在他的辖地之中,就要服从他的管理,种地按亩收税,不管你是谁,有一亩算一亩,地多的多交,地少的少交,只要一个公平二字,这样一来,阶级矛盾也就会少一些,有钱人要对国家承担的责任更重一些,这才可以避免有朝一日重蹈大明的覆辙,所以肖天健倒不抵触地主阶级和有钱人,他关心的只是一个公平二字,只要每个人都对国家负有责任,那么不在乎谁有钱没钱!
不过虽说是开放商贾经商,但是在刑天军梳理过武昌府的商户之后,还是抄了不少商户,因为这些商户其实暗中就是许多官吏私人的,自然也在抄没范围之内了!
现在好了,大家都从头来过,公平竞争,谁能发财,那是凭借的自己的本事,他肖天健保护这样的人,但是要靠着当官在背后撑腰,对不起,抄你没商量,现在这些钱都充公,重新分配!
对于抓获的这些战俘们,其中的楚王朱华奎,因为在武昌罪恶昭彰,民愤极大,肖天健也不对他客气,直接下令将他和他儿子拉出去砍了拉倒,一方面省的安置他们麻烦,另一方面也以此来平息民愤,招买周边的民心。
而对于城中俘获的那些官吏们,肖天健则下令对其甄选,挑拣出贪墨的最厉害的人,拉出武昌城干掉,同样也是用他们的人头收买人心之用。
但是对于低级的一些官吏和一些在武昌一带百姓之中有清名的官吏,则宽容对待,不愿继续为官为刑天军做事的,释放其回家,发还部分财产,让其可以生活,但是处于编管之中,受委派的保长的监管生活,愿意继续为官,为刑天军做事的,则选他们的强项,重新进行安排,以刑天军文吏的身份,重新启用,使之摇身变为刑天军的官员,为刑天军效命。
但是不得不提一下城中的那个前任朝廷的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贺逢圣,此人乃是万历四十四年殿试第二名,乃是一个大才之人,为人刚正清廉,而且不喜攀附权势,曾经得罪过魏忠贤,结果被罢官,后来崇祯年间魏忠贤倒台之后,重新复起,刚刚致仕返乡,便遇上刑天军攻打武昌城,结果在武昌城破之后,被刑天军抓了起来。
肖天健了解了贺逢圣的情况之后,亲自到监押地将其释放,并且将其家人也都发还,城中宅院财产也尽数发还,以礼待之,想要请他出山为官,但是当即便遭到了贺逢圣的断然拒绝,并且肖天健还被他痛骂了一顿。
为此肖天健和贺逢圣还进行了好一通的理论,历数当今朝廷的种种不是,但是却被贺逢圣一一反驳,对于这样的大儒之人,肖天健耍嘴皮子跟他斗嘴,显然是自取其辱,贺逢圣引经据典的将肖天健骂的狗血喷头,气的肖天健几欲想要拔刀把这老家伙给剁了,但是最终都忍住了怒气,继续和他理论,但是最终还是落败而逃。
但是肖天健却还是不许任何人对这个老头子无礼,下令手下给贺家提供城中最好的饮食,善加对待。
可是贺逢圣却有点死脑筋,眼看大明要完蛋,觉得他曾经身为朝廷重臣,不能以身侍贼,所以要在家中悬梁自尽。
而贺逢圣在原来的历史之中,也是在张献忠攻克武昌城之后,让家人驾船载着他行至湖上,最终投湖而死的,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死成,被家人给劝救了下来。
肖天健闻讯之后,立即又赶赴贺逢圣家中探望,温言相劝,告诉他如果他不想投降刑天军,给他肖天健做事的话,尽可安生在家做一个平民,他肖天健绝不会逼迫他出来做官的,而且保证善待他的家人,并且一定善待百姓,这才让贺逢圣绝了寻死的念头,从此之后闭门不出,彻底当了个闲人。
不过在数年之后,贺逢圣还是再一次以近六十岁的高龄在肖天健的朝中出仕,当了一个修史馆的总编纂,主持刑天军自成军之后的编史之事,居然还毫不客气的在所编的史书之中,记录下了刑天军的一些劣迹和肖天健的一些恶行,为此招致朝野的一片弹劾之声,老头子的家几次被人丢入了大粪,险一险房子都被人给点了!
但是肖天健对这个老头子,却还是宽以对待,亲自下令刊发了他所编著的史书,并将他所收编入书中的许多有关他的坏话也留了下来,不加一字修改,使得这个老先生致死都不得不叹服肖天健的心胸之宽广,含笑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暂时歇兵
肖天健在攻克了武昌府城之后,迅速的分兵开始继续对周边州府县城进行进攻,罗立和刘耀本二人各率领一部人马,出武昌城前往各处攻略,而肖天健则下令将李进德立即调至武昌府,接管湖广一带的民政事务的处理。
毕竟这半年多来,刑天军发展太快了,几乎可以说是差不多是每隔几天时间,便会取下一个州县,单单占领并不是肖天健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要将这些新占领的地盘纳入到刑天军的行政体系之中,使这些地盘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刑天军补充所需的资金和粮秣,供军队使用。
而发展的太快,则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刑天军文吏的不足到这个时候越发的彰显了出来,以至于许多地方偌大一个县城,只能安排三五个甚至一两个文吏暂时充任知县乃至知州来管理地方。
仅凭这些人,是根本无法彻底管好地方繁杂的事务的,所以肖天健先期采取的办法就是每下一地,便在当地查访当地有声望同时又有能力的人出来做刑天军的官,委任他们当一些地方的官吏,代刑天军管理地方一些事务,甚至在投降抑或是俘获的官吏之中,选取一些人留用,来满足刑天军的需要,可是这毕竟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为此肖天健早在晋南的时候,便在少年营之中选择一批不喜欢舞刀弄枪,更喜欢读书的一些少年,着力培养他们,作为后备的官员储备。
可是培养治理地方人才的这种事情,和培养一个合格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事情,以刑天军的练兵方式,三个月练出一个合格的士兵,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三个月时间编练一支可以上阵的人马,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培养一个合格的文吏方面,却根本无法速成,俗话说的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在这个时代,不管是谁统治中国,都必须要倚重士人,也唯有利用他们,才能帮着统治者治理国家。
肖天健虽然知道士大夫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之中,有许多糟粕并不可取,可是也同时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底蕴所在,抛弃士人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最起码眼下是天方夜谭,靠他自己培养,估摸着不等他把人才培养出来,这天下早就又大乱了!
而现在他所采用的寻访的方式,来取才任用,虽然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对于人才的需求,可是毕竟不是常事,有时候有得人的名声很大,但是实际上却能力很有限,这么做多少有点瞎猫撞死耗子,凭运气的成分。
再说了,读书人也是这个社会的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代表着上层阶级的利益,不用他们的话,这天下的读书人干什么去?难不成让他们都去经商种地去?总是也要给他们一个出路,要不然的话士族集团的能量绝对不小,一旦他肖天健不给这些人门路的话,这帮人是绝不会干休的,他们集体反对他肖天健,所能造成的影响之大,肖天健是知道会有多厉害的!
武人就是武人,管的是打仗的事情,总不能有士人反对他,他就派兵去将这些士人杀光吧!那么一来,中华文明又靠什么人来传承下去呢?
所以在取下武昌城之后,肖天健便不得不开始考虑如何取士,并使之为己所用的问题了,所以肖天健在攻下武昌城之后,一边派罗立和刘耀本等人继续对周边进行扩张,而他则留在了武昌城之中,考虑更重要的事情起来。
当然肖天健留在武昌城之中,也并非只是为了文吏的事情,而是眼下经过这大半年的连续征战之后,还有许多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腾出手来尽快解决了。
刑天军此次南下之后,不断的在进行扩张,不单单只是地盘上在扩张,兵马的数量也不得不随着地盘的扩张,而不断的扩充,但是随着兵马数量的扩充,诸军又在连番征战,使得新军的训练只能在行军之间抑或是战斗间隙进行,如此一来,新组建起来的营队的战斗素质下降很快,只有原来的那些主力战兵营,还基本上保持着比较好的战斗素养,其余的新组建起来的诸营新军,却就相差太多了,不论是装备质量还是训练乃至是军纪都到了不得不进行一次大规模整顿的时候了。
再者刑天军水营新组建起来,完全可以说是仓促成军,其中人员成分极为复杂,既有少数刑天军黄河水营调过来的少量旧部充当骨干,也有在湖广当地招募起来的船夫、渔民,更是直接从官军之中叛投过来的官兵,当然也有不少靠着在水上打家劫舍发财的水盗,所以说是鱼龙混杂的厉害,兵将更是良莠不齐,军纪很差。
先前肖天健急于在湖广用兵,为了达到兵贵神速的目的,这些都可以暂时的忍受,但是眼下他已经拿下了武昌府,那么这种情况就不能让之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话,如此下去,他刑天军恐怕就也要回归到类似其它各路义军一个档次上了,这是肖天健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为了下一步进攻南直隶做准备,另外还要夺占湖广全境,到了这会儿,就不得不进行一次较长时间的休整,一方面对新军诸营加强训练,同时也要对其进行再武装,为其补充武器,使之拥有更强的战斗力,为下一步的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打下良好的基础,虽然肖天健也很想尽快的夺取天下,可是这些基础事情,却是要必须先做的。
现下湖广战事基本上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是扫尾的工作了,肖天健便下定了决心,要先把这些事情给一一落实才行。
于是他一方面令罗立和刘耀本率领各自部下的主力战兵营继续朝四周攻击扩展,另一方面着令所有这段时间新组建起来的诸营以武昌为中心,分头停驻下来,令各营的军将们就地对部下的新兵进行整训,将其中的不合格兵将裁撤淘汰掉,另外利用湖广当地比较充足的人力资源,择优录选一批合格的新兵入军,再有就是将几个讲武堂之中的学兵抽检出来一批,令其赶赴武昌,编入到各新军诸营之中,充当骨干力量,并且再从原来各部的主力战兵营的兵将之中,抽调拔擢起一批兵将补充到新营之中充当军官使用,如此一来,可以在较短时间之内,使得新营可以更好的控制使用,并以刑天军所特有的练兵方式对其进行操练,使之尽可能在短期之内,战斗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对于这些新军的装备问题,长枪手和刀牌手的装备都容易就地解决,利用缴获官军之手的武器,甚至不用修改便直接可以使用,但是火铳手的装备,就只能依靠河南和晋南的匠作营来为其补充了。
这半年来,刑天军各路人马都扩充的速度很快,而且几乎都在进行着大规模的战事,所以对武器的需求数量也大增许多,同时消耗也非常巨大,虽然后勤部提前储备了一批自生火铳和火炮,但是数量远远不足以满足刑天军现下扩张的需要,只能令各地匠作营加紧打造,来补充诸军使用。
可是即便是目前的各个匠作营即便是加班加点日夜不停的赶造,也还是远远满足不了刑天军的需求,所以当肖天健打下武昌府之后,刑天军之前的战争物资储备也基本上已经告罄,已经不足以支撑刑天军紧接着便挥师东进攻打南直隶了。于是肖天健只能在打下武昌府之后,下令暂时停止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稍微喘口气,重新积蓄一下力量。
由于近期扩兵速度太快,以至于刑天军诸军之中的装备质量都开始下降,特别是对于那些新编的营队,情况更是严峻,甲胄暂且不说,单是被刑天军视作法宝和依仗的火铳数量,远远不足以满足现在的需要,所以肖天健便让新营先少装备一些火枪,减少他们的火铳手的配置,可是如此一来,带来的问题便是许多新营的战斗力,就比老的战兵营差了一截。
对于这个出现的问题,肖天健考虑了一番之后,下令军中再一次进行改制,对军中每个营进行考评,将诸营依据他们战斗力的强弱,区分为甲乙丙三种,甲种营基本上都是原来的战兵营,其中火铳手的配置基本上可以达到五成左右甚至更多,披甲兵的比例也超出六七成,这样的甲种营的战斗力便相当强悍了,而乙种营则是以组建较早的新营抑或是此次随军南下的部分预备营为主,火铳手配备比例有三成左右,披甲兵也在三成左右,这样的乙种营也拥有比较强的战斗力,起码对上官军,一比一的情况下只强不弱,甚至可以说要远超过普通官军的战斗力!至于丙种营则以最新组建起来的一些新营为主,火铳手比例只有一成左右,兵卒基本上不披甲,只有队将以上的军官才可以披甲,但是为了保证他们也能拥有比较强的战斗力,不得不将一些弓弩这样的武器,补充到他们之中使用,甚至于还为其配备上大量的标枪,使之起码可以充当甲乙两营的辅助兵力使用。
如此区分之后,甲种营便是绝对的主力,乙种营也拥有相对比较独立的作战能力,而丙种营则属于辅助作战的辅兵,必要的时候,丙种营的兵将,将会作为甲乙两种战兵营的人员储备,随时抽选补充到甲乙两营之中,一定程度上丙种营可以充当辅兵和新兵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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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取士
虽然肖天健对战兵营进行了整编,将眼下的营队分做了三等,但是这样的编制也只是暂时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甲种营永远便是甲种营,丙种营便永远只能是丙种营,这要看以后他们各营的表现来定,如果甲种营抑或是乙种营在以后作战之中,表现不好的话,便可以将其降级,变成乙种营或者丙种营,而丙种营一旦在作战之中表现出色,也完全可以将其提升为甲乙两种营,如此一来,便又等于在刑天军部伍之间,引入了一种竞争的机制,使诸营军将兵卒暗中会相互较劲,以后在战场之中,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
总之只要是刑天军的军队,肖天健就绝不允许他们之中出现类似其它义军之中的那种乱糟糟的情况,最最不济也就是装备差一点,但是建制上,都必须按照刑天军的正规建制来进行构建,使得每个兵都有人管,而不会让他们成为一窝蜂一般的乌合之众。
至于水营那边,肖天健也没忘了,在杨昆山目前还在湘江一带,跟着李信支援李信和高建所部经略湖广南部的时候,肖天健启用杨昆山的一个外号水鸭子大名叫张弛的副手,令其和刘江二人对眼下集结在武昌和汉阳以及楚州的水营重新进行一次整编,裁撤掉水军之中大部分不适合使用的渔船,遣散一批不合格的水卒,仅保留下合用的战船和货船,重新进行编制,将其分做三个水营,其中两个为战船营,主要负责今后在长江上与官军水师作战,另一个则基本上装备货船,作为专门运送兵马物资使用,主要装备各式战船三百余条,各式大型的货船三百余条,虽然裁撤了不少船只,但是却更加精干了许多。
同时肖天健令张弛、刘江等水营诸将,利用这段时间在江面上大规模的进行练兵,使之在年底之前,可以拥有相当的战力,对于两个战船营,肖天健尽可能的搜罗了一些各式弗朗机炮,将这些战船武装起来,虽说弗朗机炮威力有限,可是在面对装备低劣的官军水师的时候,这些弗朗机炮发射速率快的有点便彰显了出来,在江面上近战起来,即便是比起刑天军步军使用的各型火炮,也并不吃亏,同时为了加强这些战船的火力,一些虎蹲炮、碗口铳也被武装到了船只上面,就连货船上,也配备了一部分,充当武装货船使用。
就在肖天健在武昌府忙的跟车轴一般的时候,罗立派人送回来消息,他率领部下已经将鄂州南部的大冶县给打了下来。
得知这个消息,肖天健顿时便大喜了起来,他当初跑到晋南控制阳城,为的就是阳城产铁,可以利用那里的资源,为刑天军提供比较充裕的兵器,现如今整个晋南都已经被刑天军控制,眼下刑天军控制的铁矿和铁炉所产的钢铁,虽然已经基本上够刑天军使用,但是这些所产出来的铁却要通过黄河转运到河南,交付给在河南各地的匠作营使用,在这个时代,仅凭陆路运输,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需要有大批的骡马,单是运输问题,就是刑天军很大的一个负担。
现在湖广基本上已经拿下了,可是武器特别是火器方面,却要靠着河南和晋南来解决,单是运输这些物资就要耗费巨大,现如今罗立打下大冶县,无疑便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众所周知大冶自古便是冶炼铜铁的地方,有大型的铜铁矿,而且在这里具有几千年的冶炼史,是中华青铜文化发祥地,也是后世武昌现代工业的基础所在,武钢筹建之初,便依托的是大冶的铁矿石来炼钢,便可以看出大冶的重要性。
现如今大冶拿下了,刑天军在这里便拥有了一处资源,再加上自古以来大冶就具有历史悠久的冶铁和炼铜的经验,即便是在大明朝时代,这里也是大明的冶铁中心之一,那里有大批的靠着采矿为生的矿工,也有大批的冶炉,如此一来,只要抽调北部一批技术好的铁匠南下过来,便立即可以就地利用这里的资源优势,为刑天军在湖广一带打造各种武器。
肖天健得知消息之后,立即下令对罗立所部进行嘉奖,同时着令他们立即就地寻找铁匠,安抚当地的矿工,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生产,而当地的产铁的炼炉,也基本上都是权贵们的家族产业,不要跟他们客气,没收充公,暂时改为刑天军公有,另外他也立即亲笔拟了一份命令,派人送到河南的嵩县总后勤部,着令他们立即在河南和晋南,再抽调一批工匠南下,赶赴大冶,在大冶就地筹建一个大型的匠作营,下一步就在大冶,为刑天军打造兵器。
大明朝对于工业很不重视,虽说民间矿冶业也发展的不错,但是朝廷对于这方面却并不怎么关注,这也可能跟朱元璋出身是个农民有关系,貌似在这个时代,中国的铁产量还居于世界前列,可是如果照此下去,技术上仅凭着民间的作坊式的经营,是很难有突破的,所以肖天健以为,如果有朝一日他夺取天下的话,那么工业就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他要摒弃以前中国那种小作坊式的工业,兴办大型的工矿产业,整合资源发展技术,使得今后的中国,将永远控制着世界各种科技的前沿,再也不能缩着脖子自傲自大,以至于当国门被人家用炮舰轰开的时候,才知到自己落后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自他控制阳城之后,便非常重视矿冶业的发展,眼下为刑天军做工的矿工和各种工匠,已经有数万人之多了,除了钢铁之外,还有各地因为遭受战祸而被摧残的各种手工业,他也都很是关注,凡是攻占一个地方,便着令地方民务官吏要想办法扶植当地的手工业发展,其中包括各地的纺织、陶瓷、造纸都是重点扶持的对象,希望他们之中今后也能产生出世界知名的品牌。
眼下禹州的钧瓷便已经开始逐步恢复生产,以前钧瓷仅仅是皇宫大内之中可以拥有的东西,禹州钧瓷也是官窑负责管理,现在开始恢复生产之后,可以准许民间购买,于是先期产出的一批,很快便被范耀山尽数包圆,转手卖到了江南,两方获利都相当不错,而这不过只是一个其中的例子罢了。
在肖天健率兵南下之后,这才知道湖广果真是富庶之地,起码这里受到的小冰川时期的影响要远比北方轻得多,说这里是鱼米之乡一点不假,这里的稻谷一年两熟,而且产量要比北方旱田的粮食作物产量要高,不是说湖广熟天下足,仅仅是湖广一带产出的粮食,便基本上供得上河南那边的粮食缺口了。
这才不到十月,肖天健便亲眼看到了湖广一些地方已经收了两季粮食了,仅仅是从沿途各个抄没的官绅的家田之中收割上来的粮食,除去留给当地百姓所用之外,刑天军便获取到了大批的粮食,这一下肖天健总算是不用再为兵粮供应的问题发愁了,这也是他南下攻打湖广的最重要的原因,有了湖广之地,他便不愁兵粮无处筹措,虽然不敢说让麾下兵将们保证吃好,但是最起码以后也可以让当兵的敞开肚子吃饱了,吃饱了肚子才能有力气打仗,今后朝廷再想扼杀刑天军,估摸着是不太可能了。
十月间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下来,但是比起北方的天气,这边虽然冷下来,但是却远没有北方那种彻骨冰寒的感觉,稍微穿的厚一点,便可以御寒了,而这个时候奉调前来的李进德也终于从河南赶到了武昌,并且在武昌府的肖天健的临时帅府之中,见到了肖天健。
见到李进德前来,肖天健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眼下这段时间,他身边缺了李信之后,不少事情便要他亲自处理,忙的他是脚不沾地,军务民务方面,他都要管,现如今李进德到了武昌府,他便可以将民务这方面的挑子撂给李进德来扛了!于是他哈哈大笑着将李进德迎入到了大堂之中,赐座给他,让他坐下说话。
李进德是从怀庆府直接走汝宁府和光州进入的湖广,然后在汉阳渡江到的武昌府之中,见到肖天健之后,见到肖天健又瘦了一圈,眼睛都带着血丝,颇为感慨,连忙参见肖天健,说主公辛苦了。
“不苦不苦!呵呵!就是稍微累了点!眼下李信我派他在长沙坐镇对湖广南部进行经略,这边的能干之人又少,所以……呵呵!不说这个了,现在你来了就好了,这边民务上一大摊子事情,你接过去我就轻松多了!
另外找你过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眼下咱们的辖地越来越大,仅凭以前那样安排官员管理民务,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所以我招你来,便想要和你商量一下有关开科取士的事情……”
“开科取士?”李进德听罢之后一下便惊得站了起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惊喜的表情。
(这段时间腰背疼又犯了,真是疼得坐卧不宁呀!只要屁股一坐下,这脊背就疼的针扎一般,有心多写一些,都不能久坐,所以爆发很难,能保证每天两更,算是不错了!大家谁又好的治疗棘突炎的法子不妨在书评区留言给我!这种疼真不好受呀!让我早日脱离苦海吧!多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选
“对!就是开科取士!眼下我们辖地之中的读书人也有不少,而我们眼下也需要招募官员为我所用!这些读书人,经年累月的挑灯夜读,谋的岂不是有朝一日能做官吗?如果我们弃之不用的话,岂不浪费了吗?
而眼下仅凭我们四处查访贤能之人,择优录用,总是要有疏漏,很可能会埋没不少人才,所以这么做也不是长久之计,眼下条件基本上已经成熟了!我看就先从湖广这边开始试行好了!今年年前便在武昌府先举行一次,招录一批贤能之士,授之以官,为我所用!如果效果不错的话,那么今后再在其它地方推行!”肖天健说出了他的打算。
李进德激动的手都有点哆嗦,连忙起身跪下,对肖天健磕头道:“卑职代天下士子,叩谢主公!多谢主公的恩典!这可是件大好事呀!”
其实别看李进德他们这些人投效肖天健,但是骨子里面还是希望肖天健能给天下士人开一条门路的,哪怕是他们自己当初并不得志,但是也知道读书不容易,好多士子好不容易苦读寒窗十余载甚至几十年,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可是其中不少人都并没有机会能当上官,但是好歹朝廷隔几年还是要招录一批人为官的,这总是让读书人有个奔头,现如今肖天健造朝廷的反,眼下看来,肖天健问鼎天下基本上已经是朝夕可待了,而今后肖天健如何对待这些天下的士子读书人,显然在此之前,还是一个迷,一方面他们也看出来,肖天健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培养一批人才,来替他治理地方,一方面他们也看到肖天健刻意的在各地寻访一些名士抑或是贤能之士出来为官,甚至于不惜屈尊去劝说一些被俘的官员投效于他,这次他途径汝宁府的时候,便在汝宁府见到了刚刚在汝宁府走马上任的当朝旧吏高斗枢,便知道肖天健眼下可以说是求贤若渴。
但是这次过来,他没有想到肖天健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开科取士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便不用担心今后在肖天健夺取天下之后,士子们的出路问题了,这真是万变不离其宗,不管谁执掌天下,都还是离不开读书人的!所以李进德听罢之后,颇为高兴。
同时让他更高兴的是肖天健现在虽然尚未称王称帝,但是从眼下肖天健打算开科取士,来满足对于官员的需求来看,起码肖天健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一旦肖天健有朝一日登临天下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也都功成名就,揭去了身上的这个贼名,堂而皇之的可以笑对先祖了!这可以说才是李进德最高兴的事情。
但是接下来肖天健又说道:“但是咱们开科取士,不效仿当今朝廷的试题,当今科考太重视四书五经的内容,这么考出来的人不能说没有才干,但是却多为读死书之人,看看眼下朝廷里面那些当官的吧!多为一帮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人,有真本事的没有多少!
如果让我开科取士的话,最重的便是要看应试之人的能力如何!所以要考,四书五经不能说一点没有,但是那种要靠着死记硬背的东西,考了又有何用?只会掉书袋罢了!所以要考就重视策问,至于诗词歌赋之类的,也不能说就彻底不要,毕竟这也代表着一个读书人的修养问题,可以点到为止,但是不妨加入一些有关数算、农经之类的东西,看看应试之人如何作答,看看他们胸中到底装了多少真正有用的学问!
总之这件事就由你先来主持办理,该考什么不该考什么,第一次可以摸索着来,以后逐步完善,让应试之人都知道,我肖某取士,要的是胸有经世之学的人才,让那些只知道读死书的人还回去读他们的死书吧!最起码,也要通过这次开科取士,让士子们知道,以后他们该多学一些什么!潜移默化的引导他们去重视学务实的学问!”
李进德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其实他这样的人也是朝廷科举的受害者,李进德也觉得当下朝廷的科举考试内容太过死板迂腐,现在肖天健说出这么多具有新意的东西,让他听得很是激动,顺着肖天健的思路去想一下,如果这样开科招录出来的官员,还真的就比较能看得出应试之人是否有真本事了!
于是李进德赶忙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对于肖天健让他来主持此次考试,李进德却连说不敢,毕竟他年纪轻轻,虽然在刑天军之中,颇受肖天健器重,但是却毕竟没有多少名气,在这方面他显然资历太轻,可能会招人笑话。
肖天健听听也是,毕竟是他第一次开科取士,李进德虽然能干,但是毕竟年纪太轻,便主持这样的大事,不免会让人有点小看他,这方面还真是有必要请出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坐镇,这样的话将会起到一定的名人效应,使得他这次开科取士可以吸引到更多的士子应试,也不至于被其它地方的士子看笑话。
于是他点点头道:“你考虑的倒是也不错,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你先办,我再考虑一下人选问题,不过不管是谁,这试题方面都由你先来开列!暗中还是以你为主导!”
李进德这才连声答应了下来,对于由谁来主持此次开科取士的事情,肖天健还真是有点一筹莫展,本来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卢象升,如果此次由卢象升出面的话,定会引起轰动效应,但是卢象升和他有约,在他北上对付鞑子之前,卢象升只答应暗中充当他的幕僚,为他出谋划策,但是不得公开他的身份,以免祸及其家人,虽说现在肖天健已经暗中派人,暗中和卢象升的家人联络,并且说服了他们将他们暗中迁入到了河南安置,可是卢象升脾气倔,肯定是不肯干这件事的。
于是他第二个便想到了这次在武昌府抓住的贺逢圣,以贺逢圣的身份,如果出面主持此事的话,也应该是不错,毕竟此人有才有学,为人又刚正不阿,可是这老头也是个倔脾气,肯定也不会出面干这件事的。
想来想去肖天健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心中便有了主意,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接着和李进德商议起其它的一些事务。
李进德虽然年轻一些,但是却精力旺盛,脑子又比较活,这两年多在肖天健手下做事,成绩不错,通过在河南各地的历练,现在处理地方民务已经很有经验了,许多事情他都能接受肖天健的观点,肖天健一说他便明白该怎么做。
两个人谈了一天的时间,肖天健基本上便将湖广这边的有关民务的事情给他交代清楚了,李进德一一记下了肖天健的吩咐之后,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说事情多的吓人,可是对于李进德来说,他还是尽力的承担了下来,毕竟现在还没有天下太平,肖天健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军事方面,民事的事情,只能由他们这些亲信之人先努力承担下来,人手不够就找一些人先帮忙,地方的事务不能拖着不办,必须要先运作起来,这样方能给军方提供足够的支持,肖天健历来将军民两方面的事情分的很清楚,武将不干地方民务,主要只负责军务,打下一个地方便立即移交一个地方的民政事务,决不许他们插手民务的处理,更不许他们私自安排地方官员,所以他们这些主掌民事的官员们,就要跟上脚步,不断的接收新的地盘的民务管理。
至于军务方面,民务官也不许插手对武将们指手画脚,在刑天军之中,军将和民政官员的地位相对于是平等的,各管各自的事情,谁出问题就找谁说事,相互之间更多的是配合,这也摒弃了大明朝以文抑武的作风。
(今日鸣谢不喝西北风、白云过隙二位兄弟的打赏,这腰背都疼的实在厉害,坐不住!这章字数少点!大家多多见谅!)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多喜临门
随着李进德的到来,肖天健也终于可以从繁杂的事务之中抽出一些空闲的时间了,这个时候他掐指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这次离开洛阳已经是快有十个月时间了,如此算来,范灵儿也快要或者是已经产下一个孩子了。
想想他常年累月的率部在外征战,却将范雨彤和范灵儿她们放在洛阳,长时间的不管不问,还真是觉得有点亏欠她们,特别是这一次他率兵出征之后,范灵儿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一天也没有留在她们身边,便更是觉得有点惭愧。
这要是换作是后世的女人的话,老公敢这么做,非要闹翻天不可!幸好现在的女人自小就要学三从四德,不会给他脸色看。
而刑天军自在阳城打下根据地之后,肖天健便下令凡是行军打仗期间,军中将帅任何人不得在军中携带家眷抑或是私藏女人,而且这条规矩从他开始执行,所以军中上下也就都渐渐的习惯了这条规矩。
就连后来投靠他们的一些义军,整顿之后,军将们也都开始执行这条军规,将他们的家眷择地安置,如此一来,军中的军纪也就整肃了许多。
不过他们这些人也都是一个个血气旺盛的大老爷们,军中不许携带女眷,再加上他们这帮人要长时间的外出征战,很少有机会回家探视,想想这一点,肖天健又觉得对手下们有点亏欠。
一想到这件事,肖天健便觉得立即对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思念感,好在这次李进德来的时候,给肖天健带来了洛阳他家中的消息,范雨彤和范灵儿都写了信给肖天健,托李进德这次捎了过来,信中告诉肖天健,范灵儿身体不错,经常会请名医入府为范灵儿诊脉,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很是不错,而且范雨彤在信中还透露给肖天健一个消息,说个别名医在诊脉之后,判断范灵儿肚子里面的孩子,很可能会是一个女孩儿,这一点让范雨彤有些失望,她说很想这一次范灵儿能为肖天健诞下一个男孩儿,如此一来肖天健便后继有人了!就连范灵儿也对此在信中表现出了颇为失望。
对于这一点,肖天健倒是没有太多的失望,毕竟他觉得只要范灵儿能怀上孩子,那么他的身体便没有问题,今后便还能有更多的孩子,于是他便立即提笔给她们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告知她们,对于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没有问题,他都喜欢,同时也在信中倾诉了一番对她们的思念之情,让她们好生保重身体,一旦生产,便赶紧送信过来。
他眼下军务在身,下一步很可能要整军攻打南直隶,所以短时间之内估摸着还是无法回洛阳探望她们,信中连说抱歉。
可是没成想这封信刚刚派人送出不久,洛阳便来了消息,说范灵儿果真为肖天健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下可把肖天健给乐坏了,两三天的时间里,一想到这件事,就乐得合不拢嘴。
而手下们则觉得肖天健的表现有点过头,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嘛!犯得着这么高兴吗?而且不少人还有点失望,觉得如果是个男孩儿的话,就好了,起码肖天健打下的这份基业,以后便有传承之人了!而他们的这个利益集团,今后也会更加安定一些。
肖天健当然也清楚手下人想的什么,不过他才不会太在乎这件事,儿子迟早肯定是会有的,现如今他也不是当初动不动就要亲自轮刀片子上阵的那个土匪头了,眼下他麾下可以说拥兵十多万,而且不少还是精兵,他的敌人想要取他的脑袋,现如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他在得知范灵儿生下女儿之后,便在武昌府之中置了一桌酒宴,将可以招到的手下召集在了一起,痛饮了一番,好是放松一下,乐呵了乐呵!
而就在这个时候,肖天健同时又接到了几个大好的消息,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各地的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先说一下阎重喜在山西那边,在他率部攻占了整个平阳府以南的晋南地区之后,阎重喜将刁正派往了卫辉府,帮助刘宝防守卫辉府和怀庆府,抵御保定总督孙传庭所部对刑天军辖地的进攻,而刁正眼下可算是凶名在外了,他在漳河对高起潜一战之中,以两千对两万大败高起潜,可谓是一战成名,此事传的可谓是天下尽知,也使得刁正的名气甚至超过了阎重喜、罗立、刘宝等人。
刁正率部入了卫辉府接替了刘宝麾下的人马之后,和孙传庭交了两次手,孙传庭皆被击败,不得不退往了广平府,而刁正则立即趁势集结兵力率部追击,不但将孙传庭所部赶到了广平府北部,而且派人伪装成官军的信使,冒充孙传庭的部下,诈开了彰德府的城门,入城的二十多人突然发难,和城中的内应联手控制住了彰德府的北门,仅仅坚持了片刻,刁正便派出一支轻骑冲至城中,随即大军随后杀到,一举攻克了彰德府,把彰德府给打了下来。
紧接着刁正挟大胜之威,几天的功夫便又拿下了彰德府东部的大名府,这一下连孙传庭也被吓住了,孙传庭要说也是个非常能干的人,善于统军练兵,而且熟知兵法,更会调动士气,在陕西的时候,他配合着洪承畴剿灭了不少路义军,而且打得李自成满地找牙,最终如果不是肖天健施以援手的话,他和洪承畴差一点就成功的将李自成给围歼在商洛一带了。
孙传庭本来是一个十分心高气傲之人,很有想法也很有主见,甚至于连当初深受朱由检器重的杨嗣昌他也敢顶撞,如果不是因为刑天军累得杨嗣昌提前被赶出京师的话,估摸着他入京肯定会被杨嗣昌阴的丢官罢职被逮问,现如今他的命运虽然改变了,却掉头碰上了刑天军这个难啃的骨头。
在对上了刑天军之后,他才发现,以前他所有的经验了什么的,到了刑天军面前,都失去了作用,他这半年来,也没少使计策,想要战败刑天军,可是每每碰上刑天军,什么招都不灵了,刑天军愣是一力降十会,不管他怎么用计,何乃麾下的官兵不给力,碰上刑天军,什么招都使不出来,只有被按着揍的份,以至于打得后来孙传庭都没了脾气,有心效仿刑天军,也拉一支以火铳手为主力的人马出来,配合上红夷大炮,可是眼下朝廷财政困难的厉害,兵饷都发不下来了,更加上京辅之地刚刚被鞑子给祸害了一遍,老百姓不是南下逃入刑天军控制区了,就是被鞑子掳走了,剩下的老百姓也少的可怜,孙传庭连招兵买马都没地方去弄,想要一下装备起来一支可以和刑天军相抗的精锐兵马,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不管孙传庭多么有能耐,只要他还在朝廷的这个体制之中混,就没可能解决掉刑天军这样的精锐兵马,这次奉旨南下之后,孙传庭可以说被刘宝和刁正修理的非常惨,手下官军是越打越少,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采取攻势,到了刁正来之后,几仗下来,便只能采取守势了,后来甚至被打得连守都没法守了,反过来被刁正率部撵着跑,所以卫辉府和怀庆府他没有能收回来不说,这一下连彰德府、大名府也丢给了刑天军,惊得孙传庭赶紧领兵缩入到了广平府,试图在广平府截住刑天军北上的势头。
因为彰德府和大名府被刑天军所破,朝廷那边陈新甲还狠狠的给孙传庭垫了一砖,崇祯听闻之后,也亲自下旨狠狠的斥责了孙传庭一顿,要不是现在念在手头没有可用之人的话,估摸着这一次孙传庭就有可能被罢免了保定总督之职,抓到京师问罪了。
而阎重喜在晋南那边,也没有消停,平定了晋南,安抚住了晋南的局面之后,他便集结兵力开始北上平阳府,从平阳府开始继续朝被进攻,九月间打下了霍州,十月间便攻下了汾州,与此同时晋北的王承平则在攻下了朔州之后,九、十月间和李凌风分兵扫平了忻州周边的各县,虽然有几个县城他们并没有攻取,但是地方上却基本上被他们控制住了,兵力也扩大不少,兵锋直指忻州。
如此一来,整个山西基本上也只剩下太原府这个省府和周边很小一块地方还在朝廷的治下了,至于什么时候失陷,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如果朝廷不调派更多的兵力入山西的话,估摸着连年都不一定能过去了。
再说一下河南这边,刘宝在阎重喜分兵派刁正接替了他镇守卫辉府之后,便率部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归德府一带,先是在八月间在考城大败刘泽清一仗,打得刘泽清领兵一直逃回了济宁州,再也不敢按照孙传庭的指令,进犯归德府和开封府一带了。
而刘宝也腾出了手,在解决掉了刘泽清这个麻烦之后,打得他不敢继续觊觎河南刑天军的地盘,于是便率兵开始反击。
九月中旬,刘宝取下了亳州,十月间杀至了宿州,扫平了宿州一带的官军,包围了宿州城,并且在十月底的时候,先是击败了救援宿州的几支官军,进而在十一月初的时候,拿下了宿州城,开始从河南方向,先肖天健一步,对南直隶开始展开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