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未雨绸缪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阎重喜其实也是出色的完成了他赋予的任务,原本他要求阎重喜半年之内控制整个晋南,可是阎重喜在六月底之前,便已经完成了他赋予的任务,彻底的将晋南整个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么一来,他便有能力抽调出更多的人马来做更多的事情了。
更何况晋南对于刑天军来说非常重要,毕竟刑天军身处大陆内部,长久以来,辖地内军民吃盐都是一个问题,要暗中通过盐枭们贩运私盐,来解决辖地内军民吃盐的问题,所以对于刑天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经济负担,而解州拿下之后,刑天军便解决了吃盐的问题,同时也控制了内地一个重要的食盐产地,使得刑天军又拥有了稳定的财源,更不用说平阳府还产铁,是当下大明非常重要的产铁之地,现如今不管是打仗还是恢复农业,铁都是不可或缺的资源,控制整个晋南,对于刑天军来说,至关重要,这是他们以后打天下的基础。
而且据付德明送来的报告,肖天健得知单是在平阳府一带,就找到了两千余名铁匠,和数千采铁矿的矿工,这对刑天军来说,更是非常重要的资源,短时间之内,刑天军的武器生产,又可以上一个台阶,满足他扩充兵力的需求。
所以在阎重喜攻下解州之后,肖天健一方面传令给付德明,令其尽快在平阳府以原有的那些铁场为基础,扩大生产,一是要最大力度的扩大炼铁业的生产,二是要大力加大对于火铳的生产数量,支援军队使用,同时着令阎重喜立即休整之后,调派刁正率领一部人马,出晋南,到怀庆府和卫辉府,协助刘宝守御黄河以南刑天军的控制区,抵御京辅和山东官军对刑天军控制区的进犯,缓解一下刘宝眼下的压力。
再说在晋北一带活动的王承平李凌风所部,他们在这两个多月以来,在晋北的活动也颇有成效,先是攻下了朔州,进而又攻下了岢岚州,然后以武力威胁忻州,大大的牵制住了山西的官兵以及宣大官军南下救援晋南诸州县,控制了很大一块地面。
不过和其它刑天军行动有所不同的是王承平和李凌风他们的兵马以骑兵为主,步军数量并不是很多,机动能力强,但是攻坚能力却相对较弱,毕竟火炮这玩意儿他们装备少,虽然有范家暗中给他们输送晋南所产的自生火铳,但是大炮这东西,却无法给他们偷运,所以他们的部下装备的火炮,多是从晋北各州县掠夺来的旧式火炮,由工匠们加以对火炮的炮架进行改造随军使用,所以火力不强,不适合进行大规模的攻坚战,这也是他们这几个月来,仅仅是攻下了几座州县,而没有能去攻打太原的北大门忻州的原因。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没多少功劳,相反他们二人做的甚至可以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得多,他们为刑天军打造出了一支兵力已经超过五千人的精锐骑兵兵团,并且通过时不时的入寇蒙古诸部,抢掠回来了不少的战马、牛羊,储备下了大批的战马,这些骑兵之中不但有晋北一带的汉人,而且还有大批因为部族争纷而失去部落的蒙古人,更有相当多当地的党项人,甚至有从辽东跑到晋北的渤海人和朝鲜人。
这些少数民族的人,没什么信仰,多是和后金鞑子有着血海深仇之人,在辽东乃至草原无法生存,最终选择了投靠王承平和李凌风他们,成了刑天军的一员,对于这些人,肖天健告诉过王承平和李凌风他们,要尽量争取,只要他们认同刑天军,便对其一视同仁,干的好的该升迁就升迁,该重用就重用,而这些人之中绝大多数以前都是游牧出身,各个都有一身的好骑术,编练骑兵是最合适的,而且成军速度飞快,短时间便能用来上阵杀敌。
再加上刑天军推行的军事训练方式和纪律,刑天军的骑兵在这几年来,王李二人的率领下,已经锤炼成了一支纪律性很强,战斗力也非常强悍的骑兵队伍,上阵的时候更多的倚重于纪律和相互的配合,别说他们本来就骑术精湛,即便是军中一些骑术稍差的骑兵,在有效的纪律约束之下,和相互配合下,在骑兵对战之中,也都能发挥极强的战斗力。
毕竟骑兵不见得就非要个人骑术以及技战能力超强,历史上拿破仑的骑兵个人技能并不很强,但是在完善的军事组织之下,他们的战斗力却十分强悍,往往能打得对手无法招架,而他们的战斗力来源,则是依靠完善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以及相互之间的配合。
换而言之,现在大明的骑兵和蒙古骑兵乃至是后金鞑子的骑兵,在上阵的时候,更多的还是在讲求个人技战能力,虽然鞑子骑兵号称天下最强,其实在单兵技战能力上,并没有强过蒙古骑兵什么,反倒是一对一的时候,蒙古骑兵还要厉害一些,只不过蒙古人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不是凝聚力比较强的鞑子军的对手罢了,不得不听从鞑子的吩咐,去充当后金鞑子的炮灰。
而刑天军自建军之始,肖天健便在对部下灌输组织纪律性,要求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兵种,都要讲求相互间的配合,所以王承平和李凌风也接受了他的观念,在组建他们的骑兵兵团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将肖天健的治军理念灌输给了部下们,再加上不断补充给他们的那些新的低级军官,都接受过相对比较严格的培养,所以他们二人麾下的骑兵队伍,便拥有了更强的纪律性,所以即便是没有吸纳这些少数民族的骑兵,他们的骑兵队的战斗力也绝不容小视。
这一点在他们这几年屡次深入关外草原,洗掠草原中蒙古部落,和蒙古骑兵交手,却罕有败绩的情况上,已经检验了他们的治军理念,使得王李二人麾下的骑兵队伍很是强悍。
虽然这一次他们打出刑天军大旗,正式宣告了他们的身份,并且地处宣大周边,朝廷的宣大骑兵对付他们,却只有吃亏的份,几次交手之后,宣大兵对他们都退避三舍,不敢跟他们作对了。
而他们眼下不但攻下了朔州和岢岚州,而且分出了部分人马,出长城渡过黄河,进入到了陕西北部地区,在神木、榆林一带开始活动,并且在那里也开始建立起了属于他们的势力圈,当地边军虽然对他们多次围剿,但是他们多采用游击战的办法,一触即走,打了就跑,官军也奈何不了他们,反倒是不少官军倒戈,投靠了他们,使之开始有迹象表明,将会逐渐的控制住陕北地区。
这一点对于肖天健以后北上,是至关重要的,虽说眼下在北方用兵还不是他的重点,但是未雨绸缪,先在那边建立起一支属于刑天军的强悍骑兵队伍,对于以后刑天军北上和鞑子为敌,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我知道我有罪,又是两千多字的一章,我保证,周一爆发,来向大家谢罪!)
第一百零九章 天不作美
左良玉和麾下的部将们紧张万分,依靠着背后的荆州城,还有密集的水网,将战船都集中在了荆州一带,同时还在荆州城东北的长湖布置了不少战船,以期依靠水上的优势,能克制住刑天军对荆州的进攻。
同时他还派出手下大将,沿着从承天府和荆门县通往荆州的高阳镇、十里堡等地,层层设防,试图牵制刑天军的进兵速度,总之数万人马,都集中到了荆州四边,并且将精锐的骑兵放置在了城西一带,作为机动突击力量,做好了侧击刑天军的准备。
除了作出了死战的态势之外,左良玉还暗中留了一手,以造战船抵御刑天军的名义,催逼着当地的民众,在长江和长湖上为他加紧打造各种船只,停靠在荆州的码头边上,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一旦荆州不保的话,他起码还能从长江上乘船顺流而下,逃往岳阳洞庭湖一带继续盘踞。
可是左良玉对于荆州当地百姓的残暴,早就引起了百姓的仇视,每天都有大批的兵卒趁夜逃离兵营,去投奔刑天军,左良玉为此派亲信不断的追捕这些逃卒,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将其处死,可是依旧还是无法阻止这样的情况,整个左良玉麾下的兵卒,士气都十分低落,只有他早年纠集起来的那些旧部,感念左良玉对他们不错,铁了心要跟左良玉誓保荆州。
整个荆州之战是在七月间开始的,肖天健在打下了承天府和荆门县之后,本想是一鼓作气的南下将荆州拿下,可惜的是天不作美,在他们打下荆门的时候,突降大雨,这一场雨下的非常大,到处的水都沟满河平,道路也变得十分泥泞难行,就连汉江也发了大水,使得江面舟船难行,稍有不慎,便船翻人亡。
而刑天军眼下对于火器的依靠比较大,而且随军的重炮、辎重也相当多,在这样的天气里南下攻打荆州,显然会付出相当的代价,于是肖天健也只能望天兴叹,不得不下令在承天府和荆门一带歇兵,等待天气好转,道路干燥之后,再开始南下,否则的话,这么多人马挤在道路上,将会是一场灾难。
即便是如此,这场大雨也让刑天军的部众们有点苦不堪言,因为雨势太大,他们连做饭的柴禾都无法收集到,以至于吃饭都成了问题,将士们有两天只能生吞一些米粮来果腹。
看着天上的大雨如同瓢泼一般,肖天健也很是有点烦心,这么多人马挤在这一带,每天人吃马嚼的要消耗非常多的粮食,而他们虽然不算是太缺乏粮食,但是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所以每日间他都冒雨在各营之间巡视,一边给将士们打气,一边巡视各种武器的保养情况,特别是对于军中使用的火药的储存非常重视,一旦火药受潮的话,那么就要很长时间得不到补充,这南方的天气,还真是雨水够大的。
这场雨一下就是断断续续的七八天时间,道路始终都泥泞不堪,直到七月初十天气才开始放晴,又过了三天时间,道路才算是干燥了下来,肖天健这才下令开始朝荆州进兵。
在斥候侦知左良玉沿江布置了不少的水军,以图在水上利用他们的优势阻截刑天军南下之后,肖天健毅然下令放弃了走水路朝荆州攻进,全军改走陆路进兵荆州,继续以司徒亮的骑兵部队为先导,在前面打通前往荆州的通道。
而肖天健则率领大队人马在后,拖着众多火炮以及辎重,随后挺进,左良玉在路上派兵沿途不断的对刑天军进行堵截,但是面对着精锐的刑天军人马,往往都是一战而败,基本上没有再拖住刑天军进兵的步伐,使得肖天健领兵在七月中旬抵达了邢州城西北一带。
左良玉好歹还是有点勇气的,在刑天军刚刚抵达荆州城北纪山镇的时候,居然令麾下吴敏师率部对刑天军发动了一次逆袭,想要趁着刑天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先给刑天军来个下马威,而他自己也亲自领两万大军,出荆州准备吴敏师一得手,他便挥兵掩杀,将刑天军打回襄阳去。
但是很不幸,吴敏师没有能完成他赋予的神圣任务,到纪山镇之后,仅仅是一交手,便当场被刘耀本麾下的铁骨营拦住了去路,一通排枪过去,吴敏师当即被打下了战马,其麾下兵马一哄而散,结果吴敏师也被刑天军给抓了去,当场削掉了脑袋挂在了高杆之上。
左良玉闻讯二话不说,掉头便回了荆州城,下令依城死守,而肖天健也不客气,利用这少有的几天好天气,继续兵发荆州城。
在大军途径长湖边的时候,左良玉麾下的水军突然登岸,想侧袭刑天军侧翼,可是因为组织不够得力,兵卒不太愿意打仗,登岸之后还没有杀到刑天军跟前,兵卒们便先行自己溃散了,仅剩下了不到三百多左良玉的铁杆旧部,结果是被刑天军一个预备营一个冲锋,便全部干掉在了长湖岸边。
而且肖天健得知消息之后,立即派重炮营拉到长湖岸边,架炮朝着湖面上的左良玉的战船猛轰了一通,打得左良玉布置在长湖的水军立即在湖上作鸟兽散。
但是肖天健进兵还是很不顺利,毕竟荆州乃是四面环水的城池,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河道,左良玉利用这里的地形,不断的派兵袭扰刑天军,刑天军不得不小心应付,既便如此,后面的一支辎兵队还是被左良玉的一支人马偷袭成功,烧毁了刑天军的一批粮秣,幸好肖天健派人救援及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否则的话,这一战还没开打,自己就断了粮秣了。
除此之外,左良玉麾下的一支骑兵,还是试图截断刑天军的粮道,趁着刑天军南下,他们绕道北上,杀奔了荆门县的刑天军储粮的营地,不过好在肖天健在南下的时候,李信提前考虑到了这一点,在这里留守了五百战兵和三百辎兵,另外留下了一个预备营保护这个储粮之地,左良玉的骑兵几次发动突击,都被这些人马击退,丢下了百多具尸体之后,只得无奈的掉头奔回了荆州。
在路上结果又被司徒亮截住厮杀了一番,歼灭了左良玉起码千人左右的精锐骑兵,使得左良玉偷鸡不成有蚀了把米。
左良玉可以说是为了保住荆州城,什么办法都用了,夜袭、偷袭、伏击、掘路、挖壕,但是肖天健这边也见招拆招,步步稳扎稳打,在司徒亮的骑兵和刘耀本的各战兵营的努力之下,一一化解掉了左良玉的这些招数,两方也各有胜负,不过左良玉始终还是没有能阻止刑天军靠近荆州城。
而工兵营在这次南下攻打荆州的行动之中,也居功至伟,他们沿途架桥铺路,为刑天军大队人马打通道路,最终使得刑天军终于抵达荆州城下。
荆州之战至此也拉开了序幕,这一次肖天健可谓是捏紧了拳头,调集了一万多精兵,加上预备营的兵力,使得兵力超过两万余人,还有近两万反水投靠刑天军的左良玉的旧部和当地的百姓助战,整整拉到了荆州城四万多人马。
七月十七,肖天健在布置好了攻打荆州的任务之后,一声令下开始动手,七个战兵营各自率领预备营和助战辅兵,开始对荆州城外发动了进攻。
大战开始之后,整个战场上的炮声、铳声便如同滚雷一般,四面轰鸣了起来,一排排的刑天军火铳手如墙一般在刀牌手的掩护下抵近到荆州城外的左良玉所部的阵线前面,对着左良玉的人马开火,打得左良玉麾下的人马抬不起头,不得不一再后退,放弃他们防守的阵地,而战兵们只要攻下一处防线,大批助战民壮便立即扛着土包掂着工具蜂拥而上,将左良玉部下们垒砌的隘墙扒掉,将挖出的壕沟填埋起来,铺平通往荆州城的道路,使得刑天军的人马可以继续朝前推进。
大批橹车被赶造出来,一批批的投入到战场之中,为进攻的兵马提供掩护,而左良玉也拼了老命的不断的派人反扑,试图阻止刑天军靠近荆州城。
两方从十七日开始,连续在城外激战了三天时间,刑天军各部歼灭了左良玉留在城外的近两万大军,其中大部分都是当场倒戈,开始帮着刑天军掉头对付左良玉的官军,而左良玉最后在刑天军犀利的攻势之下,不得不下令将城外残兵撤入到城中,作出了最后死守荆州城的架势,而城外他设置的各种防御设施,也就此彻底被刑天军清除掉了。
就连他在城西方向留下的三千多骑兵,最后也未能撤入城中,眼看刑天军势大,而且封住了他们撤入城中的去路,贼军的骑兵也相当厉害,留在这里,不但已经帮不上忙了,一不小心便可能会被刑天军给干掉,于是这帮人当即便朝着松滋败逃而去。
(感谢梦之守望兄弟的打赏!难得周末遇上一个好天气,今天带儿子去放风筝去!这也是我的责任!明天爆发,敬请大家稍候!)
第一百一十章 降将
左良玉手扶着城墙垛口,低头朝着城外远眺而去,看着绵延的刑天军大营,和如林一般的刑天军各色战旗,心中惶恐不已,本来左良玉自认为他乃是当世之枭雄,从小小一个辽东兵卒,现如今混到了朝廷的平贼将军的位置上,麾下拉起来十几万人马,今后肯定能大有作为,虽说他没有问鼎天下的想法,但是割据一方当个大军阀的想法还是有的。
可是他倒霉的却是遇上了这支刑天军,这么几年下来,他和刑天军屡屡交手,却败多胜少,以前是他找刑天军的麻烦去,现如今却被刑天军打得不得不退到了荆州,可是刑天军还如跗骨之蛆一般的追了过来。
现在他真是有点后悔了年初去南阳了,如果他当时不听朝廷的蛊惑的话,不去南阳,搞不好也惹不恼这肖刑天,估摸着肖刑天也不会这么恨他,一直逼到他的家门口非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看着城下立起的如林的高杆,上面悬挂的都是他旧部的人头,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他半年多前带着杀到南阳府的手下,现如今虽然有不少人投降了刑天军,可是照样还是被推出来砍掉了脑袋,他便知道肖刑天对他恨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他知道只要他落在肖刑天手中,绝对是没有幸免的道理。
眼看着刑天军开始在城外布置攻城,左良玉也咬了咬牙,下令部下们死守荆州城,他就不信,挡不住刑天军攻城,在他看来,通过这段时间他在荆州周边一带的洗掠,现如今城中储粮非常多,而且军饷也相当充足,只要撑住一个月的时间,刑天军肯定会撑不下去,自己退兵撤回襄阳的。
所以他的目标也不算太大,只要撑过这一个月时间,他便可以渡过这场危机。
为此左良玉亲自坐镇城头,对部下说:“只要有任何人胆敢后退一步,本将便立杀无赦!”同时派出刀斧手就堵在城墙脚下,拉出了雪亮的大刀片子,准备好了大批弓箭督战。
守军看到左良玉发了狠,也都无奈的只得登城死守,可是刑天军的重炮却立即便给他们了个下马威,数门二十四磅炮架在城外二里远的地方,瞄准了城头一通猛轰,左良玉还没在城头坐上片刻,一颗炮弹便轰在了他身后的城门楼上,把城门楼轰的摇摇晃晃,砖石乱飞,险一些就把左良玉当场轰死在城门楼上了,吓得左良玉立即在亲兵的护随下,逃下了城墙,呆在城墙脚下继续督战。
但是接下来荆州城便陷入了地狱一般的噩梦之中,大批刑天军的重炮也开始发火,就连一些三磅轻炮,也开始抵近到了城北对着城墙开了火,几乎每一刻都有炮弹落在城墙上面,打得城墙上砖石乱飞,荆州城虽然也是一座坚城,但是毕竟还是夯土包砖的城墙,怎么也架不住刑天军这样猛烈的炮火轰击,更何况城上的守军也都是血肉之躯,更不可能架得住这样的轰击,许多官兵当即便被轰得四分五裂,内脏和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更多的官兵则是被崩碎的砖石所伤,躺在城墙上面呜呼哀号着。
城上本来左良玉也准备了不少的弗朗机炮和各种碗口铳、虎蹲炮,甚至还有几门稍轻一些的红夷炮,可是除了那几门红夷炮之外,其余的各种火炮,基本上都够不着刑天军的重炮炮阵,刑天军的大炮打的是又远有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躺着挨揍。
刑天军到这个时候,火力的优势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长时间以来肖天健对于炮兵的建设给予了极高的重视,眼下军中各种大炮品种齐全,除了自产的三磅、六磅、八磅野战炮之外,现如今河南和晋南的炮作都已经开始铸造大口径的十二磅重炮,虽然产量不高,一年下来铸造不了多少门,但是这些炮都被肖天健集中使用,仅作为攻坚之用,再加上从河北还缴获了几门关宁军的二十四磅重型红夷大炮,这些重炮这一次南下,肖天健基本上都带了过来,虽然这些重炮每一门都有几千斤重,给刑天军运输它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是也绝不可否认它们的威力之大,给敌军造成的震慑之大,打襄阳的时候,它们便发挥了重要作用,打承天府的时候,它们也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如今打荆州,更是显现出了它们的威力。
城墙上那几门左良玉的红夷炮开始的时候,还发炮还击了几次,但是这几门红夷炮马上便成了被刑天军炮手们重点关照的对象,集中火力朝着它们打了过去,没多长时间,这几门红夷炮便被轰成了渣,炮手也被轰得死伤殆尽。
至于那些轻一些的弗朗机炮、将军炮、缨子炮、碗口铳以及虎蹲炮之类的轻炮,虽然发炮还击,但是要么就够不着刑天军的重炮阵地,要么就没有准头,在刑天军的炮火压制之下,这些火炮纷纷被摧毁,抑或是炮手被打得抱头鼠窜,没法和刑天军对射。
肖天健驻足于一辆元戍车上面,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当看到满城墙的官兵都在抱头鼠窜的时候,肖天健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终于算是见到了成果,现在刑天军的炮兵,可以说放眼中原大地,还真是没有什么对手,特别是八磅炮以上的重炮攻城,可以说是犀利无比,抵近射击的时候,精度很高,配合上他亲自设计的操作系统,瞄准操作都很简单,再加上刑天军炮兵之中推行的瞄准方式,即便是远距离射击,精度也相当令人满意,看着城墙上一个垛口接着一个城垛被炮弹击中轰塌下去,一门门城墙上左良玉官兵的火炮被掀翻,肖天健心里面可以说是颇有成就感。
这个时候李信爬上了元戍车,对肖天健说道:“启禀主公!派往左良玉水营的细作已经回来了!您是不是见一下?”
肖天健一听立即放下了望远镜,笑道:“你看看,咱们的炮兵厉害呀!打得左良玉的手下是抱头鼠窜,根本就抬不起头!看来攻下荆州城,仅是时间的问题,估摸着到明天,城上基本上就没人敢上了!到时候发动攻城,定能一战破之!呵呵!走吧,下去再说!”
当肖天健回到中军大帐之后,一个身穿一件破烂百姓服装的中年汉子站在大帐之中,一看到肖天健便立即跪下道:“启禀大帅,小的幸不辱命,已经办好了大帅交给小的的事情!”
肖天健摆摆手道:“刘江,起来说话吧!咱们刑天军不兴你这种礼节!以后你也是刑天军的人了,以军礼参见就可以了!说说吧!情况如何?”
这个中年汉子赶紧称谢站了起来,此人名叫刘江,本来是荆州一带的渔夫,但是此人生性豪爽,乐善好施,平时喜欢结交朋友,在荆州一带的江面上是颇有名气的一个豪杰,而且他的家族世代都是长江上的渔民,各个都有一副好身手,同时水性也不必说了,据说在水中可以闭气小半天时间,当然肖天健不相信这个,最多在他看来,他们能在水中闭气超出五分钟就算是超强了,至于传言是不可信的。
这个刘江这些年来,虽然是个渔民,但是有时候也时常会打抱不平,甚至暗中拉起了一班手下,在江面上专门干一些杀人越货之事,他们主要下手的目标,多为当官的以及一些无良商贾以及豪绅的商船,抢来的钱物粮食也经常接济江两岸的穷人,在荆州一带多有善名。
而左良玉霸占了荆州之后,在荆州一带大索地方,大批渔民被抓入军中,当了他的水军,这个刘江也自然难以幸免,被抓入左良玉军中做事,因为他的名气大,而且水上的功夫极好,颇受左良玉的喜欢,让他当了水营的一个把总,统带一帮手下,前段时间派他到了刘国能手下驻守承天府,但是刘江痛恨左良玉的做派,觉得左良玉就是一个祸害,留着他的话这周边的百姓难活,于是趁人不备,便带着几十个手下投了刑天军,暂时在杨昆山手下做事,肖天健得知此人乃是一个豪杰之后,立即将他擢升为水营副营将,而刘江看罢了刑天军的做派之后,觉得肖天健是个好主公,知道体恤百姓,和传言中的一点不假,于是便死心塌地的跟着肖天健干了起来。
这次兵发荆州,刘江自告奋勇的说在左良玉的水军之中,有不少人是他以前的朋友,甚至有不少人是他的以前的手下,现如今他的几个堂兄弟也在左良玉的水军之中,有当把总的,也有当总旗的,都领了一些兵,管着一些船,所以他有把握去游说他们,让他们暗中转投刑天军,肖天健听罢之后立即大喜,给他了些金子带上,让他去办这件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暗算
而刘江这会儿便是刚刚从左良玉水营之中潜回军中的,当听到肖天健问他此行办的事情如何,于是立即便眉飞sè舞的答道:“启禀大帅,这件事办成了,小的这些天藏在左军水营之中,一共联络上了三十几个老弟兄,他们一听说小的已经投了大帅,于是二话不说都愿意跟着小的投靠大帅,今后为大帅效命,帮着大帅除了左良玉这个王八蛋!而且这些弟兄眼下有人是小旗官,也有弟兄已经是把总了,都管了些人还有船,加起来的话,他们手下就有千多人,而且他们还说会联络更多可靠的弟兄,一起投效大帅!只要大帅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在江上举事,只待大帅一句话了!”
肖天健听罢之后问道:“那么左良玉在长江上准备了多少船只?你可已经查清楚了吗?”
“查问清楚了,左良玉这厮在长江上准备了恐怕有七百多条船,其中百人战船有百余条,三十人的快船有二百多条,剩下的多是一些在江上掳的货船和渔船,小的的那些弟兄们眼下可以控制的有百人战船十几条,快船二十多条,剩下的还有不少人在货船上和渔船上做事,估mō着能控制住两三成的船只!现在他们还在联络朋友,估mō着这几天下来,起码还能再联络不少人举事!只要大帅一句话,他们马上便将船只连夜驶往下游!这左王八父子都不是东西,现如今好多人都恨不得扒了他们父子的皮!”
肖天健听罢之后心中狂喜,他这次来打荆州,其实并不担心打不下荆州,在陆地上作战,他放眼现在湖广一带的官军,他这支人马基本上可以说没有敌手,但是他担心的是一旦打下荆州,左良玉却坐船朝下游逃往武昌抑或是岳阳,而眼下他刚刚南下,还没有能在长江上有自己的船队,杨昆山调到了这里,在汉江上控制了一支船队,但是那些船多为一些渔船抑或是货船,不足以使用,而且从汉江到荆州,水路也不通,干瞪眼也没法子左良玉,一旦左良玉要乘船逃窜,他也只有站在岸上目送他的份。
所以为了这件事肖天健和李信都颇为头疼,而且他们的计划是在打下荆州之后,不能再做休整,立即要顺长江南下,攻打岳阳和武昌,这样才能尽快的控制住湖广,一旦左良玉带领大批船只顺流逃走的话,他基本上没有机会夺取太多的船只,这样以来,他即便是打下荆州,可能也无力顺江而下,去攻取岳阳这个重镇了,只能掉头率军返回襄阳,走随州陆路前往武昌,这样的话单是打湖广,恐怕就要拖延个一年半载的时间。
想来想去,肖天健和李信都没有太好的办法,现在有了刘江这个人的出现,无疑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是可以趁机夺取左良玉陈驻在长江上的部分船队,另外可以趁机阻止左良玉坐船逃窜,如果干好的话,他便马上可以拥有一支长江上的船队,下一步攻打岳阳和武昌就简单多了!
肖天健乐了一阵之后,让人赐座给刘江,又和李信商议了一阵之后,对刘江说道:“你先不要急着让你们那些弟兄们起事,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才行,我们的目的不单单只是要船,而是要干掉左良玉父子,彻底将左良玉这个祸害给除掉,一旦起事太早的话,左良玉还能坐船逃走,甚至于可能会派兵追杀你们,反倒是坏了大事!
这样吧!你这就回去,告诉你们那些弟兄们,我肖某对于他们投效,倒履相迎,而且肖某可以确保,绝不会亏待他们,今后刑天军也要在长江上建立自己的水营,以后少不了重用他们,但是请他们稍安勿躁,不要急着举事,待到我率部攻克这荆州城的时候,左良玉要坐船逃走,你们再动手发难不迟!
具体该怎么做才万无一失,更稳妥一些,咱们来仔细商议商议吧……”
李定国驻足于炮阵之后,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刑天军的一举一动,自从他被肖天健招降之后,本来对肖天健是很有点不满的,而且认为肖天健这么处置张献忠有点不公,毕竟他的义父张献忠是义军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做事有点欠妥,但是身份在这儿放着,肖天健却将其弃之不用,发配到了晋南编管安置,为此李定国对此颇有点腹诽。
而且肖天健安排人偷袭他义父,这件事上也显得有点卑鄙,以张献忠为质,逼迫他们投顺刑天军,虽然最终他们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心里面总是如同有一根刺一般,有点让他不太服气。
虽说肖天健对他不错,也很器重,令他在近卫师之中当了一个营将,可以以其旧部为主,独领一营,暂居与刘耀本之下听令,可是李定国和艾能奇他们几个人,总是觉得xiōng中憋着一口气,想要跟刘耀本他们这些肖天健的旧部比试比试。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率部好好的打了几场,还阵斩了刘国能,为此受到了肖天健的通令嘉奖,可是随着他们在刑天军的时间渐渐的长了之后,李定国、艾能奇他们这些人的傲气也渐渐的开始消散。
说实在的,他们这几个张献忠的义子,在打仗上面,各个都是好手,长时间以来,跟着张献忠南征北战,也算是什么世面都见识过了,血泊里面打过不知道多少滚了,跟官军交手的次数已经是数不胜数了,可是直至入了刑天军之后,李定国心中的战争观才彻底的被颠覆了。
在他以前看来,打仗就是要靠着精锐,敢拼敢杀而且武技高强才能打胜仗,在他投入刑天军之后,他刚开始的时候发现刑天军其实将士的个人武技水平很是一般,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武技高强之人,可是这些人却并没有被单独编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各营之中,多充当一些刀牌手的角sè,真正武技很不错的人,反倒官职并不是很高。
他也曾经没事的时候找刘耀本练过手,刘耀本和他交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让他和手下人开始的时候,颇有点瞧不起刘耀本他们这些人,觉得刑天军也不过尔尔。
但是当他们在刑天军之中时间稍长一些之后,才发现刑天军其实并不怎么讲求个人武技的修养,但是却十分重视练兵,每天一大早,李定国他们刚刚闻号起chuáng,一个个的伸胳膊踢tuǐ的出营找块空地,领着部下们捉对厮杀练武,却发现大批刑天军旧部,却在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绕着营地负重跑步,完了还在营地之中,做那种让人感到有点可笑的队列操练,反反复复枯燥的让人感到无聊,仅仅也就是向前走,原地转向,分列等等看上去根本不想是要训练他们打仗,而是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的队列显得工整一些罢了,为此还着实的让李定国他们这些张献忠的旧部们鄙视了一把,觉得刑天军这样的练兵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有吃的没地方消化了,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官军和他们败在刑天军手中,根本就是一种耻辱,所以他们忍不住指指点点的对刑天军的旧部冷嘲热讽一番。
为此刑天军的旧部和李定国他们这些张献忠的旧部还在营中发生过冲突,暗地里打了一场群架,当然结果是李定国他们在打群架之中大获全胜,把找他们麻烦的刑天军旧部的一些兵将打的跟猪头一般,为此刘耀本还被肖天健痛斥过一次,被拖出去打了二十军棍。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李定国他们便吃了一惊,肖天健在处理过刘耀本之后,笑着问李定国他们有没有兴趣结阵和刑天军队阵演练一番。
在刑天军之中专门备有许多专供演练使用的长枪和木刀之类的东西,李定国听罢之后当即便大营了下来,但是提出刑天军旧部的火铳太过厉害,双方不能使用火铳和弓箭,就用刀枪来一场对战,肖天健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定国于是立即便带着他手下的人马出营,另外肖天健随意的从刑天军旧部之中点出了一营出战,规定双方不使用火铳和弓箭的情况下,来一场较量。
火铳手被勒令退出,以另外一营的长枪手和刀牌手补上,而这边的率队者仅是一个刘耀本的手下,两营就在大营之外拉开架势,展开了一场“厮杀”
李定国本来是很瞧不起刑天军兵将们的战斗力的,肖天健号令一下,他便立即分派手下开始冲向了刑天军的方阵,按理说刑天军最强悍的就是他们的火铳兵数量很多,远距离输出火力的能力非常强,可是现在不让他们用火铳,自然最大的优势就被限制住了,李定国和手下们认为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可以当着肖天健的面,好好的折辱一下肖天健的这些旧部们,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八大王带出的兵将也不是吃素的。
(昨天下午网线断了,今天折腾着整个换了一根电话线,重新排线,结果更新晚了!大家多多包涵!今天绝不食言,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爆发!还有两更,说到做到!)G@。
第一百一十二章 震服
可是让李定国和艾能奇、刘文秀这帮张献忠旧部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单练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的肖天健这些旧部们,一旦结阵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都变得异常凶悍了起来。
那些长枪手们的招数极为简单,就是死命的朝面前的目标猛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花哨可言,但是只有一点,就是他们出枪速度之快让人吃惊,当李定国率兵冲至他们面前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丛丛闪电般攒刺过来的沾着石灰的棉布枪头,快的让他们无法作出反应,即便他麾下的兵将们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卒,可是当冲至这些刑天军旧部面前的时候,还是被“敌人”长枪手这种凶猛的刺杀搞得是手忙脚乱,当即便有不少李定国的手下身上连中了数枪,沾了一身的白石灰,被所谓的“裁判”立即便勒令退出战场,在旁边观战。
李定国本人都险一些被刺中,手肘部位被一个枪手给带了一下,沾上了点石灰,但是好在“裁判”没有判他离场,还可以继续领兵作战。
李定国吃了一亏以后开始小心多了,分兵从对面刑天军旧部方阵两翼侧击,而他则领兵正面牵制,但是效果也很不好,刑天军旧部的方阵排列出来之后,简直就是一个长满刺的刺猬一般,让他们无从下手,两翼侧袭,很快又被捅下去了一批人,正面牵制的也便宜没占到,在长枪攒刺之下,照样损失不小,虽然李定国手下的都是精兵,个人技战能力很强,也不用担心丢了性命,于是拼着老命的朝前冲,但是却始终没法大乱对方,最多也就是拼掉对方一些人手,可是交换比却惨不忍睹,很快李定国便撑不住了。
该想的办法李定国都想过了,长枪对刺、刀牌手下面偷袭,可是这些都不理想,刑天军旧部方阵下方也有刀牌手保护,蹲下来打,一点也不吃亏,结果激战一场下来,李定国率领的这个由张献忠旧部组成的一营,最终以惨败而告终,当人数损失到三成的时候,李定国自己便叫了停,因为他知道,如果正常的在战场上跟敌军交手的话,别说是损失三成兵将了,即便是损失一成兵将,他的手下也该崩溃了,如果再接着打下去,那就彻底是不要脸了。
而看看对面刑天军旧部,不但损失远少于他们,而且阵型始终不乱,隐隐间已经开始组织起了反攻,李定国知道对面只要如墙推进过来,他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赶紧叫停,表示他们已经败了。
紧接着李定国是心服口服,再想想那些天他们看到的刑天军火铳手演练的情况,这还没有火铳手参与,他们便败得这么惨了,如果是有刑天军的火铳兵参与的话,他们岂不是要败得更惨了吗?于是通过这一战他和手下们再也不敢小看刑天军的阵战之法,同时也基本上渐渐的想通了刑天军的厉害所在,于是李定国赶紧找肖天健请罪。
“哈哈!定国你等能知道错就好,其实今天本帅也是故意要让你们了解一下咱们刑天军的打法,不可否认,定国你的手下都很不错,各个武技高强,而且敢于用命,但是你们的打法太过陈旧了,这么打,只不过是在拼命,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逃,却并未发挥出你们整体的战斗力!
反观一下这边的,虽然他们一对一绝不会是你等的对手,但是他们发挥的却是集体的力量,这便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如果一对一的话,你们绝对可以赢,百对百的话,他们估计可以和你们打成平手,但是千对千的话,恐怕你们即便是超过他们三倍,也不见得能是他们的对手!
未来战争之中,个人武勇虽然不能说没用了,但是更多的却要讲求的是各兵种之间的配合,这一点你回头不妨多学一些!以你的聪明,想必很快就可以明白过来的!”肖天健看李定国等人灰头土脸的服输之后,这才语重心长的对李定国等人说道。
李定国想了想之后,很快便明白了肖天健所说的意思,再也不敢再在刑天军部众面前托大,请罪之后,他便要求肖天健派人帮着他操练手下这帮旧部,肖天健当即便答应了下来,给他调拨了五十名近卫师之中的精干充入到了李定国营中,充当教官来帮着李定国操练他这一营人马。
等这五十名近卫师的精锐入营之后,李定国才明白,其实刑天军的训练绝非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刑天军的训练科目也绝非是单一的队列训练,而是涵盖了诸多方面,甚至包括了吃喝拉撒睡等等项目,都有标准的操典要求,同时刑天军讲求的是军纪至上,一切行动都要服从指挥,而且要求军中将士,都必须要将军中各种条例倒背如流。
如果是一开始肖天健便这么派人去教训李定国他们这些张献忠的旧部的话,估摸着这帮人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听从的,甚至可能会反出刑天军都说不定,可是经过这一场正儿八经的较量之后,这些人都明白了他们以前的练兵方式,早已不是刑天军的对手了,一个个都只得收起了狂傲之心,老老实实的听从这些年轻后生们的教训,就连李定国自己,也在好多天之中,如同中魔了一般的狂背军中各种条例。
而这些教官们刚开始也并不操练他们什么,只是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让他们背诵刑天军的军纪以及各种条例,而这些武夫们以前都只是会上阵打打杀杀,识字的没有几个,当干这个的时候,一个个被收拾的苦不堪言,每天凡是不会背诵当天教给他们的条例,到了晚上铁定要挨军棍,还要被饿一顿,如此一来,才勉勉强强的过关。
可是好处也是明显的,刚开始入刑天军不怎么有规矩的这帮张献忠的旧部,在经过了强化背诵条例之后,都变得老实了许多,做事也开始有规矩了,而李定国本人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下令军中所有人都必须服从这些新来的教官们的管教,胆敢有人顶撞他们,定杀不饶,使得这帮手下们这才较快的适应了刑天军的治军,变得规矩了起来,最起码是军中随地大小便的情况彻底杜绝了,为此就连跟着一起训练的孙可望,都被教官罚去挖了一天茅厕,其余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他们入刑天军时间不长,但是李定国他们这帮人的傲气却都很快被打压了下去,李定国如同一块海绵一般,拼命的学习着刑天军的治军之法,可是他越是见的多,就越是心惊,就越是对肖天健佩服,所以不太长的时间,李定国和他手下的那些张献忠旧部们,便都明白了肖天健为何能做到眼下的这一番成就,而他们跟着张献忠这么多年来,却还是流寇了,所以渐渐的对张献忠的那种崇拜和忠诚,便转化到了肖天健身上,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愿意追随强者的,包括他们这些人也一样,谁不愿意带着他们的人有本事,回头他们也混个出人头地呢?所以这些张献忠的旧部们,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都变得安分,同时也忠诚了许多。
这一次打荆州,李定国奉令独领一营,负责一段攻坚,看着眼前刑天军的炮火,李定国和手下们都叹服不已,他们不是没见过这些大炮,可是像刑天军这样,装备这么多大炮的军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些刑天军的炮兵,也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兵将,操炮动作整齐划一,而且是迅捷到位,就连这些大炮的炮架,也设计十分新颖,操作简便瞄的十分精准,装炮的速度非常之快,看着他们操炮,简直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再看着城上被揍得狼奔豕突的那些左良玉的部下们,李定国他们更是高兴,这些年跟左良玉交手最多的恐怕就算是他们了,张献忠领着他们在湖广一带活动,最多的时候就是和左良玉干仗,结果往往被左良玉打的惨败,他们不少弟兄就死在了左良玉手中,虽说偶尔也打过胜仗,可是却败多胜少,现在跟了肖天健之后,却反过来压着左良玉狠揍,单是这一点,就让他们觉得痛快淋漓。
“将军,咱们啥时候动手攻城,杀进去宰了左良玉这个老王八?”李定国正在心中想着有关这次投靠肖天健之后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个部下凑过来对他问道。
“哦?不急,大帅那边还没有下令发动总攻,以我所见,这一次大帅不动则已,一旦发动,就要一举攻下荆州城,先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不要急,一旦大帅下令,让弟兄们别给我丢人就行!争取第一个杀入城中!”李定国立即便回答道,不由自主的语气之中透出了对肖天健的尊重。
艾能奇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驻足在炮阵后面和李定国一起看前面炮兵弟兄们炮击荆州城,开口小声对李定国说道:“定国,你是不是现在已经铁了心跟着肖大帅干了?”
李定国楞了一下之后,看了看艾能奇,反问道:“那么你呢?你怎么看?”
艾能奇摇头笑道:“说实在的,刚开始俺也有气,觉得肖大帅这么对待咱们义父,实在是有点太卑鄙了,不过到了刑天军之后,这段时间俺倒是觉得,留下来跟着肖大帅干倒是也不错,这仗打得着实痛快!而且咱们眼也不瞎,这肖大帅对待老百姓那是没话说的,现在天底下各处百姓,都巴不得他赶紧派兵打过去,这天下我看迟早也是他的了!咱们跟着义父造朝廷的反求的是啥?不就是活命吗?现在活命没问题了,咱们不就求一个出人头地吗?我算是服了肖大帅了,眼下义父虽说不能带着咱们干了,好歹大帅也不算太亏待他,总是有个安置的地方,不用再这么打打杀杀了!咱们以后还能跟着谁干呢?俺琢磨着,既然肖大帅并不薄待咱们,咱们也就留下来好好的干吧!有朝一日他取了天下,好歹咱们也是从龙之人!”
李定国盯着艾能奇看了一阵,呲牙一笑道:“既然你都这么看了,那么我又能说什么呢?既然没路可选了,那也唯有好好干了!眼下就是委屈了你们先在我手下做事,回头咱们好好干,大帅应该亏待不了咱们的!”
这个时候在他们背后突然间升起了三支响箭,同时还发出了红色的光芒,随即战鼓声和急促的军号声便在他们背后响起。
李定国精神一振,一把将头盔扣在了头上,伸手拔出了腰刀大吼了一声道:“弟兄们,抄家伙了!该咱们上了!攻入荆州城,杀了左良玉那个王八蛋,为咱们以前死在他手中的弟兄们报仇呀!杀!”
在他的背后,艾能奇也拉出了腰刀,跟着大吼了起来,同时千多人也都跟着他们狂吼了起来,瞬间一排排的盾牌被举了起来,一辆辆的橹车也被推了出来,更有大批长梯被众人扛在了肩膀上,在李定国和艾能奇的率领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已经被刑天军大炮轰的千疮百孔的荆州城墙杀了过去。
在李定国左右同时也出现了大批的人马,都举着盾牌,推着橹车,扛着长梯纷纷跃出了阵地,朝着他们各自预订的城墙脚下冲杀了过去。
(今日鸣谢白云过隙、梦之守望、天山野狼、路加123等几位弟兄的打赏!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生一计
左良玉听着城外突然爆发出来的鼓号声还有喊杀声,心中突突急跳了几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脏一般,一时间居然让他感到有点窒息的感觉。
连续三天的炮轰,基本上快将城墙上的垛口给轰塌完了,城墙上到处都是一片瓦砾,期间夹杂着被炮弹轰杀的官兵的残肢断臂还有尸体,血顺着城墙内外流淌下去,将许多地方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尸臭气,在城下还躺着不少受伤的官兵,不时的发出着哀鸣声,他们没有医官给他们救治,只能躺着等死,许多人的伤口因为天气太热,已经腐烂,大量的苍蝇围着他们的伤口嗡嗡的飞舞着,如同是人间地狱一般。
左良玉算是体会到了刑天军的炮火之犀利,在河南的时候,他就遭遇过刑天军炮火的打击,但是远没有现在这一次的厉害,这三天来,城外的大炮几乎就没有消停过,此起彼伏,将各式各样的炮弹打入城中,打在城墙上,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逼着人上去守城,可是到了今天,不管他如何杀人,都没有人愿意去上面送死了,以至于大批官兵挤在城墙脚下瑟瑟发抖,满脸都是死灰绝望之色,这样的士气如果能守住荆州城的话,那就真见鬼了。
但是左良玉还是不甘心,毕竟他在这里经营这么长时间,虽然已经明知守不住荆州城,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的让刑天军便将荆州城占了去,而且他现在还有几万兵马驻在荆州城之中,他还能拼一把。
当城上值哨的人惊呼着传下消息,说城外刑天军已经开始攻过来的时候,左良玉再一次将部下赶上了城墙,一些人不愿上去送死,结果当场便被他的亲兵给剁了脑袋,不得已之下这些衣衫褴褛面无人色的官兵们只得战战兢兢的鱼贯登上了城墙,可是迎接他们的劈面便是一排排的铳弹,不少人甚至连脚都没有在城墙上站稳,便立即被打倒在了城墙上,惨嚎着翻滚了下来,惹出了一片惊呼之声。
这样的情况对于左良玉来说丝毫引不起他半点的同情,他依旧下令继续逼迫着兵卒登城御守,根本不管上去之后,他们的命运如何。
成排的火铳手直接在橹车的掩护之下,抵近到城墙的几十步距离上,一排排的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朝着城上放铳,不少官兵刚一露头,便会被立即打翻在城墙上,而且城墙上现在城垛基本上已经被各种火炮摧垮的差不多了,官兵们几乎没有躲避的地方,只能站在瓦砾堆上,一边惨叫着跌倒,一边拿起什么就朝着城下投掷,还有一些官兵抬上城墙一些木板,临时充作遮挡之物,来遮蔽他们的身体,可是刑天军将大批轻型三磅炮直接抵近到城墙下面,对城上直瞄发射,而且炮膛里面以大弹为弹托,又装入一些小铁弹,每一炮轰上去,都打得城上官军成片倒下,一具具官兵的尸体下饺子一般的跌下城墙,鲜血很快便汇成小溪,顺着残破不堪的墙缝流淌了下来。
大批刑天军部众们则在身后的炮火掩护之下,举着盾牌冲到城墙脚下,奋力的将长梯竖起搭在城墙上面,然后冒着城上投下抑或是射下的箭矢开始蚁附登城,而城上的官兵这会儿也被逼疯了,在他们背后是一排左良玉的亲信手下,一个个掂着雪亮的大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硬弓上搭着利箭等着他们掉头逃下城墙,便对他们下手,而城下则是一群群涌上来的刑天军部众们,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不得不拼命的抵抗,希望能挡住刑天军的进攻。
本来正常情况下,进攻方如果想要攻城的话,起码兵力要超过守军三倍以上方有攻克敌城的可能性,但是现在这个定律对于刑天军来说,已经不实用了,刑天军兵力虽然不多,但是战斗力强悍,火炮和火铳装备数量十倍于城内敌军,所以他们根本不考虑这件事,只想着尽快攻入城中。
攻城战一开始,便呈现出了白炽化的状态,两军就在荆州城北的城墙上下,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守军虽然战力不足,但是毕竟居高临下,占据着地理上的优势,随便丢下块砖头就可能砸死砸伤刑天军的部众,但是刑天军的火铳手还有轻炮,则不断的射杀城上的守军,双方一交手便打的极为惨烈。
激战半天之后,刑天军还是没有能攻上城墙,但是却杀伤了很多城上的守军,可是他们的伤亡也不算太小,中午时分肖天健下令撤下来休整之后,下午再战,趁着这个几乎各部汇总了损失情况报给了肖天健,一个上午下来,刑天军便付出了一个副营将和两个连长、四个副连长的阵亡的代价,另外还阵亡了三百多兵卒,受伤了基本上同样数量的兵卒,不过反观城上守军的伤亡,起码要超过两千人,左良玉不把手下的兵卒当人用,可以说完全在驱赶着这些被他抓来当炮灰的百姓,在用人命来阻止刑天军攻城,气的肖天健也忍不住咬牙切齿,想要生撕了左良玉这个王八蛋。
各部都打得有点憋屈,虽然他们杀伤了不少城上守军,但是大部分都是炮灰,而不是左良玉的亲信手下,这样的打法,可以说他们并没有能占住多少便宜,反倒是还有点吃亏。
而左良玉在城中也不好过,这些兵卒他虽然不可惜,可是毕竟这些人也是有脑子的,上午他还能逼着他们上城,但是中午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兵卒们有哗变的迹象了,如果再这么如同上午那样,靠着杀人,逼着他们去登城的话,保不准下午就会在城中发生一场大规模的哗变,那样的话他就危险了。
于是左良玉眼珠一转,立即下令让他手下的亲信们下午接替这些炮灰们守城,同时派人将城中在周边抓来的那些女人们甚至于孩子都带到城下准备。
(这章字数少点,毕竟今天开始码字太晚了一些一天码了九千字!呵呵!)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妇孺肉盾
当下午稍作休整之后,肖天健便再次下令开始攻城,大批刑天军又一次开始朝着荆州城杀奔了过去,而此时城下还有一些被丢弃的长梯,被守军射下火箭点燃在城墙脚下熊熊的燃烧着。
城外基本上也被刑天军扫为了平地,大批刑天军的部众们以盾牌和橹楯掩护,朝着城下再次突进,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城墙上突然间出现了一群群的女人,在左良玉手下的兵将驱赶之下,哭声震天的被一排排的赶到了城墙上面。
肖天健此时正在用望远镜观察城墙上守军的动静,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不由得额头青筋突然间暴起,险一些把望远镜给摔在了地上,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各部人马也有点懵,炮兵炮口都瞄准了,军官嘴巴张大,却没敢喊出来点炮。
而火铳手成排举起了鸟铳对准了城头,军官却没敢下令开火,但是其余部卒却并没有停止,继续朝着城墙脚下冲去。
大批左良玉的手下就躲在这些女人的背后,开始从妇孺之间的缝隙处朝着城下放起了箭,同时各种火铳、三眼铳也开始轮番朝城下打去。
突然间失去了炮火掩护的各部攻击部队,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通这样的猛揍,当即便有不少兵将伤亡倒下,使得他们刚刚组织起来的攻势便为之一遏。
“下令撤退!”肖天健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的这几个字。
如果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许根本不会是什么问题,打仗这种事,只要站在城墙上的,那么便只能被一视同仁当作敌人,但是刑天军军纪很早便有规定,战事之中不得屠杀平民和降兵,这些规定在刑天军兵将之中可以说已经是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思想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以前绝少碰到,最多也就是碰上官军驱赶城中男壮上城帮着协守,但是那种情况刑天军是可以开火射杀的,可是没想到今天左良玉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账,居然把城中的妇孺们给赶上了城墙,充当他手下官兵们的城垛和人体盾牌。
刑天军这边很多人马上便想明白了左良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继续放炮攻城的话,这些妇孺便会成为第一排被屠杀的目标,这时代什么狗屁精确射击,以这时代的火炮和火铳,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如果杀了这些妇孺的话,那么就等于是上了左良玉的当了!正好让城内左良玉麾下的那些兵将们看到,刑天军什么爱惜百姓,都是说说罢了!如此一来,怕是激起了城中守军上下同仇敌忾,那样反倒是替他们凝聚了军心!所以当这种情况出现之后,一时间各部兵将,都投鼠忌器,一时间没了主意。
看着蜂拥来的这些部将们一个个怒形于色,大骂左良玉不是东西,肖天健也唯有苦笑,说实在的左良玉这么做不奇怪,世界战争史上这么干的人还真有不少,而且这对于阻止敌人进攻,确实也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只要代表正义的一方爱惜百姓,那么就不敢轻易射杀这些妇孺,否则的话可能会即便打赢了仗,最后丢了民心。
望着帐下群情激奋的诸将,肖天健将手抬起来,止住了众人的嚣骂声,开口道:“今日左贼想出这样的办法,也出乎了本帅的意料之外,尔等稍安勿躁!
今日攻城就暂告一段落吧!各部收兵休整一下,明日准备再战,这件事我要从长计议一下!”
诸将这才怒气冲冲的得令出帐,开始安排收兵布防的事情去了,而城上的左军当看到刑天军投鼠忌器,不敢再开炮轰城的时候,当即便一扫颓势,在城上大声的对着城下叫骂了起来,一个个嚣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甚至有些左良玉手下的混蛋兵将们干脆就拉开裤子,掏出下面的家伙对着城下撒尿,以此来侮辱城外的刑天军部众们,甚至连已经被打得不敢露头的一些城中的火炮,也被他们又架到了城墙上,逼迫着妇孺们围住他们的火炮,开始对城外开炮。
更有一些无赖之徒,甚至于开始当众将一些年轻女人扒光了衣服,就地按在城墙上面轮、奸,还将一些女人扒光了逼着她们站在城墙上面,面对着城外的刑天军,肆意的侮辱她们。
一些女人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一头便撞下了城墙,摔死在了城墙脚下,更有一些女人因为反抗左良玉手下的侮辱,被左良玉的兵将当众砍死在城墙上,甚至于将她们绑在木架子上,砍去她们的手脚,看着她们惨叫嚎哭,直至血流干而死。
城下的刑天军部众乃至是那些随军前来助战的民众,无不看的是眦裂发指,跳脚大骂城上的那些官军不是人,可是干瞪眼,却不敢朝城上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上的左军嚣张。
肖天健也都看在眼里,怒在心中,拳头捏的紧紧的,连骂左良玉实在是该死,他知道如此下去,对于部下的兵将们来说,会严重的影响到他们的士气,必须要尽快的作出决断。
李信等参谋人员也都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仗没法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如果左良玉这么做的话,他们还真就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左良玉这会儿在城中却乐翻了,大骂自己太蠢,早一点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个办法呢?你肖刑天不是标榜自己是要反朝廷,拯救天下苍生吗?现在老子把女人孩子放到你面前,你有本事倒是杀呀!哈哈!
左良玉这一下来了精神,下令继续在城中搜寻妇孺,押到城墙处,随时驱赶她们上城墙,看看刑天军还能怎么办!
而左良玉的军纪之差,可以说已经是官军中的极品了,这一次左良玉一边强迫荆州周边的男子入军,跟着他干的同时,手下的匪兵们还顺便在城外抢了不少的年轻女人入军,充当他们的玩物,所以城中除了聚集着大批兵马之外,还着实有不少的无辜女人在城中被他们淫辱,所以左良玉这么干,还真就不缺材料。
而随着这一招见效之后,左良玉麾下的兵将们也一扫颓势,又重新鼓起了士气,一个个开始变得嚣张了起来,居然整夜开始在城墙上点起篝火,拥着那些女人就在城墙上面饮酒作乐了起来。
这一晚上,城外的刑天军都没有多少人睡得着觉,一边是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左良玉的这个缺德的办法。
而肖天健凝神独坐在帐中,听着城中左军发出的嚣闹之声,也几乎是一晚上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肖天健便下令继续准备攻城,刑天军诸部便再一次早早的在城外列阵,肖天健又在城外看了一阵之后,突然间一咬牙,传令下去,全军噤声,不许再发出一点声音,而他则翻身上马,从手下哪儿抢了一个铜皮大喇叭,不许任何人跟在他的背后,策马冲向了荆州城北的城墙处,一直冲到了荆州城城墙外的几十步的距离上,才拉住了马缰。
看到肖天健单人独骑的冲向了城门,刑天军上下无不都惊呆了,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肖天健有令在先,不得他们喧嚣出声,而那些近卫们,也都被死令不得跟着他过去,铁头急得是咬碎钢牙,但是却不敢拂逆肖天健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肖天健孤身涉险,朝着城下纵马驰去。
而城上的左军这个时候也看到了肖天健单人独骑冲向了城门,都颇为好奇这个刑天军的大将难道是疯了吗?难不成凭着他一个人就要来攻城不成,于是暂时也都停止了喧嚣,瞪大了眼睛朝着城下望去,有人甚至想到,可能是贼军没法子了,要来交代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就退兵了,于是一个个倒是也没多少紧张的感觉。
肖天健策马驰近了城门之后,举起了手中那个硕大的铜皮大喇叭,运足了中气,对着城墙上暴吼道:“城上的乡亲姐妹们都听了!在下便是你们所知的肖刑天,肖天健是也!……”
城上的人们听到这里,都不由得吃了一惊,都赶紧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传奇人物,自从刑天军崛起于河南之后,大江南北肖刑天这三个字可以说被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肖刑天是个大好人,也有人说肖刑天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天要吃人肉,但是大部分百姓还是宁可相信,肖天健是个大好人,今天当看到城下冲来的这员大将,居然就是传说中的肖刑天之后,无不都十分惊讶,一看之后,果真是高大威猛,威风凛凛,不由得让人心生折服之感,一时间居然连左良玉的部下们都忘了放箭射杀肖天健。
城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嗡嗡的交头接耳之声,对着城下的肖天健指指点点,就连左军上下,也都想听听这个传说中的传奇人物今日亲自单人独骑的来到城下想要说些什么。
肖天健举着铜皮大喇叭接着运足了中气,放声大吼道:“城上的乡亲姐妹们听了!左良玉此獠虽然身为朝廷命官,但是却不思爱护百姓,实在是该死之至!我肖某今日前来,便是要替天行道,为天下百姓诛除此獠的!
而左贼以你们为盾牌,试图阻止肖某攻城,肖某无奈之下,只能对你们说声对不起了!待到肖某攻下荆州城之后,定会替你等收敛遗骸,厚葬你们!并且建祠供奉你等,确保香火不断!今日我肖某是亲来此地,向你等告罪了!”
话音一落,肖天健居然就在城墙下面,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重重的对着城上磕了几个响头,直到这个时候,左良玉的手下们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肖刑天这是要下定决心攻城了,于是有的兵将立即便大叫了起来:“快!放箭射死贼酋!调炮过来,轰杀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 水军哗变
肖天健棒棒棒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城上已经调来了弓箭手,开始箭如雨下一般的朝着他射来,而他翻身上马,抽刀接连拨打射向他的箭支,转瞬之间身上便连中数箭,闷哼了一声之后,拨马便朝自己的本阵冲去,而他的战马也同时被射中了十几箭,疼的稀溜溜的狂嘶,但是却还是拼命的驮着肖天健奔离了城墙。
直到这个时候城上的铳声还有炮声才开始大作了起来,炮弹纷纷落在了城外肖天健的周边,但是这个时代的大炮,想要直接轰杀一个高速驰骋的目标,根本就是凭着撞大运的,所以肖天健倒是有惊无险的便奔回了军中。
而肖天健强忍着伤痛,稳住了坐骑,带马冲到了自己的兵将面前,拎着他的腰刀,大声对部下们吼道:“大丈夫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军中有令,不得滥杀无辜,但是这个罪责我肖某今日一人担当!尔等只管攻城,不要再做他想,唯有杀了左良玉此獠,才能拯救更多无辜百姓!攻城!”
肖天健今天出乎意料的作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所有刑天军兵将们都震惊了,他们看着肖天健和他的坐骑,连人带马挂满了左军射下的箭支,可是他却依旧傲然屹立于军前,如同一座战神的雕像一般,所有人都再一次被肖天健给折服了。
就连李定国和他麾下的那些张献忠的旧部们,也都彻底的被折服了,这会儿什么张献忠,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肖天健这个人,包括李定国在内,都觉得热血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可以说是饱含着热泪,跟着肖天健狂吼道:“杀左贼!杀呀!”
而城上的那些被左军充做为人体盾牌的女人们也都听到了肖天健的吼声,看到了肖天健的做法,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堂堂刑天军的大帅肖刑天这样的英雄,居然为了她们,亲身涉险来到城下,只为了给她们一个承诺,并且不惜屈尊跪下,给她们磕头称罪,还为此身中左军数箭,顿时许多人都放声大哭了起来,一些女人到了这会儿,也不想着什么活下去了,居然突然间拼命的去抢夺看押他们的那些左军兵将手中的刀枪,和他们厮打了起来,瞬间便被砍杀了许多人,更有不要命的女人一把死死的抱住身边的左军兵将,拖着他们一起滚下了城墙,瞬间摔死在了城墙下面,还有许多女人不管不顾的对城外狂叫了起来:“刑天军的好汉们,别管俺们了!攻城吧,杀了左良玉这个王八蛋!”
左军上下这会儿一下就慌了神了,只因为这个肖刑天一句话,这些本来在他们眼中都如同绵羊一般,由着他们肆意处置的女人们,突然间一个个居然变成了雌豹一般,凶辣的让他们无法相信,她们还是片刻之前,由着他们玩弄的女人,顿时城墙上便一片大乱了起来。
居然有的少妇到了这个时候,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要了,拖着儿女便跳下了城墙,摔死在了城墙下面,总之城墙上一时间跟开锅了一般,乱成了一团。
而城外的那些刑天军兵将们此时也都变成了疯虎一般,狂吼着如同爆发的洪水一般,朝着城墙冲去,炮阵之中的军官们含着热泪,疯狂的吼道:“点炮!轰死城上的那些王八蛋!给城中姐妹们报仇雪恨!”
一门门刑天军的火炮瞬间便开始接二连三的轰鸣了起来,一道道闪光在天际间闪过,炮阵上硝烟弥漫,无数炮弹如同冰雹一般的飞向了城墙,也不分官兵还是那些女人们了,无差别的开始轰杀城上每一个活动着的目标,刚刚嚣张了半天的左军的几门火炮,瞬间便翻滚着滚落入了城中,城上的人顿时一个个被轰得抱头鼠窜了起来。
刑天军火铳手们抵近城下,冒着城墙上射下的冷箭,一排排的朝着城墙上开火,每一排铳弹打上去,都有不少人倒下,而更多的刑天军的刀牌手和长枪手们,则再一次靠上城墙,竖起了长梯,然后喊杀震天的朝着城墙上攀去。
左良玉脸色变得煞白了起来,看着城上的乱象,包括被集中到城墙脚下的那些妇孺们的骚动,他心知自己这一计已经没用了,这个肖刑天实在是个可怕的人物,可以说是有胆有识,居然能用这种方法破解他的这一计,眼下这些被集中起来的妇孺们也都知道了城墙外面发生的事情,开始变得骚动了起来。
就连城中那些被他强逼着当兵的官兵们,也都缓缓的后退,用仇视的眼神盯着那些左良玉的旧部下们,眼神中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神光,惊得这些左良玉的亲兵们一时间不敢对他们颐指气使,更不敢去砍杀打骂这些被强迫的兵卒们了。
左良玉也不敢再怠慢了,掉头带着亲兵便朝着城南方向奔去,在城南的码头上,早已集结了好多的船只,上面装满了他这些年来搜罗的财物和粮食,并且还有他的亲眷们也都早已登船,等着他随时坐船顺江逃走,荆州城完了,他已经没法再守下去了。
这会儿的左良玉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只要他落在刑天军手中,非要被刑天军的人给千刀万剐了不可,哪怕是落在城中哗变的兵卒手中,恐怕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左良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当什么忠臣,更多的时候他想的却是拥兵自重,反正只要他的这个平贼将军的头衔在,有钱在,有船在,他到哪儿都能拉起人马,重头再来,荆州丢了也就丢了,他可以逃到岳州在洞庭湖上继续作威作福去!
可是就在他率领家丁们赶往城南码头的时候,在城南方向突然也响起了喊杀之声,不多时便看到码头一带上空开始腾起了浓烟,接着火苗便夹杂在翻滚而上的浓烟之中直冲天际。
左良玉心中咯噔了一下,拉住了马缰,惊声问道:“码头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在码头方向便有少量的兵将朝着城中狂奔而来,碰上了赶往码头的左良玉,哭叫道:“军门!大事不好了!水营有一大批兵将突然间暴起哗变,纵火烧毁了码头,并且将船只驶离了码头,还杀了看守码头的不少军门的旧部,眼下大批船只正在离开码头驶向江中,码头已经成了火海了!”
左良玉听罢之后,眼前一黑,险一险掉到了战马下面,被家丁赶紧搀住,他惊问道:“那么梦庚呢?他又干什么吃的,难道就这么坐视手下哗变不成?”
逃入城中的兵卒赶紧答道:“少将军在兵卒哗变的时候,在一条船上,这会儿乱事一起,也找不到少将军了!大帅赶紧调兵赶过去夺船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左良玉真是怒火攻心,心中大骂儿子左梦庚是个无能的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让水营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偏偏早一点晚一点兵将不哗变,非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哗变,仔细一想他便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这肯定是水营之中混入了刑天军的细作,挑动了水营的那些新募的兵将哗变,趁着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城北的战事上,才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反,这一下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哟!
左良玉虽然气的要死,但是却不敢怠慢,头晕眼花的带着家丁朝着码头赶去,可是等他赶到码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火海,远远的便能看到,集中在码头最近的几十条大船,都被人点燃,包括码头周边的房屋也被点燃了起来,整个烧成了一片,隔得很远便能感到热浪扑面,稍近一点,须发都被高温烤灼的卷曲了起来,哪儿还能去夺船呀!
在朝江面上望去,只见得大批船只,正在朝着江面上移动,一些船上还在传出着喊杀之声,显然船上忠于他的那些兵将们还没有死绝,正在和控制船只的那些反兵厮杀,试图夺回船只的控制权,整个江面上乱的厉害,还不时的有船只撞在一起,更有船只当场被撞翻,倾覆在了江面上,更有不少人落水,在水上挣扎着试图游回江岸上。
岸边这个时候也聚拢了一批忠于左良玉的手下,对着江面上大呼小叫的干瞪眼,就是没有办法,有人搭上火箭,朝着江面上靠近江边的船只放箭,不少船只已经被点燃,有哗变的官兵不得不跳入水中,朝着附近的船只游去,也有船只在江面上摆正,用船上的小炮朝着岸上开炮,显然这些船只肯定是已经被哗变的兵将控制住了,想要再夺回来根本已经不可能了。
左良玉到了这会儿,心里面那是拔凉拔凉的,水营一乱,他的后路便断了,他的家眷还有许多亲信都提前安排到了船上,这会儿看着乱糟糟的江面,估摸着是凶多吉少了,而且他聚敛起来的财富,这会儿也多在船上,这会儿不是熊熊燃烧着,就是被哗变的叛军驶到了江上。
眼下仅有几十条船只,还在他的手下控制之中,这几十条船只,哪儿够装得下他这么多人马呀!左良玉哀叹一声,便想要拔出腰刀横刀自刎,可是立即被手下的亲信给拦了下来,夹着他朝着一条大船跑去,劝他不要自寻短见,以他的年纪,大不了再换个地方重头再来,妻妾没了,再娶就是,儿子没了,生几个也就罢了,转眼就又能重振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色江水
这么多年来,他左良玉在湖广一带几经沉浮,几次都败得很惨,可是最终不是照样都又复振了起来吗?所以这一次也一样,凭着他左良玉的本事,重新复起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历史上左良玉也确实是个不倒翁,屡战屡败,几次甚至被张献忠打的仅剩下几百人的手下,可是转眼之间,便立即又能纠集起来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人马,照样在湖广一带横行无忌,想想手下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这一次虽然他败得非常惨,但是命起码还在,只要逃离这里,他换个地方马上就又能拉起人马,没钱也好办,纵兵去抢就是了,反正这些年来,朝廷也没有给他足够的粮饷,靠着他自己不照样养兵十几万,所以只要活着,他就有办法!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左良玉也顾不得心疼那些钱财还有家眷们了,被手下架着登上了一条船,便下令赶紧起锚,顺江而下,朝岳州方向赶。
看到左良玉登船,跟着左良玉的不少旧部都纷纷抢船,要登船一起逃走,可是这会儿城北方向已经传来了杀声,估摸着是刑天军部众已经攻入了城中,大批左良玉的手下正在朝着城南方向狂奔而来,当看到左良玉已经登船,而大批船只被哗变的水卒控制,驶离了江岸,仅剩下少量的船只在江边,于是这些溃兵们便一窝蜂的开始抢船,许多人为了抢船逃走,甚至对身边的人动了刀。
大家反正都有刀,你动刀老子也动刀,于是溃兵们为了抢船,就在江边自己干了起来,杀了个血流遍地,将江边的水都给染红了。
更有一些兵将扒在船边,试图登船,可是船上早已人满为患,根本乘装不下这么多人,为了避免船只被掀翻,船上的人便抡刀猛剁那些扒在船边的人,嘁哩喀喳的砍下了不少胳膊和手指,许多人惨叫着坠入江中,活活的淹死在了江水之中。
总之这会儿为了逃命,什么官职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上船,为了抢着上船,不少左良玉的手下就这么被自己人给杀在了江边。
一些登不上船的兵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干脆点火箭,搭箭朝着船上猛射,居然有些船只又被他们射的燃烧了起来,把一些已经上船的官兵烧得惨叫着跳入江水之中。
荆州城南的码头这下算是彻底乱了套了,不但如此,而且江面上还有一些船只被叛军所控,在干掉了船上忠于左良玉的那些官兵之后,叛军们干脆操船驶向岸边,搭箭或者放炮,朝着岸上聚集的左良玉的手下开火,更是加重了江边的混乱。
更有一些船只在叛军的操作之下,开始追杀那些爬满了官兵的船只,一时间在水上也开始了一场大战。
刘江志得意满的站在一条百人战船上,指挥着十几个手下操作着船只,专挑江面上的一些官兵的小船下手,横冲直撞,将几条装满官兵的小船撞翻,然后他领着一些人站在船边,用长枪朝着水面上挣扎着的那些官兵猛戳,将不少官兵捅死在了江水之中。
这个时候一个人指着一条正在驶离江边的大船叫道:“左贼!左良玉那个混蛋在那条船上!他们要逃!”
刘江扭头一看,可不是嘛!一个身披金甲的大将,正在那条船上指挥着手下操船,要顺江而下逃走,不是左良玉那厮又是谁?
“召集弟兄们,赶紧通知杨都统,赶紧追上去,堵住左贼,不能让他跑了!大帅有命,凡是抓住左贼者,赏银千两!授营将之职!快追上去!”刘江扯着嗓子便大叫了起来,附近的几条船听到了之后,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左良玉所在的那条船上,纷纷驾船朝着左良玉所在的那条船追了过去。
此时又有几条左良玉手下控制的船只也跟上了左良玉,于是几十条船便在江面上厮杀了起来,水战不比陆战,虽然也讲求战阵,但是这会儿江面上乱成了一窝蜂,哪儿还有人能组织阵仗呀!各船都是在自行其是,找对手攻击,船上的叛军和左良玉的手下们在水面上开弓互射,还不时的有船只用小炮对轰,打得是非常热闹。
杨昆山这个时候也在一条大船上控制住了这条船,他奉命从汉江上赶过来,化装之后跟着刘江冒险潜入到了水营之中,在这里坐镇指挥这一次的水营兵变。
他是提前两天在刘江的带领下,潜入到左军水营之中的,在这里有一大帮刘江的朋友们还有亲戚们,早已磨刀霍霍的要动手了,在得知杨昆山乃是刑天军水营副都统的身份之后,这些人都很是兴奋,同时也觉得有了主心骨了,于是他们护着杨昆山躲在水营他们控制着的几条船上,以这几条船,开始暗中加快联络各船上的朋友亲戚们,加入到兵变的行列中来,可以说左良玉彻底把荆州一带的老百姓给祸害苦了,一听说哗变投靠刑天军,绝大部分人都立即举双手双脚赞成,有些人不太愿意,但是马上便被干掉,偷偷的沉入了江中,所以杨昆山到了左军水营之后,很快便控制住了半数左右的左军水营船只,同时还联络了一些船只上的人,即便是夺船不成,起码也放火烧船,不能留给左良玉让他们跑路。
万事俱备之后,虽然也走露了一些风声,但是左营之中各部天天都有人逃走,哗变的风声实在是太多了,左良玉的主要注意力又在对付刑天军上,只是让他儿子左梦庚到水营控制水营的局面,而左梦庚这个人更是残暴的厉害,到了水营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先抓了一批人,杀了许多人,不但没有能镇住局面,反倒是激起了更多水卒的愤恨之心。
就在昨晚,肖天健考虑了很久,还是下定决心攻城,而且他料定今天肯定可以攻破荆州城,所以连夜派人给刘江送了消息,约定了在今日起事。
杨昆山和刘江于是便立即安排了下去,就在城北炮声大作的时候,他们也开始在水营动起了手,各个船只上早已联络好的人纷纷开始动手诛杀那些驻船的左良玉的亲信手下,很快便将不少船只控制在了手中,凡是被控制的船只,先是起锚驶入江中,然后便开始纵火烧毁码头上的船只,将几条装满了左良玉家眷的船只点燃,烧死了不少左良玉的家眷,同时放火烧毁了几个码头,使得左良玉残部没法登船。
虽说他们未能控制全部的船只,但是哗变一起,还是控制了不少船只,剩下的一些船上的水卒虽然没有联络,但是见势也开始纷纷响应,加入到了哗变之中,所以左良玉赶到码头的时候,整个局面基本上已经算是被杨昆山和刘江控制住了,大部分船只不是被他们控制着驶离江边,就是放火烧毁在了码头上,而仅有少量的船只还被左良玉的手下控制着,但是已经无法满足左良玉率部逃走的数量了!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船只,哗变人员并没有成功控制住,但是因为受惊之后,这些船只都立即驶离江边,逃到江面上,本来还有心想要回头靠岸救援岸上的那些同伙们,可是当看到岸边那些左良玉的部下们为了抢船居然大打出手,乱的是一塌糊涂,甚至于朝着江面上不分敌我的放箭放铳之后,即便是这些船上的左良玉手下们,也不敢再朝岸边驶去了,生怕一不小心便裹入这场大乱之中,白白的丢了自己的小命,于是干脆弃之不顾,自行驾船早早逃离拉倒。
所以这场哗变杨昆山和刘江他们虽然没有能控制住绝对多数的船只,但是却成功的破坏掉了左良玉率部逃窜的计划,将大批左良玉的亲信手下堵在了江岸上。
眼看着登船逃走无望,一些聪明点的左良玉的手下便不再在江边瞎转了,干脆一溜烟的出南门,顺着江岸逃窜而去,希望能逃脱升天,不管去哪儿,先跑了再说。
而这个时候,肖天健已经督军攻破了荆州城的北门,大批暴怒中的刑天军兵将们从城墙上和被打开的城门处蜂拥而入,只要见到有人抵抗,不是当即乱枪打死,便是将其当场乱刃分尸。
大批被强迫裹挟来的官兵,这会儿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器,跪的是满街都是,向刑天军乞降,有些人得到刑天军的许可之后,立即便抄家伙带着刑天军的人马,在城中帮忙追杀那些左良玉的亲信手下们,好好的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到了这会儿左良玉已经逃走,城中残存的忠于他的那些部下们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只能跟着一些军将们各自为战,在城中逐街进行抵抗,或者是躲入一些院落之中进行顽抗,当然也有人赶紧投降,试图保命。
但是投降的这些左良玉的亲信们马上便被人给指认出来,被刑天军的部众们二话不说拉出去便直接当街剁掉,现在不管是刑天军的部众们,还是那些被强迫当兵的当地百姓们,都恨透了这些无良的混蛋们,只要抓住他们,就直接杀掉,什么杀俘不杀俘这会儿已经没多少人顾及了。
至于在街道上顽抗的,刑天军马上便调来火铳手,堵住街口,抑或是大批攀上房屋,从四面八方开火将其堵在街道之中,成群的屠杀,如果有人占据院落抵抗的话,就朝院子里面丢霹雳雷和火把、火油罐子,将整个院落给点燃,然后围住院子,将他们活活的烧死在院子里面,总之刑天军部众们都红了眼了,发誓要杀光城中左良玉的手下。
大批刑天军入城之后,一路冲杀直奔码头,当他们杀至码头的时候,这里的左军自己就为了抢船杀了个血流成河,结果被刑天军兜住屁股堵在江边,一通大杀,将无数左军赶入到了江中,许多官兵在江面上挣扎着,而刑天军的兵将们毫不同情,继续在岸上像是打靶一般的朝着他们开火,打得江面上的江水都被彻底染成了红色,无数尸体漂浮在江面上,其状惨不忍睹。
(今日鸣谢辣死神、梦之守望、不开心胆小鬼三位弟兄的打赏!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加油干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绝杀
至于左良玉,虽说被人护着上了船,可是没有能逃出多远,便被越来越多的叛军控制的船只给堵住了去路,在肖天健巨额悬赏之下,这些参与叛乱的官兵们,无不争先恐后的上去厮杀,试图抓住或者杀掉左良玉争功,虽然左良玉的手下们也拼了命的抵抗,可是杀退一bō便又围上来一拨,刚开始这种厮杀还是无组织自发形成的,可是后来逐渐越来越多的船只围上来,将左良玉带着的几条船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杨昆山和刘江都赶到了这里,开始指挥围攻左良玉的船只。
几条左良玉手下控制的船只被包围在中间,四面八方箭如雨下,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在船上抑或是翻落在江水之中,不管他们如何拼杀,始终都无法透围而出,左良玉也疯狂了,在战船上指挥手下拼死抵抗,可是很快便矢尽弹绝,只能尽可能的阻止叛军靠帮跳上他们的船只。
一番jī战下来,左良玉手下死伤惨重,虽然也杀伤了不少的叛军,可是他们的几条船都开始被叛军的火箭点燃,左良玉也身负重伤,倒在了船上,逼得左良玉仰天大叫:“天亡我也!”
随即大批叛军开始涌上了他们的船只,刀枪并举的朝着左良玉和他残存的几个手下扑了过去……
荆州之战直到七月二十三才算是彻底结束,这一战下来,刑天军将左良玉所部彻底全歼在了荆州一带,只有极少数的左良玉的手下溃围而逃,但是自左良玉一降主要的部将,皆被刑天军阵斩抑或是抓获。
左良玉在江面上被杨昆山和刘江指挥的叛军所杀,他的尸体当天下午被送回到了荆州城中,交给了肖天健,肖天健带伤检视了左良玉的尸体,确认无误之后,当场兑现了他的悬赏,赏了几个最后杀掉左良玉的六个人每人二百两银子,但是因为局面太乱,左良玉被砍得满身都是伤口,还有不少箭伤,也认不清谁才是真正杀掉他的人,所以营将之说就免谈了,凡是参与围攻左良玉的人,每个人都赏银二十两,算是作为补偿,使得这些叛军上下无不高兴万分。
至于左良玉的家眷,基本上都被烧死在了船上,而他的儿子左梦庚则被几个叛军当场格杀,人头也被找到,送至了荆州城之中。
可以说荆州一战,左良玉全家基本上被灭门,以后根本不用再担心左良玉这一家人再折腾出什么浪花了。
而除了左良玉和他家人之外,左良玉手下诸将基本上也没有跑掉,不是当场死于乱军之中,便被刑天军抓获,跑掉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即便是跑掉一些,以后这些人也都吓破了胆子,谅他们不敢再兴风作浪跟刑天军为敌了。
此战共斩杀左军近万人,说是一场屠杀也不算过分,彻底将左良玉集团给杀了个血流成河,染红了荆州的长江江面,许多尸体沉入了江中喂了鱼无法考证,但是起码可以保证,杀人盈万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而刑天军这边损失则有千余人左右,阵亡四百多人,伤五六百人左右,其中重伤二百余人,损失也相对来说是比较重的一次,基本上赶上襄阳一战的伤亡数量了,可见这一场仗打得是相当惨烈。
除了左良玉所部被屠之外,此次攻占荆州,还生擒了被分封在荆州城的惠王以及惠王的全家,这个惠王也算是倒霉到家了,摊上了个左良玉这样的家伙坐镇荆州,多次被左良玉敲诈,王府在城破之前,还被左良玉以筹措饷金为由,派兵冲入王府洗劫了一番。
对于这个惠王,肖天健念在他在荆州为祸不深,也就饶了他一命,没收了惠王的家产之后,将其和他的子女妃子们迁至保康县安置,贬为平民之身,令其自耕自织,以后不要再想过安逸、豪奢的日子了。
虽然肖天健在荆州城下中了几箭,但是好在他身上披有重甲,伤势很轻,基本上没有影响到他的活动,但是也正是他这样的举动,一是争取到了民心,二是彻底jī怒了刑天军上下兵将们,也更获得了兵将们的人心。
只可惜了他的那匹爱马,在驮着肖天健回去之后,伤势过重,两天之后死在了军中,让肖天健好是伤心了一番,这匹黄骠马已经跟随他好多年时间了,跟肖天健感情已经相当深厚了,多次手下都要为他换一匹更好的战马,都被肖天健拒绝了,现如今为了肖天健,这匹黄骠马阵亡在了军前,肖天健岂能无情,所以肖天健亲自坚持埋葬了这匹爱马,并且立碑予以纪念,单单只为了这匹爱马,肖天健就杀了不少的左良玉的手下来祭奠它。
攻城战之中,虽然杀伤了不少无辜的百姓和fù孺,但是老百姓并没有因此便怨恨肖天健,而肖天健在入城安民之后,也践行了他的承诺,下令收敛城上下的那些fù孺的尸骸,有亲人的可以将其尸身领去安葬,刑天军派发十两银子作为抚恤,没有家人收殓的,便将其集体移至城外,在城西江岸边上,择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整整齐齐的将其埋葬,同时拨出银两,在那里修建起来了一个祠堂,专程带部将们在那里隆重的公祭了一番。
同时刑天军入城之后,取了城中左良玉聚敛的钱粮,拨出十五万两银子和大量的粮食分发了下去,赈济当地惨遭兵祸的百姓。
那些被左良玉强行裹挟的荆州百姓,战后全部投降,经过甄选之后,先挑出藏身于其中的左良玉的亲信,拖出去砍了,又留下了其中一批精壮老实之人,充入刑天军之中,编练成三个营的新军,同时将预备营的精干人员补充到了受战损的各战兵营之中,至于剩下的人包括承天府和荆门两战之中投降的那些官兵,则都就地遣散,令其归家,立即开始复耕他们的土地,原来没有自己土地的人,则可以领取刑天军分发给他们的土地耕作,包括抄没富户家的耕牛,也都分发了下去。
战争对于民生的摧残是非常大的,肖天健最关心的不是缴获多少银两和粮食,他更关心的是凡是攻取一地,就要尽快的恢复当地的农业以及工商业,否则的话等他有朝一日真的夺取了天下,再转头顾及这些事情,估mō着不知道天下还会乱多长时间,这一点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现如今河南的农业恢复的非常之快,那些抛荒的田地,已经开始大批的复耕,到了这个夏收之后,河南那边虽然不敢说彻底解决饥荒的问题,起码大部分老百姓会有了吃的东西,不会再被饿死,而老百姓只要有饭吃,便会安定下来,今后逐步的农业生产便会越来越好,至于湖广这边,本来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农业生产就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为刑天军以后的行动打下良好的基础。
在年前的时候,肖天健已经签署了命令,下令凡是刑天军控制区之内,保护耕牛骡马,不得任何人sī杀耕牛,其目的便是尽快恢复耕牛数量,以此带动农业生产的恢复。
而荆州一战最大的收获还不是钱粮的问题,而是通过暗中策反,使得肖天健轻而易举的在荆州获得了一大批可用的战船还有各型船只,另外就是一大批可用的水卒。
刘江鼓动投靠刑天军的左良玉水军旧部其中不少人都是常年生活在长江上的渔民或者船夫,这些人很快便可以转化成为水军的有效战斗力,使得肖天健在极短时间内,可以在长江上拥有一支堪用的水军,再加上有杨昆山这个老部下控制水营,接下来他利用这些缴获自左良玉的船队,便可以轻而易举的顺江南下,朝武昌府进兵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策反了左良玉的水军的话,那么第一他很可能抓不住左良玉,最多也只能打下荆州城,眼睁睁的看着左良玉率领残部逃走,第二他即便是打下荆州城,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建立起一支可用的水军,继续他在长江一带的攻掠行动。
长江一带如果没有水军的话,仅凭着他的这些步军和骑兵,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当年南宋时期,金国和méng古人南下,都在长江一带吃了憋,被堵在长江北面无法南下,最终méng古人不得不从四川绕道攻打南宋,最终才覆灭了南宋,如果刑天军不能建立一支可用的水军的话,那么在湖广一带经略,难度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而他的部卒之中,绝大多数都是中原人和山陕、河北人士,这些兵将别看在陆上被他训练成的猛虎,可是到了水上都要抓瞎,其中绝大多数人根本不会水,让他们当水卒,那是笑话,所以荆州一战最大的收获,便是控制了大部左良玉的水营。
邢州一破,左良玉一死,左良玉原本留在长湖之中的那些水卒们见识不妙,也纷纷乞降,其中左良玉的部将们则立即弃船潜逃,但是还是有几个被他们的手下给绑缚了起来,送给了刑天军,当即被斩于岸边。
在长湖上左良玉也集中了百余条船只,这些船只损失不大,立即也被肖天健下令转入到长江之中,充入刑天军新成立的长江水营,使得水营规模又扩大了不少。G@。
第一百一十八章 厉兵秣马
肖天健在处理过邢州的安民之事以后,便立即到江边巡视了这里的新组建的水军,在江面上这个时候,各种船只都已经换上了刑天军的军旗,同时水卒们将船上的血迹也都清洗干净,使得船只都焕然一新,在淘汰了其中一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渔船之后,剩下的还有四百余条船只。
而这些船只之中,能承载百人以上的大型战船,有四十余条,而能承载数十人的战船,则有二百余条,其余的则是一些承载十几个人的快船,密密麻麻的将江边挤得满满当当,看上去好不威风。
同时在江边还有上百条的大型长江上的货船,这些船只都有几百料,可以装载几十吨的货物,非常适合运兵和运送物资,单是这些船只便足以装运眼下肖天健的主力部队了。
这些水卒将士当看到肖天健来江边视察的时候,无不欢声雷动,大声的高呼着万岁,其中新卒们则纷纷跪在了船头,向肖天健遥遥磕头,老卒们则在船上站的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右手捶胸向肖天健敬礼。
肖天健看罢之后连连举手向这些水营将士还礼示意,而刘江则换上了一身刑天军的军服,腆着胸脯好不得意的跟在肖天健的身后,颇有点意气风发的架势,现如今水营刚刚成立,暂时以营为单位,但是兵力却超过三千人,属于超编营,而刘江这一次因为策反左良玉水军有功,被肖天健擢升为水营副营将,继续归在杨昆山麾下听命。
而杨昆山则因为这一战有功,被擢升为刑天军水营都统,步入到了刑天军高级将领的行列之中,暂时统领长江水军,而且各船都安排了刑天军黄河水营调来的军官和兵卒,作为见习军官,率领各船上的新卒,一些投靠刑天军的水营原来的军官,则就地留任,暂时归于这些刑天军旧部统领,所以可以说这支新军上下,都皆大欢喜,故此水营兵将这些天来,士气很旺,大有藐视天下的架势。
肖天健登上了一条大型的战船,在巡视了之后,看到这些船只虽然很新,但是武备却比较差,每条大战船上,至多有两三门碗口铳之类的旧炮,个别船只上装有一两门中口径的弗朗机炮,算是比较好的了,大部分船只上并没有装上火炮,而是多配备一些钩杆,长枪以及弓弩火箭之物,于是便微微有点皱眉。
这样的装备质量,虽然船只不少,人员不少,但是战斗力却并不强,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着跳帮接舷和敌军船只作战,而刑天军水营虽然士气昂然,但是毕竟新兵多,老卒少,虽说有杨昆山这个比较成熟的水师将领率领,但是却不容易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
“现在各船上装备的火炮数量具体多少,你们都清查了没有?另外弹药是否完备?需不需要补充?”肖天健手扶着船舷对杨昆山等人问道。
杨昆山沉稳的答道:“启禀主公,这些船都是新俘获来的船只,左良玉虽然装备了一些火炮,但是因为荆州守城战的时候,大部分火炮都调到了城上,各船装备的火炮数量有限,末将已经清查过了,水营现在仅有大弗朗机炮三门,中型的弗朗机炮十二门,小弗朗机四十三门,另外缨子炮三十门,铜铁碗口铳二十门,主要还是装备火箭为主,一些船上配有火罐,刀枪之类的暂时不计!”
刘江大大咧咧的答道:“启禀主公,虽说各船武备一般,但是江上的官军战船也不过如此,咱们有这么多船,岂能怕他们?”
肖天健摇摇头道:“此言差矣!你们记住,咱们刑天军历来做事不做便不做,做的话就要做好!这样的武备下武昌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我们还要途径岳州,洞庭湖上还有不少官军的战船,我们拼消耗是不够拼的!所以各船武备必须要尽量加强才行!
特别是火炮,现如今荆州城已经打下来了,这里用不了那么多的火炮,附近已经没有多少能战的官军了,所以荆州城防守压力不算大,这里留下不易在船上使用的重炮守城用,其余的炮你们持我令牌,去城中找刘耀本全部领取过来,装备到各船上面。
如果数量不够的话,就从各营的直属炮队直接调用,营属直属炮队可以暂时全部上船,暂时听命于你们!务求十天之内,要完成武装!
另外我给你们十天时间,一边完成战船的武装,一边加紧修船,一些船我看有点粗制滥造,架上大炮恐怕一开炮就散架了,要尽快的招募船匠加强,还有利用现有的船只和兵将,在这十天之内,在江面上进行合练,我不要求你们现在就变成一支强兵,但是起码要能用,知道听从号令,会结阵御敌才行!
毕竟一旦我等挥师顺江而下,船上还要装运大批步卒和骑兵,他们的性命在江面上可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不容有失!你们可明白了吗?”
杨昆山立即挺胸大声说道:“末将明白,一会儿末将便立即开始办这些事!十天之后,保证可以随时起锚顺江而下!”
刘江先是习惯性的要跪下接令,但是看到杨昆山的动作之后,赶紧挺直了胸脯,照猫画虎的学着敬礼道:“主公放心,小的们马上便办!”
刘耀本对于肖天健令营属炮队暂归水军使用多少有点腹诽,但是想了一下之后,肖天健说的也只是暂归他们调遣使用,却并没有说以后这些炮兵和三磅炮就归水营了,所以也就立即答应了下来,毕竟一旦整备完毕之后,他们也要乘船出发,到时候靠岸陆战的时候,这些炮还是要卸下归他们步军使用的。
于是很快各部的炮兵便开始将各型火炮都装在了战船上,炮手不够用,便将各炮的炮手分开调度使用,满足各船上的操炮的人员,除此之外,襄阳方面也从河南又运送来了一批物资补给,其中有大批的火药和霹雳雷,大大的补充了军中的消耗,另外在这几战之中,刑天军也缴获了不少左军储备的火药之物,分配之后,基本上可以满足刑天军接下来的行动。
(昨晚有点事,耽误了时间,这章字数少,大家见谅,想骂的骂两句也好!另外感谢梦之守望、feng41501兄弟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九章 顺江而下兵至岳州
左良玉所部覆灭之后,在湖广一带,基本上便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官军的力量了,剩下的多为一些地方的守军,这些守军常年疏于训练,战斗力极弱,根本不是刑天军的对手,虽然武昌作为湖广的省府,但是这些年来,湖广在常年不断的对各路义军用兵期间,消耗很大,而且因为军饷不济,官军多有逃亡抑或是叛投各路义军的情况,倒是地方豪绅为了自保,拉起的一些地方武装还颇具一些战斗力,毕竟他们有钱,能买来人为他们卖命,同时也肯花钱置办武器,其中很多人是他们的族人,为了保家他们敢于拼命。
但是问题是这些地方武装各自为战,不听官府的号令,只考虑自保的问题,甚至于直接对抗官军的骚扰,一旦官军试图抢他们,照杀不误,所以这些地方武装眼下基本上不会成为刑天军的主要阻碍。
肖天健坐在大帐之中,和手下李信等将分析眼下的局势,另外蒋勤也将他近期撒出去的细作反馈回来的消息梳理了一下,告知了在座诸人。
“岳州时下到底有多少官军驻守?这一点至关重要!还有沿途的监利、华容官军数量和江面上战船数量如何?洞庭湖的官军战船数量如何?”肖天健皱着眉对蒋勤问道。
蒋勤赶紧答道:“启禀主公,眼下岳州官军大概也就不足万人左右,主将是总兵孔希贵,此人眼下坐镇岳州城外的城陵矶,水军数量不足一千,有各式战船不足百条,至于洞庭湖之中,基本上眼下没有战船,但是湖盗却不少,常常出洞庭湖在长江行掠,卑职手下的人已经联络上其中几支湖盗,他们听闻咱们大军要途径岳州,都愿意归顺主公,帮忙攻打岳州城!
至于监利和华容,官军基本上可以说没有,战船自然不必说了,沿江不少有钱人现在都在乘船朝下游武昌府逃,主公不用担心!
眼下估计荆州丢失,左良玉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送抵武昌,宋一鹤那边估计是不会再逆流而上来援荆州和承天府了!卑职以为,宋一鹤定会集结兵力,以图在武昌、汉阳和主公决战!”
肖天健和李信对视了一眼之后,点点头道:“看来这次左良玉一死,湖广便基本上没有大将了!宋一鹤此人倒是个能人,倒是不能太轻视他!蒋勤你这边要盯紧武昌那边送回来的消息,特别是宋一鹤集结的兵力部属等事,要详细记下报于我知!
另外照蒋勤所说,岳州的孔希贵是个刚愎自用的无能之辈,在岳州一带也是个祸害,这一次咱们南下就替老百姓除了他罢了!一旦打下岳州之后,那么今后再取长沙也就容易多了!
现如今依我所见,我们眼下兵力充足,有刘耀本率领一万步军,随我乘船前往岳州也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我觉得可以分兵进击,沿汉水东进,取沔阳,朝武昌府进击,在汉阳和罗立所部汇合!否则的话,大家集兵在一起,这么一个城一个城的攻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取下整个湖广呢!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李信也连连点头,现如今他们的兵马在经过连番作战之后,虽然有所损失,但是补充的人马却更多,出襄阳的时候,他们不过两万多人,现如今收编扩编之后,兵力已经有近四万人了,而且主力未损多少,这么全部集中在一起行动,一是需要的物资太大,二是太过浪费资源了,而且太耽搁时间。
所以到了这会儿,作为湖广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的左良玉已经覆灭之后,分兵进击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样一来可以尽快的将湖广收入囊中,只需一年时间,刑天军便可以彻底解决粮秣供应短缺的问题了。
诸将听罢之后,也都表示没有问题,请肖天健只管下令。
肖天健于是当即下令将麾下的人马一分为二,刘耀本单领一部,从承天府出发,率军以汉水上的船队为依托,顺汉水而下,沿途攻取竟陵、沔阳,最终抵达汉阳,和罗立所部汇合,攻取汉阳。
同时传令给罗立,令其马上从光州率部南下,先取应山,然后直取德安府,在攻取德安府之后,扫平德安府周边的官军,和刘耀本会师攻取汉阳。
而剩下的兵马则由肖天健率领,沿长江顺流而下,先攻取岳州,然后沿途攻取通城、崇阳、嘉鱼等县,直逼武昌,最终和刘耀本还有罗立会师于汉阳,共谋武昌府!
议定之后,诸将都不耽搁,马上便开始准备了起来,刘耀本很是兴奋,这一次肖天健让他独领一路人马行动,除了是对他的信任之外,也同时是对他的考验,而且肖天健在分兵之际,将骑兵划拨给他了一半,同时重炮也一分为二,给他了一半,让他率领近一万多人马自行行动,同时准予他在沿途扩充兵力,这么一来,今后近卫师很可能会分为两个,他到时候便也成了正都统,可以和罗立等人平起平坐了。
所以刘耀本既兴奋又有点紧张,一边准备,一边又和李信等参谋部的人员详细的商议了一番他的进兵计划,这才辞别肖天健,率部朝着承天府返回,从那里率领船队顺汉江而下。
而肖天健在送走刘耀本之后,也没有在荆州府耽搁太长时间,水营准备妥当之后,便立即点兵登船,浩浩荡荡的朝着岳州方向杀奔了过去。
沿途途经监利县的时候,监利知县二话没说,便主动打开了城门投降了刑天军,根本没有组织任何抵抗,肖天健派司徒亮前往华容县,而华容知县得知消息,也立即弃城而逃,华容县基本上也不攻自破,随即便被刑天军控制。
而肖天健在离开荆州的时候,从战兵营之中挑出了一个叫高大山的营将坐镇荆州城,留给他了两个战兵连和两个预备营的兵力,坐镇荆州城,防备左良玉残部对荆州城进行反扑,同时命他就地再招募少量人马进行编练,坐镇荆州城。
至于取下的监利和华容二县,肖天健在这两个地方各留下了两个大队百余人的兵将驻防,准其自行招兵编练两个连队的兵力,防守这两县之地,同时清除当地的抵抗势力。
当然在留兵驻防的同时,肖天健自然也不会忘记民务方面的事情,而刑天军自从成军之后,军民事务便分开处理,相互支持,但是却并不相互干涉,民务方面,肖天健此行南下攻略,军中早已备下了上百文吏,做好了接管新地的准备,所以凡是刑天军新占一地,马上便会有负责民政的吏员到当地赴任,接管当地的民务之事,配合军方对新占领的地域进行控制和管理,总之要求就一条,一是要守住地盘,二是要收服民心,尽快的恢复农业生产,将敌对势力从这些地界上清除掉,令这些地域尽快的彻底归于肖天健的治下,可以为刑天军提供物资给养支持。
而驻守岳州的总兵孔希贵其实早就在荆州被破的时候,便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率部先是驻防在岳州城外江边的城陵矶,而城陵矶自古便是岳州的码头,即便是在后世,也是湖北的长江第一大港,因为在长江上来往的商贾,船只多要在这里停靠,所以这里颇为繁华,可是到了这会儿,城陵矶却显得凄冷了许多,商贾们得知荆州城被刑天军所破,左良玉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纷纷登船顺江而逃,要么奔向了武昌躲避战祸,要么甚至于直下南京,跑到南京避祸去了,使得往日繁华的城陵矶顿时变得清冷了许多,连城中的百姓能跑的也都跑掉了,仅剩下了一些官兵镇守这里。
孔希贵一直都在从江上下来的船只那里打听荆州的消息,当得知左良玉的水营大部倒戈反水,投靠了刑天军之后,孔希贵顿时便吓了个半死,掰着指头算算他手头上的战船,再看看他手头的兵力,巡视一下小小的陵矶城,立即便知道自己在城陵矶这个小城,是无法挡住刑天军的。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弃了陵矶城,仅留下了水军令其在洞庭湖口部阻挡刑天军的船队,而他率领着近万人马,直奔岳州而去。
而岳州知州黄鸣选正怕的要死,听闻孔希贵率部来岳州守城,忙不迭的便将孔希贵给请入了城中,而岳州乃是长江自古以来的重镇,除了对下游的武昌起着门户的作用之外,对于南部的长沙,同样也是门户,一旦岳州被克,刑天军顺江而下可取武昌,南下洞庭湖则可入湘江直逼长沙,所以宋一鹤在刑天军未打下荆州的时候,便令黄鸣选和孔希贵死守岳州,一旦左良玉失荆州,则令其也退守岳州,依靠水军,在长江阻止刑天军顺江而下武昌府,同时防备刑天军走洞庭湖入湘江进逼长沙。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兵力如此强大的左良玉,居然不但没有守住荆州城,反倒连他自己都没能逃出荆州,在荆州便兵败身死了,所部也基本上被刑天军全歼,只有不足一两千人逃到了岳州,这下可真把黄鸣选和孔希贵都吓了个半死。
第一百二十章 不知死活
在这些人眼中看来,他们本以为左良玉即便是再不济,也能守住荆州城的,哪怕是守不住荆州城,也能保存相当实力退守岳州,那样的话,岳州起码还会安全一些,加上贼军初步南下,没有水军支持,想取岳州也难。
可是没成想左良玉这厮这么烂菜,不但没有守住荆州,反倒在那里兵败身死,据说尸体被抛到了城外之后,老百姓闻讯蜂拥而至,像对待当初洛阳城的福王一样,把他的肉割下来,生着就嚼吧嚼吧给吃掉了,可见这荆州一带的老百姓把左良玉恨到了什么地步了。
原来的计划一下子便全盘打翻,仅凭着他们的兵力,根本无法挡住刑天军的攻势,更何况刑天军控制住了左良玉麾下的大批战船,即便是在江面上水军的实力他们也不是刑天军的对手,于是黄鸣选和孔希贵只能选择将主要兵力避入到岳阳城之中死守岳州城了。
眼看岳州的兵力不足以对抗气势汹汹的刑天军,孔希贵和黄鸣选又赶忙一边向宋一鹤告急,一边朝长沙派人求援。
坐镇长沙的偏沅巡抚李乾德闻讯,赶紧召集了七千多长沙一带的兵马沿着湘江赶往了岳州助战,可是李乾德和监军道许溃领兵赶到岳州的时候,却正好赶上了刑天军已经攻下了陵矶城,在岳州北部开始登岸,而且就连洞庭湖上的大批湖盗也闻风而动,投顺了刑天军,配合刑天军嘁哩喀喳的便将岳州城外水上的一些水军给干掉了。
幸好李乾德率领的长沙兵马没有乘船进入洞庭湖,要不然的话,险一些在洞庭湖上便遭遇大批湖盗的围攻。
眼看着刑天军挟大胜之威朝岳州扑来,李乾德和孔希贵忽然发现,刑天军登岸的兵力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仅有区区一万多人,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刑天军在攻下了荆州城之后,居然在荆州城分兵,一部顺汉水而下,去攻应山和沔阳等地去了。
于是他们这才放心了许多,盘点了一下手头的兵力,发现他们在岳州集结起来的兵力,居然比刑天军还多,于是顿时觉得胆壮了许多。
于是李乾德力主在城外迎战刑天军,一举将刑天军赶回到江里面去,省的被人家堵在岳州城中打,对于李乾德的提议,孔希贵是嗤之以鼻,当即便表示反对,他的意见很简单,那就是贼军凶悍无匹,在兵力并没有左良玉兵力多的情况下,就连克承天府、荆门、荆州三地,愣是以三万兵力,灭了左良玉三十万的兵马,可见刑天贼实在凶悍异常,出城与之野战,根本毫无胜算,到还不如在城中死守,撑一段时间,贼军无法破城,自会退走,到时候岳州也就安全了。
李乾德闻听之后,琢磨一下也是,这刑天贼自从起事之后,几乎罕有败绩,打哪儿都没有说打不下的,朝廷的大将垮在他们手中的不计其数,自己要带兵去跟他们在城外死磕,简直是自不量力,左良玉牛不牛?不照样被人家给弄死了吗?想想他也犯不着急着找死,于是便同意了孔希贵据城死守的建议。
但是监军道许溃倒是不干了,这死太监反正不拿别人的命当命,这一次过来他本来怕的要死,但是听说刑天军兵力不多的时候,他便来了精神,在他看来,官军对付流贼,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怎么也不该打败仗呀!
他根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不了解刑天军的厉害,只会从数字上来分辨孰强孰弱,当听闻孔希贵和李乾德都不敢出城浪战,于是便不高兴了,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要是他们在这里击败刑天军的话,那可是大功一件,当即便说不可,非要逼着李乾德和孔希贵出战不可。
李乾德怕这个许溃,可是孔希贵是武夫,现在武将都有点拥兵自重,这里天高皇帝远,他根本不听许溃的。
争论了半天之后,黄鸣选出言建议还是稳妥起见,先派兵去试探试探再说,如果刑天贼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的话,再大举出兵与之决战也不是问题。
于是无奈之下,李乾德只得派出带来的副将尹先民率领三千人马,出岳州城迎击一下刑天军再说。
于是尹先民无奈之下,只得点了人马出城,朝着陵矶城迎了过去。
肖天健还真就没怎么把这座岳州城放在眼里,这次分兵之后,他仅仅率领了两万步军和数千水军,便杀奔了岳州城。
而船队在达到陵矶城之后,仅仅是遭遇了官军极微弱的抵抗,他便轻取了江边的陵矶城,顺书将那些留在陵矶城码头上的不少船只也掳为了刑天军所用。
在到达这里之后,他便下船登岸,率领兵马休整了两天,说实在的从河南过来的这些兵将们显然现在还不怎么习惯坐船,在岸上的时候,各个都龙精虎猛,可是从荆州乘船之后,不少人稍微经了点风浪,便在船上吐得是一塌糊涂,只想把肝都吐出来拉倒,许多人晕的想死,跳江的心思都有,这会儿别说是龙精虎猛了,连虫都不如,这还是在长江上乘船,要是有朝一日把这帮人拉到大海上的话,还不知道多少人要跳海呢!
北方人不善水战还真不是盖的,也幸好招降了左良玉的水营,要不然的话,单凭这帮人即便是弄来船,估摸着也没战斗力。
所以在打下陵矶城之后,肖天健准手下的这些步军兵将们在陵矶城外休息两天时间,恢复恢复,省的这帮人晕的手软脚软,连刀枪都举不起来,而水营则立即进入到洞庭湖之中,汇合了那里投靠他们的大批湖盗,再一次水营壮大了许多,一下并入水营了三千多湖盗和二百余条各色船只。
就在肖天健尚在陵矶城休整的时候,却听闻岳州出来一支官军,朝着他们杀奔了过来,这一下肖天健和手下诸将们都笑了,没想到居然岳州还有这样的人,不等他们上门攻城,主动出来迎战的,于是肖天健立即便命部将高建率部去迎战。
高建得令之后,当即点齐了手下的人马,迎着官军便撞了过去,而司徒亮则派出了部分骑兵,在外围兜了个圈子,跑到了官军的侧后放埋伏了起来。
官军副将尹先民嘴里苦的流水,心中大骂许溃这个死太监不是东西,明明他们长沙兵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刀兵了,兵将们根本就不会打仗,现如今能拉着他们来岳州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许溃这个死太监居然还要逼着他们出来到城外和吓死人的刑天贼野战,这不是逼着他们寻死吗?
所以尹先民率兵出城之后,连带他自己,都一路上走的是战战兢兢,就不用说手下的那些湘兵们了,三千人猬集在一起,走三步退两步,短短几里路他们就走了半天时间,当看到一队刑天军的人马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帮人集体腿都软了。
湖广南部也就是后世的湖南一带,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承平已久,虽说北方山陕河南和湖广北部南直隶等省各路义军闹的是天翻地覆,但是在湖南一带,却少有波及,所以湖南地面上相对来说要稳定许多,老百姓日子苦,但是却遭灾比较少,好歹还能活,所以揭竿而起的人也比较少,故此湖南一带的官军,基本上都没有见识过什么阵仗,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的缉捕一些盗贼罢了。
但是今天让他们来对付声震天下的刑天军的人马,实在是太过高看他们了一些,实属是在赶鸭子上架,当一见到刑天军拦住他们的去路,要与之进行厮杀的时候,刑天军尚未开火,这伙官军便开始自己先乱了阵脚。
他们虽然没见过刑天军,但是也都听说过刑天军的厉害,今日再一见刑天军,立即便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雄兵之所以可以称之为雄兵,并不是他们的阵列站的整齐就算是雄兵了,而是只有经过百战余生的兵将们,在无形之间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质,使之汇集成一种杀气,同时在刑天军兵将的身上脸上,也荡漾着一种傲气,这样的兵马,才堪称为雄兵。
而带队前来迎战的高建年纪也很轻,大致年纪也就是二十左右,但是脸上却横七竖八的有数条伤痕,使他本来清秀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满脸的彪悍之色,这个高建不是旁人,正是肖天健手下最为器重的火药总管高成的弟弟。
当年高成为了救他弟弟,死乞白赖的跟了肖天健,而肖天健念在他为了救他受伤的弟弟,不惜磕破了脑袋,后来收下了他们兄弟二人,而高成因为打小跟着父亲制作火药炮仗,所以便跟着肖天健专门负责制作火药,后来还搞出了霹雳炮和火箭、地雷等不少东西,现在已经做到了刑天军火药总管,总体负责在刑天军辖地各地之间奔走,建立一座座的火药工场,为刑天军督造火药以及各种爆炸物,因为他做事认真,而且为人聪明好学,使得刑天军的火药质量一直保持着相当不错的质量,粒状火药的威力也很是不错,为刑天军保持强悍战力,提供了有力的基础支持,所以深受肖天健的器重。
(今天特别鸣谢辣死神、致命的柔情、厌倦中微笑等几位弟兄的打赏!多谢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招失利分寸大乱
而这个高建就是当年那个在寨子外面病的气息奄奄的少年,当肖天健收下高成他们兄弟两个之后,高建被肖天健安排吕荣轩花了不少力气救活了过来,后来便一直留在肖天健身边,先是和刘耀本他们一起在少年营之中,在年满十六之后,也跟刘耀本一起进入了军中,最初是做肖天健的近卫,后来逐步的开始被肖天健拔擢起来,现如今已经是近卫师之中的一个营将,地位少次于刘耀本。
而高建感激肖天健对他的救命之恩,自从入军之后,参与了不少战事,对肖天健忠心耿耿就自不必说了,而且上阵厮杀非常勇猛,敢于拼命,而且命大福大,多次身负重伤不死,深得肖天健的器重和军中兵将们的爱戴,所以这次刘耀本被肖天健派去独领一军攻打应山等地,而高建便留下来接替了刘耀本在近卫师之中的位置,成了肖天健手下第一猛将。
为了给岳州城的官军造成一次震撼的打击,所以肖天健便将高建派了出来打头阵,高建别看小时候又瘦又弱,但是被救活之后,在刑天军之中,得到了良好的照顾,营养上也比较好,再加上他吃苦耐劳,在少年营之中拼命的锻炼打熬身体,现如今虽然身材不算高,但是却异常魁梧,像是铁铸的一般结实,再经过这么多年来在军中的历练,浑身上下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异常彪悍的气势。
当看到官军出现在眼前之后,高建稍稍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这三千官军,仅仅是扫了一眼,嘴角便冷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疤,使得他的脸显得更是狰狞了许多。
“乌合之众!就这也敢来迎击咱们!真是找死!哼哼!不跟他们啰嗦,打垮他们拉倒!”高建一脸的不屑的说道。
手下的兵将们也都看了看对面的官军,现如今刑天军主力的装备质量要远超过普通的官军装备质量,精气神方面就更没有可比性了,说他们是骄兵悍将恐怕一点不为过之,所以面对着对面这帮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官军,刑天军的兵将们并没有半点的紧张感,反倒听罢了高建的话之后,都跟着笑了起来。
看着对面刑天军,尹先民腿肚子直转筋,毕竟他是副将,也算是高级军将了,见识自然要多一些,平日里带兵摆摆谱是没问题的,而且多少也有点眼光,当一看罢对面刑天军的兵阵,他心中便咯噔一下,知道彻底完了。
刑天军派来迎击他的人马不多,不足他兵力的一半,显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这帮贼军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煞气,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一看对方就是一群久经沙场,不知道在血泊里面打了多少个滚,才滚出来的兵将,而自己手下绝大多数兵将,别说是杀人了,许多人估摸着连杀狗都没胆,去跟他们撞,那纯属是在找死。
而这个时候,有夜不收突然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对尹先民禀报道:“启禀将军,在我军东面发现了大批贼军的骑兵,已经切断了我军退回岳州的退路!请将军速速定夺!”这个夜不收也算是尽力了,可是当他发现自己这些人此次出来迎战,完全就是送死的时候,虽然尽了他的本分没有逃走,但是说话的时候也已经带了哭腔了,两条腿哆嗦的几乎无法撑住他的身体。
尹先民脑袋嗡的一下,心道彻底完了,二话不说便立即下令前队变后队,全军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岳州。
高建正待下令动手,却突然间看到对面这伙官军轰了一下自己先乱了起来,呼啦一下什么队形都不见了,掉头便朝着岳州狂奔而去,居然把高建给弄楞了,这是唱的哪一出?这还没开战呢!这伙官军怎么就自行崩溃了?
高建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便清醒了过来,料定这肯定不是官军耍的什么阴谋,而是官军可能发现了侧翼迂回兜截他们的骑兵,已经被吓坏了,所以才要掉头逃回岳州城。
于是他也顾不上什么列阵前行了,大吼一声道:“他娘的,还没打就跑!给老子追上去!”
本来列阵正要迎击官军的兵将们也都被官军这一出给闹糊涂了,听罢了高建的命令之后,各连的连长于是二话不说,便以连为单位,呐喊一声朝着官军掩杀了过去。
随着官军的溃退,骑兵那边也加快了速度,迅速的加速兜住了他们撤退的去路,当即便开始对这些官军展开了屠杀。
这帮湘兵们哪儿见过这样的杀阵呀!一个个吓得是屁滚尿流,军官们自顾不暇,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组织防守进攻,一门心思的在各自的家丁护卫下,只想着赶紧逃回岳州城,许多官兵眼看逃走无望,前面有凶神堵路,后面有杀神追击,于是赶忙丢了兵器,跪在了地上大呼饶命。
尹先民虽然有百余家丁保护,可是这些家丁也不管用,被刑天军骑兵一个冲锋便打散了,剩下十几个家丁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围在尹先民身边不知所措的绕圈子。
尹先民大骂许溃这个阉货是个王八蛋,逼着他们出来送死,这活不能干了,于是立即丢了家伙大呼道:“我乃副将尹先民,不要杀了!我等投降……”
孔希贵和许溃、李乾德这个时候就站在岳州城的城墙上观战,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是打仗吗?还是出去丢人?三千官军出去连一个照面都没给贼军照,便自行溃败,接着便被人家跟杀鸡屠狗一般的杀,不多会儿时间,三千官军便大部分都跪地投降了,就连尹先民这个副将,也没多会儿时间,便被人家五花大绑的给拖了回去。
三千人即便是跳河,都能掀起来不小的浪花,可是丢到城外碰上刑天军,却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便被人家嘁哩喀喳的给收拾了。
监军许溃这会儿早没了刚开始来时候的那种嚣张了,两股战战的抚着城墙垛口,生怕一松手就瘫在城墙上,还是有人搀住他,他才敢松手,面无人色的惊呼道:“贼军凶厉,贼军太凶厉!撤兵!速速撤兵回长沙去!这里留不得!”
孔希贵虽然也怕刑天军,但是好歹也没像许溃这样不堪,但是李乾德作为偏沅巡抚,本来就不是读书考上的官,而是世代萌荫继承下来的官,主要负责帮着朝廷管理一些少数民族,根本没想过要给朝廷效死。
现如今看自己带来的兵马一下就少了一半,而且自己的手下兵马如此不济,于是也吓慌了手脚,再加上监军许溃这会儿吓坏了,执意也要撤离岳州,所以他也支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省的被贼军给包围在这里。
孔希贵不同意他们走,认为现在一旦他们撤兵退回长沙的话,连岳州的守军也会因此而崩溃,那么岳州城就要不保了。
可是李乾德和许溃想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岳州丢不丢已经无关重要了,他们只要能逃回长沙就行,所以执意要立即撤兵,于是争纷之下,孔希贵拿他们没有办法,毕竟李乾德是偏沅巡抚,虽说他是总兵,可是却要听李乾德的才行,更何况这里的知州没有巡抚大,他们要走谁也没有办法。
于是李乾德和许溃立即便下城招呼了他们剩下的长沙的人马,令人速速打开岳州城的南门,在一群同样吓坏的官兵簇拥下,涌出了岳州城,开始朝着长沙方向奔逃而去。
长沙援兵一战击溃,而且剩下的还卷堂大散,对于岳州原来的守军来说,精神上和心理上无疑都是一种非常沉重的打击,一些看守南门的官兵一看长沙军出城奔逃,他们想都不想也跟着裹入到长沙兵马之中,也冲出了城,四面八方的便开始奔逃。
结果孔希贵没有想到的是李乾德和许溃的逃走,在城中引发了连锁反应,不但长沙兵溃乱了,连带着他手下的兵将也跟着乱了起来,大批官兵不管不顾的跟着也从城南门逃了出去,以至于当他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看着乱哄哄要出城逃命的手下官兵,孔希贵这个气呀!本来他们还指望着长沙来兵能帮着他们守城,现在倒好,他们一点忙没有帮上不说,还带着把岳州的兵也给搞乱了,这一下麻烦大了,他即便是神仙也无法守住岳州城了。
而且贼军在收拾了出战的那支长沙兵马之后,立即全军便从陵矶城开进了过来,逼向了岳州城,贼军攻城在即,而南门却乱的是一塌糊涂,大批官军还有城中的百姓都挤在城门处想要出城逃走,这样要是能守住城的话,那就真是见鬼了。
孔希贵别看打仗不咋样,但是脑子却也很灵活,眼看势头不妙,留在这里肯定倒霉,而且既然李乾德和监军许溃都主张撤防长沙,那么即便是岳州丢了,朝廷也只能怪罪到李乾德头上,怪不了他什么,所以他当机立断,立即带上了剩下尚未彻底乱掉的部下们,放弃走南门,直接打开岳州城的西门,蜂拥而出,跟着李乾德的湘兵后面,也朝着长沙逃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糊涂胜利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肖天健在得知高建干掉了出城逆战的这支官军之后,便督师朝着岳州城杀了过来,可是远远的便听闻城中一片大乱,接着便有斥候飞奔过来报信,说大批官军正在从城南方向开城出逃,这一下连肖天健都被搞糊涂了,心道官军这是唱的什么戏呀?哪儿有这么打仗的,刚刚败了一阵,就全军大溃,连城都不要了,就要出城逃走?他打这么多年仗,也没打过这样的仗,于是立即派斥候再探,同时将手头上的骑兵都撒出去,绕城而过,一旦发现官军果真是要逃,就随后掩杀。
李信也楞了一阵,琢磨了一番之后笑了起来,对肖天健说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岳州城已经归于主公了!”
肖天健看了一眼李信,问道:“此话何讲?”
“启禀主公,卑职料定城中官军因为心思各异,有人肯定是想要撤兵长沙,但是也有人主张要据城死守,他们意见不一之下,有人率兵开城逃走,结果带动了留守的官兵也发生了溃乱,这一下主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岳州城了!事不宜迟,主公还是速速派兵追击吧!如果动作快点的话,估计是可以将这伙官军都堵在岳州,只要解决了这些官军,这样的话,咱们不妨就先将武昌之战放一下,先取长沙也不是不行!”李信脑子很活,立即便在乱局之中看到了机会。
肖天健听罢之后脑子急转了几圈,马上便也想明白了过来,当即不敢耽搁,立即下令各营兵将,以营为单位,立即开始全力追击官军,务求要将官军堵在岳州一带,就地歼灭,另外派高建立即领兵去夺城南门,如果是能达到这个目的的话,他们不但可以轻取岳州,甚至说不定真的如同李信所说的那样,连长沙也一鼓拿下!
这一仗刑天军胜的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官军败得也是莫名其妙,谁也说不清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肯定和李乾德率部要撤离岳州有关,整个官军就这么在毫无组织之下乱了套,争先恐后的要逃出岳州城,而出城之后,将找不到兵,兵也找不到将,于是便彻底搅乱在了一起,紧接着刑天军便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现在他们周边,呐喊着吼叫着朝他们冲杀过来,铳声练成了一片,几乎没有停息过,不断有人被打倒在地,于是便更加重了官军的混乱,官军们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在岳州城外到处乱窜,可是到处似乎都有刑天军的人马,不断的堵住他们的去路,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于是许多官兵为了活命,赶紧选择投降,他们当兵是为了吃饭,不是为了卖命,而且饷钱还时不时的不发或者拖欠,要么就被军官们给贪墨了去,现如今仗都打成这样,谁要是还给朝廷卖命,就是王八蛋!
于是大批官兵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投降,而且四面八方这个时候都响起了刑天军部众们的大吼声:“投降不杀!”
于是更多的官兵反应过来,也不想再逃了,纷纷丢了家伙干脆坐在了地上,只等刑天军来接收他们,甚至有人坐在地上,还对着一些正在跑的官兵嚷嚷:“我说兄弟们,别跑了,跟谁吃粮不是吃粮呀!听说刑天军那边日子过的比咱们还好,从不拖欠粮饷!别跑了,跟着兄弟坐下等吧!大不了回家种田去,刑天军的好汉们可是早就有人说,不愿当兵卖命的他们便给田种,……”
这一下更多的官兵想通了,于是坐下了,只等着刑天军来收拢他们,给他们安置新工作了。
岳州之战,官军逃的是溃不成军,而刑天军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追的是溃不成军,各部为了追堵溃乱的官兵,先是以营为单位分头追击,接着又散开以连为单位追,后来干脆以队为单位继续追,最终甚至十个八个人便分散开到处去抓俘虏,甚至于出现两三个刑天军的兵卒,能一口气抓上百个俘虏,朝岳州城押回来。
就连水营的兵将们听闻消息,也赶紧派快船和当地的洞庭湖盗们在水路上追,到处在水面上堵截试图渡河的溃兵,战场乱的最后连肖天健都控制不了了,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部下都追到什么地方了,无奈之下只得派斥候去找寻手下们,将他们重新规整起来,勒令他们押送俘虏尽快返回岳州城。
而高建率部本来去夺岳州城的南门,可是行到岳州城的西门,便看到西门被官军打开,大批官军蜂拥而出,于是高建也顾不上去夺南门了,干脆直接便扑向了西门,没经过多少拼杀,高建便率部夺占了西门,城内正在出逃的官兵一看西门被堵,于是便又都朝南门跑,高建则派兵入城在后面追杀,城内城外乱的都是一塌糊涂。
等到肖天健彻底将岳州城控制住之后,却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了,大批的刑天军部众们也开始押送着各自抓的俘虏陆续返回了岳州城外,将俘虏圈在了城外一处三面环水的地方,直至第三天上午,所有各部人马才算是都返回到了岳州城下。
肖天健脸很黑,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他本来是让手下去追击敌军,没让他们追的那么远,可是据最后回来的人马所说,他们居然一天两夜之中,甚至追出了近百里远,总之前面只要有官兵,他们就没停下来,一直到抓了这些官兵之后,看不到前面有人了,这才掉头返回。
听着诸将的话,肖天健感到十分可笑,这仗也打的太过可笑,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一个岳州,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打下来,而且双方死伤都不算多,刑天军几乎可以说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伤亡,扭住腿的倒是有几十个,官兵那边也没死多少人,最多也就是击杀了几百人而已,剩下的基本上也都是直接跪地投降了,盘点一下单是抓回来的俘虏,就有七八千人,其中既有岳州守军,也有不少是长沙来的援军,虽然不清楚逃回长沙了多少人,但是起码从俘虏的数量上来看,长沙李乾德带来的七千多人马,基本上大部分丢在了岳州。
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有人通知肖天健,说在俘虏中发现了大人物,偏沅巡抚李乾德和监军许溃居然都穿了一身小兵的衣服,也在俘虏之中,最后被俘虏们给指认了出来,现如今已经被单独提了出来,看押在了城中牢中。
另外在高建攻入城中之后,岳州知府黄鸣选投河自尽身亡,这么算一下,在岳州的主要官军主将和官员,除了孔希贵不知道跑到哪儿了,基本上都被刑天军给抓的抓杀的杀了。
而岳州一带的百姓听闻刑天军攻下了岳州城,也纷纷涌来要投军,肖天健在岳州立即开仓放赈,同时又招募起来了数千人马,加上原来投顺他们的湖盗,水陆两军都又增强了兵力。
而那数千官军,大部分人也表示愿意跟着刑天军干,所以肖天健在打下岳阳之后,兵力瞬间膨胀了一倍以上。
“主公!不能犹豫!眼下可以说是攻取长沙的最佳时机了!偏沅巡抚李乾德被俘,长沙守军大部分在这里被歼灭,时下长沙城中兵力十分空虚,虽说取湖广要先取武昌不错,但是眼下罗将军和刘少将军都已经率部攻向了武昌,主公即便是拖延一下攻打武昌,也值得的!请主公不要犹豫了!兵贵神速,不能让长沙做好准备!尽快发兵吧!”李信心急火燎的对肖天健说道。
肖天健低头想了一下,虽说现在他兵力很多,但是主力兵力不到一万人,大部分都是刚刚收编的降兵,和就地招募的新兵,这些人战斗力很弱,带这样的兵马出战,有点不符合他的口味,他长期以来,都在坚持着走精兵路线,可是这次南下湖广之后,因为用兵的地界太大,以至于不得不连连扩兵,使得军中兵将的素质大幅度的下降,而长沙也是一座坚城,带这样的兵马去打长沙,他有点犹豫。
可是在听过了李信的话之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点点头道:“你们参谋部的意见不错,这却是是个极好的机会,放弃的话实在是有些可惜,下武昌是要紧,但是顺手先打下长沙也不错!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办好了。
只是这么下去,新军恐怕没时间编练了!”
李信道:“主公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新兵编练虽然重要,但是官军眼下也并不强到哪儿去,眼下我们有几个战兵营作为核心主力,然后以新军为辅,在路上边走边练兵,虽然新军战力不高,可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在打下长沙之后,到汉阳一带,再加紧操练新军不迟,毕竟编练这么多新军,短时间后勤部也无法提供足够的自生火铳来装备新军,所以卑职以为,还是先打长沙为重!”
这一下肖天健的计划稍稍被打乱了一些,不过想想长沙城这么一个重要的城池,一旦要是顺手牵羊拿下的话,那么对于今后攻下整个湖广来说,将会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肖天健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挥师南下,直逼长沙。
(今日鸣谢一醉人、白云过隙、梦之守望、心死了人还在几位弟兄们的打赏!)